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卷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一节 当奸商遇到山贼(小修) . 中国湖南衡山县有一个庄子叫做洪家庄,这里的民风淳朴,大家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 息,日子过得算不上多么富足,但是总算是安乐。然而,不管哪里,总是会出异类,洪家庄上的洪三便是这么一个异类。 洪三之所以叫洪三,是因为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他父亲当初为这两个儿子取名字煞费了一番苦心,结果大儿子三个月就夭折了,二儿子更快,七天就夭折了。后来,生洪三的时候,洪有德学乖了,不费功夫了,老三嘛,干脆就叫个洪三,省得到时候被阎王惦记,早早把魂儿给勾走。 事实证明,洪有德这招很灵验,洪三果然没夭折。不但没夭折,活得还格外健壮,脑袋也伶俐得很。把个洪有德乐得分不清三五七十了。不过,等到洪三稍大一些,他就又乐不起来了。因为洪三聪明是聪明,但是他天生懒骨,用刀砍都没用。 洪有德家算是中农,家里有水田数十亩,每年家用下来,略有盈余,但是也决算不上多有钱。不过为了洪三将来有出息,洪有德还是咬牙,在洪三七岁那年将他送到最好的私塾读书。洪三起先还挺听话,认认真真读书,先生还经常来信表扬。 谁知道,三年之后,洪三刚把常用的字差不多认全,就开始大闹天宫,把师娘的肚兜偷出来,强迫同桌给他缝成内裤穿。这样还没完,他穿上这内裤之后,还去先生房间里偷酒喝,结果喝了三杯就开始发酒疯,在先生床上跳脱衣舞。结果,正当他脱到师娘的肚兜现身的时候,先生就赶回来了。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发回家了。 洪其德气得只差帽子着火,把洪三好生一顿打。打完了之后,依旧送他去附近的私塾去。结果,洪三好像铁了心不要读书似的,每到一个私塾,不到一个月准要出事。最夸张的一次,是把先生的书房给烧了。这么闹了一年,洪有德死心了,好吧,你这么喜欢闹腾,送你去习武。 习文不成便习武嘛,将来说不定能混个参将什么的干干,虽然比不上那些舞文弄墨,坐大方桌的老爷们,但是也是条路啊。 诶,你别说,头一年风平浪静。然而,洪有德的心脏还没在肚子里放安稳,洪三又出事了,他去纠集全体是兄弟一起去偷看武馆总教头的老婆洗澡,看完之后,一边看还一边把吃剩的火锅料偷偷往澡堂子里倒,把总教头老婆弄得满身是油,哭爹喊娘的。这一来,洪三又是挨了好一顿打,被踢出武馆。和上私塾一样,洪有德还是不死心,又给到处往武馆送,可是洪三怎么都没办法,安生在武馆里待上超过一个月。 这么折腾半年之后,洪有德有死心了,绝了让儿子飞黄腾达的心思。好吧,文不成,武不就,就跟着老爹学种田吧,家里有几十亩好田,只要好好干活,总不至于把你饿死。 洪三刚回家没多久,洪有德就听人家说,县城里有家商铺出售来自海外的种子。据说,那种种子的产量要比乡下的种子高个三四成。附近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都用过了,都说虽然有点贵,但是确实不错。眼看就要播种了,所以,洪有德这天打开柜子,把存着的一袋子铜钱,还有一些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准备县城去买种子。谁知道一出门摔了一交,把脚给崴到了,这下去不成了,坐在椅子里唉声叹气。 洪三这时候就说:“爹,叹什么气,你腿崴着了,我腿还不是好好的吗?你去不成,我去帮你买不就成了?” 洪有德摇了摇头,说道:“不成,这种子不便宜,城里人都奸猾。你一个小孩子去肯定被人家骗。” 洪三听了他爹的话,乐得呵呵之笑,“爹,我老三不骗别人,就是他十八辈子的造化,这世上能骗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洪有德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洪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去的地方比他还要多,而且每个送他回来的先生,教头,都是众口一词的说:“你儿子聪明是聪明,可惜是狐狸转世的,满脑子歪主意。” 再者说,俗话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这脚崴得虽然不重,但是谁知道哪天会好啊?播种的日子又近了,这可耽搁不得。左思右想之后,洪有德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就由你去买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家给骗了。我给你这些钱,刚好买三十亩水田的种子,他要是少给,你千万别答应。” “爹,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洪三笑着一把把铜钱,碎银子抢了过来,揣到怀里,牵着独轮车,进城去了。他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家,身长六尺(按照古尺算,二十三厘米一尺)不到,但是嘴巴里叼着一根稻草,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十足一个无赖摆设。 进到城里,找到他爹说的说的那间商铺之后,洪三插着腰在远处望了一阵。然后,便拉着一个路人问道:“大叔,对面这间铺子的老板你认识吗?” 那位路人奇怪地望着洪三,“小孩,你找李老板有什么事?” “哦,我也姓李,李老板是我的舅舅,我母亲叫我来他这里当学徒。但是我不知道我舅舅为人怎么样,拿不下主意,所以想跟大叔你要个说法。” 路人一听是外甥,便马上面露尴尬之色,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经洪三老半天催问之后,才说道:“你这舅舅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势利,在有钱有权的人面前骨头有点软,在咱们穷人面前呢,嗓门又有点大,还有就是,特别喜欢贪便宜,凡是有好处的地方,就没有看不到他影子的地方……” 路人说完,也不想惹是非,于是就急匆匆地走了。 “势利,喜欢贪便宜?”洪三缓缓念着这几个字,然后就踱着步子开始想起歪主意来。 你别看洪三才六尺高,比大人要矮上足足一个脑袋,但是他的脑袋瓜子里什么都没装,只装着一脑袋歪注意。这回他拿了他爹的钱来买种子,压根就没想要老老实实买,他一开始就想着怎么坑人家一把。 他蹲在对面想了许久,脑子里冒出许多主意,但是偏偏一个都没有办法实施。不是他洪三的脑瓜子不灵光,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主意,而是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小,自己单干实在是有难度,得找个成年人合伙才行。该找个什么人呢?这个人不能太老实,不然肯定不愿跟自己合伙。但是他也不能太聪明,不然到时候就要把自己给黑吃黑了。 这么想着,洪三就蹲在路边开始选人了。不多时,洪三选到一个书生。这书生身高刚好七尺上下,骨瘦如柴,羸弱不堪,简直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一般。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十分之落魄,而且还在这李老板门外的米铺转了好久,仿佛在打量什么一般。 洪三一看到他,心里便想,“莫非这书生也在打着李老板的主意?嗯,且上前跟他套几句话再说。” 洪三这样想着,便装作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凑上前去,问那书生道:“大哥哥,你老看着我舅舅家的铺子做什么?” 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下,反问道:“小孩,你真是这李老板的外甥?” 洪三一插腰,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这世上还有谁会冒认舅舅的么?” 这书生再打量了洪三一番,看着洪三的样子好像挺老实的,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几圈,便问道:“听说你舅舅这几年卖海外种子赚了不少钱?” “那还用说?金银财宝都堆了整整三大柜子了。”洪三说着,还连比带划的比划出一个箱子的模样。 “啊,这么多钱啊?”书生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洪三一看,有戏,便试探道,“怎么样,大哥哥,想不想从我舅舅那里弄点小钱啊?” 那书生一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眼睛里露出狐疑的神色,这狐疑里甚至还有点危险的味道。不过,洪三虽然狡猾,但是毕竟只是十二岁半的孩子,心性还未长成,所以没有看出这其中的道道来,只当这书生是心里有想法,但是又怕自己试探他。他于是呵呵一笑,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跟你说实话,李老板不是我的舅舅。” “那你是什么人?”书生奇怪地问道。 洪三对这书生挤了挤眼睛,笑道:“跟你一样,看不过他太有钱,又势利,想从他那捞点小钱。” 实际上,洪三看这书生只看准了一半,那就是这书生确实是来踩点的。不过,他的真正身份,并不是书生,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弄点小钱,而是干大事的。所以,他对洪三的提议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觉得洪三似乎挺有意思的,他于是只当玩笑地说道:“你好像有主意?” “主意当然有!”洪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笑道,“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把主意说出来之前,咱们得先把赃分好。” “这是自然,你说吧,如何分法?”这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越发觉得这小孩有意思,于是便笑着点头道。 “今天这盘生意,我们一共应该可以赚到十两银子。这主意由我出,所有的本金也是我出,你以光人入伙就行了。所以我得七两,你得三两,你看怎么样?” 书生啧了啧舌,笑着点头道:“这赃分得公道,我同意,你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吧。” 洪三见书生愿意合伙,也不再防备,便将这自己心里那主意细细道来,“这生意咱们白天做不得,要黄昏时刻,街上人少的时候才能做……”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过后,书生再看洪三时,眼神与先前全然不同了,伸手搭着洪三的肩膀道:“好小子,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多鬼主意,将来大了还了得。” 洪三笑道:“你放心吧,你是外地人,我躲在乡下。这生意做完,咱们就散伙了,你自回去你家,我自回我家,我就怎么坏,也不会碍你的事的。你现在只说,这生意你跟不跟我合伙罢。” 书生摸着下颚,略思想了一阵道:“这生意做是做得,不过这人参的事情,我不懂得作假,要现找同伙的话,又要浪费许多时日啊。” “这你放心,我在隔壁县里武馆里学武的时候,我有个师兄就是东北参客,他曾经跟我说过怎么做假参。我还缠着他专门教我做过,虽然技艺不及我师兄那么精湛,不过偏偏这衡山县里的小财主,总不是问题的。再有,这世上人都是势利眼,只看得见衣着,看不见真才实料的,不止是对人如此,对东西也是如此。我们到时候做出那假参,再小块上好的绸缎抱着,放进一个上好的香木盒子里。再在这香木盒子外面弄把有些生锈的小锁,做出一副珍贵久远的样子,由不得他不信。” 书生听到这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办法使得,走,我们这就去办。” 说着,两人就一阵风的开始忙了起来。这书生虽是外地人,但是似乎在城里也还认识几个人的样子,不一会,便给洪三弄来做假参要的材料,还弄来一大东北长白山的参客打扮。 等到洪三把假参做好之后,让书生看,书生左看右看看不出破绽之后,他便自己走到绸缎铺买了块上好的绸缎,又买了香木盒子,回到书生的住处,再弄了把老锁。 这种种事项准备妥当之后,天边刚好是夕阳西斜,洪三于是挥手道:“走,做生意去。” 不多时,两人再次出现在李老板的米铺前。不过,这一次他们俩不是在远处,而是就近站着。刚一到,洪三就突然一下坐在地上,哭闹道:“叔叔,我走不得了,饿死了,我要吃饭。” 那书生便赶紧假装安慰道:“小三,听叔叔的话,再忍一忍,叔叔很快就要赚到钱了。” “但是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小三,叔叔也没办法,叔叔这不是没钱么?” 李老板原本坐在米铺里打算盘,突然看到一个小孩坐在自己门口哭闹,便心里一阵生烦。此时,听到两人说到这里,终于耐不住,要开口撵人的时候。就听到那小孩把手往大人怀里一指,“谁说没钱,你袋子里的老人参不就是钱么?” 这时候,李老板脑袋一激灵,“老人参?” 于是,也不再赶,只伸长耳朵,听这两人对话。 “这人参不是我们的东西,我要是把他卖了,将来人家找我要,我拿什么还人家?” “我不管,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洪三大肆哭闹起来。 “小三听话,不要闹了,你也不小了,半个大人了,该懂事了。你想想,我就算真想把这千年人参给卖了,这小县城里,也没人出得起价啊,走吧!走吧!”书生说着,就把洪三给拖了起来。洪三一边装哭,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看米铺里,李老板的眼睛已经发绿光了。他于是也就顺从地站了起来,一边起来,还一边抽泣着嘟囔,“揣着一块上好的老人参饿死,我死都不闭眼睛。” 说着,显得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书生离开。李老板见状,赶紧从米铺里走了出来,假装好心地拉住书生的手,说道:“真是天杀的年景,现在处处荒年,山贼横行,连手艺人都吃不饱饭了。” 书生正要说话,李老板便伸手打住,看着我说道:“刚才我看到这孩子在地上哭闹,实在心酸,本来马上就想拉你们进我铺子的。无奈年景不好,我的情况也一般,所以一时犹豫,看到你们走出几步,我才终于狠下心来,再苦不能苦孩子不是。来,来,来,带孩子到我家里吃点吧。” “萍水相逢的,这怎么好意思?”书生佯装惭愧状,而洪三则做出急不可耐的样子,“老板,哪里有饭吃?快带我去!只要给我饭吃,卖给你当儿子都行。” 书生依然推辞客气一番之后,才装作满脸惭愧的样子,带着洪三来到了李老板家。刚好洪三这一天忙活下来,一天都没吃饭,肚子正饿,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确实有饿了两天的架势,李老板更是不生疑了。 而书生则是故作矜持地只吃了两碗,便不再吃了。等到两人把饭吃好,李老板的老婆笑意盈盈的就赶紧把茶水给端了上来。他们夫妇俩往日都是刻薄小气闻名的,这次之所以夫妇俩都这么热情周到,图的也无非就是书生包裹里那根假人参而已。 这一点,书生和洪三都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们也不多说,只是假装不好意思地喝茶应付着。喝了两三口之后,李老板终于耐不住,旁敲侧击地问道:“看弟台一副参客打扮,不知道怎么会到南方来?” “是这样的,我叫董秀,是东北长白山人氏,以挖参为生,这是我的侄子董三。我哥哥早年南下到你们湖南来经商,临行前把三儿交给我抚养。一个多月前,我收到我哥哥的信,说是他事业略有有成,在湖南已经有了一个参行,想要我到湖南来帮他。我于是赶紧收拾行装,带着我这侄儿到湖南来寻我哥哥,谁知道前几天遇到小偷,把盘缠给偷了。好在我一个朋友托付给我的人参没被人偷,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说到这里,书生就故意停嘴,唉声叹气起来,李老板赶紧笑着说道:“不满弟台说,我和你嫂子这么大把年纪,还真从没见过长白山的上等人参,不知道弟台方不方便让我们开开眼。” 书生略微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 然后便打开包裹,抽出钥匙,来开锁,一边开锁,一边解释道:“这块人参,是我我这朋友十年前挖到的,是块真正的上好人参。他也舍不得卖,一直留着,你看,这锁都生锈了。这些日子他想在沈阳置地,所以才托我把这人参放到我哥哥的参行里寄卖。我劝他就在东北好了,他偏不乐意,说东北的参价不高,不如南方,而且他也信不过别人,就信得过我……” 李老板一边听着书生说话,一边盯着书生打开锁,再打开香木盒子,然后看到他翻开盖在人参上的绸缎。当他看到里面足有半个手臂长短粗细的人参的时候,眼睛瞪得比灯笼还要圆,差一点就惊呼出来,我的娘,好大一条人参。 “这个人参真是……”李老板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这时候,书生赶紧挡住,说道,“对不起,李老板,上百年的好人参都有灵性,不能随便碰。” 李老板讪讪地点点头,问道:“依你看,这人参得值多少钱?” 书生笑了笑,说道:“即使是在我们长白山,像这样的一流好参,起价也得二百两银子。” 他这么一说,李老板和洪三同时目瞪口呆起来。 李老板目瞪口呆是因为这么贵,二百两银子什么概念?一两银子可以买足足一石(约莫一百九十市斤)谷子,二百两银子,就是两百石谷子,能把他家那个谷仓给装满。 而洪三目瞪口呆,是因为事先商量好的,是价值二十两银子。因为原价二十两银子,以十两卖出去才合理。现在你说起价二百两,然后卖给人家十两,谁会信啊? 洪三正奇怪间,就听到这李老板苦着脸说道:“不瞒弟台,我外母身子一直很不好,大夫说,必须得有一块上好的人参做药引才能大好。可惜我没有本事,一直没有存到多少钱,买不起你们长白山的好人参。今天遇到弟台,也是缘分,不知道弟台方不方便把这人参让给我?” 书生听到这个,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方不方便,这人参原本就是人家托我买的。李老板要是有心要的话,开个价给我,我代朋友卖给你就是。” “啧,我知道弟台这人参是好参,只可惜我现在把家里所有的钱凑在一块恐怕也只有一百两,不知道弟台?” 听到这里,洪三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娘,“我的娘,一百两?” 然而,他看这书生却是淡定得很,面露难色起来,“李老板,你今天能够把我请到你家里来吃饭,这也是缘分。要这参是我的,我二话不说,当场给你。只可惜这参是朋友托付给我的,所以我不敢做这个主。要知道,这参在南方,起码也得值四百两。我一百两就给卖了,实在无法交待。” “唉……”李老板唉声叹气了一阵,然后又说道,“弟台,要不然这样,我再去找我的亲戚们借。我估计全部接下来,总能凑个一百五十两,不知道弟台……” “一百五十两?那够我洪三一个人吃一辈子的了。”洪三想着,已经开始有点头晕了。 但是这书生却依然是纹丝不动,只坐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这时候,李老板扑通一下,就从凳子上滑下来,拉着他老婆给书生下跪,“弟台,不是我贪图你这块人参,主要是我外母实在需要。也不是我小气,不肯出价,要是有钱,我决不敢还价,只是老哥我……” 说着,李老板居然呜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就让原本对他不怎么看得上眼的洪三,越发看不起他来。男子汉大丈夫,想要钱,就该自己用脑子去赚,实在不行,你去偷去抢也行啊,跪下来求算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书生心里其实是跟洪三一样的想法。不过他却马上装作一副感动地样子,把李老板扶了起来,“好吧,好吧,韩信当年有千金谢饭,今天我董秀也效仿古人一会吧。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我把这参让给你了。剩下的差价,我董秀当牛做马,赚出来慢慢还给我朋友就是。” “谢谢弟台,谢谢弟台……”李老板忙不迭地给书生磕头。他老婆于是赶紧站起来要去拿钱,却被李老板暗地里把袖子给抓住了,“钱,我们夫妻俩马上去凑,但是那么多亲戚,想是要些时日才能凑到。弟台这些日子一定是累坏了,不如就在我家休息几天,等我凑齐钱,再给你,你看如何?” “一切随老哥方便。”书生笑道。 接下来,李老板就把书生和洪三安排在客房。等到李老板夫妇刚一走,洪三就赶紧把门关上,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临时改变主意?” 书生笑着反问道:“难道现在这样多赚一百四十两不好么?” “哪有那么简单?”洪三跺脚道,“你以为这李老板真傻?一百五十两是多大一笔钱,他怎么可能轻易给你?今天把我们留下,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凑钱,而是想要去找行家来验货,再决定是不是要买。到时候,骗局被拆穿,不要说一百五十两,一钱银子都没了。” “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么多,实在是难能可贵。好吧,相逢一场,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书生说着,看着洪三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我这次搭你这个伙,可不是为了十两,也不是为了一百五十两,而是为了李老头的全部家财!” 洪三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大变,“啊?难道你们是……” “没错,我就是山贼!” “天啊,我上世被雷劈死,在这山沟沟里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形貌,要开始闯世界,难道就要这么默默无闻的挂掉,这个死法也太不帅了点吧?子曰你***,贼老天,我抢你二奶了么?”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二节 最天才的山贼 . 仙道――筑基,引气,开光,成丹,灵寂,(经过地劫,内丹成长为元婴),元婴,分神,忘我,窥天(经过天劫),寂灭,大乘,(经过无量劫),无量至尊。 魔道――入道,分心(经过地劫),得道,成魔,(经过天劫),灭神(经过天魔劫),天魔 “山……贼?”洪三重复这两字一遍,脑子里顿时闪现出在武馆里习武的时候大师兄唬他的时候的话,“山贼啊,我日,那可是一群很**强大的人啊!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他们到过的地方,寸草不留,男人全都杀光,女人长得一般的全部是先奸后杀,好看的就拖到山寨上**至死。喔,对了,男人也不是全部都被直接杀掉,有的山贼有龙阳之癖,细皮嫩肉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先奸后杀!我日,真是很**强大的一群人啊……” 想到这里,洪三第一本能就是想放声大叫,“来捕快啊,这里有山贼。” 但是,在这位书生有些阴森的笑容中,洪三硬生生把他的第一本能给制止住,然后啪嗒一声跪在地上,“大王,不要杀我,你看清楚,我还只是个孩子。我虽然偶尔想干点小坏事,可是我的内心是纯洁的呀!” 听到这里,书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叫我不杀你也可以。只要你今天晚上好好配合我,干完这票之后,再跟我上山入伙,我就不杀你。” 洪三仆在地上告饶道:“大王,不是我不愿意入伙。只是,洪三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游手好闲,惹事生非。就连我爹都恨不得没生过我,我上山去对大王没有一点用处,还要白分一份赃物,这对大王您不大公平啊!” “小老弟,你就不要谦虚了。自打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看出来,你这小子奸猾狡诈,好逸恶劳,干哪一行都不会有前途。惟独干山贼有前途得很。” 洪三听这书生一说,心里又觉得好像真是有几分道理,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安心种地那更是完全不予考虑的。干山贼?呓,似乎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 这书生似乎是铁定了要拉洪三入伙一般,说道:“小老弟,你听我说,你不要像世上那些庸碌之人一般,对山贼有所误会。我告诉你,这世上最最有前途的,就是山贼了。你想想看,你用一辈子的时间读那些狗屁书,练那些狗屁武功,一直傻熬,傻熬,熬到什么宰相,大将军的时候,没准现在这个昏君也该看你不顺眼了,一个脑膜炎发作,就能把你给喀嚓了。” “但是……我可以去做一个商人啊。以我的脑袋,假以时日,置田买地,妻妾成群应该不在话下吧?” “小老弟,你别逗了,商人是什么?就是猪,朝廷什么时候府库里没银子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商人加税,一直加到你破产为止。” 洪三略愣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我只能去干山贼了?” 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笑着用力一拍大腿,开心地说道:“小老弟,你总算是想通了。当山贼,收入高,福利好,大碗吃肉,大秤称金。至于工作时间自由,工作时间不用穿制服,永不担心失业,收入不用缴税之类这些,都只是琐碎的小好处了。最重要的是,山贼绝对是这世上最有前途的职业。你要知道,我朝开国皇帝老儿在当皇帝之前,干得最长的一份工作,就是山贼了。他老人家还有名言流传,叫做‘原想打家劫舍,谁想弄假成真。’” 听到此处,洪三已经怦然心动了,他对山贼这份职业已经开始充满憧憬和遐想,简直恨不得马上投入到这热血沸腾的山贼大潮中。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洪三还有一事不明,请大王明示。” “但说无妨。”书生一扬手,说道。 “大王,你为什么这么想拉我入伙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欣赏你啊。”书生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认真得很。 洪三顿时觉得心中一股暖流直往上涌。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当面跟他说这样夸赞的话。于是,他便将跪姿摆正,拱手道:“大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的话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照亮了洪三的未来。洪三愿意把这条命交给大王,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哈哈哈哈哈!”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说不出的高兴,仰头轻笑着把洪三扶了起来,扶到身边坐下,笑着说道:“洪三,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了。我就跟你说实话,我的名字叫做黄河山,是距此地一百里龙虎寨的大当家。我之所以找你,就是看你年纪正轻,最合适来做我的接班人。这样,我现在就收你做螟蛉义子,确立你接班人的位置。将来我升天之后,龙虎寨的寨主之位就传给你了,你看如何?” 洪三听到书生这话,沉默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黄河山知道他这个样子,便说道:“洪三,既然是自己人了,你就不用再藏着掖着,有什么话直接说,我黄河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我可真说了。”洪三看着黄河山,说道。 黄河山笑了笑,“你就说吧。” 见到黄河山真让他说之后,他才嘟囔着说道:“刚刚还小老弟,现在突然要做干儿子儿子,我心里有障碍。再说了,我老爸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就我一个儿子,我过继给你了,他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这……恐怕不成!” 黄河山被洪三的话说得一愣,好一阵之后,才摸着洪三的脑袋开心地笑道:“好小子,没看出来,你为人虽然狡猾,但是倒还有几分孝心。妙极,妙极,我要找的正是你这种人了。” 说到这里,黄河山停下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就这样。龙虎寨是我跟我的结拜兄弟创立的,我是老大,他是老二。现在,我再跟你结拜,你做三弟。从今往后,就是我们龙虎寨的三当家,你看怎么样?” 洪三连连点头,“这样最好,刚好我叫洪三,三爷叫得刚刚顺耳。” “哈哈哈,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要当爷了。”黄河山敲着洪三的背,笑道。 洪三也跟着笑了一阵,然后仰首望着头顶的瓦片,第一次有了极为明确的人生志愿,那就是尽其一生的时间,去成为这世上最牛逼的山贼。 洪三自愿加入龙虎寨之后,马上就面临第一次实战,那就是抢劫衡山县有名的富户,衡山县最大的米铺老板李老板。 在房间里蛰伏到深夜两三点,等到城里一片安静,李老板夫妇房里的灯都熄了多时之后,洪三才跟着黄河山都后门悄悄把门打开,招呼那些 早就准备在门外等着的几十个山贼们冲进家里来。 因为在事前,洪三已经装着找茅房,把李老板家的路都探了一遍。所以这些山贼进来之后,在他的带领下,三下五除二,一点声响都没弄出来,就把李老板一家给杀了个干净。 杀完之后,黄河山就带着山贼们和洪三,卷着李老板家所有的金银细软,从城墙的破口处溜了出去。在城外骑了快马,一路狂奔,冲回了龙虎寨。到了山寨一点算,收获足有过万两白银之多,把黄河山及一众山贼乐得都快疯了。 龙虎寨名字威风,可是实际上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山寨,加上一些家眷,整个山寨也不过百来人,能拿刀的不过三四十人。平时干的也都只是些剪径,绑票等小勾当,每回最多也就捞个百来两的银子。这次一下子捞了上万两,可足够花差一阵的了。 借着大家的兴头,黄河山,就把洪三给山贼们介绍了,并且说他是三当家。山贼们纷纷向着洪三投去不屑和惊讶的目光,不过碍于黄河山的威望,都不敢说什么。不过二当家,也就是黄河山的义弟刘淙却是不大认帐。他比黄河山只小一岁,但是心眼却比黄河山小了不只一轮,一向在山寨上横行霸道惯了。除了黄河山,其他人他都当成孙子一样对待,现在突然来个十几岁的小破孩,要跟他平起平坐,他怎么受得了?当场就说道:“大当家,这小破孩**还没老鼠**大,也能干当家?你莫是烧坏了脑袋吧?” 黄河山听到刘淙这么说,心中微微不悦,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整个山寨里最能打的就是刘淙,他需要他这么一个武力。所以也不好直接反驳他,只能说道:“操婊子才要**,干事情的事情不是靠**,是靠脑子。洪三的**没你大,可是他脑子一定比你大!” 刘淙听到这里,正要说什么,黄河山却把手一伸,“行了,这件事不要谈了,就这么定了。” 刘淙见到黄河山这么果决,也不敢再说什么,谁叫他只是二当家呢?不过,他看向洪三的眼光却是充满了不满和怨恨。而洪三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心里直想,“你不就比我**大一点么?等过多几年,大家脱下裤子来比,靠!” 上山之后第二天,洪三就给他父亲去了封信,说自己在路上遇到异人,被收为弟子,要进山学习修真之法,短则十年,长则千年,请他老人家不要挂念。然后,他就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地在龙虎寨干起三当家来。 事实证明,黄河山是个极有眼光的人,如果给他多活几十年的话,说不定他真有机会当个一方之主。因为,正如黄河山所预料的那样,洪三确实具有天生的山贼天赋。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适应期之外,接下来的所有的行动策划几乎全部是出自这个大家所看不起的小孩之手。 剪径,绑票,打家劫舍,明明是同样的手段,但是在洪三的策划下,却每每都可以得到比正常要高得多的收益。而且,从前山贼们都是只要细软,粗重东西全都抛下,因为销赃困难,拖回去也是累赘。但是洪三却用一年时间,开辟了一条顺畅的销赃通道,所以被龙虎寨动过的人,无论死活,不要说衣服,就连头发都是没得留下的,出了名的什么都要。 三年过去,洪三十五岁半,龙虎寨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景象,而是一个有着数千人的大寨子,拿刀的人足有八九百人,方圆百里之内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山贼有了名声之后,就怕被官府来剿。对此,洪三又另有对策,他一方面开始韬光养晦,尽量不要做太惹人注意的事,一方面通过帮他销赃的那些商人,开始贿赂那些当官的。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收了龙虎寨的银子,又怎么好意思真拿刀去砍人家呢?所以每一次上头下命令来,要求他们火速剿灭山贼,这些人都是打别人真打一下,打龙虎寨就在寨门口吆喝一阵,然后拿点东西腊肉,红包什么的,就掉头整齐列队回家。 如此以来,到洪三十六岁,长到差不多七尺半,也就是现代一米七左右的样子的时候,龙虎寨的基业已经稳如磐石了。而这时候洪三的威望也和当日不可同日而语,山上的人都很听他的话。然而,山上人虽然都听他的,也有人喜欢他,但是却没有人怕他,甚至于有人看不起他。因为洪三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练武,功夫甚至还不让他十二岁半的时候。在山贼这个行业里,强者为尊,一个武力微弱的人,实在很难在山贼这个行业里获得尊敬。为此,黄河山多次训斥过洪三。洪三也有好几次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练武,但是练了三天,便开始受不了这苦头,不知不觉又抛开了。三年半下来,也就完全荒废了。 这里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黄河山的眼力是如何之准,在洪三十二岁半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干山贼行业的天才。而洪三也只有在黄河山这种人的手下,才可能被如此信任有加,完全重用,做出这么大的成绩。前面已经说了,如果黄河山多活几十年,前程如何,还真说不清楚。然而,可惜的是,黄河山没有能够多活几十年。 因为在黄河山四十一岁,也就是洪三十六岁那边,他带着几个兄弟去福建给当地福建海沙帮总把子沙田鹰贺寿。结果在宴会上跟广东来的福海镖局总教头罗正英起了冲突,两人一言不合打将起来。黄河山只不过是个普通练武人而已,但是罗正英却是昆仑弟子出身,是已经到了引气层次的修真者,轻而易举就把黄河山打成了重伤。 更可恨的是,黄河山这次去给沙田鹰贺寿,本来完全是给他面子。却没想到,他因为惧怕昆仑派的权势,居然还反诬是黄河山不对,要黄河山当庭道歉。黄河山身子本就受了重伤,又受了这一羞辱,连夜离开附件,返回龙虎寨。等到他回到龙虎寨,身上已经只有半口气了。 这时候的黄河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把洪三单独叫到了房里。 这三年半以来,黄河山对洪三名称兄弟,实际上是像父子一样相处。洪三对黄河山绝对忠心耿耿,而黄河山对洪三也是绝对信任。洪三一心想着要帮黄河山把山寨干大,而黄河山也一心想着要好好扶持洪三做自己的接班人。因此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是名非父子,情同父子。 来到房间,见到黄河山这脸色苍白的样子,洪三顿时又急又气,大哭着骂道:“大当家,你告诉我,这事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我带着全寨的兄弟,杀得他们家老鼠都不剩一只。” 黄河山苦笑了一声,颇为感慨地说道:“我们山寨要是真有这个实力,我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唉,在这世上混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实力才是真的!” 洪三趴在黄河山窗边,哭着说道:“大当家,你只把那人名字说起来,我洪三就算现在不行,有生之年,总有治得了他的时候。” 黄河山叹了口气,摸了摸洪三的脑袋,说道:“我现在没几口气了,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浪费时间的话了。来,坐好,让我跟你说句正经话。” 洪三听了黄河山的话,哭着点了点头,坐在黄河山床边,一边抹泪,一边点头道:“大当家,你说吧。” “平日里让你多多习武,你总是不听,弄得现在连个守门的都打不赢,害我走都走得不安心。”黄河山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事也有我的错,我一向也是太纵你了,如果我看你紧一点,你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洪三哽咽着问道:“大当家,这个时候你说这些东西做什么?” 黄河山苦笑着摇了摇头,“小三,你那么聪明,你没看出来,你大哥在安排后事么?” 洪三吓得脸色一变,赶紧说道:“啊?大哥,你不要说得那么严重,我看你只是神色差一点,刚才进山寨都是自己走回来的,你不要多想。我已经着人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了,要不了多久马上就来了。” “不用了。”黄河山摆了摆脑袋,“要是看大夫有用,我早就自己去看了,还等你来?小三,跟你说句实话,我刚才进寨那全都是强撑着的。我自己知自己事,我这身体能熬到回山寨已经是奇迹了,随时都可能升天。” “大哥,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狗屁吉利,山贼都干了,还他妈信这套?”黄河山说到这里,一阵剧烈地咳嗽。 洪三赶紧帮着黄河山拍着肩膀。咳嗽了好一阵之后,黄河山才继续说道:“照我原来的意思,有我护着你,刘淙闹不起什么风浪。等过个三五年,咱们山寨再大些,我就想办法把他处理掉,正式扶你当二当家。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你虽然现在很讨大家喜欢,但是喜欢不等于人心。等到我真死了,以你现在的样子,是争不过你刘淙的。等到他当了大当家,他绝对容不下你。就算他容得下你,就他那爱出风头,刚愎自用的个性,迟早也要被官府剿了去。所以,为今之际,你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黄河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我在山西开德钱庄存的十万两银子,是我这么多年存着,给我自己留条后路的。现在我也没什么后路了,就把它给你了吧。我等会跟下面说,让你到河南去找我师兄给我报仇,让你连夜下山。你带着这张银票下山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把银票递给洪三之后,黄河山仿佛是松了口气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喃喃自语道:“小三啊,大哥死了,护不住你了,你在龙虎寨待不住了。但是这对你来说,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以你的聪明,总能闯出片天地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黄河山三年以来对洪三一直照应有加,临死前还特意熬着上山来给洪三安排出路,让洪三怎么能不感激涕零。当时是,便扑通一下又跪在黄河山床前,抱着他的大腿大哭道:“大哥……我不走,要死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黄河山这时候脸色陡然变得极为严厉,用力地甩了洪三一巴掌,“没出息的白痴,你想气死我吗?赶紧给我滚出去!我本来还可以再活两天的,看到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真恨不得马上死去。难道我黄河山瞎了眼吗?怎么选中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骂完,黄河山就对着门外大叫道:“来人啊,把洪三带出去。” 被强迫从黄河山房间里带出来之后,洪三又在房间里大哭了一阵,就有人来催促他下山。说是大当家严令,让他火速下山,去寻他师兄来报仇。洪三听了这命令,抽泣着在房间里默想了一阵。然后便开始觉得这么死不值得,就算要死,也要把把黄河山弄成这样的王八蛋全家干死才行。 想到这里,洪三伸手一把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全都抹干净了。然后便将跟着黄河山一起去福建的几个手下叫来,细细问了一遍之后,他便咬牙切齿地一把将一个茶壶甩在地上,发狠道:“沙田鹰,罗正英,你们这两只乌龟,我洪三一定要亲手把你们跺碎了喂王八。” 发完狠,洪三便在房间里,随便拿了些银子和小银票,再打些衣服和干粮,便下山去了。然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下山就遇到了另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三节 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 下山之后,洪三在山脚之下,坐在黄鬃马上思量片刻,打算先回家去见过父亲,然后再去新疆天山找血债门。 血债门是天下四大恶人之首九绝尊者领导下的一个著名杀手组织。该组织的业务范围,主要是负责帮人杀人放火,报仇雪恨,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帮人要帐。因为多年来一直贯彻杀人只多不少,放火只大不小的原则,所以在公门惹下无数官司的同时,也在江湖上享有了颇为卓著的声誉。凡是正经渠道没有办法处理的事情,人们都喜欢去找血债门解决。 随着这几年声名渐起,血债门的价钱也越来越高,寻常三五千两的生意都不做了。洪三这次是下定决心,就算把黄河山给的十万两家当全都赔出去,也定要让沙田鹰和罗正英这两个人不得好下场。 按说,像血债门这种邪恶组织,朝廷早就该铲除才对,但是无奈现在天下越来越有不稳之势,血债门又远在西域,再加上九绝尊者是已经渡过地劫,进入成魔境界的超级魔道高手,朝廷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听之任之。 思议一定,洪三便用力一夹胯下黄鬃马,往官道而去。这匹黄鬃马乃是龙虎寨最好的马匹之一,脚力甚好,当初洪三可是用二十两白银的高价,才从关西贩马商人手里买到此马。只可惜,这马最适合在大道上狂奔突进,在这山间小径上走起来,速度却是很难快起来。走了半晌,都还没到官道上,洪三此时心中尽管着急,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一边耐着性子继续赶路,一边在马上的大骂官府只知道下乡讨税,也不知道做做最起码的民生建设,“……子曰你姑***,要想富,先修路,这样浅显的道理也不懂,还当什么鸟知县,做什么鸟知府,不如请你贼三爷去当好了……” 洪三也没想过,自己从业以来,似乎还从未给官府上过税,只图骂得爽快。骂着,骂着,心情还真好了些,不过口也渴了。到了正午,洪三终于快要上官道了,口也渴得不行,正好路边有个茶档。洪三于是身子一晃,从马上跳了下来,对那茶档老板道:“老板,不成了,要烧着了,要烧着了,赶紧来碗润肺茶熄火。” “正宗湘波绿茶来了,清心润肺,护肤美颜,延年益寿。”那老板一边把茶端过来,一边说这些好听的讨巧话。 洪三听了只觉得好笑,“干脆说你这茶是神仙茶好了,喝了可以做神仙。” “诶,小哥,你可比小看我这茶,当年天下第一人活神仙柳元化可是曾经亲口称赞过的。” 洪三笑道:“你为什么不说你这茶是皇帝称赞过的?” 洪三这话本来只是跟茶档老板的玩笑话,谁知道却引来了另外两个喝茶人的不满,“小哥好不懂事,当今朝廷那昏君,怎么可以跟我们柳元化祖师比得?” 洪三仰头望去,便看到是两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武者打扮,也摸不清楚深浅,便问道:“不知道两位兄台是什么高门大派的,竟然引天下第一人柳元化为祖师。” “我们两兄弟乃是长沙帮中人,我们陈大帮主,便是昆仑派弟子。柳元化祖师虽然采纳百家之长,地位超然,但是幼年在昆仑山长大,自然算是昆仑派出身,我们认他做祖师又有何不当?” 洪三这次出来,心里装着事情,本来是不想惹事的。但是此时偏偏听到这两人自称是昆仑一脉,不由得想到大当家便是被昆仑派罗正英所伤,于是心中便生出一口恶气,当场冷笑道:“你这话还真是有趣,在昆仑山长大便是昆仑派。那我今天便开个湖南派,你长沙帮帮中该都是湖南长大,难不成都是我湖南派的人么?” 听到此处,两人中一个便用力一拍桌子,拔出刀来,大喝道:“混蛋,你可以侮辱我们,但是我不允许你侮辱长沙帮。” 另一人也跟着站起来,拔刀喝道:“也不准侮辱昆仑派。” 洪三武功一般,但是眼力却比武功高上不止一截,一看这两人的架势,就知道只是个小喽罗而已。然而,就算是小喽罗,两个加起来,他洪三恐怕也打不过的。不过,洪三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们打来着?出发之前,他早就在身上四处装满了各种装备,蒙汗药,金枪药,各种飞镖,暗器能带多少都带多少,防的就是今天这一天。 因此,当他看到这两人站起来大喝时,显得不慌不忙,左手端着茶杯,脸上淡淡地笑,纹丝不动,颇有大将之风。然而其实,他这时候右手已经悄悄扣住一把梅花镖。对方只要一有异动,就一把都甩出去,然后不管对方生死伤亡,马上策马就跑。 手底下的准备做好了,洪三嘴皮子上的功夫就也做到家,“子曰你姑***,原本小爷我对你们长沙帮没什么看法。现在你们居然那么拉下脸皮,去抱昆仑派的臭腿。我把你们长沙帮和昆仑派绑在一起,一并侮辱了,你又待怎样?” 其实对方那两个人是长沙帮派出来送信的,也并不想多生事端。刚刚听到洪三出言不逊,才抽刀恫吓,不过也只是想恫吓而已,并没想要真动手。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厮非但一点不怕,还把话说到这么绝。江湖中人,讲的无非是个脸面。没了脸面,活着也没意思。 洪三这话实在是说得太绝了,两个人脸上无论如何挂不住了,只能跟他真干。于是就只听到两人中一人大喝一声,“王――八――蛋!爷爷今天不生剁了你,我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喝完,两人便一起提刀正要扑将过来,洪三也霍地一下站起,正要一把梅花镖甩出去的时候,却看到这两个人仿佛遇了秋霜的茄子一般,突然蔫在地上了。然后,就看到这两个人身子下面淌出血来,显然是着了道了。 再一看,四处除了茶档老板之外,就只有一个身材矮小,相貌怪异的老头在漫不经心地喝茶。茶档老板这时候惊得已经是四肢发硬,目瞪口呆,所以肯定不是他做的。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这老头了。 洪三虽然还从未亲自杀过人,不过山贼干了这么久,杀人越货的场面早已常见,倒也不以为奇。所以才能站在原地仔细思量,片刻之后,他脑子突然一转,心想,“呓,我看这老头的手段不错,杀人也够心黑手辣,很有超级杀手的潜质。与其跑到天山去找什么血债门,倒不如去问问他看,要真是什么高人的话,说不定不必费那么多银子,也能帮大当家把仇给报了。” 这样想着,洪三便走上前去,对着这老头拱一拱手,说道:“在下洪三,多谢高人刚才拔刀襄助。” 那老人略抬一抬头,看了洪三一眼,说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听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说昆仑派好话而已。” 洪三一听,正中下怀,心里乐道:“真是天助我也,这老头竟然也是昆仑派的仇家。既然如此,只要我挑动得当,说不定一分银子也不用花,也能唆摆这老家伙给我杀人。” 脑子里转完这脑筋,洪三便用力一拍大腿,大声道:“高人就是高人,一开口就是高见。昆仑派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霸着一处洞天府地么?说白了,也不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已,却还整天装着一副名门大派的样子,作威作福。我洪三便与他们这群败类不共戴天。” 那老头听到洪三这么说,便抬头问道:“听你这口气,你好像跟昆仑派有仇?” “何止是有仇,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昆仑弟子罗正英,一个臭押镖的,欺我叔叔良善,竟然出手将他打成重伤,朝不保夕。我洪三有生之年,倘若能练得一身本事,我定要灭它昆仑满门,让它成为历史名词。” 老头乜了洪三一眼,笑道:“灭昆仑满门,小伙子好气派!却不知道你是何门何派,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靠山?竟然够胆说出如此狂言。” 老头的这个问题,让洪三为之一滞,不过只一个喘息的功夫,洪三便反应过来,拍着胸脯,大声道:“我洪三什么都不靠,只靠我胸中这股天地浩然正气!” 听到这里,老头哑然失笑,摇头不言。 洪三这时候,便又陪笑拱手道:“不知道高人又是什么高门大派?” 那老头扭转过头,望着洪三,缓缓道:“小老儿不才,昆仑派玄真子。”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四节 同样奇怪的师徒 . 心法,异兽以及各种宝贝的级别都有十一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阶,至尊级,无上至尊级别。 洪三虽然狡猾,但是他今年不过十六岁,而且从小就上了山寨,每天都盘算着怎么打家劫舍,贿赂贪官,只不过是一介草莽而已,又长年待在山里,所以见识毕竟有限。不要说别的,就连这外面的江湖众多帮派到底是个什么深浅,都还不大搞得清楚,更不要提那江湖门派还要遥远的修真大派了。但是最起码昆仑派是当今天上地下第一大派,就连皇帝老儿也要让他三分,这样一个事实,他还是知道的。 自然竟然当着人家门人的面,说要灭它满门,这个实在是…… 不过,洪三转念一想,“如果他真是昆仑派,那他为什么要出手杀掉这两个人呢。先不说这两个人是他们昆仑派外围组织的人。就算是全没有干系的人,以昆仑派自负正义的形象,该也不会这么随便杀人吧?” 洪三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什么也确定不下来。唯一能确定下来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死老头在调戏自己。 仿佛是看到了洪三内心的挣扎一般,老头对洪三笑了笑,说道:“跟你说个玩笑话,你不用害怕,昆仑派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小老儿现在也不是什么玉真子,改称五湖散人了。” 洪三如果在江湖上有几年游历,多听了几年江湖传言的话,就一定会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说起来,五湖散人如今已经快三百多岁了,是当今昆仑掌门乾坤老人的二弟子。后来,因为偷窥昆仑派禁秘,而被废去体内元婴,硬生生从分神境界变成普通人。之后,玉真子便隐藏深山修炼,一百年多后重出江湖,自号五湖散人,功力更胜当年。不过这一次他修的却不是仙道,而是魔道,已经是成魔后期,快要到度天劫的层次了。 虽然玉真子修炼的是魔道,但是他出山之后,并没有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在这些高山大派看来,偶尔杀一两个人不算是兴风作浪,这是公门的事),所以那些修真大派们也就没人管他。至于江湖和公门,那就更没能力管他了。 这一百年来,五湖散人整天四处奔波,看起来似乎很忙碌的样子,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没人愿意管他做什么,也管不了,见着他绕道走就是了。而他这一天路过湖南境内,就刚好遇到了洪三。 洪三小时候跟私塾先生打交道,再大一些跟武馆打交道,再再大一些,就上山当山贼了,平日里只跟山贼,官兵和贪官污吏打交道。跟什么真人,散人打交道,还真是第一次。不说别的,就连称呼也不知道该怎么喊,涩生生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五湖散人见了,也不见怪,只是咋了咋舌头,问道:“小伙子,你是童男吗?” 五湖散人这个问题顿时让洪三有些奇怪,“童……男?” 五湖散人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你如果说实话的话,我就有好东西送给你。”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宝剑,“看见没有,这就是穿云剑,是我在泰山的时候炼制的。六阶仙剑,寻常人找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宝贝。你要是跟我说实话,我便送给你。” 洪三自出生以来,见过最牛逼的宝贝,就是在武馆的时候,看见大师兄从家里偷出来一把宝剑,说是什么四阶的仙剑,修真者可以御风飞行,唬得他当时一愣一愣的。现在老头一出手就是六阶,又怎么让他不流口水? 当下里也不管那么多,一边伸手去接,一边答道:“是。” 等到洪三碰到那剑柄的时候,那老头却又笑着抓着不放,笑着说道:“你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仙剑才能给你。” 洪三流着口水说道:“高人你尽管问吧,只要你把这宝贝给我,你问我什么我都答你。” 五湖散人又问道:“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手淫过?” “哈?”洪三这下越发愣了,怎么这老头的问题越问越那个什么呀?虽然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娘们,但是这么隐私的问题要回答起来实在是难堪啊。 于是他扭捏着答道:“高人,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私秘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除非你再多送我一样宝贝,我脸皮或许会突然厚起来也不一定。” 五湖散人听到他这么说,扬手呵呵笑了一阵,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黑色贴身细甲,“好吧,我再送你一套黑山甲,盔甲比仙剑要难做。虽然这只是五阶的宝贝,可是价值可一点也不会比刚才的刚才的穿云剑差。把这套黑山甲穿在贴身衣服里,寻常练家子打你就跟挠痒一样。” “哎呀,妙极,我最需要的就是这玩意。”洪三乐不可支地伸手一把将这黑山甲抢了过来,爽快地答道,“我叔叔教训过我,说男人手淫会导致阳痿,所以我从来不敢干这种勾当。”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这是洪三被黄河山给忽悠了。黄河山这么说,只是不想他太早陷入色欲包围。洪三虽然一世狡猾,从不轻易信任,不过对黄河山的话还是统统都信的,所以才会上这当。 五湖散人在心里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他这次前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为了这件事情他已经谋划了上百年。刚刚碰到洪三之后,他才想到自己的这个计划可以变得更完善,所以才会有这几个问题。当这两个问题确定之后,五湖散人便决定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自己所要选的人。 他于是笑着对洪三说道:“在江湖上闯荡,只有一两样宝贝,是没有用的,还得有过硬的本事才行。你想不想跟我学点像样的本事?” 一个充满理想的少年,在某一天突然遇到异人,传授他一身绝学,然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甚至于进入修真界,成为一时耀眼的明星。这是全天下所有少年的梦想,这种梦想之强烈,丝毫不亚于现代少女渴望成为耀眼明星的程度。 洪三虽然只是个山贼,但是他不是个普通的山贼,他是个有理想,有追求,有想法,有主见的山贼。所以,当她听到这五湖散人这么说的时候,他二话不说,马上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五湖散人看到洪三这么乖巧,便当他是因为完全上当了,一边笑着将洪三扶将起来,一边在心里暗笑道:“好徒儿,要不了几日,就是你为师父尽孝的时候了。事成之后,为师会为你多烧几张纸钱的。” 而五湖散人不知道他在打着这种算盘的时候,洪三心里也没想什么好主意,“这么轻易就杀了两个人,可见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我会真给你当徒弟么?你烧八辈子高香也没这运气!等我撺掇你帮我们大当家报了仇,再把你的宝贝,心法骗个干净,到时候我就自己逍遥快活去。天大地大,你能找得到我?” 洪三被五湖散人扶起来之后,便说道:“师父,我们现在要往哪里去?” 五湖散人答道:“你现在身上还什么都没有,怎么跟我闯荡江湖,先找个僻静寺庙,让我教你点本事再说。” “诶,谢谢师父!”洪三笑眯眯地弯腰行礼道,“那我们这就出发吧,马儿让给师父骑。” “不必了,你没有修为,角力不济,不骑马,赶不上我,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骑马吧。”五湖散人摇了摇手,说道。 “是,师父!”洪三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五湖散人就站了起来,正要去摸钱的时候,洪三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有徒儿在,哪有要师父花钱的道理。” 说着,便随便丢了些几十文钱在桌上。五湖散人笑着看了看洪三,心想这小孩还挺会做人,要不是我刚好需要这么一个替死鬼的话,真留在身边做个小厮说不定也不错。 五湖散人这样想着,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洪三叫住,“师父,等一下。” 等到五湖散人回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洪三已经走到那两具尸体旁,把那两个年轻人浑身上下的东西,包裹,银两,干粮,戒指,饰物,武器一样不落,全都搜刮了下来。这一切干完了之后,还插着腰摇头叹息道:“可惜这两身好衣裳,要是没沾血的话,也是几钱银子,诶,老板,我便宜卖给你,两套衣裳只要五十文钱,你看怎么样?我看这两人跟你身材差不多,稍微洗洗,还可以再穿哦,这领子可是湖州绸缎……” 五湖散人这几百年来杀人杀得多了,见到别人杀人也见得多了。但是杀完人之后,这样全身上下连干粮都搜刮一空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徒儿,你这是做什么?” 洪三抬头看着五湖散人咧开嘴笑了笑,说道:“这叫贼不走空!出来闯荡,最重要的就是开源节流,不要小看这些小东西,最后可以聚沙成塔哦。” 五湖散人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的新徒弟一阵之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好吧,搜刮完了吗?完了的话,上路吧。”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五节 入门六要 . 把搜刮到的东西全都放在马背上,和自己的包裹打在一起,洪三翻身上马,跟在五湖散人身后。走了没多远,便望到了官道,洪三于是喊道:“师父,上了这条官道,就可以直接去到长沙,那里集市繁华,可以将今天这点收成卖个好价钱。等卖了钱,我再请师父去吃长沙南门口,尝尝那里的绉纱混沌,那可是好东西啊,师父。” 五湖散人浅笑着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问洪三,“我们刚把长沙帮的人杀了,你竟然还敢去长沙卖赃物?你就不怕别人找你的麻烦么?” “麻烦,开玩笑,怕麻烦我会干山贼么?像这样杀人越货,然后再送回原籍销赃的勾当,小爷我又不是第一次干。”洪三在心里这样笑着,然后脸上做出谦恭的样子,媚笑道,“倘若只有徒弟一个,这长沙自然是不敢去的。但是有师父您这样的超级高手带着,不要说区区一个长沙,就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徒弟也敢去闯一闯啊。” 洪三身为山贼,并无多少江湖经验,所以对五湖散人真正的斤两并搞不清楚,只是出于本能,胡乱送出一顶高帽子去。而五湖散人听得也是颇为受用,站在原地略有些得意地抚须道:“区区一个长沙帮,你师父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只是眼下我们有事要办,没有时间。且等我们把要事办完,我再随你去长沙走一趟吧。” 听到这里,洪三面露难色,摸了摸马背上的收获,“那今天这些收获?” 五湖散人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但是修真之人通常对钱财之类的东西,一般来说都是很淡泊的。像血债门门主九绝尊者那样喜欢给自己盖宫殿,收罗美女,享受美食的修真者只是极少数而已。所以,他看到洪三这个样子,就不由得觉得讨厌,怎么会有人这么贪钱?不过,眼下他还用得洪三着,所以也不好发作,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你就把它们都丢了吧,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我给你的那把穿云剑你若拿去卖,足够买你这一百堆你这些破烂。” 洪三一听,眉毛一样,坐在马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师父,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哦。我这堆东西虽然价值不高,可是它得来多么容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要是勤奋些,找到一百堆这样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要是遇不到师父您,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得到穿云剑这种宝贝了。所以,如果我不平常的时候懂得精打细算,那就这辈子都只能靠好运气过日子,希望我处处遇到像师父您这样的高人。可是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正所谓靠墙墙会倒,靠娘娘会老,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指望好运气。到头来,能够安身立命的,还是我这身开源节流,精打细算的本事……”平日里,这些话洪三是再三地跟那些粗枝大叶的山寨里面的兄弟讲,早已经烂熟于胸,讲到这里,情绪都有些上来了,仿佛又回到了山寨之中,给那些山寨的兄弟们宣讲一般,顺口就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针一线,当念物力惟艰……” 五湖散人平生最烦的,就是别人碎碎念。当年在昆仑山上的时候,就连昆仑掌门乾坤老人念上个几句,都觉得心烦气燥。倘若是两百年前听到洪三仿佛和尚念经一般这样念,恐怕早就一掌把洪三给结果了,还给自己一个清明世界。好在洪三运气好,两百年后才遇到五湖散人,他现在养气功夫已经好了很多,还能强忍着没有出手,只是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这些垃圾你就当宝贝一样抱着吧。” 说完,脚一跺,直往前赶路去。洪三心里暗道:“天下的领导都一样,不喜欢别人比他聪明。唉,以后在这老头面前只装疯卖傻,高唱赞歌好了。” 想完,洪三用力往马屁股上打了一下,高叫道:“师父,等等我。” 好一阵赶路,终于来到一座只有一个住持,一个小沙弥的小庙之后,两人才停了下来。这时候洪三一人一马全都累得大汗淋漓,五湖散人却是一点事没有,缓步走上前去跟那住持做高人状地客套了几句,就被人家当上宾一样迎到了禅房之中。 两人各自在禅房坐下,待那住持走后,五湖散人就对洪三说道:“你现在只是肉体凡胎,这样成不了大器,就算我现在教你最高等的本事,你也学不成。所以,我现在教你最基本的法门,强身之法,你要不要学?” 此时此刻,洪三怎么可能说个不字?连连点头道:“师父的本事,当然都是好的,徒弟当然要学。” “强身之术分六块,最先是强皮肉,强骨,这两块最易做,只要掌握好法门,有着好丹药,有高手护持,轻易就可以练到寻常刀剑伤不到。再接下来,就是强脉和强筋,这个稍微要难一些,须得要乾坤洗髓大法配合,恰好为师懂得,只要你受得了苦,应该也是能成的。强脉和强筋成功之后,你的练习普通功夫也好,还是修真也好,速度都将远胜于常人。而最难的,便是强气和强心,修真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气息导引以及心灵感悟,这两块实在是太难,一时之间学不会,为师将来再教你,这十天,你先把这前面四样练好。” 五湖散人所说的这个所谓强身之术,其实就是由传说中的修真之祖,五千年前的荒合大帝写下的《入门六要》的变种。《入门六要》是天下一切心法的基础,也可以称作是最最基础的心法。任何一个修真者在正式修炼之前,都必须修炼这门心法。它的作用是让修炼者的身心打下最起码的基础,并且对修真有基本的感觉。这就好像说你想要做一个文坛高手,别的不用说,你首先要认字。只要在认字之后,你才能考虑如何遣词造句,做好文章。虽说未必字认得越多,就越是文坛高手,但是字懂得多,总是没坏处的。比如,昆仑派就有死规定,无论是多么天赋高的门人,入门前十年都是只能修习这门心法,不得修炼任何其他的法门。 一般来说,《入门六要》修习的顺序是这样的,第一年,强皮肉,强骨,锻炼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体质变得强健。第二年到第四年,用三年时间强筋,强脉,把经脉的基础打好。至于剩下的六年时间,就是全部用来强心和强气。强气方面,这六年里,要让经脉适应真气运行的感觉,并且学会如何引导真气做最起码的了流转。至于强心方面,通常刻苦的门徒们会独自一个人枯坐深山,忍受无边的孤独和寂寞,来锻炼自己的心志。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人会虐待自己的身体,用痛楚来磨练自己的心志,这种人最终一般都是堕入魔道。 而最有创意的,莫过于血债门门主九绝尊者。这位老大直到六十多岁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去修真,便专门跑到雷电频繁之地,做了一个大铁柱,然后把自己绑在大铁柱上,隔三岔五的让自己被雷劈。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门,居然没有死,还真的变成了一代高手了。据坊间传闻,他应该是得到了某种至尊级阵法的帮助,不然早就挂了。 这一切洪三自然是都不知道的。其实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修真者,只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不然的话,以洪三的聪明,肯定会起疑,就算只是前四样,一般人也有四年才能练好,怎么他只要十天?还有,《入门六要》里最重要的就是后两种,为什么偏偏不教?分明是有名堂嘛。 事实上,确实有名堂,不止是有名堂,而且是大有名堂。这五湖散人根本就没有存心想要教洪三本事。他之所以要在十天之内匆忙将洪三练好,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这个考量是什么呢?嗯,就要待下章分解了。 ps:推荐票!推荐票! ------------ 楔子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六节 九大神兵 . 江湖中专门有一种职业,叫做炼器师,他们所负担的社会功能,跟铁匠差不多,他们都是炼制各种各样的兵器。但是他们跟铁匠又不完全一样,不一样的地方有两个:第一,炼器师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给修真者的,寻常人用不了,第二,炼器师不止是炼兵器,还炼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各种法宝,戒指,甲胄,腰带,法宝珠,甚至于骑兽也是可以炼制改造的,功能更加多样化。不过,就算是修练到最高修为的炼器师,比较有把握能炼制出来的宝贝,最多也就是七阶。七阶以上,八阶和九阶就要碰运气了。 而至尊级的法宝,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人工炼制出来过。那么,至尊级以上的法宝都是怎么出来的?答案是,这种级别的法宝通常都是天赋异禀的超级高手,通过朝夕相处,旅经无数福山洞府,经过无数大战,在战斗中吸取各种天地灵气,并且将自己的意念和自身灵气与法宝融为一体之后,法宝自然而然进化而成的。一般来说,每柄至尊级以上的法宝都伴随着一个超级高手的故事。不管是多么牛的高手,一生之中能够早就的至尊级法宝,最多也就有一个,就连柳元化也不例外。而法宝到了至尊级别,就会有超强烈的认主功能。在它的原主人活着的时候,任何外人都不可能使用得了它。除非是它的原主人死了,而你又超级牛逼,可以让它服你,你才有机会可以使用它。非但如此,法宝到了这个级别就不是单纯的被使用,同时也会影响使用者。功力不足的修真者,通过某些邪法控制了某种至尊级法宝,最后被法宝反噬,走火入魔的例子,历史上也不是一单两单了。 因此,我们说至尊级法宝,就是所有修真者最华丽的梦。有无数的修真者发出这样的感叹,有生之年能够得到一样至尊级法宝,那就真是死而无憾了! 物以稀为贵,至尊级法宝之所以如此让人垂涎,正是因为这种法宝实在数量太少。全天下加起来总共也不过二三十样至尊级法宝。这些后面都会提到,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只先说一下跟五湖散人有关的天下九大至尊级神兵,按照从第一到第九排列,它们分别是――霹雳狂刀,小雨梅花枪,开天神斧,万年不解冰,追魂烽火轮,回天绿玉杖,霸王斩日枪,九龙黑煞剑,千里河山棍。 这九柄神兵之中,第一至第四位的神兵的主人,全都是天下第一人,那个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柳元化成名道路上的对手,都已经或死或隐居,而这四柄神兵也就不知去向了。现在还知道所在的,就只有剩下的排行第五到第九的神兵。 追魂烽火轮,归属西藏法师龙象禅师。这位龙象禅师一辈子只干过一仗,干仗的对手就是柳元化。当年柳元化二十六岁出山第一仗,就是找的这位龙象禅师。结果这一仗据说是不分胜负,柳元化此战之后从不跟人提起这一战,而龙象禅师也再也没有出过手,老老实实待在西藏拉萨静修,整整八百年没有出山过了。据说,几百年前的时候,龙象禅师以风流著称,很是采过不少女人的花,应该算不上是什么正道中人。只不过这几百了他老人家门都不出,渐渐世人也就把他的劣迹给遗忘了。虽然没人说他是正道大师,但也没人说他是邪魔外道,算是个不正不邪的人物吧。 回天绿玉杖的归属,就是隐然当今天下正道第一高手,五湖散人的师父昆仑掌门乾坤老人。(当然了,这个是假设柳元化已经死了的前提下。如果柳元化没死的话,他恐怕要再修两千年才行) 至于霸王斩日枪,是属于皇家之物。当初本朝太祖爷就是靠着这柄枪打下了这片江山。皇家有个祖制,皇家每十年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得胜者就拥有这柄枪十年。十年之后将枪交回,重新比武。而现在这柄枪的主人,就是皇家第一高手,同时得到修真八大派高手辅导的镇国亲王雄若海。这位雄哥哥拥有这柄枪已经快九年了。而他拥有这柄枪的时候只不过是区区十五岁。因此,雄若海除了被称为皇家第一高手,还被成为五百年来第一修真天才。 九龙黑煞剑的主人是五大神兵之中唯一一个标准的魔道中人。他就是号称五百年来最接近当年柳元化的劲敌,霹雳狂刀的主人染血天魔的魔道超级高手谈无定。他也是五百年来第一个成功突破地劫和天劫,进入到灭神境界的魔道中人。 最后的千里河山棍,就是京城般若寺住持啸云禅师所有。这位啸云禅师并非汉人,而是北方突厥人。数百年前仰慕佛法,准备效仿唐僧到天竺去取真经。在路过般若寺的时候,被住持的精神佛法所打动,于是就拜那老和尚为师。等到这老和尚死了,就在这当了住持,一干就是几百年。我估计般若寺的那帮老和尚该恨死他了。霸着头把交椅几百年,还越活越精神的老家伙,是你,你能不恨么? 之所以在这里介绍了这么多,是因为这些东西跟五湖散人这次的计划息息相关。一百多年来,许多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五湖散人整天忙忙碌碌,他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而实际上,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五湖散人想要炼出一柄神兵,不是至尊级神兵,而是比至尊级更高级的无上至尊级神兵。 五湖散人之所以偷偷地干,从不跟任何人谈及这件事情。一是为了保密,二是因为他说出来别人也只会笑他痴人说梦。无上至尊级的神兵,当今世上有且只有一柄,那就是柳元化所拥有的青丝剑。青丝剑不仅是世上唯一一柄无上至尊级的神兵,也是世上唯一一样无上至尊级的法宝。 在青丝剑之前,世上没有无上至尊级这个概念。就像在柳元化之前,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强到如此空前绝后一般。无上至尊这四个字,是世上的人为柳元化和青丝剑而专门设置的一个名词。他象征着至高无上,不可超越。而现在五湖散人居然想人工炼制出第二柄无上至尊法宝,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然而,伟大的人和痴人说梦者之间通常都会有极其相似的特征。而在五湖散人看来,他无疑是前者。所以,他这一百多年来苦心孤诣地专心研究炼器之法,看了无数的炼器秘笈,经过无数次试验的失败,积累了像山一样的炼器笔记之后,五湖散人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炼出第二柄无上至尊级神兵的方法――那就是以两柄特性相冲的至尊级神兵为原料,以童男之身为鼎炉,以他自创的神农七绝阵炼制七七四十九日,当可大功告成。 为了实现这个方案,五湖散人苦心孤诣地挑逗他当年的师父乾坤老人跟谈无定决斗。因为乾坤老人持有的回天绿玉杖,跟谈无定所持有的九龙黑煞剑,刚好是一柔一刚,一生一死,相冲到极点,正是最好的原料。 结果,在半年之前,五湖散人终于挑动成功,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私下约定,九九重阳的时候,在泰山万米之下的地心进行决斗。今天离决斗之日只有不过半月的时间。 五湖散人原本是想用自身为鼎炉来进行炼制的(不要惊讶,五湖散人虽然老,可是他确实还是童男,而且真的从未手淫过,唉,真是不可思议的老男人啊!)。但是,这次途中遇到洪三,心中却又开始打起了别样的主意。虽说自己这次一切都准备就绪,把握十足。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总是有许多风险,万一有个不测的话,用自己做鼎炉,那就挂定了。 于是,他临时决定用洪三来做这个鼎炉。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突发奇想的自私念头,将会带来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后果。 ps:推荐票:)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七节 变天青鸟阵 . 此时此刻,洪三并不知道五湖散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是听到他只传前四样,不传后面两样,心里略微有些不爽。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彻底的懒人,对于修真也只是一时兴起,不可能真下什么苦功夫。现在听到五湖散人说十天就能练好,就也不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好吧,师父你说,该怎么做。” 五湖散人也不答他的话,只站了起来,伸手开始掏东西。因为五湖散人每次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就掏出个东西来,洪三觉得十分有趣。所以这一次他看得十分仔细,看到五湖散人的手是伸往他腰里一个貌似钱袋中的东西中去掏,结果一掏掏出一个葫芦。把洪三看得眼睛都直了,因为这个葫芦真的好大,“子曰他姑***,简直有我洪三两个脑袋那么大。那个袋子看起来只有我两个巴掌大小,怎么拿得出这么大的葫芦?” 洪三心里奇怪,嘴上就问道:“师父,你那袋子该是什么宝贝吧?怎么好像什么都装得下一样?” 五湖散人一边从葫芦里倒出一点红色的东西点在手指上,开始在床上画阵,一边答道:“为师这袋子叫做乾坤袋。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袋子看似小小,其实内有乾坤,根据其阶级而容量有大有小。” “师父,那你这乾坤袋是几阶?能装多少东西?”洪三在心里流着口水问道。 五湖散人并不知道他这好徒弟还没等他死,就已经想要提前继承他的遗产,所以不经意地答道:“为师这乾坤袋是九阶宝物,空间差不多有京城较军场那么大,有衡山这么高。” 洪三这辈子还没有去过京城,也没见过较军场,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不过他心想,“既然是京城地东西,怎么也比我们乡下晒谷场大个十倍吧?再加上衡山这么高!子曰你姑***,就是把皇宫零敲碎打了,说不定都能装了进去。我要是有了这宝贝,以后有了货物咱就可以囤一囤,不急着出手了。嗯,等到我跑路的时候,别的不说,这个宝贝我一定要偷走的。” 洪三暗动鬼胎之间,五湖散人已经快把阵形画好,这时候洪三又充满好奇心地问道:“师父,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你这用的红色的粘乎乎的,又是什么东西?” 五湖散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独来独往,已经养成了孤僻的性子,平生最烦的就是跟人讲话。但是自从见了洪三之后,说得话简直比过去一个月还要多,心中顿时便有些烦躁。不过,想着不久之后就要送他归西,便也勉强忍住心中不耐,答道:“师父这画的叫做变天青鸟阵,是专门用来帮人强身的,这红色的是北海碧绿兽的血,用来降低变天青鸟阵的伤害性,保护你身子的。” 在这里,五湖散人说了一个小谎话。事实上,变天青鸟阵并不是用来帮人强身,而是用来炼剑的。这个阵法是帮助仙剑同时加强硬度和柔韧性的。换句话说,就是五湖散人把洪三当把剑来炼。至于北海碧绿兽的血,五湖散人倒是说了真话,它确实是用来降低变天青鸟阵的烈度的。不然的话,以变天青鸟阵的原本烈度,恐怕可怜的洪三只须出一口气的功夫,就要在这变天青鸟阵里灰飞烟灭了。不过,只是这样还不行,洪三还是扛不住,还需要有别的护身之法。所以这时候,五湖散人又从这个乾坤袋子里拿出一个淡青色手镯递给洪三,“把这个戴上。” 洪三将这淡青色手镯戴上之后,五湖散人又说道:“把你全身衣物全都除去。” 洪三一听,眼睛顿时一圆,心中警觉不已,“怪不得这老头儿这么容易就给我那么多宝贝,还要传我本事,原来他……” 想到此处,洪三赶紧立直身子,义正词严道:“师父,我虽然想学本事,但是我不出卖贞操的。” 五湖散人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谁要你的贞操了?” “倘若师父不是打算要我的贞操,那你为何要我除去衣物?”洪三反问道。 五湖散人这才知道他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变天青鸟阵道:“这阵法烈得很,就算阵法烈度已然降低,又有清风玉镯护着你。但是你若是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没有涂上北海碧绿兽的血的话,要不了几许功夫,恐怕也要烧着,化作一阵清烟了。” 洪三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哎呀,这阵法怎地这么凶险?师父,徒儿还是不要学了吧?” “你这十天就能完成的功夫,寻常人有好几年才行,你速度快上他人百倍。想要投机取巧,又想不冒风险,这怎么可能?”五湖散人说到这里,故意激将道,“你若是这点胆色都没有,也没有资格做我五湖散人的弟子,把我给你的法宝留下,滚出去吧。” 洪三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是脸皮那已经是厚如城墙了,五湖散人这点激将法对他半点用处都没有。只不过他一则心疼那已经到手的宝贝,二则觉得五湖散人说得很有道理,富贵险中求,想要发横财,不冒风险怎么可能? 洪三思量了好一阵之后,用力往床上一拍,“师父说得对,徒儿这就拼他一拼。” 说完,也不再羞涩,三下五除二就把衣物脱个干净,然后便朝着五湖散人伸手道:“师父,把那碧绿兽的血拿来。” 五湖散人见洪三如此上道,心中欢喜,伸手便将大葫芦递给了洪三。洪三接过之后,便将这碧绿兽的血倒在手上,然后拼命地往身上各处涂去,其他地方倒还好,只是在命根子那一块洪三擦得尤其得多。好不容易将全身擦遍之后,洪三又转过身去,对五湖散人说道:“师父,给我擦擦背。” 五湖散人笑着走上前,帮他将背上未擦的地方也擦满。这个时候,洪三便站了起来,在五湖散人面前转了个圈,嘴里道:“师父,帮我看看,是不是周身各处都擦遍了?” “擦了!”五湖散人对男人的裸体实在没有什么爱好,所以只是略扫了一眼,便点头道。 洪三见五湖散人看得那么敷衍,心中实在不放心,便又在五湖散人面前缓缓转了个圈,嘴里道:“师父,你可得看清楚,一个不小心,你徒儿可就成残废了。” 五湖散人长出一口气,很是认真地看了洪三的裸体一遍,然后点头道:“确实周身都擦了,把葫芦还给我吧。” 听到五湖散人这么说,洪三心里终于稍送口气,然后又问道:“师父,这碧绿兽的血喝了会不会死?” “碧绿兽的血没毒,喝了不会有事,反而会有好处,你问这个做……”五湖散人话音未落,就看到洪三已经把这葫芦放在嘴上,咕咚咕咚开始喝了起来。这头碧绿兽五湖散人是在北海整整守了半年才守到,杀了之后,才得了这葫芦鲜血。现在看到洪三只当不要钱般狂喝烂饮,心中只觉得一阵阵心疼。正要伸手去抢的时候,却又忍住了,心想,“罢了,只要这次干成了,这血也没什么用处,就权且让这小子快活这几天吧。” 等到把葫芦里的碧绿兽的血喝得一滴不剩,把肚子都给撑饱了之后,洪三才笑呵呵地把葫芦还给五湖散人,笑道:“师父,你也说了,这阵法好生利害。恐怕不止是可以伤及表面,还很可能伤及内脏,须得心脾肠胃也给它涂上一遍,你说对吗?” 五湖散人没好气地把葫芦抢了回来,无奈地点头道:“是,是,是。” 把葫芦收进来之后,五湖散人便掏出一块五阶的海晶石。 天下阵法千千万万,各有玄机,但是每一个阵法想要催动,除了阵法口诀,图形之外,还必须有催动阵法的阵引。一般来说,催动阵法的,都是阵法石。比如五湖散人手里拿着的这块海晶石,便是催动变天青鸟阵的阵法石。当然了,这只是一般的阵法,强大一些的阵法,还需要更多其他的条件。另外,如果想给阵法一些新的属性,比如隐藏阵法气息,加强阵法某种属性等,全都需要另加法宝。所以,阵法可以说比得不止是本事,更是比谁的法宝多。 五湖散人将这海晶石放进阵法中央,然后口中念了一阵口诀之后,便看到这块海晶石渐渐融解进阵法当中。而随着它的融解,五湖散人画出来的图形也渐渐开始变量。等到海晶石完全融解进阵中之后,变天青鸟阵光芒大盛,法力完全展开。这个时候,五湖散人便赶紧对洪三说道:“趁现在,赶紧进入阵中坐下。” 洪三原本是下定了决心要搏一搏的,但是看到这阵法运转的异像,不禁心中又有些胆怯。于是,他便假装好奇地问问题拖延时间,“哎呀,师父,你刚才放进阵中的石头是什么宝贝?怎么……” 五湖散人这时候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暴发了,对着洪三怒吼道:“以后要是你未经我允许问我这,问我那,我不等你被人打死,我先清理门户!” 洪三被五湖散人骂得耷拉下脑袋,赶紧走到阵中坐下,而心里则在暗骂道:“死老头,凶什么凶,等小爷学光你的本事,你当我就不知道世上有种行为叫做欺师灭祖么?子曰你***!”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八节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初一坐入阵中,洪三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温热,感觉酥酥麻麻的,还真是舒服。但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酥麻的感觉开始变成仿佛有许多小老鼠在皮肤上爬一般,当真有些不适。不过洪三心想,想要学本事嘛,苦总是要吃点的,且忍忍它吧。 谁知道再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开始觉得这些老鼠都在皮下钻,跑来跑去,跑得周身不自在。这也还罢了,再过一阵之后,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这些小老鼠甚至开始用爪子抓。洪三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吃苦受累,所以这时候便忍不住叫了起来,“哎呀,师父,这感觉太不舒服了,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先不练了,等我准备好再来练吧。” 变天青鸟阵对五湖散人来说,只不过是个小阵,所以他也只需要念个口诀,输入一些法力之后,就可以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观看。这时候听到洪三这么叫,摇了摇头,“你就这点苦楚都受不了,还想学什么上乘的本事?” 说完,便虚空一指,便把洪三的哑穴给点了,“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保持这个坐禅的姿势不要动。如果是你因为忍不住这点小苦楚,随便乱动,甚至想要跑出来的话,很容易就让这阵法发生变异。以你这等基础,就算运气好,也是个终身残废。” 交待完这些,五湖散人再看着洪三满身大汗的样子,心中顿时大快。这几个时辰憋着的气顿时有全部抒发出来的感觉。于是便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待在这笑禅房里真是气闷,且出去散散步。” 说着,便不再管洪三的苦练,自顾走出禅房去,找那住持交际去了。 洪三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但是出世以来,也一直都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等苦楚?难受得整个人上下狂挠一阵,但是五湖散人的话,偏偏让洪三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凭自己,眼泪,口水,鼻涕,眼泪在身上脸上一阵乱流。好在这碧绿兽的血涂上身之后,寻常液体是冲不去的,不然洪三就不只是难过那么简单了。 要说人的骨头真是贱的,不知不觉,半天过去,洪三竟然觉得也渐渐开始适应这种感觉了,坐在阵中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洪三手上的清风玉镯感应到洪三的身体适应了这种强度的炼制,便开始放松一点管制,将这变天青鸟阵更多一些的威力放到洪三身上。顿时,洪三便好像被人连砍十八刀一般,整个人痛不欲生,只想在房子里大叫起来,“我的娘啊,我的师父啊,小老鼠发狂了,在咬我,在咬我啊!” 可惜他被点了哑穴并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发出驴子一般的沉重的哀嚎声。而只当他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五湖散人正在跟住持坐在院子里聊天。住持听到洪三叫得这么凄惨,便问道:“真人,你徒弟好像在哀嚎。” 五湖散人全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师徒要在此住上十天,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我那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受不得半点苦楚。想学上乘妙法,哪有那么简单?” 住持听了五湖散人的话,便也不再理洪三的惨叫,继续跟五湖散人谈佛论道起来。 可怜洪三仿佛千万只老鼠在嘶咬着自己的皮肉般,痛得整个人已经开始打摆子,差点要打滚起来。然而,当他终于受不了,身子快要倒出阵外的时候,却又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将他挡了回来。这个时候,洪三才知道这阵法四周有无形的平常,他怎么也跌不出来。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上了五湖散人的当,再也不老老实实保持坐禅姿势,在阵法中疯狂地打滚号叫起来。就这样折腾了又一个半天,当洪三整个人耗得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阵中,而那痛楚的感觉再次渐渐淡下去之后,五湖散人才终于重新回到房中,将这阵法停了下来。然后从乾坤袋子里,拿出一堆红黄绿蓝紫黑白各种颜色的药丸,足有一大碗那么多,递给洪三,“你现在刚刚完成了练皮肉的阶段,此时正须大补,你先把这些药丸都吃下去吧。吃了之后,就可以将你好不容易获得的成果巩固下来,否则的话,你要不了几天,就要前功尽弃了。” 洪三勉强坐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果然身上各处肌肉全都鼓了起来,用手捏一下,坚硬得如铁一般。而且此时虽然全身乏力,但是总感觉自己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会有无数精力一般。这时候,洪三仿佛忘了刚才的痛苦一般,又有些欢喜起来,心想,“这老头虽然心肠有些黑,不过手段确实高明,真是有效啊。” 想到这里,再听到五湖散人的话,洪三二话不说,一把将这堆丹药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刚刚吃完之后,洪三便马上觉得整个人全身上下充满了无限充沛的精力,真有找人打一架的冲动。然而,这感觉维持了不到一个喘息的功夫,紧随着的就是一种烈火在燃烧内脏的感觉。 这时候,五湖散人便伸手一把将洪三打翻在地,将他四肢完全打开,做成一个大字状,然后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小指甲大小的东西,洪三口中塞了进去。这个小指甲大小的东西,是一种鸟,叫做玉蜂鸟。别看它小,但它却是无数猛禽和猛兽最害怕的动物。因为它的食物,不是别的,正是动物的骨髓。玉蜂鸟经常趁动物们不注意张开口的时候,猛地飞进动物的身体之内,然后开始疯狂吸食动物的骨髓。玉蜂鸟所吸食的所有骨髓,都成为它成长的能量。玉蜂鸟的成长,并不是身形变大,而是变得更强。一只玉蜂鸟刚诞生出来只有一阶而已,总计需要吸食大约五万只老虎全身的骨髓那么多的骨髓量之后,才会提升到九阶。所以,别看这玉蜂鸟身形小,它吸食动物骨髓的食量,几乎是无限的。 而五湖散人刚才塞给洪三的那堆丹药,成份极为复杂,各有用处。但是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让洪三长出新骨髓。于是,洪三的身体里便开始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玉蜂鸟在洪三的体内拼命地吃着洪三的骨髓,而洪三吃下去的丹药又拼命地长出新的骨髓供玉蜂鸟食用。其间之痛苦,即使跟当初盗火的普罗米修斯相比,也不遑多让。 洪三这个时候痛得全身的精力都用来对抗这种可怕的痛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全身不停地高强度颤抖。而五湖散人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所以一直守在洪三身边,一则让洪三的身体一直保持大字,以便玉蜂鸟四处流窜,食用骨髓。二则谨防有什么意外发生。自己前前后后在这小子的身上投下的成本可不小了,要是就这么让他死在这里,那就亏大了。 洪三如此这般承受了整整两天,直到他体内长出的新骨髓已经坚强到他体内那四阶的玉蜂鸟都咬不动的时候,五湖散人才把这玉蜂鸟给召了出来。然后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徒弟,你现在有了一副好骨头了。” 洪三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在心里有气无力地骂道:“死老头!” 五湖散人见洪三不说话,便自顾继续道:“那我们干脆趁热打铁,一古脑儿把这强筋强脉给过了吧。你看可好?” 洪三这个时候很想说不好,但是他没有办法反对,因为五湖散人三天前点了他的哑穴。而他这时候流着眼泪,可怜兮兮地摇头晃脑的样子,五湖散人也只当没看见。笑着一把把洪三扶了起来,说道:“果然是我的好徒弟,有毅力,能吃苦头。筋脉一体,强筋就是强脉,强脉就是强筋。既然一下一下子可以得到两样好处,自然痛苦也是两倍的,你须要忍住才是。” 五湖散人,将洪三坐姿调好,然后使了个禁制,让洪三一动也不能动。之后,两指点在洪三两脚的脚底,两股真力自足底强行灌入洪三体内。 于是,洪三就开始享受起经脉倒流的快感了。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九节 最好的基础 . 虽然还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但是洪三却已经创造了一项不大不小的纪录,那就是古往今来经脉倒流时间最长的人。以常理而言,经脉倒流一般都是走火入魔的最大特征,就算是柳元化那样破碎虚空级的高手,真经脉倒流起来恐怕也就熬个一两天。但是贼三爷却熬了真正五天五夜。这当然不是说洪三比柳元化强,几千年来,还没听说过有谁比柳元化更强。 洪三之所以可以如此,纯粹是因为古往今来只有他一个人享受这种强筋脉的方法。一般来说,经脉倒流都是高手的特权,一般常人就算想经脉倒流,也没那本事。而高手一经脉倒流必定是走火入魔,非死即残。可以说,对于高手而言,世上除了天劫地劫之外,最可怕的,就是经脉倒流了。 而洪三的经脉倒流却是大反常理,完全是因为五湖散人强行将他经脉倒转而至。而且他一边将他经脉倒转,又一边输入法力维持他的生机,就这样一直将他至于似生似死,不生不死的边缘。 在这个过程中,洪三体内的血液来来回回地用狂风暴雨式的气势,冲击着洪三全身上的每一个穴道(洪三的哑穴也被冲开,不过他这个时候也没力气再说话了。),并且重新锻造着他那原本脆弱的经脉。同时他体内的血液也在这激荡中得到净化,体内那些毒素以及不纯净的东西全都通过一口一口的污血,从洪三的口中喷了出来。可以说,这种经脉倒流对洪三是有着莫大好处的。 但是这个时候洪三显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的内心除了痛苦之外,还是痛苦。先不提经脉倒流带来的痛感,比刚才玉蜂鸟吸食骨髓还要痛苦好几倍,单是在鬼门关来来回回的像家门口一样转圈对心灵的刺激,已经远不是常人,甚至也不是修为普通的修真者所可以承受的。 所以,实际上在强筋强脉的这五天五夜里,洪三其实已经同时在强心。试想一个在鬼门关门口逛了千百回的人的心志又能弱到哪里去? 洪三虽然好吃懒做,性情散漫,但是他其实骨子里是个颇有一股倔犟性子的人。这次经过这五天五夜非人的炼制之后,就心志方面而言,已经足以跟忘我期的高手比美。这一点在洪三未来的生命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当然这是后话。 五天五夜之后,五湖散人才终于停下手来,停止了对洪三经脉的炼制。而他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五天五夜的真气炼制,这样替人强经脉的方法,还真是前无古人了,即使以五湖散人的修为,也是有些吃不消。倘若五湖散人不是出自私心的话,洪三就算是肝脑涂地,也没有办法报答他了。只可惜,他之所以这么卖力,只是为了让洪三这个鼎炉变得更强健而已,以便将来要用到的时候不要出问题。 而现在洪三的经脉之强韧,即使是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苦修五十年,恐怕也不及他。 在这里要特别说一下,对于修真来说,经脉只是基础,并没有直接作用。打个比方,修真就像是汽车,谁的汽车跑得越快,谁的修为就越高。而经脉就是道路,越好的道路,所能承载的汽车就越高,而越强韧的经脉,能够承受的修为就越高。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名门大派都极力反对自己的弟子过于急于求成的缘故。因为如果经脉的基础没打好,修为是有上限的,你到时候又要回过头来重整经脉。而一旦身上有了修为,想要再造经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现在的洪三,皮骨,经脉,心志都已经是顶尖中的顶尖。如果这个时候他投到名门正派下做弟子的话,一定马上被收入,并且被争着要。只不过,洪三目前对这一切还没有非常清晰的认识。他只感到当自己的经脉正常之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六觉也比从前要好上不止一倍,呼吸的感觉也轻盈了许多。只是全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仿佛被人把全身的骨头敲成了一百零八段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而这个时候,五湖散人便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各种法宝,开始给洪三穿戴起来,先是在他心口放了块八阶的蓝烟暖玉,然后再给他的左右手各带上一枚戒指,这两枚戒指全都有名堂,左手那只叫做回魂戒,是八阶的宝贝,右手那只叫做天还戒,也是八阶的宝贝。然后再给腰间挂上一条白龙出海带,这是九阶的宝贝,再有一条九阶的金刚念珠戴在左手的手腕上,一条八阶的天运项链挂在脖子上,再加上原本就带在洪三右手手腕上的八阶清风手镯,洪三全身上下足足戴了七项宝贝在身上。这七种宝贝全都是起着同样的作用,镇魂,固神,培元。这《宝 书 网》是把身上所有能够起到这种作用的法宝,全部都放在了洪三的身上。 速成的东西最容易的就是来得快,去得快,很容易就衰退下去。而五湖散人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做到一件事,那就是将自己这八天以来所有的速成成果,彻底的稳固下来。 五湖散人给洪三戴上七项宝贝之后,还怕不够,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六阶七阶的丹药,仙汁使劲给洪三嘴里灌了下去。然后再在他身下画了一个九转回天阵,帮助他消化这些丹药,仙汁。 洪三这时候经过八天的锻炼,身体对仙丹,仙汁的吸收能力远非从前可比,再加上有九转回天阵襄助,再有七项宝贝加持,将五湖散人给的这些丹药几乎是一点不落的全都吸收了进去,甚至于连皮肤表面那些碧绿兽的血,也都一滴不剩的全部吸入体内,变成了他的经脉,皮骨的一部分。 洪三消化这所有的一切花了整整两天,而他也整整昏睡了两天。等到他把眼睛睁开的时候,他便发觉现在的自己跟从前的自己截然两样,从外表看,肌肉要状了许多不说,就连皮肤也变得光滑,头发油光可鉴,就来你看人的时候,眼神似乎都犀利有神了许多。而从内在讲,呼吸的感觉与从前比起来,轻盈了何止十倍?六觉的敏感度也全不是从前可比,用力往墙上挥出一拳,竟然可以将墙上打出浅浅一个凹痕,而他自己则是半点痛的感觉。 这个时候,洪三一下子把从前那八天吃的苦全都忘了个干净,欢喜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对五湖散人手舞足蹈道:“师父,我成高手了!我成高手了!” 看到洪三这副活蹦乱跳的样子,五湖散人也颇有成就感地摸了一下胡须。这么多年来,炼器炼多了,炼人还是第一次,想不到就这么成功。看来我五湖散人果然是炼器高手。既然,我第一次炼人可以炼得这么成功,那我第一次炼无上至尊法宝肯定也能成功。 想到这里,五湖散人便对着洪三笑道:“好徒弟,你现在还不算是高手,只是打好了基础而已。离高手还早呢?” 洪三听到这个,便坐在床上,对五湖散人哀求道:“好师父,你能用八天就把我变得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奥妙法门可以让我很快变成高手。快快告诉我来,至多花个一年半载勤说苦练就是了。” “虽然你现在的基础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但是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高手。按照寻常的路子,想要达到地劫的水准,起码也得一百年,想要到天劫起码要五百年。” 一听到这个,洪三顿时眼睛发楞,“一百年?如果要勤学苦练一百年才能当上高手,那就算当上高手,也该是个老头子了,那这个高手当来有什么意思?” 五湖散人笑道:“好徒弟,你别急,我刚才说的是常规的,我还有不常规的方法。” 洪三赶紧扯着五湖散人的衣袖,叫道:“师父教我,师父教我。” 五湖散人看到洪三这个样子,不禁在心里得意地一笑,“小滑头,就算你天生狡猾,想跟我老人家斗心计,你还早一千年呢!哈哈哈哈哈!”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十节 泰山观战 . 在心里笑完,五湖散人才说道:“想要学好本事,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必须得亲眼见高手过招。如果能够见到顶尖级高手的过招,抵得上一百年的苦修。当初柳元化一届史官,却可以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冠绝天下,主要就是因为他在此之前机缘巧合,见了许多高手对阵。而他自己后来又不畏生死,与无数高手做生死决战,有此才可以确立遥不可及天下第一人的地位。” “高手决战?”洪三摸了摸嘴唇,皱着眉头,突然计上心来,于是说道,“我有生以来,见过最了不起的高手,就是师父了。而我在此之前见过最强的就是广东福海镖局总教头罗正英。不如师父去找他切磋一下,且让我在一旁观摩?” 五湖散人此时一心想着奔赴泰山,哪里可能上这个当,他于是摇了摇头,说道:“为师虽然有些修为,但是离顶级高手还有些距离。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罗正英,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应该也算不得什么高手。” 洪三一听,顿时心中有些失望,嗫嚅道:“要是连师父都算不得顶级高手,那还有谁是顶级高手?” 五湖散人答道:“若要说顶级高手当今天下大约还有个八九位,但是他们里面最强的,便是我的前师父乾坤老人,还有当今魔道第一人谈无定。” 洪三又问道:“他们两个如何强法?” 五湖散人略想了想,说道:“我前师父约莫可以战我二十个,谈无定应该可以战我十八个。他们两个人要是联手的话,恐怕就要一百个师父才能敌得住了。” 洪三一听,嘴巴和眼睛同时睁得老大,“子曰他姑***,这么说,这两个人岂不是跟神仙一样了?” 虽说修真是为了羽化成仙,但是这五千年来,除了创造修真之道的荒合大帝,就只有一个柳元化据说羽化成仙。所以羽化成仙之说飘渺无踪,大多数人修真只是为了获得强横的力量,并没有几个人真相信自己可以做神仙的。所以,用神仙来说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是不恰当的。 不过,五湖散人这个时候也懒得跟洪三解释,只点头道:“差不多吧。” “那要是能看到他们两人决斗的话,就真是妙极了。” 洪三刚说到这里,五湖散人便笑道:“我这次来湖南正是收集材料做一样法宝,好让我去看他们两个决斗,却被想到遇到小三你了,这真是天意啊。” 洪三听到这个,赶紧眨巴着眼睛问道:“哈,他们两个真要去决斗,在哪里?” “就在泰山地下一万米,当初天下第一人柳元化曾经用来修炼万象归一心法,现在已经被废弃的地府之中。” 洪三骇然道:“哈?泰山下一万米?那不被憋死,也被地火烧死啊!” “你说得不错,不只是你,即使是以师父的修为,也只能到三千米而已。所以,为师便炼制了这个东西。”五湖散人说着,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约莫葡萄大小的赤红色的小珠子,“这个小珠子叫做九地珠,是个顶级九阶的宝贝。有了这个东西,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轻易钻入几千米地下。有为师护着你,到一万米地下全然不是问题。” 看到五湖散人说这话的时候,面露红光,显得一阵兴奋的样子,洪三心里本能地有些不祥的预感,然后便开始犯起嘀咕来,“这老头莫名其妙地对我这么好,把我身体锻炼得这般强健,现在又要带我去泰山看这场旷世决斗,未免对我太好了点吧?天下没有白睡的妓女,我什么都没给他,他却平白无故地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五湖散人看到洪三沉默不语的样子,便知道洪三这时候心里肯定是有了怀疑,心里不禁有些厌恶地骂道:“这小滑头,怎么这么多脑筋?真烦人!” 于是,他便不得不再次耍了个心计,还不等洪三挥手,便摇手道:“唉,为师想了想,还是不行。你这现在筋骨初成,应该先苦修十年,把基础打牢之后再讲其他。现在就让你目睹这样千年难遇的决战,对你未必是好事。” 洪三原本是犹疑不定,现在听到五湖散人这么说,果然上当,马上拉着五湖散人的袖子嚷道:“师父,我要去!我要去!你放心,徒弟天资聪颖,一定能有所得,就算没有所得,我不去想它便是,只当没看到,决不会有坏作用的。” 五湖散人见洪三上当,在心里轻笑一声,然后便再假意挡了两三回,最后便做出被洪三磨得无可奈何的样子,点头道:“好吧,那为师就带你去。不过,高手过招,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旁观看。你到时一定要一切听从安排,不然到时候被发现了的话,我们师徒都不得保全。” 洪三连连点头,“徒儿一切听师父的吩咐!他们决斗是哪天?” “九九重阳。”五湖散人答道。 “九九重阳?”洪三掐指一算,“啊?还剩下几天而已,从这里赶往泰山,怎么来得及啊?” 五湖散人笑道:“你放心,师父带你御剑飞行,一定可以到得了的。” “啊?这样啊,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徒儿还从来没有在天上飞过。”洪三欢喜得拍手道,乐完他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请容徒弟把前些日子的收获,还有马匹变卖了如何?” “现在日子太紧,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做这些事情。我们在这里寺庙里叨扰了也有些日子了,你这些东西就当是给寺庙的报答吧。” “啊?这可是上百两银子!”洪三正想开口这么喊的时候,看到五湖散人面色不善,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有些心疼的点头道,“是,师父。” 之后,五湖散人便出门去找主持道别。而洪三这个时候赶紧在禅房的一个隐秘处,把已经有些松动的墙砖取了出来,然后把那十万两银票抱在一块丝绸中,放进这墙砖之内。一边埋,一边在嘴巴里念道:“哼,故作清高说不要钱的,都是最贪钱的家伙,就像那个知府的师爷。我先把这银票藏在这里,等将来再来取。免得到时候被老头看见,见财起意,把我给谋害了。” 这个时候的洪三哪里曾想到,他师父要的不是他的银子,而是他的命。 话说九九重阳的前一天,也就是九月七日这天,五湖散人和洪三便已经到了泰山脚下。刚好看到有摊贩在山脚之下卖烧饼,洪三便说道:“师父,这许多天都不许我吃东西,这里刚好有个烧饼摊子,让我买个烧饼吃好不好?”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洪三并不是没有真吃东西,而是只能吃五湖散人给的仙果,以及一些丹药和琼液,这些东西本都是寻常人三辈子也盼不到的好东西,对身体的裨益比这烧饼好上千万倍。但是洪三吃多了之后,只觉得嘴巴里都淡出只鸟来了,眼下看到个烧饼都觉得是天下美食,口水流得老长。 不过,五湖散人已经把洪三视为自己炼制出来的优良鼎炉,务求保持这具鼎炉的纯洁性。这一路以来不许他吃寻常烟火之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时候自然不许他吃这烧饼,他于是吓唬洪三道:“你现在根基初成,九九八十一日之内都吃不得人间烟火,不然的话,就要前功尽弃了。” 洪三被五湖散人这么一唬,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把口水吐在地上,“等过了九九八十一日,三爷我一定要把一头牛都吃下去。” 五湖散人看着洪三这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在下去吧。” 洪三奇怪地说道:“师父,现在不是才九月七日吗?这么早就去,只能看到土喔。” 五湖散人答道:“你当那些高手都是土鸡瓦狗么?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要是他们都来了,我们再下去,不被发现就怪了。” “喔,所以我们要先下去布置一下,让他们发现不了我们?”洪三道。 五湖散人点点头,“对了,正是这个道理。废话不要多说,我们这就下去。” 五湖散人说着,拉着洪三走到一僻静处,手持九地珠,再用自身法力把洪三罩住,使了个遁地诀,便往地下而去。洪三先是看到无数沙土被自己师徒二人,撞得尘土飞扬,再之后,便是花岗岩也被一股真气震得粉碎。也不知道到了多深之后,九地珠突然光芒大盛,一下子便在身前打下数米长宽的通道,两人一路畅通无阻。但是看着身旁无数地火熊熊燃烧的样子,洪三着实还是心惊肉跳了一番。他虽然并不确切地知道地火多么的可怕和厉害,但是看着那地火燃烧的颜色,心里也知道那玩意绝不是好相与的,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敢闭着眼睛,默念壮胆口诀,“我是一个善良的山贼,我只打家劫舍,我从不杀生,上天是讲道理的,最多让我落魄做乞丐,决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去……我是一个善良的山贼……” 当洪三将他的壮胆口诀念了约莫三十遍之后,就感到双脚踩在实地,这时候听到五湖散人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洪三这才把眼睛一睁开,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好生空旷的境界,简直比家乡的晒谷场还要大上一百倍,足有半座衡山那么高。只不过这里面的摆设却是简单得很,只在角落里有简单的一张石床,一个石凳,一个石桌。其他的地方,却是天地间好一片空荡荡啊好赤条条。 看完柳元化当年的练功洞府之后,洪三不禁在心里感叹道:“我还以为柳元化的故居一定有多气派,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家徒四壁。这天下第一人当来真是好生无趣,还不如我龙虎寨三当家,就算再落魄,还有十万银子傍身。你这三样家产加起来最多卖个几钱银子,还得是碰到脑子不好使的买家才卖得出去。” 若是柳元化听到了洪三对他的评价之后,一定会仰天大笑吧。其实以洪三眼下的境界,怎么可能理解柳元化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矿世高手的心境呢?修真到了柳元化那个级别,自身与天地造化已经合而为一,心中惟有对天道的执着和追求,世间名利和寻常的物质享受对他已经毫无意义,所以才能做到完全的返璞归真,一桌一椅一床,便一切满足。 就在洪三耻笑柳元化的家当还不如他的时候,五湖散人已经架着飞剑在洞府之内四处飞来飞去,四处画着一个阵形。洪三站在一旁,心里知道他师父一定是在做阵,但是他搞不清楚他师父到底是在画什么阵,也不敢乱问,只能走到一旁,在当年柳元化睡过的床上躺了下去,嘴巴里喃喃自语道:“天下第一高手的床原来也就如此而已,连个枕头都没有,我敢肯定这个柳元化肯定一辈子都没有女人。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一个连枕头都没有的男人呢?” 说着,说着,洪三就渐渐睡去。 在柳元化在这洞府内练功的三十年时间里,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这张床上。即使是一般的灵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旁边的花花草草也会沾染些灵气。这张石床,虽然并不是生物,但是柳元化在它身上或坐或睡了三十年,多少在它身上留下了许多自己的灵气。而恰巧洪三刚刚经过五湖散人非人的炼制,固本培元的丹药,又是一把一把当饭般的吃,所以现在正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向外张开,吸收着养分。 所以,洪三只一睡着,这在石床上残留着的柳元化的灵气,便顺着洪三张开的毛孔渐渐进入到了他的七经八脉之内。虽然这点灵气相对柳元化来说,不及他自身万分之一,但是这些少得不能再少的灵气,却将在两天后拯救洪三的命运。当然了,这又是后话了。 因为有柳元化的灵气进入体内,缓缓往丹田之处集结,这对洪三也有很好的安神作用,因此洪三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五湖散人已经把这旷古炼器大阵画好,并且把这个阵法需要用到的法宝全都放进了阵中,只留了一个九阶顶级的变天石还留在手里。到时候,他只要将这变天石打入阵内,这个阵法便马上发动起来。 做完这个之后,他又在石床对侧的一个角落里做了个障眼法。以五湖散人的功力来说,如果他想用什么法术来隐藏自己的存在的话,显然是不可能成功地。因为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水准都高他不止一个级别。对付比自己高得多的高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用障眼法反而会比用法术要好得多。另外,为了这次任务,五湖散人还带来了一个龙息珠,这颗珠子虽然只有五阶。但是它却有隐藏持有者气息的功能,正合这次计划所用。 他这一切做好之后,刚好转身看到洪三醒来,便对他招手道:“好徒弟,快过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我们赶紧藏起来。” “喔,我来了。”洪三听了五湖散人的招呼,赶紧跑到五湖散人身边。然后五湖散人便左手持龙息珠,右手持九地珠,和洪三一起沉入地下。 顿时,整个洞府又恢复原状,仿佛从来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十一节 天均法轮与破元大法 . 洪三和五湖散人在土里这一埋,就是整整一天。这时候洪三都饿得有些浑身乏力了。可是这个时候为了尽量隐藏气息,五湖散人把九地珠的能量放到最低,他们现在周围都是土,根本抽不出东西来给他吃东西。所以,洪三只能一直熬着,可是熬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转过嘴正要对五湖无数散人说话的时候,五湖散人对他瞪了瞪眼,他赶紧闭上嘴巴。 然后,洪三就听到地上传来一个祥和沉静的声音,“谈无定,你竟然有心挑战,为什么不敢上昆仑找我?偏偏选在柳祖师仙地,也不怕污了他老人家的地方。” 之后,就听到对面响起一个显得有些阴森,沙哑的声音,“乾坤老儿,你不要一口一个柳祖师叫得那么亲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柳元化是你们昆仑派的。拜托你搞清楚,柳元化他是采撷百家之长,自得天道,跟你们昆仑半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在你们昆仑山上住了几年而已,就认人家做祖师,你们昆仑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怎么说也是所谓第一修真大派,腆着脸做这样攀龙附凤的事情,难不成就怕被天下英雄耻笑么?” 因为埋在土里,所以洪三并看不见地面上的情况,只能听见说话声。一听完这段话之后,他便在心里拍手称快道:“第二个家伙的声音虽然讨厌,但是说的话却是十分合我的意,若有赌局,我一定压你三百两,哇哈哈哈哈哈。” 洪三虽然看不到地面上的情形,但是以五湖散人的修为和眼力,却是可以清楚看见的。他只见到此时谈无定和乾坤老人各坐在洞府边缘的一座火岩山上,隔着几千米说着话,但是瞧那神情,却是仿佛寻常人对坐在桌面聊天一般。 五湖散人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挑得谈无定向乾坤老人发出挑战。如今见到胜败就在眼前,心中也是一阵紧张,握着两颗抱住的手心,都不禁泛出淡淡的汗水。 乾坤老人是已经突破天劫,来到大乘境界,号称正道第一高手的修为,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谈无定这种闲话给气到。所以,他听到谈无定这么说,便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即使是普通武者相争,也是靠的一身武勇,无定兄这么多年不见,难道就只学了一身好嘴皮功夫么?” “靠,唧唧歪歪那许多作甚?简直像是街头泼皮打架一样,打架之前还要咿咿哦哦废话一通,直接开干不就是了。赶紧打完好让你贼三爷吃东西。”洪三听到这里,心中一阵烦躁,在心里如许牢骚道。他刚牢骚完,便记起一件事情,“老头拖我到这里来,不是说让我见识高手过招么?现在把我埋在土里,看个鸟啊?” 心里这样想着,洪三有些犹疑地看了看五湖散人一眼,但是到底还是不敢把这问题问出来,只能耷拉下脑袋,期待着这该死的高手打架能比泼皮打架快些。千万不要搞得像那些泼皮那样,拽衣拉发地狠打了半天,却只有几道挠痕,那就当真恼火了。 谈无定简直仿佛是听到了洪三的心声一般,听完乾坤老人的话,便在火岩山上站了起来,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不用嘴皮子,且用这九龙黑煞剑与你的回天绿玉杖见个高低吧。” 谈无定说着,伸手只往虚空里一抓,便将这九龙黑煞剑掏了出来。虽然早就通过种种传闻知道了九龙黑煞剑大概的样子,但是亲眼见到九龙黑煞剑本来面目,五湖散人也只是第一次。见了之后,也不由得在地底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阴毒之极的宝贝。 只见这柄剑剑身与寻常仙剑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它的精妙与可怕之处,乃在于它剑身上缠绕着的九条黑龙。这九条黑龙仿佛活着一般,在剑身上向着剑尖,凶狠的张大嘴巴缓缓地交错蠕动。而定睛一看,这些黑龙的躯干竟然全部都是已经凝结成固体的鲜血所成。由此可见,谈无定要杀多少人才能造就这把九龙黑煞剑,魔道第一人的称谓果真不是盖的。 不仅是五湖散人,就连乾坤老人见了,也是连连摇头,“见你这九龙黑煞剑的煞气比从前更盛了几分,也不知道你究竟又多祸害了多少无辜。” 说完,他便叹气着右手在空中微微一扬,一柄仿佛寻常老翁所用的手杖一般长短大小的玉杖出现在他的手里。只见它通身碧绿,全身上下不断地发出隐隐的绿光,足足笼罩了乾坤老人身前身后,身上身下数百尺的地界。而它所笼罩的地方,要不了多时,竟然微微有些绿色的小草在这万米之下伸出头来。 这宝贝五湖散人是早就见过的,如今再见,也不由得感叹一声,“师父的功力又见长了。” “无辜不无辜由天定,不由你定,我谈某人平生最恨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谈无定骂到这里,也不再多说,出手与乾坤老人恶斗起来。 两人都是旷世高手,所以种种旁门左道的窍门,在这时候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再加上两人的实力伯仲之间,一个闪失便是当场败亡的下场。对于这些凶险之处,谈无定心里都清楚得很,所以一出手便毫无保留,用他已经修练到第七十四层的万鬼搜魂大法,催动着九龙黑煞剑直往乾坤老人扑来。 在这里,须得有一个小小的注释,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的心法。这些心法都有上限,从九级到一千零八层不等。一般来说,心法越到后面越难修炼,而修到心法顶级之后,除非拥有旷世天赋,或者格外的奇遇,否则难有寸进。而一旦,能够成功突破心法顶层,那就是绝世高手了。就想着万鬼搜魂大法,魔道中人多年修习这心法的人数不胜数,原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玄奥妙法。但是谈无定偏偏能突破顶级七十二层心法,来到七十三层,这一举就确定了他绝世高手的地位。 而数十年前,又得到了五湖散人的阵法以及丹药的帮助,使他在半年前成功达到从未有人达到过的万鬼搜魂大法第七十四层。所以,他才会是在回报五湖散人和争夺天下第一的虚荣心的驱使下,向乾坤老人发出了挑战。 越高的高手到了后期,最难做到的就是进步。因为在这个时候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进步,都是一个可怕的突破。七十四级万鬼搜魂大法,和七十三级万鬼搜魂大法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实力增长了几乎一倍。 而乾坤老人身为同级数的高手,对这一点当然极为清楚。当他看到九龙黑煞剑剑上的九条黑龙飞离剑体,带着几乎塞满整个洞府的煞气朝他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正如他所料,谈无定这个当年的手下败将果然是取得了本质的突破,才敢来跟自己挑战。 不过,乾坤老人也并不慌张,他虽然只是达到了先天罡气心法顶级第三十六层而已,但是先天罡气是至尊级的心法,跟万鬼搜魂大法这种并不希罕的八阶心法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乾坤老人闭上眼睛,端坐在火岩山上,手中平端回天绿玉杖,做坐禅状。而那充塞整个空间的煞气冲到他面前只有数百尺的地方,遭遇到那淡绿色的光芒之后,便难以寸进。 谈无定见状,从火岩山上一跃而起,跳到空中,双手合十,将这漫天地的煞气全部缩在一处,化作数百条黑龙,围在乾坤老人身旁的绿光之外疯狂地撞击嘶咬。在这样疯狂的攻势之下,乾坤老人身旁的绿光终于被缓缓向着他本体逼近。 两人这样硬拼了约莫半个时辰,九龙黑煞剑所经过的地面一寸一寸的化成黑色的尘埃在空中飞扬。而乾坤老人身旁的绿光离他也只有不到两尺之遥。这时候,乾坤老人一直紧闭的眼睛猛地争了开来,猛地大喝一声,平端绿玉杖的双手突然紧紧将绿玉杖紧紧握住,便只见他身边突然幻出一颗参天大树的形象。然后,便看见乾坤老人在这大树下遥空一斩,一道仿佛海浪般的绿光,一路披靡,将数十条黑龙摧毁之后,便直奔天上的谈无定而去。 五湖散人知道,他师父打的是毕其功于一击的打算。刚才这一斩之能,恐怕足以毁去半个泰山,谈无定虽然实力大进,但是肯定是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剑的。他这时候只能使出自己留给他的那个法宝。这样,电光火石之间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想到这里,五湖散人便赶紧将龙息珠收起,手持催动阵法的变天石,然后往地下再沉一百尺,屏住气息,静待时机。这个时候虽然五湖散人已经收起了龙息珠,但是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此时都是全心对敌,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了,眼下这个危机关头,他们也没心思来理会。 而一切正如五湖散人预先所料想的那一样,谈无定怎么也没有想到乾坤老人在与实力大进的自己如此硬拼之后,竟然还能发出如此之威力强大的反击。但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乾坤老人那一击来势太猛,即使是一切准备好,也很难躲开,更何况如今是遭受突袭。 “看来,只能使用那个法宝了。” 谈无定想着,左手将九龙黑煞剑收回,右手向着乾坤老人抛出一个银色的法轮。这个法轮是由五湖散人独创的一个宝贝,他给它取名叫做天均法轮。它是一个九阶顶级的宝贝,同时也是个消耗型的一次性宝贝。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敌人的攻击丧失方向,破坏力平均地向着四处发射。简单的说,当有人使出这个天均法轮之后,天均法轮就会将空间内所有的攻击能量吸收在一起,然后爆炸,让使用者和使用者的敌人,以及周围所有的空间一起承受所有的攻击力量。 这基本上是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宝,本来是半点用处都没用的。但是在眼下这个情节中,却是再有用不过了。只见谈无定使出这个天均法轮之后,那道攻势凌厉的绿光,以及那些还不容易收回去的黑龙,便在空间形成一个短暂到即使连乾坤老人,谈无定这样的高手也看不见的停顿,然后便原地爆炸。 这股冲击力量平均地洒向整个空间。而处于这个空间中的谈无定和乾坤老人都无法逃脱这种杀伤力。因为谈无定事先已经有防范,所以虽然论功力他其实要略逊于乾坤老人,但是他受的伤却比乾坤老人要轻上许多。 当两个人同时从空中掉在地上,谈无定勉强稳住身子,却朝着空中喷出鲜血半斗。而乾坤老人则是瘫着掉在地上,要靠着绿玉杖扶持才能勉强站起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流着鲜血,一时间,简直变成了个血人一般。回天绿玉杖拼命地发出绿光,帮助他恢复身体。 乾坤老人拄着绿玉杖,摇晃着对着数百尺外的谈无定问道:“想不到你堂堂魔道第一人,竟然要靠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器取胜,难道你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谈无定得意地仰天大笑一声,说道:“天下英雄这厮是谁?怎么没事就耻笑别人?我他日有空定要上门去杀了他!” 说完这话,谈无定也不等乾坤老人接话,便又低头望着乾坤老人冷笑道:“乾坤老儿,你少跟我废话,你当我不知道你这绿玉杖有强大的治疗功能么?少用闲话来逛我,我可不是你们名门大派,杀人之前还要装模做样地教训一番,且让我这就杀了你吧。”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乾坤老人吐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化作一片血雾,然后伸手一抓,将这血雾注入回天绿玉杖中。顿时,回天绿玉杖绿光大盛,径直从低空朝着谈无定扑去。 谈无定见了,脸色大惊,“破元大法……” 原来,乾坤老人吐出的那口鲜血并不是寻常鲜血,而是他自解元婴,将残存元婴的能量做为最后的力量驱动回天绿玉杖,再次朝着谈无定做出最后一击。 这一次,就算是乾坤老人赢了,他也死定了。因为他自解元婴之后,便是个完全普通的老人,不说别的,如何从这洞府之中逃出去都是个问题。 谈无定见避无可避,也不忍心自解元婴,于是便只能仗着自己伤势比乾坤老人轻上许多,驱动九龙黑煞剑硬拼过来。 就在九龙黑煞剑和回天绿玉杖缠在一起的时候,五湖散人便大叫一声,“正是此时。” 然后,霍地一下带着洪三一起飞出地面,将早有准备的变天石打入画好的阵中。 这阵是个至尊级打针,名叫天地熔炉阵,乃是天下第一炼器大阵,乃当初荒合大帝所创之阵法。两千年前便已经失传,想不到今天竟然在此地重现!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十二节 感谢柳元化 . 当正在生死决战的两人看到五湖散人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同样惊愕的表情,“是……你?” 五湖散人并不答话,只是指甲在双手掌心各画一个十字,之后便见到鲜血从他两个手掌心滴在阵中,每滴一滴这大阵气势便旺盛一分。 乾坤老人和谈无定在大阵一发动那一刻起,便没有办法动弹,这个时候大阵加强,就更是一动不能动了。而这个时候,倒还是能说话的。事情走到这一步,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上当了。而乾坤老人和谈无定这个时候,并没有像寻常市井之徒一般破口大骂,反而是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对对方说道:“你上当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反正大家都要挂了,许多从前没有办法放下的事情也都放下了,什么天下第一,什么天地正道全都不在话下。因此,两人互对对方说完这话之后,便一起仰头大笑。 洪三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他是奸猾到骨子里的人,一听到两人寥寥几句对白,再看看当前的情形,便知道阵中这两人定是中了五湖散人的挑拨之计,才会落入圈套。按道理这个时候该恼羞成怒才对,怎么反倒笑了,“莫非这两位爷爷是被我这便宜师父给气疯了不成?” 以洪三的目前的眼界和心境,又怎么可能了解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此时心中的感觉呢。乾坤老人和谈无定能够走到今天这步,说明两个人都是悟性和天赋都极高的人。但是他们两人心中却各有一个执念――乾坤老人过于自负道德,所以正邪,黑白分得太清。须知道天下万物本来一体,哪里有什么绝对的白和正?又哪里来什么绝对的黑和邪?天下至道,不在于求正,而在于求和,平衡才是天下至道。所以,太过于执着于道德的人,进修天道,就等于自缚双手,却要登上万丈高山一般,断没有达到颠峰的可能。至于谈无定,则是太过重视虚名。他虽然进修魔道,但是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当天下第一的念头。名利,名利,名在利前,世人都知道重利不好,却不知道过于重名也比重利更可怕。重利不过杀人越货,重名却可以祸天害地。须知天地至道,贵在纯朴自然,最忌华丽粉饰。太过于追求虚名的人,进修天道,就等于穿着华丽沉重的铠甲,却要游过茫茫大海一般,怎么可能到得了彼岸? 但是,在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刻,两人反而一时顿悟,终于参透了道德,虚名全都是青烟白云一般,美则美矣,却没有丝毫用处的东西。因此,才能完全放下道德的执念,放下虚名的执念,对着自己一生的敌人放声大笑。这一笑之中隐含着对天道的进一步体悟,也隐含着对生死,对过往的超脱。 在这一刻,两人对于天道的理解,已经来到了全新的境界。倘若这次能够不死的话,那么未来的修真路上,即使追上柳元化,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之事。只可惜,这个时候,天地熔炉阵已经启动多时,他们两人目前的功力加起来,也没有从前任何一人一成功力之强。因此,他们现在空有无上仙识,全没有足够的仙力挽回颓势,也只能落个等死的结局。 随着天地熔炉大阵的催发,两人的肉身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这是被天地熔炉大阵炼化的征兆。虽然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此时功力都已经大损,尤其是乾坤老人,连元婴都废去了。但是他们毕竟是修了几百年的仙体,其中蕴含的能量和养份还是极为宝贵的。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的肉身对各自的至尊级神兵都有着强大的控制力,所以五湖散人才会想要炼化他们。为的,就是新的神兵炼出来之后,可以操控自如,不至于闹出炼出把无上至尊级身边,却把自己给杀了的闹剧。 而这一幕把洪三看得是目瞪口呆,诧异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心里连连道:“子曰你***,这老头居然把他师父和他师父的敌人给一锅煮了,当真是狠辣到没边了。就算我贼三爷山贼出身,却也不及他一般毒辣。罢了,罢了,这样的神仙,不是我洪三招惹得起的,不敢再打他什么主意了。等到离开这洞府,便找个理由与他分道扬镳算了。免得他什么时候一个心血来潮,把你贼三爷也给煮了,岂不亏大了?” 等洪三想到这里的时候,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肉身已经完全消失,化作了一黑一白两团烟雾状的东西。这时候,五湖散人两眼血红的转过脸来,对洪三说道:“好徒儿,现在就是你给师父尽孝的时候。” “啊?师父,你要做……”洪三说着,掉头就想跑,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快得过五湖散人,只见他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洪三擒住衣领,直往那阵中掷去。 “哎呀,子曰你***,想不到你贼三爷大业未成,现在就要给煮了!死老头,我便做了鬼,也不放过你啊!”洪三一路哭骂着飞到阵中,等到他骂完,才发现自己腾在空中,却没有全身炙热的感觉。顿时便以为自己骂错了,便赶紧改口道,“师父,我刚才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为师不怪你,为师疼你还来不得及呢,怎么还会怪你?”五湖散人眼见大功即将告成,简直有些得意忘形,一边答洪三,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洪三瞧他笑得那么恣意放纵,便猜着大事不好,不过他还是不敢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陪着笑脸,大声问道:“师父,你到底这是要做什么,你先给徒弟透个风行么?不然徒弟心中没底啊!” “不须多说,你且看着便是!”五湖散人说着,双手结了个无敌金刚印,然后闭目跌坐在阵旁,口中开始不断地念起口诀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之后,只听五湖散人双目猛地睁开,一声大喝,“天地不仁,万物无分,入!” 他刚喝完这九个字,洪三便看到身下的一黑一白两股烟雾,一从左脚底,一从右脚底涌了进来。虽然这异状实在让人害怕,不过初开始感觉倒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痛楚。但是,等到这两股烟雾进入到洪三的身体中央,从他的丹田一直贯穿到他的头顶的时候,炼狱般的痛苦才开始了。这两团融在一起的烟雾,因为一团极阴,一团极阳,故而突然排斥和争斗起来。而这两者的战场便是洪三的身体。于是,在这一时间,洪三的整个身体有一种随时都将爆裂的感觉。这种痛苦比起先在寺庙中炼皮骨,炼筋脉的时候更要难受十分。 按照五湖散人原本的如意算盘,这个时候洪三是应该已经死去了的。因为这种猛烈的痛苦,即使是刚渡过地劫的修真者也无法忍受,更何况洪三这种速成派?肯定会因为精神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马上死掉。但是因为自己辛苦炼制的缘故,洪三的身体却是不会那么容易崩坏的。这样,洪三就可以成为一个完全无意识的最优良的鼎炉。但是,他没有想到,洪三虽然痛苦得简直要死了,眼角都崩出血来,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颤动,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死,因为他还在破口大骂,“死老头,我日你先人十八代,你欺师灭祖完,又来祸害自己的徒弟,你上下都害光了,上天总有一天要到你身上来的……啊……啊……我便是做了鬼,我也整天跟在你身后,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之后,五湖散人都有些急了,这小破孩一看就是个投机取巧,好吃懒做的小滑头而已,怎么这么弄他都不死?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想着,五湖散人一咬牙,加深大阵的催动力,这一下,黑白两团烟雾在洪三身体里打得更凶了。 这一下,原本神智就有些模糊的神智就彻底的没了,但是他没死,他只是昏死过去。按照常理,他神智一失,对身体失去控制,任那体内两股烟雾侵入大脑,那也就死了。但是如果主角真就这么死了,这本书就该结束了,但是这明显是一篇以百万字计的超级长篇,而不是一个只有五万字的短篇,所以,在这个时候,事情没有按照常理发展。 当洪三昏死过去,对整个身体完全放松控制之后,他体内有一股并不属于他的东西开始起了作用。那就是他从石床上睡来的柳元化的灵气,这股灵气原本藏在丹田之中睡觉。洪三一昏死过去,它便非常尽职地醒了过来,自动自觉地从丹田而来,顺着经脉,直往大脑而去。这股灵气虽然极弱,但是因为洪三此时经脉被五湖散人炼制得极好,大道畅通,黑白两团烟雾并没有挡住它的路。而柳元化的灵气显然比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肉体炼化出来的烟雾速度要快上不止一个等级。所以它在这黑白烟雾即将侵蚀大脑的前一刻,把那里给占住了。 等到黑白烟雾来到大脑,一看这里已经有股比他们高明得多的灵气,便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继续在身体其他部分厮杀。 又一柱香后,五湖散人见到洪三已经彻底昏死多时,便当他已经死了,再加上看着洪三的肉身再这么任由黑白烟雾斗下去,迟早要崩裂,那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里,五湖散人便开始进行第二步,双手转个地藏菩萨手印,将大阵对那两柄神兵的控制给放松了开来。神兵有灵,觉察到自己的主人有难之后,也不再斗,掉头就飞过去救主。于是也从洪三双脚脚底,只差了进去。 按照五湖散人的原定计划,这个时候两柄神兵将会变幻成一墨黑,一泛绿的光芒在洪三体内加入争斗。等到打到后来,谈无定和乾坤老人的属性在这厮杀之中彻底消亡之后,四团光芒将会融为一体,在洪三的丹田直到头顶形成一柄宝剑,然后从头顶徐徐出现,这就是那柄无上至尊级神兵。 但是,约莫半柱香之后,五湖散人却开始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因为洪三的躯体竟然开始一点点的膨胀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两柄神兵进入到洪三的躯体之后,确实正如五湖散人所预料的那样,开始和主人合二为一。但是因为乾坤老人和谈无定在临死前,已经参破天机,有所顿悟。因此两人的对抗意识已经不那么强,前面两团烟雾的争斗已经把两人仅存的那点意气给耗光。当这两柄神兵进入之后,两个意识已经没有再继续争斗,而是分成好多团,在洪三的各个穴道停顿下来。这样洪三的整个经脉运行便被阻塞,如果这种情况维持时间长一点,洪三就该挂了。 于是,在这个时候,盘踞在大脑的柳元化的仙气,就开始担当交通督导员的身份,开始输导交通了。他一点一点的引领着这些堵塞在洪三各个穴道处的仙气,按照经脉的方式运行。随着柳元化的灵气虽弱,但是毕竟比这两股仙气都要高级的存在。这就好像有个人年纪虽小,但是他官大,人们还是听他的。 在柳元化的灵气的带领下,这两股仙气终于渐渐开始动了起来。等到半柱香后,经脉略畅,两股仙气运行动速度开始加快。而这个时候洪三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庞大的运行力量,于是柳元化的灵气,又带领着两股灵气开始加强,扩充洪三的经脉和躯体。这感觉就好像是柳元化的灵气,不但充当交通督导员的身份疏通交通,还会拉行人来帮忙修桥补路一般。 写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要替贼三爷感叹一声,感谢柳元化,柳元化真是个好同志啊! 正是一切拜柳元化所赐,洪三的皮骨,经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和扩充。当经过整整五个时辰的炼制之后,洪三已经变成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长发及肩的巨汉。而这个时候,洪三的皮骨,筋脉,已经直追天下第一人柳元化了。 但是因为他的皮骨和筋脉是由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同时炼制而成的,所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这副经脉虽然冠绝天下,但是却几乎是修不了真的。对于洪三这种筋骨,修真典籍上有记载,叫做“神鬼筋”。这种筋骨千年难遇,如果只有阴的那一半,叫做“鬼筋”,修魔道事半功倍,如果只有阳的那一半,叫做“神筋”,修仙道一日千里。 但是偏偏两者加起来,修魔修不得,修仙修不得。 唉,这就是所谓祸福相倚了,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好事? ------------ 第一章 我来自未来 第十三节机关算尽太聪明(大修) . 看到洪三发生的这一切异变,五湖散人心中奇怪,但是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说,五湖散人的一切计划都已经算是周密之极,但是人不可以与天争。当老天爷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就是再牛逼都是空的。就算是神仙,也不会想到洪三在那石床上一睡,就会把柳元化的一丝灵气睡进体内,而偏偏这丝灵气又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但是,奇怪归奇怪,五湖散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天地熔炉大阵停下来,事实上,像这种洪荒大阵,以五湖散人的力量,现在就算是想停也没有能力让它停下来。于是,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将阵法运行下去。 于是,柳元化的仙气就带着两股力量缓缓地在洪三的经脉内运行,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它终于成功将这两股力量都化成实质,变成了洪三经脉的一部分。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它跟一正一邪两股力量搅和在一起也太久,所以它已经不能再是简单的柳元化的灵气,而是三股力量拧合在一起的灵气。而这股灵气并没有因为混浊了之后而变得级别降低,刚好相反,因为它的兼容并蓄,符合天道,因此反而超越了它当初的境界,成为了一股不正不邪,不仙不魔的宝贵灵气。虽然它已然还是很微弱,但是就灵性而言,却已经是天地间所仅有的了。 又因为这股灵气在洪三的经脉内运行了太久,所以它实际上已经认洪三为主,所以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称这股新的灵气为洪三的灵气了。于是乎,我们的洪三就成为了一个连真气都没有,便拥有灵气的人了。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解释一下,在经历地劫之前,修真者跟寻常武者一样,通常只能拥有真气。地劫之后,结出元婴,这个时候便拥有了仙气,有仙气的人打只有真气的人,简直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样。天劫之后,便是半仙,身上便会拥有灵气,沾染你身边的一草一木。当灵气拥有到一定程度,可以形成实质的时候,便可以再造乾坤,翻云覆雨,返老还童,这种强大便超乎了人类的极限,完全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而洪三此时虽然破天荒的打破修真的规则,未有真气,先有灵气,但是毕竟他现在连导引之道都未领悟,再加上处于假死状态,所以这个时候根本留不住这股灵气。 这个时候天地熔炉大阵也正催动着,于是这股灵气就自然而然地附身在两柄神兵的实体上,并且以自己为引,将这两柄神兵的实体融合为一体。当它炼化一点,两柄神兵的实体便从洪三的头顶探出一些。五湖散人见到这个,大喜过望,以为大功告成,于是愈发催动全身仙气,开始发动天地熔炉大法。又约莫两个时辰后,这股灵气完全地注入了这两柄神兵融合的实体之中。于是,一柄墨绿色的,加上剑柄长约七尺,宽约一尺的巨剑从洪三的头顶凸了出来,然后“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候,五湖散人也终于仙气耗尽,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在地上。在地上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之后,五湖散人才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喜色的跑到拿起那把巨剑。结果拿在手里不到两个喘息的功夫,五湖散人却突然脸色大变,“怎么?怎么会是一阶?两柄至尊级神兵炼出来的,怎么会是一阶仙剑?”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五湖散人拿着巨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可能,我把一切都算得刚刚好,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五湖散人喃喃自语完一阵,便又开始端着这把巨剑端详起来。全身墨绿,剑柄处有九个珠子大小的细孔,应该可以镶嵌法宝,“难道这仙剑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可以镶嵌法宝吗?但是可以镶嵌十几颗宝珠的法器到处都是,这又有什么特别呢?” 五湖散人将巨剑扔在地上,双手抓着脑袋,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应该是一把无上至尊级神剑的,这应该是一把无上至尊级神剑的。” 其实,如果一切真的完全按照五湖散人所想的那样的话,这柄仙剑确实应该是一把无上至尊级宝剑。但是五湖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全部附在巨剑身上的种种能量,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洪三的肉身和经脉的一部分。甚至包括九龙黑煞剑的破坏能力,以及回天绿玉杖的回复功能,也全部成为了洪三的身体的功能之一。 也就是说,本来该是这柄巨剑的东西,全部给洪三了。至于这柄巨剑,那是半点特殊之处都没有了,好在两柄神兵起先的材料就不是凡物,不然这就连仙剑都不是,而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凡铁了。 当然了,洪三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还给这柄巨剑,他给了洪三的灵气,那股由柳元化的灵气为主体,混合乾坤老人极阳,极正的灵气和谈无定极阴,极邪的灵气的的灵气。这股灵气赋予了这柄巨剑一个从所未有的功能。 但是因为这种功能前所未有,所以就连五湖散人这种炼器宗师也看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想了老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之后,五湖散人终于受不了了,仰天狂叫起来。 五湖散人一百多年来,就干这么一件事,现在居然失败了。他所收到的打击之沉重,远非常人所可以理解。而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心中怨念太强,五湖散人猛然间居然走火入魔,一股内火自元婴出飞了出来,只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将五湖散人的肉身烧了个干干净净。 一代旷古炼器大师,最后竟然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进入癫狂状态,进而走火入魔,引发内火焚身。这样的下场也不可谓不凄凉了,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做人,还是要厚道啊! 同时在洞府之内的四个人,有两个死得连灰都没有,有一个已经变成了一堆灰,唯一还活着的洪三在洞府内沉睡了整整七天七夜之后,才终于结束假死状态,从地上爬了起来。 当他坐起来,望着四周的一切,整个四周空空荡荡。乾坤老人和谈无定两个人是怎么没的,他是亲眼看见的。但是五湖散人呢?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偷跑了吗? 洪三站了起来四处再望了一阵之后,便看到洪三那个黑色的袋子,正躺在一阵灰烬之中,他于是奇怪地自言自语道,“呓,这不是那老头的乾坤袋么?怎么会留在这里?” 洪三想着,伸手便将这乾坤袋捡了起来。当他捡起这乾坤袋的时候,才开始仔细看这乾坤袋旁边的灰烬。洪三小时见过火化死人,所以对骨灰还是认得的。这时候一看,这灰烬怎么跟骨灰那般相似?这么一想,洪三便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这老头不会炼来炼去,把自己也给炼了吧” 洪三再看了看这些灰烬的数量,实在是太像极一个人烧掉的份量了。这时候,他才终于相信,五湖散人确实被烧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玩火者必自焚,谁叫你做那么多坏事,合当你这样的!” 这话刚说完,洪三才想起自己身为龙虎寨三当家,似乎也不曾做过多少好事,做坏事倒似乎是自己的专业。这一句话却连自己也骂了,于是便赶紧改口道:“谁叫你欺师灭祖,欺侮门徒,活该如此,不值得同情。” 洪三骂完,便打开那乾坤袋往里面掏。五湖散人是个炼器大师,但是主要精力都在炼制无上至尊级神兵上,所以其他东西并没有炼制多少。再加上这段时间把他的宝贝都用得差不多了。因此,洪三掏了大半天,也只把龙息珠,九地珠,蓝烟暖玉,回魂戒,白龙出海带,金刚念珠,天运项链,清风手镯等原有的东西给掏了出来,另外还多几柄八九阶的仙剑,一些丹药,以及几块催动阵法用的石头,洪三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名堂。剩下的,就只有那只玉蜂鸟,这个洪三可没胆子把它拿了出来;一本半尺厚的针装书,里面全都是手写的字和手画的图,也没封面的,洪三也不知道是么书;最后,就是一块宝塔状的玉器。 洪三看这玉器形状极为特别,不由得伸手摸去,刚一拿到手里,整个洞府顿时一下子黯淡下来,把洪三给吓了好大一跳。正要把这玉器丢掉的时候,便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副庞大而立体的山川河岳图,塞满了整个洞府空间。 然后在这地图阵中,洪三便看到有几十个修真者御剑飞行,飞向一个悬在虚空之中的岛屿。这岛屿在空中缓缓地转动着,浑身上下放射出的万丈光芒,甚至遮蔽了太阳的光辉。当这些修真者飞近一些的时候,洪三开始看到这个岛屿的全貌。而当洪三看到这岛屿内的全貌的时候,他不由得赞叹地摇头不止――这个岛屿上四处都是不可思议的美丽建筑,高耸入云的宝塔,雄伟壮阔的宫殿,还有巨大而华丽的广场。这些建筑全都是用最纯正的汉白玉制成,而岛屿所发出的光有多半竟然是它们是反射出来的。这岛屿上空有无数的修真者齐聚一趟,全都悬空站在剑上,聆听着广场高台上一位一看就是超级牛人的训话。更要命的是,那个牛人罗嗦了一阵之后,这些修真者纷纷把自己的乾坤袋掏了出来,然后解开往下撒。 在这一刻,洪三整个人便顿时陷入了脑袋缺氧,呼吸困难的状态,因为他从来未见过让他如此之勾人动魄的场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你做过做美丽的梦是什么?天下突然掉金条吗?我告诉你,洪三此时所看到的情形比你这个梦要美一百倍。 无数的财宝,金锭,银锭,珠宝,钻石,各种法宝石,仙器,法宝全都像下雨一样,从空中缓缓飘落在岛屿的建筑物之中。虽然只是图象,完全没有声音,但是洪三的耳边却总是不停地响起着那金银财宝,仙器法宝彼此击打在一起的,那种悦耳之极的“沙沙沙”声。这感觉真是让洪三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这样的盛况维持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直到整个岛屿的建筑物之间的空隙,都被这些财宝和法宝给堆满,才渐渐停止下来。而在这个过程中,五颜六色的光芒遮蔽了整个岛屿,洪三也馋得眼珠子都将掉了下来。 当这一切结束之后,整个岛屿便主要由两道光芒控制,一道是绚丽的白光,一道是阴沉的黑光。这两道光芒在每一个角落夹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而神秘的气息笼罩全岛屿,让刚才还五彩缤纷的岛屿顿时黯淡下来,陡然之间变得充满了神秘感。 最后,洪三看到那个站在广场高台,被金银财宝和种种法器淹到脚跟的牛人掏出自己的乾坤袋,掏出了一个盾牌式样的法宝,放在了自己身后的高台之上。顿时一道夺目红光冲天而起,将白光和黑光全都震慑住,纷纷往下矮了去,落入低层,贴在那些财宝和法宝之上,被那红光笼罩全岛。 这一切完成之后,那牛人率先架着仙剑飞走,之后,那些修真者就跟着架着飞剑,渐渐飞离岛屿,消失不见了。他们走后,这岛屿便从空中渐渐消失。 看到这里,玉器之中的山川河岳图,也一下子便消失了,洞府之内又再次恢复原样。只剩下已经完全失神的洪三呆坐在地上,无意识地喃喃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地方!我一定要找到那地方……” 在地上呆了良久,洪三才把魂魄从刚才那不可思议的岛屿中收了回来,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将所的东西全都重新放回乾坤袋,然后再四处望望,便又望到地上还有两个乾坤袋,他心想一个该是谈无定的,一个该是乾坤老人的。他于是赶紧跑过去,将这两个乾坤袋都捡了过来。洪三本以为这两个人都比五湖散人牛,应该有更多法宝才对,所以满心希望可以在这两个袋子里大捞一笔。但是他也不想想,这两个是多么牛的人,寻常宝贝怎么会要?真是要紧的宝贝,在生死交战,不知死活的情形下,又怎么可能随便带出来?自然是带着作战需要的神兵在身上,其他的都放在他处了。 所以,洪三打开两个乾坤袋,除了一些丹药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把洪三气得破口大骂,“什么鸟高人,出来江湖混,连几样见得人的宝贝都不带,难道你们一路上都不要作人情的么?实在是抠门到家啊!” 骂完之后,洪三便将两个乾坤袋里的丹药,都倒入五湖散人那个乾坤袋中,然后便把剩下的两个乾坤袋往腰间揣。这一揣不要紧,才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子曰你***,这般赤条条,出去之后,如何见人?” 刚说到这里,洪三才想起一件事,他所待的地方是三千丈之下,当初带他来的人是五湖散人。现在五湖散人挂了,他该怎么出去啊?一想到这个,洪三顿时头一阵大,“是啊,怎么出去啊?我就是老鼠,会打洞,我也打不了那么高啊!” 这时候洪三吓得一跃而起,结果这一条不打紧,竟然跳起六七十尺高,这把洪三又吓得够戗。等到他平稳的落在地上,并不觉得疼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他于是便开始在这洞府之中玩耍一般使劲跳了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最高竟然可以跳到八十尺左右,这下可把他乐坏了,“子曰他***,有了这本事,山贼当不成去做飞贼,也可以混得风声水起啊!” 乐完之后,他却又开始哭丧起来,“子曰你***,但是现在该怎么出去啊?” 就这样,洪三坐在洞府之中又喜又悲,想了整整三天都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他闲着无聊,便捡起那柄巨剑在地上挖了个洞,将五湖散人给埋了。 “唉,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师生一场,你给了我这么好的身板。”感叹到这里,洪三又不禁用力把巨剑扔在地上,“但是就算有这么副好身板,又有鸟用?还不是要在这里跟你陪葬么?你还好,虽然尸骨无存,总还有我给你埋。等到小爷我死了,鬼埋啊?” 想到这里,洪三不禁悲从心来,加上此时腹中也终于开始饥饿起来,顿时忍不住仰头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念,“悔不该当初做山贼,做了这么多孽,现在终于得报应了。老天爷,你若是这次放过了我,我以后万万不敢做恶了,一定正正经经回家跟我爹种田去,做个老老实实的庄户人家……子曰你***,早知今日,我就该在家老老实实种田的……” 简直仿佛是老天爷听到了洪三的忏悔一般,他这话刚说到这里,天下就掉下一个人来。只见他峨冠博带,鹤发童颜,一副道人打扮,从空中飘然而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仙气。 见到他,洪三便仿佛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哭喊着跑过去,大叫道:“神仙救我!神仙救我!” 那人见到他那个样子,先是一副警觉的样子,一把拂尘朝他一指,“不准靠近!” 洪三听了,便赶紧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时候,那人才说道:“贫道乃昆仑游龙道人,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洪三。”洪三有些紧张地答道。 “洪三?”游龙道人略皱了皱眉头,“从不曾听过有这号人物。” 这时候,洪三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小人本就只是一届小民,并不是什么江湖人物,神仙没有听过,也是自然的。” “你只是一届小民?”游龙道人有些犹疑地打量了洪三一阵,然后隔空用仙气扫了一遍洪三的身体。然后便发现这个巨汉虽然经脉奇佳,但是确实毫无仙气可言,不止是仙气,连真气都没有半分。就算是高手故意隐藏气息,也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所以,游龙道人便信了洪三的话。但是信完之后,便是一阵奇怪,师兄跟自己说要到这里来决斗。自己见师兄多日不回,所以才来寻他,怎么现在并不见师兄踪迹,反而看到这巨汉,莫非有什么变故?还有就是,游龙道人已经看出洪三的筋骨虽然奇佳,但是是典型的神鬼筋,修不得真的,这样的筋骨千年难遇,怎么这巨汉偏偏会有? 游龙道人心中这样想着,便问道:“你既然只是一届普通人,怎么有本事来到这三千丈地下,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你细细讲来!” 洪三一听游龙道人这么说,顿时涕泪满面,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哭诉起来。当然了,他隐去了自己的山贼身份,也隐去了杀人扒尸那一段,只说自己是衡山县洪家庄一个农户,因为受了五湖散人的蛊惑,所以才做了他的徒弟,跟着他修真。然后,之后的一切便均照实讲来。 洪三花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游龙道人听完之后,终于知道了事情原委,也知道洪三有神鬼筋的原因。他走过去,看了看那巨剑,只不过是一柄一件仙剑而已,于是便又将它扔在地上,仰天长叹道:“唉,我去年推算师兄今年将有大劫,早就劝他今年不宜外出。谁知道他怎么也不听,偏偏出来这一趟,结果正中了命数。竟然因为一把一阶的仙剑,丢了性命,真正是天意不可违啊!” 感叹完之后,游龙道人再看了看洪三,说道:“这么说,你也是受害人了?” 洪三磕头如捣蒜一般,哭道:“小人再受害不过了。” 游龙道人看着洪三哭得可怜的样子,便笑了笑,说道:“你也不要埋怨,五湖散人对你虽然不是好意。但是他确实帮了你的忙,你虽然因为是神鬼筋,修不得真,但是你有了这股好筋骨,即使不修真,也比寻常人强上百倍,即使是寿命至少也可以活个两百岁,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洪三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只想游龙道人带他走,于是便哭道:“小人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早日回到家中,见到老父亲,以尽孝道,往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你我相遇,便是缘分,我自然是要带你走的。”游龙道人说着,从身上解下道袍扔在洪三身上,“虽然这衣服与你显得短小些,但是总算能够蔽体,等到出去之后,我再与你些碎银子,你置一套衣裳赶紧回家去吧。”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洪三忙不迭地磕头道。 “好吧,你过来,牵着我的手,我用仙气护着你,带你出去。”游龙道人说着,朝着洪三的把手伸了起来。刚才除了出去什么都不想的洪三,这个时候山贼本性又冒出来了,他对游龙道人点了点头,说道,“神仙等一下。” 然后便走过去,将地上三个乾坤袋都捡了起来,再将那巨剑也放进五湖散人的乾坤袋,然后跑回来,将两个空空如也的乾坤袋递给游龙道人道:“神仙,这是你师兄和谈无定的乾坤袋,我并未打开的,你既然救了我,这就当我的谢礼,送了给你吧。” 游龙道人听了洪三的话,再看了看他一眼,心里笑道,“这庄户人家还真会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 不过游龙道人是高人,高人的毛病就是都高傲,不喜欢贪人便宜。所以他只是接过乾坤老人的乾坤袋,然后说道:“这乾坤袋是我师兄的遗物,我便拿了,至于谈无定的东西,我游龙不屑于一碰,你自己留着吧。” 洪三见他不要,也不客气,答了声好,便一把将这乾坤袋扔进五湖散人的乾坤袋。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游龙道人便将洪三再次带到泰山脚下,再送了他五两银子,嘱咐今日之事不可对人言之后便走了。望着游龙道人的背影,洪三点头道:“看来昆仑派也不全是坏东西,也有好人。往后罗正英的仇自管报,但是昆仑派的坏话却不说了。” 感叹完,洪三再看看头顶的太阳,重见天日的快感顿时淹没一切,兴奋得在泰山脚下一蹦数十尺高。这样还不尽兴,他还从乾坤袋里掏出那把墨绿色巨剑,在山脚下好一阵挥舞,舞得虎虎生风,小树都被他的剑风给吹歪了。这时候,洪三心里便想,“天杀的,有了这等本事,等我出去随便抢个山寨,岂不都逍遥快活死了?” 想到这里,洪三又是一顿,不对,才这几天的功夫就遇到了那么多牛人,这世上该还有更这样的牛人才对。天下干什么最好?自然是当官最好!这些牛人既然这么牛,肯定有大把人都当官去了。哎呀呀,要是真当了寨主,声威弄得太大,下次官府派这等牛人来剿,那还了得? 嗯,看来,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洪三想到这里,再挥舞了一下这绿色巨剑,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修真,所以一阶仙剑和九阶仙剑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他也没感觉。他只觉得这柄剑拿在手里实在够分量,够威风,最趁手,“嗯,三爷以后就用你了……既然你当了三爷的趁手兵器,须得给你取个好名字才行,叫什么呢?嗯,三爷我现在有了本事,便是蛟龙了,你是三爷的宝剑,也就是蛟龙的牙齿,好,就叫你龙牙吧!” 就这样,这柄带有神秘属性的巨剑龙牙,成为了洪三终其一生,也未曾更改过的兵器!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一节 人情投资 . 洪三穿着游龙道人留给他的长袍,扛着巨剑在树林里挥舞一阵之后,肚中又开始饥饿起来。于是,他便走出树林,再找到来之前的那个烧饼摊子,把人家一摊子的烧饼,约莫百来个全都给吃了个干净。那烧饼摊子的老板见他长得高大,服装怪异,手里又提着那么一把大剑,吓得脚都有些软了,哪里敢跟他要钱? 倘若是从前,见到老板这么模样,洪三必然是一文钱也不给的。但是洪三刚从大劫中逃出来,在地底之下的誓言言犹在耳,所以还是把银子给付了。 付出三四钱银子之后,洪三手里便只有了不足一两银子,洪三琢磨着就这些银子是不可能回到湖南的了,恐怕得弄些银子才对。一想到弄银子,洪三本能地就想到剪径。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泰山脚下乃是著名的名山,路过的人有许多都是修真高人,万一不小心剪错了,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剪了?更何况泰山派便是八大修真大派之一,一个走漏消息,不等官府来,先被这泰山派剿了,岂不冤枉?思来想去,洪三还是决定放弃在这他乡异地拦路抢劫的打算。如此的话,便只有变卖宝贝了。想到这里,洪三便问这烧饼摊的老板,“老哥,这附近可有什么繁华集市?” 烧饼摊的老板直往前面一指说道:“你从这条大路往前走不到三十里,便是泰安城了,那里有集市。” 洪三称了声谢,便倒提龙牙,朝着泰安而去。一路上看到别人看他都面有骇色,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相貌已经不同从前,再加上手里拿着把如此之大的巨剑,也难怪别人害怕,便赶紧将龙牙收了起来。到了泰安城之后,洪三便又用剩下的银子在剃头店整了整头发,胡须,再在衣店买衣裳。因为这时候整了头发,也把脸上虬须全都剃去,所以此时洪三虽然是强壮得有些怕人,但是看上去都是白白净净,不像是什么恶人。细看之下,竟还有几分忠厚之相。因此,这店里的人虽然惊讶,倒也没人怕他。因为他的衣裳太大,而洪三又要得急,所以只能给他临时缝制。 于是洪三便金刀大马地坐在一旁等。略做了一会,洪三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问裁缝道:“大娘,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富户人家痴迷修真的么?” 那裁缝一边缝衣服,一边问道:“汉子,你问这些做什么?” 洪三笑了笑,说道:“我本也是修道中人,只是来路上不小心把盘缠给丢了。打算变卖一个宝贝,筹些盘缠回家。” 裁缝听到洪三这么说,再看看他的面相也颇憨厚的样子,于是便答道:“我们泰安有个刘员外,家有良田万亩,小半个泰安县都是他家的。有钱得很,听说最爱结识修真的道长,你也许可以到他那里去走一趟。他家就在城外东南二十里地刘家庄。” 洪三听了,道了声谢,心里想,“我这次想卖的,便是那穿云剑。这乃是六阶的宝贝,在闹市中叫卖,倘若被什么歹人盯上了,那可就糟糕了,还是私下走上门去交易比较好。” 心中计议一定,洪三便坐等裁缝把衣裳缝好,然后把身上的银子全都付了出去。在傍晚时分,出发前往刘家庄。一路快步如飞,竟不比一般健马慢上多少,看得路人是目瞪口呆。而洪三一路赶到刘家庄外,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没事人一般。 在庄外跟庄丁说明原由之后,不多时,他便被庄丁带到了偏厅坐下,递上茶水,“刘员外正在跟总兵大人茶叙,请真人稍等片刻。”庄丁跟洪三一样,对修真知识了解有限得很,所以天下修真之人,他通通成为真人。却不知道洪三是个空架子,半点修真之道也不懂的。 洪三本来是什么?是贼!贼最怕什么?当然是兵!这时候听到说刘员外在跟总兵说话,顿时就有站将起来,溜之大吉的冲动,“子曰你***,寻常见到个守备,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出来,现如今竟然摊上个总兵,这还得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不要说别人,就是亲爹见了也认不出来,更何况这几千里外的一个总兵。想到这里,洪三稍安,强笑着点点头,坐了下来。 只做了片刻,他便看到旁边不远处坐着一个十八九岁上下的年轻人,剑眉星目,颇有一股英气,背上背着一把仙剑,一看就是修道中人。洪三看他气宇轩昂,衣着也很是光鲜,心想,“当破棉袄还得多问几家当铺询询价,更何况我卖的可是六阶的穿云仙剑。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修真的,我且从他嘴里套套行情,免得我这个从未做过仙剑买卖的,被刘员外给坑了。” 想完,洪三便走上去拱手道:“兄台,你好。” 那年轻人见到洪三给他打招呼,先是愕然,继而也学着拱拱手,说道:“兄台好。” “在下洪三,请问兄台贵姓?”洪三就着年轻人身边坐下,亲切地问道。 那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大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表情显得有些生硬,“在下宋子玉。” 洪三笑着点点头,说道:“哦,那便是宋真人了。” 那年轻人拱手道:“真人不敢当,在下不过武夷派一个青衣弟子而已。” 名门大派内规矩繁多,等级森严,分别是谁也管不了的元老,掌门,长老,红衣弟子,青衣弟子,白衣弟子,布衣弟子七级。 这宋子玉正是八大修真正派排行第三的武夷派红梅长老麾下青衣弟子,在武夷派八千弟子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类。他一岁便被父亲送上武夷山,因为天资聪颖,身受红梅长老喜爱,尽得武夷派武夷窥天心法真传。虽然年方十八岁,但是一年前便已经结成内丹,抵达成丹期,在当今修真者年轻一代中,也算是其中之佼佼者了。 不过,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么宋子玉终其一生,最多恐怕也只能抵达窥天期,在天劫之前止步了。但是,这一切都将因为他遇到了洪三而彻底改变。 宋子玉修为有限,所以还没有能力体察洪三此时体内状况,也摸不清楚洪三的尽量,只觉得这巨汉身形虽然庞大,但是为人却很是和蔼可亲,心中略有好感,便顺口问道:“不知道兄台是哪家门下?” 洪三只眨了一下眼睛,便扯谎道:“我师父乃是海外散仙,为人低调,所以不许我透露他的名字。” 红梅长老早就跟宋子玉说过,海外散仙的脾气都是古怪得很的,跟海外的人撞上,都要客气些,不要问东问西。所以宋子玉这个时候便只是笑了笑,也不敢多问。 而这时候,洪三便又说道:“宋兄台,在下来这刘家庄是来做买卖的,但是因为长居海外,也搞不清楚你们内陆是什么行情,怕卖贱了,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帮我估估价?” 宋子玉原本对洪三还有几分好感,一听到这个,不但好感没了,反而多了两分轻视。因为修真道上的人,都是讲求淡泊名利,一心向道的不止是修仙的人如此,就连修魔的人也是如此。所以,无论是仙道还是魔道的修真之人,做地主或者当官的,在修真界地位便低了一等,但是人缘好的话,同道中人还勉强跟你交往。若是做生意人,一门心思想发财的话,那就没人会当你是回事了。这也是为什么宋子玉一听到洪三来卖东西,就马上对他生出轻视之意的原因。 不过,他毕竟年少,太道貌岸然的话也不会讲,只拱手道:“在下只求天道,不求财道,对殖货之业一窍不通,兄台还是问别人去吧。” 洪三虽然不懂修真,但是人情世故却还是懂的。生意人虽然有钱,但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走到哪里,都比别人矮三分。不过,对于宋子玉陡然冷淡的态度,洪三也毫无心理障碍,“你看不起生意人,关我洪三鸟事,老子是山贼!” 所以,宋子玉自管冷淡,洪三自管热络地继续说道:“说到别样,宋兄台自然是不懂的,但是说到这个,宋兄台总该还是有些见识的吧?” 洪三说着,走到一旁,转过身去,解开腰带,将手伸到裆间,摸着吊在裆下的乾坤袋,将那把穿云剑取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在宋子玉面前晃了晃。 宋子玉虽然修为还不算高深,但是身为修真之人,鉴别仙剑品级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当他一看到这穿云剑,顿时惊得霍了一下站了起来,“我的天,六阶仙剑?” 当今世上,至尊级法宝约莫二十几件,举世四阶以上的法宝,不过三千余件。但是当世修真之人,数以十万计。即使是深得红梅老人宠爱的宋子玉,此时手里也不过拿了柄五阶的仙剑而已。六阶仙剑对于宋子玉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宝贝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惊愕。 “兄台好眼里,这柄剑叫做穿云剑,本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随身仙剑。但是前几日路过河南的时候,见那里灾民太多,便将自身的大半盘缠都施舍了出去。结果,走到山东,身上却没盘缠了,进退不得,所以才会想到要变卖这随身仙剑。不知道宋兄台认为这六阶仙剑价值几何?”洪三顺口胡诌道。 宋子玉听了,哭笑不得,改口道:“洪道兄,看来你真是海外待久了,不晓得这内陆世故。六阶以上的仙剑,便算是法宝了。当今世上,哪里有买卖法宝的?寻常人要那仙剑何用?修真之人又怎么可能将法宝买来卖去?即没有人买,也没有人卖,便是无价无市,这价钱又如何估得出来?” 洪三一听,是这个道理,即使是自己去过的最大的城市,长沙城,也只有一家卖仙剑的,最多也只到三阶而已,四阶都没听过,六阶就根本不用说了。这一下,可把洪三给难住了,按照宋子玉的话,这穿云剑要说是无价之宝也可,要说是一文不值也可,“子曰他姑***,那到底开价多少是好?” 洪三正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宋子玉看着自己手中这把穿云剑,两只眼睛直发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看他这模样,洪三甚至怀疑要不是现在是在刘家庄,而是在荒郊野地的话,说不定这小子会杀人越货。 而宋子玉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见到洪三看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洪兄台,不知道这仙剑方不方便……” 洪三原本对宋子玉还有几分猜忌,现在听到他直接开口,倒反而放心了,点头道:“没问题,相逢就是缘分,宋兄台想要的话,一定是算便宜给你的,只是不知道宋兄台愿意出多少钱?” “兄弟全身只有……”见到六阶仙剑,宋子玉这时候也全然忘了做生意是不流的,赶紧把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十七八两银子。” “这样啊?”洪三沉吟一声,笑着看着宋子玉,不说话了。 这意思宋子玉是明白得很,当然是嫌他出的价低了。宋子玉也知道,即使是大城市都有卖的一二阶的仙剑,也要五十到一百两银子不等的价钱。六阶的仙剑,十七八两银子怎么可能买得到? 看到宋子玉这窘迫的样子,洪三顿时知道这是个厚道人啊。洪三虽然狡猾,但是看到宋子玉为人这么实在,便也生起了几分结交之意。反正自己在庙里还有十万两,银子不缺,现在自己手里除了穿云剑还有四柄宝剑,虽然自己看不出品级,但是五湖散人那老头既然藏着不给自己,肯定是比穿云剑品级还要高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把这柄仙剑送给宋子玉也就那么回事。出来混,最重要就是要多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啊。这宋子玉是名门弟子,将来说不定什么地方还要用到他。这样想完,洪三便下了决心,要在宋子玉身上做份人情投资,于是,他便抓过宋子玉的手,将穿云剑放在他掌心,笑道:“相逢就是缘分,既然宋兄弟喜欢,这仙剑便送了你吧。”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二节 宋子玉的启发 . 宋子玉接过穿云剑,整个人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好一阵之后,才惶恐不安地搓着剑柄道:“我与道兄非亲非故,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突然收到道兄如此之重的厚礼,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洪三虽然在山贼行业以其精打细算而著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小气。在该花钱的时候,比如行贿官府的时候,他出手绝对大方。因此,他在做人情方面的优秀,简直可以跟他的经脉,皮骨媲美。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看到宋子玉这么不安,肯定会借机提出什么要求,至少也会脸有得色。但是,人情要么不做,一做就要做足,这个道理洪三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他这时候看到宋子玉这副无功受禄的惶恐模样,没有跟他提任何要求,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得意的样子,而是刚好相反,露出一个憨厚之极的笑容,亲热地双手握着宋子玉的手,说道:“宋兄台不必太过介怀。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穿云剑是合当跟着宋兄台这样的少年才俊的。跟着我,只不过是明珠暗投而已。” 宋子玉听了洪三这话,感动之余,也略有不解,他于是问道:“看洪道兄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的往事。如果洪道兄把子玉当朋友的话,不妨说给我听,说不定子玉可以帮上一二。” 洪三故作苍凉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是没有人帮得上忙的,但是我跟宋兄台虽然首次相见,却不知道怎么的,分外投契,所以跟你说说也无妨。兄弟我虽然也一心向道,怎无奈我这身筋骨乃是……神鬼筋!” 说到这里,洪三故作苦笑状,“我本是湖南一农户之子,十几岁时,便遇到了我师父。他以为他法力高强,可以将这我这神鬼筋纠正过来,也好继承他衣钵。谁知道带到海上弄了好几年,最后却是一筹莫展。所以,不瞒宋兄台说,兄弟我是被师父送回内陆,随我自生自灭的。虽然我自踏足内陆那一刻起,我师父便不再认我这个徒弟。但是我们毕竟有好几年的师生之谊,所以他便送了我这柄穿云剑,也算是做个念想。但是我洪三一界庸人,注定是要在田间终老一生的,要这仙剑何用,原想卖些盘缠回家务农的。但是,穿云剑毕竟是六阶仙剑,将它当成俗物卖成银钱,我心里始终不忍。现在好了,将它转赠给宋兄台这样的少年才俊,也算是成全了这柄宝剑了,我心中也安乐了。” 洪三这一番话真中有假,假里藏真,其中之真真假假,即使是混迹江湖数十年的老滑头恐怕也分别不出来,更何况第一次下山的宋子玉? 听到洪三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话,宋子玉简直感动得要泪流满面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泪给忍住。激动得反手一把将洪三的双手抓住,颤声道:“洪道兄的人生好生坎坷……” 洪三悲凉之中又带些超脱地摇头道:“人生在世,哪能没有些坎坷,世上比我可怜的人千千万万,就像那些我在河南救济的灾民。” “洪道兄真是……”听到这里,宋子玉抓着洪三的手,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出来了。眼眶里泪使劲地往外涌,憋住了全身的劲才勉强拦住。 这时候,洪三才说道:“宋兄台,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 宋子玉想也不想,对洪三长揖到底,说道:“洪道兄,不要再叫什么宋兄台了,叫得羞杀小弟了,叫我子玉便行了。有事道兄尽管吩咐,小弟有能力办到的,决不敢推托。” 洪三赶紧身手扶着宋子玉,说道:“既然子玉这么谦让,我就喊你子玉了。不过,你也得喊我洪三才行,不然,我不敢喊你子玉的。” 宋子玉摇了摇头,说道:“不敢称洪道兄的名讳,不过洪道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看你年纪应该把我大些,就让小弟喊你一声三哥吧?” 实际上,宋子玉的年纪还要比洪三大上两岁,只是洪三在洞府遭受巨变,外貌身形俱变,所以才会看起来比宋子玉还要老些。洪三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不过去也不点破,只点头说道:“既然子玉一番美意,那洪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子玉见洪三应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问道:“三哥,你却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弟弟虽然本事微薄,但是只要有万一的机会,总是要想办法帮哥哥了结的。” 洪三笑着点了点头,“先谢过贤弟了,其实哥哥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懂得御剑飞行,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家乡。我看贤弟年纪虽轻,但是应该颇有修为,御剑飞行当不成问题,方便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送我一程?” 宋子玉听到洪三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便说道:“三哥,这算是什么心愿,这是弟弟应该做的。只等我跟我师兄把事情交接清楚,我马上就送哥哥回去。” 洪三见宋子玉答应了,便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次回到家乡,自然是要安心务农,终老乡间了。我与贤弟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却极为投契,很想与贤弟沿路顺便寻访一下天下名山大川。这样一来,恐怕要耽误八九天行程,不知道宋子玉可方便?” 宋子玉听了洪三的话,猛一拍大腿道:“哥哥这是什么话?不说八九天,就是八九年又有什么问题?我等阵跟师兄多讨二十两盘缠,也不御剑飞行了,我陪着哥哥一路游玩回去便是。” “这样是最好,只是让子玉破费了,为兄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洪三说道。 宋子玉啧了一声,说道:“哥哥心地善良,性情高洁,一切都好,就是太多礼了。只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而已,再多说弟弟便要生气了。” 洪三虽然是存心欺骗,但是看到宋子玉这样耿直率真的样子,心里确实是喜欢,便也不再装模作样,笑着点头道:“子玉教训的是,哥哥不说了。” 而他心里则在盘算着,那沙田鹰不过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习武之人而已。宋子玉是名门大派的修真者,再加上自己这个力大无穷的帮手,怎么也该杀得了他。现在自己有了这么多时间,可以仔细盘算着怎么让他帮自己去杀沙田鹰了。 至于罗正英,昆仑派势大,宋子玉该是不敢杀的,就暂且放下吧。 不多时,那刘员外跟总兵叙茶完毕,来到偏厅见宋子玉和洪三的时候,洪三才知道原来刘员外就是宋子玉的师兄,算是武夷派的挂名弟子。宋子玉便将刚才跟洪三发生的事情,如实向刘员外说了。刘员外家财万贯,也是豪爽的人,听到宋子玉这般说,也很是感怀洪三的义行,当场便叫管家封了一百两白银送给洪三。 洪三看到银子,本能地便有赶紧揣进兜里的冲动。不过,这时候要在宋子玉面前扮高人状,所以只能强忍心中贪欲,推辞不要。于是,刘员外就转而把这银子给了宋子玉,让他跟洪三一路花销。宋子玉倒是实在,道了声谢,便把白银放进乾坤袋里。尔后便问道:“掌门要我问师兄,三千斤赤铜收得如何了?” 刘员外答道:“买赤铜倒是容易,只是掌门要的赤铜纯度很高,一般收购上来的赤铜不顶用。我上个月请了七八位冶金师父,正在进一步提炼,如今已经有了两千斤了,相信再有半个月当可以凑齐三千斤了。” “嗯。”宋子玉点点头,又对刘员外说道,“这样最好,虽然这事情掌门说并不是很急,你可以从容办理。但是我看他老人家对这件事情似乎很上心,早早办好,他老人家总是早些安心。” “师弟你这话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刘员外也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跟洪兄台这一路游玩,想必回到福建也该是两个月后了。那个时候,我的赤铜该也已经着人送到武夷山了。” 两人话说到这里,洪三便心里一阵嘀咕,“三千斤赤铜,还是纯度高的,好大一笔手笔。按照市价,恐怕不下一千两白银。也不知道那武夷派的人要这个做什么,到时候在路上且问他一问。” 宋子玉跟刘员外谈完这些正事之后,刘员外便留洪三和宋子玉一起吃了晚饭。吃完饭之后,天色也黑了,这时候不可能上路。 洪三山贼当惯了,晚上正是龙虎寨里最热闹的时候,没有早睡的习惯,便拖着宋子玉到亭中去赏月。七弯八拐的便问宋子玉关于三千斤赤铜的事,宋子玉一没什么心眼,二对洪三的人品也不怀疑,所以便实话实话说道:“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才该是要做什么大阵,或是炼什么宝贝的法器吧。” “做大阵?炼法器?”洪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那要那么多赤铜做什么?” 宋子玉笑着解释道:“做一个大型的阵法,或者是炼一个像样的宝贝,都不是说有本事就可以做得出来,或者炼得出来的。我跟你举个例子,炼制一柄普通的九阶仙剑,最起码要上好玄铁一百斤,一枚九阶的晶皇石,两枚七阶以上的璇光石,还要有一鼎七阶以上的老君炉,再要有专门提高仙剑纯度的清风斗,这起码也是要七阶以上的,这全部的东西凑齐之后,炼制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才有可能造出一柄九阶仙剑。” “乖乖,炼把剑竟然炼得这么麻烦?”洪三吓得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不要吐舌头,我还没说完。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东西是采来就可以用的。上好玄铁是要冶炼出来的,至于晶皇石,璇光石,老君炉,清风斗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要炼制的,而炼制这四样东西所需要的原料,林林种种加起来又有百种之多。炼制的时间前前后后怎么也得一年,这其中消耗的上好木炭,就得以万斤计。我这说的,还只是普通的九阶仙剑,倘若是要多加些属性的话,还要另外的法器配合,那就更加麻烦了。另外,有些特殊的法器和阵法对炼制地点,以及炼制时间还会有特别的要求,如果火候把握不到,就要前功尽弃。这也是为什么修真界并没有多少炼器师的缘故,实在是因为炼器师几乎是不可能独立生存下来的。就算练到最高阶,如果没有一个门派在背后支持,你也很难炼出宝贝来。”宋子玉说完之后,看着洪三一脸瞠目结舌的惊讶状,便略有些奇怪地问道,“三哥,你虽然没有修真,但是怎么也是跟过海外散仙的,怎么好像对这些事情全不知情的一般?” 洪三略愣片刻,便扯谎道:“我在海外这几年,我师父整天都埋头研究怎么改变我的神鬼筋,一年到头懒得跟我说几句话,所以我对这些事情真正是一无所知。今天听到贤弟讲解,真是大开眼界了。” 远到海外去修炼,修到海外散仙级别的,全都是性格孤僻的家伙,这几乎是修真界的共识。所以宋子玉对洪三的话也不起疑,只笑着说道:“三哥要是爱听,这一路上我多给你讲讲便是了。” 洪三连连点头道:“这样最好,贤弟讲话讲得好生有趣,为兄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路上要多讲才是。” “好,我路上一定给三个多讲。”宋子玉看了看天时,皓月当空,正是练功的好时候,便站起来,对洪三说道,“三个,天色也晚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一会儿后,洪三跟宋子玉分手之后,便赶紧回到房间,把裤子打开,从乾坤袋子里把五湖散人那本没有封面的线装本给掏了出来。你当洪三为什么突然翻出这本他原本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书来?他是听了宋子玉刚才那段话,突然觉得炼器这个行业似乎很有发展前途的样子,所以他才想要仔细研究一下,看看这五湖散人到底都写了些什么,看能不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派上用场的。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三节 八荒六合金甲大阵 . 许多人,包括洪三的父亲洪有德都认为,洪三离开私塾之后,成天是完全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页书都没有读过。其实,这是他们冤枉了洪三,洪三还是在读书的,只是从来不读人们认为的正经书。他读的全都是些民间野史,还有说书的人手抄的评书段子。别人读这些书只是觉得有趣,但是,洪三读了之后却是扎扎实实学到了东西。他之所以年纪小小就洞悉人情世故,当山大王之后又是那么游刃有余,奇计百出,全是靠他从这些不正经的书里学到的东西。 虽然对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行为却颇不以为然,但是和许多乡间少年一样,读了许多野史的洪三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也是诸葛亮。尤其是诸葛亮的读书但观大略这句话,对洪三影响极大。所以他读书也大都是先用一小会乱翻一阵,大致了解这本书是讲什么的,哪里是重点部分,然后再决定该怎么读。这次也是一样,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将这本没有封面的线装书囫囵吞枣地浏览了三四十页之后,洪三便大概知道这是一本笔记本。上面所写的,都是五湖散人这一百多年来炼器的心得。虽然是本笔记,但是这本书的结构并不随意,而是按照炼器从易到难缓缓往后推进。 最容易的五湖散人标为基础,之后是容易,较容易,难,较难,极难,前前后后花了七八百页,记录了三百多样法器的炼制方法,洪三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一扫而过。但是从倒数第六十页起,洪三的神情便变得极为专注。而这六十页,前面四十页的种类五湖散人标注为“可望而不可及”,标注下面还有小注,“一百零八金甲兵将原料耗费之巨,即以昆仑全派之力鼎力支持,恐亦难以为继;九天回转合身甲,材料收集之难,甚于登天,故曰可望而不可及。” 洪三虽然慵懒,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野心,如果他只是个想平平淡淡在山野之中终老一生的人,他也不会跑去干山贼了。去干山贼就说明洪三心中有野心。而有野心的洪三,绝对相信一条真理,那就是,如果一个人想要成就不寻常的功业,那就得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洪三一看到这里,便顿时来了兴趣,连昆仑派举派之力都干不成的事情,肯定是天大的大事情。 于是,从这一页开始,洪三无比认真。前面七八百页便讲了三百多样东西的炼法,而这四十页纸,却只讲了两样东西的炼法,第一样是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第二样是九天回转合身甲。 首先说说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 五湖散人在笔记本中,首先写的不是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炼法,却是说的它的威力。 话说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一共有十二组,每组有九个,一个金甲将,八铜甲兵。每当凑齐一组,便可以以意念驱动金甲将指挥全组铜甲兵组成阵形,进行集团作战。如果凑不齐一组,比如只有一个金甲将,六个铜甲兵的时候,你就无法驱动他们集团作战。如果你只是普通人,那么你只能让一个驱动一个金甲将,或者一个铜甲兵。如果你是超级高手,已经可以有两个甚至多个元神,那么你就可以同时驱动多个金甲兵将,但是那都是你在直接控制,他们没办法自动作战。 而如果你凑齐两组,那么你就可以用一个金甲将做主将,一个金甲将做副将,然后用同时指挥十八个金甲兵将作战。依此类推,当你凑齐十一组金甲兵将的时候,你就可以有一个金甲主将,十个金甲副将,同时指挥九十九个金甲兵将协同作战。当然了,这些兵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控制的。而如果你有本事凑起十二组,一百单八金甲兵将,那么你就可以使用八荒六合金甲大阵,这其中的威力,大用可以驰骋天下,小用可以压制天神级的人物。即使是以柳元化的修为,能不能在这阵中逃出性命,也是未知之数。 当然了,这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既然金甲兵将如此之厉害,那么控制他们自然也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一般人的意念最多只能控制一组金甲兵将,金甲兵将组数越多,需要的意念就越大,这就需要强大的元神支持。基本上,想要控制到两组或者以上的金甲兵将,就要看修真的功夫了。而发动八荒六合金甲大阵,就更是最起码也要度了天劫才可能了。 八荒六合金甲大阵相传传自远古荒合大帝,有史以来,试图炼制这种东西的人不知凡几。试问,有哪一个想得天下,或者像称霸一方的人,不想得到如此之强大的东西的帮助呢?但事实上,不要说炼成,就是把这东西的具体炼制方法成功研究出来的,也是一个没有。也只有五湖散人这个修过仙,也修过魔,对仙魔两道都有深刻了解,又精于炼器的怪胎,才能够成功的研究出来。 但是他也只是炼制出了一个金甲将的样品,藏在安徽黄山中,便再也无力继续炼制。所以,八荒六合金甲大阵具体需要多高的修真水准才可以运用自如,也是个未知之数。 看书看到此书,洪三便深吸一口气,仔细地将五湖散人在笔记本中所写的埋藏金甲将样品的地方给细细记了下来――“黄山天都峰,金鸡叫天门五百尺下。” 看完之后,洪三自言自语道:“如果是五百尺远倒好办,最多带把市尺老老实实一尺一尺量过去。但是五百尺下?我怎么量?” 想了片刻,洪三长叹道:“唉,不钻牛角尖了,金甲将想来也该有一人那么大小,找起来应该不是很麻烦,到时候再说吧。” 这样想着,洪三又继续往下读,这接下来说的,就是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炼法了。 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主体都是极品观音土,再杂以数量繁多的金属进行炼制而成。九十六具铜甲兵,全都是身高八尺。炼制它们,除了极品观音土之外,所需要的最多的金属就是高纯度的赤铜,每具约莫需要上好赤铜三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共十二种一百斤,最后总重约莫四百八十斤。 至于十二具金甲将,一律身高九尺。除了极品观音土之外,其中有十一具要用到的最大宗原料就是黄金,每具约莫需要黄金一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共十七种六十斤,最后总重约莫二百四十斤。这些金甲将重量只有铜甲兵的一半,但是无论是攻击力,防御力都三倍于铜甲兵,至于敏捷度就更不是铜甲兵所可以比拟的了。 而最后一具金甲将因为要发动八荒六合金甲大阵的关系,所以特别与众不同,名字也不叫金甲将,而叫金甲总将,要用大量白金。总共需要白金两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共三十二种三百斤,最后总重约莫八百斤。这具金甲将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又是普通金甲将的三倍,而其敏捷丝毫不亚于普通金甲将。 而上面所说的这些,还只是这些金甲兵将最基本的炼制原料而已。所以,看到这里,洪三眼珠子都吓得掉出来了。他粗算了一下,光是这些最基本的原料,就需要白金两百斤,黄金一千一百斤,上好赤铜两万八千八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万零五百六十斤,极品观音土八千八百六十斤。 即使拥有一个超级炼器师,每次炼制都一定成功,那么光是这些原料,总共耗费起码也得二十五万两银子起。子曰你***,即使是皇帝老儿的国库里,现在也不到两百万两而已,怪不得五湖散人那厮说是几乎不可能炼成,要是能全部炼成,那才有鬼呢。 尽管觉得全部炼成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洪三还是继续看了下去,因为他想着五湖散人已经炼成了一个金甲将,自己只要再炼八个铜甲兵就可以成事了。这样自己就只需要两千四百斤上好赤铜,奇特各类金属八百斤,观音土六百四十斤,虽然也是笔不小的开销,但是自己目前倒也还算扛得起。而且,游龙道人说了,自己是个普通人修不得真,最多也就只能控制一组金甲兵将而已,这样对自己刚好合用。 想要炼制金甲兵将,要准备好一个九阶的无上老君炉,然后还需要上好木炭,需要总计九种炼制石,炼制一百零八天之后,才可以炼出本体。最后,每个金将铜兵都还需要注入一个元神,才算是正式出成品。 具体配置如下,一个铜甲兵,需要使用到三种炼制石,三枚凝体的七阶兜天石,一枚纯体的七阶七阶红河石,一枚用来将灵魂固定在本体上的八阶勾魂石。 然后,再需要一个五阶至九阶的奇兽的元神注入,元神阶级越高,铜甲兵便越强大。 普通的十一个金甲将,需要使用三种炼制石,两枚同样是凝体的炼制石,不过不是七阶兜天石,而是八阶补天石,另外也有一枚纯体的炼制石,不过不是七阶的红河石,而是八阶的碧海石,至于镇魂的炼制石,则是九阶镇魂石。元神方面,金甲将和铜甲兵也不同,七阶到九阶的奇兽并满足不了它,须得是起码经过地劫水平的修真者或者是至尊级奇兽的元神才行。 至于金甲总将就更加变态了,它需要的同样是三种炼制石,各自功能也跟前面普通金甲兵和铜甲兵一样。只是品阶高得多了,须得是一枚凝体的九阶女娲石,一枚纯体的九阶蓝洋石。镇魂方面的炼制石就更可怕,需要至尊级合魂石。而他所需要的元神也比前面的金甲将和铜甲兵要夸张得多,竟然必须是一个至少渡过天劫水平的修真者的灵魂。 看到这里,洪三便是头脑一阵晕眩,他觉得五湖散人所写的这许多都是白写了。在他看来,他觉得只需要十个大字就可以写完他所想要说的话了,“别做白日梦了,炼不成的!” 因为这些炼制石并不是天然有之的,全部都要一一炼出来,而炼制这数十枚七八九阶,乃至至尊级的炼制石,所需要的材料,五湖散人又列了一个长达三页的单子。是人看到这里,都会仆倒在地上,再起不能的。 不过,洪三也没想着全要炼出来,只想着再炼八个铜甲兵防身而已,所以他还是强撑着继续看了下去。结果看到五湖散人又写到,除了上述所有的这一切以外,炼制金甲兵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名堂,那就是元神相性的搭配。 每组金甲铜兵,是一个金甲将,八个铜甲兵。如果想要这八个铜甲兵在同一组接受金甲将的统一指挥的话,那么就必须按照水火土木金风雷力八种属性来搭配,每个属性一个,如果属性重复的话,那么就不能在一组了。 普通的十一个金甲将元神方面就比较随意了,不过,金甲将的元神属性将会确定整组金甲兵将的属性。而金甲将元神跟铜甲兵刚好相反,要求是越近越好,比如如果十一个金甲将都是雷系属性的话,那么一旦被组合起来,就会有倍增的威力,雷电之力足以影响方圆百里之内,其威力不输天灾。 至于最后一个最牛的金甲总将元神,最好是可以跟其他十一具金甲将元神中种类最多的元神想通。比如如果是一个金甲将里面有五个火系属性,是数量最多的属性,那么金甲总将的元神最好也是火系的,这样就有利于最大限度的发挥全体的能量。 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时辰,看了二十页,将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篇看完之后,洪三长舒一口气,仰天叹道:“想不到这修真界炼法宝,跟行商坐贾做生意是一个套路,不但拼本事,更是拼身家啊!”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四节 九天回转合身甲 . 既然一口气把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给看完了,接下来洪三自然要顺着把第二样同样花了二十页来描述的超级法器九天回转合身甲篇给看完了。 在看之前,洪三以为九天回转合身甲只是一个盔甲而已,但是等到他翻到这篇正文的时候,才发现全不是这么回事。九天回转合身甲并不是一个单独的盔甲,而是一个套装。当九天回转合甲达到完美状态的时候,它将和主角的肌肤完全合为一体,之后,使者者便对物理攻击几乎免疫,对绝大多数至尊级以下心法免疫,对所有至尊级以下的毒术免疫,对所有障眼法免疫,非但如此,它还有强大得不可思议的自我治疗和恢复功能。总得来说,就是一句话,谁要是有本事把九天回转合身甲弄出来,那他基本上就是打不死的了。 就像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一样,越是好的东西,想要弄出来也越难。九天回转合身甲既然能够有资格跟一百零八金甲兵将放在一起,被称为可望而不可及的级别,那么它自然有它的不可思议之处。 和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一样,九天回转合身甲也不是一次就炼出来的。只不过,它跟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不可思议之处在于,它必须分阶段来炼制的。九天回转合身甲的炼制一共分成四个阶段,分为射月阶,逐日阶,蔽地阶,遮天阶。 射月阶是九天回转合身甲的第一个阶段,想要炼制出九天回转合身甲,需要原料三样,一样木系至尊级法器,一副九阶的乾坤甲,九枚九阶飞龙石。 这三种东西里,九阶乾坤甲相对来说,是最好找的,其次是飞龙石。飞龙石虽然也只是九阶,但是它被成为九阶炼制石中顶级的顶级。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飞龙石实在是太难寻找了,它和其他炼制石不通,并不是从种种矿石中炼制出来的,而是由西海海域中六翼飞龙的胆汁凝练而成的。想要获取飞龙石,就必须猎取六翼飞龙。猎取一只六翼飞龙,刚好足够炼制九枚飞龙石。 六翼飞龙属于至尊级的奇兽,体形巨大,身长数百尺,残暴无比。平时蛰伏在深海之中,三年才出来觅食一次,为时三天。在这三天之内,周围数百里海域内的一切生物都将成为六翼飞龙的食物。 西海之大,远胜大陆十倍,六翼飞龙虽然体形巨大,但是三年才出来一次,遇到的几率好比沧海之中取一粟,实在是太难了。非但如此,以六翼飞龙的战斗力,举世之间能够以一人之力战而胜之的,惟有天下第一人柳元化而已。即使是以乾坤老人这样被誉为正道第一高手的人,遇到了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所以,就算让你遇到了,你又有本事拿得下来么? 因此,飞龙石名曰只有九阶,但是在修真界里,人们还是都是将它视为至尊级的宝石的。 接下来是木系至尊级法器了,放眼世间,原本有四样木系至尊极法器,因为乾坤老人的回天绿玉杖现在没了,所以只剩下了三样――第一样是重庆老君洞洞主云海大师的清音凤凰扇,第二样是湖南桃源桃花山上妙语尼姑的红面桃花枝,第三样是江西鄱阳湖鲁有道的七星宝盖。 无论是云海大师,还是妙语尼姑,或者鲁有道,因为隐居了五百年的关系,所以在世上的名气已经不那么彰显。但是这些人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是叱咤天下,一时无两的风云人物。 云海大师六百年前为了帮师兄出一口气,独闯青城,一人单挑青城留守的五大长老,虽然刹羽而归,但是青城五大长老两死三伤,却还只能任由云海大师遁走,事后也不了了之,可见云海大师的实力之强悍。 如果想去抢他的清音凤凰扇,你要先确定自己的实力比青城五个长老联手还要强。 鲁有道五百五十年前和乾坤老人在西域联手灭掉当时威震一方的邪道无上宗,被乾坤老人称赞说,“五百招内你我不分胜负,五百招外,你胜五成五,我胜四成五。” 这里面虽然有乾坤老人谦虚之意,但是就凭乾坤老人这句话,鲁有道的水准再差也有限。 想去抢鲁有道的七星宝盖,先要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打得过乾坤老人。 三人之中,战绩最差的就是妙语尼姑了。之所以战绩差,是因为这位女尼自从出道以来,从未与人动过手。而她为什么没有跟人动过手呢?因为她一出道,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叫做柳元化。 当初天下第一大派是江西龙虎山,因为自负正道,有些自高自大。掌门红玉天师也有些目中无人,所以竟然有种把出身西域魔道的妙语尼姑(那时候还不叫妙语尼姑,叫做妙音)给囚禁了起来。妙语尼姑不堪受辱,在地牢中自杀身亡。 柳元化此时本来正在白云之上静修,心灵感应到这个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冲上龙虎山,把龙虎山掌门红玉天师连带麾下七大守山长老,数百派中高手一个不留全部干掉,然后再把妙语尼姑尸身带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炼出回魂丹,将妙语尼姑死而复生。 妙语尼姑是死而复生了,但是龙虎山的威风却是一去不复返了。柳元化这一怒,让龙虎山上只要留在山上的高手全都死光了。虽然还有四处游方的另外两个守山长老以及一些下山办事的高手勉强维持,再加上毕竟曾经是第一大派,法宝和仙法的基础还在,又有龙虎山这块仙府,所以勉强还是可以留在修真八大派之中,但是第一大派的地位却是数百年都不敢奢望了。 想去抢妙语尼姑的红面桃花枝?先去确定柳元化那个变态是真的已经死了吧! 然而,这其中的艰辛可怕之处,洪三并不知道,他只看到射月阶只要三种宝贝,就觉得这个九天回转合身甲比一百零八金甲兵将要容易了许多。他于是笑着自言自语道:“这老儿果然狡猾,这种好宝贝的炼法,偏要在前面放一篇一百零八金甲兵将,摆明了就是想要吓得别人不敢往后看么。好在我看到了,不然岂不是吃亏大了?嗯,以后我得想办法炼炼这样宝贝才行,有了这宝贝,就差不多是打不死,再加上一组金甲兵将护身,天下无敌不敢说,混出个局面该是不难的。” 有些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完,洪三才又继续看了下去。这一看,便是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九天回转合身甲不是那么好弄的东西了。原来这笔记上写着,九天回转合身甲跟其他法器不同,不是从丹炉里炼制出来的,而是人的身体。用的火也不是普通的炭火,而是天雷地火火。具体方法,就是手持木系至尊级法宝,身着乾坤甲,头顶,双目,双手手腕,双脚脚腕,腰间两侧各放置一枚飞龙石。然后启动天雷地火大炼阵,上引天雷攻击,下引地火焚烧自身,一切顺利的话,就可以炼出射月阶九天回转合身甲。而一切顺利的几率只有三成,另外七成的可能是被天雷地火烧成灰烬。 射月阶的九天回转合身甲虽然只是第一阶,但是其防御力已经是冠绝天下,并且有相当强的自我医疗和恢复功能。而它还有一个妙用就是,已经完全融入肌肤,不必穿卸,方便得很。 九天回转合身甲射月阶完成之后,会自有灵性,跟随着使用者的实力和战斗经验,再加上各种机缘缓缓成长。等到成长到某个程度之后,再加入各种宝物,再以天雷地火炼制,便可以缓缓成长到逐日阶,蔽地阶,直到最终完美的遮天阶,每升一阶,便会有无数妙处。当然每升一阶,代价都是无尽凶险,外加无限机缘。这些细节将来都会讲到,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而洪三好不容易憋着将这九天回转合身甲篇看完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这笔记本忍在床上,流着冷汗低声骂道:“子曰你***,好东西实在是好东西,但是动不动就要天雷地火,真是……唉,还不如先去琢磨一下那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好。” 看到这里,还有剩下的二十页,洪三正要往下看的时候,他抬头一看天都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于是赶紧把这本笔记本重新扔会乾坤袋,然后就赶紧乘着天还没有完全亮,和衣睡了一阵。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宋子玉就来叫门。好在洪三此时元气足得很,所以虽然只睡了一个时辰,也不觉得有什么困意,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宋子玉出去了。 刘员外还想留两人多待一阵,但是宋子玉和洪三都坚持要走,所以刘员外也不便再留。知道他们两人一路上并不打算御剑飞行,所以便送了两人两匹上好的良驹,再把种种干粮备好,才送他们俩上路了。 两人的身上总计有着百多两银子,三口之家节俭一点,足够用上十年,所以他们俩现在可算是阔绰得很。宋子玉从小在武夷山上长大,对银钱看得很淡。洪三这厮反正是花别人的,一点也不心疼。所以这一路上出手大方得很,每到一地都是置酒高会,高谈阔论。要说到真刀真枪干架,宋子玉一个可以打洪三五个,但是要说到耍嘴皮子,一百个宋子玉也不是洪三的对手。 洪三野史读得极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也知道得极多,歪理更是满肚子都是,一路上随便耍个四五成,便把宋子玉唬得一愣一愣的,将洪三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把他三哥当成是天上事知道一半,地上事无所不知的半仙。 一路晃荡二十几天后,当来到黄山脚下的时候,洪三约莫着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他这时候便从马上站了起来,对着黄山郑重其事地三叩九拜,然后便伏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宋子玉一瞧,慌了,赶紧跑到洪三身边,一把将他扶住,忙不迭地问道:“三哥……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宋子玉将洪三扶起身来,只看到洪三泪流满面,满脸痛不欲生之状,原本就慌了的宋子玉见到这情状,更是慌得全然不知道如何计较才好。 而洪三此时这眼泪是半真又半假,半真是因为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些日子,以黄河山的身体怕是撑不到现在了,再念及他这几年对自己的恩惠照顾,心中却是非一般的痛苦伤感。刚才这三叩九拜洪三拜的并不是黄山,而是黄河山。至于半假,那就是因为想要逛宋子玉入局,所以才故意夸张了三分。 “三哥,算是我求求你了,你有事便同我说吧,天下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计较的,你何至于此呢?”待到洪三看起来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宋子玉才痛声道。 洪三此时满脸萎靡地摇了摇头,苍凉道:“陈年往事,不足为外人道,不足为外人道。” 宋子玉一听这话,就不答应了,一甩手道:“三哥,你这话便是当我不是兄弟了。” “子玉,愚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洪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地悠悠长叹了一声,“唉……” “三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 看到宋子玉似乎真要生气的样子,洪三才假装无奈地摇头道:“既然贤弟有心,那愚兄就直跟你说了吧?我亲叔叔当初就是在这黄山上,跟你们福建海沙帮总把子沙田鹰产生口角,然后被他打成重伤,回家之后不到三日便死了。我当初之所以愿意跟随师父远赴海外,就是想炼成本事,回大陆亲手报我叔父此仇,谁曾想多年光阴转眼即逝,而我却依然一无所成。现如今重见黄山,念及叔父国王对我的疼爱,心中羞愧难当,故而哭了起来。” 宋子玉听到洪三说这话,便用力一拍大腿,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多大事,不就是个走私海盐的大盐贩子么?我宋子玉杀之如杀一老狗尔!” 洪三一听这话,也在心里一拍大腿,乐道:“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五节 黄山洞府 . 洪三心里乐得上窜下跳,但是脸上却还装作一副“贤弟的好意,愚兄心领了”的样子,摇手道:“贤弟是名门大派的正式弟子,复仇杀人这种事不合你的身份,千万不可莽撞。” 宋子玉猛一拍胸脯,毫不在意地说道:“沙田鹰这个人,就算三哥不提,我也早就有杀他之心。此人,我自懂事的时候就知道此人贩卖私盐,明明发了横财,可是却为富不仁,欺行霸市,门下弟子在福建境内到处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这样的人,杀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只可惜他一向乖巧,各方势力打点都得当,就连我们武夷山,近年来,他每年也要用各种名目送上几千两的孝敬。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我们武夷山还不至于去帮他,但是师伯们也不准我们去动他。” 洪三听到宋子玉这么说,便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鸟名门大派,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弄了半天跟那官府一个名堂。表面冠冕堂皇,道貌岸然,背地里也是靠收些贿赂混日子。” 不过,想到这里,洪三又问道:“既然明知道这沙田鹰不是什么好人,那么你们那些师伯们为什么还要收他的孝敬?” 宋子玉看了洪三一眼,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武夷山其实自己也有万亩粮田,再加上弟子上山时候的家产赠送,以及寻常那些记名弟子的孝敬。山上八千弟子的耗用虽大,倒也不成什么问题,不过也没有什么节余。再加上我们修真中人不事生产,也不屑于追求名利,所以山中府库中向来不过千来两的存银应急而已……三年前,掌门师尊似乎打算做一件什么大事,需要许多原料,而且大多数不是什么罕有的东西,全都是世上寻常可见的,可是数量巨大,全都要靠采购。这就要用到大量银钱。虽然有记名弟子们自动孝敬帮忙,但是记名弟子这种东西差不多是一种名誉类的称号,也不敢乱送,至今总计也不过百余名,且大多不是什么富豪之辈,因此孝敬总是有限。因此,师伯们才会对沙田鹰这类人的孝敬睁只眼,闭只眼。” 这时候,洪三的心里却不是冷笑,而是耻笑了,“山上躺着八千大汉,个个都是有本事的,到头来办点事情,还得靠人家送礼。我算是看透这些名门大派了,说白了全都是些坐吃等死的废物。倘若是我手下有八千人,也不说什么个个仙术在身,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大汉,我少说也能把整个衡山县都给吃下来,只有坐等人求,哪有求人的道理。” 这些话自然是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跟宋子玉说的。听到宋子玉说完,洪三便说道:“既然长辈关照,那贤弟也不必强出头。只由他去吧,人都是有天命的,也许这沙田鹰的天命还没到,就随他多祸害几十年吧,人恶人怕天不怕,总有一天老天会把他收了的。” “三哥这是什么话,倘若只是别人受害,我昧着良心忍一忍也就算了。但是他现在既然动到三哥你的头上,那就是他自寻死路。废话也不多说,咱们也不看什么黄山,这就迅速南下福建。我蒙上面,借着夜色,一剑把他杀了,想也没人查得出来。就算查出来,官府是管不到我们这些世外人的,最多也就是挨师尊师父一阵臭骂,面壁半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洪三听得宋子玉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只恨不得马上就答应跟他去福建,亲眼看着他把沙田鹰给杀了。只是转念一想,这黄山上天都峰上还有五湖散人留下的金甲将,就这么扔在山里岂不可惜?这样想着,洪三便说道:“子玉,哥哥知道你疾恶如仇,只是这件事情差不多是等于违背师命,不是小可事,我劝子玉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宋子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洪三便伸手打住了他,继续说道:“也不用考虑多久,只一夜便好。我们先在山下客栈用些酒菜,把马匹系好,行李放下,晚上夜访黄山。我带上些好酒去天都峰追思一下我叔父,你则可以用这一夜好好考虑,如果明天一早,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么哥哥就承你这份情了。” 按照宋子玉的刚烈性子,想到什么便是马上要去做的。但是他听到洪三说要去追思他叔父,便不好反对了,只能点头道:“一切听三哥安排吧。” 两人于是到山下寻了间小客栈,吃了些酒食,然后再打了两斤美酒,便上黄山去了。既然洪三说的是要上天都峰上去追思叔父,那么他们俩去的当然是天都峰。天都峰虽高不及黄山主峰莲花峰,但其险峻程度则绝非莲花峰可比,乃是黄山三大奇峰之一。而且,这时候的天都峰也不比后世,早已用人工做下了石阶可供攀登。这时候的天都峰根本没有成形的路可以走,只隐约有些前辈高人留下的山间小径,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去。 宋子玉原本想要用仙剑将洪三载上去,但是等到洪三真站上去,才发现一个比较尴尬的现实。洪三体重过重,他一站上来,宋子玉竟然无法将穿云剑操控自如了。很明显,这是因为宋子玉功力不够,仙剑超载了。 这时候,洪三见宋子玉羞得满脸通红,便不等宋子玉说话,便从穿云剑上跳了下来,对宋子玉说道:“今夜皓月当空,群星闪耀,正是夜访黄山的好机会。我看就不坐什么飞剑了,不如徒步攀登上去,也好饱览黄山夜景,子玉你觉得如何?” 宋子玉收起飞剑,红着脸点点头,“一切都听三哥的。” 宋子玉是修真之人,体态轻盈,就算不能御剑飞行,在这山丛之中行走自如自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他看到洪三一个毫无修真底子的人,在这险峻山峰之中行动起来,竟然比他还要潇洒自如,看得宋子玉都有些呆了。 走了半晌,宋子玉禁不住问道:“三哥,你虽然没有修成真,但是你师父是不是教给了你什么特别的本事了?” 洪三知道宋子玉这么问,是奇怪他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在险峰之中还可以如此矫健,于是便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师父倒也没教我什么特别的本事,只是为了解开我的神鬼筋的关系,给我吃了许多仙丹,然后又对我的身体多加锻造,所以我的身体天生与常人不同。” 宋子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之后,洪三和宋子玉便来到天都峰上。站在天都峰顶,宋子玉顿时感受到一种天地灵气汇聚的感觉,自然而然便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练起功来。 洪三原本还在琢磨着想个什么方法支开宋子玉,自己去金鸡叫天门挖宝贝,现在看到宋子玉自己坐下,也就乐得如此了。于是,便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你且在这里一边练功,一边好好盘算一下,我去金鸡叫天门那边追思一下我叔父。” 说完,他就提着酒瓶,借着月色,匆匆找到了金鸡叫天门那块巨石之下,张望一下四周,看看确实没有人之后,便打开裤裆,伸手从乾坤袋子里把九地珠掏了出来。这九地珠被洪三在手里握了一阵,便开始微微有些发红,等到那红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洪三的身体便开始缓缓下沉。只一会儿,整个人便都进了地下。 等到整个人刚刚完全没入土中的时候,洪三才想起来,“子曰你***,下去倒是容易,等下怎么上来?” 这样想着,他便赶紧想往上爬,但是他不是五湖散人,他也没有修真功夫在身上。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九地珠,只能随着九地珠的本能,一直往下沉。 和跟五湖散人在一起不同,因为没有真气开到的关系,所以洪三下降的速度不快,只是好像在河里下沉一般,一点一点往下去。好在这个时候沉得倒也不深,四周都只是些花岗石,没有什么毒辣的地火之类的东西,九地珠自带的那点防护,还能勉强把洪三罩住。不然的话,就以洪三那点道行,只要一丁点的地火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去。 虽然如此,但是洪三这时候眼看着自己的身子一个劲地往下沉,心情却也是极为沉重,“唉,我洪三自负聪明,怎么会居然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交,全都是一个贪字给害了啊。我这次要是能够顺利回到地面,我一定谨记这条教训,不再乱贪了……” 又过了一阵,洪三又看了看四周,感叹道:“但是我看这情形,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出得去了。按照这个破珠子的沉法,我一路沉下去,恐怕只能沉到地底,然后被地火烧死了。就算运气好,真的挖到那金甲神将,又有鸟用?” 刚感叹道这里,洪三突然一个激灵,“诶,对啊,按照五湖散人所说,就算是寻常人也可以驱动一组金甲兵将。按照常理,我该可以驱动这具金甲神将才对。五湖散人把金甲兵将写得那么厉害,背我上到地面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想到这里,洪三心中有了希望,正要开始祈祷的时候,却突然猛地往下掉去,摔得他头昏脑胀。等到他晃了晃脑袋,才看见四周又是一个洞府,这洞府比柳元化那个要小了许多。长大概只有两百余尺,宽只有八九十尺的样子,高约五六十尺,但是这个洞府却比柳元化那个洞府阔气多了。 洪三放眼望去,满洞府里四处堆的都是金银财宝。洪三走过去,一箱箱打开,看到有许多银子都是十两一锭的,整整齐齐的大银锭,拿起一看银底,印的竟然正是山东库银的标记。这样的大箱子一共有五箱,每箱有银两百锭,五大箱就是一千锭,加起来就是一万两雪花银。 一看到这个,洪三就想起黄河山跟他讲的,四十年前山东府库被江洋大盗偷窃的名案,那次被窃的印量正是一万两,至今这案也没破。 然后,洪三又再次到处去看,别的都先不看,只看金银和财宝。结果这一路看了下来,发现这些洞府里总计堆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里面有金,有银,还有成吊成吊的铜钱,另外各种珠宝不计其数。总的价值算起来,保守估计也有七八万两。而这些箱子里的金银锭的底部,不是刻了官银的记号,就是刻了各种豪富人家自己做的记号。这一轮看下来,洪三发现这些这上面所记载的官银记号也好,豪富人家自己做的记号也好,全都跟一宗宗江湖大案有关。有些案子是几十年前才犯的,有些甚至可以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这一轮看完了之后,洪三才醒悟过来,怪不得五湖散人可以炼出那么多宝贝,原来他就是这几百年来好几个著名的神秘大盗的化身,集聚了这么多财富,要炼什么东西不比其他炼器师方便得多么? 想到这里,洪三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五湖散人会被昆仑赶出去,我看什么触怒乾坤老人都是借口,多半是因为他打家劫舍被师门发现了,才被废去真力赶下山去的吧?” 这虽然是洪三的自己想象,但是他这想象虽不中亦不远矣。当初,五湖散人还是玉真子的时候,就迷上了炼器。但是炼器需要原料太多,一个人找,始终找不来。所以他便假扮江洋大盗,连续犯了好几桩案子,为了抢到钱,还杀了人。后来,又一次犯案被朝廷的修真中人发现蛛丝马迹,通报昆仑派,结果才被乾坤老人废了真力,赶了出来。 离开昆仑派之后,五湖散人并不悔悟,一边修炼魔道,一边继续钻研炼器。魔道略有所成之后,便又开始假冒江洋大盗四处犯案,有时也会攻打山寨,就是为了获得财富,为将来长久炼器打下物质基础。 而他又怎么会想到,他辛辛苦苦几百年存下来的这点家当,就因为他在记笔记的时候,多写了那么一句话,而全部成了洪三的盘中之餐? 这正是时也,命也,运也!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六节 玉塔的秘密 . 看完银子之后,洪三才开始寻找他这次来的目标,那就是金甲神将。在他印象中,这金甲神将是很大才对,因为五湖散人在笔记本里写得清清楚楚,金甲神将身高九尺,那就是跟自己差不多大了。但是他放眼在洞里望去去,望了老半天却不见这金甲神将的影子。 山贼做多了,黑吃黑的事情遇到也不是第一回,所以洪三望了几望望不到,心里便开始生出警意,“不会是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吧?天啊,可千万不要,我贼三爷出去可全靠这宝贝啊。” 洪三唠叨着又继续擦亮眼睛,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只过了一会,他便看到在一些箱子中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放出反光。洪三顿时精神一震,心想这一定就是金甲神将的甲胄放出的反光了,于是赶紧扑了过去。结果,在一堆箱子中间,洪三确实看到了一个东西,不过并不是金甲神将,而是而是一个半人多高的白色光源嵌在洞府墙壁之中。洪三略想了想,咬咬牙将手将手伸进这透明光源之中,结果一伸,透明光芒便将洪三的手吞噬,不过手并没有痛感。洪三于是胆子大了一些,整个人都弯腰走了过去。待他再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大约寻常人家卧室那么大小的空间。 这空间里摆了四个书柜,每隔书柜上面都摆了不同的东西,总数约莫七八十样。一看它们所放射出的别样光芒,便知道绝对不是凡物。不过洪三一眼望去,却也不能完全认出来,于是便掏出五湖散人的炼器兵器,对照着一样一样看了起来。 第一个柜子摆的是各派心法,一共十五六本,这个不用看笔记也认得,因为封面都是有字的。这些心法当中,虽然最顶尖的看家心法只有一样,那便是昆仑派的《天地道奇》。但是其他也都已经算是各派珍藏级别的高级心法了。比如武夷山红梅道人所修炼的《梅花紫芨》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洪三并未修真,也自认为一辈子可能修不了真了,因此倒也不在意这些心法,只是一挥袖把这些心法统统塞进乾坤袋就是。 第二个柜子摆的全是仙剑,一共四柄,分别叫做紫气东来,万里河山,望春风,鲜血梅花,全都是九阶仙剑,不过这些仙剑却不是普通九阶仙剑可比。 紫气东来上面附有武夷山心法的加成功能,如果是武夷山弟子的话,使用这柄剑,威力倍增,如果修炼了武夷山的至尊心法《紫气东来》的话,那这剑便跟至尊级法宝无异了。 万里河山上附有天雷属性,如果修炼雷系法术的行家拥有此剑的话,便有极高几率唤动天雷。这种天雷不是天劫那种级别的,对于高级修真者无效,但是在战场上对普通人却是有效得很,随意便可以置于死地。 望春风是属于魔兵,它有极强的激发情欲的作用。被此剑刺中的话,如果是寻常人马上便是下体爆裂而死,就算是修真者也会立即情欲腾升,不迅速处理的话,便要走火入魔,实在是天下淫贼横行四方的至尊利器啊。 鲜血梅花也是属于魔兵,它在战斗的时候,可以通过吸噬人血,获取法力,回流给用剑者,以增加他的法力和修为。如果是嗜杀之人,见到此剑,必定欣喜若狂。 洪三对照着笔记看完这些仙剑之后,知道这都是很牛逼的好宝贝,二话不说,扫进乾坤袋。 第三个柜子便是六样法宝,分别唤做销魂扇,无相印,修罗圈,血魔针,飞天靴,这五样法宝都是九阶的,只有这最后一项锁阳戒是五阶的。 销魂扇的作用,是可以让人丧失神智,无相印可以压制别人的法力,血魔针可以钉在对手身上,吸食他的法力和精力,而修罗圈不但可以压制别人的法力,而且还可以吸食别人的法力和精力,飞天靴穿上去,就算不会用飞剑的人,穿起来也可以腾云驾雾,白日飞天。 这五样法宝可说各有妙用,为什么会跟这五阶的锁阳戒弄在一起呢?洪三想到这里,有些奇怪,便仔细阅读了笔记有关章节。读完之后,洪三哑然失笑,知道了这其中妙处,连连叹道:“这个宝贝最好,这个宝贝最好。” 原来这锁阳戒只要戴上之后,男人胯下之物便会自动收起,变得只有黄豆般大小。这样就可以让人误认为对方没有性能力,因而不起提防之心。而事实上这锁阳戒其实是锁住男人的阳刚之气,不以外泻,越锁性能力越强。一旦放开,便比寻常人还要大上许多,足以起到奇兵之功效。 将这六样宝贝也丢入乾坤袋中。再去看这第四个柜子,这个柜子最大,比前面三个柜子加起来还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寻常修真者却没什么用了。因为这柜子里总共大大小小总共三五十件东西,全都炼器所要用到的种种器材。 洪三原本就不是勤奋之人,修真之道漫长而艰难,洪三并没有太多兴趣。不过他对炼器师这个行业倒是很有兴趣,总觉得可以大干一番,成就一番别样事业,也弥补一下前世一文不名的遗憾。所以,这在寻常者不大有用的东西,洪三全是格外珍惜的一件不拉的捡进乾坤袋中。 把这东西全都捡好之后,洪三才回到来看这房间中央。只见房间中央是一块书桌大小的万年冰石,隐隐发着寒光,石头上放着一个梳妆盒那么大小的宝盒。一打开,结果看到这盒子里又分成三个区,左边区内放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金甲人,小金甲人身下放了数十枚不知道名字的石头,中间的区内放了一个小小的鼎炉,而这鼎炉内下还是数十枚不知道名字的石头,最右边的区内放的就是各种五颜六色的丹药约数百粒。 洪三看完这盒内状况之后,注意力便顶在这金甲将上,他摸着下巴沉吟道:“莫不是被五湖散人那老儿给忽悠了,不是说身高九尺么?怎么这么小?” 洪三说着,伸手将这金甲将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又再次掏出五湖散人的笔记本来,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说该怎么用。但是驱动金甲神将这种东西,但凡有修真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五湖散人不可能写。因此,洪三将那二十页翻来翻去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他本来就是性急之人,一下子找不到答案,便有些心烦意乱,气得大骂一声,“娘的,死在这里算了。” 然后一把将这金甲神将扔了出来,结果他一扔出去,便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身高九尺,雄壮伟岸的巨大金甲神将突然冒了出来。这可怕洪三吓得够戗,宝盒也不管了,连滚带爬的躲进角落里。不一会,他发现这金甲神将一动不动,才稍稍有些心安,自我嘲笑道:“真丢人,这东西明明是个宝贝,我居然被宝贝给吓倒了,真是丢人。” 这样笑着,洪三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然后在这金甲神将四周打量起来。看了半晌,看到这金甲神将栩栩如生,犹如生人,但是就是不见他睁一下眼睛,也不见他动一下,浑如木偶一般。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金甲神将虽有灵魂附身,但是那灵魂是被消灭了自身意识的,因此他做起什么事起来,完成过程,行为方式可以跟正常人一般,但是唯独就是没有自我意志。这也正是金甲神将的妙处,倘若金甲神将有自我意识,那主人怎么还控制得了他? 本来,驱动金甲神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修真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但是偏偏洪三对修真一窍不通,所以一点也不知道。从东看西看,到东摸西摸,搞了大半晌之后,我还是没有搞清楚究竟该怎么驱动这金甲神将。 这时候,洪三又急了,喃喃自语道:“子曰你***,原本还指望你背我出去,现在你杵着跟根棍子一样……” 洪三刚念完,这金甲神将便一步上前,将我抱在怀里,用真气罩着他,然后“嗖”得一下便往上窜,不一会,洪三便重新出现在金鸡叫天门那块大石头下。洪三站在这石头下愣了一会,才终于明白过来,敢情这金甲神将是随心所欲的,你想让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洪三又对那金甲神将说道:“再带我回洞府去。” 果然,那金甲神将又马上抱着他,将他送回洞府。终于证实这想法之后,洪三便乐得手舞足蹈,“这下好了,有了这东西护身,我谁也不怕了。” 之后,洪三又再试了几下,发现金甲神将果然是随心所欲的,甚至于不用说话,只要一个意念传过去,他马上就会做到。最后我心里想道:“回到我乾坤袋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道金光一闪,这金甲神将便不见了。再打开裤裆,将乾坤袋打开一看,这金甲神 将果然就躺在那里面。洪三于是把裤带扎好,在心里想道:“金甲神将现身。” 只见又是一道金光一闪,金甲神将便出现在了眼前。这下,可怕洪三乐坏了,一把跑上去仿佛抱情人一般,把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金甲神将抱了个满怀,“好宝贝,好宝贝。” 重新将金甲神将收入乾坤袋之后,得志意满的洪三便又重新坐在地上,打量这宝盒内的其他物什,他自言自语道:“既然能够跟金甲神将放在一起,定然是好宝贝,不管那许多了,全部收起来再说。” 洪三想着,二话不说,索性将这宝盒整个抛进了乾坤袋中。洪三刚把这宝盒拿到乾坤袋,便看到这 宝盒之下竟然还压着一个东西,定睛一个,竟然又是一个玉塔。它的形状与自己在柳元化洞府里发现的玉器形状并不完全相同,略微要小很多,但是一看他就知道这个玉器跟从前那个玉器是一个系列。因为无论是色泽还是感觉,两者之间的感觉就太像了。当洪三把手伸过去,刚摸到这玉塔的时候,眼前便又再次现实出那像柳元化洞府之中一模一样的立体的山川河岳图。 只不过这一次开局并没有出现上次那样气势恢宏的局面,只是大地上站着一个老者,手中托着一个九子连环玉塔。所谓九子连环塔,就是八座玉塔紧紧地围在一起,中央拱着一座玉塔,形成一个大塔状。接着,只见这老头把手中宝塔往空中一扔,便往天上飞去,越往上飞,变得越大。到最后,当他终于变得有城门那么大小的时候,就看到空中突然破开一个一人高的洞口。透过那洞口,那个让人垂涎三尺,堆满仙器和财宝的宝岛隐隐约约放射着光芒,简直要把洪三的一颗心都给勾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图形却又陡然停止,然后消失在玉塔之中。洪三这时候便在心里琢磨,想来这玉塔一定是有九座,九座凑齐之后,就能打开通向那个比天堂还要美一万倍的宝岛。 “九座我现在已经有了两座,花个二三十年,把其他的七座凑齐,再到那仙岛上去,想来找颗长生不老的丹药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我坐拥天下财富,身边美女环绕,岂不是比做皇帝还要快活?哈哈哈哈哈,爽哉,爽哉!” 洪三想到这里,得意地脸都有些变形了,当然赶紧小小心心将这玉塔捧了出来,放进乾坤袋。把这个房间的东西洗劫一空之后,洪三眼光便盯在这张万年冰床上。他琢磨着,这玩意儿自己虽然不怎么用得着,但是一看就也是个值钱物什。要是能拿出去转卖的话,应该也是一笔钱。不过,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把这东西放在乾坤袋里万一到时候化了,污了其他的宝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唉,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有钱不赚这种事,我洪三也算是干过了。以后要是谁说我见钱眼看,我一定跟他急。” 洪三说着,不情不愿地从房间里钻了出来,重新回到外面洞府之中。站在洞府里想了一阵,这地方方自己能来,说不定还有别人也能来。嗯,还是全部搬空比较安全。这样想着,他便将乾坤袋取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再召出金甲神将,让他做搬运工。将这洞中的金银财宝全部扔进乾坤袋内,直到将这洞府之内搬得干干净净,银渣都不剩之后,我才笑着拍了拍手,将这乾坤袋重新绑进裤裆,得意洋洋地说道:“金甲神将,把你大富豪主人弄出去吧。” 只听得嗖得一声,洪三便被金甲神将护着来到山顶。站在山顶上,洪三突然想起一件事,“这金甲神将既然能够这么轻易就听我的,那岂不是也可以轻易听别人的?将来打斗的时候,要是我跟对方都对他施加意念,那他该听谁的?” 洪三想到此节,便重新把五湖散人的笔记本掏了出来,因为他隐约记得五湖散人对于这一点曾经有过叙述。当洪三打开笔记本,按照自己的印象,找到了这个章节之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金甲神将因为丧失了自己的意识,所以很容易被任何有意念的动物驱使。不止是人,即使是普通动物,尤其是灵兽,也可以驱动它。当有不止一股的意念对他侵入的时候,它便听从意念最强的那一股。 按照这个理论的话,那金甲兵将做出来,只要对方的意念比自己强,岂不是等于给对方做了?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如果真是如此,还有谁愿意去炼什么金甲兵将。为了避免出现这种乌龙事件,金甲神将都会有一个简单的工序,那就是认主。这个功能很简单,只需要用鲜血点其眉心即可。一旦认主之后,金甲神将便是绝对听从主人的意念。除了主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驱动。当然了,世事无绝对,在两种情况下,主人会失去对金甲神将的控制。 第一,是出现另一股强大得不可思议的意念,强大到可以完全摧毁认主功能带来的意念确认,动摇金甲神将的意念,那么认主功能就会失效。不过能这么干的人,古往今来还没有。 第二,主人死了,对金甲神将的约束丧失,那么认主功能也是失效。 而眼下的这具金甲神将,正是第二种情况,它的原主人五湖散人已经光荣牺牲了,所以他才会听从洪三的意念驱使。 而洪三看到这里,便想着赶紧给金甲神将来个认主功能,免得以后闹出什么乌龙事件来。然而当他 往额头一看,便看到这金甲神将眉心之间已经有了一个红点。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五湖散人点的。 “被五湖散人那老儿抢先了,该怎么办?”洪三怀着这样的疑问,继续往下看,看到这笔记中写到,如果原主人死了,那么金甲神将便重新回归到可以被任何有意念的动物驱使的地步,重新遵循强者为尊,听从所感受到的最强意念的驱使。这个时候如果想要金甲神将再次认主,那就不能再是简单的鲜血点眉心了,必须将金甲神将重新回炉,将他眉心那点认主鲜血给炼出来,再之后才能点血认主。 炼制的过程相对来说很简单,一个九阶无上老君鼎炉,再有一枚六阶的清心石,加上金甲神将本体炼制三个时辰便可以了。 看到这里,洪三把五湖散人的笔记盖了起来,仰天长叹道:“好不容易得到了个护身的宝贝,还不能马上用,还需要再炼他一炼。好在我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不干山贼,该干炼器师这份很有前途的行业了。先不管他,先把这宝贝收起来,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一不小心被人抢走就糟糕了。” 这样想着,洪三便把笔记本和金甲神将都收了起来,然后重新走回宋子玉身边,只看到他依然双眼紧闭,在那里打坐练功呢。 洪三坐在宋子玉旁边等了半晌,也不见他睁开眼睛,困劲上来,也顾不得地上阴凉,索性书展身子躺在地上,睡了起来。等到他被宋子玉唤醒,眼睛一睁开,已经是旭日初升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洪三就问道:“子玉,你这次可是想清楚了?” 宋子玉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别的先不说,我跟三哥这样投契,就算为了三哥去面壁半年,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决不后悔。” 洪三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厚道人,但是听到宋子玉说得这么情真意切,心中不禁也动了几分感情,心里想道:“宋子玉是个实在人啊,我这样骗他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将来有机会,我得要给他点回报才行。” 心里这样说完,洪三才点头道:“既然子玉你意已决,那哥哥就承你的情,我们从今天开始快马加鞭,尽快赶到福建,去干掉沙田鹰那老贱种。” “好,这就出发!”宋子玉笑着一跃而起,大声道。 话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山下,付清房钱,便驱马一路直奔福建。因为洪三复仇心切,所以这一路是日夜兼程,没有丝毫耽搁,不到半个月,两人一行便来到福建泉州。 宋子玉原本就是泉州人,虽然父母都已经过世,但是还是有许多长辈住在泉州城内。自从上武夷山以来,回城还是第一次,礼仪上是该去拜见那些长辈们的。当宋子玉把这个想法告诉洪三,洪三连连摇手道:“子玉,千万使不得。” 宋子玉不解地问道:“何解?” 洪三答道:“子玉,你想想看,你这一拜见众长辈,那些长辈们见你孝顺,必定四处替你宣扬。到时候全城都知道你回来了。然后,沙田鹰便突然被人刺杀了。追查起来,你岂不是逃不了干系?” 宋子玉一听,顿时大点其头,“三哥说的是,那就下次再来拜访这些长辈们吧……那三哥,我们今夜就行动如何?” 洪三这时候又是摇头道:“千万使不得。” 宋子玉又问道:“三哥,这又是何解?” 洪三答道:“这沙田鹰在江湖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得罪的人绝对在少数。天下奇人异士很多,修真者更是不计其数,想要杀他的人一定很多。而他以一个区区普通武者的身份,却可以活得这么长久,一定是有所倚仗才是。我看他要么暗中有高人保护,要么身上有什么秘宝。这些细处,我们都要花上几天时间细细查探才是,切不可鲁莽行事,到时候杀狗不成反被狗咬,岂不冤枉?” 洪三这一番话说得宋子玉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想道:“我这三哥心思好生缜密,真是天生干大事的好材料,去务农实在是太浪费了。” 而宋子玉又哪里知道,他面前这个人,是十二三岁就整天想着怎么黑吃黑的人物,这点心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惊鸿一瞥,又算得了什么?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七节 刺杀未遂 .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洪三把他当初当山大王调查对手的本事全都使了出来,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前后也花了上百两银子的巨款,买通了十几个关节人物,包括沙田鹰的邻居,不得意的弟子,伺候沙田鹰起居的小厮等等。 这一路上宋子玉都跟着洪三奔走,亲眼看着洪三威逼利诱,硕大的巨剑和白花花的银子并举,将他们所想要的资料一一问出来。心中原本还对洪三的手段有欠光明有些心理障碍,结果被洪三一句“对坏人讲仁义道德,就是对好人犯罪,就算上天对我今天所作所为有什么报应,我洪三也一力承担”便只剩下崇拜和敬服了,“三哥果然好担当,不计世俗毁誉,真有男儿气概。就这一点比起来,就连我那些师伯也有许多不如他的了。” 这五天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沙田鹰算是泉州一富了,家财万贯,性喜养士,虽然比不上当年孟尝君有食客三千,但是也有差不多三百了。这些当中,大多数都只是些作奸犯科,逃避刑罚的凶悍之徒只有,惟独有三个人比较棘手。 这个三人中的第一个,叫做马明,是修仙道的,出身是一个并不出名的门派,叫做什么洪洞派的弟子,修为已经到了灵寂期,因为功力和定性都不高,不敢迎接地劫,于是便不敢再修炼下去,径自荒废了修真,开始贪图起世俗享受起来,十几年前便投入沙田鹰,做了个食客,乃是三百食客之首第二个和第三个,分别叫做冯山和冯海,这两人并不是亲兄弟,只是刚好姓氏相同而已,他们是师兄弟,乃是云南凤花山上避风老祖的弟子。他们跟马明的情况差不多,修魔道修到分心阶段,就不敢再修下去了。因为定性不足,怕被地劫劈得魂飞魄散,也没有心思在苦修数十年,把功夫练得更深一些。避风老祖乃是魔道中人,为人比所谓名门正派的人要开通得多,并不守那么多清规戒律,见他们俩很难再有什么进展,便把他们俩叫到身边,对他们说道,“看你们两人的样子,修道是很难再有什么大的进展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在山上枯坐,下山去好好享受一下花花岁月吧,也不辜负了这数十年的好光阴。只是要记得下山之后,千万不要惹事生非,凡尘中隐藏高人极多,一个不小心害了性命就不值了。如果可能,还是寻个豪富之家当个上等食客最为稳当。” 冯山和冯海下山之后,一切遵照避风老祖所言,为人低调,不敢惹事生非,不几日便被沙田鹰高薪聘请在他家里当了高级食客,在三百食客中位居二三位。 沙田鹰心知自己仇家几多,所以无论白昼黑夜,这三人跟他都是形影不离,不管到哪里都喜欢带着。所以,想杀沙田鹰,就必须面对这三个人的威胁。 了解完情况之后,洪三和宋子玉两人便坐在泉州城快活楼上喝酒。点了酒菜,那小二走后,宋子玉便右手轻轻在桌子上一拍,叹道:“三哥,本以为这次杀沙田鹰那老狗易如反掌。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这么多高手。别的不说,光是这前三位,就个个本事都比我高强,我一个都打不过,别说三个人加在一起了,这可如何是好?” 洪三这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事情到这一步,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然自己还算是个七尺男儿么?哦,不,现如今已经是九尺男儿了。以此堂堂之躯,连黄河山的仇都不敢报,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不过,洪三也并不是一心想鲁莽心事,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真到关键时刻,就让宋子玉诱敌,然后自己召出金甲神将。按照五湖散人笔记本中所写,这金甲神将的灵魂,至少也得是经过地劫的修真者的水平才行。这么说的话,用它出手,在那三人之中将沙田鹰一击必杀,自当不是问题。到时候,再由金甲神将保护他们两人跑出来,应该也是不成问题。只是到时候跟宋子玉解释起来,又是一番麻烦。不过,宋子玉这个人品性单纯,到时候只要编出一段好理由,应该可以过关才是。 心里做完这番计较之后,洪三心中已经胸有成竹了,不过他脸上却是做一副沉痛状,对宋子玉挥手道:“子玉,此番去杀沙田鹰,凶多吉少。愚兄为亲叔叔报仇,就算是明知道要死也一定要去。但是你只是为朋友之义,这样白白送死没有意义。还是先回武夷山去,等到将来炼好本事,再来为愚兄报仇吧。” 正如洪三所料一般,一听到洪三这么说,宋子玉马上激动地说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当我宋子玉是贪生怕死,言而无信之人么?我既然答应了三哥要同你一起去杀这老狗,我就一定要做到。” 洪三再次推辞道:“子玉义薄云天,洪三是知道的,只是明知不敌,这样枉送性命没有意义。” 宋子玉摇手道:“就算真是白白送死,我既然答应了三哥,也是要去的。更何况这一趟虽然凶险,但是就凭他们三个货色想要我宋子玉的性命,却还没那么容易。” 洪三原本只是故作推辞,没想到却激出了这番话,洪三于是心想,“宋子玉这个人是个真性情的,不大可能妄自尊大。他既然说这番话,应该是有所依凭的……嗯,仔细想来,宋子玉既然是名门大派的得意门生,又是下山出公差,身上也许带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洪三心中微微一笑,又多了几分把握。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夜晚三更时分,洪三和宋子玉各自把夜行衣穿好之后,便来到沙田鹰宅邸外。因为知道仇家多,所 以沙田鹰把自己的宅邸修得跟个内城一样,外墙竟然有三丈余高,每隔五米还有一个在墙上站岗,简直跟泉州城城墙小有一拼了。即使以宋子玉的修真底子,也必须得借助仙剑才能上到墙上,而洪三竟然只是用力一纵,便跳到墙上,宋子玉尽管知道洪三的身体底子非同一般,但是见到他可以轻松纵上三丈余高的墙上,还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奇,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当面夸奖了。刚上城墙,只见宋子玉也不出仙剑,随手在城墙上扣了两块碎砖头,左右开弓,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站岗的人给打昏了。之后,宋子玉就一个窜身来到左边那人身边,将他给扶住,洪三也不傻,赶紧纵到右边那人身边,将那个人扶住。 将这两人都摆做依旧在站岗的样子之后,洪三和宋子玉便各自往沙田鹰的宅邸里面看去。结果宋子 玉一眼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这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房子,一眼望过去,天知道沙田鹰在哪个房间啊?这时候,洪三便弓着身子来到宋子玉身边,对他说道:“子玉,这地方洪三事先查探过了。沙田鹰最近买了个西洋丫头,宠幸得很,现在这个钟点,该是在她房里。你看……” 洪三指着东南角一个挂着红灯笼的房间,“诺,就是那个房间。” 宋子玉点点头,说道:“这样就最好了,我就不信沙田鹰行房也能把那三个人带在房间里,我们这就冲将过去,将他杀了,然后调头就跑,想那三个人也追我们不上。” 洪三摇头道:“子玉,你这么想就错了。有钱人怕死怕到什么程度,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沙田鹰就是跟那西洋丫头欢好的时候,那三个人也是在外房的。” “啊?”宋子玉眼神一愣,“这……这怎么可能?那那三个人还不得……” “这个就不必你操心了,沙田鹰安排周到得很,他自己在外面快活,自给这三人也赏了许多美色丫头。他们四处跟着沙田鹰,这些丫头便四处跟着他们。沙田鹰在里房快活,他们三个人便在客厅里各自快活。” “这样也行?那他们三个人岂不是彼此都可以看到?”宋子玉不敢相信地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洪三笑道:“看到又算什么?他们还时常行到一半,彼此交换丫头来使呢……” 洪三接下来刚要继续说,真是好不快活的时候,就看到宋子玉沉下头,皱着眉头骂道:“像这些寡嫌廉耻的衣冠禽兽,合当一并杀掉的,也当是替天行道了。” 洪三于是赶紧闭上嘴巴,不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只说道:“即如此,我们便先凑过去查看一下吧。” 宋子玉点点头,说道:“好!” 两人于是借着夜色,从墙上一直潜入沙田鹰宅邸之中,不多时便来到那那房子丢面的房顶之上。虽然隔着足足近百尺的距离,但是洪三和宋子玉却依然可以听到那西洋丫头哼哼哈哈叫得好生畅快淋漓。这声音不仅把洪三叫得是口干舌燥,就连自小修道的宋子玉也是听得心猿意马。 “子曰你***,再叫,再叫贼三爷把你先奸后杀了。”趴在房顶听了半晌,洪三有些耐不住,低声恶狠狠地说道。 宋子玉毕竟是修道之人,虽然刚开始有点心猿意马,但是这个时候已经缓过神来,他有些奇怪地问道:“那里房里面确实是淫声浪语,想是沙田鹰正在淫乐,但是为什么客厅里却是一片安静呢?” 洪三待了半晌,答道:“兴许,是他们三个人喜欢偷着乐吧?” 宋子玉问道:“会有行房不喜欢发出声音的人么?” “我哪儿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个雏儿。”洪三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故作老道地答道,“应该是吧,不过一次碰到三个都是这样的,倒是有些奇特。” “唉,不管那么多了,杀将进去再说。”宋子玉说着,站起身来就要驾着穿云剑往下冲。这时候,洪三赶紧一把拉住他,问道:“好贤弟,你非要去我不拦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一去到底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不准你去送死。” 宋子玉见洪三这么说,便也不再隐瞒,从怀里掏出一个仿佛官印一般的东西,在洪三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是我师父红梅道人的贴身法宝,叫做四海印。关键时刻,只要将它祭起,便可以让对方在刹那之间动弹不了。这原是我师父担心我在外遇到歹人,让我随身带着,关键时刻用来逃命的宝贝。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但是今天这一战,我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等下我直接御剑冲进里房,三哥你紧随我身后。如果这时候那三个人闯进来帮忙,我就祭起四海印,镇住他们四五个喘息的功夫开始可以得。我相信,以我们两人合力,这么点时间足够杀掉老狗,逃之夭夭了。” 洪三听到这个,便是心定了,有了这个宝贝,再加上自己的金甲神将,双重保险,怎么也该没事,“那好吧,子玉,愚兄就拖累你一回了。” 宋子玉这时候也不多说废话,只说了一声,“走!” 然后,便脚踏穿云剑,以最快的速度撞破里房的墙壁撞开,冲进里房,洪三紧随其后。当他们刚一进房,便看到有一个赤条条的虬须大汉,正压在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洋女子身上行那苟且之事。而他们俩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门外那三人竟然就齐齐撞破进来,各自都要使出法宝的样子。 宋子玉也不得洪三叫,便大喝一声,将那早就持在手中的四海印,往头顶一抛,顿时那三个人便把他定在原地。洪三见得计,便二话不说,挥动龙牙剑便朝着那依然趴在女人身上行事的大汉扑去,此时,宋子玉的仙剑也紧随其后。 而奇怪的是,那汉子见到这一刀一剑一起冲着自己而来,甚至都没有停下自己行房的动作,继续嘿咻嘿咻! 这让狂奔而上的洪三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人不是沙田鹰!”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八节 避风老祖 . 洪三的不祥预感乍一闪现,便听到那汉子猛一回头,冲着两人张开嘴巴,巨吼一声。嘴巴里飞出一个铜镜来,发出一阵惨绿色的光芒,将洪三和宋子玉给罩住。以洪三之天赋异禀,宋子玉成丹期的修为,竟然被他这一吼吼得头晕目眩,一时间竟像那被四海印罩住的三人一般不可动弹。 虬须巨汉这时候便腰力一挺,将最后的精力完全射进那西洋女子体力,将那西洋女子整个身子都射得挺了起来,口中**不止。巨汉随即将床上的被单往空中一挥,将洪三两人完全罩住,继而一跃而起,将那空中的四海印捏在了手里,那三个人于是马上恢复了行动能力,洪三和宋子玉团团围住。 “看这东西不像是寻常宝贝,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宝贝,应该不是寻常修真者吧。”那巨汉站直之后,身形与洪三不相上下,而雄壮之气却远非洪三所能比拟。而他说这话时,身上一丝不挂,只赤条条地展示在空中之中,就连胯下之物也是吊儿郎当地晃荡着,而他也没有任何不适之感,说话的时候神态自若,话语之间,总有一股惯闯江湖的霸道气息笼罩全场,让人不由得生出折服之心。 而洪三此时心中却是天人交战,他虽然已经完全被巨汉控制出了动作,但是他还有金甲神将,他可以命令金甲神将出来护驾。但是刚才那巨汉的刚才的手段实在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把金甲神将召唤出来,单挑这个巨汉能不能赢都是个问题,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捏着四海印,另外还有三个高手帮忙,胜算实在是太小。 思来想去,洪三还是觉得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势再说。 巨汉见洪三两人并不说话,便低下头在房子里踱了几步之后,转过头,指着两人问道:“我与你们两个素昧平生,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这奸人,为富不仁,祸害四方,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兄弟乃是替天行道。今日栽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给个痛快的吧?”宋子玉仰起脖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洪三一听,顿时头皮发麻,心里想,“宋大哥,你说话不用说得这么绝吧?你身无长物,说这话当然轻巧。我洪三数十万身家,无数法宝傍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这么死在这里,岂不是太冤了吗?” 洪三正想到这里,就看到一个矮胖中年,带着一群人走了出来,沉着脸笑道:“避风老祖,他们两人是来杀我的。” 避风老祖听到沙田鹰这么说,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略想了一下,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七天前,他刚来这里看他的徒弟的时候,沙田鹰那小妾就自己看上了,跟他要了多次,总是推诿不给。今夜却突然这般大方,借给自己享用。偏偏今夜就有这两个后生来刺杀,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谁他妈信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受了沙田鹰的好处,所以即使明知道沙田鹰耍了点小手段,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略略有些不快地挥了挥手,“既然是沙老大的事,那老夫就不管了。” 避风老祖说着,随便扯过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这时候冯山和冯海也赶紧跟在身后。洪三这时候脑子里转得比陀螺还快。他知道,要是自己真是完全落在沙田鹰的手里,那就铁定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于是当场大叫道:“沙老大的事不关老祖的事,鲜血梅花剑也不管老祖的事么?” 洪三原本只是想这么一叫,激发一下避风老祖的注意,再吹嘘一番这鲜血梅花剑的好处,然后再想办法借着避风老祖的贪欲脱身。谁知道避风老祖一听到鲜血梅花剑五个字,整个人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一步窜到洪三面前,红着眼睛问道:“小子,你师父是什么人” 洪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说瞎话,所以好生思量了一阵之后,才咬牙道:“我师父是五湖散人。” 避风老祖听到这话,表情复杂地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五湖散人,我找了你一百年没找到,想不到今天竟然找到了你的好徒弟。好啊,你坑我的鲜血梅花剑,我现在就杀了他的徒弟泄愤。” 洪三一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只恨不得抽自己三个大嘴巴,真是弄巧成拙啊。不过,他毕竟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而且两世都不是什么老实人。因此脑子转得特别快,只是一个弹指之间,他便又想到了说法,于是,马上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祖,从来都是只我拿他做师父,我师父却不拿我做徒弟的。所以,你杀了我,我师父一点都不会心痛的。” “小子,你以为老祖我会这么容易被你骗么?世上哪有徒弟死了,师父不心疼的?”避风老祖问道。 洪三故作沧桑的仰天太息一声,然后才说道:“老祖,你先不要说其他,你只先看看我的内息,便一切都明白了。” 避风老祖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洪三,然后便开始运转目力,观察他的内息,只片刻之后,他便大惊道:“小子,你竟然是神鬼筋?” 洪三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我原本不是神鬼筋,是我师父把我炼成这样的。” “五湖散人把你炼成神鬼筋?”避风老祖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那老鬼脑子打结了么?把自己徒弟炼成神鬼筋,这不是毁掉徒弟的前程么?” “我师父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神鬼筋的人身是最好的鼎炉,他将我炼成这样,是为了用我的身体做鼎炉。” “哦……”听到这里,避风老祖顿时长吟一声,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洪三,“这确实像是五湖散人那老鬼干的事。当年他跟我称兄道弟,与我合铸鲜血梅花和望春风。说好了,事成之后鲜血梅花剑归我,望春风归他。没想到,到头来,这老鬼居然把这两柄剑全都带走,顺带还偷了我许多丹药。最可恶的是,我毫无保留把我的炼器法门全都教给他了,他却给我留了一手,扣着关键法门不教给我。害得我后来自己也炼不成鲜血梅花。” 洪三见避风老祖态度已经有些软了,知道这时候是最适合说动他的时候,于是便赶紧说道:“虽然我是神鬼筋,没有办法从我师父那里学到半点修真的本事。但是我却也不怪我师父,因为他说我确实不是修真的材料。在炼器方面倒是颇有天赋,所以他时常给我讲些炼器的法门。尤其是鲜血梅花剑,师父一直很引以为得意,市场在我面前讲究炼制方法。我这些年耳濡目染,对鲜血梅花剑的炼制方法已经差不多掌握。只是师父怕我根基不稳,一直没教我炼器的基本功夫。如果我掌握炼器的基本功的话,我相信以我所知道的法门,一定可以为老祖炼出许多法宝,特别是鲜血梅花剑。” 避风老祖一听,两眼放光,紧紧抓着洪三的双手,说道:“你果然知道鲜血梅花剑的炼制法门?” 洪三点头道:“我说过了,我是没有掌握基本的炼器术,只要我能够掌握三十六层炼器术,我绝对有把握炼出鲜血梅花剑。” “不用你懂,老祖我懂,你只要把法门告诉我就行了。”避风老祖一听到自己思慕多年的宝贝又有望重新得到,顿时有些喜不自胜,紧紧抓着洪三的手说道,“只要你能把炼制鲜血梅花剑的关键法门告诉我,老祖不但放了你和你兄弟,还把你们都收为门徒。就算你修不得真,我也可以护你周全,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你觉得如何?” 洪三这时候正色道:“我师父虽然对我不是很好,但是他毕竟是我师父。我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答应为老祖炼剑,已经是有辱师门。倘若为了保命而出卖师门秘笈,甚至改换门庭,那就真是天地不容了。像这种事情,请恕洪三万难做到。” 避风老祖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小子,我杀你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 洪三看得出来,避风老祖想那鲜血梅花剑,想得肠子都断了,断不可能杀了他,所以他才马上一副大义凛然地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老祖要杀我,我也没有办法。” 避风老祖被他这么一逼,左右为难,杀,下不了手,不杀,心里又堵得慌。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沙田鹰冷笑道:“倘若老祖为难,便将这小子交给我老沙,我自有办法让他说出心中秘密。” 避风老祖听得沙田鹰这么说,顿时满脸又堆起笑来,“对啊,老祖为什么非要杀你呢?老祖可以折磨得你人不人,鬼不鬼,让你生不如死。” 洪三淡淡一笑,说道:“世上人求生最难,求死却是最易的。老祖这样做,只能让我坚定求死之心。一个人铁了心要死,就是阎王爷也拦不住的。” 避风老祖被洪三这么一说,又傻了,好久之后,才猛一挥袖,扇起一阵巨风,差点把房内的人都给吹倒了,“小子,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老祖帮助我将炼器之术迅速升到三十六级,洪三甘愿为老祖炼剑。不过,老祖必须答应,洪三和我兄弟可以自行离开。” “那如果剑炼不成呢?” “洪三任凭老祖处置。” 避风老祖听到这里,恶狠狠地瞪了洪三一眼,“好,就这么办,你如果炼不成鲜血梅花剑,我扒了你的皮去当鼓锤。” 就这样,魔道八大高手之一,在世上活了四百六十多年的避风老祖,被洪三忽悠成了他的炼器教头。 ps:这两天折磨得非常辛苦,被我们的惊寂主编狂叼之后,废掉了一万多字。没敢对前面大改,只是小改,将灵空仙岛,九子连环玉塔的设定给加了进去。另外在黄山洞府的时候,多给了主角一些宝贝。至于接下来的情节,就与从前完全不同。 现在太晚,也太累了,写不动了。明天吧,明天那章我写出来应该会很有创意,希望那么出奇的创意能够被大家接受:)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九节 修真法宝原料期货市场 . 第二天,洪三和宋子玉便跟着避风老祖踏上了回到云南凤花山的路途。避风老祖是何等的本事?拖着洪三御剑飞行,真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宋子玉全力飞行都完全赶不上。最后只能跳到避风老祖的剑上,跟着一起飞往云南。 前后不过是半天的功夫,这三人便来到了云南凤花山。一上山,避风老祖便把洪三关进一个房间,丢给洪三几本炼器的基础书籍,说道:“这些都是炼器的基本知识,你先看上三天。三天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便来问我。你这兄弟就陪你坐在这里,省得你闷。” 说完,避风老祖就走了。洪三知道,这其实就是变相软禁。不过,他现在心里充满了计划,所以倒也不在乎这些。只捡起地上几本书,就要看了起来,这时候宋子玉着急地凑了上来,一把把他的书推开,说道:“三哥,都生死关头的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去看这些闲书?” 洪三奇怪地问宋子玉道:“什么生死关头?” 宋子玉说道:“三哥你不是明明是海外散仙的徒弟吗?还骗那个人是五湖散人的弟子,还说什么自己知道炼剑。炼器术并不难学,如果有明师专门辅导,又提供大量原料练习的话,不出一年,便可以升到顶级。届时你炼不出鲜血梅花,可怎么是好?” 洪三这时候很有跟宋子玉说实话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宋子玉为人这么单纯,说不定那天漏出嘴去,就坏了大事了。所以,洪三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他说真话,而是说道,“倘若不说会炼剑,想必当时就死了。说会炼,还有一年的功夫。一年的时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哪天避风老祖就走火入魔,或者天劫地劫管他什么劫给劈了,那我们不就逃出生天了么?” 宋子玉极为不乐观地摇了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洪三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要是我们死了,就一切机会都为零了,你说是不是?” 宋子玉听到洪三这么说,点了点头,“这倒又是,眼下也只能待一日算一日了。看来,我这一年得疯狂修炼才对,一年后要拼命的时候,也好多些本钱。” 洪三听到宋子玉如此说,顿时便有些生死与共的感觉了,又想到自己拖累了宋子玉这么多,但是始终不曾听他有丝毫怨言,于是有些感动地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子玉,三哥欠你太多了,大恩不言谢,三哥总有回报你的时候。” 宋子玉一把将洪三的手推开,说道:“三哥这是什么话,喊得你一声三哥,谁还计较这些来?大不了跟他什么老祖拼命便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谁怕谁来?” “嗯,子玉这话说到我心里了。”洪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我在我师父身边虽然没有学到本事。但是他经常来大陆游历,与许许多多的高人都有交往,这些年闲暇时时常跟我讲述,使我见识倒是增长了不少。比如昨天说的那个五湖散人便是听我师父说的。除了这些人物之外,我师父还时常跟我谈及中原各派的心法的特点。等有时间,我跟你聊一聊,看看对你的修行有没有帮助。” 中原修真八大派,心法各有所长,但是全都极为保守,从不肯将法门外传。偶尔有人能够同时了解百家之长,便可以迅速成为顶尖高手,柳元化之所以如此超凡绝伦,就因为他能够采集百家之长。而五湖散人之所以被废去仙力之后,那么快又可以从魔道崛起,都是因为采集百家之长的缘故。 所以,宋子玉听到洪三这么说的时候,顿时大感兴趣地点头道:“现在不正是闲暇时候么?三哥说来便是。” 洪三一听,心里笑道,“我的师父全是我乾坤袋里那些心法,我自己都还没看,我拿什么来教你?” 于是,洪三便说道:“我还是先把这些炼器基础看完,先让炼器术走上轨道吧。如果一开始就消极怠工,被避风老祖看出来,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反而不妙了。” 宋子玉听到这里,马上点头道:“三哥说得有理,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几日。三哥你自顾看,我到一旁修炼去了。” 略花了半天的功夫,洪三便将这几本基础知识全都看完。这些东西在某些地方,竟然与前世的物理化学有异曲同工之处。洪三前世虽然理科学得并不大好,但是毕竟基础知识要比古人扎实得多。因此,洪三看起这些书来轻松如意得很。 将这些书看完之后,洪三便将书丢在桌上,然后双手托腮,开始幻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盘算了。“不管怎样,先去狂削一笔钱,再多积攒一些宝物,再在修真界把关系网给铺开。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开个超大的修真铺子么?这个好像很难搞,俗话说,财不可露白,让别人知道我有太多好法宝,到时候还不都得来找我麻烦?我就算是超级高手,也禁不起这么多人来弄啊,更何况,我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 洪三想到这里,便有些沮丧,难道我前世一无所成,这辈子也只能安心当一个小富翁么?这可不成,我上世这么霉,这世决不能只当一个小富翁,我要贵不可言,笑傲天下。但是我怎么笑傲啊,就算我不是神鬼筋,辛辛苦苦修炼变成超级高手,那也太辛苦了,不是我走的路子。更何况我还是个神鬼筋呢? 思来想去,洪三头都有些疼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对啊,炼器最重要的是什么?法门和原料。就现在而言,法门这东西大概没人卖,是无价的。但是原料是有价的。要是我可以操纵修真法宝的炼制原料市场,那我岂不是就控制了整个修真界的法宝炼制,进而间接地控制了整个修真界么?这样的话我不但可以大削其财,还可以在修真界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那我靠什么可以控制修真法宝的原料市场呢?对了,期货,就是期货市场!我要在这个没有人懂现代金融的世界里搞期货市场。只要这个市场能做起来,以我的金融知识,轻而易举就可以把这些牛逼轰轰,满天飞来飞去的高人们制得服服帖帖的。好了,我决定了,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想办法建立人类史上第一个期货市场。” 想通此节之后,洪三得意地低声轻笑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子曰你***,什么修真大师都好,到时候铁定都搞不过我这个金融大师。”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节 阴阳火 .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除了看一些基本的炼器书籍之外,避风老祖也开始教洪三各种炼器器具的 使用方法,以及炼器的原理。所谓炼器,说到底跟打铁差不多,只是它对原料的材质,以及火焰有很高的要求。另外,在炼制过程中,还需要人类的先天元气的洗炼。而炼制某些超级高级的仙器的时候,就需要借用天地之力,这个时候就需要修真的本事了。而先天元气是人类生而有之的东西,无论后天怎样修炼,都不可能增加。而对于炼器师来说,先天元气的充足是非常关键的。同样的炼制方法,先天元气足的人,比先天元气不足的人炼制出来的宝贝就是要高上一筹。而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跟武道是有一定共通之处的,这一点在以后会再讲到,此处就不再赘述。 当前面几天基础课过去之后,避风老祖便开始教洪三炼气。因为想要炼器,必须要动用到先天元气。而洪三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动用他的先天元气。如果按照正常人的修炼方式,想要能够自如地动用先天元气,起码要炼气五年。但是避风老祖很显然等不了这么久。他是打算一个月时间就让洪三掌握炼气的法门,然后一边修练炼器术,一边炼气,尽快把炼器术升到三十六层顶级,把鲜血梅花剑做出来就好了。反正,洪三是神鬼筋,也修不了真,基础牢不牢固都没关系。 所谓炼气,就是运行意念小周天,意念小周天乃是一切功法的基础,无论是武道,还是修真之道, 都以意念小周天为基础。与意念小周天相对应的,是气通小周天,这种周天是先通过采气,如采树木、大地、太阳、天空、宇宙等的气,气采足以后下丹田的气会自然按着小周天的路线运行。一旦习得气通小周天的法门,便是修真了,而运行气通小周天的方法,又被称为心法乃是各大门派最最看重的法宝。 炼气的基本过程是这样――在丹田提取一股先天元气,再让这股先天元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过谷道(肛门)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入丹田中,这便是一个小周天。一个小周天下来,待在各关节穴位的先天元气便会被逐渐的收拢,小周天运行得越多,于是这股先天元气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当炼气一个周天之后,阴性体质的人双手小指尖便会泛出绿光,而属于阳性体质的人,便会泛出白光。刚刚练气的人,无法发出这种白光,只是会手指发热。 但是在接下来一连十天,无论怎样,洪三吐纳到一半,便觉得很难受,于是便停止,以至于一个成功的小周天都没有炼成,把避风老祖给气坏了,以为洪三是故意消极怠工。最后干脆把洪三和宋子玉关在了房间里,并且断绝了他们的食物供应,“七天之内,你无法成功运行小周天的话,你就饿死在这练功房里吧。” 而在前面这十天时间里,洪三也不断地偷偷地看五湖散人的炼器笔记。有了基础知识的沉淀之后,他的这些炼器笔记中所提及的炼制方法,炼器阵法,以及炼器的图纸,只觉得精妙不已。 除了这个以外,洪三还会偷偷地读自己偷的那些心法。因为没有修真基础,所以对其中的许多话,也是一知半解,并不完全清楚,所以也不敢乱解释。好在他记忆里很好,看了两三遍,也就全部记住了。 这时候趁着避风老祖不来骚扰,就也不说是哪本书,只是随意选择一些他觉得精华的段落原段背诵给宋子玉听。宋子玉觉得奇怪的时候,就随便搪塞一句,我师父当初就是这么念的。 结果前三天,洪三光给宋子玉背书来着,那十几本心法各自选了一部分段落。每次听完洪三的背诵,宋子玉都会双眉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尤其是洪三背到昆仑派的《天地道奇》心法的时候,宋子玉更是整个人都呆了,几乎是像尊木偶一样呆坐在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洪三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想要回报宋子玉对他自己的义气。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这样做对宋子玉的意义是多么巨大。一个武夷山弟子,在此之前,仅仅接触过武夷山派二流心法的弟子,在十天之内,将修真八大派的各种精妙心法,全都各自听了一遍,如果是寻常弟子,也许只能是略有启发。但是宋子玉是个天生对修真有着极高天赋的人,所以他听到洪三的背诵才会如此呆若木鸡,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洪三背诵的这些东西的精妙之处。虽然,洪三只是背了十天,但是宋子玉却用了整整十年去领悟,终成大器,当然,这又是后话了。至于洪三自己,因为要被宋子玉听,所以将这十几本心法是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是口诀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部记得。 三天过后,洪三刚把《天地道奇》一段关键心法背完之后,等不及的避风老祖就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话。冲到房间里来,一把就用力地揪着洪三的背脊。洪三看他脸色不善,他就赶紧问道:“老祖,你要干嘛?” “要干嘛?老祖我拼着损失一点先天元气,我也非得帮你把这个小周天推动不可。”避风老祖说着,坐在洪三背后,对洪三说道,“开始吐纳。” 洪三见避风老祖这时候似乎没什么耐性,也不敢说什么废话,赶紧老老实实吐纳,在丹田提取一股先天元气,再让这股先天元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到谷道这个地方的时候,洪三便觉得一阵阵难受。 避风老祖这时候看到洪三的气走到谷道就要停的样子,于是冷哼一声,两根手指直插进洪三的谷道,一股强劲的先天元气像把利剑一样插进洪三的肛门。洪三这一痛可是非同小可,两眼一瞪,尖叫一声,平地跳起十几尺高,直到撞到房顶,才跌回地上。而这时候,洪三体内再次发生巨变。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洪三此时的身体,有三部分,一部分是他原来经过五湖散人冶炼的本 体,一部分是源自回天绿玉杖的极阳仙力,一部分是源自九龙黑煞剑的极阴仙力。 所谓仙力,其实就是天地之力。无论是回天绿玉杖,还是九龙黑煞剑,它们任何一柄身上所有的天 地之力都比一百个寻常人的先天元气还要多。两柄加在一起,就超过两百人。而这些仙力的一半,化成了洪三的经脉和皮骨,使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前所未有的强悍。寻常人只要两种不同的功法在体内同时横行,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而洪三就算有数十种不同的法力同时在体内汇集,也一样可以畅通无阻,各行其事,完全没有走火入魔的担忧。这也是将来洪三能够肆无忌惮地采纳百家之长的最坚固基础。 而另外一半的仙力,有约莫五十个常人那么多的先天元气囤积在丹田,另外差不多分量的先天元气 就全部都分散在洪三的各穴道关节处。洪三之所以一直无法运行意念小周天,就是因为这两股先天元气没有办法顺畅的按照同一个方向流动。你一旦强迫它们这么干,它们就会互相推撞,挤压,所以洪三会感到难受,不得不停下来。 而避风老祖这一戳,灌进来一股强大的外力,推动洪三的两股截然不同的先天元气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强行完成了一个小周天。因为洪三整个身体所有的先天元气,其实差不多是百倍于常人,因此仅仅一个周天之后,洪三体内那股先天元气已经比常人凝集一百个周天的先天元气还要充足。 这股力量,再加上避风老祖强行灌进来的先天元气,终于推动着这两股互相排斥的先天元气,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的运行着。当运行了十个周天之后,避风老祖灌进来的先天元气,便被洪三的先天元气完全消化。而这个时候,起初因为都比较弱小,所以虽然彼此推撞的,但是总还算相安无事的极阴之力和极阳之力,这个时候略有声势,马上互相强烈排斥,乃至于马上分裂成两股势力――极阴之力占据左半身,极阳之力占住又半身,反向逆流,彼此在洪三的身体内打起架来。 这时候没有了柳元化的灵气保护,洪三又不懂任何心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两股力量。因此 只能任凭他们在自己体内乱打,这一打,洪三的全身上下便无一处不刻骨阵痛。如果是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几乎别无选择,只能坐等走火入魔,然后心火外泻而死。而洪三则没有这个烦恼,就现在这点先天元气的争斗,对洪三的经脉来说,还不具有什么挑战性。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痛!装了一阵好汉之后,洪三终于受不了了,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痛! 痛!痛!子曰你***,贼三爷要痛死了,要痛死了!” 他这形状不单把宋子玉,就是把避风老祖也给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神情紧张的彼此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们都是修真之人,深知这是生死关头,旁人插不得手,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只能袖手旁观。 洪三一直这样叫着,但是他一连叫了三四个时辰,也不见他真的痛死。这时候,宋子玉依然是满脸 紧张,避风老祖却是只觉得奇怪了,心里想,“这小子怎么这么怪?难不成跟他的神鬼筋有关系么?我从前只听说神鬼筋不能修真,不曾知道有这种副作用啊?……我也只是听说,不曾亲见,也许真有这副作用吧?不过这小子也不知道该说他命硬还是骨头硬,痛了这么久,叫起来中气居然还是那么足,看来没那么容易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满地打滚的洪三的左手小指尖突然放出刺眼的白光,而右手小指尖则放出动人心魄 的碧绿之光。那光芒之绚丽,简直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当看到这情形,避风老祖先是一惊,然后就兴奋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道:“小子,怪不得你这么奇怪,原来你除了神鬼筋,竟然还有阴阳火……这一下我跟林凤翔那厮的决斗就更有把握了,五湖散人,你这老王八蛋,你总算留了一件好东西给我,哈哈哈哈哈!” ps:最近在深圳出差,每天要谈事情,所以只能深夜写,有点慢,请大家谅解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一节 天生的炼器师 . 也不知道争斗了多久之后,当洪三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些痛得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开始无意识地对自 己叫道:“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因为此时除了这个冲动之外,洪三除了这个念头之外,什么念头也没有。因此,他全部的意念力都集中在这个念头上。当洪三这股意念一强大起来,极阴之力和极阳之力的争斗便开始放缓下来,洪三体内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这给了洪三巨大的鼓励,他于是赶紧愈发加强自己的这股意念,当他的意念越来越集中,当意念集中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这两股截然不同属性的先天元气终于停了下来,以洪三的肚脐这条线为中缝左右分治,各自占着洪三的半个身子搞自我循环了。 这样,洪三的痛苦也终于一下子消失了,洪三于是马上长舒一口气,叹了一声,“苍天庇佑。”然 后,便啪嗒一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便看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边坐着的,是避风老人和宋子玉。这时候的洪三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不再有痛感,相反的是,还十分精神,尤其是胯下那繁衍之本器,更是骄傲怒挺,简直像是要把裤子都给捅出个窟窿一般。 洪三于是有些奇怪地坐了起来,然后呼吸了几口气,发现自己的内息比从前浑厚许多,但是呼吸却比从前轻盈,而且全身上下都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那是一种力量感,跟普通蛮力不同的力量感。 当人处于生死搏杀的时候,体内的先天元气运转速度将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原有的上限,而将 一个人的先天元气的程度大大提高。而洪三昨夜无异于也经历了一场剧斗,只不过他是自己的左边跟右边再打。在这场剧斗中,洪三体内的极阴和极阳之力,都已经初具雏形。另外,如果是普通人,一旦停止吐纳,那么体内的先天元气就该停滞下来,不再有进步。但是因为洪三体内的两股力量彼此克制,虽然因为洪三的强大意念而暂时停止争斗,但是每当它们各自循环一个周天,便会在丹田碰头,然后将彼此赶回去彼此循环。 这样,洪三就算不用像正常人那样吐纳,他的体内的先天元气其实还是在进步着的,只不过是分成 不同的,彼此对立的两股。这是洪三身体的妙处,寻常每天炼上六个时辰,便可以称是勤奋,而洪三却等于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不停歇的闭关练功。这种和平的情况,将会一直这么维持着,直到洪三下一次吐纳,就将会重新挑起这两股力量的纷争。 而这一切,洪三完全不知情,他不知道自己体内拥有的是多么奇异和可怕的力量,也不知道该怎么 使用这种力量,他只知道经过避风老祖那一戳,自己的身体又有了跟从前不同的地方了。 洪三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避风老祖用力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可惜你是神鬼筋,修不得真,不然你前途真不可限量。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你可以被自由调度的先天气就差不多有筑基期的修真者那么多,已经完全可以马上就修习炼器术了。天知道你身上还有多少先天元气可用,真是不可思议。” 洪三看了看乐得合不拢嘴的避风老祖,心里怨他那一戳,戳得太狠,让自己承受剧痛。尤其是戳的位置,实在是大伤他男儿自尊。不过,念在他能让自己半天之内,便有了基本的先天元气,可以马上修习自己最想要修习的炼器术,所以心想也就算了,于是问道,“我刚才昏倒之前,似乎听到老祖说什么阴阳火,这却是怎么回事?” 避风老祖说道:“人的体质要么是阴,要么是阳。所以炼器师在炼器的时候,一般来说,阴性体质的人在炼攻击性的仙器时候比较有优势,而阳性体质的人只能炼防御性的仙器比较有优势。但是问题是,真正好的仙器,比如鲜血梅花剑这种东西,往往是阴阳结合的。虽然鲜血梅花剑以阴为主,但是它也有相当成分的阳性在里面。无论是阴性还是阳性的炼器师,想要把鲜血梅花剑炼出来,都必需要大量的炼制石来平衡阴阳。差的炼制石炼出来的东西,质量都难以上乘,而且炼制成功率会大大降低,而好的炼制石又太难找,就算找到了,控制不好比例也是白搭。” “之所以炼器术那么好练,但是修炼的人极少的原因,首先是因为炼器师不但需要庞大的原料支持。一个普通人,想要把炼器术修炼到三十六层顶级,起码要耗费十万两白银的原料才可以。其次,就是炼器术就算修到顶级,炼制出好东西的几率依然很低。因为在炼制高阶仙器的时候,你不但要非常清楚这柄仙器需要多少阴阳属性各多少,也要非常清楚每种炼制石在各种火候下所释放出的阴阳属性各多少,还要非常清楚你所处的地点的阴阳属性各是多少,并且将这些属性全都控制到恰到好处。当你把这一切做好之后,你才可能炼出一柄高阶法器。可以说,炼器术十成奥妙中,有五成是在如何调度仙器的阴阳属性。正是因为,控制阴阳属性如此之难,所以绝大多数炼器师一生能炼出一个九阶的仙器,便算是余愿已足了。而你是所谓的阴阳火,就是指你体内同时拥有阴和阳两种属性。因为这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属性,所以你只要多加修炼,对自身的两种属性有深入的了解之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随时随地的炼制你所想要的仙器,而且成功率会极高。再加上你先天元气天生比别人要充足,所以可以说,你是天生的炼器师。”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二节 诱惑 . 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了,正如避风老祖所说,洪三炼器的进展确实突飞猛进。按照洪三原本的能力,他其实可以大大提高炼出法宝的成功率的。但是因为洪三自身居心叵测,所以他故意在最关键的时候,装出一副控制不好的样子,将法宝前功尽弃。但是无论修炼法宝成功率是高是低,洪三的炼器术确实是在远超常人的迅速进步的。眼看三十六层炼器术就将到顶,洪三马上就可以开始炼制鲜血梅花剑了。因此洪三在故意浪费原料这一点上,避风老祖倒也不在意。 然而,当三个月后,洪三的炼器术已经来到三十二层的时候,避风老祖开始发现出问题了。凤花山上的钱银本就不多,被洪三这么不要钱似的狂消耗了三个月以后,已经被花得七七八八了。全派上下四十几个人,现在只有不到五百两银子的家当。 这时候,避风老祖有些急了,他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有缺钱的那一天。但是这时候,他却是真的缺钱了。过去数百年来,他也没什么地方用钱,想要炼制法宝的时候,关键材料都是自己去找,其他的大批量的寻常原料,随便找个弟子,托个关系,总有类似沙田鹰这种人自动送来。但是这三个月里,洪三所消耗的原料差不多有整整七八万两。他手下弟子们能托的关系,全都托了,能找的门路,全都找了。现在,一时间很难再找到谁愿意继续无偿的财务支持了。毕竟谁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的,是辛辛苦苦一文钱,一文钱赚来的。为了能跟魔道八大高手之一搭上关系,送些银子大家都是乐意的。但是凤花山这三个月来有点索求无度的意思了,大家也就怕了,谁也不乐意再送钱了。 这样一来,避风老祖就遇到了他一辈子也没想过会遇到的问题――他缺钱了。而这,正是洪三所要的效果。 就在避风老祖一筹莫展的时候,洪三主动来找避风老祖。他说:“老祖啊,这三个月来,你将你的炼器术倾囊相受,又动用全派之力来帮助我修炼炼器术,洪三感激不尽。眼下,我已经修练到了三十二级,只需要再有半个月,便可以成功晋级顶级,安心为老祖炼制鲜血梅花剑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见原料送来?” 避风老祖这时候看了看洪三,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我避风英雄一世,现在居然被区区几个铜钱给难住了。” 叹完气之后,避风老祖又对洪三挥手道:“不过你放心,我避风不是五湖散人,我说话算话。我既然和你达成了帮助你达到炼器术顶级,然后再由你来炼制鲜血梅花剑的承诺,我就将不会中途变卦,搞什么阴险的手段,强迫你把鲜血梅花剑的诀窍交出来。这几日,我便启程到新疆去找九绝尊者,这厮弄了一个血债门的杀手组织,以专门帮人杀人为营生,赚的银子堆积如山。我与他虽然算不上熟络,不过大家都算是场面上的人,我开口问他借个三五万两,他总不好不给我。最多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还上便是。” 其实,在这三个月来,洪三发现避风老祖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倒也算是个很厚道的实在人。他不轻易答应什么事,但是一旦答应了,便真的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而今天这番话,更是完全应证了洪三这个想法。 不过,这并不妨碍全身上下充满奸商气质的洪三算计他。当他听完避风老祖这番话之后,便笑道:“老祖,你怎么说也是魔道八大高手之一,为了区区阿堵物,居然去向九绝尊者这样贪图世俗享受,被修真界所不齿的人低头,将来一旦传入江湖,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避风老祖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顾忌这个,但是再有三个月,我与林凤翔的决战之期便到了。那老儿是个不世出的习武奇才,以一届武者之身,居然在数十年前便击毙了秃头尊者,被誉为天下第一武者,其功力不可小觑。我须有鲜血梅花剑在身,才有十成胜他的把握。如果为了小小的面子,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那岂不是因小失大吗?” 避风老祖因为跟临凤翔决战之期越来越近,才会那么急迫的想要尽快得到鲜血梅花剑,这是洪三早就知道的事情。他也正是看出避风老祖急于求成,才会使出大量消耗原材料这一招。不然的话,只要避风老祖有耐心,多等个三五年,等那些贡献的人恢复过元气,自然又有大把的银子远远送来,也就轮不到他洪三耍什么把戏了。 听完避风老祖说完这番话后,洪三才说道:“老祖,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凤花山不比那些修真大派,田产不多,只够养活派中数十人而已。其他需求,都要靠山下那些仰仗您庇护的门派以及镖局的贡献。寻常情形下,当然没什么,细水常流,长要长有。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始终还是要有自己的收入才行。这样,将来凤花山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才可以顺手拈来,不必看人脸色,捉襟见肘。” “唉……”避风老祖听到这里,长叹一声,然后道,“寻常不把钱银之事放在心上,只因从来未曾缺钱过。现如今,事情迫到眉头上的时候,才发现钱银事大。现在,我也是情愿有多些收入来源。只是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借以外,能从什么地方弄来银两。” “何必去弄,老祖自己不就有银两吗?”洪三笑着问道。 “我有银两?”避风老祖苦笑着摇了摇头,“洪三,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库房里已经白银不足五百两了。” “这三个月来,我不是炼出了二十几件法宝么?倘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三阶以下的不说,四阶的也有九件,五阶的有四件,六阶有一件,这不都是银子么?” 避风老祖眉毛微微一皱,“你的意思是……?” “老祖何必去求九绝尊者呢?老祖可以将这些法宝卖掉啊。” “卖法宝?这……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法宝炼来那么辛苦,哪有人舍得卖法宝的?” “老祖不想要鲜血梅花剑么?” “这个……但是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怎么定价呀。” “那我们就给他定个价啊!” “修真法宝,寻常人要了没用,修真之人又都耻于商贾,谁会愿意买呢?” “别人不会,九绝尊者也不会吗?”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三节 法宝的怨恨 . ps:大家有推荐票的,别忘了投给我哦,我可是出差还在坚持更新呢。 另外,介绍一本新书――《大学上了我》 ,书号 76642 谢谢啦…… “好吧,那这笔交易就交给你去办吧。”思量了片刻之后,避风老祖终于拍板,“不过,为了避免你中途溜掉,我要把宋子玉扣在山上。” 自从三个月前洪三给宋子玉背了一堆心法片段之后,宋子玉现在每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时辰都在盘坐在房间里修炼。把他带在身边,也只是耽误他练功而已,而且自己暂时还没有离开避风老祖的打算。交易完成之后,就会马上回来,所以把宋子玉留在山上也没什么所谓。 洪三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新疆虽然路远,但是我最多两个月,便会回来。” 避风老祖摇了摇头,说道:“两个月太久,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的弟子当中御剑术最好的,就是我的三弟子喋玉妮,我让她御剑带你去,来回最多不过三日。” 洪三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时间回湖南去把那十万两银票给取出来,现在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便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点点头,“这是最好。” “事不宜迟,我下午召集门众宣布交易事项,你从旁协助。宣布完毕之后,傍晚就出发吧。” 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洪三只觉得很奇怪,这种事情独断乾坤就好了,哪里还用什么宣布呢?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洪三并不真正了解法宝与门派的关系。 五千年来,修真者之间之所以从来没有真正的法宝交易,原因有两个,第一个自然是因为修真者自作清高,齿于言利了。第二个则是因为一般来说,法宝炼制成本极高,动辄千两万两白银,因此数量极为有限。再加上一旦有大规模的帮派之争,或者所谓仙道与魔道大战,又往往会有无数法宝损毁。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法宝消耗的原因,那就是地劫和天劫(至于无量劫或者天魔劫,目前只传说柳元化曾经突破,但是只是传闻),无论是多么牛逼的高人。在他渡劫的时候,都不可能靠自身肉身去对抗天遣,而必须得借助种种法宝对抗。等到劫数一过,浑身上下的法宝也就损毁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一切法宝又要从头来过。 正是因为法宝产出难,消耗大,所以累积了整整五千年,整个举世四阶以上的法宝,也不过三千余件,七阶以上的法宝更是不足两百件,堪称是弥足珍贵。不要说个人,就算是八大门派,想要炼制法宝,也不是说想炼就炼。而是要事先知会全派,门派内在某段时间内炼制法宝的计划是怎样。而一般来说,在炼制之前,这些法宝便已经确定了它将奖赏给派中何人,而这个人就要承担更多的筹资义务。 无论是多么牛逼的修真大派,都会面临着每炼制一样法宝,就有数十名,甚至上百名门徒翘首以待,等待着分配到自己手里的情形。不说别派,就说八大修真大派,门徒总数过万,手里有法宝的,不足半数,也就是不到五千人。而他们之中有机会拿到四阶以上法宝的,不足八百人。像宋子玉这种年仅十八岁,就被师父授予五阶仙剑的,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而像洪三一乾坤袋里十几样九阶宝贝的怪胎,放眼整个天下,两只手也可以算得过来。 所以可以说,除了心法之外,法宝便是各大门派给予各自门人最高的奖赏了。而法宝也成为了各门派的公有财产。即使是一门之长,在他生前,身上一切法宝随他处置,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都无妨。但是当他死后,他的一切法宝便重归门派,由新任掌门重新分配。 试问,在这种情形下,又有那个掌门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拿法宝出来交易呢?而避风老祖之所以说要特别宣布一下,也正是因为心中有这种顾忌。所以,想要把门派中人都叫到一起,好好宣讲一下。好在自己门派小,门下不过数十人,场面比较好压。不比那修真大派,道貌岸然,还搞一堆元老长老什么的,在那里指指点点,搞得要拿什么主意都拿不好。 洪三心里虽然奇怪,但是既然避风老祖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这么听了。于是点点头说道:“一切听老祖的。” 下午,避风老祖召集门下四十余人全部汇集凤花大厅,将授命洪三前往新疆法宝交易的事项说明之后。全场顿时有十几个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不过他们不敢给避风老祖看脸色,全都齐齐把怨毒的目注视到站在避风老祖身旁的洪三的身上。 洪三是何等狡猾之人?那是标准的一叶知秋之辈。虽然他从前对法宝的意义了解还不太深,但是此时一感受到这些人的怨毒之后,他的脑子突然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前从不存在像样的法宝交易,不是说修真界的人都是笨蛋,而是因为门派炼宝,主要是奖赏给自己的门人,哪里有多余的来交易?在接下来数个喘息的时间内,洪三的脑子里便顿时将前面所叙述的那些原由全都给想明白了。这样一来,他也终于理解避风老祖为什么要召开这个会议,还要他从旁协助了。说白了,就是想让自己帮他分担一点门人的怨气。 而那十几个人不必说,肯定是事先都以为自己是将得到这批法宝其中之一的门人。此刻听到即将分配给自己的法宝,居然要拿去卖银子,当然是满腹怨恨。 而这时候,洪三眼珠子一转,便将嘴巴附在避风老祖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剥夺了一个人的东西,但是却会让这个人感恩戴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告诉他,他未来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四节 好像是机会 . 避风老祖听完洪三的话后,便点点头,对众门人说道:“此次修炼法宝,大家都劳碌奔波,贡献良多,本该将这些法宝奖励给那些炼宝行动中贡献更多的那些弟子。无奈为师不日即将应战天下第一武者林凤翔,惟有手握鲜血梅花剑才能有十成胜算,急需银两采购原料,不得不进行此项交易。不过,徒儿们放心,为师只要此战能够战胜林凤翔,必定声威大震。届时,必定会有人将大量贡献送上山来,为师应诺,此次应该得到法宝奖励的弟子名额都将会记下。三年之内,为师一定会兑现这些法宝奖励,并且将法宝阶层提高一阶,该得四阶的分五阶,该得七阶的,分八阶。” 听到这里,众门人才终于顾不得怨恨洪三,各自对望着兴高采烈起来。多等三年,奖励法宝升一阶,这实在是门便宜生意啊。而避风老祖见到众门人这般高兴,便张开嘴,将九阶的翻天镜给掏了出来,笑道:“不要说八阶,只要为师得到了鲜血梅花剑,众弟子们只要能够发挥出这翻天镜八成的威力,就算是这翻天镜,也未尝不可以赐予其中一个。” 此话一说,只见众门人轰得一下,便乐得一起在原地跳跃,尖叫起来。 而这时候,洪三则是陷入了深思,他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把法宝当成了一项简单的商品,然而,对于修真者来说,法宝绝对不是一项简单的商品,“看来,从这修真法宝上牟利,还真是一件危险之极的事情,实在是需要从长计议!” 避风老祖见到只是换了一个说法,众门人们便从表面赞成,实际反对变成了真心诚意的赞同,便也开始发现这个洪三好像除了炼器之外,还有别的用处。不过,他这时候倒也没忘深处想,只是挥挥手,让众人们退下,只留下三弟子喋玉妮。 喋玉妮是苗族人,身上穿着一件绣花大襟右衽衣,衣长齐腰,下穿过膝长的青蓝色百叶裙。这是苗族的传统便装,显得有些朴素,加上她又站在人群的后排,所以洪三没有怎么注意到。 但是当避风老祖把所有弟子都斥退,只留下喋玉妮的时候,洪三这时候才看出来喋玉妮的妙处。她个子并不大高,只有约莫七尺高,也就是现代的一米六左右。但是胸部却是发育得异常良好,即使是藏在深色的大襟右衽衣中,也清晰看出胸部轮廓来。她的皮肤是健康的米色,显得很有活力的样子,一双眼睛更是仿佛会说话一般,不时地眨巴着,让人觉得可爱不已。 一眼见到,便觉得是个即可爱而又性感的小女孩。洪三一看到,便在心里开始打起了坏主意,“哎呀,我两世都是处男。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次前往新疆交易,不如俺也学学假公济私什么的……”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避风老祖介绍道:“现在天下大乱,颇有些异人参与其中,有玉妮护送你,一路就顺当多了。” 洪三听到这里,心神一荡,问道:“老祖所说的送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两人共乘一剑?” 避风老祖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有什么不便吗?” 洪三一听,心中顿时无限遐想,连连点头道:“没有,没有,方便得很。” 避风老祖却以为洪三这么问,是因为对喋玉妮的实力信不大过,所以便介绍说道:“玉妮从我修炼已有百余年,已经成功突破地劫,达到分神境界,她的实力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避风老祖刚说完,洪三便心中咯噔一声,再望向喋玉妮时,心中却是颇有些矛盾,“哈?百余年,那岂不是可以做我太祖奶奶?” 喋玉妮虽然修为在避风老祖的弟子中已经算是最高级别,但是她出自苗家,生性淳朴,又很小就随着避风老祖修炼,所以也养成了大大咧咧,不拘世俗的性子。当她听到避风老祖说完,便笑着走过来,抬起手,拍了拍洪三的胸部,说道:“放心吧,姐姐不会让你从飞剑上掉下去的。” 拍打洪三的胸部,虽然只是喋玉妮无意为之,但是洪三有生以来,还真是从未跟女人有这种亲密接触。被喋玉妮这么拍了几下,下身竟然也略略颤抖了几下,有了几分反应。顿时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管你几岁,就你这脸蛋和身段,就是千年老妖,贼三爷也受了。” 这时候,避风老祖也笑着宽慰道:“放心吧,洪三,这一路一定会很顺利的。喏,我送你一个乾坤袋,你炼制的法宝都在这乾坤袋内,能换多少银子回来就看你了。” 因为洪三一直把五湖散人那个乾坤袋放在胯间,所以谁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乾坤袋,避风老祖才会送给他这个两阶的乾坤袋。洪三点了点头,接过这乾坤袋,刚要揣在怀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于是问避风老祖道:“老祖,炼制原料有好几宗大类,比如优良木炭,赤铜等,这些东西体积都极大,运输起来该都很不方便才是。为什么每次我们需要原料的时候,这些原料很快就能送到?莫非是因为风华山下就有赤铜矿和烧炭厂么?” 而避风老祖的回答跟洪三所想的一样,他笑了笑,摇头道:“若是像寻常人那样运输,所费银两极多。我们修真之人,自然是不可能动用普通人的运输方式。我们一般将货物装入乾坤袋中,然后由弟子御剑飞行送回来,方便得很。” 洪三听到这里,心中马上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掌握大量乾坤袋在手里,岂不是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庞大的马队么?而且成本还极为低廉?” ps:介绍一本新书――《大学上了我》 ,书号 76642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五节 个人英雄主义 . 心里做完这个打算之后,洪三又明知故问问道:“哦……既然如此方便,为什么世上那些傻人还要那么辛苦驱使那许多舟车马做运输,不会都用乾坤袋装么?” 避风老祖听了洪三这话,又仰头笑了笑,“乾坤袋并不是想做就做的,它所需要的原料也很多。而它最重要的一种原料叫做赤蚕丝。这种丝只有一种叫做天赤蚕的蚕才可以吐得出来。这种蚕只有在海外梦回岛上才有,它寻常三季都在土里休眠,只有秋季才会钻出土来吃桑叶,吐丝,所以每年夏季开始就有大量的修真之人会前往这岛屿上开始等待,但是能够有幸得到这种蚕丝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正是因为这种金蚕丝的弥足珍贵,所以乾坤袋的出产也非之至少。一年最多也不过一两只,五千年积攒下来,也不过七八千多只。再加上这五千年来的种种消耗和失踪,世上现存的乾坤袋不足一千只。持有这些乾坤袋的,全部都是些修真之人,又有谁会愿意自愿去当走马贩夫呢?” 洪三脑子里又是一转,然后又问道:“世上总有些被逐出门墙的低阶修真者,他们手里有一些乾坤袋,这些乾坤袋非常零散,品阶应该也很低,不足以做运输。不过,当今乱世,群雄逐鹿,打起仗来,靠的就是兵贵神速。那么,是否会有人用乾坤袋来运兵呢?” 避风老祖又摇了摇头,“所谓乾坤袋,说白了,只是开通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空间而已。在那个空间里,是不适合生物存在的。所以,如果运兵的话,不出三个喘息的功夫,就将死去大半。” “哦……原来如此,洪三明白了。”洪三说着,脑子里又转了千百回,然后才随着喋玉妮走出大厅外,下山去了。刚到山下,喋玉妮便对洪三说道:“等会上天的时候,记得小心抱着我,不要跌下去了。不然就算你身强力壮,那么高的天上掉下去,也只有变成一摊肉泥的份了。” 洪三听到喋玉妮这般说,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一切听姐姐的吩咐。” 说着,还不等上飞剑,就把喋玉妮给抱了个满怀。喋玉妮虽然过百岁的年纪,但是在修真界来说,百来岁便好像是寻常人十几二十岁的丫头一般,所以也算不得什么老。喋玉妮能够选择进入魔道,就可以看出来,她对寻常的道德伦理并没有太多的顾忌,所以被洪三这么抱着,却也不觉得害羞。只是笑着回头对洪三笑道:“洪三弟弟,抱归抱,却不要把用下面顶着我。” 洪三这时候脸颊顿时一红,拼命地收缩注意力,但是他是处男之身,本性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因此努力了许久,胯下之物依然傲挺依旧。无奈之下,洪三只得偷偷把锁阳戒给戴上,果然胯下便平复了下去。而那股炽烈的欲望,也仿佛被锁在丹田之中,心中不再起伏不定。 这一飞就是两三个时辰,此时他们俩都身在高空,飞速也很快,寒风凛冽,割在脸上甚是生疼。这些洪三都还能支持,毕竟他的身体比寻常人要扎实不知道多少倍。像这种程度的外力刺激,只能让他体内的先天元气自动运转得更快,对他的身体和修为有益。唯一有个地方不大妙的就是,前世就晕机的洪三,这世竟然把这一点也给遗传了过来。飞了两三个时辰,当天空彻底黑下来之后,洪三便开始头晕脑胀,有非常强烈地呕吐的欲望。 他这时候赶紧拍了拍喋玉妮的手,说道:“好姐姐,我有点头晕。” 喋玉妮回头看了一眼,洪三嘴唇都晕得发紫了,于是连连道歉,“哎呀,对不起啊,洪三,我忘记你是第一次坐飞剑,还没有习惯,会晕剑。” 说着,喋玉妮赶紧按落剑光,在云南永宁城内落地。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已黑,街上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这小城内极少见过修真者空中落地的民众,说不得得把他二人给团团围住,围观个半天。 到了城内,喋玉妮便带着洪三寻了个客栈落脚。洪三寻着个角落猛吐了一阵,再喝了些许老醋之后,胸中始才舒服了些。这时候,他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对喋玉妮苦笑道:“合当我是修不了真的,坐个飞剑都吐成这样,还怎么在天上跟人打架?” 喋玉妮笑着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你也别这么说,我还没听说有谁第一次坐飞剑不晕的呢。晕剑是很正常的,你第一次坐飞剑,便坐这么快的飞剑,还撑了两三个时辰,已经是很不错的记录了。” “姐姐过奖了。”洪三对喋玉妮笑了笑,然后便想起一件事,问道,“姐姐,我只听说林凤翔是所谓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的总军师。这种人怎么又会要跟老祖决斗呢?而且老祖还那么忌惮他?不是说,修真不成的人才去习武,修真者的本事比武者要高得多么?” “按照正理来说武者的最高能力,只能是修真者成丹期的实力。这也就是说,按照常理,一个达到灵寂期的修真者,在武学界基本上可以包打天下。但是在这个林凤翔却是个大大的异类,他是这近千年来,第一个完全突破普通人认为的武者上限的人。四十年前,也就是林凤翔三十八岁的时候,远赴新疆挑战已经进入窥天期后期,就快要进入天劫的西域秃头尊者,并且成功将对方击毙。自从与秃头尊者决斗完毕之后,他在家闭关五年,之后就一心从事政治活动,从未再与人动手,但是曾经见过林凤翔的人都认为,林凤翔闭关五年之后,功力更胜从前。虽然,他在武学上造诣极高,被称为武林至尊,但是此人在权谋和军略上都极差。近些年来,他所扶持的那些军阀都有些开始对他阳奉阴违,再加上他用人不当,身边出过许多小人,导致他的声望也日益下降。为了重振声威,他便于一年前给我师父下了挑战书。想要再次已一次震动天下的决斗来恢复自己的声望。” 洪三听到这里,便是冷冷一笑,“一个意图夺取天下的人,居然试图靠个人武力来恢复声望,真是愚 不可及。这次决斗无论胜败,他这辈子都注定只能做末路英雄了,真是可悲啊。” 洪三这话本身只是无心,但是他没有想到,却有一个隐在暗处的人完全把这话听进去了。而这个 人,对洪三的未来所起的作用,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他,或者她,是谁呢?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六节 玉人三问 . 跟喋玉妮闲聊完之后,洪三便回到自己房间,正要睡下的时候,便听到有人敲门。洪三以为是店小二有什么事,于是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嘴巴里嘟囔道:“什么鸟事啊?三更半夜的也不让少爷安生。” 谁知道,把门一打开,却看到有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 洪三心想,“不会吧?难道古代也兴小姐宾馆叫门这一套?不过看她长得这般周正,不像是风尘女子啊。” 洪三正这样想着,便见这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便笺,递给洪三,说道:“我家公子说,如果先生觉得自己能够回答这封信上的三个问题的话,便请先生移驾一叙。” “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好大气派,想跟他聊天还要先考试一番。”洪三说着,好奇地将这封信接了过来,却看到这信上写了三句话,“什么人可以得天下?一个注定得不到天下的人如何自处是最好?你的志向是什么?” 洪三一看到这三个问题,脑子里便一阵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三更半夜会有人送信来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难不成是遇到鬼了么?洪三于是将这信送还给这女子,然后说道:“你公子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我想你该是送错信了吧?” 那女子摇摇头,说道:“我家公子说,这封信要送给天字二号房身高九尺的壮士。所以不可能送错的。” 洪三听到这里,心里纳闷之余,甚感好奇,于是便跟着这女子去了。不过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打算召出金甲神将护身,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不多时,洪三便跟着这位女子来到一间房间内。同样是一间客房,但是因为这里面放进了几炉上等好香,而且房间中间也挂上了一些珠帘,因而整个房间的气氛便比洪三所住的那间客房显得清幽了许多。 “你家公子人呢?”洪三望了望整个房间,并不见人,只是房间中央放了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杯香茗,他于是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那女子。那女子并不答他,只是微笑着鞠了一躬,把房门给关上了。洪三山贼出身,对这种关门打狗的路数最为敏感,马上就要动手阻止的时候,就听到珠帘那边响起一个声音,“先生请坐。” 洪三听到这声音,便扭过头对着那珠帘后不耐烦地吼到,“有什么话想说就出来当面说,男子汉大丈夫鬼鬼祟祟躲在帘子后做什么,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请先生少安毋躁,先生只要先把那三个问题的答案说出来,在下自当出面相见。” 洪三心里虽然本能地有些警觉,但是对珠帘后坐的,究竟是什么人,以及他为什么把自己叫来,还问自己那么奇怪的问题,其实好奇心还是在的。所以他这时候其实也不愿走,于是便大大咧咧地说道:“要回答也可以,只是门要开着,不许关。” 那男人听到洪三这么说,便说道:“绿娥,你先退下吧。” 那女子听到男人这么唤,似乎面有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开了。这时候,那男子又说道:“现在先生可以讲了吧?” 洪三再警觉地瞄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有什么杀机之后,才走到那座位上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一口把香茗喝干,然后说道:“至于第一个问题,简单得很,古往今来,能够做成开国帝王的人,都是心机深沉,胸怀大志,善于权谋,知所进退的人物。” 洪三说到这里,便听到那男子问道:“古人云,秦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请问,以先生之见,倘若社稷崩坏,那么得到顺朝这只鹿的人将是谁呢?” 洪三一听到这个,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洪三虽然年轻,但是他有两世记忆,而且两世都读史极多,因此深知这种东西不敢妄言,所以他这个时候便摇了摇手,说道:“我自小在山间长大,不懂天下大事。这种了不起的大事,公子自可去问别人。” “好吧,既然先生不愿透露,那么第二个问题呢?假设有人试图逐鹿中原,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这 种本事,却又不肯从龙附凤,那该如何最好?” 洪三听到这里,便笑了笑,“自然是赶紧自杀最好。” 洪三这话一说完,整个房间的气氛便微微有些一变。洪三多敏感的人,马上就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于是马上警觉地挺直身子,问道:“公子这个问题不会是为自己所问的吧?” 珠帘内公子答道:“并非为了在下,而是为了在下的家人。” 一听这话,洪三脑子里便转了起来,然后马上就想到自己跟喋玉妮的那段对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脱口而出道:“你是林凤翔是什么人?” 随着说话,洪三整个人顿时获得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随时准备找出金甲神将护身。这时候,便听到帘内响起一声悦耳的女生,“先生勿惊。” 然后,洪三便看到一个女孩推开珠帘,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看起来年纪约莫十六七岁,身形高挑,约莫七尺半余,比寻常女孩子家要高上大半个脑袋,一身绚丽的鲜红铠甲,头顶戴着武士弁,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标准的男儿打扮。只是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白皙如雪的皮肤,温润如玉,修长滑嫩,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拧出水来的可爱脸庞,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垂及腰间的黑色长发,都在无声的宣布,她是一个少女,而且是一个天生就该有无数人跪倒在脚下的绝世美女。 洪三久居山间县城,哪里曾经见过如此级数的美女,这时候竟也顾不得失态,两只眼睛仿佛被磁铁石吸住一般,紧盯着这少女,眼珠子一动也不愿动。这少女见到洪三这副模样,仿佛早已习惯一般,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扫了洪三一眼,拱手道:“先生留步。” 而洪三看到少女虽然对他很客气,但是她的神情清丽中略带些冷淡,便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被人给轻视了。他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尽管此时已经完全被这少女的眉毛给慑服,但是为了不让人给看轻,便强逼着自己把眼神收了回来,望着地下。心里想,“子曰你***,有本事你给我使美人计,孙子才不上当。”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七节 愿做我的女奴吗? . 洪三望了地下一阵,都没有听到那少女再说话,于是便抬起头来,结果看到少女竟然正定定的望着他。他虽然脸皮厚得可以,但是在这少女面前却不知道怎么地,竟然有一丝不好意思,脸颊微热起来,拱手道:“在下洪三,敢问小姐芳名。” 那女子向洪三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子,姓林,名宛如,乃是被足下不久前评为愚不可及的林凤翔孙女。” 这时候,洪三终于把来龙去脉给弄清楚。原来是他跟喋玉妮说话的时候,被林宛如在一旁听到了。世上的事情竟然真可以巧到这么地步,在这穷乡僻壤的说一个人的坏话,居然会被他的孙女给听到。想到这里,洪三不由得在心里摇头笑了笑,然后有些抱歉地抱拳道:“小子无知,一时妄言,还望小姐见谅。” 林宛如并不接洪三这个茬,而是摇了摇手,说道:“先生并非常人,何必学得跟那些迂腐书生一般那么虚伪呢?” 洪三被林宛如说得一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间,林宛如又自顾说道:“龙椅上的那个白痴,人傻命长,江山一坐就是整整五十年。当今朝廷的江山已经被他那个烂皮骨完全坐烂了。现在各地起义蜂拥四起,虽然还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显得特别大,局面似乎还勉强维持得住,但是大厦之将倾是谁都知道的。各地的将军们,边关的大将们,除了泉州将军,广州将军,郑州将军,豪州将军,以及西北大将军这五个是死硬的拥皇派以外,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心里都在等着哪一天,有哪个率先把哪个白痴皇帝从皇位上拖下来,然后便可以放开手脚,群雄逐鹿,也尝尝当皇帝的瘾。应该说,如果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话,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的人,才能利用时机,成就大事。而一个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那么当今的时势便只会让他万劫不复而已。我爷爷在武学上的造诣,放眼宇内罕有对手,但是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却依然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写在脸上,毫无城府可言。再加上他根本不懂得看人,也不懂得用人,更不懂得制人,他的麾下虽有颇多人才,但是都是各自有自己的打算,并不真正听他号令,只是想借着他这块招牌而已。真心跟随着他的,多是一些平庸之辈。以一个薄有虚名,志大才疏的超级武者,带领着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辅佐一位真主还可以博个封妻荫子,但是妄图夺得天下,就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其实,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洪三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同样是做生意,但是因为经营的东西不同,经营的环境也不同,所以这生意究竟该怎么做,也是颇值得费思量的事。当今乱世,如果只是一心经商,肯定站不住脚跟,必须还要做许多别的事情才行。 而当看到林宛如交着手,对着天下大势进行侃侃而谈的时候,洪三不由得一阵惭愧。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十几年了。但是他的心中的志向,始终还只是富甲天下而已。这虽然是因为受前世的社会风气所感染,但是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难道自己的野心,就仅仅止于赚取一些金钱吗?当想到这里,洪三顿时心中一片豁然开朗,“不,绝不是!除了金钱之外,还有更值得赚取的东西!” 林宛如看到洪三的神情一时间怔住了,于是便问道:“先生在听我说话么?” 洪三被她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问林宛如道:“既然林小姐对军师大人的事业如此悲观,那为什么不劝阻军师大人停手呢?” “我林宛如如果是男儿,我不会去劝阻我爷爷,因为他干不成的事情,我可以来干。但是偏偏我是个女儿家,今年才十六岁,我出生之前,我爷爷秘密干这些事已经许多年,加上他又是那样刚愎自用的一个人,你认为我说服得了他吗?” “看来,林小姐对军师大人的事业,确实是悲观之极了。”洪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没错,我爷爷是个大英雄,但是成就帝王之业不是英雄能干的事。当年西楚霸王何其威武,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一个小流氓手里?我爷爷最适合做一个盖世豪侠,争夺天下实在是不适合他做的事情。但是他坚持要做,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私下里准备好后路,也免得将来没有个下场。”林宛如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今天听到先生高论,知道先生胸怀高远,必有异术,所以才冒昧请先生移驾一问。”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洪三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林小姐所认为最好的出路,是让你爷爷投靠真主,是吗?” “这是眼下唯一可行之策,只可惜我爷爷自视过高。说其他事情我勉强还可以劝上一劝,但是一涉及到这件事,便完全听不进去了。”林宛如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倘若是五千年前,荒合大帝尚未出现,世上并不存在超然世外的修真界的话,那么林小姐所说,确实是唯一的路。因为不存在修真界的世界,皇帝便是这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谁一旦登上这个位子,便可以对世上一切生杀予夺。就算不为了权势,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群雄也不得不孤注一掷,拼死一战。而现在的皇帝,真的还拥有那种能力吗?” 林宛如眉毛微皱着想了一阵,疑惑地看向洪三,“先生真有第二条路教我?” “有。”洪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林宛如听到这里,赶紧跪在地上,说道:“请先生教我。” “我敢说,当今之世,能够想出这第二条路的,只有洪某人一人。这种不世之计,你觉得我会白白教人么?” “先生只要有所求,但说无妨,只要小女子可以办到的,一定遵照吩咐。” “如果我要你做我的女奴,你也遵照吩咐么?”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八节 谁可改变世界 . 原本,林宛如是非常谦恭而真诚的说出让洪三随意提出要求这种话的,但是当她听到洪三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整个人情不自禁地木然了起来。而那珠帘之类的男人则是愤怒的一跃而起,“混帐东西,竟然敢对小姐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你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吗?” 洪三这时候冷冷笑了一声,说道:“三个铜板是买不到一块宝石的。这个世界或许一切都会变,但是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等价交换。” 那男子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林宛如伸出手将他拦住,然后说道:“先生好会用字,好一句等价交换,这四个字宛如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确实足以函盖人生生存的真理。我原以为先生只是个有着独特见解的人,现在看来,是宛如小看先生了。” 洪三不以为然地冲林宛如笑了一下,然后施施然地坐了下来,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不要说你,就连我自己都小看了我自己。说句良心话,这么多年来,我自己心中也一直有个疑问,我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而今天你启发了我,让我找到了答案。” “先生的这个答案是什么?”林宛如问道。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答案,跟你所要的答案息息相关,所以你如果想要听的话,必须先回答我那个问题。” 林宛如的目光缓缓阴沉下来,紧紧地盯着洪三看了好一阵之后,说道:“如果你所给出的答案,确实能够让我满意的话,那么我将答应你的那个要求。但是如果你给出的答案让我觉得根本行不通的话,你就等于羞辱了我。我虽然并不爱杀人,但是对于羞辱我的人,我从来都是有一个杀一个。” 林宛如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淡,而这更增添了她这话的阵阵杀机。 洪三是干什么出身?山贼!危言恫吓那是家常便饭,所以林宛如这话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非但如此,他还从林宛如这句话里听出来,林宛如已经对他感到有些紧张了。虽然这种紧张是因为觉得他不是好人,而不是因为喜欢他,但是洪三还是觉得由衷地高兴。无论是怎么个紧张法,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女人为自己紧张,他就欢喜。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洪三在看到林宛如的第一眼的时候,他便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从前对任何女人都不曾产生过的兴趣。他前世不曾谈过恋爱,这辈子也不曾,所以对于如何讨女人欢心根本一无所知。他知道,如果要他靠花前月下那套来追,那以他现在的功力,九成是没戏。就算是有戏,那也一定是历经千辛万苦,渡过无数风风雨雨之后才能成功。这种爱情虽然也确实很美,但是眼下的洪三实在没有心情玩这些调调。所以他才会突然想出女奴这种鬼主意,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把林宛如留在身边,然后再慢慢看怎么弄。 洪三本来只不过抱着权且一试的想法,却没想到林宛如居然当真了。 所以他这时候整个人心花怒放之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脑子里想了想,将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的思考都慢慢沉淀了一阵,整理了一下之后,才睁开眼睛来问道:“宛如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脑子里始终有一个观念,那就是这个世上始终还有一个皇帝不可。而皇帝只有一个,所有竞争者要么成功,要么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世上并没有皇帝,或者说,有许多皇帝呢?” 林宛如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可能?乱世不可能永远乱下去,一定要有人出来收拾局面的。” “没错,乱世是不可持续的,但是谁说收拾局面的人,一定要是将军,一定要是手握刀兵的人呢?又有谁说收拾局面就必须大一统,不可以多王并立呢?比如天下一共有十八个皇帝,大家各管一块地盘,各行其是,但是货币,税收以及各种政治制度全都统一化。再成立一个协调性的机构,来作为中央机关,协调各个地盘之间的关系。” “天下有十八个皇帝?各个皇帝都不能话事?”林宛如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另外,你成立的所谓协调性的机构,不就是中央政府,它的首脑不就是皇帝吗?” “当然不同,这个协调性机构没有首脑,只有一个面向十八个皇帝地盘招聘的专业人员。而它的最高首领也不叫皇帝,叫做总裁官。他由十八个皇帝选举产生,任期四年,最多不得连任超过三界。” 林宛如坚决地摇头道:“这绝对是痴人说梦。这十八个皇帝之间一定会互相攻击,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为止。” “你说得很对,我前面已经说了,如果是没有修真界的五千年前的话,这是必然的。但是我问你,如果这十八个皇帝,哪一个挑起战争,就将被遭到修真界的共同攻击,那他是否还有挑起战争的勇气?” “修真界?修真界五千年来从来不曾干预过世俗政权的更替,他们一向超然世外,又怎么会突然来干涉世俗政权呢?” “我曾经看过相关的史料,修真界五千年来,修练法宝,建立洞府,修建庙宇住所,还有所占有的田亩,所有的花销算在一起,天下财富十成差不多被他们耗去四成。以不足全天下千分之二三的区区二三十万人,竟然耗费天下四成的财富。只有索取,没有回报,这是绝对违背等价交换原则的。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修真者都应该参与到世俗之中来。” “就算是真是这样,但是又有谁能改变修真界绝不参与世俗政权更替的习惯呢?”林宛如问道。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问,只是笑了笑,却是笑而不答。 这时候,林宛如便本能地想到,“你……说的,是你自己”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十九节 决斗变成友谊赛 . 洪三依然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喝茶,林宛如便又禁不住问道:“你凭什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仗着拥有前世记忆,他一直拥有着非同常人的野心。只是因为他的年纪的关系,他不可能太早出来,不然就会被人视为怪物了。所以他学东西都只是学个基础,并不愿意深究,以免浪费自己的时间。十二岁的时候,之所以愿意跟着黄河山上山,一是觉得好玩,而是觉得山上无拘无束,无法无天,也正好锻炼一下他各方面的能力。 但是就像世上所有普通人一样,洪三一旦做了山贼之后,便完全沉浸进了这个状态之中。一心想着怎样扩大自己的山寨,四年之间竟然差一点把自己与常人不同之处给忘了。要不是黄河山遭遇变故,说不定洪三就会在山贼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他日变成割据一方的诸侯也未可知。 但是,一心想着利用洪三的五湖散人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将他带进来了修真者的世界。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与他从前所待的那个科技时代不一样,与他从史书上所看到的古代也不一样。 再加上五湖散人留给他的一笔大遗产,以及那空中神岛带给洪三的震撼,都将本就有着的野心给提前激发出来了。洪三隐隐约约的知道,在这个暂新的世界,自己或许可以创造出一种暂新的规则来。而身为创立崭新规则的自己,也毕竟在这个世界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简单的说,就像历史书上所有未来在年轻的时候那样,他们早于他们身边绝大多数人,更早的看到了他们所处的世界未来。他们知道这种预测可以帮助他成就大事,他们也相信自己一定会会获得成功。但是至于究竟具体该怎么做,他们却是一片懵懂。 所以当林宛如问出“你凭什么”这个四个字的时候,就等于说到洪三的死穴了――因为此时此刻的洪三,只是兴奋地发现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获得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的成功,但是他没有具体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一切有待摸索。 因此,故作镇定地笑了片刻之后,洪三只能说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给我一年时间,我就可以让你知道我凭什么。” 林宛如半信半疑地望了洪三一阵之后,点头道:“好吧,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生效,如果一年后,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会杀掉你。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 林宛如说着,就要送客,而洪三这时候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林总军师除了未来的困难之外,眼下似乎还有一关吧?” “眼下还有一关?”林宛如略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你是说……” 洪三仰着头笑了笑,“林小姐,刚才还说我虚伪来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你既然暗处偷听我跟喋玉妮说话,你自然就该知道我跟喋玉妮的身份。既然如此,你还会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林宛如被洪三呛了这么一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是说我爷爷跟避风老祖的决斗吗?” 洪三点点头,说道:“没错。” 林宛如自信地笑了笑,说道:“要说别的,那还另说,但是如果是论单打独斗的话,我爷爷战下避风老祖,绝对没有问题。” 洪三听了林宛如这句话,便淡淡一笑,心想,小丫头肚子里花花肠子可真是不少。你爷爷再牛,也不过是个武者。避风老祖可是修真魔道八大高手之一,跟当年秃头尊者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你要对你爷爷有绝对信心,那就怪了。 不过,他这话只闷在心里,却也不说,只是站起来拱拱手,“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 不出洪三所料,他刚一拱手,林宛如却又叫住了他,问道:“先生似乎别有见解?” “废话,避风老祖要是没有鲜血梅花剑,你爷爷也只有五五之数。要是让避风老祖拿到鲜血梅花剑,你爷爷只配做避风老祖的补品。” 洪三在心里这样唠叨完,嘴里说道:“林总军师突破武者至高境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跟避风老祖确实伯仲之间。两个人谁输谁赢都有可能。不过我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一仗,你爷爷无论输赢都不会有好处。赢了,信心更加膨胀,以后行事愈发横行无忌,总有一天会遭到反噬。但是如果输了,不死也是重伤,寻常四五年恢复不了元气,搞不好就一蹶不振了。”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心里十分赞同,于是赶紧说道:“先生说得非常有道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破解之法。” 洪三笑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将你爷爷和避风老祖这一战变成一个表演性质的友谊赛,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友谊赛?”继等价交换之后,洪三又说出了一个让林宛如闻所未闻的名词。 “对啊,在太古的时候,当某地发生一些灾害,比如水灾,地震之类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有许许多多有声望的人会一起站出来,施展各自的技艺来募集善款,拯救灾民。比如能歌善舞的就会唱歌跳舞,像你爷爷一样有功夫的人,就会彼此来个表现形式的战斗,这种战斗主要是为了好看,并不是为了致对方于死地,点到即止,而这就是所谓友谊赛了。” “哈?”林宛如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在她成长的生涯里,一直被天才少女的赞誉笼罩着。但是当她跟洪三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他总是说些让她很难懂的话,“这样真的可以吗?” ------------ 第二章 我是生意人 第二十节 我要创造一个新世界 . “有什么不可以?这样既可以帮助你爷爷摆脱胜负的桎锆。而且做这种事情对你爷爷,还是避风老祖的声誉都大有裨益。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做?” “话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操作起来,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也简单得很。现在离决斗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就可以多派人员,通知你爷爷麾下的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就说今年全天下天灾四起,但是朝廷却不管不顾,此时正是大收民心的时候。因此,你爷爷决定将自己跟避风老祖的战斗改为表演性质的友谊赛,同时也将邀请修真界,歌舞界以及武学界等多位名人同台现艺,举行一场的大型的表演会。届时将会给天下有名的富商发送请柬,邀请他们参加这种表演会。只要认捐银两够额的话,就可以给他们安排适当的位置。另外,到现场还将会有法宝拍卖活动,有一个神秘嘉宾捐出一柄上九阶仙剑,以及两样九阶法宝出来拍卖。这么一弄,我相信那些有钱的帮派老大,山贼头子,贩私的贩子头,还有些富商大贾到时候肯定通通会到场。这样一来,除了给你爷爷长名声之外,不也是另外一个烘托他声望的方法吗?” 林宛如此时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她急速高频率地眨着眼睛,脑子里一轮一轮的空转。因为洪三这次不再是说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名词,而是根本就说了一整个闻所未闻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到,人类的脑子里怎么可以冒出这么希奇古怪的主意。 不过,这个主意虽然奇怪,但是仔细一想,又仿佛真是有点可行的样子。所以呆了好久之后,林宛如终于抱着打算尝试一下的心态,提出了三个问题,“别的先不谈,我先提三个问题。第一,我爷爷的身份天下人皆知,虽然天下已经分崩离析,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反贼挂上钩。万一那些商户不愿来怎么办?第二,就算那些人愿意做善事,但是路途遥远又有谁愿意千里迢迢,千辛万苦来看这场所谓的表演。第三,如果我去跟我爷爷说这件事,我保证他一定会反对。除了我爷爷之外,我相信避风老祖肯定也是反对这件事,这该如何是好?” 洪三听到林宛如提出这三个问题,就知道她是有心跟自己合作,他于是笑了笑,说道:“第一个问题,这很简单。这件事情我们宣传的口号,不要突出你爷爷和避风老祖,而是突出群星荟萃慈善大表演,另外再多请修真界名人,想必到时候朝廷就不好干涉了。只是到时候现场布置的时候,我们再现场突出你爷爷和避风老祖超级表演的气氛,把你爷爷和避风老祖的面子烘起来就可以了。这样一来,那些商户就不存在反贼不反贼的问题了。第二,我可以让修真界的人运送这些商户到达现场。当然了,少不得每人要收个三五两银子的路费。不过三五两银子体验一下飞天的感觉,我相信那些富户是可以接受的。第三,你爷爷那方面,你可以先不告诉他,自己去布置,底下有什么消息反应上来尽量压住。等到压不住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是满天下皆知了,到时候你就告诉他大势已成,不可轻违,不然就是没有善心,不把天下灾民放在心里,只知道逞一己能,追求个人的声名,到时候失尽民心,那就麻烦了。至于避风老祖那边,我自有办法解决。” “什么?让修真界的人御剑运送富商?”林宛如别的都还不惊,只惊这一条,“这……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洪三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说行,我就能办得到。要不然这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整件事情的一切都由我洪三来操持,所涉及的一应费用,也有我来出。但是这个活动办下来,收到的银子,也全都有我处置,你看行吗?” 林宛如再次定定地看了洪三好一阵之后,恍然大悟道:“你……你是奸商!” 林宛如这话一说完,洪三便马上哈哈哈哈地仰头大笑了一阵,乐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候,林宛如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了,说东说西说了这许久,你就是打算借着这个什么表演会大赚一笔,对不对?” 洪三这时候笑得差不多了,连连摇手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到时候还是会拿些银子去赈灾,把这个场圆下来的。更何况,我这笔银子赚的也是血汗钱啊,只不过流血的是我智慧的大脑,寻常人看不出来而已。再者说,那些银子与其放在那些只知道奢靡淫乐的富商手里,还不如掌控在我这种胸怀大志,打算造福天下的志士手里,你说是吗?” 听到洪三说完这番话后,林宛如的心里除了奇怪之外还是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刚开始的时候,是一副好像随时害怕别人害他的胆小样,后来又突然一副胸怀大志的模样,但是现在,又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奸商。 所以这时候,林宛如才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我的天啊,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怎么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洪三看到林宛如诧异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于是耸肩笑了笑,对林宛如说道:“你不用费力去想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洪三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瞒你说,我也是直到见到你的这一刻,才完全确定这些的――那就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创造出一个我想象中的崭新世界。” 林宛如冲着洪三呆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你绝对是个疯子,但是你绝对是个与众不同的疯子。所以,尽管我从来不曾跟商人合作过,不过这一次我相信你一次,这个所谓的表演会,就由你来拿主意吧,我完全配合你,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请讲。” “第一,时刻记住,你是我的预备女奴。” “你……” “哈哈哈哈哈,除了创造出一个新世界之外,就只有征服你这个女奴更能让我兴奋了!” ps:决定了,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会将这本书写到结束。就算一分钱不赚,我也要写,因为我已经打算借用这本书来阐述我对现实世界的一些看法和梦想,喜欢的人,请继续看下去。那些想我太监,开新书的人,请离开吧,从现在开始,不想再听到这种言论了,谢谢。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一节 乱才 . 云南永宁城内这件小客栈的客房内,洪三用了约莫三柱香的时间,向林宛如宣讲了他的整个表演会计划。最后他们两个人约定好,一个月内洪三还将前往杭州,与她共同控制整个计划的进度。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心满意足的洪三离开了。 而林宛如和那个年轻男子依然留在房内,不多时,刚才那个领路的女子也走了进来。这时候,那名年轻男子问林宛如道:“小姐,你不会真的要跟这个精神错乱的家伙合作吧?” 林宛如笑着看了这名年轻男子一眼,然后反问道:“明明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把所有的话窜在一起,却发现有着相当的可行性,这难道不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吗?” “可是……可是……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广告宣传,什么经费预算,什么舞台设计,这都……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再说了,你也知道老爷最烦的,就是朝廷,最不喜欢的,就是修真者,可是这个人却偏偏要让老爷跟朝廷,跟修真者搞在一起,这……这不是胡闹吗?”那名年轻男子依然不放弃地劝说道。 林宛如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太珍惜羽毛的鸟儿飞不高,太自以为清高的人也无法在乱世生存下去。爷爷最大的弱点就是自视过高,这是他的缺点,我们这些他最信任的人不应该无节制地迁就他,不然迟早酿成大祸。而现在这个洪三,说句良心话,我自懂看人以来,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人,他是第一个。他身上最吸引我的,就是我无限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林宛如转身望着那名年轻男子,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这个人无论说到什么,武学,修真,社稷,帝业,财富,神灵,还是其他任何东西都好。他从未对其中任何一样东西表现出炽热的执着。虽然并不能了解到他真正的内心,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一种不对任何事物拥有盲目崇拜的信念。他是一个完全自私的人,除了自己之外,不信仰任何东西的人。世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工具和手段。正是因为如此,这种人使用任何手段的时候,都会觉得问心无愧,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听到这里,那名年轻男子忍不住插话道:“这不就是无耻吗?” “不,这不叫无耻,这叫乱才。”林宛如再次摇了摇头,“所谓无耻,是完全没有自我想法的随着时势摇摆着自己的尾巴,完全没有原则和底线。而所谓乱才,就是可以平静的接受和承认一切现实,然后再根据自己的想法和思路,百折不挠地来改变它。想要在乱世想要生存到最后,就必须拥有乱才这样的才能。而爷爷最缺少的就是这种才能,他不能兼容并蓄,刻意想跟修真界比个高低。刻意将许多可以不成为敌人的人变成敌人。” “这么说,在小姐的眼里,这个人竟然比老爷还要了不起吗?”那名年轻男子有些不屑地问道。 林宛如嘟着嘴巴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现在还看不透他。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跟他合作。因为从目前而言我们跟他的合作,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坏处。即使只为了他身上那种了不起的可能性,我们就算荒唐一回,又有什么呢?” 虽然林宛如一直埋怨林凤翔为人太固执。然而事实上,从固执方面而言,她自己一点也不输于她的爷爷。所以听到林宛如这么说,那名年轻男子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林宛如主意已定了。 这时候,那名唤做绿娥的女子又问道:“那辽东镇国亲王之约,小姐还去不去了呢?” “雄阔海那边吗?”林宛如仰起头,眼前顿时显现出那位看似儒雅,其实有着绝世修为的年轻亲王的身影。不自觉间,脸上竟然泛出些绯红色。这时候绿娥便笑着看了看那名年轻男子一眼,然后调侃着说道:“哎呀,绿娥真是问了个傻问题。” 林宛如一听,顿时脸上红得更加厉害,满房间追打起绿娥来。打闹了好一阵之后,林宛如才正色道:“虽然洪三这个人让我很感兴趣,不过他目前还不算是我们真正的合作伙伴。不能因为他耽误我们真正的大事。跟洪三杭州会面结束之后,我们马上出发前往辽东,去见雄阔海,跟他商谈投靠一事。” 在这间房子里发生的这些对话,洪三自然是全不知道的。他只是躺在房间里一阵一阵的兴奋,来到这个世界,糊里糊涂混了十六年之后,他才终于开始找到一件自己打算长期去干的事情。再想到自己有一天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架着飞剑的修真者们变得跟老百姓一样为自己所吃的,所用的每一文钱工作的时候,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这是前半夜,从后半夜开始,洪三便开始幻想冷傲的林宛如真的变成了女奴,低眉顺眼的躺在他身下,随他为所欲为,并且随着他的动作,而一声又一声似是欢呼,又似是呻吟的叫唤着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是妙不可言了。而这妙不可言的结果,是洪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喋玉妮乐呵呵地笑着坐在他身边。 “姐姐笑什么?”洪三刚问完这话,才发现自己胯下冰凉。这时候,洪三才羞得赶紧爬了起来,躲到床后去换衣服。 一边换衣服,还一边在嘴巴里唠叨,“笑,笑,笑,笑个屁,迟早跟你3p!”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节 雄阔海的劝说 . 话说五千年前,创立修真之道的荒合大帝率领当时的修真者创立了荒合王朝。 不出二十年,这个王朝就分崩离析了。不是因为有什么势力比这些修真者的势力更强,而是因为这些建立王朝的修真者们,包括荒合大帝自身在内,根本无心朝政,一心就只知道从民间搜集大量财富用来修炼种种法宝。 结果,不出十年,修真者们高人辈出,但是民间民力却几乎耗尽,再加上遇到一连三个荒年,民间民不聊生,人民易子而食。从深宫中走出来的荒合大帝,眼见这一切之后,心中愧疚难当,于是便宣布退位,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领导核心中唯一一个不是修真者的人。并且与当时八大修真门派的掌门约定,从今往后,无论仙道还是魔道,渡过地劫的修真者决不得参与世俗事务,否则天下修真者共击之。修为层次不到渡过地劫的修真者如果想要参与世俗事务,必须被逐出门墙,并且停止修真才可以,否则照样被天下修真者共击之。因为修真者们对于权势本身欲望也不强,再加上亲眼看到了自己当权之后造成的后果,所以这五千年来,无论是仙道还是魔道,都非常忠实地遵照了荒合大帝立下的规矩,绝不参与世俗斗争。偶尔有不肖子弟权力欲膨胀,参与争斗,也会马上被本门派清理门户。不然的话,就会被别派高手代为灭之。 因此,这五千年来,主流修真者们一直游离政治权力斗争之外,坐观天下成败。而无论是什么人,当上皇帝之后,也不敢得罪这些修真者们,除了要承认他们既有的权益,还要隔三岔五的给他们送金银,以供炼制法宝。所以,民间也有“皇帝老儿都有八个爹”的笑语,说的就是皇帝对八大修真大派的掌门都像对太上皇一样尊重。而做为回报,每当天下大定之后,八大修真大派都会派出一个长老驻守皇宫,负责皇帝的安全。这八个人的用处仅限于保护皇帝的安全,当这个皇朝彻底被推翻之后,这八大长老也会负责保障皇朝的末代皇帝性命无虞,至于其他的,就其他一概不管。五千年来,天下乱了又治,治了又乱,皇朝换了数十个,皇帝换了几百个,然而,八大修真大派的地位,依然纹丝不动。 正是因为这种历史背景,所以五千年来,竟然真的从未有一个超过地劫修为的修真者参与世俗权争。而当今之世,决定彻底打破这种陈规的,目前来说,只有两个人。 第一个,自然是虽然坐拥近二十万两白银,身藏多件法宝,但是却自始至终都满怀流氓无产者情怀的洪三。至于第二个,就是林宛如想投靠的镇国亲王,天下兵马副元帅,辽东全权经略使雄阔海。 巧的是,就在洪三带着避风老祖的使命,准备去拜见“血债门”九绝尊者的时候,雄阔海也已经住在了九绝尊者所盖的华丽的骄阳宫里。而他来的目的,显然比洪三要宏大得多――他是来劝九绝尊者打破修真界五千年来的规矩,在适当的时候,支持他登上帝位的。 九绝尊者虽然胆大妄为,对于金钱美女也极为爱好。不过,当他三天前听到雄阔海这个建议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雄阔海这小子疯了,不过他看在雄阔海天下顶尖高手的面子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借故推托了一番。 当时的对话是这个样子的,雄阔海对九绝尊者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九绝尊者马上就摇头道:“大王所说的勾当当真是诱人得很,只可惜九绝虽属魔道,却也是修真之人,荒合大帝的约束在先,九绝不敢不遵。” “我不也是修真者吗?”雄阔海听到这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说道,“既然我行,为什么尊者不行,难道尊者没有胆子吗?” 九绝尊者微微一笑,说道:“大王本属皇家,你要出来争,总还算有个说法。再加上,大王又属于八大派共同培养出来的得意弟子,你就算硬要打破这个规矩,八大派虽然不至于支持你,但也不至于对你怎么样。但是我九绝只不过是个布衣出身,堂上的那个宝座跟我原本就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要是出手,那就是百分之百地违背荒合大帝的约言。到时候,我自己身死魂灭倒是小事,就怕连累了大王的大事,那就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雄阔海见九绝尊者这么说,便知道激将无用,便不再提这件事,只是跟他笑谈风花雪月。 三天后的今天,在骄阳宫玩乐了三天的雄阔海来跟九绝尊者辞行。 这一次,雄阔海什么也没有说,不谈风花雪月,也不劝他参与自己的计划。只是让九绝尊者带他去最秘密的密室,屏退左右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座玉塔。如果洪三在的话,他应该会马上惊奇地发现,这跟他所拥有的那两座塔一样,全都属于九子连环塔的一部分。 而九绝尊者一看到这座玉塔,眼睛也顿时瞪圆了,不解地问道:“大王何故突然……” 雄阔海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样的玉塔,尊者手里该也有一座。” 九绝尊者点了点头,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确实是有。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来的。却不知道大王为何突然在我面前展示如此惊世奇宝。” 雄阔海这时候又问道:“你可知道这九子连环塔,我手里又几座?” 九绝尊者眼睛一眯,惊道:“大王竟不止一座?” “何止不止一座?本王手里这样的宝塔一共有四座。” “什么?”九绝尊者惊得将嘴巴张大老大,不过,片刻之后,他却又仰头大笑起来,“大王真是处心积虑啊。” 这时候,雄阔海却也跟着笑,“本王处心积虑确实不假,就不知道尊者上不上本王的当了。” 九绝尊者收回笑声,说道:“大王这话真有意思,你都摆明说是当了,我怎么还会上呢?” 雄阔海转过脸,定定的盯着九绝尊者,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如果本王说,这四座九子连环塔全部都送给你呢?尊者又以为如何?” “什……么?”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三节 统一天下的野心 . 雄阔海看着九绝尊者惊讶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将玉塔放在九绝尊者的手里,然后说道:“本王言出必行,这座连环塔现在就可以送给尊者,以表诚意。往后你我约定好,将我的计划分成三部分,每完成一部分,我就送一座九子连环塔给尊者。如果届时没有玉塔送到,尊者可以随时中断跟我的合作。” 看着手里的玉塔,双手感觉到这宝贝所特有的温暖之感,九绝尊者终于禁不住问道:“大王,你目前拥有的权势,已经使你是未来皇位最强而有力的竞争者,你有必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拉拢我么?” 雄阔海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如果本王所想要的,只是京城里那张龙椅的话,那么这九子连环塔我自然是不舍得送给尊者的。但是问题是,我所想要得到的,并不只是那张龙椅,所以我不得不把这九子连环塔送给尊者。” “大王所要的,不止是皇位?”九绝尊者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那大王还想要什么?” 雄阔海深吸一口气,说道:“当今天下,表面上是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全天下的百姓都在供奉皇帝。然而,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一年净收入不过二两白银,国库一年收入不足七百万两,而三十万修真者所耗就差不多四百万两。这就是说,实际上,是倾天下之力供奉三十万修真者。当今天下,不过是三十万修真者的钱袋子,而皇帝也不过只是他们的大管家而已。而本王要做的,是真正的天下之主,而不是一个表面风光的大管家。” 听到这里,九绝尊者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大王的意思竟然是……” “没错,我不单要夺得帝位,更重要的是,我要成为天下三十万修真者之主。成为亘古以来,唯一一个可以与荒合大帝并肩的帝王。” 饶是九绝尊者无法无天,狂妄自大惯了,现在听到雄阔海这一番话,也是惊得额头上都有冷汗冒了出来,直唤道:“大王好大的雄心壮志。” “看尊者的意思,是认为本王过于狂妄自大了么?”雄阔海笑着问道。 九绝尊者其实很想点头说是,不过当他看着年轻的雄阔海所露出的专属于那些奸诈的老年人的笑容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这种话来。最后,他只能讪笑一声,说道:“大王龙形虎步,天威难测,并非九绝这种酒肉之途,所可以理解的。” 这话说得委婉,但是雄阔海听懂了,说白了,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办到嘛。不过,雄阔海并不气馁,他依然自信地继续说道:“虽然当今天下纷乱,但是即使尊者并不支持本网,本王也有自信十五年内便可以收拾天下,重整河山。假使尊者支持我的话,更是用不了十年,天下便可安定。届时本王登上地位,再暗地支持尊者统一天下魔道,成为魔道之主,也不过是再花十几二十年的功夫。之后,你我共同联手,再加上九子连环塔所记载的荒合宝藏,尊者以为,是否可以跟修真八派一战呢?” 雄阔海这话一说完,九绝尊者的脑子便开始飞快地转了起来。雄阔海说得很对,以他跟当前修真八大派的关系,再加上他出身皇家,并且得授皇家圣物霸王斩日枪,得到八大派的谅解,破例参与帝位之争,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旦他参与帝位之争,以他目前的实力和声望,确实是帝位最强有力的竞争者。十年到十五年统一天下,绝对有可能。 所谓魔道,说白了,都是一些因为寻求各种新鲜修真方法,而从各大正规修真门派中被排挤出来的一些人。而修真正道,也就是仙道的人除了斩杀他们之中祸害过深的人以外,对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漠不关心,也从不参与魔道之间的争斗。 如果有皇帝的支持,供应大量物资,多炼高强法宝,在二十年内统一魔道也很有可能。魔道实力虽然远不如仙道,但是一旦统一,也将有差不多整个仙道五分之一左右的实力。比修真八大派任何一派都强。 再如果雄阔海所说的是真话,他确实四座九子连环塔的话,那么他们两人加起来就一共拥有五座连环塔。假如两人通力合作,倾天下平民与魔道之力,四十年之内找齐剩下四座玉塔也并非难事。一旦两人得到九子连环塔所记载的宝藏,那么战胜天下仙道,统一修真界又是什么难事么? 想到这里,九绝尊者不由得觉得雄阔海的提议实在太具有诱惑力。不过他毕竟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虽然心里已经对雄阔海的提议趋之若骛,但是他还是矜持住,问道:“大王所言极是,只是九绝有两事不明,不知大王可否赐教?” 雄阔海笑了笑,说道:“尊者但说无妨。” “第一,大王与八大修真派的关系远比与在下亲密,另外在魔道八大高手之中,无论是门派实力,还是修为实力,都有比在下强大的,为什么大王却要选择区区在下呢?第二,大王这么信任的将九子连环塔送与在下,并且还帮助在下成为魔道之主,难道大王就不担心九绝一旦强大,反过来威慑到大王吗?” 雄阔海听到这里,心中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九绝尊者既然能够问出这句话,就说明他其实已经有了合作的诚意。他于是说道:“关于第一点,本王目前虽然与八大派关系密切,本王的八位师父均出自八大派。但是,本王的理想与八大派完全冲突,本王要彻底地改变修真界的现状,而八大派任何一派都十分满足于现状,并没有改变的动力。本王若是鲁莽地去拉拢其中一派,很可能就是被他们看破本王的心思,说不定马上就形势逆转,反目成仇了。因此,本王与八大派之不能合作,归根结底,是志不同道不合。至于魔道其他诸人,以本王看来,都不过是徒有虚名的碌碌之辈,只有尊者别出一格,不拘古法,既有跟本王合作的实力,又有根本王合作的可能。关于第二点嘛……” 说到这里,雄阔海冲着九绝尊者笑了笑,“本王既然能放下心来跟尊者合作,自然是不担心会有这种危险。至于如何防范这种危险,就不方便跟尊者在这里说了。” 听到雄阔海说完这番话之后,九绝尊者站在原地想了良久,说道:“烦请大王再多住一日,容九绝细细思量。” “不妨的,这种大事,细加思量是理所当然的。”雄阔海笑着点点头,说道。 这种秘密的话讲完之后,九绝尊者和雄阔海便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九绝尊者的大弟子镆铘刹便走过来禀告道:“师父,避风老祖派人来了。” ps:推荐一本新书《无赖浪仙》.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78731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四节 送礼与交易 . “避风老祖?”九绝尊者眉头一皱,“他派人来干什么?” “那人没说,只说亲自见到师父,才肯说出来由。”镆铘刹答道。 九绝尊者又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镆铘刹答道:“那人身长九尺,体貌雄伟,面带憨厚,跟随他来的,是避风老祖的三弟子玉媚狐喋玉妮。” 按说,既然是由喋玉妮陪同,那就该是地位高于喋玉妮。但是九绝尊者左思右想,想不出凤花山有哪个比喋玉妮高强的人长得那么雄伟,于是便说道:“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说是说马上就到,但是在九绝尊者的眼里,洪三的避风老祖的使者身份,又怎么可能有镇国亲王雄阔海那般尊贵?自然是先要把雄阔海送回住处,并且寒暄了好一阵之后,才有空转头来见洪三。 这样一来,洪三就难免要在宫殿里做冷板凳。虽然骄阳宫富丽堂皇,奢华无比,但是洪三在前世是曾经参观过故宫和泰王宫的人,所以对于骄阳宫的奢华自然也不怎么当回事,反倒是心里因为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而觉得有些烦闷。于是低下头,有些不耐地对喋玉妮说道:“马上,马上,马上了这么久也不见人来。他坐的不会是床上那只马吧?越坐越欢喜,坐到都舍不得下来了。” 喋玉妮既然被称为玉媚狐,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是看得很开的人,听到洪三这么说,也不觉得他唐突,只是“噗哧”一声,掩着嘴巴笑道:“听你这话,好像是骑惯马的人了,你寻常都喜欢什么样的马?” 洪三虽然脸皮厚,但是毕竟两世童男,听到这里,顿时羞得脸红耳赤,脑袋低得越发厉害了,嘴巴里喃喃道:“都好,都好,我骑马不挑的。” 见到洪三这么说,喋玉妮便知道他对于男女之事应该还不是很懂,所以也就没再往下面说下去,只是笑道:“九绝尊者是堂堂魔道高手,又是血债门门主,门下桀骜不逊之徒数以千计,有点架子也是理所当然了,再耐心些等等吧。” 洪三一边无意识的点头,一边却看着喋玉妮玲珑剔透的身材,尤其是高耸挺拔的胸部,不停地往肚子里咽口水,心里一个劲地说道:“我要骑的马,正是姐姐这样的马啊,只是不知道姐姐的马会不会撅蹄子。” 正胡思乱想间,穿着红色大袍的九绝尊者却已经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大弟子和几个侍女。和在雄阔海身边不一样的是,九绝尊者此时走起路来,是标准的大摇大摆,抬头挺胸,脸上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冰冷模样。 一见到他进来,喋玉妮便赶紧站了起来,对他施礼道:“家师谨祝尊者金安。” 看到喋玉妮施礼,九绝尊者脸上才稍微露出一些笑意。不过他那笑意里掺杂着的,全是肆无忌惮的淫秽。而他望向喋玉妮的目光,也是仿佛要将喋玉妮一下子脱个精光,按在地上就自行其事一般。 这一幕看在洪三眼里,是即嫉妒又讨厌,心里直骂道:“老乌龟,瞧你那色样,干脆把舌头伸出来舔好了!” 心里生气,当然也就懒得站起来跟九绝尊者施什么礼了。而九绝尊者也不介意,准确的说,是根本就还没有看洪三,而是色眯眯兼笑眯眯地看着喋玉妮,又羡慕又遗憾地说道:“避风老祖好福气,好福气啊。” 被人像九绝尊者这样赤裸裸地打量,对喋玉妮来说,只不过是寻常事,所以她并没有多么不自然。不过倒也不至于刻意去逢迎九绝尊者就对了,毕竟她是避风老祖的得意门生,所以只是礼貌地,装作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夸赞自己的长者那样,略带羞涩的淡淡笑着。 心怀遗憾地打量了喋玉妮好一阵,在心里连喊了好几声可惜之后,九绝尊者才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大咧咧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洪三。这时候,喋玉妮赶紧悄悄伸手拉着洪三,想要他站起来,但是洪三却是轻轻将她的手一甩,仰首望天,依然纹丝不动。 这时候,九绝尊者眉头微微一皱,双手交在伸手,有些骄矜地问道:“你是避风老祖什么人?怎么本座从前从未见过你?” “我与尊者素昧平生,尊者不认得也是正常的。”洪三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颇为倨傲。以九绝尊者的修为,一眼就可以看出洪三身上没有任何修为的功力,再听到他这么说话,顿时勃然大怒,“混帐,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难道是怕我血债门杀的人不够多么?” 九绝尊者说这话时,声势极为凌厉,洪三一时间竟也被他喝得有些心胆皆惧。不过,相对魔道其他高手来说,洪三对九绝尊者知道得比较多,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传说,对他的脾性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他这胆寒也只是一刹那,很快,他便稳住心神,站了起来,冷笑道:“一直听说九绝尊者是别具一格的大人物,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想不到现在竟然会恐吓我一个前来送礼的小卒子,呵呵,正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负,九绝尊者名满天下,却也不过如此而已啊!” 正如洪三所预料的那样,一听到洪三这么说,九绝尊者便马上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看了看喋玉妮说道:“玉妮,你带来的这个小兄弟,本事没有多少,不过胆色却是了不起的……” 说完,他又笑着望着洪三,说道:“你刚才说送礼,送什么礼?” 洪三这时候,便从避风老祖递给他的乾坤袋里,将那些仙剑法宝全都掏了出来,说道:“这几个月凤花山炼了些法宝,老祖念尊者门徒众多,想必法宝一定供不应求,所以特命我来将这些法宝送给尊者,聊表心意。” 九绝尊者一听,顿时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心里摸不着头脑,“我跟避风老祖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啊,怎么他突然给我做这么大的脸面?” 而喋玉妮也是眉头一皱,“呓,不是说来卖么?怎么一转眼,变成送了?” 而他们两人都不知道,从一开始,洪三就是打着来送礼的盘算,至于为什么要送给九绝尊者送礼,理由就只有洪三自己知道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五节 最强的敌人 . 九绝尊者走上前,伸手拨了拨洪三捧出来的那对宝物,尽管都是些难入自己法眼的宝贝,但是赏赐给那些完成任务的门人,倒是再好不过了。他于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洪三,问道:“老祖近来发了大财么?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祖没有发大财,只是有一天遇到洪三之后,突然想起尊者,便差洪三送些琐碎法宝来给尊者赏赐门人之用。” 九绝尊者上下打量了洪三一阵之后,本能地便觉得这个年轻人有古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以他跟避风老祖的关系并不到可以随便送宝物的级别。而这个洪三却又格外说老祖是见到他之后,才突然想起送宝物。这么一来,答案就简单了,那就是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想到这里之后,九绝尊者便点点头,说道:“老祖真是有心了,两位也辛苦了。镆铘刹,带两位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一下。” 镆铘刹答了声是,便将两人带到骄阳宫一间房间中,各样东西都伺候好之后,便走了。这时候喋玉妮便生气地问道:“师父拉下脸面,托你来交易,就是指望你换点银子,好多买原料修炼鲜血梅花剑。你现在倒好,嘴巴一歪,我们多少门人翘首以待的东西就被你送给九绝这个老色鬼了。你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 洪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修真界全都重名轻利,倘若我直接说是来交易的,少不得要害老祖被人轻视。我如今这么做,全是为了保全老祖的脸面。” “你话说得倒是好听,现在师父的脸面是抱住了,但是银子呢,没有银子回去咱们交差?”喋玉妮又质问道。 “姐姐不要急,我敢担保,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九绝那老色鬼便一定会差人来请我。到时候多了不敢说,三万两银子我总还是有把握的。” “三万两?你好大的口气。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九绝是个嗜财如命的老鬼,你都说了东西送他,还想从他那里掏出银子来?门都没有。” “倘若洪三弄不到三万两,洪三任凭姐姐处置,但是倘若洪三能弄出三万两,姐姐又怎么说?”洪三双手抱胸,笑道。 “你要有本事弄出三万两来,我喋玉妮也任你处置。” 洪三一听,顿时开心地抚掌大笑道:“好,那我就跟姐姐一言为定了,到时候姐姐可不要反悔哦。” 这两人话刚说完没多久,便听到镆铘刹又走了回来,对洪三说道:“师父想请先生茶叙片刻,不知道先生可方便?” “方便,方便得很。”洪三这样说着,笑着站了起来,在喋玉妮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 当他跟着镆铘刹七弯八拐的走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一片园林之中,这片园林之中有一个亭子,亭子中坐了两个人,一个人是红袍的九绝尊者,另外一个则是头扎发带,身穿一身文士衣裳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相貌俊秀,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名士风范,像极了一个学识渊博的书生。 等到镆铘刹将洪三带到停下,九绝尊者也不请他上亭,只是指着他笑着对这书生说道:“大王,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奇怪的年轻人。” 洪三这时候心中便有些不悦,哪有这样的,把人请来,然后放在亭下指指点点?这也未免太没有礼貌了吧?洪三这全是受了前世的影响了,在这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等级观念还是很重,不存在什么人人平等的说法。在九绝尊者看来,以洪三一个无名之辈,能够亲自见到自己和雄阔海,已经是天大的福分,放在亭下指指点点却又算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没有去注意洪三某一个刹那所表露出的不悦表情,而雄阔海却注意到了。 于是,雄阔海便站起来,笑着对洪三说道:“洪先生相貌奇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来,来来,一并坐下吧。” 洪三心想,嗯,这个年轻人还挺会做人的。于是也不客气,只是对他笑着点点头,拱拱手,便走上亭,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九绝尊者就直接说道:“洪三,刚才人多不方便,现在有什么话想要说的,你尽管讲来吧。” 洪三略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雄阔海。这时候,九绝尊者就马上说道:“小子,不要不知轻重,你可知道坐在你旁边的这位是什么人?说出来不要吓破你的胆子。”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洪三都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刚开始被九绝尊者不尊重就有些气恼,现在再听到他这么说,真是差点气得直接站起来走来。怎无奈,想到九绝尊者将是未来最好的伙伴之一,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勉强笑着转过脸,问雄阔海道:“看先生的面相,贵不可言,想必定是什么天大的人物,小子无礼,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雄阔海微微一笑,抬手道:“先生客气了,在下雄阔海!” 洪三一听,顿时脸色一变,雄阔海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就算没有进入修真这个圈子的时候,也早就已经如雷贯耳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人物中的大人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个人修为却已经冠绝天下,再加上军政两手都有一套,颇得北方军民爱戴。这样的人,竟然这样没有架子,跟九绝尊者倨傲的样子一比,高下立判,难怪听说有许多天下豪杰都乐意北上投靠他。 想到这里,洪三顿时心中便生出一股英雄相惜之感,颇有天下英雄,独孤与使君的感觉。也就是在这一刻,洪三突然有一种本能的直觉,也许在未来,这个自己迄今为止所遇到最值得激赏的人,便是自己最强的敌人。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六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 “原来是亲王殿下,小人失礼了。” 虽然内心里觉得并不觉得自己比雄阔海矮一头,但是毕竟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最起码的礼节洪三还是知道的。所以,当雄阔海显出身份之后,洪三便站了起来,作了个长揖,说道。 “先生不必多礼。”雄阔海露出一个在上位者惯有的微笑,点点头,说道。 洪三重新坐了下来之后,眨了眨眼睛,肚子里拿捏了一下轻重之后,便开始说道:“不瞒两位,这次避风老祖差我前来,并不是来送礼,而是来交易的。” 九绝尊者一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睁,不解地问道:“交易?” 而坐在一旁的雄阔海也是微微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惊讶。 洪三点头道:“正是,避风老祖要修炼一样上九阶的法宝,已经有了确定的图纸和炼制法门,怎无奈原料缺乏,凤花山上也无力筹措银两购买。所以便差我来尊者这里,想要用法宝交易些银钱。” 九绝尊者一听完,抬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主意亏避风那老儿想得出来,真要卖,何必卖什么法宝,把他那个玉媚狐徒弟卖给我,不是值钱得多吗?” 而这时候,雄阔海却是笑着看着洪三问道:“洪先生,这主意该是你给避风老祖出的吧?” 雄阔海这一语道破,让洪三心里微微一惊,心想这雄阔海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时候九绝尊者也反应过来,点头道:“对啊,避风那老儿虽然对他徒弟比较宽松,但是自己却是颇自清高的,怎么会想出这等主意,肯定是你小子唆摆的吧?” 洪三倒也不推托,直接点头道:“没错,这主意是我跟老祖出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到这里来,又为什么说成是送礼呢?”九绝尊者问道。 “我这次来确实是来交易的,但是却也是来送礼的。”洪三笑着说道。 九绝尊者眼角一颤,问道:“怎么说?” “避风老祖想要的那三万两银子,我回去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但是这三万两银子并不由尊者出,而是由我洪三来出。也就是说,交易确实是交易,不过交易双方并非尊者跟老祖,而是我跟老祖。而送礼也确实是送礼,不过送礼的人并不是避风老祖,而是我洪三。” 九绝尊者早就料到洪三一定有名堂,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名堂竟然这么大。刚才的那些法宝虽然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宝,但是也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拿得出来的。首先,炼器术并不难学,但是炼器术晋级需要大量的原料供应,所以世上懂得炼器术的人虽多,二十层以上的炼器师却很少,三十层以上的,更是不过区区数十人而已。一般来说,只有修真门派才有能力制造出这些法宝,而制造出这些法宝所耗费的原料加上必要的修炼失败的损耗,起码也得五万两白银。这是差不多上千个中等之家一年的收入,而洪三居然张大嘴巴,就说是自己送的,也未免太大方了点吧。 心中这样想着,九绝尊者便笑着说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本座跟洪先生素昧平生,怎么洪先生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 洪三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区区几万两银子,算是什么事情,如果尊者开心的话,以后每个季度给尊者送上三五万两,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洪三说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做好了加码的打算的。因为江湖上传闻,血债门做事,一万两起价,寻常三五千两的生意都不做的。所以血债门每年盈余过百万两白银,九绝尊者富可敌国。然而,洪三不知道,他毕竟来这世界只不过十几年,许多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就像九绝尊者这事,也不过是江湖上吃饱了没事的人瞎扯淡而已,世上哪有那多人花这么多钱请杀人的? 所谓一万两起价,只不过是最高级的,甚至需要动用到九绝尊者本人的案子才会有这个价钱。像那些寻常的门徒,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起价而已。而且杀手这营生,三更穷,五更富的。生意好的时候,银子像从天上掉一样,生意差的时候,毛都赚不到一根。再加上九绝尊者本人花销极大,光是各种仆从就将近千人,还有又购买了许多猎场游玩,而且那几千门徒也不都是吃空气过日子的。这样加加减减下来,一年盈余也不过十一二万两而已,这还是最好的年景,有些差的年景还是要赔钱的。因此,九绝尊者是表面风光,实际上库房里也不过四十多万两白银而已。当然了,这个数字只是针对他的传闻来说,比较少。但是针对天下人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全天下能比九绝尊者富的人,恐怕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了。 正是因为事实上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富,所以九绝尊者一听到这里,顿时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小子好大口气.我血债门经营多年,才到今天这个规模,又恰逢乱世,生意好做,一年下来也不过盈余十一二万两而已,怎么这小子一开口就是一季送个三五万两,这么下来,岂不是比我血债门一年的盈余还多。”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相信地打量了洪三一阵,然后问道:“小子,说老实话,你是什么人?口气竟然比天大,每个季度三五万两,一年下来就是十几万两。难不成你的银子都是天上掉,地下长出来的么?” 洪三虽然还不知道九绝尊者的底细,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不是嫌少,于是把一颗心吞回肚子里,笑着答道:“尊者不必见疑,洪三不过是个生意人。而我之所以心甘情愿送这些银子给尊者,说白了,是想跟尊者搭伙计做生意来着。” 九绝尊者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便站起来说道:“做生意?什么生意能赚得这般大?居然能让你有这么多银子送给本座?”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七节 洪三的胆量 . 就在洪三跟九绝尊者谈到生意的时候,雄阔海便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原本对洪三仅有的一丝敬重之意,这个时候完全地消失无踪了。他毕竟出生皇家,对于金钱的作用,并不像洪三了解那么透彻。再加上他所受的教育,都是来自修真界以及那些书生。和这些人一样,他对商人有着天生的歧视,对于做生意这种行为也十分不以为然,总认为并非君子之道。所以,他这时候一听到洪三说出生意两个字,便甚至不愿坐在旁边旁听,于是当场站了起来,说道:“本王有些疲乏,就不耽误两位了。” 说完,竟然就这样扬长而去。 九绝尊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失态,于是有些后悔莫及地拍了拍嘴巴,说道:“哎呀,我怎么会在王爷面前谈这种不入流的事呢?这下要被王爷小看了。” 而洪三望向雄阔海扬长而去的背影,却是不以为然,心里也暗自道:“有朝一日,我若赢这个人,势必就赢在我比他更知道金钱的意义。” 觉得自己在雄阔海面前丢了脸之后,九绝尊者对于洪三还没有说出来的生意就有些意兴阑珊了,不过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也不能就此打住不说。他于是有些敷衍地说道:“算了,说说你的大生意吧。” 洪三见他这个模样,心里便知道这次合作恐怕要泡汤了,不过他还是很用心地讲解道:“当今天下即将分崩离析,寻常老百姓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这个时候,唯一不受影响的消费群,就是修真界。他们人数虽少,但是消费额度都极为巨大,而其中之大项,又在于法宝炼制。倘若我们可以买卖天下法宝,炼制图纸,以及炼制方法,想必将有大利可图。” “我还当你有什么好窍门,原来还真的是做买来卖去的营生。我九绝尊者虽然沉沦,做做杀人买卖可以,但是真干这种商贾的勾当,却还是拉不下脸来的。洪先生还是另找合作伙伴吧。至于那些法宝,我本也是用不着的,但是看在避风老祖的面上,我权且买下了,不过我只能付一半的价钱。既然洪先生在避风老祖门前夸下海口,那剩下的一万五千两,就该当由你扛了。” 九绝尊者说完这话,便站了起来,傲然道:“本座还有些杂事要忙,就不招待先生了,请先生自便。” 说完,便追雄阔海去了。 看着九绝尊者离去的背影,洪三整个人坐在原地发了好一阵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连以贪财著称的九绝尊者竟然也会如此看轻商贾,这实在让来自商品经济时代,受惯了金钱至上影响的洪三难以理解。不过,九绝尊者的拒绝,也让洪三死了跟修真界合作的心思。 就像被ibm拒绝后的比尔盖茨一样,洪三不得不被迫走上独立开展自己事业的道路。 “好吧,不合作拉倒!老子自己干!我就不信我不靠你们这些所谓的高人,我洪三在这年头就折腾不出一个响头来。”洪三在心里这么呐喊了一声,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站在一旁的镆铘刹嚷道,“带我拿那一万五千两银子去。” 从帐房那里领了一万五千两的银票出来,洪三再走到僻静处,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找了大约一千五百两黄金出来,刚好把避风老祖给他的那个乾坤袋给塞满。然后又站在原地,好生平复一下被拒绝兼被坑一万五千两的意气。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他才装着一脸得意的样子回到房间。 喋玉妮一看到他回来,便赶紧问道:“怎么样?银子收到了么?” 洪三笑了笑,将避风老祖给他的那个乾坤袋丢给了喋玉妮,“姐姐自己看吧。” 喋玉妮接过乾坤袋,往里面看了看,看到里面有张一万五千两的银票,另外还有看起来应该差不多等价的金锭。她于是赶紧把这乾坤袋揣进怀里,心中即喜且疑,“洪三,你是怎么让九绝尊者掏出钱来的?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嗜才如命的。”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淫荡的在喋玉妮胸前脸上扫来扫去,“姐姐不要岔开话,你还记得不久之前,你答应了我什么么?” 喋玉妮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脸上微微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你现在究竟想要怎样?” 洪三缓缓站了起来,靠近喋玉妮身旁站着,说道:“姐姐你说呢?” “小小年纪,乳臭未干,就想干坏事么?”喋玉妮瞪大眼睛,问洪三道。 洪三笑了笑,说道:“人家都说是成其好事,姐姐怎么说是坏事呢?” 喋玉妮一听到洪三挑得这么明,倒反而不害羞了。她活了一百多年,修得又是媚功,什么场面,什么男人还没见过?哪里会怕洪三这么一个两世处男。只见她一个转身走到桌边,把脚高高抬起,放在桌上,两腿之间形成一百度左右的大分叉,然后再把裙子缓缓撩起,从小腿一直撩到大腿根部,就连那神秘私处也是若隐若现。洪三原本是存心调戏喋玉妮来着,到这时候倒反而成了被调戏的对象,胯下雄兵顿时不唤自起,**澎湃到难以自已。看得喋玉妮是心里好笑不已,只觉得洪三实在是奸猾之中又有些可爱,嘴里则是笑道:“九绝那老鬼已经说过了,姐姐可是跟师父的人,你要是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姐姐保证让你快活。” 洪三听到这里,心里却是有些怯了,那避风老祖的手段,他是见过的。真要发起威来,拿下自己那只是弹指之间的事。不过他这个人好面子,输什么也不能输场面。于是便硬挺着走里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姐姐都不怕,我做弟弟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喋玉妮说那话只是吓洪三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不怕,还真走了上来。她顿时心里笑着想,“不会吧?活了一百多年,今天竟然要跟这雏儿欢好么?”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八节 让修真者面对尘世 . 喋玉妮一方面觉得老牛吃嫩草,心中有障碍,一方面又觉得洪三年轻力壮,精力充沛,胯间之物似乎也颇为雄伟。所以一方面想跟洪三那个什么,一方面又心里觉得怪怪的,因此内心一直处于天人交战之间。 就在这个时候,洪三已经走到了喋玉妮身边,凑到她耳边问道:“好姐姐,你说了任我处置的。不过我这一次不想一次用完,倒是先处置半次,留下半次下次用如何?” 喋玉妮笑着问道:“半次?怎么个半次法?” “就是只吻且摸,咱们不进行到关键处,姐姐觉得如何?”原来,洪三一不想输场面,二又实在怕避风老祖,所以想出这么个折中办法。 喋玉妮何等样人,哪里能不知道洪三的心思,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巴掌轻轻拍在洪三的脸上,笑道:“又贪吃,又怕死,你真是好的好弟弟啊。” 说完,便把腿收了回来,坐在凳子上,说道:“算了,我起先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跟我做那种事,是你吃亏,我也没空来教你这种雏儿。等你经验多些再来找姐姐吧,姐姐大把时间跟你切磋。这次就权当欠你一次,你他日想到有什么别的要姐姐帮忙的,姐姐应你就是。” 洪三这时候心中失落之余,也大松一口气,再听到喋玉妮这么说,便连连点头道:“其实我并不是怕死。只是因为弟弟实在经验不足,怕在姐姐面前丢脸。还是姐姐说得对,等弟弟在这方面修为深些吧。” 说到这里,洪三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于是说道:“不过,要说有求于姐姐的事,弟弟倒是眼下就有一件,就是不知道姐姐是否愿意。” “不管答不答应,你且说来听听吧。”喋玉妮说道。 “不瞒姐姐说,弟弟以前是做山贼的。但是这次跟随老祖之后,见了许多世面。往后是不打算再做强盗的。据我所知,民间是有许多修为不深的修真者流落的。我想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做些事业,想要姐姐帮忙。” 喋玉妮不解地问道:“这个我能帮什么忙?” “有两件,第一,这些人我并不知道散落在哪里,该怎么去找,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姐在修真界待了过百年,那些各处的小门小派的,姐姐都是知道的。而且姐姐是避风老祖的弟子,这些人都是要卖你的帐的。如果你肯利用你的关系给那些小门小派打下招呼,让他们把他们那些因为修炼不好而回家的弟子名单提上来,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找到这些人的名单之后,要是姐姐肯屈就来做我的总教头,那么那些人肯定趋之若骛,来投奔我。这样我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起一批修真者……” 听到这里,喋玉妮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要这些修为不好的修真者做什么用呢?” “姐姐别急,你听我说完。第二,我还要拜托姐姐和宋子玉一起,帮我教导这些人。姐姐放心,绝对不要你教他们什么凤花山的要紧法门。只需要传些最普通的法门就好了。另外,最重要的是,让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比如,有的人专门学呼风唤雨,有的人专门学透视术,看到千里之下,有的专门学飞行术,有的专门学开山辟路等等,具体的学习内容,我会给姐姐列出来。到时候姐姐和宋子玉因材施教就行。为了辅助这些人尽快学成,我会大量供应姐姐各种法宝和阵法。这一点还请姐姐放心。” 喋玉妮再次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每个人只需要学一种法门,除了这个法门,其他什么都不要学?” “对。”洪三点头道。 喋玉妮顿时笑了起来,“这样的话,那还是什么修真者,这岂不是成了手艺人吗?” 洪三笑着点头道:“姐姐说得太对了,我想要你教出来的,就是手艺人。不过他们是会修真的手艺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喋玉妮问道。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一下子没有办法解释。不过,以后姐姐会明白的心意的。这次回到凤花山之后,我就会向老祖借姐姐一用。到时候,还望姐姐自己不要推辞。” 这段日子跟洪三在一起,喋玉妮越来越觉得洪三古怪,但是古怪之余,又颇为有趣。这一百多年修真修得也有些乏了,猛然遇到这么个有趣的人,喋玉妮倒也不介意跟他疯上一疯。她于是问道:“你想要跟我师父借我借几年?” “不多,先借一年起。一年之后,姐姐如果喜欢,我们可以继续合作,如果一年后姐姐不喜欢,那就来去自由。” 喋玉妮扬起嘴角,笑着看着洪三,问道:“洪三,你老实说,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洪三笑着答道:“洪三老实说,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跟姐姐说。” 喋玉妮再上下看了洪三一阵,点点头,说道:“好吧,反正一年时间也不长,就陪你疯一疯吧。也不用你去说了,师父那边,我自己去说。师父一向疼我,我出去疯个一年半载,他不会管我的。” “哎呀,那就是最好不过了。”洪三笑着猛一拍大腿,大声道。 喋玉妮又问道:“不过,你想把那些人召集在什么地方?” 洪三不假思索地答道:“京郊!” “京郊?”喋玉妮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这些人召集到京城附近去么?” 洪三点头道:“没错。” 喋玉妮不解兼奇怪地问道:“洪三,我想你是搞错了。修炼的人,一般都是选僻静的山林之中修炼的。哪有在京城那么繁华的地方修炼的?” 洪三笑着摇了摇手,说道:“姐姐,洪三没有搞错。你只记住洪三一句话,不出十年,我洪三定要让那些藏在山林海洋之中的修真者一个不落的全部走出来。”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九节 神仙最害人 . ps:国庆结束了,应酬也结束了,接下来就该加快速度了,下个星期开始恢复快速更新,敬请期待:) 遭到九绝尊者之后,立志完全不依靠原有修真界的洪三,和被洪三狂妄的自信搞得即莫名其妙又充满好奇的喋玉妮,在骄阳宫住了一夜之后,便踏上了归途。 因为洪三这时候心中有了全新的计划,因此他比喋玉妮更是归心似箭,一路都拼命的催促着喋玉妮加快飞剑速度。因此,竟然只用了一天多的功夫,便从西域飞回了云南。 一到凤花山,避风老祖看到洪三和喋玉妮顺利带回来三万两银子,顿时喜笑颜开,连夸洪三能干。手牵手让洪三坐下,慈祥地细细询问他整个买卖的过程。洪三则是满嘴车大炮的,有多么艰难就说得多么艰难,曲折离奇到简直赶上茶馆说的评书。知道的,晓得他在说交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陈述如何完成两国外交。而一路跟随着的喋玉妮则是一边听着洪三狂吹,一边在一旁暗笑。不过,不管怎么说,任务总算是洪三完成的,所以喋玉妮也并不说破,任由他吹,只当是在听故事。偶尔避风老祖看着她时,她也会配合着洪三点点头。 而洪三自己呢,则是一边自吹自擂,一边却是心不在焉。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正在想着等一下见到宋子玉要怎么说,才能让他加入自己的计划当中,并且不计报酬地努力工作。 就这样,洪三报告了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吹嘘完。避风老祖感慨之余,也深觉欠了洪三一份人情。不过他是个持重的人,不可能随便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记在心里,心想着将来有机会总会回报他的。所以他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宽慰一番,让洪三早些去房里休息。 洪三离开避风老祖之后,自然是马上去找宋子玉。 谁知道找了好久,各处都找遍了,也不见宋子玉的身影。洪三于是有些奇怪地找凤花山上的人问了一下,这才知道,自从他走到宋子玉便自己躲进凤花山上一个山洞之中,一直没有出来过。 “现在正是秋天,正是凉快的时候,这小子怎么会想到跑到山洞里去乘凉?”洪三心里这样不解的想着,然后央着别人带他找到宋子玉所在的山洞。 谁曾料到他刚到洞口,便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洞内射出继续七彩光芒。洪三吓得一大跳,赶紧扑在地上,而那带他来的凤花山门人则是丝毫不怕,艳羡的叹道:“哎呀,宋公子居然修真功夫晋级了。” 洪三这才知道,原来这光芒不是别人,正是宋子玉自己发出来的,这正是他刚刚突破成丹期,来到灵寂期的象征。 “不会吧?几天不见,就晋了一级,这真也未免太好修了吧?”洪三嚷了一句,便赶紧弯着腰冲进山洞之内。只看到宋子玉衣诀飘飘,红光满面,还沉浸在刚晋级的喜悦和状态之中。 进到这情形,洪三也替宋子玉高兴,开心地叫道:“子玉,你的功夫又长进了么?” 宋子玉脸一转,看到是洪三,才笑着说道:“这全都是三哥的功劳,要不是你教我那些口诀,我哪有可能这么快晋级?” 洪三得意地拍了拍肚子,笑道:“哈哈,自家兄弟,不说这见外话。” 嬉笑一番之后,洪三便支开那凤花山的人,然后坐在山洞内,给宋子玉灌起迷魂汤来。他先是问道:“子玉现在功夫大涨,将来有什么打算?” 宋子玉笑道:“跟三哥在一起不过几月时间,修真功夫便大有长进。让我深感修真之道,不再枯坐山中,而在亲近自然。而通达世故人情,也是自然之一种。所以,我打算先回山中禀告师父,然后再跟随三哥在尘世中游历几年,涨涨见识,对未来修炼当也大有裨益。尤其是三哥背的那些口诀,子玉更是受益匪浅。往后还是多跟三哥在一起,听你再背些口诀来,说不定不出几年,子玉便可以突破地劫了。” 听到这里,洪三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听你这意思,我给你背的那些口诀果然如此有用么?” “何止是有用!三哥所背的,有许多都是子玉闻所未闻的。这些心法虽然各有思路,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同归一源。即使是三哥所背的那些部分,子玉也不过了解了一两成而已,但是却已经引领子玉来到了从所未有的崇高境界。我相信只要我可以按照现在的速度继续体悟下去,三五年内突破地劫,也并非天方夜谭。” “那就好,那就好!”洪三笑着点点头,然后便故作深沉地沉吟一声,说道,“既然子玉你愿意跟着我继续在一起在尘世厮混。那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妨跟你说些俗气的话。” “三哥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我这次前往西域交易,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女孩,正跪在路边。我见这老太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小女孩面黄肌瘦,不过总角,便心生怜悯,走过去询问。然后,这老太太便告诉我说,原来她们是一堆祖孙。她的儿子,也就是小女孩的父亲不久前得了痨病死去,家里连给他买床竹席下葬的钱都没有。所以老太太才要带着小女孩来,想央求好人家把小女孩买走。一则得些铜钱给儿子下葬,二则也免得这小女孩以后衣食无靠……” 洪三讲到这里,宋子玉眼眶马上变得通红,颤声道:“好可怜的祖孙。” 洪三见他感情上来,便继续说道:“我便问这老太太,是什么原因以至于穷困至此?老太太说了四个词,苛政,兵灾,重赋,神仙。前面三个我都还了解,但是第四个我却是不明白,百姓的穷困,关神仙什么事。我于是便问道,神仙明明是救人的,你们穷困怎么能怪神仙呢?那老太太便说道,神仙都躲在山里,百姓的死活,他们不管不说,还躲在山里尽炼些劳什子法宝。他们炼法宝,花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尘世里那些军阀,大官,土匪头子,走私大商人,全都要讨好他们,但是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出银子孝敬的,到头来还不是道百姓身上搜刮?一年算下来,真正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害得最苦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更可怕的是,当官的,带兵的,当皇帝的,当土匪的,总还有个头,祸害做多了总是要被天收的。但是那些神仙们神通广大,几千年来都是一个模样,我们老百姓几千年来都不得不无偿的孝敬。有他们在,即使是最好的光景,碰到最好的皇帝,我们也只能图个温饱。稍微有个天灾人祸,便马上缺衣少食,更别说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了。” 洪三说到这里,便垂头不语,眼角微微观察着宋子玉的脸色。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节 义结金兰 . ps:国庆节结束了,从今晚开始,《仙魔经纪人》恢复快速更新,请大家多多支持:) 只见宋子玉也跟着洪三垂着脑袋,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终于抬起头来,有些迷惘地问洪三,“三哥,你说,你觉得这老太太说得对么?” 洪三啧了啧嘴巴,正色道:“据我所知,当今天下财富十成中有三四成都是被修真者所耗费。这些银钱归根结底,都是百姓们辛辛苦苦赚取的,但是修真者们却没有一分一毫回馈给他们。他们耗费着百姓的血汗和辛劳,却一心只想着自我的修为和前途,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使说修真者是百姓们身上的寄生虫,也没有什么过分的。” 宋子玉张开嘴巴,想要反驳,但是良久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洪三的话。好久之后,宋子玉才有些黯然地说道:“照三哥这么说,天下百姓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根子居然是在我们这些修真者身上么?” 洪三深吸一口气,说道:“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并不会因此就认为,人们不应该修真。” 宋子玉有些疑惑地仰起头看着洪三。洪三这时候便站起来,慨然道:“古人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修真就像水一样,自身是没有善恶的。最重要的,是看你如何用它。试想,如果修真者在关注自身修为的同时,也能够关注一下百姓民生,我想天下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我们这些修真者只会修真,哪里有什么本质关注百姓民生呢?”宋子玉不解地问道。 “不!”洪三断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子玉,你想想看。假设修真界不再那么高高在上,而是肯接近百姓。将自己的本领传授一些给那些看似愚驽的农民。比如,传授给他们呼风唤雨的本事,不用太大,能够沐浴三两亩地便可,这便可以帮助农民们获得好收成,又比如,传给他们透视的本事,这样便可以让渔民打鱼的时候不至于遭暗礁,还可以收获更多渔货。再比如,传给他们腾空飞剑的能力,并且将乾坤袋都集中起来,以供运输,想想看,又可以节省多少人力畜力?我所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九牛之一毛,假设修真界的高人们真肯放下身段,关心民生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顾全自己修炼的同时,也让天下百姓照顾得好些。怎无奈,当今世上的修真者们各个自视过高,轻视生产,蔑视商贾,对于这些有益于百姓的事业,不屑一顾。这样的修真者,就算是说他们是寄生虫,又有什么错呢?” 宋子玉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霍地一下站起来,紧紧抓着洪三的手,说道:“三哥,你不用再说了。跟你这么些日子,我对你也有些了解了。你今天跟我说这番话,一定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你现在不用再劝我了,你就只管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只要有益于那些可怜的百姓,能够为我们修真界赎罪的,我宋子玉就算是粉身碎骨,身败名裂,也决不推辞。” 宋子玉的冲动让洪三微微一愣,他肚子里还有好多段子没有使出来呢,没想到宋子玉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于是,洪三不由得在心里有些感叹,宋子玉跟那些老家伙们毕竟有本质的不同。他的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比那些自视清高的老家伙们要热得多。 想到这个以后,洪三便觉得自己不可以再蒙骗宋子玉下去,是时候把事情挑明了。想到这里, 因此,洪三也就不再多说废话,赶紧牵着宋子玉的手坐了下来,说道:“子玉你别激动,三哥还有些话要跟你说。实不相瞒,三哥其实不是什么海外散仙的徒弟,而是一个山大王……” 洪三接着,将他这段时间经历来的事情全都《宝 书 网》了出来。 说完这些情况之后,洪三便又对宋子玉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从前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现在想通了,人生在世,总是要做些像样的事业,未来才不至于后悔终生。而我洪三选择的路,就是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们拉下神坛,还百姓们一个新的清明世界。子玉你若依然愿意跟我一起干,那咱们兄弟以后没有二话,同心同德,干一番事业。倘若子玉觉得洪三不值得一起做事,你便自行离去,咱们仍是朋友。” 宋子玉听到洪三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先是惊讶地愣了一阵,良久之后,他才豁然大度地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三哥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为了表示道歉,我想要拉着三哥跟我结拜,不知道三哥意下如何?” 洪三一听,有些奇怪地问道:“子玉怎么会想要像我洪三这样没脸面的哥哥?” 宋子玉呵呵一笑,说道:“我天性愚驽,人世上许多事情都搞不明白。有三哥这么一个狡猾的哥哥,只帮我骗别人,却不骗我,这也是件便宜事啊。” 洪三听到宋子玉这么说,便顿时仰天大笑起来,“哇哈哈哈哈,这话说得实在,我喜欢。好吧,刚好我是我父亲独子,从小没有兄弟。我父亲从小就叫我多交正直的朋友,现在能够跟子玉做义兄弟,我猜我父亲也会高兴的。” 两人说到这里,便齐齐跪在地上,各自发了誓言,结为了义兄弟。周围不曾有香案,也不曾有各种物什,这结拜仪式,实在是显得有些简陋。但是这并不影响两人的誓言,自从这一天开始,虽然洪三有时候还是难免会耍点小心计,诳骗他这个好弟弟。但是他们两兄弟,终其一生,在面对任何压力面前,都不曾背弃对方。而今日结义之事,在后世也一段千古佳话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一节 洪三的启发 . 结拜完之后,宋子玉便拉着洪三盘腿坐在地上,问道:“三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干,你说个话,我也好安排下。” 洪三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这一路上已经跟喋玉妮商量好了,她也打算帮我。虽说我看她的情形,多半是觉得好玩而已。但是不要紧,只要她能干事情就行。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和她一起培养一批生产型修真者。” “生产型修真者?”宋子玉听到这个名词除了奇怪,还是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现在的修真者修炼都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天道。而实际上却是让自己破坏的能力越来越强,修为越高,破坏性越强。我称这种修真者为战斗型修真者。而就本身修真这种能力而言,无论是阵法,还是其他,除了破坏之外,也有生产的作用。比如所谓的神算术,就可以用来帮助预测天气,帮助农民们把握好农时。而如果有谁钻研此道,那么他就可以成为你说的修真手艺人,这也就是所谓的生产型修真者。” “我明白了。”宋子玉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三哥是想让我们去培养这种人。” “对。”洪三点头道。 宋子玉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我能够理解三哥的意思,但是这里有个难题。这些人该去哪里找呢?如果去那些名门正派找的话,会有很多天资聪慧的人选,但是那些人恐怕不会加入我们啊。如果去找那些散落在民间的,一般资质都很有限,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得力的心法,即使只是在某一方面有所成,也很难啊。” 洪三笑着答道:“在这方面,子玉尽管放心。我已经盘算好了。人选方面,我会让喋玉妮去物色,尽力物色一些曾经被各个小派收留,后来又遗弃的分子。这些人的资质比不上那些正式的修真者,但是他们又比通常人要多一些资质。而最重要的,就是心法方面,这方面就要子玉你和喋玉妮费神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对洪三说道:“三哥,不是我推托,只是各门各派都将自己的心法看得甚重。我如果擅自将武夷山的心法传授,那是要被清理门户的。”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谁要你传授武夷山心法?武夷山心法虽然不错,但是它毕竟还是战斗型修真者的修炼方式。对于生产型修真者未必就好,因为我们所要培养的,不是实力强大的修真者,而是在某一个方面有极强特长的修真者。所以,我的期待是,希望你跟喋玉妮能够一起创造出一门新的心法,这门心法不需要多么高深和复杂。最重要是可以速成,让修炼的人迅速进入学习特长阶段。” 宋子玉听到这里,身子猛地一下子直了起来,即兴奋又有些自信不足地说道:“自创心法?我自己修真也不过十几年,连本门心法都还没有学好,怎么有能力自创心法呢?” “你才炼十几年,但是喋玉妮修炼了一百多年啊。而且你们一个修仙道,一个修魔道,如果你们两个能够多多切磋商讨,我相信以你们两人联手,一定可以创造出一种完全适合生产型修真者使用的速成心法。” “跟魔道的人切磋?”宋子玉又是眉头一颤,这个哥哥怎么每干一件事情都那么惊世骇俗啊? 而洪三一看到宋子玉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心里有顾忌,他于是宽慰道:“你放心,你到时候不要拿你的武夷山心法跟她切磋。你就拿我背给你听的心法跟她切磋好了。这样不就不算泄漏你们武夷山的心法么?” “但是……喋玉妮可是魔道啊。虽说现在不是仙魔不两立的念头,但是仙魔有别……” 洪三这时候不以为然地啧了一声,说道:“不瞒子玉你说,我给你背的那些心法,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那里面除了一半仙道心法之外,却也有一半魔道心法。你过去这段时间不听都已经听了许多。你这次能够这么快进入到灵寂期,多多少少总有魔道心法给你的帮助。你现在又说仙魔有别,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论嘴巴,宋子玉就算修炼一千年也不是洪三的对手。被洪三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驳才好。这时候洪三便重重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子玉,所谓仙魔,说到底都不过是修炼的方法不同而已。古往今来,无论是兵家文学,能够成为一代大家的,有哪个不是采纳百家之长?就算是天下第一人柳元化,他可也是从魔道之中吸取了许多营养,才能够突破人类的极限,到达一个前人所从未有过的境界。你这么年轻,正是大有为的年纪,怎么也像那些枯老头子那样冥顽不灵呢?再者说了,修仙并非就是仙,修魔未必就是魔,是仙是魔,是看你的心。心中有仙,修魔也是仙,心中是魔,修仙也是魔。” 前面的话倒还好,但是洪三最后这句话,把宋子玉打动了,他若有所思地缓缓点点头,念道:“心中有仙,修魔也是仙,心中是魔,修仙也是魔……只有去掉仙魔之界,万法自然,自然而然,才可以得到心中如意,进入天地无边之境……对啊,对啊……” 说着,他就整个人进入了忘我的沉思之中。洪三在一旁唤了他好几声,他竟然都充耳不闻,原来是洪三那一句话给了他巨大的启发,让他一下子进入了对修真之道更深入的思考之中。 好一阵之后,宋子玉才突然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道:“三哥,我通了,我通了……” 洪三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奇怪地问道:“子玉你通什么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二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 宋子玉笑着看了看洪三,侃侃而谈道:“所谓仙魔,就像美丑一样,并不是事实存在的东西,而不过是我们自己内心的一个意念,一个执着而已。而这个执着,正是为什么那么多仙道高人到最后都难以再有寸进的缘故。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们走到一个高度之后,过于困守在所谓仙道的圈子里。这就好像一个人,辛辛苦苦围海做鱼塘一样,刚开始他从鱼塘里打到了鱼。他于把鱼塘越围越大,越围越大,而他得到的鱼也越来越多。但是终于有一天,他围的鱼塘到了极限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将他的鱼塘围得更大。他所收获的鱼的数量也就到头了。这个人因为做鱼塘而得到鱼,但是也是因为他局限于鱼塘,而使他的发展受到了限制。因为无论你多么会跑,有多么会围鱼塘,你的鱼塘终究大不过大海,而穷极一生,你能够收获的鱼也只不过是大海中的沧海一粟。而想要得到整个大海的鱼,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打破鱼塘的限制,将整个大海都看成你的鱼塘。” 说到这里,宋子玉脸色从容地端坐在地上,无形间竟然流露出一派高人风范,“而仙魔之别,正是当今许多高人修炼瓶颈之所在。他们就像那个困守在鱼塘里的渔民一样,困守在仙魔各自的圈子里。” 洪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段劝说的话,竟然会让宋子玉想到这么多。瞠目结舌了一阵之后,心中也十分庆幸,看来自己捡到宝了,宋子玉在修真之道的天赋确实惊人。有这样的人帮忙,那门速成心法,应当不在话下了。他于是笑着说道:“子玉你说那么多,弄得我头晕,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愿不愿意跟喋玉妮一起研究这门新心法?” 松子沉稳地想了一阵,然后摇头道:“不,三哥,我们不必拘泥于什么修真不修真。我们只需要能够让那些人达到我们所要的效果就行了。所以我们不必去做什么速成心法,我们应该针对每一种特长改良出一种专门的修炼方法,可以让修炼的人直接进入到修练特长的阶段。比如有一个人我们要培养他做透视眼,那么我们就不必去让他练习种种繁琐的基础,我们可以直接想一个法门,使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天眼。反正他只需要学这一种,不需要有别的本领。” “这么说,那岂不是要想许许多多的法门?”洪三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想要时间最短,又起到最好的效果,还要每个人的特长都不尽相同。那么使用同一种心法显然不是好的选择,还是多做法门的好。这个事情从前还没有人做过,不过我想如果喋玉妮愿意跟我切磋的话,再加上我对修真之道的体悟,应该可以慢慢想得出来。以后再经过实践逐步改进,我想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听到这里,洪三高兴地拍掌大笑,连声道:“好,好,好,好,有子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稳当多了。” 笑完,洪三便说道:“这事情事不宜迟。照我看,避风老祖对于鲜血梅花剑思慕已久,肯定今夜就让弟子们连夜把材料都弄过来。不是跟弟弟吹牛,别的不敢说,对于炼器术,我洪某人已经烂熟于胸。只要有足够材料,我相信不出一个月,我就可以晋级到三十六层炼器术顶级。到时候,我便会闭关九天九夜炼制鲜血梅花剑。一旦炼成,我便马上带着喋玉妮离开凤花山,去办咱们的事。这前前后后就有差不多四十天的时间。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起程,先回福建去禀明你师父,然后你再去湖南帮我取我藏在庙中的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宋子玉一听到这里,惊呼道:“十万两?三哥好大的家当!” 洪三这时候便叹了口气,说道:“这钱不是我的,是我们大当家的。只可惜,我洪三无能,到现在还没本事能够帮他报仇雪恨。” 宋子玉听到洪三这么说,也只能是跟着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洪三见到宋子玉这样,便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子玉不必这样,等我把这件大事干成了,什么仇都能报了……对了,子玉你回湖南的时候,顺便再帮我打听一下我大当家的身体怎样了。如果他身体还好,就告诉他我的去向,让他不要惦记。这些事情都办了之后,你便赶往杭州……杭州最有名的客栈是哪家?” “好像是西湖客栈。” “好,你就住在西湖客栈,帮我交封信给一个叫做林宛如的人,然后就在西湖客栈等。到时候我这边了了,便去杭州寻你。” “好。”宋子玉点点头,伸出手来,“那信呢?” “我今夜连夜写,明早交给你。”洪三说着,便忙匆匆地站了起来,“好吧,那就这样吧,这信还真不好写,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早才来寻你。” 洪三说完,便快步走出山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点亮油灯,拿出文房四宝,认认真真开始写起这封信来。而这封信的第一行,赫然就写着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的话――关于《天下英雄群星荟萃慈善大会》的一些详细策划。 之后,洪三就按照前生写宣传策划书的套路,将如何布置会场,如何宣传大会,如何控制预算,如何实行资金回收等等问题,分成大大小小二十三个点,全都详详细细地写了出来。 这一写,就是一夜,当洪三终于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摇了摇有些发酸的手,将毛笔放在砚台上的时候,略微翻了一翻,好家伙,整整三十几页,这速度简直赶得上前生那些玄幻写手了。 洪三刚把这些信纸放进一个信封,封好,正想要小睡一会的时候,就看见喋玉妮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洪三,快点,原料都买齐了,师父催你赶紧去呢。”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啊!”洪三笑着感慨了一句,再用力的搓了搓脸,便一下子蹦了起来,说道,“走!”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三节 一个顶级炼器师的诞生 . 一晃眼,自从宋子玉带着洪三的信离开,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一天的凤花山炼器房里,洪三正进行着三十六层炼器师的最关键的一次炼制。这次炼制只要成功了,那么洪三便正式跨入最高修为的炼器师行列,成为大陆屈指可数的三十六级炼器师之一。 在最高级的炼制修炼中,阴性的炼制师,一般都会选择炼制炼仙剑,阳性的炼器师,一般都会选择炼护甲。而洪三属于特殊的阴阳火,因此他选择的是法宝中最难修炼的,攻防结合的日月珠。日月珠投出去的时候,会放射出刺眼的光芒,刺伤对方眼睛的同时,也射伤对方的法宝,使其失去灵性,而使用者不会收到影响。如果握在手里,念动防御口诀,则可以增强防御力,抵抗别人的法术以及法宝进攻。 日月珠有很多种成色,最高级层色的,有上九阶,最下成色的,也有上七阶。这次,只要洪三能够将它炼制出来,即使是只有上七阶,洪三也算是成功晋级了。当然了,炼制出来的日月珠的品质越高,那就说明洪三在炼器上的出发点,比其他最高级的炼器师越高。 因为这是最关键的一次修炼,所以洪三不顾昨天修炼到半夜的疲惫,今天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亲自到原料房去选料,然后再用先天元气将这些原料上面的杂质一点一点的祛除。 日月珠的原料包括――三滴生长在万丈海洋之下的深海狂鲛的眼泪,一枚价值三千两白银的顶级蓝田暖玉,一团九月九日正午阳光,一块海风石,一块凤天石,三十六颗天火琥珀。 洪三用自己的先天元气先行将这些宝贝都洗炼了一遍之后,便到火料房亲自把所有的木炭都大略看了一遍,尤其是重点看了看在最后阶段要烧的天元炭。 这种木炭并不是普通的炭,而是一种特别的,只有将东海上的海岛上的树木烧制之后,才能烧出这种木炭。只要想要炼制七阶以上的法宝,那么天元炭就是不可或缺的燃料。因为在最后法宝即将成型的那一刻,它是最为脆弱,也最容易改变的。这个时候就是炼器师给它加入各种属性的时候。所以这时候,最需要保持火苗的稳定。炭火一个小小的改变,比如突然蹦出一个火点之类的,都可能导致整个法宝的质量受到极大的影响。而天元炭烧出来的炭火是绝对稳定的,它可以保证炼器师在炼制法宝的时候,拥有充足的塑造时间,不会受到炭火的负面影响。 因此,洪三才会格外认真的检查这种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已经是中午。洪三和避风老祖一起,带着所有的原料走进炼器房,然后将炼器房的大石门完全关上,避风老祖端坐十五尺的高台上,鸟瞰整个炼器房,掌控整个炼制情形。 而洪三则是盘坐在丹炉旁,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炼制。他先是往丹炉内注入自己的先天元气,直到充满整个丹炉为止。 一般炼器师,光是用自己的先天元气塞满整个丹炉,就差不多要半天,而洪三只需要半个时辰不到。对于这,避风老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即使以他如此高的修真修为,他也自认绝对没有办法做到洪三这种程度。对此,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家伙的先天元气之充沛,绝对不是正常人可比的。好在这家伙是神鬼筋,不然将来岂不是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不过,震惊了无数次之后,避风老祖现在对洪三这种能力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先天元气充满之后,最先放进丹炉的原料,是三滴深海狂鲛的眼泪。因为有洪三的先天元气包围着的关系,这三滴眼泪进入丹炉之后,并没有跌在丹炉底部,而是彼此独立的漂在炉子中央。 这时候,坐在高处的避风老祖食指一指,丹炉里的木炭便一下子着了起来,炼制正式开始。 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丹炉内彼此独立不相融合的三滴眼泪,便开始缓缓交融在一起。在交融的过程中,丹炉内便发出一阵阵低沉悠远的哀鸣声,响彻整个丹炉之内。深海狂鲛是一种极其凶残的动物,它们基本上是一辈子都不会流泪的。泪水对于它们来说,就像蜜蜂的尾针一样,是唯一的。当这唯一的泪水流出来的时候,便是它们死去的时候。因此,在这滴眼泪里,往往隐藏着许多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哀恸和感悟。而正是因为如此,它身上才会带有这种特别的魔力,使它成为日月珠最重要的原料。 随着一声声哀鸣声响起,洪三一边默守心神,不让自己受到这股哀鸣声的影响,一边缓缓操纵着自己的先天元气继续促成这三滴眼泪的融合。 一个时辰之后,三滴眼泪完全融合,日月珠最初的雏形形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依次的程序就是,每隔三个时辰,扔一颗天火琥珀到炭火之中,然后再看着火候,在适当的时候,将海风石和凤天石分别放进丹炉之中。在最后,狂鲛泪吸收了天火琥珀,以及海风石和凤天石的养份,开始具有法力的时候,就该马上投进蓝田暖玉,将它这种法力稳定下来。最后,便是用先天元气和九月九日正午阳光,将它最后洗炼一遍,以尽可能达到最精纯的地步,便可以了。 说起来倒是简单,但是整个的炼制过程一共要整整五天五夜,在这个过程中,炼制者必须不眠不休的守着这个丹炉。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而无论是避风老祖,还是洪三对于这次修炼都势在必成,所以当然不可能允许它失败。事前准备极为充分,进行过程之中,也万分小心。 五天五夜之后,当洪三将装着九月九日正午阳光的天罡气泡扔进丹炉中,随着天罡气泡的暴开,整个丹炉顿时一阵耀眼的白光。然后, 洪三边看到这团光亮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最后,只听得清脆的一声炸响,那团白光陡然变成两团五彩光华,丹炉顶不打自开,两团五彩光华交互闪现着出现在丹炉上方。 毫无疑问,虽然还不知道这日月珠的品质,但是毫无疑问,炼制成功了。 而洪三此时除了兴奋之外,还有疑惑,“怎么炼出来两颗日月珠?”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四节 摇钱树 . 看到两颗日月珠出现,洪三是奇怪得不得了,但是避风老祖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施施然从那高台上飘了下来,探手取过这两颗日月珠,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之后,高兴地笑着点头道:“嗯,上九阶,你现在不但是修为最高层次的炼器师,而且是炼器师里最顶尖的了。上九阶已经是炼器师的极限,想不到你第一次达到这种境界,就炼出这种品阶的好东西,实在是叫老夫都禁不住有些嫉妒啊。” 避风老祖说着,顺手便将其中一颗日月珠扔在地上。洪三手快,赶紧伸手捞住,“你怎么把这颗给扔了?” 避风老祖见洪三这么认真,便笑道:“这颗是溢品,不是真品,不出一个月,就会变成普通的珠子的,你不要太在意。” “溢品?什么是溢品?”洪三不解地问道。 “一般来说,在炼制八阶以上的法宝的时候,我们所放置的原料不可能完全刚刚好只够制造一件法宝那么多。通常都会稍微多放一点原料在里面。当炼制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原料都会变成真品。而那多余的部分,则会成为溢品。在最初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溢品和真品所有的特征几乎都一模一样,不是专业的炼器师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实际上,溢品所花的原料与先天元气往往不过真品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所以它的真实性能不可能跟真品一样,非常之不稳定,很容易出状况,要使用它渡劫,随时可能被天雷劈死。而且,一个月之后,真品的性能依旧。而溢品最好也不过变成一二阶的宝物,一般来说,都会变成完全平凡的凡铁或者珠子。” 听到这里,洪三好奇地问道:“那江湖上是不是会有人用这种溢品去做虚假交易呢?” 避风老祖笑了笑,说道:“用得上七阶以上法宝的人,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不要说眼力都不差。就算看不出真假,也没什么人敢骗他们。不然的话,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江湖上以溢品诈欺这种事情很少见,不过也绝不是没有。峨眉弃徒谈笑就是这种人,这个人跟你一样,是炼器天才。从小就被峨眉当做炼器师来培养,三十岁不到,便成为了顶级炼器师。但是后来,因为生性放纵,四处采花的关系,峨眉忍无可忍,将其逐出门墙。他虽然炼器术极高,但是修真修为很是一般,再加上声名不好,大派不愿意收留他,小派他又不愿意屈就。所以一直混得很不如意,于是偶尔也就会弄些溢品之类的玩意去骗些俗世里那些不懂行情的富家翁或者小门派,蒙点银钱过日子。” 说到这里为止,洪三都只当避风老祖是在说件趣事,但是接下来避风老祖说的话,就让洪三大感兴趣了,“听说这个谈笑还曾经偷偷借用峨眉三宝之一的封神幡,炼出了上百件的溢品。现在他在世上混,却是靠卖这上百件溢品过日子。倘若是在三千年的仙魔大战之中,他这种人就值钱了。不管怎么说,溢品还是有一个月的效用嘛,当年仙魔大战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是拿着溢品作战的。只可惜此人生不逢时,仙魔两界和解已经数千年,再打起来已经不大可能了,所以他也就只能以一个淫贼终老了。” 听到这里,洪三表面上不说话,心里却在动心思,想了一阵之后,他便问道:“老祖,你不是说那溢品只一个月便现形么?怎么这个谈笑可以拿着这些封神幡招摇撞骗这么久?” 避风老祖道:“听说这个谈笑有个本事,只要想卖的时候,那就能让这封神幡看起来跟真品一般无二,但是你只要拿着手里三天,便会打回原形。” 一听到这里,洪三几乎是马上喜得一跃而起,大叫道:“子曰你***,此人绝对是个人才啊!” 看到洪三如此兴奋,避风老祖完全不能理解。要说炼器术,洪三的天赋已经是当今第一人。只要多加实践,成为天下炼器第一人,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事。这个谈笑的炼器术再高,也高不过洪三,他有什么好兴奋的? 其实,避风老祖哪里知道洪三的鬼心思。其实,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在洪三的前世,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现实中。总是会有些软件公司喜欢搞些送软件,然后靠维护和升级赚钱的勾当。这个谈笑,不但有量产溢品的本事,而且还有随时将它恢复性能的本事。 这样一来,洪三就可以玩一种手法,那就是大量供应原料给这个谈笑,让他大量生产溢品,然后免费或者低价出让给那些修真者们。然后,每个月这些修真者们必须拿着法宝到指定地点来进行正常维护,每次都要交相对炼制法宝来说极为低廉的维护费。 正常来说,七阶宝物的平均成本不会低于五千两,八阶宝物的平均成本不会低于八千两,九阶宝物的平均成本就更是一万两以上。假设自己和谈笑一起动手,每个月制造出两千件宝物,每个月维护费收十两很合理。这样算起来,那就是两万两一个月,一年就是二十四万两。光是这一单生意,便是海削啊! 不过,这些事情洪三只敢在心里闷想,也不敢跟避风老祖说。免费送高阶法宝,然后靠收修真维护费发财。这种想法要是说出来,避风老祖不当他是疯子才怪。 “谈……笑,嗯,这个人很有趣,老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洪三问老祖道。 避风老祖略想了想,说道:“这人天性好色,而且最喜苏杭美女,听说在苏杭一带流连颇多。” “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不久之后刚好要去杭州。到时候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尊摇钱树给挖出来。”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五节 鞣燃的记忆 .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洪三培养成顶级炼器师了,而且还是顶级中的顶级那种。现在当然是避风老祖要求回报的时候了,他于是也不管洪三这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便问道:“洪三,现在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眼看我跟林凤翔决战的日子也近了,只有有了鲜血梅花剑,我才有必胜的把握。鲜血梅花剑的材料,我可是早就都准备好了的,你看你什么时候开始炼鲜血梅花剑?” 洪三心想,哪儿还用炼啊,贼三爷乾坤袋里就装着呢。可是这话洪三可不敢说,虽说避风老祖这人算是厚道,不过杀起人来那也是家常便饭。要是知道洪三是在骗他,那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洪三于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晚便开始吧。不过修炼此剑乃是我师父五湖散人的秘法,绝对外流不得。所以在修炼此剑的九天九夜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件炼器房,否则,我就罢手不练。” “依你,一切都依你。”避风老祖忙不迭地说道。 话刚说完,避风老祖便马上安排弟子们来清理炼器房和丹炉。到了晚上的时候,炼器房和丹炉全部清扫干净了不说,各种材料也放进去炼器房去了。然后洪三便跟避风老祖特地要了个防透视的宝贝闭天锁,将炼器房给反锁了。 然后,洪三便打开乾坤袋,把修炼鲜血梅花剑的各种原料,一点不落的全部放了进去。只留了下木炭,点着火,随它在丹炉里烧着。至于他自己,则是盘坐在地上,开始整理起乾坤袋里的东西。 前些日子修炼炼器术的时候,洪三趁着避风老祖不在的时候,也很是贪污了一些原料。此时正好将它们,以及跟鲜血梅花剑的原料,还有从前从五湖散人的宝洞里拿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下。珠子放一块,金银放一块,天元炭放一块,阵法石放一块,炼制石又放一块,其他的各种东西各有放的地方。 洪三不分不知道,一分才发现自己家当还真不小。虽然说在九绝尊者那里亏了一万五千两,可是他在避风老祖这里贪污原料总价怎么也也不止三四万两。算起来还是赚的。再加上其他的金银,以及各种宝物,起步总是够了的。 将自己的家当点清之后,洪三便往地上一趴,正要睡觉,突然想起一件事,呓,何必浪费这时间呢?金甲将不是要重新回炉,把五湖散人的认主鲜血给炼出来,才能重新点血认主么? 想到这里,洪三便赶紧掏出五湖散人的笔记,看看里面是怎么写的。结果看到里面写到,不需要其他,只需要一颗六阶生死石一起炼制,直到认主鲜血被生死石吸出来便可以了。 说起来倒是很简单,但是问题是,洪三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生死石是什么样子。不过,好在这时候避风老祖给他的一些炼器基本读物,倒还没丢,于是赶紧拿出来重新研读。 结果,前五天时间,洪三一直处于复习炼器基础知识的阶段,将前些日子因为急于求成,而没有细细品读的部分全都看了一遍。全都看完之后,洪三终于搞清楚生死石是个什么东西。他记得五湖散人遗留的宝物中好像就有几颗生死石,于是赶紧拿出来一颗,然后召出金甲将,让他坐进丹炉之中,再将生死石放在他的头顶,再依五湖散人的笔记中所写,炼制了起来。 不过半日时间,便看到金甲将额顶那滴鲜血从额头冒了出来,附在了生死石上。于是,金甲将明亮的眼神便顿时黯淡了下去,而整个身体却陡然放弃闪亮的光芒来。洪三知道,这是炼制成功的象征,于是赶紧走过去,一咬中指,摁在了金甲神将的眉心上。 在这一刻,洪三感觉到金甲将对他整个人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止是对他的身体,更是对他的精神。而这时候,洪三同时也感觉到了金甲将本身的意念,那不是人类的意念,是一种动物,准确的说,是一种至尊级奇兽的意念。 一般来说,主人跟金甲将之间的交流是单向的,都是主人向金甲将灌输。而洪三这次竟然也能够感受到金甲将本身的意念,这纯属是一种意外。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这具金甲将的元神跟洪三的先天元气有着非常相同的特征。 原来,当初五湖散人放在这个金甲将中的元神,叫做鞣燃。这是一种生长在极北之地的至尊级奇兽。它生性阴寒,连血液都是冷的,天天都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但是却偏偏遍体带火,奔走起来就像是一团火在奔走一般。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洪三的先天元气伴随着鲜血灌进金甲将眉心的时候,金甲将元神原本的意念才会被激发出来。 鞣燃既然身为奇兽,那么它自然是活了很久。不过因为它长年都是住在极北之地,除了冰天雪地和猎物之外,记忆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它看到一点别的东西的时候,便会记得格外清楚。 而当它的意念被洪三唤醒,将它的记忆回流到洪三的脑子里的时候。洪三便看到了一个个奇异的画面――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一直在冰天雪地里舞剑。他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练剑。以洪三目前的眼力来看,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修真者,而是一个武者。但是他的剑术完全不是当下任何武者所可以达到的境界。当他舞起剑来,便会掀起狂怒的暴风,掀起漫天的白雪,就连他身旁的冰山都会随着他的剑而一阵一阵的裂开坍塌。上百尺冰层下的海水,也腾空飞了起来,化成一条条水龙,伴随着他舞蹈。 这些景象在洪三的脑子里闪现,把洪三都给看痴了,心里不禁自问道:“天啊,要不是看出来他是个武者,我真怀疑,他就是柳元化啊!”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六节 杀人七术 . 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舞了也不知道多少遍之后,终于跪了下来,跪在冰天雪地中仰天恸哭道:“大王,当年你问计于臣,何以灭吴。臣说,天下有杀人七术,学之以剑,天下无人不可杀,学之以谋,天下无国不可灭。结果,大王你只用了三术就灭掉了吴国,向臣问剩余的四术。臣身为臣子,不敢用谋术,只能在这里将杀人七术的剑术演练为大王一千遍,大王你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那人说完之后,化哭为笑,最后,长剑放在脖子上,轻轻一抹,便了断了性命。 你猜此人是谁?并非别人,正是当年助勾践灭吴的两大功臣之一文种。 当初文种和另外一个天才范蠡一起辅助勾践,当时范蠡奉献给勾践的是两句话,“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而文种奉献勾践的,正是杀人七术,他当初跟勾践所说的,这正是那句话,“天下有杀人七术,学之以剑,天下无人不可杀,学之以谋,天下无国不可灭。” 勾践于是重用他们两人,最后果然成功灭掉了吴国。成功之后,范蠡认为自己的才能已经得到了完全的发挥,对于政途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再加上知道勾践可以同患难,不可以共富贵。所以便劝文种与自己一起隐退,要么一起去经商,要么一起去修仙。而文种认为自己的才能还没有得到完全发挥,将来还可以辅助越王勾践统一天下。所以他虽然也知道勾践这个人有点范蠡说的那个意思,可到底还是舍不得走。结果过不了多久,勾践便派人给他送来了一柄剑,再给他一封诏书,诏书上说,先生教给寡人杀人七术,寡人只用了三术就把吴国给灭了。还剩下四术从来不曾用过,不知道先生是否可以为寡人演练一番? 而勾践派人送来的那柄剑,正是当年夫差叫伍子胥自杀的那口宝剑。这意思明白得很,就是要文种自杀。文种当场就要自杀,不过被家人劝阻逃离越国。就算如此,文种依然忠于越国,一生隐姓埋名,不曾出仕他国。直到自己家人一一过世,才独自隐居到这极寒之地,演练那数十年从来不曾用过的杀人七术一千遍之后,自杀了。 按照文种的愿意,这杀人七术是献给越王勾践的。但是那个时候勾践已经死了,看不到了,只有那时候还属幼年的鞣燃在一旁偷看到了,并且一直记在脑子里。而现在又通过这只鞣燃的意念,进入到了洪三的脑子里。因此,千年之前的那场演练,变成了洪三无论是在修真之道,还是武道,抑或是权谋以及商道的基础。 正是因为见识到了杀人七术的威力,并且意识到杀人七术的威力并不在于剑术,它其中蕴含的道理可以运用到人生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当金甲将的吸力放开,认主程序完毕,洪三将这金甲将收回乾坤袋之后。依然会一脸痴痴地盘坐在地上,脑子里不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刚才的文种所演练的杀人七术。然后脑子里无意识地呢喃着,“杀人第一术,杀人第二术,杀人第三术……” 就这样洪三盘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掏出乾坤袋中的龙牙剑,闷喝一声,“杀人第一术!” 然后,便向着虚空猛地用力一挥,之后,便看到一道蓝色光芒从剑尖飞射出去,在空中飞行数十尺之后,遇到数十尺外的丹炉,于是顿时嵌入丹炉之中,消失不见。洪三正奇怪的时候,便看到丹炉猛地一声巨响,化成无数碎片弹射得整个方圆数百丈大的炼器房到处都是。 洪三也是赶紧挥动龙牙自我保护,才得以没有被伤到。而炼器房里的盆盆罐罐,则毫无例外地被弄得粉碎。诺大一个炼器房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而洪三看到眼前这一团乱像,也是一头雾水,自己只不过是想那杀人七术想得兴起,顺手挥了一剑,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威力,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候,他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龙牙,只见这把黑不溜秋的巨剑,这个时候竟然全身上下放射出淡淡的蓝色光芒。而身为炼器师的洪三,很容易就鉴定出来,这把龙牙剑这个时候已经从普通的一阶仙器,变成了三阶的仙器。 “这宝贝不会是随着主人实力的强大,也会自然成长吧?”洪三即惊又喜地捧着这剑,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真是妙不可言了。” 其实,此时喜不自胜的洪三哪里知道,这柄看似普通的龙牙剑的威力,又何止是能够随着主人的成长而成长那么简单?如果它是在柳元化的手里,那么,嘿嘿…… 只不过,这些都是废话了,可怜这柄旷世奇兵,现在却跟了个一心只想发财的洪三。能干的,也只是没事的时候劈劈丹炉。龙牙剑有灵,也该感叹,“同剑不同命啊!” 话说这里面一声巨响不打紧,把外面的避风老祖可是乐呆了。一柱香前,他还在唠叨,诶,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刚好九天九夜啊,怎么还不见仙剑炼成啊。 这刚念叨完,便看到炼器房内一声巨响,怎能不欣喜若狂。因为他全不知道这声音是丹炉被砍碎的声音,倒以为是鲜血梅花剑出炉时候发出的巨响。这也真是求之若渴,乱了心神了,不然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当年也是参与炼过鲜血梅花剑的人,当初鲜血梅花剑出炉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动静。 不过,此时的避风老祖显然没有时间管这些。只顾着在门外大叫道:“洪三,是仙剑炼成了么?” 洪三听到避风老祖这么一叫,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把龙牙剑丢回乾坤袋,然后将鲜血梅花剑拿了出来,抛在空中,再用先天元气将它包住,托在空中,脸上做先天元气耗尽的脱力苍白状,艰难地喊道:“炼成了!你们进来吧。” 而其实,洪三这个时候体内的先天元气的感觉却是从所未有的好。洪三感到自己挥出刚才那一剑之后,自己体内的先天元气运转起来比从前要快速得多,操控起来 也要快速得多。从前要让这些先天元气飞到空中托住鲜血梅花剑这么沉重的东西,起码要一柱香的功夫,而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喘息的时间便做到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七节 宋子玉来信 . 当避风老祖冲进炼器房内,看到高悬在空中放射着血红色光芒的鲜血梅花剑,二话不说,一跃而起,将这鲜血梅花剑收在手里。然后,只见他将这鲜血梅花剑放在手心里,爱不释手地细细端详着,脸上流露出无意识地淡淡笑容,笑容之中竟然颇有些幸福的味道。 这一幕被躺在一边装虚弱的洪三深深地映入了眼帘之中。当他看到避风老祖那夙愿终偿的神情,他相信为了得到这柄仙剑,他就是要避风老祖做什么,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试问,就算是避风老祖这种魔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大人物,为了一柄上九阶的趁手仙剑,都可以付出如此之多。那么那些法力低微,对法宝的依赖性远大于避风老祖的修真者们,对于好法宝的渴求,又该是多么可怕呢? 越想,洪三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法宝买卖实在是个好勾当啊。不过,这门生意也不那么好做,因为自己的主顾都是些身上带着修为的人,不小心惹到其中哪一位,说不定就后患无穷了。所以,做生意之余,也该把自身的实力加强。不然一不小心在街上被人砍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洪三便又有些感慨,只可惜自己被那个五湖散人老乌龟给弄成神鬼筋了,不然以自己这先天元气的底子,要把修真的修为弄起来,那不是随随便便吗?不过,好在自己有宋子玉这个忠厚的老弟,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他。自己这方面,修真之道虽然没戏,不过还勉强可以在武道方面锻炼一下。就鞣燃的记忆力那个人的剑术演示看来,武道也并非传说中那么不堪,自己要是能把杀人七术练到那个人的级别,虽不敢说天下无敌,别人要杀上门来,自保之力总还是有的。 想起武道,洪三便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林宛如的爷爷林凤翔,不是天下武道第一人么?这次去杭州见林宛如的同时,是不是也找个机会去见见他,看看能不能等到他的指点? 正当洪三躺在地上一边装虚弱,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避风老祖喜不自胜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小子,你没有食言,帮老祖炼出了鲜血梅花剑。老祖现在高兴得很,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只要老祖有的,尽量满足你。” 洪三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也不跟他客气,马上两眼放光地说道:“不瞒老祖说,洪三帮助老祖炼完仙剑之后,打算下山去开个法宝交易行,专门炼些小宝贝,卖给那些吃饱了没事,专喜欢收藏法宝的富家翁度日。初次下山,本事不济,也摸不清楚修真界的行情,所以想让喋玉妮姐姐保护我一年,好让我站稳脚跟,不知道老祖是否愿意。” 避风老祖一听到洪三这么说,便顿时啧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一天到晚想着货殖赢利,做个商人有什么出息?” 洪三这时候便假模假样地掉下一滴眼泪,哭道:“我倒也愿意像老祖的好徒弟们一样,去做修真的上等人。只是我师父把我弄成现在这模样,我跟修真是绝缘了。再说,我现在炼了鲜血梅花剑给老祖,我师父肯定是不要我的了,我也不愿意背叛我师父来投靠老祖。而洪三现在除了炼器什么都不会,如果不去做些法宝交易的小勾当,老祖教我何以为生呢?” 洪三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兼声泪俱下,惹得避风老祖也不禁一声长叹,“唉,小子,真不知道如何说你是好。要说你没运气,你现在这身筋骨,你身上先天元气的充沛,放眼寰宇,又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要说你命好,你却偏偏落了个神鬼筋,空有一身好禀赋。罢了,罢了,依你,我就让喋玉妮随你去吧。也不设什么一年两年的期限,让她一直陪你到你站稳脚跟为止吧。不过,你要记住,山下不比山上,龙蛇混杂,人形的豺狼虎豹到处都是。货殖赢利也不是什么好干的勾当,你自己要小心行事。往后在山下有什么事,找个人传个口信过来,老祖念在鲜血梅花剑的情分,总不至于袖手旁观的。” 洪三那厮是标准的虚情假意,但是避风老祖这番话说得却是真心实意,弄得洪三一时间竟然有听到黄河山说话的感觉,心里顿时惭愧不已,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来也巧,洪三正想到黄河山,晚上的时候,洪三就收到了宋子玉派人送来的信,信上说,他已经回禀了师父,红梅道人准他云游。湖南寺庙中的十万两银票也已经拿到了手里。之后,宋子玉写到黄河山。黄河山身体很孱弱,但是他毕竟还是有些底子,所以虽然身子一日弱似一日的弱下去,却还是有口气在。宋子玉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躺在床上不可动弹,不过听到宋子玉传达的信息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显得好了许多。宋子玉也给他留下了一些武夷山的药丸,应该可以帮助他再撑久些。另外,宋子玉还说那个二当家对于黄河山的态度似乎并不大以为然,黄河山对他也颇有些忍让的意思。在最后,宋子玉劝洪三先回山去看一趟,黄河山的伤势虽然已经入骨,但是以他现在顶级炼器师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至于杭州方面的事情,暂且有他先顶着就是。 洪三在房间里看完这封信之后,什么也说不出来,马上坐在床边就哇哇大哭起来,吓得刚好经过的喋玉妮赶紧走了进来,问他出了什么事。 洪三也不答她,只是马上跳起来收拾包裹,一边收拾,一边哭着大骂,“刘淙,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老子不把你剁成肉酱,我洪三就不是人。” 喋玉妮看着洪三九尺高的大汉子,居然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活像个受到后母虐待,准备离家出走的小孩般,心里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奇怪,她于是又拉着洪三的手臂,问道:“洪三,你这是怎么了?这又闹得哪一出啊?” 洪三这时候情绪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心计,伸手擦了擦眼泪,扭头就对喋玉妮说道:“别问那么多,快去收拾包裹,今晚就动身。” 洪三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对喋玉妮带上了命令的口吻。喋玉妮顿时胸口就涌出一口气来,但是当她看到洪三满脸眼泪的可怜样,这口气却怎么也撒不出来,只能叹了口气,指着洪三说道:“好,我忍你。” 说完,就回房间收拾包裹去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八节 龙虎寨夜探黄河山 . 洪三心急,等不到天亮,就催促着喋玉妮驾着飞剑快走,喋玉妮心中不快,但是想到刚才洪三哇哇大哭的脸,心想定死有什么原由,所以便隐忍不发,催动着飞剑向着湖南飞去。 云南离湖南并不远,再加上洪三催得又急,所以竟然在启明星刚刚升起,天还不亮的时候,洪三和喋玉妮便直接飞到了龙虎山上。因为是夜晚,也没有人看见,所以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而洪三虽然离开龙虎寨已经将近半年,但是对这里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因此,就算是抹黑,也很快就找到了黄河山所住的地方。而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受到任何盘查,这让洪三不由得唠叨,“妈的,好好一个山寨交给刘淙,怎么被他管得这么不堪。沿路连个桩脚都没有,要是有谁要偷袭一下,那还不马上被连锅端?真是废材。” 洪三这样细声念叨着,和喋玉妮刚走到黄河山门外不远处,就听到有个人的声音在黄河山的房间里咆哮,“山寨这么多年的银子,你到底都藏在哪里?” 洪三一听到这里,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正要推门而进的时候,却又没动,反而静静地站在门口,偷听起门内的动静。喋玉妮见他这样,自然也不动,跟着静静站在门外。 这时候,就听到黄河山虚弱的声音道:“二弟,这句话你已经问了我差不多一千遍了,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山寨的开销很大,官府那边,修真界那边,江湖的朋友那里都需要打点,山寨里的兄弟们又那么多,我们真没有什么存银。” 黄河山刚说完,就听到刘淙质问道:“胡扯,前些年洪三那小子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存了一两万两了。自从洪三那小子来了之后,四处搜刮钻营,山寨也越来越大,赚的银子肯定只比我们从前要多。怎么可能反而会没有银子?” 过了一阵之后,洪三便听到黄河山叹息一声,说道:“好吧,二弟,我现在日子也不剩几天了。我不妨跟你说实话吧。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我们山寨之所以能够发展壮大到今天,全都是洪三的功劳……现在,我把山寨交给你,我总不能让洪三空手就这么走吧?所以,我实话告诉你,那些银子我都给洪三了。” “什么?你竟然……”刘淙的话说到这里,就听到里面一声巨响,显然是桌子被劈开的声音,“混――蛋!” 这时候,洪三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把门踢开,“刘淙,有种冲你爷爷我来。” 刘淙这时候手里提着刀,刚刚把桌子砍成两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巨汉,带着一个美女闯了进来。他当场是本能的后退到角落里,双手抱刀,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洪三瞪大眼睛,正要对着刘淙大喝出一两句威风的台词的时候,就听到黄河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所以,他也顾不得说什么台词,赶紧跑过去,跪在黄河山身边,哭着说道:“大当家,对不起,是洪三不道义,到现在才想起来找您。” “你是洪三?”刘淙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洪三,他实在是哪一点都没有看出来现在的洪三,跟从前的洪三哪里像。 不要说刘淙,就连黄河山也完全认不出来了,他同样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真是洪三?” 洪三哭着连连点头,“大当家,当初你把我叫到房间,说你过身之后,刘淙将来定然容不下我……”黄河山听到一半,慌得连连摇手,而洪三只当没看到,继续说道,“所以给我十万两开德钱庄的银票,让我远走高飞,你还记得么?” 洪三刚说完,就听到刘淙气得浑身发抖,怪叫道:“黄河山,你竟然敢……”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洪三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朝他怒目而视。站起来的石斛,也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把黑色巨剑,浑身放着阵阵蓝光,气势惊人。这时候,他才记起不久前上山来的那个武夷山的人,说洪三现在投了仙长,正在修炼仙术。看他现在这模样,想来是有所小成了。 想到这里,刘淙便赶紧把火气压住,陪笑道:“三弟……” “刚才我跪在地上的时候,你直呼大当家的名讳,现在看到我把宝剑拿出来,就喊我三弟了。我的好二哥,你还真是***识时务啊!” 洪三说着,目光凛然地朝着刘淙步步进逼过去。虽然当过山贼,但是洪三从未亲自动手杀过来。可是,在这一刻,他的身上第一次闪现出一种凛然杀机。 就在这个时候,洪三听到他身后的黄河山说话了,“算了,饶他一命吧。” 洪三听到黄河山发话,赶紧回过头去,对黄河山说道:“大当家,刚才在门口我都听到了。我从前没事,算我怕了他。现在我虽然本事依然不济,可是对付这种王八蛋一百个也有富裕。他如果只是欺凌我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欺凌到大当家你头上,对你大不敬,我今天要是不拿下他的脑袋,别人还真当我们龙虎寨没有规矩了!” 黄河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三,你现在已经是修仙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山贼性子?刘淙对我这些日子虽然对我不大好,但是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他能做到这步,在山贼当中也就差不多了,不必再难为他了。” 刘淙听到这里,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谢谢大当家,谢谢大当家,刘淙知错了,刘淙以后一定死心塌地跟随大当家……” “行了,这种废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和小三还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黄河山挥了挥手,说道。 刘淙正要站起来跑掉的时候,正看到洪三目光锐利地望着他。他于是又乖乖地跪在地上,像只可怜的哈巴狗一样看着洪三。洪三可不是个妇人之仁的人,要是这事完全由他,他肯定二话不说,一剑就把刘淙给结果了。可是黄河山居然发话了,他也不可能不听,只能怒骂一声,“滚!”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十九节 洪三的奉承 . 刘淙灰溜溜地逃出去之后,洪三便坐在床边,握着黄河山的手,正待要述说这些日子细节的时候,却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喋玉妮。 喋玉妮原本对洪三还是有些气的,但是现在看到洪三如此情绪激动要火速赶来,原来是探视自己的长辈。心里有些奇怪洪三竟然如此重情义,一方面也对他这种行为很有好感。所以这个时候心里对洪三没什么气了。而喋玉妮是乖巧的人物,看到洪三回望她一眼,不等洪三开口,就知道他定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她听到。 她于是笑着瞄了洪三一眼,笑道:“谁希罕听你们两个大男人的私己话,快天亮了,我到山上逛逛去。” 说着,就自顾离开了。洪三这时候才将这段日子的经历,细细的一无遗漏地跟黄河山说了。黄河山虽然身患重病,但是听到洪三这么说,竟也听得两眼发光,精神得很。 待到洪三把经历说完,天色已经大亮,黄河山不敢相信地摇头道:“真不可思议,你这经历简直比传奇还要传奇。” 洪三笑道:“是啊,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做梦一般。我一心想着给大当家你报仇,没想到却有了这许多际遇。” 黄河山且叹且笑地说道:“唉,你现在有这些本事,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修不得真,不然的话,倘若有机会登堂入室,成为一代修真大家,那就真是比当皇帝老儿还威风了。” 洪三不以为然地摇头道:“大当家,你和那些修真界的人一样,把他们看得太高了。我敢保证,不出十年,这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们全都要走下神坛,变成一个一个的凡人。” “嘘,小三,我知道你现在有了些本事,但是这个大气可吹不得。不小心被修真的人听到了,那可是弥天大祸。” 黄河山年纪已经不小,谨慎是在洪三的预料之中。这时候他身子又弱,他也不敢跟他说太多,免得他用脑太过,伤了元气。他于是便说道:“大当家,既然你不许我杀了刘淙,那干脆这样,这破山寨就留给他,你跟着我走吧。咱们俩一起上京城,照旧你做大当家,我做三当家。虽然不干山贼,但是快活日子照样还长久得很,你看怎么样?” 黄河山听到洪三这么说,欣慰地点了点头,摸着洪三的头,慈祥地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里,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我黄河山这辈子手上沾的血腥,何止一两斤,我就不该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这些日子虽然刘淙对我有些逼迫,但是说真心话,我是不怎么往心里去的,我觉得这是天意,我该有这个报应。天可怜见,我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知道你因缘机会有了这么好的局面,我心里也觉得很安慰。虽然你不曾跟我说过,但是我知道你从小就心中有大志向,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不好施展,所以不曾吐露而已。现在你年纪到了,又有这种机缘,就该好好干一番大事业,不要窝在龙虎寨这种地方,干这有伤阴德,又没有什么大前途的事业。” 洪三听到这里,笑着说道:“大当家,你当初不是说当山贼是最有前途的么?” 黄河山跟着笑了笑,说道:“用这句话把你逛上山来,便是我黄河山一生最大的成就了。” 说到这里,黄河山长叹一声,“龙虎寨太小,你该走到更大的地方去,折腾出更大的动静来。大当家对你有信心,以你这种头脑,就到哪儿人家都得捧着,你一定可以干一番大事业出来的。至于大当家嘛,小三,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从前我还是有些雄心壮志的。但是这次一伤,我很多事情都看透了,荣华富贵,都只是过眼云烟,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死字。我对这些已经没什么念想了。” “大当家,你就当是帮我,成吗?你说你不跟我去,难不成我把你继续留在这受刘淙的气吗?这不是办法啊!”洪三赶忙说道。 “刘淙被你这么吓了一次,不敢再对我怎么样了。再说了,我就算愿意跟你去,我现在这身子骨,恐怕没到山下就咽气了。” 听到这里,洪三赶忙摇了摇手,说道:“这个,大当家你不用急,我身上带了好些丹药。虽然都是些烈性很足的丹药,但是我现在也懂了些先天元气的用法。我把这些丹药磨成粉,泡成水,你一点点喝下去,我再用先天元气帮你一点点的消化,应该有帮助。” 虽说黄河山此时心静如水,可是这不代表就横下心来想死啊。因此,他一听到这话,便问道:“真的可以吗?”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曾试过。不过我这身子骨都是吃这些药吃成这样的。我现在是顶级炼器师,对这些丹药虽不如那些专门的丹药师精通,却还是知道些的。” “好,那就试试看吧。” 洪三见黄河山应承下来,便走到外面去招呼人张罗了些茶水,脸盆之类的东西。然后,便从胯间掏出乾坤袋,将丹药全都拿了出来,然后选择一些药性最淡的配好,研成粉末,泡在茶水之中,喂着黄河山喝下一些。然后便用双手食指顶住黄河山脚步涌泉穴,用阴阳两股先天元气在黄河山体内交替流淌,帮助药性发挥,同时控制它的副作用。 就这样,黄河山一口一口的喝,一直到弄到当天晚上半夜,已经喝了十二杯了,这时候黄河山便突然呕出大块淤血,然后便是一阵腹泻。 弄完这些之后,整个人感到是即虚弱,又轻松。这时候,洪三便再给黄河山喂些上好的固本培源的丹药。第二天,再如法炮制重新来过。 如此这般,洪三在黄河山房内足不出户地伺候了整整五天。之后,黄河山整个人的身体便见了大好,都可以起床行走自如了。 这时候洪三才长舒一口气,高兴地走出房间去看他五天以来的第一缕阳光。 而他迎面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喋玉妮,装作无意的笑着问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狡猾的小子,竟然还有这么重情义的一面。” 黄河山的病大好,洪三的心情也舒畅得紧,听到喋玉妮这么做,便暧昧地笑着凑到喋玉妮耳边说道:“我大当家生病,我伺候他五天。姐姐将来要是有什么病痛,我伺候姐姐一辈子。” “就一张嘴!”喋玉妮伸手在洪三脸上打了一下,一脸不相信地交着手走开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喋玉妮交着手离开的时候,已经被男人奉承了将近一百年的她,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洪三这句奉承格外特别,以至于她竟然隐然有那么一点高兴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节 天大的生意 . 洪三当年之所以加入龙虎寨,无非是想为将来大展拳脚立下点基业,但是现如今,他得到了这许多奇遇,也就不在乎龙虎寨这点本钱了。再加上黄河山又不让他杀刘淙,所以洪三在黄河山身体见好之后,便想带着黄河山远走高飞,由他龙虎寨自生自灭。 这时候,黄河山就对洪三说道:“不管走到那里,有几个老兄弟随身都是方便些的。龙虎寨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我们去到异地他乡,还是带着几个老兄弟比较好。” 洪三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便把山寨的人都集中在一起,说明原由,让愿意留下的留下,愿意跟他们走的,跟他们走。结果,当场就有一大半人都举手说要跟他们去京城。 洪三又不是开善堂的,这么多人拖家带口的,那哪里吃得消,所以洪三便在这些人当中选了三五十个单身又精明干练的,让黄河山带着上京城。其他的,就每户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自己安身立命去。这么一来二往的,龙虎寨大半人都散去了,只留下少数刘淙本来兄弟,依然留在龙虎寨里,一下子又打回了好几年前的原形,甚至于连原来也不如了。 不过,这些却都不关洪三的事。他和黄河山带着那些山寨里愿意跟着他们的兄弟,各自骑着马往京城而去。喋玉妮因为要跟着他们,所以使不得仙剑,也只能跟着骑马。 行走了约莫两三天,当来到湖北地界的时候,洪三看到黄河山的身体确实没问题之后,才到武昌找了家官保的票号,将自己乾坤袋里的黄白之物大部分都拿了出来,兑成五万两白银的银票,再拿了数百两散银来到了黄河山的房间。 在山上的时候,黄河山的身体已经见大好,这几日出门运动了一下,精神更是飒爽,已经跟常人无异了。看到捧着一包银子走进来,便问道:“这又是要贿赂哪里的官员么?” 洪三笑着坐了下来,对黄河山笑道:“咱们又不在湖北地界上混,凭什么给他们花钱?”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黄河山指着洪三的银子,说道。 洪三笑着坐了下来,对黄河山笑道:“我在杭州还有些事情,原本是早就要去的,只是看着大当家身子不好,所以一直拖着,让我在那边的兄弟支应着。现在,我看大当家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就想麻烦大当家自己先去京城,帮我支应打点一下。我把杭州的事情办完,再去京城会你。” 黄河山马上点头,“也好,我到京城先帮你把这个事情打个底,等你到了也好施展。” “嗯,正是这个道理。”洪三点点头,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几百两银子,“这是给大当家沿路花销的。” 然后,他有拿出那张五万两的银票,递给黄河山,“那十万两银票,我让我宋子玉兄弟带到杭州那边了。这五万两银票是我用五湖散人那老贼存下的银子兑的。” 黄河山将这银票接入怀中,然后有些奇怪地问道:“这趟去京城要干什么大事么?怎么要花这么多银子?” 洪三苦笑一声,摇头道:“大当家,咱们要干的事情,这五万两哪里够用,只不过是个先期投入而已。” “先期投入就是五万两?”黄河山倒吸了口凉气,“好家伙,我们龙虎寨上千号人省吃俭用十几二十年,到头来也不过存个十万两。你一个先期投入就要五万两,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洪三笑了笑,说道:“很简单,我想做天下法宝交易第一人。” “法宝交易第一人”黄河山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了洪三一阵,点头道,“好吧,大当家从来都是信你的。其他废话不必说,你只说,我到了京城要怎么干?” “很简单,等到了京城,你先在京郊买个大点的庄子,咱们不要田地,只要庄子。越大越好,我估摸着光是这一项,恐怕就得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黄河山愣了一下,问道,“你要住多少人?” 洪三略想了想,“怎么说也得住个四五百人。” 黄河山点点头,“这样的话,恐怕是得两万两银子,京城比不得咱们湖南,他们那儿地价贵。那剩下的三万两银子呢,要怎么使。” “自然是咱们的老套路,用来打点了。”洪三笑道。 “打点?”黄河山眼睛一睁,“要花三万两打点?你知不知道现在五千两都能捐个知府当了,三万两都差不多可以干一任布政使了。” “大当家,这三万两根本就起不到关键作用,只不过是打个外围而已。真正要起作用,恐怕最得这个数。”洪三说着伸出一个指头,然后再伸出五个指头。 黄河山这回真是傻了,“十五万两?小三,你莫不是想要买皇帝当吧?” 洪三仰起头笑了一阵,“那倒不至于,不过我要买的这东西要是买到了,不过几年,我日子就比皇帝还好过了。” “是么?”黄河山飞快地眨了眨眼睛,“那就别吊你大当家的瘾了,赶紧说说你的主意吧。” “说起来简单得很,当今天下修真者炼器,所需要的原料千奇百怪。但是真正论大宗,还是在赤铜,玄铁,五华石,观音土,上好焦炭等二十四样原料。这些原料因为耗费巨大的关系,所有修真界都无法自己取得,必须从民间购买。现在的情形是,各地的商人各自霸住矿山,每年象征性的缴交一些银两给朝廷,便可以得到获得暴利。而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促使朝廷,将矿山开采完全收归国有,由一个全国统一的官商合营的矿行来进行经营管理。这个官,当然就是当今朝廷,而这个商,就是咱们!” 黄河山听完,皱眉想了一阵,点头道:“果然是一盘天大的生意,只是据我所知许多矿山经营者都大量进贡给各修真大派,所以关系良好。就连各地将军们对他们都礼让三分。朝廷一句话,他们就会乖乖把矿山收回来么?” 洪三咧嘴一笑,“这事说难也难,但是说难也不难。如果是别人,自然是决计不可能办成的,但是在我洪三手里,我却有办法办成。” 黄河山听到这里,马上大感兴趣地问道:“怎么说?”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一节 面授机宜 . “大当家你看,首先,天下之土,莫非王土。无论是法理,还是情理上,这天下的山川河流全都是皇家的。如果皇帝想要收回去,只要给出恰当的条件,而不是强取豪夺,那是谁也没有话说的。这是其一,其名正,其言顺。” 黄河山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点倒确实是如此,然后呢?” 洪三接着说道:“其次,目前像赤铜,玄铁等矿山的老板们,因为他们供应的是修真界。所以一千多年前,他们就挟修真界以自重,根本不用向朝廷,也不用向当地官府缴交什么正式的税收。只需要缴交一些象征性的管理费而已。虽然说,他们暗地里给修真界,给朝廷,给官府的银钱并不少,但是不管怎么说,国库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收到多少钱。老百姓们普遍对这种人一向是即嫉妒,又痛恨。所以如果朝廷拿他们开刀,毕竟可以赢得百姓的欢迎。倘若是太平盛世,老百姓的心情自然是不用理会的。但是当今乃是乱世,老百姓的心情就变得很重要了。如果朝廷再加以一个类似‘新政’之类的吓人头衔的话,那么老百姓们一定都乐见其成。这是其二,民心可用。” 黄河山听到这里,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低着头继续听下去。 “再次,这些经营矿山的商人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打着服务修真界的招牌,并且大肆进贡给修真界,赢得他们的好感度。然后挟修真界以自重。但是我们反过来想这个问题,这些矿山商人的钱归根究底,是从哪里来的呢?羊毛出在羊身上,平常百姓要炼什么法宝,到头来还不是他们这些修真者自己出的吗?所以,明面上看,似乎这些矿山商人天天在给修真界进贡,但是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形式的获利回馈而已。这样一来,就形成一个什么现象呢?那就是矿山商人们给修真界的进贡越来越得力,但是法宝原料的价格却一直居高不下,处于一个并不合理的水准。据说,在京城还有个十几个矿山行会,都是跟修真法宝原料有关的矿山。这些人没事就坐在一起商量如何控制产量,提高价格。八大修真大派还好,矿山商人要给他们面子,价格给得低些。但是总数占到七成以上的小派呢?他们可就吃了苦了,别人进贡得少,但是买原料的价格却很高。一年到头,全派上下也弄不出一两个上得了台面的宝贝。 所以,如果朝廷能够将这些矿山收归国有,提高产量,控制价格。并且采取异地提货,分期付款等种种优质服务,我相信,那占人数七成以上的小派一定会很欢迎的。至于那些修真大派们,从前这些商人们怎么进贡,朝廷加上两成,各地的官府的钱黑钱,朝廷保持不动。我保证这样弄下来,朝廷一样可以获取暴利。而且这种种的恩情全都在朝廷。这样一来,无论是修真大派,还是修真小派,抑或者是底下的官府,全都分到了好处。也就没道理跟那些一盘散沙的矿山商人闹腾了。这是其三,利益一致。” 黄河山听到这里,想了一阵之后,不禁佩服得拍腿大声道:“小三,你这话说得透彻。乍看起来这件事情好像千难万难,但是细想一下,抽丝剥茧下来,却发现原来全不是那么回事。矿山商人之所以看似强大,不是因为他自身。而是因为他靠着官府,靠着修真界,只要咱们让他们的靠山不让他靠,他们就变成了脱掉乌龟壳的王八,随便咱们捏了。” “没错,正是这个道理。”洪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这事虽然有可行性,但是真要办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其他的倒还好说,而最重要的,这件事情只有朝廷能做,也只有朝廷能做得成,咱们自己是不行的。但是,咱们怎么让朝廷去做。咱们让朝廷做了这件事之后,咱们又怎么得好处,这就是最难的地方了。” “嗯,这正是我刚要问的。当今朝廷皇帝昏庸无能,宦官当道,奸臣横行,人人都想着怎么捞好处,你这主意好倒是好,就怕你递上去理都没人理你,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只靠银子么?如果是这样的,不要说这三万两,就连你那十五万两一起塞进去也不一定见效啊。当官的,我最知道,手长心黑又无耻。言而无信那是常有的事,万一咱们托了人,人家拿了我们的银子然后不办事,那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大当家你放心。咱们这次干的是大事,干大事哪有只靠银子的?咱们总还得有点别的让别人不得不跟咱们合作的理由。具体该如何说,我现在也没想好。不过我保证到时候只要找对人,我跟他一说,我保准他跟我们合作。”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就去办,你就说怎么办就好了。” “是这样,喋玉妮送我到杭州之后,就会去京城会你。你们到了京城之后,安置下来之后。然后,你一边着人找庄子,一边就开始拿银子打点,别的不用管,先打点两家人,一个是当朝宰相杨柳清,一个是秉笔太监何保。这些人的家人,小妾,朋友,门生,故旧,干儿子。反正什么人都好,但凡是跟他们俩沾得上点边的,你就跟他们搅和。搅和得越熟越好,你就装成超级大老板的样子,挥金如土,银子该怎么花怎么花,别心疼,直到三万两银子花完为止。等到你把这些事情都做完,把庄子置好之后,我估摸着我也该来了。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大当家怎么办。” “成!”黄河山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那个喋玉妮呢?她怎么办?” “她你不用管,她会自己干自己的,反正你对她客气些,她有什么要求就应承她。她领人来了,你就帮着好吃喝住的安排着,就行了。” 黄河山笑着一拍洪三的肩膀:“好,小三你放心吧,别的不敢打保票,吃吃喝喝,花天酒地这些,你大当家还是会的。”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二节永不吃亏的生意人 . 跟黄河山谈完之后,洪三便不再耽误时间,马上跟喋玉妮一起乘着飞剑,前往杭州。在杭州城外按下剑光,问过路人,很快就找到了宋子玉所在的客栈。 宋子玉跟喋玉妮在山上也是常见面的,所以也没什么好生分的。大家热络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洪三便问宋子玉事情办得如何。 宋子玉便有些惭愧地说道:“按照你的吩咐,你的信我已经转交给那位林小姐了。结果,这位林小姐第二天就来跟我开口要八万两。虽然数目有些惊人,但是因为你事先说过她说多少都要给她。所以我就把那十万两的银票送上去。谁知道见了她的面,她拿了这十万两的银票,便说你们要办的事情花销太大。八万两只是个保守数字,还是十万两比较稳当。一下子竟然把十万两完全揣进腰包,再让下人封了五百两给我,说是送我的盘川,让我在客栈里盘桓几日,等你前来。十万两这数字实在太大,我当时真想把银票拿回来。只可惜,她都揣到兜里去了,我也不好去抢啊?所以,就只能这么着了,这段日子住在店里我都心神不宁的,怕你怪我,偏偏我现在又不知道你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送信给你。” 虽然洪三已经做好了要花血本来干这件事,但是当听到林宛如狮子大开口,一口就把十万两银子都吞了下去之后,也是不由得惊得大叫起来,“什――么?十万两?那会场全都是银子搭的,也要不了这么些啊!” “十万两?我们凤花山在魔道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但是全山上下也要四五年省吃俭用才能凑到这笔款子。这丫头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开得了口?”喋玉妮也在一旁帮腔,刚说到一半,突然啧了一声,“呓,林小姐,杭州……天啊,你们说的莫不是林凤翔的孙女林宛如吧?” 洪三这时候才想起来喋玉妮的身份,于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正是此人。” “你怎么跟她搞在一起了?你先帮我师父炼鲜血梅花剑,现在又送十万两银子给林宛如。洪三,你不会是想搞什么名堂吧。”喋玉妮有些狐疑地问道。 “这你放心,我要真弄什么名堂,我至于傻到让你送我来么?”洪三陪着笑脸解释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正所谓两虎相争,一死一伤。虽说老祖有了那柄鲜血梅花剑,多了些胜算。但是林凤翔毕竟是天下第一武者,实力不容小觑,纵使老祖赢得了他,恐怕也得拼着十几年的伤患才行,姐姐,你说是不是?” 喋玉妮被洪三说得一时语塞,好一阵之后,才说道:“就算是,那又怎样?” “所以啊,我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计策,让子玉兄弟给送过来,希望能够说动林宛如来配合。如果这计策能成,那就可以皆大欢喜,大家即不掉面子,还能换个好名声,岂不两全其美?” 说到这里,洪三便将那个群星荟萃表演会的想法,掐头去尾的大概说了一遍。把喋玉妮说得是头晕脑胀,云里雾里。听完半晌都汇不过神来,老半天之后,才不敢相信地摇头道:“洪三啊洪三,我真怀疑你的脑子到底是铜钱做的,怎么这种事情你都能用来发财?” 洪三得意地笑了笑,“你先别说我发财的事,你就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对老祖和林凤翔都有好处?” 喋玉妮眨着眼睛想了一阵,拍了拍脑袋,摇头道:“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吧。我头晕,我出去透口气。” 说着,便一副头痛的样子离开了。 等她走了,洪三便跟宋子玉又问了些具体情形,宋子玉也一一作答。按照宋子玉所说,林宛如收银子是收得狠,但是办事情也是踏踏实实在办。在宋子玉来之前,许多的准备就已经在做。宋子玉来了,交了银子以后,林宛如便按照洪三信上所写,一样不落地在准备,就等他最后来定盘子了。 听完宋子玉介绍完之后,洪三笑着点点头,“人家都说林家林凤翔是祖宗,林宛如是当家。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这个女人确实很有一套啊!” “何止是很有一套,简直是太有一套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宋子玉心有余悸地说道。 洪三听了,仰首笑道:“子玉,你不是吧,这个林宛如长得可是跟天仙一样哦。” 宋子玉瘪瘪嘴,说道:“别说是像天仙,就是真的天仙,我也不要见了,这女人心思太厉害了,哪像个女人啊。” 洪三笑了笑,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她,那就不要你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见她。我看你这样子,这段时间在杭州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天放轻松些,陪着喋玉妮一起在杭州城转转。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到北京去等大当家吧。” “大当家?” “就是我托你去探视的龙虎寨大当家黄河山。我去看了他之后,用了些仙丸,再加上我的先天元气的帮助,他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我让他跟着咱们一起干了。他已经带着几十个山寨的兄弟往北京赶了。我估摸着还要个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到京城。” “哦,我知道了,黄大当家的,虽然出身草莽,但是身上颇有些书生气,我很喜欢跟他打交道。跟他打交道爽快,比跟林宛如打交道舒服多了。” 洪三笑着打了打他的背,“你这人真没情趣,我偏偏喜欢这种的。” 宋子玉跟着笑了一会,然后沉下声来,消息地问道:“说真的,三哥,我稀里糊涂的就把十万两交出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洪三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子玉,这世上能占你三哥便宜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咱们花出去多少银子,就一定得十倍地赚回来,要不然,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三节 湖南冤大头洪 . 到了杭州,跟宋子玉聊完之后,洪三在客栈里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洪三换了身干净衣裳,特地做了张名帖,名帖上只写了六个大字――“湖南冤大头洪”,然后就来了林府投帖。 名帖投进去,老门房拿在手里一看,很是不待见的啧了一声,皱着眉头问洪三道:“怎么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我们林府来消遣?仗着个子大,想要讨打么?” 洪三装傻地眨了眨眼睛,凑上前去,一脸茫然地问道:“老丈,我哪里消遣了?” “还说不是消遣?”那老门房一把指着名帖上的字,“你当老爷我不认得字么?世上哪有这种名帖?” 洪三这时候呵呵一笑,朝着老门房伸出手去,“老丈,你要是觉得我是在消遣你,那你就把这名帖还给我。只不过,到时候林小姐着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可就真要消遣你了。” 人老精,鬼老灵,老门房听到洪三这么一说,眼睛骨碌一转,上下打量了洪三一番,只觉得眼前这个大个子,虽然身材魁梧,相貌憨厚,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浑身上下冒出一股子邪气。于是,便赶紧把那名帖收了起来,“你且在这等着,我去通报。” “势利的老家伙。”等到看到这老门房走出去一段了,洪三才把手交在胸前,笑骂了一声,靠在门边等信。 不多时,就看到那老门房一脸陪笑地颠了出来,见到洪三就赶紧作揖,“哎哟,原来是小姐的好朋友,公子也不早说,弄得小人忒没礼数,让公子见笑了。” 老门房这副嘴脸,洪三是早有预料的。心里叹一声,世态炎凉,人心势利,真是走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洪三此时倒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什么,再想着将来总还有要来林府的日子,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二两散银扔在老门房手里,“拿去买茶喝吧。” 老门房一见到银子,一对老腰玩得愈发地低了,双手捧着银子,直巴结道:“公子真是心胸宽阔,小人起先那么没礼数,您还赏这么些银子,真是羞杀小人了。来我们家的公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字,像公子您这样相貌雄奇,海纳百川的人物,小人还真是第一次见,你将来一定是干大事的人啊……” 洪三懒得听老门房这些聒噪,只挥了挥手,做出一副豪客的样子,“别的闲话先不说,先带我去见你们家小姐吧。” “是,是,是,我家小姐就在花园里等着公子您呢,我这就带您去。”老门房说着,弓着腰在前面带路,洪三昂首挺胸地跟在后面走着。这一路走来,石山园林设计得巧夺天工,亭台阁榭,一应俱全,各种景色错落有致,一看就是经过大师雕琢。整个宅院各种装饰也都浑厚沉实,俨然一副大家族的气派。 走在其中,洪三不禁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林凤翔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都这么有钱了,还造什么反?吃饱了撑的!” 洪三刚骂着,就看到有两名女子正坐在前方一个亭子里喝茶。那站着的,是那天晚上找他的那个女的,而坐着的,不是林宛如却是谁? 老门房这时候抬头看了看洪三,见他已经看到了,就也不多说什么,勾着腰默默无声地走了。老门房刚走,就听到林宛如坐在亭子里笑道:“洪先生好大的架子,迟到一迟就是十天半个月,让我们这些闲人等得好辛苦。” 洪三心想,“你等得辛苦,我还付钱付得心痛呢。十万两,我能把你们家这个百年宅院都买下来。” 心里虽这样抱怨,但是洪三脸上却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双手抱拳,笑道:“林小姐,对不住了,洪某俗事缠身,未能如约前来,还请小姐见谅啊。” 说着话,洪三就慢慢向着亭子走去。等他走到亭边,就看到林宛如正在小心翼翼地泡着一杯茶,他于是便笑着问道:“这是个什么茶?怎么我看林小姐泡它的时候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林宛如笑着看了看洪三,然后答道:“这茶叫做大红袍。生长大红袍的茶树生长于武夷山九龙窠最后一窠之岩脚下。大红袍茶树所处的峭壁上,有一狭长的岩罅,岩顶终年有水自罅滴落。而随水流落又有许多细小的灵物,因而土壤较它处润泽肥沃。而且两旁岩壁直立,日照不长,气温变化不大。采制大红袍从来都是用技术最好的茶师,使用的也是特制的器具。这样才形成了大红袍独到的品质和卓著的药效。寻常名茶,冲至七次,味就极淡。而大红袍茶冲至九次,尚不脱原茶之真味--桂花香,因此被称为‘茶中之王’。” 洪三原先还不知道林宛如为什么会狮子大开口,要到十万两那么多。但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听着林宛如说完这一段关于大红袍的话之后,他顿时明白林宛如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能够坐在一起有资格享受‘茶中之王’的人,是什么人?当然是人中之雄了。林宛如的意思明显得很――我林宛如给了你机会,当你是人中之雄,给你一杯好茶,你能不能喝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原来,这丫头故意要那十万两银子,是在试自己的志向来着。既然自己能够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林宛如就知道自己不是个空口白话的狂徒。世上没有那么有钱的狂徒。而她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自己是个真有大志向的人,还是个只图眼前利益的投机之徒。 如果是有大志向的人,自然不会把那十万两银子放在心上,倘若只是一心赚快钱的人,自然是马上就要暴跳如雷了。当明白过这个道理之后,洪三便有些后悔在名帖上搞那个花招了,这不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吗?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四节 以力破巧 . 虽然自觉在名帖上做得不是很聪明,但是洪三目前而言,还没有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状况。所以他这时候心情还是很稳当,故作无事地问道:“这么说,这茶该贵得很吧?” 林宛如淡淡一笑,答道:“像这种宝物,不是说钱财就可以买得到的。去年过年的时候,福建的一个朋友来看我爷爷,才送了四两来。等他回去的时候,我爷爷便送了他一百两金子,当是个象征性的回礼。” 当洪三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暗吸了口凉气,“子曰你***,四两茶就要一百两金子,怪不得你动不动开口就是十万两了。原本是想着弄你做大老婆的,现在看你这么败家,恐怕只能当小老婆了。” 因为洪三心里一套,脸上一套,所以林宛如自然不知道洪三心里正说这些混话,笑着指着对面的位子,说道:“洪先生既然来了,且先坐下,陪我喝杯茶吧。” 洪三于是走上亭去,陪着林宛如喝了三杯。洪三原本就不是什么风雅的人,这些年又颇干了几年山贼,骨子里弥漫着许多粗气。哪里会搞这些品茶的调调,所以一连喝三杯,却完全没有品出来这大红袍跟寻常的茶有什么不同,只觉得一阵阵心痛就是了,这一杯下去,说不定就是十两银子啊。林宛如见他全不在心思,心里知道他在着急着想跟自己谈正事,却明知故问地笑着问道:“洪先生似乎心里有事?” 洪三知道林宛如这是故意在吊他胃口,他于是端着茶碗在手里,颇想说些够格调的话来应个景。但是他两世都是没什么文才的主,这个时候想来想去,脑子里居然冒不出半个上得了场面的斯文字眼,想得久了,顿时不由得心里一阵火起,“老子本来就是山贼,在这里装什么斯文,干脆给她以力破巧算了。” 想到这里,洪三便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茶杯一把丢在地上,茶水溅得满亭都是。林凤翔虽然是天下第一武者,但是林家却是书香门第,同族出了不少进士,林宛如身上自然也沾惹了些名士风范。所以今天才会有品茶怎么一节,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精心安排这一切,换来的,竟然是洪三如此之粗鲁地摔杯,一下子整个人都被洪三给惊呆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洪三,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站在她身边那个女孩子则是一脸怒气,娇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小姐好心请你喝好茶,你不懂得品尝也就算了,居然扔在地上这么糟践,到底有没有修养?” 洪三冷笑着看了那女孩子一眼,再转过脸来,看着林宛如,正色道:“我原本以为林小姐与众不同,是个可以共谋大事的人,想不到竟然也如此喜欢玩花架子。既然如此,你我合作到此为止,那十万两就当是我洪三送给小姐的茶钱吧。” 洪三说着,微一拱手,转身就走。等到洪三走出亭外两三步,林宛如这才转过神来,赶紧站起来连喊三声,“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先生留步!” 听到林宛如呼唤,洪三便知道自己得计,于是便站在原地,不过并不回头,脸上还是装着气呼呼的样子。这时候,林宛如赶紧亲自走下听自来,走到洪三身边,打了个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宛如自作聪明,还请先生海涵。” “若是首次见面,林小姐玩玩这种调调,洪某人也许还有心情陪陪你。但是你我合作都已经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把所有的计划也都写给你了,你现在却还来给我玩这种花样,分明就是没有诚心,叫我以后还怎么敢放心跟你合作?” “是,是,是宛如失礼了,先生不要生气。”林宛如说着,亲自拉着洪三的衣袖,往亭子里走去,“先生请回座,请回座。” 不多时,两人重新回到亭后,林宛如让站她身边的女孩退下,然后才从怀里掏出洪三写的那封信,摆在洪三面前,说道:“并不是宛如想要狡辩什么,只是确实有必要对今日为何这样安排稍作解释。” 洪三不动声色的扬扬手,做高人状,“请讲。”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初在云南跟先生约定的时候,宛如心中并不太拿这约定当真,只不过是权当一试罢了。但是收到先生这封信之后,看到先生对此次计划各种精细的策划和布置,便对先生再次大为改观。宛如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写出一份策划,是如此之离奇特别,似乎满纸都写满了荒唐谬论,但是细细推敲起来,却又觉得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可行之处。先生的思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让宛如完全无以捉摸。这让宛如惊服之余,也不由得疑惧。因为,当宛如看到这封信之后,便知道先生当初在云南那一番话,绝非戏言。而宛如又实在难以捉摸到先生是确实想成就一番大事,还是只是想在乱世中浑水摸鱼而已。假若先生是后者,那宛如如果将我爷爷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与您,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正是因为事关家族命运,所以宛如刚才才会对先生大不敬,实在是请先生见谅。” 听到林宛如这么一说,洪三眉头微皱,心里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林宛如既然会只因为一封信,就想到举家投靠现在还只是籍籍无名的他。虽说,林宛如这番话多数是在吹捧而已,反正是两片嘴皮子动几下,又不需要花什么银子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眼下这个情形,林宛如能对洪三说出这一番话,还是让洪三对林宛如又高看了几分。 “看来,这个女人的智慧和眼光,搞不好比她的美貌还要高上那么几个层次,嗯,可以做大老婆。”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五节 三天三夜表演会 . “这么说,林小姐是全家投靠我洪某人吗?”洪三明知道林宛如这番话只是口惠,要真到林家举家投靠他,还有待他自己的实力成长,不过他却偏偏装做不懂地问道。 林宛如听到他这么一说,便是淡淡一笑,说道:“人生的选择,很多时候就像商人的投资一样。远景固然重要,但是现实的环境也是不可忽略的。宛如对先生的奇才佩服之至,但是在先生的才能展示出适当的威力之前,我实在难以说服我爷爷。” 洪三本来还想再装模作样地绕几句弯子的,但是刚把嘴巴打开,却又觉得无聊,于是便直爽地拍了拍桌案,说道:“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天下锦上添花的人多得是,雪中送炭的却没几个。你能在我还没有崛起的时候,就看到我的潜力,说明你的眼光已经非比常人,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你做更多,就显得我太贪得无厌了。长远的事情长远谈,全面合作这种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先谈群星荟萃表演会这件事,你进行得如何了?” 林宛如听完洪三的话之后,便笑着从怀里再次掏出一堆纸,全都是钱庄的银票,总共加起来大概有六七万两的样子。然后,林宛如又递上一本薄薄记帐本,“先生给付的是十万两银票,前后各种开销一共花去三万四千七百六十二两,尚余六万五千两百三十八两,请先生查点。” 洪三伸手拣过最大的那张五万两的银票,揣进怀里,其他的银票就放在桌上,“剩下的这些你自拿去花销吧,总有许多地方还要钱的。现在说说你们各方面准备工作的进度吧。” 林宛如点点头,然后说道:“表演会的地址,我们选在西湖边,演出场地已经快要建好,预期整个时间加起来一共有三天时间。按照先生所说的,第一天为歌舞,第二天为拍卖,第三天为武学与修真者表演,以及我爷爷跟避风老祖的决战。至于朝廷方面,按照先生所教的主办方与承办方的技俩,也已经搞定了。我们出资一万两,贿赂了一个重要人物,朝廷将这件事情批了下来。现在我们这场大会的主办方就是户部,而承办方则是杭州地方乡绅,实际上就是我们林家。有了朝廷批准,很多事情办起来给就容易多了,我们的人已经在各地都延请各种歌舞表演者,全国最出名的歌舞伎基本上我们都请到了。另外,我们还请到各种文人墨客捐出自己的墨宝。著名的文人,画家我们也都请到了,到时候讲话是没有问题的。各种武学界的人,还有各路反王,烟尘等虽然不能亲自前来,可是也全都会派代表前来。现在就是修真界的联络还不是很畅通,他们对于这件事情表示赞成,并且也说会派人与会。也愿意在顾问表上列名,但是对于派出弟子,承担富商运输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很热衷。” “这好办,我再拿一样九阶法宝,以及一些丹药和阵法石出来,悬赏天下。运输那些富翁人数排名前十位的,就都可以得到各种丹药以及阵法石,不低于六阶。除了这个以外,这十人还有资格参加第三天的‘年轻有为修真者大赛’,他们其中的最强者,将可以得到一样九阶法宝修罗圈。修罗圈是魔道宝物。修魔道的人没有修仙道的人那么清高,修罗圈是上九阶的宝物,我保证他们全都会拼了命地扑上来帮我们运输的了。” “前面是上九阶仙剑万里河山,和上九阶法宝无相印以及飞天靴,现在又来一个上九阶的修罗圈。天啊,洪先生,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法宝?”林宛如不敢相信地摇头道。 洪三笑了笑,说道:“没有大家当,哪里敢做大事业。不过这些法宝是我拿出来的,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泄漏出去,这件事情的幕后策划人是我也不许泄露出去。总而言之,除了分钱的时候之外,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想起这件事情跟我有关。” “这样的话,全部的事都是我经手,难道先生不担心我吞了你的款子么?”林宛如突然笑着问道。 洪三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坦白说,起先是有些怕的,但是刚才听了林小姐那番话,却是不怕了。另外,这次表演会的利益,说我独吞,那只是笑言,到时候我们会七三分,我七你们林家三,免得你们到时候心里不平衡。” 听到这里,林宛如笑着摇了摇手,说道:“只是跟先生说笑话,先生不必当真的。这次的表演会名义上是为了赈灾而办的。在这种名义下,我们林家是不敢捞这笔银子的。” 说到这里,林宛如又生怕洪三想歪,于是赶紧解释道:“宛如并不是不想要这笔银子,只是我们林家受虚名所累,一旦事发,对声誉又不可估量之影响,所以……”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是不会嫌银子多压手的。”洪三摇摇手,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那些富贾的问题了,你们场地可以坐多少人?” “应该可以容纳超过八千人。” “好,那这样,四千个普通席位,在外围,捐十两一个席位,供给江浙本地那些小商人。四千个中间席位中的两千个席位,设成高级席位每个席位捐献三十两,提供给那些更有钱的商人。再把最中间的,最靠近舞台的两千个座位全部拆掉,设计成一百个贵宾包厢,每个包厢五百两,专门供应给各路反王,文人墨客,以及各地超级富商。” “四千乘以十,两千乘以三十,一百乘以五百……”在心里算了一下之后,林宛如倒吸了一口凉气,“光是席位费,就有十五万两白银之多,会有这么多人付钱来吗?”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六节 坐地起价 . 对于林宛如的疑虑,洪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修真者与武林泰斗共同表演,天下顶尖歌舞伎汇集,这种级别的表演千年一遇。其次,他们还可以借机认识顾问表上那上百名大人物,跟这些大人物套关系,这种交际机会,平时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好的表演场,最好的交际场,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那些人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掏这笔钱的。”说到这里,洪三有些得志意满地仰了仰头,“照我看,这次表演会只是个引子。届时肯定会有许多势力和利益集团,借这个日子到杭州来做各种平时不方便的聚会以及见面。到时候来到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就不止八千人那么多了。在那段日子里,杭州城一下子会就会变成天下风云变幻的中心,所以……我们要在表演会召开前三天,以及完毕三天后,共计九天的时间内,把杭州城所有像样的客栈,茶馆,妓院,酒楼全部包下来。” “哈?包这么多地方,那最起码也要三四万两银子,你要干嘛?” “很简单,我要坐地起价。” “坐地起价?” 洪三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在那九天里,将杭州的酒楼,客栈,妓院的价格全部提高五倍。” 林宛如如梦初醒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是想趁天下富翁齐聚此地,狠狠地赚他们一笔?五倍的价格虽然夸张,但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总还是付得起的。这样下来,你又可以多赚十几二十万两?” “对啊,我这也是临时想到的。要是有了这笔收入,咱们就可以把会场上赚的那些席位费的银子,都真的捐了出去。这样就可以名利双收,还没有谁有话说了。” 听完洪三这一番话,林宛如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然后,她便对着洪三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先生刚才七三分的建议,就是个很体贴的建议了。” “哈哈哈哈哈,林小姐还真是……”林宛如的话让洪三先是一愣,尔后则是仰头大笑起来,指着林宛如道,“好吧,那就这样吧,七三分。” 笑完之后,洪三又问道:“说起来,你们是买通哪一位重要人物,得到朝廷的批准的哪?” “我们是通过秉笔太监何保的线,促成这件事的。”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一说,顿时大感兴趣,弯下身子看着林宛如道:“你们有何保的门路?” “是,杭州知府是何保的干儿子,也是我的远方族兄,我们花了五千两让他引荐。然后再花了一万两送给何保,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办下来了。” 洪三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何保这种级别的人,一万两就能拿下来?” 林宛如耸了耸肩,“我当时也有点奇怪,我原本是准备好三万两的,谁知道何保开下口来,却只要一万两。” “不会那么简单吧?何保能够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说明他绝对是个聪明人。他既然那么聪明,就该知道你们的底细。既然知道你们的底细,还收你们的银子,那就摆明了不顾朝廷的生死,只想捞钱。既然如此,他就只有多要,哪有少要的份,怎么反而会只要一万两呢?” “我起先也是觉得奇怪,只是因为我们这次计划确实没有什么秘密在里面,所以也不怕他耍什么阴谋,因此没有细想。不过,刚才经过洪先生你一提醒,我倒是有些想起来了。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们办成这件事,恐怕应该跟天下英雄将会借着这个机会济济一堂很有关系。”说到这里,林宛如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看,他要么是想借着这机会除掉一批人,要么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为将来铺铺路。谁都知道白痴皇帝没几天活头了,他有没有儿子,他一死天下铁定大乱的。” 洪三沉声想了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且不去想他,反正不管他是想杀人,还是想铺路,都跟我们无关。总之,只要这件事情能办成,我们就有大把银子捞就是了。” 说到这里,洪三便转到另一个话题,“对了,你是杭州地面上的人,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先生请讲。” “这个人叫做谈笑,从前是峨嵋派的人,他……” 洪三还没说完,林宛如就笑道:“先生说的莫不是那个骗子淫贼?”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一喜,“这么说,小姐知道他的下落。” “当然知道,他每年上半年出去招摇撞骗,下半年就回到杭州城来花天酒地,杭州城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林宛如笑了笑,说道。 “哦,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清风客栈人字二号房,那是他的长包房。” “哦,我知道了,谢谢指点。表演会剩下的事情就请你多费心了。”洪三说着,也没有心思跟林宛如再细谈,然后就赶紧赶紧站了起来,走出门外去。 看着洪三离去的背影,林宛如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自己这么奇怪,找的人也那么不正常。” 话说从林府出来之后,洪三小跑着一路赶往清风客栈。刚进客栈,要找掌柜的打听人字二号房的时候,就看到有个老员外拖着一个年轻女孩在走,后面跟着个眉清目秀,满面愁容,看起来约莫三十上下的男人。 站在柜台边,听了一阵对话之后,洪三稍微听出点原委了。原来这女孩是河北人,家里也是颇有资财的地主,父亲也曾经是有功名的人,总之在当地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这女孩后来却跟着这个满面愁容的男人给私奔了。后来有人发现她出现在杭州,跟好几个女人一起伺候着同一个男人。她父亲知道后,赶紧跑来,可是她女儿却心甘情愿跟好几个女人一起伺候这个男人,也不愿意回去,哭哭啼啼的,闹得客栈里都不好看。 而那个男人的名字,正是――谈笑。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七节疯子!疯子!疯子! . 虽然那女孩怎么不情愿,最后她还是被她父亲给硬拽走了,而站在一旁的谈笑,却一直只是满面愁容的袖手旁观,并没有跟那女孩父亲争夺的意思。 等到那女孩被拖得走远之后,才长叹一声,转身要上楼去。这时候,洪三赶紧走上前去,问道:“请问阁下就是谈笑吗?” 谈笑转过身,有些奇怪地看着洪三,“我跟你很熟吗?” 洪三笑了笑,说道:“你放心,你跟我一点也不熟,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不熟你喊我喊得那么亲热?”谈笑有些不满地说着,眨巴着他那对又大又圆的大眼睛。 而这个时候,洪三才有心情好好大量谈笑的模样,他身高八尺,眉清目秀,身材瘦长,脸上有一对别有情致的大眼睛。想来,勾搭女人的时候,都是先靠这对大眼睛放电吧。 将谈笑打量完之后,洪三笑着说道:“我听人家说,你是世上最好的炼器师,我也是,所以特地前来向你讨教一些事情。” “哦?”谈笑也上下打量了洪三一阵,然后便伸手道,“拿银子来。” 洪三笑了笑,问道:“你要多少银子?” “一柱香的时间十两。”谈笑伸出一根指头,说道。 洪三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我买你一天。” 听到洪三这么说,谈笑心中马上为之一震。他离开峨眉已经差不多十年了,这十年来来向他讨教的,来拉他入派的,来求他炼器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像洪三这么只为了谈谈话,就拍出五千两银子的还真是第一个。 于是,这时候的谈笑看了看银票,又抬起头看了看洪三,试图从洪三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然而,看了好一阵之后,谈笑除了确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个乱砸钱的冤大头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这时候的谈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向绝对遵循有银子就收的他,竟然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手去,将那五千两的巨额银票给收入怀中。而是问道:“我很好奇,我的脑袋里或者说,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居然值五千两这么多?” 洪三低下头笑了笑,笑道:“总之不会是封神幡就对了。” 说完,他自顾在大堂找了个位子坐下,叫了两斤仙人醉,几个下酒小菜,然后仰起头对站在柜台边兀自发楞的谈笑笑道:“我看你好像害怕吃亏的样子。那么这样吧,五千两就买你陪我喝一次酒怎么样?” 虽然对洪三一无所知,但是谈笑这个时候已经确定洪三找他绝对不是为了一件小事,而他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寻常人。谈笑之所以骗了那么多人,还可以活到今天,就是因为他谨慎。虽然他骗人,但是他不骗得别人倾家荡产,他也不骗他骗不起的人。总而言之,在他做任何事情之前,他都会小心地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会去做。 但是这一次,谈笑的本能让他从洪三的身上闻出了许多危险的味道。然而这一次,他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远离危险,因为这个洪三看起来实在是太特别,太奇怪了。 左思右想了好一阵之后,谈笑终于还是发了发狠,一把将银票揣在怀里,迈着大步子走到洪三对面坐下,用力一拍桌子,豪爽地喊道:“再来二十斤仙人醉,帮我存在人字二号房名下。” 洪三既然已经付了五千两的陪酒钱,对于谈笑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他便说道:“我首先想要问你三个问题,如果其中有任何一个问题,你不想回答,那么我们就不必再谈下去。就当是交个朋友,喝完这顿酒,就各走各路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请你用一个炼器师的名誉发誓,一定讲百分之百的真实,请问你可以做到吗?” 听到洪三这么说,谈笑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便猛地沉了下来,“既然收了你的银子,就会尽量配合你的要求,但是发誓这种东西还是免了吧。” 洪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吧,那么第一个问题,我听说你从峨眉出来之后,除了用封神幡招摇撞骗之外,从未有炼过新的法宝,这是为什么?” 谈笑眨了眨眼睛,答道:“因为没有人找我炼我愿意炼的东西。虽然帮别人炼器,银子是第一考量,但是,如果自己不喜欢的话,再多银子,也没有去炼的冲动。” “好的,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我能够用炼器来改变这个时代,那么你愿意加入我吗?” 听到这个,谈笑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张大眼睛,看着洪三,“炼器师可以改变整个时代?” “当然,我正打算这么做来着。” “你疯了吗?这怎么可能,炼器师是个依赖性极大的职业,根本就不可能独立生存,我们只是为修真者服务的群体,我们怎么可能改变时代?” 洪三冷静地继续问道:“你现在先不要管我能不能做到,我们现在假设我能做到,那你愿意加入我吗?” 谈笑不可思议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认真地看了洪三一阵,“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 洪三笑了笑,“有生以来从未如此认真过。” 这时候的谈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摇着头说道:“真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有朝一日会回答这种蠢问题。不过,说实在的,对于你说得这些,我并不关心。只要你能不断地让我自由地炼制我想炼的东西,我就愿意加入。” “很好,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洪三说到这里,抿着嘴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最终目标是为了推翻修真者在这个世界上的超然地位,让他们变得跟普通的平民一样,要有劳才有获,你会因此而退却吗?” 洪三的话刚说完,谈笑的表情便完全凝滞了,好一阵之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摇头道:“对不起,我不想跟一个疯子再谈下去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很感谢你的那五千两银子。” “如果没有你,那么就像你所说的,我只是个狂想的疯子。但是如果有你加入的话,我有相当的把握,可以做到我所说的事情。”洪三神情自若地抬起头,看着谈笑,“如果你有足够勇气再听我说一柱香的时间的话,我相信我会让你赞成我的。” 理智告诉谈笑,马上把腿离开,然而最后,他却是莫名其妙地重新坐了下来,因为他实在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人如此之自信,“好吧,看在五千两的份上,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推荐朋友作品《官场风流〉 .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14642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八节 是你吗?就是你吗?(上) . 封推这周每天更新三章,更新时间,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晚上十二点,欢迎大家追读:) 一柱香过后,听完洪三所有话的谈笑,坐在洪三的对面,再也笑不出来,整个人露出从所未有的沉闷。好久之后,谈笑抬起头来,看着洪三说道:“也许我这辈子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改不听我的本能的警告,坐在这里,听你讲了这一柱香的功夫。” 洪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也许,说这是你一生最正确的决定更准确一些。” “好吧,好吧……”谈笑长舒一口气,仰头望着客栈的屋顶,不断地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无意识地念着。 重复念了整整十八遍好吧之后,谈笑终于把脸低了下来,望着洪三说道:“本来是以为这辈子可以死在女人怀里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要我加入你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请讲。” “第一,虽然你也是个顶级炼器师,而且还拥有我所没有的阴阳火。应该说,就炼器而言,你甚至是个比我还要强的炼器师,但是如果我加入你之后,所有的好东西我都有参与炼制。” “这完全没问题,我找你就是打算让你来负责全部的炼器工作。在炼器方面,我只是辅助你而已,因为我除了炼器,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而且,没事就闷在炼器房里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我所喜欢的生活。” “第二,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羽翼已丰,要开始对各大修真派动手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看在我的份上,放峨眉一马。虽然峨眉掌门通天老道因为女儿被我勾搭了,怀恨将我赶下山。但是不管怎么说,峨眉山都是我生长多年的地方,我不希望它遭到什么浩劫。” “这个没必要保证吧?”洪三笑着耸了耸肩,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人。” 谈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说这句话我绝对相信,但是你也必须相信我。你将来再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只会觉得可笑。所以,你现在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在你有生之年,决不杀任何一个峨眉的人。” 此时的洪三虽然满怀雄心壮志,但是他的身上还没有日后那种生杀予夺的习气,因此并不能对谈笑的这种忧虑表示理解。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这样的话,那我从现在开始,已经是大人队伍中的一员了。”谈笑对洪三的称呼改成了大人之后,对洪三端正了一下态度,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我现在跟大人是一伙的,我想我有一件事情有必要提醒你。” 洪三看了看谈笑,说道:“请讲。” “你所说的计划,一切都好。但是当你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世上的人还有修真界的人,只会当你是个奇怪的异类,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当你真的形成一点气候,对各种势力都形成危险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对你采取各种敌视行动。而你所要摧毁的最终目标,是整个修真界,这是迄今为止最为强大的实力。虽然你是分很多步骤来做,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修真界里并不全是傻子。你的意图一开始也许没人发现,但是等你进行到深入,总有人会察觉到你的意图。那个时候,你就很可能要面临来自全天下的攻击,这一点你必须事先考虑到。如果你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修真界的势力,会在和平行动中渐渐失去,那你以及所有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就全都是死路一条了。” 谈笑的话让洪三顿时皱起眉头来,应该说,谈笑所说的事情,洪三也曾经想过。但是他并没有谈笑想得这么严重,也没有想得太深入。而这个时候,当他听完谈笑说完之后,心中深以为然。他于是说道:“谈先生还有什么高见?” “我个人认为,我们在利用修真赚取金钱的同时,我们也必须尽快地暗地地通过修真来壮大我们自己。也就是说,我们除了要培养众多的生产型修真者之外,我们还必须拥有战斗型修真者。这样我们才能够将我们的成果长期巩固。” “谈先生说得很对,但是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大规模地培养战斗型修真者,先不说我们的财力和我们人才是否足以支持,光是触怒八大修真大派这一条,我们就受不了啊。” 谈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大人是否曾经听过柳元化一人一剑荡平龙虎山的故事。” “当然知道,当年柳元化喜欢的女人被龙虎山派给弄死了。那家伙发狂,扛着剑把人家满山都给扫了,结果龙虎山就从第一大派掉下来,再也没有抬起头来过了。”洪三刚说完,便顿时明白了谈笑的意思,“谈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要去培养一个像柳元化这样的超级强者吗?” “正是如此。”谈笑点头道。 “这么说的话,我手里倒是有个人选,我有个义弟,叫做宋子玉,他对修真的天赋极强。如果我们几乎全部所有的力量,为他多造丹药,多做阵法,把他尽快培养起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ps:撒冷做了一个网站,叫做. b a o s h u 2 . c o m,大家有兴趣的话,欢迎参观。另外,撒冷还专门为关心撒冷的书友们写了一封信,大家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一看,就在本文的“书友交流信件箱”里,名字叫做“ 给撒冷所有的朋友的一封信” ------------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八节 是你吗?就是你吗?(下) . “不,他不行。”谈笑断然地点头道。 “谈先生你好奇怪,你连我义弟见都不曾见过,怎么就说他不行呢?”洪三奇怪地问道。 谈笑答道:“这种事情不用见,我也知道肯定不行。因为这件事情除了一个人之外,谁都不行。” “谁?”洪三问道。 谈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不会是说我吧?”洪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当然,刚才那一柱香里,你对我所说的话,是我闻所未闻的。而我身为顶级炼器师,也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可以做到,这是我愿意追随你的原因。因为你有值得我追随的头脑,跟着你我可以炼出我十辈子都没机会炼出来的好东西。但是,当今乃是乱世,只有一个好的头脑是没有用的,实力才是一切。无论是团体,还是个人都是如此。所以你身为我们这个团体里的领袖,你就理所当然的,要成为我们这个团体里最强大的人。而且你根骨奇佳,先天元气又是那样充沛,无从那个方面说,你都是最好的人选。” 洪三摇头笑道:“你在开玩笑吧?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了,我是神鬼筋,我修不得真的。” “如果刚才这番话由别人来说,很可能就是玩笑。但是由我谈笑说出来,就绝对不是个玩笑。因为对我来说……”说到这里,谈笑抬起头来,看着洪三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道,“神鬼筋并不是一个不可以解决的问题。” 听完谈笑的话,洪三双眉紧锁,整个人脑子里一阵轰鸣。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想变得更强?有谁不想凭借自身的实力就君临天下,笑傲群雄?尤其是像洪三这种在放荡不羁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炽热的,充满了想要操纵整个天下的人的野心的人。他的这种冲动和需求,难道不是比一般常人更加强上百倍吗?然而,造化弄人,在洪三懂得修真是什么东西那一天开始,他就被迫死了修真的心。于是,他被迫去学习炼器术,被迫思考着使用更圆滑,更复杂的手段,通过借用各种实力来曲折地实现自己的野心。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神鬼筋。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谈笑却突然对洪三说,神鬼筋不是一个不可以解决的问题。他心中的震撼,绝对不是言语所可以形容。 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之后,洪三缓缓站了起来,睁大两只眼睛,问谈笑道:“有什么办法?” 当看到洪三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原本已经习惯了洪三庞大身躯的谈笑,突然之间再次意识到了洪三的躯体的庞大。对于谈笑来说,这种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中,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实在不是一种很好的经验。而在这个时候,谈笑也开始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在洪三慷慨激昂,少年轻狂的表面轻率之中,其实隐含着极为深刻和炽热的东西。这种东西深埋在洪三的心里,驱使着他做一切事,但是几乎从不露面。而每当它一浮出水面,感受到它的人,就一定会有被灼伤的感觉。这个时候,他就会知道,这个看似嬉皮笑脸,放荡不羁的少年,究竟是多么的可怕。 如果说,起先谈笑还只是被洪三不可思议而又切实可行的想法所打动的话。那么现在他终于知道,他犯了一个大错。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年轻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头脑,而是他的欲望。 这时候,谈笑想起了一段谈话,那是他与他的师父,峨眉元老,已经死去了的空山道长之间的一段谈话。谈话的时间,是空山道长临死的前一个晚上。 当时空山道长原本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但是在深夜的时候,他突然回光返照,把谈笑叫到身边,然后问他,“知道人类为什么可以在那么多动物中脱颖而出,成为万物之灵,成为天下的主宰么?” 谈笑当时回答说:“是因为智慧,因为我们比所有的动物都要聪明,所以我们人类才能有今天。” “不。”谈笑记得非常清楚,这个时候的空山道长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人类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得到整个天下的。” “那是因为什么?” “欲望。”当时的空山道长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人类之所以可以控制整个世界,是因为我们比动物们拥有更可怕的欲望。动物们虽然猎捕追杀,但是它们只是想吃饱而已。吃饱了之后,无论多么凶残的动物,都不会再去捕猎,而我们会。我们的欲望像永不停息的火山一样,永远喷发着。” 说到这里,躺在床上的空山道长转过脸,看着谈笑对他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么一番话么?” “徒儿不知道。”谈笑摇着头,说道。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有一颗五彩的星星,划破天空,堕入了我们这片大地之中。当它掉在地上,微微裂开的时候,有一丝血红色的火焰从这颗黑色的星星里面流了。那血红色的火焰并不是别的,正是最为纯正欲望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其实并不是一颗星星,而是一个人。他将他的欲望隐藏在心间,然后用五彩的颜色装扮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而最后,他内心里的那片欲望之火,最后将让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于是地变了,天变了,一切都变了……我就要死了,这一切,我是看不到了,但是你没那么快死,说不定,你可以看得到……” 之后,空山道长便不断地呢喃,“好红啊,好红啊……” 然后就死去了。 在往后的一段日子,谈笑曾一度思考空山道长的这段话的含义,但是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后来,他渐渐地,就把他师父这段话给忘了。直到现在,当他的一句话,将洪三内心深处隐藏了整整十七年,就连他的亲生父亲,就连黄河山都不曾看到过的,赤裸裸的野心和欲望的气息展现出来的时候,他才重新想起了他的师父的这段遗言。 而这个时候,他才记起来一件事情,他的师父,空山道长在生前是当今天下最著名的推算师。 于是,此时的谈笑看着尽力压抑着翻滚的欲望不要外露,但是体内那最本能的渴望已经不可遏抑地流露出来的洪三,喃喃道:“是你吗?就是你吗?” ps:更改决定,封推这周,不是一天更新三章,而是一天更新四章,除了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十二点这三章以外,另留一章不定时更新,大家多多收藏喔:) 诸位朋友,我是流浪的蛤蟆,撒冷让我帮忙更新公众,我弄错去vip,订阅的朋友不必着急,会有完美解决。此致非常抱歉。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一节 活洞天福地(上) . ps:一天四章,开始发飚了…………………………………… 对于谈笑内心深处那些呓语,洪三并没有注意,因为此时的他只是急切地想知道谈笑所说的答案。谈笑在内心深处回想了一阵之后,才终于抬起头对洪三说道:“如果能够弄到轮回仙谷的灵心,神鬼筋是可以解开的。” “轮回仙谷?灵心?这是怎么回事?”洪三赶紧问道。 “世上有许多天生的洞天福地,在那些地方修炼,比其他地方修炼要有加成效果。但是这种洞天府地并不是那么容易找,一般都在万丈海底,以及千尺冰雪之下,寻常人难以入内。而比较大,比较好,又比较容易用的洞府,当今天下只有八个,于是便成就了八大修真大派。这种洞天福地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的,称之为死洞天福地。死洞天福地对人的修炼很有帮助,它的修炼加成效果属于绵长型的,也就是短时间内不见得多有用,但是长期有效,累积下来就不得了。比如说,你在洞天福地修炼十天,在寻常地方要花二十天,这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长期来说,你在洞天福地修炼一百年,在寻常地方要花两百年,这个差别就大了。” “一百年?两百年?”洪三拼命地摇了摇头,“我看差别不大,都一样,都是炼成就阳痿了。” 谈笑被洪三的话弄得笑了一下,心情略微放松些,然后继续说道:“除了死洞天福地,另外还有一种洞天福地,叫做活洞天福地,它是活动的,到处乱跑,说不定在某个地方就会突然出现,时间的长短不一定。这种洞天福地的短时间内的效果,比那种死洞天福地仙力要大得多,传说中地下十万丈的熔岩中,这种洞天福地最多,而且威力最大。你要是能随便碰到一个,就算是普通人,也马上可以飞升了。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而已,就算是柳元化也不敢杀到十万丈的地心熔岩中去。” “那这种废话就不要讲了,说重点。” “正是因为活洞天福地一般都在十万丈的熔岩中才有,稍微浅一点的,也喜欢在很深的地底活动,而且出现时间通常都短,基本都在一个时辰以内。就算五行八卦再高的人,也很难追寻得到。不过呢,凡事都有例外,这些活的洞天福地里,有一个名字叫做轮回仙谷,它出现的时间相对其他的活洞天福地来说,要长久得多,有整整七天。它的威力不如地心里的那些活洞天福地大,但是相对来说,也已经很强大了,传说中,一个刚刚进入修真界的人,只要进入轮回仙谷里待上七天七夜,出来便是地劫过后的水平了。” “这么厉害?” “对,轮回仙谷每五百年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会成就几个绝顶修真高手。” “才几个高手?七天时间那么多,难道只有几个人去?其他人都是傻子么?” 谈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活洞天福地的威力是很大,但是你要记住,它是活的。如果有超过五个人进去吸它的灵气的话,灵心感应,就会自动关闭,到时候大家都没得用。只有人数不高于五个的时候,灵心才会重新开放。” “五个?怎么那么确定是五个?” “很简单,从前轮回仙谷已经出现过九次了。前四次每次都是互相残杀到只有五个之后,灵心才供应灵气。此后的九次,每一次各大修真派事先都会进行抽签,看由谁享用这次轮回仙谷。然后抽中的门派,就会派遣出五个对门派贡献最大的门人,去获取轮回仙谷的灵气。而据我所知,这一次抽签得中的,似乎是武夷山派。” “武夷山派?”洪三略微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问道,“说来说去,这灵心到底该怎么拿?” “洞天福地,无论是活洞天福地,还是死洞天福地,都有灵心这种东西。洞天福地的灵气全部从这里而来。一旦将它的灵心才走,这座洞府就无效了。灵心就是洞天福地的心脏,没有它,洞天福地就会真正的死掉,但是修真者拿着它也没有用。离开洞天福地之后的灵心,并不会再次散发出灵气。但是,如果是身上怀有神鬼筋的人得到灵心,就可以将它炼进自己的身体,使它成为他的元婴。之后,那么他就可以马上解开神鬼二筋,同时拥有神筋和鬼筋,成为不但可以同时修炼仙魔二道,而且还可以两者互相促进,在短时间内变成为绝世高手的旷世高人。据我师父所说,一旦这个人能够将灵心应用自如到某个境界之后,他还将有另一个更可怕的本领,那就是――他将变成一个人形的洞天福地,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散发灵气给别人,让别人修为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 “这么说,如果我能够把灵心元婴运用自如,那我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变成无量尊者或者天魔级别的高手?” 谈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有关于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师父空山道长教给我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有效果,成功之后又将是怎样一番景象,我也不知道。因为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你直到这个轮回仙谷大概是什么时候出现?” 谈笑掐指一算,“轮回仙谷出现的时间应该就是明年立冬,算起来大概还有十五个月的时间。” “那好,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十五个月内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积攒实力,十五个月后抢占轮回仙谷的灵心。”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一节 活洞天福地(下) . ps:今天不知道会更新几章,也许不止四章,拼了,誓要夺回第一宝座! 和谈笑谈完有关于解开神鬼筋的事情之后,洪三觉得满身都充满劲了。他于是对谈笑说道:“你刚才说得很对,在乱世想要混出个名堂,文绉绉的肯定是行不通的,到头来还是要靠打打杀杀。你现在赶紧回京城去准备,我义弟宋子玉等人会在那里接应你。你到那之后,马上就开始钻研那个溢品的事情。现在时不我待,我要加快我们的步伐了。依靠升级溢品盈利的计划我们在四个月之内就要推动。另外,大规模培养生产型修真者这个计划也要推后,暂时先培养三十到四十个,做为典型和未来的讲师用就够了,不要花太多的经费。一是,在我们的抗打击实力成长起来之前,确实不宜于大规模的扩张这种不被传统修真势力喜欢的实力,这很危险。二是,我们当前的主要目标已经改变,我们要尽快聚集起尽量多的经济实力,来修炼出强力的法宝,来帮助我们十五个月抢宝。” “不知道大人现在是否有修炼法宝的大致计划?”谈笑问道。 洪三笑了笑,说道:“别的什么法宝都不要炼,就只炼一种, 八荒六合金甲大阵。” “八荒六合金甲大阵?”谈笑略微皱了皱眉头,以他这种修为的炼器师,竟然也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东西,他于是问道,“大人,可以说得详细些。” 面对谈笑,洪三也不藏私,将八荒六合金甲大阵的大概内容统统说了出来。谈笑听完之后,仰天长叹,“果然是好宝贝,要是能把这东西炼成。有了这种宝贝,抢夺灵心就真是有几分把握了。” “那是,我虽然不懂修真,但是你,还有凤花山上的喋玉妮,还有义弟宋子玉都懂得修真。到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总数加起来也有数十个金甲兵将,出其不意之下,绝对有可能成功。”洪三刚得意地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宋子玉好像是武夷山弟子。他恐怕不会答应帮自己干这事吧。想到这里,洪三心情略微有些不畅。不过,只片刻,他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早得很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反正这段时间多多炼金甲兵将就是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 想到这里,洪三便重新打醒精神,对谈笑说道:“你书房可有笔墨?我要把这东西的具体炼制方法写给你。” 炼制法宝,对谈笑来说,是比跟女人上床还有快感的东西。所以他一听到洪三这么说,话都来不及说,就赶紧带着洪三上楼去了。 只见他的房间里坐着三个颇有姿色的姑娘,正在聊天,见了洪三才避进内室去。好在洪三这个时候满脑子都被仙谷灵心的事情给困住了,根本没有心思想到别的东西。所以谈笑才避免了尴尬。洪三记性好得很,差不多是过目不忘,再加上那金甲大阵也是读了多遍的,因此一坐下,非常顺畅的就将这金甲大阵的具体炼法给写了出来。 谈笑赶紧接过手里,略略看了大概之后,对洪三佩服得五体投地。谈笑一向自认是炼器天才,但是这篇炼制方法各种精妙之处,怎么看都至少是有上百年炼制经验的超级高人才能写出来的法门,想不到洪三这么年轻就懂得了,实在是令他有相形见绌之感,于是对洪三的忠诚心又多了几分。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篇东西确实是有着数百年炼制经验的五湖散人所写的,跟洪三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在杭州收拾好之后,便赶紧到京城去。我还要在这杭州逗留一段时间,把些别的事情弄完。弄完之后,我会尽快赶往京城跟你们会合的。”洪三说着,站了起来。 “好,我今天收拾完毕,明天就出发。”谈笑点头道。 从谈笑的客栈里出来,洪三的心情大好,一路上都禁不住地满脸微笑。正当他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一推开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四个人,恰好是两女两男。两个女的,一个是喋玉妮,一个是林宛如,至于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是他的好兄弟宋子玉,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精神颇为矍铄的老者。 洪三一进门看到这阵仗,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向着宋子玉投去疑问的目光。这时候,宋子玉便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三哥,你去哪儿了?林凤翔大侠找你半天了。” 原来,这位就是被尊称为天下第一武者的林凤翔。 洪三这时候才重新把目光投注在这位老者身上,只见他腰板挺直,面色红润,虽然是坐着,但是竟然有宋子玉站着那般高。看来身形之巨大不在自己之下。 飞快打量完之后,洪三赶紧满脸堆笑,略拱一拱手,走上前去,说道:“林老贵为天下武林之尊,洪三一向仰慕之至。今日劳您老大驾亲自来探视,实在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他这场面话刚说完,就看到林凤翔略微打量了他一阵之后,转过脸看着林宛如道:“就是这小子把你给忽悠到的么?” “爷……爷!”从前在洪三面前始终显出一副精明强干,老谋深算的样子的林宛如,此时在林凤翔的面前,表现得活像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 这样可爱是可爱,但是洪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林宛如这可爱里多少里都有些装的成分,心里于是略有些不舒服,这个女孩子,美是美,就是心思太多了一些。 洪三心里正这么想的时候,就看到林凤翔站了起来,走到洪三面前。这时候,洪三才发现林凤翔似乎还要略微高他一个手面的样子。 林凤翔走到洪三面前之后,问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吗?” 洪三看了看林凤翔,笑着摇了摇头。 “小子,你把全天下的水都搞混了!”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二节 原来是一个逆天强者(上) . 从现在开始,直到十二点,每小时一章!我不信我冲不到第一 “不知林老何出此言?” “你们搞一个什么群星荟萃天下英雄会,引来了那么多英雄人物。现在天下正乱,这样一个大动作,必然导致天下的目光都盯在杭州。浙江是我们林家的基地,一旦这里发生什么乱子,你说如何是好” 洪三听着林凤翔这话虽然说得并不客气,但是语气倒还算温和,所以有点摸不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于是便只能有些装憨厚地笑了笑,拱手道:“这……我们原只是为了不让林老跟避风老祖的决斗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才搞出这么一桩事来,不曾想给林老带来这么多麻烦,还请……” 洪三话还没说完,林凤翔便笑着一挥手,说道:“行了,别跟我装傻充愣扮憨厚了,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闭关修炼,但是你们这些天搞得名堂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之所以到现在才出关来,就是觉得你们搞得这件事情颇有趣味,所以便任你们弄下去。至于你的计划,刚才在家中宛如都已经跟我说了。我听完之后,也觉得确实颇为别具一格。所以,很想过来看看能够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本以为会是个油头粉面的白面书上,没想到居然是如此高大的巨汉,还真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洪三继续装憨厚地笑了笑,不说话。 林凤翔交着手在后面走了几步,似乎想了想,然后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对洪三说道:“好吧,你以后就到我帐下来效命吧。” 林凤翔这番话刚说完,就看到林宛如有些尴尬地低下了脑袋。很显然,她也对她爷爷这种狂野到不合逻辑的自信感到有些惭愧。而他这番话也让洪三当场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凤翔竟然会对他延揽,并且还是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他已经不是觉得林凤翔过度自信,而是觉得他幼稚了。 不过,就在他刚想托辞拒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现如今,他是神鬼筋,无法修真,但是他依然可以修习武道。就那天在炼器房感悟到的杀人七术来说,只是第一招便颇具威力。如果能够得到天下武道第一宗师林凤翔的指点的话,那么说不定还真可以从武道获得一点实力。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多一点实力,一年多以后,将轮回仙故作灵心就多一份把握啊。 只是,要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就把自己给卖了,这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思来想去,想了一阵之后,洪三便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看了看宋子玉和喋玉妮。喋玉妮和宋子玉顿时心领神会地离开了房间。林宛如见状,便也离开了房间。这样,房间里就只剩下洪三和林凤翔两个人,这时候,洪三便笑着拱了拱手,说道:“洪三一届匹夫,承蒙林老这么看得起,心中感激得很。不瞒林老,我从前是干山贼的,作奸犯科,杀人越货的事,也没少干,王法什么的,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参与林老的大业,心理上是没有什么障碍的。然而,古人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洪三这条命虽贱,但是却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卖给什么人的。我向来只是听到林老的大名,并不曾真正共事过,难以确定你是否真是可以辅佐的天命所归之人。不如这样,我且先与林老共处一段,倘若我们两人彼此都还看得上眼,那洪三这条命就交给林老。倘若到时候,有谁觉得对方不适合一起共事,我再行离开,或者把这条命还给林老,林老看如何?” 洪三话音刚落,便听到林凤翔马上说道:“好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这话老夫喜欢。行,一切就找你的办。我们以半年为期,半年之后,倘若你觉得老夫不值得你辅佐,你自离开老夫决不留你。” “半年?半年以后,你屁股上有几个痣我都知道了。”洪三在心里得意地这样想着,然后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林凤翔虽然并不算是工于心计之人,但是他还是看得出来洪三这时候并没有完全归心于他。如果是个正常的造反头子,一般都会拿洪三这种人当消耗品用,什么时候需要人送死九派这种人去,死了不心痛。但是问题是林凤翔不是一个正常的造反头子,他年纪虽然已经七十有八,但是他的身上依然充满了只有二十岁小伙子才该有的那种热血沸腾和理想主义。而这一切给了他让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自信。 而他刚刚突然毫无铺垫地招揽洪三,也正是出于这种自信。他觉得以他的声望和人格魅力,都可以让天下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都奉他为总林老,招收洪三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归入麾下,那是他的福气,还有什么难度可言? 而这时候,他的这种自信有一次起到了作用。当他残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意识到洪三没有完全归心之后,他就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让这个年轻人马上对自己死心塌地,这才称得起他天下英雄,武道至尊的无上人格魅力啊。 于是,他略眨了眨眼,对洪三说道:“现在你既然已经是老夫的人了,那老夫自然该给你些好处。你有什么愿望,尽管开口说来,老夫一定应承。” 洪三这时候心里正想着,既然委屈自己给这个有妄自尊大症的老头子当了手下,就该早点跟他弄点武学上的法门来。一听到林凤翔这么说,简直是正中下怀。他于是马上毫不客气地说道:“钱财名位这些东西,洪三暂时都还不急,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什么像样的本事,恐怕不能好好为林老效力,心里急得很。” 这话意思明白得很,就是想要林凤翔传他武道奥秘。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二节 原来是一个逆天强者(下) . 林凤翔一听,眉头微微一皱,沉吟了起来,“这个……” 林凤翔何许人也,人称武道至尊,甚至可以逆转武道不可能向修真者挑战的真理,斩杀几乎要渡天劫的秃头尊者。他在武道上的造诣和眼光,自然不是常人所可以比拟。刚才洪三一进门,他看他步履和举止,听他呼吸和心跳,便看出来洪三根骨奇佳,是再好不过的习武材料。 然而,武道之路远比修真道要艰辛,而且成效也不大,在常人看来,是标准的事倍功半。所以,林凤翔一生传过四五个徒弟,如今依然在他身边跟着他修习武道的,仅有资质最差的一人而已,其他资质好的练到一半,都中途各自投到其他修真门派去了。这些事情对林凤翔的刺激颇深,因此他五十岁以后再也不收徒弟。如今洪三这番话等于要他打破不收徒弟的惯例,林凤翔自然也是有些迟疑的。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刚才那种表现。 而洪三见林凤翔脸色犹豫,便知道他心里不愿。跟人打交道,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出一个不字。因为对方一旦说出个不字,那后面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因此,在发现对方有些倾向于说不的时候,首先要做的,便是马上调转话机,避免对方说不,然后再谈其他。这个道理,洪三明白得很,因此他一看到林凤翔这脸色,便马上说道:“请林老不要误会,洪三天资愚驽,不敢奢求拜入门下,继承真传。只望能够得到只言片语点拨,也是一生受用不尽了。” 洪三这话说得极漂亮,把自己位置放得很低之余,又把林凤翔摆得很高,再提出一个近乎委屈的要求,任谁也不好拒绝了。而林凤翔听到他这么一说,脸上便显得有些窘迫了,他赶紧连连笑着摇手道:“洪三你误会了,老夫不马上答应你,并不是你资质不好,实在是因为过往有许多不快事在心间,一时间实在难以挥去,因此才不敢贸然答应你。不如这样,我们也不叙什么师徒的虚名,你武学上有什么迷惘,只自问老夫就好了,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洪三心想,“迷惘?我根本就一窍不通,我有什么好迷惘的。你肚子里有什么货色,赶紧竹筒倒豆子教给贼三爷便是了,哪里搞这么多花花肠子?” 不过,这话自然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不可能真说出来。洪三约莫想了一阵,在肚子里酝酿了几个问题之后,然后便开始问第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修炼武道,跟修炼修真之道,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想了片刻之后,林凤翔问道:“洪三,你可曾经过修真者之间的战斗?” 洪三点点头,说道:“见过一次。” “纵使是最普通的修真者全力战斗起来,是不是也是数百尺范围内都是飞砂走石,光华四射?”林凤翔问道。 洪三想到那天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战斗,便点了点头,“确实。” 林凤翔听到洪三这么答,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放在数尺外的床沿,说道:“那你看好了,我现在给你看,武道与修真之道的区别。” 林凤翔说完,右手化掌朝着那银锭一掌划去,也没有任何光芒,洪三只感到耳膜突然一阵生疼,然后便看到那银锭在床沿变成了两段。洪三见到这异状,顿时也顾不得耳朵生疼,吓得霍地一下赶紧站了起来,“天……啊!这是什么本事?” 林凤翔也不答洪三的话,自顾问道:“我问你,我刚才这一击,跟修真之道有什么区别?” 洪三转过身,敬慕地看着林凤翔想了一阵,然后答道:“看起来没有什么气势,但是威力惊人,另外你没有借助任何法宝,只是由自己的手掌发出。” “没错,你很聪明,说到了两个关键点。”林凤翔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武道跟修真之道的第一个区别,在于控制力。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修真者,其实并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因此,在战斗的时候,修真者往往显得气势磅礴,声势惊人,但是其实他们十成攻击里面,至少有六成是白费了的。所以修真者相对单打独斗来说,其实是更适合大型战争的战斗者。只可惜这些人丝毫不以天下苍生为念,从不知道框扶济世,只知道龟缩山中追寻自我成就,还美名其曰不入尘世。这些人世上数以十万计,且不说他们衣食住行每日耗费世上多少银子,光是他们用来炼制种种稀奇古怪的法宝所耗费的银两,就几近每年国库收入之两成。像这种不事生产,也不做任何贡献,只知道消耗民财国库,扰乱人心,还自以为高高在上之辈,留在世上有何用?天下大乱,在老夫看来,他们这些人起码有四分责任。老夫有朝一日倘若得志,必定要想法设法杀尽天下修真之人,重还天下一个琅琅乾坤……” 洪三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他属于转生之人,有着前生记忆,能够想到要改变修真者与平民之间的不平等地位,情有可原。但是林凤翔乃是正宗古代人,居然也有这种想法,当真是难能可贵。看来,林凤翔能够有今日之成就,确实有其果然之处。 洪三心里这么想着,林凤翔却只看到洪三惊讶的样子,心里便不由得有些后悔,在刚认识的人面前说出这种要挑战修真界的话,实在是失言了,他于是赶紧强笑着摇了摇手,说道:“这只是一时义愤过激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洪三见林凤翔这么说,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故作老实地点了点头。 然后,林凤翔才终于继续说道:“刚才说了,修真者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施为起来,大部分力量都会浪费。但是武者不同,武者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们可以非常自如地决定自己的力量的方向以及着力点。就像刚才这个银锭,修真者如果想要切开这个银锭,就必须将银锭周围的东西都给破坏掉。但是我却能做到只切开银锭,而不伤害到其他的东西。俗话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集中全力,破其一点,这就是武道比修真之道优胜的地方了。” “这么说,武道的优胜之处,在于能够将自己的力量控制自如,而修真之道不能。但是,为什么武者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修真者却不能呢?”洪三又问道。 林凤翔笑着点头道:“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三节 以武入仙(上) . “就像你所说,修真者的攻击一般都要借助法宝才能施为出来,而我刚才没有用任何兵器,只用了我的手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说到底修真者所拥有的,乃是天地之力。修真者的身体就像是什么呢?”林凤翔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带着洪三来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洪三被弄得一头雾水,说得好好的,突然跑到来做什么水井旁来干什么? 这时候,林凤翔解释道:“你看,这个水井就像是修真者,这井里的水便是天地之力。修真者的修炼,可以起到两个作用,第一,可以使这个水井越来越大,里面可以容纳的天地之力越来越多。第二,就是可以将天地之力的运行速度加快,从而威力倍增,就像这样……” 林凤翔说着,通的一声跳进水井之中,把洪三给吓了好大一跳,“不会吧?半夜三更跑出来就为了投井自尽?” 洪三刚惊讶完,便看到井内异像顿生,只见林凤翔的身子仿佛一个飞快的陀螺一般,在水井里旋转起来,之后洪三便看到这水井里的水,也跟着林凤翔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快。之后,更是随着林凤翔渐渐升高的身子,这水龙也渐渐升了起来。当林凤翔的身子升到水井之外,那井水形成的水龙竟然也跃出水井外足足一尺高。等到林凤翔身子猛地一停,这水龙便好像爆竹一般砰的一声巨响,爆了开来。炸开来的水珠竟然将九尺高的洪三给打得连翻了四五个跟头才站稳。 等到他摸了摸全身湿透了的身子,头脑发昏的四处张望的时候,便看到林凤翔的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笑道:“这下你明白加快一种力量的运行速度之后的可怕之处吧?” 洪三忙不迭的连连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 林凤翔见洪三明白了,便继续说道:“修真者的功力,他所能够控制的天地之力就越多,而且这些天地之力的运行速度也就越快。所以,修真者每前进一步,所获得的进步都是巨大的,这也是为什么修真之道那么吸引人了。但是,天地之力并不是自身的力量,不能随心所欲的发挥出来,除了极少数将自己的肉身练到极至的远古高手以外,修真者想要利用自己所控制的这股天地之力,都要依靠别的介质,这就是所谓法宝。一般来说,法宝的等级越高,它发挥天地之力的效率就越高,属性跟你体内的天地之力越近,发挥天地之力的效率也越高。法宝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修真者的能力的发挥效率,这也就是为什么修真者对好的法宝都孜孜以求的缘故了。因为在修真者的世界里,即使你是一个一流高手,但是你手无法宝,一样会被一个手持绝顶法宝的二流高手轻易给杀掉。” “哦,我明白了。”洪三点点头,说道:“修真者们所修炼的能力,是如何用身体控制天地之力的能力。而如果想要将自己身体所控制的天地之力发挥出来,就必须借助法宝做为介质。法宝越好,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越多,法宝越差,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越少,没有法宝,力量就几乎发挥不出来。” 林凤翔笑着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洪三把修真之道的原理搞清楚之后,又问道:“那武道呢?武道又是怎么回事?” 林凤翔略想了想一阵,带着洪三重新走回房间,然后指着茶桌上装满水的茶壶说道:“这个茶壶便像是一个普通人,这茶壶里的水便像是每个人天生就拥有的力量。这种力量我们武者称为先天元气。先天元气是生下来就决定了的,除非食得仙果,或者有什么惊人的奇遇,否则这先天元气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增加的。而我们武者的修炼,也可以起到两个作用,第一个作用跟修真者想通,那就是加快这股力量的运作速度,第二个作用就是使我们对这股力量的控制越来越精确,当武者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指哪打哪了。” 洪三听到这里,提了提那个茶壶,然后问道:“修真者所能控制的力量有水井那么多,武者的力量却只有茶壶这么多。林老,你只是在打个比方,还是两者所能控制的力量真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林凤翔略想了片刻,点头道:“就单纯力量大小而言,确实如此。” 洪三听到这里,马上说道:“啊?那武道还有什么搞头?” “是吗?”林凤翔笑了笑,拿起那个茶壶端在手心,将它在手心里飞快地转着。不多时,从茶壶里便也钻出来一条水龙,不过这条小龙就比水井里那条水龙要小了许多,看它转到空中仿佛是停止了一半,声势也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洪三并不知道这小水龙看似静止,其实其旋转的速度,比起先井内那水龙要快上百倍。 不过,很快林凤翔就让他不敢小看这条水龙了。因为接下来,林凤翔便左手中再扔出一个银锭,然后这条水龙便冲上去将这银锭给托在空中。洪三看到这里觉得十分有趣,正要笑的时候,便看到这水龙突然将这银锭完全包住,然后仿佛蟒蛇一般用力缠了起来。然后,洪三便看到这银锭在这水龙里被捏得一会儿圆,一会儿扁。最后,这条水龙更是完全钻入这银锭之中,再随着一阵闷响,这个银锭在空气之中化作一阵银末粉,而那条小水龙则停留在空中,身形依旧。 看到这里,洪三再一次惊得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话来。看到洪三这副模样,林凤翔才笑着一挥手,将这茶水收回茶壶之中,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武者运用的乃是人类自身的先元之力,虽然其大小不可以跟天地之力相提并论,但是我们武者完全可以通过加强我们先天元气的运转效率和加强控制度,来弥补这个缺陷。所以,武道绝不次于修真之道。”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三节 以武入仙(下) . 看完林凤翔这番表演,洪三对林凤翔佩服之至,但是这不代表洪三就会认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在洪三看来,林凤翔身为武者,痴迷武道,抬高武道而贬低修真之道,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修真之道能够在五千年前一经出现,便迅速全面取代武道,成为天下最高峰的技艺,自有其优胜之处,绝不像林凤翔所说的这般不堪。 不过,洪三也知道,这些话只须在心里想就好了,嘴里只需要说:“林老言之有理。” 说完之后,洪三才又问道:“林老,我还有一个地方不明白,照您所说,武道与修真之道其实是各有长处。那么它们两者是否可能融合呢?” 林凤翔想了片刻,答道:“老夫从来不曾参祥过修真之道,所以对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心得。不过老夫数年前远赴辽东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镇守边关的雄若海,他曾经说过一番话,我想大概可以解释这其中的真谛了。他说,天行健,君子自强以不息。只有自强之后,才可以吸收更多天力为己用,同时也可以加强对天地之力的控制。雄若海称这种方法为以武入仙。” 洪三对武道是一知半解,修真之道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林凤翔这番话他却是理解得极为透彻,“原来这武道和修真之道,就像做生意一样。武道就是用自己的本钱赚钱,修真之道就是借别人的钱赚钱。老是用自己的本钱赚钱,生意做不大,老是借别人的钱赚钱,风险又太大。还是自己先老老实实用本钱赚钱,等到本钱雄厚之后再去借钱,这样即可以用别人的钱帮自己赚钱,又不怕被人逼债。啊,明白了,明白了!” 心里刚把这以武入仙,以武入魔的道理给弄明白,洪三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民间都说,镇国亲王有不臣之心,自己起先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看来是千真万确的了。当初在九绝尊者那里见到他,就觉得蹊跷。现在林凤翔这件事更证明了一切。如果他不是又不臣之心,那他与林凤翔这种名扬四海的反贼遭遇,还不该赶紧抓到天牢去?居然还跟他把酒言欢,这不是摆明着心怀不轨,指望着他们这些人搞得天下,然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洪三刚想完这个,马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既然以武入仙这般好,那为什么已经拥有如此之好基础的林凤翔,却不去修真呢? 想到这里,洪三便忍不住问道:“既然那雄若海可以以武入仙,以林老之能,必不在其下,为什么不也去修真呢?” 林凤翔听到洪三这话,便骄傲地一仰头,说道:“老夫一生相信人可胜天,不希罕天地之力。” 林凤翔的话让洪三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吃惊之余不仅在心中摇头,“真不敢相信,这么有本事,见过这么多世面的人,怎么居然也会说这么幼稚的话?这也未免太刚愎自用了吧?” 其实,林凤翔今时今日对于修真之道这种抵触以及仇视,与他少年时曾经遭到修真界某些人的歧视很有关系,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洪三虽然在心里对林凤翔这种对于修真之道完全排斥的态度不以为然,脸上却还是装着敬仰不已的样子,“林老果然与众不同,一言一行均有霸王之风,真是叫洪三佩服得很。我要是能够学得林老半成的本事,这辈子也死而无憾了。” 林凤翔这辈子没什么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女人和高帽子,所以洪三这么一捧,他顿时便高兴起来,摇着手说道:“洪三,你还年轻,不要那么妄自菲薄。你的根骨乃是习武奇才,只要勤加修习,不出二十年,便当有小成,五十年当有大成。” “二十年才有小成?那还是算了吧。怪不得那么多人去修真,没什么人来练武,这么慢谁等得了啊?”洪三一听到二十年这个数字,顿时半点兴趣都没有了,掉头就想去床上睡觉。 而林凤翔这时候并不知道洪三的心思,自顾继续说道:“我听宛如说,你已经是个很厉害的炼器师了。” “哪里,哪里,只是略微学了一点而已。”洪三谦虚地笑着说道。 林凤翔听了洪三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只是略微学了一点,就能把鲜血梅花剑给炼出来么?” 洪三被林凤翔这话一问,略微愣一下,心想这老头子倒也不是全傻,到底还是做了点情报工作的。不过,他倒并不慌张,在心里略微吸了口气,马上苦下脸,做苦大仇深状,开始诉苦起来。先是把在避风老祖那里说过的,如何被五湖散人这个师父虐待,以至于人不人鬼不鬼的说了一遍,博了林凤翔一些同情之后,便又开始说自己是多么迫不得已才帮避风老祖炼了这柄鲜血梅花剑。而再接下来的才是关键,“林老是我洪三这一辈子最为敬重的英雄好汉,每当我一想到这柄剑将来要用来对付您的时候,我就心如刀割。可是,我当时实在是身不由己,我要是不炼的话,避风老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自己死了倒无所谓,只是当时我兄弟也在山上,我不能让他给我陪葬。于是,我当时就想出一个主意,说要到西域九绝尊者那里去交换一些原料,其实是打算中途溜走。不曾想竟然刚好遇到宛如小姐,我当时心里想,以林老的本事,就算避风老祖有了鲜血梅花剑,也定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两虎相争,一死一伤,林老您这一战过后,起码也得好长一段时日不能与人动手,到时候岂不是耽误了您的大事?于是,我这才跟宛如小姐约定了这个群星荟萃天下英雄会的计划,虽然事情荒唐之极,但是究其原由,全都是一片赤字之心,还望林老体谅。” 洪三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连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一下子就把林凤翔这个老愤青给深深地打动了。他这时候赶紧站了起来,扶着洪三的肩膀,温言道:“洪三,老夫原本是想,你以一个顶级炼器师的身份,居然还想练武,实在可疑,不曾想,你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心酸过往。老夫见你第一眼,便觉得你面相憨厚,不像是奸诈之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老夫起先错怪你了,不要往心里去。” 洪三一边憨厚地点头,一边在心里想,“嗯,等我把你卖了,你帮我数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憨厚了。” ps:撒冷做了一个网站,叫做. b a o s h u 2 . c o m,大家有兴趣的话,欢迎参观。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四节 淡淡的情愫(上) . 虽然被林凤翔二十年便可有小成的言论给打击得有点心灰意冷,不够洪三还是秉承着贼不走空的原则,问道:“林老,我在很小的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曾经听说过有杀人七术这种一种武功,据说威力无比,如果能够炼成,甚至可以跟高阶的修真者争锋,不知道可有这么回事?” “杀人七术?”一听到这四个,林凤翔原本眯着的眼睛,顿时撑开,眼中放出骇人的光芒,这目光直看得洪三浑身发毛,心想,这老头子怎么突然放射出如此之渴望的眼神?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洪三心里正胡思乱想,就听到林凤翔用几乎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个人现在哪里?” 洪三看到林凤翔这个样子,顿时便知道他对杀人七术这玩意渴求得紧。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懂得这东西,那还不得赶紧绑回家,丢在地下室直到榨干为止啊?于是,他便赶紧顺口瞎边道:“是我小时候,住在我湖南老家不远处一座破庙里的老和尚说的。他说可惜我到这么老,还只学会了两招,我要全学会了这种本事,就可以开天辟地,神鬼辟易,天下无敌。我们都不信,直说他,你要真有这么好的本事,怎么不去当官发财,反而在这庙里受这种苦?这老和尚没说什么,只是笑笑,我们小孩子也只当他是开玩笑,也不在意。再后来,有一天他突然离开,就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和尚?老和尚?”听得洪三这么说,林凤马上惊道,“小明王,小明王,他一定就是小明王的后人了!” “小明王?这是什么人?”洪三不解地问道。 “小明王是谁?他就是当今皇家的主子。” 洪三被林凤翔这话说的一愣,“哈?皇帝老儿还有主子?” 林凤翔这时候略收拾一下激动的情绪,解释道:“五百年前,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但是谁也不服气谁,彼此征战,反而让朝廷占了便宜。为了避免一直这样自相残杀,让大家一起被朝廷镇压,所以他们就合力四处寻访可以领导他们战斗的高人。结果,有一队河北义军在寻访高人的路上,被前朝的士兵为数近千人追杀。这时候,他们逃进一个小城的破庙里,结果庙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在拿剑砍柴。结果所有的义军都躲进庙里,而这少年却依然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用剑劈柴。等到义军们等了半天,再出来准备给这少年收尸的时候,却看见满院子都是尸体。上千追兵竟然被这少年一人逼退,而他所使的,正是杀人七术。众人顿时引为天人,当场下跪,拥护其他头领。后来,陆续各地义军都被这位少年的剑术所摄服,纷纷投奔起麾下,被尊为小明王。众义军同心合力,不出三年,便把前朝给灭了。而这个时候,义军便开始互相内斗,而当今朝廷的开国皇帝,为了获得最高权力,甚至下毒毒杀小明王。后来,这件事败露,他又派遣大军追杀小明王。要说以小明王的本事,就算是千军万马之中,一样可以取得当朝开国皇帝的脑袋。只是他因为这件事看破了世态炎凉,所以便自己遁走了。传说中,小明王的杀人七术一直有传人,每代都是单传,不立文字,口耳相传。他的每代传人想要的时候,都必须遵守一个规则,就是永生不得贪享红尘的荣华富贵。所以,小明王的每代传人不是和尚,就是道士。” 洪三听完林凤翔的话,不解地问道:“这杀人七术真有这么厉害么?” “当然了,你可知道,当年小明王最盛时,也正是柳元化最高峰的时候。传说,柳元化曾经跟小明王在终南山见面。一夜过后,柳元化对他跟小明王之间的评价是――各有所长。” “天啊,听这话的意思,竟然可以跟平起平坐了,那就真是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了。”洪三由衷地在心里想道,“怪不得林凤翔听到这四个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林凤翔无奈地感叹道:“唉,一切都是缘分啊,我林凤翔寻访数十年,却终不可得,而你年纪轻轻,竟然就有机缘跟这样的高人擦肩而过。” 林凤翔的感慨,洪三非常能理解。洪三深深知道,在内心深处,林凤翔一定是把自己也看成小明王一样的人物的,所以才会有那么深的共鸣。不过,洪三对林凤翔可是一点共鸣都没有,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杀人七术是极为牛逼的东西,而他接下来想知道的,就是这个杀人七术到底该怎么炼。他于是问道:“林老,你武道修为那么高,想必你对这杀人七术该怎么修炼也应该知道吧?不知道能不能说个一二,也好让我开开眼。” 林凤翔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未接触过杀人七术,根本就不知道杀人七术是什么样子。不过我曾经听我的师父说过,杀人七术并不简单的是一种剑术,他更是一种心术。杀人七术这种武功并不是用普通的方法来进行修炼的。而是视乎一个人的心境和人生感悟自动提升的。传说中,当一个人尝遍人生百味之后,杀人七术便自动修到了最好境界。” “哈?这么说,杀人七术这种武功,完全不用炼?”洪三愣了一下,问道。 林凤翔皱了皱眉头,再次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我师父那么说。不过,我的师父曾经说过,武学最终所追求的终极,乃是心灵的伟大。而杀人七术之可怕之处,它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心灵力量之上的。一个人的心灵力量多么强大,那么他对杀人七术的领悟就会有多高。所以,我想杀人七术的修炼方式,应该确实跟一般的途径不一样。” “喔……”洪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然后,他自己心里有纳闷,“奇怪了,那为什么我只会一术,难不成我的心灵这就那么孱弱?” 洪三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对杀人七术还没有深刻的了解。杀人七术说到底,就是心灵最为震撼的七种感觉。每当心中感悟到一种感觉的时候,杀人七术便通了一术,而他的剑术的威力也就增加了一层。而这七种感觉中,现在的洪三只有一种――深藏的欲望!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四节 淡淡的情愫(下) . 跟林凤翔聊了半天,最后发现竟然是什么都不用学。这一下,洪三顿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平白无故的认了个老板,还要低眉顺眼的,你说这算是闹得哪一出啊? 不过,洪三在转过头来想想,跟林凤翔有这么一层关系,那以后跟林宛如打起交道了就更方便了。为了美女,吃点亏也就吃点亏吧。心里这么想着,洪三心里平衡了一下,恭恭敬敬地送着林凤翔出门。 等到把林凤翔送走,洪三就在房间里,跟喋玉妮和宋子玉说了谈笑的事,让他们俩带上他一起走,明早就出发。喋玉妮不是个多事的人,宋子玉知道洪三在杭州有正事要做,所以也没人问那么多多余的废话,各自准备去了。 他们俩刚一出去,却又看到林宛如再次杀了回来,一进门就问:“洪先生,请恕我冒昧,你为什么居然会真答应做我爷爷的手下?” 洪三笑着看了看她,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多待在你身边嘛?” “洪先生,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说笑话?”林宛如急得直跺脚,说道。 洪三眨了眨眼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我觉得挺好的,一切顺利。” “洪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我爷爷是多么要脸面的人。你今时今日,做了他的手下,那将来不要说我们林家投奔你,就算是要平等合作,恐怕也不可能了。他绝对不会愿意跟一个自己的手下平等合作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跟你爷爷说好了,尝试半年。半年后,我说我不适合做他的手下,这不就结了吗?”洪三轻描淡写地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我爷爷他……”林宛如气得简直都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林宛如这个样子,洪三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真心话,“好吧,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妨跟你说句实在话吧。我知道你的心里总是装着林家,但是你爷爷所代表的林家,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他没有多少真正的实力,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所以,我之所以这么热衷于跟你合作,说白了,第一,我是想借你爷爷跟避风老祖决斗这件事情做点文章,赚点银子。第二,我想得到你。除此之外,林家对我毫无意义。所以,你完全没有这么紧张的必要。” 听到洪三说完这句话,林宛如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缓缓地冷却了下来,冷冷道:“原来,在洪先生眼里,我们林家跟你的合作,只不过是一个笑话吗?” “不是笑话。”洪三摇了摇头,说道,“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的,将来我会给你们林家一个好的安置。但是我并不会期待在我未来的事业中,林家能给我带来多少帮助。毕竟,人都是现实的,在没有实力的前提下,想得到别人的支持,只是妄想。而在具有实力的前提下,多么看似不可能的归附都有可能出现。所以,终归一切还是要靠我自己的。” 说到这里,洪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既然说到合作,那么我想请你了解我的做事风格。我永远会追求最多的支持,但是我绝对不会把我的成败寄托在别人的帮助上。所以,请你针对不要担心我跟你爷爷之间的事。” 林宛如站在原地看了洪三好一阵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人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捉摸不透呢?” “之所以捉摸不透,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心去捉摸过。”洪三说着,走到林宛如身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时候林宛如马上把手缩回来,说道:“正如你所说,人,都是现实的。我承认你身上有着无限的潜力,但是在你身上的潜力迸发出来之前,我必须跟你保持距离。因为我林宛如这个人就是保全我们林家最大的砝码,在确定投注之前,我必须把自己好好保存着。” “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又高兴,又失落啊。”洪三淡淡地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说道,“高兴的是,你终于赞同了我的意见,你们林家最珍贵的王牌,就是你林宛如这个人而已。而让我感到失落的是,你原来并不是个属于任何男人,而是个只属于权势的女人。” 林宛如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他的命就是他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而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就是保全的家族。所以,我注定要忘掉我的个人幸福。” “真是老套的台词啊。”洪三嘘了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伸着手指弹着桌面,“不管怎么说,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我还没有爱过谁,所以我也搞不清楚我这是真爱,还是一时冲动。不过,我可以确定地使,你是我一生当中,第一个让我想要娶做老婆的人。虽然,偶尔我还是会在让你做大老婆,还是小老婆之间挣扎一下。” 听完洪三说完这番话,林宛如的心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地放松了下来,她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有些俏皮地说道:“难得看到你露出这么正经的样子,我是不是该说声荣幸呢?” 洪三这时候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林宛如身边,笑着对她说道:“这才对啊,这才像是一对年轻男女的对话嘛。我很喜欢刚才这两句对话,以后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们常这么说,可以吗?” 林宛如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可是她的心里,却涌出了一种淡淡的轻松的感觉,这感觉让她觉得,她其实不那么讨厌跟洪三说话。也许,也许,她开始有那么一点喜欢跟洪三说话也不一定呢。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五节 天下大势 . 第二天,宋子玉和喋玉妮便带着谈笑往京城去了。而洪三则从客栈里退了房间,直接住到林宛如家里去了。 住到林家的第一个晚上,林凤翔就私下里问洪三,那把鲜血梅花剑的威力到底如何。林凤翔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心里其实还是装着别的念头。在林凤翔看来,洪三的所谓决斗变表演,那是洪三自己的想法,他林凤翔可没有答应。不过,洪三用这个方法将天下英雄都邀请过来,倒是歪打正着了,要是能够在众目睽睽的见证下,将魔道八大高手之一当场斩杀,那这威风可远非当年打死秃头尊者可比。 虽然林凤翔这心思只是装着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不过他这一把年纪,估计是白活了,被洪三一眼就看出他心里这心思。洪三于是便欺他对于仙剑的不懂行,将这鲜血梅花剑的威力放大十倍来吹,吹到后来,鲜血梅花剑简直比传说中的至尊级法宝还要厉害。 听得林凤翔是一愣一愣的,良久之后,才兀自有些不信地嗫嚅道:“这把剑真有这么厉害?” 洪三赶紧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林老,这把剑是我亲手炼制的,它的性能我再清楚不过了。您想想看,我前师父五湖散人为了这把剑,甚至不惜跟避风老祖翻脸,自然是因为这不是一柄普通的九阶仙剑了。” “喔,原来如此。”林凤翔伸手摸了摸下巴短须,没有再说什么,自己重新躲回练功房去了,直到决战那天为止,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样倒好,洪三做事少了许多掣肘。离正式召开大会,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林宛如忙得跟只陀螺一样乱转,洪三虽然要隐瞒身份,但是他还是跟着林宛如一起看了看表演现场,提出了一些让林宛如觉得很特别的舞台设计修改。 其他的,就不关他的事了,什么都是林宛如去忙,他坐在家里每天晚上听林宛如说进度,然后偶尔给点意见而已。这种情况让林宛如极为不满,埋怨道:“明明是你自己出的主意,结果却把我累得要死,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而事实上,洪三并没有林宛如想象中那么闲。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量参阅林宛如组织出来的各种档案。 从前的时候,洪三因为年纪和地位的关系,所接触的事情和人级别都比较低。所以,造成他虽然对天下大势有些判断,但是因为消息过于闭塞,有很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比如当今天下有哪些势力,当今朝廷有哪些派系,都有那些领头人,以及他们各自嗜好,经历如何,这些他都不知道。而林宛如这几年来,则从方方面面收集了许多类似这样的档案,全部收在书房里。而洪三这些日子,就天天坐在书房里,看这些资料。 有宋子玉和喋玉妮的介绍,洪三对修真界的情况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而这些资料则帮助洪三对天下大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自从十几年前一场全国性的旱灾之后,全国各种蛰伏的异乱分子,纷纷揭竿而起。如果遇到了寻常的皇帝,或许他们能成事也不一定。但是可怜的是,正是因为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白痴皇帝。白痴皇帝不管事,底下的那些将军们纷纷私蓄实力,心怀叵测。所以这些异乱分子造反的时候,各地的将军们镇压起来无比卖力,不出几年,就把那些异乱分子镇压得气都喘不过来。不过,为了不让皇家有借口削他们的权,这些将军们又不完全将这些起义军给逼死,就那么不大不小的养着,这就是所谓养寇自重了。 顺朝的体制行政上分成三十一个行省,每省都有一套完整的行政班子来进行管理,而在军事上则分成十八个将军辖区,每个下去设有一个将军府。按照顺朝原来体制,将军府不干预行政,专管军事。但是白痴皇帝不管这么多年,将军们纷纷跟各地的文官们勾结起来,逐渐渗透控制地方政权。十几年前的一场大起义,更是给了这些将军们极大的借口。他们借口自筹军饷,迅速控制地方财政民权,再然后,军政一体便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事情到了今天,全国名义上还是统一的,各地将军都向白痴皇帝称臣。但是实际上,除了两三个个依然效忠皇家的将军以外,皇家的命令已经没人当回事了。白痴皇帝的命令,真正管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京城直辖的那一部分而已。皇帝的实力,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将军而已。 而近十年来,虽然天下依然山贼横行,但是基本上大的战争已经没有了。而之所以会有这种平静出现,是因为现在天下的十八个将军之间,虽然有的力量强,有的力量弱,但是没有谁强到可以迅速灭掉另一个将军,就算是雄阔海这种天下最有权势的大将军王也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人敢先动手。因为一旦动手,便失去了大义的名分,那就是叛乱,应该是天下群起而攻之。 于是,就在这种奇怪的均势中,躁动不安,分崩离析的顺朝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和统一。现在,全天下有野心的人,都在等同一件事――那就是那个白痴皇帝的死期。 老白痴身后无子,他死之后,各地将军们一定会各自选择拥立的人,之后便是全国性的内战。而最后当皇帝的人,到底是被拥立的皇家子弟,还是那些拥立的将军们自己,那就是只有天才知道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林凤翔是天下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的总军师,但是他却依然在全国来去自由,没有谁敢拿他怎么样。说白了,还不是大家都不想树敌而已。按照林宛如的资料里所显示,杭州将军跟林凤翔的关系还好得很呢。朝廷发了多少要他抓捕林凤翔的命令,全都被他搪塞回去了。 而林凤翔麾下那些所谓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其实不过是各地一些不成气候的山贼以及当年大起义失败之后的溃军而已。说起来气势惊人,但是其实真实实力并没有多少,再加上各自心怀鬼胎,只想借着林凤翔的声望招揽人,所以更是一盘散沙,成不了什么气候。至于另外的义军,反王,各地还有很多,但是真正成气候的,现在已经一家都看不到了。 看了这些资料里的前面部分大势之后,洪三苦笑着摇了摇头,“十八路反王,呵,闹了半天,真正的十八路反王全是御封大将军!”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洪三在林家的书房里一躲就是十几天。就在离天下英雄荟萃表演会只有不到三天的时候,林宛如大中午的突然闯到书房里来。 平常跟林宛如都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才能见一见,而且一吃完晚饭,她就又出去忙了。所以,看到林宛如中午出现在房间里,洪三便觉得有些奇怪,放下手里的案宗,笑着对林宛如说道:“今天怎么了?突然想我了吗?大中午的跑来找我。” 这十几天来,林宛如已经习惯了洪三这种表面肤浅,内心深沉的交流方式,所以也不以为意。几步走到洪三身边,坐了下来,对洪三说道:“何保居然来杭州了。” “哈?何保?他吃饱了撑的,在京城里待的好好的,跑杭州来干嘛?不会是来参加咱们弄的那个表演会吧?” “这事我也不清楚,是杭州将军刚刚通知我,说何保要约见这次活动的承办人。从名义上来说,杭州将军和杭州知府都是承办人,我们林家是以本地乡绅的第三承办人,所以我们也必须派人出席。我已经约了一个信得过的同族叔叔出面,他从前是在河南当过官,是进士出身,受过我爷爷的恩惠。但是他对我们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所以他身边还得有一个真正了解这件事的人帮忙。” 听到这里,洪三有些明白林宛如的意思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去?” ps:广告一本新书,网址.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87271 书名《我的小弟会说话》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六节 皇帝对表演会的兴趣(上) . “难道还我去吗?我爷爷是什么人,全世界都知道,我去的话,杭州将军怎么介绍?”林宛如反问道。 洪三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像确实有点麻烦。”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去,不过我是什么身份呢?” “你是我叔叔的管家,这次的表演会的许多事情都是你亲自操办的。” “好,什么时候出发?”洪三问道。 “你换身衣裳,再过个把时辰,我陪你先去我叔叔家,然后你们俩一起去将军府。” 一个时辰之后,林宛如带着穿着寻常管家衣裳的洪三来到他叔叔家。看到他叔叔是个身高约莫七尺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闪现出一丝精明的味道。对林宛如的态度十分之谦卑,对洪三也很是客气。林宛如将他们二人都介绍过后,便跟他们嘱咐了一些细节事项。 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黄昏,话也说得差不多,他叔叔就起轿前往将军府了,而洪三则跟几个家丁陪在轿子旁边,一直走到将军府。这些日子洪三也是颇见了些大人物,心里境界跟从前自然大不相同,也不怎么把个杭州将军放在眼里。 站在门口颇有些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这时候,林宛如的叔叔刚下轿,看了看她的神色,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洪先生,管家的腰一般都是略微弯一点的,你的腰太直了。”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洪三这才醒觉过来,有主人在旁边,管家的腰怎么可以那么直呢?简直比主人还直,寻常人都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更何况那老人妖阅尽人事,一下子不就露馅了?他于是赶紧把腰弯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请见谅。” 林宛如的叔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径自去了。 洪三两人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还没黑,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何保这种身分的人,自然是只可能早到,不可能晚到的。所以,他们两人也就没有直接上桌,而是到了后院,跟杭州将军孙士琦亲自见面。 孙士琦是广东人,今年四十八岁,祖上是开国元勋,也算是颇有历史的贵族了。通常这种人都比较眼睛长在头顶上,骄横跋扈一些。不过这个孙士琦却没这毛病,就军政能力而言,在十八个将军中,他是一般。但是论做人来说,他却是其中佼佼者了。他这个人朋友很多,三教九流都有,之交朋友不得罪人。所以,就算他一再敷衍朝廷捉拿林凤翔的命令,朝里言官的周折都堆积成山了,但是朝廷连一封斥责的函件都没有,就是因为他在朝廷里把关系做得很足,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他。 林宛如的叔叔和洪三来到书房见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写字。两人进来对他施礼以后,他便亲热地笑着对林宛如的叔叔说道:“南海,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两人叙旧片刻之后,孙士琦便把目光放到洪三身上,上下打量一阵之后,点点头,“这位壮士,就是林小姐派来的说话的人么?” 就现在而言,洪三的真实身份,就连孙士琦也是不知道。所以,洪三也不敢太露锋芒,赶紧将腰弯得更低,拱手道:“回将军,小的正是林小姐派来答话的。” “林小姐天资聪颖,竟然可以想出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操作起来,真是难为你们这些下面的人了。” 孙士琦这话显得很体谅,而洪三并不是真正的下人,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笑着点头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小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好怨言的。” “林小姐有你这么懂事的帮手是他的福气。”孙士琦说完,看了看林宛如的叔叔,问道,“这个小伙子可以说体己话么?” 林宛如的叔叔笑着点点头,“宛如跟我吩咐了,表演会这个事情的策划,这个小伙子也是有份的。见了他就跟见了宛如一样,所以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 “哈?”孙士琦略微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看着洪三,“这件事情你也有份策划?” 洪三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道:“只不过是出了些小主意,承蒙小姐看得起我,才给我说这好话。” “没看出来啊,你长得如此豪壮,竟然还有这般细巧心思。” 洪三心想,你没看出来,是你眼力不行, 几人之间又彼此说了些闲话之后,孙士琦在位子上坐了下来,开始说起正经事,“不瞒二位,何保来杭州,事先没有知会将军府,他到的消息,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上午我跟林小姐已经商量了一下,具体情况你们两位应该都知道了。” 洪三两人都点了点头。 “这一个下午,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何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杭州呢?” 孙士琦说完,林宛如的叔叔就把林宛教他的话说了出来,“依我看,这次表演会邀请的人数众多,高达数千人,另外加上各种看热闹的人群,这几天里涌进杭州城的人,恐怕高达数万。在这个情况下,在杭州城进行一些秘密聚会,会比在其他城市更好隐蔽。何保会不会是侦知了什么消息,所以专门悄然赶来,准备伺机除掉一批人呢?” “嗯,有这个可能?”孙士琦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林老爷子是什么人,天下人都知道。明白人也都知道,这个所谓表演会就是他在办。当初他那么容易就答应配合,我心里就觉得有鬼。现在看来,搞不好,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对付林老爷子。不过,我又实在想不到他能怎么对付林老爷子,而且以何保那个人的为人,他对皇帝没那么忠心耿耿。不至于亲自来办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ps:广告:“风水独行,美女千千”书名是:风水丽人行,网址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80637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六节 皇帝对表演会的兴趣(下) . 听到这里,洪三眉毛跳了一下,心里想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没有想清楚,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旁边听。结果孙士琦和林宛如的叔叔商量了好久,都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不多时,杭州知府便来了,两人于是便退出孙士琦的书房,像个客人一样坐在客厅里聊天。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何保才终于姗姗来迟。这位传说中京城的两大权力核心之一,个子很矮,比林宛如的叔叔还要矮一些,身形也很肥胖,走起路来,浑身肥肉打颤。和洪三想象中不同的是,何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骄横跋扈的感觉,而是看起来很像是个妓院的掌柜。一进门就用他那太监所特有的尖细嗓子说道:“哎哟,真是不好意思,睡午觉睡啊睡的,睡过头了,让诸位久等了。” 那些坐着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笑着跟他施礼,而洪三的身份是管家,并没有资格坐着,只是站着伺候在一边。 饭桌上的主位是空着的,何保一来,孙士琦就亲自领着他上主位。而何保则是假惺惺地谦让,说什么我一个五品的太假,在座这么多一二品的地方大员,我哪敢坐之类的废话。说完废话之后,他还是坐上了主位。 往主位一坐下,他便笑着像个女人一样,一边甩手,一边说道:“先不说别的,先说说,这个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是谁的脑子想出来的,先报个名让我认识一下吧。” 这时候林宛如的叔叔便赶紧站了起来,回话道:“回公公,这个主意是小人和小人管家念及河南水患,才想出这个主意的。” “你和你的管家?”何保只扫了林宛如的叔叔一眼,便不看他,仿佛是知道他只是个招牌一样,眼睛开始在在座的人脸上来来回回地扫了一遍。站在一旁的洪三看了何保扫视时候的眼神,便知道正所谓成功非侥幸。何保一个麦猪肉的出身,却可以来到今天这么一个地位,果然不是盖的。他的眼神扫视之间,脸带笑意,但是却犀利无比,仿佛一下子就能看透人心一般。孙士琦这种级别,站在他面前,简直跟小孩一样。 将这些人全部看完之后,何保显得有些失望地看着林宛如的叔叔,问道,“怎么只看到你,没看到你的管家,难道他没有来吗?” “他来了,正在一旁伺候着。”林宛如的叔叔说完,对我打了个手势,“还不见过何公公!” 洪三闻声,赶紧走上来,跪在地上,高声喊道:“曹民洪三见过何公公。” 何保笑着让洪三起身,洪三刚一起身,何保便笑着向他打量而去。只看了第一眼,何保的眉毛便顿时微微跳了一跳。何保先看到的,是洪三的身形,他的堪称是巨大,但是却一点也不给人笨拙的感觉,举止之间也是轻便灵活得很。再看洪三的表情,虽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极力想装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但是他的眉毛低而不顺,他的腰弯而不曲,一看就是平时不习惯顺从,不习惯弯腰,这时候刻意表现顺从和弯腰的。而且他的眼睛看着地下,好像是因为看到了大人物,惶恐不安,不敢直视一般,但是他望着地下的眼神,却是如此的镇定。 上下打量了约莫三四个喘息的时间之后,何保便在心里说道,“这个年轻人不普通啊,林凤翔手下还真收到人才了。只可惜啊,年轻人,你没有机会出人投地了。” 心里这么想着,何保脸上并不动声色,只是用一种玩笑的语气对林宛如的叔叔说道:“林老先生,你这位管家眉宇之间有一股冲天霸气,恐怕不只是个做管家的材料啊!” 洪三听到何保这么说,心里顿时一惊,“这老人妖,眼睛好毒,我装死鱼装成这样,他居然一眼都可以看出来?” 要说,洪三现在毕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虽然仗着两世记忆,许多地方比一般人要强很多。而何保何许人也,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学会,只学会了两件事,一件是把真实心思藏在心里,一件是察言观色。真要论起城府和眼力,洪三离何保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林宛如的叔叔也听出何保的话似乎有点不对劲,当场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就看到何保哈哈一笑,说道:“玩笑话,玩笑话,来,孙将军,方便找张凳子给这个年轻人坐下吗?” 孙士琦这时候心里也奇怪,不知道这个何保到底想搞什么名堂,赶紧找人再添了张凳子,让洪三靠着林宛如的叔叔身边坐了下来。 原本洪三以为坐下之后,何保就会问东问西的问很多东西,所以心里便一个劲地琢磨着何保到底都会问些什么难问的问题。但是谁知道在桌子上,何保一直都只是说些闲话,一句有用的事情都没有。 筵席进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何保就显得有些醉态地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了诸位,何某人有点喝多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孙士琦和众人都面面相觑。哈?这就结束了?不是吧?何保为什么到杭州来?他打算来这里干什么?跟表演会有没有关系?这些事情都全都还没有开始谈,怎么就结束了呢?这……这到底是搞什么飞机? 就在众人都觉得心里奇怪的时候,何保伸手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想的这个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止是我感兴趣,就连陛下也感兴趣得很。” 说着,他看了看众人,说道:“诸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陛下在京城已经启程,三天之后,将亲自主持此次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的开幕式,这是陛下对诸位努力的肯定。这次表演会要是办得好,让陛下开心,少不得各位的封赏。” 他说到这里,又转身对洪三说道:“年轻人,你今晚跟我回去,有关于表演会的细节,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说完,他就想带着洪三离开。这时候,孙士琦赶紧出面,拉着何保,问道:“公公,陛下要来,怎么现在才通知?这安全方面,哪里来得及布置?要不然,我们暂将表演会推迟如何?” “不行。”何保断然摇头道,“这件事情要来是陛下一时兴起,所以时间上确实有些仓促。但是我们做臣下的,不能因为自己难做,就扫了陛下的兴致,推迟举办表演会绝对不行。至于安全方面,你们做些外围的就好了,其他的,交给黑衣卫吧。” 何保说完,便显得有些疲倦地对众人挥了挥手,没有再跟孙士琦继续说下去,而是自顾走了。而洪三则被他的随从拥着跟在后面。 洪三这时候有些迷惑地回头看了看孙士琦和林宛如的叔叔,看到那两个人的脸上只比自己更加迷惑,“这个死太监到底在搞什么?那个白痴皇帝,又到底想搞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闻到到处都是阴谋的味道?” ps:推荐票啊,推荐票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七节 杀人七术第一术——欲字斩(上) . 跟着何保出了将军府,何保就上轿子了,站在门外的几个人便牵着一匹马走过来,对洪三说道:“请上马。” 洪三看这几个人脸色都很阴沉,身上的气息也十分的不善,隐约似乎还有些修真的底子的感觉(洪三虽然还没有修真,但是身为顶级炼器师,对于先天元气的质量和种类有着高度的敏感。虽然没有那些高阶的修真者那种看一眼,便知道对方真实水平的本事,但是大概看一下对方的斤两还是没问题的),心中顿时生出警意。不过他脸上并不露声色,笑着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他刚一上马,就又有几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拥着他一起跟在何保的轿子后面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洪三的心里已经肯定肯定有名堂了。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以来,迄今为止,洪三只有两次有生与死的觉悟。第一次是当初在柳元化的洞府中被人当兵器炼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而这个时候的洪三,已经完全不同于那个时候的洪三。这个时候的洪三,手里的牌多得是,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样任人鱼肉。 洪三一边装着若无其事地骑着马和这些人一起往前走,一边在心里开始慢慢感应乾坤袋里的那把龙牙剑。自从上次再凤花山炼器室里糊里糊涂感悟到了的杀人七术第一术之后,龙牙剑便一下子从一阶变成了三阶不单止,还有另外一个感觉,那就是心灵感应。也就是说,当洪三需要它出现在手里的时候,根本不用用剑伸到乾坤袋里去掏,只要集中意念想它在自己的手里,它就会出现了。 山贼出身的洪三,深深知道在战斗中,突然性的作用,所以他对龙牙剑的这种功能极为重视。这段时间以来,每当闲暇的时候,洪三便会练习与龙牙剑的心灵感应。练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是随心应手了。所以,此时的洪三心里想着龙牙剑,就跟普通的人已经把剑扣在手里一样,要动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挥剑。 跟龙牙剑建立了心灵感应之后,洪三还觉得不够,又分心去调动金甲神将。洪三跟金甲神将已经完成了认祖功能,所以他心思只是一动,便马上得到了金甲神将的回应。 前面已经说过了,这具金甲神将的元神乃是一头至尊级别的奇兽,变成金甲神将之后,它的能力有些地方变强,有些地方变弱。但是总得来说,是持平的。也就是说,这具金甲神将的能力,差不多是一个刚过地劫水准的修真者,或者一头至尊级奇兽的能力。 龙牙剑随时可以出手,以杀人七术第一术的威力,起码可以挡上一个回合,再加上又金甲神将这个强力后备,两者又都是出其不意。只要对方不出什么渡过天劫的超级高手压阵,就算有什么阴谋,全身而退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做完这两项准备之后,洪三心里稍安,开始猜测这个何保会因为什么原因要对自己动手。但是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来何保究竟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个目前为止还籍籍无名的小子动手。 心里正奇怪的时候,突然发现马停了,仰头一看,只见前面矗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华厦,其宏伟华丽跟九绝尊者花费巨资修建的那个宫殿有得一比,只是它的装璜感觉比九绝尊者那个要大气得多。毫无疑问,这么华美的建筑,绝对不可能是哪家富商开的客栈,而只可能是那白痴皇帝的行宫。 洪三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出身好就是好,白痴都可以享受这么富丽堂皇的宫殿,然后便跟那几个人一起下马,一起走进宫殿去。 走进宫殿之内,洪三看到里面各种装饰都极尽奢靡铺张之所能,简直让人眩目。不过,洪三倒也还记得他这次来这里并不是来观光的,所以并没有把多少心思放在观赏这些景色上,只是淡淡的一眼扫过便算了。 不多时,洪三被这几个人簇拥着来到一个有些阴暗的房间门口。洪三站在门口,便闻到房中的阴森之气,于是矗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装傻地转过头来问旁边几个人,“跟几位兄台一路乱闯到这里,怎么不见何公公?不会是走散了吧?” 那几个人本来脸色就没多和善,这时候更是显得凶神恶煞,少废话,说着就有两个人联手用力一推,这一推之间,手上都带了些修真气劲,一下子就将洪三推进房内。其实洪三此时虽然还没有能够修真,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体和本事,他真要硬抗的话,这两个人现在这点小手法根本就推他不进去。不过,就在他们俩使用修真气劲推洪三的这一刻,身为一个顶级的炼器师,洪三马上感受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先天元气的特点和质量。而一旦知道这个,便等于知道了对方的修真修为以及心法特点。所以,在两个人的手碰触到洪三的这一刻,洪三对这两个人的真实实力有了个基本的判断――应该是介乎引气与开光之间的修真者而已。 这样说来,就不算是什么可怕的对手了。虽然洪三现在还没有真正跟任何修真者对打过,不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究竟可以对抗怎样程度的修真者。但是在龙牙剑和金甲神将的帮助下,这种级别的对手还是不够看的。正是因为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威胁,所以洪三才没有马上当机立断的反抗,而是示弱的一下子被推进了房子。 “几位,这是做什么?”进了房间之后,洪三半真半假的惊声道。 他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的灯随即被点燃,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在每个角落里都站着一些穿着传说中黑衣卫的服装的人,全部加起来总有几十名。再往上看,是坐在高处的何保,以及一个站在他旁边穿得怪模怪样的男人。 何保此时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却不再是在将军府里那种和蔼的笑容,而是一脸阴险的笑容,看得洪三一阵心惊,“何公公,您这是?” 何保并不理会洪三的问话,而是用一种阴狠的语气说道:“说,刺客在哪里?” 洪三被何保问得都傻了,一阵茫然地问道:“刺客?什么刺客?”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杀人七术第一术——欲字斩(下) . “混帐,你还在这里装傻?”何保用奸细的嗓子发出这刺耳的尖叫之后,一拍桌台,站了起来,指着洪三吼道,“林凤翔、雄阔海、杨柳清那三个人结盟,已经安排好了要在开幕仪式上刺杀陛下,这一切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咱家!你老老实实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给招出来,不然少不得有你苦头吃。” 洪三这次不是装傻,而是真傻了,“公公,我想您误会了,这次的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纯粹只是一次公益行为。大家只是为了赈济河南灾民而已,绝无异心啊,公公。” “混帐,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的了。”何保说完,双手一拍,那些黑衣卫便一起涌了上来。在这一刻,洪三的内心真是矛盾之极,出手吧,这件事自己确实***不知情,为这事跟何保翻脸实在是太他妈冤枉了吧?不出手吧,被人按在地上痛打一顿事小,一不小心脑袋都掉了。在约莫一个喘息的时间里,洪三的脑子里两个完全不同的念头闪过了千百回,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听到何保断喝一声,“先卸他一支膀子下来。” 这一下,洪三再也不犹豫了,心里大骂一声,“日你十八代老母亲,这事根本他妈不关我事,居然就想卸我一只膀子,老人妖,老子跟你拼了。” 洪三心里想到这里,也不胡思乱想了,右手一紧,巨大的龙牙剑顿时扣在了手里。二话不说,右手一反,在身边轮了个剑花。那些正飞快冲过来,已经靠到他身边的黑衣卫猝不及防,顿时有五六个被一剑砍成两半,扫在地上。 一招得手,洪三不敢恋战,双足一点,直往门外冲去。谁知道人到半空,却硬生生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了下来,一下子摔在地上。洪三来不及多想,就地打了个滚,格开许多刺过来的刀剑,闪到一个角落里。那些刚才躲过洪三突然一击的黑衣卫们全都一个个将他围成了一圈,洪三手握巨剑,转着圈子,朝四周看了一圈。表面上是在看这些黑衣卫,但是实际上却是在看台上站在何保旁边那个怪男人。 他知道,刚才那个让他从半空中掉下来的,一定就是那个家伙。洪三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一股属于魔道的先天元气。至于水平嘛,应该刚刚渡过地劫,属于魔道中的得道初期水准。从理论上讲,他的战斗力,应该是跟金甲神将差不多。 至于这些黑衣卫,洪三扫视了他们一眼,虽然人多,有差不多三十几号,但是如果没有那个变态男人做帮手,在自己和金甲神将的夹击之下,杀光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洪三心里突然想,既然都走到这个局面,不管情愿不情愿,想和平的通过何保的渠道做成什么事,是基本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贼三爷我就用暴力胁迫的手段让你来为我服务,今天这一幕,便算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好机会了。 “好,贼三爷我还不走了!老子绑了你!” 心里下定决心之后,洪三便盘算着一定要引那怪男人出手,然后用金甲神将将他一击必杀。不然的话,杀他绝非易事,杀不了他,绑架何保也就是一句空话。 为了形成绝对的突然性,所以洪三一直憋着不用杀人七术,只是凭着自己身体高度的灵活和弹跳力来迎战。真打起来,洪三才发现自己的身手还真是不错,虽然没有什么特定的章法,但是腾跳挪移之下,这些黑衣卫根本奈他不何。而这些黑衣卫里也有五六个有些修真功底的,尝试着对洪三使出些法术,但是他们一用才发现,这些法术对洪三根本无效。因为洪三的先天元气实在是太浑厚了,当他茆足了劲全力发挥的时候,先天元气便不住地从全身的毛孔里溢了出来,在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先天元气保护层。而那些人的法力过于微弱,根本就无法刺破他这层先天元气。修真法术尚且不行,寻常刀剑就更奈何不了洪三了。 以这些黑衣卫的能力,根本伤不了洪三,洪三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打了几个回合下来,心里越发有底,打起来更加有信心,挥动着巨大的龙牙剑,满场飞奔地跟这些黑衣卫游斗起来。跑一跑,跳一跳,然后又突然回来杀几剑,每一次回杀,总有一两个黑衣卫倒在地上。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要不是那个怪男人时不时的使绊子,洪三说不定已经把黑衣卫中的一半都给杀了。然而,极是如此,三十几个黑衣卫里,也又有七八个又倒在洪三剑下。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怪男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只见他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便召出飞剑朝着洪三刺来。一个修真者放出自己的法宝之后,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和元气就都集中在法宝上,自身的保护马上减弱。而洪三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现在洪三有两个选择,要么用金甲神将去杀那个男人,自己用杀人七术挡这一剑,要么用金甲神将挡着一剑,自己用杀人七术去杀那个怪男人。 第一种选择有绝对把握可以杀掉那个怪男人,但是洪三并不知道杀人七术是不是足够抵挡怪男人的飞剑,一不小心就要受伤。第二种选择洪三绝对不会受伤,但是洪三不知道自己的杀人七术是不是能够杀掉那个怪男人,即使在他已经大量元气都在法宝的时候。 而在这个时候,洪三没有犹豫,他断然选择了第一种方法。因为他要确保那个怪男人被以击必杀。只要他死了,自己就算重伤,金甲神将也足够在短时间内干掉所有的黑衣卫,不让一个漏网。 于是,就在怪男人抛出飞剑的那一刻,金甲神将巨大的身躯出现在了洪三的上空。这时候,怪男人的眼神顿时一变,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个时候的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收回飞剑自保。然而,为时已晚了,金甲神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手持金刚杵的金甲神将迎空一斩,便将他斩成了肉泥。而这时候,飞剑也飞到了洪三的眼前,虽然因为怪男人的临时起意,威力减弱了许多。但此事毕竟事关生死,洪三似乎不敢小觑,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杀!” 当他喝出这个字之后,洪三发现他整个人全部的精神和意识,突然之间完全被这个“杀”字给吸了进去。而在这个巨大的“杀”字后面,所隐藏的,并不是鲜血,而是洪三内心深处的欲望。在这一刻,洪三仿佛看到了自己所梦寐以求的一切东西,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一些会行动的木偶挡在路上,只要一剑将它们全部放倒,那一切便属于自己了。 这一切是洪三自己的感受,而对于旁边的那些黑衣卫来说,他们并不无法感受到这一切,他们只看到洪三在某个瞬间,突然眼睛变得赤红,浑身上下发出一阵仿佛要摧毁一切,占有一切的可怕气息。然后,他那把巨大的宝剑便发出一道凌厉到简直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剑气,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划过整个房间,黑色的杀气之光在房间里无声地炸开,怪男人的飞剑被砍成十几节,将近二十个黑衣卫当场在空中被割成碎片,剩下的人黑衣卫也全都被砍成重伤,或站或跪着,一动也不敢动。而那个刚好被金甲神将挡到,侥幸没有受伤的何保,则是吓得整个人软在地上,连害怕得尖叫的力气都没有。 这,就是洪三第一次使出真正的杀人七术第一术――欲字斩时的情形!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八节 两个奸人(上) . 当剑光随着剑气在房间里炸开之后,洪三的精神和意识才重新被解放出来。当他的眼睛看到眼前所展现出来的这一切的时候,他内心的震惊,并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剑,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 直到这时候为止,洪三才真正第一次意识到杀人七术的威力之可怕。以他一个初学者,没有任何武学基础的底子都可以发挥出如此的威力,假设多些时日修炼,那全力施为起来还得了?难怪林凤翔对这东西如此之痴心,果真是夺天之术! 虽然精神和意识都被释放出来,洪三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神智。但是他身上残留的那股霸道的气势,还在隐隐散发着,让全场所有仍然活着的人不敢仰视。而洪三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既然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也不可能就此停止。所以,他只是略微愣了一下,然后便是继续挥动龙牙剑,跟这些基本上丧失战斗力的黑衣卫扑去。经过了几乎是象征性的抵抗之后,这些刚才已经身心俱裂的黑衣卫,便轻而易举地全部倒在了洪三的龙牙剑下。 山贼做了那么久,洪三缺德主意出了不少,但是人却是从来没有杀过。今天这算是第一次,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就一次性杀了太多人的关系,洪三反而没有从前那些第一次山贼杀人时候的所谓惶恐感,只有一种人生在世,就不得不像野兽一样彼此残杀的感慨。 解决掉所有的黑衣卫之后,洪三站在原地,感慨了片刻之后,便提着血淋淋的龙牙剑,一步步走上高台,来到已经吓得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摊泥的何保面前。看着这个被称为帝国两大权力核心之一的大人物,瘫软在地上,将全身的肥肉抖成一团,活像一堆被剔干净骨头的小肉山,洪三有些好笑地摇着头笑了笑,然后缓缓蹲下来,对何保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听到洪三这句话,何保才抖抖索索地直起身子来,满目惶恐地望着洪三。如果说之前的洪三,在何保看来,只是个怀有野心,并且具有相当潜力的年轻人的话,那么现在的洪三,在他眼里,就是个活生生的杀神。面对这样一个人,何保除了发自骨子里的恐惧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正是因为如此,他在洪三说了不杀他之后,依然吓得囫囵话都说不圆,“谢……谢……大……!” 洪三见他这么紧张,便闭上眼睛,将自己那依然有些凌厉的目光敛去,然后换作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当然了,这只是洪三自以为的和蔼可亲而已。在何保看来,这笑脸不知道有多阴森恐怖。),说道:“今天其实是一场完全不必要的误会。以我的本意,我其实是满想跟何公公做个盟友的。” “盟……友?” “对,就是盟友。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我是想在杭州这里把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这件事结束之后,就去京城求见何公公,跟你谈一个合作的。没曾想天意弄人,竟然是何公公先来找我,而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实在是跟我预想的又破大差距。只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从某一个角度向你证明了,我有资格做你的盟友。你说是吗,何公公?” 听完洪三这段话,何保的心里稍稳,只要自己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那就不怕,最怕的,就是对方什么都不想要,就是想干掉自己,那才最可怕,所以他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 “嗯,何公公一看就是聪明人,那我废话也不多说了,免得侮辱公公的智慧。”洪三说着,甩了甩龙牙剑上的血,将金甲神将收回乾坤袋,然后继续说道,“首先,我很有兴趣知道的第一件事,就刚才所说林凤翔跟雄阔海还有当朝宰相杨柳清结盟,还要刺杀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哈?洪大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何保有些奇怪地问道。 洪三扬了扬眉毛,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洪大侠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有欺骗你的必要吗?” 何保一想,确实是怎么回事,他于是有些恼恨地猛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呀,我真是混帐啊,居然冤枉了大侠了,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冤枉不冤枉的,并不重要,你赶紧把这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吧。” 何保老老实实点点头,然后便开始讲了起来,“大概是两个月前的样子,我听下面的小太监说,王贵妃这几天一直在陛下面前说杭州有人要搞一个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不知道会多热闹,多好玩,要是能办成就好了。陛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心性其实跟小孩子差不多。被她这么一挑,便马上叫我去了解这件事。而也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林家送银子的人也开始来敲我的一个干儿子的门。倘若是平时,有银子收,又是陛下想做的事,我自然是顺水推舟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是王贵妃撺掇的,心里顿时就留了个心眼。因为王贵妃进宫以前是杨柳清的相好,后来杨柳清为了控制宫闱,才把她给送进宫来。这个女人在床上本来就颇有些本事,又偏偏还十分会哄陛下高兴,再加上杨柳清的暗地支持,很快就升为了贵妃。在我心里,对于这个女人一直心怀芥蒂。因此,一接到陛下的旨意之后,我马上就动用自己的情报网开始查这件事。结果发现这次表演会的主办人竟然是林凤翔。我顿时觉得这件事情大不寻常,我于是一面派人安抚送银子的人,表示朝廷应该不会有意见,不久之后就会出公文,一面派出我的秘密心腹开始秘密调查这件事。结果,不几日,我们就用一千两的重金从杨柳清一个相好的贴身丫头那里,买到了杨柳清一封放在身上的一封秘密信件。这信不是别人所写,而是雄阔海亲王亲笔所写。信上写得很模糊,大概意思是这个主意有点悬,但是不妨一试,可以跟南方尝试联系一下看看。”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八节 两个奸人(下) . “我当时没大看懂这信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按照我多年经验,我本能的知道,这件事一定跟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有关。我当时其实是有机会马上劝陛下阻止这件事情的,但是一则陛下当时喜欢这件事,我要劝说起来有难度,二则我隐约觉得这或许会是我对付杨柳清的一个好机会。所以,我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收了林家的银子,同意了他们举办这个表演会。然后,我加派人手,继续对杨柳清进行秘密监视和调查。结果,在十天以前,我终于收到了突破性进展,我收到一个报告,有一个操着杭州口音的人来到杨柳清的府前,被我埋伏在杨柳清旁边的修真武士给秘密的擒拿了下来。结果,和我原先想象中一样,这个人正是林凤翔的信使,肩负着帮林凤翔送信给杨柳清的使命。我也没有对他严刑拷打,只是用五千两的重金,我便看到了这封信。信里的内容大概是说,我本来不屑于跟你们两个人合作,但是既然你们愿意翻然悔悟,结束掉皇帝的性命,那么我也愿意配合你们。只要你们真能让皇帝来到杭州,那么夺去他性命的事情,就由我林凤翔来完成。看完这封信后,我便让人抄写一份,然后再让他送信人把信送给杨柳清。之后,在京城略微布置之后,便赶紧南下杭州,想赶在陛下南下之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我明白了,弄了半天,是杨柳清和雄阔海想要借林凤翔的手,除掉皇帝。林凤翔竟然也傻乎乎地答应了他们,而他的手下也大都是些乌合之众,五千两就被你把所有的秘密给买走了。”总结完之后,洪三皱了皱眉头,问道,“只是雄阔海跟杨柳清为什么会这么急迫的想要皇帝的命呢?皇帝不是已经够老了,没几年好活头了吗?” “很简单,陛下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是身体却并不太差,不出意外的话,再活个七八年都不是问题。我一想听说雄阔海亲王这几年活动得格外厉害,也许是自觉准备已经妥当,就差适当的时间,便可以争夺天下,所以有些急不可耐了吧?至于杨柳清,他心中已经认定雄阔海就是未来的真命天子,所以已经完全投靠到雄阔海那边。而陛下虽然对他不薄,但是他这个人是个只顾自己,丝毫不讲情意的人,因此配合雄阔海,制造出刺杀陛下的计划,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发展,都完全怪不到他的头上去。因为首先提议这件事情的人是王贵妃,具体经手同意这件事情的人,是我,催促办这件事的人,是陛下自己,而刺杀的人,是林凤翔。这件事如果成了,雄阔海顺利迅速收拾局面,他就是大功之人。如果不成,他也自有办法三不沾。” “果然是老狐狸啊,想得真周到。也只有林凤翔这种自以为天下苍生的命运都系于他手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洪三感叹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看着何保问道,“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对白痴皇帝倒似乎是瞒忠心耿耿的。” 何保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跟杨柳清不同,他可以随便投靠什么人。但是我呢,我只是个秉笔太监,全靠陛下的宠幸,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离开陛下,我就一文不值,所以我不得不对陛下忠心。因为只有保住陛下,才能保住我的权势。” 洪三点点头,说道:“这几句倒是大实话,想不到你这么老奸巨猾的人,竟然也会说这么实在的话。” 话说到这里,何保的恐惧已经基本上消失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也能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只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而已,不过,我刚听大侠的口气,对林凤翔似乎颇不以为然,既然如此,那大侠怎么会……?” 洪三笑着转过脸看了看何保,说道:“这件事情有时间我再跟你慢慢解释,你只要知道,我跟林凤翔并不是一条心就对了。不然以林凤翔的个性,我若真是他的心腹,这件事情我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晓?” “那是,那是。”何保连连点头道,继而心里有了新的疑问,“那大侠你的心思是……?” “很简单,我可以老实告诉你,这个表演会完全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而我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捞一笔钱而已。我早就预料到,举办这个表演会,让这么多龙蛇混杂的人聚集杭州,杭州城这几天一定会发生很多事情。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你所说的那么大的事情。”说到这里,洪三看了何保一眼,“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对于刺杀皇帝这件事情,我是极力反对的。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我愿意配合你全力制止这起刺杀案。” “大侠的本事,刚才我都已经看到了,要是能得到大侠的帮助,那何保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何保不明白,大侠为什么要帮助我跟陛下呢?” “很简单,因为我还需要白痴皇帝再活几年。” 听了洪三的话,何保微微皱了皱眉头,“听大侠的话,大侠似乎有很伟大的计划?” 洪三笑了笑,说道:“谈不上什么伟大的计划,只不过比较奇怪而已。而且这个计划不止是跟我有关,跟公公你也大大的有关,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听我跟你细细讲来?” “方便,方便,方便得很。”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九节 一山还有一山高(上) . “公公,虽然陛下目前的权力已经不比当年,圣旨出了京师,就没有绝对意义,但是不管如何,名义上各地的将军们还是要奉陛下为主。您现在正得陛下的宠幸,在京师里呼风唤雨,那是很便宜的事。但是不知道公公是否想过,一旦陛下百年之后,公公又该何以自处呢?” 见洪三这么问,何保略微愣了一阵之后,垂首摇头道:“大侠所说的这件事情,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跟杨柳清不同,我的权势全是来自陛下近十年来的宠幸。而陛下宠幸我的时候,正是皇威已经不足以布满海内的时候,因此我的影响力也仅限于宫闱之间,在各地并没有多么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这样一来,就算我对诸位将军们来说,利用价值其实也是有限的。不瞒大侠,我也曾经透过某种渠道委婉地联络过雄阔海,但是此人非但完全不将我放在眼内,甚至还辱骂于我。至于其他将军,我都一一看过了,全都是不是什么成气候的人物。雄阔海资本雄厚,又是皇家出身,再加上背后隐隐有修真大派的支持,现在他已经崭露出争夺天下的雄心,望遍世间,恐怕不会有谁是他的对手了。所以,不是我不想为自己留后路,而是雄阔海已经断了我的后路。我现在只求陛下身体安康,长命百岁,其他的,就得过且过吧。” 何保说到此处,长叹一声,一副天下时势他人宰,能若奈何的模样。雄阔海那个人是什么样高傲的样子,洪三在九绝尊者那里是见过的。因此他完全相信何保所说的这番话,不然的话,以何保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怎么会在明知道天下的未来就是雄阔海的,还那么无所顾忌地跟他相抗衡呢? “公公,为什么你一想到留后路,就总是会想到要依靠别人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培植自身的势力么?”洪三又问道。 何保苦笑一声,“我这身份摆在这,注定了我只可依附,不可自主。试问,世上何曾有太监当领袖的?” 洪三听到这里,眨了眨眼睛,觉得何保这话非常有道理,他于是便拍了拍大腿,然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收起龙牙剑,对何保说道:“好吧,既然公公说了这么多实在话,我便也跟公公说几句真心话吧。雄阔海之所以会被那么多人看重,归根结底,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雄阔海雄踞东北,拥有大片的土地和人口,被称为天下第一将军。而陛下所拥有的直辖地区,论人口,军事都与其他一般将军差不多,假设公公能够在陛下生前将陛下能够实际统治的范围扩大到与雄阔海不相上下,并且完全控制住京城的实力的话,那么到时候公公又何愁没有后路呢?” “若能如此,当然是最好,但是我长年在宫内伺候皇上,谋略权争以及情报特务之事倒是略通一二,但是军政之事却是一窍不通,又如何做到大侠所说的境界呢?” “军政之事,要说难也难得很,但是要说容易却也容易得很。政事只需要能使朝廷财货丰足,百姓安居乐业便可,军事只要是兵精将猛,士气高昂,装备精良便可。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银子!只要有银子,那么王城就可以大开招贤之门。以忠君之大义,高爵厚禄之厚利,自然会有无数贤能投奔;只要有银子,王城的士兵比其他将军的士兵高上一倍,自然有精猛壮士投奔;只要有银子,大肆制造精良装备,增加训练时间,提高士卒伙食,自然士气高昂;只要有银子,自然既可以使朝廷府库充实,又可以对百姓轻徭薄赋,邀买人心。只须如此,三年之后,王城将有精兵数十万,届时便可以假天子之令,征讨桀骜,安抚忠臣,再如此三年,天下可定。到那时,就算白痴皇帝一命归西,天下权柄依然操持在公公的手里,又何惧之有?” “大侠这番话说得很妙,但是大侠始终没有说到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既要轻徭薄赋,又要增加朝廷收入,还要养精兵数十万,那……我们又该从哪里去弄银子呢?” “从修真界去弄。” “哈?”前面洪三说了那么多话,何保都不曾震惊,但是他这一句话却把何保给吓坏了,“你莫不是要我劝陛下,去征收修真界的赋税吧?就算要自取灭亡,也不用使这般可怕的方法吧?” 看到何保这个样子,洪三在心里摇头笑了笑,修真界在世间人心中的地位,果然是牢不可破。就算是位高权重到何保这个程度,也做梦都不敢去打修真界的主意。 在心里笑完,洪三又在面子上也笑着摇了摇头,“公公不必害怕,洪三虽然鲁莽,但是也不会出这等馊主意给公公。” “那大侠的意思是……” “公公,当今天下修真者炼器,交易量最大宗的一共主要是赤铜,玄铁,五华石,观音土,上好焦炭等二十四样原料。这些原料每年总计交易额,差不多两百万两白银计,而其中利润将半,至少有过一百万两白银一年。而这些收入全都被各地过千矿山商人霸占。天下号称岁入七百万两,但是真正能入到王城国库的,不过也就是区区七八十万两而已。假设公公可以让皇帝下诏,将矿山收归国营的话,那么单此一项,国库的收入便可增加一百万两以上。再看看其他将军,就算是雄阔海拥有差不多三个将军之地,岁入也不过一百一十万两,其他则是岁入不过数十万两而已。假设我们能够平添这百万两白银,那么在在减免一半税赋的情况下,王城的收入也将高达一年一百四十万两左右。而我所说的这个,还只是出售原料而已,如果我们能够再组织大批的炼器师,利用这些矿山资源,进行各种法宝的炼制,然后直接卖给那些修真者,利润空间恐怕还要高达一百五十万两,这样一来,王城收入就高达将近两百万两。有了这些银子,王城不但足以编练新军,还可以用财政控制的方式,挟持那些桀骜但是贫穷的将军们听令。如此以来,三年准备,三年奋战,天下权柄尽在公公手中了。” ps:推荐本新书《变态修神》,更新贼快:.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85718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一山还有一山高(下) . 听完洪三这一番话,何保的心里顿时波涛汹涌,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一直在寻找一条退路。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因为阉臣以及奸臣的标签,使将军们都不愿意接纳他。而现在洪三的这番话让何保的心中第一次闪现出希望之光。 不过,天下只要涉及修真的事,就没有小事。所以,尽管他心里其实已经很想赞同洪三的话,但是嘴上还是问道:“那些修真商人们全都与各修真大派关系良好,唇齿相依。纵使是皇权全盛时期,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当今皇位衰颓,一张圣旨就能让他们乖乖把矿山交回来么?” 听到这里,洪三就知道何保已经心动了,不然他不会这么问,他于是自信满怀的笑了笑,将当初跟黄河山所说的其一,天下之土,莫非王土,皇帝收矿山,其名正,其言顺。其二,修真商人全都是暴富之徒,又喜欢欺压百姓,收拾他们民心大块,民心可用。其三,一旦矿山收归国有之后,那些修真者的与利益不但不会受损,而且还会等到更好的保证,因为利益一致,再加上修真派一向自命清高,看清红尘,所以不会阻挠皇帝做这件事等三点,再次跟何保说了一遍。 洪三将这三点全部说完之后,何保整个人这时候便是彻底放松下来了。正如何保自己所说,军政他一武所通,但是看透人心,察言观色,却是他的长项――何保已经看出来了,洪三口口声声说要帮他控制王城,但是实际上真正想控制王城的,却是他自己。而想要做到这点,他就需要自己的帮助,这样一来,他就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杀自己了。 放松下来之后,何保就又恢复成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了,他全身放松地将圆滚滚地身子做好,然后将地下数十具尸体置若惘顾,只是笑呵呵地望着洪三,说道:“听了大侠的话,我实在是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只是这些事情如此之繁杂艰巨,须得有一位大能来操持才行。先不说才能,我何保身为一个阉臣,难得出一趟宫,这种事情显然不是我所能够完成的。而的那些麾下也全都不过是爪牙之辈,难堪大任,所以大侠的想法虽然好,但是恐怕我无力实施啊。” 何保话刚说完,洪三便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不行,我行啊!” 洪三之所以会这么脱口而出,一是因为他认为何保是他砧板上的肉,他并不怕他,二是因为他毕竟年轻,所以才会显出心急的一面。 而何保听到洪三这句话,便顿时仰头大笑起来,笑完才说道:“我原本以为我绑回来的只是只幼虎而已,想不到竟然是一条蛟龙,只不过这条蛟龙,性子倒也是满急的。一句话便泄漏了你的心声。” 洪三顿时显得脸上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何保见状,摇了摇手,说道:“洪先生,你也不必再解释什么了。从你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是明知道以我的身份,决定了我绝对不可能真正完全控制王城。但是我却有能力帮助一个人控制整个王城,而在洪先生眼中,这个人就是洪先生你。洪先生,你说我说的对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洪三也懒得再耍什么语言上的小聪明了,干脆露出山贼的本性,用力把手往地下一拍,说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你怎么看?” 何保这时候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可能当领袖。对于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洪先生你的野心对我并没有死很么威胁。我们之间确实是存在合作空间的。但是你的思路妙虽然妙,只是太过行险,我一时间很难拿下主意。不知道你可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思虑一番,等到表演会过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何保话刚说完,便换得洪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何公公,我这次要是放了你走,以后我就得亡命天涯了,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何保看着洪三,说道:“洪先生,就算你现在强逼我同意了你的看法,那么我离开之后再反悔,你又能耐我何?想要成大事的人,必须得他的伙伴真心实意跟他合作才有可能成功,如果你不能换得我完全的忠诚,那么就算我屈意逢迎你,对洪先生又能有多大帮助呢?” 洪三淡淡地笑着看了何保一眼,然后说道:“让一个人保持绝对的忠诚,有三个方法,德,情和恐惧。我洪三是山贼出身,以德服人这一套,骗骗山间愚民还是没问题,但是想要骗何公公这种聪明人,我可没那么信心。至于情嘛,我们之间恐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火花了。所以,剩下来的,便只剩下恐惧了。” 洪三说着,便从乾坤袋里掏出当年五湖散人用来吸食他骨髓的玉蜂鸟,然后笑着对何保说道:“别看它小,但是天上地下,几乎没有什么动物不害怕它。它的食物不是别的,正是动物的骨髓。它每次都是趁那些不可一世的猛兽们不注意张开口的时候,猛地飞进它的身体之内,然后开始疯狂吸食动物的骨髓。它虽然身形虽然这么小,但是它的食量几乎是无限的。像何公公这种身板,大概要吸十万个才能完全吸饱。” 听完这番讲解,何保几乎是下意识地吓得嘴巴张开,嘴巴刚一张开,洪三就右手轻轻一挥,将这玉蜂鸟甩进何保的口内。几乎是马上,何保就感到一种让他全身抽搐的痛苦,“洪先生饶命,洪先生饶命,洪先生但有吩咐,何保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洪三亲身试过,知道玉蜂鸟的厉害,所以也不敢太过放纵,于是便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药丸,喂进何保的嘴巴里。这颗药丸是洪三这些日子特制的一种药丸,专门为玉蜂鸟所设计的,这种药丸一旦今年入食道,马上化为蓝色气体,被蜂鸟完全吸收。吸收这种气体之后,玉蜂鸟便会进入沉睡状态。洪三之所以造这种药丸,正是为了今天所用。 过了片刻,药丸返回作用之后,何保浑身痛楚顿时消失,但是浑身上下流满虚汗,浑身乏力,就连坐也坐不起来,只是躺在地上只喘粗气。 “这药丸只能让玉蜂鸟消停七天,七天之内,如果没有新的药丸的话,玉蜂鸟就会苏醒,到时候今天的痛楚就会重现。倘若你想让别人帮你把这玉蜂鸟捉出来的话,那你就别做这梦了。这玉蜂鸟已经被我炼化,除了我的先天元气之外,任何别种先天元气跟它发生感应,都会使它进入发狂状态。到时候,何公公你的痛苦,恐怕更胜百倍了。”洪三说到这里,蹲在何保身边,微微翘起嘴角,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跟我合作的**和冲动啊?” “一切但听洪先生吩咐,何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节请你相信,我不忍心让你去死(上) . 制服何保之后,洪三心中得意,不过他也深知道打人一巴掌,就得给人一个枣吃的道理,更何况何保是身居高位,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太过欺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因此,洪三给何保吃下玉蜂鸟之后,又换作一副慈祥的样子,拍何保的背道:“何公公,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要如何,只是为了避免我们之间因为彼此的信任问题,而影响我们日后的合作,这对大家都不好。等到我们大家合作一段时间,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好处,相互信任度再高一些,我一定会把这小东西弄出来,你看可好?” 何保现在横竖都是砧板上的肉,除了连连点头称是之外,还能如何呢? “好吧,那咱们现在废话就不多说了,先商量一下怎么避免皇帝老儿在这杭州城里被干掉。”说到这里,洪三便啧了一声,问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细细说来。”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略有些犹豫地看着洪三,心里想,“弄了这么半天,他莫不到头来还是林凤翔的人,特地在我这里套我的话,好完善他们的刺杀计划吧?” 不过,他刚想到这里,又转念一想,“看这个洪三刚才的本事和气势,又真不像是屈居人下的人。尤其是林凤翔这个人,志大才疏,洪三怎么可能安心为他效力?再者说,他如果跟我合作的话,其前景肯定比跟着林凤翔要有前途得多啊。” 心下里几相思量,何保决定相信洪三,他说道:“大人,杨柳清他们把这件事情弄得十分之隐秘。不过,陛下出席开幕式的当天,他的身边将会有八大门派特派的大内侍卫随行,这八个人的修为都在天劫附近,修为极为高强。想要刺杀陛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那就是设计将八位侍卫与陛下分开,第二,就是有能够击破八位侍卫防护网,击杀陛下的可能。我认为第二种几乎是不可能的,当今天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柳元化,但是他据说早已羽化成仙,就算尚在人间,他也不可能管这人间俗事。因此,所有的可能都聚集在第一种可能。” “你是说他们会想方设法将陛下和八大侍卫分开?” “对,应当是如此。而且,如果是我的话,我要刺杀陛下,不会使用什么可怕的高手,因为在八大侍卫合力之下,多么高的高手都是徒劳。我只需要一个可以靠近陛下身体的人,迅速下手就行了。另外一个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下毒。”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没有更细致的情报?” 何保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筹划机密,时间又紧急,所以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本来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一机要人员,扣留审查,就算不能得到什么机要资料,也可以让林凤翔投鼠忌器,心生迟疑。不曾想,大人竟然一举将这么多高手都击毙当场,实在是神武伟岸几近神人了。” 洪三听到何保最后的马屁,嘴巴一卷,心里想,“怪不得皇帝老儿那么喜欢你,拍马屁拍得是无所不在啊。” 心里想完,洪三又想了一阵,然后放低声音,对何保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最后他问道,“我们权且这么办,有什么消息,我马上跟你通报,你看如何?” 何保有些迟疑的眨了眨眼睛,“但是……这样将陛下置于险地,万一有个差池那该如何是好?” “何公公,请你想清楚,杨柳清跟最有可能登基的雄阔海已经联合了,你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杨柳清整死,将王城完全控制在手里,将来你就只有慢慢等死的份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又眨了一阵眼睛,最后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一切但听大人吩咐。” 跟何保商量完之后,洪三便站了起来,对何保说道:“这里的这些尸首找亲信人员秘密处理,不要泄漏任何风声,不然我在林凤翔那边就难做人了。” “这个大人放心。”何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蓝色瓶子,笑着望着洪三,“这是化尸水,只要一滴,就可以把人的尸体连衣物一起化成烟尘。” 何保一脸谄媚地笑望着洪三的时候,心里却在想,“小子,别看你现在得意,等咱家骗你把那玉蜂鸟弄出来的那天,这玩意就该在洒在你身上了。” 而洪三此时心里也同时在想,“果然是老辣狠毒的老家伙,居然随身带这种东西,我须得好好防着他才行,不然说不定哪天这玩意就洒在我身上了。” 不过,他最上却是说,“这样最好,何公公想得果然周到,这样我便放心了。” 说完,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彼此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然后洪三转身离去。 从行宫出来之后,洪三一路上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林凤翔跟杨柳清他们之间的勾当,林宛如到底是不是知情。虽然知道林宛如对自己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洪三这段日子跟林宛如处得很好,而且他确实喜欢她这种女孩。如果这件事情她真是一早就知道的话,那就等于说,从一开始她就是在给自己下套。虽说,山贼做了那么多年,对这种事早已是司空见惯。但是这种事情由林宛如做出来,洪三还是很难以接受。 于是,洪三一边很怀疑林宛如知道并且参与了这个策划,一边又很希望林宛如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因为一旦林宛如真的知道这件事,那么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再也不能弥补了。 正是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在深夜的时候,洪三回到了林府。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节请你相信,我不忍心让你去死(下) . 他刚一进客厅,就看到林宛如以及她的那个远房叔叔,以及那个本应该还在闭关的林凤翔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三个人齐齐露出无比诧异的神色,而林宛如的脸色在诧异之中,还有很明显的掩藏不住的欣喜,这让洪三的心里抹过一丝亮色,他冲着他们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们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么?” “何保怎么可能放你回来?”首先发问的,便是三人之中最老,也最没有城府的林凤翔。 而当林凤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洪三看到林宛如用力地扯了一下林凤翔的衣袖,洪三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先前的紧张更加加重。 不过洪三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头对林宛如叹道:“我们先前还说何保收那么少钱很奇怪,现在我们不用再奇怪了。人家刚才说了,这次表演会所有所得以及募捐资金全部必须上交朝廷,由朝廷统一发放赈灾。要不是我早就改变策略,把主要的利润点放在买断住宿,酒食以及风月场所的话,我们这次可就真是血本无归咯。” 洪三这话刚说完,就看到林凤翔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摇头道:“这个老阉货,整天就想到银钱,天下不大乱才怪,给他吧,给他吧。” “何保还说,这次皇帝也会来,要求我赶紧把所有跟会场布置有关的案宗,图纸,以及各种进出名单全部调给他,并且说,三千精锐黑衣卫明天就到,会场所有秩序以及安全全部由他们负责,我们的人全部要被替换掉。” “这种事情你们俩商量吧,我困了,先回房休息了。”林凤翔说完,也不再多问,拍了拍手,就故作无事地又回房间去了。而洪三看他的背影和步伐,就知道他现在正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后放松的状态。于是,洪三又止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林凤翔的天真。 林凤翔走后,林宛如也让她叔叔走了,等到两个人都走了之后,林宛如才把洪三带到院子里,一脸正色地问道:“洪三,你老实跟我说,这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么?” 洪三故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说道:“真是就这么简单啊,难不成我还会骗你么?” 林宛如认真地看了看洪三,有些犹疑不定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最好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吧。” 洪三看到林宛如这样,便试探着问道:“你干嘛叹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宛如再次抬起头看了洪三好一阵之后,咬了咬牙齿,似乎是下定决心般说道:“我爷爷想要刺杀皇帝。” 听到林宛如这么一说,洪三刚才一直在心里紧绷着的心,顿时一下子彻底放松下来了。不管怎么样,在最后时刻,林宛如总算没有骗他。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于是收起刚才装傻的脸,淡淡地笑了笑,问道:“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宛如看到洪三这么淡定,顿时知道洪三刚才是装傻在骗她,她顿时有些生气地皱起眉头,“洪三,你居然敢骗我?”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我在何保那里,差一点连小命都要丢了。你说我回来,怎么可能连怀疑一下都不怀疑呢?虽然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你,但是我还没有喜欢你到心甘情愿随便被冤死的地步啊。”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皱着眉头刚要说些责备的话,但是想了想,这件事情究竟是林家对不起洪三,所以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她垂下头,望着院子里的鹅卵石,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别的先不说,我跟你相处也有些日子了,想不到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个可以随便就让你去死的女人。” 说到这里,林宛如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头上的月亮,然后又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男人啊,都挺没有意思的。” 说完,林宛如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亮。这时候,洪三的心里便顿时即惭愧又内疚,他于是赶紧坐得离林宛如再近一点,然后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啊,宛如,我在行宫里,被几十个人围着,差一点就被乱棍打死。而原因竟然是我一点也不知道的,你爷爷和杨柳清联手要刺杀皇帝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心里即惊又怕,所以刚才才会那么谨慎。是我不好,胡乱怀疑你,但是这次实在是情况特殊,还请你原谅啊。” 洪三说着,就想伸手去捧着林宛如的手,但是刚把手伸出去,却又不敢,只好有些腼腆地把手停在半空,垂下头尴尬地吞着口水。 看到洪三这个样子,再想到她爷爷对洪三所做的事情,林宛如突然在想,虽然不知道在行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走出行宫的。但是可以想象的是,在那里一定发生过腥风血雨,而洪三在那里也是命悬一刻。而正是这个经历过这一切的洪三,对自己怀着疑惧的洪三,当自己跟他只是轻轻一声叹息,他便毫无防备地,完全地放弃了自己的怀疑,只送给自己惭愧和内疚。 如果刚才经历这一切的不是洪三,而是另外的人,比如那个自己所以一向欣赏的雄阔海吧,那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不要说怀疑,弄不好现在已经痛下杀手了吧?想到这里,林宛如的心里突然流淌过一种特别的,静静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有野心,有心计,有城府,但是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刻,他还有真诚。 想到这里,林宛如几乎是无意识地伸手把洪三停在半空中的手握在手里,睁大明亮的眼睛,感性而认真地对洪三说道:“别的不敢说,但是无论怎样,我是不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从今以后,什么都可以不信,但是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可以吗?” 在这一刹那,洪三除了重重的点头之外,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这一刹那,在行宫里所经历的一切,内心所承受的一切折磨,全都算不得什么了;在这一刹那,洪三的内心里只有满足。 无论是在多么残忍,冷酷的竞争当中,总有温暖美好的东西存在着。 也许,这就是所有生活在乱世的人们赖以生存下去的理由吧!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一节 小明王出场(上) . 当洪三从林宛如带给他的温暖之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从所未有的正经地对林宛如说道:“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几乎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的人。但是请你记住,仅仅只是几乎而已,因为我终究还是有些事情绝对不会去做,有些人是绝对不会去伤害的。这一点,我也希望你明白。” 林宛如卷起嘴角,一脸放松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好吧,现在感性的台词讲完了,我们现在该谈点现实的事情了。” “你指什么?”洪三问道。 “我指的是有关于我爷爷打算跟杨柳清他们合作刺杀皇帝的这件事。即使没有你的因素在这里,我也绝对反对做这件事情。” “为什么呢?皇帝死了,天下不就大乱了吗?这正是你爷爷期待以久的局面啊。” “没错,但是,当彻底的乱世到来的时候,第一个被做为祭品的,必定是我爷爷。因为是他杀了皇帝,天下手握实权的将军们势必群起而攻之。” “话是这么说,但是杭州是杭州将军的地盘,不是你爷爷的地盘,负责安全的是黑衣卫,也不是你爷爷。如果刺杀的人安排妥当的话,没有人有证据证明皇帝是你爷爷刺杀的啊。” “不会吧?洪三,你竟然会跟我爷爷想得一样?”林宛如瞥了洪三一眼,明知故问地问道。 洪三笑了笑,“怎么,你爷爷也这么想吗?” “没错,杨柳清就是让我爷爷确定皇帝的位置和行进路线,并且负责找出一条通路,让他们的刺客靠近皇帝。其他的全部是他们安排,刺客也有他们派遣。所以我爷爷以为这样就不管他的事。” 听到这里,洪三终于不禁笑了出来,“如果你爷爷只需要做这些的话,那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必要冒着泄漏机密的风险跟你爷爷合作。你爷爷所做的这一切,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做到啊。” 紧接着,林宛如就替洪三把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说,我爷爷真正的用处只是在到时候代替他们两个分散天下人的注意力,充当刺杀皇帝的替罪羊而已。” 话说到这里,洪三也懒得装傻了,径直问道:“雄阔海跟杨柳清摆明要摆你爷爷一道,你打算怎么做?” “那还用说,我们当然是要尽全力阻止刺杀事件的发生啊。”林宛如答道。 而洪三却摇了摇头,“不,刺杀一定要发生,但是绝不能成功。” “你的意思是……” 洪三这时候抬起头看了看林宛如,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何保那儿走出来的吗?” “对啊,我刚想问,既然何保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轻易放你出来?”林宛如马上说道。 洪三于是将刚才在行宫里发生的事情,《宝 书 网》了一遍。林宛如完全听完之后,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地问洪三道:“洪三,你没有吹牛吧?你那么厉害,竟然可以独自对付那么多黑衣卫,还加上一个修真高手?” “什么吹牛?”洪三不满地嘟囔一声,炫耀式的顺手便将金甲神将召唤了出来。林宛如看着这金甲神将凶神恶煞,气势逼人,也不敢走上前,只是望了一阵,便赶紧挥手道:“赶紧收起来,赶紧收起来,不要让别人看到。” 等到洪三得意洋洋地将金甲神将收起来之后,林宛如才感叹道:“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歪脑筋,想不到还有这么厉害的真本事。” 洪三越发得意地甩甩手,说道:“那还用说,行走江湖的,手底下不扎实,那还怎么混?” “行了,别得意了,说正经的,既然你已经控制了何保,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我要借这个机会彻底搞掉杨柳清,并且在何保的协助下,在王城内建立起我的势力。” “虽然你控制了何保,但是王城内势力错综复杂,那里的文臣武将,哪一个不是活成了人精,你想要在那里笼络人,哪有那么容易?”林宛如不乐观地说道。 洪三笑了一声,说道:“什么鸟文臣武将,我洪三眼里看不到他们,我要另起炉灶,建立起自己全新的势力。” “在天子脚下另起炉灶?你……你想怎么弄?” 洪三这时候对林宛如已经没有那么多芥蒂了,于是便将由他为商,何保为官,将天下矿山进行官商联营,同时在王城内建立天下第一炼器中心的计划,向林宛如和盘托出。 林宛如听完之后,又是好一阵出神,许久之后,林宛如不敢相信地摇头道:“怎么你想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如此之惊世骇俗?” “这不算什么,以后还有更惊世骇俗的。”洪三笑了笑,说道,“你只说,我这个计划可不可行?” 林宛如沉思半晌,摇头道:“如果是别人,那就只是痴人说梦了,但是如果是你这个疯子的话,应该会成功才对。” 听完林宛如的话,洪三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成功一半了。好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如何保证刺杀事件发生,但是又一定不被人真的杀掉。” “好吧。”林宛如首先点点头,“首先,我会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杨柳清和我爷爷具体是怎么谈的,虽然杨柳清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爷爷,但是总是有些蛛丝马迹可以供我们追查的……” 林宛如跟洪三商量了个把时辰之后,把大概的思路定了下来,然后第二天,洪三便想方法潜入行宫当中,将他们两人商量的结果跟何保密谈。商定之后,双方同时配合着开始追查这件事情。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一节 小明王出场(下) . 但是奇怪的是,就在这种高效率的追查,一直到群星荟萃天下英雄表演会开幕的前一天晚上,都毫无线索。林宛如几次跟林凤翔刺探,但是这一次的林凤翔却是出奇的守口如瓶,只是信心满满的说这次刺杀一定会成功。 局势开始朝着洪三完全无法捉摸的方向发展着,但是白痴皇帝已经住进了行宫,洪三无法阻止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只能在跟林宛如以及何保进行了最后一轮的密商之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由何保安排,装扮成一个黑衣卫,和来自八大修真大派的大内侍卫一起,放亮双眼,警惕着每一个靠近皇帝的人。 当皇帝出现的时候,全场所有的人全都伏在地上高呼万岁,只有那些修真者依然矜持地直立着,只是礼貌性地对他一鞠躬。相对那些跪倒在地上弯曲的背影来说,他们笔直的背脊无声地宣示着他们特殊的地位。洪三看到全场来了上百个修真者,其中有许多都是颇为有头有脸的人物,摆明了全都是冲着洪三捐赠的上九阶的法宝而来的。 而除了这些修真者之外,还有两个人站在原地没有跪下。之所以能够从上百修真者之中区分出他们来。是因为修真者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都会飘在空中,而他们两个人则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坐着的,是个光头的肥胖的老和尚,他看起来身形臃肿,仿佛赶路疲惫了,坐在地上休息一般。而站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年轻人,他身材瘦高,斗笠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只是露出一个瘦削凌厉的脸颊。 何保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两个人,顿时气得两色通红,大喝道,“黑衣卫,将这两个刁民拿下。” 两队黑衣卫,约莫二十人马上按剑飞速朝着两个人冲去。而那两人依然熟视无睹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二十个黑衣卫冲到两人身边约莫两尺远的地方之后,发现他们竟然再也无法靠近。 在这一刻,当场有眼力的人,全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刁民,而是真正的高手。这些黑衣卫之所以无法靠近他们,是因为在这两人的两尺周围,有一股元气阻挡他们前进。这股元气在他们身边以肉眼所无法察觉的告诉运转着,将这些黑衣卫推开。如果他们是修真者,这自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随便一个成丹期的修真者就可以做到。但是洪三一眼就看出来,这股元气并不是修真者借助天地的灵气,而是来自自己身体内的先天元气。这就太可怕了,将自己体内的先天元气释放到两尺开外,还能保持如此的告诉,这不但要求先天元气本身极为强大,而且还要求对先天元气有着极强的控制力。试问天下武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不过是林凤翔等区区几人吧?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洪三虽然跟这两人相隔数千尺远,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似乎拥有某种与自己相同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洪三在心里问自己,就在他茫然之际,那个胖和尚笑着站了起来,大声道:“今日之事,事关王朝更替,请在场诸位神仙莫要插手才是。” 话音刚落,洪三心里便马上明白过来,“我的天,这两个人是在世的两代明王?今天这次刺杀竟然是光明正大来袭?杨柳清怎么请得动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杀皇帝老儿不是随时的事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动手?” 洪三刚想完,便看到那坐在地上的老和尚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细剑,伸手挽了个剑花,便将甩落身边的雪花一般,将身边围着的那个黑衣卫全部震开。那些黑衣卫飞出老远,落在地上,浑身震得骨头都几乎散了,但是内脏却没有受到波及。很显然,是这老和尚没有伤人之意。 紧接着,那戴斗笠的年轻人,使剑在地上一挥,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顿时间,一道惊天剑气遮天蔽日而来,直指端坐在最高位上的白痴皇帝。而这个时候,等不及白痴皇帝叫护驾,那八大修真派别的大内护卫,便自动自觉地站在皇帝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尔后其中两人使出手中飞剑,化作红蓝两道光芒,分别做野狼与白虎之状,反指着那年轻人而去。两个接近天劫的修真高手的仙剑出手,威力非同小可。在场的修真者十有八九自度在这双剑合击之下,恐怕就要当场丧命。然而,这年轻人不但毫无惊慌,甚至于竟然丝毫不闪避,在空中挺身而上,挥剑与这两柄仙剑硬拼一记,顿时,那两柄仙剑光华被斩弱许多,气势顿减。 古往今来,那里看过这般打法,武者挥剑硬拼修真者的仙剑。这就好像用人力去跟天地之力对抗一般,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林凤翔当年击杀秃头尊者,也是以巧劲为主,不敢硬拼。而这个年轻人竟然硬生生用剑与这两柄仙剑硬拼了一记。 因为仙剑与修真者的元神紧密相关,所以这一记拼了下来,两名大内修真侍卫顿时朝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而那年轻人也不好受,在空中也是狂喷了一口鲜血,显然受的伤也不轻,但是避开两柄仙剑之后的他向前冲的速度丝毫没有降低,依然在拼命往前。 这时候,剩下的六个侍卫互看一眼,再也不迟疑,这时候不是托大的时候,这年轻人已经如此厉害了,后面那老和尚估计还要更强,这时候再不出手,快速把这年轻人结果掉,等那老和尚也来动手,那还了得。 心思一定,这六个人便各自念着口诀,将手中飞剑法宝朝着年轻人飞去,与此同时,飞天太乙神雷,玄门正宗太清仙法,上清神光,十二龙门天神煞,三十六相伏魔咒,天地乾坤罡气六种系列的法术也同时朝着年轻人铺天盖地的杀去。 在这一刹那,洪三只看到无数的光芒聚合在一起,变成一道巨大的而绚丽的白光,在瞬间将那年轻人完全笼罩,其他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亲眼见到这些修真高人使出这种流氓打法之后,洪三心里一松,想道,“像这样搞法,就算是柳元化也只有挂掉的份吧?” 然而,就在这时候,洪三看到另外一个身影在比那年轻人更高的空中出现,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一看到这个东西,洪三顿时吓得惊叫起来,“我靠,这当上大了!”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二节 杀师之恨与救命之恩(上) . 洪三之所以那么惊恐地大叫,是因为那个老和尚手里所拿着的,并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种叫做“奈何”的法宝。这种法宝是一种九阶法宝,属于是九阶法宝中最难炼制的一种法宝,也是九阶法宝中少有的一次性法宝。 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有谁吃饱了撑的,历经千辛万苦去炼这种宝贝。但是偶尔每隔个几百年,还是会冒出个白痴来炼一下这种法宝。比如今天这个老和尚手里拿着的,就正是这个“奈何”。 奈何没有任何攻击性,也没有任何防御性,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当将它亮出来,接触到阳光之后,那么它发射出来的光芒所照耀的范围之内,任何与它同级别,或者是比它低级别的法宝完全失效。也就是是说,九阶以及九阶以下的法宝全部失效。但是这个失效很短,约莫十分之一刻的时间,换算成现代时间的算法,只有约莫一分半钟而已,之后,奈何就成为一堆废铜烂铁了。这个时间可谓是很短了,但是在生死相博的时候,这个时间确实足够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为炼器高手的洪三,一看到这个宝贝之后,才会这样大叫起来。在他大叫的同时,奈何在空中发射之中照出的光线便顿时让这些法宝纷纷掉在地上,而那些修真者所释放出的法术威力也大减。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受了重伤的年轻人,才得以从容后退,在空中接过那老和尚手中的奈何。而那老和尚把奈何交给年轻人之后,手持长剑,臃肿的身形,无比轻盈地朝着白痴皇帝直冲而来。 这个老和尚的气势跟那年轻人截然不同,他的气息祥和,淡定,但是在这祥和,淡定之中,却是挥之不去的杀意。之所以会有这种区别,是因为杀人七术一共有七个级别――欲字斩,狠字斩,忍字斩,力字斩,情字斩,慧字斩,无相天龙斩。 那个年轻人,虽然是老和尚小明王的嫡传弟子,等到老和尚死了,他就是小明王,但是他现在的修为也不过到第四个阶段,力字斩而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以力破巧的强横霸劲。而现任小明王老和尚却已经到了慧字斩的级别,所以他的气劲内敛,含而不露,跟那年轻人相比起来截然不同,却还要厉害许多。 八大修真侍卫重伤了两个,另外六个又丢了法宝,战力大减。那些站在场中的修真者看了,心里都着急得很,毕竟这些人全都是他们的同门。但是碍着修真者不得参与红尘争斗的法则,他们也只能站在场中着急,丝毫帮不上忙。 然而,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应手的法宝都被奈何罩住,但是不等于这些人手里就没有别的法宝了。混了这么多年,虽不至于像洪三这个暴发户,但是最起码总还是有些存货的。于是,他们又纷纷将身上其他储备宝物,掷在空中,朝着老和尚杀去,各种法术自然又是照搬原样杀了过去。奈何光照的范围毕竟有些,将原来那些法宝罩住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将这些新法宝完全罩住。老和尚虽然实力比年轻人更加强横,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大伤元气,因此也不得不在空中略微一滞,分身来与这些法宝略做纠缠。 趁着这当儿,修真侍卫中,便有一个左手掏出阵法石,右手咬破中指,飞快在地上画了一个昆仑的九天十地昆龙阵的防御阵法。这是昆仑阵法中最为简单的一种,按道理抵御老和尚这种超级高手不该用这种简单阵法,但是这时候时间紧急,复杂的阵法也来不及画。 等到他阵法刚画好,老和尚已经打下所有的法宝,冲到了他们面前。这六人加上那重伤的两人,也不敢懈怠,赶紧把全身法力都灌输在这阵上。这时候离奈何失效,不过是二十分之一刻的时间而已,换算成现代时间,不过是四十五秒而已。 只要用这阵法顶住四十五秒,奈何一旦失效,局面就完全回到这八大修真侍卫的手里了。 一柄三尺长的铁剑刺在八个修真高手所合力维持的防御阵法上,剑尖与防御阵法相接处,是炽烈的火焰,这是老和尚高速运转的先天元气,与八个修真侍卫所催动的天地之气相遇磨擦之后产生的火焰。这火焰足以融化精钢,而这铁剑却依然保持不动,由此可知,这铁剑绝非凡品。 这时候,老和尚的身体也飘在空中,用力向前挺进,但是尽管他使尽全力,催动先天元气朝内逼去,但是他毕竟只是自身的先天元气,而对方是八个修真高手所操纵的八股天地之气。人力又如何能够跟天地之力相提并论呢?因此,尽管他已经刺得整个阵法都都流光溢彩,一看就是受到巨大压力之后,但是他终究还是无法突破这阵法。 就在这个时候,老和尚的身体突然一下子膨胀了起来。这一幕把八个修真侍卫看得是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发现,阵法的法力在大规模的流失。而究其原因,就是这个老和尚竟然在用自身的身体强行吸纳阵法的天地之力。这种行为跟自杀没有任何区别,天地之力是无边无际的,人类只可以运用,如果想强行吸入体内,那就只有自爆一途了。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老和尚的身体越来越大,只不过四五秒的功夫,就有原先三倍那么大,整个人都已经完全变形。而这个时候,九天十地昆龙阵因为过多能量被吸走,再加上老和尚拼死催动杀人之术慧字斩,整个阵法顿时摇摇欲坠,眼看马上就要破阵。而这个时候,离奈何失效还有大约十五秒钟的样子。 眼看事情已经危险到了极点,成败系于一线,洪三终于忍不住了,这个时候再不出手的话,自己的全部计划就要完全结束了。于是,他也顾不得危险,召出龙牙剑,守住灵台,用全部的意念,朝着老和尚挥出一剑杀人七术第一式欲字斩。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二节 杀师之恨与救命之恩(下) . 当他一剑挥出,一道血红色的剑风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老和尚飞去。在这一瞬间,老和尚迅速转头,虽然此时他的脸型已经完全变异,但是洪三还是看得到他的脸上是满脸惊疑。然而,这个时候做什么表情都没有用了。洪三的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狠,刚刚好冲破老和尚周身的先天元气防护,切进老和尚体内,全部力量都用在破阵的老和尚,根本无力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强攻。这道剑风从他的左肋切了进去,从他的右肩飞了出来。片刻之后,他整个人便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在空中四处乱飘了起来。等到终于开始从空中缓缓降落的时候,他的上半身从下半身上缓缓滑了下来。老和尚临时两只眼睛都是睁着的,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明白,为什么破坏他这次自杀式刺杀的人,所用的竟然也是杀人七术,天下懂得杀人七术的,难道不是只有小明王的后人吗? “师父……”那年轻人惨叫一声,顾不得奈何已经失效,竟然从空中朝着老和尚的尸体直扑而来。那八个修真侍卫这时候刚刚恢复对各自法宝的控制,正要出手来拿这年轻人的小命的时候。洪三见状,赶紧装作要跟着年轻侍卫大战的样子,扑了上去,挡在这年轻人身前,使得那些修真侍卫投鼠忌器,无法对那年轻人下手。 当洪三一跃而起来到年轻人身前的时候,他正捧着老和尚的尸体,丝毫没有跟他动手的打算。这时候洪三便赶紧一手扣着年轻人的腰,顺手将他带了出去。 在空中,他就佯装被擒的样子倒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这时候还没有完全醒悟过来洪三到底在搞什么,他只是凭着逃生的本能,向着会场外奔逃而去。八大修真者见状,正要追的时候,就听到何保马上说道:“诸位不可擅动,小心调虎离山之计。” 何保说这话,是因为他知道洪三根本不是被擒,而是故意将那年轻人救走。他不但知道这个,他还知道洪三为什么救走这个年轻人。正是因为这两件事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出言制止这些修真高手继续追击。而这些人听到他这么说,也深以为然,于是都不敢追,老老实实守在白痴皇帝身边。只要他们八个人不追,那现场那些什么黑衣卫,对这两人来说,就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不过是几个喘息的功夫,这个年轻人和洪三便已经冲出了会场之外。等离开会场远一点之后,洪三便也不再装什么被擒,赶紧从年轻人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跟着他一路狂奔。不过是两三刻钟的时间,他们两人便已经逃出了杭州城,来到了杭州城外的一片树林里。 这个时候洪三才终于停下脚步,说道:“跑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他们一时半会该追不上来了。” 洪三这时候是面不改色,但是那年轻人却是累得气喘吁吁,一边喘气,一边呕血。等到略微缓过气来之后,他便马上将剑指着洪三,说道:“混蛋,我要杀了你,为我师父报仇。” 说着,他便是一个狠字斩朝着洪三挥来。倘若不是这个年轻人刚才在会场已经伤了八成,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洪三这时候恐怕已经命丧当场了。不过,即使是只剩两成功力,洪三也是早有准备,并且集中全身先天元气,才堪堪挡住他这一击。 挡完这一剑之后,洪三为了避免吃亏,马上把金甲神将召唤出来,护住自己,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好整以暇地问道:“喂,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混蛋,你杀了我师父!”那年轻人说着,又是大喝一声,朝着洪三再次攻来。洪三这次学乖了,再不跟他硬撼,身子一闪,跳出老远,让金甲神将跟他去玩去。 金甲神将的能力也不过是跟刚才那些把修真侍卫中任何一个差不多,倘若是平时,年轻人有绝对把握可以战胜。但是问题是,这个时候的年轻人身受重伤,所以哪里是金甲神将的对手?斗了几番下来,根本就战它不下来,非但如此,还自己被这金甲神将狠打了几下,身上的伤越发重了,剩了一成都不到。 洪三看到这年轻人被金甲神将弄得差不多了,才终于跳了回来,一边拿着龙牙剑警戒,一边说道:“喂,大哥,说话要公道一些。什么叫我杀了你师父,我就是不杀你师父,你师父那个样子还能活得下来么?我充其量,不过是略微加快你师父的步伐而已。非但如此,我还救了你的命,两厢抵下来,我对你怎么也该是恩大于怨才对吧?” 洪三的这一番歪理,那个年轻人自然是完全不能同意。但是他现在这个情形,就算洪三孤身一人他恐怕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他身边还有一个金甲神将帮忙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并不说话,只是双手拄剑,站在原地,身体轻轻地颤抖着,额角的鲜血在脸上四处横行,眼中放射出怨毒的目光注视着洪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不管怎么诡辩,洪三把老和尚给杀了,这事无法争辩的事实。虽然有野心和欲望,但是洪三毕竟不是好杀的人,刚才要不是看到老和尚真快要把白痴皇帝给干掉,完全破坏他的计划,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杀人的。因此,当洪三看到这年轻人的目光如此坚定的狠毒的时候,他心里也顿时有些惭愧和不安。 不过,惭愧归惭愧,事情归事情。惭愧了片刻之后,洪三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想我们需要多一点时间沟通。”说完,他就让金甲神将出手将年轻人击昏在地。 当年轻人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一个刺客,而是一张牌,一张彻底整死杨柳清,改变王城势力构成,进而完全改变天下大势的王牌。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三节 采花反被采(上) . 表演会的开幕仪式,因为这次刺杀行为的出现,草草结束了。白痴皇帝虽然白痴,但是那种危机的情形,还是把他给吓了个够戗。急匆匆回到行宫里,大发了一阵雷霆之后,谁也不愿见,一个劲地往王贵妃的怀里蹭,一边蹭,一边讨着要奶喝。那王贵妃心里一阵懊恼,直恨那个黑衣卫竟然在大事将成的时候出来坏了大事。恨完那个黑衣卫,又恨怀里这个白痴皇帝,“你说你为什么不早死,死了我就自由自在了,虽然杨柳清那家伙在床上也就半柱香的劲头,但是起码好过你这个白痴,一天到晚就知道蹭奶喝,在胸前舔来舔去,舔得你老娘兴起,又什么正经事都办不了。” 然而,心里虽然恨这白痴皇帝,但是白痴皇帝也是皇帝,他只要一个不高兴,她辛苦吃了那么多苦才熬来的地位,就要朝不保夕了。于是,她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无奈,将内衣解开,露出**,让这白痴皇帝趴在上面舔个不停。 王贵妃从未怀孕过,自然也没什么奶水,白痴皇帝怎么舔也舔不出东西来。但是,就是这样,他反而舔得越发起劲了,一边舔,一边嚷嚷,“奶呢,奶呢……” 王贵妃本来就是欲望旺盛之人,被白痴皇帝这么一舔,顿时欲火焚身,急忙忙伸手往那白痴皇帝腰间摸去,谁知道摸了半天,却只摸到豆子那么大小的东西,于是只能在心里哀鸣一声,“冤孽啊……” 每一次白痴皇帝心里不爽的时候,他就要去找女人的胸脯来喝奶,从前都是谁在旁边就喝谁的。自从王贵妃熟读古代人民朴素的心理学,对白痴心理有了深刻把握,非常快速地获得了他的宠幸之后,白痴皇帝就对别的女人的胸脯没兴趣,专舔她的了,每次心情有什么郁闷,或者不快以及受到惊吓的时候,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四处找王贵妃的胸脯。舔的时间长短,按照他郁闷,不快以及受惊吓程度而定。而这一次,白痴皇帝受惊吓的程度显然极为夸张,以至于他从黄昏时刻,一直舔到了深夜时分,舔得王贵妃在心里哭爹叫娘,“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要让你这老畜生活这么久,一直折磨我呀!” 其实,王贵妃发出这种感慨也是可以理解的,试问,天下哪有胸脯被皇帝舔肿的贵妃呢? 而更变态的是,白痴皇帝还喜欢一边舔,一边要别人拍着他的屁股说,“好孩子,好孩子。” 原本,八大修真侍卫除了受了重伤的两个以外,其他人全都围在了白痴皇帝的寝宫外警戒。但是王贵妃在房间里高一声,低一声,充满淫靡气息的“好孩子”之后,终于受不了了,纷纷走到离寝宫较远的地方躲个清净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洪三也已经重新潜回行宫之中。他的本意是来找何保的,但是来到原先跟何保相会的地方,并找不到他人。因为临走前把那年轻人埋在山外的土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醒来,所以洪三十分着急。着急之下,掏出龙息珠,掩藏起自己的气息,然后在行宫里乱撞起来。龙息珠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高手无法感应他的存在。而以他现在的身手,又穿着黑衣卫的衣服,寻常人等哪里可以发现得了他? 结果,洪三就这么胡打乱撞的,一不小心就来到了白痴皇帝舔王贵妃的房间的楼顶。也是天公作美,这天晚上天上没有月亮,洪三又正是身着黑色玄衣,伏在房顶之后,修真侍卫竟然没有发现隐藏气息的他的存在。 洪三虽然来过这行宫两次,但是对这行宫的结构并不算了解,也不知道这房间就是寝宫里的主卧。他来到这屋顶,纯粹是路过而已。但是当他伏在经过房顶,听到房间里王贵妃凄凄惨惨的呻吟声的时候,就禁不住止步了。只见他轻轻捡开房顶的砖瓦,往房内探去,这一看倒罢,一看便顿时血脉喷张。只见这王贵妃袒胸露乳,脸色绯红,表情痛苦,被白痴皇帝舔得兴起,两只手不住地在身上乱摸,就连口水都不住地一滴滴从嘴角流了下来。 洪三原本就是处男,哪里看得这火辣场面,一见到,顿所整个人都呆住,浑身精虫乱窜。当下里,真是恨不得马上扑下去将那白痴皇帝一把踹开,代替他修成正果。只是这不是寻常烟花柳巷,趴在王贵妃怀里的也不是寻常寻芳客,而是堂堂的大顺朝皇帝,由不得洪三这般孟浪。 想到这里,洪三吞了一口口水,转身欲走,但是就在他刚要走的时候,他环顾四方,除了几个伺候在门外的太监和宫女之外,四处根本没有人。 他于是又想,“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皇帝或者贵妃召唤的话,谁也不敢进屋吧?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搞定了何保,我要是再有办法把这个王贵妃也挟持住的话,那将来我在王城里要行动起来,岂不是更加方便?五湖散人那厮特制的魂销骨噬丸,正好给这女人用。虽然这事做起来风险好像很大,但是回报似乎也不错呢。而且就算败露,以我的身手,逃掉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洪三趴在房顶左思右想了好久之后,终于还是被性欲与豪赌一把的冲动给占了上风。只见他从身上撕了块布,将自己的脸颊遮住之后,再吃了一颗微风缩骨丸。微风锁骨丸,是一种七阶的药丸,吃了这药丸之后,人的身形便会变得只有原先十分之一那么大小。也是五湖散人留给洪三的遗产之一,想来当年五湖散人做暗偷的时候,该没少吃这东西。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三节 采花反被采(下) . 洪三吃了这药丸之后,在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小的时候,就在手里扣了两枚小石子。等到身形矮得差不多,便将一枚射向正在狂舔王贵妃胸脯的白痴皇帝。白痴皇帝顿时从王贵妃的身上滑了下来。王贵妃这时候不知道白痴皇帝是中招了,还以为是他终于舔累了,开始休息了。顿时长舒一口气,本能地把手向自己已经微微有些红肿的乳尖摸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一个小猫大小的黑团从空中掉落下来,正当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的时候,一颗小石子便打在了她的哑穴上。然后,她便眼睁睁看着这个小猫大小的小黑团,变成一个大汉。只见这大汗快步冲了上来,一把捏着她的脖子,嘶哑着嗓子说道:“不许有任何异动,否则我就杀了你。” 王贵妃被白痴皇帝舔了这么半天,整个人早就又累又乏,但是这时候一闻到洪三身上那股壮年男子所特有的味道,便顿时又精神为之一震。原来这王贵妃天生好淫,但是她自从跟了杨柳清之后,杨柳清出于嫉妒,便不准她再与任何其他男人做她爱做的事。但是因为杨柳清对她宠爱有加,一点精力完全使在她身上,虽然不能完全满足她,但是她也不敢去偷腥。自从来到被杨柳清送进宫之后,整天面对这个老性无能,王贵妃都快疯了。有好几次她都差一点就勾引宫里的侍卫了,但是因为杨柳清的一再警戒,再加上有一次看到有一个偷吃的嫔妃被当廷打死之后,兔死狐悲的王贵妃便不得不继续隐忍。这个性欲比寻常女人高亢十倍不止的女人,不得不忍受着除了偶尔跟进宫的杨柳清偷情之外,都一直守着活寡的日子。 而就在王贵妃的性欲之火烧得最为旺盛的时候,洪三这个蒙面巨汉突然闯进了她的房间。这个情节怎么看都像是艳情小说,但是事实真就是这么回事。 按照常理,王贵妃这时候应该双手抱着胸脯,惊恐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但是因为这时候王贵妃的哑穴已经被点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所以,她不说这种台词也有情有可原。但是她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就显得有点太不合常理了。她即不害怕,也没有双手抱着胸脯,而是仿佛挑战的骑士一般,骄傲地向洪三挺着胸脯。但是她略带疲倦地,迷离地望着洪三的眼神,却又活像是一个承认失败的女俘。 洪三山贼做得多,淫贼这却是第一次,结果就遇到这样的极品女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反而是王贵妃主动,伸出手指,放在洪三胸前写道:“只要不杀我,你想要怎样就怎样。” 被她在胸前七七八八划了这么一阵,洪三又顿时从茫然重新回到欲火焚身状态。他这时候二话不说,从乾坤袋里掏出三颗魂销骨噬丸,一把拍在王贵妃嘴里。王贵妃憋了那么久,本身就几乎全天候都在性饥渴状态,吃下这魂销骨噬丸之后,便感到一股燥热从丹田处一直往全身四处散发。很显然,这三颗药丸是有春药的成分。这一下,正中王贵妃下怀,她原本还不好太主动,吃了这药丸之后,便好像男人借酒装疯一般,借药发春,身子毫不客气地一把就贴在了洪三的身上。因为洪三身形巨大,而王贵妃这时候又是坐着,所以她的脸所贴的地方,正是洪三的下腰处。于是,洪三的命根子几乎是仿佛起床一般,立刻就弹了起来。其弹性之烈,甚至于打得王贵妃脸上都生疼。王贵妃虽然被洪三的命根子打了,脸上做出一副凄楚的模样,但是心里却是喜得心花怒放,“天可怜见的,好生雄伟的宝贝,就算是我从前风流快活的时候,也从不见如此伟器,想不到竟然可以遇到,今天还不该好生享受一番?” 在心里喜完,王贵妃便装着被春药催得浑身无法自身,将两眼缓缓闭上,两只手紧紧地在洪三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缓缓插到他的背上摩娑起来。洪三虽然思想一直肮脏,但是身子却是名副其实的冰清玉洁。被王贵妃这风月老手,这么一弄,便顿时整个人都轻轻打起摆子来。 紧接着,王贵妃又缓缓站了起来,一边将洪三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一边用薄薄的红唇,在洪三的腹部细细的吻了起来。吻了片刻,洪三便顿时无法再忍,一把将王贵妃抛在床上,手忙脚乱地将王贵妃的衣物撕开。而这时候,王贵妃也不着痕迹地将洪三的裤带给扯了下来。 不一会,两个人便像一对违背家庭意愿,在某个荒郊野岭匆忙野合的情侣般,男的手忙脚乱,毛躁不已,晃动着腰间的玩意四处乱找目标,而女的明推暗就,耸动着腰肢,赶那宝贝入鞘。片刻之后,只听到“噗”的一声,洪三滚烫的身体便进入了全身都滚烫的王贵妃体内。倘若是初次行房的少女,被洪三这般粗鲁硬闯,肯定是痛不欲生。但是这王贵妃可是见惯了场面的,只恨不得对方不够勇猛,没有说害怕对方粗鲁的。只这第一下,便兴奋得两只眼睛都有些翻白,整个身体紧绷,原本闲放着的双手,一下子用力地抓住了洪三的大腿和臂膀,没有办法说话的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嘶吼声,这绝对是所有雌性动物情欲高涨的时候所共通的嘶吼声。 洪三因为毕竟是初次,所以虽然**,但是时间并不长,一柱香的功夫不到,便一泻如柱。而这个时候王贵妃正是兴致到最高潮的时候,顿时觉得败兴得很。不过她并没有埋怨,而是马上坐了起来,双手抚摸着洪三半赤裸的身体,然后用力地吻着洪三的嘴唇,吸吮着他的舌头。 她的如此之主动和激烈的回应,让洪三都不禁有些愣了,怎么这个被采花的对象,一点都没有被采花的觉悟?现在到底是谁在采谁?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四节 冶炼员外郎(上) . 洪三的身体本就格外强壮,在这王贵妃这般抚弄之下,不过片刻时分,便又重新抬头。王贵妃于是便马上大喜过望地重新躺在床上,将主动权交给洪三,任由其驱驰。两柱香之后,洪三便又再次一泻如柱,王贵妃依然没有得到满足,便再次起身来挑逗洪三,只是这一次更加卖力和赤裸,弄得洪三都有点时空错位,以为自己是在杭州最好的青楼,而不是在皇帝的杭州行宫内。 就是这样,洪三和王贵妃一次又一次的交媾,交媾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不觉,竟然一夜连开七度,一直开到天边启明星都升起来了。这时候王贵妃终于有些满足,趴在床上气喘吁吁地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洪三就算身体再好,在这般索求无度之下,竟也有些头昏眼花,手脚发软了。不过,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要天亮了,所以洪三便赶紧完成这次除了采花之外的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挟。 他恶狠狠地对王贵妃说道:“我刚才给你吃的药,可不止是春药,还有可怕的毒性,你每半个月必须服用解药一次。不然的话,到时候就会浑身欲火焚身,无法解脱而死。” 女人大概都是有些矜持的,但是女人在心甘情愿地跟男人上了床,尤其是一连上了六次之后,便不再有任何矜持可言。她这时候听到洪三这般威胁,也不害怕,竟然勉力坐了起来,伸手要将洪三那只卷起一半的黑布给掀开。好在洪三手快,赶紧把她给挡住了。这时候王贵妃淫荡地冲着洪三盈盈一笑,摸着洪三的胸膛,说道:“好哥哥,只要以后我需要,你都能出现把我弄得这般快活,你想要什么,我一切由你就是,哪里还用什么要挟呢?” 洪三被王贵妃说得一愣,好一阵之后,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少给我来这套,反正你要知道,你的命就攥在我的手心里,我要想要你的命,那只不过是随时的事。只要你听话,解药我随时送给你,要是我以后有什么吩咐,你敢不照办的话,你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按说这话也算是标准的威胁台词了,但是完全被洪三的性能力给征服的王贵妃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双手环着洪三的腰,撒娇般地说道:“好哥哥,你就是我最大的解药了。” 洪三真是被搞得快疯了,好生生的一段先奸后要挟的戏码,怎么会变成这个鸟样。他于是有些郁闷地低声怒吼了一声,“臭娘们,滚开,你弄得你少爷我都有点逻辑错乱了。” 说完,一把将王贵妃推开,说道:“总之,别的废话不多说了,总之我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乖乖听话就是,不然我随时让你毒毙在我特制的药丸之下。不要想找别人要什么解药,普天之下,能解开这种毒药的,除了我之外,决没有第二个人。” “好哥哥,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姓名啊,不然的话,你以后派人来我都不好认啊。” “你就叫我杭州一夜好了。” 说到这里,洪三也不敢再跟王贵妃耽搁,再次拍下一颗微风锁骨丸,向上一跃,刚好从那漏洞处逃了出去。等到洪三逃出去之后,王贵妃才有些慵懒地拍了拍自己的脖子,然后心满意足地笑着咬了咬嘴唇。在床上躺了一阵之后,往下一看,才看到白痴皇帝还正躺在床下,她于是心里升起一阵浓浓的厌恶。但是厌恶归厌恶,还是不得不伸手将他搬到了床上。等到她将白痴皇帝在床上放好之后,她才重新整理好衣衫,然后坐在床边,笑着自言自语道:“先是挡住两代明王传人刺杀这老白痴,现在又竟然闯进这里来想要先**,后要挟我……难道何保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今天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告诉杨柳清呢?” 坐在床上想了大半天之后,王贵妃便懒得再想这些事了,她一下子滚在了床上,露出一个淫荡的笑容,向往地说道:“杭州一夜,呵呵,我该还有机会见到你才对吧?” 就在王贵妃在房间里继续思春的时候,洪三再次摸到了上次跟何保会面的地方,这一次他找到了何保。何保一夜没睡,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洪三,急得正上窜下跳的时候,就看到洪三闯了进来。他于是马上跳了起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洪三苦着脸说道:“喂,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是行宫,你以为那么容易进来么?” 何保这时候也懒得跟洪三吵,赶紧问道:“那个年轻人呢?怎么样,抓到了吗?” 洪三点点头,说道:“抓到了。” “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要是要死的,我还那么拼命干什么?”洪三说道。 “活的?”何保一听到这个,顿时大喜过望地用力一拍手,“那就好了,只要能让这个人说出主谋,那杨柳清这一次可就彻底完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那个年轻人看起来骨头很硬,我看不大可能招供。” 听到洪三这么一说,何保眉头一皱,啧了一声,问道:“这也是,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两个人乃是传说中的小明王的两代传人,也不知道杨柳清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邀到他们两个人出手的。别人还好说,但是要他招供,恐怕还真是一件很难的事。” “对,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个年轻人,我们也不用审了,直接想办法弄个假人证来坑死杨柳清就行了。” 何保有些不解地看着洪三,“假人证?” “对啊,只要找个身形差不多的人,我就可以用药膏将他的面容变得跟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用?那些修真侍卫都跟他过过招,对他的先天元气有深刻印象,你可以易容,但是你无法伪造他的先天元气啊!” ------------ 第四章 误打误撞 第十四节 冶炼员外郎(下) . 听到这里,洪三得意地一笑,说道:“要换作是别人,那是肯定办不到的,但是这事换成是我洪三却绝对没问题。我可是顶级炼器师,我对先天元气的理解远远超过一般修真者,而且我个人对他的杀人七术也有一定的了解。我有绝对把握可以复制他的先天元气。到时候,我们只要将那个假人证得丹田毁坏,做出一副功力尽毁的样子,再在他身上放一些残留的,跟那个年轻人完全相同的先天元气,肯定可以瞒过那些修真侍卫。” “大人,这事……真能成么?”何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洪三笑了笑,拍了拍何保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我有绝对把握,你尽管放心吧。” 看到洪三这么肯定,何保也就只有相信了,他于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干脆把那个交给我,让我杀了吧。” 这时候,洪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急,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杀。虽然我们有办法做出假人证,但是毕竟他们是怎么谋划和勾结的,我们并不知道详情,编造起来难免出现一些破绽。要是我能想办法从他嘴巴里掏出一点只言片语,那对我们编造情节也是十分有用的。所以,还是把他留在我身边吧,你尽管去寻找那个愿意顶替他的可靠死士就好了。” 何保有些奇怪为什么洪三要把这个人留在他自己身边,身为阴谋家的他,本能地觉得洪三是想搞什么名堂。不过,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在洪三手里,他就算心里起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一切随大人的意思。” “诶,还有一件事,那个……”洪三刚想把王贵妃这件顺手牵羊之事也跟何保说,但是当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何保于是凑上前问道:“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那个,王贵妃啊!” “王贵妃?”何保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她怎么了?” 洪三掏出几颗蓝色药丸,“这几颗药,你今天黄昏的时候给她送一颗,以后每隔半个月给她送一颗,等到用完之后,我会再给你。” 何保接过这几颗药丸,先不问这是什么药,而是有些为难地说道:“大人,不是奴婢不愿意听命,而是那王贵妃乃是杨柳清的人,我送去的药,她恐怕不会吃啊。而且她对我的防范紧得很,就算是下毒,我也恐怕没有机会啊。” “谁给你说这是毒药,刚好相反,这是解药。”洪三看了何保一眼,说道,“你到时候亲自把药拿给她,说是杭州一夜送给她的礼物就行了,不用搞什么把戏,她会老老实实收下的。不过你要记得对她客气一点,因为她说不定已经是我们的盟友了。” “哈?”何保听到洪三这么一说,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问洪三是什么时候给她下毒的,但是想了一下,觉得洪三大概不想他问这个问题,所以便硬生生将这个问题吞了下去。 “好了,我这边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怎么整跨杨柳清就看你的手段了。” “奴婢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何保弯腰行礼道。 “行,那就这样,天已经亮了,你这就跟我出去,宣布那个年轻刺客已经被擒,现在被关押在秘密地方候审。”说到这里,洪三顿了一下,笑着对何保问道,“我本来并不是黑衣卫,一下子突然杀了出来护驾,到时候白痴皇帝追问起来,该怎么回答呢?” 何保利索地答道:“大人乃是民间义士,一向任侠江湖,逍遥海外,不为人知。这次得到陛下即将受难,受到我的邀请而前来护驾。” “嗯,这个说法不错,那么,我既然护驾有功,白痴皇帝就该赏我,那你觉得他又该如何赏我呢?”洪三又问道。 何保只是想了片刻,便马上明白了洪三的意思,“陛下一定会赐给大人一个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过的官职。” 洪三见何保识趣,便笑着接口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官职,只要一个名义就好了,比如冶炼员外郎之类的,这个身份是半官半商,负责成立一个商号,统管全国所有矿山开发,具体收益,本人跟朝廷四六分成,朝廷拿大头。” “嗯,那么品阶呢?不知道几品为好?”何保又问道。 “品阶吗?这种东西不重要,随便弄个从五品就可以了,太大了惹是非。” “好的,我明白了。”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何保便去见了刚刚从床上苏醒过来,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白痴皇帝。再一柱香之后,洪三被带到了白痴皇帝的面前,在众多侍卫和随行的官员见证下,禀告了擒拿刺客的细节。然后,洪三这个刚刚跟王贵妃交媾了六次的采花贼,便封了一个古往今来从来没有的官职――冶炼员外郎,这个官职品阶是从五品,属于半官半商。他的主要职务,是负责自筹资金,成立一个商号,统管全国所有矿山开发,具体收益,由他本人跟朝廷四六分成,朝廷占六成,他本人占四成。 而当宣布这个任命的时候,昨夜奋战一夜的王贵妃,正躺在床上休息,根本不知道行宫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一直到黄昏的时候,何保拿着洪三吩咐他交给王贵妃的药丸来到她门外,她的奴婢向她通传的时候,她才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略微收拾了一下,她才让何保进入房内。何保进入房间之后,看了一眼王贵妃左右,然后问道:“不知道可否单独跟贵妃娘娘说句话?” 王贵妃当时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杭州一夜,她再想了片刻,终于还是让屏退了左右。等到左右都离开之后,何保才终于将药丸掏了出来,对王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这是杭州一夜吩咐我转交给您的解药。” 王贵妃看到何保这么恭敬的样子,心里便一阵奇怪,“怎么听他的口气,倒反而像是他是杭州一夜的下属?” 王贵妃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不动声色地将这药丸接了过来,然后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何保原先心里还有些嘀咕,但是看到王贵妃将这药丸接过去之后,这才终于相信洪三果然是真的像控制他一样,控制住了王贵妃,他于是在心里难以相信地问道,“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好像什么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王贵妃此时心里其实也抱着跟何保相同的疑问。只不过,两个人最终什么都没有跟对方问,也没有跟对方说。何保低头谦恭地答了一声,奴婢告退,然后就离开了。 而让这两个人感觉到莫测高深的洪三,正在一边赶向那片树林,一边在心里思考着那个将统管全天下所有矿山的商号的名字――是蓝海通商好呢?还是银都盛港好呢?或者,叫个让这个时代的人比较容易接受的恒通之类的名字? “哎呀,这可是大事,我贼三爷控制天下,打倒所有修真派,把天上人间所有的钱统统赚光的伟业,可全都是从这间商号开始,马虎不得,嗯,回头还是要找个算命先生来算一算才是。”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一节 静默的恫吓(上) . 当重新回到树林,看到依然被埋在地下,只留下一个头在外面的年轻人,洪三松了一口气,五湖散人的炼器笔记里不但炼器方法好用,这个阵法也满好用的嘛。 那个年轻人听到洪三到来,便马上睁开眼睛,放射出仇恨的目光。洪三刚刚跟贵妃娘娘大战了三百回合,然后就让戴绿帽子的皇帝给他封了个冶炼员外郎,心情实在是好得很,所以对这年轻人的怒视也没什么感觉,也顾不得树林里湿润,一屁股坐在年轻人身边,对他问道:“是不是很想报仇?” 年轻人这时候当然不可能接洪三的话,只是怒视不止。 洪三无奈地看了这年轻人一阵,一拍大腿,“好吧,既然你非要觉得是我把你师父给杀了,那我就把这黑锅扛下来了,你师父是我杀的。可是你就算想报仇,也得把身体养好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年轻人依然怒视着洪三,一句话不说。 洪三有些无趣地舔了舔嘴巴,然后继续说道:“把你们跟杨柳清合作的细节告诉我吧,我不杀你。等你伤养好了,再来找我报仇吧。”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年轻人这时候说话了,不过态度似乎并不是那么友好,先不说话的内容如何,最起码表情就显得很不屑。 “是呵,这倒是个问题。” 洪三说着,坐在地上,唤出龙牙剑,在手里一直把玩着,然后有意无意地看着被埋在土里的年轻人。他想好好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从洪三的内心深处来说,洪三确实不想杀这个人。这首先是因为他并不是个好杀之人,杀人只是手段,就其本身而言,是让洪三满讨厌的一件事情。其次是因为除了自己之外,他就是唯一一个通杀人七术的人,如果可以有办法将他收归麾下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杀人七术的修为极为有利。但是心里不想杀,不等于洪三就不会杀他。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是铁了心不跟自己合作,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扭转的话,尽管不情愿,那也只有杀掉好了,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一个麻烦啊。 正是因为有这两种想法在洪三的心里斗争着,所以洪三才需要慎重的思考。他必须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跟年轻人是不是就算死,也不愿意跟自己合作。 说到这里,就有必要介绍一下这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做鬼眼,他是当年起义军领袖的一个后代,后来起义失败之后,他的父亲已经全家都遭到将军们的追杀。机缘巧合之下,父母都被杀死的他,在一座寺庙内遇到了小明王的传人胖和尚,被胖和尚收为弟子。那时候他还太小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胖和尚因为看他年纪虽小,但是已经看到了太多的杀戮和世界的阴暗面,所以将他的名字改为鬼眼。 遇到胖和尚的那一年鬼眼三岁,之后鬼眼便成为了胖和尚,也是小明王的唯一传人,二十年来,一直跟随着胖和尚学剑。二十年来,他为了练剑,跟着胖和尚走了许许多多的地方,也杀了很多很多的动物,有猛兽,有猛禽,有普通的武者,也有修真者。 他们像不祥的乌鸦一样四处流浪,每到一个地方,就在那里把应该死去的人带到地狱去。胖和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已经看透了天道,这个世界总是要有人活,要有人死,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只是遵照自然之道去做而已,反正他所杀的,都只是禽兽,以及像禽兽一样的人。 而鬼眼最初的拔剑,是因为胖和尚教他的,他教导他,“杀戮不算什么,就像生死不算什么一样。”当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鬼眼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他浑身发抖,呕吐,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胖和尚为此一连劝慰了他三天,但是胖和尚只看到鬼眼恐惧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当睡着之后,他的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满意和快乐的笑容――在他的恐惧的背面,他对杀戮充满了满足感,他喜欢那种毁灭生命的感觉。这个秘密鬼眼一直隐藏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说,因为他觉得这是很邪恶的事。他也一度想要改变自己这种想法,但是随着杀戮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恐惧越来越少,而那种杀戮的满足感则越来越强。他甚至越来越觉得,在自己的生命里,随意支配别人的生命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他越来越勤快地催促着胖和尚出门远行,因为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挥剑杀戮。 正是因为迷恋挥剑的感觉,他的剑术也越来越高,仅仅二十三岁就达到了杀人七术第三术,而胖和尚达到同样的层次的时候,已经年近四十。这时候的老和尚虽然对于弟子的剑术进步感到欣喜,但是他同时也开始对他那么勤于杀戮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然而,很可惜,当他觉醒到这一点,还没有来得及纠正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在了洪三的龙牙剑下。 将以上所有的一切总结起来,那么鬼眼人生的前二十三年就可以有一个简单的总结,一个因为在幼年时代,亲眼看到了太多血腥,而造成了心理畸型的小孩,随着逐渐长大,并且拥有力量之后,越来有通过支配别来的生命,来摆脱自己童年时代的恐惧的渴望。 他之所以渴望杀戮,是因为他渴望向自己证明自己的强大,而这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充满恐惧。虽然这么多年来,杀了那么多强而有力的人,力量也增强了那么多,但是在鬼眼的内心深处,他依然只是那个手足无措地站在血腥之中的三岁小孩。 平时的时候,因为有胖和尚这个超级强力人物的陪伴,又由于自己相对敌手,有着绝对优势的力量,所以这种恐惧被掩盖了。在会场的时候,当亲眼看到胖和尚被杀那一刻,对胖和尚的依恋和感情,促使他忘记了恐惧和死亡,冲到胖和尚的身边。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一节 静默的恫吓(下) . 但是这并不等于说,鬼眼真是个视死如归的人物。刚好相反,鬼眼对死亡的恐惧远胜于常人,而这也正是为了虽然他搞不清楚洪三到底要搞什么,但是他还是跟着他逃出了会场,并且一直逃到树林,直到洪三说没有人会跟上之后,才向洪三出手。 洪三虽然聪明,但是他毕竟处世经验不多,看人的能力还是有限,再加上在此之前洪三跟鬼眼的相处中,鬼眼始终处于一种仇恨的亢奋之中,使洪三很难看到鬼眼的内心。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洪三才会采取这个做法,什么也不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鬼眼的身边,缓缓地玩弄着那把将能力胜于鬼眼十倍的龙牙剑,脸上从微笑渐渐变成平静,然后从平静缓缓变做沉思,再有沉思缓缓变做肃穆。 洪三这个时候,力图给鬼眼一个感觉,那就是洪三在非常认真地考虑杀掉他。如果只是突然站起来,一刀挥下去,也许鬼眼挺一挺就撑过去了。但是洪三偏偏要将这个杀还是不杀的思考刻意拖长。 当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后,当洪三的表情在夕阳的斜照中,变得森严肃穆的时候,鬼眼开始意识到周围格外地安静,只有龙牙剑在空中晃荡时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像送葬一般拂过树林的风声,森林突然变得充满了哀婉的意味。原本嬉皮笑脸的洪三,有意无意的投过来冰冷的目光,让人迷惑而又彷徨。 那原本因为激动和仇恨,而被埋在心底的恐惧,又开始像幽灵一般钻了出来,在他的身体里渐渐弥漫开来。鬼眼于是闭上了眼睛,他想集中精神抵挡这种恐惧,然而事实是,当他闭上眼睛,他的眼前马上出现了一幅画面――终于将龙牙剑玩厌了的洪三,突然一跃而起,将龙牙剑切过自己的颈项,头颅在夕阳中升到空中,红艳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条流水线,受惊的鸟儿四处乱飞…… 鬼眼吓得又赶紧睁开眼睛,他第一次斜过眼睛看了看洪三,好在他没有看到。 然而,他错了,洪三其实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只是装着看不到而已。事实上,在过去整整一个时辰里,洪三一直在不断地晃着龙牙剑,一直在变幻着脸上的表情,然而这一切都是表象,他每时每刻都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鬼眼。他刻意将这种静默的恫吓拉长,然后看鬼眼会有什么反应。洪三深深知道,世上或许会有真的不怕死的白痴,但是这种人一定是绝少数。多数舍生忘死的英雄,都是在还没有来得及害怕就已经死去。每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时间拉长一倍,这种英雄就要少掉一半。 而事实也和他所预想的差不太远,果然,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一个时辰之后,鬼眼闭上眼睛,然后又飞快地睁开了眼睛,并且不动声色地看洪三有没有注意到他这睁闭眼之间的变化。这看起来只是三个小动作而已,但是洪三却知道,这意味着鬼眼的心里已经被打开了缺口。 剩下所需要的,只是更多的耐心而已。 于是,洪三更加信心满满地肃穆着脸,开始晃荡着龙牙剑,而他的目光则开始变得有点悲天悯人,仿佛是不忍心去做一件事,但是却不得不做一般。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天开始黑了下来,洪三的脸越来越模糊,周围的树木也开始越来越模糊。鬼眼开始出现幻觉,好像自己已经开始渐渐死去,周围的景色模糊,就仿佛是临死前看到世界渐渐远离自己的感觉。这感觉让鬼眼整个身体充满了颤抖的欲望,但是他用自己的理智克制住了。 再接下来,整个森林彻底地黑了,鬼眼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只听到仿佛死神镰刀一样的龙牙剑,在空中晃荡着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有那犹如怨灵在号叫般的,吹过树林的风声。 一声,两声,三声,十声,二十声,三十声,一百声,两百声,三百声,每一声都好像催命的号角一般,到最后,鬼眼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了,他开始放声号叫起来,“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混蛋,有种你就杀了我。” 忍耐了整整两个半时辰之后,洪三终于听到了他所想要听到的声音。他于是在黑暗里,即有些奇怪,也有些得意地咧开嘴唇笑了起来。沉默的恫吓这种方法,只是他在无可奈何之下,一时兴起想到的方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之良好的效果,还颇为自己这种发明而自鸣得意。而此时的洪三,并不知道是鬼眼的童年帮了他的大忙。当然了,当后来洪三知道了鬼眼的童年经历之后,他照样自鸣得意,不过不是得意自己的突发奇想,而是得意自己的运气。 这些自然都是后来的事,先不说他,此时此刻的洪三放任鬼眼无助地叫了数十声之后,正想说话的时候,又觉得似乎时机会还不是很成熟,自己要等到这个鬼眼更抓狂才行。 他于是笑着,继续沉默地晃荡着他的龙牙剑,直到鬼眼整个人的神经崩溃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哭着喊出“你到底想怎么样?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的?”的时候,洪三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停止晃荡手中的龙牙剑,问道:“杨柳清为什么会请得动你们师徒?”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二节 巧言令色的骗子(上) . 快被逼疯的鬼眼,终于又听到了人类的声音,虽然这是一个他所痛恨的人的声音,但是他依然感到温暖之极,因为最起码这证明他仍然活着,“不是被请动,我们是被逼的。” “被逼?”洪三摸了摸下巴,然后马上想到了一个人,“是雄阔海?” “是的,就是他,他偷走了剑意。没有剑意,我们就不可能炼成杀人七术的最高境界无相天龙斩。” 洪三不解地问道:“剑意?剑意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吗?怎么可能被抢走?” “杀人七术前六术都是自行体悟,但是想要达到杀人七术的最高境界,就需要剑意的帮助才行。只有得到剑意,才有可能领悟到杀人七术的最后一术,也是最为可怕的一术,无相天龙斩。在领悟无相天龙斩之前,就算六术完全悟通,也只是个刚过天劫的修真高手水平而已。但是如果领悟到无相天龙斩,便可以得到直追神魔的力量。传说中,就连是杀人七术的发扬者越国大夫文种,对于无相天龙斩,也是只有其形,而无其意。古往今来,能够完全悟通无相天龙斩的,据说只有得到剑意的小明王。而他的力量直追天下第一人柳元化。”说到这里,鬼眼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回答洪三的问题,他于是又补充道,“所谓剑意,乃是一颗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舍利子。它里面隐含着极强至高无上的对剑术的理解,只有完全悟通前面六术的人,才有可能跟这颗舍利子建立起心灵的联系,感悟到隐藏在舍利子中的剑意。我师父活了一百四十多岁,十年前便悟通了杀人六术,但是他始终无法与剑意发生联系。直到七年前,他刚开始跟剑意略有沟通的时候,雄阔海便出现,使计盗走了剑意。我们师徒一直想要追讨回来,但是他有修真派的人罩着,我们不但没有把东西要回来,反而害我师父被昆仑派的几个长老打成重伤。这些事情,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师徒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但是就在不久前,雄阔海却又派人联络我们,说他不懂杀人七术,对剑意的无法领悟,留着也没有用,打算把剑意还给我们,但是条件,就是让我们必须帮助他刺杀皇帝。” “真是白痴,这种条件都会答应。这摆明是雄阔海晃点你们,要是这个什么剑意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雄阔海就算烂在手里,也不可能还给你们。再者说,皇帝身边有八大修真侍卫傍着,你们俩去,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身为小明王的传人,如果无法得到剑意,我们就没有可能学习到杀人七术的最高境界,无相天龙斩。剑意对我们来说,有着无法抵御的诱惑。所以,我们师徒才会明知有诈,也要去试一试。” “照你这么说,小明王的传人个个都炼成了无相天龙斩么?” 鬼眼答道:“小明王之后,加上我《宝 书 网》有谁炼成了无相天龙斩。” 洪三听到这里,禁不住摇头道:“唉,我想不骂你们两师徒傻都难,为了一个都不知道能不能炼成的东西,就去玩命,你们的脑袋难道是胳肢窝里长出来的么?” “你不懂剑术,你不是小明王的传人,你不知道无相天龙斩的无上威力,你当然会这么说。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会知道我们师徒为什么会舍生忘死的去追求剑意了。” “呔,小子,不要小看你贼三爷。”洪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发光的阵法石,放在树旁,照亮身边的景物,然后对鬼眼说道,“小子,你看清楚了。” 说完,就使着龙牙剑,用力向前挥出一剑,只见五六颗大树都应声被斩倒在地。这一招鬼眼熟练多时,在会场的时候,因为战况激烈,注意力都在他师父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洪三的这招。但是现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杀人七术第一术欲字斩。他于是顿时惊愕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也会懂得杀人七术?” “这个我就不方便跟你说了。”洪三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问道,“嘿,说了这么久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洪三这么折腾来折腾去,鬼眼已经没有什么脾气了,他于是顺从地回答道:“鬼眼。” “鬼眼,现在我就把你放出来,不但把你放出来,我还会想办法帮你养伤。你伤好之后,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马上把我干掉,另外一个选择是跟我合作,我们一起把剑意给找回来。” 听到这里,鬼眼两只眼睛马上放光,“你……你有办法帮我找回剑意么?” 看到鬼眼这个样子,洪三心里便是一乐,人啊,只要有渴求,就会有弱点,而这个鬼眼最大的渴求和弱点,就是那个什么剑意,“你刚才看到了,我也会杀人七术,这个剑意对我也很有用。而且,我现在是朝廷的冶炼员外郎,在王城颇有些势力,在修真派人际关系也不错。我和你一起找,可比你一个人找要方便得多。” 鬼眼几乎被洪三说动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师父都是死在洪三的剑下,所以他这个时候还是有心理障碍,一别过脸,愤慨地说道:“我不会跟杀我师父的人合作的。” “你看,你这人太实诚了吧?鬼眼,你想想看,你师父究竟是为什么而死的?还不就是为了找回那个什么鸟剑意,不让你们小明王一脉辱没师门么?你现在不跟我合作,凭你这孤家寡人的,你斗得过雄阔海吗?你斗不过雄阔海,你凭什么拿回剑意。拿不回剑意,你们这小明王一脉,就永远都没有办法炼成无相天龙斩,那杀人七术就变成杀人六术了。如果小明王他老人家在世的话,如果你师父还活着的话,我想他们统统都会骂你是个不肖子弟吧?” ps:广告:书号83000,《三界至尊》; 还有新书《灭官烛》已经上传,每天更新,敬请支持,书号:91624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二节 巧言令色的骗子(下) . 洪三看鬼眼被他说得有些动摇,又赶紧趁热打铁道:“再说了,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本事肯定是不如你的,你杀我那是分分钟的事,但是雄阔海不同,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斗得过他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合作,从雄阔海那里把剑意弄回来,然后再翻过脸来跟我算帐呢?这样你不但可以广大师门,又可以为师父报仇,岂不是两全其美?” 虽然明知道洪三这是再说鬼话,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但是鬼眼又不得不承认洪三这一番话实在是非常之有诱惑力。思索良久之后,他问洪三道:“你真的斗得过雄阔海么?” 洪三听到鬼眼这么说,便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给说动了,于是呵呵一笑,说道:“这个我不敢打保票,不过我在江湖上,在修真界,在朝廷都比你的人脉要广得多。你要是跟我合作都斗不过雄阔海的话,那你单干就更加是绝对没戏了。” “那你要是到死都斗不过雄阔海,拿不回剑意呢?那该怎么办?”鬼眼又问道。 “这个好办得很啊,你什么时候要是不耐烦了,出手把我干掉就好了。反正你以后随时都待在我身边,方便得很。”洪三大喇喇地说道。 虽然鬼眼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个洪三到底凭什么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他觉得洪三说得很对。现在师父已经死了,自己举目无亲无故的,又刺杀了皇帝,肯定被朝廷四处追杀,虽然以自己的本事只要养好伤,倒也不怕这些,但是众多纠缠之下,夺回剑意的可能性为零。倒不如跟这个洪三合作好了。 对于鬼眼来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促使他跟洪三合作。那就是,胖和尚已经死了,当今天下,懂得杀人七术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洪三。而他只学到第四术,除下无相天龙斩之外,还有两术完全没有见过。如果自己一个人钻研的话,剩下两术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但是跟这个洪三在一起切磋的话,说不定可以更快学到。而且,说不定,这个洪三就知道后面两术是怎样的,那就更方便了。 几经思量之后,鬼眼终于还是决定跟洪三合作,虽然他心里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又阴险,又狡猾的家伙,“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我愿意跟你合作,不过,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保留杀你的权力。不过,我是小明王的传人,我绝对不会从背后下手的,我在要杀你之前,一定会事先通知你,用公平决斗的方式杀掉你。” 洪三一听到这个,顿时呵呵笑了起来,“这样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背后给我来一剑了。” 说完,洪三就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直到你跟我发通知之前,我们同流合污了。来,让本少放你出来。” 洪三说着,伸手按在阵法上,默念一些咒语,便将那阵法解开,然后再用用龙牙剑往地底用力一切,便将鬼眼给挖了出来。 将鬼眼挖出来之后,洪三先给他喂了些丹药,稳住了他的内伤,然后又给他易容,再画出一个最简单的固本培元的阵法(因为洪三还没有修真,所以复杂的阵法他还不会,只能用一些最简单的阵法),让鬼眼坐在阵中,催动着先天元气,开始给他疗伤。 就这么一直到东方放亮,朝阳刚刚升起来之后,鬼眼伤势稳住了之后,洪三才终于吐了口气,满身疲倦地,一把把龙牙剑抛在地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叫道:“子曰你***,真是累死了。鬼眼,你要是想对我下手,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我现在可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洪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暗暗跟金甲神将建立了联系,只要鬼眼真敢动手,他马上就找出金甲神将将他干掉。但是鬼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骄傲地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杀你是迟早的事,不过我身为小明王的传人,绝对不会在别人没有抵抗力的情况下动手的。我会在你最强大的时候杀掉你。” 洪三在心里笑骂了一声白痴,双手用力地鼓掌着坐了起来,也不管鬼眼的反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鬼眼,你真是正宗的牛人啊。不过,你虽然很牛,但是你现在重伤在身,就这么回杭州城去,恐怕凶多吉少,还是让我给你易个容吧。说说看,你是要满脸虬须的壮汉型,还是皮光肉滑的小白脸型?我洪三绝对童叟无欺,包君满意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乍一看很厚道,再一看很奸诈的巨汉,和一个衣着儒雅的书生出现在了林府门前。这个巨汉,自然就是洪三这贱人了,这儒雅的书生,就正是刚刚在成衣铺换了身书生装的鬼眼。 刚到林府门口,那门房就赶紧跑出来说道:“洪爷,您终于回来了,小姐都等得昨夜一夜没睡,刚才凌晨才刚进房间。临睡还吩咐我,只要您回来,就让您马上去见她。” “不会吧,小姐想我洪三想得这般厉害么?”洪三淫笑一声,打了个趣话,正要走进去的时候。门房便看了看洪三身后的鬼眼,有些疑惑地问道,“洪爷这位先生是?” “喔,他啊,他是我新请来的帐房先生,帮我管帐的,帮他找个干净房间睡下吧。昨晚跟我说了一晚上生意经,他可累坏了。” 洪三随口敷衍完,就丢下鬼眼,自己一个人径自往林宛如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洪三刚一敲门,就听到房里的林宛如说道:“是洪三吗?” 洪三这两日一切顺遂,心情大好,这时候便拖了个长调,调笑道:“不知道小娘子想得这么厉害,贼三爷昨晚出去偷鸡摸狗去了,还请小娘子原谅则个。” 洪三话音刚落,就看到林宛如一把把门打开,凤眉倒立地对他吼道:“我这都火烧房了,你还有心情玩这滑腔滑调?” 洪三笑着眯着眼看了看天空,眯着眼睛说道:“呓,天好像没塌下来啊。”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三节 自以为是救世主(上) . “你别鬼扯了,我跟你说正经的。”林宛如说着,就把洪三拖进了房间之内,“按照我们原定计划,我们应该是将这件刺杀案制止于无形。但是谁曾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弄得天下震动。最可怕的是,刺杀的这两人很明显是是两个绝世武者。而我爷爷便是被称为天下武者第一人的人物,又确实参与了这个计划。所以我爷爷现在极为担心朝廷这次会对他下狠手,正在房间里谋划要按照原计划号召起事呢,我现在说什么他都完全听不进去,你又不在,我连商量都找不到人,现在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洪三好整以暇地在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林宛如道:“真是奇怪了,你爷爷决定参与这个计划之前,就该想到朝廷会对他下狠手,既然如此,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 林宛如着急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以为皇帝会死,所以我爷爷不怕,但是现在皇帝没死,他怎么会不怕?” “这不就对了,你爷爷这么胆大包天,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都会怕,你说他那些名义上的属下,什么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之类,难道就不会怕么?”洪三说到这里,摇着头笑了笑,“你爷爷怎么说也是活了快八十年的人了,怎么总是那么幼稚呢?” 林宛如略愣了一下,然后便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情即使成功,那些人有没有胆子率先起事都是个问题,现在失败了,他们就更不可能听我爷爷的号令了……但是……但是这事,我们俩懂得,我爷爷未必信啊,他总觉得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些人就会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到这里,林宛如都有点觉得他爷爷不象话了,于是无奈地左拳击在右掌上,做太息状。洪三看到林宛如都急成这样了,所以也就不要再吊他的瘾,他于是笑着站了起来,拍着林宛如的背,说道:“放心吧,既然我答应和你做了搭档,我就不会不顾你们林家的生死的,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帮你谋划好了,不然的话,我哪敢这么嬉皮笑脸地来见你。”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又喜又怒地往洪三身上锤了一下,“你这混蛋,早有对策还在这里耍我,还不赶快给我把你的计策说来。” “会场刺杀这件事,受到牵连的,有四个方面,杨柳清,雄阔海,杭州将军,还有你爷爷。在这种情况下,要么让他们联手过关,要么让他们中扔一个人出来做替死鬼。前面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就这么不了了之,就算白痴皇帝肯,天下那些口头上叫着忠君为国的将军们也不会答应。那么就剩下后面这个选择了,那就是扔一个人出来做替死鬼。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其他三个人眼中,你爷爷都是最好的替死鬼对象。” “没错,我爷爷虽然粗枝大叶,但是这件事情他还是看得很清楚,事情一发生之后,杭州将军马上断绝跟我爷爷的联络,这就是明证。所以我爷爷才会那么着急。” “雄阔海他们之所以选你爷爷做替死鬼,是因为你爷爷实在太有替死鬼的卖相了。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真正主导这件事情的,不是他们,而是何保。何保查出谁来,谁就是得背这个黑锅。”洪三说到这里,问林宛如,“你说,何保最想谁死呢?” 林宛如几乎想都不想,就说道:“自然是杨柳清了。” “没错,这四个人里,死掉之后对何保最有利的人,绝对是杨柳清。所以,我们现在的对策很简单,一方面我想办法帮助何保尽可能整死杨柳清,尽量向雄阔海他们透露出一个信息,何保要对付的不是别人人,而是杨柳清,另外一方面你想办法联络到雄阔海和杭州将军,让他们明白这件事情的替死鬼是杨柳清,而不是你爷爷。如果他们执意想要跟杨柳清联合来坑你爷爷的话,那最后他们就只有一起陪葬的份。白痴皇帝虽然没本事治他们,但是给个大义名份,让其他将军们去分割他们的土地和财富,还是可以做得到的。这样内外夹攻,我相信雄阔海和杭州将军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只要他们两个放弃杨柳清,那么他们两个,加上你爷爷,再加上何保,杨柳清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听完洪三这番话之后,林宛如的整个心顿时就定了,她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么说起来,我可能要亲自去见杭州将军和雄阔海了。” “我想,在此之前,你还是先去见见你爷爷吧,如果他老人家热血沸腾发出什么造反的号令,然后又真有那么几个大头三听他的话,真的起义的话,那时候杨柳清戴定的黑锅,就要改由你爷爷来背了。” “好,我这就去跟他说。”林宛如说着,牵着洪三的手,说道,“洪三,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有时候觉得跟我爷爷沟通起来挺难的,必要的时候,你帮着我在一旁说话吧。” 林宛如说完,也不管洪三如何苦着脸,就拖着洪三的手,直奔林凤翔的书房去了。 洪三原本以为林凤翔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书房里坐立不安,但是当林宛如一推开书房门,他们两人走进去之后,洪三看到的一幕,却让洪三再次大吃了一惊。只见林凤翔正在红光满面的在桌案上奋笔疾书,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忘我境界。他一边写,一边时不时地停下来,抬起头望向窗外,一脸神往地微笑着看着远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你爷爷是不是快要登基了?”看到林凤翔这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洪三忍不住笑着侧过脸,看了看林宛如,小声道。 ps:广告:高级异能者被俺用怪兽淹没 .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92410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三节 自以为是救世主(下) . 林宛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然后走上前去,看了看,原来他爷爷正在写起事檄文来着,怪不得这么意气风发,兴许在他眺望远方的遐想中,他已经率领着正义的王者之师摧枯拉朽地推翻了腐败的旧王朝吧。 当看到林宛如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林凤翔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宛如,不要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念了一大堆古文之后,林凤翔感慨地说道,“这次的事情是上天在考验爷爷,看看我在这危局面前,是勇敢地前进,还是懦弱地退后。呵,爷爷没有让上天,也没有让天下百姓失望的,虽然刚开始有些惊慌,但是我现在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得正义者得天下,爷爷虽然现在看似四处危机,但是危机就是机会……” 听到这里,洪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天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林老前辈到底是什么品种,怎么可以自大到如此地步?” 不要说洪三,林宛如这时候也已经半崩溃了,她于是赶紧说道:“爷爷,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坏,这次事件的矛头并不是冲着您来的。” “宛如,你不要宽慰爷爷了,当今天下,有胆子刺杀皇帝的,除了我林凤翔,还有谁?朝廷不对付我,还能对付谁?” “爷爷,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具体情形,你听洪三说吧。”林宛说着,马上把求助的目光望向洪三。这时候林凤翔才转过脸来,看到靠在门边的洪三。不看倒好,一看到林凤翔马上就扬起巴掌来,一副要把洪三劈成两半的样子。林凤翔的智谋和权术都是弱智级别,可是他的武学造诣那可不是盖的。洪三见他这么激动,赶紧一个闪身,逃了出去。 “爷爷,你做什么?”林宛如赶紧挡在林凤翔面前,叫道。 “要不是这个叛徒中途杀出来救了狗皇帝,皇帝现在便已经横尸当场了,哪里还有这么多枝节?我要不杀他,我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林凤翔说着,又怒吼着要扑上去。 林宛如见林凤翔完全听不懂,于是只能紧紧抱着林凤翔,大叫道:“爷爷,你要杀他,你先杀我!” “你为什么这么帮他,难道你跟这叛徒有什么苟且么?”林凤翔愤怒地吼道。 “爷爷,不是这样的,洪三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和我商量之后才做的,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我们林家好啊。” “破坏我的大业,这叫为我们林家好?宛如,你鬼迷心窍了。” 看到林凤翔这么冥顽不灵,林宛如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于是站了起来,反吼道:“爷爷,鬼迷心窍的人,不是我,是你!” 洪三原本是很想站在一旁看看这一幕感人的煽情剧码的,但是当他看到林凤翔时不时向他投来仇恨的目光的时候,他觉得还是走远一点比较安全。 不多时,他在林宅找到了鬼眼之后,对鬼眼说道:“今晚不能住在这里了,我请你到客栈住去。” 鬼眼刚安顿下,便看到洪三又来叫他去住客栈,有点觉得莫名其妙,他于是问道:“刚来这里住下,怎么又要走?” 洪三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没办法,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轻,少爷我帮人,反而帮得人倒过来要拿刀来砍我……唉,不说了,不说了,赶紧走吧,再晚一点,说不定我就已经横尸当场了。” “世上哪有被帮还砍人的道理,一定是你又害了什么人吧?”鬼眼不相信地打量了洪三一阵,问道。 洪三被鬼眼说得两只眼睛都直了,“靠,我他妈怎么了?我怎么老救想砍死我的人?救了一个又一个,我他妈有病吗?” 骂完,洪三脚一蹬,朝门外走去,“老子走了,你爱跟来就跟来,不爱跟来你就跟老疯子一起过世去吧。” 看到洪三一脸委屈地撒泼,鬼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是觉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抬腿跟了上去。 约莫一柱香的样子,两人便寻到洪三从前住的那间客栈住了下来。住下来之后,洪三便丢给鬼眼一堆丹药,让他自己在房间里疗伤,然后他就自己走到楼下来喝酒,发泄自己被林凤翔狗咬吕洞宾的郁闷。 等到了天色再次黑了下来,一脸疲倦的林宛如出现在了洪三的面前。洪三一看到林宛如出现,原本是想赌一下气的,但是看到她那么累,便又不忍心赌气,反而牵着林宛如的手,让她坐了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眼睛都红了,不会是哭过了吧?” 这时候,林宛如突然一下子抱着洪三,当庭大众地大哭了起来,“洪三,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跟林宛如认识这么久,一向只看到林宛如精明干练的一面,看到林宛如哭倒还真是第一次,洪三霎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片刻之后,洪三反应过来,对着林宛如耳边低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带你上房去。” 说着,就扶着林宛如上了房间。在房间坐下之后,;林宛如才将刚才的情形细细讲来,原来她跟林凤翔在林宅里大吵了一通,怎么都说不通不单止,林凤翔最后甚至还要说出要将她逐出家门这种重话。到最后,林宛如实在是受不了,就跑出来,跟洪三哭诉来了。 听完林宛如把一众细节说完之后,洪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林宛如说道:“宛如,虽然那是你爷爷,但是我还是要说,他真是没救了,你干脆听之任之算了。” “不行,他是我爷爷,我得救他。”林宛如马上摇头道。 “救他?拜托,你爷爷现在觉得他要拯救天下人,他当他自己是救世主也。你倒说说看,救世主该是怎么个救法?”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四节 男女之爱与感冒(上) . “洪三,你别这么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爷爷,我不可能扔下他不管的。”林宛如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奈地把手肘托在桌子上,说道。 “唉,你有这么个爷爷,真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啊。”洪三长叹一声,也跟着趴在桌子上。 这时候,林宛如便将身子直了起来,使劲地摇着洪三的肩膀,“洪三,你不许趴下,你得给我想主意。” “要是别人,我或许还能给你点主意,但是你爷爷的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相信这世上已经没有人类可以说得动他了。”洪三摇了摇头,说道。 “要是你都没办法的话,那可该怎么办啊,要是真让我爷爷一意孤行,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林宛如说着,双手推着洪三的肩膀,有些撒起泼来,“不成,洪三,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想出个办法来。” 洪三起先还没注意,但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林宛如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对他已经有了一种本能地依赖感。要知道,让林宛如这样一个自负而骄傲的女孩子产生依赖感,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洪三心里便是一阵欣慰,自己的一番真心总算没有白费,虽然还没有一锤定音的程度,但是林宛如最起码已经真心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这么蛮不讲理地要求自己替她出主意呢?一般来说,当一个女人的时候对一个男人不讲理的时候,就是她认为自己的蛮不讲理会被对方包容的时候。这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密不可分,但是最起码也是非同寻常了。 想完这一切,洪三即欢欣又得意,他于是笑着对林宛如说道:“怎么了?那么自负聪明的林小姐,竟然也有要求我的一天么?”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嘴巴顿时一撅,露出儿女情态,转过脸去,“算了,不求你了,我自己想。” 洪三见她这样,赶紧凑上脸去,嬉笑道:“哈,认识你这么久,你只有今天最像女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老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让我们男人很没有存在感的。” “我懒得理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抖这些花花肠子。”说到这里,林宛如又皱着眉头,埋怨道,“这事情不关你的事,你当然是高高挂起的,大不了我跟我爷爷一起去死好了,谁要在这里受你的奚落。” 林宛如说着,就作势要站了起来,洪三赶紧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姑奶奶,别生气,我刚才的话,全都是跟你说笑来着。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哼,这还像句人话。”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从前跟你说的都是狗话?” 洪三这一句话逗得林宛如忍不住破涕为笑,伸手掩着脸,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看到林宛如笑了,洪三顿时咧开嘴巴,鼓掌道,“哈哈,你总算是笑了。这才象话嘛,不管多大的事,首先是要心情放宽,才能想出好办法,不然只能把事情越弄越糟,要不然,人家怎么都说笑看风云,不说哭看风云呢?” 林宛如打了洪三一下,说道:“行了,你少贫嘴了,你就直说吧,这事情你到底有什么主意没有?” 洪三把两只腿盘在凳子上,思量了一阵之后,说道:“依我看,你爷爷这个人看似豪情万丈,但是实际上却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如果想正面跟他去争,那是绝对没戏的。但是如果从感情的软肋上去攻的话,应该有戏。” “感情的软肋?”林宛如眨了眨眼睛,“喂,你不会想出什么毒辣的阴招了吧?” “啧,你这是拜托人出主意的态度吗?”洪三不悦地质问道。 林宛如赶紧伸手做了个不好意思的姿势,“你继续说。” “我觉得咱们这么办,你啊,这次离开之后,就真的不要回去了。然后,你就给你爷爷写封信,说你心灰意冷,当尼姑去了。然后在信里,再把事情的关系厉害全都写个清楚,劝你爷爷头脑冷静,暂时不要动手,将这个风头避过去再说。而你自己则暗下派人去杭州将军和雄阔海那里说项,我再让何保好好配合,相信可保无虞。” 听完洪三这番话,林宛如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想了一阵,然后点头道:“我爷爷虽然说要逐我出家门,但是我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最为疼我。如果真用这一招的话,应该会有用,但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该往何处去呢?” “这还不简单,跟着三爷我啊,别的不敢说,吃香喝辣那绝对没问题啊。”洪三拍了拍胸脯,大声道。 林宛如斜着看了洪三一眼,“跟着你?就你那色眯眯的样子,平时在我家,你还眼睛贼溜溜的转,我要是真跟了你,你还不把我生吞活剥咯。” 洪三瞪圆眼睛,说道:“拜托,你就是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你当你爷爷是吃素的?” 林宛如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怕就好,你要是将来敢乱来,我将来就让我爷爷把你切成八段,拿去喂鱼。” 洪三欢喜地站了起来,问道:“这么说,你真的是打算以后就跟着我咯?” 林宛如啐了洪三一口,说道:“呸,你想得美,才不是跟着你。我只是暂时和你搭个伙旅游旅游,等我想到好去处,我就到别处去了。” 洪三呵呵笑道:“都一样,都一样,那你赶紧给你爷爷写信吧,明天再找你的那些心腹手下来,把该吩咐的吩咐一下,后天咱们就跟着白痴皇帝的队伍,一起回京城去。对了,还有,表演会算是黄了,但是这段时间包酒楼客栈还有风月场所赚的银子,咱们明天也得赶紧结了,开幕式那天的门票,咱们也贪污了,一并带到京城去。将来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一钱银子也不能落下。”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四节 男女之爱与感冒(下) . “你啊,脑子里就装着银子。”林宛如瞪了洪三一眼,说道。 “哪有,我的脑子里还有你啊。”洪三谄媚地对林宛如说道。 “谁希罕。”林宛如说着,转过脸就走到一旁去找文房四宝,等到她磨好了磨,拿起笔正要写字,却又不禁啧了一声,“当尼姑?这个下场也太凄凉了点吧?” “尼姑还凄凉?”洪三马上接口道,“我原本还想说,你因为看破红尘,打算肉渡众生,去妓院当红牌呢。” “我呸,你这张臭嘴。”林宛如几乎是马上跳了起来,冲到洪三身边去,就要去撕洪三的嘴。两人一阵打闹,洪三一个踉跄倒在床上,林宛如正要闪身躲开,却被洪三一把也拉在了身上。 “你想死吗?”林宛如害羞地别过嘴去,嗔怒道。 “能和你这么抱着,我就是死也甘心了。”洪三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地说道。 “你这流氓,还不快松手。” “错了,我不是流氓,我是山贼。”洪三笑道。 “你再不松手,我就真要生气了。” 林宛如刚说完这句话,洪三几乎是立刻就把手松开了。对于洪三这么听话,林宛如略微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瞪了洪三一眼,骂了一句流氓,就站了起来。这时候洪三便盘坐在床上,对林宛如说道:“宛如,有句话想跟你说,要不要听?” “有话就说,有……”林宛如刚要说那句话,又觉得有辱斯文,便停了下来,改口道,“才懒得听你的下流话。” “不是下流话,是真心话。”洪三说着,深吸一口气,“宛如,就算你真的有一天当了妓院的红牌,我也愿意娶你当老婆。” “我呸,你才在妓院当红牌。”林宛如没好气地呸了一口,转身重新走回桌子旁,拿起笔墨,开始写起给他爷爷的信来。而洪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写信的背影,脸上是一脸花痴的表情。 林宛如提起笔在信上写了约莫百来个字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很高兴。她自己都奇怪,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呢?好一阵之后,她才想起来,原来是因为洪三刚才那句话而高兴。这时候,她便不解地自言自语道,“神经病,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然而,就在林宛如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的,却是难以掩饰的快乐的笑容。 一名年轻女子端正着身子,提着毛笔,笑着在信纸上写着些什么,一个年轻男子,斜斜地靠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除了花痴之外,还是花痴。这样一幕情景,无论怎样看起来,都充满了温暖的意味。 男女之爱,很多时候就像感冒一样,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便进入到了你的身体,而你却是毫不知情的,一直要到你为它发烧,为它流泪,为打喷嚏的那一刻,你才会知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来了。 就在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完美浪漫色彩之中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响的声音,像森林里的一声枪响般,将整个和谐的画面都给打破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进来的那个人看到林宛如之后,抱歉地说道。 洪三几乎是本能地龇牙咧嘴起来,但是当他看到来人是鬼眼之后,只能硬生生将心里的不满给压了下去,“老大,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我在房间睡了好久,但是总是睡不着,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猜突然记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吃饭了。” 鬼眼的回答让林宛如和洪三两个人都颇为愕然,他们两个对视了好一阵之后,洪三摇着头笑了笑,“我遇到的都是有性格的家伙就对了。” 说着,洪三长舒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你先到楼下去点好菜吧,我们等一下来,好吗?” 鬼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鬼眼刚走,林宛如就奇怪地看着洪三问道:“这是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人家可是小明王的最后一个传人,当然怪了。”洪三大大咧咧地说道。 “什么?小明王的传人?”林宛如吃惊地把嘴巴张得老大,过一会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跟朝廷使掉包计?” “嗯,跟我在一起才待了这么一会,智商顿时上升了许多嘛。” 林宛如也顾不得跟洪三抢白,赶紧扯着洪三问道:“你疯了吗?你杀了他师父,你还把他留在身边,你真心想找死吗?” “你放心吧,他不会杀我的。”洪三说着,就将他跟鬼眼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听完洪三的讲述之后,林宛如有些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再看了看洪三,问道:“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世上的好事全都让你一个人给占了,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话不要这么说,我洪三出来混,全靠人品坚挺啊。”洪三说完,极为下流卑鄙无耻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洪三这么没心没肺地狂笑,林宛如真是恨不得锤他一棒子。不过,话虽如此,她其实心里对洪三还是有着几分关心的。所以她还是提醒道:“虽说他有求于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实力都实在是太强大了,万一他什么时候要跟你翻脸的话,你根本就挡不住,我看你该像个方法制约他才行。” 洪三奸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在云南凤花山的时候,从避风老祖那弄了几只七窍玲珑蛊,这种蛊看起来跟普通丹药差不多,平时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不过,只要吹起跟它配套的苗笛,马上就要发作起来,一发作马上人就全身无力,走路都在不动,更别说杀人了。我在给他吃丹药的时候,已经顺便把这些蛊也让他吃下去了。” 林宛如摇了摇头,苦笑道:“洪三,你的人品果然非一般的坚挺啊。” ps:写《庸医》的狗屁新人萧禹又出了新书《夜皇》,书号91917,喜好血腥杀戮的主角让你看得畅快淋漓……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五节我捏死你绝对容易过你捏死我(上) . 当天晚上,林宛如便把写给林凤翔的信给写好了,第二天就让人送去。另外,还让人将她在家里的四五个聪明又可靠的心腹找了过来,几个人一直在客栈里密商。 而洪三则打着林宛如的招牌,带着七八个帐房,分头满世界的到杭州城里结帐去了。 一天下来,林宛如在客栈里把跟雄阔海以及杭州将军如何联络的细项都给说仔细了,并且约好联络的方法,预定每三天至少互通信件。把这一切谈完之后,林宛如便有些感伤地望着这些忠勇部下,说道:“我这一次一去,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在我爷爷身边,要好好照看他,千万不要让他乱来。那些什么反王、烟尘之类的,能够不让他见的,就不要让他见,免得他一时受了蛊惑,又要乱来。” “小姐,你跟老爷怎么说都是祖孙,有什么事大可以当面说清楚,小姐你何必用这么决绝的手段呢?”说这话的,正是一直跟着林宛如的贴身婢女绿娥。 林宛如摇了摇头,说道:“爷爷现在已经是完全着了魔了,不用这么决绝的手段,爷爷是不会反省的。另外,我这么做,除了想让爷爷醒悟之外,还有两个原因,一则,我要借这个时间到外面好好走走,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林家结识到可靠的外援。不管怎么说,我们林家现在已经是树大招风,但是其实却是名不符实,一旦乱世真要来临,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林家,如果我们现在不未雨绸缪的话,身死族灭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二则,按照原定邀约,避风老祖本来今天就要抵达杭州城进行决斗。但是因为杭州城发生了这种情形,所以避风老祖前晚飞剑来信,询问决斗是要如期举行还是改期。按照洪三所说,避风老祖这次已经炼成鲜血梅花剑,实力大增一半不止,以我爷爷目前的实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我极力劝诫爷爷改期,但是爷爷却执意如期举行,昨晚我跟爷爷吵翻,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现在,我也希望通过亲生孙女落发为尼这陡然降临的打击,让爷爷暂时收一收他的锐气,放弃跟避风老祖的决斗。这样,最起码爷爷眼下的危机就可以渡过去了。” 听完林宛如这番解释,绿娥无话可说了,因为她也觉得林宛如似乎非如此做不可了。 “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这次去雄阔海那里,是不是单纯只是跟他谈杨柳清的事,还是说也跟他谈一下投靠的事?”说这话的,正是那天在云南边境客栈处,陪在林宛如旁边的年轻男子。 而林宛如听到他这么说,几乎是马上说道:“只谈杨柳清的事好了,其他的不必再谈了。” 年轻男子不解地说道:“我们一直跟雄阔海有联络,这次事件正是拉拢双方关系的时候,就这么白白放弃,是不是有点可惜的?” “有什么好可惜的?”林宛如不悦地拍了拍桌子,“这件事情事发之后,杭州将军便马上让我们的使者吃闭门羹。你以为这是单独的事情么?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得到了雄阔海和杨柳清双方面压力之后才做出的举动。在最紧要关头,雄阔海毫不犹豫地就想要把我们牺牲掉,这说明在他的心目中,我们毫无分量可言。孙周,你说,难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腆着脸凑上去,给他当马前卒吗?” 林宛如这话刚说完,绿娥就马上接口道:“当然不行,我们要争气,不要让人家看不起。” 而这位叫做孙周的年轻男子也赶紧有些脸红地低下头,不过,过了一会,他又抬头嘟囔道:“但是,就算不选雄阔海,我们也不该选洪三啊,这个人太滑头了。” 林宛如长舒一口气,对孙周说道:“孙周,你不了解洪三,他这个人虽然圆滑,但是他的圆滑里还是有方正的。这么一段时间来,洪三虽然事事都想着自己,但是他也处处为咱们考量。你不要看我们这段时间好像风平浪静的,底下不知道已经经过了多少惊涛骇浪,而能够平安过关,全都是洪三的功劳。虽然他目前实力还不是很强。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没有哪件事情不是在他规划之下。相比起雄阔海的贵族脾气来说,我倒是对他更有信心。而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洪三对我们林家是真心实意的,我们真心跟他合作,虽然不敢保证说能有多大前景,但是随便被牺牲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这就足够了。专门用狡猾来对付敌人,用真诚来对待我们,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伙伴吗?” “我看啊,洪三不是对我们林家真心实意,是对小姐你真心实意。”绿娥嘟着嘴巴,一语道破玄机。 林宛如听了,脸上一红,露出生气的样子,嘴上却不知道怎么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林宛如这边,至于洪三那边,跟个地主恶霸似的,到处带人吆喝着“护驾有功的员外郎要帐来了”,到人家店里翻箱倒柜的,把个现银掏了个干干净净,前后也只不过搜刮了四五万两现银子,剩下总计约莫还有十四五万两没有办法拿到。做生意的,哪有把现金揽在手里的道理?再者说了,人家就算是有现金,被你搜到了也就算了,要是搜不到,也断无可能傻乎乎的捧出来给你啊。 洪三一天功夫能在杭州城里搜到这么多银子,已经是拜他山贼之能了,要是旁人,能弄个两三万两就该偷笑了。 ps:《邪气凛然》,跳舞大婶新作――【一个混迹社会底层的都市年轻人,忽然有一天,得到了一种可以调整分配自己“运气”的能力,然后……】 网址:.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93122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五节我捏死你绝对容易过你捏死我(下) . 忙活了一天下来,洪三把银子放到信得过的钱庄里,换成了银票,一共总计四万五千两,其他的千来两零散银子,拿出百来两散给那些跟着的帐房。待到帐房们千恩万谢的散光了之后,洪三才带着鬼眼大摇大摆地重新回到客栈,在大堂找了张桌子,一屁股坐下,用力一拍桌子,吆喝道:“好酒好菜都给员外郎端上来,数都记在账上,你们这店还欠员外郎几百两呢。” 坐在一旁的鬼眼,颇感到丢脸地说道:“有权有势的人见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形恶状的。不就一个从五品的冶炼员外郎么?不就欠你几百两银子吗?何必嚣张成这副德行?” 洪三吞了口口水,再望了望四周的人,然后才对鬼眼说道:“你当我这么吼着闹着过瘾么?拜托,我这还不是为了将来?明天我就要走了,剩下十几万两的银子,全都是底下的人去收。生意人的德性,一拖二欠三赖,我要是现在不凶神恶煞一点,让他们想起我就头疼,这十几万两银子,搞不好要收到我孙子辈去。” 鬼眼起先以为洪三只是小人得志,等到听到洪三说完这话,才知道他还有这盘算,于是忍不住骂道:“奸――商。” “我奸别人好过别人奸我啊。”洪三乐呵呵地说着,看了鬼眼一眼,“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奸你的。” 说完,他不等鬼眼发作,便站了起来,“我到楼上唤我未婚妻吃饭去。” 说着,他便又一晃一晃地上楼去,来到林宛如房前,也不推门,径直就把门推开,走了进去,看到林宛如跟几个手下人正在里面。 “哟,大家都在,正好,下面叫了好多酒菜,正愁吃不完呢,大伙一块吃去。” 洪三刚说完,就听到绿娥不悦地说道:“你进门之前,怎么也不敲门啊?” 洪三看了她一眼,说道:“敲门?我要是敲门,你岂不是又要怀疑我在门口站了好久,正在偷听你们说话么?还不如直接推门进来的干净。” 听到洪三这么说,绿娥顿时一愣,而林宛如则是在心里笑了一下,对绿娥说道:“绿娥啊绿娥,别看这个洪三好像大大咧咧的,他的心思细着呢,你要跟他斗,还早得很呢。”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人多阴暗似的,天地良心,我洪三绝对是心怀日月,一片光明啊!” “得了,别贫嘴了,大家都饿了,下去吃饭吧。”林宛如摇了摇手,站了起来。 去到下面,七八个人围坐在一桌,绿娥他们看到鬼眼谁都不理,自顾吃饭,于是好奇地向着洪三使眼色,那意思很明白,“这拽得二五八万的这位,是谁啊?” 洪三还没说话,就听到林宛如接口道:“他是洪三的朋友,被洪三请来做帐房的。”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洪三脸上没什么,心里却是高兴得很。他知道,林宛如是真心开始拿自己当伙伴了,虽然他最终想要的关系,可不是伙伴那么简单。但是这么快就可以进展到这一步,已经很让洪三惊喜了。 晚上,等到林宛如手下的人都走了,鬼眼也回到房间去之后。林宛如才跟洪三商量起明天上路的事。洪三说道:“我现在身上有个半官方的身份,这次我肯定是随驾回京。何保那厮不是什么老实人,我把你们俩带在身边,他肯定是会动歪心思的。鬼眼我不用管他,就算伤没好,何保也动不了他。要是伤好了,他不动何保就是何保运气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 “担心我?”林宛如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跟着我在一起,如果表现得太亲密的话,何保说不定就会打着绑架你来要挟我拿出玉蜂鸟的主意。”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o m 林宛如笑了笑,说道:“这你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太亲密的。” “那也不成,你如果跟我不亲密,我干嘛把你带在身边?这岂不是更让何保起疑么?” 林宛如又说道:“那也好办,我尽管女扮男装,扮作你的小厮好了。” 洪三淫笑一声,说道:“呵,你说得倒是容易,就你这波涛汹涌,我说你是男人有人信么?除非你肯让我把它推平去。” 林宛如被洪三的浑话气得直想打人,“那你倒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方法很简单,我等会就去两三处青楼里各选一个姑娘买下来,再把你也化妆成一个妓女,跟她们混在一起就好了。何保要是见了你,我就说你是我从青楼里买来的姑娘,我一路无聊,带着淫乐。这样即合理,又可以让何保打消对你动手的歪心思。” 林宛如听了洪三的这番话,这次是气得脸都白了,用力一拍桌子,“我看你是非得把我糟蹋干净,你才甘心。昨天是尼姑,今天是妓女,不知道你明天想把我整成什么模样。我不干!” 洪三看林宛如真发飙了,便赶紧凑上去安抚道:“哈哈哈,好了,好了,好宛如,别生气了,我跟你说笑呢,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扮妓女呢。” 林宛如被洪三东一句,西一句都给闹晕了,“洪三,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简单给你化妆一下,让旁人看不出来就行了。” “旁人看不出来容易,但是何保是老狐狸,他肯定会派人去查的,到时候万一查出来是我跟在你身边,该如何是好?” “不用等他查,我直接就会告诉他,你是林凤翔的孙女林宛如。” “哈?这怎么行?我爷爷在杭州,朝廷鞭长莫及,我爷爷才会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但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可是王城。万一到时候到了王城,何保陡然翻脸,办你个勾结反贼,那你可以满门抄斩的罪名,那这祸害可就大了。” “不只是你的身份,就连鬼眼的身份,我也要跟他公开。”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则,是让他感到我对他没有欺瞒,让他感到我是真心想跟他合作。” “那第二呢?” 听到林宛如问这句话,洪三顿时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转过脸瞄了林宛如一眼,右手轻轻握成拳头,冷笑道:“二则,我要让他看看,聪明如你,武勇如鬼眼,现在也全都是我的同路人。他何保只不过是我赌局中的筹码之一,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他自然也可以暗地在我背后搞点小动作,但是他必须清楚,我洪三要弄死他,远比他弄死我容易得多。” 洪三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自禁的阴沉,他的身上陡然间散发出的某种气势,就连一旁的林宛如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屏住呼吸。不过,对于洪三身上这种逼迫感,林宛如只觉得紧张,却不感到害怕,因为她相信,这种逼迫永远不会呈现在自己的身上。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六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上) . 第二天,洪三以及易好容的林宛如,以及鬼眼三个人起了个大早,来到行宫报到。负责维持秩序的太监,直接把他领到了何保面前。何保见了洪三,顿时很很亲切走上来,拍着洪三的肩膀说道:“三郎,陛下赐我骑马带队,你是有大功的人,到时候与我并乘。” “谢谢何公公。”洪三拱了拱手,说道。 “这两位是……”何保看了看洪三背后的林宛如以及鬼眼,顺口问道。 洪三镇定自若地答道:“一位是刺杀陛下未遂的小明王的唯一传人鬼眼,一位是天下头号反贼林凤翔的孙女林宛如。” 何保先是一愣,尔后抬起头仰天大笑道:“三郎真会开玩笑。” 何保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一起仰头大笑,洪三这时候凑上去,凑在何保耳边,细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说完,他又笑意盎然地站直身子,看着何保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太监。何保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内心的心情极为复杂,一方面他为洪三如此之胆大妄为感到震惊,另一方面他也为洪三有能力能够收服以智声闻名天下的林宛如,以及以武名纵横世上的小明王的传人而感到震惊。想完这些,何保再想想王贵妃的事情,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发寒,再抬头看着洪三若无其事的笑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怯意。 他之所以感到怯意,不止是因为洪三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洪三似乎有一种让各种各样的人都为他效劳的才能。这时候,何保不由得想起本朝开国太祖所说的那句话,“朕别无他能,惟几分乱才尔。” “这个洪三身上的,便是所谓乱才吧。” 这些话说起来长,但是在何保的脑子里,只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何保只是再次愣了片刻,然后便仿佛听到什么很好听的笑话般,伸手指了指洪三,尔后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三郎啊三郎。” 在场所有人里,除了洪三和何保之外,只有林宛如知道刚才洪三在何保的耳边说的是什么。她在佩服洪三的镇定自若的同时,也深为敬佩何保的临机反应。 她心里怜悯地想,“唉,杨柳清算是没救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前世做了什么孽,居然同时让这么无耻的两个人都想他死。” 到了晚上,何保把白痴皇帝伺候得睡觉了,洪三把鬼眼和林宛如安顿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何保的房间。 一坐下来,何保就单刀直入地问道:“洪大人今天上午可是在试探何保的心思?” 洪三看了何保一眼,也直话直说道:“确实有点这意思,不过主要还是想跟何公公坦诚相待。” “何保很感谢洪大人如此信任,只是这两人全都是棘手的货色,还是请洪大人赶紧处理掉为好。” 洪三淡淡一笑,说道:“林宛如也是这么劝我的呢。” 何保被洪三这一句话堵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而这时候洪三便伸手搭着何保的肩膀,说道:“何公公,先前不知道皇帝这事大家是初次联手,有些生疏,所以有些话不方便直说。现在咱们把这事办好了,大家也算是那个什么,有点革命情谊了,也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说点什么了。” 洪三说到这里,转过身,看着何保,何保赶紧低下头,拱手道:“大人请讲。” “无论是白痴皇帝在,还是不在,我都会帮助你铲除你的敌人,保住你的财富和权势。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跟我以及我身后的集团一体化。”洪三意味深长地再次拍了拍何保的肩膀,“有句话说出来有点伤感情,但是为了以后不更伤感情,我还是现在说了吧。没有你,我洪三依然可以成事,但是没有我,白痴皇帝百年之后,你就死定了……甚至,根本不用等到白痴皇帝死,只要我和雄阔海,杭州将军以及杨柳清串连,再加上鬼眼的证词,我就可以让刺杀皇帝的主使人,从杨柳清变成你何公公……既然原本就是将黑的说成白的,那我现在换一种黑,又有何不可呢?” 看着洪三阴森的笑容,何保吞了一口口水,干笑道:“洪大人所言极是,以您的天纵英才,要对付我,那是简单得很的事。哪里用什么冤案,您只要下令鬼眼来要我的命,那您早上下令,我绝活不过晚上。我可不是皇上,我的身边可没有什么修真高手护卫。” 洪三笑着卷起嘴角,“何公公也不必那么过谦,魔道八大高手之一河南红袍尊者跟你的渊源我是知道的,他的娈童兼得意弟子孙宏就是死在我的手里。这件事情你只要捅给他,虽然要不了我的命,但是给我弄些麻烦还是足够的。” 这个资料是洪三这几天用林宛如的情报网给查出来的,这时候才丢出来,就是故意为了震慑一下何保。果然,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赶紧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红袍尊者不过是个只知道修真的老道士怕了,要跟大人您斗,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以红袍尊者的道行,虽然鬼眼一个人就能应付,但是如果再加上他在魔道上那几个好朋友的话,我就只有搬动避风老祖,还有我好兄弟宋子玉的师父红梅道人才能勉强打个平手了。” 何保心里明白得很,洪三这一番是赤裸裸的显示他的背景是如何深厚。不过,他现在一切都被洪三死死得吃住,心里再怎么觉得憋气,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洪大人身负绝技,兼有乱世之才,天下英雄自然都愿意为大人效力。” ps:推一本新书,应作者之邀去看了一下〈风之苍龙〉,还不错,满别致的,书号94640,大家可以去看看。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六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下) . 洪三看谱摆得差不多了,便笑着坐下来,挥挥手,说道:“这些都是些闲话了,只是往后希望你我日后合作无间才好。只要合作得好,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是吗?” 何保连连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好了,现在我们说正经事吧。”洪三摆出老大的姿态,指了指旁边的位子,示意何保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杨柳清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是铁案了。考虑到雄阔海那边实力雄厚,现在我们实力不济,动不了他。万一把他逼得急了,打个清君侧的旗号率兵上京,我倒好说,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但是何公公你可就玄了。所以,我几经思量之后,觉得还是把注意力主要放在王城,拔掉杨柳清这个钉子就好了。只要杭州将军和林凤翔,我们都不去动他们,给他们留个人情,将来天下有变,手里也有张人情牌也可以打,何公公你看如何?” 像这种早就决定好了,只等别人点头说是的假民主,何保经历了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这时候他自然而然地点头道:“洪大人英明,一切听洪大人吩咐。” “那好,那咱们就这么办,你派遣使者去杭州将军和雄阔海那里,把厉害关系说一下。我让林宛如他们也出使者去跑一趟。虽然圣旨已经管不了他们,但是弑君未遂的大逆不道,对他们的伤害也是不言而喻的。我相信,此中厉害,他们都懂得权衡的。” 何保听话地答道:“嗯,我今晚就写密信,明天就让人送去。” “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这次官商合营,说明了是四六分成,赚了银子,朝廷得六成。这样的话,这次成立商号,朝廷是不是也该出点银子?” 朝廷收回矿山,把矿山的独营权交给洪三,却只占六成的股份,在这里洪三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而这个时候,洪三居然还敢伸手跟朝廷要资本金,这个洪三真是比自己还要贪啊。 何保心里这么想,但是嘴里却不敢直说,只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恐怕拿不出多少银子啊。” 洪三笑着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只要三十万两便够了。” 他这个数字把何保却是吓了一跳,“三十万两?” “整个商号资本金我打算是五十万两,我四朝廷六,自然是我二十万两,朝廷三十万两,这很合理吧?” 何保真是要昏过去了,你这算盘打得,赶紧朝廷那些矿山经营权白给你了? “洪大人,不是我不效力,而是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朝臣们议论会很大,恐怕很难办到。” “那你看……出多少他们会干?” “依我看,最多五万两。” “五万两?我在杭州这一遭捞了就不止五万两,这个数字太少了,怎么也得二十五万两。” “六万两吧。” “二十万两。” “七万两如何?” “十八万两。” “八万两,最多八万两,不可能再多了,再多朝议太甚,会有很多后患的。” “好吧,我大出血,弄个对折,十五万两。” “唉,好吧,朝廷出八万两,我自己私人贡献两万两,当时我对大人的孝敬,总共十万两,您看如何?” 白白地又多捞了十万两,洪三神清气爽,“好吧,看在你这么为难的份上,就十万两吧,我这次亏可是吃大了。” 何保心里想,“你这叫吃亏?你这要叫吃亏,你满世界给我把这亏全找来,我何保嚼都不嚼,囫囵一口全吞了。” “洪大人,朝廷既然除了十万两,您的资本金就不能只有五十万两,不然还是会有朝议。毕竟朝廷拿出了矿山独营权,还要出十万两,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这个你放心,我这商号资本金起码《宝 书 网》着,得意地笑了笑,“我自己有十万两,到时候我四处秘密找钱庄借一个月短期,给他们一厘的利息,借上一百三十万两,再加上朝廷这十万两,我一百五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全都堆在商号外的院子里,堆上一个月,让那些来来往往的朝臣们都眼睛看得见,手摸得着,到时候他们就没人嚼舌头根子了。” 刚听洪三说完,何保就知道自己又中这家伙的计了,他早就在心里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怎么蒙混过关他都盘算好了。此时此刻,何保的心里,不由得冒出鬼眼一样的字眼,“奸――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洪三什么都不做,全心全意在忙着怎么把何保找的那个死士变成鬼眼。相貌是最好弄的,对于洪三这种超级炼器师来说,搞这些名堂只是雕虫小技。相对比较难的,制造先天元气,也被洪三把这个死士弄得跟鬼眼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一样,这先天元气就是从鬼眼身上采来的)。 不要说别人,就是鬼眼自己,看着这个丹田尽毁的死士,都会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实在是太像了。反倒是鬼眼自己,因为身上装着洪三给的龙息珠,所以整天在八大修真侍卫身边晃来晃去,硬是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十三天之后,也就是白痴皇帝回到王城的前一天,杭州将军和雄阔海的回信几乎是同时到达林宛如和何保的手里。两个人的回信大不相同,杭州将军是一再申明这件事确实跟自己无关,自己参与这件事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而雄阔海则是假惺惺地说,即使有万分之一可能,还请手下留情,不要让杨柳清灭族之祸。 而当洪三和何保坐在一起,看完这两个人的回信之后,两人互望了一眼,然后会心微笑了起来。因为虽然这两封信都各自写了一大堆的文字,但是这两个同样无耻的人,从这两封信里,都只看到了一句话――杨柳清,请你为我们去死吧!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七节 炼器师大型培养计划(上) . 第二天,一路上都靠舔王贵妃胸脯来抑制自己内心的惶恐与不安的白痴皇帝终于回到了王城。一回到王城,白痴皇帝顿时好像吃了定魂丹般,顿时不再害怕了,整个人陡然间显得生龙活虎起来。白痴皇帝回到王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金銮宝殿上大声吆喝,“给朕彻查杭州刺杀一案,限七日内必须结案,一旦有误,你们这些站在殿下的大臣们,全部去死好了!” 白痴皇帝自出生以来,囫囵话从来就没有超过十个字,但是这一次却一口气连说了四十个字。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白痴怎么了?白痴也有尊严不是,这不,气得一口气说出四十个字了,一下子把人生记录给翻了整整四倍。 站在底下的大臣们,看到白痴皇帝一下子把话说得这么利索,全都吓坏了,哎哟喂,看来皇帝真是气得不轻啊,气得说话都不打结了。于是乎,杨柳清带头,大家伙一块跪在地上,大叫,“臣等谨遵圣谕。” 这些大臣里头,声音喊得最大声的,就是杨柳清。不过,他喊这么大声,不是为了给皇帝面子,而是吓成这样。他也不是被皇帝吓倒,而是被站在白痴皇帝背后的何保给吓倒了。因为当皇帝大声吆喝的时候,何保的眼睛始终都盯在他的身上,脸上则是有些得意,又有些残忍的笑容。无论是那眼神,还是那笑容,都充满了猎人的意味,而这个猎人捕猎的对象,正是自己。看到这种眼神,这种笑容,再联想到雄阔海的杳无音讯,以及跟王贵妃完全无法联络,他现在活脱脱就是一只被脱光了丢在陷阱里里的野猪,此情此景,又怎么由得杨柳清不害怕? 而这时候的洪三正在做什么呢?他正在黄河山购买的山庄里,和他那个现在看起来像极了东拉西凑起来的草台班子,但是在将来将越来越显示其威力的团队商讨着,如何开展他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鸿图大业。 原来留守在京城的人马,主要是黄河山,宋子玉,喋玉妮以及黄河山从龙虎寨带来的一些心腹山贼。另外,还有陆陆续续由喋玉妮通过这种关系,以及艳羡洪三所出的一年数十两甚至过百两高薪的薪水,而加入的入门修真者。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带着几位红颜知己前来的谈笑了。他们这些人在一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彼此都比较熟悉,相对来说,林宛如和鬼眼两个人就显得比较陌生了。 鬼眼这个人为人孤傲,不爱说话,不过化装之后的他,乍一看上去,像极了个白面书生。他不说话,宋子玉等人也不见怪,只当他是为人内向就好了。而洪三介绍他的时候,也只说他是自己偶尔结交到的剑客,名叫莫远。听到这话的人,除了宋子玉之外,全都知道洪三说得是场面话。以洪三那投资跟回报绝对要成正比的德行,现在哪有时间来招揽什么剑客。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种事没有必要当面说破,背地里洪三自然会跟他们交待,所以大家都笑呵呵的一团和气。 鬼眼没什么问题,反倒是见惯世面,六面玲珑的林宛如这边,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状况就出在洪三为喋玉妮和林宛如做介绍的时候。洪三跟喋玉妮认识的时间,比林宛如长,而且喋玉妮年纪过百岁,在心里有时候其实是拿洪三当小孩子看的。因此在洪三介绍完林宛如,要为林宛如介绍她的时候,便显得随便了一些,她当时还没等洪三说话,就笑着打了洪三的胸口一下,说道:“哎呀,刚才跟莫远介绍的时候,已经介绍过了,你还介绍个什么劲,见国宾么?” 洪三于是笑了笑,也伸手搭着喋玉妮的肩膀笑道:“姐姐说的对,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一堆人里,就你们两个女的。以后就靠你多照顾她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喋玉妮拍着胸脯说道。 你看,从头到尾,差不多就是这样而已。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当看到洪三跟喋玉妮说话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这种亲密,以及若隐若现的暧昧的时候,笑着站在一旁的林宛如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略略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旋即又觉得自己这种不舒服显得莫名其妙。不过,虽然觉得自己的这种不舒服莫名其妙,但是林宛如还是禁不住地会心里不舒服。所以接下来大家寒暄的时候,一向长袖善舞的她,只是礼貌地笑着坐在一旁,怎么都提不起劲来说话。 不知道是林宛如的掩饰实在是太好了,还是大家都开始专心开始讨论未来发展大计,反正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 洪三最先问的人,就是喋玉妮,“玉妮姐姐,这次一共请来了多少人?” 喋玉妮答道:“请的话,大概请来了三百多人,这些人虽然都属于被修真派淘汰的人物,但是瘸子里面拔将军,在被淘汰的人中间,他们算是资质最好的了。要想正统修真估计是没什么前景,但是炼出你所说的一技之长,问题倒是应该不大。” “只有三百多人么?”洪三说着,啧了啧舌头,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明显是嫌少。这时候黄河山便接口道:“除了堞大师带来的三百多人之外,因为咱们提供高薪的关系,这些日子也陆陆续续的被修真门派淘汰的人投奔到我们这里来。” 黄河山的这个回答让洪三略微吃了一惊。“哈?这些人会自动跑来?” 黄河山点点头,“有的,这几个月来,陆续有数千人过来应聘,由堞大师和子玉联合挑选,一共挑了两百多人。”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七节 炼器师大型培养计划(下) . “来了这么多人?”洪三又惊又喜地笑了笑,尔后转过脸问宋子玉,“子玉,这些人都能用么?” 宋子玉点头道:“虽然比玉妮姐姐带来的人要略差一些,但是倒也能用。” “那就好,那就好。”洪三高兴地拍了拍大腿,然后又有些不解地问喋玉妮,“玉妮姐姐,修真者不都是清高得很的么?怎么居然会为了银子来投奔我们呢?” 喋玉妮解释道:“当今天下除了八大修真门派以外,还有约莫数百个小门派。八大修真门派加上数百个小门派,不分仙道魔道,大家都约定俗成地接受对方身为正式门派的身份。一个修真者,只有进入这些门派中之后,才可以被称为正式的修真者,获得修真界的保护和特权。而来投奔的这些修真者,他们这些人都因为资质的问题,被所有的修真门派拒之门外,无法获得修真界的承认,也无法拥有正式的修真者的身份,因而他们也就无法获得修真界的特权和保护。如果是家财丰厚,或者在太平盛世,大可自己在家独自修炼。但是现在又刚好遭逢乱世,他们这种半吊子不要说修炼,就连生存都很成问题。而我们这里不管怎么说,总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修炼的场所,而且还给他们稳定的生活环境,他们自然愿意来。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迫于形势,他们来投奔我们,但是这些人心中所向往的,始终是正统修真,时间一长,容易萌生去意,到时候我们就百培养了。” “嗯,玉妮姐姐说得对,这些人投奔我们,都只是当做权宜之计,还没有把我们这里当成归宿。”洪三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这个问题也好办。两个办法,第一,我们要快速发展强大起来,吸引力自然增强。第二,在给他们专用的修炼心法中,给他们弄得偏门一点,让他们一炼就很难回头。让他在那条专业的路上越走越远,想回头去炼正统修真都没办法。诶,对了,说起来,那个专门适用于生产型修真者的修炼心法弄出来了没有?” 宋子玉这时候摇着头叹道:“三哥,你跟玉妮姐姐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我们两个这段时间研究出来的心法,就是专门跟寻常修真心法背道而驰,重术不重意,重效果不重基础。这样的话,修炼的人学习起来会很快,一技之长很容易就可以获得,但是修炼时间一长,想要重新回头进行正统修真的话,就难上加难了。” 洪三看到宋子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略有不忍之意,于是便说道:“谁说战斗型修真者就比生产型修真者高上一等?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镰刀和锄头生产出来,不是刀和剑战斗出来的,子玉,你说是么?” “话虽如此,不过,就这样断了他们修真的前程,我心中始终……”宋子玉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破坏气氛,于是摇了摇手,说道,“不过他们这些人资质都一般,就算穷尽一生钻研正统修真,也未必会有什么收获。还不如学个一技之长谋生来得实在。再者说,这些人人数也不多,也就三四十个,其他人都跟着谈先生去修习炼器之术去了,所以三哥和玉妮姐姐的这主意我还是赞成的。” 洪三知道宋子玉这么说,是不想当场气氛僵起来,他心里始终还是觉得正统修真比生产型修真要高上不止一个级别的。不过,他从小在武夷山长大,耳濡目染都是修真之道,对修真之道有着极强的信念。他今天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殊为难得了,所以洪三也就没有继续跟他争下去。 而这时候喋玉妮又问道:“你先前不是说要找这些人来,都是做生产型修真者的么?怎么谈笑一来,却又差不读全部改成都跟着他去学炼器术了呢?这样,我跟宋子玉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这个心法,现在居然只教三四十个人,不是太浪费了么?” 洪三和谈笑互视一眼,尔后笑道:“玉妮姐姐,你别急,你听我说,我身为冶炼员外郎的事情,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这个职务什么都不干,专门管矿山。从现在开始,从理论上说,天下的矿山都归我经营。虽然这还只是个名义,真正执行起来还是有很多问题。不过,最起码王城直辖,雄阔海辖内,杭州将军辖内,以及忠于王城的泉州将军辖内,成都将军辖内,这些地方的矿山,我们拿在手里应该问题不大。明天,我就会正式开一个商号,名字就叫做‘和为贵’商号。咱们先从能够抓到手的这些矿山开始做,其他的地区慢慢推进,我相信不出半年,我们一定可以在事实上将这些矿山全部垄断。而垄断这些矿山之后,咱们不能像从前的那些矿主那样,只是卖原料。咱们要做更高端的生意,那就是直接卖法宝。我相信,卖法宝的利润,绝对不是卖原料的利润所可以比拟的,因为当今修真界普遍缺乏好的炼器师。但是如果想要卖法宝,就需要众多的炼器师。现在已有的炼器师,一般都是属于某个门派所有,我们想要请来,几乎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培养。而我们的原料是由数以千计的矿山提供,数量巨大,一两个炼器师当然不够用。所以,我才会想要让谈笑来培养大量的炼器师。” “既然这样,光是矿山买卖就可以大发其财,那还要生产型修真者做什么?不如索性不做了,倒也省了我们的事。”喋玉妮又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矿山的利益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赶紧揽在手里。但是生产性修真者将给我们带来的,是整个未来,也断然不可放弃。可以说,我经营矿山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给大规模的发展生产型修真者打基础。虽然,现在让你们两人带的只有三四十个人,但是将这三四十个人带精,带好,让他们每个人学到的一技之长都不一样。这样,将来,他们这些人就全都可以成为讲师,有他们在,我们大规模扩充,便容易得很了。我的这点苦心,还请玉妮姐姐明白。” 喋玉妮跟着洪三,纯粹是闹着玩,所以也不会当真较什么真,只是随口说说,发下牢骚而已,听到洪三这番解释,便点头道:“那好吧,依你,我也清闲些。”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八节 无本的生意最赚钱 . 喋玉妮刚说完,洪三又听到黄河山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么多矿山要开发的话,就算那些矿主愿意老老实实把矿山都交上来,赎买费,还有矿山管理的费用,以及各种零碎费用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洪三笑着摇了摇手,说道:“这个不必担心,我现在手里有现银四万五千两,一个月之内,杭州城至少还有十万两送来。这就是差不多十五万两,除了这个以外,十五天之内,朝廷还会批复十万两白银做为股金。这样一来,总计就有差不多二十五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加上我们现有的资金,启动这个全国矿山计划,应该不成问题。” 听到洪三这么说,黄河山和在场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不过喋玉妮还是忍不住感叹道:“皇帝老儿把全天下的矿山都给你管不单止,居然还出十万两给你当本金,你跟皇帝的关系怎么好到这种程度。” “哈哈哈哈。”洪三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做生意嘛,无本生利才是本事,这次我自己出了差不多二十万两,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本事了。你们看着,以后还有更大的生意呢,而且生意越大,越不需要本钱。” 笑完之后,洪三略微收敛一下,然后又说道:“不过当务之急,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资本的问题,而是如何获得修真界的谅解的关系。虽然在我看来,从长久看,修真界一定会跟我们进行合作。但是在生意场上,改变用户的惯性往往是需要最大成本的。修真界的人已经习惯了跟这些矿主做生意,对于我们这次的垄断,必然会有各种抵触情绪,咱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改变他们的这种情绪。有基于这点,我有这么几个想法,大家看看有什么地方要补充。” “第一,咱们应该尽快将可以掌握的矿山掌握起来。不但要掌握,还要保证这些矿山的生产,以免因为供货不足引起修真界的反弹。” “第二,我们要统一售价,这个售价应当低于现有价格。” “第三,我们要提升现有的服务质量,推出比如票据异地提货服务,就是修真者在河南买了货之后,他可以在河北提货,这样就可以方便那些乾坤袋容量不够的小门派。还有比如配套的钱庄借贷服务。假如有哪个修真者急需某种原料,但是手中没有现银,那么他可以通过我们的指定钱庄借贷银两,购买原料。然后等有银子之后再把银两还给钱庄。” “第四,我们要尽快组件炼制中心,用所采原料炼制出优质的成品法宝,以优惠的价格售卖给那些没有好的炼器师的小门派。” “第五,对于八大修真派,我们可以采用大单采购制。也就是他们每年或者是每个季度,给我们列一个定购清单。然后我们按照所有的这些定单,调整我们的生产系统,保证八大修真派的订单一定按期交货,同时,我们还可以根据他们的订货数量给予相当的优惠。” “第六……” “第七……” “第十九……” 不知不觉,洪三一口气就说了整整十九条,把一众人等全都给听傻了。当他说完,问在场的人,“大家都有什么看法的时候。” 所有的人几乎全都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试问,在场人之中,论到赚钱,有谁能跟他这个从惟金钱至上的时代转世过来的人比呢?所以,提不出半点意见,也是在情理之中。 洪三见大家提不出什么意见,便开始自顾说到执行层面的问题,“矿山的接收和管理这块,我希望拜托黄大当家和宛如一起去做,你们觉得可以吗?”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便对黄河山行了个礼,说道:“以后还请黄大当家指教了。” 黄河山赶紧笑着挥手道:“哪里,哪里,林大小姐的才能是天下闻名的,我就给你打个下手吧。” “接下来,就是冶炼中心的成立,我们现在的材料不是一丁半点,而是数以千计的矿山,前面已经说了,炼器师招是招不到的了,终归还是要自己大规模的培养。谈笑,你这块做好准备动手了么?” 谈笑笑了笑,说道:“在你回来之前,这个工作我已经开始在做了。选的那五百多人现在都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炼器知识。虽然还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是给我打打下手应该问题还是不大。炼器这个东西,七阶以下,只要有原料,没什么难的,虽然有点累,但是我面前还算管得过来。只要原料上来,到时候我让一些聪明点的专门主炼,只要你原料够多,半年之内,弄几十个高级炼器师出来,不过是小菜一碟,百来个中初级别的炼器师,更不在话下。” “话是这么说,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浪费太多原料,这可全都是银子。” “这个你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浪费不了多少。再说了,他们炼的,都是低级的东西,就算炼坏了,回炉便是,没有多少浪费的。” “那就好。”洪三点点头,然后又看着谈笑道,“还有,你可别光记得教人,我要你炼的宝贝,可别忘了。” “忘不了。”谈笑笑了笑,尔后又说道,“不止是法宝,我最近还在研究一种阵法,可以让修真的修练速度大大加快。到时候可以让喋玉妮小姐和子玉兄弟试一下,说不定实力就飞涨了。” “哈,这样最好。”洪三高兴地一拍手,然后又看着宋子玉和喋玉妮,“你们两个的时间分成两部分。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培养那些生产型修真者,三分之二的时间用来加紧修炼。我和谈笑会尽力在丹药,法宝以及阵法上支持到你们,你们要尽快变得更强才行。” 喋玉妮几乎是本能地问道:“你想要干嘛?” 而洪三则是微微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接下来,众人又彼此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些细节。虽然大家各自说的话,都不一样,但是每个人心里都觉得充满了希望,干劲也是十足。因为洪三用他的行动证明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大家把正事谈完之后,喋玉妮便带头起哄,要洪三请客。洪三当场站起来,大义凛然地表态,“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吃喝嫖赌抽,一条龙,都算兄弟的,哇哈哈哈哈哈哈。” 洪三这话说完,便被喋玉妮暴起,狠锤了一顿,而坐在一旁的林宛如,便开始在心里想,“我真是头脑发热,平白无故地跟着他跑到京城来疯什么?” 然而,洪三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觉察到林宛如有什么问题,只顾着跟喋玉妮打闹。大闹完,便带队,跑到醉仙楼包场,把庄子里的所有人全都带去。 反正是老板买单,大伙生猛海鲜,好酒好菜尽管狂叫,一时之间喝得兴高采烈,这个醉仙楼吆喝声绵延不绝。洪三现在也是大老板,不在乎这些银子,见到这状况,也不觉得心疼,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心里想,“孙子,吃吧,吃吧,吃完就给贼三爷跟牛一样的干活去,吃一钱银子,你们得给贼三爷赚回一百两银子。” 自从从福建受伤以后,黄河山好久都没有经过这么热闹高兴的场面了,一连稳重的他,在酒桌上都闹得有些忘形了,端着个酒杯,四处劝酒,把大家都灌得七荤八素。洪三跟黄河山情同父子,看到黄河山这么高兴,自己也顿时很高兴,也跟着喝得很开心。 看着洪三和旁边的黄河山,喋玉妮他们闹得跟一家人一样,隔着喋玉妮坐在洪三旁边的林宛如心里却觉得格外落寞,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参加别人的聚会一样,心中不由得思念杭州,思念起爷爷和绿娥了。于是,愈发地懊悔自己当初草率地决定跟洪三北上,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个份上,她也不能再回头,只能强颜欢笑地跟大家说笑,心里却是份外地荒凉。(当初喋玉妮要她坐在洪三旁边,她偏不,现在又落寞,女人啊,真是……)。 而对于这一切,洪三依然没有发觉。 等到大家喝得差不多了之后,谈笑起身去上茅房,洪三刚好也尿急,便跟着一起去。走在路上,谈笑问道:“对了,刚才听你安排那么多,但是好像没有提升级溢品的事,是忘记了,还是怎么回事?” 洪三摇了摇手,说道:“不是忘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这件事情暂时放缓比较好。” 说到这里,洪三顿了顿,“当初之所以想快点上升级溢品,是因为没有预估到矿山专营权会这么快到手。现在既然矿山专营权如此之顺利地到手,那么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大量的利润和原料,盈利显然就显得不是那么急促。如果我们现在就上升级溢品的项目,那么修真界的法宝需求量就会大大降低,一旦法宝需求量降低,我们矿山的销量就会受到影响。考虑到这个因素,我决定我们还是暂缓升级溢品的项目,先多做技术的积累。等到我们把矿山的业务稳定好之后,我们可以再来考虑升级溢品这个项目。到时候,我们再做升级溢品,也许就不再是利润上的考量,而是势力上的考量了。比如说,因为升级溢品都是七阶以上的高级法宝,所以我很可能只提供给愿意加入我的势力的修真者,并且免费为他们维护,以此来大量吸引战斗型修真者的加入,壮大我的势力。” “但是这么做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八大门派的强烈反弹,这个你想过没?”谈笑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脸色严肃地说道。 洪三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别那么一脸严肃,我只是这么一个构思而已,具体该怎么做,咱们到时候再从长计议,总之,有了矿山专营权,我赚钱的方法有千百样,升级溢品这个东西就不该只用来赚钱,而该有更大的用处才对。你自己说的嘛,在这世上,光有钱没用,还得有力量。” “我既然跟了你,自然是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你做事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就是。” “放心吧,我走了多少运,倒了多少霉,才能有今天,不会白白把它葬送掉的。” 洪三和谈笑就这么一边谈着,一边尿尿,尿完之后,洪三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正要跟黄河山干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往左右一看,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于是赶紧问喋玉妮,“宛如呢?” 喋玉妮修真功夫不错,酒量却一般,这时候已经是被黄河山喝得醉醺醺的了,“宛如?哪个宛如?” 这时候,一直坐在对面沉着头喝酒,谁都不理的鬼眼闷声道:“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她出去做什么?”洪三刚问完,马上记起一件事情,自己自从进了醉仙楼,就好像一句话都没跟林宛如说过,光顾着跟黄河山拼酒来着。 “哎呀,我这个大头鬼。”洪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跳了起来,跟众人讨了饶,然后赶紧跑了出去。 还没出酒楼,洪三就看到林宛如抬头望着天上的月光,仿佛在思念着什么一样。洪三于是想到,林宛如是个坚强而又聪明的女孩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单身跟着自己千里迢迢,从杭州来到王城。一定是今天看到大家这么热闹,却没有什么人理她,所以倍感孤独,想家了。 想到这里,洪三心里便顿时觉得愧疚不已,于是赶紧走上去,脱下外套,披在林宛如身上,柔声道:“宛如,今晚月色不错,我陪你走走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林宛如摇了摇头,说道。 洪三于是不说话,静静地站在林宛如的左边。 林宛如见到洪三老半晌都不走,于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站在这?” 洪三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天冷,我站在这里给你挡风。”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一说,顿时愕然,片刻之后,她便不禁菀尔地笑了起来,嘴里说道:“就有一张嘴。” 说起来,也正奇妙,这淡淡一笑之后,林宛如的心里竟然也不觉得孤独,也不觉得落寞了,爷爷和绿娥也不想,家也不念了。 一切,突然变得挺好的。 ps:告别--《宝 书 网》--这么多天,今天重新出现:)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九节 洪大人,请上座 . 俗语有云,自古商人重利轻离别。洪三的骨子里便渗透着商人的气味,他虽然没有到见利忘义的地步。但是在他目前的阶段来说,浪漫和男女之情都是居于次要地位的事,真正最要紧的还是他隐藏在心中,那庞大得无法告人的伟业。 所以,他带给林宛如的温馨只有一个晚上而已。当陪伴林宛如在王城里散步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他从床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去找林宛如。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讨她欢心,而是叫她做事来着。不是做别的事,正是为了借那一百三十万两现银的事。 虽说富不与官争,有钱人还是怕官,但是这不代表有钱人就一定买当官的人的帐。尤其是能够拿出这笔巨款的商人,普天之下,除了山西钱庄之外,就这有江浙的钱庄了。这些人全都离王城千里之遥,王城根本鞭长莫及。自己这个官,也就在皇帝直辖还算个事,出了这个区域,别人拿不拿他当回事,还是个问题。所以,这时候摆官威就没用了,得靠公关能力。一想到公关能力,洪三顿时就想到了林宛如,他们林家在江浙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跟这些钱庄大老板该有些交情才是。因此,洪三这才一大早来见林宛如。 倘若是一般女孩,见到洪三一大早来找自己,不是嘘寒问暖,居然是谈什么正事,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该是埋怨非常的。只不过林宛如并不是一般女孩,所以她也没有觉得不高兴,而是一听到洪三问这件事,便反问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急着要用银子么?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帮你去弄便是,多的不说,十万八万的总还不是问题。”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十万八万哪够,我现在需要一百五十万两。” “哈?一百五十万两?”林宛如听到洪三报出这个数字,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想买皇帝当吗?” “买什么皇帝当,是这么回事……”说着,洪三便将自己跟何保的约定给说了出来。 “喔,原来是为了挣那十万两银子。”林宛如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但是,你这未必是个核算买卖啊。一百三十万两银子,而且是现银,就这么摆在你这里一个月,这该是个什么费用你知道吗?别看钱庄好像个个财大气粗,没有谁会把大笔银子砸在手里的,银子要不断地流动才会生利,砸在手里只会赔本。就算是太平盛世,你要这么大一笔现银整整一个月,少说也得两三万两银子的费用,现在是乱世,现银越发显得珍贵,你想弄到这么多现银堆到你这,费用消耗下来,你十万两可剩不下多少银子了,你说你何苦呢?”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能够帮我见到这些钱庄老板,我一文钱的利息也不用花。” 林宛如刚说完,脑子里再转了一转,顿时知道洪三打得什么心思了,她于是笑了笑,指着洪三说道:“狡猾……” 然后,她又说道:“江浙的钱庄我挺熟的,我先帮你打听下,看看有哪几个手里比较宽裕的。打听清楚了,你也不要说我介绍,自己找上门去就是了。你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命官,我爷爷打正的是造反的旗子,我现在跟你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好,就这么办。”洪三点了点头说道。 要说林宛如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头天应承的洪三,第二天就把详细情报给弄了出来,“江浙钱庄里现在现银最多的,是恒通钱庄,艾发钱庄,卢氏钱庄,这三家钱庄的老板分别是,黄乃余,韩单,卢有义,他们三个人关系非常好,常常一起做生意,前不久他们三个刚刚承接了武昌将军和云贵将军的业务,现在三家手上的现银加起来超过三百万两,占到整个江浙钱庄手上现银过半的份额。” “三百万两?”洪三听得眼睛都红了,“子曰你***,我跟我大当家打生打死,当了那么久山贼,能扒的全扒了,省吃俭用促了那么多年,也才存个十万两银子。他们这三个家伙手里竟然有三百万两白银之多。” “别眼红了,你要是你跟我们说的矿山计划真的能够完全成功的话,要不了几年,你就会比这些人更有钱的了。”林宛如拍了拍洪三的背,然后继续说道,“巧的是,这三个人里面财富最多,在他们三个人里面算头的黄乃余,因为来跟王城里的王公贵族们算年帐,已经亲自到王城来了。” “算年帐?” “对啊,要不了几天就该立冬了,江浙钱庄一般都是立冬那天开始清帐的。这个黄乃余有许多客户都是王城里的王公贵族,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王城。” “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现在住在哪里?” “他住在望波楼里。” “望波楼?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亲切?” “当然亲切了,这是王城最高级的妓院,就是黄乃余自己开的。” “喔,难怪。”洪三深刻地点了点头,然后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这次去,绝对是一心为公,绝对眼睛都不斜一下,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扮作书童跟着我去。” “呸,你爱怎样怎样,嫖到精尽人亡也不关我的事,黄叔叔那边还有一堆矿山资料要我跟他一起去整理,我才没时间陪你去疯。”林宛如说着,便走出门去了。 洪三嘟着嘴巴,挠了挠脑袋,在桌边呆坐了一会,便站起来,走到房间里换了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然后便骑着高头大马,往望波楼而去。 洪三原本以为望波楼那边一定是人声鼎沸,拥挤不堪才对,谁知道等他到了望波楼,一看,竟然门庭寥落,鬼影都不见几个。洪三于是一边下马,一边嘀咕着,“不是说这是京城最好的王城么?怎么没几个人的?难不成王城的人真就那么正经,还是宛如在晃点我?” 怀着这样的疑问,洪三牵着马往望波楼门边走去。洪三本身就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此时穿得也颇像个样子,乍一看上去也颇有几分气宇轩昂的气度。那门口的龟公,一看到洪三走过来,便赶紧笑着迎上去,口里只唤,“老爷里面请。” 洪三不悦地啧了一声,“什么老爷,我看起来很老吗?” “哪里,哪里,老……少爷您看上去简直就像个十七八岁的花样少年,一点也不老,一点也不老。” “什么像个十七八岁的花样少年,你贼三爷我本来就……”洪三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没事在这里跟一个龟公较真,也未免有点太吃饱了撑了了,他于是不耐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这么热络了,三爷我今天不是来嫖的。” “我们这里是清雅地方,不兴嫖,只兴寻花问柳。”龟公满脸堆笑的说道。 “还不都他妈一样!”洪三刚想骂出这话,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于是改口道,“少爷不是来寻花问柳,少爷是你找你们老板的。” 这时候,龟公才知道洪三不是假正经,真是不是来玩的,他于是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老板?哪个老板?” “你们望波楼还有几个老板?当然是你们大老板黄乃余了。” “找我们黄大老板?不知道您是?” “赶快去通报,就是冶炼员外郎洪三求见。” 王城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官的,所以在王城里报官名没用,必须得报大官名才有用。这龟公听官名也是听多了的,什么官名什么品级,清楚得很。但是这时候听洪三报出的官名,却是闻所未闻,愣了一愣,却也不敢怠慢,赶紧点点头,说道:“诶,官爷您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然后,便赶紧勾着身子往门内通报去了。不多时,那龟公便跑了出来,说道:“老板说了,他有一刻钟的时间。” 洪三听了,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起,“靠,老小子,你谱还真不小啊。” 心里虽然恼火,但是洪三没有在下面人面前表现出来,他只是点点头,“一刻钟已经够了,带我去见你家黄老板吧。” 跟着龟公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洪三终于来到了望云楼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面。包厢外站着两个守卫,洪三眼尖,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修真者,身上的修为恐怕都是快到地劫的水准。看来,又是两个没有信心渡劫,所以干脆出来混点荣华富贵的主。这个黄乃余能够让这么三个人给他在门外站岗,排场确实不小。不过,洪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就这么两个人,现在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黄老板,洪少爷来了。”龟公往里通报完之后,就听到里面一个有些浑厚的男中音说道,“请他进来吧。” 这声音出来之后,那三个挡住去路的修真者便让开去路,让洪三走了进去。洪三进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会这么浑厚了,因为发出这个声音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肥硕。就算按照最保守的估计,他的体重也应该有洪三两个半那么多。你要知道,洪三的身高按照现代人来说,高达两米,体重超过两百斤,而这个胖子身高不过七尺半,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但是却又洪三两个半重,超过五百斤,这位老板的体形如何,你便可以想像了。 看到洪三进来,这位巨胖的巨富,并没有起身相迎,只是笑着拱了拱手,说道:“黄某身形不便,不方便给员外郎起身行礼,还请见谅。” 洪三也不答他,只是笑了笑,自顾在黄乃余侧边坐了下来。洪三坐下来之后,自有美姬端上香茗。倘若是换了平日,见到这美姬这般姿势的美女,洪三肯定两眼放绿光。但是这时候是来办正经事的,所以洪三倒也不把她放在眼内,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接过茶水,喝了起来。 黄乃余转过脸,看了看洪三,见他不说话,便也不说话,只是顺手捡起一串佛珠,闭目念起默经来。他这样做,就是要抬高姿态,让洪三主动来跟他说话。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自恃自己在王城里结交的,都是王公贵族,而洪三不过是个因为偶尔救了皇帝,而得封为从五品的冶炼员外郎的江湖人物,心里不大看得上洪三,所以才会故意抬高姿态。而洪三见他这个模样,却偏偏不卖他的帐,他也跟着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喝茶。 将茶碗里的茶喝完,洪三约莫着一刻时间也该到了,他于是脸色平常地站了起来,将茶碗轻轻放在桌案上,说了一声,“多谢黄老板的好茶。” 然后便一甩手,向着门外走去。 黄乃余见洪三这样,心里顿时奇怪,好奇地问道:“洪大人,你怎么什么事都还没有说,就走了呢?” 洪三转过身,看了看黄乃余,尔后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来,本来是想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这笔生意似乎并不适合你做。” “发……财?”一听到这两个字,黄乃余顿时热情高涨,他那“不便”的身子马上站了起来,走到洪三身边,“不知道洪大人所说的发财是指……?” “陛下有鉴于当今天下修真矿业管理松弛,价格混乱,特命我任冶炼员外郎,统一管理全国与修真相关的矿业业务。这些业务现在每年总交易额,名义上只有两百万两白银,而这只是统计了八大修真门派以及一些大派的消费额,如果加上为数众多的各小门派,以及众多零散修真爱好者的需要,真实的总交易额超过四百万两。为了方便各大修真门派的矿产购买,我打算推行一个分期付款的购买方式。也就是说,各修真门派都可以根据自身的门派大小,而拥有一定的信用值。在这个信用值之类,修真门派只需提供一至三成的现银,便可以提走十成的矿产。而剩下的银子,则由我们指定的钱庄代付,尔后修真门派可以用自己的田产所得,以及各种所得分期将银两偿还给这些钱庄。那些拥有稳定收入的修真爱好者,也可以申请这种服务。保守估计,这个业务推出之后,整个修真界的矿业交易额,将翻一倍,超过八百万两,而其中六成以上将使用分期付款业务,这个业务每年的利润将超过四十万两。而且,这个利润无论天下多么乱,都有绝对保障。” 洪三将这一番话说完之后,便看到黄乃余的脸上马上堆满笑容,“洪大人,请上座,请上座。”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十节 金鳞岂是池中物 . “京城里的官实在太多了,黄某虽然薄有家财,可是什么人都在扒一笔,黄某也扛不住啊。所以,刚才黄某一时对洪大人失礼,还请见谅。”洪三刚一坐下去之后,黄乃余便抱歉地说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洪三所来的那个时代,所奉行的是这样的准则。相对来说,黄乃余的所作所为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因此洪三虽然刚才有点憋气,不过也没真往心里去,脸上笑了一下,便说道:“黄老板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刚才的事咱们就揭过去不提了。黄老板时间宝贵,我就言归正传吧,一年四十万两的利润,黄老板看得上眼么?” “好,洪大人果然是爽快人。”黄乃余双手一拍,笑道,“既然这样,那黄某也就不在洪大人面前绕什么弯子了……” 黄乃余刚说到这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哎呀,说起来,这话有些唐突,黄某不知道当不当讲。” 自从转生以来,最烦的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这种屁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就不要讲嘛。既然你都讲了,你还说什么当讲不当讲呢?于是,洪三快人快语道,“刚才不是说不绕弯子么?怎么话刚说完,这弯子就从杭州绕到苏州去了。” 黄乃余呵呵笑了一声,“既然大人这么说,那就请恕黄某直言了……一年四十万两的利润,这可是天大的一笔生意。据我所知,洪大人所封的冶炼员外郎的职衔,乃是半官半商的身份。天下矿业的利润,是由洪大人和朝廷四六分成。既然如此,那么洪大人为什么不自己赚了这笔银子,却要便宜黄某呢?” “很简单,按照我跟朝廷的约定,我所开的商号,乃是官商,利润是六四分成,我四,朝廷六。也就是说,我赚的每两银子,都有六成属于朝廷。如果我把这笔借贷业务自行揽下的话,那么我就要投资大量的银钱,来做这个钱庄业务。这笔业务朝廷不会投资半文钱,却要坐收六成利润。既然如此,我干脆将这借贷业务切割出去,岂不干净?” 听到这里,黄乃余便马上心领神会地问道:“在这笔业务里,洪大人想从黄某这里分多少利润?” “黄老板果然是聪明人。”洪三说着,仰眉一笑,伸出三个手指。 “三成?”黄乃余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大人,这个分成比例是不是高了些?放贷一向都是有风险的业务,钱庄收不回借款,那是常有的事,修真矿业借贷这一块,是全新的业务,从来没有人做过,具体情形如何,黄某心里没底。再者说,照洪大人刚才所言,这些修真门派都是没有抵押,只用门派信用担保借款。这样一来,风险就更高了,万一这些修真门派欠了款子不还,我们不要说逼债,就算去催一下都不敢啊。所以,您看……” “既然如此,那么不做也罢。”洪三也不多说,站起来就要走。 他心里清楚得很,黄乃余说的这都是屁话,天下再也没有贷款给修真门派更稳当的款子了。试问,那些修真门派个个清高得不得了,惜名如命,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几千几万两银子,落下个欠债不还的恶名呢?而且修真门派全都是有稳定收入的,他们的收入大概是乱世之中唯一不受影响的收入,贷款给他们,比贷款给各地将军更稳当,哪里有什么狗屁风险呢? 这道理洪三心里明白,黄乃余更明白,看到洪三要走,他赶紧站起来,一把把洪三拉住,“洪大人,谈生意,谈生意,生意总是谈出来的嘛?洪大人有什么不满意,咱们坐下来慢慢谈便是,大人何必动不动就要走呢?” 洪三站在原地装作不耐地挥了挥手说道:“黄老板,我不如你精明,但是这门生意到底是个什么生意,风险如何,收入如何,我心知肚明。既然黄老板跟我想法不同,觉得这生意不好做,那我再找别人好了。” “唉……”黄乃余叹了口气,然后又苦着脸对洪三说道,“洪大人,现在生意不好做啊,能不能稍微再优惠一点?就一点就好,我是真心诚意想跟大人合作的啊。” 洪三装作深思的样子想了一阵,点点头,“好吧,我给你降到两成半,不过我有个要求。” 半成就是一年两万两的银子,黄乃余一听,心里大喜,马上说道:“大人请讲。” “我要跟你借一百三十万两现银,为期一个月。”洪三说道。 纵使是以黄乃余如此之财大气粗,听到洪三开口就是一百三十万两,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要这么多现银做什么?” 洪三笑了笑,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要这一百三十万两,是为了赚十万两银子的。” 说着,洪三便将他跟何保的约定和盘托出。 听完洪三说完这些,黄乃余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看来这个洪三跟何保的关系非同一般。眼下,杨柳清是铁定要倒了。杨柳清倒了之后,王城里就是何保话事了,洪三跟何保的关系如此密切,看来他这个冶炼员外郎的位子可以坐稳,而且这个洪三连朝廷的银子都能想办法赚,看得出来,也不是个善男信女,这种人也该吃得开,将来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思量到这里,黄乃余在心里其实已经决定了要答应洪三的要求。不过商人都是追求利润最大化,所以心里虽然决定好了,但是黄乃余嘴上还是故作为难地说道:“既然洪大人有这需要,黄某自然乐于帮忙。只是一百三十万两现银可不是开玩笑,就连陛下的钱袋子里也不过区区两百万两而已。不过,就算再怎么艰难,黄某也可以尽力帮洪大人凑到,只是不知道洪大人方不方便降分成降到两成?” “可以。”洪三马上满口答应,黄乃余听到洪三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又喜又疑,然后洪三马上又接口道,“不过,你那一百三十万两,我可只还你一百万两。” 什么都还没给,先调了他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不说,一口气就要了他三十万两。黄乃余的心中几乎是马上闪现出五个字――狮子大开口! 黄乃余心里想,这个时候可软不得,他于是马上将刚才很热络急切的脸色转向有些冷淡,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半官半商,官场的事情难说得很。大人现在刚救了陛下的命,陛下一时隆恩,给大人这样的优差,也是情理之中。不过,陛下的隆恩,就跟天上的云朵一样,风一吹,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如果到时候大人失宠,丧失了矿山专营权,但是我却已经在前期就投入了如此之巨款,那该如何是好呢?再者说,四十万两利润的事,只不过是大人一家之言,就以目前可以看到的规模而言,我看年利润也不过十几万两的样子。而就在这个规模里,大人所能实际控制的矿山,也不过天下三分之一而已。这样,各项因素算起来……呵呵,就算大人一成也不分,也不知道这三十万两何年何月才能收得回来了。” 洪三早就预料到黄乃余会这么说,所以这时候也不慌忙,只是轻松地笑着坐了下来,伸出两根指头,然后说道:“第一,我虽然身份是官商,但是只要这些矿山到了我洪某人手里,就谁也拿不走。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改朝换代,照样是如此。第二,洪某一年之内,绝对将天下修真矿业彻底统一,如果做不到,三十万两白银双倍奉还。” 听到洪三夸下如此海口,黄乃余一面觉得不可信,一面又觉得很好奇,“不知道大人方不方便,将您的方略跟黄某略略透露一二?” “这有什么不可以?”洪三笑了笑,尔后,便开始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说了开来。只说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洪三便停下了,“就这些没有别的。” 而坐在对面的黄乃余,此时看着洪三的眼光,跟刚才已经是截然不同了。他现在才意识到,他面前坐着的这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可绝不是靠一时的运气,还有一身的孔武有力才拥有今天的地位,他在智谋与商业上的能力,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黄乃余自认,如果自己做到洪三这个位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到洪三所说的那些,不,准确的说,是根本想都不可能想到他所说的这些。 坐在座位上低下头,极为慎重地想了好一阵之后,黄乃余的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是个能人所不能的高人啊,从他的身上所能得到的,也许不仅仅是利润而已吧。” 想完,他便马上一拍大腿,说道:“好吧,黄某就跟着大人赌一铺了。一百三十万两数目不小,黄某一人之力无法支撑,可能还要找朋友借调,不过半个月之内,一定送到洪大人的商号。至于那个三十万两,实在是超出黄某的能力之外,不知道可否降到二十万两。” 洪三心目中的底线是五万两,最高企望是十五万两,而现在所得竟然是二十万两,可以说是大大超出洪三的意料之外。因此,他也马上笑着抚掌道:“好,既然黄老板如此爽快,我再为这区区十万两银子计较,就显得不丈夫了,那么我们就这么约定了。麻烦你现在就派人拟定契约,我把我们’‘和为贵’矿业分期付款的借贷权,永久授予黄老板,利润分成为两成。” “好,痛快!”黄乃余一拍桌子,笑着站了起来,“见第一面,只用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决定了黄某一生之中最大的一笔生意。数十年后想来,这也许将是黄某一生最得意的一笔吧。” “绝对如此。”洪三也跟着站了起来,大笑道。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让下面的掌柜细细地去拟,大人要是得空的话,不妨和我一起吃顿便饭,咱们边吃边聊?” “被黄老板这么一说,洪某竟然有些肚子饿了呢。” 洪三说完,两人一起仰头大笑。 不多时,黄乃余便牵着洪三来到一个开阔的房间,里面早已摆满各种珍馐美味,另外还有十二名芳华绝代的歌舞伎伺候在一旁。一见到两人见人,便一起走上前来行礼,黄乃余拉着洪三坐下之后,笑眯眯地指了指这些人一圈,然后笑着对洪三挤眉弄眼道:“洪大人要是有意的话,随便挑,黄某不会小气的。” 如果没有黄乃余在身旁,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的话,洪三肯定是想也不想,便马上扑上去,将这十二个美女全都按倒在地,一顿胡天胡地,直到全身虚脱为止。但是黄乃余一坐在身边,洪三整个人那种男性的本能冲动便被不自觉地压抑到最低。这时候眼前这些美女们,虽然个个依然是秀色可餐,然而洪三却并没有扑上去给谁欢好的冲动。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些美女美貌的躯壳下,是可怕的利剑和毒药,一个不小心就要命丧当场。 好色,好财,好面子,正常男人有的缺点,洪三统统都有,但是在需要节制的时候,可以收放自如,这就是洪三比正常人优胜的地方,也是他成就大业的根本。一个男人究竟能够拥有多大的前程,不仅在于他在某些情况下,能够做到什么,更在于他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不做什么。 这一点,阅人无数的黄乃余心里清楚得很,来到这间房间,见到如此天香国色,能够如此淡然处之的,又如此年轻的人,也只有洪三一人而已了。 所以,当黄乃余看到洪三只是客气地笑了笑,对他的邀请并没有显示出多少热情的时候,他的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往后要全力关注才是。”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十一节 青楼经营秘笈 . 黄乃余在商界一向以酒量好著称,而他这次则算是遇到对手了。所谓喝酒,说白了,喝来喝去喝的是身体。洪三的身体经过五湖散人炼制之后,根骨,先天元气都直追天下第一人柳元化,又怎么可能是黄乃余比得上的。 所以,硬拼了两个时辰,喝下了价值上千两,数十斤顶级好酒之后,上了十趟茅房,吐得胆都快要吐出来的黄乃余终于扛不住了,赶紧连摇双手,认输了事。不过,黄乃余也算是了得了,像今天喝的这些顶级好酒,寻常人喝了两斤,便算是酒量极好。而他竟然一口气喝了十几斤,还保持神智没有完全丧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哎呀,洪大人啊,我黄乃余喝了一辈子酒,就没见过你这么能喝的,黄某甘拜下风了。”黄乃余一边叫下人端醒酒汤上来,一边苦笑着对洪三摇手道。 “黄老板的酒量也是洪三生平仅见啊。”洪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摇了摇手,笑道。 三碗醒酒汤喝下去,黄乃余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正是因为神智清醒了,所以他才有能力装疯卖傻。只见他佯醉道:“每次朝会的时候,大臣们都会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道洪大人以为,陛下是不是真的可以万岁?” 虽然喝的酒比黄乃余只多不少,但是洪三的神智却是绝对清醒,他一听黄乃余这么说,便马上知道黄乃余是在诈醉说些正常情况下,不大应该说的话。不过,他不是很明白黄乃余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这个,于是他笑着模棱两可地答道:“就我所知,就连修真之祖荒合大帝,也未曾活到万岁啊。” 寶 書 網 ω w W . B à o S H μ 2 . c ò M 黄乃余见洪三这么说,便马上进一步说道:“那在洪大人以为,陛下还能活多少年呢?” 洪三听到这里,眉间微微一颤,想了片刻,说道:“我不懂医术,看不出来。” 黄乃余迷蒙着双眼,略有些得意地伸出两根指头,笑道:“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陛下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两年了。洪大人,虽说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的矿山专营权的权力源头,还是来自陛下的授权……洪大人,你可要未雨绸缪啊,我在你这里砸下的,可是黄某的全副身家啊。” 黄乃余的意思,洪三明白得很,他是要洪三在白痴皇帝死之前,把自己该布的局全都布好,不要等到皇帝死了以后才手忙脚乱。他怎么知道皇帝的寿命只有两年?这种事情就连何保也不曾告诉过他啊。不过,说起来,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问过何保。 想到这里,洪三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不知道黄老板猜测的灵感是从哪里来的?” 黄乃余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太医院里那些老色鬼,可全都是我这里的贵宾会员。”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洪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黄老板这望云楼开得实在是划算啊,日进斗金不算,还可以带来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带来大量情报是真,但是日进斗金就没有了。”黄乃余瞧了洪三一眼,说道,“不瞒洪大人,别看这望云楼外表光鲜,我这个做东家的,不止是一文钱没得赚,反倒是一年要赔进去差不多一万两银子。之所以留着它,纯粹是为了能够都拉拢些当权的官员们,为我们的生意行方便。” 说到这里,黄乃余神秘地将他肥嘟嘟的脸凑上来笑道:“你知道吗?就连陛下,当年也曾经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虽然陛下别的事情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在男女这方面的能力却是特别之强。只可惜刚则易断,陛下因为纵欲过度导致行房不畅,于是便大量服用青海将军进献的壮阳药,结果因为壮阳药服用过多,最后导致永久性阳痿。现在的陛下,也只能舔舔女人的胸部过干瘾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洪三沉吟了片刻,问黄乃余道,“不知道黄老板当初买下望云楼的时候,花了多少银子?” “这点房产能要多少银子?十年前,不过七八千两就买下来了,倒是里面的装璜贵了点,花了差不多三万三四千两的银子。这望云楼里最贵的,是这里面的四五百个姑娘,这全都是从各地买来的。总算拜战乱所赐,这些姑娘的身价也下来了,统共也不过五万两银子。倘若是太平盛世,要把这么好的一批姑娘全都买来,没有二十万两是吃不住的。” “照黄老板所说,你统共投资了差不多九万两,而且十年来,每年都要赔个一万两左右?”洪三问道。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的钱庄的存款大半是来自京城里的王公贵族,我不在这里弄个点伺候他们,生意不好做啊。”黄乃余刚答完,又问道,“洪大人怎么好像对我这望月楼有点感兴趣?” 洪三笑了笑,说道:“不是有点感兴趣,而是非常感兴趣。” 黄乃余一听,眼睛睁大了些,凑上前来问道:“怎么说?” “我有意来黄老板的望云楼里来参个股,就是不知道黄大人是否看得上在下啊。”洪三笑道。 黄乃余大笑道:“洪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全副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还谈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呢……只是,不知道洪大人想要怎么个合作法。” “我给黄大人十万两,这望云楼由我跟黄大人各自一半,这望云楼的收益,咱们俩各自一半,至于情报们,咱们俩共享,你看如何。” 黄乃余的眼珠在眼眶了转了一圈又一圈,但是始终不能完全体会洪三的心思,他于是忍不住问道:“但是,洪大人,我先前已经说了,这望云楼每年不但没有收益,还有纯亏一万两啊,又哪里有利润非给大人呢?” 洪三笑道:“生财之道,各有其法,黄老板你对钱庄生意自然是在行,所以你在这行赚了大钱,但是在青楼这业务,黄老本你就略欠火候,所以才会亏钱。这门生意倘若是让洪某人来做的话,那出来搜集情报的功能以外,一年少说也得多赚个四五万两啊。” 听到洪三这么说,黄乃余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倘若纯粹是为了赚钱,黄某自然也可以做到,只是我做望云楼的始因,并非为了赚钱,所以只要是我钱庄的大客户,到这里来,全都是免费的,因此才会有如此之大的亏损。倘若洪大人能够在维持这许多免费客户的前提下还赚钱的话,那我就真无话可说了。” 洪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能够说得黄老板服气,你是否就愿意答应我参股?” “洪大人如果真有这本事,我当然乐得有这么一个好拍档加入了。”黄乃余笑道。 “好。”洪三重重地点点头,然后伸出三根指头,说道:“望云楼有三大优点,三大缺点。当今天下八大青楼,王城里有两座,一座城东花竹轩,一座就是城西望云楼。望云楼的名声天下人皆知,这就是望云楼的第一个优点,名满天下。诚如黄老板所说,望云楼里的姑娘全都是从全天下千挑百选,历经十年才能有如今这等规模,四五百个姑娘,几乎个个绝色,即使在八大青楼里,总体素质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是望云楼第二大优点,姑娘整体素质高。小小望云楼,里面的装璜耗资却高达数万两,各种细节角落全都装璜得极为富丽堂皇,欢客们一进门便会有强烈的尊贵感,这是望云楼的第三个有点,装璜华丽。” “那望云楼的三大缺点呢,又是什么?” “第一,服务模式单一。第二,周边产品拓展不足。第三,缺少超级红牌。” “第三点我倒是听得明白,只是这前两条,服务模式单衣,周边产品拓展不足,这却是怎么回事?” 洪三得意地一笑,然后说道:“首先说这第一条,目前望云楼给客人的服务,无非是三条,酒菜,歌舞,性事。但是在我看来,望云楼能提供的,可远远不止是这些服务而已。先不说这些新服务,我们先说现有的服务,除了那些最高级的歌舞伎以外,你们普通的姑娘要么是让客人一个一个看,要么是在房间里坐等客人上门,是不是如此?” “是啊。” “黄老板你看,假如我们望云楼里架起一个大舞台,在挂上个中蒙胧暧昧的灯光,在旁边再配上一个乐队,让他们吹奏一些让人情欲高涨的曲子,然后再让三四百个姑娘,全都穿着性感的肚兜,手上拿着甲乙丙丁的号牌,在舞台上迈着撩人的步子走来走去。而客人全都围坐在台下,哪个客人看中那个姑娘,便高声叫她的号牌,带下场去,你说感觉是不是要激动很多。” 黄乃余愣了一愣,点点头道:“确实是好主意,我明日去办,只是,一旦有两个客人同时看出一位姑娘,那该如何是好?” “那就妙极了,到时候我们便让他们竞价,价高者得。我之所以想出这种场景,就是为了多多出现这种竞价的场面。只有这样,姑娘的价格才不会掉下来,我们的利润才会涨起来。” “妙极,妙极。”黄乃余笑着摇头晃脑道,“洪大人还有什么高见。” “还有,我少时跟一个异人在海外云游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欢场,那里的姑娘不但有上面这种服务,还有按摩与洗浴这种特别的服务。” “按摩?这不是养生之法么?洗澡这是澡堂子的下等玩意,怎么上得了台面?”黄乃余不解地说道。 “我起初也这么觉得,但是后来,我亲自一试之后,才发现全不是这么回事。这按摩还有这沐浴里名堂可多了。比如这按摩,它就分什么中式按摩,泰式按摩,日式按摩之类,每种按摩都有完全不同的方法。至于这个洗浴,也有什么木桶浴,盐浴等七八种,这里面的名堂可多了。” “哈,竟然有这么复杂?”黄乃余好奇地眨着眼睛道。 “那可不是,复杂得紧啊。”洪三说着,将前生听到的那些手段全都大略地在黄乃余面前说了一遍。黄乃余听得是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虽然由于洪三前生从未切身体会这些服务,只能凭借着听来的只鳞片爪胡诌一番,但是做为精明商人的黄乃余,却从他所说的这些话里听出了大把的商机。 虽然,洪三并没有跟黄乃余提出细致的服务方式,但是,思想的威力是巨大的。在不久的未来,建立在洪三提供的当时闻所未闻地种种服务思想和方向基础之上,黄乃余以及他手下的姑娘们,发明创造出了比现代**业更加多样和尽兴的**花样。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眼下的黄乃余并没有去考虑怎么具体去执行,他只想从洪三这里听到更多的关于青楼经营的话。所以不管洪三说了多少,他还是会不停地兴奋地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于是,洪三将前生那点**业的知识全部讲完之后,又开始说出自己的发明创造了,“另外还有许多细节的服务了,也是可以提供的,比如欢床费。” “欢床费?这又是什么名堂?” “有些男人跟女人行房的时候,都喜欢女人发出诱人的呻吟声。但是问题是不是每个姿色好的女人都可以发出很好的呻吟声。所以,我们可以请一些呻吟声特别好,但是姿色一般的女人,藏在幕后,观察行房过程,配合着行房过程,发出呻吟声,满足欢客的听觉享受。你看如何?” “啊?这个啊?”黄乃余飞快地眨了眨眼睛,“这个服务……有点奇怪吧?” 洪三看这黄乃余这般反应,赶紧笑着摇了摇手,说道:“呵呵,这个是我随口说说的,到时候试试看,能推广就推广,不能推广就算了。” “嗯,好的,那还有呢?”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十二节 卖艺不卖身 . “还有啊?那接下来,就是第二点,周边产品拓展了……”洪三说着,站了起来,指了周围一圈,“黄老板,你这间望云楼算是很大了,但是你一天能接多少客人呢?以你目前地场地和人员,一天能接待两千人已经是能力颠峰了吧?” 黄老板点了点头,说道:“平均每天能接待个千把人就不错了。” “望云楼已经是王城生意最好的青楼,但是你们所能营业的范围也不过是每天千把人而已,而当今天下人口以千万计算,要把生意做遍全天下,才是真正的大生意啊。” “把生意做遍天下?那我的姑娘就是每天躺在床上不起来,也要做个百来年才行啊。”黄乃余打趣的笑道。 “我所要做的这些生意,可未必要你的姑娘们做什么。”洪三说着,重新坐了下来,“首先,第一样,你刚才提到的西藏壮阳药,这就是个很好的勾当。我们想办法从西藏弄来这种壮阳药,我们自己学着炮制,然后放在包装精美的药瓶子里,盖上望云楼的标签,出售给那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达官贵人,我们把质量做到最好,然后价格吊到高高,一瓶里面装三颗药丸,售价十两,难道不是海赚一笔么?” “啊,对啊,至于推销么,也容易得很,到时候我让姑娘们在行房之前,给那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官老爷们免费试上一粒,让他们龙精虎猛,爽到浑身虚脱,逐渐地,这壮阳药的名声马上就传出去了。到时候不要说十两,就是五十两,也有大把人来买。” “没错。”洪三看黄乃余这么开窍,开心地一拍大腿,说道,“光是这望云楼的销售,一年恐怕都有个几万两。到时候你再多派人在全国各大城市开设分点,专营此药,每年十万两银子的纯利是有希望的。” “嗯,能有,如果药效能有保证的话。”黄乃余想了一阵,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但是,西藏壮阳药这种东西乃是秘药,就连太医院的大夫们都无法复制出来,这方子该从哪里去拿呢?再者说,就算拿到方子,想必那些材料也不要弄,我们怎么有办法大批制造呢?” “这个你放心,只有世上有这东西,我就有办法把他弄来。”洪三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那我就期待着你早日弄来这药方,咱们好一起大发其财。” “除了这个壮阳药以外,咱们还要提供各种养生的保健品,让这些因为用了壮阳药而透支自己的元气的老男人们,能够滋补自己。这里面的名堂,我相信黄老板你拉拢的那些太医院的大夫们应该能帮我们很多忙。” “这个肯定没问题,他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怎么养生保体他们还是知道的,随随便便就列出个几十个方子。有他们这些人保着,陛下要不是纵欲到非人的地步,绝不至于阳痿的。”黄乃余说到这里,啧了一声,说道,“这么说起来,岂不是简直要开一间药行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但是咱们不能这么说,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一说到药,人的心里就有三分忌惮。咱们切切不要提个药字,只说是望云楼秘藏的滋补方子。到时候,这些滋补品,咱们还是照那壮阳药的样子,给他用精美的小瓶子装着,打上望云楼的标签,每瓶价格根据效用和成本定,但是没有三倍的利润决不出手。至于销售渠道,就和刚才卖壮阳药的合在一起,在各个大城市开设专门的铺子,每天生意不要做多了,一两单就把开铺的成本收回来,其他的就是纯赚了。” “好极,好极。”黄乃余乐呵呵地点着头笑着,“还有么?还有么?” “还有啊,就是各类可以激发欢客性趣的小玩意了,比如专门用来行房的椅子,桌子,床,还有各种提兴的棒子了,环啊,圈啊,什么的。这些东西很多,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不少,我们把各种图纸全都找来,用最好的材料做成各种样品,就放在望云楼里给欢客们使用。如果欢客们喜欢的话,那就可以给他们定做,价格么,不消说,肯定是高高的。到时候,有哪项小玩意卖得好,咱们就批量制造,然后满世界卖去,千万不要忘记了,到时候这些玩意上面还是得打上望云楼的标签。” “这么七七八八的算下来,这望云楼的生意恐怕比我的钱庄生意还要大啊。”黄乃余眨巴着他那一对并不大的眼睛,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在晃荡。 “那是,食色,性也,能把男人的性冲动问题处理好了,那绝对是天下最赚钱的生意。不过,你别急这还不是全部。除了这个以外,咱们还有一项东西能干,那就是春宫画。咱们到时候找些宫廷画手,多画些春宫画,不是普通的春宫画,不要那种什么写意的,咱们就要写实的,看起来就像真人的那种,非但这样,咱们还给它配上文字,让它有故事性。咱们不但要求这春宫画的画面好,而且还要要求他的故事也好,让人一看见好比身临其境一般血脉喷张。咱们叫那编故事的,有点弹性,哪个春宫画卖得好,咱们就把故事编长些,续集,续集,再续集。要是卖得不好,咱们就把这故事编短些。这样一来,如果弄得好,咱们一不小心就可以一套春宫画,出个一两百集,也不是问题,这一套下来就是几十两银子,卖个一千套,就是几万两啊。到时候,咱们这些春宫画出来之后,先给店里的客人首阅。得到认可之后,再去付印,这样一来,销量就有绝对保证。这些东西咱们还是照旧,跟壮阳药和滋补品,还有那些方便运输的小玩意一起,放在铺面里买。春宫画这事要是真做大了,利润恐怕将是咱们其他所有东西加起来的总和了。” “对,对,对,满足男人的身淫不怎么值钱,满足男人的心淫才是大钱。”黄乃余这时候已经不再笑了,而是双手不断地拍着大腿,脸色慎重而又严肃起来,“这件事伤及风化,但是如果真能有你所说的那种春宫画,利润想必极为可怕,必须得细细计议,细细计议。” 洪三看黄乃余这时候已经陷入沉思,便停住不再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黄乃余。好一阵之后,黄乃余重新抬起头来,极为认真地看着洪三,说道:“江浙一带,民风比较开放,再加上我跟杭州将军关系很熟,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城这边,以你和我的关系,应该也不成问题。咱们的一切业务先从这两块开始扎根。等到略有规模之后,咱们就开始一个将军,一个将军的谈,通过巨额贿赂获得许可之后,咱们再杀往全国,大人以为如何。” 洪三笑着点点头,“正合我意。” “洪大人这番话真是让黄乃余汗颜,亏我还自负经商天赋远胜常人,在大人面前比起来,竟好像三岁儿童一般,惭愧啊惭愧。” “黄老板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机缘巧合,见到的东西比黄老板多一点而已。” “唉,话不多说,只是佩服,佩服。”黄乃余感叹地摇了摇头,然后恭恭敬敬地一行礼,说道,“不知道关于第三点,大人还有什么高见没有?” “喔,第三点的话,就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了。是这样,天下乱了这么多年,总有许多官宦之家的女子堕入红尘。我们要是能择其中几个素质最好的,培养成为我们的超级红牌的话,无论是对我们望云楼的招牌,还是其他,都大有裨益啊。” 黄乃余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这点我也知道。官宦之家的女子,都学了些琴棋书画,言语之间也有些傲气,很多男人很吃这套。但是这些女子最贵的时候,是她仍是**之身的时候。当年苏州柳清儿破处的竞价,甚至高达五万两。但是她们一旦破身,男人们对她们的兴趣顿时抖降,价格顿时飞跌。我开这望云楼,主要是为了拉关系。手里真有这样的好货色,一定会有大顾客来我这里索要,我不好不给。但是一给,这大笔的银子就打水漂,到时候连本钱都捞补回来。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不再养什么超级红牌了。” “黄老板,你想想看,两年后,陛下驾鹤归西的时候,也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到时候,必然有大量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姐落魄的。这些人气质高雅,饱读诗书,如果只是让她们来操皮肉生意,又能赚多少钱呢?而正如你所说,这些人真正最值钱的,在于她们的处子之身。假设,我们可以让她们卖艺不卖身,永久保有处子之身,那不是长赚长有吗?” 黄乃余笑着拍了拍手,说道:“洪大人,你是以讹传讹了,欢客们虽然都是贱货,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但是全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们花那么多银子,装腔作势,附庸风雅,说白了,还是要那个什么。不然,谁愿意花那么多银子,却只能得个看字?真要是有这个情致的人,大致手上都没这么多银子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洪大人,所谓卖艺不卖身,绝对是扯淡的神话。妓院都进了,摆清高只是为了抬高要价,最终还是要卖的,不然欢客们会发狂的。” “所以说,我们不该让这些人进望云楼啊。” “啊?不进望云楼?那该怎么弄?”黄乃余晕了。 “很简单,一掷万金,为她买下豪华的宅院,配备数十个训练良好的仆人,再给她请各种名师,每日弹琴刺绣,吟诗作对,唱歌跳舞就可以了。” “但是,这……这怎么收回成本呢?” “很简单,这样的人,我们不需要找太多,四个足矣。”洪三说着,有点顽皮的说道,“我们不妨将这个计划称之为完美少女养成计划。” “我们可以从普天下开始选择,选择姿势,身段,家世,天赋都最好的四个女孩,年纪是十四到十六岁,她们的经历,爱好,以及性格,专长都要各有不同,但是有一点,她们通通要能歌善舞。然后我们把她们找回来秘密训练一两年,使她们成为任何男人一见就会腿软的,真正的天香国色。之后,我们再配给她们,刚才我所说的东西,使她们养尊处优,高不可攀。” “但是,如果一切照大人所说,总共得花多少银子啊?” “应该要十万两吧。” “ 那么,这十万两该如何收回呢?” “很简单,第一,表演会。我们可以在全国各地,为她们组织表演专场,通过收门票来赚取一定钱财。表演会这个东西,利润不会太大,但是这不是问题。因为它有两个很大的好处,第一是增加这个女孩的知名度和魅力度。有助于抬高她的身家。第二,每个表演专场,我们都在显眼的位置,放置我们望云楼的宣传横幅,以及各种产品的宣传条,这样我们的产品就可以很快的家喻户晓,大大促进我们其他各项产品的销售。” “这么说下来,这个十万两倒是花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错,那第二呢?” “至于第二嘛,那些春宫画,咱们就可以用她们坐主角,不止是故事性春宫画。咱们还可以专门为她们画单张去卖,限量发售,一两一张。如果我们真能让她们成为万众偶像,一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 “妙!男人啊,看得见吃不着的时候,更舍得花钱,这招实在是妙。” “除了这个,咱们还可以想办法作一种玩偶,我们将这玩偶做得跟这几位女孩一般大小,然后再画成跟她们真人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大人你是想让那些欢客们跟这些玩偶那个……”黄乃余说着,淫荡的仰头大笑,“天才啊天才,这想法太天才了。这样的话,这三位姑娘虽然自己不接客,但是她们的替身却可以一天接上上千个客人,比我整个望云楼的客流量还大啊。” “没错,到时候我们根据这玩偶的材质定价三两到二十两不等,价格越高,感觉越真实,你说会不会有人买?” “会,当然会!如果是我,不止是自己买,我还会介绍朋友买,还会买来送给别人做礼物,实在是太妙了。”黄乃余高兴地用力拍着桌子,“洪大人,我终于明白你所说的卖艺卖身是怎么回事了了,卖艺不卖身,有趣,有趣,哈哈哈哈哈哈……”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十三节 禽兽!禽兽!禽兽! . 笑完之后,黄乃余继续说道:“洪大人你这么做,可以让男人们的心淫发挥到极点,但是又让这些女子长久保持处子之身。只要她们保持处子之身,她们的号召力就永远存在,就会有大把精虫上脑的客人,会购买各种跟他们相关的性产品,真是天才构思啊!这么一弄,春宫画的销量铁定高涨,那些玩偶的利润也是不可限量。洪大人这番话,弄得黄某都想抛弃钱庄的生意,全心全意来做这青楼的事业了。” “不急,不急,钱庄也有钱庄的赚法,我日后想起来,再跟你说。”洪三说着,笑了笑,小样,我可不能一下子把什么都告诉你,不然,以后我拿什么镇住你? “好,好,好,黄乃余随时随地,永远乐意听取大人的教诲。”黄乃余说着,觉得笑得有些累了,他长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肚子,然后略微有些奇怪地问道,“洪大人的创意匪夷所思,闻所未闻,黄某认为,不止是可以大发其财这么简单,简直足以成为天下巨富。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见教。” 洪三看她了脸色沉静下来,便知道他已经恢复冷静了,于是便正色道:“请讲。” “嗯……照黄某看来,洪大人所说的,都是铁板钉钉要赚大钱的生意,既然如此,大人为什么不自己做,却要参股我这望云楼呢?” 洪三笑了笑,说道:“你刚才说,望云楼最值钱的,是这里姿色顶尖的四五百个姑娘,这确实不假。但是在洪某看来,望云楼还有比这更值钱的东西,那就是门口那块望云楼的匾额。望云楼是天下八大青楼之一,在王城只有花竹轩能跟望云楼相提并论。但是望云楼并不是一夜之间就凭空出现的,它是用整整十年时间成长起来的。而我没有十年时间再建一座望云楼,所以我选择跟黄老板这样信誉卓著,又可以坦诚相待的好伙伴合作。” “喔,是这样。”黄乃余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洪三接下来的话,则侧面地说了他不愿意自己做这件事情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另外,我刚才所说的计划,我都会全力参与策划,但是具体实施的时候,一切还请黄老板出面。洪某参股望云楼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黄乃余一听,心里顿时一片敞亮,洪三说到底,还是顾忌着自己的声誉,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地来做这事,要透过他来做。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原本还略有疑虑的黄乃余,顿时放下所有的心,笑着站了起来,对洪三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洪大人的十万两,我就笑纳了,以后,咱们俩就是亲密战友兼搭档了,还望洪大人多多提携在下才是。” “哪里话,大家发财,大家发财。”洪三笑着摇了摇手,说道。 “走,洪大人,咱们签约去,两份一起签,以后我可跟定你了。”黄乃余说着,一把拉起洪三的手,亲密地拽着他走出门去。 签约完毕之后,黄乃余又死活拉着洪三说了好久的私己话,简直恨不得要结拜兄弟的样子。洪三看他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辞,只能一直陪着。结果,一直弄到黄昏的时候,洪三才终于从望云楼离开。等到回到庄子,从来不觉得累的洪三也不禁一阵倦意袭来,嘴里嘟囔了一句,“死胖子真磨人啊。”然后,就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不多时,林宛如便闯进了他的房间。不管怎么说,人家林宛如也是千金大小姐,虽然内里是个女强人,可是外表上看起来还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不敲门就直接闯男人房间这种事情,出生以后,遇到洪三之前,都是从干过的。但是自打认识了洪三之后,这种事情便是习以为常了,唉,你看,这跟贱人在一起混久了,就算是再纯洁的白莲,也会受到污染啊。 而林宛如走进房间的步子,本来是急匆匆的,但是待到走到床边,便是愕然一停,转身就像掩面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一脚很狠提在洪三的大腿上,“混蛋,我们累得都要虚脱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发春梦。” 你当林宛如为什么会发出这种血泪控诉?原来她一走到床边,首先看到的,不是洪三的脸,而是洪三腰间那雄伟之物正矗立中军,做傲视天下状,洪三那条宽阔的裤裆都被灌得鼓鼓囊囊,再看他的表情,只见口水横溢,表情淫亵,双手不时地在床上的被单上揉搓着,做着只有做爱做的事的时候才会做的助兴动作,任谁也知道他此时正在梦中神交。 事实也确实如此,话说,洪三明明是个淫棍,但是在望云楼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绝色美女,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似外表不动如山,其实内心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内伤。回到家中之后,心中放松,往床上一倒,马上就心急如焚地跟那些未能实交的美女们神交去了,谁曾想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偏偏被林宛如给看见了。 按说,林宛如这一脚踢得已经不轻了,但是也不知道洪三是真的在梦里玩得太爽,还是身体太好,林宛如这一脚踢下去,洪三不但没有醒来,反而在梦里发出一声淫贱到极点的欢呼声,“hiahiahia……小妮子还挺泼辣,三爷喜欢,来,换个姿势……” 这下,林宛如真是气炸了,跑过去拿起茶壶,打开盖子,一下子全部淋在洪三头上。这一浇,仿佛六月天里的甘霖一般,将洪三火热的大头淋得嗤嗤作响,上面的大头温度一降,下面的小头顿时也温顺下来,然后就是洪三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睁着血红的大眼睛,嘶吼道:“谁?谁把我的美女赶走的?八个,八个啊……” 洪三毫无目的地刚嚷完,便看到林宛如手里拿着一个空茶壶,冷冷地站在一旁盯着他,他于是像他萎靡的小头一般,马上耷拉下脑袋,“你怎么来了?” “八个……八个什么呀?”林宛如插着腰,冷冷地问道。 洪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陪笑道:“呵呵,没什么。” “没什么?我看你刚才醒来的样子简直是如丧考批啊,还没什么?”林宛如说着,冷哼一声,“在望云楼风流快活了一整天还不够,回到家还要做春梦?没看出来,你精力还挺旺盛的嘛。”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洪三马上无辜地睁大眼睛,辩解道:“我要真在望云楼荒淫了一天,我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在这里做春梦?你当我真是传说中的淫兽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望云楼待了一天,什么都没干?” “我除了跟黄乃余谈正事,陪他喝酒之外,绝对什么都没干。真的,我发誓!”洪三把两只手都举起来,“我要是在望云楼跟任何女人有不正当关系,我洪三就一辈子阳痿。” 林宛如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干?” “我绝对发誓!我严重发誓!我绝对没乱来,我要是乱来了,我以后就把小弟弟吊在脖子上当围巾用。”正当洪三想尽一切用词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时候,林宛如却又突然觉得,他有没有鬼混我管他做什么,真是多管闲事,于是马上摇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发了,你鬼不鬼混关我什么事,说正经的,你跟黄乃余谈得怎么样?” 面对林宛如对自己清白的漠视,洪三略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然后便打起精神来谈正事,“喏,你先看看这两张契约。” 洪三说着,将跟黄乃余签的两份契约都递给,他放在上面的是参股望云楼的那份契约,所以林宛如率先看到的,也是这份契约。结果林宛如看完这份契约之后,马上皱起眉头来,“你还说你没有在望云楼乱来。你要是没有被黄乃余的美人计给迷住,怎么会签这种约呢?望云楼表面风光,据我所知,年年亏损高达万两之多,这个窟窿黄乃余自己都头疼不已,他之所以维持,是为了维持他在王城里的关系网和客户网,而你居然一头撞进去给他填这个窟窿?” “你别急,先把这份契约也看完再说啊。”洪三笑了笑,将这份参股契约揭了过去,让林宛如看到第二份合约。林宛如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洪三,然后开始低头看起这份合约来。 看着,看着林宛如的表情显得越来越诧异,等到她看到关节处,她忍不住小声惊呼起来,“二十万两?你是怎么让这个黄乃余这个老滑头掏出这么一大笔钱的?” “很简单,我只是坦诚地告诉他,我将来打算怎么做,再加上本少身上稍微散发出了那么一点王者之气,所以他便马上臣服了。”洪三说着,有些得意地仰头笑着。 看到洪三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林宛如是觉得又可笑又可爱,“虽然能够做到这一步,确实算难得,但是你也不用得意成这副模样吧?不管怎么说,他在这笔生意中并没有吃亏,我们也没有占便宜,只是预付金多了一点而已,将来他会成倍的从我们这里回收利润的。再说了,你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二十万两,一定是在你签了参股契约的基础上吧?” “怎么?你以为这份参股契约是我获得这二十万两现银的交换条件么?”洪三问道。 林宛如看着洪三,理所当然地答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洪三大声说着,晃了晃手里那份参股契约,“我告诉你,在不久的将来,也许这份契约给我们带来的利润,甚至于会超过我们从矿山专营得来的利润。” “你在说梦话吗?黄乃余可是一流的商人,望云楼在他手里会亏本,一定是有他的理由,难道你有信心比他拥有更强的经营能力么?”林宛如的话刚说到这里,便马上打住,然后她眨巴着眼睛打量了洪三一阵,疑惑地问道,“难道……你真的又有什么耸人听闻的鬼主意么?” “什么话?这可是让黄乃余都佩服得差不多要拜我为师,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成为天才构思的经营方法啊,怎么会是鬼主意呢?”洪三不满地睁大眼睛抗议道。 “喔?”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坐在了洪三旁边,连忙问道,“你倒是说说看,都是什么样的方法?” 洪三看林宛如这么认真听他说话,于是炫耀心理顿时高度膨胀,行云流水般将白天跟黄乃余所说的那些青楼经营方法,全都毫无保留地跟林宛如说了出来。刚开始洪三还看着林宛如的脸,说到后来,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起来,连林宛如的表情都忽略,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讲中。 而当洪三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构思说完之后,他看到面前的林宛如,既没有露出惊讶,也没有露出崇拜的表情,反倒是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洪三的脸,仿佛显微镜要从他的脸上找出螨虫一般。林宛如的表情让洪三觉得很奇怪,他于是问道:“呓,你怎么这么平静?难道你没有被我的天才所震撼吗?” 林宛如淡淡地摇了摇头,缓缓道:“究竟要逛过多少条花街柳巷,糟蹋多少花样少女,才能让你想出这么多天才般的构思啊。” “冤……枉……啊!我是清白的!” “我信你才怪!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做梦里想到的吗?一定全都是你自己在某些奇怪的地方尝试过的。禽兽!禽兽!禽兽!” ------------ 第五章 无可争锋 第十四节 未来 . 百口莫辩的洪三几经抗诉,都被林宛如严辞驳回,最后他只能放弃声明自己不是禽兽的权力,无力地问道:“那好吧,你来找我这个禽兽有什么事?” 林宛如这时候才记起自己来找洪三的正事,她于是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脯,平复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而这一幕很显然有自摸的嫌疑,于是坐在对面的洪三的脑子里马上出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下面的小头顿时就要一跃而起,为了不让林宛如对自己的形象更加恶劣,洪三赶紧二话不说,飞快地将锁阳戒轻轻带上了,心里说,“妈的,叫你这个白痴不顾全大局,动不动怒不可遏,严重破坏三爷我的外交环境。以后只要林宛如在,我就要戴上锁阳戒,让你永远老老实实趴着。” 心情略微平复之后,林宛如才开始说正事,“我今天跟黄叔叔盘点了一下,王城直辖这里还好,大家都知道你刚救了皇帝,又跟何保关系打得火热,属于冉冉上升的新贵,所以没人惹你,这一块的矿主虽然不情愿,但是大抵都会老老实实交权。杭州那边有我们林家多年的经营,加上杭州将军在刺杀案这件事情上的理亏,那边的矿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成都将军以及泉州将军那里,虽然碍于皇命,表示愿意配合,但是实际上内心里对这件事情并不热衷。尤其是当同样声称忠于皇室的广州将军,郑州将军,豪州将军,以及实力最大的西北大将军,干脆对这张明显带有极强的何保烙印的圣旨不理不睬的时候,他们两家就更加消极了。至于雄阔海那里,虽然迫于你们在杨柳清案上抓住了他的把柄,也表示愿意配合,但是实际上不要说配合,他不从中作梗就不错了。” 听到这里,洪三代林宛如总结道:“这么说,总结起来,现实里能够拿到手的,就只有王城直辖和杭州将军那里咯?” 林宛如点点头,说道:“没错,不过这个应该是预料中事,事情本来就不该那么顺利,接下来就看我们怎么行动了。如果我们自己事情办得不漂亮,那么这张圣旨就只是一纸空文,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把事情办漂亮的话,那么这张圣旨就是无价之宝。” “嗯,没错,别人怎么对我们,归根究底,还是取决于我们自身的行为。”洪三赞成地点点头,然后又反问林宛如,“那在你看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现在你是主事人,究竟该怎么决定你不该问我。不过,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我个人认为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猜想。” “行了,行了,这里也没外人,不跟出访的使者一样,说这个官话做什么,有话你就直说。” 对于洪三常常露出来的这种粗鄙的草根作风,林宛如是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她也不生气,径直说道:“你从前说这些矿主是一盘散沙,这番话在我看来,对一半,错一半。据我所知,他们这些人在湖北宜昌那里有一个矿业行会的组织。这个行会平时形同虚设,没有什么用,但是当皇帝发布了你为冶炼员外郎,并且规定了你的权限之后。这个平时门可罗雀的行会突然一下热络了起来,频频有各地的大矿主到那里去交流信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交流的不是别的,而应该是联合对抗我们‘和为贵’。” “当自己的利益要被削弱的时候,肯定是要誓死抗争的,这是必然的。不过,在你看来,他们会有哪些动作呢?” “就我看来,应该有三个方法,第一,以巨额贿赂拉拢各地将军和朝中大臣,为他们说话。我相信各地将军的消极态度,多少跟这是有一定关联的。第二,挟修真界以自重,必定会利用他们与修真界的亲密关系,游说那些修真门派来帮他们说话。第三,营造舆论,在百姓之中散布各种对你和何保不利的言论,使你的职权难以实际推行下去。” “如果仅仅是如此是这三条的话,我倒不是很担心,尤其是第三条,这条简直是在帮的忙。因为他们这么做,只会使何保更加坚定地支持我。”洪三说着,有些忧虑地叹了口气,“我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林宛如问道。 洪三脸色沉重地说出四个字,“联合罢市。” “联合罢市?”林宛如听到这四个字,眼睛也是一睁,“这可是七伤拳。” “没错,但是这种拳最伤的是我们。修真界每时每刻都需要大量的矿产供应,一旦罢市的时间过长,这些矿主的损失固然惨重,但是他们要是不反抗,这东西反正不属于他们,他们自然会放手一搏。而届时修真界就一定会施压,俗世权力在修真界的压力面前一文不值。不要说何保,就算是本朝开国皇帝,在修真界的施压下,也只能偃旗息鼓。” “这么说,最可怕的事情,确实在于这个地区,但是全国这么大,他们真的可以完全统一起来,进行这种联合罢市吗?” “虽然很难,但是在一致的利益面前,即使是蚂蚁也可以把大象淹没,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们都必须小心防范才是。” “没错,这件事情却是危害最大,我们要好好思考解决办法才行。” “但愿他们不会真的这么做,他们真要把我逼到绝路上,也就是把他们自己逼到绝路上了。”洪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但是他的目光之中却渗透出凌厉的杀机。虽然已经习惯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洪三,偶尔会露出这种目光,但是当林宛如再次接触到这稍纵即逝的目光时,还是禁不住心中为之一震,然后便情不自禁的正色起来。 片刻之后,林宛如叹了口气,说道:“但愿这件事情能够和平解决吧。” “唉,先不说这些了,总之一切最终的症结,还是在修真界那里。我们如果能够获得修真界的支持,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宛如,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林宛如嘟着嘴摇了摇头,“我爷爷号称天下第一武者,跟修真界关系极为恶劣,我也没什么修真界的朋友。你问我,还不如去问宋子玉和喋玉妮呢。” “他们两个不行,喋玉妮属于魔道,跟八大门派不是一路人,说不上话。子玉资历过浅,说话也没分量。” 洪三刚说完,林宛如便想到,“对了,皇帝身边不是有八个修真侍卫么?这八个人可全都在各派有长老的名分的。你如果能够想办法得到这八个人的支持,事情不是好办多了吗?” 洪三赞成地点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反正明天要进宫去见何保,到时候就让何保代为引荐一下好了。” 第二天,洪三依言前往皇宫,去见何保。一见面,洪三先就给了玉蜂鸟的解药。而何保也显得格外热情,洪三看他这么热情,便笑着问道:“何公公怎么看上去喜气洋洋的?天上掉金砖砸在脚边了么?” 何保开心地笑笑,说道:“可比天上掉金砖要爽快多了,就咱们手里的证据,杨柳清基本上已经逃不脱了,我随时可以将他收监。只是顾忌到他在王城的势力,暂时没有乱动。现在风声对杨柳清已经很不利了,而我又奉圣旨用我最心腹的黑衣卫将他监视居住,使他跟他的党徒们内外断绝了音讯。光是昨天一天,就有好几位他麾下重要的党徒到我这里来表示投诚,我相信要不了半个月,抛弃他而来投靠我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我就可以一鼓作气将我在王城唯一的对手连根拔起,到时候王城就是我……喔,不,是洪大人的天下了。” 洪三笑着看了看何保,说道:“权力斗争这些事情,我对你有信心。杨柳清现在这么多把柄在我们手里,雄阔海这个最大的奥援也已经倒戈,他的倒台已经没有悬念了。我今天找你,不是来谈论杨柳清这件事情的。” “那大人有什么吩咐?”何保赶紧问道。 洪三答道:“我是想来让你替我引荐一下陛下身边的八大修真侍卫的。” “八大修真侍卫?”何保不解地眨了一阵眼睛,“大人怎么会突然对他们感起兴趣来?” “还不是矿山经营权的问题,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于修真界的态度,如果我们不能够在他们之前获得修真界的谅解的话,未来恐怕会有诸多麻烦。”洪三说着,长舒了口气,“但是我在修真界的人脉基本都在魔道,他们虽然拥有实力,但是跟真正决定大局的八大修真大派并不对路。所以,我才会想到要走八大修真侍卫这条路。” “是这样……”何保沉吟一声,然后摇头道,“但是依我看,他们八个人的门路,恐怕也不那么好走。不要这些人生下来眼睛就是长在脑后勺上的,天生清高惯了的,不要说我,就连陛下,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只是碍着八大修真大派跟世俗权力约定俗成的规矩,才待在皇宫里负责保护陛下。平日里,看了我们这些人,连眼尾根都不扫一下的,我们在他面前哪里说得上话?” 洪三听完这番话,也相信这绝对不是何保的推词,而是事实如此,修真界的人的高傲是怎样的,他洪三也是有眼睛看的,于是本来就不都八大修真侍卫不怎么抱希望的他,就愈发的断了这条路的念头了,但是他一下子又想不到更好的门路,于是便皱着眉头,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是这样啊,那看来我只能亲自去跑这件事情了。” 何保这时候正要大胜杨柳清,所以心情极为轻松,面对洪三有些烦恼的表情,笑着劝慰道:“其实大人何必忧虑?矿山专营权这件事情,根本用不着去跟修真界拉什么关系。按照大人所言,我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些矿山完全收入囊下。这样一来,那些修真者就都只有跟我们做生意,届时我们再把市场整顿得比以前更规范,价格和产量更合理,修真界不自然而然就和我们合为一体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事实上是在抢掠全天下所有矿主们应得的利益。虽然从长期看,一盘散沙的他们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我们也要防止他们在短时间内用非常规的手段给我们出难题。” “出难题?他们能出什么难题?”何保不以为然地问道。 “比如说联合罢市。” “联合罢市?”何保的脸上露出的,是跟林宛如一样愕然的表情,然后他又说出了跟林宛如差不多的话,“像这种事情,必须得天下一致才行,如果只是几家动作的话,根本就没有效果。只要按照洪大人所说的,将接管行为分成多个层次,有的矿山快接,有的矿山慢接,有的矿山前面接受,有的矿山用合股经营的方式接。这样各个矿主在这种矿山专营权的行动中,利益就不是完全一致的。在这种前提下,还有可能组织起这样大型的联合么?” “机会确实不大,但是我们不得不防止,说一千道一万,是我们在抢他们的钱。假如他们在某些外力的促使下,走向联合,并且成功罢市的话,届时我们来自修真界的压力将极为巨大。” “外力?能有什么外力来促进这种事情呢?” “比如,杨柳清的残党。” 何保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不大可能,这些人跟这些矿主联系并不大,而且他们现在都仓皇的很,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来管这件事?” 洪三毫不讲理的强辩道:“不,只要联合罢市这种事情确实出现的话,就一定是杨柳清的残党在幕后操作的结果。” 何保正要再争辩的时候,却看到洪三的眼神突然变得沉静而冰冷,他顿时明白了,洪三说来说去,最终想要说的就是,一旦联合罢市这种事情真的出现,那就要以杨柳清残党幕后操作的性质来对待这件事情。 这么说来,恐怕又有无数颗人头要落地了。不过,何保自己也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物,这种可以预见的前景,并不能引起他丝毫的同情和感慨。相反,他倒对洪三此时此刻展现出来的心狠手辣欣赏得很,只有这种人,才是可以使他何保产生忠诚心的人。 而做出了这个决定的洪三这时候,却没有心情去在意何保对他的忠诚心又增加了一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另一件事――明天,我就启程去昆仑。 ------------ 第六集 变局 第一节 穿上裤子不认人 . 洪三脑子里正想着,该怎么去昆仑摆平那些老顽固的时候,就听到何保说道:“大人,杨柳清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是铁案了,这半个月把他的残余势力化解之后,就可以把他下狱,下狱再有个三五天,就可以开刀问斩。” “好。”洪三刚点完头,又看了看何保,“这事跟我说干什么?不都是你自己在操持么?” “的确是如此,但是在这件案子里有一个人跟大人有关,奴婢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何保这么一说,洪三就知道他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话了,他于是抬了抬眼眉,说道:“你说的是王贵妃吧?” “正是。”何保笑了笑,弯腰道,“王贵妃是杨柳清送进宫的,在进宫之前,就跟杨柳清的关系很是不清不楚,伺候陛下的初夜,便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只是陛下懵懂,对这些事情并不大在意,所以她才会如此得宠,直至贵妃。如果真清算起杨党来,王贵妃大概大概就是天字第一号杨党了。如果把王贵妃放过去,但是却去打击别的杨党,奴婢唯恐天下人不服啊。” “你就忽悠我吧。”洪三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天下人,天下英雄,这全都是屁话,别说的好像天下人都跟你养的似的,随时都可以拉来当背景。现如今,天下都成这鸟模样了,除了王城直辖地域内,谁还鸟你们这点争权夺利的破事?杨柳清一倒,王城里不就是你何公公想怎么办怎么办吗?有谁吃饱了撑的,会来嚼着舌头根子呢?” 其实何保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不是外臣,而是内宦,他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权势,是因为皇帝在他的股掌之中,他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盖上皇帝大印,用皇帝的名义来做,王城之内,有谁扛得住圣旨啊?从前还有个杨柳清掣肘他,现在杨柳清没了,皇帝大印简直就像是自家的一般,搬回书房盖着玩都行,跟做皇帝没什么两样了。但是,虽然杨柳清没了,但是王贵妃还是在那,她又深得白痴皇帝的宠爱,对白痴皇帝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再加上她现在似乎又跟洪三又些不朦胧的关系,要是不把她除去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是彻底的被洪三给掌控住了。 出于这种种考虑,何保才会说出上面那番话。不过他说这话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洪三不会同意的准备。所以当他听到洪三这么说,便马上放弃了自己的主张,连声道:“是,是,是,大人言之有理。” 相对起权势来说,生命似乎更加重要些,自己连命都捏在他的手里,别的地方,本来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何保之所以能够这么久以来,一直在王城的权力场中屹立不倒,就在于他善于妥协,但是也正是因为他这个特质,导致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领袖。不过,身为一个阉人,这种特质,也许就是最优秀的特质了。他的出身,注定了他永远只能选择依附的强者是谁,却没有选择成为那个强者的资格。 也正是因为这样,何保才会如此之轻易地就在王贵妃的这个问题上,放弃了跟洪三争取的权力,他接着又说道:“大人,如果要放王贵妃也不是不可以。诚如大人所说,就算我不闻不问,以我的权势和王贵妃的受宠,也不会有人敢来质问这件事,但是,奴婢以为,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可以有个说法,这样明面上也过得去。” 洪三见何保说得在理,便问道:“那你看,要个什么说法呢?” “最好是王贵妃能够站出来,指证杨柳清,撇清关系。这样不但王贵妃可以脱身,对那些观望的杨党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我们后事处理起来会更加方便。” 洪三略想了一阵,点头道:“这样可以,那你去跟王贵妃摊牌吧。” “大人,这段时间以来,按照我们商量的,我一直在在隔绝杨柳清和王贵妃的联系。所以王贵妃现在对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形并不知情,所以我现在去跟她摊牌,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信,会以为是我在诈她。”何保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原本想放王贵妃的人出去看个究竟,好让她死心。但是,现在虽然局面已经大定,可是王贵妃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一旦跟杨柳清联系上,难保不会给我们惹什么麻烦。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请大人亲自走一趟。” “亲自走一趟?”洪三皱着眉头略想了一下,现在杨柳清眼看就要倒了,何保虽说小命捏在自己手里,但是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等到他真只手遮天那天,要是不在身边给他来个掣肘,还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当初因缘机会在皇宫里埋下王贵妃这颗棋子,现在也该是起子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洪三便问何保,“要去见见他倒也无妨,只是我是外臣,这里是皇宫大内,我说想见就见的么?” 何保笑了笑,说道:“大人不要说笑话了,深宫大内貌似守卫森严,但是对大人这种绝世高手来说,不过都是群土鸡瓦狗而已,大人自可来去自如。” 洪三心想,你这老小子说得容易,其他人还好对付,你当那八大修真侍卫都是纸扎的么?要不是上次王贵妃在房内咿咿哦哦叫得那帮守卫都走避了,以你洪三爷我的本事,还真不敢靠近。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不可在嘴上说,不然的话,太灭自己的威风,于是洪三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如果想要进出皇宫自然是轻松如意,只是我现在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朝廷命官,还是走正当途径为宜。” “那这样吧,王贵妃平日里要用什么东西都挑剔得很。我就说贵妃想打一面铜镜,样式款子都要亲自跟大人交待,这样大人就可以去见了。” “嗯,这样最好。”洪三说着,心里想,按照黄乃余所说,白痴皇帝的性能力基本是废了,王贵妃又是那么喜淫的人,这次见了,说不定少不得又要大战三百回合,于是便说道,“到时候也不知道要谈多长时间,你可千万不要让陛下中途跑进来。” 何保是什么人?一听洪三这话,心里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心中想,“好个王贵妃,杨柳清,皇帝,洪三,你一个都没落,真有你的。” “这个大人放心,陛下最爱听故事,我到时候让下面的小厮多编几个新鲜的好故事,就可以把陛下牵住,长了不敢说,两三个时辰总是可以的。” “好,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这当然是完全随大人的喜欢了,只要杨柳清倒了,这皇宫就跟您家似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何保谄媚地说着,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脸,“其实宫里比王贵妃好的丫头片子,一堆一堆的,大人要是喜欢,我帮大人安排便是。” 洪三一听,顿时怦然心动,但是转眼又想,在皇宫大内里胡天胡地,偶尔玩玩确实很刺激,但是长年累月这么搞,可真是有点危险。我真想要美女,去望云楼就好了,那里全他妈受了专业训练的,我何必到这皇宫里来担惊受怕?再者说了,这皇宫里可是何保的地盘,我老到他这来,说不定哪天就着道了,对这老小子,多小心都不过分,于是,他便假模假样地做大人物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秽乱宫廷是很大的罪过,虽说你马上就要掌大权了,但是还是要谨小慎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类的大道理,我也不必跟你说了吧?” 何保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反而被洪三这么大义凛然地给教训了一顿,不过他毕竟是常年在宫里混的,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马上变调道:“大人不近女色,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何保甘愿跟随大人,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你这套词令去蒙蒙白痴皇帝吧,在我这换点新的。”洪三笑着摆了摆手,“谈正事吧,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就安排吧把这事办完了,我还要出王城一趟。” “那……就明天正午时候,大人您看如何?” “成,明天正午我一定准时到。” 话说光阴似箭,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依照所言,洪三准时出现在皇宫之内。王贵妃住的地方叫做暖玉宫,何保将洪三带到暖玉宫外,跟门口的宫女交涉了几句,然后便走回来对洪三小声说道:“王贵妃就在里面,除了陛下之外,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出暖玉宫。但是没有她的允许,我也进不去,所以等下便由门口那个宫女带您进去,您有什么话,尽管跟她说吧,时间充裕得很。” 何保招待完,就赶紧离开,去拖着白痴皇帝去了。他一走,那个宫女便走过来,看着洪三问道:“您是洪大人吧?” 洪三这时候赶紧弯腰行礼,做出个为下位者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正是洪三。” “那你跟我来吧。”宫女说着,转身带着洪三走进暖玉宫。 不多时,洪三便来到了一面帘幕前,他刚一出现,便听到里面女人说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于是,带他进来的那个宫女,以及旁边伺候着的两个宫女全都走了出去。这些人刚一出门,把门带上,洪三就看到帘幕里有一个人扑了出来。 出于防卫的本能,洪三马上一跃而起,跃过扑过来的这个人的头顶,跳到帘幕后的床上,再回头一看,刚才扑来的人,不正是王贵妃么?疑惑的她正要发问的时候,就看到王贵妃笑着插着腰说道:“我就知道何保太监嘴巴里的洪大人一定就是你,杭州一夜!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王贵妃说着,又往洪三扑过来,这回洪三没有再躲,而是苦笑着说道:“天,我这次是跟你谈正事来的。” “我才不管那么多,先把我给喂饱了再说。”王贵妃说着,不由分说地就自动帮洪三把衣物给除了个干干净净。 接下来自然是帐中一段风流事,只叫佳人自许知了,经过各种姿势大战了无数个回合,历时一个多时辰之后,随着洪三最后的一泻如柱,王贵妃整个人即舒爽又兴奋地抓着洪三的背部,整个人颤抖了数十下之后,才终于软软地躺倒在洪三身上,媚笑着咬了咬洪三的肩膀,道:“好冤家,你真是得了一副好本钱,我王可儿也是见过男人的,从来没有谁像你弄得这般舒服。” 洪三喘了口气,甩开王可儿的牙齿,骂道:“妈的,我洪三这辈子是注定只能当山贼,当不成淫贼了。刚出道,就遇到你这么一个主,让我对淫贼生涯顿时望而生畏了。” 王贵妃说着,俯下身,在洪三的宝贝上亲了一下,弄得洪三身子又是一震,然后才笑道,“像我这么经折腾的女人也不多,你这副本钱也正用在我身上合适,要是别的女人,弄不了一时半会,便会叫苦连天的。所以啊,咱们俩这对野合的鸳鸯,绝对是天作之合啊。” “看来老天爷还真闲啊,连这种事也有时间管。” “那是自然了,不然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从我的房顶给掉下来了呢?”王贵妃笑道。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人只抱在一起略微休息了一会,洪三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自己被扯得满地都是的衣物给穿上,然后再对着铜镜把有些凌乱的头发给整了整。一切完毕之后,才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对着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对他媚笑的王贵妃说道:“好了,快起来吧,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这时候,便看到王贵妃娇媚地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洪三真是哭笑不得,“脱裤子的人,***不是我,是你好不好?” ps:《天擎》,撒冷都市新作正式上市.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115664,请大家多多推荐。 ------------ 第六集 变局 第二节 太直接了 . 看到洪三哭笑不得的样子,王贵妃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一边笑,一边指着洪三说道:“我是淫娃荡妇,你是登徒浪子,咱们俩刚好一对啊,不如你带我离开皇宫吧,只要你答应跟我夜夜欢好,我就是跟你去乡下种地都行。” 洪三笑道:“你当我是喷泉么?夜夜欢好,就你这劲头,要不了一年半载,我就要变成干尸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够死在美女的床上,那不是你们男人一大幸事么?” “在女人床上生龙虎活我还凑合,死在女人床上就免了吧。”说到这里,洪三发现自己有点在青楼里跟妓女谈情说爱的样子,于是缓缓收回笑脸,端正坐姿,挥手道,“好了,闲话说到这吧,赶紧穿衣服,我们谈正经事。” “我偏不穿,有什么正经事,你就这么跟我说好了。”王贵妃说着,便伸出白皙的双手,分别在自己光滑的胸部和诱人的私处抚摩,脸上还不断摆出诱人的半醉半醒的表情,“你说啊,我准备好了。” 这种场景,任何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而洪三是个正常得简直不像个正常男人的人,在这种情形下,又哪里有什么心情说话?顿时被王贵妃弄得手足无措,过了一会,他想到一个绝招,笑道:“你就摸吧,尽情地摸,白痴皇帝等下就要进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洪三原本以为这句话足以把她想到,不曾想王贵妃眼睛都不眨地笑道:“有什么好收场的,大不了到时候跟你一起死呗。只要能跟你夜夜欢好,我不但愿意跟你去乡下种地,还愿意跟你一起去阴间走一趟。” 这下,洪三是真没辙了,他苦着脸拱了拱手,几乎是用求的语气说道:“姑奶奶,赶紧把衣服穿上吧,现在可立冬了,把你冷着了我可吃罪不起。”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贵妃才满意地笑着坐了起来,“这还像句人话,好吧,看在你关心哀家的份上,哀家就穿衣服了。” 王贵妃说着,仰起手敲了敲后颈脖子,显出一些疲倦地说道:“刚才动静闹得有点大,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了,要是有个人给我穿衣服就好了。” 这话说得委婉,可是意思明白得很,洪三也是识趣的人,只能摇着头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是,娘娘,我来伺候您老人家。” 说着,伸手捡起那些散落在床上的衣物,给王贵妃穿戴起来。他给王贵妃穿衣服的时候,王贵妃手上,嘴里还不老实,在洪三身上一阵乱摸乱吻,弄得洪三好几次都差一点有将她按到在床上,做到不死不休为止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兽性,一直到洪三帮王贵妃把衣服穿好,洪三都将王贵妃按在床上这个想法,仅仅限于冲动,而没有付诸实施。 等到洪三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王贵妃看了看洪三,妩媚地笑道:“哎呀,你倒是挺有定力的嘛,要是能把这股定力用在行房上就好了,把最后喷发得那一刻拖个半柱香,那可就真是快活死了。” 洪三咳嗽了一声,道:“行了,我再郑重其事地说一遍,我这次来是跟你说正事的。” 王贵妃几乎是马上不以为然地接口道:“什么正事啊,不就是要我揭发检举万恶的杨柳清吗?” 刚一进门,就不由分说,先把自己拖到床上正法了再说,现在又用极其轻巧的语气道出自己的来意。洪三自认为已经狡猾透顶的人物了,但是还是被王贵妃这一手给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来找你谈这事?” 王贵妃挑起眉毛看了洪三一眼,笑道:“怎么?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个纯洁到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权力争斗的傻丫头么?” “那倒不是,只是你刚一开始的举动,就好像料定我就是杭州一夜,现在又知道我的来意,我觉得有些好奇而已。” “这还不简单,那天晚上你给我吃下什么劳什子毒药,然后又让何保来给我送解药。不消说,你跟他之间肯定是有密切关系的。要么是你是他的下属,要么是他是你的下属,而何保来给我送解药的时候,态度恭金蛇,我于是知道肯定是他是你的下属。” “你怎么知道杭州一夜跟何保一定就是上下属关系,难道他就不可以只是被另外一个人指使进宫刺探机密,顺手把你给**的采花贼么?”洪三问道。 “我这个人有个异处,那就是对人的气味格外敏感。上次陛下接见你,封你冶炼员外郎的时候,我就在幕后,虽然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是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所以那天夜里你打昏陛下冲到我房里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王贵妃说着,长吸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跟何保是一伙的,唯一的疑问是你们到底谁控制谁。而何保恭恭敬敬给我送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控制住了他。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还没有真心服你,你控制他的手段,应该也是类似于下药之类的吧。” “你倒是聪明得紧,确实是这么回事。”洪三说着,眨了眨眼睛,“不过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谁,你为什么不向陛下揭发我呢?陛下虽然弱智,但是并不是干尸,自己的女人被干,他一定龙颜大怒,到时候把我除掉,顺带稍上个何保,杨柳清说不定就转为为安了呢。” “这话也就这么说说罢了,我对陛下的影响力要是真这么大,哪里还有何保站的地方?再者说,就算我真能影响得到,我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跟陛下说的。” “为什么?”洪三不解地问道。 “我身上最大的价值是什么?”王贵妃指了指自己,然后有点看破红尘的笑了笑,“不过是我这诱人的肉体,还有陛下对我的宠爱而已。正如你所说,陛下虽然弱智,但是他不是干尸,他还是有七八岁小孩的智商的。我要是说自己被别人上过了,他以后对我的宠爱还会持续么?” “不是说陛下不在乎处子之身么?” “没有见到之前被上过,和跟自己之后被上过,那是两个概念。”王贵妃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看洪三,说道,“何保是个聪明人,不过他有时候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我了,他以为他不让我跟外界接触,就真的可以封锁我的所有消息渠道么?他再怎么封锁,也不敢封锁我跟陛下的联系啊。而陛下不就是我最好的渠道么?这些日子以来,外面的情形我通过陛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杨柳清这次算是死定了,其实,今天这番局面,我早有预料,他当初干这事的时候,我就预料到有今天了,我当初就劝过他,他现在身居高位,这种为人火中取栗的事,他没有必要去做,可是因为雄阔海答应事成之后娶他的女儿,他一心想着当国丈,鬼迷心窍,偏要硬干。雄阔海是什么人,真要出什么事,还只能跟他一起硬扛?” 王贵妃说着,再次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从杭州案发那天开始,我就在想该怎么办。杨柳清是要倒了,何保肯定不会融我,就在我连潜逃的心思都有的时候,谁曾料到你竟然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这真是天意了。我从那时候就看出了一丝生机,等到看到何保给我送药的时候,露出恭恭敬敬的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王可儿死不了了。” 王贵妃说到这里,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洪三说道:“因为,杭州一梦需要我帮他掣肘何保――正是因为明确地知道这一切,所以我有恃无恐地待在宫里,不跟何保做任何示弱,也不去求情,就等着你出面来跟我谈。” 看到王贵妃带着略微有些得意的神情跟自己说这些话,洪三从骨子里觉得厌恶。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在形势所逼下,做新的选择,但是对这种被叛故主,却毫无心理障碍的行为,他却是打心眼里讨厌。霎时间,因为两次肌肤之亲,而对王贵妃产生的些微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他于是带着些蔑视地笑了笑,说道:“我听何保说,如果要算杨党,王贵妃就是天字第一号杨党,想来杨柳清该是拿你当真正心腹的,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第一心腹在关键时刻,心里想的,不是如何救他,而是如何投奔新主子。” 因为洪三丝毫不打算隐瞒他蔑视的意思,所以话里行间这种感觉极为明显,王贵妃又不是呆子,自然是明确无误的感受到洪三的这种蔑视。而她的反应并不是羞愧,而是冲着洪三冷笑了一声,长长地一挥手道:“得了吧,我心里清楚得很。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眼里,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得很。像我这么性经历这么丰富的女人,怎么可能获得男人真正的信任呢?不管走到那里,都只不过是一个泄欲工具而已,就像个便盆一样,先是自己用,自己用完了,再卖给别人用。既然我只不过是个工具,注定要到处被人用,那我为什么不去找个用我用得比较舒服的男人呢?忠诚?简直是开玩笑,杨柳清胯下的本钱还没那么大。” 王贵妃的这番话说得赤裸而又坦白,原本对她有些轻视的洪三,一时间竟然也被她这番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心里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说来说去,杨柳清都只不过当王贵妃是个工具而已,充其量只是个比较高级的工具。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可以说是平等的互相利用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从属的关系。既然这样,那他不行了,王贵妃审时度势再换个靠山,又有什么不对头呢? 洪三心里正这么回味着的时候,就听到王贵妃说道:“你要是想找品德高尚的贞节烈女,那你找错地方了,这个地方只有卑鄙下流,寡廉鲜耻的淫娃荡妇而已。” 看着王贵妃坐在床上,摆出一副大喇喇地,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的时候,洪三的心里突然对王贵妃升起一丝怜悯。这个女人虽然放荡不堪,心计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日子过得其实都说不上舒畅。按照何保所说的,年仅十四岁,就被杨柳清弄进府了,从小玩弄到大,玩到十八岁,就把她送进宫,一待就是五年,从一个最低级的宫女,混成堂堂的贵妃,这里面的心酸,恐怕不是外人所可以知晓的。 想到这里,洪三便觉得自己刚才对于王贵妃忠诚的要求,确实是太过份了。他于是稍微定了定神,然后便很诚恳地对王贵妃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有些失礼了,还请你原谅。” 洪三突然到来的道歉,让王贵妃很是吃了一惊,她显得有些猝不及地冲着洪三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没有想到的样子。好一阵之后,她才笑了起来,嘴里说道:“你突然正经起来,文绉绉的样子真滑稽,还是你淫声浪语的时候最帅。” 洪三被王贵妃的这一番话弄得哑然失笑,他问道:“王贵妃……” 王贵妃摇了摇手,打断洪三的话,“别叫贵妃,叫可儿,一叫贵妃我就想到那老白痴来舔我胸部,烦死了。” 洪三笑了笑,点头道:“好吧,可儿,我刚才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自从见到你的第一刻,一直到刚才,我发现你没有一次显得紧张的。但是照你所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生活在重重危机之中,你为什么会一点都不害怕呢?” “这个啊?”王贵妃仰起头想了一阵,然后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这人没什么长远打算,活一天算一天吧。实在不行,我就逃,逃不了就死了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人都有一死的嘛。” 看到王贵妃说得如此自然,洪三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他于是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怕死?这是为什么呢?” “奇怪了,这世上又没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的,我为什么要怕死?”王贵妃睁大眼睛反问道。 洪三被她这一句话都给问傻了,这句话还真是够酷啊,顶得人都不知道怎么答了。而愣了一阵之后,洪三便不由得笑了起来,“可儿,我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王贵妃笑了笑,回道:“哪儿可爱,胸部还是屁股?” “不是,虽然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坦白得可爱。” “我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坦白的喔。”王贵妃说着,指了指洪三胯间之物,“只有有这么好本钱的男人,才能看到我这么坦白喔。” “可儿,你的人生追求里,真的只有美满的性生活么?”洪三禁不住问道。 “不然呢?难不成还指望你们男人的真情么?”王贵妃又一次采用了反问句。 这一次洪三有无言以对,只能耸了耸肩,然后笑着说道:“好吧,你赢了,我没话说了。” 王贵妃看着洪三笑了一阵,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好了,就像你说的,说点正经的吧……我之所以想要跟你面谈,除了实在是想你的性能力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跟何保不同,我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去寻死玩,但是我也不怕死,所以你那个什么毒药对我意义不大,想要让我帮你做事,必须是我自愿才行。”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自愿帮我做事呢?”洪三笑着问道。 “首先,最多每隔一个月,必须跟我行房一次。” 洪三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个……我尽量做到,不过我不在王城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了。” “另外,以何保的阴毒个性,他不动手则矣,一动手肯定是满门抄斩,杨柳清的儿子和女儿,全都是利欲熏心撺掇他干这件事的人,死了活该,其他的管家,仆从什么的,也都没什么好东西全都死了也干净。只不过,杨柳清的母亲,还有她母亲的几个丫鬟,请你帮忙放了她们。” “为什么?” “在我生病的时候,杨柳清的母亲亲自给我煮过莲子羹,她那几个丫鬟亲自给我做过鞋子。” “就因为这么点理由,就要我帮忙放了他们,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洪三笑道。 王贵妃这时候显得有些生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在男人们只想上我,女人们只想踩我的环境里,有一个老人家在你生病的时候帮你煮莲子羹,有几个同龄的女孩帮你做鞋子,难道这还不值得我救他们吗?” 洪三听到王贵妃这么说,赶紧收起笑脸,很认真地点头道:“对不起,请原谅,这件事情你尽管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好了,就这些了,只要杨柳清的母亲这件事,你能够办好的话,那我就心甘情愿为你办事了。别的不敢说,只要有你撑腰,帮你把何保看住了,只是小事一桩。”说到这里,王贵妃又说道,“另外,还有三个人,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救一下。” “怎么,这几个人也是对你有恩的人么?”洪三问道。 “才不是,他们几个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对你应该是会有点用处,你要是乐意留着,就救他们,要是不乐意留,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喔?”听到王贵妃这么说,洪三顿时来了兴致,“这几个都是什么人,告诉我。” “他们三个,一个叫做王禹,一个叫做萧澜,一个叫做端云。杨柳清养了门客上千,核心幕僚就有五六十人,但是在我看来,真正顶用的,也就他们三个。王禹今年三十一岁,是福建人,精于算术,在生意和帐务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杨柳清府上所有的各种收支细项都是他负责,整理得井井有条,你现在是冶炼员外郎,专管矿山专营,也是在做生意,我想这个人该对你很有用处。至于萧澜,他今年四十二岁,是广东人,这个人是个顶尖的外交人才,拉拢,收买,谈判,是他的专长,另外,他对于修真界的各种情况,也了如指掌。你做的是修真矿业,跟修真界很有关联,他对你也该有所帮助。端云是河北人,今年三十七岁,是杨柳清的特务头子,为人阴狠了些,但是搞情报,搞破坏全都是一流,只要能够控制得住,这种人留在身边,总是没什么坏处的。”王贵妃说着,看了看洪三,“这三个人全都是杨柳清幕僚集团中核心的核心,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做过许多让何保咬牙切的事。如果我猜得没错,何保老早就把他们都盯住,准备等到杨柳清的事情一定案,就把他们马上收拾掉。你要是要动手的话,就要快点,不然的话,恐怕就只能看到死尸了。” “嗯,好。”洪三马上点头,“这三个人的名字我记住了,我回头马上就去跟何保落实,还有别的人才吗?” “别的就没什么人了。”王贵妃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你只要控制住这三个人,那么只要你愿意,杨柳清垮掉之后,他的实力起码有一半可以被你接收,这也好过你总是依靠那个只是被你用药物控制住的何保啊。” 洪三装模作样地摇摇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迄今为止,何保还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我不能负他。” “得了吧,你们男人的心眼里装得住多少仁义道德,我还不知道么?”王贵妃几乎是马上不屑地摆摆手,然后便侧躺在床上,“赶紧去吧,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我刚才用力过度,我累了,我要睡觉。” 洪三不由得讪笑了一声,心里想,“王可儿的优点是直接,但是缺点就是――太直接了!” ps: 撒冷的新书《天擎》今晚十二点过后,是冲新书榜最重要的关头。请这本书的读者,务必支持我,帮我去投一票,把我顶上去,谢谢大家了! . b a o s h u 2 . c o m/ b a o s h u 2 . c o m_id=115664,这是这本书的网址,拜托,拜托! ------------ 第六集 变局 第三节 收服三贤 . 从王贵妃那里出来,洪三便直接去何保处找何保。何保这时候正在伺候皇帝,所以并不在屋内,洪三于是坐在房里等他。跟着何保的贴身小太监,大抵是知道洪三跟何保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的,所以也不待洪三吩咐,给他端上茶水之后,就赶紧去找何保去了。 不多时,何保就跟着这小太监回到房里来了,一进门便问道:“大人,跟王贵妃谈得如何?” 洪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点头道:“问题不是很大,答应配合了,不过提出一个要求。” 何保眉头略为一皱,“什么要求?” 洪三见他这警惕的模样,便笑着摇了摇手说道:“你别紧张,不是什么特别难的要求,只是要求我们放过杨柳清的母亲,还有她身边的几个婢女而已。” “喔……”何保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杨柳清的老母亲都八十几岁,没几年活头了。” 说到这里,何保又有些狐疑地问道:“只是……她为什么不要求放别人,却偏偏要求放老太太呢?” “据他说,杨柳清府上每一个好人,就这老太太还慈祥点,所以就请我帮忙跟你说说,让你放了她。她身边那几个婢女伺候她的婢女也一并放了,好照顾她的生活。”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便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婊子倒也还有点仁义,好吧,这事就按照大人说的办。” 听到何保骂王贵妃是婊子,洪三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如果此时此刻,要他在何保和王贵妃之间选一个人信赖的话,他宁愿选择王贵妃。 虽然王贵妃也不是那么可靠的人,她也狡猾,但是她的狡猾是防御性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而何保的狡猾无疑具有更强的攻击性。再者,王贵妃是个淫娃荡妇不假,但是她最起码在自己面前坦诚,没有半点掩饰,这是难能可贵的。而你何保不也只是个太监而已么? 在心里这么乱想了一阵之后,洪三啧了一声,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办,你看方不方便。” “也是王贵妃求您办的事么?”何保说着,表情再一次警觉起来。 看到何保这么一惊一乍的,洪三便觉得有些烦躁,“她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现在这情形下,她能自保就不错了,哪儿还有这么多心思跟你使绊子,你就不要那么疑神疑鬼了,这事是我要你办的。” 说到这里,洪三不悦地看了何保一阵,然后又意犹未尽地说道:“何公公,我知道你现在位高权重,但是我请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自己的位置。以后我跟你说什么,你不要我还没开口,就开始乱动脑筋,总想着要摸我的底。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白痴皇帝,你这一招或许很能讨他的喜欢,但是我很不喜欢。以后我跟你交待什么事,你听这就是,能办就办,不能办你也直说,不要老是想东想西,你这样我跟你说话会很累,你知道吗?” 被洪三这一顿训斥,何保心中顿觉不快,但是他毕竟是见惯场面的,心中的不满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马上诚惶诚恐地点头道:“洪大人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不会再自作聪明了。” 何保不表露出来,不等于洪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何保现在心里肯定很不爽。但是他无所谓,他深深知道对何保这种人,不需要让他爽,只需要让他怕就好了。只要你能够一直压得住他,就是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他也不敢怎么样。 所以,洪三这时候并没有看何保这么乖巧,趁势给他台阶下,而是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在上位的口气说道:“有三个人,一个萧澜,一个端云,一个王禹,他们都在你的监视之中吧?”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心里马上恶狠狠地痛骂了王贵妃千万遍,“他***,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敢跟我作对,只要找到机会,咱家不把你整死,我就不姓何。” 心里骂着,而嘴上何保就有些嗫嚅,“他们三个人啊,好像……” 洪三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要推诿,他于是马上说道:“如果你认为我洪三只不过是个好糊弄的呆子,那你尽管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在哪里,或者说他们三个人已经死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顿时没有法子了,他只能点头道:“好的,我尽快安排人把他们找到。” 为了防止生出意外,洪三还是说道:“不必了,你只要把这三个人的地址告诉我就好了,我自己亲自派人去找。” 何保一听洪三这话,就知道他是信不过自己,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不那么可信。 虽然自己对这三个人了解并不深,只知道他们是杨柳清数十个核心幕僚中之一员,并且跟自己较过很多劲,但是既然王贵妃能够将这三个人推荐给洪三,以她对杨柳清幕府的了解,这三个人肯定有格外的能力。洪三现如今已经拥有了天下修真矿山专营权,以他的聪明才智,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富甲天下,宫里又有个王贵妃,再利用这三个人收编杨柳清的势力的话,那自己恐怕就真的只有老老实实一辈子死心塌的跟着洪三了。而就目前而言,何保正处于权势的最高峰,对于这种远景,他并不热衷。如果洪三让自己去找这三个人,说不定一时冲动,就把这三个祸根给除了。 不过,既然洪三防范得这么周密,那自己也就只能认命了。何保于是点点头,走出去找了几个心腹问了一下,然后便走回房来,把这三个人的地址告诉了洪三。 洪三听完地址之后,记在心里,然后便站了起来,对何保说道:“从现在开始,王贵妃就是自己人,你不能像从前那样敌视她。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保持有距离的友好最好。” “是,我会照办的。”何保恭敬地点点头,说道。 跟何保交待完,洪三马上就带着何保的一个心腹,拿着他的手令,按照何保所说的地址,去找王贵妃所说的这三个人。自从白痴皇帝回城之后,他们三个人跟杨柳清一样被黑衣卫的人监视居住了,哪儿也去不了,所以找他们很容易,天还没黑下来,洪三已经将这三个人都找到了,并且将他们带到了护城河边的一个凉亭中。 当洪三找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跟他们解释为什么找他们,而他们没有问为什么,就乖乖地跟着洪三走了出来,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等到洪三将这三个人都找齐,再让何保那个心腹离开之后,才笑着对他们三个人说道:“三位,咱们到哪儿吃去?是东海阁还是千鲜坊啊?” 本来三个人跟着洪三出来的时候,都以为是何保要对他们动手了。自从杨柳清被监视居住那天开始,他们就一直等着这一天,遗书都早就写好了,所以才会这么自然地跟着洪三出来。他们三个出家门的时候,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没想着可以活着回去。谁也没想到,最后这位高大的壮汉,竟然会突然咧开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问他们是想去东海阁还是千鲜坊。所以,霎时间,完全摸不清头脑的三个人马上一头雾水地互看彼此,但是谁也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找出答案。最后,她们三个人同时将疑问地目光投向洪三。 这时候洪三便笑道:“三位放心,洪某人不是来杀人的。” 听到洪三这么说,三个人再次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就听到年纪最大的萧澜说道:“回去告诉何保,我萧澜绝对不会为阉人效力,想要我揭发检举杨大人,更是不要做这春秋大梦了。” 紧接着,王禹也跟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话。” 端云没有说话,只是站得跟萧澜两人更近,离洪三更远,两只眼睛阴冷地上下打量着洪三,仿佛想要窥探到洪三的内心最深处一般。 对于他们的敌意,洪三早有心理准备,为了化解这种尴尬,他在离开皇宫,来找这三个人的时候便早已做了布置。就在三个人满怀警惕地跟洪三形成对峙情况的时候,洪三的布置出现了。这布置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事情,而是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美女,一个是喋玉妮,一个是林宛如。她们两个接到洪三的亲笔通知,让她们到这里来跟他会合,要做什么也没有说。两个人收到洪三的亲笔通知之后,马上就跑来了。 等到走到洪三跟前,她们俩对自己的任务还一无所知。林宛如跟喋玉妮走上来之后,看着洪三对面的三个人,也不认识,但是想着是洪三带来的,于是便一起客套地笑了笑。这一笑笑得萧澜三个人是莫名其妙,不过美女的力量是无穷,她们俩一笑,萧澜跟王禹就也忍不住跟着回笑了一下,只有端云,依然还是一脸冷酷地样子,又转过脸来打量林宛如跟喋玉妮了。 这时候,林宛如和喋玉妮赶紧把洪三拉到一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喋玉妮跟林宛如都不是外人,所以洪三就把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大略地跟她们说了一下,跟王贵妃肉搏了数百回合这种事情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洪三在那边小声地说着,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看得是面面相觑,全都看到对方的头上写满问号,谁也搞不清楚这个壮实汉子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等到洪三把事情终于说明白了之后,喋玉妮马上明白了,“弄了半天,你说的急事,就是让我们来陪客啊?” 洪三陪笑道:“玉妮姐姐,你可别这么说,他们三个人现在对我都怀有敌意,要是没有你们两位出来打打圆场,活跃一下气氛,我这接下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对于这件事情,林宛如比喋玉妮更知道轻重,所以她也笑着劝道:“嗯,玉妮姐姐,按照洪三所说,这三个人都是能人,要是能拉拢过来,对我们和为贵将来大有裨益,洪三这么做,也是为了和为贵的将来,咱们先就委屈一下吧。” 喋玉妮看他们俩都这么说,于是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申明,他们谁要是敢对我乱来,我一定把他飞剑分尸。” “哎哟喂,我的好姐姐,你当我我带他们喝花酒呢?还动手动脚?不要说动手动脚,就光是乱看,我也先挖了他们的眼珠子。”洪三又赶紧跟着哄道。 洪三这一番话把喋玉妮哄得很开心,她是个真正的性情中人,不高兴的话,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也没用,高兴的话,千难万难,也乐意去办,正所谓有钱难买乐意啊。于是,她马上笑着点头道:“嗯,你还真会说话,好吧,那就没问题了。” 说完,她就笑着走上去,拍了拍一直冷着个脸的端云,说道:“别老苦着个脸了,真要杀你们,还用得着特地把我们两个大美女找过来么?随便找个地方,把你们喀嚓了不就成了么?” 紧接着,林宛如也凑上前来说道:“你们几位放心,我们也决不是要你们投靠何保的。你们过往跟何保结下了那么多冤仇,以何保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有拉拢你们的胸襟呢?” 仿佛是演戏一般,喋玉妮和林宛如说完之后,洪三又笑着接道:“至于杨大人这边,用不着你们揭发检举,雄阔海已经彻底把他卖了,他已经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了。我这次找几位,是想诸位加入我的和为贵商号的。” 洪三刚说完,就看到这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是洪三?” “想不到几位高人,竟然也知道在下的名讳,实在是惭愧,惭愧。”洪三假模假样地拱了拱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三人之中,王禹最擅长外交,而当需要发言的时候,萧澜和端云,也几乎是本能地就看向他,然后他也当仁不让地办起交涉来了,他首先问道:“你不是跟何保是一伙的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节 闷骚的人真他妈难搞啊! . 洪三笑了笑,说道:“这里面情形复杂得很,我一言两语没有办法跟你们说得清楚,以后等大家熟了,有机会的时候,我再跟你们详谈吧。不过,我在这里可以先告诉你们两点,第一,你们三个人是王贵妃推荐给我的。第二,把你们从何保手里弄出来,是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交换来的,暂时就这么多。” “王贵妃?”王禹愣了一下,“你认识王贵妃?” “谈不上认识,只是我看陛下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如果她因为涉及杨大人的案子,而被拖下水的话,陛下一定会很难过。所以我个人就想了点办法,让何保放了她一马。不过,条件是让她象征性地检举揭发杨柳清,以表示划清界限。” 洪三这番话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你细细一品,就会发现洪三其实是在暗示自己对何保的影响力之大。你想想看,他不但可以从何保手里把他们三个人保下来,甚至还可以把一直被何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王贵妃都给保了下来,这得是多大的能量啊。王禹长年谈判,这层意思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也顿时知道这个在外界看来,只是因为救驾而一步登天的小人物,可远远不像寻常人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是人都有求生的欲望,这三个人原本就也不算是什么贞节烈士,之所以这么从容赴死,是知道何保不可能放过他们。而现在听完洪三这一席话,他们顿时知道自己确实有可能活下去。顿时,三个人心里都不同程度地活动了起来。不过活动归活动,他们心里还有许多芥蒂没有解开,他们三个人于是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由王禹代为交涉,“王可儿既然选择了卖主求荣,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三个人如果接受她的推荐,而做你的部属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受了她的恩惠。这不是我们三个人所可以接受的。” 洪三几乎是马上就仰头笑了起来,“三位误会了,王贵妃可没有求我救你们,她只是说你们三个人很有才能,如果我想成就像样的事业的话,可以见见你们。她的话仅到此而已,决定从何保手里把你们换过来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洪三。所以,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救命之恩的话,不用谢她,尽管谢我好了,我不会客气的。”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又看了看端云和萧澜,好一阵之后,他才转过头来问洪三,“你想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不过这里……”洪三说着,笑着看了看凉亭,再看了看西边即将西下的斜阳,笑道,“这里眼看就要天黑了,不如我们大家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如何?就算你们不答应跟着我,吃顿饭总是无妨的吧?” 王禹转过脸看了看端云和萧澜,然后萧澜点了点头,于是王禹回过头说道:“好吧,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如果在公众地方跟大人吃饭的话,恐怕会给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大人愿意的话,不如就去大人府上小酌几杯,如何?” “好啊,就去我的庄子上吧,刚好也让各位参观一下我的商号,要不了多久,我们那儿就要开张了。”洪三说着,走出凉亭拍了拍手,很快,便看到有一辆华丽马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于是,一行六人就乘着这笔宽大的华丽马车,朝着和为贵山庄而去。 马车驶出去不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的萧澜突然问道:“冒昧地问一句,大人跟何保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何保竟然可以答应你这么多要求?” “是啊,杭州事件之前,怎么从未见过大人露面?”王禹也说道。 “我跟何保的关系啊。”洪三笑了笑,然后说道,“算是利益攸关方吧。” “利益攸关方?”王禹不解地看着洪三。 这时候林宛如便插嘴道:“洪三,既然你是诚心想拉人家入伙,就该说点实在的,别在这绕弯子。”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说,便笑着拍了拍大腿,说道:“好吧,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瞒众位说,我手里掌握着何保一个重大的弱点。所以,我们俩之间是即合作又对抗的关系。而我之所以会想到邀请三位,除了想要借助三位的才能之外,还希望借助三位的人脉。我希望杨大人的旧部能够尽量完好地保存下来。” “你想取代杨大人,成为能够跟何保在王城分庭抗礼的人物么?”王禹问道。 洪三仰头大笑了一阵,说道:“王先生,你这话未免太看不起我洪三了,我如果只是想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就不会去做什么冶炼员外郎了……我跟何保之间,虽然确实存在冲突的部分,但是我跟他还绝对谈不上敌人。我也从没有将他当成是假想敌,我所想要对付的人,也不是他。在未来,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磨擦虽然不可避免,但是合作才是主流。” “那大人你的假想敌是谁呢?”萧澜几乎是马上问道。 洪三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这个的话,就要靠你们日后自己看了。我只可以告诉你们,杭州事发的那一刻开始,杨大人的脚就有一只跨进了棺材,随着雄阔海的反戈一击,他已经整个人都躺进棺材里了。目前的情形之下,他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这一点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并不是我想要说杨大人的坏话,他现在已经在王城居于如此高位,却居然仅仅因为听信了雄阔海要娶他女儿这么一句话,就铤而走险,为他火中取栗。就这一点而言,我实在不觉得杨大人是个多么高明的老板,如果你们这些做伙计的,铁了心要跟他陪葬,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如果是我,我想我会换一个更好的老板。” 说到这里为止,萧澜等人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洪三到底是什么底细,但是他们已经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洪三不是为了何保,而是为了他自己来拉拢他们三个人的。而这对于已经濒临绝境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具有极大诱惑力的。 而且洪三的话,他们也颇为赞同,在刺杀这件事情上面,他们三个人全都曾经极力劝阻,但是杨柳清被他的女儿的话给彻底蒙蔽了视听,他们的忠言完全没有被听进去。可以说,这件事情的失败,他们三个人毫无责任,事到如今,却要他们一起陪葬,如果是面对何保,自然是无话可说,无论是情感,道德还是利害上,都不可能对他妥协。但是如果换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洪三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搞不清楚洪三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到底具有多大实力,他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是最起码有一点是很显然的,他可以保住他们的命。而活着,对目前的三人来讲,无疑是当前第一需求。 因此,洪三这番话说完之后,萧澜和王禹两个人在心里几乎是马上就对洪三以身相许了,管他娘的那么多,活下去再说。 而这时候,跟在洪三略微有些硬的话后面,林宛如也跟着说道:“诸位在杨大人的府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的着想,也该为那些跟你们朝夕共事的同事们想想,为他们的妻儿老小想想。你们要是不跟洪三合作的话,那以何保的个性,那肯定是只要跟杨大人沾上边的,一个都不会留。到时候搞不好一开刀,就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到时候,洪三就算是有心想保,都不知道该保什么人了。你们要是能够跟洪三合作,那么全部救下来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你们只要把名单开列出来,多多少少总是能够救下一部分的,这也算是件功德不是?” 林宛如这番好听话说完,王禹便点点头,说道:“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萧澜也点点头,说道:“对,我们三个都会仔细考虑的。” 萧澜和王禹都说话了,只剩下端云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无语地坐在角落里,暗暗地观察着洪三的一言一行。因为端云从一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没有谁在意。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端云跟萧澜还有王禹有着本质的不同――在端云的心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一直想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强有力的人物,将这个秘密告诉他。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选择进入杨柳清的幕府,成为他的情报主管。因为这样,他才有可能有机会了解到天下英雄,看看有谁可以承受他心中的这个秘密。而萧澜和王禹之所以进入杨柳清幕府,纯粹是因为杨柳清待遇优厚,再加上礼贤下士的结果。 自从知道那个秘密起的每一天,端云几乎就本能地打量眼前出现的任何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希望从他们身上发现将秘密托付给他们的希望。但是很可惜,已经差不多了快十五年了,端云依然一无所获。而现在,当端云看着那个高大壮实,乍一看憨厚,再一看狡猾,深入一看,极度狡猾的犹如彗星般突然崛起的年轻汉子的时候,他却突然觉得某种与众不同的光芒他的身上闪现出来。隐隐约约的,他从这个仿佛地上突然冒出来的洪三身上,看到了他渴慕以久的希望。 端云不敢相信这事实,他觉得这只是一时错觉,他于是愈发认真地往洪三身上看去,希望能够把洪三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当他越看到后来,却发现洪三的形象越模糊起来。和寻常人不同的是,洪三不是一个可以被人越看越清楚的人物,而是一个被人越看越模糊的家伙。做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洪三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般,你看得越久,你的视线便会越模糊,因为它总是会本能地放射出光芒来干扰你的视线。 一直到最后,马车抵达了和为贵山庄,洪三笑着招呼着众人下车的时候,端云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从洪三身上看到的,究竟是真实的希望,还是只是一时错觉而已。 下了马车,洪三先是招呼他们到大厅茶叙,林宛如和喋玉妮则下去跟宋子玉,黄河山他们说了这三个人的来历。 略做了些准备之后,洪三便借着月色,和谈笑、黄河山等和为贵山庄的七八个核心一起,领着三个人在和为贵山庄里参观了起来。一边参观,一边讲解,洪三和林宛如还不时地出来打趣几句,一时间倒也有些其乐融融的感觉,让萧澜和王禹觉得心里很舒服,对和为贵山庄的亲近感一下子多了许多。 当听到洪三谈起他将来有许许多多地方要跟修真界的人办交涉,很需要对修真界有深入了解地帮忙的时候,王禹就心中暗喜,这正是自己的长项,以后在这里有用武之地了。至于萧澜,则是一路上,都在观察这些人之中谁才是主管理财的,但是看了好一阵之后,他发现好像只有洪三比较有理财观念,其他人都一般。于是,他的心里便也多了几分矜持,看来他在这个集团之中应该是很有用武之地了。 然后当他们再听到这些人的自我介绍,有神秘的无敌剑客,有来自仙魔两道的修真高手,有世间罕有的顶级炼器师,还有来自江南,智名满天下的林宛如林大小姐的时候,对洪三,以及对这个团队的信赖感,比刚才洪三只是空口说白话要强了许多。而至于端云,几经努力之后,仍然是完全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所以只能有些无奈地跟着走马观花。 逛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洪三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领着他们再次回到大厅,这时候大厅里酒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十个人坐下来之后,就像是已经在一起共事了一般,大家各自随意地落座,将这三个人的位置分开,然后旁边的人都拼命地给这三个人劝酒,夹菜。 这般柔情攻势了又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人除了端云之外,另外两个人都喝得有点忘形了。这时候,林宛如便悄悄将洪三拉到一边,说道:“照我看,王禹和萧澜这两个人心里应该是已经愿意归属我们了。” 洪三颇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不愿意?一切的拒绝,都不过是装出来的矜持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可言。” “话虽如此,可是既然打算让他们来为你工作,就要不止是要他们的才能,还要收他们的心才行,你等下最好还是可以找机会,将他们三个人各自单独谈谈比较好。不需要谈多久,说点一锤定音的话。” “什么是一锤定音的话?”洪三奇怪地问道。 林宛如瞪了洪三一眼,“忽悠人是你长项,这种话还用我教你说?” 洪三嘴巴一咧,“呵呵,好吧,我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禹和萧澜我估计怎么说问题都是不大的,只是这个端云,我有点摸不清他的心思,我看你恐怕要费点心神。” 洪三看了看坐在桌子上跟鬼眼一样酷的林宛如,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也觉得就他有点麻烦。不过不要紧,要是王禹跟萧澜都同意来我们这里干,我相信他应该也会来的。要真是能够甘心殉主的正人君子,也不会在杨柳清这种人手下待着了。” “你啊,他们就快要成为你的人了,你的心里可不能对他们有这种偏见,否则以后不小心流露出来,就影响你们之间的上下关系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笨。” 就这样在角落里商量完之后,洪三和林宛如才再次回到桌前。回酒桌之后,林宛如便走到谈笑以及黄河山身边,各自跟他们耳语了一阵,然后重新走回座位喝酒。再喝了半个时辰,等到月上梢头的时候,酒席就结束了,黄河山和谈笑两个人,便拉着王禹和端云说要去赌钱。 王禹心里知道洪三这是要找人单独谈话了,他这时候对洪三和和为贵已经是芳心暗许,所以也很乐意配合洪三的动作,于是便赶紧拉着不是那么情愿去的端云跟着谈笑等人去赌钱了。 至于萧澜这边,跟着洪三到了书房之后,洪三一坐下来,便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换做一脸正色对萧澜说道:“萧先生,你在帐务和经营上的名声,洪某是如雷贯耳的。洪某刚好有一门生意想要做,想要借用先生在这方面的才能,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萧澜心里略略一空,啊,搞了半天,不是来让我管和为贵,是想让我去帮他做别的生意?想到这里,萧澜心中略略有些不舒服,因为就在刚才,他还一直在心里以和为贵掌柜自居呢。不过,通过对洪三以及其集团实力的进一步了解之后,萧澜心中已经确定要跟洪三合作了。所以,他也只能故作矜持地说道:“萧某只是略同货殖之业而已,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本事,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大人的。” “我已经决定投资白银十万两跟黄乃余黄老板合股经营望云楼,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想要拜托萧先生出面去跟黄老板一起操持。” “望云楼?那不是妓院么?”这一下,萧澜真是有些郁闷了,难道我萧澜居然落魄到要去当龟公? 看到萧澜的脸色,洪三马上就知道他心里的情绪,他于是笑着摇了摇手,说道:“萧先生先不要急,先听我把话做完,我做这望云楼,跟寻常欢场可不是一个做法……” 说着,洪三便将他跟黄乃余所说的经营之法,择其重要,跟萧澜一一说了起来。随着洪三的话的推进,萧澜的脸色也从难看,越变越好看。身为一个爱好经营的人,洪三所说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要是能把洪三所说的一切都付诸实现的话,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真是什么事情也不可比拟的。与之相比起来,经营青楼的不雅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事情了。 所以,等到洪三最后说到“虽说只是一座望云楼,但是要真是做起来,盈利可远不是我这和为贵所能比。所以我才要委托萧先生这样的大才来管理,还请您不要嫌弃。”的时候,萧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马上点头道:“我很乐意来干这生意,不知道几时可以开始?” 洪三见萧澜这么爽快的答应,顿时笑道:“如果萧先生愿意的话,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望云楼的老板了。” 就这样,从前的宰相府里的财神,现在成了洪三的财神。 萧澜出去之后,没有多久,王禹就走进书房来了。就像刚才对萧澜的说法一样,洪三先是海吹了一通他要如何统一修真矿业,重建修真矿业的市场秩序,并且建立起大陆第一个大型修真法宝交易市场的想法。洪三在商业上的天才构思,可以完全压制萧澜,但是他对修真界的了解,却远不如王禹。所以,王禹并没有像萧澜那样目瞪口呆,而是切合实际地跟洪三提出了几个问题――比如如果想要获得修真矿业的统一,必须得到八大修真派的支持,而他们的支持又该怎样获得之类。 洪三就这些细致问题,跟王禹有了很深如地探讨,最后结果是双方都很满意。洪三发现王禹对修真界的种种势力分部,以及仙魔各派的掌门还有一些具有相当影响的长老都如数家珍,这次修真界的谈判,带上他肯定事半功倍。而王禹也发现洪三除了有不可思议的超级创意之外,确实也有贯彻实施的决心以及能力。因此畅谈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拍即合,王禹极为乐意地投入到洪三麾下,成为了他外交上的一张王牌。 现在,就剩下最后的端云了。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前来的时候,洪三一直在想,到底该跟端云说点什么才好。但是想了好久,他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端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没说过。就像端云看不透洪三一样,洪三也同样看不透端云。 最后,洪三有些无奈地仰天叹了口气,“闷骚的人真他妈难搞啊!”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节 志向与心愿 . 不管多么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既然已经跟王禹和萧澜都单独谈过了,也就没有道理不跟端云也单独谈了。当端云身材笔挺地走进房间,像个将要报告军情的将军一样站在洪三面前的时候,洪三抬起头笑着看了看他,脑子里半天没想出句恰当的话来,最后,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对端云说道:“端先生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端云点了点头,“有。” 你也会说话啊,我还当你哑巴呢,洪三在心里这么想着,然后说道:“请说。” “洪大人的志向,是想做皇帝吗?” 端云的这句话一下子把洪三给问愣了,他呆了一会,坐在椅子上笑了起来,“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端先生一开口就问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过于唐突了呢?” 端云答道:“我跟王禹还有萧澜不同,我所做的工作,全都涉及到最高的机密。如果大人不能对我坦诚相待的话,那么我便没有办法为大人效力。” 洪三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他于是想了一会,然后答道:“不,我不打算做皇帝,最起码现在我没有这个打算。” “那么,洪大人的志向是做什么呢?”端云又问道。 “实在是很抱歉,并不是对端先生不信任,但是我目前确实不方便将我心中的想法完全说出来。我所能告诉你的只能是,我所要做的事情,并不会比当皇帝容易。而我确实也有很多地方想要借重端先生你这样的大才,如果你愿意归我麾下的话,那么我将以情报事全权委托先生。诚如先生所言,这个位置比王先生和萧先生的位置更为重要,但是我相信以先生之才,足堪大任。” “洪大人只是因为身边完全没有情报方面的人才,所以才这么轻易地将这种机要的事情托付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么?” 端云的话让洪三又是一愣,这厮说话也太直了吧,不过洪三还是笑了笑,说道:“实话实说,之所以这么急迫地想要借助先生的帮助,除了需要先生的才能之外,还想要借重在杨柳清麾下的时候已经建立的情报网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人不担心我坐大,将来反咬你一口么?”端云又问道。 这时候,洪三便是真的开怀大笑起来了,笑了好一阵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端云身边,拍了拍端云的肩膀,说道:“端先生,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妨跟你坦白说吧。情报这方面,我自己是一片空白,如果要从头来过,我没那么经验不说,我也没那么经验。而如果能够得到先生,那么我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基础,我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先生的忠诚方面,最首先的,我当然是会用诚心让先生用心帮我做事,但是先生反水这种事情,我也会永远放在心里思量,并且想办法去防止他的,至于怎么防止,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而且是不会跟你说的方法。” 洪三说着,笑着看着端云,说道:“端先生,你看,我这话说得让你满意吗?” 端云微一弯腰,拱手道:“洪大人能够把话说到这个程度,端云心中再明白不过了。不过,以后我跟随洪大人,为洪大人办事,还请你说话都像今天这般坦率直白。我们做情报的人,心中的猜疑心是极重的,你任何一个略微暧昧的说法,都可能在我心里形成各种漂浮不定的阴影,这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上下沟通。” “这么说,端先生是愿意来帮洪三的忙咯?” “端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前面不管是王禹还是萧澜,双方都是谈了好久之后,他们两个才明确表态,但是这个端云却是这么快就表态了。虽然端云表示愿意归顺,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如此轻易地归顺,却又让洪三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他于是略微有些不解地问道:“端先生刚才问了我几个问题,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反问端先生几个问题?” “洪大人但说无妨。” “我之所以愿意接纳先生,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至于考量如何,我刚才已经跟先生坦诚以告了。而现在,我又忍不住想反问一声,大人又为什么愿意跟随我呢?” “如果不跟随大人,我必然要遭何保的毒手。蝼蚁尚且偷生,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我愿意跟随大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仅仅是如此而已吗?” 端云抬头望了洪三一阵,然后才说道:“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因为端云在洪大人身上看到了实现端某某个心愿的希望。” “喔?”洪三大感兴趣地笑了笑,“不知道端先生的心愿是什么?” “洪大人,对不起,端某的这个心愿暂时还不能告诉大人。” “暂时不能?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呢?” “当大人告诉端某你心中志向的时候。” 洪三听到这里,两只眼睛微微睁大,略呆了一阵,尔后便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那好吧,端先生,那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吧。希望我能够坦白的将自己心中的志向告诉你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吧,到时候端先生可不要忘了今日你我之间的约定才是。” “端某铭记在心。”端云又是弯腰,恭敬地一拱手,沉声道。 “好吧,那么请端先生尽快把你需要支付薪俸的人员名单递上来。告诉这些人,他们每个人的薪俸都是从前的两倍。” “端某在这里待兄弟们多谢洪大人。” “这种客气话不必说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另外,林小姐那边也有些情报人员,不过他们都是林家的人,全部受你指挥,可能不大方便。不过我觉得你们之间还是有必要很好的配合一下。我不懂情报,以后情报这块的工作,你有什么疑难事情,都可以去找林小姐商量,实在是你们两个人都拿不定主意的,再来找我这个门外汉。” 洪三这话说得很是委婉,不过端云却是听明白洪三的意思了,他的意思就是要让林小姐来做他的直接上司,以后他有什么事情去找林宛如汇报就好了,所以他马上拱手道:“林小姐以智名满天下,属下甘愿接受林小姐的领导。” “除了这个之外,我还参股了京城的望云楼。我跟黄老板已经约好了,到时候望云楼的情报来源,我可以共享。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指望人家把情报找到手,然后再无偿通报给你,未免把黄老板看得太过无私了。所以,你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布置如何消化和接收望云楼的情报来源,将这一块情报来源和你们原来的情报来源合成一块,组成全新的情报来源,你看如何?” “这些事情都不成问题,不劳大人操心,我一定会尽快做好。”说到这里,端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虽说杨大人的情报完全由我主管,但是如果我为大人工作的话,那么这个网络里的人就不是个个都能用了,找我估摸,能够有一半人可用就不错了。为了方便我的工作,更是为了大人跟我之间不要太多猜疑,我建议大人让林小姐丛林家抽调一些情报骨干,参与到我的情报体系中来,共同进行工作。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暂新的情报中心,而这里面又有许多林小姐知根知底的人,她能够随时得到第一手的情报,不至于每次都要等我汇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有利于林小姐领导我的情报工作。” 听到端云这么说,洪三心里是即放心,又感慨,别看这个端云老是板着一副脸的样子,还真是满会做人的。 而至于端云的要求,洪三当然是马上答应了,“端先生能这样说,足以证明先生胸怀坦荡,能够有先生替我掌管情报,实在是洪三的福气啊。” 说着,洪三又是爽朗地一阵大笑,等到他笑完,端云便要洪三马上拨给他一个房间,马上开始工作,先草拟可用人的名单,以及所需要的经费。 “端先生何必这么急呢?先把家眷接到山庄里来再说吧?何保那个人心胸不怎么宽广,为难不了你,说不定就会留难你的家人了,还是把他们都接来比较好。” “端某自小孤儿,不曾婚娶。” 也就是说,光身一个,举目无亲。洪三一听,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说道:“那么好吧,我马上给先生安排住所,不过先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操劳才是。” 洪三说完,走到门外,将林宛如叫来,让他给端云也安排一个房间。端云谢过洪三,便跟着端云而去了。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林宛如再次回到洪三的书房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有些放亮了。 “闹了一整个晚上了,还一点睡意都没有吗?”林宛如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洪三的对面坐了下来。 洪三将直瞪瞪看着窗外的目光给收了回来,转到林宛如脸上,“你不也是一脸炯炯有神的样子吗?” 林宛如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把他们三个的房间,安排在一起,房间中间还有门,可以随便往来。” 洪三点点头,“这样好,显得咱们没有防他们,放心地让他们彼此沟通……啧,我看这三个人里啊,最能说的,就是王禹,不过论心计应该也是他最弱。萧澜虽然心计略重,但是我吩咐给他的工作,是他十分之乐意做,而且又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才能的。虽说这经营的过程中,他肯定少不得要上下其手的捞那么一点,不过这也是在我们预料中的事,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只要他不要捞得太过分,问题还是不太大的。只是这个端云……” 说到这里,洪三抿着嘴巴,咬了咬嘴唇,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这时候,林宛如接过洪三的话头道:“只是这个端云,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透。要说我的眼力劲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完全看不透的人,只有两个,第一个是你,第一个就是他。你就像把自己埋藏在一团火热的光里,弄得别人的眼睛一阵眩晕,越看越模糊,而他则像是躲在浓得不能再浓的迷雾之后,不管你怎么用心看,除了一团迷朦之外,你什么都看不到。” “不仅是你,我也是一样,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半点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倒是他反倒常常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洪三笑了笑,说道。 林宛如沉吟了一阵,问洪三道:“照你这意思,你不是很想用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留下来呢?” 洪三笑道:“谁说我不用他,我当然要用他,既然连杨柳清那种利令智昏的人都能用他,为什么我不能用他呢?” “但是你不是说你也看不透他吗?” “我们要干的是天大的事,以后我们看不透的人,看不透的事多了去了,要是都不用的话,我们拿什么还成什么事呢?” “这倒也是。”林宛如说着,皱了皱眉头,“既然决定要用的话,那我们就该想个掣肘他的方法才行,不然到时候万一他成了脱缰绳的野马,那可就难办了。你现在在情报这一块全无基础,几乎全是使用他在杨柳清府上时候建立的班底,他要是临阵反水,你就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了。” “不等你说,这方面端云已经想到了,不仅想到了,他连具体该怎么做都给我想好了。”洪三说着,便将他跟端云刚才跟他的对话,大略地复述了一遍。 林宛如听完之后,有些奇怪地笑了笑,说道:“这么说,这个端云又好像是真心要跟你干一样,连怎么防止他专权都给想好了。只可惜,他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些,不然的话,就更让人放心了。诶,你猜,他那个心愿到底是个什么心愿呢?” “我猜不出来。”洪三摇了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有一种直觉,那一定是跟我的志向一样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节 神秘阵法 . 在书房里聊了一阵关于端云的话题之后,天已经完全亮了,洪三的元气足,所以还好,而这个时候林宛如是真的不行了,眼眶里都开始流眼泪了,她于是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道:“不行了,我有点困了,我先回屋睡去,你也好好休息吧。” “如果你愿意陪我睡的话,我一定可以好好休息的。”洪三嘻笑着说道。 洪三这种无赖话,林宛如是听惯了的,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自己出去了。过了一会,洪三也回到房间去睡了。洪三能熬也能睡,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时候洪三赶紧爬起来,正要去厨房里摸东西吃,就看到有些东西正放在自己的书桌上。他于是走过去看了看,最上面的,是一本数百页厚的有点像五湖散人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封面上面写着“天下修真各派形势浅析”几个大字,再看看里面的内容,全都是细致介绍整个修真界一百多个说得上名号的帮派的历史,现任掌门人,门内有影响力的人物,以及修真界各种游离,但是强而有力的三人的。 不消说,这一定是王禹多年的结晶,今天像是献宝一样的,把它献给了洪三,而这对洪三来说,无疑是极为有意义的东西。他于是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它揣进了怀里,准备等下吃饱饭,就马上开始看。 再看这笔记下面,是一堆白纸,分别折成俩份,第一份纸上写了约莫数百个名字,被分成了第一等,第二等,第三等三个等级,第一等一共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数百字的介绍,第二等有五六十个人,每个人都有简略介绍,第三等有两百多人,就只有名字了,再看看标题,原来是希望洪三营救的杨派人士。再接下来,就是关于整个望云楼经营的一些细节想法。不消说,这份应该就是出自萧澜的手笔了。 这样,放在最下面的,自然应该就是端云的了。他所写的纸足足有萧澜的四倍多,最前面是对杨府从前的情报机构做了一个大略的介绍,然后便是开列了一堆可用的人名,每个人名之后都会写着他原来的薪俸数,以及他的专长和价值,一共约莫七八十个,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有两百字左右的简介,这就是一万多字的量,也不知道端云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写得出来。 这还没完,最后,端云还详细地写了未来的情报中心的运作流程,以及它的内部具体架构,这里面尤其着重写了制约他这个情报头子的方法,总共列了七八条。 大略看完之后,洪三不由得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个端云啊,为人实在是太过谨慎了。” 洪三刚说完,就看到有人接口道:“做情报工作的人,还是谨慎点好。” 洪三转过头一看,正是林宛如,他于是笑着把端云写的这些东西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端云写的东西。” 林宛如将洪三递过来的纸张大略看了一遍之后,连连点头,“嗯,确实是个精明干练的主,这么短的时间就写出这么多东西来,还有条有理,面面俱到,确实是个人才。呓,那这堆纸呢?是谁写的?” “萧澜。”洪三顺手将萧澜写的东西也捡了起来,递给林宛如。 等到林宛如把萧澜的东西大略看了之后,洪三又把王禹的笔记递了过去,“王禹没有现写什么东西,不过把他多年的心血给献了出来。” 林宛如又把王禹的笔记本略略翻了一下之后,满意地点头笑道:“这三个人确实是人才,办事情效率还真不错。” “那当然了,不管怎么说,杨柳清虽然残废,但是他毕竟是权倾一时的权相,能够成为他幕府中的核心,没有几分真本事怎么可能?”洪三说着,有些得意地笑着坐了下来,“看来我洪三真是天命所归啊,这样的人才就这么从天下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你少得意了,这可全都是王贵妃的功劳,要不是她为你推荐,你怎么能找到这些人才?”林宛如刚说完,就有些不解地啧了一声,说道,“不过说来也怪了,这个王贵妃怎么只见你第一面,就会这么积极的给你推荐人才呢?就算是她知道杨柳清要倒,想要你保护她,也不至于积极到这个程度吧?” 目前为止,对于林宛如,洪三几乎是什么都告诉她了,惟独王贵妃这件事情,他是瞒着的。无他,心里有鬼嘛!他跟王贵妃是怎么勾上的,这个可不能跟林宛如说,不然的话,以林宛如的性子,以后想再跟林宛如进一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当他听到林宛如这么说,便马上心虚地说道:“不是她主动说,是我明确地告诉她,我想要部分接收杨柳清的势力,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人选推荐,所以她才会告诉我这三个人。” “喔,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林宛如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皇宫里,你控制着何保,现在又加上一个王贵妃,可以让他们彼此掣肘。在王城里,你有和为贵这么个大基地,还有望云楼这个即将形成的超级财源,如果再成功接收杨柳清部分势力的话,那你在王城里可就真是站稳脚跟了。” 洪三也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一趟也算是天保佑,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得多,不过我们不能把上天的保佑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们还是要保持谨小慎微的心情才行。正所谓有几多风流,就有几分折堕。我想,日后的事情也许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林宛如笑了笑,说道:“难得你这个时候还有这份心境,这才像是做大事的人,来,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这份名单吧,看看怎么跟何保交涉会比较好。” 于是,洪三和林宛如就坐在一起,一直商量萧澜的这份名单,一直商量到又一个天亮。之后,他们总算是把谈判的底线给定了下来。然后,困倦以极的林宛如就去睡觉,而毫无睡意的洪三就带着这份名单到皇宫里去找何保。 尽管一直以来对洪三是恭敬到了极点,但是当他看到洪三铺开的那份名单的时候,脸上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难看的神色。这早在洪三意料之中,所以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说道:“我很清楚,这名单上的人让你全部放过,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既然我把这份名单铺到你面前了,你要是一个都不放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洪三这说的是大实话,何保心里不管多么不喜欢洪三这种得寸进尺,步步进逼,但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反制洪三的手段,所以只能强行将这种郁闷忍下,坐下来跟洪三讨论起这份名单来。这一讨论,又是一整天,直到天黑的时候,脸色憋得通红的何保,才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最后的结果。而这一整天的争论中,何保的成绩,就是去掉了两成左右他最不喜欢的人,剩下八成的人,不得不保留下来。而这些人联合起来产生的实力,约莫有杨柳清从前的三到四成。 当看到洪三满意地带着那份名单离开的时候,何保有些颓丧地跌坐在凳子上。几天前还觉得自己是王城的主人,杭州事件最大受益人的他,现在那种即将登上权力颠峰的感觉,是半点都没有了。他现在越来越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送走了杨柳清,但是却亲手缔造了一个比杨柳清可怕十倍的对手,喔,不,或许不该说是对手,而应该说是上司。 而在这种颓丧中,何保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随着洪三的步步进逼,他自身转圜的空间越来越少。 “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干脆跟着他算了。”虽然还不是很坚定,但是当他在座位上呆坐了好久之后,原本就富于妥协的何保心里,确实清楚明白的出现了这个念头。 而这,无疑又在证明洪三针对何保一向采取的策略是多么的正确――步步进逼,一直将他逼到墙角,无处转身为止。如果是只猛兽的话,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自然是只有拼死反扑了。不过,何保并不是只猛兽,他只是个被阉割的太监而已,所以他不会反扑,他只会跪下,表示臣服。宽和人性的王道,只适合用于君子,而对于何保这种小人,毫不讲理的霸道才是真正的王道。 离开皇宫,回到和为贵山庄,洪三便把包括端云三人在内的所有和为贵商号的核心人员都召集了起来,向他们介绍了整个情况。然后再一次将他们的工作确定下来,谈笑负责炼器以及培养炼器师,还有负责制作阵法和丹药,辅助喋玉妮和宋子玉练功。喋玉妮和宋子玉负责培养生产生修真者。黄河山专门负责修真矿山的接收工作,林宛如负责辅佐。萧澜负责望云楼的一切业务,端云负责组建和为贵的情报中心,林宛如监督。 另外,只要洪三不在期间,和为贵的一切事务,都由黄河山和林宛如负责,林宛如负责具体的协调工作。其实说白了,洪三的意思很明白,在他不在期间,和为贵其实就是林宛如说了算,只是因为黄河山的资格摆在那,不把他摆在前面不象话。 吩咐完这一切之后,洪三就宣布道:“迄今为止,王城里非我干不可的事情我都干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就要离开王城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大家可不要偷懒喔。” “啊?三哥,你又要走?你又要去哪啊?”听到洪三说又要走,宋子玉便问道。 “我们和为贵马上就要正式开张了,我们这盘生意跟各修真大派密切相关,我得先去跟他们打打关系才行。具体先去哪,我还没想好,这个要我跟王禹商量完才行。到时候就是他还有莫远(就是鬼眼)跟我一起去。” “哈,那我也要去。”宋子玉马上说道。 洪三马上反对道:“这可不成,你得老老实实待在山庄里教徒弟,练功。你不是说你感觉到你的地劫快要到了么?我跟谈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他会帮你张罗,需要的法宝,渡劫台,还有护身阵法都会帮你弄好。你要是跟我去,到时候走到一半,你老人家地劫来了,到时候天雷地火弄不死你,把我这便宜三哥给弄了,那我岂不是吃亏死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宋子玉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得也是,那好吧,等我渡过地劫,要是再有什么出差的差事,三哥你可得带上我才成。” 看到宋子玉这副少年心性,洪三便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情开朗起来。和为贵这么多人里,要说没有心计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年纪其实比他大,但是却喊他三哥的宋子玉了。虽说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事情太多,跟他交流的时间很少,但是两人一开口,那种兄弟之情便自然流露。要真说到感情,在场恐怕只有黄河山可以跟他相提并论了,就连林宛如恐怕都要逊色了几分了。 因此听到宋子玉这么说,他马上满口应承,“好说,好说。” 跟宋子玉说完之后,洪三便开始撂挑子,“好了,我这几天就要出门了,和为贵的事情我暂时就不管了,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你们大伙自己商量,宛如挑头,我走了。” 说着,洪三就拖着王禹跑到隔壁房间去,正要到商量关于打通修真各派关系的事的时候,鬼眼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那副谁都欠他二百吊谁都不爽的样子,“洪……大人,我有事找你。” 不等鬼眼说,洪三就知道鬼眼找他什么事。他老人家找洪三,除了杀人七术的剑意以外,还能为了别的事么?果不其然,洪三跟着鬼眼走出门外,鬼眼就问道:“你答应我要帮我找回剑意,现在眼看你就要掌握王城大权了,你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洪三马上苦下脸来,哭诉道:“鬼爷,我这一切才刚开始,什么叫已经掌握王城大权了。还早得很呢,我想要在王城真正把屁股坐稳,起码还得要半年时间才行。” “半年?好,我可以等,那是不是半年后你就开始动手?”鬼眼又问道。 “鬼爷,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雄阔海坐拥大军,雄霸东北不说,自己又是最顶尖的绝世高手,要想从他那里把剑意拿回来,力取是不现实的,肯定是只能智取。至于这个具体怎么智取法,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但是我拜托鬼爷你不要那么急,等到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一定会静下心思来帮你想这件事情的。” “喔――”鬼眼恍然大悟地张大眼睛,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你在忽悠我!” “我哪有?我说的是是真话。” “还说不是忽悠我,你刚才那一堆话全都是屁话,分明就是在推托。” “我不是推托,只是这件事情确实事关重大,我们得从长计议不是。不然的话,难道我现在发动和为贵全部的人杀到东北去,帮你抢剑意不成,这不现实嘛。” “不行,你必须得给我个时限,我不能无止境的等。” “好吧,那我答应你,三年,三年之内我一定着手来办这件事,成吗?” “不成,三年太久,我等不了,我最多等一年。” “一年?”洪三站在那里想了想,明年立冬就是自己去轮回仙谷抢仙心的时候,那时候差不多刚好一年,自己就算多么牛,有多好的阵法,装备,丹药加持,也要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形成战斗力。想到这里,洪三断然摇头,“不,这绝对不成,怎么也得三年,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得三年。” 鬼眼正要发作的时候,洪三便赶紧补充道:“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和谈笑现在正在组织金甲大阵。这个东西说了你大概也不明白,这是修真的玩意。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大阵威力极大,但是它对操纵者的修真修为有相当高的要求。以我们现在的这些人所能操纵的金甲大阵,完全没有办法跟雄阔海对抗。所以,我们需要时间来提升自己的修真修为,炼制金甲兵将。还有,一年后就是轮回仙谷在武夷山出现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会在那里采取一次行动,之后,我的神鬼筋就可以解开。我的神鬼筋一旦解开,以我的筋骨和先天元气,再加上我们充足的丹药,阵法和装备,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我们之中修真修为最高的人。但是这个时间再短,也需要两年。这样加起来,就是三年,三年之后我的修真小有所乘,再加上宋子玉和喋玉妮,我们可以操纵的金甲兵将将会高达数十员,这些金甲兵将的实力每一个都差不多是一个地劫水平的修真者,以这种实力,再加上你,我们足以对付雄阔海。在这个时候,我们再去找雄阔海,不是比现在去送死要好得多么?” 论到拔剑砍人,洪三自然不是鬼眼的对手,但是论到用嘴巴说服人,鬼眼拍马也赶不上洪三。被洪三说了这一通之后,他顿时哑口无言。不过,过了一会之后,他想起一件事情,然后便马上说道:“如果你真有办法解开你身上的神鬼筋的话,那么以你的现有条件,想要成为修真高手,应该不需要两年。” 洪三苦着脸说道:“鬼爷,你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修真这玩意纯粹是靠时间磨的,我能进展这么迅速,已经是奇迹了。就算是柳元化,也差不多就我这速度了。” “你先别鬼叫。”鬼眼不耐烦地瞪了洪三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这样,我在很小的时候,听我的师父提到过,西藏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阵法,这种阵法将时间改变,当你坐在阵法中的时候,你修炼一天,便当别人修炼了一年。你不是顶级炼器师么?你如果能够想办法搞出这个阵法,那哪里要两年,两天不就好了吗?” 洪三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你简直是在开玩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阵法?如果真有的话,那世上岂不是早就天劫高手满天飞了?” “这件事情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这种阵法制作起来非常艰难,而且危险性也很大,不过确实有人曾经成功过。据我师父说,西藏龙象禅师在跟柳元化决斗之前,就曾经使用过这种阵法十天。” 听到鬼眼这么煞有介事的说,原本一点也不信的洪三又不由得有些心动了,他心想,“以鬼眼这智商不像是能编出这种故事的人,而那老和尚应该也不会没事忽悠他唯一的弟子吧。啧,老和尚也是和尚,龙象禅师也是和尚,莫非真有这事?” 想到这里,洪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鬼眼,“你确定真有这事吗?” “你不信拉倒,这事要是能弄成,是你得好处,到时候我杀你还更加难了。你爱找不找,最多我等三年。”鬼眼说着,就一脸不爽地走掉了。 而洪三则还在原地喃喃自语,“日,如果真有这种阵法的话,岂不是爽到家了?不如先不去做什么修真大派外交,先去西藏看看?不过,这些修真高手们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龙象禅师这个老秃驴,就连柳元化据说都不能从他那里讨到好,我这一去,难道能从他手里占到便宜?但是……这个什么鸟阵法,实在是***诱人得有点过分,唉,真是两难啊。” ------------ 第六集 变局 ------------ 第六集 变局 第七节 送礼送到点上 . 洪三站在门口磋叹了一阵,重新回到房间,跟王禹商讨关于修真大派外交的事情。但是因为心里记挂着那个大阵的事情,所以坐下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王禹是心思之人,看到洪三这副模样,便马上识趣地打住想要开讲的势头,笑着问洪三道:“洪大人,看你的神情,似乎心里有事?不知道是否可以让属下替大人分忧?” 洪三转过脸看了看王禹,心想跟他说也无妨,他于是便说道:“喔,刚才莫远跟我说,他曾经听说过有个传闻,说是西藏有一种秘法,可以让大大缩短寻常人修真的时间,坐在那阵中,不出百日,便可以成为顶尖修真高手。我义弟宋子玉还有喋玉妮小姐,全都是修真中人,所以我心里有些想去西藏看看,但是修真矿业的事情紧逼在眼前,我首先要考虑的,是跟修真大派们修好。所以,两厢权衡不下,所以有些心烦。”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马上一拍大腿笑道:“说来也巧了,我正要劝大人去西藏走一趟呢?” “去西藏?去西藏做什么?”洪三奇怪地看了看王禹,问道:“昆仑派,蜀山派,泰山派,龙虎山派,武夷山派,峨眉派,黄山派,五岳逍遥派,修真八大门派没有听说有哪个是在西藏的啊。” “大人别急,你先听属下说来。”王禹吞了口口水,然后说道,“是这样,要说天下修真之首,自然是修真八大派,而修真八大派之首,当然就是昆仑派。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打通修真大派的关节的话,那么首先要走访的,自然就是昆仑派。昆仑派前任掌门乾坤老人,在湖南跟魔道第一高手谈无定决斗,死在了那里。新任掌门,乃是他的师弟游龙道人。” 听到这里,洪三情不自禁地惊讶道:“啊?竟然是他?” “怎么?大人认识游龙道人?” 洪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便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跟游龙道长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恩人呢。” 王禹看洪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悠远,仿佛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心下里有些奇怪,这洪大人年纪也不老啊,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沧桑。 他哪里知道,其实狗屁,游龙道长跟洪三见面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只是这家伙故意在这里作高深装,太高自己的身价而已。不过,要说到恩人,倒也没错,要不是游龙道人把他从地下带出来,他现在恐怕还在柳元化的洞府里喝空气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装逼真的很有用,当王禹听到洪三这么说,心里对洪三不由得生出几许崇敬来,难怪洪大人年纪轻轻,便能有这么大的局面,搞了半天,原来在修真界也是有后台的呀。 在心里这样想完,王禹就赶紧说道:“如果有这层关系的话,那这次谈判,属下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洪三笑了一声,说道:“王先生,你不要听错了,是游龙道长对我有恩,不是我对他有恩,难道欠别人的情,也能成为谈判的筹码么?” 王禹得意地一笑,答道:“大人,西南边陲曾经流传过这个一个故事,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洪三心想,废话,你都没说,少爷怎么知道有没有听过,少他妈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在心里嘟囔完,洪三便笑道:“王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故事尽管说出来吧。” “是这样的,大人,在西南边陲,有个少数民族的人家,只有父女两人,女儿生得十分美,很多青年都想把她娶回家。既然想娶女儿,那不消说,肯定要过老丈人这一关。于是两个青年都使尽浑身上下十八般本事去讨这个父亲的好。但是谁知道,这个父亲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两个人怎么讨好,他都不搭不理。就在两个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父亲出门去打猎,一不小心掉进一个猎人装的陷坑里,刚好两个青年中的一个撞到,把父亲给救了出来。这下他可得意了,到处去跟别人说他救了父亲,女儿肯定是他的了。大家也都觉得是这样,都觉得女儿肯定是嫁给这个青年了,另外那个青年没戏了。但是,后来,另外那个青年使了一个招数,就胜过了这个救了人的青年,将女儿娶回了家,大人,你猜他用了什么招数?” “这个啊?”洪三摸着下巴,眯着眼睛,联系前文后事想了一阵之后,猛一拍大腿,笑道,“哈哈,我知道了,另外那个青年,一定摸清楚了父亲每天打猎的路线。然后故意掉在父亲必经的陷坑里,让父亲把他给救了。这样一来,父亲因为救了他,所以觉得很得意,就会四处跟人宣扬,很乐意跟他见面。至于那个救了父亲的青年,因为父亲觉得欠他的情,所以总是不喜欢见到他。这样一来二去,救了人的,反而就不如被救的亲热了,自然女儿就被后者娶回家了。” “大人真是天纵英才,这个故事正是如此。”王禹拜服地说道。 洪三被王禹这么一点拨,心中豁然开朗,“王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以报恩的名义,去找游龙道长说项?” “大人英名,属下的意思正是如此。” “嗯,妙极,妙极,修真者全都清高好名,这一套应该正中他们下怀。不过……这跟去西藏又有什么关系?” “大人有所不知,游龙道长跟西藏龙象禅师关系极好,每年立冬前后都要到拉萨无相宫去住三个月,跟龙象禅师谈佛论道。现在这个时候,游龙道长应该就在拉萨无相宫中。” “游龙道人跟龙象禅师关系极好?按照鬼眼所说,懂得那门秘法的人,正是龙象禅师。修真八大派谈判找游龙道人,秘法找龙象禅师,哈,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想是上天知道我心意,故意这样给我安排的吧?真是谢谢老天爷了,等我洪三他日得志,我一定给你盖座大大的老天爷庙。”洪三在心里乐不可支地这么想完,便马上一拍大腿,然后说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你自己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明天收拾一下,后天一大早,我就出发去拉萨。”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马上跟洪三讨要五千两银子去置办一些礼品。听到王禹报出的数字,洪三心里是当即咯噔一声,日,五千两?送什么礼要这么贵?你小子不会进门没几天,就想吞我银子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洪三还是一脸慷慨地把银票掏出来递给他。不过,洪三的心里还是想好了,到时候买了礼品回来,自己一定要和林宛如一起估估价,要是贪得太过分,就要说话了。 而王禹并不知道洪三心里这么多计较,只看到洪三这么爽快就把银子掏出来,心里不由得觉得很舒服。从前他跟着杨柳清的时候,他还是堂堂的宰相,但是每次跟他要几百两买礼品的钱,都要打个折扣。所以他养成了多开口,让东家还价底习惯了。这次也是如此,却没想到,洪三二话不说,马上拍银子,这可不是小数,整整五千两啊,就是在杨府的时候,这么大手笔也不常见啊,洪三居然眼睛都不眨就爽快地给了,就这一点来说,就比杨柳清强多了。这样的人跟得过。 因为心中感怀洪三对自己的信任,所以洪三置办礼品这事便是越发地尽心,当天晚上自己躲在房间里,好生仔细地想了一下,无相宫都有些什么人,都该送些什么礼物,全都细致地想好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出门采办礼物去了。出门的时候,还把萧澜也带上了。王禹懂得挑礼品,在什么地方买也心里有数,但是讲价就差了一点,这方面萧澜是把好手。 两个人出门之后,轻车熟路,在王城里东奔西走,直到天黑才回家。当洪三看到这两人兴高采烈地回庄子的时候,看到他们身后装了整整三大车礼物,车上的礼物林林种种,不胜其数,看得洪三眼睛都花了。这一下,洪三不疑有他,难怪要五千两,竟然买这么多东西? 虽然不再认为王禹贪了银子,但是他对于买这么多礼品,还是不大理解,他于是问道:“这次去拉萨,无非是拜访游龙道长和龙象禅师,只要采买她们两人的礼品就好了,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王禹笑道:“阎王好对付,小鬼关才难过,这些礼品都不是送给游龙道长和龙象禅师的,而是送给游龙道长以及龙象禅师身边的那些手下以及小厮的。把这些人打点好了,他们帮我们说一句好话,比我们顶一千句。大人您说是吗?” 王禹这么一说,洪三顿时深以为然,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没错,这话说得有道理,你这事办得好,嗯,别人的不管了,把你买给龙象禅师和游龙道长的礼物拿来给我看看吧。” “是,大人。”王禹点了点头,然后从车上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约莫半尺见方的小盒子,洪三看着盒子精巧得很,以为这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只是八块绿色的小糕点。他顿时所望,“哈?只是这玩意?他们两位还会缺吃的么?” 王禹笑了笑,说道:“大人,这礼物是送给游龙道人的,游龙道人出生地是杭州。他在杭州长到十七岁才离开故乡,前往昆仑修道。虽说,他已经是得道高人,不食五谷,但是一个人对童年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磨灭的。这盒糕点叫做绿玉羔,在三百多年前,这是杭州最为风行的小吃。当年,游龙道人便最爱吃这小东西。而昆仑地处西北,不可能有这种糕点出产,三百多年后的今天,时过境迁,就连杭州城里,做这种糕点的摊子也极少见了。我在王城刚好认识这么一位师父,他的祖上便是以做绿玉羔闻名,而他自己也依然懂得这门手艺,所以我就拜托他专门做了一份,放在这保鲜的寒冰盒里,一个月之内都不会坏。等到了拉萨无相宫,只要将这糕点取出,放在蒸笼上热上一热,便可以食用,其口感,香味都跟新鲜出炉的绿玉羔,一般无二。” 听完王禹这番话,洪三忍不住当场抚掌大笑起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王先生,洪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快快快,把你送给龙象禅师的礼物也拿出来看看。” 王禹见洪三对自己买的东西极为赞赏,心里得意之余,也有些知遇的感觉。其实,认真在底下做事的人,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上面人的认同,这在很多时候比给他实际的奖励更有意义。 王禹小心翼翼地将这寒冰盒盖好之后,又拿出一幅画来,只见这画上,画的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很是漂亮,不过倒也算不上是国色,只是一般漂亮而已,似乎也没有什么格外特别的地方。不过,洪三知道王禹办事,都是用了心的,这幅画买回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这次他学乖了,没有乍乍乎的,而是虚心地问道:“王先生,不知道这幅画里又有什么玄机?” 王禹矜持地一笑,然后便解释道:“龙象禅师当年也是一时风流,也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宝 书 网》--人已经到了本能的地步,自始至终都是说些看似莫测高深,似是而非的话,弄得鬼眼心里深深觉得洪三对于杀人七术的理解远在自己之上,只是限于时间的原因,暂时还没有赶上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鬼眼便将很多自己的心得和经验也讲来出来。他之所以将这些东西说出来的本意,是想让洪三指点一下。而洪三对杀人七术的了解全靠无师自通,又怎么会比从小就受到正规系统的杀人七术教育的鬼眼相提并论呢?不过这倒也难不倒洪三,又弄一堆从来处来,往去处去的,绝对正确,但是绝对废话的忽悠话来搪塞鬼眼。让鬼眼听得是觉得句句都饱含玄机,但是细细想起来,有真不知道到底有哪句话有实际的用处。 就这么三天弄下来,鬼眼对于杀人七术的心得被洪三偷了个干净,而他自己则是被洪三给忽悠得头都晕了,连连在心里感叹自己慧根不够,没有办法理解洪三所说的高深法门。 三天之后,王禹终于来到洪三跟前,报告道:“一切都打点好了,大人你可以开始了。” 宝_ 书_网_w_w _w_._b_a_o_s _h_u_2_. c_o_m “很好,王先生,辛苦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洪三虽然聪明,但是聪明人通常都是比较懒的,在不需要自己动脑筋的时候,通常都喜欢把自己的聪明晒起来。因为知道王禹精于外交,所以这次来到西藏,洪三一切都听王禹的调摆,自己也懒得动脑子。 王禹答道:“大人与游龙道长有旧,我看还是先见单独游龙道长为好,等到跟游龙道长热络了。游龙道长自然会把大人介绍给龙象禅师,到时候您瞅准时机,再把周兰萱的自画像献上,相信会有很好的成果才是。” “好,那我就这么办?游龙道长该怎么见,你安排好了吗?” “这个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傍晚,龙象禅师便要启程去给信众讲经,这一走就是五天。这五天里,游龙道长都待在无相宫内。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中午大人便可以去见游龙道长。就说往年承受道长大恩,一直铭记在心,时刻思想着报答,但是道长乃是世外高人,无欲无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洪某无意中得知道长少年时喜食绿玉羔,特地四处寻觅江浙糕点师,费时数月,终于找到一位可以做出正宗绿玉羔的糕点师父,做了八块绿玉羔,特地给道长送来,还望道长笑纳。” 听到王禹连说辞都帮自己想好了,洪三十分高兴,心里愉快地想,“当年在山寨的时候,手下也是数千人马,却反倒累得要死。但是现如今,感觉真是无比的轻松自在,看来,当老板,也一定要当聪明人的老板才畅快啊。” ------------ 第六集 变局 第八节 五千年未有之变局 . 就在洪三躺在旅店里睡大觉,准备养好精神,第二天去见游龙道人的时候,游龙道人正在无相宫里跟龙象禅师进行着一段对话。 他们两人中间放着两座玉塔,如果洪三在的话,一定会大叫起来,“呀,九子连环塔。” 没错,放在两人中间的,正是九子连环塔。摸着这两座九子连环塔,龙象禅师感叹地啧了一声,说道:“找了这么久,就只找到两座么?” 游龙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九子连环塔有灵性,一旦没有被人捕捉住,就会自动在地下飞走,天下之大,要找起来实在太难,禅师……” “唉……”龙象禅师有些黯淡地摇了摇头,“我近些日子以来,总是做噩梦,想来时日无多了,无量至尊劫快来了。” 洪三摇头道:“禅师,实在是惭愧,倘若不是禅师当年赐给我们天地倒转大阵的法门,我跟我师兄都不会有今天。但是现在我们却不能帮恩公找齐九子连环塔,帮您成功渡劫,游龙心中……” 龙象禅师淡淡地笑着摇了摇手,“不要这么说,你们能够做到这步,已经不错了。雄阔海不也是从我这里学的天地倒转大阵么?可是结果呢?找了这么久,一座也没有找到。” “禅师,这绝对是假话,据我听说,雄阔海手里玉塔有三四座之多,最少也有两座。” “唉,这个我也知道,他坐拥东北,拥兵数十万,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远超你们昆仑派,你们都能找到两座,他找到三四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他这个人……”龙象禅师说到这里,心情复杂地说道,“是个做大事的人啊,照我看,他是想留着自己渡劫吧。” 游龙道长略想了想,说道:“禅师,既然如如此,那便带上门下几个心腹长老,前往东北去帮禅师抢他的玉塔,您看如何?” 龙象禅师又笑了笑,又指了指游龙道长,说道:“你和你师兄啊,都是一个脾气,直来直去的。你想想看,他既然敢这样做,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如果你师兄没有死在谈无定手里,你们两人联手也许还有绝对胜算。但是现在就凭你一个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而我现在也不敢运功,不然就是无量至尊劫降临。再者说,就算他手里真有四座,加上你这两座,也不过六座而已,还差三座,所以,还是算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说到这里,龙象禅师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说起来,能够在无量至尊劫这一环熬上整整八百年的人,我龙象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八百年前,我就进入大乘初期,结果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千年难遇的柳元化,他借着跟我一战,彻底突破修真者的桎锆,领悟了无上灵心,而我却因为这一战在心中种下了怯结,修为难有寸进。” 游龙道人不敢相信地说道:“柳元化当年跟您挑战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岁,他竟然有那个本事,打得您心生怯结?是不是他也有修习什么天地倒转之类的大法?” 龙象禅师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没有,他真的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天赋。” “怎么可能?他只有二十六岁啊?”游龙道人还是难以置信地地说道。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龙象禅师笑了笑,说道,“你想想看,别人渡无量至尊劫,没有九子连环塔绝对不敢尝试,无量至尊劫的劫力,百倍于天劫,但是柳元化却是第一个依靠自身实力强行渡劫的强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根本就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相对来说,二十六岁打得我心生怯结又有什么奇怪呢?” “怪不得禅师你自从之后,八百年来,从来不与人动手,原来是这个原因。” “对啊,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怯结,我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像柳元化那样,用人力去渡无量至尊劫。于是,自那以后,我便运用各种关系满世界的找九子连环塔。为了不太惹人注意,我刻意装作四处寻花问柳的样子。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整整四百年,我总算是找齐了其中的八座,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但是这个时候,我却遇到了一个女人,结果,怯结之外,又多了一个情结。这个情结甚至比怯结还严重,我当初为了向她表明心迹,甚至于将已经到手的八座玉塔全部掷入南海之中,而最后她却嫁给了别人。我为此心灰意冷,回到无相宫,从此再也足不出乎。用了整整一百年时间,我才重新收拾心情,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后悔药吃,这些玉塔早不知道随着海浪飘向何方去了。” 龙象禅师仰头叹了口气,“转眼又是三百年过去了,眼看无量至尊劫的到来,越来越不可避免,但是我手头却只有两座玉塔。正所谓,天予之,不取反受其罪,也许,这就是上天在惩罚我浪费唾手可得的机会吧。” 原来,在洪三看来,只是带来无数宝物的九子连环塔,原来还是渡无量至尊劫的必备宝物。 “禅师,既然九子连环塔短时间内难以备齐,那么就请禅师秘密移驾昆仑山。游龙愿秘邀天下顶级炼器师,在昆仑洞府仙心上方制作大风台,为禅师护法。相信以昆仑仙府万年之灵气,应当足以抵抗无量至尊劫。” “唉……”听到游龙道人这么说,龙象禅师马上长叹一口气,然后有些生气地在游龙道人头上打了一下,“你们两兄弟啊,怎么都是一样蠢呢?你师兄乾坤老人,竟然会为了一时意气,中了五湖散人的计,跟谈无定一起死在湖南。现在你又要劝我做这种事,你只不过是昆仑派的掌门而已,并不是昆仑派的拥有人。就算你是昆仑掌门,昆仑仙府就在昆仑山上,你要做这么大的动作,又怎么可能不被人知道呢?昆仑仙府涉及昆仑数万门众的福祉,一旦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你不要说掌门做不成,恐怕就连在天下立足做不到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办成了,我在大风台上渡劫成功,那我就要肉体飞升,远离凡尘了。到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接下来的烂摊子呢?” “我师兄临去跟谈无定决战之前,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临行前,他什么也没有跟我交代,只说了禅师这件事。他说,我们师兄弟能有今天,全仗禅师一手教化,教我切切不能辜负禅师的教诲之恩,一定要辅助禅师成功渡劫。这一年多来,我登上掌门之后,夜夜都在想这件事,如果让禅师在无量至尊劫下灰飞烟灭,我不但活在世上良心有愧,将来死了,又如何去地下见我师兄呢?”游龙道长说着,动起感情,眼角都湿润起来,长长地磋叹了一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天地倒转大法,乃是西藏莫拜活佛创造的一种秘法。跟杀人七术一样,一直以来都是单传单,龙象禅师是第八代传人,而龙象禅师是第一个将这秘法外传的人,他一共只传给了三个人,游龙道人和乾坤老人和雄阔海。 相对雄阔海来说,龙象禅师跟游龙道人两师兄弟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对于这两兄弟的性子也十分了解。数百年相处下来,就是养条狗,你也会依依不舍?又何况是人呢?所以,在他们三人之间,虽然外界看来是好友的关系,然而实际上却已经有父子之情了。 所以游龙道人刚才所说这些,倒也不是虚饰以情,而是真情流露。也正是因为知道游龙道人是真情流露,所以龙象禅师更加忧心忡忡。他说道:“在无量至尊劫这件事上,我已经熬了整整八百年了,说句心里话,我实在是也熬累了。如果能够早些死在无量至尊劫下,这对我来说,也未尝也不是一个解脱。所以,渡劫这件事情我已经不如从前看得那般重了,能过则过,不能过也可以落个清净。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啊,你现在身为昆仑派的掌门,手执天下修真之牛耳。倘若天下有变,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了。” “天下有变?禅师所说的是尘世的政权更迭么?这个应当没有大碍吧?五千年来,王朝已经换了十几轮,但是没有一次影响到我们修真界啊。” “这是因为从前那些政权的所有人,都只想统治俗世而已。”龙象禅师说着,有些后悔地啧了一声,“我当初看雄阔海的天资,在我所见人当中仅次于柳元化,一时爱才,又忍不住他在门下苦苦哀求,终究还是把天地倒转大法传给了他。我师父临死前曾经告诉我,我所收的徒弟当中,将会有一个人带来天下五千年来从所未有之变局,俗世与修真界,乃至虚无飘渺的天庭,都将被这人搞得天翻地覆,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他了。” “禅师,你的意思是是说雄阔海的志向,不只是在俗世么?” “虽然身处拉萨偏远之地,但是我依然有耳闻雄阔海与魔道几个很有实力的头面人物都碰过面了,你身为昆仑掌门,这件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但是据我所掌握的情况,他找这些人,都是为了让他们策应他将来登上帝位而已。虽说,荒合大帝有言在先,修真者不得干预世俗之事,但是其实每次政权更迭后面都有我们修真界的影子。我们修真界所不喜欢的人,是不可能掌握政权的。前几个月,我们八大掌门已经开过会,认为雄阔海虽然也是修真者,但是他身份特殊,身为帝胄,又从不曾正式拜在任何修真门下,也没有入修真册籍,所以允许他竞逐皇位。因此,虽然我们对他串连魔道,并不喜闻乐见,但是既然他是我们的预备人选之一,所以也就没有制止他,只要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影响修真者在民间的超然地位,我们也就听之任之,但是如果他们做得太过火,我们自然会出手制止。而且,据我所知,这些魔道中人也都忌惮荒合大帝的约誓,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表情态度愿意跟他合作。禅师,你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 “游龙,我问你,就算没有魔道支持,当今天下,最有机会登上帝位的人是谁?” “自然是雄阔海了。” “没错,既然不用串连魔道,都可以登上帝位,那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犯忌的奉献,去串连魔道呢?” “难道他还想当荒合大帝不成?” “雄阔海现在不过才几十岁,却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古往今来,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柳元化而已。拥有这样的天赋,又坐拥那样的权势,有这样的想法又有什么奇怪呢?”说到这里,龙象禅师又摇了摇头,看着游龙道人说道,“你这个人天性散漫,血气方刚,又无心计,当个长老还可以,当掌门的话,在太平时候尸位素餐还可以,真到风云变幻的时候,你的位子就是你的负担了。依我看,这次回到昆仑山之后,你还是选个精明强干的长老,把位子让出去吧,免得日后受累。” “不瞒禅师说,倘若不是为了接替师兄,完成帮禅师寻找九子连环塔的任事项,这个掌门之位,我早就不想做了。现在既然禅师这么说了,那我回去,便将这位子让出去便是了。只是在此之前,我是不是有必要召开一个八大掌门会议,公开雄阔海的野心呢?” “千万不可。首先,你昆仑为八大修真门派之首,是因为你们实力最大。下面的七大门派并不真心服你们,你们八家不可能做到真正齐心。而雄阔海的野心,也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在这猜测,并没有人任何事实依据,以他的长袖善舞,到时候说不定在会议上反戈一击,到时候你反而下不来台。” “其次,人的野心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倘若我猜得没错,雄阔海的如意算盘,是先登上帝位,然后扶持魔道,再分裂八大修真门派,各个击破,从而实现自己复辟荒合大帝至尊地位的梦想。现在他野心未显,你现在就跟他叫阵没有意义,依我看,就连你们昆仑派内部都未必完全同意你。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外松内紧,不要去跟他正面叫阵,暗地做准备。从掌门之位退下来之后,你便专管昆仑山的法宝炼制和仙府扩充之事,一定要竭尽全力,用各种方法多炼法宝,并且加强你们的仙府,努力督促门人的修炼。等到雄阔海野心略显的时候,再把这些法宝给你的门人装备上。无论在什么时候,实力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只要你能够确保昆仑派的实力跟七大门派不在一个级数,那么七大门派自然唯你昆仑是瞻。只要能确保修真八大派的意见统一,再加上你们拥有强横的实力,到时候你再压迫雄阔海放弃他的野心,也成为可能。” “再次,海外有许多被我们驱逐出中土的修真败类。他们在海外修炼数千年,代代相传,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一直都对我中途虎视耽耽。一旦你将雄阔海逼之过急,他跑到海外去把这些人联络起来,届时修真界再次大战就不可避免了。” 听到龙象禅师这么说,游龙道人马上点头,然后说道:“好,那么我一切都听禅师所言,这次回到昆仑之后,我就马上辞去掌门之位,专管炼器以及扩充仙府之事。” “自从三千六百年前那次驱逐之战之后,经过这三千六百年的修生养息,我们中土修真派养尊处优,就连能够突破地劫的人,也不过百余人而已,突破天劫的更是屈指可数。但是他们这三千六百年都在环境恶劣的海外,虽然没有中土名山仙府之助,但是环境催人奋进,再加上海外也许也有不为人知的仙府,势力也许膨胀到我们所想象不到的地步,因此,除了这个,我看你最好还是派些靠得住的弟子,到海外去调查一下,看一下海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禅师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也会去办的。” “天下升平日久,必生乱世,这是不可避免的天下规律。五千年来,俗世乱治轮回已经十几个回合,而我们修真界承平已有三千六百年,天下剧变几乎已经是不可避免了,你尽管尽人事吧。天下到底是个什么走向,还是要看天意啊。”龙象禅师说着,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明天开始还要讲七天的经,我要去休息了。这几天你就在无相宫里好好待着,细想一下接下来你的安排如何,等我回来,我们俩再商量。” 游龙道人看着龙象禅师站起身,却看都不看这两座玉塔,于是赶紧说道:“禅师,那这两座玉塔呢?” 龙象禅师这时候才扫了一眼这两座玉塔,然后淡然地道:“渡劫之事,一切听天由命吧,这两座玉塔你带回昆仑去吧。” 诚如龙象禅师所说,无论是尘世还是修真界,都将面临五千年来从所未有之变局,而最先要去面对这一切的,却是他这么个毫无心计,厌倦杂务的散漫之人,这对游龙道人来说,真是再勉为其难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当龙象禅师一离开房间,只留下游龙道人一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坐在圃垫上出神,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最后长叹一声,“一切都依禅师所说去办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新任掌门去处理吧。光是大量炼法宝以及扩充仙府之事,已经够我头疼了。” 游龙道人正头疼间,就看到他的大弟子紫云走了进来。一见到紫云走进来,游龙道人便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我跟龙象禅师谈事的时候,不能随便进来吗?” “我刚才看到龙象禅师出去了,我心想你们谈完了,我才进来的。”紫云今年一百二十岁,跟随着游龙道人已经一百年了,已经渡过地劫,是忘我境界的人物,号称修真八大后起之秀之首。不过,他个性爱竹,凡是跟竹子有关的东西,他都很爱。王禹就是瞧准了这一点,给他弄了幅数百年前江南名画唐初的兰竹相映图,讨了他的欢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不就给洪三办起事来了吗? 游龙道人生性散漫,对自己的徒弟管教也不是很严,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听到紫云这么解释,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紫云答道:“是这样,有一个叫做洪三的人,这些天来一直想要求见您。” “洪三?”游龙道人略想了一下,隐隐约约记得似乎记得这个名字,但是又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人。这也难怪,对于游龙道人这种高人来说,洪三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之类的人物,他一时间又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呢? “他说,您在湖南救过他的命,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说,他现在身居朝廷冶炼员外郎,稍微有了些基础,所以备了些薄礼,一定要当面呈送给您。” “洪三,冶炼员外郎?”游龙道长眨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顿时点了点头,“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我在湖南跟他见过。不过这个什么冶炼员外郎,是个什么职位?” “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偶尔听主管炼器的长老说,仿佛是个专营天下修真矿山的职位,现在有好几个跟我们来往较多的矿主都正跟我们抱怨呢。” “喔……还真是奇怪的职位,从前没听说有这么个职位啊。” “是啊,听说是因为这次他在杭州护驾有功,所以封了这么个奇怪的官,至于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很知道,师父不如见见他,有什么,当面问他就好了。” “嗯,好,那就见一见吧。” 游龙道人刚说完,紫云马上趁热打铁道,“师父,那就安排在明天中午如何?” “明天中午带他到雾山阁来吧。” ------------ 第六集 变局 第九节 顺利倒有些奇怪的谈判 . 第二天正午,洪三穿戴整齐,拿着刚刚热好的杭州绿豆糕,装在封好的精致小盒里,和王禹一起来到无相宫门前,正是紫云在等候。 王禹上前跟紫云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回来对洪三说道:“这位道长叫做紫云,是游龙道人大弟子,等一下,您跟着他进去,就能见到游龙道长了,我没办法陪您进去了。见到游龙道人之后,一切就看大人自己随机应变了。” “回旅店等好消息吧,这些天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游龙道人的情况,我想我应付得来的。”洪三说着,自信得拍了拍王禹的肩膀,然后走到紫云身边去。 紫云身高约摸七尺半,也就是现代一米七三四左右,算数标准身高。和他师傅一样,他没有什么权利欲,做人也很散漫,也是属于认死理的那种。出身官宦之家的他,虽然骨子里对商人并不以为然,但是因为洪三并不是纯正的商人,而是官商身份,再加上又收了他的兰竹相映图,所以跟洪三说话倒也算客气,“洪大人,家师为人淡泊名利,听王禹说,你想要给他送礼物,可不要是什么贵重之物,不然的话,恐怕要收到相反的效果。” “道长放心,游龙道长得仙风道骨,我早有领教,所以这次只是送了一个小礼物而已,不在贵重,只是表洪某一片赤诚之心而已。”洪三笑道。 “嗯,这样最好。”紫云点点头,将洪三带进无相宫内。 不多时,洪三跟着紫云来到雾山阁,然后指了指里面,说道:“家师就在里面,洪大人尽管进去。” 洪三再三跟紫云道了谢,然后便走进雾山阁。一进雾山阁,就看到游龙道人正端坐在中间的榻上打坐,他也不敢打扰,就近找了块圃垫便坐了下来。她刚坐下,便看到游龙道长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一年不见,你没有回家务农。倒怎么成了朝廷的冶炼员外郎了?” 洪三赶紧站了起来,解释道:“小人当时正要回家务农,谁知道在归途上遇到了一对宫里的侍卫,那带头的人看小人生得壮实,又见小人身手敏捷,便要招小人做秘密黑衣卫。小人也没有想那许多,只觉得一年有三十两银子的俸禄,比种地要好得多了。于是便应承下来。从此以后,便一直拿着这个俸禄在直辖民间游走,打探民情。洪三做这份差事,不过是当作糊口的差事,不过虚应故事而已,并没有怎么认真去做,也绝没有欺压鱼肉百姓。半年之前,江湖上传出杭州林凤翔遥办天下英雄大会的事情,上面便命我跟同事一齐去调查此事。一个不小心,竟然把陛下给救了,所以得了这份官职。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洪某虽然粗鄙,但是知恩图报总还是知道的,道长又仙风道骨,无欲无求,所以久久苦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好在不久前,无意中遇到一位在王城的糕点师傅,做得一手好糕点,在下记得曾经听人说过,道长故乡似乎就在杭州,于是便托这位师傅做了一份杭州数百年前风行一时的糕点,专程送来给道长,也聊表小人的感恩之意。” 听说有杭州糕点,游龙道长、人顿时来了兴趣,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笑意,“哦?杭州糕点?是什么糕点?” 洪三赶紧端着精致小盒,走上前去,在游龙道人面前打开。游龙道人原本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一看到这盒子里的八块绿色小糕点,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心中的思绪一下子飞回了童年,仿佛又回到了杭州,拿着存放了好久地零用钱站在路边买绿豆糕的日子。 王禹说得没错,无论是多么高的高人,只要一触及童年,就很容易触动内心深处那根弦。当看到游龙道人在看到绿豆糕时的表情,洪三马上知道,这次中了! “这不是贫道小时候最爱吃的绿豆糕吗?”游龙道人又惊又喜地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洪三,“贫道有好几百年不曾吃过了。” “那道长你尝尝看,是不是跟从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游龙道人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这绿豆糕口感滑嫩,嚼劲十足,香甜可口,游龙道人只吃了一块,便马上笑着对洪三点头道:“很不错,跟我小时候味道差不多。” 洪三听到游龙道人这么说,马上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既然道长喜欢吃,那便趁热把剩下的都吃完吧。” 游龙道人指了指饭盒里的糕点,“你也一起吃,一起吃。” 洪三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却并不下筷,只是笑着看着游龙道人吃。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爱吃绿豆糕,还是太久没吃了。总之,已经不食五谷奖金百年的游龙道人,一口气就把这八块绿豆糕都给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她把筷子放下,然后感慨地对洪三说道:“洪三啊,难为你有心了,我已经有好几百年没吃过这家乡的糕点了。” “道长救了洪三的命,洪三这条命就是道长的,就是道长要小人上刀山,下油锅,也不在话下,这些小小糕点,又算得什么呢?”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传。洪三这一番话说完,游龙道人的心里真是无比的舒服。心想,自己当初只是顺手之劳,但是这个洪三却如此紧记在心,可见是个厚道人啊。然后,他再想到对龙象禅师忘恩负义的雄阔海,两相对比之下,更对洪三难能可贵,他于是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你能够这么知恩图报,实在难得。要不是因为你身负鬼神筋,没办法修真,我还真愿意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 “洪三福缘浅薄,能够有今天,已经惊喜有加,不敢再有奢望,只愿以后常有机会侍奉道长,报答救命之恩,余生之愿足矣。”这话说得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但是洪三却偏偏说得情真意切,加上游龙道人又不是个爱洞察人心的人,所以便也信了洪三的话。 吃过绿豆糕,再加上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年轻人是个厚道年轻人的时候,游龙道长对洪三便已经有了三分亲近之意,他于是身子略斜,随意地说道:“听紫云说,你现在当上了什么冶炼员外郎,主要是做什么的?” 游龙道人说这话,有五分是随意,有五分也是有意。他昨晚跟龙象禅师谈了一天,就打算辞去掌门,专管练器和仙府扩充之事,现在又刚好洪三是冶炼员外郎,所以便也想看看能不能在洪三这里行点什么方便。只是他为人清高,一下子开不得口,所以便想从这里切入。 洪三也正想着该从什么地方切入,现在听到游龙道人正主动打开话题,便赶紧打蛇随棍上。她略为有些吃惊的说道:“冶炼员外郎,乃是朝廷新置的,专经营天下所有根修真相关矿业的职位,这个职位根修真界炼宝又息息相关的关系,难道道长竟然不知道吗?” 游龙道人挥了挥手,说道:“我做的是甩手掌柜,很多事情我都是交给长老们去办,所以很多事情确实不清楚。只是听说有好几个跟我们有交易时间很长的矿主来诉苦,说快要活不下去了。这却是怎么回事,你倒说说看。” “道长乃是要做仙长得高人,不喜俗事,也是正常的。”洪三先是奉承一句然后才把冶炼员外郎的具体职责讲了一遍。 听完洪三讲解之后,游龙道人便说道:“这么说,天下的矿山以后都归于你一家经营咯?” 洪三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天下如今貌似统一,其实已经四分五裂,圣旨出了王成,就没人理会。我这个冶炼员外郎,充其量最多也就是管管王城直辖里的矿山,再外面的,不知道要到几时才能统一了,不过,就我本心来说,我倒是很愿意把这件事情实行到底的,因为现在天下修真矿业的经营状况很混乱,价格时高时低。给袖珍界带来很大的困扰。很多时候也会有些不良矿主弄些货不对版的次货来应付,经常惹出许多事端,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而最重要的是,假设我可以多控制一些矿山,那么道长的昆仑山需要什么原料的时候,只要跟我说声,我可以帮的忙就更多了,也就不至于像从前和现在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洪三之所以这么说,其本心是想用利诱来试探一下游龙道人。如果是从前,游龙道人大概不会有太多感觉,但是经过根龙象禅师的恳谈之后,一切都完全不同了,洪三这番话简直是正中游龙道人的下怀,炼器师方面,其他门派都只有一位顶级练器师,而昆仑派却有两位顶级炼器师,这方面完全不是问题,游龙道人最担心的,就是练器的原料来源。 因此,听到洪三这么说,游龙道人顿时心中暗喜,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随手一救,竟然就可以救出这么个如此对他有用的人来。 不过,心中虽喜,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游龙道人活了几百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他淡淡地点了头,耐着性子问道:“确实,这些年来修真界确实很多人被修真矿业地不规范所扰。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良方呢?” 洪三听到游龙道人这么问,便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被自己相当程度的打动,他于是马上说道:“主要有三个方面。现在的矿主,为了提高修真矿的售价,全部在消极生产。全年的修真矿业产量始终提不上去,造成售价虚高,使修真各派疲于应付,所以我要做的第一方面就是降低价格,提高产量,尽量充足供货,并且加强质量监管。” “好,这个好。”游龙道人几乎是马上赞道:“矿主为了赚钱。消极采矿这个弊端由来已久,只是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各大修真门派又不愿意自己亲自去做。所以深受其苦,你能改革的话,那很好。” “至于第二方面,那就是提升服务质量,我们将会提供异地提货,售后投诉等良好的售后服务,最重要的是,为了让各修真派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货,我们将提供掀起付款的先进服务。” “分期付款?”游龙道人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个是什么东西?” “简单的说,价值一万两的修真原料。各派只要用两千两就可以运走,剩下的由钱庄代为垫付,以后慢慢偿还,用以帮助那些手头现银不足,但是信誉充足的门派的。”洪三说着,还将这其中的细节和程序细细的讲了一遍。 游龙道人听完他讲解之后,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好像对他短期内,最快的聚集起足够的原料炼制法宝,颇有用处,于是,他便再次笑着点头道:“这个东西颇有意思,嗯,值得推广,还有呢?” “除了这个以外。我们还将改变过去只卖原料的服务,提升我们的服务层次,组建炼制中心。我们已经聘请了峨眉前首席练器师谈笑为我们的炼制中心地负责人,我们将用我们所采得原料,采取独立研制或者和各门派联合研制的方式,连志初优秀的法宝,然后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各个门派。” 昆仑派有炼器师,所以对这条游龙道人并不怎么热衷,不过谈笑这个名字还是让他放在了心上,这个人他知道在练器上的修为很高,经常能够想出些奇怪的练器方法,总结门派里的那两个炼器师都不如他,将来还说不定还真有跟他合作的可能,所以游龙道人点点头:“这个也很好,可以造福很多中小门派,那第三方面呢?” “第三门派主要针对八大修真门派的。对于这样的大客户,我们将会采用专门的大单采购制度。这些门派可以每个季度给我们列一个定购清单。然后我们按照所有的这些订单,调整我们的生产系统,保证八大修真派的订单一定按期交货,与此同时,我们还将给他们现在市价五折左右的优惠,而其他用户的售价,可能直到八折左右。” “五折?”游龙道人并不懂经营,对于财务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五折就是少收一半第钱,这个他还是知道的,想到用同样的钱,就可以买两倍的货,再加上那个什么分期付款的服务,看来山上大炼法宝就真的不再是梦了,游龙道人心里便喜不自胜。 而这时候,洪三还跟着说道:“当然了,这个五折,只是对于其他七派,至于道长所执掌的昆仑派我完全免费充足供应。最多不过是亏点银子,跟道长得大恩比起来,这又算什么呢?” 游龙道人听到洪三这么说,心里越发高兴,不过他是厚道人,不可能真让洪三免费,他于是摇手道:“虽说这个事情主要是你管,但是毕竟是朝廷占了大股,你这么做不好交待,再说,就算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我也不好让你做赔本生意,你只比其他门派略微优惠一些就成了。” “既然道长这么说,那我就在五折的基础上,给大人再打个五折,往后昆仑派的原料只需要二五折就行了。另外,我再吩咐配套的钱庄,在贷款的时候,给昆仑派放松些,多放些银子,道长你看如何?” 昨天晚上还为练器的事头疼,今天洪三就帮他把最麻烦的问题给解决了,游龙道人心里这个高兴啊,他简直觉得洪三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贵人,专门来帮他解决麻烦的,所以他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说不好呢?当然是马上点头道:“好。好。好。既然你一番盛情,那我就承你这个情,去噢代表昆仑派几万弟子多谢你的好意了。” 再接下来,洪三便趁着这股热乎劲跟游龙道人说了自己的一些难处,希望能够得到昆仑派的一些配合。而游龙道人也是马上不假思索地就马上满口答应了下来,比如全部的昆仑订单,马上转到和为贵名下,以及申明和为贵的天下修真矿业专营权等等。 谈完之后,红三马上找了纸张来,当场就跟游龙道人把几分契约都给签了。 整个过程,只有一个字,顺,简直顺得不能再顺了,顺得大大出乎洪三的意料之外。这次谈判洪三得到了远远超乎他想象的东西,昆仑派的支持,简直可以用鼎力支持来形容。这在以往修真界跟俗世忠任何人或者机构的交往中,都很难见到。尤其是发表声明,承认专营权这事情更是让洪三大喜过望。 声明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发的,古往今来,昆仑派只有在新皇登基之后,才会发表这样类似的声明,而现在昆仑派竟然专门为和为贵发表一个声明,这对和为贵的地位提高的帮助,使不言而喻的。可以说,这纸声明,在某种程度上,比皇帝的那纸诏书更有意义。 有了这个声明,其他修真门派就不会轻易非议和为贵的正当性,而这对那些准备联合对付洪三的人修真矿主来说,更是摧毁性的打击。因为俗世对修真界的尊敬或者说畏惧,是盲目的。昆仑这纸声明,等于彻底摧毁了他们变天的可能性。 有了这纸声明,和为贵就等于得到了皇室和修真界的双重加持,将军们可以看不起皇室,但是绝对不可能挑战修真界。因此,本就对修真矿业经营权保持着半观望态度的各地将军们,肯定会更加坚定的不参与这件事,就算参与,也只能是高声附和皇室和昆仑派,这样一来,矿业主们就失去了任何一个可以倚为依靠的势力,在这种前提下,原本就不怎么齐心的他们,势必土崩瓦解。 可以想象的,这个声明一出街,天下所有的矿业主所考虑的,就不是如何对抗和为贵,而是通过谈判,从和为贵那里得到剂量多的好处。 正是因为这个声明是如此重要,几乎起着一举稳定和为贵大局的作用。所以,当洪三回到旅店告诉王禹这件事情的时候,王禹都不敢相信洪三的话。直到看到了白纸黑字的契约之后,他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兴奋地拼命摇头道:“大人,您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这实在是一个太了不起的外交成果了,与这个比起来,其他的一切收获都显得完全微不足道了,咱们接下来,可以抛下所有的烦恼,考虑如何构建未来的修真矿业体系了。” “是啊,不要说你,我也是大吃了一惊,你要知道,我当时只是试探性的说了那么一句,根本就不指望游龙道人能够同意,不曾想,他竟然满口答应了,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要说起来,这可全是王先生你的功劳了,要是没有你的绿豆糕,让游龙道人极为感动,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 “王某岂敢贪天之功,这一切都是大人您自己交涉有方,还有您的大政方针总体对修真界有利。游龙道人深谋远虑看到这一点,所以才会答应全力支持你的。”王禹笑着拱手道。 洪三笑着点了点头,望着窗外望了一阵,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谈判实在是太顺了,顺到简直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游龙道人之所以这么痛快地支持我们,除了我们刚才所说的原因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 第六集 变局 第十节 这不是结局 . “大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看到洪三的脸色突然沉郁下来,对着窗外自言自语,王禹也赶紧收起笑脸,问道。 洪三深吸一口气,然后啧了一声,然后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游龙道长不纯粹是被我鼓动起来,他自己好像对于我所做的事情,本来就兴趣盎然的样子。王先生,以你对修真界的了解,你认为在什么情况下,昆仑派即使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完整,也会对我们的存在会非常感兴趣。” 王禹略微想了一下,然后随口说道:“这个就很难猜了,不过我们是做修真原料的。修真原料唯一的用处,就是供各大修真门派炼制宝物。如果说到昆仑派为什么对我们那么感兴趣,那我想可能也只跟这个有关。也许,昆仑派想要炼制大量法宝,很希望有一个稳定而低廉的原料来源,所以才会对我们这么感兴趣吧。” 说到这里,王禹再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可不是没有先例的,在三千六百年前,曾经进行过一场极其宏大的修真界的战争。有关于那一次的战争,由于修真界的刻意封锁,所以我们可以知道的事实不多。不过,大概的情形我还是知道。在那场战争中,和现在一样,修真界被成了两派,两派都指责对方丧失了修真的根本,这种指责刚开始只是口头上的。到后来,渐渐就演变成了全方位的战争。战争胜利者的一方,占据了整个中土,而失败者则都逃向了海外。在这场战争中,就有许多矿业主因为坚定地支持胜利的一方,无偿地大量供应原料,所以得到了他们的奖赏。所有人都被封为各派长老,得以入籍修真界,脱离俗世。” 洪三奇怪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进行战争呢?如果以理念不同来说,现在地仙魔两界理念不是也相差很远吗?但是他们不照样和平共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中土的这些所谓魔道,说到底只是修炼上的某些法门跟仙道不尽相同。显得有些急功近利而已。而实际上魔道是脱胎于仙道的,他们之间没有本质区别。所以,除了少数几个时期,因为出现了几个极为强大的魔宗,试图改变天下正道,而发生了几次仙魔之战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至于三千六百年前那场大战,因为资料过于稀少,所以具体怎么回事,已经难以查证。不过,据我对修真界的了解来说,如果说在修真者的心中真有魔的话,那么海外的那些被赶出去的人,才是真正的魔。” 听到这里,洪三愈发奇怪了,那他当初跟宋子玉说他是海外散仙弟子的时候,不见他生疑?他于是又问道:“照你这么说,任何一个人只要自称来自海外。都会被天下修真界围剿吗?” “那倒也不是,海外有很多散仙居住,这些人实力都很强大,他们往往住在海底和地心。而那些被赶出中土的人,都被聚居在一些岛屿上,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原来如此。”洪三点了点头,“这么说。修真界所谓地仙魔两界其实只是意气之争,跟海外那些聚居在一起,随时想着要卷土重来的修真派才是真正的死敌?” 王禹答道:“对,正是如此。” “如果照你所说,那么昆仑派应该是想要炼制大量法宝,想要一个可以充足供应它原料的人合作,而我这个时候刚好撞上了。所以游龙道人才会给我这么出乎意料之外的支持。突然这么急切地想要炼制大量法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要为战争做准备。”自言自语到这里。洪三又问王禹,“那在你看来,中土仙魔两界的战争,有可能吗?” 王禹摇了摇头,“就目前来说,应该不大可能吧。从前谈无定在的时候。还有可能,自他死后,魔道就再也出不了一个能够抗局面的人物,彼此都不服气,很难团结起来对敌。所以,我觉得不大可能。”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准备对海外开战?” “啊?这个?”王禹眨了好一阵眼睛,摇头道:“我对海外修真界并没有多少了解,一些了解都是看些古书知道的,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只有发生大战地时候,军火商才会大发其财,只有修真界天下大乱的时候,我这个原料供应商才会炙手可热。如果中土和海外真的开战的话,我不但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积攒财富,还可以趁乱迅速扩充实力,而不担心受到修真界的影响。再者,从历史看,每一次一个传统秩序的崩溃,一定都是因为一场大战。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战争的话,那么在他们双方经过大战之后,实力都有所消弱的情况下,我再想达成我的想法,就要轻松多了。” 在心里嘀咕了这么多话以后,洪三心里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现在知道了,那就算不会打,我也要创造机会打啊。” 想到这里,洪三长吟一声,然后对王禹说道:“游龙道长的这个承诺极为重要,你赶紧带着今天签定的这些契约回到王城去。我今晚会写封信讲明接下来半年道一年内的行动方针,你顺便带回去,xxxxxx按照既定计划马上开始工作。” “我先回去?那大人你呢?”王禹问道。 洪三答道:“西藏事了之后,我还要跟莫远去办点别的事情,可能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行。” 王禹听到洪三这么说,也不敢再多问,只是拱手称是。 晚上,洪三连夜把信写好,信里写了很多东西,但是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当前情况似乎已经发生巨变。在未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所考虑的都不再是盈利,而应该是最大规模地扩大产量,以及囤积货物。对于那些修真矿业,有实力和信誉的,可以实行合股制度。由和为贵握有控股权,由双方共同握有经营权。对于中小的,和信誉一般的,就坚决打掉,实在不行,就以杭州命案为由,大肆打击,决不要手软。总之,不要在这些细节上浪费时间,要全国矿山全都尽快开工。 另外,喋玉妮和宋子玉那里也可以加大投入,扩大学习人员,尽量多地培养好的生产型修真者,以备不时之需。第二天天一亮,洪三就把信交给王禹,让他火速回王城。 海外虽说机会多多,但是既然中土修真界都对他们那么忌惮,那么相信也是危机重重。还是要带一个好保镖比较安全。现在要去做的,是寻访海外的修真者。如果带中土的修真者保护,那等于我死,还没出发,说不定就被砍死了。所以,只能带武者,而放眼天下武者,最好的保镖。无疑就是鬼眼了,而刚好鬼眼就在自己的身边。再联想到,这一段时间以来,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洪三不由得有些志得意满,嘴里哼道:“子曰你***,三爷我这就是所谓天命所归了吧,哈哈哈。” 洪三正偷着乐的时候,鬼眼刚好从外面闲逛完回来。看到洪三这个样子,便问道:“又在想什么害人的事情,竟然这么乐成这样?” “唉,哪有那么严重,只是觉得游龙道人这些事情办得格外顺利,所以决定奖赏自己一下。等到我把龙象禅师的那个什么秘法弄到手之后,就去海外逍遥一下,散散心,到时候你要没事的话,不妨也跟我出去吧。海外又很多风物,可以增长见闻,杀人七术最讲心境,去到海外,看多些东西,对你提升杀人七术很有帮助啊。” 老和尚死了之后,鬼眼就是孤单一人,去哪里都无所谓,所以对洪三的提议倒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不过他也不太觉得可能成形,“说得简单,要想看到真正的海外风物,那得进入蓝海区域才行,但是船家哪敢去哪么深远的海外?你我都不懂修真,也不会御剑飞行,没有船,难不成让我跟你去海外游泳吗?” 听到鬼眼这么说,洪三连连点头道:“对啊,想要去海外,得弄只船才行。” 嘴里说到这里,洪三又继续在心里想道:“再者说了,想要去道海外,那一定得是艘大船,不然怎么扛得起风浪。但是船太大的话,先不要说我请不请得到这么多船员跟我深入海外,就是他们愿意,我这次去海外,所做的都是秘密的事情。万一他们人多嘴杂给我传扬出去,岂不糟糕。” 想道这里,洪三才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想起来是好,但是真干起来,似乎还是有些难度的样子,最起码要弄艘好船才行。洪三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鬼眼又说道:“你要是想去海外的话,最起码得弄艘船才行。我从前听师父说过,闽南一带有过一个很了不起的造船师,曾经造过一种叫做飞天梭的船。这种船很小,是全封闭式的,不过他有一种特殊的装置,使舱内有新鲜空气进来,不至于使乘客窒息。舱内只能坐下四五个人,但是它的航行速度极快,一天便可以航行三千里,并且不怕任何大风大浪,操纵也简单,一个人便可以操纵。如果你可以找到这种船的话,那你出海才有可能。” 当洪三听到鬼眼这么说完,差一点就兴奋地说,我简直爱死你师父乐,每次我有什么难题,他都会把答案告诉你,他真是我的贵人啊。但是他刚想说,就记起老和尚的死,好像他也稍微推了一小把,所以便赶紧把这句话忍住,改成,“嗯,那么就这么决定,把龙象禅师搞定之后,我们马上就去闽南,然后从闽南出海。” “再说吧,不要以为你永远可以这么走运,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那么顺利的。你先把那秘法弄到手再说吧。”鬼眼徇例冷冷地泼了洪三一瓢冷水,然后回房间去了。但是洪三的热情没有受到任何打击,他依然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托着笑呵呵的脸,满脑子遐想着美好的未来。 一直到正午的时候,洪三才从他的美好幻想中醒悟过来。再次跑去无相宫见游龙道人。一见面,他就说道:“道长,我母亲笃信佛教,我也笃信佛教,我听人说龙象禅师是得道高僧。原本想借着拜见您的机会,顺便也见见他老人家,只要能得到他只言片语的指点,也是小人终生的福分,不知道道长方不方便引荐一下?” 游龙道人并不知道洪三暗藏心机,所以爽快的答道:“当然没问题,不过龙象禅师现在在西藏南部讲经,你恐怕要稍等几天才行。等到禅师回来,我就帮你引荐。“ 洪三正要答应,又转念一想。“我要送给龙象禅师的礼物,是那兰萱地自画像。如果是当面引荐,到时候恐怕游龙道人就要陪坐一旁。有第三个人坐在旁边,龙象禅师自重身份,必定克制情绪,到时候我要想再有什么进一步沟通,似乎就不是那么方便了。这样想来,还是让他写封信给我,我自去西藏南部找他比较好。” 这么想着。洪三说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其实多待几天也无妨。只是跟道长刚刚商量好我们未来的合作大计。重任在身,洪三恨不得插翅飞回王城,尽快开始展开工作,也好不辜负道长对小人的殷殷期待。” 听到洪三这么说,游龙道人深以为然,他也希望洪三快点开始工作。这样他就更方便了,所以他马上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你修书一封,你直接去西藏南部找到龙象禅师好了。按照他的日程安排,他明后天应该是呆在察力巴一带,你可以上那里去寻他。他这次去南部,乃是讲经,你可以先在人群中听讲,然后再去找他当面接受教诲。这样你此行就该收获颇丰了。” 游龙道人所说的,正是洪三所想要的,所以他赶紧点头道:“多谢道长成全,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来取书信,尽快出发。” 次日,洪三起了个大早来到无相宫跟游龙道人取了书信。然后便带着周兰萱的画像,和鬼眼一起往察力巴赶去。龙象禅师不仅是有数的隐世修真高手,而且也是西藏最重要的得道高僧之一,在藏人中名气极大。所以洪三和鬼眼一来到察力巴,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讲经场在哪里。 这讲经场是露天开放的,什么人都可以进去听。洪三心想,应该先听一听这老和尚讲了些什么,然后看看能不能在他的话里选几句重要的,出来跟他瞎掰几句。现代的教授们都喜欢学生拿他的话研究来研究去,然后一脸茫然地请教,向来这老和尚应该也吃这一套才对。 洪三邀鬼眼一起去听讲经,结果鬼眼宁愿在好客的藏民家里帮人放牦牛,也不愿意跟他去听经。于是,洪三只能一个人去听。等到他到了现场,才刚坐下不到一会,他就忍不住轻声自言自语道:“鬼眼这家伙,这次可真是***非一般的英明啊。” 原来,坐在台上的讲经的龙象禅师,用的是藏文,听得洪三满脑子发黑,简直有一种被下咒的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烦躁不安,很有随便找个人来爆锤一通的冲动。洪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大话西游里,孙悟空要把唐僧煮来吃了,他想,一定是因为唐僧那厮说话的时候,都用藏文。 好不容易熬到讲经会结束,洪三如释重负,等到所有的信众都走了之后,他才去找到一位龙象禅师的侍从。这个侍从已经被王禹事前运动过了,临走前,王禹把被运动的人的名单和相貌特征都跟洪三说过了,要他在需要的时候随时使用。 “请问您是客巴法师吗?”问这话的时候,洪三是多么害怕这位客巴法师突然冒一句藏文出来,那他就真是要崩溃了。 结果,这位客巴法师结结巴巴地用汉文说道:“你……是,我……是洪……大人吧?” 虽然代词好像用错了,而且这位客巴法师的汉文,实在是很磕巴,但是听了好几个时辰的洪三,能够听到这种程度的汉文就已经很感动了,他赶紧忙不迭地点头。“我是,我是,不知道我现在方不方便见一下龙象禅师?” “说好了,回到之后,无相宫才见地。不是么?”对于洪三的突然到来,客巴法师好像不是很爽。而他的英式语法也让洪三很是想了一通,才终于弄明白他的意思。 做人用不用那么较真啊?洪三心里唠叨了一句,然后陪笑道:“我因为临时突然要赶回去,所以才会提前来找龙象禅师,不知道客巴法师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不方便,禅师讲经刚完,很累,需要休息,明天。再来,你吧。” “这个……”洪三啧了一声,再抬头看了看客巴法师,然后从怀里掏出游龙道人那副信,然后递给客巴法师,“这封信是游龙道人引荐我给龙象禅师的信,你把这个交给龙象法师,他也许就会想要见我。” “游龙道人?”客巴法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洪三,然后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之后,点点头“好吧,递递看,帮你。” “你的,谢谢。”洪三笑着弯腰行礼道,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法也有点伦敦味了。 不多时,客巴法师走了出来,对洪三笑道:“禅师有请。” 洪三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法,你地,对了,终于。” 然后,就大踏步地走进龙象禅师休息的地方。 当洪三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有好几个人跟他一起走进去的错觉。但是当他往左右看了一看,却一个人都看不见。他于是有些奇怪地嘟了嘟嘴巴,“妈的,难道撞到鬼了?” 说完,洪三就加快步子,走向龙象禅师的休息处。 洪三xxx山贼的时候。曾经听说书的人说龙象禅师的威风史的时候,说到这位八百年前就已经威震天下的龙象禅师状貌雄伟,气势逼人,老远就可以感觉到一副可望不可及地高人模样,当真是一代俊杰。 但是当他真看到龙象禅师本人的时候,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个龙象禅师和传说中的龙象禅师相差也太大了吧?只见这位龙象禅师不止是一点状貌雄伟,简直可以所说瘦小如猴啊,看他的身高,应该也就六尺上下吧?简直就跟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差不多高了,再加上他的背脊又是佝偻着的,整个人都有一种很重的暮气沉沉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传说中可望不可及的高人模样,气势之类的东西就更不用提了,洪三简直觉得自己走路太大风就会把他给刮跑。 这个人,真的就是那个八百年前就被称为绝世高手的龙象禅师吗? 其实,正如洪三所听说的那样,当年的龙象禅师的外貌,确实是伟岸雄伟,不然也不可能欠下那么多风流债。有哪个女孩子会甘愿跟一个身高六尺,身形佝偻的老头子交欢呢?龙象禅师之所以会有今天,是因为他为了躲避无量至尊劫,所以需要压抑自己的法力。因此,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法力封印在丹田之内,这样一来,龙象禅师事实上就跟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区别了,即使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也可以打败他。而龙象禅师跟普通老人不同的是,他因为不断地受到自己的法力的反噬,所以身体的精气神不断地被反噬,导致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缩小,以至于从前的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变成了现在这副猴子般的瘦小模样。 但是,功力可以被封印,相貌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眼力却是永远都不会消退的。在世上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亲眼见证了那么多超级高手地起起伏伏之后,龙象禅师地眼力绝对不是没有什么心机的游龙道人所可以比拟的。 所以,当他抬起头来,望向洪三的时候,洪三整个人顿时全身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人连皮带骨拆了个干净,所有的内脏都被他摊开了察看一般。在这一刹那,洪三心中再无疑问,这个老和尚,肯定就是龙象禅师了。 佝偻着腰的龙象禅师打量了洪三一阵之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尽管直说吧。” “我……我是想来来禅师给我讲经的。”不知觉间,洪三的舌头就有些打结了。 “讲经?”龙象禅师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种人也会相信佛吗?” “我不信佛,虽然我希望世间有佛。”洪三答道。 “为什么希望世间有佛?” “因为佛可以普渡众生。” “佛本来就可以普渡众生。” “不,能够普渡众生的人,只有众生而已。把希望寄托在荒谬的偶像上是没有意义的。”就连洪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想好了一堆说辞,但是当真的跟龙象禅师对话的时候,洪三却情不自禁地将内心的话讲了出来。能够让人不知不觉的吐露心声,这就是龙象禅师身上最了不起的地方了。就连雄阔海心计那么深沉的人,想要蒙蔽龙象禅师的时候,也只敢以书信,而不敢亲自面对,就是因为他还怕龙象禅师这种可怕的力量。 “你知道吗?你跟一个人很像?”龙象禅师扬起眉毛,笑了笑,然后说道。 洪三问道:“谁?” 洪三问完,就看到龙象禅师依然笑着却不答话。洪三于是等,但是等了好一会之后,洪三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龙象禅师一直都是保持着那个笑脸,一言不发。 “禅师?”洪三有些奇怪地喊了一声。 龙象禅师依然笑着,不说话。这下,洪三确定有问题了。然而,就在他准备走过去,想要推一推龙象禅师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他和龙象禅师的影子突然幻化出两个人来,他们是一男一女,脸上都绘有奇怪的图案,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 那男子说道:“海兰,那家活说得没错,龙象这老乌龟真的彻底把功力给彻底封印了起来,害得我们还小小心心地跟踪了整整三天。” 那女子说道:“飞宏,不要大意,这老乌龟,深藏惊人功力,万一他解开封印,你我就吃不了兜这走了。” “放心吧,那家伙说了,他只要解开封印,就要遭到无量至尊劫,他不敢地。再者说了,族长给我们的缚仙索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么?” “废话不要多说,赶紧带这老乌龟走吧,族长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那女子说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龙象禅师就从座位上消失了。 然后,这时候那个男人看了洪三,问道:“那这个汉子怎么办?” “把他杀了。”那女人看也不看洪三一眼,就说道。 洪三一听到这个,顿时心里一声哀鸣,“天啊,这本书的结局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 第六集 变局 第三章 乱世之才 第二十八节 是你吗?就是你吗?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一节 小子,你把天下的水都搞混了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二节 原来是一个逆天强者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三节 以武入仙 ------------ 书友交流信件箱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四节 淡淡的情愫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五节 天下大势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六节 皇帝对表演会的兴趣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七节 杀人七术第一术——欲字斩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八节 两个奸人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九节 一山还有一山高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十节 请你相信,我不忍心让你去死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十一节 小明王出场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十二节 杀师之恨与救命之恩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十三节 顺路采花反被采 ------------ 第六集 变局 第四章 第十四节 冶炼员外郎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一节 静默的恫吓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二节 巧言令色的骗子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三节 自以为是救世主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四节 男女之爱与感冒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五节 我捏死你绝对容易过你捏死我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六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七节 炼器师大型培养计划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八节 无本的生意最赚钱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九节 洪大人,请上座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十节 金鳞岂是池中物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十一节 青楼经营秘笈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十二节 卖艺不卖身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十三节 禽兽!禽兽!禽兽! ------------ 第六集 变局 第五章 第十四节 未来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一章 脱下裤子不认人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二节 太直接了 看到洪三哭笑不得的样子,王贵妃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一边笑,一边指着洪三说道:“我是**荡妇,你是登徒浪子,咱们俩刚好一对啊,不如你带我离开皇宫吧,只要你答应跟我夜夜欢好,我就是跟你去乡下种地都行。” 洪三笑道:“你当我是喷泉么?夜夜欢好,就你这劲头,要不了一年半载,我就要变成干尸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够死在美女的床上,那不是你们男人一大幸事么?” “在女人床上生龙虎活我还凑合,死在女人床上就免了吧。”说到这里,洪三发现自己有点在青楼里跟妓女谈情说爱的样子,于是缓缓收回笑脸,端正坐姿,挥手道,“好了,闲话说到这吧,赶紧穿衣服,我们谈正经事。” “我偏不穿,有什么正经事,你就这么跟我说好了。”王贵妃说着,便伸出白皙的双手,分别在自己光滑的胸部和诱人的私处抚摩,脸上还不断摆出诱人的半醉半醒的表情,“你说啊,我准备好了。” 这种场景,任何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而洪三是个正常得简直不像个正常男人的人,在这种情形下,又哪里有什么心情说话?顿时被王贵妃弄得手足无措,过了一会,他想到一个绝招,笑道:“你就摸吧,尽情地摸,白痴皇帝等下就要进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洪三原本以为这句话足以把她想到,不曾想王贵妃眼睛都不眨地笑道:“有什么好收场的,大不了到时候跟你一起死呗。只要能跟你夜夜欢好,我不但愿意跟你去乡下种地,还愿意跟你一起去阴间走一趟。” 这下,洪三是真没辙了,他苦着脸拱了拱手,几乎是用求的语气说道:“姑奶奶,赶紧把衣服穿上吧,现在可立冬了,把你冷着了我可吃罪不起。”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贵妃才满意地笑着坐了起来,“这还像句人话,好吧,看在你关心哀家的份上,哀家就穿衣服了。” 王贵妃说着,仰起手敲了敲后颈脖子,显出一些疲倦地说道:“刚才动静闹得有点大,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了,要是有个人给我穿衣服就好了。” 这话说得委婉,可是意思明白得很,洪三也是识趣的人,只能摇着头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是,娘娘,我来伺候您老人家。” 说着,伸手捡起那些散落在床上的衣物,给王贵妃穿戴起来。他给王贵妃穿衣服的时候,王贵妃手上,嘴里还不老实,在洪三身上一阵乱摸乱吻,弄得洪三好几次都差一点有将她按到在床上,做到不死不休为止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兽性,一直到洪三帮王贵妃把衣服穿好,洪三都将王贵妃按在床上这个想法,仅仅限于冲动,而没有付诸实施。 等到洪三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王贵妃看了看洪三,妩媚地笑道:“哎呀,你倒是挺有定力的嘛,要是能把这股定力用在行房上就好了,把最后喷发得那一刻拖个半柱香,那可就真是快活死了。” 洪三咳嗽了一声,道:“行了,我再郑重其事地说一遍,我这次来是跟你说正事的。” 王贵妃几乎是马上不以为然地接口道:“什么正事啊,不就是要我揭发检举万恶的杨柳清吗?” 刚一进门,就不由分说,先把自己拖到床上正法了再说,现在又用极其轻巧的语气道出自己的来意。洪三自认为已经狡猾透顶的人物了,但是还是被王贵妃这一手给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来找你谈这事?” 王贵妃挑起眉毛看了洪三一眼,笑道:“怎么?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个纯洁到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权力争斗的傻丫头么?” “那倒不是,只是你刚一开始的举动,就好像料定我就是杭州一夜,现在又知道我的来意,我觉得有些好奇而已。” “这还不简单,那天晚上你给我吃下什么劳什子毒药,然后又让何保来给我送解药。不消说,你跟他之间肯定是有密切关系的。要么是你是他的下属,要么是他是你的下属,而何保来给我送解药的时候,态度恭金蛇,我于是知道肯定是他是你的下属。” “你怎么知道杭州一夜跟何保一定就是上下属关系,难道他就不可以只是被另外一个人指使进宫刺探机密,顺手把你给强奸的采花贼么?”洪三问道。 “我这个人有个异处,那就是对人的气味格外敏感。上次陛下接见你,封你冶炼员外郎的时候,我就在幕后,虽然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是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所以那天夜里你打昏陛下冲到我房里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王贵妃说着,长吸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跟何保是一伙的,唯一的疑问是你们到底谁控制谁。而何保恭恭敬敬给我送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控制住了他。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还没有真心服你,你控制他的手段,应该也是类似于下药之类的吧。” “你倒是聪明得紧,确实是这么回事。”洪三说着,眨了眨眼睛,“不过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谁,你为什么不向陛下揭发我呢?陛下虽然弱智,但是并不是干尸,自己的女人被干,他一定龙颜大怒,到时候把我除掉,顺带稍上个何保,杨柳清说不定就转为为安了呢。” “这话也就这么说说罢了,我对陛下的影响力要是真这么大,哪里还有何保站的地方?再者说,就算我真能影响得到,我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跟陛下说的。” “为什么?”洪三不解地问道。 “我身上最大的价值是什么?”王贵妃指了指自己,然后有点看破红尘的笑了笑,“不过是我这诱人的**,还有陛下对我的宠爱而已。正如你所说,陛下虽然弱智,但是他不是干尸,他还是有七八岁小孩的智商的。我要是说自己被别人上过了,他以后对我的宠爱还会持续么?” “不是说陛下不在乎处子之身么?” “没有见到之前被上过,和跟自己之后被上过,那是两个概念。”王贵妃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看洪三,说道,“何保是个聪明人,不过他有时候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我了,他以为他不让我跟外界接触,就真的可以封锁我的所有消息渠道么?他再怎么封锁,也不敢封锁我跟陛下的联系啊。而陛下不就是我最好的渠道么?这些日子以来,外面的情形我通过陛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杨柳清这次算是死定了,其实,今天这番局面,我早有预料,他当初干这事的时候,我就预料到有今天了,我当初就劝过他,他现在身居高位,这种为人火中取栗的事,他没有必要去做,可是因为雄阔海答应事成之后娶他的女儿,他一心想着当国丈,鬼迷心窍,偏要硬干。雄阔海是什么人,真要出什么事,还只能跟他一起硬扛?” 王贵妃说着,再次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从杭州案发那天开始,我就在想该怎么办。杨柳清是要倒了,何保肯定不会融我,就在我连潜逃的心思都有的时候,谁曾料到你竟然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这真是天意了。我从那时候就看出了一丝生机,等到看到何保给我送药的时候,露出恭恭敬敬的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王可儿死不了了。” 王贵妃说到这里,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洪三说道:“因为,杭州一梦需要我帮他掣肘何保----正是因为明确地知道这一切,所以我有恃无恐地待在宫里,不跟何保做任何示弱,也不去求情,就等着你出面来跟我谈。” 看到王贵妃带着略微有些得意的神情跟自己说这些话,洪三从骨子里觉得厌恶。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在形势所逼下,做新的选择,但是对这种被叛故主,却毫无心理障碍的行为,他却是打心眼里讨厌。霎时间,因为两次肌肤之亲,而对王贵妃产生的些微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他于是带着些蔑视地笑了笑,说道:“我听何保说,如果要算杨党,王贵妃就是天字第一号杨党,想来杨柳清该是拿你当真正心腹的,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第一心腹在关键时刻,心里想的,不是如何救他,而是如何投奔新主子。” 因为洪三丝毫不打算隐瞒他蔑视的意思,所以话里行间这种感觉极为明显,王贵妃又不是呆子,自然是明确无误的感受到洪三的这种蔑视。而她的反应并不是羞愧,而是冲着洪三冷笑了一声,长长地一挥手道:“得了吧,我心里清楚得很。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眼里,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得很。像我这么性经历这么丰富的女人,怎么可能获得男人真正的信任呢?不管走到那里,都只不过是一个泄欲工具而已,就像个便盆一样,先是自己用,自己用完了,再卖给别人用。既然我只不过是个工具,注定要到处被人用,那我为什么不去找个用我用得比较舒服的男人呢?忠诚?简直是开玩笑,杨柳清胯下的本钱还没那么大。” 王贵妃的这番话说得**而又坦白,原本对她有些轻视的洪三,一时间竟然也被她这番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心里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说来说去,杨柳清都只不过当王贵妃是个工具而已,充其量只是个比较高级的工具。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可以说是平等的互相利用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从属的关系。既然这样,那他不行了,王贵妃审时度势再换个靠山,又有什么不对头呢? 洪三心里正这么回味着的时候,就听到王贵妃说道:“你要是想找品德高尚的贞节烈女,那你找错地方了,这个地方只有卑鄙下流,寡廉鲜耻的**荡妇而已。” 看着王贵妃坐在床上,摆出一副大喇喇地,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的时候,洪三的心里突然对王贵妃升起一丝怜悯。这个女人虽然放荡不堪,心计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日子过得其实都说不上舒畅。按照何保所说的,年仅十四岁,就被杨柳清弄进府了,从小玩弄到大,玩到十八岁,就把她送进宫,一待就是五年,从一个最低级的宫女,混成堂堂的贵妃,这里面的心酸,恐怕不是外人所可以知晓的。 想到这里,洪三便觉得自己刚才对于王贵妃忠诚的要求,确实是太过份了。他于是稍微定了定神,然后便很诚恳地对王贵妃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有些失礼了,还请你原谅。” 洪三突然到来的道歉,让王贵妃很是吃了一惊,她显得有些猝不及地冲着洪三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没有想到的样子。好一阵之后,她才笑了起来,嘴里说道:“你突然正经起来,文绉绉的样子真滑稽,还是你淫声浪语的时候最帅。” 洪三被王贵妃的这一番话弄得哑然失笑,他问道:“王贵妃……” 王贵妃摇了摇手,打断洪三的话,“别叫贵妃,叫可儿,一叫贵妃我就想到那老白痴来舔我胸部,烦死了。” 洪三笑了笑,点头道:“好吧,可儿,我刚才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自从见到你的第一刻,一直到刚才,我发现你没有一次显得紧张的。但是照你所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生活在重重危机之中,你为什么会一点都不害怕呢?” “这个啊?”王贵妃仰起头想了一阵,然后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这人没什么长远打算,活一天算一天吧。实在不行,我就逃,逃不了就死了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人都有一死的嘛。” 看到王贵妃说得如此自然,洪三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他于是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怕死?这是为什么呢?” “奇怪了,这世上又没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的,我为什么要怕死?”王贵妃睁大眼睛反问道。 洪三被她这一句话都给问傻了,这句话还真是够酷啊,顶得人都不知道怎么答了。而愣了一阵之后,洪三便不由得笑了起来,“可儿,我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王贵妃笑了笑,回道:“哪儿可爱,胸部还是屁股?” “不是,虽然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坦白得可爱。” “我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坦白的喔。”王贵妃说着,指了指洪三胯间之物,“只有有这么好本钱的男人,才能看到我这么坦白喔。” “可儿,你的人生追求里,真的只有美满的性生活么?”洪三禁不住问道。 “不然呢?难不成还指望你们男人的真情么?”王贵妃又一次采用了反问句。 寳_ 書_蛧_ω_w _w_._β_Α_ǒ_S _Η_ǔ_②_. ℃_o_Μ 这一次洪三有无言以对,只能耸了耸肩,然后笑着说道:“好吧,你赢了,我没话说了。” 王贵妃看着洪三笑了一阵,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好了,就像你说的,说点正经的吧……我之所以想要跟你面谈,除了实在是想你的性能力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跟何保不同,我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去寻死玩,但是我也不怕死,所以你那个什么毒药对我意义不大,想要让我帮你做事,必须是我自愿才行。”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自愿帮我做事呢?”洪三笑着问道。 “首先,最多每隔一个月,必须跟我行房一次。” 洪三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个……我尽量做到,不过我不在王城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了。” “另外,以何保的阴毒个性,他不动手则矣,一动手肯定是满门抄斩,杨柳清的儿子和女儿,全都是利欲熏心撺掇他干这件事的人,死了活该,其他的管家,仆从什么的,也都没什么好东西全都死了也干净。只不过,杨柳清的母亲,还有她母亲的几个丫鬟,请你帮忙放了她们。” “为什么?” “在我生病的时候,杨柳清的母亲亲自给我煮过莲子羹,她那几个丫鬟亲自给我做过鞋子。” “就因为这么点理由,就要我帮忙放了他们,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洪三笑道。 王贵妃这时候显得有些生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在男人们只想上我,女人们只想踩我的环境里,有一个老人家在你生病的时候帮你煮莲子羹,有几个同龄的女孩帮你做鞋子,难道这还不值得我救他们吗?” 洪三听到王贵妃这么说,赶紧收起笑脸,很认真地点头道:“对不起,请原谅,这件事情你尽管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好了,就这些了,只要杨柳清的母亲这件事,你能够办好的话,那我就心甘情愿为你办事了。别的不敢说,只要有你撑腰,帮你把何保看住了,只是小事一桩。”说到这里,王贵妃又说道,“另外,还有三个人,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救一下。” “怎么,这几个人也是对你有恩的人么?”洪三问道。 “才不是,他们几个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对你应该是会有点用处,你要是乐意留着,就救他们,要是不乐意留,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喔?”听到王贵妃这么说,洪三顿时来了兴致,“这几个都是什么人,告诉我。” “他们三个,一个叫做王禹,一个叫做萧澜,一个叫做端云。杨柳清养了门客上千,核心幕僚就有五六十人,但是在我看来,真正顶用的,也就他们三个。王禹今年三十一岁,是福建人,精于算术,在生意和帐务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杨柳清府上所有的各种收支细项都是他负责,整理得井井有条,你现在是冶炼员外郎,专管矿山专营,也是在做生意,我想这个人该对你很有用处。至于萧澜,他今年四十二岁,是广东人,这个人是个顶尖的外交人才,拉拢,收买,谈判,是他的专长,另外,他对于修真界的各种情况,也了如指掌。你做的是修真矿业,跟修真界很有关联,他对你也该有所帮助。端云是河北人,今年三十七岁,是杨柳清的特务头子,为人阴狠了些,但是搞情报,搞破坏全都是一流,只要能够控制得住,这种人留在身边,总是没什么坏处的。”王贵妃说着,看了看洪三,“这三个人全都是杨柳清幕僚集团中核心的核心,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做过许多让何保咬牙切的事。如果我猜得没错,何保老早就把他们都盯住,准备等到杨柳清的事情一定案,就把他们马上收拾掉。你要是要动手的话,就要快点,不然的话,恐怕就只能看到死尸了。” “嗯,好。”洪三马上点头,“这三个人的名字我记住了,我回头马上就去跟何保落实,还有别的人才吗?” “别的就没什么人了。”王贵妃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你只要控制住这三个人,那么只要你愿意,杨柳清垮掉之后,他的实力起码有一半可以被你接收,这也好过你总是依靠那个只是被你用药物控制住的何保啊。” 洪三装模作样地摇摇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迄今为止,何保还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我不能负他。” “得了吧,你们男人的心眼里装得住多少仁义道德,我还不知道么?”王贵妃几乎是马上不屑地摆摆手,然后便侧躺在床上,“赶紧去吧,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我刚才用力过度,我累了,我要睡觉。” 洪三不由得讪笑了一声,心里想,“王可儿的优点是直接,但是缺点就是----太直接了!”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三节 收服三贤 从王贵妃那里出来,洪三便直接去何保处找何保。何保这时候正在伺候皇帝,所以并不在屋内,洪三于是坐在房里等他。跟着何保的贴身小太监,大抵是知道洪三跟何保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的,所以也不待洪三吩咐,给他端上茶水之后,就赶紧去找何保去了。 不多时,何保就跟着这小太监回到房里来了,一进门便问道:“大人,跟王贵妃谈得如何?” 洪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点头道:“问题不是很大,答应配合了,不过提出一个要求。” 何保眉头略为一皱,“什么要求?” 洪三见他这警惕的模样,便笑着摇了摇手说道:“你别紧张,不是什么特别难的要求,只是要求我们放过杨柳清的母亲,还有她身边的几个婢女而已。” “喔……”何保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杨柳清的老母亲都八十几岁,没几年活头了。” 到这里,何保又有些狐疑地问道:“只是……她为什么不要求放别人,却偏偏要求放老太太呢?” “据他说,杨柳清府上每一个好人,就这老太太还慈祥点,所以就请我帮忙跟你说说,让你放了她。她身边那几个婢女伺候她的婢女也一并放了,好照顾她的生活。”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便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婊子倒也还有点仁义,好吧,这事就按照大人说的办。” 听到何保骂王贵妃是婊子,洪三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如果此时此刻,要他在何保和王贵妃之间选一个人信赖的话,他宁愿选择王贵妃。 虽然王贵妃也不是那么可靠的人,她也狡猾,但是她的狡猾是防御性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而何保的狡猾无疑具有更强的攻击性。再者,王贵妃是个**荡妇不假,但是她最起码在自己面前坦诚,没有半点掩饰,这是难能可贵的。而你何保不也只是个太监而已么? 在心里这么乱想了一阵之后,洪三啧了一声,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办,你看方不方便。” “也是王贵妃求您办的事么?”何保说着,表情再一次警觉起来。 看到何保这么一惊一乍的,洪三便觉得有些烦躁,“她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现在这情形下,她能自保就不错了,哪儿还有这么多心思跟你使绊子,你就不要那么疑神疑鬼了,这事是我要你办的。” 到这里,洪三不悦地看了何保一阵,然后又意犹未尽地说道:“何公公,我知道你现在位高权重,但是我请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自己的位置。以后我跟你说什么,你不要我还没开口,就开始乱动脑筋,总想着要摸我的底。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白痴皇帝,你这一招或许很能讨他的喜欢,但是我很不喜欢。以后我跟你交待什么事,你听这就是,能办就办,不能办你也直说,不要老是想东想西,你这样我跟你说话会很累,你知道吗?” 被洪三这一顿训斥,何保心中顿觉不快,但是他毕竟是见惯场面的,心中的不满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马上诚惶诚恐地点头道:“洪大人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不会再自作聪明了。” 何保不表露出来,不等于洪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何保现在心里肯定很不爽。但是他无所谓,他深深知道对何保这种人,不需要让他爽,只需要让他怕就好了。只要你能够一直压得住他,就是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他也不敢怎么样。 所以,洪三这时候并没有看何保这么乖巧,趁势给他台阶下,而是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在上位的口气说道:“有三个人,一个萧澜,一个端云,一个王禹,他们都在你的监视之中吧?”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心里马上恶狠狠地痛骂了王贵妃千万遍,“他***,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敢跟我作对,只要找到机会,咱家不把你整死,我就不姓何。” 心里骂着,而嘴上何保就有些嗫嚅,“他们三个人啊,好像……” 洪三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要推诿,他于是马上说道:“如果你认为我洪三只不过是个好糊弄的呆子,那你尽管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在哪里,或者说他们三个人已经死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何保顿时没有法子了,他只能点头道:“好的,我尽快安排人把他们找到。” 为了防止生出意外,洪三还是说道:“不必了,你只要把这三个人的地址告诉我就好了,我自己亲自派人去找。” 何保一听洪三这话,就知道他是信不过自己,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不那么可信。 虽然自己对这三个人了解并不深,只知道他们是杨柳清数十个核心幕僚中之一员,并且跟自己较过很多劲,但是既然王贵妃能够将这三个人推荐给洪三,以她对杨柳清幕府的了解,这三个人肯定有格外的能力。洪三现如今已经拥有了天下修真矿山专营权,以他的聪明才智,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富甲天下,宫里又有个王贵妃,再利用这三个人收编杨柳清的势力的话,那自己恐怕就真的只有老老实实一辈子死心塌的跟着洪三了。而就目前而言,何保正处于权势的最高峰,对于这种远景,他并不热衷。如果洪三让自己去找这三个人,说不定一时冲动,就把这三个祸根给除了。 不过,既然洪三防范得这么周密,那自己也就只能认命了。何保于是点点头,走出去找了几个心腹问了一下,然后便走回房来,把这三个人的地址告诉了洪三。 洪三听完地址之后,记在心里,然后便站了起来,对何保说道:“从现在开始,王贵妃就是自己人,你不能像从前那样敌视她。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保持有距离的友好最好。” “是,我会照办的。”何保恭敬地点点头,说道。 跟何保交待完,洪三马上就带着何保的一个心腹,拿着他的手令,按照何保所说的地址,去找王贵妃所说的这三个人。自从白痴皇帝回城之后,他们三个人跟杨柳清一样被黑衣卫的人监视居住了,哪儿也去不了,所以找他们很容易,天还没黑下来,洪三已经将这三个人都找到了,并且将他们带到了护城河边的一个凉亭中。 当洪三找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跟他们解释为什么找他们,而他们没有问为什么,就乖乖地跟着洪三走了出来,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等到洪三将这三个人都找齐,再让何保那个心腹离开之后,才笑着对他们三个人说道:“三位,咱们到哪儿吃去?是东海阁还是千鲜坊啊?” 本来三个人跟着洪三出来的时候,都以为是何保要对他们动手了。自从杨柳清被监视居住那天开始,他们就一直等着这一天,遗书都早就写好了,所以才会这么自然地跟着洪三出来。他们三个出家门的时候,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没想着可以活着回去。谁也没想到,最后这位高大的壮汉,竟然会突然咧开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问他们是想去东海阁还是千鲜坊。所以,霎时间,完全摸不清头脑的三个人马上一头雾水地互看彼此,但是谁也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找出答案。最后,她们三个人同时将疑问地目光投向洪三。 这时候洪三便笑道:“三位放心,洪某人不是来杀人的。” 听到洪三这么说,三个人再次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就听到年纪最大的萧澜说道:“回去告诉何保,我萧澜绝对不会为阉人效力,想要我揭发检举杨大人,更是不要做这春秋大梦了。” 紧接着,王禹也跟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话。” 端云没有说话,只是站得跟萧澜两人更近,离洪三更远,两只眼睛阴冷地上下打量着洪三,仿佛想要窥探到洪三的内心最深处一般。 对于他们的敌意,洪三早有心理准备,为了化解这种尴尬,他在离开皇宫,来找这三个人的时候便早已做了布置。就在三个人满怀警惕地跟洪三形成对峙情况的时候,洪三的布置出现了。这布置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事情,而是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美女,一个是喋玉妮,一个是林宛如。她们两个接到洪三的亲笔通知,让她们到这里来跟他会合,要做什么也没有说。两个人收到洪三的亲笔通知之后,马上就跑来了。 等到走到洪三跟前,她们俩对自己的任务还一无所知。林宛如跟喋玉妮走上来之后,看着洪三对面的三个人,也不认识,但是想着是洪三带来的,于是便一起客套地笑了笑。这一笑笑得萧澜三个人是莫名其妙,不过美女的力量是无穷,她们俩一笑,萧澜跟王禹就也忍不住跟着回笑了一下,只有端云,依然还是一脸冷酷地样子,又转过脸来打量林宛如跟喋玉妮了。 这时候,林宛如和喋玉妮赶紧把洪三拉到一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喋玉妮跟林宛如都不是外人,所以洪三就把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大略地跟她们说了一下,跟王贵妃肉搏了数百回合这种事情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洪三在那边小声地说着,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看得是面面相觑,全都看到对方的头上写满问号,谁也搞不清楚这个壮实汉子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等到洪三把事情终于说明白了之后,喋玉妮马上明白了,“弄了半天,你说的急事,就是让我们来陪客啊?” 洪三陪笑道:“玉妮姐姐,你可别这么说,他们三个人现在对我都怀有敌意,要是没有你们两位出来打打圆场,活跃一下气氛,我这接下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对于这件事情,林宛如比喋玉妮更知道轻重,所以她也笑着劝道:“嗯,玉妮姐姐,按照洪三所说,这三个人都是能人,要是能拉拢过来,对我们和为贵将来大有裨益,洪三这么做,也是为了和为贵的将来,咱们先就委屈一下吧。” 喋玉妮看他们俩都这么说,于是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申明,他们谁要是敢对我乱来,我一定把他飞剑分尸。” “哎哟喂,我的好姐姐,你当我我带他们喝花酒呢?还动手动脚?不要说动手动脚,就光是乱看,我也先挖了他们的眼珠子。”洪三又赶紧跟着哄道。 洪三这一番话把喋玉妮哄得很开心,她是个真正的性情中人,不高兴的话,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也没用,高兴的话,千难万难,也乐意去办,正所谓有钱难买乐意啊。于是,她马上笑着点头道:“嗯,你还真会说话,好吧,那就没问题了。” 完,她就笑着走上去,拍了拍一直冷着个脸的端云,说道:“别老苦着个脸了,真要杀你们,还用得着特地把我们两个大美女找过来么?随便找个地方,把你们喀嚓了不就成了么?” 紧接着,林宛如也凑上前来说道:“你们几位放心,我们也决不是要你们投靠何保的。你们过往跟何保结下了那么多冤仇,以何保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有拉拢你们的胸襟呢?” 仿佛是演戏一般,喋玉妮和林宛如说完之后,洪三又笑着接道:“至于杨大人这边,用不着你们揭发检举,雄阔海已经彻底把他卖了,他已经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了。我这次找几位,是想诸位加入我的和为贵商号的。” 洪三刚说完,就看到这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是洪三?” “想不到几位高人,竟然也知道在下的名讳,实在是惭愧,惭愧。”洪三假模假样地拱了拱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三人之中,王禹最擅长外交,而当需要发言的时候,萧澜和端云,也几乎是本能地就看向他,然后他也当仁不让地办起交涉来了,他首先问道:“你不是跟何保是一伙的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四节 闷骚的人真他妈难搞啊! 洪三笑了笑,说道:“这里面情形复杂得很,我一言两语没有办法跟你们说得清楚,以后等大家熟了,有机会的时候,我再跟你们详谈吧。不过,我在这里可以先告诉你们两点,第一,你们三个人是王贵妃推荐给我的。第二,把你们从何保手里弄出来,是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交换来的,暂时就这么多。” “王贵妃?”王禹愣了一下,“你认识王贵妃?” “谈不上认识,只是我看陛下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如果她因为涉及杨大人的案子,而被拖下水的话,陛下一定会很难过。所以我个人就想了点办法,让何保放了她一马。不过,条件是让她象征性地检举揭发杨柳清,以表示划清界限。” 洪三这番话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你细细一品,就会发现洪三其实是在暗示自己对何保的影响力之大。你想想看,他不但可以从何保手里把他们三个人保下来,甚至还可以把一直被何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王贵妃都给保了下来,这得是多大的能量啊。王禹长年谈判,这层意思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也顿时知道这个在外界看来,只是因为救驾而一步登天的小人物,可远远不像寻常人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是人都有求生的**,这三个人原本就也不算是什么贞节烈士,之所以这么从容赴死,是知道何保不可能放过他们。而现在听完洪三这一席话,他们顿时知道自己确实有可能活下去。顿时,三个人心里都不同程度地活动了起来。不过活动归活动,他们心里还有许多芥蒂没有解开,他们三个人于是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由王禹代为交涉,“王可儿既然选择了卖主求荣,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三个人如果接受她的推荐,而做你的部属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受了她的恩惠。这不是我们三个人所可以接受的。” 洪三几乎是马上就仰头笑了起来,“三位误会了,王贵妃可没有求我救你们,她只是说你们三个人很有才能,如果我想成就像样的事业的话,可以见见你们。她的话仅到此而已,决定从何保手里把你们换过来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洪三。所以,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救命之恩的话,不用谢她,尽管谢我好了,我不会客气的。”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又看了看端云和萧澜,好一阵之后,他才转过头来问洪三,“你想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不过这里……”洪三说着,笑着看了看凉亭,再看了看西边即将西下的斜阳,笑道,“这里眼看就要天黑了,不如我们大家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如何?就算你们不答应跟着我,吃顿饭总是无妨的吧?” 王禹转过脸看了看端云和萧澜,然后萧澜点了点头,于是王禹回过头说道:“好吧,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如果在公众地方跟大人吃饭的话,恐怕会给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大人愿意的话,不如就去大人府上小酌几杯,如何?” “好啊,就去我的庄子上吧,刚好也让各位参观一下我的商号,要不了多久,我们那儿就要开张了。”洪三说着,走出凉亭拍了拍手,很快,便看到有一辆华丽马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于是,一行六人就乘着这笔宽大的华丽马车,朝着和为贵山庄而去。 马车驶出去不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的萧澜突然问道:“冒昧地问一句,大人跟何保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何保竟然可以答应你这么多要求?” “是啊,杭州事件之前,怎么从未见过大人露面?”王禹也说道。 “我跟何保的关系啊。”洪三笑了笑,然后说道,“算是利益攸关方吧。” “利益攸关方?”王禹不解地看着洪三。 这时候林宛如便插嘴道:“洪三,既然你是诚心想拉人家入伙,就该说点实在的,别在这绕弯子。”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说,便笑着拍了拍大腿,说道:“好吧,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瞒众位说,我手里掌握着何保一个重大的弱点。所以,我们俩之间是即合作又对抗的关系。而我之所以会想到邀请三位,除了想要借助三位的才能之外,还希望借助三位的人脉。我希望杨大人的旧部能够尽量完好地保存下来。” “你想取代杨大人,成为能够跟何保在王城分庭抗礼的人物么?”王禹问道。 洪三仰头大笑了一阵,说道:“王先生,你这话未免太看不起我洪三了,我如果只是想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就不会去做什么冶炼员外郎了……我跟何保之间,虽然确实存在冲突的部分,但是我跟他还绝对谈不上敌人。我也从没有将他当成是假想敌,我所想要对付的人,也不是他。在未来,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磨擦虽然不可避免,但是合作才是主流。” “那大人你的假想敌是谁呢?”萧澜几乎是马上问道。 洪三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这个的话,就要靠你们日后自己看了。我只可以告诉你们,杭州事发的那一刻开始,杨大人的脚就有一只跨进了棺材,随着雄阔海的反戈一击,他已经整个人都躺进棺材里了。目前的情形之下,他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这一点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并不是我想要说杨大人的坏话,他现在已经在王城居于如此高位,却居然仅仅因为听信了雄阔海要娶他女儿这么一句话,就铤而走险,为他火中取栗。就这一点而言,我实在不觉得杨大人是个多么高明的老板,如果你们这些做伙计的,铁了心要跟他陪葬,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如果是我,我想我会换一个更好的老板。” 说到这里为止,萧澜等人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洪三到底是什么底细,但是他们已经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洪三不是为了何保,而是为了他自己来拉拢他们三个人的。而这对于已经濒临绝境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具有极大诱惑力的。 而且洪三的话,他们也颇为赞同,在刺杀这件事情上面,他们三个人全都曾经极力劝阻,但是杨柳清被他的女儿的话给彻底蒙蔽了视听,他们的忠言完全没有被听进去。可以说,这件事情的失败,他们三个人毫无责任,事到如今,却要他们一起陪葬,如果是面对何保,自然是无话可说,无论是情感,道德还是利害上,都不可能对他妥协。但是如果换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洪三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搞不清楚洪三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到底具有多大实力,他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是最起码有一点是很显然的,他可以保住他们的命。而活着,对目前的三人来讲,无疑是当前第一需求。 因此,洪三这番话说完之后,萧澜和王禹两个人在心里几乎是马上就对洪三以身相许了,管他娘的那么多,活下去再说。 而这时候,跟在洪三略微有些硬的话后面,林宛如也跟着说道:“诸位在杨大人的府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的着想,也该为那些跟你们朝夕共事的同事们想想,为他们的妻儿老小想想。你们要是不跟洪三合作的话,那以何保的个性,那肯定是只要跟杨大人沾上边的,一个都不会留。到时候搞不好一开刀,就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到时候,洪三就算是有心想保,都不知道该保什么人了。你们要是能够跟洪三合作,那么全部救下来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你们只要把名单开列出来,多多少少总是能够救下一部分的,这也算是件功德不是?” 林宛如这番好听话说完,王禹便点点头,说道:“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萧澜也点点头,说道:“对,我们三个都会仔细考虑的。” 萧澜和王禹都说话了,只剩下端云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无语地坐在角落里,暗暗地观察着洪三的一言一行。因为端云从一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没有谁在意。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端云跟萧澜还有王禹有着本质的不同----在端云的心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一直想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强有力的人物,将这个秘密告诉他。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选择进入杨柳清的幕府,成为他的情报主管。因为这样,他才有可能有机会了解到天下英雄,看看有谁可以承受他心中的这个秘密。而萧澜和王禹之所以进入杨柳清幕府,纯粹是因为杨柳清待遇优厚,再加上礼贤下士的结果。 自从知道那个秘密起的每一天,端云几乎就本能地打量眼前出现的任何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希望从他们身上发现将秘密托付给他们的希望。但是很可惜,已经差不多了快十五年了,端云依然一无所获。而现在,当端云看着那个高大壮实,乍一看憨厚,再一看狡猾,深入一看,极度狡猾的犹如彗星般突然崛起的年轻汉子的时候,他却突然觉得某种与众不同的光芒他的身上闪现出来。隐隐约约的,他从这个仿佛地上突然冒出来的洪三身上,看到了他渴慕以久的希望。 端云不敢相信这事实,他觉得这只是一时错觉,他于是愈发认真地往洪三身上看去,希望能够把洪三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当他越看到后来,却发现洪三的形象越模糊起来。和寻常人不同的是,洪三不是一个可以被人越看越清楚的人物,而是一个被人越看越模糊的家伙。做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洪三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般,你看得越久,你的视线便会越模糊,因为它总是会本能地放射出光芒来干扰你的视线。 一直到最后,马车抵达了和为贵山庄,洪三笑着招呼着众人下车的时候,端云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从洪三身上看到的,究竟是真实的希望,还是只是一时错觉而已。 下了马车,洪三先是招呼他们到大厅茶叙,林宛如和喋玉妮则下去跟宋子玉,黄河山他们说了这三个人的来历。 略做了些准备之后,洪三便借着月色,和谈笑、黄河山等和为贵山庄的七八个核心一起,领着三个人在和为贵山庄里参观了起来。一边参观,一边讲解,洪三和林宛如还不时地出来打趣几句,一时间倒也有些其乐融融的感觉,让萧澜和王禹觉得心里很舒服,对和为贵山庄的亲近感一下子多了许多。 当听到洪三谈起他将来有许许多多地方要跟修真界的人办交涉,很需要对修真界有深入了解地帮忙的时候,王禹就心中暗喜,这正是自己的长项,以后在这里有用武之地了。至于萧澜,则是一路上,都在观察这些人之中谁才是主管理财的,但是看了好一阵之后,他发现好像只有洪三比较有理财观念,其他人都一般。于是,他的心里便也多了几分矜持,看来他在这个集团之中应该是很有用武之地了。 然后当他们再听到这些人的自我介绍,有神秘的无敌剑客,有来自仙魔两道的修真高手,有世间罕有的顶级炼器师,还有来自江南,智名满天下的林宛如林大小姐的时候,对洪三,以及对这个团队的信赖感,比刚才洪三只是空口说白话要强了许多。而至于端云,几经努力之后,仍然是完全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所以只能有些无奈地跟着走马观花。 逛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洪三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领着他们再次回到大厅,这时候大厅里酒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十个人坐下来之后,就像是已经在一起共事了一般,大家各自随意地落座,将这三个人的位置分开,然后旁边的人都拼命地给这三个人劝酒,夹菜。 这般柔情攻势了又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人除了端云之外,另外两个人都喝得有点忘形了。这时候,林宛如便悄悄将洪三拉到一边,说道:“照我看,王禹和萧澜这两个人心里应该是已经愿意归属我们了。” 洪三颇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不愿意?一切的拒绝,都不过是装出来的矜持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可言。” “话虽如此,可是既然打算让他们来为你工作,就要不止是要他们的才能,还要收他们的心才行,你等下最好还是可以找机会,将他们三个人各自单独谈谈比较好。不需要谈多久,说点一锤定音的话。” “什么是一锤定音的话?”洪三奇怪地问道。 林宛如瞪了洪三一眼,“忽悠人是你长项,这种话还用我教你说?” 洪三嘴巴一咧,“呵呵,好吧,我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禹和萧澜我估计怎么说问题都是不大的,只是这个端云,我有点摸不清他的心思,我看你恐怕要费点心神。” 洪三看了看坐在桌子上跟鬼眼一样酷的林宛如,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也觉得就他有点麻烦。不过不要紧,要是王禹跟萧澜都同意来我们这里干,我相信他应该也会来的。要真是能够甘心殉主的正人君子,也不会在杨柳清这种人手下待着了。” “你啊,他们就快要成为你的人了,你的心里可不能对他们有这种偏见,否则以后不小心流露出来,就影响你们之间的上下关系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笨。” 就这样在角落里商量完之后,洪三和林宛如才再次回到桌前。回酒桌之后,林宛如便走到谈笑以及黄河山身边,各自跟他们耳语了一阵,然后重新走回座位喝酒。再喝了半个时辰,等到月上梢头的时候,酒席就结束了,黄河山和谈笑两个人,便拉着王禹和端云说要去赌钱。 王禹心里知道洪三这是要找人单独谈话了,他这时候对洪三和和为贵已经是芳心暗许,所以也很乐意配合洪三的动作,于是便赶紧拉着不是那么情愿去的端云跟着谈笑等人去赌钱了。 至于萧澜这边,跟着洪三到了书房之后,洪三一坐下来,便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换做一脸正色对萧澜说道:“萧先生,你在帐务和经营上的名声,洪某是如雷贯耳的。洪某刚好有一门生意想要做,想要借用先生在这方面的才能,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萧澜心里略略一空,啊,搞了半天,不是来让我管和为贵,是想让我去帮他做别的生意?想到这里,萧澜心中略略有些不舒服,因为就在刚才,他还一直在心里以和为贵掌柜自居呢。不过,通过对洪三以及其集团实力的进一步了解之后,萧澜心中已经确定要跟洪三合作了。所以,他也只能故作矜持地说道:“萧某只是略同货殖之业而已,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本事,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大人的。” “我已经决定投资白银十万两跟黄乃余黄老板合股经营望云楼,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想要拜托萧先生出面去跟黄老板一起操持。” “望云楼?那不是妓院么?”这一下,萧澜真是有些郁闷了,难道我萧澜居然落魄到要去当龟公? 看到萧澜的脸色,洪三马上就知道他心里的情绪,他于是笑着摇了摇手,说道:“萧先生先不要急,先听我把话做完,我做这望云楼,跟寻常欢场可不是一个做法……” 说着,洪三便将他跟黄乃余所说的经营之法,择其重要,跟萧澜一一说了起来。随着洪三的话的推进,萧澜的脸色也从难看,越变越好看。身为一个爱好经营的人,洪三所说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要是能把洪三所说的一切都付诸实现的话,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真是什么事情也不可比拟的。与之相比起来,经营青楼的不雅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事情了。 所以,等到洪三最后说到“虽说只是一座望云楼,但是要真是做起来,盈利可远不是我这和为贵所能比。所以我才要委托萧先生这样的大才来管理,还请您不要嫌弃。”的时候,萧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马上点头道:“我很乐意来干这生意,不知道几时可以开始?” 洪三见萧澜这么爽快的答应,顿时笑道:“如果萧先生愿意的话,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望云楼的老板了。” 就这样,从前的宰相府里的财神,现在成了洪三的财神。 萧澜出去之后,没有多久,王禹就走进书房来了。就像刚才对萧澜的说法一样,洪三先是海吹了一通他要如何统一修真矿业,重建修真矿业的市场秩序,并且建立起大陆第一个大型修真法宝交易市场的想法。洪三在商业上的天才构思,可以完全压制萧澜,但是他对修真界的了解,却远不如王禹。所以,王禹并没有像萧澜那样目瞪口呆,而是切合实际地跟洪三提出了几个问题----比如如果想要获得修真矿业的统一,必须得到八大修真派的支持,而他们的支持又该怎样获得之类。 洪三就这些细致问题,跟王禹有了很深如地探讨,最后结果是双方都很满意。洪三发现王禹对修真界的种种势力分部,以及仙魔各派的掌门还有一些具有相当影响的长老都如数家珍,这次修真界的谈判,带上他肯定事半功倍。而王禹也发现洪三除了有不可思议的超级创意之外,确实也有贯彻实施的决心以及能力。因此畅谈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拍即合,王禹极为乐意地投入到洪三麾下,成为了他外交上的一张王牌。 现在,就剩下最后的端云了。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前来的时候,洪三一直在想,到底该跟端云说点什么才好。但是想了好久,他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端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没说过。就像端云看不透洪三一样,洪三也同样看不透端云。 最后,洪三有些无奈地仰天叹了口气,“闷骚的人真他妈难搞啊!”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五节 志向与心愿 不管多么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既然已经跟王禹和萧澜都单独谈过了,也就没有道理不跟端云也单独谈了。当端云身材笔挺地走进房间,像个将要报告军情的将军一样站在洪三面前的时候,洪三抬起头笑着看了看他,脑子里半天没想出句恰当的话来,最后,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对端云说道:“端先生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端云点了点头,“有。” 你也会说话啊,我还当你哑巴呢,洪三在心里这么想着,然后说道:“请说。” “洪大人的志向,是想做皇帝吗?” 端云的这句话一下子把洪三给问愣了,他呆了一会,坐在椅子上笑了起来,“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端先生一开口就问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过于唐突了呢?” 端云答道:“我跟王禹还有萧澜不同,我所做的工作,全都涉及到最高的机密。如果大人不能对我坦诚相待的话,那么我便没有办法为大人效力。” 洪三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他于是想了一会,然后答道:“不,我不打算做皇帝,最起码现在我没有这个打算。” “那么,洪大人的志向是做什么呢?”端云又问道。 “实在是很抱歉,并不是对端先生不信任,但是我目前确实不方便将我心中的想法完全说出来。我所能告诉你的只能是,我所要做的事情,并不会比当皇帝容易。而我确实也有很多地方想要借重端先生你这样的大才,如果你愿意归我麾下的话,那么我将以情报事全权委托先生。诚如先生所言,这个位置比王先生和萧先生的位置更为重要,但是我相信以先生之才,足堪大任。” “洪大人只是因为身边完全没有情报方面的人才,所以才这么轻易地将这种机要的事情托付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么?” 端云的话让洪三又是一愣,这厮说话也太直了吧,不过洪三还是笑了笑,说道:“实话实说,之所以这么急迫地想要借助先生的帮助,除了需要先生的才能之外,还想要借重在杨柳清麾下的时候已经建立的情报网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人不担心我坐大,将来反咬你一口么?”端云又问道。 这时候,洪三便是真的开怀大笑起来了,笑了好一阵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端云身边,拍了拍端云的肩膀,说道:“端先生,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妨跟你坦白说吧。情报这方面,我自己是一片空白,如果要从头来过,我没那么经验不说,我也没那么经验。而如果能够得到先生,那么我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基础,我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先生的忠诚方面,最首先的,我当然是会用诚心让先生用心帮我做事,但是先生反水这种事情,我也会永远放在心里思量,并且想办法去防止他的,至于怎么防止,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而且是不会跟你说的方法。” 洪三说着,笑着看着端云,说道:“端先生,你看,我这话说得让你满意吗?” 端云微一弯腰,拱手道:“洪大人能够把话说到这个程度,端云心中再明白不过了。不过,以后我跟随洪大人,为洪大人办事,还请你说话都像今天这般坦率直白。我们做情报的人,心中的猜疑心是极重的,你任何一个略微暧昧的说法,都可能在我心里形成各种漂浮不定的阴影,这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上下沟通。” “这么说,端先生是愿意来帮洪三的忙咯?” “端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前面不管是王禹还是萧澜,双方都是谈了好久之后,他们两个才明确表态,但是这个端云却是这么快就表态了。虽然端云表示愿意归顺,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如此轻易地归顺,却又让洪三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他于是略微有些不解地问道:“端先生刚才问了我几个问题,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反问端先生几个问题?” “洪大人但说无妨。” “我之所以愿意接纳先生,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至于考量如何,我刚才已经跟先生坦诚以告了。而现在,我又忍不住想反问一声,大人又为什么愿意跟随我呢?” “如果不跟随大人,我必然要遭何保的毒手。蝼蚁尚且偷生,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我愿意跟随大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仅仅是如此而已吗?” 端云抬头望了洪三一阵,然后才说道:“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因为端云在洪大人身上看到了实现端某某个心愿的希望。” “喔?”洪三大感兴趣地笑了笑,“不知道端先生的心愿是什么?” “洪大人,对不起,端某的这个心愿暂时还不能告诉大人。” “暂时不能?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呢?” “当大人告诉端某你心中志向的时候。” 洪三听到这里,两只眼睛微微睁大,略呆了一阵,尔后便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那好吧,端先生,那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吧。希望我能够坦白的将自己心中的志向告诉你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吧,到时候端先生可不要忘了今日你我之间的约定才是。” “端某铭记在心。”端云又是弯腰,恭敬地一拱手,沉声道。 “好吧,那么请端先生尽快把你需要支付薪俸的人员名单递上来。告诉这些人,他们每个人的薪俸都是从前的两倍。” “端某在这里待兄弟们多谢洪大人。” “这种客气话不必说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另外,林小姐那边也有些情报人员,不过他们都是林家的人,全部受你指挥,可能不大方便。不过我觉得你们之间还是有必要很好的配合一下。我不懂情报,以后情报这块的工作,你有什么疑难事情,都可以去找林小姐商量,实在是你们两个人都拿不定主意的,再来找我这个门外汉。” 洪三这话说得很是委婉,不过端云却是听明白洪三的意思了,他的意思就是要让林小姐来做他的直接上司,以后他有什么事情去找林宛如汇报就好了,所以他马上拱手道:“林小姐以智名满天下,属下甘愿接受林小姐的领导。” “除了这个之外,我还参股了京城的望云楼。我跟黄老板已经约好了,到时候望云楼的情报来源,我可以共享。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指望人家把情报找到手,然后再无偿通报给你,未免把黄老板看得太过无私了。所以,你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布置如何消化和接收望云楼的情报来源,将这一块情报来源和你们原来的情报来源合成一块,组成全新的情报来源,你看如何?” “这些事情都不成问题,不劳大人操心,我一定会尽快做好。”说到这里,端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虽说杨大人的情报完全由我主管,但是如果我为大人工作的话,那么这个网络里的人就不是个个都能用了,找我估摸,能够有一半人可用就不错了。为了方便我的工作,更是为了大人跟我之间不要太多猜疑,我建议大人让林小姐丛林家抽调一些情报骨干,参与到我的情报体系中来,共同进行工作。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暂新的情报中心,而这里面又有许多林小姐知根知底的人,她能够随时得到第一手的情报,不至于每次都要等我汇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有利于林小姐领导我的情报工作。” 听到端云这么说,洪三心里是即放心,又感慨,别看这个端云老是板着一副脸的样子,还真是满会做人的。 而至于端云的要求,洪三当然是马上答应了,“端先生能这样说,足以证明先生胸怀坦荡,能够有先生替我掌管情报,实在是洪三的福气啊。” 说着,洪三又是爽朗地一阵大笑,等到他笑完,端云便要洪三马上拨给他一个房间,马上开始工作,先草拟可用人的名单,以及所需要的经费。 “端先生何必这么急呢?先把家眷接到山庄里来再说吧?何保那个人心胸不怎么宽广,为难不了你,说不定就会留难你的家人了,还是把他们都接来比较好。” “端某自小孤儿,不曾婚娶。” 也就是说,光身一个,举目无亲。洪三一听,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说道:“那么好吧,我马上给先生安排住所,不过先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操劳才是。” 洪三说完,走到门外,将林宛如叫来,让他给端云也安排一个房间。端云谢过洪三,便跟着端云而去了。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林宛如再次回到洪三的书房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有些放亮了。 “闹了一整个晚上了,还一点睡意都没有吗?”林宛如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洪三的对面坐了下来。 洪三将直瞪瞪看着窗外的目光给收了回来,转到林宛如脸上,“你不也是一脸炯炯有神的样子吗?” 林宛如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把他们三个的房间,安排在一起,房间中间还有门,可以随便往来。” 洪三点点头,“这样好,显得咱们没有防他们,放心地让他们彼此沟通……啧,我看这三个人里啊,最能说的,就是王禹,不过论心计应该也是他最弱。萧澜虽然心计略重,但是我吩咐给他的工作,是他十分之乐意做,而且又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才能的。虽说这经营的过程中,他肯定少不得要上下其手的捞那么一点,不过这也是在我们预料中的事,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只要他不要捞得太过分,问题还是不太大的。只是这个端云……” 说到这里,洪三抿着嘴巴,咬了咬嘴唇,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这时候,林宛如接过洪三的话头道:“只是这个端云,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透。要说我的眼力劲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完全看不透的人,只有两个,第一个是你,第一个就是他。你就像把自己埋藏在一团火热的光里,弄得别人的眼睛一阵眩晕,越看越模糊,而他则像是躲在浓得不能再浓的迷雾之后,不管你怎么用心看,除了一团迷朦之外,你什么都看不到。” “不仅是你,我也是一样,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半点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倒是他反倒常常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洪三笑了笑,说道。 林宛如沉吟了一阵,问洪三道:“照你这意思,你不是很想用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留下来呢?” 洪三笑道:“谁说我不用他,我当然要用他,既然连杨柳清那种利令智昏的人都能用他,为什么我不能用他呢?” “但是你不是说你也看不透他吗?” “我们要干的是天大的事,以后我们看不透的人,看不透的事多了去了,要是都不用的话,我们拿什么还成什么事呢?” “这倒也是。”林宛如说着,皱了皱眉头,“既然决定要用的话,那我们就该想个掣肘他的方法才行,不然到时候万一他成了脱缰绳的野马,那可就难办了。你现在在情报这一块全无基础,几乎全是使用他在杨柳清府上时候建立的班底,他要是临阵反水,你就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了。” “不等你说,这方面端云已经想到了,不仅想到了,他连具体该怎么做都给我想好了。”洪三说着,便将他跟端云刚才跟他的对话,大略地复述了一遍。 林宛如听完之后,有些奇怪地笑了笑,说道:“这么说,这个端云又好像是真心要跟你干一样,连怎么防止他专权都给想好了。只可惜,他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些,不然的话,就更让人放心了。诶,你猜,他那个心愿到底是个什么心愿呢?” “我猜不出来。”洪三摇了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有一种直觉,那一定是跟我的志向一样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六节 神秘阵法 在书房里聊了一阵关于端云的话题之后,天已经完全亮了,洪三的元气足,所以还好,而这个时候林宛如是真的不行了,眼眶里都开始流眼泪了,她于是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道:“不行了,我有点困了,我先回屋睡去,你也好好休息吧。” “如果你愿意陪我睡的话,我一定可以好好休息的。”洪三嘻笑着说道。 洪三这种无赖话,林宛如是听惯了的,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自己出去了。过了一会,洪三也回到房间去睡了。洪三能熬也能睡,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时候洪三赶紧爬起来,正要去厨房里摸东西吃,就看到有些东西正放在自己的书桌上。他于是走过去看了看,最上面的,是一本数百页厚的有点像五湖散人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封面上面写着“天下修真各派形势浅析”几个大字,再看看里面的内容,全都是细致介绍整个修真界一百多个说得上名号的帮派的历史,现任掌门人,门内有影响力的人物,以及修真界各种游离,但是强而有力的三人的。 不消说,这一定是王禹多年的结晶,今天像是献宝一样的,把它献给了洪三,而这对洪三来说,无疑是极为有意义的东西。他于是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它揣进了怀里,准备等下吃饱饭,就马上开始看。 再看这笔记下面,是一堆白纸,分别折成俩份,第一份纸上写了约莫数百个名字,被分成了第一等,第二等,第三等三个等级,第一等一共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数百字的介绍,第二等有五六十个人,每个人都有简略介绍,第三等有两百多人,就只有名字了,再看看标题,原来是希望洪三营救的杨派人士。再接下来,就是关于整个望云楼经营的一些细节想法。不消说,这份应该就是出自萧澜的手笔了。 这样,放在最下面的,自然应该就是端云的了。他所写的纸足足有萧澜的四倍多,最前面是对杨府从前的情报机构做了一个大略的介绍,然后便是开列了一堆可用的人名,每个人名之后都会写着他原来的薪俸数,以及他的专长和价值,一共约莫七八十个,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有两百字左右的简介,这就是一万多字的量,也不知道端云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写得出来。 这还没完,最后,端云还详细地写了未来的情报中心的运作流程,以及它的内部具体架构,这里面尤其着重写了制约他这个情报头子的方法,总共列了七八条。 大略看完之后,洪三不由得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个端云啊,为人实在是太过谨慎了。” 洪三刚说完,就看到有人接口道:“做情报工作的人,还是谨慎点好。” 洪三转过头一看,正是林宛如,他于是笑着把端云写的这些东西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端云写的东西。” 林宛如将洪三递过来的纸张大略看了一遍之后,连连点头,“嗯,确实是个精明干练的主,这么短的时间就写出这么多东西来,还有条有理,面面俱到,确实是个人才。呓,那这堆纸呢?是谁写的?” “萧澜。”洪三顺手将萧澜写的东西也捡了起来,递给林宛如。 等到林宛如把萧澜的东西大略看了之后,洪三又把王禹的笔记递了过去,“王禹没有现写什么东西,不过把他多年的心血给献了出来。” 林宛如又把王禹的笔记本略略翻了一下之后,满意地点头笑道:“这三个人确实是人才,办事情效率还真不错。” “那当然了,不管怎么说,杨柳清虽然残废,但是他毕竟是权倾一时的权相,能够成为他幕府中的核心,没有几分真本事怎么可能?”洪三说着,有些得意地笑着坐了下来,“看来我洪三真是天命所归啊,这样的人才就这么从天下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你少得意了,这可全都是王贵妃的功劳,要不是她为你推荐,你怎么能找到这些人才?”林宛如刚说完,就有些不解地啧了一声,说道,“不过说来也怪了,这个王贵妃怎么只见你第一面,就会这么积极的给你推荐人才呢?就算是她知道杨柳清要倒,想要你保护她,也不至于积极到这个程度吧?” 目前为止,对于林宛如,洪三几乎是什么都告诉她了,惟独王贵妃这件事情,他是瞒着的。无他,心里有鬼嘛!他跟王贵妃是怎么勾上的,这个可不能跟林宛如说,不然的话,以林宛如的性子,以后想再跟林宛如进一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当他听到林宛如这么说,便马上心虚地说道:“不是她主动说,是我明确地告诉她,我想要部分接收杨柳清的势力,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人选推荐,所以她才会告诉我这三个人。” “喔,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林宛如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皇宫里,你控制着何保,现在又加上一个王贵妃,可以让他们彼此掣肘。在王城里,你有和为贵这么个大基地,还有望云楼这个即将形成的超级财源,如果再成功接收杨柳清部分势力的话,那你在王城里可就真是站稳脚跟了。” 洪三也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一趟也算是天保佑,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得多,不过我们不能把上天的保佑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们还是要保持谨小慎微的心情才行。正所谓有几多风流,就有几分折堕。我想,日后的事情也许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林宛如笑了笑,说道:“难得你这个时候还有这份心境,这才像是做大事的人,来,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这份名单吧,看看怎么跟何保交涉会比较好。” 于是,洪三和林宛如就坐在一起,一直商量萧澜的这份名单,一直商量到又一个天亮。之后,他们总算是把谈判的底线给定了下来。然后,困倦以极的林宛如就去睡觉,而毫无睡意的洪三就带着这份名单到皇宫里去找何保。 尽管一直以来对洪三是恭敬到了极点,但是当他看到洪三铺开的那份名单的时候,脸上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难看的神色。这早在洪三意料之中,所以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说道:“我很清楚,这名单上的人让你全部放过,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既然我把这份名单铺到你面前了,你要是一个都不放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洪三这说的是大实话,何保心里不管多么不喜欢洪三这种得寸进尺,步步进逼,但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反制洪三的手段,所以只能强行将这种郁闷忍下,坐下来跟洪三讨论起这份名单来。这一讨论,又是一整天,直到天黑的时候,脸色憋得通红的何保,才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最后的结果。而这一整天的争论中,何保的成绩,就是去掉了两成左右他最不喜欢的人,剩下八成的人,不得不保留下来。而这些人联合起来产生的实力,约莫有杨柳清从前的三到四成。 当看到洪三满意地带着那份名单离开的时候,何保有些颓丧地跌坐在凳子上。几天前还觉得自己是王城的主人,杭州事件最大受益人的他,现在那种即将登上权力颠峰的感觉,是半点都没有了。他现在越来越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送走了杨柳清,但是却亲手缔造了一个比杨柳清可怕十倍的对手,喔,不,或许不该说是对手,而应该说是上司。 而在这种颓丧中,何保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随着洪三的步步进逼,他自身转圜的空间越来越少。 “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干脆跟着他算了。”虽然还不是很坚定,但是当他在座位上呆坐了好久之后,原本就富于妥协的何保心里,确实清楚明白的出现了这个念头。 而这,无疑又在证明洪三针对何保一向采取的策略是多么的正确----步步进逼,一直将他逼到墙角,无处转身为止。如果是只猛兽的话,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自然是只有拼死反扑了。不过,何保并不是只猛兽,他只是个被阉割的太监而已,所以他不会反扑,他只会跪下,表示臣服。宽和人性的王道,只适合用于君子,而对于何保这种小人,毫不讲理的霸道才是真正的王道。 离开皇宫,回到和为贵山庄,洪三便把包括端云三人在内的所有和为贵商号的核心人员都召集了起来,向他们介绍了整个情况。然后再一次将他们的工作确定下来,谈笑负责炼器以及培养炼器师,还有负责制作阵法和丹药,辅助喋玉妮和宋子玉练功。喋玉妮和宋子玉负责培养生产生修真者。黄河山专门负责修真矿山的接收工作,林宛如负责辅佐。萧澜负责望云楼的一切业务,端云负责组建和为贵的情报中心,林宛如监督。 另外,只要洪三不在期间,和为贵的一切事务,都由黄河山和林宛如负责,林宛如负责具体的协调工作。其实说白了,洪三的意思很明白,在他不在期间,和为贵其实就是林宛如说了算,只是因为黄河山的资格摆在那,不把他摆在前面不象话。 吩咐完这一切之后,洪三就宣布道:“迄今为止,王城里非我干不可的事情我都干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就要离开王城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大家可不要偷懒喔。” “啊?三哥,你又要走?你又要去哪啊?”听到洪三说又要走,宋子玉便问道。 “我们和为贵马上就要正式开张了,我们这盘生意跟各修真大派密切相关,我得先去跟他们打打关系才行。具体先去哪,我还没想好,这个要我跟王禹商量完才行。到时候就是他还有莫远(就是鬼眼)跟我一起去。” “哈,那我也要去。”宋子玉马上说道。 洪三马上反对道:“这可不成,你得老老实实待在山庄里教徒弟,练功。你不是说你感觉到你的地劫快要到了么?我跟谈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他会帮你张罗,需要的法宝,渡劫台,还有护身阵法都会帮你弄好。你要是跟我去,到时候走到一半,你老人家地劫来了,到时候天雷地火弄不死你,把我这便宜三哥给弄了,那我岂不是吃亏死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宋子玉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得也是,那好吧,等我渡过地劫,要是再有什么出差的差事,三哥你可得带上我才成。” 看到宋子玉这副少年心性,洪三便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情开朗起来。和为贵这么多人里,要说没有心计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年纪其实比他大,但是却喊他三哥的宋子玉了。虽说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事情太多,跟他交流的时间很少,但是两人一开口,那种兄弟之情便自然流露。要真说到感情,在场恐怕只有黄河山可以跟他相提并论了,就连林宛如恐怕都要逊色了几分了。 因此听到宋子玉这么说,他马上满口应承,“好说,好说。” 跟宋子玉说完之后,洪三便开始撂挑子,“好了,我这几天就要出门了,和为贵的事情我暂时就不管了,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你们大伙自己商量,宛如挑头,我走了。” 说着,洪三就拖着王禹跑到隔壁房间去,正要到商量关于打通修真各派关系的事的时候,鬼眼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那副谁都欠他二百吊谁都不爽的样子,“洪……大人,我有事找你。” 不等鬼眼说,洪三就知道鬼眼找他什么事。他老人家找洪三,除了杀人七术的剑意以外,还能为了别的事么?果不其然,洪三跟着鬼眼走出门外,鬼眼就问道:“你答应我要帮我找回剑意,现在眼看你就要掌握王城大权了,你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洪三马上苦下脸来,哭诉道:“鬼爷,我这一切才刚开始,什么叫已经掌握王城大权了。还早得很呢,我想要在王城真正把屁股坐稳,起码还得要半年时间才行。” “半年?好,我可以等,那是不是半年后你就开始动手?”鬼眼又问道。 “鬼爷,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雄阔海坐拥大军,雄霸东北不说,自己又是最顶尖的绝世高手,要想从他那里把剑意拿回来,力取是不现实的,肯定是只能智取。至于这个具体怎么智取法,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但是我拜托鬼爷你不要那么急,等到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一定会静下心思来帮你想这件事情的。” “喔----”鬼眼恍然大悟地张大眼睛,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你在忽悠我!” “我哪有?我说的是是真话。” “还说不是忽悠我,你刚才那一堆话全都是屁话,分明就是在推托。” “我不是推托,只是这件事情确实事关重大,我们得从长计议不是。不然的话,难道我现在发动和为贵全部的人杀到东北去,帮你抢剑意不成,这不现实嘛。” “不行,你必须得给我个时限,我不能无止境的等。” “好吧,那我答应你,三年,三年之内我一定着手来办这件事,成吗?” “不成,三年太久,我等不了,我最多等一年。” “一年?”洪三站在那里想了想,明年立冬就是自己去轮回仙谷抢仙心的时候,那时候差不多刚好一年,自己就算多么牛,有多好的阵法,装备,丹药加持,也要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形成战斗力。想到这里,洪三断然摇头,“不,这绝对不成,怎么也得三年,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得三年。” 鬼眼正要发作的时候,洪三便赶紧补充道:“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和谈笑现在正在组织金甲大阵。这个东西说了你大概也不明白,这是修真的玩意。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大阵威力极大,但是它对操纵者的修真修为有相当高的要求。以我们现在的这些人所能操纵的金甲大阵,完全没有办法跟雄阔海对抗。所以,我们需要时间来提升自己的修真修为,炼制金甲兵将。还有,一年后就是轮回仙谷在武夷山出现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会在那里采取一次行动,之后,我的神鬼筋就可以解开。我的神鬼筋一旦解开,以我的筋骨和先天元气,再加上我们充足的丹药,阵法和装备,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我们之中修真修为最高的人。但是这个时间再短,也需要两年。这样加起来,就是三年,三年之后我的修真小有所乘,再加上宋子玉和喋玉妮,我们可以操纵的金甲兵将将会高达数十员,这些金甲兵将的实力每一个都差不多是一个地劫水平的修真者,以这种实力,再加上你,我们足以对付雄阔海。在这个时候,我们再去找雄阔海,不是比现在去送死要好得多么?” 论到拔剑砍人,洪三自然不是鬼眼的对手,但是论到用嘴巴说服人,鬼眼拍马也赶不上洪三。被洪三说了这一通之后,他顿时哑口无言。不过,过了一会之后,他想起一件事情,然后便马上说道:“如果你真有办法解开你身上的神鬼筋的话,那么以你的现有条件,想要成为修真高手,应该不需要两年。” 洪三苦着脸说道:“鬼爷,你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修真这玩意纯粹是靠时间磨的,我能进展这么迅速,已经是奇迹了。就算是柳元化,也差不多就我这速度了。” “你先别鬼叫。”鬼眼不耐烦地瞪了洪三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这样,我在很小的时候,听我的师父提到过,西藏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阵法,这种阵法将时间改变,当你坐在阵法中的时候,你修炼一天,便当别人修炼了一年。你不是顶级炼器师么?你如果能够想办法搞出这个阵法,那哪里要两年,两天不就好了吗?” 洪三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你简直是在开玩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阵法?如果真有的话,那世上岂不是早就天劫高手满天飞了?” “这件事情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这种阵法制作起来非常艰难,而且危险性也很大,不过确实有人曾经成功过。据我师父说,西藏龙象禅师在跟柳元化决斗之前,就曾经使用过这种阵法十天。” 听到鬼眼这么煞有介事的说,原本一点也不信的洪三又不由得有些心动了,他心想,“以鬼眼这智商不像是能编出这种故事的人,而那老和尚应该也不会没事忽悠他唯一的弟子吧。啧,老和尚也是和尚,龙象禅师也是和尚,莫非真有这事?” 想到这里,洪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鬼眼,“你确定真有这事吗?” “你不信拉倒,这事要是能弄成,是你得好处,到时候我杀你还更加难了。你爱找不找,最多我等三年。”鬼眼说着,就一脸不爽地走掉了。 而洪三则还在原地喃喃自语,“日,如果真有这种阵法的话,岂不是爽到家了?不如先不去做什么修真大派外交,先去西藏看看?不过,这些修真高手们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龙象禅师这个老秃驴,就连柳元化据说都不能从他那里讨到好,我这一去,难道能从他手里占到便宜?但是……这个什么鸟阵法,实在是他妈的诱人得有点过分,唉,真是两难啊。”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七节 送礼送到点上 洪三站在门口磋叹了一阵,重回到房间,跟王禹商讨关于修真大派外交的事情但是因为心里记挂着那个大阵的事情,所以坐下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王禹是心思之人,看到洪三这副模样,便马上识趣地打住想要开讲的势头,笑着问洪三道:“洪大人,看你的神情,似乎心里有事?不知道是否可以让属下替大人分忧?” 洪三转过脸看了看王禹,心想跟他说也无妨,他于是便说道:“喔,刚才莫远跟我说,他曾经听说过有个传闻,说是西藏有一种秘法,可以让大大缩短寻常人修真的时间,坐在那阵中,不出百日,便可以成为顶尖修真高手我义弟宋子玉还有喋玉妮小姐,全都是修真中人,所以我心里有些想去西藏看看,但是修真矿业的事情紧逼在眼前,我首先要考虑的,是跟修真大派们修好所以,两厢权衡不下,所以有些心烦”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马上一拍大腿笑道:“说来也巧了,我正要劝大人去西藏走一趟呢?” “去西藏?去西藏做什么?”洪三奇怪地看了看王禹,问道:“昆仑派,蜀山派,泰山派,龙虎山派,武夷山派,峨眉派,黄山派,五岳逍遥派,修真八大门派没有听说有哪个是在西藏的啊” “大人别急,你先听属下说来”王禹吞了口口水,然后说道,“是这样,要说天下修真之首,自然是修真八大派,而修真八大派之首,当然就是昆仑派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打通修真大派的关节的话,那么首先要走访的,自然就是昆仑派昆仑派前任掌门乾坤老人,在湖南跟魔道第一高手谈无定决斗,死在了那里任掌门,乃是他的师弟游龙道人” 听到这里,洪三情不自禁地惊讶道:“啊?竟然是他?” “怎么?大人认识游龙道人?” 洪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便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跟游龙道长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恩人呢” 王禹看洪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悠远,仿佛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心下里有些奇怪,这洪大人年纪也不老啊,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沧桑 他哪里知道,其实狗屁,游龙道长跟洪三见面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只是这家伙故意在这里作高深装,太高自己的身价而已不过,要说到恩人,倒也没错,要不是游龙道人把他从地下带出来,他现在恐怕还在柳元化的洞府里喝空气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装逼真的很有用,当王禹听到洪三这么说,心里对洪三不由得生出几许崇敬来,难怪洪大人年纪轻轻,便能有这么大的局面,搞了半天,原来在修真界也是有后台的呀 在心里这样想完,王禹就赶紧说道:“如果有这层关系的话,那这次谈判,属下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洪三笑了一声,说道:“王先生,你不要听错了,是游龙道长对我有恩,不是我对他有恩,难道欠别人的情,也能成为谈判的筹码么?” 王禹得意地一笑,答道:“大人,西南边陲曾经流传过这个一个故事,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洪三心想,废话,你都没说,少爷怎么知道有没有听过,少他妈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在心里嘟囔完,洪三便笑道:“王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故事尽管说出来” “是这样的,大人,在西南边陲,有个少数民族的人家,只有父女两人,女儿生得十分美,很多青年都想把她娶回家既然想娶女儿,那不消说,肯定要过老丈人这一关于是两个青年都使尽浑身上下十八般本事去讨这个父亲的好但是谁知道,这个父亲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两个人怎么讨好,他都不搭不理就在两个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父亲出门去打猎,一不小心掉进一个猎人装的陷坑里,刚好两个青年中的一个撞到,把父亲给救了出来这下他可得意了,到处去跟别人说他救了父亲,女儿肯定是他的了大家也都觉得是这样,都觉得女儿肯定是嫁给这个青年了,另外那个青年没戏了但是,后来,另外那个青年使了一个招数,就胜过了这个救了人的青年,将女儿娶回了家,大人,你猜他用了什么招数?” “这个啊?”洪三摸着下巴,眯着眼睛,联系前文后事想了一阵之后,猛一拍大腿,笑道,“哈哈,我知道了,另外那个青年,一定摸清楚了父亲每天打猎的路线然后故意掉在父亲必经的陷坑里,让父亲把他给救了这样一来,父亲因为救了他,所以觉得很得意,就会四处跟人宣扬,很乐意跟他见面至于那个救了父亲的青年,因为父亲觉得欠他的情,所以总是不喜欢见到他这样一来二去,救了人的,反而就不如被救的亲热了,自然女儿就被后者娶回家了” “大人真是天纵英才,这个故事正是如此”王禹拜服地说道 洪三被王禹这么一点拨,心中豁然开朗,“王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以报恩的名义,去找游龙道长说项?” “大人英名,属下的意思正是如此” “嗯,妙极,妙极,修真者全都清高好名,这一套应该正中他们下怀不过……这跟去西藏又有什么关系?” “大人有所不知,游龙道长跟西藏龙象禅师关系极好,每年立冬前后都要到拉萨无相宫去住三个月,跟龙象禅师谈佛论道现在这个时候,游龙道长应该就在拉萨无相宫中” “游龙道人跟龙象禅师关系极好?按照鬼眼所说,懂得那门秘法的人,正是龙象禅师修真八大派谈判找游龙道人,秘法找龙象禅师,哈,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想是上天知道我心意,故意这样给我安排的?真是谢谢老天爷了,等我洪三他日得志,我一定给你盖座大大的老天爷庙”洪三在心里乐不可支地这么想完,便马上一拍大腿,然后说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你自己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明天收拾一下,后天一大早,我就出发去拉萨”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马上跟洪三讨要五千两银子去置办一些礼品听到王禹报出的数字,洪三心里是当即咯噔一声,日,五千两?送什么礼要这么贵?你小子不会进门没几天,就想吞我银子? 宝 书 网 W W w .b a o s h u 2 。CO m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洪三还是一脸慷慨地把银票掏出来递给他不过,洪三的心里还是想好了,到时候买了礼品回来,自己一定要和林宛如一起估估价,要是贪得太过分,就要说话了 而王禹并不知道洪三心里这么多计较,只看到洪三这么爽快就把银子掏出来,心里不由得觉得很舒服从前他跟着杨柳清的时候,他还是堂堂的宰相,但是每次跟他要几百两买礼品的钱,都要打个折扣所以他养成了多开口,让东家还价底习惯了这次也是如此,却没想到,洪三二话不说,马上拍银子,这可不是小数,整整五千两啊,就是在杨府的时候,这么大手笔也不常见啊,洪三居然眼睛都不眨就爽快地给了,就这一点来说,就比杨柳清强多了这样的人跟得过 因为心中感怀洪三对自己的信任,所以洪三置办礼品这事便是越发地尽心,当天晚上自己躲在房间里,好生仔细地想了一下,无相宫都有些什么人,都该送些什么礼物,全都细致地想好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出门采办礼物去了出门的时候,还把萧澜也带上了王禹懂得挑礼品,在什么地方买也心里有数,但是讲价就差了一点,这方面萧澜是把好手 两个人出门之后,轻车熟路,在王城里东奔西走,直到天黑才回家当洪三看到这两人兴高采烈地回庄子的时候,看到他们身后装了整整三大车礼物,车上的礼物林林种种,不胜其数,看得洪三眼睛都花了这一下,洪三不疑有他,难怪要五千两,竟然买这么多东西? 虽然不再认为王禹贪了银子,但是他对于买这么多礼品,还是不大理解,他于是问道:“这次去拉萨,无非是拜访游龙道长和龙象禅师,只要采买她们两人的礼品就好了,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王禹笑道:“阎王好对付,小鬼关才难过,这些礼品都不是送给游龙道长和龙象禅师的,而是送给游龙道长以及龙象禅师身边的那些手下以及小厮的把这些人打点好了,他们帮我们说一句好话,比我们顶一千句大人您说是吗?” 王禹这么一说,洪三顿时深以为然,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没错,这话说得有道理,你这事办得好,嗯,别人的不管了,把你买给龙象禅师和游龙道长的礼物拿来给我看看” “是,大人”王禹点了点头,然后从车上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约莫半尺见方的小盒子,洪三看着盒子精巧得很,以为这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只是八块绿色的小糕点他顿时所望,“哈?只是这玩意?他们两位还会缺吃的么?” 王禹笑了笑,说道:“大人,这礼物是送给游龙道人的,游龙道人出生地是杭州他在杭州长到十七岁才离开故乡,前往昆仑修道虽说,他已经是得道高人,不食五谷,但是一个人对童年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磨灭的这盒糕点叫做绿玉羔,在三百多年前,这是杭州最为风行的小吃当年,游龙道人便最爱吃这小东西而昆仑地处西北,不可能有这种糕点出产,三百多年后的今天,时过境迁,就连杭州城里,做这种糕点的摊子也极少见了我在王城刚好认识这么一位师父,他的祖上便是以做绿玉羔闻名,而他自己也依然懂得这门手艺,所以我就拜托他专门做了一份,放在这保鲜的寒冰盒里,一个月之内都不会坏等到了拉萨无相宫,只要将这糕点取出,放在蒸笼上热上一热,便可以食用,其口感,香味都跟鲜出炉的绿玉羔,一般无二” 听完王禹这番话,洪三忍不住当场抚掌大笑起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王先生,洪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快快快,把你送给龙象禅师的礼物也拿出来看看” 王禹见洪三对自己买的东西极为赞赏,心里得意之余,也有些知遇的感觉其实,认真在底下做事的人,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上面人的认同,这在很多时候比给他实际的奖励有意义 王禹小心翼翼地将这寒冰盒盖好之后,又拿出一幅画来,只见这画上,画的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很是漂亮,不过倒也算不上是国色,只是一般漂亮而已,似乎也没有什么格外特别的地方不过,洪三知道王禹办事,都是用了心的,这幅画买回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这次他学乖了,没有乍乍乎的,而是虚心地问道:“王先生,不知道这幅画里又有什么玄机?” 王禹矜持地一笑,然后便解释道:“龙象禅师当年也是一时风liu,也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当他遇到了一名叫做周兰萱的女子之后,却深陷情网,不可自拔龙象禅师一身绝艺,除了柳元化之外,号称天下无敌,然而,他没有想到,能够赢他的,不止是一个柳元化为了周兰萱,龙象禅师专门在她定居的海南逗留了整整十年,然而苦等十年,等来的,是周兰萱爱上了一名当时知名的文士,并且结为连理龙象禅师心灰意冷之下,便结束了他风liu的浪荡生涯,回到了无相宫,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宫门一步大人你看,这幅画如果无论是画工还算笔法,抑或者意境,都不算是什么入流的东西但是对于某些特殊的人来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比如龙象禅师因为这画中的女子的名字,以及画这幅画的画师的名字,都叫做是周兰萱----数百年前名闻天下的天下第一琴师” 洪三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捧起这画卷,“天啊,数百年前的老情人的自画像,这下,龙象禅师还不死在咱们手里王禹,这玩意你是怎么找来的?” “机缘巧合,属下刚好认得周兰萱的后人,他现在是一个有钱人家里做私塾先生,当初这故事便是他讲给我听的,这幅画我也曾经见过,这次只是找到他,用一百两,便将这幅画像买了过来” 洪三展开画卷,不断地点了好一阵之后,才情真意切地对王禹说道:“先生办事,我放心,以后要购置礼品,需要开销多少银子,先生自管跟我说拿了银子之后,先生尽管去花,无需到我这里来报销” 听到洪三这么说,王禹即感动,又开心,连带着一旁的萧澜也觉得心里高兴这洪三虽然年轻,但是无论是做人做事,都比杨柳清有气派,跟着他似乎满有前途的样子 心里乐完,王禹赶紧给洪三打了个千,说道:“多谢大人夸奖,属下以后一定用心办事,不负大人所托的” “好极,好极”洪三说着,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萧澜和王禹,“两位先生今天都累着了,这一百两拿去喝点茶润润嗓子王先生明天还要随我去西藏,萧先生也有许多事情要忙,以后洪某就仰仗两位先生了” 萧澜和王禹两人推辞一番之后,笑眯眯地将这赏钱收下,心里对为洪三办事,多了几分积极xing,这些都不细说了 然后,洪三走到角落处,将胯间的乾坤袋掏了出来,这里面的金银财宝早已卸进了和为贵山庄的库房里,所以里面现在正空荡荡的,装这三车礼品,完全不在话下 萧澜和王禹都是俗事中人,修真之人虽然见过一些,但是还从未见过有谁在面前使用乾坤袋,所以当他们看到洪三将三大车的礼品,一下子就完全倒进了一个看起来只有普通钱袋那么大小的囊中,脸上顿时露出艳羡不已的表情对修真界深为了解的王禹,马上兴奋地说道:“洪大人,你这钱袋就是乾坤袋了?看起来品阶不低的样子” 本着才不可露白的原则,洪三谦虚的笑了笑,说道:“还好,不算太低” 这时候萧澜羡慕地吞了口口水,对王禹说道:“王禹,要是咱们俩也可以配上这么个乾坤袋,你说那该多便当啊?” 王禹马上说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乾坤袋这玩意可少得很,要地位高到一定程度的修真高手,或者是大人这样不世出的俗世高人才配拥有” 洪三听到两人这么一番谈话,便笑道:“两位先生不用羡慕我,我们和为贵干的就是修真界的生意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答应两位,等我们生意稍稳,我一定想办法给两位一人弄一个乾坤袋揣着” “大人此话可当真?”萧澜几乎是马上激动地问道 洪三笑了笑,“瞧萧先生这话说的,就这么点小事,难道萧先生还信不过洪某么?” “哈,那敢情好”萧澜虽然已经四十几岁的人,但是听到洪三这么保证,脸上还是禁不住露出喜不自胜的样子,“有了这宝贝,以后带现银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是啊,是啊,有了这宝贝,确实方便好多啊”王禹也跟着附和道 一切都万事具备,就得出发了而当天夜里,洪三又被林宛如拉到书房里,商量了一整个晚上,两人将王城里种种事情都商量出了个大概的法则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大家起床,洪三就带着鬼眼和王禹出门了 洪三和鬼眼身上都是有杀人七术功底的人,放开了跑,也不见得会比普通的修真者御剑飞行要慢多少只是王禹乃是一届书生,身体虽然还算强壮,但是跟洪三和鬼眼没得比洪三和鬼眼一人抬着他一个肩膀,在山野之中只奔驰了半日,他便累得仿佛要虚脱一般,摊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了于是,洪三一行不得不走半日歇半日,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从王城赶到了西藏拉萨 到了拉萨之后,按照王禹的建议,洪三并没有直接去无相宫,而是找了个旅店住了下来,由王禹先行去打点,他待在旅店里等消息 这一打点,就是三天,三天时间里,王禹累得两眼翻白,四脚朝天,洪三和鬼眼却是无聊得很,两个人干脆坐在一起研究起杀人七术来其实所谓研究,只不过是说来好听,说白了,就是洪三这家伙在套鬼眼的经验和心得 鬼眼因为师父已经死去,而自己对杀人七术的领悟又仅仅到第四个层次力字斩而已,所以他也很想从洪三身上多学到一点关于欲字斩的心得但是洪三对杀人七术的了解,完全来自于金甲神将元神中所带有的那些记忆,所以他对杀人七术实质上的了解并不多,这样就能够掌握欲字斩,已经是天份过人了,再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却是一头雾水你说,鬼眼怎么可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像样的心得? 不过自己的斤两,只有洪三自己知道,鬼眼并不知情,再加上洪三这厮忽悠人已经到了本能的地步,自始至终都是说些看似莫测高深,似是而非的话,弄得鬼眼心里深深觉得洪三对于杀人七术的理解远在自己之上,只是限于时间的原因,暂时还没有赶上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鬼眼便将很多自己的心得和经验也讲来出来他之所以将这些东西说出来的本意,是想让洪三指点一下而洪三对杀人七术的了解全靠无师自通,又怎么会比从小就受到正规系统的杀人七术教育的鬼眼相提并论呢?不过这倒也难不倒洪三,又弄一堆从来处来,往去处去的,绝对正确,但是绝对废话的忽悠话来搪塞鬼眼让鬼眼听得是觉得句句都饱含玄机,但是细细想起来,有真不知道到底有哪句话有实际的用处 就这么三天弄下来,鬼眼对于杀人七术的心得被洪三偷了个干净,而他自己则是被洪三给忽悠得头都晕了,连连在心里感叹自己慧根不够,没有办法理解洪三所说的高深法门 三天之后,王禹终于来到洪三跟前,报告道:“一切都打点好了,大人你可以开始了” “很好,王先生,辛苦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洪三虽然聪明,但是聪明人通常都是比较懒的,在不需要自己动脑筋的时候,通常都喜欢把自己的聪明晒起来因为知道王禹精于外交,所以这次来到西藏,洪三一切都听王禹的调摆,自己也懒得动脑子 王禹答道:“大人与游龙道长有旧,我看还是先见单独游龙道长为好,等到跟游龙道长热络了游龙道长自然会把大人介绍给龙象禅师,到时候您瞅准时机,再把周兰萱的自画像献上,相信会有很好的成果才是” “好,那我就这么办?游龙道长该怎么见,你安排好了吗?” “这个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傍晚,龙象禅师便要启程去给信众讲经,这一走就是五天这五天里,游龙道长都待在无相宫内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中午大人便可以去见游龙道长就说往年承受道长大恩,一直铭记在心,时刻思想着报答,但是道长乃是世外高人,无欲无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洪某无意中得知道长少年时喜食绿玉羔,特地四处寻觅江浙糕点师,费时数月,终于找到一位可以做出正宗绿玉羔的糕点师父,做了八块绿玉羔,特地给道长送来,还望道长笑纳” 听到王禹连说辞都帮自己想好了,洪三十分高兴,心里愉快地想,“当年在山寨的时候,手下也是数千人马,却反倒累得要死但是现如今,感觉真是无比的轻松自在,看来,当老板,也一定要当聪明人的老板才畅快啊”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八节 五千年未有之变局 就在洪三躺在旅店里睡大觉,准备养好精神,第二天去见游龙道人的时候,游龙道人正在无相宫里跟龙象禅师进行着一段对话 他们两人中间放着两座玉塔,如果洪三在的话,一定会大叫起来,“呀,九子连环塔” 没错,放在两人中间的,正是九子连环塔摸着这两座九子连环塔,龙象禅师感叹地啧了一声,说道:“找了这么久,就只找到两座么?” 游龙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九子连环塔有灵xing,一旦没有被人捕捉住,就会自动在地下飞走,天下之大,要找起来实在太难,禅师……” “唉……”龙象禅师有些黯淡地摇了摇头,“我近些日子以来,总是做噩梦,想来时日无多了,无量至尊劫快来了” 洪三摇头道:“禅师,实在是惭愧,倘若不是禅师当年赐给我们天地倒转大阵的法门,我跟我师兄都不会有今天但是现在我们却不能帮恩公找齐九子连环塔,帮您成功渡劫,游龙心中……” 龙象禅师淡淡地笑着摇了摇手,“不要这么说,你们能够做到这步,已经不错了雄阔海不也是从我这里学的天地倒转大阵么?可是结果呢?找了这么久,一座也没有找到” “禅师,这绝对是假话,据我听说,雄阔海手里玉塔有三四座之多,最少也有两座” “唉,这个我也知道,他坐拥东北,拥兵数十万,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远你们昆仑派,你们都能找到两座,他找到三四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他这个人……”龙象禅师说到这里,心情复杂地说道,“是个做大事的人啊,照我看,他是想留着自己渡劫” 游龙道长略想了想,说道:“禅师,既然如如此,那便带上门下几个心腹长老,前往东北去帮禅师抢他的玉塔,您看如何?” 龙象禅师又笑了笑,又指了指游龙道长,说道:“你和你师兄啊,都是一个脾气,直来直去的你想想看,他既然敢这样做,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如果你师兄没有死在谈无定手里,你们两人联手也许还有绝对胜算但是现在就凭你一个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而我现在也不敢运功,不然就是无量至尊劫降临再者说,就算他手里真有四座,加上你这两座,也不过六座而已,还差三座,所以,还是算了,一切都听天由命” 说到这里,龙象禅师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说起来,能够在无量至尊劫这一环熬上整整八百年的人,我龙象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八百年前,我就进入大乘初期,结果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千年难遇的柳元化,他借着跟我一战,彻底突破修真者的桎锆,领悟了无上灵心,而我却因为这一战在心中种下了怯结,修为难有寸进” 游龙道人不敢相信地说道:“柳元化当年跟您挑战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岁,他竟然有那个本事,打得您心生怯结?是不是他也有修习什么天地倒转之类的大法?” 龙象禅师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没有,他真的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天赋” “怎么可能?他只有二十六岁啊?”游龙道人还是难以置信地地说道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龙象禅师笑了笑,说道,“你想想看,别人渡无量至尊劫,没有九子连环塔绝对不敢尝试,无量至尊劫的劫力,百倍于天劫,但是柳元化却是第一个依靠自身实力强行渡劫的强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根本就完全出了人类的范畴,相对来说,二十六岁打得我心生怯结又有什么奇怪呢?” “怪不得禅师你自从之后,八百年来,从来不与人动手,原来是这个原因” “对啊,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怯结,我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像柳元化那样,用人力去渡无量至尊劫于是,自那以后,我便运用各种关系满世界的找九子连环塔为了不太惹人注意,我刻意装作四处寻花问柳的样子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整整四百年,我总算是找齐了其中的八座,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但是这个时候,我却遇到了一个女人,结果,怯结之外,又多了一个情结这个情结甚至比怯结还严重,我当初为了向她表明心迹,甚至于将已经到手的八座玉塔全部掷入南海之中,而最后她却嫁给了别人我为此心灰意冷,回到无相宫,从此再也足不出乎用了整整一百年时间,我才重收拾心情,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后悔药吃,这些玉塔早不知道随着海浪飘向何方去了” 龙象禅师仰头叹了口气,“转眼又是三百年过去了,眼看无量至尊劫的到来,越来越不可避免,但是我手头却只有两座玉塔正所谓,天予之,不取反受其罪,也许,这就是上天在惩罚我浪费唾手可得的机会” 原来,在洪三看来,只是带来无数宝物的九子连环塔,原来还是渡无量至尊劫的必备宝物 “禅师,既然九子连环塔短时间内难以备齐,那么就请禅师秘密移驾昆仑山游龙愿秘邀天下顶级炼器师,在昆仑洞府仙心上方制作大风台,为禅师护法相信以昆仑仙府万年之灵气,应当足以抵抗无量至尊劫” “唉……”听到游龙道人这么说,龙象禅师马上长叹一口气,然后有些生气地在游龙道人头上打了一下,“你们两兄弟啊,怎么都是一样蠢呢?你师兄乾坤老人,竟然会为了一时意气,中了五湖散人的计,跟谈无定一起死在湖南现在你又要劝我做这种事,你只不过是昆仑派的掌门而已,并不是昆仑派的拥有人就算你是昆仑掌门,昆仑仙府就在昆仑山上,你要做这么大的动作,又怎么可能不被人知道呢?昆仑仙府涉及昆仑数万门众的福祉,一旦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你不要说掌门做不成,恐怕就连在天下立足做不到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办成了,我在大风台上渡劫成功,那我就要rou体飞升,远离凡尘了到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接下来的烂摊子呢?” “我师兄临去跟谈无定决战之前,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临行前,他什么也没有跟我交代,只说了禅师这件事他说,我们师兄弟能有今天,全仗禅师一手教化,教我切切不能辜负禅师的教诲之恩,一定要辅助禅师成功渡劫这一年多来,我登上掌门之后,夜夜都在想这件事,如果让禅师在无量至尊劫下灰飞烟灭,我不但活在世上良心有愧,将来死了,又如何去地下见我师兄呢?”游龙道长说着,动起感情,眼角都湿润起来,长长地磋叹了一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天地倒转大法,乃是西藏莫拜活佛创造的一种秘法跟杀人七术一样,一直以来都是单传单,龙象禅师是第八代传人,而龙象禅师是第一个将这秘法外传的人,他一共只传给了三个人,游龙道人和乾坤老人和雄阔海 相对雄阔海来说,龙象禅师跟游龙道人两师兄弟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对于这两兄弟的xing子也十分了解数百年相处下来,就是养条狗,你也会依依不舍?又何况是人呢?所以,在他们三人之间,虽然外界看来是好友的关系,然而实际上却已经有父子之情了 所以游龙道人刚才所说这些,倒也不是虚饰以情,而是真情流露也正是因为知道游龙道人是真情流露,所以龙象禅师加忧心忡忡他说道:“在无量至尊劫这件事上,我已经熬了整整八百年了,说句心里话,我实在是也熬累了如果能够早些死在无量至尊劫下,这对我来说,也未尝也不是一个解脱所以,渡劫这件事情我已经不如从前看得那般重了,能过则过,不能过也可以落个清净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啊,你现在身为昆仑派的掌门,手执天下修真之牛耳倘若天下有变,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了” “天下有变?禅师所说的是尘世的政权迭么?这个应当没有大碍?五千年来,王朝已经换了十几轮,但是没有一次影响到我们修真界啊” “这是因为从前那些政权的所有人,都只想统治俗世而已”龙象禅师说着,有些后悔地啧了一声,“我当初看雄阔海的天资,在我所见人当中仅次于柳元化,一时爱才,又忍不住他在门下苦苦哀求,终究还是把天地倒转大法传给了他我师父临死前曾经告诉我,我所收的徒弟当中,将会有一个人带来天下五千年来从所未有之变局,俗世与修真界,乃至虚无飘渺的天庭,都将被这人搞得天翻地覆,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他了” “禅师,你的意思是是说雄阔海的志向,不只是在俗世么?” “虽然身处拉萨偏远之地,但是我依然有耳闻雄阔海与魔道几个很有实力的头面人物都碰过面了,你身为昆仑掌门,这件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但是据我所掌握的情况,他找这些人,都是为了让他们策应他将来登上帝位而已虽说,荒合大帝有言在先,修真者不得干预世俗之事,但是其实每次政权迭后面都有我们修真界的影子我们修真界所不喜欢的人,是不可能掌握政权的前几个月,我们八大掌门已经开过会,认为雄阔海虽然也是修真者,但是他身份特殊,身为帝胄,又从不曾正式拜在任何修真门下,也没有入修真册籍,所以允许他竞逐皇位因此,虽然我们对他串连魔道,并不喜闻乐见,但是既然他是我们的预备人选之一,所以也就没有制止他,只要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影响修真者在民间的然地位,我们也就听之任之,但是如果他们做得太过火,我们自然会出手制止而且,据我所知,这些魔道中人也都忌惮荒合大帝的约誓,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表情态度愿意跟他合作禅师,你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 “游龙,我问你,就算没有魔道支持,当今天下,最有机会登上帝位的人是谁?” “自然是雄阔海了” “没错,既然不用串连魔道,都可以登上帝位,那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犯忌的奉献,去串连魔道呢?” “难道他还想当荒合大帝不成?” “雄阔海现在不过才几十岁,却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古往今来,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柳元化而已拥有这样的天赋,又坐拥那样的权势,有这样的想法又有什么奇怪呢?”说到这里,龙象禅师又摇了摇头,看着游龙道人说道,“你这个人天xing散漫,血气方刚,又无心计,当个长老还可以,当掌门的话,在太平时候尸位素餐还可以,真到风云变幻的时候,你的位子就是你的负担了依我看,这次回到昆仑山之后,你还是选个精明强干的长老,把位子让出去,免得日后受累” “不瞒禅师说,倘若不是为了接替师兄,完成帮禅师寻找九子连环塔的任事项,这个掌门之位,我早就不想做了现在既然禅师这么说了,那我回去,便将这位子让出去便是了只是在此之前,我是不是有必要召开一个八大掌门会议,公开雄阔海的野心呢?” “千万不可首先,你昆仑为八大修真门派之首,是因为你们实力最大下面的七大门派并不真心服你们,你们八家不可能做到真正齐心而雄阔海的野心,也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在这猜测,并没有人任何事实依据,以他的长袖善舞,到时候说不定在会议上反戈一击,到时候你反而下不来台” “其次,人的野心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倘若我猜得没错,雄阔海的如意算盘,是先登上帝位,然后扶持魔道,再分裂八大修真门派,各个击破,从而实现自己复辟荒合大帝至尊地位的梦想现在他野心未显,你现在就跟他叫阵没有意义,依我看,就连你们昆仑派内部都未必完全同意你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外松内紧,不要去跟他正面叫阵,暗地做准备从掌门之位退下来之后,你便专管昆仑山的法宝炼制和仙府扩充之事,一定要竭尽全力,用各种方法多炼法宝,并且加强你们的仙府,努力督促门人的修炼等到雄阔海野心略显的时候,再把这些法宝给你的门人装备上无论在什么时候,实力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只要你能够确保昆仑派的实力跟七大门派不在一个级数,那么七大门派自然唯你昆仑是瞻只要能确保修真八大派的意见统一,再加上你们拥有强横的实力,到时候你再压迫雄阔海放弃他的野心,也成为可能” “再次,海外有许多被我们驱逐出中土的修真败类他们在海外修炼数千年,代代相传,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一直都对我中途虎视耽耽一旦你将雄阔海逼之过急,他跑到海外去把这些人联络起来,届时修真界再次大战就不可避免了” 听到龙象禅师这么说,游龙道人马上点头,然后说道:“好,那么我一切都听禅师所言,这次回到昆仑之后,我就马上辞去掌门之位,专管炼器以及扩充仙府之事” “自从三千六百年前那次驱逐之战之后,经过这三千六百年的修生养息,我们中土修真派养尊处优,就连能够突破地劫的人,也不过百余人而已,突破天劫的是屈指可数但是他们这三千六百年都在环境恶劣的海外,虽然没有中土名山仙府之助,但是环境催人奋进,再加上海外也许也有不为人知的仙府,势力也许膨胀到我们所想象不到的地步,因此,除了这个,我看你最好还是派些靠得住的弟子,到海外去调查一下,看一下海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禅师放心,这件事情我也会去办的” “天下升平日久,必生乱世,这是不可避免的天下规律五千年来,俗世乱治轮回已经十几个回合,而我们修真界承平已有三千六百年,天下剧变几乎已经是不可避免了,你尽管尽人事天下到底是个什么走向,还是要看天意啊”龙象禅师说着,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明天开始还要讲七天的经,我要去休息了这几天你就在无相宫里好好待着,细想一下接下来你的安排如何,等我回来,我们俩再商量” 游龙道人看着龙象禅师站起身,却看都不看这两座玉塔,于是赶紧说道:“禅师,那这两座玉塔呢?” 龙象禅师这时候才扫了一眼这两座玉塔,然后淡然地道:“渡劫之事,一切听天由命,这两座玉塔你带回昆仑去” 诚如龙象禅师所说,无论是尘世还是修真界,都将面临五千年来从所未有之变局,而最先要去面对这一切的,却是他这么个毫无心计,厌倦杂务的散漫之人,这对游龙道人来说,真是再勉为其难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当龙象禅师一离开房间,只留下游龙道人一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坐在圃垫上出神,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最后长叹一声,“一切都依禅师所说去办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任掌门去处理光是大量炼法宝以及扩充仙府之事,已经够我头疼了” 游龙道人正头疼间,就看到他的大弟子紫云走了进来一见到紫云走进来,游龙道人便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我跟龙象禅师谈事的时候,不能随便进来吗?” “我刚才看到龙象禅师出去了,我心想你们谈完了,我才进来的”紫云今年一百二十岁,跟随着游龙道人已经一百年了,已经渡过地劫,是忘我境界的人物,号称修真八大后起之秀之首不过,他个xing爱竹,凡是跟竹子有关的东西,他都很爱王禹就是瞧准了这一点,给他弄了幅数百年前江南名画唐初的兰竹相映图,讨了他的欢心**嘴软,拿人手短,这不就给洪三办起事来了吗? 游龙道人生xing散漫,对自己的徒弟管教也不是很严,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听到紫云这么解释,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紫云答道:“是这样,有一个叫做洪三的人,这些天来一直想要求见您” “洪三?”游龙道人略想了一下,隐隐约约记得似乎记得这个名字,但是又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人这也难怪,对于游龙道人这种高人来说,洪三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之类的人物,他一时间又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呢? “他说,您在湖南救过他的命,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说,他现在身居朝廷冶炼员外郎,稍微有了些基础,所以备了些薄礼,一定要当面呈送给您” “洪三,冶炼员外郎?”游龙道长眨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顿时点了点头,“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我在湖南跟他见过不过这个什么冶炼员外郎,是个什么职位?” “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偶尔听主管炼器的长老说,仿佛是个专营天下修真矿山的职位,现在有好几个跟我们来往较多的矿主都正跟我们抱怨呢” “喔……还真是奇怪的职位,从前没听说有这么个职位啊” “是啊,听说是因为这次他在杭州护驾有功,所以封了这么个奇怪的官,至于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很知道,师父不如见见他,有什么,当面问他就好了” “嗯,好,那就见一见” 游龙道人刚说完,紫云马上趁热打铁道,“师父,那就安排在明天中午如何?” “明天中午带他到雾山阁来”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九节 顺利到有些奇怪的谈判 第二天正午,洪三穿戴整齐,拿着刚刚热好的杭州绿玉羔,装在封好的精致小盒子,和王禹一起来到了无相宫门前,无相宫门前,正是紫云在等候。 王禹上前跟紫云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回来对洪三说道:“这位道长叫做紫云,是游龙道人的大弟子,等一下,您跟着他进去,就能见到游龙道长了,我就没办法陪您进去了。见到游龙道人之后,一切就看人自己随机应变了。” “回旅店等好消息吧,这些天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游龙道人的情况,我想我应付得来的。”洪三说着,白信地拍了拍王禹的肩膀,然后走到 紫云身边去。 紫云身高约莫七尺半,也就是现代一米七三四左右,算是标准身高。和他的师父一样,他没有什么权力欲,做人也很散漫,也是属于认死理的那种。出身官宦之家的他,虽然骨子里对商人并不以为然,但是因为洪三并不是纯正的商人,而是官商身份,再加上又收了他的兰竹相映图,所以跟洪三说话倒也算客气,“洪大人,家师为人淡薄名利,听王禹说,你想要给他送礼物,可不要是什么贵重之物,不然的话,恐怕要收到相反的效果。” “道长故心,游龙道长的仙风道骨,我早有领教,所以这次只是送了一个小礼物而已,不在贵重,只在表现洪某一片赤诚之心而已。”洪三笑道。 “嗯,这样最好。”紫云点点头,将讲三带进无相宫内。 不多时,洪三跟着紫云来到雾山阁,然后指了指里面,说道:“家师就在里面,洪大人尽管进去。” 洪三再三跟紫云道了谢,然后便走进雾山阁。一进到雾山阁,就看到游龙道人正端坐在中间的榻上打坐。他也不敢打扰,就近找了块圃垫便坐了下来。他刚坐下。便看到游龙道长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一年不见,你没有回家务农。倒怎么成了朝廷的冶炼员外郎了?” 洪三赶紧站了起未,解释道:“小人当时正要回家务农,谁知道在归途上遇到了一队宫里的侍卫,那带头的人看小人生得壮实,又见小人身手敏捷,便要招小人做秘密黑衣卫。小人也没有想那许多,只觉得一年有三十两银子的俸禄,比种地要好得多了。于是便应承下未。从此以后,便一直拿着这个俸禄在直辖民间游走。打滩民情。洪三做这份差事,不过是当做个糊口的差使,不过虚应故事而已,并没有怎么认真击做,也绝没有欺压鱼肉百姓。半年之前,江湖上传出杭州林风翔要办天下英雌大会的事情,上面便命我跟同事一起去调查此事。一个不小心,竞然把陛下给救了,所以得了这份官职。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倘若当初不是游龙道长将我救于万丈地下,洪某人哪里能有今天?洪某人虽然粗鄙,但是知恩图报总还是知道的,自从得了这个官职之后,便一心想着怎么报答道长。只是在下位卑力小,道长又仙风道骨,无欲无求,所以久久苦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好在前不久,无意中遇到一位在王城的糕点师傅,做得一手好糕点。在下记得曾听人说过,道长故乡似乎就是杭州。于是便托这位师父做了一份杭州数百年前风行一时的糕点,专程送来给道长,也聊表小人地感恩之意。” 听说有杭州糕点,游龙道人顿时来了兴趣,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笑意,“喔?杭州糕点?是什么糕点?” 洪三赶紧端着精致小盒,走上前去,在龙游道人面前打开。游龙道人原本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一看到这盒子里的八块绿色小糕点,心中顿时间感慨万千,心中思绪一下子飞回了童年,仿佛又回到了杭州,拿着存了好久地零用钱站在路边买绿玉羔的日子。 王禹说得没错,无论是多么高的高人,只要一触及童年,就很客易触动内心深处那根弦。当看到游龙道人在看到绿玉羔时候的表情,洪三马上知道,这次中了! “这不正是岔道小时候最爱吃的绿玉羔吗?”游龙道人叉惊叉喜地笑着播了摇头,看着洪三,“岔道有好几百年不曾吃过了。” “那道长你尝尝看,是不是跟从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游龙道人也不家乞,点了点头,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中。这绿玉羔口感嫩滑,嚼劲十足,香甜可口,游龙道人只吃了一块,便马上笑着对洪三点头道:“很不错,跟我小时候味道差不多。” 洪三听到游龙道人这么说,马上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既煞道长喜欢吃,那便趁热把剩下的都吃完吧。” 游龙道人指了指饭盒里的糕点,“你也一起吃,一起吃。” 洪三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却并不下筷,只笑着看游龙道人吃。也不知道是真地太爱吃绿玉羔,_还是太久没吃,馋念上来了。总之,已经不食五谷将近百年的游龙道人,一口气就把这巴块绿玉羔都给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他把筷子放下,然后感慨地对洪三说道:“洪三啊,难为你有心了,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吃过这家乡地糕点了。” “道长救了洪三的命,洪三这条命就是道长的,就是道长要小人上刀山,下油锅,也不在话下,这些小小糕点,又算得什么呢?”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洪三这一番话说完,游龙道人的心里真是无比的舒服。心想,自己当初只是顺手之劳,但是这个洪三却如此紧记在心,可见是个厚道人啊。然后,他再想到对龙象禅师忘恩负义的雄阔海,两相对比一下,更绝对洪三难能可贵,他于是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你能够这么知恩图报,实在难得。要不是因为你身负神鬼筋,没有办法修真,我还真愿意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 “洪三福缘浅薄。能够有今天,已经惊喜有加,不敢再有奢望,只愿以后常有机会侍奉道长,报答救命之恩,余生之愿足矣。”这话说得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但是洪三却偏偏能说得情真意切,再加上游龙道人又不是个爱洞察人心的人。所以便也相信了洪三的话。 吃过绿玉羔,再加上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年轻人是个厚道年轻人地时候。游龙道长对洪三便已经有了三分亲近之意,他于是身子略斜,随意地说道:“听紫云说,你现在当了个什么冶炼员外郎,主要是做什么的?” 游龙道长说这话,有五分是随口,有五分也是有意。他昨天跟龙象禅师谈了一天,就打算辞去掌门,专管炼器和仙府扩充之事。现在又刚好洪三是冶炼员外郎,所以便也想看看能不能在洪三这里行点什么方便。只是他为人清高,一下子开不得口,所以便想先从这里切入。 洪三也正在想着该从什么地方切入,现在听到游龙道人竟主动打开话题,便赶紧打蛇随棍上。他略微有些吃惊地说道:“冶炼员外郎,乃是朝廷新置的,专营天下所有跟修真相关矿业的职位,这个职位跟修真界炼宝有息息相关地关系,难道道长竞然不知道吗?” 游龙道人挥了挥手,说道:“我做的是甩手掌柜,很多事情我都是交给长老们去办,所以很多事情确实不请楚。只是听说有好几个跟我们交易时间很长地矿主来诉苦,说快要活不下去了。这却是怎么回事,你倒说说看。” “道长乃是要做仙长的高人,不喜俗务,也是正常的。”洪三先是奉承了一句,然后才把冶炼员外郎地具体职责讲了一遍。 听完洪三讲解之后,游龙道长便说道:“这么说,天下的矿山以后都归你一家经营咯?” 洪三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天下如今貌似统一,其实已经四分五裂,圣旨除了王城,就没人理会。我这个冶炼员外郎,充其量最多也就是管管王城直辖里的矿山,再外面的,不知道要几时才能统一了。不过,就我本心来说,我倒是很愿意把这件事情实行到底的。因为现在天下修真矿业的经营状况很混乱,价格时高时低,给修真界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很多时候也会有些不良矿主弄些货不对版地次货来应付,经常惹出许多事端,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而最重要的是,假设我可以多控制一些矿山,那么道长地昆仑山需要什么原料的时候,只需要跟我说声,我可以帮的忙就更多了,也就不至于像从前和现在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洪三之所以这么说,其本心是想用利诱来试探一下游龙道人。如果是从前,游龙道人大概不会有太多感觉,但是经过昨日跟龙象禅师的恳谈之后,一切都完全不同了。洪三这番话,简直是正中游龙道长的下怀。炼器师方面,其他门派都只有一位顶级炼器师,而昆仑派却有两位顶级炼器师,这方面完全不是问题。游龙道人最担心的,就是炼器的原料来源。 因此,听到洪三这么说,游龙道人顿时心中暗喜,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随手一救,竞然就可以就出这么个对他如此有用的人来。 不过,心里虽喜,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游龙道人活了几百年,这点城府总还是有的,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耐着性子问道:“确实,这些年来修真界确实很多人被修真矿业地不规范所扰。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良方呢?” 洪三听到游龙道人这么问,便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被自己相当程度的打动,他于是马上说道:“主要有三个方面。现在的矿主,为了提高修真矿的售价,全都在消极生产,全年的修真矿业产量始终提不上去,造成售价虚高,使修真各派疲于应付。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个方面就是降低价格,提高产量,尽量充足供货,并且加强质量监管。” “好。这个好。”游龙道人几乎是马上赞道,“矿业主为了赚钱。消极采矿这个弊端由来已久,只是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各大修真门派又不愿意自己亲自去做。所以深受其苦,你能改革地话,那很好。” “至于第二个方面,那就是提升服务质量。我们将会提供异地提货,售后投诉等良好的售后服务,最重要的是,为了让修真各派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地货,我们将提供分期付款的先进服务。” “分期付款?”游龙道人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个什么东西?” “简单地说,价值一万两的修真原料。各派只要用两千两就可以运走,剩下的由钱庄代为垫付,以后慢慢偿还,用以帮助那些手头现银不足,但是信誉充足地门派的。”洪三说着,还将这其中的细节和程序细细地讲了一遍。 游龙道人听完他讲解之后,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好像对他短期内,最快的聚集起足够的原料炼制法宝。颇有用处,于是,他便再次笑着点头道:“这个东西颇有点意思,嗯,值得推广,还有呢?” “除了这个之外。我们还将改变过去只卖原料的服务,提升我们的服务层次,组建炼制中心。我们已经聘请了娥眉前首席炼器师谈笑为我们的炼器中心地负责人。我们将用我们所采的原料,采取独立研制或者和各门派联合研制地方式,炼制出优秀的法宝,然后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各门派。” 昆仑派有炼器师,所以对这条游龙道人并不怎么热衷,不过谈笑这个名宇还是让他放在了心上。这个人他知道,在炼器上的修为很高,经常能够想出些奇怪的炼器方法,白己门派里的那两个炼器师都不如他。将来说不定还真有跟他合作的可能,所以游龙道人也点点头,“这个也很好,可以造福很多中小门派,那第三方面呢?” “第三方面,主要是针对八大修真门派的。对于这样的大客户,我们将会采用专门地大单采购制定。这些门派可以每个季度给我们列一个定购清单。然后我们按照所有的这些定单,调整我们的生产系统,保证八大修真派的订单一定按期交货。与此同时,我们还将给他们现在市价五折左右的优惠,而其他用户的售价,可能只到八折左右。” “五折?”游龙道人并不懂经营,对财务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五折就是少收一半地钱,这个他还是知道的。想到用同样的钱,就可以买两倍的货,再加上有那个什么分期付款的服务,昆仑山上大炼法宝就真的不再是梦了,游龙道人心里便喜不自胜。 而这时候,洪三还跟着说道:“当然了,这个五折,只是对其他七派,至于道长所执掌的昆仑派,我完全免费,充足供应。最多不过是亏点银子,跟道长的大恩比起来,这又算什么呢?” 游龙道人听到洪三这么说,心里越发高兴,不过他是厚道人,不可能真让洪三免费他于是摇手道:“虽说这个事情主要是你管,但是毕竟是朝廷占了大股,你这么做不好交代,再说,就算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我也不好让你做赔本生意,你只比其他门派略微优惠一些就成了。” “既然道长这么说,那我就在五折的基础上,给大人再打个五折,往后昆仑派的原料,只需要二五折就行了。另外,我再吩咐配套的钱庄,在贷款的时候,给昆仑派放松些,多故些银子,道长你看如何?” 昨天晚上还为炼器的事头疼,今天洪三就帮他把最麻烦的问题给解决了,游龙道长心里这个高兴啊,他简直觉得洪三就是天上掉下的贵人,专门来帮他解决麻烦的。所以他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说不好呢?当然是马上点头道:“好,好,好,既然你一番感情,那我就承你这个情,我代表昆仑派几万弟子多谢你的好意了。” 再接下来,洪三便趁着这股热乎劲跟游龙道人说了自己的一些难处,希望能够得到昆仑派的一些配合。而游龙道人也是马上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了下来,比如全部的昆仑订单,马上转到和为贵名下,以及申明承认和为贵的天下修真矿业专营权等等。 谈完之后,洪三便马上找了纸张来,当场就跟游龙道人把几分契约都给签了。 整个过程,只有一个字,顺,简直顺得不能再顺了,顺得大大出乎 洪三的意料之外。这次谈判洪三得到了远远超乎他想象的东西,昆仑派的支持,简直可以用鼎立支持来形客。这在以往修真界跟俗世中任何人或者机构的交往中,都很难见到。尤其是发表声明,承认专营权这件事情更是让洪三大喜过望。 声明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发的,古往今来,昆仑派只有在新皇登基之后,才会发表类似这类声明。而现在昆仑派竟然专门为和为贵发表一个声明,这对和为贵的地位提高的帮助,是不言而喻的。可以说,这纸声名,在某中程度上,比皇帝的那纸诏书更有意义。 有了这个声明,其他修真门派就不会轻易非议和为贵的正当性,而这对那些准备联合对付洪三的人修真矿业主来说,更是摧毁性的打击。因为俗世对修真界的尊敬或者说畏惧,是盲目的,昆仑派这纸声明,等于彻底摧毁了他们变天的可能性。 有了这个声明,和为贵就等于得到了皇室和修真界的双重加持,将军们可以看不起皇室,但是绝对不可能挑战修真界。因此,本就对修真矿业经营权保持着半观望态度的各地将军们,肯定会更加坚定地不参与这件事,就算参与,也只能是高声附和皇室和昆仑派。这样一来,矿业主们就失去了任何一个可以倚为依靠的势力,在这种前提下,厚本就不怎么齐心的他们,势必土崩瓦解。 可以想象的,这个声明一出街,天下所有的矿业主所考虑的,就不是如何对抗和为贵,而是如何通过谈判,从和为贵那里分到尽量多的好处。 正是因为这个声明是如此的重要,几乎起着一举稳定和为贵大局的作用。所以,当洪三回到旅店,告诉王禹这件事情的时候,王禹都不敢相信洪三的话。直到看到了白纸黑字的契约之后,他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兴奋地拼命摇头道:“大人,您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这实在是一个太了不起的外交成果,与这个比起来,其他的一切收获都显得完全微不足道,咱们接下来,可以抛下所有的烦恼,考虑如何构建未来的修真矿业体系了。” “是啊,不要说你,我也是大吃了一惊。你要知道,我当时只是试探性地说了那么一句,跟本就没有指望游龙道长能够同意,不曾想,他竟然满口答应了,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要说起来,这可全是王先生你的功劳了,要是没有你的绿玉羔,让游龙道长极为感动,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 “王某岂敢贪天之功,这一切都是大人您自己交涉有方,还有您的大政方针总体对修真界有利。游龙道长深谋远虑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答应全力支持你的。”王禹笑着拱手道。 洪三笑着点了点头,望着窗外望了一阵,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谈判实在是太顺了,顺到简直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游龙道长之所以这么痛快地支持我们,除了我们刚才所说的原因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 第六集 变局 第六集 第十节 这不是结局 “大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看到洪三的脸色突然沉郁下来,对着窗外自言自语,王禹也赶紧收起笑脸,问道。 洪三深吸一口气,然后啧了一声,然后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游龙道长不纯粹是被我鼓动起来,他自己好像对于我所做的事情,本来就兴趣盎然的样子。王先生,以你对修真界的了解,你认为在什么情况下,昆仑派即使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完整,也会对我们的存在会非常感兴趣。” 王禹略微想了一下,然后随口说道:“这个就很难猜了,不过我们是做修真原料的。修真原料唯一的用处,就是供各大修真门派炼制宝物。如果说到昆仑派为什么对我们那么感兴趣,那我想可能也只跟这个有关。也许,昆仑派想要炼制大量法宝,很希望有一个稳定而低廉的原料来源,所以才会对我们这么感兴趣吧。” 到这里,王禹再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可不是没有先例的,在三千六百年前,曾经进行过一场极其宏大的修真界的战争。有关于那一次的战争,由于修真界的刻意封锁,所以我们可以知道的事实不多。不过,大概的情形我还是知道。在那场战争中,和现在一样,修真界被成了两派,两派都指责对方丧失了修真的根本,这种指责刚开始只是口头上的。到后来,渐渐就演变成了全方位的战争。战争胜利者的一方,占据了整个中土,而失败者则都逃向了海外。在这场战争中,就有许多矿业主因为坚定地支持胜利的一方,无偿地大量供应原料,所以得到了他们的奖赏。所有人都被封为各派长老,得以入籍修真界,脱离俗世。” 洪三奇怪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进行战争呢?如果以理念不同来说,现在地仙魔两界理念不是也相差很远吗?但是他们不照样和平共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中土的这些所谓魔道,说到底只是修炼上的某些法门跟仙道不尽相同。显得有些急功近利而已。而实际上魔道是脱胎于仙道的,他们之间没有本质区别。所以,除了少数几个时期,因为出现了几个极为强大的魔宗,试图改变天下正道,而发生了几次仙魔之战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至于三千六百年前那场大战,因为资料过于稀少,所以具体怎么回事,已经难以查证。不过,据我对修真界的了解来说,如果说在修真者的心中真有魔的话,那么海外的那些被赶出去的人,才是真正的魔。” 听到这里,洪三愈发奇怪了,那他当初跟宋子玉说他是海外散仙弟子的时候,不见他生疑?他于是又问道:“照你这么说,任何一个人只要自称来自海外。都会被天下修真界围剿吗?” “那倒也不是,海外有很多散仙居住,这些人实力都很强大,他们往往住在海底和地心。而那些被赶出中土的人,都被聚居在一些岛屿上,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原来如此。”洪三点了点头,“这么说。修真界所谓地仙魔两界其实只是意气之争,跟海外那些聚居在一起,随时想着要卷土重来的修真派才是真正的死敌?” 王禹答道:“对,正是如此。” “如果照你所说,那么昆仑派应该是想要炼制大量法宝,想要一个可以充足供应它原料的人合作,而我这个时候刚好撞上了。所以游龙道人才会给我这么出乎意料之外的支持。突然这么急切地想要炼制大量法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要为战争做准备。”自言自语到这里。洪三又问王禹,“那在你看来,中土仙魔两界的战争,有可能吗?” 王禹摇了摇头,“就目前来说,应该不大可能吧。从前谈无定在的时候。还有可能,自他死后,魔道就再也出不了一个能够抗局面的人物,彼此都不服气,很难团结起来对敌。所以,我觉得不大可能。”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准备对海外开战?” “啊?这个?”王禹眨了好一阵眼睛,摇头道:“我对海外修真界并没有多少了解,一些了解都是看些古书知道的,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只有发生大战地时候,军火商才会大发其财,只有修真界天下大乱的时候,我这个原料供应商才会炙手可热。如果中土和海外真的开战的话,我不但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积攒财富,还可以趁乱迅速扩充实力,而不担心受到修真界的影响。再者,从历史看,每一次一个传统秩序的崩溃,一定都是因为一场大战。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战争的话,那么在他们双方经过大战之后,实力都有所消弱的情况下,我再想达成我的想法,就要轻松多了。” 在心里嘀咕了这么多话以后,洪三心里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现在知道了,那就算不会打,我也要创造机会打啊。” 想到这里,洪三长吟一声,然后对王禹说道:“游龙道长的这个承诺极为重要,你赶紧带着今天签定的这些契约回到王城去。我今晚会写封信讲明接下来半年道一年内的行动方针,你顺便带回去,按照既定计划马上开始工作。” “我先回去?那大人你呢?”王禹问道。 洪三答道:“西藏事了之后,我还要跟莫远去办点别的事情,可能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行。” 王禹听到洪三这么说,也不敢再多问,只是拱手称是。 晚上,洪三连夜把信写好,信里写了很多东西,但是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当前情况似乎已经发生巨变。在未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所考虑的都不再是盈利,而应该是最大规模地扩大产量,以及囤积货物。对于那些修真矿业,有实力和信誉的,可以实行合股制度。由和为贵握有控股权,由双方共同握有经营权。对于中小的,和信誉一般的,就坚决打掉,实在不行,就以杭州命案为由,大肆打击,决不要手软。总之,不要在这些细节上浪费时间,要全国矿山全都尽快开工。 另外,喋玉妮和宋子玉那里也可以加大投入,扩大学习人员,尽量多地培养好的生产型修真者,以备不时之需。第二天天一亮,洪三就把信交给王禹,让他火速回王城。 海外虽说机会多多,但是既然中土修真界都对他们那么忌惮,那么相信也是危机重重。还是要带一个好保镖比较安全。现在要去做的,是寻访海外的修真者。如果带中土的修真者保护,那等于我死,还没出发,说不定就被砍死了。所以,只能带武者,而放眼天下武者,最好的保镖。无疑就是鬼眼了,而刚好鬼眼就在自己的身边。再联想到,这一段时间以来,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洪三不由得有些志得意满,嘴里哼道:“子曰你***,三爷我这就是所谓天命所归了吧,哈哈哈。” 洪三正偷着乐的时候,鬼眼刚好从外面闲逛完回来。看到洪三这个样子,便问道:“又在想什么害人的事情,竟然这么乐成这样?” “唉,哪有那么严重,只是觉得游龙道人这些事情办得格外顺利,所以决定奖赏自己一下。等到我把龙象禅师的那个什么秘法弄到手之后,就去海外逍遥一下,散散心,到时候你要没事的话,不妨也跟我出去吧。海外又很多风物,可以增长见闻,杀人七术最讲心境,去到海外,看多些东西,对你提升杀人七术很有帮助啊。” 老和尚死了之后,鬼眼就是孤单一人,去哪里都无所谓,所以对洪三的提议倒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不过他也不太觉得可能成形,“说得简单,要想看到真正的海外风物,那得进入蓝海区域才行,但是船家哪敢去哪么深远的海外?你我都不懂修真,也不会御剑飞行,没有船,难不成让我跟你去海外游泳吗?” 听到鬼眼这么说,洪三连连点头道:“对啊,想要去海外,得弄只船才行。” 嘴里说到这里,洪三又继续在心里想道:“再者说了,想要去道海外,那一定得是艘大船,不然怎么扛得起风浪。但是船太大的话,先不要说我请不请得到这么多船员跟我深入海外,就是他们愿意,我这次去海外,所做的都是秘密的事情。万一他们人多嘴杂给我传扬出去,岂不糟糕。” 想道这里,洪三才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想起来是好,但是真干起来,似乎还是有些难度的样子,最起码要弄艘好船才行。洪三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鬼眼又说道:“你要是想去海外的话,最起码得弄艘船才行。我从前听师父说过,闽南一带有过一个很了不起的造船师,曾经造过一种叫做飞天梭的船。这种船很小,是全封闭式的,不过他有一种特殊的装置,使舱内有新鲜空气进来,不至于使乘客窒息。舱内只能坐下四五个人,但是它的航行速度极快,一天便可以航行三千里,并且不怕任何大风大浪,操纵也简单,一个人便可以操纵。如果你可以找到这种船的话,那你出海才有可能。” 当洪三听到鬼眼这么说完,差一点就兴奋地说,我简直爱死你师父乐,每次我有什么难题,他都会把答案告诉你,他真是我的贵人啊。但是他刚想说,就记起老和尚的死,好像他也稍微推了一小把,所以便赶紧把这句话忍住,改成,“嗯,那么就这么决定,把龙象禅师搞定之后,我们马上就去闽南,然后从闽南出海。” “再说吧,不要以为你永远可以这么走运,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那么顺利的。你先把那秘法弄到手再说吧。”鬼眼徇例冷冷地泼了洪三一瓢冷水,然后回房间去了。但是洪三的热情没有受到任何打击,他依然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托着笑呵呵的脸,满脑子遐想着美好的未来。 一直到正午的时候,洪三才从他的美好幻想中醒悟过来。再次跑去无相宫见游龙道人。一见面,他就说道:“道长,我母亲笃信佛教,我也笃信佛教,我听人说龙象禅师是得道高僧。原本想借着拜见您的机会,顺便也见见他老人家,只要能得到他只言片语的指点,也是小人终生的福分,不知道道长方不方便引荐一下?” 游龙道人并不知道洪三暗藏心机,所以爽快的答道:“当然没问题,不过龙象禅师现在在西藏南部讲经,你恐怕要稍等几天才行。等到禅师回来,我就帮你引荐。“ 洪三正要答应,又转念一想。“我要送给龙象禅师的礼物,是那兰萱地自画像。如果是当面引荐,到时候恐怕游龙道人就要陪坐一旁。有第三个人坐在旁边,龙象禅师自重身份,必定克制情绪,到时候我要想再有什么进一步沟通,似乎就不是那么方便了。这样想来,还是让他写封信给我,我自去西藏南部找他比较好。” 这么想着。洪三说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其实多待几天也无妨。只是跟道长刚刚商量好我们未来的合作大计。重任在身,洪三恨不得插翅飞回王城,尽快开始展开工作,也好不辜负道长对小人的殷殷期待。” 听到洪三这么说,游龙道人深以为然,他也希望洪三快点开始工作。这样他就更方便了,所以他马上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你修书一封,你直接去西藏南部找到龙象禅师好了。按照他的日程安排,他明后天应该是呆在察力巴一带,你可以上那里去寻他。他这次去南部,乃是讲经,你可以先在人群中听讲,然后再去找他当面接受教诲。这样你此行就该收获颇丰了。” 游龙道人所说的,正是洪三所想要的,所以他赶紧点头道:“多谢道长成全,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来取书信,尽快出发。” 次日,洪三起了个大早来到无相宫跟游龙道人取了书信。然后便带着周兰萱的画像,和鬼眼一起往察力巴赶去。龙象禅师不仅是有数的隐世修真高手,而且也是西藏最重要的得道高僧之一,在藏人中名气极大。所以洪三和鬼眼一来到察力巴,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讲经场在哪里。 这讲经场是露天开放的,什么人都可以进去听。洪三心想,应该先听一听这老和尚讲了些什么,然后看看能不能在他的话里选几句重要的,出来跟他瞎掰几句。现代的教授们都喜欢学生拿他的话研究来研究去,然后一脸茫然地请教,向来这老和尚应该也吃这一套才对。 洪三邀鬼眼一起去听讲经,结果鬼眼宁愿在好客的藏民家里帮人放牦牛,也不愿意跟他去听经。于是,洪三只能一个人去听。等到他到了现场,才刚坐下不到一会,他就忍不住轻声自言自语道:“鬼眼这家伙,这次可真是***非一般的英明啊。” 原来,坐在台上的讲经的龙象禅师,用的是藏文,听得洪三满脑子发黑,简直有一种被下咒的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烦躁不安,很有随便找个人来爆锤一通的冲动。洪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大话西游里,孙悟空要把唐僧煮来吃了,他想,一定是因为唐僧那厮说话的时候,都用藏文。 好不容易熬到讲经会结束,洪三如释重负,等到所有的信众都走了之后,他才去找到一位龙象禅师的侍从。这个侍从已经被王禹事前运动过了,临走前,王禹把被运动的人的名单和相貌特征都跟洪三说过了,要他在需要的时候随时使用。 “请问您是客巴法师吗?”问这话的时候,洪三是多么害怕这位客巴法师突然冒一句藏文出来,那他就真是要崩溃了。 结果,这位客巴法师结结巴巴地用汉文说道:“你……是,我……是洪……大人吧?” 虽然代词好像用错了,而且这位客巴法师的汉文,实在是很磕巴,但是听了好几个时辰的洪三,能够听到这种程度的汉文就已经很感动了,他赶紧忙不迭地点头。“我是,我是,不知道我现在方不方便见一下龙象禅师?” “说好了,回到之后,无相宫才见地。不是么?”对于洪三的突然到来,客巴法师好像不是很爽。而他的英式语法也让洪三很是想了一通,才终于弄明白他的意思。 做人用不用那么较真啊?洪三心里唠叨了一句,然后陪笑道:“我因为临时突然要赶回去,所以才会提前来找龙象禅师,不知道客巴法师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不方便,禅师讲经刚完,很累,需要休息,明天。再来,你吧。” “这个……”洪三啧了一声,再抬头看了看客巴法师,然后从怀里掏出游龙道人那副信,然后递给客巴法师,“这封信是游龙道人引荐我给龙象禅师的信,你把这个交给龙象法师,他也许就会想要见我。” “游龙道人?”客巴法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洪三,然后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之后,点点头“好吧,递递看,帮你。” “你的,谢谢。”洪三笑着弯腰行礼道,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法也有点伦敦味了。 不多时,客巴法师走了出来,对洪三笑道:“禅师有请。” 洪三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法,你地,对了,终于。” 然后,就大踏步地走进龙象禅师休息的地方。 当洪三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有好几个人跟他一起走进去的错觉。但是当他往左右看了一看,却一个人都看不见。他于是有些奇怪地嘟了嘟嘴巴,“妈的,难道撞到鬼了?” 完,洪三就加快步子,走向龙象禅师的休息处。 洪三xxx山贼的时候。曾经听说书的人说龙象禅师的威风史的时候,说到这位八百年前就已经威震天下的龙象禅师状貌雄伟,气势逼人,老远就可以感觉到一副可望不可及地高人模样,当真是一代俊杰。 但是当他真看到龙象禅师本人的时候,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个龙象禅师和传说中的龙象禅师相差也太大了吧?只见这位龙象禅师不止是一点状貌雄伟,简直可以所说瘦小如猴啊,看他的身高,应该也就六尺上下吧?简直就跟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差不多高了,再加上他的背脊又是佝偻着的,整个人都有一种很重的暮气沉沉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传说中可望不可及的高人模样,气势之类的东西就更不用提了,洪三简直觉得自己走路太大风就会把他给刮跑。 这个人,真的就是那个八百年前就被称为绝世高手的龙象禅师吗? 其实,正如洪三所听说的那样,当年的龙象禅师的外貌,确实是伟岸雄伟,不然也不可能欠下那么多风流债。有哪个女孩子会甘愿跟一个身高六尺,身形佝偻的老头子交欢呢?龙象禅师之所以会有今天,是因为他为了躲避无量至尊劫,所以需要压抑自己的法力。因此,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法力封印在丹田之内,这样一来,龙象禅师事实上就跟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区别了,即使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也可以打败他。而龙象禅师跟普通老人不同的是,他因为不断地受到自己的法力的反噬,所以身体的精气神不断地被反噬,导致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缩小,以至于从前的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变成了现在这副猴子般的瘦小模样。 但是,功力可以被封印,相貌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眼力却是永远都不会消退的。在世上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亲眼见证了那么多超级高手地起起伏伏之后,龙象禅师地眼力绝对不是没有什么心机的游龙道人所可以比拟的。 所以,当他抬起头来,望向洪三的时候,洪三整个人顿时全身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人连皮带骨拆了个干净,所有的内脏都被他摊开了察看一般。在这一刹那,洪三心中再无疑问,这个老和尚,肯定就是龙象禅师了。 佝偻着腰的龙象禅师打量了洪三一阵之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尽管直说吧。” “我……我是想来来禅师给我讲经的。”不知觉间,洪三的舌头就有些打结了。 “讲经?”龙象禅师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种人也会相信佛吗?” “我不信佛,虽然我希望世间有佛。”洪三答道。 “为什么希望世间有佛?” “因为佛可以普渡众生。” “佛本来就可以普渡众生。” “不,能够普渡众生的人,只有众生而已。把希望寄托在荒谬的偶像上是没有意义的。”就连洪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想好了一堆说辞,但是当真的跟龙象禅师对话的时候,洪三却情不自禁地将内心的话讲了出来。能够让人不知不觉的吐露心声,这就是龙象禅师身上最了不起的地方了。就连雄阔海心计那么深沉的人,想要蒙蔽龙象禅师的时候,也只敢以书信,而不敢亲自面对,就是因为他还怕龙象禅师这种可怕的力量。 “你知道吗?你跟一个人很像?”龙象禅师扬起眉毛,笑了笑,然后说道。 洪三问道:“谁?” 洪三问完,就看到龙象禅师依然笑着却不答话。洪三于是等,但是等了好一会之后,洪三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龙象禅师一直都是保持着那个笑脸,一言不发。 “禅师?”洪三有些奇怪地喊了一声。 龙象禅师依然笑着,不说话。这下,洪三确定有问题了。然而,就在他准备走过去,想要推一推龙象禅师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他和龙象禅师的影子突然幻化出两个人来,他们是一男一女,脸上都绘有奇怪的图案,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 那男子说道:“海兰,那家活说得没错,龙象这老乌龟真的彻底把功力给彻底封印了起来,害得我们还小小心心地跟踪了整整三天。” 那女子说道:“飞宏,不要大意,这老乌龟,深藏惊人功力,万一他解开封印,你我就吃不了兜这走了。” “放心吧,那家伙说了,他只要解开封印,就要遭到无量至尊劫,他不敢地。再者说了,族长给我们的缚仙索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么?” “废话不要多说,赶紧带这老乌龟走吧,族长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那女子说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龙象禅师就从座位上消失了。 然后,这时候那个男人看了洪三,问道:“那这个汉子怎么办?” “把他杀了。”那女人看也不看洪三一眼,就说道。 洪三一听到这个,顿时心里一声哀鸣,“天啊,这本书的结局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 第七集 第一节 巧合 . “唉,等一下。”就在海兰说着就要动手的时候,飞宏伸手把她给拦住了,“看他身强力壮,先天元气也很足的样予,对十二妹应该有用,不如就将他也带上吧。” 海兰略愣了一下,点点头,“也好。” 说着,也不知道抛出个什么东西,一下子便将洪三给收了进去,然后洪三就不省人事了。 海兰跟飞宏两个人,不是别的,正是传说中的影武者。他们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够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任何物体的影子之中。就论战斗力而言,他们其实并不算强。因为派来捉龙象禅师的人,最需要的是出其不意,而不是强。因此如果龙象禅师不像他们收到的情报所说的那样,已经完全将自己的法力封印,那么他们的战斗力再强,在一个随时都可以渡无量天劫的人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即使是洪三,如果放开了单打独斗的话,就算不是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最起码也不至于一个回合都挡不住,就被擒住。之所以会如北,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带上了缚仙索。当初,洪三刚要走近龙象禅师的时候,他们就暗中抛出缚仙索把他给绑住了。因为缚仙索是无形的,所以洪三并察觉不出来,只觉得自己不能动弹了。 擒住了洪三和龙象禅师之后,两人不敢多留,赶紧在帐篷中,切开一个小口,然后齐齐附身在帐篷的影子里。等了一会,看到一只苍鹰飞过,两人便一起合在这只苍鹰的影子里,被苍鹰带着往前飞。 话说,正当他们随着苍鹰的影子飞了好一会,飞到一片空阔的高原上的时候。飞宏突然对海兰说道:“海兰,你看。” 海兰不解地反问飞宏,“看什么?” “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海兰在影子里努力地望前后左右望去,结果看一个佩剑的年轻人,正站在山坡上放牦牛,她于是说道。“不就是一个放牦牛的年轻人吗?” “那有人放牛还佩剑的?何况藏民不会佩这种剑。这是中原剑。” “也许是个旅人吧?”海兰不是很关心地说道,她现在根本心不在焉,只想快点回到岛上。这次顺利擒获龙象禅师,可是大功一件,只要顺利回到岛上,按照自己从前累积地功劳来看,这次怎么都该传给自己更高的法门了。 “旅人?”海兰会麻痹大意。但是久经沙场。生性敏锐的飞宏可不会。“那他为什么那么关注地看着我们?” “啊?他有吗?”海兰刚问完,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突然朝着他们这边发足狂奔了起来。这一下,海兰才终于有点觉得不妙了,“这个年轻人不会真的发现我们了吧?他看起来不像是修为很高的入魔者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暂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也许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但愿吧,不然就只有杀了他了。” 话说那年轻人飞奔的速度,远超他们想象之外,明明还是数十丈之外,只这两句话之间,他竟然已经杀到了眼前。海兰一看来者不善,又赶紧紧张地问道:“缚仙索还有没有?” 飞宏答道:“有,把那大个子放进押鬼瓶之后,就把他身上地缚仙索取出来了。但是缚仙索要出其不意才有用,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没有机会用啊。” 话说到这里,那年轻人腰间长剑已经出鞘。这时候,飞宏这个时候已经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了,他于是赶紧大喝一声,拖着海兰从苍鹰地影子里给跳了出来。 这时候,只见那年轻人冷笑一声,“果然是影子武士。”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影武者?”飞宏又紧张,又奇怪地问这个年轻人。 这几千年来,虽然海外的人还时常会派人回大陆来收集情报,但是一直都处于极度秘密的情况下。按道理说,除了最高层的那些修真者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而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最高层的修真者,那么,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废话少说。”那年轻人看来,完全没有跟他们两人口舌纠缠的耐心,大喝一声,二话不说,挥剑便朝他们攻来。 飞宏看着他持剑和挥剑地姿势,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对海兰大声道:“是武者。” 他话音刚落,眼见那年轻人十几道剑气便已经迎面扑来。前面已经说过,飞宏和海兰是属于影武者,他们地擅长是隐蔽和突袭,像这种正面战,并不是他们地强项。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不硬拼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暗下狠心,手提一个绿色木杖,暗念了一个咒语,在胸前飞快地画了一个圈,于是一个透明的盾牌便在他身前出现,将这十几道剑气硬生生扛住。 海兰这时候趁机再念了一个咒语,好几十个土柱突然从地上斜插了出来,年轻人不敢怠慢,脚下轻轻一点,腾空而起,躲过这些土柱的攻击。 海兰再转头一看,飞宏虽然靠刚才那个临时做出来的光盾,将年轻人的剑气化解,但是他嘴角的血迹证明,他已经受了不轻地内伤,她于是一边给飞宏拍下一颗稳住伤势的药,一边不敢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武者?” 话刚说完,那个年轻人就像驱不散的鬼魂一般,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毫不客气地挥下数道剑气。 “妈的,拼了。”飞宏和海兰被这两道剑气逼得退无可退,这时候飞宏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左手画了个圆,再次做出一个光盾,然后双脚一点,竞然手持那绿色木杖朝着那年轻人迎面飞去。光盾迎面硬接了这几道比刚才凶狠许多的剑气之后,便顿时崩散,剑气余力无一遗漏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而这时候,他也已经杀到了那年轻人的面前,绿色木杖发出一道像宝剑一样的白色光芒,朝着那年轻人刺去。 那年轻人此时的反应已经是快到极点,只见他一看到这光剑刺来,身子便顿时像虾子受惊一样。整个人在空中蜷缩成一团。那本来要从他当胸贯穿的光剑,斜斜地从他胸腹之间穿过,只制破了他胸前的衣衫,却没有伤到他。 然而,纵使他身手了得,躲过了飞宏地这致命一击,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躲得过海兰紧接着的后招。就在他身子随着惯性往下跌的时候地下突然冒出一颗又长又尖的巨大石柱。而此时正是年轻人旧气已尽。新气未生的时候。这时候根本就不可能硬生生提气往上跃,只能牙一咬,将真力灌遍全身,硬砸在这石柱之上。两相撞击之下,石柱顿时土崩瓦解,而年轻人也仰空吐出一口鲜血。结结实实地掉在地上。 看到年轻人也遭受重创,海兰正要再接再励,将这少年置于死地的时候,突然感到身边有什么东西正飞快地袭来,转身一看,便被一道凌厉剑气扫翻在地。临扑倒之前,海兰隐隐看到倒在另一边地飞宏旁边突然凭空冒出一个巨汉,手里拿着一把巨剑,对自己邪邪地笑着,她于是奇怪而不甘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跑出来?” “臭娘们,杀我?”话说那拿着巨剑坏笑地,并不是别人,正是洪三。 原来,刚才飞宏两人在跟那年轻人打斗的时候,洪三在押鬼瓶里就已经听得出来,跟他们挑战的,不是别人,正是鬼眼。他欣喜之余,在瓶子里放声狂呼,想要鬼眼听到,哪知道叫了半晌,毫无反立。就在他刚刚有些沮丧的时候,飞宏遭受数道强力剑气打击,掉在了地上,身上的押鬼瓶也掉在了地上,把瓶塞给震开了。画有封印的瓶塞一开,洪三便自然而然被放了出来。 刚一出来,洪三就看到海兰在跟鬼眼恶斗,自然是二话不说,一下子就把海兰给掀翻在地了。 这个时候,海兰和飞宏,已往跟鬼眼斗得两败俱伤。所以,虽然洪三的战斗力,跟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难以相提并论,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他却成为了战场地主宰者。 “快点把他们手上地那个木杖弄下来。”就在洪三快步朝着受伤地鬼眼走去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鬼眼马上提醒道。 洪三没有看见刚才的战斗,所以他不知道这两根看起来,一扯就要断的木杖有什么用。不过他是聪明人,知道鬼眼这么说,自然有用意。 飞宏硬接了鬼眼前后十几道剑气,根本无力反抗,海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洪三全力一击打中,没死已经是万幸了。所以,洪三很轻松地就把他们手里地短木杖抢了下来。 干完这事以后,洪三便将飞宏和海兰拉在一起,站在他们旁边,望着不远处的鬼眼,“还要怎么办?” “观在没什么事了。”鬼眼说着,用剑柱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嘿,酷哥,你没事吧?”洪三看到鬼眼那辛苦样,便问道。 鬼眼呸的一声吐掉一口血,然后朝着洪三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真是酷得没边了,都伤成这样了,_还这么在乎造型,你行,我欣赏你。”洪三说笑着,从怀里掏出几颗丹药,扔给鬼眼,“不过酷哥也要保养身体,不然把美女酷来了,因为元气不足,开不了工,可就真是件憾事了。” 刚将涌到喉咙边的一口鲜血硬吞下去的海兰,听到洪三这么说,便不屑地骂了一声,“流氓。” “放心吧,阿姨,就你这身段,你求我,我都对你没兴趣。”洪三则回头反唇相讥道。 海兰正要驳嘴,飞宏便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无谓做口舌之争。” 海兰这才罢手,这时候,飞宏才接着说道:“我看出来了,这位高手之所以半路拦截我们,无非是想救你的朋友而已。现在,你既然已经如愿了,那么请你放我们走吧。这份恩情,我们四海岛会记在心上的。” “四海岛?四海岛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宣传资料提供啊?” 洪三刚好奇地问完,就看到脸色苍白的鬼眼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之所以半路截击你们,是为了救人吗?” “啊?你竟然不是为了救我?”洪三奇怪地看着鬼眼,“那你没事干嘛半路截击他们?”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被他们挟持了?”鬼眼反看洪三一眼,反问道。 洪三眨了一阵眼睛,点点头,“这倒也是,说起来,这两个家伙他们都是躲在影子里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对了,我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影武者?影武者是怎么回事?” 当洪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海兰和飞宏也竖起耳朵来听,因为这次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失败得有些太莫名其妙了,他们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年轻人看出破绽来。 “当初从我师父和雄阔海对战正酣的时候,正是一个从影子里突然跑出来的人,从我们师徒的眼皮子底下把我们的剑意偷走。这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从那一刻开始,我对影子就格外敏感,盼夜盼,希望有一天能够抓到你们,没想到苍天开眼,竟然在这么多年以后,让我把你们给抓到了!” 飞宏马上澄清,“我发誓,偷掉你们师徒那个什么剑意的人,绝对不是我们俩。我们四海岛上影武者有四十几个!” “我不管是不是你们偷的。既然剑意是影武者偷掉的,你们影武者就给我偷回来。” “喔……我明白了,原来你拦截他们,是为了抓住影武者,好帮你抢剑意。”这下子,洪三恍然大悟了,恍然大悟之后,他很郑重其事地说,“这么说的话,你这次就不算是救我了,那我跟你的救命之恩可还没有扯平喔。” ------------ 第七集 第二节 无量天劫 . 鬼眼这个时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心情跟洪三讨论到底救命之恩是否扯平的问题,只见他将原本拄着身体的剑拿了起来,剑锋一转,指着飞宏和海兰两人,“既然都是影武者,当年你的同伴们可以从我的师父那里把东西偷走,你们今天就该可以给我偷回来。” “我很乐意帮你忙,但是我们现在身受重伤,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运用潜影术……”被洪三制住穴道的飞宏苦笑看着鬼眼,表示他无能为力。而鬼眼则是一副不打算讲道理的样子,“我不管,我要你们现在就去偷,如果你们不干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们杀了。” “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废话?”海兰看了鬼眼一眼,丝毫不惧地说道。 鬼眼两只眼睛一瞪,手腕一转,洪三看这家伙好像真有点想要动手的意思,他于是赶紧窜出来,一把把鬼眼拦住,“嘿,酷哥,别冲动,这两个人用处可大着呢,你这么就把他们杀了,也太暴殓天物了吧。” “如果他们不去帮我偷剑意,那留着他们又有什么意义?”鬼眼气冲冲地反问道。 洪三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兄弟,你真是个双低青年啊,低智商外加低情商。” 在心里叹完,洪三又笑意盈盈地对鬼眼说道:“你看你,人家也没说就不帮你。你没看见这两位叔叔阿姨,两个人吐的血加起来都可以让你用来洗澡了。你不给人家吃点什么猪肝猪肺猪鞭什么的补一下,哪有力气嘛。” “你别搀和,这事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怎么说你刚才也救了我一次,我总得为你打算才是啊。”洪三说着。笑着搭着鬼眼的肩膀。“当年其他地影武者之所以能从你们那里偷到东西,是因为雄阔海出击分散了你们地注意力,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成功。就算他们俩身体没事,又愿意去偷,你说如果没有其他人配合,他们俩可能得手吗?” 鬼眼听到洪三这么说,眨了眨眼睛,显得心里有些动摇。 这时候洪三便赶紧跟着说道:“他们俩的战斗力这么差,两个打你一个都打得这么惨。要是遇到雄阔海,那完蛋还不只是弹指间的事?所以,很明显,影武者只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耐心等一年,一年之后,我一定帮你。”洪三说着,一脸诚恳地看着鬼眼,“你看我像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你不说这句话还好些?”鬼眼斜着眼睛看了洪三一眼。然后又再看了着重伤在地的海兰和飞宏,“那这两个人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会搞定,你老人家到一边慢慢养伤吧,那些丹药只能暂时镇压伤势。”洪三笑着看着鬼眼走到一边之后,他才转过身,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飞宏和海兰,一边缓缓地坐在了地上。而飞宏和海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洪三的笑容面前本能地就打了一个冷颤。 “哎……”坐下来之后,洪三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很是感慨地仰头看了看蓝天。“我原来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心胸宽广到以怨报德的圣人,但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相信了,因为不才兄弟在下鄙人我正是这种人啊。” 很肉麻地吹捧了自己一句之后,洪三再垂下头来,重新看着飞宏和海兰。“你说,你们是不是也该对我这样的好人有所回报呢?” “你想要什么?”飞宏冷冷地问道。 “不想要什么,只想要答案。” “什么答案?” “按照我兄弟所说,当初雄阔海抢他师父地剑意,用的是你们影武者。很巧的是,这次绑架龙象禅师,也是用到影武者,我很想知道,你们这次是不是又是奉了雄阔海之命?他又为什么要绑架龙象禅师?” 飞宏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会把答案告诉你吗?休想!”洪三很是认真地在飞宏和海兰脸上瞧了好一阵,他心里其实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他想到当初他被关在那个鬼瓶子里的时候,还听得到外面的对话。那么,也许龙象禅师也被关在同样的瓶子里,也能听见自己和他们的对话。而这些问题似乎还是不要让他听到比较好,反正只要把这两人抓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问。 于是,他点了点头,“我这个人很民主地,既然你不愿意答,那我也就不逼你了。不过,最起码你们也该告诉我龙象禅师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吧?我们俩说话才说到一半呢。” 洪三看着飞宏和海兰好象不是很想答的样子,他于是笑了笑,“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不合作,那我就只能搜身了。” 洪三说着,就自顾将手伸到海兰地身上去摸。这个时候,洪三心里想的是,既然自己被这个男的藏着,那么龙象禅师很可能就关在海兰的瓶子里。上天作证,他这时候真是没有揩油水的打算,因为海兰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半老徐娘,虽然说不太难看,但是也绝算不上美貌。对于今时今日的洪三来说,毫无吸引力可言。 但是当洪三的手真的碰到海兰身上地时候,他还是不由得觉得一阵诧异,因为他偶然间碰到海兰的皮肤,感觉那光滑度,竟然比青春的林宛如以及极度注重保养的王可儿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洪三忍不住笑着赞道:“真没想到海兰阿姨的皮肤竟然还保养得这么好。” 而这个时候,海兰已经被洪三制住穴道,做不得半点反抗,又羞又怒,羞得脸上都一片通扛。却不敢说什么。生怕挑起洪三的兽性,做出什么苟且之事来。而飞宏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吼道:“装龙象地瓶子,就是海兰腰上那个蓝色的小瓶,你要拿就拿去。但是你要是敢对海兰胡来地话,我一定活剐了你。” 看到飞宏这么过激地反应,洪三只觉得好笑,我洪三混到今时今日,还用得着跟你抢这种货色么?他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伸手去取那瓶子。一边笑着对飞宏说道:“放心吧,我洪三虽说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至于抢大叔的心上人的。” 谁知道,洪三刚说完,就轮到海兰对她吼,“证蛋,你胡说什么?” 她刚吼完,飞宏就再次扯了扯她的衣襟。她这才不甘不愿的把脑袋低了下来,而细心的洪三看到这一幕。心中顿生疑窦。身为顶级炼器师兼化妆师的洪三,顿时对这位海兰阿姨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当他注意到海兰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清新地,绝对不该属于一个阿姨级的女人所该有的体香的时候,心中这疑团越发大了。 不过,眼下不是追就这些小细节的时候。洪三将这瓶子拿过来之后,揣在怀里,然后又拿出刚才捡起的那个押鬼瓶,对海兰问道:“这个瓶子该怎么用?” 海兰看了看洪三,没有说话。洪三舔了舔嘴唇。马上抬起沉重的龙牙剑,放在她的肩上,“如果你年轻二十年地话,我或许还会有那么一丁点伶香惜玉的可怜。可是,大婶,你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要有这种侥幸心理了。快点自己钻进去,不然地话,我就杀了你。” 海兰恨恨地看了洪三一眼,“你只需要念一个咒语,就可以把你想要装的人装进去。” 洪三刚想要海兰教他怎么念,但是他转眼一想,万一她耍个什么花招,再把自己装进去,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里,洪三赶紧把这押鬼瓶的瓶塞压得更紧,然后放进怀里,再把装着龙象禅师的那个瓶子拿出来,打开瓶塞,往地上一倒,就把龙象禅师给倒了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龙象禅师依然是刚才在帐篷里的那副模样,笑眯眯的,仿佛要说什么,但是又没说的样子。 “告诉我,怎么帮龙象禅师解除这种状态,他看起来笑得有点累。帮一位老人家松弛一下面部肌肉,这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 洪三转过脸对飞宏和海兰说完这话之后,看到飞宏和海兰一点也没有回应,他于是叹了口气,又走回去,将龙牙剑放在海兰地肩膀上,然后用一种很无奈的口气对飞宏说道:“大叔,你怎么老是要我做这种没有智商的重复动作呢?” “他身上有缚仙索,你必须让我们把缚仙索收回来,他才能恢复自由。但是……我们现在被制住穴道,先天元气无法顺利畅通,没有办法动用法力。你必须把我们的穴道松开,让我们恢复一定法力才可以收回缚仙索。” “好吧。”洪三点点头,然后将龙牙剑靠得离海兰再近一点,“也许这样的话,你就能想起一个只需要我就可以把这缚仙索收回来的方法。” “真地不行,这缚仙索必须我们……” “如果我杀了海兰,你还这么说的话,我就信你。”洪三说着,将龙牙剑高高扬起。 几乎是马上,飞宏就认输地下了头,“好吧,你只要按住他的两个太阳穴,缚仙索就会自动脱落的。” “你最好是没骗我。”洪三说着,转过身就要给龙象禅师解开缚仙索。但是,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龙象禅师的太阳穴上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让鬼眼来做更加合理。因为如果鬼眼被制住了的话,那么自己还能收拾残局。但是如果被制住的是自己,那情形就该不是那么美妙了。 这么想着,洪三便走过去,把鬼眼叫了过来,让他来按龙象禅师的太阳穴。当鬼眼这么干的时候,洪三拿着龙牙剑站在飞宏和海兰的身边,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们两人的神色,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马上就打算制止鬼眼。 不过,这两人的神色一直很正常。不一会,洪三听到龙象禅师叹了一口气,赶紧转脸看过去,看到龙象禅师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于是大松了一口气,笑着走过去,“龙象禅师,你没事就太好了。” “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一句废话都不要说。”龙象禅师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洪三,然后一张口,从嘴里吐出一个一尺见长,半尺见方的套子。然后,只见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两个小轮子,这两个轮子一见风,便顿时快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大,不一会就变得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而且遍体生火。 “禅师,这就是追魂烽火轮吗?”看到两个腾空飞在空中的火轮,洪三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了,天啊,这就是传说中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尊级法宝啊。 龙象禅师没有理会洪三的好奇,他再将那个一尺见长,半尺见方的盒子,交给洪三,“虽然我知道你完全不能信任,但是目前这个情形下,我只能相信你了。你一定要把这个东西给我交给游龙道人,并且告诉他,雄阔海跟海外修真派已经勾结起来,要他多加小心。” 说到这里,龙象禅师看可看洪三,“做为回报,我愿意将这对追魂烽火轮送给你。” 洪三接过盒子,然后不解地看着龙象禅师,问道:“禅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我之所以会被这两个影武者擒住,是因为我完全封印了自己的法力。而我之所以完全封印自己的法力,是为了避免无量天劫探测到我的能量。但是,缚仙索刚才渗入我的穴道之内,将我的封印之力削弱,使我体内的法力逸散了出来。” “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在一刻时间之内,无量天劫就将降临在这里。” 数百年前,柳元化曾在西域空驮山渡无量天劫,那一劫过后,除了柳元化自己之外,空驮山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任何生物存活下来。 ------------ 第七集 第三节 鬼眼的弱点 . 就算对修真多么无知都好,都不可能没有听过柳元化在西域空驮山干过的事。所以,当听到龙象禅师说完这句话之后,洪三的瞳孔顿时放大,几乎下意识地马上就想踩着烽火轮跑路。不过,总算他良心未泯,临逃跑前还想起正在不远处打坐疗伤的鬼眼,撒丫予跑到鬼眼身边,扯起他就往烽火轮那儿跑。 “你干嘛?”鬼眼因为刚才打坐进入忘我之境,所以并没有听到洪三跟龙象禅师之间的对话,所以此时被洪三拖着,便显得有些恼怒。 “干嘛,救你的命!”洪三说话间,已经将鬼眼拖到了烽火轮边,这时候他才记起来他似于不知道该怎么驱动这烽火轮,于是赶紧看着龙象禅师,紧张地问道:“禅师,这玩意该怎么用?” “你们两人只要各自站上一个烽火轮,我便可以送你们走了。” 龙象禅师刚说完,洪三就赶紧跳到烽火轮上,就在他要大喊安全带系好,可以起飞了的时候,就看到海兰有些惊恐地望着他,“求你,不要把我们两个留在这里。” 洪三飞快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吧,谁叫我是心胸宽广,以怨报德的大好人呢。赶紧把怎么把人转进瓶子的方法告诉我,我这里刚好有两个瓶子,你们两人一人睡一个。” 海兰这时候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样,赶紧把这押鬼瓶。以及锁着龙象禅师的镇仙瓶地使用方法以及口决告诉洪三。洪三依照她所说的,将这她和飞宏分别装进两个瓶子。揣在怀里,然后便转过脸看着龙象禅师,“禅师,你心肠这么好。无量天劫不过是些许小事,你一定可以成功疲渡过地。” 龙象禅师淡淡地笑了笑,“无量天劫的结果我比你更清楚,你只记住你我之间的约定就成了。” “放心吧,禅师,我一定会办到的。”洪三一脸虔诚地说道。 龙象禅师心情复杂地看了看洪三,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天意,天意。”然后便轻轻一拂袖。烽火轮在原地疯转了一阵,突然咻得一声往前狂飞,好在龙象禅师事先已经释放出一股先天元气将他两人护住,不然这烽火轮刚一起飞,洪三和鬼眼两个人就非得扑倒在地不可。 烽火轮在空中飞了约莫十分钟地时间过后,洪三突然感到背,”亲眼目睹这一切,洪三瞠目结舌了半天之后,才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这个时候,烽火轮已经停了下未。因为要留下最多的法力来对抗无量天劫。所以龙象禅师并没有释放太多的法力来驱动这烽火轮,只是估摸着洪三刚好逃到安全地界为止。 于是,洪三和鬼眼这两个同样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高原上,远望着那相隔百里,但是依然可见的可怕场面。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毫无疑问是很好的一堂课。看着眼前这可怖的一幕,洪三无论怎样都无法将这一切跟干瘦得跟猴子一般的龙象禅师联想起来。 亲眼见过乾坤老人跟谈无定决斗的洪三,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真正地绝顶高手是怎么回事。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大错特错了。他现在才终于开始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顶极高手。而这也让洪三修真的心思变得更加迫切。 而做为鬼眼,眼前的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却有摧毁兼颠覆的作用。从前的鬼眼,一直跟着师父修炼武道,他深深相信武道并不输于修真之道。只要将武道的境界发挥到最高境界,完全可以与最高级的修真之道齐头并进。然而,眼前的这一幕,让鬼眼的这种信念彻底崩溃。因为他不敢相信,有任何武者可以独立对抗如此之巨大地力量,这远胜天灾的可怕力量。而那个叫做柳元化的人,就曾经成功地抵御过这种力量。 鬼眼无力地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苍天,心中充满绝望和失落,在这一刻,他完全丧失了武道并不输于修真之道的信念,因为修真界真正的顶级高手,实在是过于超乎他从前任何想象之外了。 天地之间的力量缠斗了一阵之后,最终到达了顶点,这两股力量完全地纠缠在一起,像一个混浊,狂乱的龙卷风一般,在大地上痛苦而又肆无忌惮地胡乱舞蹈着。 最后,这两股力量的相斥终于到了最高点,只见眼前这所有地一切突然缩成很小的黑团,然后便是一股刺眼的光芒从这黑团中迸发出来,随后,黑团在瞬间爆炸开了,仿佛地狱之门被打开一般,无数狂野的力量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横扫四周地一切。 “我靠,猛过原子弹啊。”洪三大嚷了一声,然后伸手拾起烽火轮,扔进乾坤袋,扯起仰首望天的鬼眼就跑,“嘿,酷哥,现在不是吟诗作对的时候,快跑。” 洪三一扯,扯了鬼眼不动,干脆一把将他抗在肩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旷野处疯跑起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总之是跑到洪三都满头臭汗为止,这时候再回头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洪三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候,洪三才终于有时间重新说话了,他吞了一口口水,望着鬼眼问道:“喂,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一下子变成木乃伊了?” “杀了我。”鬼眼失神地望着前方不远处,双眼失神地说道。 鬼眼的这个回答,让讲三猛地一愣,“哈?你说什么?” “拜托,杀了我。”鬼眼再一次说道。 这下,洪三才终于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他原本是累得跌坐在地上地。这时候,他缓缓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地上的鬼眼,“怎么会突然想死?” “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上地目的,就是为了证明武道并不输于修真之道。但是,我现在完全丧失了信心。既然如北,那活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到鬼眼这么说,洪三有些明白了,“你是因为刚才看到无量天劫,所以才……” 鬼眼眼神痛苦而迷离地望着前方,等于默认了洪三的说法。洪三于是瘪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只是智商低而已,没有想到你原来是完全没有智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来到这个世界地目的,就是为了证明武道不输于修真之道’,靠,说得好像你在你娘胎里,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人生意义一样。” 鬼眼似乎被洪三这刺耳的话而刺激到了,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怒吼道:“不要那么多废话,我叫你杀你就杀!不然我就杀了你。”“只有一种男人有自杀的理由。那就是阳痿。所以,除非你证明给我看你是阳痿,否则我是不会帮你动手的,要是想死的话,你自己动手好了,我可没兴趣。” “好吧。”鬼眼咬了咬牙,右手握在剑把上,只听得锵的一声,宝剑正要出鞘。却又被硬生生地挡了回去。原来是洪三伸手将鬼眼的剑堵了回去,“好吧,算我怕了你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看到过杀人七术地最高境界。虽然看起来没有无量天劫那么可怕,但是威力也绝对不是人类所可以想象。” “真的吗?”听到这个,鬼眼马上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望着洪三。 “你看我像骗人的人吗?”洪三说着,真诚地看了看鬼眼,然后开始用十倍夸张的语言描绘了一下他曾经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人使出杀人七术时的情形。 听完洪三这番讲述之后,鬼眼连连点头,“武道在于专注,虽说这杀人七术的最高境界,没有这无量天劫这么骇人,但是如果有你说得这般威力的话,那么单打独斗起来,恐怕也不输于修真之道了。” “那……是,绝对没问题。”洪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你要答应我,早日把杀人七术的全部奥妙全部告诉戒。” “开玩笑,让你早点变成顶极高手,好让你杀我?我有那么笨么?”讲三之所以不想鬼眼死,除了小小的良心之外,最大地原因,就是不想再抢仙心的时候,少了这么一位强力战斗人员,但是他也不乐见鬼眼成长过快,所以鬼眼所说的要求,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安抚鬼眼同学因为无量天劫的巨大威力而带来的受创心灵,所以洪三违心地点头,“那还用说,咱们哥俩谁给谁。” “好,只要你能帮助我早日把杀人七术炼到最高境界,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一手一脚。” 听到鬼眼这么说,再看了看鬼眼重新又变得骄傲的表情,洪三哑然失笑。经过刚才这件事,他对鬼眼的了解更加深入了――鬼眼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坚定,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容易摇摆地人。他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冷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自己受到外界的影响,所以才刻意装成这副样子。而这就意味着,只要方法得当,那么以洪三之奸诈狡猾,完全可以将他渐渐地引导到他所需要的方向。 费了一番功夫,把受了打击的鬼眼安抚好之后。洪三便带着鬼眼继续上路,等到找到藏民极为费力地比划了好久之后,才终于搞清楚,原来洪三这一路狂奔,竟然一下子就跑到离拉萨只有不足三十里外的地方。在藏民地指引下,两人在天黑前就重新赶到了拉萨城内。 洪三跟鬼眼重新回到旅店之内,洪三配了些养伤以及固本培元的药丸给鬼眼吃下之后,鬼眼就自己坐在房间里继续疗伤。而洪三则重新回到了房间,将龙象禅师留给他的那个方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的,竟然是一根约莫一尺长的雪白的骨头状的东西。洪三伸手一摸,还没摸到,便发现这玩意阴寒无比,让人简直冷到骨子里去了。 为了不被这玩意冻伤,洪三便不敢再摸,只是放在眼前看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既然龙象禅师宁愿把烽火轮送给我,也要我把这东西给游龙道人,可想而知,这东西应该比烽火轮还要珍贵。追魂烽火轮可是至尊级宝物,那这玩意又是什么级别的宝物?” 洪三说着,对这东西左打量,右打量,以他顶级炼器师的水准,看了半天,竟然没有看出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品级来,“不会这不是法宝,而是一个信物之类的东西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要是把它留着,就真的是枉做小人了。” 又过了一会,洪三转念一想,“不是法宝,不等于就不是什么宝贝,也许是什么材料也不一定。” 洪三想着,又用其他各种鉴定法鉴定起未,闹了半晌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这根白骨状的东西,竟然炙一个类似阵法石一样的东西。它有催动阵法的功能,但是又似乎不止是能够催动阵法。而正常的阵法石,一般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这个东西看起来却好像是可以多次使用的宝贝。 一想到阵法石,洪三的脑子里下意识地马上就想到了天地倒转****,心里于是马上想到:“莫非是驱动天地倒转****用的阵法石?这么说起来,那两个影武者绑架龙象禅师,莫非就是为了抢这个东西……” 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洪三的脑子开始有些生疼,他于是在心里说道:“他***,不管他了,等有时间,把那两个影武者拿出来慢慢审就是了,到时候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玩意看起来一定是了不得的宝贝了。” 洪三在心里这么想完,便点了点头,将这盒子重新盖上,然后极度自然地将它重新抛回乾坤袋内,将它私吞了。 神秘的白骨宝贝被私吞之后,接下来值得洪三思量的,就是这个追魂烽火轮了。按照龙象禅师所说,这烽火轮本该是送给他的,但是前提是盒子还给游龙道人。现在盒子被私吞了,然后再把这个追魂烽火轮也给吞了,虽然以洪三的为人来说,很难有什么良心上的阴影,但是麻烦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游龙道人解释了――无量天劫突然降临,自己并没有修真本领,身在龙象禅师身边,怎么能一下子跑掉呢? “看来得想个说法才行啊。”洪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 ------------ 第七集 第四节 姑娘,我只帮你擦身子,不偷看的 . 突然感应到无量天劫,马上赶往现场的游龙道人,到了现场之后,却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一切的发生。等到无量天劫结束,他杀入阵中的时候,除了看到被无量天劫蹂躏的四分五裂的一片焦土,以及树十道深不可见底的深渊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站在无量天劫中央的游龙道人伤感许久之后,不得不重新回到拉萨无相宫,刚一进门,就正撞见他的弟子紫云走出来,“师父,您回来了,洪大人已经侯您多时了。” “洪大人?”游龙道人眨了眨眼睛,“他竟然还活着?” “是的,他现在就在房间里。” 游龙道人赶紧走进房间,就看到一脸惊恐的洪三正斜斜地坐在床上。一看到他出现,他马上站了起来,眼泪汪汪地哭丧着脸对游龙道人说道:“道长,道长,不得了了,龙象禅师那里出事了,我隔着好远好连,就看到……看到一片好可怕……” 看到洪三语无伦次,又惊又恐的样子,游龙道人就知道洪三看到了无量天劫,他于是一边伸手拍着洪三的背,极力地让他平静下来,一边有些奇怪地问洪三,“禅师羽化的地方,方圆百里内都没有人存话,他所有的随从和听讲经的藏民全都丧生了,你怎么能逃脱出来?” 一听到说所有地见证人都死了。洪三大松了一口气,那接下来还不是随他怎么捏造了。 “是这样,我按照道长所说的地点去找龙象禅师,但是中途的时候,因为听不懂一位藏民的话。所以走错了路,走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就在我越走越奇怪,准备重新再问一个藏民的时候,就看到东南方向,突然辅天盖地地火红色的云朵出现,声势极为骇人。我跟那些放牧的藏民全都吓死了。我于是赶紧朝着跟这火云相反的方向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太之后,戒锌于跑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时候。我才找到一个会讲汉话的藏民。知道原来那个方向,正是龙象禅师讲经的方向,我于是赶紧跑回来跟道长您报信。” 因为对于洪三毫无防范之心,所以对于洪三地谎言,游龙道人尽信无疑。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洪三地肩头,说道:“正所谓,一切都有天意。禅师躲避无量天劫已经数百年,终于遭逢今日一劫,乃是天意。你跟藏民因为语言不通,走错方向,躲过了这场灾难。也是天意……” 说完之后,游龙道长呆坐洪三身旁,沉默良久,才终于站了起来,说道:“洪三,你赶紧回王城去吧,你的和为贵商号,我们昆仑派一定鼎力支持,只是你允诺了我们的炼器原料,一定要足质足量地迅速送来。” “小人遵命。”洪三恭敬地一拱手,大声道。 此时此刻,洪三除了谎言过关,成功将至尊级宝物追魂烽火轮收入囊中的欣喜之外,也略有欺骗游龙道人的罪恶感。不过,这对洪三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到时候供应原料地时候,多供应一些质优价廉地原料,权当是还债好了。 从无相宫出来,洪三回到旅店,便迅速收拾行装,跟鬼眼连夜离开西藏。 洪三之所以飞快地离开西藏,是想让游龙道人觉得自己办事效率高,马上就要赶回王城去筹备他要的东西。但是其实,那里有林宛如一干人等在那,根本就不用自己在那凑多。所以,他离开西藏之后,并没有马上回王城去,而是走到青海就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找了个小庙住下之后,洪三便把装着海兰的那个押鬼瓶给打开,将海兰给放了出来。这时候的海兰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进滴水粒米,再加上身上又怀有重伤,整个人的气色都极为难看,离奄奄一息也差不远了。 洪三见她这样,不禁动了些恻隐之心,走出去跟僧人要了碗斋饭。洪三端着斋饭走进房间,正要递给海兰的时候,才记起海兰被自己制住穴道,身受重伤的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冲开。于是便笑了笑,说道:“算了,当是赔罪,就让三爷我来喂你吧。” 海兰很想有点骨气,不去吃洪三喂地饭,但是她已经三天没有进食,这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痛苦。所以,最后饥饿还是战胜了骨气,海兰乖乖地将洪三喂的饭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喂饭的时候,看到海兰吃饭的样子,洪三对于海兰身份的疑窦又再欢浮现出来了。因为她用餐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像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婶了。饿得都这么急了,要是大婶,那还不是大口大口的吃啊?但是这个海兰,竟然还是一副慢嚼细咽的样子,还很注意不让饭粒落在自己的脸上和嘴唇边。每次都是吃完一口吞下去之后,才张开嘴来要第二口。这哪里是走江湖的大婶,分明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嘛。 一想到这个,洪三再闻着海兰三天三夜,但是依然清香的体香,再看着她颈项那细腻的皮肤,身为易容高手的他,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了。 等到将一碗斋饭喂完之后,洪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到外面打了点水,然后再放入一点散妆用的去妆粉,然后走进来对海兰说道:“大婶,我看你脸上脏了,我来帮你洗洗脸吧。” 海兰本来没什么表示,但是当这盆水一端到她脸旁边,她闻到脸盆里的味道之后,两只眼睛马上惊惶地瞪圆了。“你……你要干什么?” 洪三也不答她,只将毛巾打湿,在她脸上擦了起来。结果,只一擦,脸上便有许多灰色地粉末跌落下来。一块雪白到仿佛那喜马拉雅山上的皮肤便崭露在洪三的面前。一看到这个,洪三便得意地咧开嘴笑了出来,一切不出自己所料,这个大婶果然是化出来的。 既然第一步成功,那么洪三自然是再接再励了,随着灰色的粉末不断地掉在地上,约莫一柱香地功夫之后。洪三终于将海兰脸上的妆完全卸掉。而她的真实相貌第一次完整地呈现在洪三面前的时候。已经见惯美女的洪三竟然惊艳到不由得为之一愣。在这一刹那,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上帝,不然他的手怎么会雕琢出如此华美的一幅画面――她那仿佛玉瓷一般光滑细腻地皮肤,完全没有一丝下次,一双看起来无辜而又纯静地美目顾盼流转。她的鼻子小巧却挺拔。嘴唇轻薄而迷人,就连那因为太久没有收拾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黑发,在这个时候也平添了几分野性。而因为自己的真面目被洪三洞穿而感到羞愧难当的海兰,紧咬着嘴唇,紧闭着双眼地样子,更是无意中充满了挑逗地意味,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很难不产生强烈的征服欲。这一切再加上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体香,使原本就不是那么正人君子的洪三的心中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但是洪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矛盾,虽然山贼干了多年,但是采花这种事情还真是只干过一次。那是因为所看到的画面实在是过于香艳,所以才会情不自禁,而且那次还被王可儿给反**了。而这个海兰一看起来,就是正经女孩,如果把她给采了,那就是真采花了。 “我真地要做一个采花大盗么?”洪三有些疑虑地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片刻之后,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我不采花,我只帮她卸装。既然把脸给卸了,那我自然该把其他的地方的妆也给卸了,不然岂不是半途而废?半途而废可不好,嗯,就这么干。”洪三打定主意之后,便干脆一把把海兰抱上床,然后走出门外到僧人那里借了七八条干净毛巾,再接了,一大盆干净水来。再把门关上,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海兰。 海兰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洪三想要做什么,她害怕而又愤怒地瞪着洪三,“你……你想做什么?” 为了防止她放声大叫,洪三伸手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很诚恳地答道:“看姑娘的样子,应该有好几天没有沐浴了,现在条件艰苦,不方便沐浴,就让在下帮姑娘擦擦身子吧。” 一听到这个,海兰眼睛猛地一睁,嘴巴猛地一张,洪三一看,“不好,这丫头要寻死。” 于是赶紧随手抓过一条包裹里的一条自己的内裤,塞在海兰的嘴里,“我帮你擦身子,你寻什么死呢?难不成你愿意脏脏臭臭的过日子?” 说完,洪三又掩耳盗铃地说道:“你故心,我只帮你擦身子,我不会偷看姑娘你的,你不要介意哈。” 介意?何止是介意?如果身有余力的话,海兰这个时候恨不得把洪三剁成肉酱。然而,问题就是她完全被洪三制住,别的不说,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凭洪三摆布。出生以来,她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当时就有流泪的冲动。但是,一想到要在这个淫贼面前流泪,海兰就觉得不忿,于是便咬牙强忍着,只在心里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手刃这淫贼,以洗刷自己今日之辱。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看,洪三真的用一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一手来解海兰胸前的钮扣。然而,恰恰是因为看不到,他的手才在海兰的胸前摸索了好一阵,掠过敏感部位好几次之后,才终于摸到了正确的钮扣位,然后顺着,将纽扣一个个解开。解完纽扣,又要从胸往下摸,摸到腰间,再摸到后背,才把肚兜也掀开。 等到海兰的整个前胸和腹部都完全暴露在洪三面前之后,洪三才停手,用手摸到水盆里去找毛巾蘸湿了来帮海兰擦身子。因为隔着毛巾,可以感觉到海兰那充满生机与弹性的皮肤,所以洪三擦得格外认真,每一寸都不敢放过。每被擦一下,海兰都觉得羞耻到了极点,只恨不得抱着洪三一起去死。但是她这时候死不了,也没办法让洪三去死,所以只能无可奈何地强忍着,内心的煎熬难以言表。 她如此难过,洪三那边却也不太好受,他帮海兰擦身子的时候,触摸到海兰身子的感觉,让他颇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时候,他除了由转职为采花大盗贼的冲动之外,还有把手拿开,细细欣赏海兰胸前春光的冲动。你要说洪三无耻,他也算是无耻到了极点,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怎么地,偏偏放不开,嘴里不住地自言自语道,“说了不能看,就不能看,做人要将信用……” 这样一边擦一边碎碎念了老半天,在洪三就快要把海兰前半身每一个角落都擦干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偷偷地把挡住自己的手给稍微叉开一条小缝,然后眼睛再慢慢张开,一边张,还一边小声嘀咕道:“偷看不算看,偷看不算看……” 结果他只嘀咕了两句,便噶然而止,因为海兰胸前的春光让他的鼻子猛地一热,一阵鲜血便从鼻孔喷涌而出,顺着手指的缝隙便直往下流。 洪三再把眼睛往上一瞄,看到海兰紧闭着眼睛,心里一阵庆幸,好在没被发现,然后他便赶紧抓起一块毛巾,把自己脸上的鼻血擦去,再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把海兰的身子翻了过来,嘴里说道:“擦背,擦背。” 要说海兰的背也是美极了的,但是正所谓泰山归来不看岳,见识了海兰胸前的春光之后,对于海兰的背,洪三多少就有些免疫力了,所以最后总算忍住没有看,很快的就把背给擦完。 一把背擦完,洪三便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了海兰的腰带上。虽然海兰已经被点穴了,但是洪三还是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海兰的整个身子好像过电一般,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脱,还是不脱,thisisaquestion! ------------ 第七集 第五节 三千六百年前的真相 . 最终,洪三还是把放在海兰腰带上的手放了下来,因为当他扭头看到海兰的脸上的时候,看到了对方决绝的脸色。他于是知道,如果他真的把这她的花给采了的话,那她十有八九会自杀。为了跟一个美女欢好,就让一个美女去死,这么不怜香惜玉的事情,洪三终究还是做不出来。他于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下半身还是留着你自己擦吧。” 说着,便觉得有些无趣地把毛由丢在脸盆里,再把海兰的哑穴点开,对她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随时可能改变主意。” “你……问吧。”海兰绷紧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一些,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你们两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要绑架龙象禅师?”洪三首先问道。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 “是吗?”洪三表情平淡地眨了眨眼睛,“难道非要我把跟你一起来的大叔整死,然后再把你给就地正法了,你才愿意告诉我答案么?” 洪三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轻描淡写,而正是这种轻描淡写的口气,让海兰觉得相信洪三说到就会做到。所以,很快她就选择正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的现实。 “我们是为了夺回先人遗骸而来。” “先人遗骸?”洪三马上想到盒子里那柄骨状的东西。心想,“不是吧,这玩意竟然真是骸骨。” 洪三刚吃惊地问完,就听到海兰又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龙象要你交给游龙道人的那个盒子里,装的就是我们先人的遗骸。” “那玩意我也看过。看上去质地极为刚强。虽然是骨状。但是不像是人类的骸骨啊,而且,龙象禅师没事藏你们先人的骸骨干什么,难不成他有恋骨癖?” “龙象禅师之所以这么看重这块骸骨,是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是运行天地倒转****地必备之物。” “喔,原来如此。不过,你先人地骸骨,又怎么会是天地倒转****的催动之物呢?” “三千六百年前那场修真界的大战,你听说过吗?” “略有所闻,不过这跟你先人骸骨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这场大战吗?” “不知道。”洪三摇了摇头,说道。 “当初之所以发生这种战争,就是因为针对法宝人,也就是我们的先人的迫害。” “法宝人?”洪三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海兰,“那是什么东西?”“当年荒合大帝飞升仙界的时候,随着他一起飞升的,有许多个绝世修真高手。他们可以飞升,但是他们地法宝却不可以。而这些法宝跟随着这些绝世高手一起吸收日月精华,颇具有灵性。而他们中最有灵性地,甚至能够拥有灵魂,化**身,这就是法宝人。法宝人和普通修真者地区别,就是他们无法使用修真宝物,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修真宝物。所以法宝人的修炼方式,就在于如何挖掘自己身上的力量,因此而创造出了完全区别于普通修真者的修炼系统。” “你们这个方法没什么新鲜的,跟武者的修练方法不是一样地么?” “不,不一样,因为法宝人身上的所蕴含着的,是巨大的,远胜于常人的力量,这股力量几乎是无穷大的,但是这力量并不属于法宝人,而是属于一个神秘的空间。而法宝人所修炼得来的,也并不是自身的能量,而是以身身做为介质,从神秘的地方召唤出来的伟大力量,这股力量不但可以帮助法宝人获得探听操控物体,比如水,土,火,气,雷电,甚至可以操控空间和心灵,以及影子等。” “这么说的话,法宝人的修炼方法还真是格外奇怪啊。” “最开始的时候,全大陆所有的法宝人也不过数十人,这些人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他们的怀孕期比正常人要长一倍,要二十个月,生长速度也比普通人要慢。但是他们身上依然保有最初的法宝人身上的那种特性,那就是他们拥有以自己做为媒介,向神秘空间借取力量的能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像先辈那样去修炼法宝人所特有的修真之术。一直到三千六百年前,法宝人一族在整个大陆已经有了数千人。这时候,原本相安无事的法宝人和普通修真者,因为一件事情引发了冲动,并最终导致了战争——有一个昆仑派的修真都捕杀了一个法宝人,并且用这个法宝人做为原料来炼制仙器,后来发现借用法宝人的肉身来炼制的仙器,原本只有九阶的仙器,竟然一跃而成为了至尊级。” “这大大刺激了其他普通修真者的野心,于是开始有许多野心勃勃的修真都在每一个角落捕猎个个落单的法宝人。法宝人一族无法忍受这种迫害,最终团结起来反动反抗。但是毕竟寡不敌众,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战死。战争持续了整整十年,到最后,只剩下不足三十个法宝人,被迫离开中土,远遁海外。为了不让自己死后,成为普通修真者的炼器材料,几乎所有的法宝人在临死前都选择自焚自身的身体,只有少数没有来得及自焚,被捕捉了过去。然而,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个法宝人都可以炼成至尊级仙器的,因为绝大部分法宝人被充当炼器原料之后,并没有炼出什么至尊级宝物。而在这所有被捕捉的法宝人中。有一个就是最初地数十个法宝人之一。他被西藏六个神秘僧人捕去,杳无音讯。数千年来,我们一直不知道他的下场究竟如何。直到最近,我们才知道他被西藏无相宫的人炼成了天地倒转****的催动石。“ 说到这里,海兰显得一脸悲愤,“明明是一场无耻的迫害之战,但是却硬生生被中土的这些无耻之徒说成了是驱逐修真败类之战。我们受迫害的法宝人一族反倒成了道德败坏,修炼邪术地邪魔歪道了。“ 听罢海兰这番话之后。洪三对于几千年前那场修真之战才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竟然发生过这种事。奇怪之余,洪三接下来就觉得失望了,因为他刚才听到海兰说,法宝人没有办法使用修真宝物,这岂不是就是说他们那边就不需要炼器了?这样一来,自己不就少了一个很大地客源了吗? 想到这里,洪三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按照你所说,你们法宝人的能力,完全是由于血缘遗传。那既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的血缘该淡了许多才对吧?”“第一代血缘都有淡化,所以我们每个一段时间,都需要自炼,才能长久地保持我们身上这种特性。” “自炼?” “对,就像普通修真炼制法宝一样。我们也需要那样炼制自己。不过,我们需要特殊的阵法来保护自己,不然就会被炼化了。” 听到这里,洪三兴奋起来,“这么说,你们也需要大量的修真原料了?” “当然需要,海外各种奇珍异宝很多,但是这些对于我们法宝人来说,意义根本不大,因为我们自炼,需要最多的是中土出产的修真矿藏,那些稀有地矿藏以及宝物,我们用得很少。而那些大宗地修真矿藏,在海外极难获得,我们族人有许多都因为无法获得足够地矿藏自炼,而渐渐丧失法宝人的特性,变成普通人。”言至于此,海兰似乎有些动了感情,眼眶都有些红润,“对于大陆这些修真者来说,这些修真矿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绝,但他们整天用它们来炼制一些没用的垃圾宝物。而对我们族人来说,这却是保持我们族人特性的,性命攸关的东西,而我们却无法得到,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当年只有几千法宝人,跟全大陆几十万修真者开战,居然可以扛上整整十年,由此可知,法宝人的战斗力应该是胜于寻常修真者地。但是他们到海外修生养息了整整三千六百年,却迟迟没有杀回大陆,想来,多半是因为缺乏修真原料,有许多族人丧失能力的关系。”想到这里,洪三又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修真原料越充足,自炼就越充分,法宝人的能力也就越强?” “是这样的。”海兰答道,“现如今我们分散在海外的族人已经高达数万,他们之中虽然绝大部分都已经成为了普通人。但是只要给他们充足的修真矿藏自炼,他们很快就可以恢复我们族人的特性。” 听到这里,洪三笑了笑,说道:“所以……你们数千年来,一直图谋在大陆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人物,帮助你们获得大量的修真矿藏。而这几千看来,你们的成绩做得都很一般,最近你们找到一个人,他叫做雄阔海,对吗?” 海兰没有回答洪三的话,不过她惊讶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看起来,她确实没有什么阶级斗争的经验。 而洪三继续说道:“这次,你们这所以会来绑架龙象禅师,就是因为收到了龙象禅师身上你们先人遗骸的情报。不但如此,你们还知道龙象禅师自我封印了力量,可以给你们有可乘之机。而给你们这两个情报的人,也正是雄阔海……” 洪三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雄阔海能够给你们的,似乎也有这种小恩小惠,在充足供应给你们修真矿藏这件事情上,他始终虚与委蛇,对不对?” 海兰依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犹疑不定的望着洪三的眼神,让洪三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他伸手将海兰的穴位点开,然后笑着对海兰一拱手,说道:“海兰小姐,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看到洪三这番举动,海兰越发惊讶,不过再怎么惊讶都好,她恢复行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胸前的钮扣重新扣好。至于第二件事,便是狠狠地在洪三脸上甩了一巴掌。 对于这个时在意料之内的巴掌,洪三微笑着承受,即使脸上清晰浮现的五爪青龙,也没有让他的神色稍改,而他的嘴巴里居然还大声说道:“打得好。” 说完,他便笑着看着海兰,问道:“我刚才偷看了一眼,现在你打了我一巴掌,我们扯平,现在,我可以跟你说正经事了吗?” 海兰厌恶地别过脸去,说道:“正经事?我跟你有什么正经事?” “跟海兰小姐认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实在是失礼得很。”洪三说着,端正了坐姿,做出一副很正式的样子,“在下姓洪,单名一个三字,官居从五品冶炼员外郞,专管天下修真矿业事务。理论上说,天下所有的矿山都归在下管。” 刚开始海兰还对洪三爱理不理的,但是当听到洪三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态度顿时改变,马上转过头来,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你真可以管天下矿山?” “我没事逗你玩有钱拿么?”洪三笑道,“不瞒海兰小姐,在下这趟来西藏,就是来跟昆仑掌门游龙道长商讨昆仑的订货事宜,顺道拜访龙象禅师。没想到因缘机会之下,竟然被你们给绑了。” “那你愿意提供给我们族人修真矿藏么?”海兰几乎是本能地就问出这句话,但是她刚问完这句话,却又自顾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就连雄阔海都不敢做这件事,你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就更不敢了。” 洪三笑着问道:“世上谁规定了亲王不能干的事,从五品就也干不成?” “那这么说,你……”海兰猛地仰起头,充满期待地望着洪三。 而洪三回给她的,是一句暧昧无比的话——“天下没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成的价钱。” ------------ 第七集 第六节 阴谋的序幕 . “殿下,萧澜的飞剑传书。”东北镇国亲王府邸内,雄阔海的心腹幕僚墨犹站在雄阔海的书房门外,手里挥着一封信,轻声喊道。 雄阔海身上有很重的名士习惯,不喜俗事,甚至于连兵马钱粮这些事情,也不大喜欢过问细节,一并都交给自己的幕僚团。而这里面最受重用的,有四个人,分别是分管军事的莜磐,分管民政的岢岚,分管情报的墨犹,以及出谋划策,规划大局的碧连天。 “拿上来,拿上来。”当听到是萧澜的信件的时候,雄阔海马上放下自己手上的书,对墨犹招手道。 待到墨犹把书信交在雄阔海手上,雄阔海展开一看,片刻之后,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小子,我实在是太小看他了。这么短时间里,竟然有如此进展。墨犹,快去把碧连天几个都我来,本宫有要事要与你们相商。” “是,殿下。”墨犹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等到墨犹走出门去,雄阔海才有些后怕地用信件拍着自己的手掌,然后说道:“好小子,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追名逐利的小子,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之不简单,就连昆仑派都被你这么轻松说服。假以时日,岂非我雄某人心腹大患?” 不多时,雄阔海的首席谋士碧连天带着三人,再次进入雄阔海的书房。雄阔海把书信住桌上一扔,“诸位且先看过萧澜这封信吧。” 碧连天将书信从桌上拾了起来,看过之后,略皱了皱眉头。便将这封信再转给其他人看。不一会儿,四人便都将萧澜的信给看完了。 “诸位有何高见?”雄阔海环视四人一眼,问道。 “此人年纪轻轻,但看他行事,不拘常理,别具一格,布局宏伟,又深不可测之志向,宜早除之。”首先开口的,是墨犹。 雄阔海点了点头。说道:“杀是肯定要杀,只是该如何杀,杀了之后。又该如何善后?” 雄阔海刚问完,就听到莜磐马上说道:“杨柳清已于三日前被杀,杭州刺杀案已经死无对质,不如我们伪称杨柳清一案为冤案,以清君侧之名义,起大军进军王城。殿下辖地与王城直辖区毗邻,我军屯兵重镇辽阳距离王城,不过百里之遥。倘若择五千精锐骑兵,朝装夕至。以王城瘦弱之守军,在突然受制之下,根本不堪一击,一天之内必可夺下王城。届时,殿下控制王城,麾下又增一省之地不说,还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那时,殿下亲任宰相,挟四省之兵威执事朝政,试问天下又有谁敢有挑战之心?至于洪三。何保之辈,生杀予夺,不过是殿下闪念之间的事而已。” “殿下,对于莜大人地高见,臣下难以苟同。王军虽弱,然仍有兵马数万,尤以奋武将军胡垲所率之三千奋武军,更是不可小觑。此人当年长戎北庭,抵抗北寇。百战百胜,北寇闻风丧胆,称其为天将军。有此人在,数个时辰便夺下王城,岂非天大的笑话?更何况王城历经千年修建。城防固若金汤。” 当听到岢岚说到这里,莜磐便气得两只眼睛鼓起未,对岢岚大声道:“胡垲军略虽强,但如今朝中何保当权,他已经被解除军权,王城防务并非他所负青,岢太人何故以胡垲为辞?难不成苛大人闻胡垲之名便以丧胆了么?” 岢岚也马上针锋相对道:“胡垲虽不负责防务,但他精心训练的三千奋武军尚在。何保虽然心胸狭窄,任人唯亲,但是大难当头的时候,有名将在手,你当他会蠢到竟然不用么?莜太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不为勇,是为鲁莽……我军虽然距离王城只有一日之遥,但是西北大将军所辖之军事重镇安国,离王城不也只有百余里吗?西北大将军的为人我们都知道,一旦我们发兵攻王城,他必定出兵相救。如果我们不能如莜太人所言,一天之内攻下王城,那我们就必须面对腹背受敌的局面。 到那时,我们就有可能要面对天下将军们的群起而攻之,虽然经营多年,但以我辽东区区三省之地,如何对抗全天下?” 莜磐正待要再行争辩的时候,雄阔海轻轻拍了拍手掌,莜磐于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气呼呼地坐了下来。这时候,雄阔海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碧连天,“汉德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一个字也不说?” 一直沉思不语的碧连天这时候才缓缓舒了口气,然后看着雄阔海,说道:“兵凶战危,在如今这样地局势下,任何一个首先发动战争的人,都很可能遭到战争的反噬。但是,事情到今天这一步,殿下必须把王城置于控制之内,绝对不能再容它被别地野心家利用。有鉴于此,所以臣刚才一直在想,究竟有没有兵不血刃,不战而胜的方法。” “喔?”雄阔海很感兴趣地看着碧连天,“汉德可想到了什么好计?” 碧连天没有直接回答雄阔海的话,而是反问道:“不知殿下是否曾经想过,倘若殿下当初同时笼络杨柳清与何保,而不是对何保保持一种鄙视疏远的态度,杭州之后,殿下是否有可能已经登基大宝?” 听到碧连天这么一反问,雄阔海略略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点头道:“不错,当初疏远何保,确实是本宫的失策。不然,也不至于将他推到坚决与本宫为敌的对立面去了。” 碧连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然,何保乃是阉人,这个身份注定他只能依附强者,而不是可能独立成事。当今天下,实力最强者,莫非殿下与西北大将军。然而西北大将军虽然神勇。但年纪已经老迈,两个儿子全都不成材。在天下人的心中,王城里的宝座,皆瞩意殿下。因此;无论从各方面讲,只要殿下愿意放下姿态,拉拢何保,那么兵不血刃,就拿下王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雄阔海问道:“照汉德的意思。我只要修书一封,王城便可抵定了么?” “原本应该是如此地,但是现在出了一个洪三。恐怕就要多费些周章了。按照萧澜信中所说,洪三似乎同时与王贵妃,以及何保都有勾结。而且,何保还在他的压力之下,释放了许多杨柳清的旧部。以何保睚眦必报的个性来说,倘若洪三是他的下属,那么像这样两件事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么,这也就证明,何保跟洪三的关系。并不是何保控制着洪三,而是刚好反过来,是洪三控制了何保。而我们现在必须明了一件事,那就洪三究竟凭什么控制何保,只要搞清楚这件事,并且解决他,那么使何保投入我们麾下,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再看洪三,根据萧澜这些日子的四处打探,尤其是跟宋子玉以及喋玉妮两人的闲聊中。我们可以知道,洪三此人可谓天姿俊秀,非比常人。然而,此人强则强矣,奈何基础太弱,全凭个人天才,并无扎实之后盾支撑,因此便难免有进展过快,根基不稳地毛病。按照萧澜所说。洪三大本营中,唯一与洪三有长期相处的,惟有一人,此人名叫黄河山。至于其他人,认识洪三时间最长的。是武夷山弟子宋子玉,也不足一年。另外,林宛如与洪三的关系似于也非常密切,但是他们两人认识也不过半年而已,至于峨眉弃徒谈笑,与洪三的交往时间也很短,凤花山喋玉妮也是如此。总而言之,所有这些人,都各有长处,且多为一时之选,然而洪三忙于开拓,四处奔走,与他们并没有真正深入的交住,倘若再给他一两年时间,让他从容融合内部,那么未来天下第一大患,恐怕便不再是西北大将军,而是此人了。” “但是,本宫是不会给他这一两年时间的。” 碧连天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当然要给他一两年时间,不止是一两年,我们还要给他更长时间,让他好好发展。” 这一下,雄阔海便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汉德的意思是?” “与其将这么一股在萌芽中的势力彻底消灭,倒不如去芜存精,将它化为己用。” “如果能如此,自然只最好,但我与洪三曾经见过一面,观他面相,貌似忠厚,内藏桀骜,似乎不像是甘愿屈居人下之人。” 碧连天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大人麾下不是有汉方么?”汉方是雄阔海手下地一个顶级炼器师,专门帮他炼制法宝的,当然了,身为顶级炼器师,自然也就有易容之能。雄阔海一听到这里,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本宫明白汉德的意思了,不过容貌好办,但是一个人地习性,谈吐却是难以模仿的,万一露出破绽该怎么办?” 碧连天答道:“首先,除了洪三本人之外,黄河山也必须被除掉,因为此人与洪三相识太久,最容易看出破绽,两人均以汉方先生制造出来地替身替代。还有,林宛如也不能留,她与洪三曾经共处数月,又以智闻天下,也很难防范。不过此姝身为林家支柱,又曾联络殿下,有投靠之意,由此可知,是个懂得趋时顺势的人,杀之可惜。不如想方法让林凤翔得知其所在,林凤翔必定上门寻访,届时林宛如必定回归。至于其他的喋玉妮,宋子玉,两人皆为方外之人,不通世事,再有假冒的黄河山以及萧澜帮腔,他们断不至于怀疑洪三的真实性。王可儿,莫云和王禹,跟洪三相识日浅,看不出什么破绽。惟有一个谈笑,他是个顶级炼器师,专门负责炼器,恐怕会有许多地方跟洪三探讨关于炼器的事。照萧澜情报所说,洪三也是个顶级炼器师,倘若到时洪三一问三不知,谈笑必然起疑。因此,为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以汉方大人亲自化身成洪三最为妥当。” “如此一来,到时候全天下的矿山就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这样,我们不但可以让和为贵成为我们地财源,还可以运用那些矿藏炼制大量法宝。这不仅可以帮助我们军资充备,而且还可以帮助我们可以拥有大量贿赂修真界地本钱。” 听到这里,墨犹忍不住抚掌大笑道:“如此一来,殿下的大事垂手可成。” 而岢岚和莜磐也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悦诚服地齐声道:“碧大人着实高见,我等实在不如。” 雄阔海看到自己的四大谋士意见得到统一,心中顿时宽慰。笑着点头道:“本宫也觉得汉德的计谋甚好,不过就是苦了汉方了。他身高不过八尺,只能用粘骨术硬生生扯高一尺。其中痛苦实在是常人难以理解。不过,我等竟然肩负扭转乾坤之伟大使命,就算有天大的苦处,也只能一肩挑起,毫无后退的余地。” 说到这里,雄阔海便缓缓地站了起来,“本宫明日便秘密启程前往王城,余下各项事宜,全都交给汉方统筹。还望诸位一体,协助他尽快把准备工作做好。” “臣等遵命。”碧连天四人齐齐跪在地上,高声道。 等到四人刚刚退了出去,碧连天的影子里,有一个满脸虬须的老人浮现了出来。而雄阔海对这一幕仿佛也司空见惯了,带着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这个老人,“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没有必要,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吗?” “殿下,小人也不愿来。只是我女儿和我族中弟子飞宏,按照殿下所言前往西藏绑架龙象禅师,遭遇到无量天劫……” “够了,这件事你已经说了第三遍了,你现在是在怪罪本王吗?” 雄阔海不耐烦地望向这个老人,“你自己也说过,你女儿曾经给你发出过行动成功的讯号,这就说明我的情报是绝对正确地。接下来,你们搞出无量天劫这种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小人,小人绝不敢怪责大王。”老人脸色尴尬地低下头,然后说道,“只是我女儿今日上午又给我发出过信号,只是信号极为微弱。小人难以确定她的方位。想来是因为身受重伤,又无资源自炼,所以法力减弱的关系。不知道大王是否可以出动人手,帮助小人寻找小女?” “你简直是在开玩笑,与你们这些海外修真者打交道,乃是中土修真界绝不可容忍之事。你现在让我出动人手,帮你寻找女儿,万一消息外泻,我岂不是要遭中土修真者群起而攻之?”雄阔海言及于此,又觉得似乎有些过分,他于是叹了口气,稍微放松些口气,说道:“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现在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一步也不敢乱来。你想想看,假如我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暴露出行迹,被中土修真者毁灭,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老人原本想说,我地亲生女儿危在旦夕,这可不是小事。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不得不忍着改口道:“海兰是我唯一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情我也很难过,不过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女儿并非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既然你已经确定她尚在人间,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自己恢复法力,回到你身边的。” “唉……”看到雄阔海坚决得不肯帮忙,老人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于是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我就不麻烦大王了。 不过,不久之后,风宇岛上的人便要向我们开战。他们现在已经统一了差不多半个海外修真界,以我们的实力根本难以跟他们抗衡。不知道大王是否可以支援我们一些资源,使我们可以渡过难关呢?” 雄阔海曾经用一年时间亲赴海外,专门研究海外修真势力的分布。可以说,当今大陆,对海外修真界最为了解的人,便是他了。所以,当他听到老人这番话的时候,并不放在心上。雄阔海知道,风宇岛及其周边岛链,因为数十年前发现了一连串地大矿,转眼之间跃升为海外矿藏第一丰富的大岛(当然了,这个丰富是针对其他岛屿而言的,跟大陆的矿山比起来就不值得一提了。),风宇岛上的海外修真者马上实力大增。数十年来,在海外修真界势力上升得极快,甚至于到了将当初海外第一强势的四海岛压迫到了只有招架之力的地步。 但是,尽管如此,四海岛近千年的沉淀,不是短时间冒起的风宇岛所可以比拟的。四海岛法术上地精妙,虽然不足以完全抵御风宇岛在资源上的优势。但是风宇岛想要灭掉四海岛,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而雄阔海对海外修真者是抱着即利用,也防范的心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选择跟四海岛合作,而不是风宇岛。因为他这样做,可以一石二鸟,一方面在未来必要的时候,利用这些海外修真者,和自己秘密训练的修真军队做为自己统一中土修真界的突击力量。另外一方面,也可以通过扶持四海岛,来制衡风宇岛,使海外修真派难以统一,不至于对他在中土的行动造成什么影响。 这样一来,对四海岛的援助,就必须限定在一个恰当的程度,要让他们不至于被风宇岛灭掉,但是也不能让他们有反攻地能力。而这,也是雄阔海三年来一直遵循的援助原则。 “十天前,不是刚让你们运走了五万斤么?”雄阔海不悦地说道。 “是的,但是这恐怕不够这一次大战之用啊。”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东北境内矿山本就不多,大量还要供应修真各大派,我库房里也没有多少存货了。要是全给你,我要炼宝的时候用什么?” 宀 書 蛧 W W w .Β á ò δ ん u 2 。CO Μ “刚才碧大人不是说,天下矿山就要都落入大人手中了么?届时大人要多少矿藏应有尽有,又何必吝啬这区区几十万斤呢?” “混帐,你居然敢监视我们的秘密会议?”雄阔海突然勃然大怒着喝道。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不小心听到。”老人说着,赶紧低下头,但是从他笔直地腰背看得出来,他这谦恭是强逼着自己做出来的。实际上,他的内心一点也不服气。 而对于这一切,雄阔海也是心知肚明,他冷笑了一声,对这老人说道:“般若,话既然被你说到了这一步,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我也不妨对你直说了吧,我纵使有再多的矿藏,也不可能全力援助你们四海岛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助我的帮手,而不是一条随时可能反咬我一口的野狼。所以,我对你们的帮助,在我完成我在中土的攻略之前,只能局限于使你们自保。只要你真心跟我合作,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么我答应你,在我完成中土攻略之后,我一定会全力支援你们,帮助你们灭掉风宇岛。” 雄阔海说到这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了看般若,然后继续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我一起忍耐,一个是孤军奋战。” 般若内心一阵苦涩,一种被人抓住痛处的无力感,让这个在海上横行数百年的内心一阵一阵的痉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要忍受一个几十岁的年轻人的胁迫。但是眼下,他不得不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因此眼下,他对雄阔海的依赖,远大于雄阔海对他的依赖。 所以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拱了拱手,说道:“我们四海岛跟大王合作的诚意,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 第七集 第七节 心神不宁,厄运的前兆? . 湖南衡阳。 “怎么样,联系到可以跟我谈判的人了吗?” “还是不行?”海兰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自从青海开始,这样的联络已经进行过十几次了,但是没有一次可以成功。 对于这种情况,洪三也显得有些着急上火,“怎么可能老不行?这都多少次了,难不成你还跟手机似的,得要发射塔才有信号?” “什么发射塔?”海兰不解地问道。 洪三摇了摇手,说道:“喔,没什么,有点烦。” “这不能怪我,我身上的伤太重了,为了防止伤势恶化,我不得不分配大量法力来抵抗,这样我身上的法力就大量流失。‘罗曼的呼唤’是一种很消耗法力的法术,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到。” “‘罗曼的呼唤’?”洪三被海兰所说的这种新鲜法术给吸引,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法术啊?” “‘罗曼的呼唤’是一种专门用来联络的法术。在这个世界的虚无里,有许许多多条就像马路一样的通路。而‘罗曼的呼唤’,就可以让我们心中的意念凝聚成某种类似实体的东西,在这些虚无的道路上飞驰。沿路所有接触到这条通路的人,都可以感觉到这种意念。” 洪三奇怪地问道:“啊?那你要是从这里往海外发送你的这种意念,那岂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你的这种意念?” 海兰摇了摇头,答道:“不,不是这样的。因为大自然的这些无形的通路有亿兆条,普通人平均的同时接受到这亿兆通路的刺激,根本无法细分每条通路里所藏有的含义。” “那么,所有修炼过‘罗曼的呼唤’的人,都可以接收到你所发出地信息吗?” “也不行,因为即使是修炼过这种法术的人,在并不知道对方使用哪条通路的前提下,也无法接受到信息。只有发出‘罗曼的呼唤’的这个人,把他所使用的通路告知对方。那么对方才可以用法术监听这条通路,并且接受到对方地信息。” “我靠,这不是跟密码电报一样吗?有了这玩意,就跟带了一手机似地,而且还是密码的,真是爽呆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学。”洪三在心里嘀咕完。又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能发出这种法术呢?” “很简单,你只要帮我把伤治好,再给我供给一些修真矿藏,让我自炼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待我恢复元气。我就可以成功放出这种法术了。” 对于海兰的这个建议,洪三连连摇头,“那可不行,你们法宝人一族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法术,就连龙象禅师都被你们一招就制住,万一我把你的伤治好了,你记那天我轻薄你地仇。你把我给杀了,那我可就无处喊冤了。” “龙象禅师之所以那么容易被我们捉住,是因为他为了逃避无量天劫,自己封印了自己地法力,再加上有缚仙索的关系。现在缚仙索不是已经被你搜去了么?你还怕什么呢?” 洪三仍然摇头,“从前,有个叫做金庸的人在书上写过,女人的话都不可信,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再者说了,我现在上哪给你找修真矿藏去啊?” “既然你信不过我,那你把飞宏放出来吧,他的法力比我高,你只要放他出来,给他把伤势镇住,他也可以联系到能跟你谈判的人地。” “这也不行,你都说他比你法力还高,那他搞鬼的可能性岂不是更大?” “那你跟我到海边去,我们在海边有船。你坐船给我们到海外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就更不行了,我一辈子都没见过海,连海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你自小就是在海上长大的,真到了海上,那岂不是任你宰割?” 洪三的再三刁难,终于把百般忍耐的海兰给逼火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洪三略微沉吟了片刻,说道:“反正这事也急不来的,你先跟我回王城去吧。到了王城,我们那里有大把修真矿藏,我那里能人也多,也不怕你们两个搞怪,到时候你想怎么炼就怎么炼,全都随你。”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该尽快赶路才是,那你这一路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海兰几乎是愤怒地吼道。 洪三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啧了一声,对海兰说道:“你不说话的时候,真是美极了的,怎么一开口就老是喜欢咆哮呢?难道你都不在乎自己形象的吗?” 埋怨完之后,洪三才说道:“我这一路磨蹭,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洪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亲生父亲就在衡阳乡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这次我一路上就在想,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去见见他。” “你真是禽兽不如,见自己的生身父亲还要那么多犹豫?当然是马上去见了。”海兰又嚷道。 洪三看了看海兰,没有答话,靠在椅子上,回想起从前的事。当年在酒吧门口,一道闪电劈过,自己便被一团火整个裹住。那时候,以为是死定了的,谁知道眼睛一睁开,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一下子就成了个刚出襁褓的婴儿。而当时抱着他傻笑的,正是那个叫做洪有德的男人。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洪三并没有真正把洪有德当做父亲,因为他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是个具有独立人格的男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洪三并不是很重视自己跟洪有德的关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次路过衡阳,却始终都没有回去。 但是从青海那天开始,洪三夜里就开始不断地做梦,梦到许多前生的,以及小时候在洪有德身边的事情。洪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怎么做梦的自己,会在这几天里,一直连续不断地在做着这些缅怀过去的梦。不过。洪三不得不承认,这些梦让他想起了很多以前。而这些从前里。除了那空负自负,却无处一展所长的前生以外,便只有洪有德的笑脸和背影。 于是,洪三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无论他是怎样看待他跟洪有德的关系。在洪有德这个老实地乡下人眼里,他一直是把自己当做世上最珍贵的人来对待地。因此。在某一个刹那。洪三的内心深处冒出了一种他跟洪有德之间从未产生过的感情――亲情。 尽管这种感觉只是出现在一个又一个午夜梦回的短暂瞬间,在洪三清醒的时候,这种感觉到淡薄到几乎没有,但是它还是足以使洪三的脚步迟滞。这也就是为什么从青海到衡阳,这么短短一段路程。洪三竟然走了整整十天。 海兰很是愤慨地看着洪三。质问道:“你到底还在想什么?难道就因为你父亲是庄户,害怕他丢了你地脸,连亲生父亲都不敢去看望了吗?” 如果是平时,对于海兰这种显得有些过剩地正义感,洪三一定会很尖刻地反驳,但是这次他没有,他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我跟我的父亲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我的父亲所追求的是恬淡富足地生活,而我所选择地,是将我的欲望燃烧到极至。我想做没有人想象过的可怕的事。如果我去看望他,让他知道我是他的儿子,很可能便将他卷入了我的生活。你觉得,让他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卷入我地生活,看着我每天在钢丝上走路,跟着我每天忍受无数已经很多,而且还将会更多试图置我于死地的人的阴谋,是意见很美好的事吗?” 海兰被洪三这一番话给说愣了,同时也被洪三脸上那突然露出的疲倦神色给弄得有些呆了,“真是奇怪,像你这种没有心肝的家伙,怎么也会突然说这么有人性的话?” “我也不知道。”洪三说着,笑着看了看海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有一种要赶快把该办的事情办完的感觉,仿佛再不办就没有时间办一样。” 海兰马上接口道:“一定是你坏事做多了,心里发虚,所以才会恶梦连连。” “你说得对,应该就是这样。”洪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掏出押鬼瓶,“好了,放风时间结束了,进去吧。” 一看到这个押鬼瓶,海兰连连摇头,“我不要,里面黑不隆冬的,实在是太闷了,我不想再进去了。你就让我在外面待着吧,我保证我绝对不乱来,否则任你处置。” 洪三笑着问道:“有得到就该有付出,如果我同意的话,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什么都可以。”海兰快人快语地刚说完,又马上反口道,“除了跟你发生肮脏关系之外。” “不过,你目前唯一吸引我的,似乎只有发生肮脏关系而已啊。” “那就算了,我情愿进押鬼瓶。”海兰恨恨地说道。 这时候,洪三眨了眨眼睛,又说道:“好吧,你好像的确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这天中午,洪有德正坐在门槛上吃饭。 他从前不是坐在门槛上吃饭的,他都在桌上吃。但是,自从洪三走后,洪有德便养成了在门槛上吃饭的习惯。因为,自从洪三走后,洪有德总是会做同一个梦,梦到他的儿子架着仙剑落在门口,却因为没有看到他,又架着飞剑飞走了。 “他一定以为我没在家。”每次做完这个梦,洪有德都会坐起来,在床上有点生气的怨叹。由是,洪有德养成了坐在门槛上吃饭的习惯。这一吃,就是好几年,架着飞剑的洪三始终没有出现过,但是洪有德仍然毫不气馁地坚持在门槛上吃饭。因为他坚信,他的儿子一定会架着飞剑出现在门口。 然而这一天,当洪有德又端着碗饭在门槛上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死死地望着前方不远处,怎么也无法移开,并不是因为他的儿子真的如他所梦的那样出现了。而是因为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一个美女。一个洪有德有生以来,现实中以及梦中都不曾见过如此之美的美女。洪有德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地福气。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如此之美的美女。而让他更加难以相信地是,这位美女竟然笔直地朝他走过来。 洪有德现在是个鳏夫,他一直很注意保持自己的贞洁形象,尽管村南卖豆腐的俏寡妇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但他始终守身如玉。每次见到有女人走过的时候。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都会不自觉地垂下头来。但是当眼前这个女人走过来地时候,洪有德并没有垂下头,而是连忙站了起来,有些彷徨,又有些羞涩地望着这女人。他张开嘴来。想说话,但是又不敢说,因为他不自信这个女人真地是在向他走来,也许她是在走向另外一个什么人也不一定。洪有德于是晃着脑袋,看了看四周,当确定什么人也没有之后,他才问道。“小姐,你……你找哪位?” “您就是洪伯父吧?”那美女看着洪有德笑容可掬地说道。 洪有德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我们这里是洪家村,这里的人都姓洪。” “我是洪三的师姐,您是他的父亲吧?”美女笑着问道。 “哈?小三?”当听到洪三这个名字,洪有德地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一个大步窜上前,用一种骇人地眼神望着这女人,伸出手就想抓住这女人的手。这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洪有德于是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于是赶紧辩白式地挥手,“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看到洪有德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海兰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怜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样老实的人,怎么会生出洪三那样狡猾的儿子? “喔,没事。” “小三呢?他……他怎么没来?” “洪三随着师父去到海外修行了,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年时间,再过几年,洪三就要学有所成了。到时候,他就会回来了,这是他这几年在师父那里领到的薪俸,他让我转交给你,让你过些好日子。”海兰说着,递给洪有德一张银票,洪有德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浙江顺德钱庄地汇票,五千两整,“这……这怎么有这么多钱啊?” 海兰背地里苦笑了一声,答道:“嗯……我们门派的薪俸确实比较高。” “做神仙真好,什么都不干,居然还有这么高的薪俸。”洪有德有些垂涎地看了看银票,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但是他最后还是把银票递还给海兰,“不过,小三他出门在外,要用银子的地方一定比我多,你把银子给他带回去吧。让他好好修炼,好好听师父的话,不要调皮,家里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好。” 海兰连连伸手把银票给挡住,按照洪三吩咐的说辞说道:“洪三他在门派里,各项开销都是门派里提供的,他没有用银子的地方。您老就把这银子留着吧,买点房,置点地,将来洪三回来了,也好过日子不是。” “是这样啊?那,那好吧,我先帮他装着,告诉他,银子爸爸不会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回来拿。” “好,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伯父,你叫我海兰就好了。” “海兰啊,洪三他在门派里还好吗?” “他很好。” “那他……他听话吗?”洪有德刚问完这话,就不是很自信地自我否定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又要调皮的。不过,拜托海兰姑娘你,转告你师父,让他放心教,不要怕打坏,我不心疼的,只是千万不要放弃他,小三他虽然调皮,但是人聪明,有悟性,好好教。会有出息的。” 听到洪有德自说自话的这一番话,海兰苦笑不得之余。也觉得很感动,她于是点点头,“我一定会转告的。” “诶,海兰姑娘,你别站在门口说话啊,进来吧。我给你煮碗鸡蛋。” “还是不要了吧。我今天还要赶路。” “不打紧的,吃口鸡蛋,耽误不了多少时候。”洪有德说着,便自顾走到厨房去。海兰见推辞不过,便只好坐在厅堂。 不一会儿。洪有德便端了一碗糖水鸡蛋出来。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海兰说道:“我们庄户人家没什么好招待的,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嫌弃。” “当然不会,鸡蛋很香啊。”海兰笑了笑,大口大口的吃起鸡蛋来。 吃完鸡蛋以后,海兰便要离开了,洪有德将她送出老远之后。才在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我知道洪三在你们那儿,肯定是又闯了很多祸的,但是他这个人虽然坏事会做很多,不过心肠其实不坏的,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地事,还请你们多担待啊。” 海兰转过脸看了看洪有德,想了一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在海兰在乡下见洪有德的时候,洪三正坐杂客栈地大厅里,和鬼眼一起吃饭。 饭菜上来之后,鬼眼毫不客气地马上开动,但是洪三却一直皱着眉头,坐着一动没有动。这样的形势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鬼眼却一点也不受影响,依然大口大口吃饭。这时候,洪三终于忍不住了,“拜托,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难道就没看到我一口都吃不下吗?” 鬼眼抬起头,看了看洪三,反问道:“你吃不下关我什么事?” 说完,他又继续大口大口地吃饭,洪三自感无趣转过脸,挠了挠脑袋,然后自言自语道:“妈的,我昨天晚上又他妈做梦了。” 说到这里,洪三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胸口,转头再次看着鬼眼,“嘿,酷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最近为什么总是有点心神不安呢?” 鬼眼舔了舔嘴巴,将嘴边的饭粒舔下去之后,再次把头抬了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洪三,然后很用一种盖棺定论的口气答道:“坏事做多了,报应快来了。” “妈的,我是不是真就这么坏?”洪三有些懊恼地敲着桌子,站了起来,“最起码,我每天都在请你这个整天想着杀我地人吃饭啊。” 说完,洪三丢下几钱银子,然后自顾走回房间去。 在房间里坐下没有多久,一个晚上都在做梦,完全没有睡好地洪三便睡着了。刚一睡着,他便又开始做梦,梦到他的前生发生的事,梦到他小时侯发生的事。梦到他最后都发飙了,在梦里狂吼到:“为什么老是做这种鸟梦?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 正吼着,洪三就被海兰一脚踢醒,“吼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 洪三这时候擦了擦嘴角,从椅子上把身子给弄直,问海兰道:“怎么样?我父亲他都说了些什么?” 海兰答道:“说的全都是你预料到地那些话,我也都是按照你吩咐地跟他说的,他看起来很高兴很满足。” “嗯,很好。”洪三点了点头,心头仿佛放下了什么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按照我们俩的约定,从现在开始,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吧,不用回到瓶子里去了。” 说完之后,洪三又好像觉得不够似的,从怀里掏出几颗红色药丸,“这些药你吃下去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海兰接过这些药丸,有些疑虑地看了看洪三,洪三苦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没毒的,我要想害你,方法一千条都不止,不至于用下毒这么末流。这是疗内伤用地药,不止是稳定伤势,还可以帮助你复原的。” 海兰听到洪三这么说,便将这些药丸吃下去,几乎是立杆见影的,海兰的体内就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升起,使她五体通泰起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药丸有问题吗?”过了一会,洪三发现海兰一直在看着自己,他于是奇怪地问道。 海兰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了不起的事让你想得这么认真?”“你父亲说你其实心肠不坏。” 海兰的话,让洪三愣了一下,而后他便笑着反问道:“你信吗?” ------------ 第七集 第八节 暴风雨前的宁静 . “当然不信。”海兰很快地回答道。 这是在洪三预料之中的答案,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笑了笑。然而,过了片刻,海兰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你还算是良心未泯。” “你是指什么?我脱了你的上衣,但是没有脱你裤子这件事吗?”洪三转过头,笑着问海兰。 一说到这个,海兰马上翻脸,“你敢再说一次,我就杀了你。” 洪三高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但是嘴上却没有停止,“只要你生得稍微庸俗那么一点点,我的兽性说不定就会控制我的身体。但是,偏偏你美得太干净了,所以,我到底还是没有下得了手。现在想起来,呵呵,还真是有点后悔啊。” “禽兽。”海兰嘴里这样骂着,心里却不禁暗暗有些高兴。恭维的话早就已经听厌了,但是洪三说出的这番恭维粗鲁中带着坦率,一种无法掩饰的真诚,笔直的嵌入海兰的心中,让她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成就感。 要不怎么说,女人天生是喜欢被吹捧的动物呢?尽管飞宏还被洪三锁在瓶子里,尽管自己现在还是半被挟持的人质身份,但是洪三这一句恭维却让海兰觉得跟洪三的距离近了许多。最起码,不是那么讨厌继续跟他说话了。 “说真的,我觉得你父亲真是个老实人,但是你怎么会这么狡猾呢?” 洪三稍微想了一下。对海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由我父亲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废话。人都是由母亲带到世上来的啊。”海兰不屑地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什么?” “我是由一道闪电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地。” “闪电?”海兰的眼睛睁得老大。 “对啊,闪电。当时我就站在一间酒吧门口,就类似现在地酒肆门外。突然一道闪电劈里啪啦地就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那你从前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海兰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那个世界?我那个世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飞得比飞剑还要快的飞机。上面可以坐好几百人。还有网络,利用它足不出户就可以到处勾搭美女……”洪三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大一段之后,海兰忍不住连连点头道:“你的想象力真的好丰富啊。” “什么叫想象力。这全部都是真的啊。”说到这里,洪三愣了一下,“呓,难道你不相信我说地都是真话吗?” “当然不信!” “得,说了这么多全是白说。”洪三有些扫兴地舔了舔嘴巴,把脚放在桌子上,“小姐你爱干嘛干嘛去吧,我要睡觉了。” 海兰见洪三摆出兴趣索然的样子。便辩解道:“这个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呢?除非是仙界!但是你全身上下,我没看出来你哪点像神仙。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你凭什么告诉我啊?我跟你又不熟。” “没说跟你熟,只是长这么大,从来不敢跟别人说这些事情。这几天又老是跟从前的生活有关的鬼梦,心里憋得慌,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我身边能说话的,就你跟鬼眼。我不找你说,难道还找那个雷公脸说。”洪三说到这里,在椅子上挪了个屁股,把皮绒帽子盖在脸上,“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我睡觉了,明天开始全速赶路,三天后,就可以回到王城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就解放了,我也解放了。身边老跟着你这么个绝世美女,能看不能吃,这也是挺折磨人的一件事啊。” “我看你啊,准是得了失心疯了。” 两天后,也就是洪三一行回到京城地前一天。 刚刚把杨柳清处决地何保,春风得意,自恃王城之内已经无人可以制约他的行动,形迹越发无所忌惮。他从前就在城东买了一座豪华的园子,不过从前有杨柳清的掣肘,所以只敢深夜偷偷去,临晨就赶紧返回宫中。 现在杨柳清死了,何保便每天都正大光明的去这园子里,非但如此,还新买了好多绝色歌妓。只要宫中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都在这园子里饮酒作乐。饮酒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他一个阴阳人,跟美女们都能乐些什么。 这一日,何保又正在园子里与歌妓们乐去了,突然门房送上来一个投名帖,何保顿时不悦,“不是说过了吗?老爷在耍乐的时候,不得打扰。” “小人本也是这么说,但是这位先生说,这封投名帖如果不赶快投上来,老爷您会要了我地命,所以我就赶紧给送上来了。” “要你的命?”何保嘴角的横肉动了动,“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保说着,伸出两指,将门房手上的投名帖给拈了过来,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镇国亲王,辽东全权经略使雄”。 何保一看完,两眼一睁,倒吸了口凉气,“这位祖宗怎么来了?” 门房一看何保神色不对,倒有些紧张地问道:“老爷,你看是请他进来,还是?” “赶紧把他请到正厅,好茶伺候,我马上便到。”何保说着,一把将坐在怀里的歌妓推开,急匆匆地走到后堂去换衣裳。 不一会儿,穿着太监衣裳的何保,倒提着拂尘急匆匆地出现在端坐在客厅的雄阔海的面前。当何保踩着小碎步快速地来到雄阔海面前之后。做地第一个动作,就是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喊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往雄阔海见了何保,总是一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这次他却和蔼可亲地笑着站了起来,亲自将何保扶了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何总管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一听到雄阔海这么说,何保马上意识到,雄阔海是来拉拢自己地。想到这里,何保便马上在心里笑了一笑,“这个世界还真是非一般的现实啊,从前当我是个不入流的阉奴,现在看我大权在握,就一下子变成自己人了。” 何保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是照样带着尊敬到甚至有些谄媚地笑容,“王爷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你看我这里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招待王爷。” “何总管不必多礼。”雄阔海摇了要手,然后自顾坐了下来,“小王知道你忙,因此一向都不怎么敢打扰你。这次如果不是有要紧事要跟你商量,本也不敢来找你的。” “王爷言重了。”何保笑着弯了弯腰,“但有什么何保能够效力的地方,王爷尽管说。何保赴汤蹈火,敢不从命?” “倒也不至于赴汤蹈火那么严重。”雄阔海望着站着的何保笑了笑,然后好象回忆什么地想了片刻,“何总管,小王去东北已经差不多有整整十年了吧?日子过得真快啊。” 何保摸不着雄阔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随便接口,只敢陪着笑了笑。 “岁月如梭啊,当年去东北,原本以为只是临机之举,谁知道边事不断,那些不开化的夷戎之辈,总是多加骚扰,使小王总是脱不开身。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啊。”雄阔海说到这里,很是感慨地啧了啧,“这十年来,虽然身负军国大事,但是小王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小生长的王城啊。何总管,小王是不是有些过于儿女情长了?” “哪里,王爷这是真性情。” “好一句真性情。”雄阔海说到这里,轻轻地拍了一下膝盖,“这十年来,小王在东北干得不是很好,全仰仗将士齐心,夷戎们的进攻潮终于被打下去了。数十年内,东北不会再有边患了,小王待得也实在是厌了,所以打算回王城来住,何总管你看如何?” 雄阔海说要回王城,又哪里是只是到王城住那么简单?这就是脑瘫痪的人也该想得到的道理。以何保之老奸巨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他心里肯定是不乐意雄阔海回来的,这不等于将他辛辛苦苦多年经营的果实,一口给吞了么? 所以何保装傻,只当听不懂雄阔海地话,笑道:“王爷年轻有为,正当如日方中,正是男儿建功立业地时候,何必早谈什么归隐呢?” “这么说,何总管是不欢迎本王回家咯?” 雄阔海说这话的时候,轻声细语,脸上也是淡淡的笑容,但是身上所散发出的无形的压力,却全面向何保压迫过去。 何保于是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奴婢不敢,只是王爷辽东全权经略使一位,乃是陛下钦点,何保不过一届阉奴,实在是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大事的决断。王爷如果真有这想法,还是直接去跟陛下商量为好。” “何总管还在记着小王骂你阉奴的事呢?这都是七八年前地事了,那时候小王年轻气盛,不知世事,何总管又何必总是记在心上?” “奴婢不敢。” 雄阔海冷眼看了一阵跪在地上的何保,又缓缓重新坐在了位子上,“好吧,既然如此,那小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次回归王城,小王心意已决。辽东全权经略使这种武将的职位,小王已经当腻了。朝廷里谁不知道陛下最听何总管的话,就请何总管替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赐我当个文官吧。” 雄阔海要当文职,满朝之上能够让他当的文官,又有几个?刚好现在杨柳清死了没多久,宰相之位正空缺着。雄阔海这话不是明摆着要做宰相么?这怎么行? 就在何保要婉言拒绝的时候,雄阔海伸手将他打住。“何总管不要急着反对,我且先让我一个朋友来替我做做说客,想必你见了他,心意就会有所改观了。” 雄阔海说着,双手轻轻拍了拍,从门外就走进一个巨汉来。何保一看到这巨汉,顿时眼睛都直了。“洪……洪大人?” “怎么样,洪大人,听说你跟何总管交情好得很,拜托替我美言几句吧。”雄阔海笑着看着洪三,说道。 洪三笑着走进门,走到何保身边笑道:“何总管,我与王爷业已和解,打算共图大事。其中详情日后自会跟你细说。王爷这件小事,你就烦劳一下吧。” “但是,洪大人……”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洪三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何保的话,然后坐在了雄阔海旁边。 “这……这……”何保瞬时间被弄得有些头昏脑胀了,这个洪三不是一直都视雄阔海为最大敌手的么?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和好起来呢?难道这次洪三说什么要去西藏是句托词,原来是去东北跟雄阔海密商?再联想到,洪三能够轻易摆平王可儿,又要求他留下许多杨柳清地党羽,何保的心里疑窦越来越多,一时间他那个平时挺灵光地脑袋都想不过来了。 “怎么?就连我的话对你都不管用了吗?”见到何保支支吾吾,洪三有些恼怒地对着何保厉喝道。 何保看了看雄阔海,然后再看了看洪三,心里真是乱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洪三竟然会跟雄阔海联合起来。无论是一个洪三,还是一个雄阔海,都已经够可怕了,现在他们俩联合起来,哪里还有自己的生存余地啊?自己还以为大势已定,可以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原来全都是替他人做嫁衣裳。何保地心里乱,嘴上自然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奴婢不敢,只是……只是……” 看到何保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雄阔海便知道碧连天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这个何保确实被洪三控制着,他于是双手一扶扶手,站了起来,仰天放声大笑,“想不到堂堂一代奸雄,竟然真地受制于一个小小的冶炼员外郎。”何保本来心里就乱,一听到雄阔海这么说,越发地糊涂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保再把脸望向洪三,只见这个洪三望着雄阔海也是得意地笑了笑。这时候,何保的心思再转了一圈,想起当初洪三制作假刺客栽赃杨柳清的手段,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上当了!眼前这个洪三是假的! 但是此时清醒过来已经晚了,雄阔海已经摸清楚了他的底细。 “我真是不明白,洪三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让你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对他俯首听命?”雄阔海转过身,蹲下来望着何保,问道。 何保知道自己被耍了,脸色涨得通红,跪在地上一声不吭。雄阔海这次是有备而来,所以他看到何保这副软性抵抗地样子,也不怎么着急。而是好像说故事一般,将自己地计划娓娓道来。 “我知道你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洪三是假的。但是,我很快就会让他变成真的。因为假的之所以为假的,是因为世上有真的。如果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么假的就也是真的了。到时候,洪三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小王所拥有的……没错,何总管你现在在王城确实是权势滔天,但是你是聪明人,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的权势是寄生在皇权之上的,陛下身体再好,也不可能真的万岁。到那时,以何总管你所得罪人的数目,即使小王不跟你清算,你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吗……本王承认,以往对你确实过于轻视,这是小王对你的不公平。小王知道,你之所以如此之坚定地站在本王的对立面,一是因为本王对你的不公平,二是因为洪三对你的唆使和控制。现在,这两个原因都已经消失了。所以,小王认为,你也该重新思考在未来的形势中如何自处。若你这次能够配合小王,小王愿意答应你。事成之后,可以给你一个安稳地晚年……” 说完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雄阔海站了起来。“在即将展开鸿图大业的小王,以及马上就要丧命在小王手中地洪三之间,该如何抉择。小王相信以何总管之精明,会有正确的选择的。” 雄阔海说完,转身就带着假冒地洪三离开。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何保终于颤声道:“洪三他在我身体里放了一只奇怪的小鸟,只要七天不吃解药,便会要了我地命去。” 站在门边的雄阔海,对着站在身后的假冒洪三笑了笑,“又被碧军师给说中了。” 一天后,洪三、鬼眼以及海兰回到了和为贵。 但是洪三想象中的众人围上来热情地问长问短的情形,完全没有出现。事实上,当他们三人出现在和为贵门口的时候,已经拥有成员上千人的和为贵山庄,根本就没有人大搭理他们。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地在庄内奔忙着。 有几个新来的雇工推着一车木炭灰路过门口地时候,甚至还对他们三个呼喝道:“喂,哪儿来地闲人,快让开,别耽误人干正事!” 洪三火冒三丈。“我靠,你是谁请来的?把你名字告诉我,我要炒你鱿鱼了。” “有病,吃饱了撑的,谁跟你炒鱿鱼?”几个雇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骂完他之后,又马上用一种花痴的神情看着海兰,嘴角流出来的口水简直要把地都给湿滑了。 就在洪三要忍无可忍的时候,谈笑刚好走出来,一看到他们三个,马上走了过来,“哎呀,你们怎么……” 他话刚说到一半,目光又跟那些雇工一样,仿佛被磁铁吸引一般,不自觉地盯在了海兰地脸上。海兰平时是让人盯惯了的,所以普通人盯她是没有感觉的,比如刚才那些雇工。但是当谈笑盯她的时候,她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本以为洪三的目光已经够下流的了,但是等她见到谈笑的目光之后,她才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下流。试问,世上又有几个男人的目光,让人一看就极度明确的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在脑海里,用至少一百零八种姿势和角度,将你**了一千遍以上? 就在海兰正要发作的时候,洪三比她更先发作了,他一拳打在谈笑的脑袋上,喝道:“冷――静!” 洪三这一拳着实打得不轻,硬是把谈笑脑海中无数个精彩画面给打散了,但是他依然死性不改地把洪三拉到一旁,对他挤眉弄眼道:“老弟,眼光不错喔。我看你在王城那几天没什么动静,还以为你在这方面没什么手段。现在看来,是重质不重量啊。” “行了,别扯淡了,我还有很多要事要办,赶紧空出一间炼器房来给我,另外,帮我把这些材料准备好。”洪三说着,递给谈笑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各种材料名。 谈笑看了看材料单,说道:“没问题,王城直辖区的几座矿山已经开始运材料过来,后山就是我们的仓库,马上给你办好。不过,你想要炼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就成了,何必还亲自动手?” “你别那么多废话,叫你弄你就弄。” “呓……”谈笑斜着眼睛看了看海兰,然后又转过脸来看洪三,“你莫不是要炼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啊,要炼春药,妈的,我发现你淫虫上脑的时候,想象力格外丰富。”洪三骂着,又看了看庄内,“我走的时候才几百号人,怎么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陌生面孔?刚才那个倒灰的居然还叫我不要挡路。” “这些人都是最近三天才招进来的,你不是让王禹把信件送回来了么?既然攀上了昆仑派的大树,没有后顾之忧了,那当然是死命扩充咯。”说到这里,谈笑伸手搭着洪三的肩膀,用一种极为诚恳地语气对洪三说道,“老弟,大家都是男人,美女不嫌多这点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说句良心话,林宛如对你可真是没话说了。你没看见你走的这几天,小丫头干活那认真样,半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圈。你就算有了新欢,可也不能把人家这旧爱给忘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搞到那么多女人了,因为你跟她们太有共同语言了――你们一样三八……别废话,赶紧给我弄炼器房去!” ------------ 第七集 第九节 林宛如的清名 . “好吧,我这就去。”谈笑贱笑一声,正要离开,洪三又把他叫住,“等一下,宛如现在在哪里?” “在跟喋玉妮和宋子玉他们商讨扩大学员规模的事呢。” “啊?这件事情有喋玉妮和宋子玉两个人不就够了么?怎么还要她也去忙?” “你老人家一声号令,加快进度,说得倒是轻松,我们这些做实际事情的人都惨了。别的都还好说,修真学员难不成你以为是遍地都有的么?一下子要猛地扩充,哪有那么容易?还不得好好商议一番?对了,说起这事,我正要跟你说,按照你老人家的指示,我们这里也要扩大规模,你也得给我增加人手,另外炼器房也得再增加二十个……” 洪三什么都好,最怕的就是别人跟他要东西,一听到谈笑这么说,马上伸手打住,“行了,行了,这些事情去跟宛如商量吧,我现在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 洪三说着,就往庄子东边走去,在那里有一排房子,那里都是修真学员的宿舍,为了方便管理,喋玉妮和宋子玉也都住在那些房子里,谈事情也在那里谈。 不一会儿,洪三就带着鬼眼和海兰出现在了宛如三人谈话的地方。当他们三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正对着的宋子玉第一个发现了他们的到来,他马上露出欣喜的样子,“三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子玉在看到洪三的时候,自然也就看到了海兰,但是他只是略微有些奇怪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在她身上倾注太多注意力。而这竟然让海兰心里有些不爽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看着她一点都不在意的。然后她再转头看了看洪三笑容满面的样子,想着宋子玉对洪三格外的亲切,心里嘟哝道:“莫非这两人还有龙阳之癖?” 她哪里知道宋子玉自小便在修真门派中长大。从小接受正统修真体系的熏陶,一心只想着早得大道,女色对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 宋子玉这么一喊,背对着门的喋玉妮和林宛如自然也就转过身来了。两人的第一反应都和宋子玉是一样地。那就是高兴。但是两人的第二反应却是截然不同。喋玉妮是别有意味的嬉笑,而林宛如则是有点愕然,又有点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 “哎哟,我看你长得傻不隆冬地,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认识你这么短时间,就被你一连拐带了两个绝世美女,洪三,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喔。” 这所谓地两个绝世美女,一个是海兰,另外一个说的是谁,是人都知道。 “玉妮姐姐……”宛如这时候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只能略微皱着眉头扯了一下喋玉妮的衣角,带着些责怪地说道。 喋玉妮这时候便连忙轻轻打了自己的嘴巴。“说错话了。我自己打自己一下……” “玉妮姐姐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我跟这位海兰姑娘绝对没什么,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呀,就凭你,我才看不上眼呢。”海兰嘴巴一撅起,眼睛望天。 林宛如本来是觉得有些尴尬地,这个时候这尴尬却变成生气了。终于忍不住笑眯眯地说道:“海兰姑娘好高的身份,大概只有当今陛下才配得起您啊。” 海兰刚开始以为林宛如这是在恭维她,但是转念一想,听父亲说,当今中土的皇帝好象是个白痴,于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林宛如是在讽刺她最配白痴,顿时杏眼圆睁,张开嘴就要咆哮起来。林宛如自然不至于这样,不过却也是双手抱胸,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这样子其实比海兰那看似要咆哮的模样更容易惹人恼。 眼看马上就要火星撞地球,洪三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双手合十,站在中间连连对两位美女作揖道:“我的两位姑奶奶,谁看在洪三的薄面上,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嘛,何必都话里带刺呢。” 洪三的话刚说完,海兰就冲他嚷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讽刺我,你怎么说得好象我也有错一样。” 林宛如依然是一副不阴不阳地把海兰气死不罢休的样子,“那是,海兰小姐一看就是涵养过人,怎么可能会犯错呢?” “你……你这个阴人婆,你不会说人话吗?怎么句句话都好象带针一样?” 本来一直还在保持着表面涵养的林宛如,一听到海兰骂她阴人婆,终于装不下去了,脸上顿时拉了下来,眼睛里也开始溅出火花,“你……说……什……么?” 宋子玉一看着这情形好象不大对,于是,一向极为讲义气地他,这个时候也不由得觉得应该远离战场,以免遭受战火波及。就在他要邀着喋玉妮和鬼眼一起离开现场地时候,抬头一看,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遛之大吉了,憨厚的他终于忍不住嘟哝了一句,“没义气。” 然后便低着头,装着要出去方便的样子,碎步冲出了充当临时会议室的宿舍。 这样一来,整个宿舍里,就只剩下洪三和两个眼看就要大火拼的大美女。洪三于是赶紧把门关上,然后才重新走回两人身边,“两位姑奶奶,可以容我说句话吗?”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对他吼道:“闭嘴!” 看来,无论是家教极好,还是从小就野惯了的女生,在丧失理智的时候,本能反应基本上是完全一致地。 “我很想闭嘴,可是我不能闭嘴。”洪三说着,伸手去拉林宛如的手,“宛如,她从小在海上长大,不通人情世故,你跟她较什么劲?” “洪三,你说什么?” 海兰刚说完,林宛如又要不甘示弱地回嘴的时候,洪三伸手把她给挡住了。“你听我说,她是海外修真派的人。” 本来正在峁足力气跟海兰较劲的林宛如,一听到洪三这句话,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是海外散仙还是……” “你看她那样子。像海外散仙吗?” “天啊,难道她真的是……”林宛如不敢相信地望着洪三,而洪三则是沉默的点头,证实了她认为不可能的猜测。 这一下,林宛如完全没有心思跟海兰去斗气了。虽然对修真世界并不像王禹所知道地那么多。但是三千六百年前那场大战的传说,以及中土修真派与海外修真派的誓不两立,她还是知道的。她一把把洪三拽到更远地地方,质问道:“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跟海外修真派来往?难道你不知道八大门派跟他们誓不两立吗?万一这件事被他们知道,那我们从前地所有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洪三说道:“我知道,但是你想想看,我们有的是普通的修真矿藏,但是海外修真派长居海外,对于岛屿和大海极为熟悉,获取珍稀材料轻而易举。而他们对于修真矿藏的需要,比中土的这些修真门派强烈百倍不止。我们完全可以用最低廉地代价,从他们手里大量获取珍稀材料,这样以我和谈笑的炼器实力,再以我们现在的炼器基础,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炮制出大量高级法宝,这对我们的整体计划,不是极为有利的吗?” “我知道,但是这未免太冒险了吧?” “我知道冒险。但是很值得一试。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们现在要依靠八大门派,但是我们跟他们的对峙是早晚的事,居然如此,现在早点准备一些盟友,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林宛如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看着洪三的样子,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说服得了他,她于是有些焦急地双手握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踱了一阵之后,她转念一想,洪三这一路走来,有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冒险?也许,他这次冒险又会成功呢? 虽然这个理由很难说服自己,但是在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洪三的情形下,林宛如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结论。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吧,我勉强同意,但是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她地身份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到这里,林宛如又看了看海兰,“不只是如此,你还要尽快让她离开和为贵山庄。尽量不要再让任何人见到她,即使是我们最核心地人也要避免。”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说,马上反应过来,“对,这件事情确实应该绝对保密……” 说完,洪三就把押鬼瓶掏了出来,对海兰说道:“为了和你们四海岛能够有真诚的合作,我就委屈你了。” 虽然洪三和林宛如的话很小声,但是站在一旁的海兰还是听到了。她虽然生性大大咧咧,但是并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所以,尽管她并不喜欢待在押鬼凭里,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她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巴,然后问道:“我进去可以,但是我跟飞宏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自炼啊?” 洪三想了想,说道:“原本是打算让你在炼器房里炼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样吧,我亲自帮你安排,一天之内,我一定会让你们俩都开始自炼的。” 得到了洪三地承诺之后,海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押鬼瓶里。海兰进入押鬼瓶之后,洪三便转过头看着林宛如,“宛如啊,这一路上看到她的人有好多,现在她一下子就消失了,你说这怎么解释啊。” 林宛如略想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道:“就说这女人是你从外面惹来的情人,被我吃醋气走了吧。”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洪三顿时笑开了,亲昵地把手搭在林宛如的肩上,“宛如,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往后等小三我事业有成,一定娶你做老婆,做正妻。” “行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林宛如不耐地一把把洪三的手推开,喝道。 而洪三依然毫无心理障碍地笑着赞道:“宛如就是识大体,识大体。”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们刚才谈到什么自炼,这是怎么回事?”林宛如问道。 洪三于是将法宝人的事情给她大致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林宛如顿时惊讶得不断地眨眼睛,“天啊,没想到修真界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看来,这世上真是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了。” 林宛如刚感叹完,就又问道:“你刚才说原本打算让她们在炼器房里炼,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刚进来的时候,我就遇到了谈笑,我就把原料单子拿给了他,让他去安排一个炼器房。” 一听到洪三这么说,林宛如马上啧了一声,“你真是糊涂,这件事情关乎你和整个和为贵的命运,稍有疏忽,整个大局就要翻盘,你怎么居然如此之不小心?”“这个你放心,我等下就去找谈笑,跟他说让他保密,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倒是在什么地方给他们两人安排自炼,又不让人发现,还真是有点伤脑筋。”洪三说着,挠了挠脑袋。 林宛如又想了一阵,然后说道:“你身上不是有个乾坤袋吗?把它给我,原料我自己直接到后山去拿,就用你的乾坤袋装进来。你也是个顶级炼器师,炼器那一套东西,你自己也该有。至于炼器的地点,就安排在我房间吧,你房间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很容易被发现,我房间别人都不敢随便进来,应该可以保密的……嗯,就这么定了吧,天一黑,白天我去筹集原料,晚上你就以商谈公事的名义带着他们俩到我房间来,没人会起疑的。”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污了你的清名么?”洪三嬉皮笑脸地说道。 而林宛如则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自打跟你离开杭州那天开始,我还有清名可言吗?” ------------ 第七集 第十节 有关萧澜的疑云 .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看着从何保体内拿出来的玉蜂鸟,雄阔海觉得好一阵奇怪。身为修真高手,对于玉蜂鸟这种动物的特性,他当然是极为了解的。玉蜂鸟看起来很小,但是其珍稀以及难以捕捉的程度,并不输于那些至尊级的灵兽。 而且,玉蜂鸟的食物乃是动物的骨髓,它需要进食许许多多动物的骨髓之后才能够晋级一阶。而从现在看,这只玉蜂鸟已经有了四阶之高,就显得更加珍贵了。 故尔,雄阔海才会发出这种感觉。 “是啊,玉蜂鸟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捉的。”汉方化成的假洪三也点了点头,“而且,想要把玉蜂鸟炼化,所需要的炼器术能力可是相当高的。这么说的话,这个洪三在炼器术上的造诣可真是不容小觑呢。” “看来,这个洪三还真是不简单啊。”雄阔海说着,自顾点了点头,“军师的建议是对的,这家伙太擅长扮猪吃老虎了,还是应该尽早除掉的好。” “以王爷之英明神武,智深似海,以区区一个跳梁小丑的洪三,又何足为虑?只要王爷稍动心思,便可以轻易置他于死地了。” 雄阔海虽然天性高傲,但是他天生最讨厌的,就是阿谀奉承之辈。因此,当他听到何保在他身边奉承的时候,心底里便不由得一阵厌恶。但是他现在还需要何保的配合,所以也没有将内心的厌恶显露在脸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脸,看着汉方扮成地假洪三问道:“萧澜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萧澜急匆匆地跑进门来,跪在地上,行礼道:“属下萧澜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雄阔海略扬一扬手,示意萧澜站起来,“行了。起来吧,说正事,洪三回来没有?” 萧澜之所以这么晚到,是因为一直滞留在望月楼里商讨一些关于望月楼具体经营的具体办法。洪三是两个时辰前刚回到和为贵山庄的。这两个时辰里,他都滞留在望月楼没有回去。一完事,就赶紧跑了过来,所以对于洪三已经回来的事情并不知情。因此,他便答道:“回王爷,洪三还没回来。” “那你们有收到他的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雄阔海又问道。 萧澜又答道:“洪三此人,生性散漫,来无影,去无踪,从来没有多少交待。所以,并没有来信通知。” 雄阔海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一问三不知,把你安插在王城,有什么用?” 虽然这不是萧澜的错,但是萧澜也不敢驳嘴。只能连连磕头认错。这时候已经转入雄阔海阵营的何保,为了将来在雄阔海阵营里有个好点的人脉,这时候便出言替萧澜打圆场,“王爷,洪三这个人出身山野,做事情没有条理,也不讲规矩。无论做什么事,都全由着自己地性子,这事确实怪不得萧澜,还望王爷海涵。” 雄阔海也知道这不关萧澜的事,于是便顺坡下驴,“好吧,看在何总管的面上,权且记下你的过错。往后办事再这么不利,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起来吧。” 萧澜答了声是,然后感激地看了何保一眼,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开始正式商谈如何对付洪三地内容了。首先是何保发问道:“王爷,你打算几时对洪三动手?” 雄阔海答道:“自然是他几时回来,就几时动手了。” “奴婢以为,不可如此操切。”何保摇头道。 雄阔海望向何保,问道:“有何不可?” “洪三这个人地习性远异于常人,风格极为突出,一般人实在是不易于模仿。如果王爷只是想要他的命,那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如果王爷想要接收他的和为贵,尤其是接收昆仑派与他的和约,在短时间内加速扩充实力,而不被其他实力猜疑的话,恐怕就要多花些心思了。” 何保地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望向雄阔海。雄阔海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问道:“不知道何总管有何高见?” “就算有奴婢,萧大人以及未来假扮洪三的那位大人的互相配合和说辞,但是倘若完全不对洪三的言行举止进行模仿,只靠相貌的相仿,恐怕还是很容易露出马脚。因此,依奴婢之见,还是应该多容些时日,让这位大人,以及假扮洪三的人多多研读一下与两人相关的资料,并且多加模仿,练习。等到一切成熟之后,再行动手。反正洪三不过是砧板上的肉,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雄阔海觉得何保说得很对,但是他对于何保并不敢完全信任,因此他也不敢全听他的话,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依何总管之见,汉方,你们两位多多跟何总管请教一下。” 何保一听雄阔海这话,就知道雄阔海对他还不是完全放心,所以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作揖道:“王爷英明。” 话说,萧澜参加完在何保府邸上的会议之后,胆战心惊的刚退了出来,又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回和为贵山庄。等到他回到山庄地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这时候,林宛如刚好把原料都准备好,放在乾坤袋里,和大家一起若无其事地坐在一起吃饭。吃饭地时候,大家自然免不了要取笑一番洪三关于海兰的事情了。诸人当中,尤其以喋玉妮最夸张。林宛如本来心里没什么的,都被她说得满面通红。 宝 书 网 b a o s h u 2 。CoM 而真正知道内情的鬼眼,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又兼洪三专门找他谈过,要他不要泄露海兰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一句也没有参与。 至于谈笑,虽然并不知道内情,但是对于洪三原来要炼器房,然后又突然说不要,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再后来,又看到海兰突然消失,顿时心里便知道这事情蹊跷,所以也只是举重若轻地跟着嘲笑了几句,没敢真使劲。 见过海兰的诸人当中,只有宋子玉一个人一脸懵懂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呵呵傻笑。 众人正说笑间。萧澜回来了,还没进门就问道:“诸位笑什么笑得这么高兴啊?”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洪三,心里发虚的他,心里本能地一惊。“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惊完,便故作欣喜地对洪三拱手作揖道:“洪大人,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洪三不疑有他,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旁边的位子说道,“在我旁边坐吧。” 萧澜坐下来之后,喋玉妮又继续调笑林宛如,“宛如,说说看。你是怎么把那位泼辣小美女给气走的?” “小美女?哪来的小美女?”萧澜不解地望着喋玉妮,问道。“还能是哪来地小美女?当然是我们高大英俊,风流潇洒的洪大人勾搭回来的小美女咯。”喋玉妮笑道。 “那她人呢?怎么没看见?”萧澜环顾了一周,没看到有陌生面孔,他于是又问道。 “被林宛如给气走了。” “啊,气走了?”萧澜看了看林宛如,心里本能地有些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他于是又问道。“那女孩长什么样子啊?” “萧澜,是你没福气啊,那女孩可真不是一般好看。谈笑,你看到的时候,是不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呵呵,是,是。”谈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那她叫什么名字啊?”萧澜又故作好奇地问道。 喋玉妮答道:“切,你问名字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临入花丛么?” 他这话一说,全场地人便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萧澜跟着笑了笑,然后又锲而不舍地问洪三道:“洪大人,这女孩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洪三微微扬了扬手,说道:“好了,好了,闹够了,吃饭吧,不要再扯淡了。” 萧澜还想再问,但是既然洪三这么说,他也只能有些悻悻地停止发问。 等到好不容易把饭吃完,他便赶紧把王禹拉了出去,“老王,洪大人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标致女子,你怎么不也告诉我?” “我跟大人在一起地时候,大人还没有认识这个女子啊。我跟你一样,连这女子的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呢……呓,我说老萧,你怎么对这女孩这么感兴趣?莫不是真动了春心?” “你别胡扯了,我就是好奇而已。我要是想动春心,望月楼里不是大把春天么?” “呵呵,这倒也是……” 就连王禹都会反问一句,你这么好奇干嘛,那么做为心思比王禹细腻十倍不止的林宛如,在看到萧澜一吃完饭,就急匆匆地拉着王禹离开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心存疑惑呢? “洪三,你有没有觉得萧澜有点奇怪啊?”林宛如看着萧澜拉着王禹离开的背影,问洪三道。 一路上都睡不好觉,心里始终有一种飘飘荡荡,没有着落地感觉。所以,这次一回到和为贵山庄,洪三便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精神极为放松。因此,刚才萧澜的不同寻常处,他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他反而问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觉得他对海兰的事过于好奇了吗?”林宛如问道。 “哪有,男人都这样,你不要太多心了。”洪三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道。 “还是小心点好,不如我派个人跟踪一下他?”林宛如说道。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行,莫云,王禹,萧澜这三个人都是刚刚归附的人才,我们将来计划展开,还有许多需要他们的地方。现在他们的心还没有完全归附,如果这时候派人跟踪他,就有可能带来不好的连锁反应,不能这么做。” 林宛如虽然心里还是不大放心,但是她听到洪三这么说,又觉得也有道理。两厢权衡之下,她只能她了口气说道:“但愿是我多心吧。” “好了,不要多想了。我的林大小姐。什么事都操心,很容易老地,我们现在回房去吧,海兰他们地自炼耽误不得。”洪三说着,就拉着林宛如站了起来。向着林宛如的房间走去。 从王禹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资讯之后,萧澜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自然就是自始至终都陪着洪三地鬼眼了。 这天晚上,当洪三将乾坤袋里的炼器用具摆好,将阵形画好,并且用巧妙的方法,将炼器炉中的烟火都隐藏起来之后,将海兰和飞宏放了出来,让他们两人坐在炼器炉里自炼。而他自己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林宛如套着近乎。林宛如原本还在想萧澜地事情地,结果被洪三东一句西一句的岔着,到后来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来没有跟鬼眼说过一句话的萧澜站在了鬼眼的门前,他伸手敲了敲门,正在门内的鬼眼张开眼睛,问道:“谁?” “是我,萧澜。”萧澜答道。 他来做什么?鬼眼心里一阵奇怪,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萧大人?你有什么事?” “喔,没什么,是我前几日在望月楼地时候,刚好认识了一个南方的剑术名家。我们谈得很融洽,我想到莫远老弟你也是剑客,所以便向他讨了本剑谱,也不知道对老弟有没有用?” 萧澜说着,掏出一本临时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剑谱。鬼眼练的是杀人七术,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剑术比这剑术更强横?所以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道:“多谢萧大人美意,无功不受禄,剑谱请萧大人收回吧。” 萧澜啧了一声,说道:“莫远老弟难道是看不起萧某么?” 鬼眼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听到萧澜这么说,便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将剑谱接了过来,“那就多谢萧大人了。” 鬼眼接过萧澜的剑谱之后,正要关门,但是看到萧澜站在门边朝着门内左顾右盼,也不好就这么关门,于是便勉强地问道:“萧大人要是不困的话,不妨进来坐坐?” 这原本是一句标准的客套话,而萧澜则马上打蛇随棍上,“好啊。” 鬼眼顿时有些愕然,这到底什么人啊,分不出来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客套话啊?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他也只能把萧澜给放了进来。 萧澜进们之后,先是东拉西扯地扯了一大通,拉得鬼眼哈欠连天,只差下逐客令的时候,他才终于扯到了他心目中的正题。“鬼眼老弟,洪大人今天带来地那位美女,想必跟洪大人一定有一段美妙地情缘。反正晚上这么无聊,不如鬼眼老弟讲来解解闷哪?” 鬼眼不是个老于世故的人,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至于拎不清,尤其是洪三特别吩咐过他,有关海兰的任何事情,都不得对任何人泄露。所以他说道:“寻花问柳这种事情,我没兴趣。洪三干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从来不跟我说,所以我对他们俩之间的事并不清楚,也没什么故事好说。” “那……老弟可知道这位美女的芳名?” 鬼眼没有回答萧澜的话,而是反问道:“萧大人怎么对这女子这般感兴趣?” 萧澜见话都说成这样了,知道再说下去就要露马脚了,他于是赶紧大笑道:“我只是无所事事,好奇而已,好了,夜深了,鬼眼老弟早些休息吧。”说着,便拱手而去。鬼眼看着萧澜离去地背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疑窦。不过,他想想这好象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便重新回到床上去打坐。 当天夜里,萧澜便从自己房间里偷偷跑了出来,火速跑去面见雄阔海。 当听到萧澜的消息之后,雄阔海眼睛微微一张,“这个家伙,果然是完全没有条理,想他早点回来的时候不回来。刚打定主意要推迟计划,他却又回来了。” “王爷,那是不是需要提前执行计划?”萧澜仰首问道,“洪三此人诡计多端,不可小觑,夜长梦多啊。” 此时,只有萧澜跟雄阔海在密谈,何保等人并不在场。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雄阔海略想了想。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不行,何保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做事情目光要长远,操之过急不好。还是再等七天吧。这段时间你好好盯着他。如果他有任何异动,你马上回报给我。” 萧澜听到异动两个字,便想到了那个他没有机会遇到的所谓泼辣小美女。以一个斗争经验丰富的老狐狸的直觉,他猜那个女孩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就在他很想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雄阔海的时候,又转念一想,如果他这么报告上去,雄阔海一定会要他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要是自己什么都查不出来,少不得又要挨一通责备。那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于是,萧澜便只答道:“是。” 如此这般过了六天之后,每天白天,洪三和林宛如都照常指挥大家工作。天一黑,两人便马上进房间,掩护飞宏和海兰自炼。同时洪三也帮他们找了许多丹药,替他们疗伤。六天下来,伤势基本痊愈。两人地法力也是从所未有的充盈。 虽说,只有自炼了整整四十八个时辰之后,两人的法力才可以达到最为充盈的地步,而他们两位因为只有晚上才可以自炼,所以六天来只自炼了差不多三十个时辰。不过,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已经是很奢侈地事情了。 在四海岛上地时候,因为要兼顾到岛上所有成员的需要,就连海兰的父亲,四海岛岛主般若也只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的自炼时间,其他原料都要分配给其他成员。 正是因为难得有如此充足地自炼时间,所以飞宏和海兰甚至不愿意那么快通知般若来接他们,而情愿在这里再多炼几天。 洪三也察觉到他们有点这打算,不过他们的心情,洪三也能理解,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好在现在是冬天,夜长,再有三四天,就该好了。 不知不觉,日子来到了第七天,也就是雄阔海决定动手的这天正午,鬼眼无意中在走廊上遇到了林宛如。林宛如深深知道鬼眼的实力,也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因此她对于鬼眼一直是敬畏有加的,每次见到了都是鞠躬行礼,然后赶紧走过。 这一次,自然也是这样,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鬼眼突然站住,转过身,喊了林宛如一声,“林小姐。” 林宛如赶紧转过身,问道:“有事吗?” 鬼眼说道:“几天前,萧澜到我这里来问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女人?哪个女人?”林宛如自己刚说完这话,然后就马上明白过来了,“你是说跟着你们一起回来的那个女人吗?” 鬼眼点点头,“对,就是她,他好象对这件事情格外热心。” 林宛如听到鬼眼这么说,马上走到鬼眼身边,关切地问道:“你们俩都说了些什么?” 鬼眼于是将那晚的对话,告诉了林宛如。林宛如一听,原本心中就有地疑心越发地重了。她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尔后问道,“鬼眼,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说吧。” “拜托你帮我跟踪一下萧澜,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是不要让他发现,可以吗?” “好,我这就去。”鬼眼说着,就走开了。 林宛如站在原地,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她于是马上去找到洪三,把事情跟洪三说了一遍,洪三听了,也开始起了疑心,不过他还是不大敢肯定萧澜有问题。他于是沉吟道:“如果是这么说地话,还真是有点可疑。不过在确定到底发生什么事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先让鬼眼去跟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 第七集 第十一节 鬼眼与雄阔海的偶遇 . 就在林宛如和洪三商量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来通报说,“洪大人,圣旨到。” “圣旨?”洪三和林宛如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来什么鸟圣旨? 不过圣旨来都来了,总不能不闻不问吧?不管怎么说,现如今自己总是站在人家地头上的啊。所以,洪三惊讶归惊讶,但是还是屏退最后,然后迎接宣旨太监到厅里来。一看,这宣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保。 一见是何保,洪三跪也不跪了,只笑着问何保,“何总管有为我谋了什么好差使?怎么动用到皇帝那么夸张?” 何保笑了笑,说道:“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王贵妃在陛下面前也说了许多好话。” “王贵妃?”洪三眨了眨眼睛,“她替我说什么话了?” “无非是夸奖洪大人如何聪明能干,精明干练,不过我们这些都只是边鼓而巳。最重要的,还是洪大人自己有本事,竟然一次见面,就把昆仑派给搞定了。这样一来,原本统一天下矿业的艰难任务,一下子就变得容易了许多。虽说,陛下的脑筋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当我告诉他,洪大人的这个举动,将给国库带来每年过百万的盈余的时候,陛下还是龙颜大悦,所以下旨对洪大人褒奖。” “褒奖?奖什么?皇帝老儿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他有什么好给我的?就他那国库里那几两零散银子,全奖给我了。他自己喝西北风去?” “呵呵,洪大人说笑了,国库空虚到何等程度,这您是比谁都请楚地。以洪大人您已有以及将有的财富,自然不会将这些金银赏赐放在眼里。不过不管怎么说,陛下都是天下至尊,他可以给您的。可不止是金银而已。” “那还有什么?”洪三问道。 何保咳嗽了一声,端正姿态,然后扬起调子喊道:“冶炼院外郎洪三接旨。” 谁知道洪三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把把他手里的圣旨抢了过来。“行了,行了,这里有没有外人,就别脱下裤子来放屁来。” 谌三抢过圣旨,粗粗一看,然后喃喃道:“冶炼侍郎?这是个什么官啊?” “洪大人是非常之人,当然是专用非常之职了,冶炼员外郎不也是从所未有的官职吗?”何保谄媚地笑道。 “冶炼员外郎是从五品,那这个冶炼侍郎又是几品?” 何保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从二品!几十天不刭。就从从五品升为从三品,一下子跳了整整六级。洪大人,你也算是开创了咱们大顺朝升官的先河了。“ “切,这种虚无的东西有什么用?”洪三不屑一顾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从前的治炼员外郎那是从五品,各地负责民政的护民使是正三品,您根本就管不找他们。但是,洪大人你现在的冶炼侍郎是从二品,从官职上来说。你可以比他们都要高一级。再加上,你是中央,他们是地方,在名义上,你可以节制他们。虽说,现在中央权威衰退,对地方基本已经有心无力。但是只要他们还没有举起反旗,总还不至于公开跟你作对。所以,洪大人升为冶炼侍郎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各地护民使配合你收缴矿山,这样可以省去你许多麻烦。” “另外,升为冶炼侍郎之后,洪大人便可以有资格面见陛下,这样你进出宫廷就方便多了,也不用像从前那祥,每次进宫都要找个借口。这样,洪大人跟王贵妃见起面来,也就简单得多了。”说到这里,何保对虹三使出一个暧昧地眼神。 洪三笑了笑,摇手道:“不过,我升做冶炼侍郎,那冶炼员外郎这个职位是不是就取消了?” “当然没有,虽说冶炼员外郎是因人制官,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是朝廷体制,不可能随意更改。所以冶炼员外郎这个职位照祥还是保留的。”何保说着,扯过圣旨一角,指了指下半部,说道,“喏,大人请看,这上面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布衣黄河山帮办冶务有功,特旨擢升为从五品冶炼员外郎……” “大当家当冶炼员外邦?嗯,这个安排不错。”洪三满意地点点头,“只要朝廷别再派人来横差一杠子就行。”“那是自然,这些我都替大人想到了。“何保得意地笑道。 “这次辛苦你了,我会记在心上的。“洪三笑着把圣旨揣在怀里,煞后又掏出几片小药丸,递给何保,“这是玉蜂鸟的解药。”“谢谢洪大人。”何保行了个礼,然后赶紧把小药丸拢在了手里。 “好吧,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吧,我有时间会到宫里去看你的。” “洪大人,你倒还好,像黄大人这种特旨擢升的情形,本人都该亲自到皇宫里去面谢圣恩才对。不知道黄大人在哪里,奴婢这就将他领了去。” “啊?”洪三略微皱了皱眉头,“还有这个名堂?” 何保笑道:“这是朝廷惯例,马虎不得的。” 洪三略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同他一起去吧。” “这祥最好,也免得说错什么话。”何保点头笑道。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大当家。”洪三说着,安排人给何保上茶,自己出门去找黄河山。 刚出门不远,林宛如就跟了上来,“何保刚才在厅里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给我宣旨来着。”洪三说着,就把圣旨递给了林宛如。 林宛如看完之后,眨着眼晴想了一阵,问道:“这是你跟何保要求过的吗?” “当然不是。”洪三摇了摇头。笑道,“这种虚赏我才没兴趣,想来是何保和王可儿两个人想讨好我,所以故意给我弄的这头衔吧。其实换汤不换药,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喔。”林宛如把圣旨还给洪三,然后问道,“那你现在这急匆匆的,这是去干嘛?” “去找大当家啊。何保说,平民特旨擢升为从五品地官员,都要面见皇帝,亲自谢恩才行。所以。我得陪着他进宫去应酬一下皇帝。”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洪三看着她脸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林宛如慢慢地摇了摇头,“平民特旨擢升确实是要面见皇帝谢恩,这确实是朝廷的惯例。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啧,你说,这个突然从皇宫里来地褒奖,会不会跟萧澜的不正常有关呢?” 林宛如的话让洪三沉思了片刻,片刻之后。他也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大可能,王可儿说了。何保恨死萧澜这三个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们俩怎么可能搞在一起呢?再者说了,萧澜跟着我不是混得好好的吗?干嘛去跟何保搞在一起?他又不是不知道何保这个人心胸狭窄。” “这倒也是,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事好像有点问题。要不,你就让大当家单独去,你自己不要去了?”林宛如说道。 “这不行。大当家当了大半辈子山贼,天生怕官,看刭个知府,都心里打鼓,见刭皇帝还不知道什么样呢?我得陪着他,免得出什么岔子。” 洪三这么说,林宛如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但是她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七上八下地安不下心来。 看到林宛如这个样子,洪三便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要不这样。海兰和飞宏都是影武士,他们俩都有一个本事,可以藏在人地影子里,而不被人发觉。不如我就让海兰藏在我的影子里,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地话,我就让她出手救我,你看怎么祥?”“不如,把飞宏和海兰都放在你影子里好了,这祥就是双保险。“ 洪三虽然并不觉得这趟进皇宫能有多危险,但是林宛如对他这么关心,还是让他很感动。他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我问问他们俩是不是可以。” 说完,洪三便和林宛如一起来到了林宛如的房间,然后洪三便把飞宏和海兰放了出来。在瓶子里飞宏和海兰已经听到了他们这段对话,所以对一切情形都很明了。海兰说道:“一个影子里,最多可以藏五个影武士,所以我们俩都藏在你的影子里,问题不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是把镇仙瓶和押鬼瓶还给我们俩,还有缚仙索。有了这三样东西,保你平安就没什么问题了。” 洪三看了看海兰,有些犹豫。 看到洪三摆明不相信自己,海兰顿时来了脾气,“你要是信不过我们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回瓶子里去吧。” 这时候,飞宏也帮腔道:“洪大人,咱们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虽说前面有点误会,但是现在误会已经解开。更何况你现在掌控天下矿业,我们四海岛断不可能得罪你。至于伤害你就更不敢了。所以,我们跟你要镇仙瓶和押鬼瓶还有缚仙索,纯粹是为了应付突变情况,并无他意。” 洪三想了想,眼下他们俩好像确实没有令自己不利的道理,他于是点点头,掏出两个瓶子和缚仙索,递给了海兰,“喏,下次不准再用这个东西来绑我,收我了,我告诉你,我可有幽闭恐惧症,最怕黑房子了。” “知道了,洪大人。”宝贝重新回到手里,海兰的心情大好,乐呵呵的把镇仙瓶还给了飞宏,然后拿着自己的押鬼瓶和缚仙索把玩个不停。 看着海兰玩了一阵之后,洪三才笑道:“玩够没?玩够了,就藏到我影子里来吧,,何保可还在隔壁等着呢。” 过了一会,看到飞宏和海兰两个人都进入到洪三的影子里之后,林宛如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心里想,“这下,就该没有问题了。” 当林宛如刚刚把心稍微放下来的时候,鬼眼已经追踪萧澜到了何保地府邸外。 此时地他,正躲左何保府邸对面的一条暗巷里,眼睁睁看着萧澜走了进去,却毫无办法。鬼眼在王城里逛得少,并不知道这就是何保地府邸。而现在是大白天,他又不是影武士,或者修真者,没有本事隐藏自己的身形。如果就这样硬闯进去,肯定要泄漏身份。 于是,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阵之后,决定看一看四周的环境,把这里的情形记下来,回去告诉林宛如。当他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他本能地感觉身后有人,他于是猛地转过身去,一看,背后果然有人一一这个人约莫八尺高,一头红褐色的长发扎成整齐的武士髻,身着一身长长地姿色长袍,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着鬼眼,仿佛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一般。 “是你?”一看到这个人,鬼眼顿时双眼愈裂,血脉喷张。 “好久不见啊,鬼眼老弟。虽然你的容貌完全改变了,但是你身上那身狂霸冷酷的先天元气,实在是太叫人难忘了。相隔数百丈开外,我便可以感觉得到了。” “雄阔海,我找你我得好苦。” “不瞒老弟说,小王找你也找得很是心焦啊。” “既然我们双方对于今天都期待已久,那我们就在这里了解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吧。”鬼眼说着,锵的一声,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 而雄阔海则是镇定自若地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你们师徒孜孜以求的,不就是这个东西吗?” 雄阔海说着,右手心冒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一看到这个,鬼眼原本充满杀气的眼神顿时有些呆滞,这,这不就是他朝思梦想的剑意么?“只要你发誓效忠于我,我就把这东西还给你。” ------------ 第七集 第十二节 死?活? . 鬼眼站在原地、渴望地望着雄阔海右手心的剑意。看到鬼眼那渴望的眼神,雄阔海的嘴角再次泛出淡淡的笑容。然而,没有过多久,他脸上那笑容便渐渐消夫。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鬼眼眼中那渴望的眼神渐渐地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意。当这杀意迸发到最高潮的时候,鬼眼终于怒吼一声,“这世上还有比剑意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剑客的尊严。” 随着这震天的怒吼,鬼眼的身体随着一道闪电般的剑光朝着雄阔海猛冲而去。 “找死。” 随着这一声轻喝,雄阔海脸色猛地一沉,十大神兵之一,血红色的霸王斩日枪在于,幻****万道血红色的光影笼罩在鬼影的身上。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被龙象禅师认为,就连修为跟乾坤老人在伯仲之间的游龙道人的修真天才雄阔海,一个是只领悟杀人七术刭中段的鬼眼。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连被人跟着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险些误了王爷的大事?” 因为在亲王府里,扮作洪三的汉方比萧澜的阶级要高许多,所以让发生了萧澜被王爷跟踪之后,他可以对萧澜这样怒斥。 萧澜也不敢回嘴,只能一个劲地弯腰行礼道歉,这时候雄阔海扬了扬手,说道:“算了,这件事也怪不得萧澜,鬼眼是小明王的嫡传,身上有天下第一剑术杀人七术的造诣。他跟着萧澜。萧澜无法发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 雄阔海轱过脸,看着萧澜,问道:“我奇恬的是,鬼眼为什么会突然跟踪你呢?” 雄阔海这么一问,萧澜在脑子里过了千百回之后,终于扑通一声,跪在了雄阔海面前,磕头道:“王爷。萧澜有罪,萧澜有罪。” “你有罪?你有什么罪?”雄阔海不解地问道。 “小人有欺瞒之罪,这个莫远……也就是鬼眼,他之所以跟踪小人,我肯定一定跟洪三带回来地那名女子有关。小人临事发之前赶来。原本就是想提醒王爷此事。” “女子?”雄阔海皱了皱眉头。“什么女子?赶快说来。” “王爷,事情是这样……”萧澜于是将那天在和为贵山庄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给雄阔海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刚一说完,雄阔海的脑子便开始动了起来。“女子?按照萧澜所提供的情报,王禹跟洪三在前往西藏之前,不但购买了送给游龙道人的礼品,还买了送给龙象禅师的礼品。这也就是说,洪三此次去西藏,不但要见游龙道人,还要见龙象禅师就在与选差不多的时间里。般若说他女儿已经用缚仙素擒住了龙象禅师,但是龙象禅师突然西藏遭受无量天劫,方圆百里没有人烟。而般若居然说收刭他女儿的模糊信息,说他女儿还没有死。这么说的话……” 想到这里,雄阔海马上问道:“那女子叶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名字小人无法查刭,至于模样,据众人所说,乃是绝世美女。甚至于连与洪三关系甚密的林宛如都会吃醋。两人甚至当众吵闹,最后那名女子生气地当众扬长而去。” 后面那句纯粹是萧澜因为紧张而刻意多加的形容语句,以显示自己打听情报之细致。但是他不知道,他这个疏忽,救了林宛如的命。 试想,如果雄阔海知道海兰是在洪三和林宛如单独相处的时候小时的话,以他地聪明和多疑,又怎么可能不想刭林宛如一定知道了海兰地身份呢? 而也正是因为萧澜这句画蛇添足的话,让雄阔海对是否杀林宛如犹豫不决,从而最终改变了整件事情地格局。 “绝世美女……”雄阔海长舒了一口乞,“天下竟然有如此之巧的事。”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萧澜见雄阔海脸色深沉,忍不住问道。 “见过这个女人地人有多少?”雄阔海又问道。 “有许多,谈笑,林宛如,喋玉妮跟宋子玉等人,还有许多工人全都看见了。”萧澜说道。 “那……”雄阔海张开嘴正要问什么,最后,他还是摇了摇手,说道,“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就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照旧回望月楼去吧,到了黄昏再回和为贵山庄。”“是。”萧澜应了一声,煞后匆忙退下。 等到萧澜离开之后,雄阔海又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阵之后,最后他做出了一个结论。按照情报所表明,整个和为贵山庄内,跟洪三最近,参与管理最深的,便是林宛如。 那么,现在很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洪三是否将这名女子的身份告诉了林宛如呢?如果是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林宛如肯定是要被除掉的。 但是,如果除掉林宛如的话,整个山庄里就有三个人都是假地,这就很难保证不露出马脚。一旦露出马脚,就有可能连其他人也要除掉。 谈笑是难得的顶级炼器师,除掉太可惜,喋玉妮和宋子玉更是有修真背景,杀了他们两个人,后果更大,这三个人一个都杀不得。 思前想后,雄阔海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转过脸对汉方说道:“汉方,等刭洪二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你扮做洪三回到山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林宛如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汉方问道。 “你若无其事地问她,事关鬼眼查清楚了吗?如果她很自然地回答你,那么你要尽快想办法把她给杀掉。” 汉方愣了一会,问道:“殿下,这是为……什么?” “不要那么多为什么。”雄阔海转过脸。瞪了汉方一眼,有些恼怒地说道。 雄阔海之所以让汉方这么问,是因为他是怎么考虑的。其实林宛如是不是知道海兰的身份这件事,很容易就查得清楚。那就是只要查清楚鬼眼是不是她派来的,就可以了。 如果鬼眼是林宛如派未的,或者说,林宛如对鬼眼跟踪萧澜地事情知情,那么毫无疑问林宛如有最大的可能性知道海兰的身份,这样的话,那林宛如就非杀不可了。 而如果鬼眼的所作所为。林宛如并不知情的话,那就证明鬼眼的行动只是出于他自己的谨慎,或者是洪三的指派。 这祥一采,林宛如就不需要去死。信件巳经到了杭州,要不了多久。林凤翔就该来王城把林宛如带走了。到时候这个大麻烦就要消失了。 而想要知道鬼眼的事情林宛知不知情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审问已经就擒地鬼眼,这条显然是行不通的。鬼眼的骨头硬到不可能再硬了。尤其是在这个他所痛恨的人面前,更加不可能回答他任何问题。 第二种方法,叫才他让汉方做的事情。 汉方跟随着雄阔海,深深知道雄阔海地脾性。他这个人最喜欢笑,就算是面对仇敌,也是如此。恼怒这种表情在他脸上极少出现,他顶多是显出不耐。厌烦而巳,而他脸上一旦显出恼怒,那么即使是再清淡地表情,也意味着有什么极为重大的事情某个地方不对劲了。 所以,汉方一看到雄阔海这个样子,赶忙闭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汉方跟随雄阔海已经整整十年了,他地炼器术完全是靠雄阔海雄厚财力的支持,才能够达到今天。所以,可以说他是雄阔海一手栽培起来地,亲信中的亲信。 但是,正是因为跟雄阔海相当的亲密,汉方对于雄阔海的真实性格知道的越发清楚。他这十人外宽内忌,看似斯文儒稚,实则心很手辣。 所以,汉方在跟着雄阔海的这十年内,尽管一直都忠心耿耿的为雄阔海办事,但是他总是尽量让自己远离雄阔海地决策中心,尽量不要接触太多机密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知道雄阔海太多事情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选一次看到雄阔海的这个恼怒的表情,汉方便马上知道,这一次自己似乎无可奈何的陷入了一个自己一直避免陷入的局面当中。 一种不群的预感在他的心中隐隐约约地闪现出来,“这次不会就要死在这件事情上了吧?” 对于汉方心中所想的这一切,雄阔海并不知情,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之后,看了看沙漏,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宫了。” “何总管,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们大当家对朝廷封赏这事看得很重,还特意换了身新衣裳。” 洪三牵着穿戴一新的黄河山走了进来,对何保打了个干笑道。 黄河山也赶紧跟何保行了个礼,然后有苍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何总管,真是对不起了,黄河山从小在山野长大,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个总兵。谁想到,今天还有机会拜见陛下,还能当个什么冶炼员外郎。黄河山心中惶恐得很,还望何总管等下多多照看,不要让我老黄在陛下面前出什么丑。“ “好说,好说。“何保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两位,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动身吧,可别让皇上爷等着。“ 说着三人就一起动身,前往皇宫。先是骑马,进了禁宫范围之后,便下马来走路。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心情都极为轻松。 然而,刚一进入禁宫之内,洪三便听到一件刺耳的金玉相鸣之声,他于是奇怪地问何保,“何总管,你听到什么刺耳的声音了吗?”何保长大耳朵听了一阵,说道:“没有啊。”“大当家你呢?” 黄河山也仔细地听了一阵,摇了摇头,“没有啊,小三你耳鸣吧” “是我耳鸣吗?”洪三皱了皱眉头,再仔细听了听,他终于知道了,这声音不是从别处发出未的,而正是从乾坤袋中的龙牙剑身发出未了。 “无缘无故龙牙剑怎么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难道被宛如给说中了,何保真的在搞什么名堂吗?”洪三心里这样想着,转过脸看了看何保。 何保见洪三停住,便故作关心地问道:“洪大人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好?如果是的话,不妨刭我房里去体息吧,我单独带着黄大人去面圣就可以了。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费不了多少时候的。” 洪三原本心里有些疑惑,听到何保这么说,这疑心便夫消解了大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再者,就算何保想要搞什么名堂,我不但有杀人七术在手,还有飞宏与海兰襄助,我也不怕他。” 心里打定这个主意之后,洪三便放宽心,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妨事的,只是突然有点耳鸣而已,我们进宫去吧。” 不多时,两人从东门进宫,一直走到御书房。 洪三和黄河山进门一看,御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不但皇帝不在,连太监和宫女也一个不见。洪三当即心里又生了疑心,“何总管,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何保对洪三笑了笑,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陛下对洪大人另有赏赐,不便他人在场。”“赏赐?什么赏赐?” “天机不可泄漏,等陛下来了你就知道了。” 正当洪三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因为第一次进宫而心情极为紧张的黄河山,扯了扯他的衣袖:“小三,这里是皇宫,多少讲些规矩,一切都听何总管的安排吧。” 洪三见黄河山这么说,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自顾有些疑虑地啧了一声,转过身去。 “洪大人,黄大人,请稍后片刻,陛下马上就刭。”何保说着,给洪三打了个千,踩着小碎步,急匆匆地退出了御书房。 不一会,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年轻人,双手交在伸手,一脸微笑地缓缓踏着步子走了进来,“洪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 第八集 第一节 快,撒旦重生在重庆南坪 . “好象不大对劲。” 从雄阔海进门的那一刻起,藏在洪三影子里的飞宏就感到了气氛好象不大对。 这种感觉海兰同样也有,“看起来这两人不像是朋友。”“何止是不是朋友,恐怕还是敌人。”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 “先不要急,我看这个人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对于他们两人在影子里的谈话,洪三和雄阔海自然都无法听到,但是洪三接下来的却恰好回答了海兰心中的疑问,“雄亲王什么时候成了陛下了?” “是雄阔海。”一听到这个,海兰和飞宏顿时明白了来人是谁。 身为影武士的队长,飞宏在四海岛上的地位相当高,而海兰是般若的亲生女儿,所以对于雄阔海跟四海岛的关系,他们两个都十分清楚。 因此,在这是,飞宏顿时愣住了,一个是四海岛已经确定的盟友,一个是即将成为盟友的人,这…… “现在该怎么办?”飞宏转过头看着海兰。 而海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想也不想就说道:“当然是帮洪三了。” “现在没有时间为什么,再为什么洪三说不定就已经死在雄阔海手里了。”海兰说着,就想从洪三的影子里窜出来,向雄阔海发动攻击。 这时候,飞宏赶紧拉住海兰,“不要,雄阔海是经过天劫的超级修真高手,盲目出击很可能失败,到时候不但就不了洪三。反而把你我都搭进去。” “那该怎么办?” “别急,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到危急关头我就拿着缚仙索出手。相信就算以雄阔海的本事,缚仙索也能挡他一挡。你拿好押鬼瓶,我一停滞住他的身形,你马上把洪三收入押鬼瓶中,尔后马上遁影逃走。” “那……那你呢?” “我自然也会马上逃走。那个黄河山我们就顾不了了。” “好吧,就这么办。” 当一看到雄阔海出现,洪三的神经马上陷入高度紧张之中。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如何可以逃生。 而雄阔海却好像却无戒心一般,盈盈笑着缓缓走进室内,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对洪三笑道:“在洪大人看来。我竟然连那个白痴也不如吗?” “亲王殿下说得好像当今陛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说起来,陛下似乎是亲王殿下地叔祖父呢?” “是啊,不瞒洪大人说。小王心中对叔祖父人倒还是有些感激的。要不是他老人家将我们皇室血脉中的杂质全都继承过去,又怎么会有小王这样纯正的皇室优良血脉呢?” “亲王殿下还真是非一般的自信啊。洪三佩服。” “洪大人也不差啊。”雄阔海说着,扬起嘴角笑了笑,“小王数十年来阅人无数,自问还有几分看人的眼光,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却在洪大人这里看走了眼。原本,小王还以为洪大人只是个贪图蝇头小利之辈。却未想到,洪大人伟岸身躯之下,却也有一颗龙虎之心。”“亲王殿下太高看洪三了,殿下一点也没有看错,洪三本就是一个贪图蝇头小利之辈而已,只不过机缘巧合,希望发笔跟大的财而已。鸡鸣狗盗之心确有一颗,龙虎之心却是没有地。” “行了,洪大人,事情都到了今天,你就不必太过谦了。”雄阔海说着,笑着摇了摇手,站了起来,“小王与海外交往的事情,除了大人跟鬼眼之外,还有谁知道?只要你把名单说出来,我便只勾去你的舌头,挖去双眼,斩掉双手,却可饶你一命。” 洪三站在地上呆了一阵,然后说道:“知道这件事情地人,不多不少,刚好三千万……” 话音刚落,龙牙剑已经闪现在洪三手中。 然而,洪三的行动在雄阔海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他自始至终,就把注意力放在洪三的影子上。 果然,就在洪三行动的时候,飞宏从洪三地影子中窜了起来,随着身势,缚仙索也已经抛了出来,雄阔海见状,脸上微微一笑,“果不其然,正是缚仙索。” 说完,只见他身形一闪,身上紫袍便将缚仙索缠住。随即霸王斩日枪就握在手中,一道红电闪过,飞宏便已经身首异处。 霸王斩日枪将飞宏置于死地之后,顺势打在洪三的龙牙剑上,只听得锵的一声,洪三喷出一阵庞大的血雾。洪三自被五湖散人炼成以来,从未受过挑战地浑身筋骨经脉,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刹那之间,几乎崩断。 黄河山见状,呐喊一声,“小三快走。”赤手空拳想要冲到雄阔海面前,阻挡他片刻。 但是,以黄河山到实力,所造成的阻力,几乎与空气无异。雄阔海几乎是毫无阻滞地,整个身体就直接穿过黄河山的身体,直刺洪三。 刚才一直在洪三的影子中,耗尽有生以来几乎所以的理智和冷静忍耐着的海兰,正要从洪三的影子里飞跃而出地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她根本无法从洪三的影子中出来了。 在这一刹那,海兰便彻底明白了,从一开始,雄阔海就预算到了她跟飞宏的存在。之所以故意引诱一个人出击,只不过是想夺取四海岛至宝缚仙索而已。缚仙索在他们两人的手里,只能去绑已经封印自身力量的龙象禅师。而缚仙索在雄阔海手里,去可以绑住任何他想绑住的人。 既然缚仙索已经到手,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杀自己,因为自己毕竟是四海岛岛主的女儿。所以,他就用灵压将她死死的压在洪三的影子中完全无法动弹。(灵压――当修真者双方的实力差距超过十倍的时候,就有可能产生灵压。一旦产生灵压。处于弱势地一方,就完全丧失对自己的控制权,成为任人鱼肉的对象。这也是为什么,在实力相差太大的情况下,秒杀是那么普遍的情况。) “了不起,竟然可以挡住我一击。虽然只是用了我一成不到的势力,但是以你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已经算是奇迹了。”雄阔海说着,原本弯曲着突前的身子。突然停在了洪三地面前,缓缓站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望着洪三。“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直接把答案带给我呢?” 洪三自从转世以来,从未恨过任何人,即使是对想要将他炼化的五湖散人也没有恨过。而在此时此刻,洪三却几乎陷入了前所未有地愤怒和仇恨当中。这并不是因为雄阔海即将取去他的性命。而是因为雄阔海一副居高临下,威气凌人的作风。 在洪三的生命中。伤害,背叛,甚至于死亡都不算是最让他痛恨地事。他两生之中,最痛恨的事情,同样都是被人用一种你天生该被我踩在脚下的态度对待。 两世都是出自最低层百姓的洪三,因为已经亲眼见过太多地不平,亲身受过太多的欺侮和压迫。因此骨子里完成无法容忍那种高高在上地人的存在,他绝对无法认同有些人,或者有些阶层天生就该拥有优越特权这种话。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当他稍有基础之后,马上想到的,就是要****这个世界修真者的独特地位。 而在这个时候,洪三将他的愤怒和仇恨化成了简单的一个手势,以及一句话――倚靠着龙牙剑才勉强站起来的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中间最长地那根手指,一指朝天,“fuckyou!” 雄阔海不止是修真高手,同时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学士,但是这依然无法帮助他听懂洪三所说的这句英文。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洪三这个手势,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洪三装作无力大声说话的样子,用朝天的中指,朝雄阔海勾了勾。雄阔海也不怕洪三耍什么花招,所以他便凑上前去,听洪三想说什么。结果,当他把耳朵凑到洪三耳边的时候,洪三在耳边轻声说了句,“傻逼!” 然后就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咬在雄阔海的耳朵上。修真高手归修真高手,被咬到耳朵一样会疼,雄阔海只被咬一下,嘴角一颤,一手掐在洪三的脖子上。洪三九尺高的身子,竟然被他悬空就这么提在墙上,整个呼吸管道都被雄阔海紧紧捏住。 “死到临头你还不服气吗?”雄阔海怒不可遏地对洪三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个端不上台面的小人物而已,就凭着一点小聪明,一点阴险狡诈,竟然也妄想跟我做对手。你以为你配吗……不自量力的白痴,你在我雄阔海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捏死的蚂蚁而已!” “蚂蚁……也……会有……咬死……大象……的时……候……”尽管整个气管都被捏住,就连呼吸也几乎难以为继,但是憋得满脸通红的洪三,还是费尽全身力气对一字一句地对雄阔海说道。 “说……海外修真派的事还有谁知道?” 雄阔海这时候几乎已经是歇斯底里了,遇到一个誓死顽抗的对手实在不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更何况雄阔海是咯自小就习惯别人匍匐在地上,对他高呼千岁,对他面前表现得极尽卑微的亲王殿下。 而洪三这时候脑部已经极度缺氧,他的神智也已经有些不清晰了,雄阔海的话在他而边显得格外模糊。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除了不甘之外,就只有无力。 “就这样死了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像一条狗一样死在这里了吗?”洪三有写悲哀的在内心深处问自己。 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洪三的问题。他的心灵就像一个空旷的山谷一般,当他发出这样悲哀的质问的时候,他只听到他的内心传来一阵阵的回音,“就这样死了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像一条狗一样死在这里了吗?” 当这样的回声一遍又一遍地在洪三的身体里回响着,回响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洪三那一直坚强地顽抗着的心终于有些疲惫了。 终于,他渐渐放弃了,他那一直挣扎着想要睁开的眼睛终于缓缓地闭上,那单薄的眼皮,就像沉重的幕布一般,沉沉地拉了下来。 当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洪三听到了他自己对他的一声嘲笑,“连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竟然还妄想改变别人的命运,呵,洪三,你还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啊!” 就在洪三的生命就像海啸中的小破船一般,马上就将彻底沉沦的时候。雄阔海突然感到了一阵强大到几乎不可匹敌的力量,从上方飞袭而来。 因着渡过天劫的高度敏感性,雄阔海立刻意识到这中力量的可怕。他几乎是本能地马上松开了手,然后飞快地往后疾退。 就在他退开不到两三丈远的地方的时候,一道像木桶一样粗大的闪电,击打在洪三的身上。一阵刺目的光芒顿时充斥着整个御书房,当雄阔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洪三原来所站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见了。 这一幕把雄阔海看得一头雾水,他难以置信地走到洪三所站的地方,然后又在四周的空气中摸索了一阵。然而,他依然一无所得。 好一阵之后,他才终于艰难地接受了洪三被一道雷电从他眼前带走的事实,“这……这是什么法门?” 而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的天津市某个地下基地里,一个看上去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看着某个奇怪的仪表,当看到一个光点落在某地的时候,马上问旁边一名年轻女子,“这个坐标在哪里?” “大概是重庆市南坪区南山附近。” ------------ 第八集 第二节 大情洗 . 美国,纽约。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坐在一栋七十五层的高搂顶层,鸟瞰着整个纽约。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很慈祥,一个略高瘦些,一个略矮胖些。 他们说起话来都显得很轻声细语,间中两人都会露出淡淡的,和蔼的微笑。如果你只是站在五米开外的话,那么你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在谈论着有趣的小事情,比如孙子调皮,或者是天气之类的。 但是,如果你走进五米之内,静下心来,竖起耳朵、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的话、那么你一定会毛骨悚然。 略高瘦一些的老人对略矮胖一些的老人说道:“帝骅,你今天怎么了?听起来嗓子有点哑。” “是啊,我在这个空间是越来越不不习惯了,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糟了,我的嗓子也太敏感了。”被称为帝骅的老人端起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然后笑着有些无奈地说道,“天道,也许我们该像查诺丹玛士所建议的那样,在七年前就打扫一下这个世界的。” “说起来倒是容易,但是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可不是四千年了,他们……”被称为天道的老人,指了指地上像蚂蚁一样的汽车,“走得太快了,核弹,生物武器,天,当初创造他们出来的时候,你会想到他们竟然能搞出这么多名堂吗?” “不只是我们。我相信任何一个参与创造这个世界地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发展到今天。”帝骅说着,有些感慨地站起来,往下望去,“天道,从某程度上说,他们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骄傲,是吗?” “当然。”天道跟着站了起来,望着地下,“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创造出跟我们几乎一模一样的生命。如果。他们不像今天这样没有信仰,如果他们对我们依然心存敬畏。他们其实很可爱,不是吗?” “如果他们能够把空气搞好一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帝骅说着,看着天道。两人相视一笑。笑完之后,帝骅拍了拍大腿的两边。然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但是他们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去走,对我们没有信仰,对我们没有心存敬畏,也不会把空气变得更好。所以,我们需要打扫他们。” “对啊,可是打扫他们所需要的能量。远大于四千年前。一场洪水就解决一切,已经不可能了。相当于当年二十分之一洪水当量的海啸,只死了多少人来着?” “十六万。” “对,十六万,按照这种效率,即使每天一次,想把他们打扫干净,也需要超过一百年。”天道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一百年,真不敢相信。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如果再给他们四千年,他们会变成怎样。” “会变得绝望。因为当他们真地制造出可以远航的星际战舰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关于宇审一切地一切都是谎言,没有无边无际,也没有无数的星球可以探索。甚至就连太阳,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法术而已。所以说,在现在这个时候结束掉他们,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帝骅说着,看着天道笑了笑,“有时候、死在谎言里,是件很美的事,不是吗?” “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的。”天道走回去拿起桌上地咖啡,走回落地窗前,喝了一口,指着咖啡杯对帝骅说道,“不过,说真的,我真的很感谢他们,他们为我们创造出了无数我们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乐趣。而这里面面最美的,莫过于咖啡了,帝骅,你真该试一下。” “不了,我还是喝我的清水吧,为了我的嗓子。”帝骅笑着喝了一口白开水,“当然,你说得也很道理,虽然是我们创造了他们,但是他们却能创造出我们自己也想不到地东西。这正是他们对我们的价值,也是我们不忍心彻底灭绝他们的原因。但是同样,也正是因为他们永远这么可怕的创造性,所以我们必须适当的打扫他们。” “是啊,没有人可以承受谎言破灭带来的灾难,他们不行,我们也不行。”天道说着,走回桌前,坐了下来,“不过这次我们要把上次更慎重。挑选身体最健康,智商最低的人登上新诺亚方舟,准备好催动地心变化的能量,确定那些所有核武器的位置,确定他们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很多很多时间,我可不希望我们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空间被肮脏的核污染笼罩一百年。况且,让新人类在黑暗的诺亚方舟里待上一百年,我也担心他们会变得比现在更加自私和冲动。当然了,也有丹玛士的原因,我不喜欢这家伙总喜欢装神弄鬼的去那些人中间搞什么预言。” “我赞同你的意见,最起码,看在我的嗓子的份上,我也不愿这个地方充满了核污染。”帝骅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天道说道,“至于丹玛士,原谅他吧,做为法力最弱的一个,总要有些别的东西来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我们的任期过去多久了?”天道又看了看帝骅问道。 帝骅答道,“今年是西元两千零六年,一百零六年了。” “嗯,再有五到十年,应该就可以开始执行打扫计划了。到时候,最后剩下的一百对男女,以及那些我们挑选剩下的物种们,花个一百八十年时间,应该又可以让这个空间变得有些生气了。”天道说着,看着帝骅,“三百年的任期实在是太短了呀,这种毁掉一个世界。然后又重新建造地感觉实在是美极了。” “天道,知足吧,能够亲手完成这两件事,已经让灵空岛上的其他人都嫉妒死了。”帝骅拍了拍天道的肩膀说道,“好了,说点正经事吧,你刚才说的五到十年的准备时间,包括剿灭‘堕落天使’吗?” 天道问道:“说起这个,他们十八年前用荒合大帝残存的法力。发出了一道前往真界的灵电。最近有什么回音吗?”帝骅摇了摇头,“迄今为止还没有。不过。天道,你真的觉得荒合大帝的法力强大到如此强大地地步,不但可以独自开辟我们这个岁间和真界地通道,甚至还可以往返一次?” “帝骅。你不要忘记了,当初带领我们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是谁。”天道看了帝弊一眼。提醒式地说道。 “没错,我知道是荒合大帝,但是……” “没有什么好但是地,荒合大帝的法力远远不是你我所可以比拟的。如果不是他试图违背我们所有人的意志地话,他确实最有资格成为我们永远的领袖。所以,永远不要低估他地能力,不要说开辟真界和我们这个通道。并且让一个人往返。即使是说他留下了的法力可以干出更可怕的事,我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是啊,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帝骅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真是可惜啊,他明明有当上帝的机会,竟然会为了维护这些创造出来的人类,而反对情洗,与我们所有人对抗。结果,变成了撒旦。荒合大帝始终没有明白,谁是上帝,谁是撒旦,不是看谁更正义,也不是看谁更善良,而是看谁的意见更符合多数人。” 天道摇了摇头,说道:“不,谁是上帝,谁是撒旦,不是看谁人多,而是看谁更强大。如果荒合大帝一个人便可以战胜所有人,那么他就是上帝,而我们一百零八个,都是撒旦。” 帝骅笑了笑,默认了天道的说法。 “最近我们要抓紧监视,我有一种预感,这道灵电不久之后就要回来了。我们必须快速行动,找到这道灵电带回来地人,如果让堕落天使们先找到他,我们也许就会有点小麻烦了。” 帝骅点点头,然后对天道说道:“我会的,不过我真的有点不知道荒合大帝这么干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永远对荒合大帝以及跟他相关的一切,保证最高的警惕。”天道说着,举了举咖啡杯,“不然,就会吃大苦头,即使……他已经死了。” 天道和帝骅刚谈到这里,办公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约翰总裁,有您的电话。” 帝骅走过去,按了一个按钮,然后答道:“在几线?”“二线。” “好的,接进来。” 不一会,电话通了,然后马上是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圣徒阁下,从中国重庆直辖市南坪区出现一股强大的灵电。” 当这句话刚说完,天道和帝骅两个人马上互相对望,“真来了?” “这是哪里?”当洪三终于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四处一片漆黑,他有有自语道、“难道这里是地狱吗?” “不,这里不是地狱。”一个声音答道。 “不是地狱?那这里是哪里?”洪三几乎是本能地问道。 “洪三,现在我终于开始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洪三有些头昏脑胀地望去,看到是海兰站在一块大大的岩石上,似乎是在眺望远方,她这时候转过脸来,看着洪三,“因为我们好像来到了你所说的那个世界。” 洪三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猛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看……”海兰并不答他的话,而是伸手指着前方。洪三又惊又疑地缓缓站了起来,一片灿烂的灯光,在他眼前一点点地展示出来。直到最后,他看到了一个阔别十八年之久的情景,一个放在十八年前再正常不过,但是放到现在却足以让他身心震撼的画面――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 “天啊,我们真的回来了!”洪三难以置信地看着海兰,喃喃地道。 他刚说完这句话,海兰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她从岩石上跳下来,对洪三说道:“有人,五个,正向山上赶来。” “对,我也听到了。”洪三心神一敛,听了片刻,点点头,说道。 “那该怎么办?”海兰问道。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他妈奇怪了。我们还是先躲起来吧。”洪三说道。 “那好,你躲进押鬼瓶,然后我藏在那些灯光映射到的小树的影子里。”海兰指了指朝着外围的小树,说道。 “好吧。”洪三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感谢工业文明,不然不见星星,不见月亮的天气下,到哪里去找影子。” 他刚说完,海兰就拿出押鬼瓶,将洪三装入押鬼瓶中,然后自己藏进小树的影子当中。刚藏好,就看到有五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闯到山上来。 他们在山上搜寻了一阵,但是却一无所获之后,有人有些丧气地说道:“怎么鬼影都不见一个?是不是总部监测错误啊?” 他刚说完,就有一个蹲在洪三刚才落地的地方瞄了半天之后的人喊道:“你们看,这里有灼痕,重生地点应该就是在这里。”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就全部都赶了过来。五个人看了一阵之后,一致赞同,“对,应该就是这里,和总部所说的一模一样,这有明显的雷电灼痕,但是……人呢?” 五个人于是茫然四顾,又不死心地翻找了一阵之后,依然一无所获。 “不会是自己走掉了吧?” “应该不会,我们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了,如果他下山的话,应该会撞见我们才对。” “那人呢?” “我怎么知道?” 就在这五个人觉得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有一辆直升机出现在山顶,一阵毫不留情地机枪扫射之后,这五个人马上就全都倒在了地上。不久之后,直升机上坠下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家伙一头白色的长发,脸庞瘦削,双眼深凹,仿佛刚从地狱逃亡出来一般。 他的几个手下在这里翻找了一阵之后,走过来对他说道:“大人,好像没有圣徒所说的人。” ------------ 第八集 第三节 敬业的偷情男女 . “什么?没有找到?”当收到现场收回来的报告,帝骅几乎是马上从座椅上站起来。而坐在不远处的天道马上把目光投了过来,“被堕落天使的人带走了?” 帝骅马上转过头,对着电话轻声吼道:“是不是被堕落天使的人带走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后,帝骅转过脸,看着天道,说道:“应该没有,因为堕落天使的人都被他们杀死在那里了。当乾坤剑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他们似乎还在山顶找着些什么。” “这么说,撒旦是自己跑掉的?”天道有些疑问地望着帝骅,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帝骅点了点头,说道,“撒旦被灵电带到现场之后,马上离开了。堕落天侯的人上山找他,正在寻找过程中被我们的人截击了。不然的话,无法解释堕落天使的人为什么还停留在那里。如果找到了撒旦,他们还待在那里干嘛?” “但是灵电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撒旦既然是被灵电带来,那么他就应该在山上昏迷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对。而堕落天使的人和我们的人行动不可谓不快,那么就算他离开,他也该在路途中撞到堕落天使的人才对。” “天道,你不要忘了,撒旦是灵电从真界带来的。也许,他在真界学习到了修真之术呢。那么。他完全可以不必下山,直接御剑飞行离开就行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天道说着,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那就通知乾坤剑,让他秘密巡视整个重庆市上空。灵电地威力非同小可,他飞不远的。另外,再让他的手下搜索整个南山,以免他藏匿在某个角落里。成为漏网之鱼。” “除了这个之外。我看还是应该宣布解除中国西南部的空禁,全面监控。一旦看到撒旦升空,马上对他进行攻击。” “可以,不过让他们尽量多藏在云层里,一旦被民航机看到。就变回仙器原型,不要引起人间不必要的骚动。”天道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另外,光是中国西南的乾坤剑他们四个人,恐怕无法完成这么广大的监控范围。依我看,再把开天镜和九宫卦他们也派过去支援比较好。” “我们一百零八个人飞升的时候,每个人只能带一件随身法宝。现在,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在各地执行新诺亚方舟计划。还有六个人是机动的。天道,不如这样,留两个人填补开天镜和九宫卦地遗缺,其他四个把他们全部派过去,这样一来,中国西南就有十个人,再加上开天镜目视千里以及九宫卦算地功能,最起码应该可以控制住撒旦不可能从天上离开。至于地上,我们也马上发动我们所有的力量,排查所有地街头,酒店,旅馆,宾馆,秘密抓捕任何一个看起来可疑的人。” “很好,你的意见我赞成。”天道说着,想了一阵,叹了口气,“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撒旦不仅保有真界的记忆,而且还保有我们所创造的世界地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于他来说,融入这个世界一点都不难。这样一来,我们想要把他从重庆市上千万的人口中揪出来就千难万难了。而且,九宫卦就算算得再准,也得有对方的各种特征,还有先天元气的特征才可以。现在他一下子突然消失,叫九宫卦从何算起?” 天道把帝骅说得愣了一阵,片刻之后,他拍了拍天道的肩膀,说道:“天道,其实倒也不必如此悲观。首先,撒旦不一定保有这个世界的记忆,其次,就算他保有这个世界地记忆,那又如何?我们还是有的是方法可以抓到他的。” “对啊。”天道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dna,可以验dna,不是吗?” “验dna?”帝骅愣了一下,笑着拍了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可是人类自己创造的科枝啊。可以,我们马上让乾绅剑采集在现场残留的撒旦的dna。灵电一定会某种程度上给他带来伤害,那他就一定会去医院。只要他一上医院,我们马上就可以抓到他。” 中国天津,地下基地。 “已经快要天亮了,他们出发已经整整四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回音?”发出命令的中年人有些恼火地用力拍打着桌面,“难道成都赶往重庆,四个小时就算是爬也该到了!他们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后续人员派去没有?” “已经派去了,昆仑大人。”中年人旁边的女人赶紧站起来,神情紧张地说道。 就在这个叫做昆仑的中年人,在指挥室里大光其火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长发女孩走了进来,对这位中年人说道:“爸爸,后续人员传来消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们在重庆南山与圣徒的人发生了交锋。双方各有损伤,圣徒的人中途撤走。等到他们赶到山顶的时候,看到了五名先发队员的尸体。” 中年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撒旦落在了圣徒的手里?” “应该没有。队员回报说,当他们遭遇到圣徒的人的时候,圣徒的人似乎正在搜山,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们重庆方面的观察人员也回报说,看到圣徒的天空武士在重庆的天空游戈,仿佛是想捕捉些什么一般。按照这些迹象看来,圣徒的人应该没有得手,不然他们没有必要做这些动作。应该是撒旦大人重生之后。自行离开了。” 中年人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阵,良久之后,他摸了摸额头,长叹一声,“但愿吧。” 叹完气之后,中年人咬了咬牙齿,又赶紧振奋起精神,“巧稚,马上通知重庆地队员们。收集撒旦重生现场的dna。监控重庆市所有的医院,诊所。一旦发现有任何病人与这个dna符合,马上将他保护起来。” “是。”被称为巧稚的女孩答了一声,然后又说道,“不过。爸爸,除了这个之外。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查谈到撒旦大人的去向。” “喔?说来听听。” “撒旦大人的身上不是还保有着我们这个世界的记忆吗?虽说是两世记忆,但是两边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十九年而已,并不是很长。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二十一年的生活经历,一定对他地行为产生巨大地影响。我们不妨找专家分析一下,一个二十一岁才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坏境。在完全不同地环境生活十八年之后,当他重新回到故地,他将可能做哪些事情。只要分析能够得出有效的结果,那么撒旦大人的行踪不也就有脉络了么?” 昆仑只想了不到三秒钟,便马上点头道:“有道理,马上去办。” 两千零六年十二月七日,凌晨五点左右,重庆市南山。 一直隐藏在树影里的海兰对押鬼瓶里地洪三说道:“他们终于都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出来了?”在押鬼瓶里的洪三赶紧说道:“不要,这个世界地人,可比你们那个世界的人要下流狡猾多了。别看现在走了,说不定正在旁边某个角落盯着我们呢。”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老在这里待着,刚才那道闪电弄得你全身都在流血,你得找个地方看大大才行。” “这个你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的,我已经吃过丹药了,问题应该不大。你不要急,再等一会,就会有很多人到山上来锻炼的。到时候,你就找个机会,窜到某个人的影子里,然后跟着他们离开就好了。” 海兰想了想,同意了洪三的意见,“好吧,这样也好。” 于是,她就这样树影中又待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当天刚开始有些蒙蒙亮地时候,海兰终于看到有人出现了,是一对青年男女。当他们刚走过去,海兰马上从树影里窜了起来,赶在这对年轻男女转身之前,附身在那个女人的影子里。 “呓,你有没有觉得后面刚刚有人?”女人奇怪地问男人。 男人挠勒挠脑袋,有些不解地说道:“我也有点感觉。” 听到男人这么说,女人马上紧张地揪着男孩的衣领,“天啊,不会是有鬼吧?” “世上哪有鬼,不要胡思乱想了。”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把将女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小会之后,那男人突然将女人拽到某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有兴致,不如我们俩就在这里来次爱的一发吧?” “这里?不要,天很快就亮了,会被人看到的。”女人一听到这个男人的建议,马上摇头,“你要真想的话,咱们这就下山去,回宾馆去做。” “哎呀,不要了,我们出来旅游,就是想好玩啊。在这里做比在宾馆里刺激多了,就在这里吧。”男人哀求道。听到这里,海兰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感慨道:“洪三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的男人果然比我们那个世界的人下流很多。” “但是在这里会被人看到的。“女人有些害怕地说道。 男人赶紧说道:“不会的,我们动作快一点,几分钟就稿定,怎么可能被看到?你以为是警察查房啊,就蹲在门外守着,裤子一脱,马上就三冲进来。” 女人还是有些犹豫她说道:“真的不会有事吗?”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事,你看天都还没亮,我们快一点,不会有人发现的。”男人有些急不可耐地摇晃着女人道,“你看,我下面都起来了,很快的,很快的。”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不过你要快一点喔。” 说完,她马上就伸手去把运动裤和内裤一起褪到膝盖处,一边褪还一边有些惋惜地感叹说,“早知道是这样,就该穿裙子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海兰赶紧把眼睛闭上,嘴里说道:“女人也一样下流。” 窝在押鬼瓶里的洪三根本就看不到这一幕,所以他有些奇怪地问道:“海兰,你都看到些什么了?怎么一口一个下流的?” “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苟合。”海兰说着,咬了咬牙,要不是顾忌到他们的行踪要绝对保密,他早就想跑了。 “天啊?这么冷的天,他们居然……太牛逼了,太牛逼了,实在是太有敬业精神了。”海兰不好意思得很,洪三却是兴奋得在押鬼瓶里直拍手。兴奋完,他又很遗憾地直搓脸颊,“好想看,好想看,可惜我看不了,真是太可惜了,太遗憾了,终生憾事啊。” 就在洪三为他不能亲眼见证寒冬十二月,依然照常在清晨的山顶进行的这场野战的同时,堕落天使和圣徒众们正在使出各种手段,在布置着如何寻找到他。 而与此同时,在真界,坐镇和为贵山庄的林宛如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但是洪三还没有回来,鬼眼也没有回来。林宛如心中那本就存在着的疑团越来越沉重,她整个人都觉得悲观极了。然而,最让她觉得讨厌的是,她除了坐在这里等消息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有一个人突然从地上冒了出来。这种情形,这些天林宛如见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她并不惊讶。但是,当她看到这个人的整个相貌之后,她便不由得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人?” “老夫四海岛岛主般若,收到我女儿给我的讯息,所以特地赶来。” “你是海兰的父亲?” “对,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海兰都已经在三天前的讯息中通知我了。林小姐,不知道我女儿还有洪大人,身在何处?” ------------ 第八集 第四节 前世今生 . “洪三他已经到皇宫去了。” “皇宫?”般若的眉头跳了一下,心想,“雄阔海动手竟然这么快?” 当初在东北,般若化身在阴影之中的时候,雄阔海与碧连天等人的谈判,他已经听到了大半。然而,虽然对雄阔海的吝啬与压迫心中颇为不平,但是对于雄阔海的实力,般若却是相信得很。因此,虽然通过“罗曼的呼唤”,听到海兰说了很多洪三的好话。但是般若根本就无心跟洪三合作,在海外跟风宇岛斗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的心已经变得极端现实,对于好像野草堆里一样突然冒出的洪三,他没有丝毫的信心。 只不过,因为知道海兰任性的个性,因此他没有敢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以免她不小心泄露给洪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而收到海兰“罗曼的呼唤”的般若,马上就从四海岛出发,赶往王城,一路上日夜兼程,硬是用三天时间,便从相隔大陆八千里之遥的四海岛赶到了王城。 而般若虽然对于雄阔海动手的迅速感到惊讶,不过他对此并没有多关心,因为这并不关他的事。他甚至还在心里暗暗盘算,在必要的时候,甚至还可以把这位知情的林小姐也卖给雄阔海,好让他除掉这个后患,以不影响他们的长期合作。 他于是假装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小女以及飞宏队长,又身在何处?不知道林小姐方不方便带老夫前去?” “因为这趟皇宫召得有些奇怪,为了以防不测,海兰小姐和飞宏队长也跟着一起去了。” “啊……?”这个答案对于般若来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早知如此,他就该一开始就把事情跟海兰说清楚。“他……他们已经去了多久?” “已经去了两个多时辰了。” “两个多时辰?天啊,什么都完了。”般若右脚用力一跺。身形消失在虚空中,也不知道往何处去了,只留下林宛如一个站在原地。 林宛如心中本来就有些慌乱。现在又突然冒出个般若这么一搅和,林宛如就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皇宫里一定出事了。饶是林宛如智名满天下,但是归根究底,她毕竟只是一介女子,再兼她与洪三相处这么些时日以来,日夜耳鬓厮磨,要说两人之间没有半点情愫,那是骗人的。 因此,一时之间。林宛如的心里便有些心乱如麻,只想找个靠得住的人来问一问该怎么办。但是,现在这当口什么人可以商量啊? 只乱了一小会,林宛如便记起她曾经跟洪三说过的一番对话。 那时候,林宛如问洪三。“假如有一天和为贵有什么性命彼关的大事要决定,但是你又不在现场的时候,你觉得我该找什么人去商量?是黄大当家,还是宋子玉?” 当时,洪三就摇了插头,说道:“真到了那个当口,你就该先安排黄大当家安全逃走,再把子玉以及喋玉妮送回他们自己的门派。尔后,你可以跟谈笑来商量该怎么办。” “谈笑?你跟他认识时间不长啊。而且你们之间也没有怎么相处,你怎么就这么信得过他?”当时,林宛如有些奇怪地问道。 而洪三则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有的人,就算只见过一面。也可以性命相在,有地人相处在一起一辈子,也会背叛你。所以信不信一个人,不是看时间长短的。如果说,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地事,那么毫无疑问,除你之外,我自然是最愿意托付给黄大当家和子玉,即使是玉妮,也是比谈笑更适合的人选。但是倘若托付和为贵的话,那么除了你之外,谈笑便是不二人选了……你不要看着和为贵瓶瓶罐罐那么多,好像有很多财产地样子,实话跟你说,和为贵真正最大的资产,就是我跟谈笑两个人。所以,子玉,大当家,都只不过是我的心腹帮手,而谈笑却是我不发言的合伙人。只不过,他所想要得到的,不是经济上的利益而已。” 想完这段话之后,林宛如也不再犹豫,马上冲到炼器房去找谈笑。 平日里要找谈笑,只要来炼器房就可以了,因为他除了出门拿原料以及吃饭之外,日夜都守在这边。谁知道,当她一出现在炼器房,却看不到谈笑。 她于是奇怪地问那些别的炼器师,“谈老师人呢?” “谈老师一个时辰之后到后山去了。” 林宛如点了点,然后又急匆匆地往后山而去,当她刚到后山,就看到谈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后山的原料仓库调配原料,而是站在后山山顶,扶着那颗歪脖子树,眺望远方。 等到林宛如也爬上山的时候,她才发现,谈笑所望地方向,正是皇宫的方向。 “谈笑。”林宛如刚一唤,谈笑就马山转过神来,望着林宛如,问道:“洪三从皇宫回来了吗?” 林宛如看到谈笑此时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烦躁,看起来仿佛跟她一般预感到了皇宫的危险一般,她被谈笑这样的表情一望,本能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怎么会要这么久?他已经去了两个多个时辰了。”谈笑叹了口气,依旧转过身,看着皇宫地方向,“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恐怕……是的。”林宛如说出这话的时候,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不过好在她性子坚强,总算是忍住了。 “什么?”谈笑再次猛然转身,紧紧抓着林宛如的手,“林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宛如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赶紧将海兰以及海外修真派的事情,还有萧澜的事情,全都《宝 书 网》给了谈笑听。另外,也将刚才般若出现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听完之后。谈笑脸上顿时变色,“这下完了。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个般若一定知道内情,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 关心则乱。看到谈笑这副模样,林宛如瞬时间简直是完全没有了主意,“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等一下……”谈笑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地拍打着自己地脸颊,“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想了一阵之后,谈笑回头来,看着林宛如,问道:“林小姐。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萧澜是不是一定有问题?” 林宛如马上点头道:“这是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 谈笑又马上问道:“好,第二,你觉得萧澜跟何保勾结地可能有多大?” “应该不大。萧澜在杨柳清府上的时候,做了很多对不起何保地事。以何保地个性,根本就不可能容他。” “第三,以你看来,是什么人不但可以让萧澜心甘情愿卖身投靠,而且还可以让听起来在海外修真派中颇有实力的四海岛岛主闻言变色呢?” 林宛如地脑中只是微微转了一圈,眼睛便陡然瞪得老大,“你是说……雄阔海?” 正当两人说到这里,气氛已经凝重到极点的时候。山下突然跑上来一个工人,“林小姐,洪大人回来了,要你去见他。” 一听到这个工人一说,林宛如和谈笑顿时愕然。“啊?这……” 经过三分钟的速战速决之后,浑身热气腾腾的这对男女终于把裤腰带都给系上,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满意而灿烂的笑容。男人心满意足地,张开双手在面前挥了一样,笑道:“重庆的早晨真美丽啊!” 女人有些羞涩地用屁股顶了男人一下,“这下满意了吧,冤家,赶紧回去洗澡吧,弄得一身都脏了。” 说着,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去。下了山之后,两人便乘车来到离南山并不远的聚丰酒店。 刚一进电梯,两人便好像糖果一般又粘在一起亲来亲去,看得海兰一阵眼晕。等到进了房间之后,男人用脚一脚把房门关上,两人又滚在床上滚来滚去搞了好一阵。要不是因为男人刚才在南山上已经发射了一发,体力尚禾恢复,说不定这时候两人又要再次来个爱的一发。 摸来摸去,磨来磨去,搞了十几分钟,搞得海兰都有跳起来把他们两人拖下床千刀分尸的冲动之后,两人才结束这床上难有实质进展地耳鬓厮磨,将战场转移到浴室里去了。 海兰赶紧趁着两人进浴室,女人的身影与窗帘影子相接的当儿,进入了窗帘的影子当中。等到这对男女转身进了侧边的浴室,并且打开了洒水头,浴室里响起洒洒声之后,海兰才赶紧从窗帘地影子里窜了出来,并且把洪三也从押鬼瓶里放了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海兰小声问洪三道。 洪三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然后他才伸手指了指那对男女放在桌子上的行李袋,用嘴型说道:“把那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换上。” 海兰先是听话的点点头,但是当她正跟洪三并肩走向那行李袋,要去拿里面的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恼怒地转过脸,对着洪三小声吼道:“什么?你竟然要我在那面前换衣服?” 洪三被她这一声吓得不轻,赶紧一把把海兰的嘴巴堵住,然后凝神静气地听着浴室里的声音。过了片刻,当他确定浴室里地那对快活鸳鸯完全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时候,才把蒙在海兰嘴上的大手松开,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然后用嘴型无声地责难道:“不换怎么办?难不成你想穿成现在这样出去吗?你这样出去,不被今天早上那些人发现才怪。” “那我也不能在你面前换衣服。”海兰倔犟地用嘴型说道。 “你爱换不换。”洪三瞪了他一眼,然后蹑手蹑脚地将行李袋上的拉链拉开,将里面地衣服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全身上下脱了个精光,开始穿起那个男人的衣服来。 在洪三脱得只有内衣裤的时候,海兰就赶紧羞得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而洪三则是地笑了一下。心里想,“没见过场面的小丫头片子。” 谁知道。刚笑完海兰,洪三就有点想哭了。因为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足足有两米,而那个男人虽然也是北方人。但是顶多也就一米八的样子。他地衣服洪三根本就穿不下。 一件衬衫,穿在洪三身上,手臂露出小半截,扣子绷得几乎掉落不说,连肚脐眼都给露了出来。一件长裤穿洪三身上、就像是一件九分裤一般,脚踝光秃秃的露在外面,裤腰也小了,洪三必须疯狂吸气。才能把裤腰上地扣子给扣上。 就在洪三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人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以及放在床边地一双男式长筒靴,他顿时如获至宝一般,赶紧跑过去。将这件大衣披在身上。然后,再把一双大脚硬塞到这双一点都不合脚的长筒靴。 一切穿戴后之后,他往镜子面前一站,黑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长筒靴,将他整个人都罩住。尽管在大衣里的洪三别扭到了极点,但是仅从外表看来,并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时候,洪三便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把海兰转了过来,用嘴型说道:“现在轮到你,赶快换,再晚一点,你想换都没得换了。” 海兰张开嘴。正要说话的时候,洪三便挥舞着双手马上打断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刚才在山上死了那么多人,你没看见吗?你居然还在这里耍小性子?难道你不想活着回到四海岛见到你父亲吗?” 一般来说,女人来到一个完全的陌生环境之后,都会对身边的男人产生一定的依赖感。而眼下地海兰,正是这种情况的典型。眼前这个新奇的世界,让她整个人一片茫然。在这个世界里,她所熟悉的人以及事物,都只有一样,那就是――洪三。 所以,这时候洪三对她的大光其火,居然对她这个从小就软硬不吃地大小姐起了作用。她饱含热泪地看了洪三好一阵之后,点了点头,用一种无比委屈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换。” 看到海兰这副可怜样,洪三甚至都不忍心去责怪她又发出声音了,他只能长叹一口气,走到行李袋里,挑了几件他认为适合海兰的衣服,然后默默无声地转了过去。 等了好一阵,等到洪三都有点心慌,生怕那对男女突然结束鸳鸯浴的时候,站在洪三身后的海兰,伸手轻轻拍了拍洪三的肩膀。 等到洪三再转过头的时候,看到海兰原本扎着的一头黑色长发,被放了下来,仿佛绸缎一般滑过脸颊,垂在胸口,刚好将那因为v字领开口的白色长袍,而露出地胸前雪白的肌肤遮住。 凭心而论,这并不是一件料子多么上好的长袍,因为是冬装,也并没有可以把腰身收得多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这身洪三随手拿的袍子,穿在海兰的身上,却一下子变得光华四射了。就连那双原本一点也不搭这件白色长袍地红色运动鞋,此时此刻看起来,也是格外顺眼。 一时之间,洪三都看愣了,好久之后,他才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心里赞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衣架子啊。要是被那些服装设计师看到你,还不该爱死。”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时间来对海兰的衣着和气质发表长时间的感叹。 所以,当海兰有些忐忑的用嘴型问洪三“这样行吗”的时候,洪三并没有多做评论,他只是快速地点了点头,“这样行。” 然后便再随手拉起一条黑色围巾,围在了海兰的肩上,顺便将她半边脸也给遮住,同时也把自己的衣领竖高,将自己的脸给遮住半边。洪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无论是他的高大,还是海兰的美貌,都实在是过于引人注意了,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这一切弄好之后、洪三又轻轻打开抽屉,将酒店安排给顾客用力装干洗衣服的大袋子拿了出来,把自己和海兰换好的衣服,鞋子都放了进去,然后把这个袋子丢进乾坤袋,再走到床边,将那对男女钱包里的现金,一共三千多块全都拿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洪三再重新扫视了整个房间一遍,确定自己和海兰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之后,才悄悄地把行李袋的拉链给拉上,然后再走到门边,在门口悄悄地探视了一下,确定走廊没人之后,才赶紧拉着身后的海兰走了出来。 出门之后,洪三把房间门轻轻地关上,然后伸手接着自己的肚子,长舒一口气,“但愿他们不知道我的样子。” 说完,便牵着满脸懵懂的海兰,急匆匆地走到楼梯边,通过安全通道,向楼下走去。 ------------ 第八集 第五节 真假洪三 . 原名洪啸,一九六七年生于中国河北省,父亲是普通产业工人,供职于中国河北石家庄市一家小型工厂,母亲供职售供销社货员。 一九七二年,也就是洪啸五岁这年,洪啸的父母因为一场传柒病相继去世。洪三成为孤儿,河北石家庄一家孤儿院。 一年之后,洪啸被一李姓家庭领养,三年之后,二年级的洪啸因为与养父母不和,在九岁这一年离家出走,流浪至河南。 洪啸在河南逗留了三年,结识了一些不良少年,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无法查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洪三在这三年里,没有沾染任何不好的习惯。同时,他也从未因犯罪而进过警察局,警察局里没有他的案底。 一九七九年,十二岁的洪啸在街头十几个不良少年的共同赞助下,离开河南,南下湖北,开始融入社会正轨。他用四年时间自学了所有的课程,于十七岁这一年进入湖北著名的黄冈中学,成为高考插班生。 一九八四年,十八岁的洪啸顺利考如广州中山大学工商管理系,成为一名正式的大学生。 一九八八年,二十一岁的洪啸临近毕业,开始南下当时的改革重镇深圳寻找工作。也就是在这一年,在蛇口工业区的一个小酒吧内,洪啸被一道离奇的闪电烧成灰烬。 看完这份早已烂熟于胸的简历,昆仑抬起头,看着他最得力的肋手。也是最宝贝地女儿张巧稚,问道:“专家们怎么说?” “如果按照这个履历表,显示洪啸人生的前二十一年,遭受了强大的压抑,但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极力保持了自制,试图融入社会主流。在正常的推论下,这样的人到了他乡异地之后,应该会有强烈的企图心,再配上他的自制力与智商。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极大。而以他这种个性,如果没有在他乡异地获得成就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回来。所以,正常情况下。十八年后归来的洪啸。应该是回来回报那些他认为应该回报地人。所以只需要寻找那些当年曾经资助过他的流浪儿,应该就可以找到他。” “那你有没有告诉那些专家,洪啸前往他乡异地并不是自发的,而是被迫的?而他这次回来,也不是自发地,而是被迫地?” “有。”张巧稚点点头。“结论是什么?”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他将不会去找任何人。因为他习惯自己解决问题。” “那也就是说……” 张巧稚有些迟疑地沉默了一阵,看着她的父亲答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基本上完全无法预估他的行踪。” 昆仑垂着头沉默了一阵,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对撒旦的了解,就跟圣徒是同一个水平了。” 张巧稚点头,“是的,我相信圣徒应该跟我们一样,也是两眼一摸黑。” “但是我们需要撒旦。而他们不需要。微即使撒旦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对圣徒他们也没有任何坏处,而我们不行。”昆仑说着,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突然转过身来,对张巧稚说道,“巧稚,你去一趟上海吧。” “去找扶风叔叔吗?”“是的,我们现在需要他。” 中国,重庆直辖市。 从安全通道走了出来之后,洪三牵着海兰地手,两人假装是情侣那样,穿过大堂,走到聚丰酒店的大门外。 当看到街道上熙熙攮攮地人群,而这些人都一脸漠然地从他面前走过,这一幕让洪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种漠然的表情给了他安全感。因为这意味着没有人将他们视为异类。 而就在洪三觉得长舒一口气的时候,海兰却显得格外紧张。 这个世界和她从前所处在的那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无论是污浊的空气,到处都挤满了的人群,街道上那些飞速疾驰的所有地怪怪的铁盒子,还是那四处林立的,高大的,方方正正的希奇古怪的可以住人的山峰,全都与她过去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 一般来说,人类都本性,都是好奇而又喜欢新鲜的。但是这种受欢迎的新鲜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过度超越常识。当新鲜完全超过一个人所有的人生经验和认知,那么毫无疑问,新鲜的快感将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可怕的恐惧。 “我想回家。”海兰揪着洪三的袖子,用她那虽然经过竭力控制,但是依然无法不显露出的紧张声对洪三说道。 “我也想回去……”洪三一边拉着海兰快速离开聚丰酒店的门口,一边对海兰低声怒吼道,“在那边我是正二品的冶炼侍郎,我有数十万两银子的家产,最重要的是,我有无比远大的前程。虽然出了一点小差错,但是只要我能回去,我有信心把这一切都解决掉,到时候我在那里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而我在这里,只不过是个不名一文的傻大个。但是,大小姐,你告诉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去?” “但是……”海兰一边跟着洪三的身后小步快走着,一边有些惊慌地望了望西周的一切,“这个世界太奇怪了,我有点害怕。” “不要说你,我也害怕!虽然我曾经在这个世界待过,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离开这里究竟已经多久,这个世界又有了哪些变化。”洪三说着,同样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喃喃自语道,“但愿这个世界还没有过去太远。” 海兰问道:“那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洪三答道:“很简单。我们首先要想办法,在这个世界正常地活下去,不被发现,然后我们才有资格来考虑怎么回去。” “活下去?对啊,我们该怎么活下去?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我一开口就会显示出我跟别人的不同,我很容易被那些家伙抓住的。”海兰看着洪三,苦着恋说道。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再好不过了。”洪三看了看海兰,看到海兰几乎已经信心丧尽。他于是又拍了拍海兰地肩膀,放松语气,宽慰道,“不过你放心。照我看,虽然这个世界好像变化真的很大,但是变化还是没有大得太离谱,我想我应该应付得来。”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海兰又问道。 “首先,我们要了解这个世界,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离开的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这么多事情,一下子到哪里去了解呀?” 洪三转过脸。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抱摊,他于是指了指那里,“看到没有,那个地方最起码可以给我们一半以上的答案。” 说着,他牵着海兰走了过去,看了看这些抱摊,选了五本杂志。里面有一本文化杂志,一本财经杂志,一本时事杂志,一本科技杂志,以及一本八卦杂志。然后,他又再拿了四五份报纸。就在他刚要问抱摊老板总共多少钱的时候,海兰指着一份封面绚丽的时尚杂志,问道:“买一本那个,可以吗?”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声,“女人啊……老板,总共这些,一共多少钱?” 老板拿过六本杂志和那些报纸,一一算了价,然后说道:“总共四十三块五。” 洪三付了钱,接过报纸,牵着海兰离开了抱摊。 走了没多远,他就看到了一间肯得基,这让洪三极为兴奋。因为在此之前,他唯一一次有机会见到肯得基,是在大四寒假的时候,跟着同学一起到北京来旅游的时候。那个时候,洪三是多么渴望能够到里面去用餐,只可惜当时洪三身上钱并不多,最终还是没有舍得进去。这件事情在洪三心中颇被引为憾事,没想到刚一重回现实世界,就可以弥补自己心中当年这个缺憾。 他于是想也不想,就对海兰说道:“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去。” 满怀兴奋地走进肯得基,点了两个套餐之后洪三马上开动,而海兰则似乎大半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那本时尚杂志上的林林种种的图片上,吃起东西来都心不在焉地。 而洪三咬了两大口之后,发现这东西远不如自己想象中好吃。他于是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有没有搞错,这也算是鸡肉吗?是棉花吧?真可恶。害我白馋了这么多年。” 不过,正所谓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洪三还是很快地就把第一个套餐给消灭了,然后用同样的速度消灭了第二个,第三个套餐。 直到吃完第四个套餐的时候,洪三才微微觉得有点饱意,吃起东西来也不那么急了。他开始一边吃,一边海兰说话,“我刚才扫了一眼报纸,报纸上的时间是两千零六年十二月七日,离我离开这个世界差不多十八年,刚好是我在那边地时间。这么看来,这里地时间和那里的时间,是完全对称的。另外,这份报纸叫重庆晨抱,所以,这里应该就是重庆了。” 说到这里,洪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虽然十八年时间不算很长,但是看起来这十八年中国的变化很大,光看这些东西可不行,我还得多接触点别的东西才行,比如去多看看电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去买几件像样衣服,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在山上没有找到我们,那些人一定不会甘心的……” 说了这么多,看到海兰都没有任何回音,洪三于是有些奇怪地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正一边咬鸡腿,一边专心致志地看杂志地含兰。“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好啊,好啊。” 很显然,海兰此时已经完全沉迷进这本杂志里了。 洪三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块鸡翅吃掉,然后端着可乐,靠着椅背,翻起手中的杂志和报纸来。 又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海兰终于抬起头来,“这些衣服实在是太好玩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出来地。还有这些妆,真的好漂亮,尤其是嘴唇,颜色怎么会那么好看。” “因为她们涂了口红。”洪三抽空抬起头,回答。 “喔……”海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地把杂志合了起来,“我们在这里坐得多久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干点什么了?” “早就该干点什么了,我这不是在等你嘛。你没看见自己看杂志那用心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藏宝图呢。”洪三唠叨着,将桌上的杂志拢了拢。收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我们现在要去哪?”海兰问道。 “当然是去买点穿的衣服,你这身衣服还好,我这身可是糟糕透了,穿得我全身不舒服。”洪三说着,站起来。 海兰跟着站起来,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钱够的话,再买点口红吧。” “好吧。唇膏。”洪三再次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走到百货商场转了一圈,洪三几乎就看不到他这个身高能穿,而价格又在两百元以下的衣服。很是辛苦地找了好久之后,他才终于找到了几件可以穿,而价格又不是那么夸张地衣服,刚好一洗一换,却也花去了差不多一千块。 从卫生间里把合身的衣服换好之后,洪三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唯一不爽的是,这个时候洪三地身上就只剩有一千三百多块了。 洪三一边在嘴里嘟囔着“怎么现在通货膨胀得这么厉害”,一边收起五百块,然后掏出八百多块,在海兰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现在只有八百多块了,你打算怎么用?” “当然是口红。”海兰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 洪三站在原地,表情木然地看了海兰一阵,然后耸了耸肩,“好吧,口红。” 说着,两人在路标的指示下,来到化装柜台,看到柜台里摆满了林林种种的商品,出于女人的直觉,海兰不用任何人告诉她,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是用来化妆的。 而当她看到这一切地时候,她差一点幸福得把眼泪都给掉了下来,“天啊,居然有这么多让人可以变得更美地东西。” “冷――静!”洪三双手搭着海兰的肩膀,脸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只有最后的八百多块了。” 半个小时后,洪三拿着几个化妆盒的小袋子,还有装着用来换洗的一套新衣服,和兴高采烈的海兰一起站在百货商场的门口。 为了从现在开始,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正常人,洪三决定扭转自己地观念。除了最必要的时候之外,绝不使用自己从那个世界带来地能力。比如说,不用乾坤袋装东西,而选择用手提着,这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的话,我想你一定笑不出来的。”洪三吞了口口水,转过头,教训海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我们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是吗?”海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洪三,“那真是太糟糕了。” 说着,她很自然地从洪三手里,把那几个化妆盒的小袋子拿了过来,满脸惋惜地说道,“可惜钱不够,不然我就要把那瓶粉底也买下来。” 对于试图用惨痛的事实来恐吓海兰,使她在化妆品面前保持理智,洪三已经是彻底绝望了。他长舒一口气,拍着海兰地肩膀,说道:“走吧,摩登女郎,我们现在要去坐车离开这个城市了。我们必须在今天之内就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多留一刻,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可能。” “坐车?是马车吗?我们不是没钱了吗?” “不是马车,是火车。”洪三指了指街上奔跑的那些汽车,“喏。就是跑得像他们一样快,但是比他们要长很多,也要高很多地东西。” “那,难道坐火车不要钱?” 洪三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五百块,“我们还有最后五百块。” “太棒了,我们可以去买那个粉底,只有一百多。” “行了,你够了,这个时代的物价跟我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我都没把握这点钱够我们俩一起上车。”洪三赶紧把五百块收了起来,说道。“还买,难不成到时候你拿口红跟售票员买票吗?” 说着,洪三伸手拦了辆的士,拉着海兰走了上去。“师傅。火车站,谢谢。” 在从这里去火车站的路上,洪三一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首先要尽快想办法弄到一张身份证,最好是两张。没有身份证,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怎么把乾坤袋里的那几千两银子和上百两黄金给慢慢处理掉。这样。就有钱了。在这个世界,有了钱,就有了自由……” 而洪三盘算着未来发展的时候,海兰则一直不满地喃喃自语,“那是个多好的粉底啊,也许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粉底了。” 真界,和为贵山庄。 林宛如从山上走下来之后。出现在大厅。一看到洪三活生生地站在大厅,林宛如马上喜出望外地冲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小三,真是太好了,我刚才真是吓死了,生怕你出什么事情。你在皇宫里也待太久了,我还以为何保突然对你做了什么。” “呵呵,傻瓜,何保和王可儿都在我控制之中,皇宫就像我后院一样,有什么好担心地。”洪三说着,在原地转了一圈,“你看,我这不是一切都好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个老太监不放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林宛如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现在你回来,就什么都好了,不过刚才我可真是吓死了。要不是谈笑拉着我,我说不定早就进宫找何保去了。” 林宛如说着,看了看周围,“呓,黄大当家人呢?” “他回房去了,刚才在皇宫,跟那个白痴皇帝在那里应付了半天,把他都给搞得有点筋疲力尽了。”洪三说到这里,有些俏皮地笑了笑,“我刚才一边看到黄大当家必恭必敬地挺直腰,跟那白痴皇帝应对的时候,心里在想,子曰你个***,这哪儿是什么封赏,根本就是折磨嘛。” 林宛如被洪三这么逗了一下,整个人破涕为笑,“小三,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有了侍郎这么个头衔,以后办起事情来就方便多了。最起码招呼起各地地护民使来,要名正言顺得多。”洪三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是,那是。” 接着,洪三又跟林宛如说了些在御书房里,跟皇帝地应对,林宛如也一直笑着听着,时不时地也插一两句话。 这么说了好一阵之后,洪三突然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事情鬼眼查清楚了吗?” 林宛如先是一楞,尔后皱了皱眉头,“鬼眼?不是你让他出去的吗?” “喔,没事,没事,你看,我被白痴皇帝一绕,把我都给绕白痴了。”洪三说着,笑着拍了拍脑袋,“好了,应付白痴皇帝半天了,我也有点累了,你先去忙吧,用饭的时候叫我。” “好,你好好休息。”林宛如说着,离开了大厅。 离开大厅,林宛如便在四处转了一下,看了看各处的工作情况,好一阵之后,她才重新转到谈笑的炼器房来。刚一进门,林宛如的脸色便顿时从笑容满面变得一脸耍白。进门地时候,甚至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要不是谈笑及时把她扶助,她几乎就要摔在地上了。 “事情怎么样?”谈笑一脸紧张地问道。 林宛如抬起头,颤抖着说道:“事情就像我们最担心的一样。” 谈笑连忙又问道:“你确定吗?” 林宛如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在谈话过程中,我不时地透露出小女人地感觉,但是他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最明显的是,我故意亲昵地喊了他两次小三,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天啊,这个洪三真的是假的?”谈笑木然地抬起头,“那真的洪三呢?” ------------ 第八集 第六节 林宛如与谈笑的商议 . “我不知道。”林宛如扶着墙壁,走到桌子旁,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地摇摆着脑袋,“以雄阔海心狠手辣的为人,洪三肯定是凶多吉少、这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其实凭心而论,就对事情的观察力和自控力而言,林宛如本是强于谈笑的。但是,当意识到陷入漩涡之中的人是洪三之后,林宛如女人的特质就超越了她其他一切特征,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显出格外的软弱。 而原本有些慌乱的谈笑,看到林宛如显出这副样子之后,却反而变得格外地冷静,他沉心静气地思考了好一阵之后,摇头道:“不,林小姐,事情也许不会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怎么会?洪三知道雄阔海跟海外修真派来往的秘密,这种事情一旦被八大修真门派得知,雄阔海就将遭到天下修真界共击之。即使是以雄阔海的实力,在这样强力的围剿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他怎么还可能放过洪三?”林宛如抬起头,看着谈笑,难以相信地问道。 “对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杀了洪三,雄阔海依然可能无法掩盖这个秘密。因为洪三获得这个秘密已经有十几天,而在这些日子里,他接触了许许多多的人,他很可能将这个秘密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雄阔海必须从洪三的嘴里知道,究竟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而如果他杀了洪三,他就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谈笑说到这里,又问道。“你说,洪三可能把你供出来吗?” 林宛如几乎是马上摇头,“当然不可能。” 谈笑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也相信洪三绝对不可能供你出来。先不说他到底跟你有多深的感情,以他的聪明,他应该知道,一旦说出答案就必死无疑。” 谈笑这么一说,马上提醒了林宛如,“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假洪三在中途还套我地话,他突然问我,事情鬼眼查得怎么样了。我差一点就说他还没回来。好在我们事先己经商量过。我才反应过来,故意说是他自己指使的这件事,而他既然拍脑袋说是自己忘了。我当时还觉得纳闷,他为什么会问这么容易露马脚的问题,现在想起来,他一定是在试探是不是我把鬼眼派出去的。” “一定就是这样,这么看来。我们可以十成十的肯定这个洪三是假的了。”说到这里,谈笑叹了口气。“而且,我们几乎也可以肯定鬼眼肯定也遭遇不测了。也许……我们应该现在就逃走。” 刚刚因为想到洪三可能遇难,短时间情绪失控的林宛如,这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所以她明智地反对了谈笑的意见、“不,这绝对不行。以雄阔海的能力。想要找到我们实在是太容易了。尤其是在现在,他整个人都对我们充满警惕的时候,这么做,等于自寻死路。” 谈笑说道:“但是,洪三我可以相信他绝对不会供出任何东西,可是那个莫远,我一点也不熟悉,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一旦他供出什么东西来地话,那什么都完了。” “这个你放心,我敢保证,莫远的嘴巴甚至比洪三还要严,因为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雄阔海的生死仇人……”林宛如说着,将鬼眼的身世背景,以及他跟雄阔海地过节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林宛如地话之后,谈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明王的传人,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林小姐,你觉得接下来那个假洪三会做什么?”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雄阔海的心里大概是想对我们和为贵的核心阶层一网打尽地。但是碍于我是江浙林家的后人,以及宋子玉和喋玉妮地修真背景,有所忌惮而已。所以,他才会想要试探我,看看我是不是知情。如果知情,那就是再冒险,他也要把我除掉,然后再伺机除掉其他的人。但是如果连我这个跟洪三最亲近的人都不知情的话,雄阔海就难以确定我们之中到底有谁知情。所以,这个假洪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要用种种方法试探我们,看看到底有谁知情。” “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我已经有了戒心,他试探不出来。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情,再试探也没有用。那再接下来呢?” “我相信这段试探期,最起码也该有十天,雄阔海才会放心。一旦他认为我们之中没有人知情之后,他第一个就会想办法让我离开和为贵。因为我跟洪三相处的时间太长,他害怕这个假洪三露出马脚。再之后,他还会想办法把宋子玉和喋玉妮都支使开,因为雄阔海和洪三不同,他对什么生产型修真者半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宋子玉和喋玉妮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说,还很可能成为障碍。”谈笑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一来,原班人马里,就只剩下我一个?” “对。”林宛如点点头,“我们这么多人里,雄阔海最需要的,就是你,因为你是世所罕有地顶级炼器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雄阔海一定会希望你帮他多炼些好法宝的。至于杨柳清府上留下的三个人,萧澜,王禹和莫云,萧澜已经确定是雄阔海的人了。王禹和莫云或许不是,但是他们都是新投来的,跟萧澜感情远比跟我们要深,很难保不彻底投靠过去。” 谈笑张大嘴巴想了一阵,说道:“这么说,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实现的括,那么我在和为贵山庄里谁都不可以相信?” 林宛如点头道,“没错,事实就是这样。我所说的,是最最可能出现的情形。” “天……这可不行,我地擅长是炼器和追逐美女,可不是做孤胆英雄。再说了,我这人虽然不是那么老实,但是要我天天撒谎,这对我来说,也实在算不上是享受。不如,我随便找个机会跟这个假洪三吵一架,然后跑掉算了。”谈笑拍拍手。说道。 “不,绝对不行。”林宛如目光锐利地望着谈笑,用一种极为肯定地语气说道,“谈笑。你要搞清楚。和为贵不仅是洪三一个人的事业。而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业,也是你的事业。虽然暂时遭到了一定的挫折,但是正如你所说,洪三还没有死,只要他还没死,我们就还有机会重新夺回和为贵山庄。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还必须有一个可靠的自己人留在内部。如果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的话,那么这个机会就为零。有朝一日。就算洪三能够成功被营救出来,也于事无补了。” 谈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地面,好一阵之后,他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哎呀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搞出这些名堂呢。真是烦躁啊,呃……好吧,你说吧,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事情很简单,我们两个明确分工,你继续留在和为贵山庄,一方面监视着假洪三的行动,一方面悄悄地给多炼些洪三要你炼地东西。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会把和为贵夺回来的。至于我的任务,也很简单,那就是从雄阔海手里把洪三救出来。” “救洪三?该怎么救?”谈笑问道。 林宛如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只要冷静下来,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等我想到之后,我会再跟你商量地。正如你所说,最起码在完全确定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跟海外修真派联络地事情之前,雄阔海是绝对不会杀洪三的。至于我,最起码也要十天之后才会离开。也就是说,我们有十天的时间可以慢慢商量。” “对。”谈笑赞成地说道,“眼下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冷静和理智。” 林宛如目光无比凝重地望着桌面,点点头,“我会的。” 中国,重庆直辖市,火车站。 “你好,我想去买两张去上海的卧铺票。”洪三走到售票窗前,对售票员说道。 售票员熟练地报道:“四百九一位。” 听到售票员报出的价格,洪三身子顿时一震,“什……么?这么贵?” “嫌贵地话就坐硬座吧。”售票员颇为蔑视地抬了抬眼皮,看着这位穿得人模人样的大汉,说道。 洪三平时最不喜欢地,就是这位售票员这种眼神,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忍着,“那……好吧,硬座多少钱一位?” “两百七十一。”售票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两百七十一乘以二,就是五百四十二。”洪三把手伸到兜里,除了那五张百元大钞之外,自己全身上下就只有二十三块零钱了。 这也就是说,就算是买最便宜的硬座,他也还差十九块。他顿时懊恼地转过身,对着旁边的海兰小声嚷道:“都是你,现在连买最便宜的车票钱都不够了。” “你嚷什么?不够钱的话,就去近一点的地方吧,干嘛非要去上海。” “你废话,我不知道去近一点的地方?但是只有到上海,才方便出手我手里地金银,难不成你让我拿银锭去买东西吗?” 海兰看着洪三责怪的表情,郁闷地想了一阵,又笑道:“你真白痴,你不用买我的票啊。” 洪三一想,对啊,海兰可以附在自己的影子里,干嘛给她买票那么浪费?于是,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啊,我真是秀逗了。” 说着,他又重新走回排队的队伍,也不排队,直接走到最前面,拿着三百块大钞大声嚷道:“给我一张去上海的硬座。” 差不多四十个小时后,洪三所乘坐的火车终于抵达了上海火车站。即使是是以洪三身体之强壮,坐在硬座上一动不动四十个小时之后,依然觉得浑身酸痛。 为了省钱,洪三这一路上,只花五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其他一分钱都没花。这样一来,他身上就还有人民币二百四十七元。 从火车站随着人群一起走出来之后,迎面的冷风一吹,洪三顿时精神了许多。但是也是同时,洪三才发现自己的皮肤和自己的内衣似乎给紧紧地粘住了。他于是赶紧找到车站的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一下,他这才发现灵电给他流下来的那些伤痕并没有完全结疤,有许多地方都还在隐隐流血,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起脓。 “怎么会这样?以前在那边的时候,无论是内伤外伤,一吃那些丹药就好了的呀。”洪三冲着镜子有些烦恼的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这边的空气太污浊的关系,妈的。” 洪三正自说自话间,海兰却突然从他的影子里给摔了出来。 洪三一看,吓了一跳,“拜托,美女,这里是男人专用茅房,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洪三说着,看了看四周,好在没人,于是他也懒得再看自己的伤口,赶紧拖着海兰走出洗手间。等到出了洗手间,洪三才发现海兰的脸色有点不对,好像有些发白,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捧着海兰的肩膀,问道:“海兰,你怎么了?” 海兰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影子里待了太久,有点受不了了。我自学成以来,还从来没有试过在影子里待这么久,竟然有整整二十个时辰,我的体力消耗很大,有点累。” “你们影子武士附身在影子里还会累?”洪三不解地问道。 海兰没好气地瞪了洪三一眼,“废话,影子武士也是人,难道我们天生就住在影子里吗?不管怎么说,附影术都是一种法术,虽然法力消耗很小,但是总是要消耗体力的。” “这倒也是,我坐了二十个时辰,骨头就好像要散架了一般,更何况你是在影子里趴上二十个时辰。”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走走就好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先吃饭,然后再找个能睡觉的地方了。”洪三说着,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 第八集 第七节 一剑倾城与不死扶风 . 美国,纽约。 “简直是不可思议,去了整整十个人,还包括开天境和九宫卦,花了两天时间,居然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坐在办公室里,帝骅简直是怒不可遏。而再一次出现在他办公室的天道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不过他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有些无奈地问道:“四十八个小时都过去了,撒旦很可能已经离开了重庆,甚至离开了西南。假如真如我们所担心的那样,他还保有现世的记忆的话,那这实在是件太容易的事了。” 帝骅转过脸,看着天道:“天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天道点了点头,“也许,我们该给灵空岛通报这件事情了。” 帝骅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让灵空岛打开天眼,让真界修真门派的领袖们帮忙?” “对,因为要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关系,我们不能像荒合大帝一样,用灵电将人带来带去,但是我们有天眼。只要动用天眼,我们就可以跟真界建立起联系。只要我们能够让他们查出灵电从真界带走的人的模样,并且把他的相关背景资料告诉我们,我们找起来就方便多了,不是吗?” “你这么说,当然也有道理,但是按照三干多年前,我们策动各大修真门派清剿遗留在真界的法宝人的时候,动用天眼的情形来看。使用一次天眼的能量相皆巨大,如果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灭世计划?” 帝骅问道:“你是担心他们动用我们灭世计划的灵力来发动天眼吗?” “当然。因为这次灭世需要的能量极为巨大,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对真界的灵气采集已经到了极限。我们总不能再向真界去透支吧?如果那样地话,那么真界很可能会出现灾难性的瘟疫。” “这又有什么呢?反正这次灭世计划之后,最起码在数千年的时间里。我们对真界灵气的需求都会极低。既然如此,就算发生瘟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天道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因为我们对真界的灵气抽取过度,而引发真界的大瘟疫的话,那至少将导致一千万地死亡。帝骅,你要想清楚,那是整整一千万跟我们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的真界人。而不是这些由我们创造出来的地球人。” “在对待地球人的问题上,天道你不愧为敢做敢当。但是只要一谈到真界,天道你就会一如既往地变得心慈手软啊。”帝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是天道,我想你大概已经忘记了,当我们跟着荒合大帝一起造出灵空岛。并且创造出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注定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我们的家啊。”天道啧了啧,说道。 “这么说,天道你是坚决反对咯。” “嗯……也谈不上坚决反对。只不过,我认为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需要动用天眼,一定还有别地办法的,你看呢?” 帝骅想了一阵,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再等一等吧,希望这个撒旦不会像上一个撒旦那样麻烦。”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帝骅的手机响了起来,帝骅看了一下。然后将手机接通,“我是约翰。” “圣徒,张巧稚抵达上海。” “张巧稚?昆仑的女儿?” “是地,就是她。” “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们有一个情报员在上海浦东机场担任地勤,他碰巧撞到了刚刚下飞机的张巧稚。虽然张巧稚采用了方乔的化名,并且经过了乔装打扮,但是因为这个地勤事先已经经过了鉴别训练。所以还是一眼把她认了出来。不但如此,他还用他的手机拍下了她的照片,经过我们分析,这个人是张巧稚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太好了,给我把她跟进,我马上派人支援你们。” 帝骅说完,把电话一挂,就马上满脸兴奋地对天道一拍手,“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跑了一个撒旦,却收获了一个张巧稚。” “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昆仑自己的驻地都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变,怎么会冒险把女儿给派出来?”天道说着,看着帝骅,“帝骅,你难道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 天道刚一说完,帝骅就明白过来,“他是来找扶风地?” “不然,你觉得她是来上海逛街的吗?”天道笑着反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地话,那就真是有点麻烦了。”帝骅说着,有些懊恼地摸了摸下巴,“我们上海原本有四个人,但是有两个都临时调去西南了。现在只有两个人,没有把握一定能对付得了张巧稚啊。一旦打草惊蛇,想要再抓住这种机会,就几乎是不可能了。” 天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一面忍耐,一面命令周边地区的人尽快驰援上海了。” “就算是再快,他们也需要最起码四个小时的时间啊。”帝骅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从浦东机场坐地铁到人民广场,再从人民广场走到扶风工作的洗浴中心,满打满算,一个半小时就够了,我们怎么来得及?” 天道笑了笑,说道:“那很简单,我们让她四个小时内到不了洗浴中心,不就完了吗?” 当年,荒合大帝带着一百零入个修真高手飞升,建设灵空岛,创造出新世界。飞升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有能力带出一件最贴身的法宝。只有荒合大帝法力最为坚强,可以带上两件法宝。 而荒合大帝带上来地这两件法宝,一件是昆仑剑,一件是扶风甲。这两件法宝,被称为擎天之宝。昆仑剑的攻击力冠绝天下。扶风甲的防御力举世无双。 四千多年前,第一次灭世计划的时候,支持荒合大帝的二十几个修真者,全都被其他地修真者设法囚禁。所以当时,能够跟荒合大帝并肩作战的,只有已经人形化的昆仑剑和扶风甲。 一般法宝人对他的主人都有极强的依赖作用,他的力量源泉,完全来自他的主人。他的战斗能力,也决定于他的主人地强弱。以及他的足主人对他的支持度。一旦他的主人受创、或者他的主人不愿意借给他足够的力量,那么他们地战斗力就会受到极大影响。 这种情况对法宝人的主人来说,是极为有利的,因为这种情况,注定法宝人永远不可能反叛他的主人。一但他反叛,他就马上变成残废,轻而易举就被人干掉。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修真者们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法宝人去修真,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法宝人都会遭到严惩。 而荒合大帝却打破常规,将自己最强地两种心法,涅磐心与遇难经传授给昆仑剑和扶风甲两人,并且亲自帮助他们修炼,使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晋级为超级修真高手。 他们两人的战斗力,不仅不是那些修真者带上来的法宝所化身成的法宝人所可以比拟的,甚至超过那些造反的修真者中的任何一人。 昆仑剑的攻击力,无人敢掠其锋。按照灵空岛上地修真者的评估,要两个修真者联手。才可以按住昆仑剑地攻势,四个修真者才可能置昆仑剑于死地,要八到十个法宝人联手,才可以保证从昆仑剑手下生还,如果想要消灭昆仑剑的话,这个数字就要翻上一倍。 因此,昆仑剑被这些修真者称为一剑倾城。 而扶风甲自然是以防御见长。他的攻击力,不如昆仑剑,所以即使是单挑,他也未必可以杀死一个修真者。只要五个法宝人在一起,他就不可能杀得了他们。但是扶风甲曾经创下在十二个修真者围攻下从容生还的纪录,由此可知,杀死扶风甲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战绩,他有了不死扶风的称号。 荒合大帝战败身亡之后,第一次灭世计划被实行,人类惨遭横祸,伏尸亿万。再之后,因为支持荒合大帝,而被困地二十几个修真者被释放出来。昆仑剑和扶风甲联合策动他们继续抗争。 但是这些人看到大势已去,全都选择了屈从团体的意志,拒绝了他们的策动。 宝 书 网 w w W.b a o s h u 2 。coM 从此之后,昆仑剑便转而成为了堕落天使,在人类中不断培植人才,准备伺机为荒合大帝复仇。而扶风甲则是心灰意冷,隐入红尘,每日纵酒高歌,放荡不羁,就像一个凡人般堕落不堪,也不再过问堕落天使与灵空岛之间的纠纷。 虽然灵空岛的实力,远大于堕落天使,但是因为灵空岛每次只能有三个人驻扎在现实世界,而昆仑剑为人又极为小心和隐蔽。所以尽管灵空岛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剿灭堕落天使,欲对昆仑剑是时时欲除之而后快,昆仑剑还是活到了今天,而堕落天使也一直活跃到了今天。 而扶风因为已经抽身事外,再加上那些曾经打算追随荒合大帝,最终又回归灵空岛的修真者的反对,所以灵空岛的人对他只是监视,并没有对他如何。再看说,既便他们想对扶风如何,就以他们在地面上的实力,想要奈何扶风,又实在是勉强了一点。 说到这里,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拥有一百零八名修真者的灵空岛,却只能有三名修真者驻扎在地面了。 灵空岛,是一个灵气收集器,同时也是个能量发射器。修真者们通过它来向真界源源不断地收集灵气,然后又通过它向先是世界发送能量,来维持现实世界的运转和存在。 这个过程,就好像是发电一样。灵字岛同时充当着三种功能,煤炭厂家,发电厂以及变压器。 荒合大帝在的时候,因为他是灵空岛的设计者,所以他对灵空岛的使用十分熟悉。所以,这一切的过程,都是他在亲自操作,其他人并不过问。 而荒合大帝死后,其他的修真者对于灵空岛的了解,远不及荒合大帝。因此,从那时候开始,灵空岛就经常处于非常之不稳定的状态,每隔个一两年就会出现同一个问题,那就是灵气外泻。这个现象就好像发电厂的电突然到处乱放一般、这很可怕。有好几次,灵空岛甚至差一点因此而被毁掉。 最后,心有余悸的修真者们不得不召开会议,讨论这件事。最后,大家得出结论,为了确保灵空岛的稳定,每次只派三个修真者到现实世界去,依靠一百零八个法宝人的辅佐,监控整个人类的走向。 前往现实世界的人选,都通过抽签决定,曾经去过的不得参加抽签。不过,每个修真者的任期并不是一样的。他们按照法力的高低,将修真者的任期一共分为五等,任期从五十年到五百年。 而这次抽到签的,正是天道,帝骅以及曾经化名查诺丹玛士的那名修真者。 天道和帝骅的任期都是三百年,而查诺丹玛士则只有一百五十年。这就意味着查诺丹玛士的法力比天道和帝骅要差很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跟天道和帝骅不是很能说到一起去。天道和帝骅有很多次都申请将他调回灵空岛。 虽然,这种申请最后被驳回,但是查诺丹玛士还是被排除出了决策圈,成为了一个游荡的孤家寡人。正是因为如此,查诺丹玛士才会希望早些发动灭世计划,因为他担心自己被突然召回灵空岛,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享受救世主的感觉了。 言归正传,从上面所介绍的这一切,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身为创始者之一的帝骅和天道,提到扶风的时候,会表现得那般忌惮,因为他实在是太值得忌惮了。 ------------ 第八集 第八节 御姐控 . “喂,你不是说找地方吃东西吗?怎么又买起报纸来了?”一出火车站,肚子饿得有点受不了的海兰,拉着洪三的胳臂抱怨道,“在火车上看了两天两夜的报纸,你还没看烦恼?” “真了不起啊,刚来没多久,就学会新词语,知道报纸了。”洪三说着,对海兰晃了晃手里的地图,“不过,这个东西不是报纸,是地图。” “地图?我会看,给我看。”海兰说着,一把把洪三手里的地图一把抢了过去,结果一看就蒙了,“这是什么地图啊?怎么花花绿绿的一大片,看得我头都晕了。” “废话,你看得不晕才怪,你以为这里的地图跟那边的地图一样,除了山就是水,一眼就能看清楚啊?拿过来吧,文盲。”洪三说着,把地图抢了回来,得意洋洋地在上面指着,“看见没有,这个线就是公路,这个呢就是表示房子,这个,是地铁。” “地铁?什么是地铁?”海兰奇怪她问道,她这一路藏在影子里听到了许多新名词,但是还没有听过地铁。 “地铁啊,就是在地下跑的火车。” “哈?火车?就是我们刚刚坐得那种?” “没错。” “那么大,那么长,怎么在地上跑?那得多少个天劫高手来拉啊。”海兰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说道。 “所以说呢,沉默是金,说得越多,显得你越无知,你以后还是着变得深刻一点吧,没事少说话。”洪三说着,用报纸在海兰打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她去快餐店吃东西。 因为实在是太饿的关系。所以虽然是价格低廉的快餐店,但是当两人走出来的时候,洪三还是只有一百多块了。“我们得快点想个办法弄钱啊,不然的话。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好啊,怎么弄?要不。我去偷一点?” 洪三很是正义凛然的啧了一声。“啧,你说你这人,怎么一天到晚尽想着祸害人民群众呢。你这个心态很不对你知道吗?” “切,那在重庆的时候,我看你偷钱的时候手脚利索得很,现在又在这里装清高。”海兰颇不以为然地嘘道。 “那不同,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是江湖救急,属于无奈之举。现在,我们来到了相对安全地地带。手里又还有一百多块,还有那么多银锭和金锭在手里,我们犯得着去偷吗?”“那你又说,不能用金子和银子买东西?” “直接买当然不行,可是咱们可以把金银卖了,换成钱,然后再去买东西啊。” “对呵。”海兰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笑了笑,“那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金银啊?” “合成这个世界的计量单位,金子差不多有三千五百克,银子就多了有差不多一百公斤。” “那……那一共可以换成多少钱啊?你知道吗?”海兰又问道。 “当然知道了,这个我早有准备了,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现在地金价每克差不多一百七八十块钱,银子差不多三千七八百块钱一公斤。我们就算少的,金子一百七十块一克,银子三千七百块一公斤。一百七十乘以三千五百,就是五十九万五千块,三千七百乘以一百,就是三十七万。五十九万五千块加上三十七万,就是九十六万五千块,差不多有一百万了。” “哇,一百万?那岂不是很多钱?”海兰说着,两只眼睛都有些放光了。 “那是当然,我们俩只要不是太挥霍,用个十年八年都没有问题……” 洪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海兰两眼痴呆地说道,“那岂不是可以买好多好多化妆品?” 洪三听到这个,顿时没语言了,“走了,走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一早我就想办法去卖点金银换点钱来。然后,我们再考虑怎么想办法回去。” 洪三只顾自说自话,但是海兰却是不答应,“不行,我要先去逛商店。” “商店有什么好逛地?我们现在又没钱,能看不能买,不是馋得慌吗?大小姐,听话,先找个地方落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等我弄到钱了,我再陪你去买,你爱买什么都依你。”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虽然自认为对女人了解并不太多,但是女人的逛街冲动是不可扼杀地这一点,洪三还是有非常清醒地认识的。所以,当他看到海兰这么坚持,最后也只能点点头,“好吧,我带你去。” 说完,无奈的洪三只能带着海兰前往地下搭乘地铁,前往商店最为集中地南京西路。 坐地铁,洪三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前在北京的时候,他就曾经坐过地铁。但是北京的地铁站那时候是人工售票,而现在的上海地铁却是机器售票,所以洪三一下子愣住了。 但是一是为了面子,二是未来不露馅,洪三并没有去问任何人,而是站在一旁,观若别人怎么买票。等到有四五个人买了票之后,洪三便学会了买票。 他投了个****,然后按了南京西路站,买了两张票,跟着众人一起,领着海兰进站了。 走到站台,看到崭新的车站以及高悬着的液晶屏,还有打扮入时的年轻女郎们,洪三的心情格外良好。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地方都不如那个世界。 洪三的心情是不错,但是站在他身边地海兰可不一样,她心情紧张地揪着洪三,问道:“洪三,这车真的可以吗?万一等一下上面突然塌下来怎么办?上面有好高,我们要是被埋住了,可就不一定能出得去啊。” 洪三笑着宽慰道:“放心吧,地铁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出意外的几率几乎等于没有。” 洪三说这话,自然是因为他不知道自从他消失之后,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很流行的名词。叫做恐怖组织。自从他们出现之后,任何交通方式都显得不是安全了。 两人正说着间。列车已经进站,因为只是下午四点多。又不是周末。所以这趟地铁并不拥挤,洪三和海兰就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的时候,洪三便习惯性地抬起头。朝着四处扫了扫。这一扫,他地目光情不自禁地就落在他身边这个女人身上――她看起来好像有三十岁左右,穿着一套灰色的上班套装,手里拿着一个很普通的女士提包,耳朵里塞着一个耳塞,正在那里闭目养神。 一言以蔽之,是一个不起眼地普通的女上班族地样子。像这样的女人,在上海有差不多两百万。 然而,洪三知道。这只是表象。对面这个女人她真实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她地本来相貌也该比现在的样子要出色得多。 而洪三之所以能够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他是一个化装高手,一个比对面这个女人更高明的化装高手。 尽管这完全不关自己地事,但是这时候很闲的洪三,还是会忍不住想,“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化装呢?难道她是个女间谍?又或者她想要去私会什么很特殊的情人?又或者……” 洪三不知道,他所遐想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昆仑的女儿张巧稚,堕落天使的三号人物。就在洪三盯着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巧稚其实已经知道洪三在看她。 她刚开始疑心洪三是被人派来跟踪她的,但是当洪三看着她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的时候,她又觉得好像不是。尤其是他地身边还带着一个那样美貌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如果是要跟踪的话,应该尽量显得不显眼才对,没有紧靠在旁边盯着,身边还坐一个那么打眼的美女的道理。 然而,即使张巧稚觉得洪三不大可能是跟踪她的。但是她还是不爽洪三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她于是忍不住缓缓张开了眼睛,侧过脸,看着洪三,淡淡地问道:“先生,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你的脸上很干净。” “那你为什么老看着我呢?”张巧稚又问道。 洪三笑着耸了耸肩,“我以为盯着女人看,是一种礼貌,因为这表示她很有魅力,原来不是这样的吗?” 听到洪三这么说,一旁的海兰马上用鼻子冷哼了一声,“拜托,你可是有一个林宛如的。” 洪三转过脸,颇为不爽地说道:“沉默是金。” 海兰对洪三却是一点都不买帐的样子,她别过头,说道:“就算是寂寞难耐,想要勾搭女人,也不用勾搭这样的老女人吧,难道洪三你真是这么饥不择食吗?” 尽管自己的样子是装扮出来的,但是听到海兰说自己是老女人,张巧稚还是不由得心头无名火起。她于是冷笑一声,对洪三说道:“洪先生,你的女朋友人长得虽然好看,但是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正当海兰不甘示弱地要跟张巧稚吵起来的时候,洪三用力地瞪了她一眼,使出杀手锏,“如果你再闹,我发誓以后都不再给你买化妆品了。” 一听到洪三这么说,海兰顿时堰旗息鼓,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说了。 这时候,洪三才转过脸来,笑着对张巧稚说道:“大姐,对不起,我朋友她家里从小就惯她,说话也没有个分寸,你不要往心里去。” 张巧稚一方面是觉得洪三很会做人,一方面也对洪三得罪那个美女来讨好自己觉得很不理解,她甚至在心里想,“不会吧?难道这家伙真喜欢上点年纪的女人?唉,真受不了,现在姐弟恋真的流行到这个程度了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张巧稚脸上还是很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没事,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哟,听大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啊。”洪三笑着继续攀谈道。 “听你的口音,你也不是上海人啊。” 洪三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河北人。” “听得出来。不过你的朋友我例是完全听不出来她是哪里人。” 洪三心口胡诌道:“她啊。他爸爸是湖南人,妈妈是广西人,爷爷是山东人,奶奶是福建人,家族关系乱得很,什么地方都去过,南腔北调都有,你听不出来也不奇怪。” “完了,看来这小子是喜看上我了。真要命,怎么我打扮成这样他还会对我感兴趣?放着旁边一个大美女不理,拼命跟栽套近乎,唉。真是人心不古,美女不值钱了啊。” 心里这样想着,张巧稚就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她就赶紧把耳塞塞住耳朵,表示她在听歌,不愿意再跟洪三说话。 而洪三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听歌,他那个时代,连随身听都极为少见,mp3这种东西更是闻所未闻了。所以他继续说道:“大姐,你戴地是什么东西,助听器吗?” 张巧稚被他这一句话给说笑了,“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像是个聋子吗?” “如果不是,那你戴着个耳塞干嘛?”洪三问道。 “你真有意思,我在用mp3听歌啊。”张巧稚以为洪三是在说笑,所以笑着说道。 洪三一听,就知道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不过他马上装着刚才好像真是在开玩笑一般,仰起头笑了笑,然后又从容问道:“大姐,你在听什么歌啊?能给我听听吗?” 张巧稚尽管很不情愿,但是既然洪三提出了这种要求,当面拒绝好像不是很好,所以她把mp3拿了出来,递给洪三。洪三接过mp3,把耳塞塞进耳朵,刚听了不过几秒钟,他就马上把耳机摘了下来,笑着对张巧稚说道:“你也喜欢听滚石?” 洪三的话说得张巧稚愣了一下,在日韩歌曲和港台歌曲流行的当代,滚石这样地英文老乐队的听众已经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只听几秒钟,就能知道是滚石地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张巧稚,却是滚石的死忠乐迷。所以,当她听到洪三这么快就听出是滚石来之后,一下子便觉得洪三跟自己地距离拉进了很多。她于是笑了笑,问道:“你听得出来,这是那首歌么?” “当然了,是theheartofstone嘛,我最喜欢中间那段solo,听起来舒服,还有,那两把琴配得也很好。” 张巧稚笑着看着洪三,说道:“听起来,你好像对滚石很熟悉?” “那当然了,我是滚石地绝对乐迷,我在大学的时候,还经常上台唱他们的歌呢。”洪三说道。 “是吗?现在喜欢听滚石地人可没多少了。”张巧稚说着,看了看洪三,“你最喜欢滚石的那首歌?” “我啊,我最喜欢列依和保罗用一个小时为滚石打造的一首歌,歌的名字叫做ian,这首歌你听过吗?” “当然,这首歌的中文翻译叫做我想做你的男人嘛,不止是滚石唱过,披头士也唱过。不过,你为什么会偏偏喜欢听这首?” “因为……滚石唱得够放荡。”洪三说着,轻拍着大腿,有点无所忌惮地轻声笑了起来。 看到洪三笑的样子,张巧稚不禁觉得这个男孩子,还是满可爱和坦率的。如果自己真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地话,说不定真会喜欢上这种阳光男孩。嗯,看来真是个勾搭大姐的高手啊。 就像张巧稚并不知道洪三已经看穿她的精致装扮一样,洪三也并不知道张巧稚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御姐控,他笑着问道:“那你呢?你最喜欢听滚石的哪首歌?” 张巧稚略加思索之后,答道:“我喜欢streetfightingman。” “streetfightingman,街头斗士,专门为回应披头士的revolution而做的政治相关的作品。”洪三说着,嘟了嘟嘴巴,“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这首歌啊。” “也许,我比较奇怪吧。”张巧稚笑了笑,说道。 “不,不能叫做奇怪。”洪三说着,摇了摇头,又想了一会,然后笑道,“应该叫做特别。” “随便你怎么说吧,”张巧稚回了洪三一个笑脸,然后问道,“mp3你还要听吗?” 洪三知道,这是张巧稚在表示谈话该结束的一种委婉说法了。而他也觉得自己的好奇心似乎有些放纵过度了,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喔,不用了,你听吧,我想休息一下。” 说着,洪三把mp3给张巧稚,谈话到此结束。 然而,就在洪三把mp3还给张巧稚之后不到三十秒,隔壁车厢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然后是整个列车剧烈地根荡,再然后是整个列车都熄了下来。 紧接着,是海兰愤怒地叫声,“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还说地铁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安全你个头!” ------------ 第八集 第九节 如出一辙的布局 . 试探完林宛如之后的两天后,汉方假扮成的洪三,以进宫找何保商议事情的名义,来到了皇宫,面见雄阔海。 刚一进门,汉方就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雄阔海的脸色,似乎并不是那么好,他于是赶紧紧张地走上前去,问道:“王爷,您的身体有恙吗?” 雄阔海摇了摇手,说道:“我没什么大碍,说吧,林宛如是怎么答的。” 汉方恭恭敬敬地答道:“她表现得很惊讶,反问臣下‘鬼眼的事不是你自己布置的嘛’。” “这么说的话,这个林宛如倒是不一必杀了。”雄阔海说着,显得颇为激赏地啧了一声,“相当初我与这个林宛如也曾经有过书信来往,她确实是个奇女子啊,才貌双全,堪称是举世无双。只可惜跟洪三走得实在是太近了,不然的话,我倒真有将她收归麾下的想法。” “说句心里话,杀这样的女人,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更何况,江浙林家,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角色,跟他们耗上,对我们没有意义。所以这个结果是再好不过了。”说到这里,雄阔海想了一会,“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多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林宛如,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曾经跟洪三一起回到和为贵山庄的那个女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是,臣下一定会尽力而为的。”汉方答道。 “嗯,依我看,再试个七八天的样子就好了,如果确定她确实毫不知情。我们就给杭州发匿名告密信,告诉林凤翔他在这儿。” “那其他人哪?又该怎么处置?” “宋子玉和喋玉妮,一个有武夷山的背景。一个有凤花山撑腰,暂时来说我们都没有必要得罪。想个办法把他们两个都支回自己的门派吧。”雄阔海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是,我这两天发现。这两个人在培养一些什么‘生产型修真者’,仿佛颇有意思的样子。” “奇技淫巧而已,不是修真正道,对我们的大业没有意义。解散了吧。” 雄阔海地口气,简直是完全不把这件事当成一件事。所以汉方虽然对这个所谓的培养计划略有兴趣,一听到雄阔海是这般口气,也赶紧刹车,不敢再说了。 “是,王爷,那王禹和莫云呢?”汉方又问道。 “这两个人原原本都是杨柳清的人,跟着洪三没几天,心思未定,所以他们也不要动。好好留着,将来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说到这里。雄阔海指着汉方说道,“重中之重是那个谈笑,这个人一定要给我想法设法留住,他地脑子里什么希奇古怪的炼器法门都有,你要想办法把他炼器的法门都给学过来。” “这个王爷即使不说,臣下也一定会照办的。” “嗯,那就没有什么别地人了。我这边不会急着公布,我会等到你把和为贵的局面基本稳定之后,才会宣布回王城来任职的。” 雄阔海这话刚说完。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的何保笑着走上来,对雄阔海谄媚地笑道:“王爷,您似乎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喔?还有什么人啊?”雄阔海明知故问地问道。 “当然就是王贵妃了。在杨柳清失势之后,她马上就转投了洪三,而且还恬不知耻跟他数度苟合。洪三身强体壮,似乎颇得她的欢心。因此。他们两人虽然相识并不太长,但是却颇为默契的样子,洪三收编杨柳清相府三杰,以及洪三将杨柳清相府的精锐力量收归麾下,全都是她出的主意。由此可以看出,她对洪三的忠诚度是相当高地。” 虽然对何保心里揣着什么心思,雄阔海心里明自的很,但是他却偏偏装傻地问道:“那么……以何总管之见,王贵妃该如何处置呢?” “王贵妃秽乱宫廷,败坏皇家纲常,勾结洪三,图谋不轨,其罪行罄竹难书。而且此女心存狡诈,阴狠毒辣,如果不杀她,将来势必为王爷之大患。” 雄阔海笑着看着何保,问道:“看来,何总管对王贵妃地痛恨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你就真的那么想她死吗?” “奴婢……奴婢对王爷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这一切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王爷着想啊。” “真是难为何总管这一片忠心了。”雄阔海说着,吸了一口气,望向何保,“何总管,把嘴巴张开,小王赐你吃一样东西。” 听到雄阔海这么说,何保几乎是本能地把嘴巴给闭上,因为他知道雄阔海绝不会好心给他吃什么好东西。但是当他把嘴巴闭上,就看到雄阔海的脸上顿时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心中恐慌不已的他,只好又乖乖地把嘴巴张开。 刚一张开,就是一团黄色的光团飞进他的口中,滑落他的喉管,进入到他地身体里去。然后,他就听到雄阔海笑道:“何总管,这玉蜂鸟可是稀世珍宝,你往后就替小王好好保管着。如果没有小王的同意,可千万不要打着把它拿出来的主意。洪三对这玉蜂鸟的炼化,以小王之能,足以解开,但是小王给这玉蜂鸟打上的结界,小王自信举世之间,没有人可以打得开。你如果轻举妄动,导致自己身体有碍的话,小王可就真是惭愧了。” 一听到雄阔海这么说完,何保顿时明自了,来来去去,又走回了原点。就像洪三一样,雄阔海对他也不放心,非但如此,而且也同样使用玉蜂鸟来控制他。他于是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对雄阔海狂磕头,“王爷,王爷,奴婢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王爷你大可不必……” 何保话刚说到这里,雄阔海就伸手把他打住了,“唉。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了。对与何总管你,小王自然是相信地。在你身上放上一只玉蜂鸟,并不意味着小王就对你不信任。只是这么干,小王会对何总管更加放心而已。这样一来。我们以后的沟通就可以更加顺畅了,对你我都有好处嘛。所以我看,何总管就不必太拘泥于这些小节了。” 雄阔海的小节,却是何保的身家性命,你说何保听到雄阔海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没有想法,那是扯淡。但是雄阔海比当初的洪三还要可怕,所以何保尽管心里悲愤不己,却也只能打断牙齿往肚里吞,磕头道“奴婢多谢王爷信任。” “嗯。这样才对嘛。”雄阔海满意地点点头,“以后这宫里有你和王贵妃共同扶持着。小王在外面做事心里也放心啊。” 何保对雄阔海地心思己经完全明白了。雄阔海所采取得的手段,跟洪三毫无二致,还是要用王可儿和自己来进行制衡。 就算心里明白,但是何保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力,所以他只能乖乖地点点头,说道:“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和王贵妃一起辅佐王爷的。” “何总管能够如此识大体,为了大局,尽弃前嫌,小王感怀在心。未来总有回报你地时候。”雄阔海说着,又仰着头想了想,“对了,王贵妃住在哪里?方便的话,小王想要见她一见。” “当然方便,奴婢这就去为王爷安排。”何保说着。给雄阔海行了个礼,一溜烟的跑出去安排了。 没有多久之后,雄阔海就来到了王可儿的房间之外。 跟见洪三不同地是,王可儿见雄阔海的时候,是一身戎装,而且是跪在地上迎接的。 雄阔海一进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王可儿,他于是笑道:“贵妃娘娘千金之躯,应该是小王给娘娘行礼才对,怎么反倒是娘娘来给小王行大礼呢?” 雄阔海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站在门边,腰却挺得比门扳还直。 这时候,王可儿答道:“贱妾待罪之女,理当跪迎王爷。” “罪?”雄阔海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从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小王倒是很感兴趣,王贵妃何罪之有啊?” “贱妾的罪行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是归根结底只有一条。” “是什么?” “贱妾没有选择正确的人投靠。如果一开始投靠的就是王爷的话,那么即使是天大的罪,也不是罪了。” 王可儿地话,让雄阔海好生愣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仰首笑了起来,“有趣,有趣,怪不得何保对娘娘这般忌惮,娘娘确实是女中豪杰,远不是寻常女子可比啊!” 听到雄阔海的称赞,王可儿并不露丝毫喜色,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雄阔海笑了一阵之后,重新将脸色变得严肃,问道:“娘娘,你可知道何保是多么渴望小王杀了你吗?” “对于何总管地迫切心情,贱妾完全可以理解,而他在王爷面前又将是怎样一番说辞,贱妾也完全可以想象。” “那……娘娘可知道,小王是如何回答他的吗?” “淫荡的女人不可信,但是阴险的太监同样不可信。但是将这么两个不可信的人放在一起,彼此平衡的话,说不定,这两个人会一下子都变得格外可靠起来。” “看起来,贵妃娘娘对自己的命运似乎很有信心了。” 王可儿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明天就要死去的话,我对自己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倒是很有信心。因为我知道,虽然王爷对我地需要,并不像弱势的洪三那么强烈。但是我的存在,毕竟对王爷还是有价值的。” “如此说来,娘娘也中了洪三的算计?” “也不算是什么算计,只不过是中了他的毒而已。每半个月要送一次解药过来,现在己经过了十四天了,何保还没有给我送解药来。” “哦?”雄阔海抿了抿嘴唇,看着王可儿问道,“不知道娘娘可否愿意让小王察看一下?” “可儿荣幸之至。”王可儿说着。问道。“只是不知道王爷想要怎么察看。” “娘娘不必乱想,只需要娘娘地手腕便可。”雄阔海说着便伸手扣在了王可儿脉门上,使出一股先天元气在王可儿身上游走,一阵之后。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娘娘,你被洪三骗了。你的体内确实存在一种慢性毒药。但是这种毒药的药性己经被解药冲淡得差不多,对你的身体并不会有大地影响。” “这么说,洪三已经悄悄地为我解了毒?”王可儿有些惊讶地问道。 雄阔海点点头,说道:“没错,何保说你们俩关糸非同一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非同一般。” 王可儿笑了笑,说道:“没错,的确不一般。不过那应该是洪三以及何保的错觉而己。” “这么说,王贵妃似乎有些不同的见解?” “淫荡的女人都是不可信的。不是吗?”王可儿笑着反问道。 “哈哈哈哈,小王终于明自陛下为什么会喜欢你了,贵妃确实有许多可爱之处啊。”雄阔海笑着,轻轻拍了拍桌面,然后问道,“既然如此,那小王就有话直说了,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否愿意也加入小王的阵营,帮助小王看住这三十里深宫后院。” “如果王爷早说这些话。就不会有杨柳清什么事,更不会有洪三什么事了。”王可儿答道。 “好,快人快语。”雄阔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的,约莫眼球般大小地药丸,放在桌上。“这颗药丸叫做烟血丸,同样是一种毒药。这是一种不可能被彻底治愈的药丸,不过你只需要每年服用一次解药,它就不会对你的身体带来任何坏处,而这种毒药的解药,普天之下,只有小王一人拥有。” 雄阔海刚介绍完,王可儿就站了起来,将这药丸一把抛进嘴里,咕咚一声吞了下去。然后,她转过身来,望着雄阔海,问道:“王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一柱香之后,雄阔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可儿所住的宫殿。等到他走后没有多久,就有一个老人从王可儿的影子里缓缓站了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四海岛岛主般若。 只不过,他此时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很好,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各种细细的伤口,不断有鲜红的鲜血从这些伤口里渗出来,模样甚是骇人。而王可儿对于这一切却显得很从容淡定,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她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这时候,般若说道:“你刚才本可以把我献给雄阔海立功的。” “坦白说,我刚一开始确实有这种想法。”王可儿看着般若,说道。 般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问那么多为什么?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真要问为什么,该是我问你才对,我在御花园捉迷藏玩得好好地,你说你躲哪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躲到我的影子里呢?” “我不是故意要到你这里来,当时我深受重创,我必须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慌不择路,刚好遇到你,就躲到你的影子里来了。” “好在雄阔海没有发现我,不然我就跟你一窝熟了。”王可儿没好气地看了般若一眼,“好了,看在我救你一命地份上,你现在该跟我说实话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雄阔海大打出手。” “好吧,我告诉你实话,我叫做般若,是四海岛的岛主。”般若说道。 他一说完,王可儿就有些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你是……海外修真派的人?” “没错,正是如此。” “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还跟雄阔海大干一场?” “我跟雄阔海本来不是敌人,而是盟友的,只是天意弄人。他杀了我最喜欢的弟子,而且还差一点把我的女儿也杀了。”王可儿不解地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的弟子和女儿?” “因为他们刚好认识洪三。为了保护洪三,他们两人藏在了洪三的影子里。结果正好碰到雄阔海要对洪三动手,所以他们俩……” 虽然般若说得是一个一个片段。但是王可儿前后联想一下,便把整件事情都明白得七七八八了,她笑了笑,说到:“要是照你这么说地话。还真是有点天意弄人地意思。” 回答完王可儿问题,般若反问道:“好了,我回答了你这么多为什么,现在也该你回答我了。如果说你之前一直不敢泄漏我的存在。是害怕我杀你灭口的话。那刚才雄阔海在场,那么大好地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来呢?” “很简单,因为……”王可儿沉吟了片刻,说道,“因为我听到雄阔海说,洪三实际上已经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 般若问道:“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不意味着什么,只是一个你看起来还顺眼的男人,悄悄地为你做了一件对你好地事,但是没有告诉你。”说到这里。王可儿略带些沧桑地笑了笑,“而我长这么大以来。男人悄悄对我好,这还是第一次。每一次,男人们对我好,都是摆在明处。因为他们对我的每一分好,都是在我身上的投资,迟早,他们要十倍百倍的把这些好收回去的。” “但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身上的毒好像是洪三所下。” “那又怎么样?那就能改变他悄悄为我解毒这样的事实了吗?”王可儿反问道。 “听你的意思。你并不打算背叛洪三。” 王可儿玩世不恭地笑了笑,说道:“谈不上什么忠诚和背叛,只是觉得他没有辜负我对他的一分真心。所以,就有点想用两分真心替他做点事情而已。” “就是因为这样,你没有把我献给雄阔海?” “雄阔海要杀你,所以你是他的敌人。雄阔海要杀洪三。洪三也是他的敌人。敌人地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不把你供出来,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吧?” “确实很符合逻辑,不过我有一个地方不是很明白。既然你已经决定不为雄阔海做事,那你为什么还要吞下那枚药丸呢?” 王可儿再次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我不吃下这枚药丸,雄阔海怎么回相信我?如果我不能让他相信我的话,那我又怎么代洪三照顾那些他遗留下来,他所关心的那些人呢?” “但是,雄阔海不是傻子,你的意图如果一旦被发现,你会丧命的。”“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死的,你也会的。”王可儿抬头看着般若,笑道。 般若站在原地,很是认真地看了王可儿很久一阵之后,他点了点头,“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好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点对你有用地事吧。” 般若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第一,洪三并没有死。但是你们都不用再找他,你们是不可能找到他的。第二,告诉林宛如,不要试图把雄阔海跟我们联合的事情泄露给修真各派,他在修真各大派的关系网超乎你们的想象。这件事他们根本找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指控雄阔海,他们地控诉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而他们自己则会因为这一点带来杀身之祸。” “你说什么?洪三他没有死?”王可儿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揪着般若的手,“那你说,他在哪里?” “这两天的时间下来,我勉强将自己的伤势镇压住,我可以动身回去了。感谢你刚才对我的掩护,也很钦佩你的人品。不过,很对不起,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般若说完,身形一矮,化身了阴影之中,无论王可儿怎么呼唤,都再也没有现身过了。 ------------ 第八集 第十节 恐怖袭击 . 上海市市政府一号会议室。 一名秘书匆匆地推门而进,走到上海市长面前,神色紧张地附耳到市长旁边,“市长,您稍微地出来一下。” 市长显得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秘书,“我们在这学习中央廉政精神呢,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啊,跑来打断我们。” 秘书是真急了,急得直跺脚,“市长,这事比学习廉政精神重要。” “胡说,在中国还有比廉政更重要的事情吗……”市长说着,正要发飙,秘书就把他打断了,市长,我们地铁列车受到恐怖袭击了。六号车厢发生剧烈的爆炸,伤亡不明,七号车厢二十几名乘客全部被挟持为人质。 秘书的话刚说完,在坐的所有市委常委全都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 市长也是当场一愣,好久才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市长,这事千真万确,电视台、报纸、电台,还有网站都去人了,马上就要现场直播呢。” 市长脑子一片混乱地眨了好久的眼睛,才摊开手来问道:“那……现在搞清楚是什么人干的吗?既然是恐怖活动,那就该有政治要求吧,他们的政治要求是什么?” “呃……这个,他们的政治要求很多。”秘书说着掏出一张纸条,“他们要求美国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军。要求美国不准再继续支持以色列实行它们的中东霸权政策,还要求……美国人释放所有抓获的恐怖分子成员。” “这……这全他妈是美国人干地事,他们该去炸美国人的地铁啊。干嘛袭击我们的上海啊?这帮家伙脑子坏掉了吗?”看来,上海市长是真急了,一向文质彬彬地他,忍不住把脏话都给说出来了。 “他们说,中国人说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一。要求中国向联合国提出动议,要求美国人做出上术所有行动。他们还说,面对犯罪沉默,就是对犯罪的纵容,其罪恶程度并不下于实施罪恶。” “屁话,我们能管得了美国人吗?”上海市长极其愤慨地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混蛋,这帮恐怖分子简直是完全不讲道理。” “但是,市长……”秘书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恐怖分子好像从来都不怎么讲理。 在受袭击的地铁列车靠上方不远处,一名成年男子,和一名少年站在马路边。成年男子约莫一米八高,留着一头标准的平头,身形宽大,看起来很强壮。很是有点头脑,四肢发达的样子。 而那名少年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穿着一身街舞的嘻哈装,一副永远都没有办法站直的样子。那名成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正在听电台传来的新闻。当他听完电台里播出的恐怖分子的要求之后,他转过脸,笑着对那名少年模样地人说道:“**,大风,你这声明写得太牛逼了吧?因为美国人占领伊拉克。所以跑来炸上海地铁,这理由也太离谱了吧?” 被称为大风的少年,转头看了看成年男子,笑道:“开河,离不离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可以把张巧稚困在里面就行了。圣徒发出周边召集令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再坚持两个小时,镇魂,天山还有诺然他们三个就该多了。到时候,我们五个人联手,怎么也该能把张巧稚抓住。” 开河问道:“那我们在里面地七个手下呢?万一他们被抓住,那该怎么办?” 大风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个我早做安排了,在他们行动之前,每个人都打入了亢奋剂,这种药可以使他们的体力和反应速度在数小时增长数倍速倍,但是过了这几个小时,全身的血管就会爆裂而死。” 开河点点头,说道:‘哦,那就稳当了。” 说完,开河又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娘的,这次我的报纸报道最快,最详细,还有许多第一手的图片资料,明天肯定卖到脱销。发行量提上去,我又多了一个财源啊。 大风乜了开河一眼,说道:“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赚钱,再没几年,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你说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开河笑着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几年了,所以才要赶紧赚钱赶紧享受啊。再过几年,这里就要变成一片荒野了,到时候,我们不知道又要挨多久,才能再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了。” “你好像对这个世界有点依依不舍地意思。”大风看着开河,问着。 开河反问大风,“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 大风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路边的行人,又把脑袋给垂了下来,抿了抿嘴唇,双手抱在胸前,轻轻地跺了跺脚,没有说话。 “大风,你说要是这个世界不被毁灭,那该多好啊,现在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呀。”开河又说道。 大风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老头子不会允许人类再发展下去的。再发展下去,他么就会对人类彻底失去控制。那样的话,他们创始主的成就感就要彻底消失了。这可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难道,就为了一百多个人的成就感,就把这么好玩的世界给毁掉吗、?”开河又问道。 大风扭头看了看开河,“这种话你跟我说就好了,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老头子们可不会对你客气。” 地铁列车内。六名头戴蒙面面巾,身上挂着十几颗手雷,手里端着ak17的男子分散在七号车厢的各个角落,全神贯注地监视着整部列车最后二十几个成员。 其中为首的那位,站在车厢中央,用英语对所有的人说道:“诸位,你们现在所处身地,并不是一场战争,而是政治。所以我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的意思,我们在这里,并不是为了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是想来达到我们的目的而已。虽然我们的开端显得有些暴力,但是我们希望整个事情得到和平的解决。我们已经向所有的媒体发出了我们的政治要求。我想信你们的市政府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相关讯息。” 蒙面男子转了一圈。看了所有人一遍,然后又说道:“在这里,我愿意不厌其烦地再次重申一遍――我们绝对保障你们的安全。我以人格担保,你们的生命中,财产以及贞操都将得到最完美无暇地保护,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很好的配合我们,不要交头接耳,不要打手机,不要试图攻击我们。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听着蒙面男子时不时喋喋不休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海兰终于有点受不了了,她转过头小声问洪三道:‘这家伙在罗嗦些什么?” 她话刚说完,那个最中间的蒙面人马上转过身来,指着她,说道:“嘿嘿嘿,这是怎么回事,淑女怎么可以带坏头呢?” 他说着,就过来了,一把把手搭在海兰地肩膀上,“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对不起,先生,,她听不懂英语。”站在一旁的洪三赶紧帮海兰开脱道。 蒙面男子转过身来,看着洪三,“哈,真是人间处处都有真情在啊,想不到这么一小节车厢,竟然也会上演这么感人的英雄救美戏码。” 就在这时候,张巧稚走了上来,看着这位蒙面人,说道:“在这里,杀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某些人变得肆无忌弹。我想,那应该不是你们所想要的东西吧。” 面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本来已经有点杀气逼人的蒙面人,听到张巧稚这么说之后,在原地站了一阵,深吸了口气,转过脸去,看着海兰说道:“不准再说话,不然我就打烂你这张美脸。” 说完,蒙面人便转过身,重新走开了。洪三于是转过脸对身边的张巧稚感激地致意了一下。虽说,就这么几个人还不至于奈何得了他跟海兰,但是只要他们出手,就势必在这么多人泄漏他们地民告官。外面又是无数的记者蜂拥而来,这些人只要出去乱叫一通,海兰是影武士的事就满世界都知道了。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要想避免这种麻烦,除非他把这个车厢里的人全部都杀光,但是以洪三的个性来说,这种屠杀无辜的事情,他自问还没有本事做得出来。 所以,张巧稚这个时个的帮忙就堪称是非常之及时的了。 然而,就在洪三跟张巧稚致意的时候,他发现张巧稚已经悄悄把一根手指放在了他的手心。洪三地眉头刚刚一皱,张巧稚便在他手心写起字来,“有没有看见那些歹徒全都在盯着你女朋友、我敢肯定,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洪三微微侧过脸,有些疑问地看了看张巧稚,他心里越发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女人。 然后,他就感到张巧稚在他手心继续写道:“和我合作干掉这七个人,怎么样?” 洪三垂着眉头想了一阵,用指头在张巧稚的手指心反写道:“你想怎么干?” “你会开枪吗?”张巧稚在洪三手心写道。 洪三在张巧稚的手心写道:“没开过,不过当我不打别人别人就要打我的时候,我想我应该会开。” 洪三写的话让张巧稚小小地愣了一下,嘴角不禁微微地笑了一下,在洪三手心写道:“看来,你倒还是满镇静的,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话。” 洪三也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在张巧稚的手心写道:“正面是继续这么亲聊下去,还是商量下该怎么动手?” “你看到那个在中间晃来晃去的家伙没有?”洪三自己对自己一下,在张巧稚手心写道:“嘿,问点高智商的问题行吗?” 张巧稚抬起眼眉,望了望洪三,又写道:“那你看到他腰上没有?一左一右各别着一把手枪。” “我没有近视到会以为那是腰包……”洪三刚写到这里,就停了一下,他有点明白张巧稚的意思了,“你想抢他的枪?” 张巧稚没有回答洪三这个问题,而是又继续问道:“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连开两枪,每枪都击中眉心,你做得到吗?” 洪三略微思考了一下,要是飞刀的话,说不定可以,但是要说枪,那可就说不准了,他于是在张巧稚手心写道:“这事只有周润发能干吧?” 看到洪三这么回答,张巧稚在心里感觉略略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了。对于一个平民,要求他做这么高难度的事,确实有点勉为其难了。 她轻轻咬了嘴唇,用眼角仔细地再观察了一个每个蒙面人的站位,然后再评估了一下,之后,她便重又在洪三手里写道:“那在中间那家伙晃过你面前的时候,突然把他扑倒在地上,这件事情你是否做得到?” “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啊?难道你想要的结果,就是我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被六把冲锋枪打成筛子,而你可以趁乱逃跑?” 当然不是,在你把他扑倒的时候,他的六个手下都已经死了。” 感觉到张巧稚这么写,洪三心里微微一惊,“看来这个女人不止是不普通那么简单,简直是极度不普通啊。” 心里这样想着,洪三在张巧稚手心里写道:“你的意思是……?” “在你们两个的身体接触地面之前,我要从他的腰间拔出两把手枪,双枪各开三枪,每枪都击中眉心。” 感觉到张巧稚写的字之后,洪三不由得愣了,他不敢相信地微微转过头,看了张巧稚一眼,然后在她手心写道:“小姐,你确定现在不是在拍电影吗?” 寶 書 蛧 W wW.Ь ǎ o S ん μ ② 。coM “等会枪响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 第八集 第十一节 我们是逃犯 . “巧稚怎么还没有给我打电话?” 坐在地下办公室里,昆仑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手表,按照这个时间,他女儿抵达上海应该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么这么久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不会是出了什么麻烦吧?” 因哦现在圣徒追查堕落天使追查得极哦厉害,而组织内又常常出现判处。所以这次哦了保密起见,这次张巧稚去上海,昆仑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在上海分部的同事。 但是这个时候,昆仑隐约开始有些后悔了,也许应该把巧稚去上海的消息通报给上海的同事,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啊。 “昆仑,这是今天所有的情报。” 正当昆仑心里这么烦恼着的时候,他的秘书走了进来,递给他当天的圣徒组织活动情报总结。 这位秘书把情报总结交给昆仑,正要出去的时候,昆仑扬手把他叫住了,“等一下,帮我查一下今天北京往上海的班次时间表。” “好的。”秘书点点头,然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转身对昆仑说道:“昆仑,你看电视了吗?” “没有,怎么了?”昆仑一边翻资料,一边问道。 秘书笑着说道:“上海地铁站被恐怖分子袭击了,而他们提出的政治要求,竟然是美国从伊位克和阿富汗撤军,你说,是不是很好玩?” “上海地铁站被恐怖袭击?”昆仑略想了一阵,马上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秘书,问道,“这个消息确切吗?” “当然确切。现在电视里全都在报道这个。”秘书不是很明白他的上司怎么会突然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她于是显得有些紧张地答道。 她刚说完,昆仑马上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所放的,果然正是上海地铁遭受恐怖袭击的新闻。 亲眼所见之后,昆仑这时候的烦恼就变成了懊恼了,他用力地打了打自己地脑袋,连声道:“昏招!昏招!昏招!” 秘书看到昆仑反应如此激烈,显得更加害怕了,她紧张地问道:“昆仑,到底怎么了?” 昆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竭尽全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对秘书说道:“马上给我把老韩叫来,另外,通知情报中心,马上给我调查上海附近的圣徒核心成员,看看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是,我这就去。”秘书答着,赶紧小跑着冲了出来。 不多时,被昆仑成哦老韩的人马上出现在了昆仑的面前。 韩世伦,七十二岁,纯人类,没有任何法宝人的血脉,相对于堕落天使里那些跟昆仑有着各种血脉关系的半法宝人来说,他的战斗力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十八岁加入堕落天使组织,为这个组织奉献了毕生精力的他,却已经是组织内高于与昆仑血缘最近的张巧稚,仅次于昆仑的二把手。 而之所以能够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他拥有比战斗力更重要地东西,那就是智慧。 正是因为他杰出的指挥,使得堕落天使在他加入后的五十四年内,迅速膨胀到双前从所未有的力量高峰,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建立了分部。虽说,还不足于全面跟圣徒组织抗衡,但是却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只能被动挨打,而毫无还手之力。 “昆仑,发生什么事了?”韩世伦一进门,就马上问道。昆仑看着韩世伦,又难为情又难过地说道:“巧稚她在上海,两个小时前,她就应该下飞机了。” 昆仑的话刚一说完,韩世伦就下意识地望向正报道着上海地铁被恐怖分子袭击的电视机,“难道……这件事情跟巧稚有关?”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我猜应该是。” “天……”韩世伦头疼地摸了摸脑袋,“你明知道现在是生死交关的时候,怎么还可以随便让巧稚出去呢?” “撒旦下落不明,我们又没有任何他的特征,所以……” “所以,你就让巧稚去找扶风?” “对。”昆仑点了点头,“他对卜算之术很有兴趣,所以当初荒合大帝曾经把‘梦图术’教给他。那是世上最准确地卜算之术,找到扶风,也许我们还有一线机会。但是因为事关机密,我想保密,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 “原来如此。”韩世伦点了点头,然后在屋子里踱了一阵步子,一会之后,他停住脚步,看着昆仑,说道:“如果圣徒组织确实知道了巧稚的行踪的话,那就让上海分部的人赶去接应,也于事无补。所以,这个时候,昆仑你必须求助扶风。” “向他求助?”昆仑眉头一皱,本能地反感这个提议,“我就是因为不想求他,才故意让巧稚代我去上海,现在……” 昆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韩世伦说道:“我们杀死一个法宝人,只要灵空岛的人把他的精魂拿回去重炼一下就可以重生,但是巧稚身上只有一半地法宝人的血脉,她要是死了,可没有能力重生。” 盘算了好一阵之后,洪三最后在张巧稚的手心写道:“好吧,不过,我要先通知我的女朋友。”张巧稚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海兰,“你的女朋友看起来很娇弱,她不会吓和尖叫起来吧?” 洪三笑了一下,回答张巧稚:“漂亮女人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 洪三写完,便把一只手放在海兰的手心,写道:“我等下要和左边这边小姐突击这些蒙面人。等会,我一抱住中间这个蒙面人,你马上滚到一边,不要被伤到。” 海兰并不知道ak47的威力,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而是笑着写道:“我也要参加!” 洪三瞪了她一眼,写道:“这不是游戏。” 海兰见他这么写,马上就把头一扭,鼻孔朝天,一副你带我玩,我还不带你玩呢的样子。洪三见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张巧稚,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当中间这个蒙面人再次走到洪三面前半米处地时候,洪三一把抱着他,往地上扑去。在这一刹那,车厢内的其他人号得赶紧人都躲开,海兰也鼓着腮帮子不情愿地往一边躲去。 一时之间,分别站在六个位置地蒙面人地注意力一下子全都被洪三的方向给吸引过去了。就在这一瞬间,张巧稚的双手极为熟练地将蒙面人的两把手枪取了出来,左右开弓,“中、砰砰砰”朝着六个不同的方向各开三枪。 尽管已经服用过了兴奋剂,反应速度远胜常人,但是在枪响之前,他们六个人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全都满脸惊讶地站在原地,仿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般。而当这一切完成之后,洪三和中间那个蒙面人的身体刚好倒在地上。当他们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重地一阵闷响之后。六个端着枪,满脸惊讶地蒙面人也好像不约而同地一起仆倒在地上――他们每一个人的眉间,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小的弹眼。 别说那些躲在车厢角落里的普通老百姓,就连身为影武士的海兰都被惊呆了。她一方面是惊讶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的身手,一方面是诧异她手上所拿的武器地威力。 洪三虽然在事先已经预见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当事实真的展现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地望着张巧稚,嘴巴张得老大。 张巧稚看着洪三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浪费时间去看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我会带着我的漂亮女朋友赶紧离开这地方,因为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她把话一说完,就提着枪转身就要离开。洪三在她身后喊道:“喂,你打算就这么离开吗?” 张巧稚转过身,看着洪三,反问道:“不然还要待在这里等领好市明奖吗?” “但是……这里好像还有一个人。”洪三指着自己压住的这个蒙面人,说道。 他刚说完,张巧稚就走过去,一枪打在蒙面人的头上,好在洪三跳得快,不然就要喷得满身都是血了。 “靠,你开枪起码也要先说一声吧?我地衣服可是***新买的。“洪三站在一旁,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愤怒地喊道。 张巧稚心想,“这个年国人素质还真不错,临危不乱,反就速度也很好,是个人才。只可惜我现在没时间,不然我就把他拉到组织里来。” 心里这么想着,张巧稚冲着洪三笑了笑,倒提着枪赶紧离开了。 洪三见她要走,赶紧一把伸手拉着海兰说道:“快点,我们赶紧跟着她。” 海兰笑着揶揄洪三道:“干嘛跟着她?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个老女人了吧?”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吃醋了。你想想看,现在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外面肯定人满为患。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神秘人物,她肯定不愿意让那么多人看见她的身份,所以她一定要选择一条没有人看到的路线逃走。我们两个人也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我们最好也不要被外面那些人看到,而我们对这一带根本就一点都不熟悉。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着她走?” 海兰听到洪三说完,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她没说什么,马上和洪三一起,跟着张巧稚而去。而动身之前,她还不忘很不屑地嘟囔一句,“真不要脸,谁吃你的醋?就算全世界地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吃你的醋。” 和洪三想的一样,因哦不想外面地人潮看到,更不希望外面那成百上千的想要挖新闻的记者们看到,所以张巧稚并没有像那些普通的逃难都那样选择直接往地面上跑,而是走到这列地铁对面,然后跳下行车道,在原本应该是属于地铁行走的道路上狂奔起来。 当她刚跑了没几步,正要飞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一看,看到跟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洪三以及他那个看起来很漂亮地女朋友。 她于是有些烦躁地质问道:“你们两个人跟着我干什么?只要跑到上面去就安全了。” 洪三笑着耸了耸肩,说道:“不瞒你说,我们和你一样,对于公众的热情不是那么适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巧稚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很慎重地考虑,是不是要开枪干掉这两个跟屁虫。 “我们……呃……”洪三看了看身旁海兰,然后笑着摸了摸鼻子,耸耸肩,说道:“好吧,我就说实话吧,我们两个人都是在逃犯。我们只要一出去,被新闻记者看到,马上就会被捕,所以我们不能上去。” “逃犯?你们俩犯了什么罪?”张巧稚说着,手里的双枪握得越发紧了。她跟自己说,只要他说出来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马上就一枪一个,把他们两个全都干掉,免得耽误我赶路。 然而,让张巧稚失望的是,洪三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笑着拍了拍手,说道:“我们可以不要互相问对方的隐私呈?你看,我虽然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但是我没有对你追究底,所以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不是吗?” 张巧稚看着洪三,心里挣扎了好一阵。但是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对这两个人开枪,她于是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事先申明,一到地面上,我们马上各走各路,你要是再跟着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洪三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会让你们来不及后悔的。”张巧稚说着,用枪指了指他们两个,然后撇腿就开始朝着前面的地铁站跑去。 ------------ 第八集 第十二节 王姐姐,好妹妹 . “扶风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昆仑几乎是痛苦地把电话放了下来,满脸无奈地看着野韩世伦。 “你们两个人的法力甚至比灵空岛的上任何一个老家伙都要厉害,但是你们居然用电话联系?而且还是坐飞机?”韩世伦不敢相信地看着昆仑,问道。 昆仑看着韩世伦说道:“除了家里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找他。” “昆仑,情报中心已经说了,上海周边地区的法宝人全都赶过去了,加上上海原有的两个,至少有五个法宝人在那里等着巧稚,五个围一个,她是没有机会逃脱的。”韩世伦以为昆仑还在顾忌面子,所以苦口婆心地说道。 而昆仑几乎是想把心都挖出来了,“老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了。” “‘撒哈拉的思念呢?不是有这种法术吗?不是只要两个人确定频率之后,就可以通过特定的波率收到对方传来的信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几千年的朋友,居然连这种法术都没有。”韩世伦还是不相信地摊开手,对昆仑嚷道。 “没错,我们确实是曾经有过这种法术。但是自从我们断交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用这种法术联络过。我甚至都已经不记得我们俩约定的频率,到底是什么频率了,我相信扶风也是一样。所以,我根本无法使用这种法术联系他。” 这下,韩世伦真是死心了。他左手插着腰,用手摸着额头,长叹一口气。闭着眼睛,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一阵之后,他才重新强迫自己缓过神来,问道:“那打他的办公室电话,他不是在上海有一间洗浴中心吗?打去那里,看看他在不在。” “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分红的这一天之外,他从来不会在办公室出现。” “那……那给他打手机,打他的手机。” “他身上从来不配手机,因为他不喜欢让别人找到他。” “昆仑……”这下,韩世伦真是没辙了,他看着昆仑。希望他能够说出点不什么有建设性的主意。 而昆仑地回应让他颇为失望,他只是黯然地摇头,“现在……一切都只能靠巧稚自己了。” 他们两人正说到这里,身边的电视机里,突然传来这样的新闻,“这里是上海电视台,这里是上海电视台。各位观众,现在为大家报道特别消息……所有人质毫发无伤。据目击都称,当时神乎其技地枪法打死劫匪的是一名年龄约三十岁的女性女领,而辅助她的,是一名高约两米的壮汉。不过,目前这两人不曾露面,混乱之中,目击者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清晰地说明他们现在去往何方了。另外。据一名目击者称,跟他们两人一起神秘消失的,还有另外一名年轻女子,身份不明。” “有没有搞错?你的人怎么这么不中用?” 看着电视屏幕出现的画面,听着播音员带些兴奋的旁白,原本正和开河好整以暇地聊天的大风,心情在刹那间降到了谷底,“七个全副武装的人,竟然在挟持二十多个人的情形下,还被张巧稚轻松干掉?” “你先别急,你没有看到吗,张巧稚没有现身。”开河指着大屏幕说完,又转过脸,看着大风问道:“你说,她现在会去哪里呢?” 大风呆了一阵,几乎跟开河同时说道:“地铁车道?”“对,一定是这样。根据我们的资料,张巧稚血缘来自于昆仑,她根本就不可能修习遁地术,所以她只能顺着地铁通道跑,直到跑到另外一个出口,然后从地面离开。” 开河的话刚说完,大风马上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马上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但是,地铁有两边,张巧稚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出口出来。”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两边都堵。”开河说道。 大风马上摇头,“不,这可不成。昆化对张巧稚极度宠爱,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而张巧稚天资也十分之好,最高恐怕已经有了昆仑三成功力。你我二人都未必能够困得住她,要是单枪匹马,分分钟被她干掉。” “这倒是,那你说,该从哪边去堵她呢?”开河问道。 大风略想了想,说道:“右边那个地址吧,那个站比较近,张巧稚此时急于脱身,应该会从那里走。” 开河反问道:“也许她就猜到我们会在那里堵她,所以专门从左边那个站呢?” 大风被开河这一句话问傻了,那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堵右边那个站咯?“ 开河摇了摇头,说道:“那也不行,她也很可能真的按照你所说的往左边那个站出来。” 大风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靠,我真是要被你搞晕了,你现在到底是想要往左还是往右?” 这时候,开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块钱的****,“图案是左,字是右。” 真界,和为贵山庄,炼器房。 谈笑看着林宛如,问道:“已经两天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了吗?” “有一个,你呢,你又有什么想法了吗?”林宛如反问道。 谈笑啧了一声,说道:“想来想去,我还是只有一个下下策,那就是你去昆仑山,把雄阔海勾结海外修真的事情告诉游龙道长。当今天下,只有他才能压得住雄阔海。只要他出面,相信雄阔海一定会极为忌惮的。“ 林宛如说道:“没错,但是同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毁灭证据,雄阔海狗急跳墙,干脆把洪三给杀了,不只是如此,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和为贵山庄所有的人都可能遭受屠戮。” 谈笑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也知道,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下下策,你呢?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一个办法吗?是什么,说出来听听。”林宛如望了望门外,然后说道:“我打算去见雄阔海。” 谈笑愣了一会,马上说道:“这个办法,真是烂到家了。难道你竟然以为你见到雄阔海,对他晓之以理,他就会把洪三还给你吗?”‘强者从来都是不讲道理地。所以晓这之以理没有用,但是如果是要挟的话,说不定反倒会有所获。”林宛如说着,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他,我知道这个秘密,并且把我这个秘密分散开了。我在好几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身上,一旦他乱来,那么这个消息马上就会被传到游龙道人那里。而如果他愿意放我们一马的话。那么我们不但可以帮他保守秘密,而且还愿意配合他他的大业,充当他的马前卒。” 谈笑冷笑了一声,说道:“别做梦了,你以为雄阔海会吃这一套?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马上把你扣起来,严刑逼供。” 林宛如点头道:“这是当然,但是也存在他被我的提议打动的可能。”“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低到几乎没有。”仿佛是担心林宛如再说什么似的,谈笑毫不给他机会地摇手道:“总之,这个计划一点可行性也没有,你想都不要想了。” 林宛如冷静地看着谈笑问道:“说实话,的确不是一个好计划,但是比你刚才说的那个要好,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 谈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宛如打断了,“如果你可以提出第三个,比这两个计划都好的计划的话,我愿意听你的。” 虽然林宛如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谈笑还是从她的这句话里感觉到了她坚决到不容反对的意志。他于是突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看门外的,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林宛如,说道:“说句大实话,从前我看你跟洪三,总觉得你们俩实质上只是利益集合体。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是真的爱他。” “坦白说,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爱。”林宛如笑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洪三虽然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他有野心,有心计,有城府,在必要的时候,我真怀疑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毫无保留地想信他,因为我知道无论他怎样漫天谎言言,又是怎样心狠手辣,当他面对我的时候,只有一片赤诚。他在我的面前,从来不会有丝毫掩饰,也不会有任何装扮,总是赤裸裸地将真实地自我展示在我面前,一点防备也没有。” 说到这里,林我、宛如又看着谈笑笑了笑,“我想你也该知道,我实际也并不是什么温良恭俭的淑女,我地心肠也没有多软。不过,我虽然可以做几乎任何寻常人所不能残忍的事,但是这里面永远不包括伤害或者抛弃一个送给我如此赤诚的男人。” 听完林宛如这一番话,谈笑站了一阵,好久之后,才羡慕地笑道:“林小姐,这就是爱啊,而且还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唉……真是让人忍不住嫉妒。” 两人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两人于是赶紧收起感性的模样,装作理性的样子,开始探讨起关于成本控制地事情来。 等到脚步声来到身边的时候,他们才看到原来来的人是莫云。 “莫云,有什么事吗?”林宛如挡过脸,看着莫去,问道。 莫云并不抬头,而是对林宛如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不知道林小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这时候,谈笑便赶紧说道:“那你们谈吧,我出炼炉的情况。” 说着,谈笑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莫先生有什么事。请说吧。”林宛如说道。 莫去也不拐弯,直接就说道:“林小姐,王贵妃想见你,她说有要紧的事,想要当面跟你说。” 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说王可儿要见自己,林宛如第一反应当然是莫云在套自己的话。她于是显得很惊讶地笑道:“我跟王贵妃连面都没有见过,她跟我能有什么话说?莫云你是忙糊涂了,把见洪三听成是见我了吧?” 莫云又说道:“林小姐,我不是来试探你的,洪大人和黄大人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我虽然投奔洪大人没有多久,但是我跟萧澜和王禹不同,我是铁了心要跟洪大人跟到底的。” 莫云不这么说也罢,他越是这么说,林宛如越是疑心,她笑道:“莫先生你都在说些什么呀?洪大人不是好好在庄里待着的么?”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莫云知道林宛如还是不信自己,他于是长叹一声,说道:“林小姐,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是你想想看,现在洪大人在雄阔海的时候,你认为仅靠你一已之力,就可以救得了洪大人么?王贵妃今天想要跟小姐商量的,正是跟洪大人的性命攸关的大事。如果林小姐所想做的,只是自保而已,那莫云现在就告退。但是如果林小姐还心想着营救洪大人的话,那莫某就恳请林小姐行一次险,相信莫云这一次吧。” 听完莫云这番话之后,林宛如沉默了片刻,最后,她终于还是问道:“现在正是风头浪尖的时候,我去见王贵妃,如何不被发现?” 莫云听到林宛如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王贵妃今天下午会突然启程前往宣德庵烧香,只要林小姐在此之前假扮成尼姑藏身于内,再有莫云来负责一些外围的工作,相信可以逃过那些密探的监视。” 听完莫云的话,又想了好一阵之后,林宛如觉得这个险值得冒,她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假洪三这里,要麻烦莫先生想办法支应,那些无孔不入地密探,也有劳先生对付。” “这本来就是属下份内之事。”莫云恭敬地一弯腰,说道。 下午,王可儿宣称中午做了个噩梦,心神不宁,于是起驾前往宣德庵烧香。而雄阔海与何保都少不得要派上许多探子暗中监视。 从出宫,一直到烧香,都没有任何异常。烧完香之后,王可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在跟主持谈佛论道,把众人都给听得昏昏欲睡了。就连那些密探们,也禁不住松懈起来。 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到傍晚的时候,主持邀请王可儿在庵里用斋饭,王可儿欣然赞同。而在斋饭准备好之前,王可儿自然需要找一个禅房休息。 主持于是将王可儿送给专供那些进香的皇宫贵族住的禅房去休息。 刚一躺下,王可儿就马上对自己的贴身侍女说道:“你到门外去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宫女是王可儿带进宫的,在宫外就一直跟着,至今十几年,极为忠诚和贴心,所以这次来进香,王可儿只带了她来。 等到那宫女刚一出去,王可儿便赶紧打开衣橱,抬头一看,林宛如正躺在里面。 看到林宛如一出现,王可儿便笑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来,你就不怕莫云在给你设计圈套么?” 林宛如笑着反问道:“以娘娘千金之躯都敢犯险,宛如不过一届民间女子,又何惧之有呢?” “早就听说林宛如智名满天下,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即使是口舌之上,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王贵妃说着,坐回床上,笑道。 “贵妃娘娘娘,现在这个时候,好像没有时间给我们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吧。” “好吧,那就言归正传,我遇到般若了。”王可儿对林宛如说道,“就是海外修真派地那个四海岛岛主。他原本是雄阔海的盟友,但是因为雄阔海杀了他的得意弟子,还差点把他女儿杀了。所以两人反目成仇。还大打出手,他伤得很重,差点死掉,不过没死。在我影子里养了整整两天,才勉强有能力赶回海外,不过,据他说,雄阔海好像伤得也不轻。” “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般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很简单,他只跟我说了两件事,第一,他极为肯定地告诉我说,洪三没有死,但是去了一个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第二,他要你们不要试图去八大修真派揭发雄阔海,这只会给你们自己带来灾难。” 林宛如问道:“就只有这些?” “我也很失望,不过他只告诉了我这么多。然后马上消失了。”王可儿说到这里,顿了顿,“照我看,洪三这件事情似乎非常的复杂,不然的话,般若不会那么讳莫若深,你说呢?” 林宛如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错,确实应该是如此。” “如果我可以自由行动的话,我一定会再去找到这个般若,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只可惜,我并不自由。” 王可儿的意思,林宛如很明白,但是她是一个心眼很多的女孩子,所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不敢完全相信王可儿。她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会考虑,很感谢你的这次帮忙。洪三虽然失踪了,但是你的解药应该还有,我回去就找给你,以后会按时送给你的。” 听到这个,王可儿便摇着头笑了笑,“林小姐,你就不用再跟我耍这个心眼了,我身上的毒,洪三已经帮我解得差不多了,这个我知道。” 这件事情林宛如曾经听洪三提起过,她记得当时她还反对过,但是洪三去执意那么做,她也没有办法。她原以为这件事情王可儿并不知道,想不到她竟然知道,她于是有些尴尬地问道:“是洪三告诉你的吗?” “不是。”王可儿摇了摇头,“如果这件事情是他告诉我的,那就不值钱了,妙就妙在,这句话是雄阔海察看了我地身体之后得出的结果。呵,雄阔海要是知道这句话会让我转向,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么说……你明知道身上已经没有毒性,但是却依然偏向洪三?”宛如说到这里,显得有些不解,“这……这是为什么呢?洪三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了。” 王可儿笑了笑,说道:“你是千金大小姐,你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不但要爱,还要奉承和呵护,荣华富贵,不但要朝朝暮暮,还要天长地久。但是我跟你不同,我只不过是个荡妇而已,我要地很少,我只要一个男人对我的一点诚意而已,而洪三给了我。” 几乎是本能的,林宛如问道:“你……爱上洪三了?” 王可儿抬头看了看林宛如,尔后仰首笑了起来,“放心吧,林小姐,我不够格做你的情敌的,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是冰清玉洁的千金大小姐,而我只是个人尽可夫地淫娃荡妇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当林宛如听到王可儿放荡地笑着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她地内心充满了寂寞,她甚至怀疑,她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女人。 所心林宛如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很想伸手搭她的肩膀,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妥。最后,她只能有些不自在地在王可儿身边坐下。 仿佛是为了打破这突然变得有些哀伤的气氛一般,王可儿说道:“王城的事,你尽管放心吧,莫去这个人表面上看难以捉摸,但是事实上他确实再可以信任不过的人了。说句良心话,倘若要在洪三和他之间选择相信一个,我倒是宁愿相信他。他跟他相处时间还不长,以后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林宛如坐在王可儿身边,点了点头,又沉默了好一囝之后,终于鼓起勇气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王可儿的手,说道:“王姐姐,我决定了,我要去海外找般若,我可能会带着宋子玉和喋玉妮一起去,王城这边,就拜托姐姐和谈笑了。” 林宛如地这一番举行和言行,让一向放浪形骸的王可儿,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了流泪的冲动,因为在这一刻,王可儿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生命中最缺乏的东西……真诚。 然而,可儿终究还是没有哭,她笑了,她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林宛如笑道:“好妹妹,一路平安。” ------------ 第九集 第一节 杀将阵法 . “真是不可思议,你穿着高跟鞋居然可以跑这么快?我真怀疑你是在飞。” 为了不让张巧稚看出自己的不寻常,洪三和海兰都尽力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但是纵使如此,他们两人的步伐之快也已经接近正常的极限了。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巧稚依然轻松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所以洪三才会有这种感叹。 洪三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海兰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她就是在飞。” “什么?”洪三马上扭过头看着海兰,问道。 “她不是普通人。”海兰也看了看洪三,说道。 洪三再扭过头看了看在前面奔跑的张巧稚,“你的意思是……” “她是个修真者,而且还是修为很高的修真者。” 看着海兰认真的眼神,洪三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有多有实力?” 海兰说道:“我不知道,以我的实力还看不出她的水平,不过我肯定比我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强很多就对了。” 听到海兰这么说,洪三神经马上紧张了起来,“啊?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说什么,她岂不是都听到了。” “不会。”海兰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使用了隔音壁的法术,除非她刻意施法破除,不然她不会听到我们说什么。不过,她看起来应该没有施法。” 说到这里,海兰有些奇怪地看着洪三说道:“真是奇怪,你明明一看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我是坏人。怎么这个女的还对你完全没有防范心理呢?” “我说你这个人啊……” 洪三正要说什么,却被海兰用力一拍背脊,说道:“别废话,你看她,越跑越远了。” “跑就跑呗,你看她跑这么急。就知道她肯定身上有麻烦。既然你把她说地那么牛,她还跑那么快,那就说明她的麻烦也一定很牛。跟着她,就等于是跟着一个巨大的麻烦。” 仿佛是为了印证洪三所说的话一般,完全不理会洪三他们,正在前面一路狂奔的张巧稚不得不将自己的身形猛地一滞,尔后身子一弯,向后空打了个翻滚,成功地躲过一道蓝色和一道红色的光芒紧擦着她的胸膛和后背的袭击。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洪三和海兰都还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地时候。本来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远的张巧稚已经落在了他们俩的面前。 这时候,那道蓝光和红光才显示出它的原型来。那道蓝光是一把湛蓝的锁链,而那道红光则是一把血红的两刃长刀。 这两刃长刀看起来既可以当刀剑,又可以当飞轮。在这长刃的光芒的映照下,洪三在一片漆黑地地铁道中看到手持这柄长刃的,是一个并不比洪三矮多少地高大壮汉。 至于那道蓝光却突然一下消失在一片漆黑的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正当洪三好奇的时候,那个壮汉身边才缓缓露出一个穿着嘻哈服的少年身形。看到这少年出来,壮汉便转过脸,看了看他。笑道:“大风。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坏。” 大风对开河笑了笑,然后从衣袖里露出那条蓝色的锁链,在空中画着圆圈。“张小姐难得来一趟上海,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快走。”张巧稚头也不回地对洪三和海兰说道。 “我正想这么说来着。”洪三一听到张巧稚这么说。马上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你手里的枪可以不可以借给我们防身啊?” 对于洪三的要求,张巧稚颇为尴尬,她满以为自己在关键时刻说这种话,这对男女会感激涕零,没想到这个男的居然还会得寸进尺。不过。生气归生气,张巧稚还是把手枪扔给了洪三。反正在她跟大风和开河之间的战斗,手枪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拿到两把手枪之后,洪三马上高举双手,对开河和大风高举双手,喊道:“我们不认识她,只是碰巧遇到而已,你们等下杀完她可不要来追我们啊,我们这种小人物不劳你们惦记,今天地事情我们也会守口如瓶地。” 洪三说着,拉起海兰就跑了起来。 等到跑出一段距离,看不到张巧稚他们的身影之后,海兰才有些惊讶地问道:“洪三,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抛下她不管吧?” 洪三反问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自己都说了,那个女人的实力比我们两个人加起来还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我们在那里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当洪三说完这番话,海兰便不断地眨着眼睛,用一种好像完全不认识洪三地眼光打量着他,“天啊,你……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是什么人?”洪三看了海兰一眼,反问道,“我是坏人啊,你不是早知道的吗?” “但是人家刚刚救了你……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你居然……”说到这里,海兰有些说不下去了。虽然在她嘴里从来都说洪三不是好东西,但是其实她始终认为那只是洪三的表面。他地心地实际上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好很多,而这次,毫无疑问的,洪三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洪三笑了笑,说道:“你看,还说我是坏人,我要真是坏人,你那么生气干嘛?” 海兰转过头,正要驳斥洪三的时候,就看到洪三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着一具金甲神将,“这……这是什么?” “这玩意儿叫做金甲神将,别看这家伙傻呼呼的,战斗力比你我可都强。虽然,跟那边大打出手地三个人没得比,但是它可是奇兵,应该会有奇效才对。我现在把这家伙的操控权。等下你就用这个突袭那两个家伙。” 一听到洪三这么说,海兰的脸上这才重新展现出笑容来,“洪三,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只是不要脸,还没那么狼心狗肺。好,我们现在这就去。” “我靠,你别急啊。”洪三赶紧一把把马上就要出发的海兰给拉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啊?现在事态紧急,多等一会,说不定那姑娘就出事了。没那么严重,我一看那个死矮子说话的时候。虚张声势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对付那个女人根本就没信心。我这也是有备无患,没准等下根本就不用咱们帮忙,人家自己就跑了。”洪三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枪,“再说了,我这事情还没布置完呢,你急什么。” “那好吧,你还有什么要说地,赶紧说把。” “你现在这个样子冲过去。还没到身边。就被人家干掉了。再者说了,就算你成功了,但是从此以后,我们两人的身份就在那个女人面前泄露了。现在我们根本就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万一她刚好是那天早晨在南山抓我的人,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倒也是。”海兰点了点头,然后才望了望一片漆黑的四周。“但是这里一片黑麻麻,一点光都没有,我到哪儿找影子附身去啊?” “你看,还是你洪哥哥聪明吧。”洪三笑了笑,拿着手枪再次在海兰面前晃了晃,“你以为我拿这手枪干嘛呢,抢银行我现在也用不着这个啊。” 海兰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两只眼睛拼命地眨。虽然在黑暗里,并看不到海兰的表情,但是对海兰性格深为了解的洪三知道海兰这时候一定在傻乎乎的苦思冥想,他于是笑着拍了拍海兰的肩膀,说道:“行了,你就别瞎猜了。我告诉你吧,等下我开枪的时候,枪口会有火药燃烧时发出的光芒。到时候就会照出影子来。你趁着这个当儿,赶紧进入到我地影子里来。然后,我带着你走到那边去。那两个傻冒拿着的武器都会发光,但是周围一片漆黑,你在影子之间活动极为方便。到时候,你就马上趁机进入到那两个白痴中任何一个人的影子里,在那个时候再召唤出金甲神突袭,成功率就高多了。” “恩,这个计划非常好。”洪三刚说完,海兰马上就点头道,“那不要那么多废话,赶紧开始干吧。” “你别急,两把枪里总共还有六颗子弹,打掉一颗之后,还有五颗,我得在这五颗子弹上画上简单的杀将阵法。这种阵法对于修真高手本来是没什么用的,但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可就不一定了。”洪三说着,阴笑了一下,从乾坤袋里掏出发动这种阵法的阵法石。 杀将阵法是一种附属阵法,一般用来增加仙器的附加属性,它可以使对手体内的先天元气在运用的时候速度急速降缓,导致法术失败以及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大大下降。 不过,在对方有所防备地情形下,这种法术很容易失败。正是因为这种特性,这种法术更多地用于修真魔界,往往是涂抹在一些暗器上,攻其不备的时候所使用的,所以标准的鸡鸣狗盗之术。 而这被仙界颇为不齿地法术,洪三却是青睐有加。在和为贵山庄的时候,私下让谈笑给他搞了几十颗杀将阵法的阵法石,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用上了。对于杀将阵法,洪三早就了然于胸,并且亲自实验过多次,因此技术已经极为熟练。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地时间,便用中指的鲜血在这五颗子弹上画好了五个阵法,再将五个小小的阵法石,放在子弹尖端,直到完全消失为止。 至此,也不过三分钟的时间。 这一切完成之后,洪三便把没有画阵法的那枚子弹放进手枪弹匣之中,对海兰说道:“要抓紧时间哦。还有,记住,枪响为号,我的枪声响起的时候,你才能”“放心吧,没问题。”海兰急不可耐地说道。 片刻之后,随着“砰”地一声枪响,洪三的身影出现在枪火之下。趁着这个当儿,海兰马上进入到了洪三的影子里。 洪三见状,也不敢再浪费时间,一边把五枚子弹填入两把手枪的弹匣之中,一边朝着张巧稚那边狂奔而去。 这次洪三没有做保留,而是用尽全部能力朝前狂奔。这样,不一会儿,他就又重新看见了张巧稚和大风还有开河。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张巧稚虽然落入下风,但是大风和开河并不能奈她如何。 洪三刚冲到,就看到张巧稚左手放着一团天雷火,逼开左边的大风,然后直往前冲去,一旁的开河马上迎面而上,想要拦截。而左冲右突了好多次都不得其果的张巧稚深深知道,这样拖延下去绝对没有好处。 所以,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受伤也非要冲过去不可。因此她暗一咬牙,右手胸前画了个圆,在胸前做了个元气盾,朝着开河硬撞上去。 就这样,开河的巨刃刀与张巧稚迎面碰上,只听得一阵灿烂的火花照得整个地铁道都亮如白昼。 开河毕竟实力比张巧稚略有差距,所以这一撞之下,虽然张巧稚眉头一皱,体内气血翻涌,受伤不轻。而开河则是仰天狂喷一口鲜血,被撞翻在地。 大风眼见张巧稚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不由得一犹豫,有些不敢上去。 然而,就在缠斗许久的张巧稚就要离开的当儿,地铁道上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强烈的阳光照进地铁道,两男一女刚好拦在了张巧稚的面前。 “张小姐,你这次大概要在上海长住一段时间了吧?”为首一名红色头发的女人,笑着对张巧稚说道。 此时此刻,张巧稚不禁有了当初洪三在皇宫时候的那种感叹――“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 第九集 第二节 我怀疑你们破坏公物 . 就在一切都在最危急的时候,洪三突然手持双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是上海市第一交通大队模范交通警察008,我现在怀疑你们破坏公物,影响公共交通,伤害公共利益。你们有权保持缄默,但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我有选择的做为呈堂证供。” 本来已经将张巧稚围成一团的四个人,看到半路杀出个交通警察,四个人全都愣了,不由得齐齐歪过脑袋,往洪三这边看来。 “交警?” 看着洪三手持双枪,威风凛凛的样子,扶风不敢相信地自主自语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其他三个人也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 而洪三则是毫不畏惧地扫了依然站着的四个,以及已经倒下的开河,大声喊道:“我现在加你们一条罪,藐视交警,妨碍公务,不管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全都给我把双手举过头顶,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张巧稚完全不知道洪三这玩得是什么把戏,不过她自忖今天一定会死在此地了,没有必要再拖累他人,所以她便摇头喊道:“你不要发神经了,我又不认识你,你快走吧。” 张巧稚重伤在身,又被团团围住,几乎已经没有逃脱的可能性,所以这四人的心里也有些松懈,再加上洪三冒出来的也实在太有戏剧性了一些,所以生性好玩的大风便忍不住逗他道:“既然你是交警,怎么不见你穿制服啊?” “我是便衣。”洪三一边这么嚷着,一边仔细地看着这四个人站着的方位,盘算着该怎么开枪,又怎么逃跑,然后还要不被张巧稚等人看出身份。 “便衣,交警还有便衣?”大风笑着刚说完。四人又再次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就是这时候。”洪三看着空隙已现,便突然大嚷了一声,“带我从洞口跑。” 说话的同时,两手各扣了两次板机,四枚子弹,分别朝着这四个人飞射而去,寻常手枪对大风等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一到达他们的身体外围的气劲层外就会自动掉在地上。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洪三和这四枪看在眼里,就连张巧稚也觉得洪三这是垂死的耍宝。 但是当子弹打在这四个人身上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子弹击破了这四个人的气劲层,当这四个人开始警觉的时候,为时已晚,子弹的速度让他们根本来不及起作用,四个人都觉得浑身的先天元气为之一滞,四人与灵空岛主人的联系顿时消失。 如果张巧稚此时看出这一点的话,她只要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置这四人于死地。可惜的是,张巧稚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意识到了这是个机会,再加上洪三的提醒,她再也不敢多耽误,赶紧身形一闪冲出四人的包围圈,拉着洪三就飞到被重开的洞口,直往天上飞去。 海兰本来还想动手来着,但是看到洪三的四颗子弹发挥出了如此之大的威力,本着尽量不泄漏自己的力量的原则,她选择了沉默。老老实实待在洪三的影子里,没有出手。 但是,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如果海兰此时出手的话,可以非常轻松地把这四人干掉,这之后他们就可以从容的很多。 张巧稚带着洪三飞走不到两秒钟,大风等人就几乎是同时解开了杀将阵法对自己的影响,然而,等到他们在出现地面的时候,除了围观的民众,以及“哇,又有四个超人”的感叹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个男人也是修真者。”新来的三人中为首的红发女人,有些生气地对大风说道。 “凤凰,他不是修真者,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修真之气的波动。”大风叹了口气,对红发女人说道,“我们是中了张巧稚的计了。刚才在你们来之前,这个男人是跟张巧稚在一起。当时他装模作样地逃跑,真是愚蠢,张巧稚一定是早就在手枪的子弹上放好了阵法,然后把这两把枪交给那个男人起奇兵之效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凤凰看着大风,问道,“那个男的根本不是修真者,张巧稚又懂得隐藏自己的修真之气地波动,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她。” “不用担心,她硬找了我一记血魔刀,内伤极重,根本飞不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河也从地上爬了出来。 从洞口飞出来之后,为了尽快逃出大风等人的视野,张巧稚顾不得路人奇异的目光以及严重地内伤,催动所有的内劲,用最高速在高空中一路急速飞行了十秒钟,飞出了近千米之后,才终于冲进一座主人不在家的公寓之中。 一进房间,张巧稚马上关上窗帘,封闭自己的修真之气的波动,然后快速走到卫生间,一口鲜血喷得满地都是。 这一幕可把洪三吓了一跳,他赶紧走进卫生间,关心地说道:“喂,你这一口血起码有半斤,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输血啊。” 张巧稚没有理会洪三,用自来水漱了漱口,再把脸下了一下之后,看着洪三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失落的弟子”? 洪三被张巧稚一下问愣了,“失落的弟子?什么是失落的弟子?” “你不要装了,刚才那四颗子弹是被你改装过的,上面一定拥有什么特别的阵法,不然普通的子弹,根本不可能对他们有用?” “哪有、”洪三耸耸肩,笑道:“他们大概是被我的正义凛然给震慑了吧。” 他刚说完,张巧稚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两把枪,将最后一枚子弹翻出来一看,正如他原本想象的一样,上面确实绘有一种阵法。 能够飞在天上的,都是能够渡过无量天劫的超级修真高手,因此百分之九十九的阵法对他们都没有意义,有意义的那百分之一的阵法,都是威力极为恐怖的阵法,而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杀将阵法。 再加上,所有的阵法驱动都需要阵法石,而在由众多修真者联手创造出来的现实世界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催动那些阵法所需要拜把材料。 非但如此,就连现实世界中的木炭,也无法像真界里的木炭那样用来炼器,简而言之,只要跟炼器或者阵法有关,现实世界都不可能提供任何材料。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无论是一百零八个法宝人,还是昆仑与扶风他们对阵法的了解,都极为缺乏,跟洪三比天差地远,他们都知道世上有阵法这种东西,但是很少有人真正用过,因为无论是炼器还是阵法,所有的材料都要依靠灵空岛上的修真者从真界带来的那点材料,而这种原材料的数目是极为稀少的。 他们这些活了几千年的老滑头都是如此,更不用说是昆仑一手调教出来,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张巧稚了,因此,当张巧稚看到预料中的图案的时候,猖獗情不自禁地露出惊讶的神色,“竟然真的是阵法?”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洪三对于现实世界的修真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并不知情。他也不知道阵法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希罕,也不知道因为现实世界是被创选出来的关系,这里面的材料都无效。 所以。当他看到张巧稚这么吃惊的时候,他也很吃惊,他心想不过是一个杀将阵法而已,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不知道地,还以为我做出把至尊级仙器哪。 心里这样想着,洪三在表面上继续装傻。“呃……这个……嗯……” “你不要再瞒我了,你一定就是‘失落的弟子’。这时候,张巧稚几科已经完全确认自己的判断了。 其实洪三这个时候很想承认,只要张巧稚不说自己是那个什么撒旦,她说什么自己都愿认。但问题是,他搞不清楚这个所谓地‘失落的弟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四个十恶不赦的称号,那不是糟糕了吗? 想到这里,洪三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脑袋,笑道:“坦白说,我搞不好真的是你说的这个什么‘失落的弟子’,但是我不是很明白这个名词的意思,你能够跟我解释一下吗?” “很简单。”张巧稚说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由一个叫做荒合大帝的修真者,带另外一大批修真者创造者出来的。他们创造出空间,创造出所有人物,包括人类。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修真者下凡,跟这些人类有了交往。有的人甚至收了其中的一些人当了弟子,传授给他们修真的本领,甚至于给了他们一些宝物,但是后来,当第一次灭世降临的时候,除了荒合大帝之外,几乎所有的修真者都赞成毁灭世界。在这个时候,这些人类弟子们,就跟他们的师父脱离了关系。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在灭世计划中死去,有的没有死,但是在后来被法宝人追杀而死去。有的人逃过了追杀,并且自己的本领和法宝给传承了下去,而这些人,我们就称赏这为‘失落的弟子’……” 当听到荒合大帝四个字的时候,洪三的眼眉就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而听到现在,洪三终于忍不住了,他赶紧伸出手,打断张巧稚的话,“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这个,是由一个叫做荒合大帝的人,带着一帮修真者创造出来的?” “对。”张巧稚点点头。 洪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头些混乱,等到冷静了一会之后,他才重新问道:“你可以把整件事情说得更清楚一些吗?我有些被脑晕了,什么修真者,又创造世界,又毁灭世界的。” 张巧稚奇怪地问道:“你身为‘失落的弟子’,难道你师父从来不跟你说这些吗?洪三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出生就被师父带走,从小我跟海兰师妹,就跟在他身边四处游走,他只传了我一些本事,就算到死,也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情,所以我对你所说的一切一无所知。” 张巧稚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也难怪,失落的弟子他们多半都是不愿意透露自己身历史的。” “所以,拜托你给我把刚才的事情讲得更清楚一点吧,我很有兴趣。” 张巧稚看了看洪洪三,然后说道:“我刚才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世界是由一个叫做荒合大帝的人,带领着一群修真者创造出来的世界。但是,当发展了一千年左右的时间之后,修真者们觉得人类成长太快,对他们创始主的地位形成了威胁,他们于是发动了第一次灭世计划,用一场大洪水,把新兴的人类闻名给毁掉。,当时,荒合大帝极力反对,但是修因为寡不敌众,归于失败,甚至于连生命也丧失了。” “荒合大帝死后,第一次灭世计划得以实施,人类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以后,修真者们大部份都在一个叫做灵空岛上的地方待着,只有两三人留在地面上,利用一百多个法宝人的协助,暗中统治整修世界,这组织被称为圣徒组织,而这个组织现在正打算执行第二次灭世计划,准备再一次把人类毁灭。我的父亲叫做昆仑,他从前就是荒合大帝的得力助手,他领导着一个叫做堕落天使的组织,专门与圣徒组织对抗,为谋求人类的自主和文明而战。” “在过去这么多年时间里,已经陆续有很多‘失落的弟子’加入了我们的组织,在为了维护全人类的生命和福址而战,你既然也是‘失落的弟子’中一员,身上又负有先人传给你的本事,你就更有义务站出来,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了。你要知道,一旦我们失败,整个人类就会被再次毁灭……” ------------ 第九集 第三节 好吧,顺便打个劫 . 听到张巧稚说了这么多,洪三震惊之余,也越发感觉到危险。因为他现在已经确定张巧稚跟那晚在南山的人一定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批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似乎都对自己有着非比寻常的好奇心。 洪三一方面很想从张巧稚这里得到更多资讯,另一方面也很想溜之大吉。而在打定主意之前,洪三自已还是装傻比较好,所以,他面对张巧稚一番侃侃而谈,只有近科弱智的一句回答――但是……这关我什么事?” “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自己也是人类,一旦世界毁灭,你也……”张巧稚刚说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脸上泛出一阵骇人的血红色,仿佛脸上的每一根毛孔都要喷出血来一般。 洪三见状,吓了一跳,“天啊,你这是怎么了?” “开河的血魔刃果然霸道,我用十成的元气盾去冲,终究还是让三分气劲进入到了体内。张巧稚说道,身子颤抖着打了个踉跄,斜靠在墙上,表情显得极为痛苦,看起来应该是相当难受才对。 喂,你不会死在这里吧?这下,洪三真是有点慌了,他赶紧走上去,拍了拍张巧稚的肩膀,“我能帮点什么忙吗?” “如果我能够运功的话,这区区三分血魔劲,我张巧稚还远不放在眼里。”虽然被血魔劲给弄得脸都疼得不行了,但是张巧稚脸上确实丝毫也不服弱。 洪三听了这话,马上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还不赶紧运功?你傻啊?” “你废话。”张巧稚有些恼怒地看着洪三,“我要是能运功,还用你说吗?可是,现在还有四个法宝人在四周游荡,我一旦动用真气。他们马上就会感应到,到时候杀上门来,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师父给我留了些丹药,我弄一点给你服一下,看看会不会有效果。”洪三说着,走到厕所里,把手伸进裤裆,从乾坤袋里掏出几粒镇魂丹,然后再胡乱掏了些不怎么入流的丹药,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放在上衣口袋里。 然后,他才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把镇魂丹给张巧稚吃了下去。 因为根本就没有原材料的关系,所以在现实世界炼制丹药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全靠当初的飞升者带来的丹药,用一点少一点。因此,来自真界的丹药,是极为珍贵地东西。 而张巧稚将这丹药吃下去后,马上就感觉到体内一阵温热,凶狠的血魔顿时收敛了不少,并且渐渐被这镇魂丹凝聚在一起,在体内变成一团团的血块。 感受到这种丹药的妙用之后,张巧稚禁不住问道:“这不会是从真界带来的灵丹吧?” 张巧稚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现实世界的药丸对他们这种级别的修真者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而这丹药功效如此显著,自然是来路不凡才对。 洪三一听张巧稚说的真界,就猜她所说的,乃是自己待过十八年的修真世界。心里明白,不过嘴上却还是装傻地,所以洪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真界还是假界的。总之这丹药是我师父留给我地。” “我跟你无亲无故,你竟然愿意把这种至宝拿来送给我……”张巧稚说到这里,显得有点感动,“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 张巧稚说到这里,刚好那些血块凝聚在一起,涌到嗓子口,她也来不去跑厕所,哗的一大口便吐得满地都是。 看到这情形,洪三吓了一大跳,“我靠,不会是那个世界的丹药到这个世界就变成毒药了吧?” “不要害怕,是血魔劲被你的丹药给吸收了,凝聚成了血块,被我一下子吐了出来了。”说到这里,张巧稚的神色就显得有些恍惚,“不过你这丹药好像效用太好了,我刚才吃得太多了,药劲发挥得过于充分……” 张巧稚说着,身子就软在了洪三的怀里。 “不是吧?几颗八阶的镇魂丹而已,你这么猛,不该扛不住啊。”看着怀里昏迷地张巧稚洪三被弄得有点蒙了。 而镇魂丹的效用之所以有如此之厉害的效用,有两个原因。 张巧稚自出生以来,从未用过任何丹药,而在真界,任何一个到达她这个水瓶的修真者,几乎都是个药缺罐子。因此张巧稚的抗药性比那些人要差上成千上百倍,同样,丹药在她身上的效用也要强烈得多。 血魔劲是一种很凶狂的气劲,当它在张巧稚体内横冲直撞的时候,因为不能动用真气对抗,所以张巧稚身体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是因为张巧稚在用意志力跟它对抗,所以反而可以保持清醒。而一旦镇魂丹帮她消除了这种威胁之后。那么,倍感疲惫地张巧稚的躯体,出于自我保护的状态,便迅速进入了昏迷的自我修养状态。这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扛着几百斤的重担走上一天都不会倒,但是扁担一离开肩头,却马上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是一模一样的。 而对于这一切,刚刚回来的洪三并不知情,他只是把手放在张巧稚地鼻子上放了一下,发现她还在呼吸,而且呼吸得还很均匀,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依然奇怪为什么镇魂丹对张巧稚的身体有如些之大的影响。 在洪三的影子里看到这种情况,海兰就打算出来,然后就在她刚好出来的时候,一对男女激吻着把门撞了开来。男人的手,一只抓着钥匙,一只抓着女方的**。 当他们看到满地的血的时候,男人吓得钥匙顿时掉在了地上,而那只手依然很忘情地抓在女人的胸上,他们两人刚刚旅游回家。正要在回家**缠绵一番的时候,突然看到家里站着一个两米高的巨汉,手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地上吐了一摊血。,这又怎能不让他们觉得惊骇呢? 然而他们殊不知,其实洪三和他们两人一样惊讶,因为这一对男女并不是别的,而是当初在重庆南山在野外野外的那对男女。 要说巧,世上真是没有比这更巧的事情了。 三人对视之后,洪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你们很急吗?” “不,不,不,我们不急,你们用吧。”男人赶紧摇着手,说话间,就要拖着背着行李的女人离开。 这时候,洪三赶紧抱着张巧稚走了上去,一脚把门关上,“对不起。你们最好还是待在屋里。” 女人带着哭腔的喊道:“我……我们没钱。” 男人拼命地点头,对女人的话表示附和。 洪三笑了笑,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的钱,我只需要你们乖乖地待在家里,直到我们安全地走出很远很远之后。” 男人和女人互看了一眼,那男人问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先……先生,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绑我们啊?” “对哦。我就这么无缘无故跑进来,然后无缘无故地把你们给绑起来,再然后还无缘无故地跑掉了,这似乎有点不符合逻辑啊。”洪三很严肃地想了一阵,然后点头道:“那么好吧,那就顺便打个劫吧――把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真界,和为贵山庄。 生产型修真者上午的集训结束了,大家都分散去各自练习。就在宋子玉打算按照往常那样,自已到练功房去修炼的时候,喋玉妮一把把他抓住了,“喂,子玉,我有话想问你。” “玉妮姐姐,你有什么事?”宋子玉转过头,问喋玉妮道。 喋玉妮刚要说,又望了望四周,说道:“这里不方便说,我们还是到你房里去说吧。” 看到喋玉妮这么神秘,宋子玉觉得很奇怪,不过他生性老实,不喜欢反对别人。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喋玉妮回到房里。 刚一进门,把门关上,喋玉妮就问道:“子玉,你有没有发现洪三这几天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 “三哥?”宋子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觉得三哥很正常啊。” “哪里正常了,他从前只要人在山庄,每天都要到我们这里来个两三次,但是这几天一次都没有来过,整天躲在房间里,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喋玉妮问道。 宋子玉笑了笑,说道:“这个……也许三哥在忙什么正经事吧,他那个人,你是知道的,谁都捉摸不透他。” “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到洪三跟我说话时候那种感觉,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他从前说话总是带着一种赤裸裸地山贼气,但是现在他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是用那些话,但是我感觉总是带着些斯文气。” 宋子玉听了这话,笑道:“玉妮姐,瞧你这话说地,难道三哥变得斯文了不好吗?你难道就爱听他没事骂骂咧咧,脏话连篇了么?”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很奇怪,洪三那个家伙根本就不该是这个样子,老实说,我这几天吃晚饭的时候,看着洪三,心里在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什么想法?”宋子玉不解地问道。 “坐在眼前的这个洪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洪三。” 听到这里,宋子玉的眼睛顿时张大,“哈?玉妮姐,你说什么?” 喋玉妮说道,“洪三实在是太鲜明的一个家伙了,只要是有一点点差异,就会让人很容易察觉出来,我想信有这种感觉的人,绝不只是我一个人。” 宋子玉连连摇头道:“这……这怎么可能?三哥不会没事拿一个替身来逗我们玩啊。” “有谁说这个替身一定就是洪三的安排呢?”喋玉妮反问道。 “什么?玉妮姐,你的意思是?” 喋玉妮看了看宋子玉,用最为严肃的语气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白,我怀疑现在这个洪三是被人替掉的冒牌货。” 宋子玉被喋玉妮这么一说,再回想这几天洪三的表现,隐约觉得好像确实有点问题,但是他还是完全无法接受喋玉怩的这种说法,他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不可能,玉妮姐,你太异想天开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喋玉妮虽然确实怀疑现在的洪三是个冒牌货,但是她毕竟不敢确定,尤其听到宋子玉这么否定之后,更加犹豫,她于是提议道:“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那我们不如去找一个人,我相信这件事她会比你我看得更清楚。” 宋子玉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说……去找林小姐?” 喋玉妮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多久之后,正坐在房间里看着林凤翔寄来的信件的林宛如,便看到喋玉妮和宋子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林凤翔在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他三日后就将动身,亲自来王城将林宛如接回杭州。看到这封信,林宛如就知道雄阔海瓦解和为贵山庄原班底的动作,已经开始了。 而这,也正是林宛如想要的,她正好借此机会离开,前往海外。 另外,谈笑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莫云和王可儿的时候也跟他交待了,以后王城的事情,就由王可儿在内,谈笑在外,莫云居中联络,三人一起来处理。 林宛如接下来要操心的,就是喋玉妮和宋子玉两个人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这个当儿,这两人突然联手出现在林宛如的面前。这让林宛如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而是像往常一样笑着站了起来,“玉妮姐姐,子玉,你们俩怎么来了?” ------------ 第九集 第四节 春情荡漾洗浴中心 . 当听到喋玉妮单刀直入地提出她的疑问的时候,林宛如的表情先是凝滞,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地在喋玉妮和宋子玉的脸上游移了一阵,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就把事实告诉你们的。” “什么?”当看到林宛如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喋玉妮并没有觉得理所当然,反而跟宋子玉一起奇怪地喊道。 “小声点。”林宛如将手伸到嘴边,“不止是洪三,连黄大当家也是假的,还有那个萧澜,他是个叛徒,庄内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耳目。” “这……这是怎么回事?”宋子玉紧张地凑到林宛如面前,“如果这个三哥是假的,那真的三哥呢?” 林宛如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有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并不是说她对喋玉妮和宋子玉不信任,而是因为他们跟谈笑有本质的区别,谈笑是峨眉弃徒,他对什么中士修士和海外修真并没有什么偏见,但是喋玉妮和宋子玉,一个是凤花山避风老祖的得意弟子,一个是武夷山派的未来之星。 无论是凤花山,还是武夷山,虽然仙魔有别,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同属中土修真。宋子玉两人从小便被灌输与海外修真势不两立的思想,要说两人没有中土和海外修真派的门户之见,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告诉他们洪三原本打算跟四海岛合作,想必两人的心里一定不会舒服。而如果告诉他们雄阔海跟四海岛有合作的事实,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会通报本门派,到时候这个秘密一旦被掀起,洪三就变得对雄阔海没有意义了。到时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最后林宛如只是说道:洪三的去向。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目前的情形并不是那么好。他……需要我们去救他。” “救?”听到这个字,宋子玉极为敏感,“三哥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不方便说太多,而且,如果你们在这件事情上帮忙的话,我也请你们不要再去打听任何事。因为你们打听得越多,对洪三就越不利。”林宛如说着,看了看喋玉妮和宋子玉,“我希望你们可以想信我。我所知道的情报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多,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地话,我们一定可以获得满意的结果。” 喋玉妮说道:“配合你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必须得把事情给我们说清楚。我们总不能昏头昏脑地跟着你吧?” “在海外有一个人知道洪三的下落,如果我们想找到洪三,我们必须先找到他。”林宛如说到这里,就停止了。 喋玉妮和宋子玉几乎是同时问道:“接下来呢?” 而林宛如则是坚决地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这就是我能够告诉你们的全部。” “林小姐,你该知道我和子玉都是洪三绝对信任的人。如果你有任何情报的话,你应该毫无保留地跟我们完全分享才对。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更好的配合你。”喋玉妮说道。 林宛如再次坚决地摇头,“很对不起,就算是这样,但是眼下这种紧要关头,我觉得我还是只信任我自己一个人比较好。” 正当喋玉妮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宋子玉率先说话了,他看了看喋玉妮。说道:‘算了,玉妮姐姐,我们不要问那么多了,我们一切都听她的好了。’ “但是万一她是骗了我们的呢?”喋玉妮毫不客气地反问宋子玉。 “不会的。”宋子玉一点也不怀疑地摇头道。“三哥跟我说过,这世上他唯一完全不怀疑的聪明人,就是林小姐了。玉妮姐姐,就算你不相信林小姐,你也应该相信三哥的眼光才是。‘ “喋玉妮听了宋子玉的话。愣了好了一阵之后,叹了口气,望向林宛如说道:“希望你不会辜负洪三对你的信任。” 林宛如看了看喋玉妮,问道:“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讨怎么开始行动了吗?” “说吧。” “没有几天,我就要回到杭州去了。谈笑这几天会给暗地里给我制造一艘远洋法宝船。回到杭州之后,我会尽量多多搜集远洋航海图。我相信,一个月之内,假洪三就会把想办法把你们两个也支开。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也是门派或者长辈召唤这些路数。你们两个回到各自门派之后,先待几天,把各自师门的事情都解决之后……” 林宛如说到这里,从抽屉里换掏出一张近海图,指着杭州数百里远的一个小岛,“我们就在这个叫做露丹岛的地方汇合,时间就是明年的二月一日。” 现实世界,上海。 将这对男女赤身绑在浴缸里之后,洪三很抱歉地对他们笑了笑,两位,真是对不起了。但是最起码,你们的下半身的行动还是挺方便的。” 说完,洪三就转过身,把厕所门关上,走回主卧室,将两个空荡荡的皮夹丢在床上,至于里面的三千多块人民币现金,自然是被他毫不客气地揣在腰包里。 这时候,海兰终于从影子里跑了出来,不敢相信地笑着对他说道“: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洪三对海兰笑了笑,说道:“这就是缘分啊。” “我想,他们两人一定不会因为这种缘分而感动的。”海兰笑着说完,看着依然昏迷在床上地张巧稚,问洪三道:“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找个地方睡觉了。” “睡觉?”海兰看了看洪三,“好吧,那赶紧去找客栈吧。” “今晚可能睡不了客栈了,没有身份证,我们开不了房间的。”洪三摇头道。 “什么是身份证?”海兰不解地问道。 洪三顺手将被他丢在床上地皮夹子拿了过来,掏出那个可怜地男人放在皮夹里的身份证。说道:“你看,就是这个东西。” 海兰接过来一看,点了点头,“哦,就是这个东西。” 她刚说完,又飞快地眨了一阵眼睛,“诶,既然有身份证了,那怎么还不能开房间?” “拜托,这不是我的身份证。”洪三说道。指了指上面男人的头像,“你看这个男人的样子,我长得有那么锉吗?” 海兰望着洪三笑了笑,说道:“你一个顶级炼器师,说这种话不是显得太奇怪了吗?” 经过海兰这么一提醒,洪三才记起来好像假造身份证这事真的可以自己做,只需要把上面的相片名字还有身份证号码改掉就好了。这对一个经过刻苦训练的炼器师来说,实在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洪三笑着点了点头,“这里刚好有两张身份证,刚好用来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照张相。” 想到这里,洪三便让海兰站开,然后重新走回厕所,问里面那对男女道:“你们家有照相机吗?” “有,有。”男人马上点头说道。“就在我们旅行袋外面口袋里。” “好,谢谢了,是不是有点冷?我去帮你们把空调开了。”洪三说着,跑到客厅把空调打开,然后便到旅行袋子里面去翻,结果没有翻到他从前熟悉的那种相片,而是翻出了一部数码照相机。 洪三拿着这部数码照相机在手里把弄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用,最后只能把浴巾绑在那个男人身上,将他牵到主卧室来,让他给自己照相。而在这男人出来的时候,海兰又赶紧躲进洪三的影子里。 那男人给洪三照完相之后,洪三又让他教会自己照,当他请教人家地时候那种热情和谦虚劲让那男人一时间都差点误以为自己不是被抢劫兼绑架地受害者了。直到他把洪三给教会,洪三马上翻脸不认人地重新将他关进浴缸,他才又重新这么件事来。 将那男人关进浴室,海兰马上跳了出来,满脸新鲜地搀着洪三教她用数码相机。闹了好一阵,给自己照了一大堆相,直到数码相机都快没电了,海兰才在洪三的强制下,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这疯狂的自拍。 有了影像,又有了两张身份证做为材料,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很了。 洪三先将身份证上的相片给抹成空白,然后再用移形换影术将数码相机里的影像移植到身份证上,然后把背景给补好,随便换了一个地址,并且按照身份证的排列规则捏造了一个身份证号之后,就只剩下一个环节,那就是把名字那一栏堂而皇之的分别改成洪三和海兰就行了。 很快就完成两张假身份证后,洪三将身份证递给海兰,说道:‘把她装起来吧,然后赶紧离开这里,老是叨扰人家,也挺不好意思地。’ “你对人家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还说这种话,才真叫恬不知耻。”海兰摇着头说完,掏出押鬼瓶,将张巧稚装了进去。 然后,他们两人便从这对可怜的男女所住的公寓离开了。 按照他们两人原定的计划,他们现在便是去开个房间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当他们坐出租车来到人民广场下车,看到一间宾馆,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两个人正在前台。其中一个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另外一个人则给照不断地在前台问着什么。 洪三于是赶紧停住脚步,转身走到离酒店十几米远的路边,一边装着等车的样子,一边努力地偷听前台内那问话人跟前台的对话。 “有看到一个大概有两米高地男人,带着一个受伤的女人出现过吗?也许,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跟着。” “嗯……我不是很清楚,你有照片吗?” “我没有,不过两米个子地东方人应该很少见吧。” “呃……这倒是,我一个小时前刚待了一位客人,他好像挺高的,不过我不知道他有没胡两米,而且他似乎也没有带女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赶紧带我们上。” 听到这里,洪三不用再听下去了,他马上对海兰说道:“海兰,看来我们不能在上海待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不会吧?又要去哪?不会又要坐两天两夜吧?我可是受不了了。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就是空气太污浊,火车上的空气就更不要说了,简直跟毒气一样。” “这次就是想坐火车,恐怕也没得坐了。既然那些家伙可以派人在各个酒店查问,就肯定会派人守着各个交通点,我们只要一出现在火车站,说不定就被人盯上了。洪三说着,警觉地望了望四周,“我们这次可能要步行上路了。” 在洪三偷听前台的对话的时候,海兰其实也有在听,所以她对洪三这个决定能够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牢骚归牢骚,她苦着脸对洪三说道:‘赶路倒是没什么,只是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浑峰难受,我要先找个地方洗澡。“ “洗澡?”洪三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海兰,“你还真有情调啊,现在这么危急地关头,你还想着情调。” 海兰反瞪洪三一眼,说道:“你不是女孩,你怎么可能知道洗澡对女孩来说有多么重要?” 洪三苦笑一声,又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就去洗澡吧,我想那些人就算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当口,我们两居然会去洗澡。” 说完,洪三就带着海兰在人民广场找起洗澡的地方来。刚走了没有多远,洪三迎面就看到一块硕大的闪亮招牌挡在眼前,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春情荡漾洗浴中心。” 看到这个名字,洪三忍不住哑然失笑,“哈!好生霸气的名字,三爷喜欢,好,就这间了。” ------------ 第九集 第五节 九宫推算 . “你记住了,进去之后,记住看着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话尽量少说,最好不说,懂吗?”站在春情荡漾洗浴中心的女宾部门口,洪三语重心长地说道。 然而,海兰这个时候只想洗澡,根本就听不进去,“放心吧,我都记住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只是洗个澡而已。” 说着海兰就冲了进去。 洪三想想,洗个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于是也就懒得管了,摸了摸鼻子,走到男宾部去了。 洪三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一个看起来年轻秀气的年轻人跟着走了进来。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是客人,因为他并没有去更衣室,而是直奔经理室。而沿路的人,也都纷纷喊他老板。 推开经理室的门,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唉声叹气道:“真***不可思议,居然连着十把小,真希望那个王八蛋是在出老千,这样就可以狠狠打他一顿了,可惜这家伙真的就这么运气好……我先洗个澡,去掉身上的晦气,老蓝,我帮我弄点钱,我洗完澡再去跟那个王八蛋拼过,我就不信他的运气老是那么好。但愿我去的时候,那家伙还在那里。” 这个人在经理室旁若无人地唠叨了好一阵之后,那个坐在经理室的人,被他称为老蓝的中年人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扶总,你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不会就是去赌博了吧?” “那倒不至于,要真赌上一个多月,我赢的钱都能把整个上海买下来了。可惜啊,我这人不好赌,不然我肯定可以靠这个发家啊。” 扶风说着,笑着啧了啧,“老蓝,你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我没输多少钱,也就是一万多块,到外面转了一圈,顺便玩玩,你别那么紧张。” 听到只有一万多块,老蓝略微松了口气,“一万多块确实不多,可是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赌博这玩意不能沾,沉沦下去就不得了了,虽然你有这间洗浴中心,也算是有点家当,可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得多存点家当,你看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也不见你正经找一个。” 老蓝五十三岁,妻子早逝,因为与妻子的感情深厚的关系,一直没有续弦膝下也没有孩子,他为人十分重情义。也很厚道,扶风把这间洗浴中心交给他打理,已经有六年了,打理得井井有条。 老蓝人很厚道,而扶风对老蓝也十分信任,六年来,从不查帐,也不过问经营的了一圈,只是缺了钱就来要,他们两人都没有家人,逢年过节,都是在一起过,所以这六年来,在这宾主关系之间,搞清已经绝不是简单的老板和经理的关系。 在老蓝的心里,一直将扶风看成自己的儿子,不但操心他的财政,帮他管理洗浴,帮他买股票,买地产,想办法把他的钱增值,还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虽然扶风的真实年龄高达数千岁,但是见惯了沧海桑田,对于人间世态已经看淡,甚至看透了的扶风,对于老蓝对他的这种感情,还是很感怀的,只是他不会直接地表达出来而已。 此时,他又听到老蓝的催婚,便顿时嘻笑着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躲,“哎呀,老蓝呀,你真是……” 老蓝赶紧追出去,说道:“扶总你别走,上午有人给你电话,说有急事找你。” 扶风以为又是那些猪朋狗友给他电话,他于是摇了摇手,说道:“行了,哪个打电话找我地都是急事。” 老蓝又说道:“但是他说是您的老熟人。” 想起上次有一个家伙为了拖自己出去请客,打电话来说是自己的哥哥,扶风就又说:“是熟人更不接了,除了老蓝你,我不认识什么好人,哎呀,好痒,我洗澡去了。” “啊,泡一下热水澡,实在是莫大的享受啊。” 自从回到现实世界以来,一直都是处于狼狈地逃亡状态,好不容易才有这种享受的机会,洪三泡在热水里,真恨不得在这水里过世。 洪三刚感叹完,就听到身后一个一听就不是那么正直的声音笑道:“除了热水澡,我们这里还有更舒服的。” 洪三转过头一看,看到了笑呵呵的扶风,平时的扶风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得很好,所以洪三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特别的,只觉得这家伙的笑容实在是非一般的。 “谢了,我现在只想泡一个热水澡。”洪三舔了舔嘴角,转过头来,继续坐在浴池里。 这时候,扶风笑着踩进浴池,坐在洪三身边,一脸赤诚地对洪三说道:“帅哥,今天算你走运,今天由春情荡漾洗浴中心的老板亲自给你推荐,绝对好介绍,十三号,用过都说好。” 就在扶风难得想履行一下身为洗浴中心的老板,向洪三推销店内的业务的时候,被特地从西南调来的九宫卦已经走到了上海。 “五个人都没有围住一个人?”看到重任的开河,还有脸色尴尬地大风等人,九宫卦的这种话多少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大风转头看了看其它三位,看到没有人愿意说话,便自己说道。 九宫卦耸着肩膀笑了笑,“大意,这也算是理由吗?” 听到九宫卦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话,驰援三人之一的巨拓终于忍不住喝道:“喂,九宫,你够了,不要以为现在是你主人帝骅轮值,就以为你自己是老大了。你自己面南转悠了好几天,还不是连撒旦的影子都没见着,亏你还是专门追踪算卜用的仙器,我真怀疑你主人炼你的时候,是不是放够料了。” 巨拓这话一出口,九宫卦脸上马上变色,但是巨拓地原型是一把开山巨斧,是法力很强横的战斗型法宝,而他自己燕不是战斗型法宝,所以就算脸上变色。但是也不敢拿巨拓怎么样。 眼看着局面有点僵持起来,因为估计九宫卦跟华骅的关系,所以大风还是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够了,这头把九宫卦调来是为了帮忙,不是让我们来斗气的,如果让张巧稚就这么从我们手上溜了,我们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多了不说,五十雷电那是少不了地。 听到大风这么说,两个法宝人就也赶紧跟着一起当和事佬,毕竟谁也不愿意上灵空岛去领受那五十雷电的惩罚。 等到气氛稍微缓和一点之后,大风才把弄得他们麻痹的,画有杀将阵法的子弹递给了九宫卦,说道:“我们几个都只能凭借真气的气息追踪,但是张巧稚已经将自己的真气封印了起来。所以现在全靠你了。张巧稚虽然从我们手里逃了出去,但是她跟开河硬拼了一记,血魔劲是极为霸道的气劲,她必须运用先天元气的力量才能够抵御得住。所以她不可能封印自己的先天元气。“九宫卦听了为你的话,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将子弹接了过来,约莫感应了片刻过后,他摇头道:”不对,这不是张巧稚的先天元气。 大风几人眼睛一睁,“怎么会?” 九宫卦看到原来这样惊讶,便再次感应了一会,之后,他很肯定地说道:“张巧稚和昆他等几个人的先天元气我是专门研究过的,再熟悉不过了,我敢肯定,这子弹上的阵法百分之百由张巧稚的先天元气画出来的。” 听到九宫卦这么说,大风等人面面相觑一阵之后,大风才懊恼地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交通警察的阵法。“ 众人一听,顿时醒悟过来,‘妈的,那个高个一琮是堕落天使的人,他一开始就跟张巧稚布置好了,给我们设下了这圈套。’ “大风,不是我说你,那家伙既然能够画阵法,自然也是修真者,你怎么就没一点感觉呢?“ 大风苦着脸说道:“我当时注意力全都在张巧稚身上,根本就没有去注意他,大意,唉,真是大意了。” “真***乱拳打死老师傅,我们是混了几千年的老家伙,居然被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给骗了,”巨拓恼恨地用力一拍桌子,对九宫卦吼道:“九宫,赶紧把这小子的方位算出来,我非得亲手把这小子给撕了不可。” 大风跟着说道:“张巧稚身受重伤,既然这家伙是堕落天使的人,那张巧稚肯定也跟他在一起,只要抓到他,说不定就把张巧稚也抓到了。” 而在容是俩唠唠叨叨的时候,九宫卦已经在推算洪三的位置,不一会儿,便说道:“他们还没走远。” 大风赶紧问道:“还在上海吗?” “在。”九宫卦点点头,很肯定地说道,“把上海的地图拿过来给我看看。“ 刚刚还跟着九宫卦吵架的巨拓,听到又有机会重新抓到张巧稚和洪三,也顾不得刚才的间隙,赶紧找了张地图,扑到九宫卦面前。 “我们现在在哪?“九宫卦看着地图问道。 这儿,梅龙镇。大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九宫卦略看了地图,把手指指在人民广场上,“那他应该在这儿附近,我们赶紧去找他。” 就在其它人正要动身的进修,大风突然把手伸到九宫卦面前,“等一下。” “怎么了?”九宫卦奇怪地问道。 “人民广场?”大风沉吟了片刻,看着其他人,说道:“不会是扶风那儿吧?” 大风这一提醒,大家才记起来,扶风也在上海,而且张巧稚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他。 原本兴致高昂的众人一听到大风这么说,顿时有些泄气,虽然现场总共有六个人,但是开河身受重伤不能出战,九宫卦是辅助仙器,不能出战,这样一来就只有四个人,以他们四个人的战力,想要对会扶风,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所以,这个时候,这几个人便顿时犹豫了起来。是马上出战,还是向总部请求支援? 马上出战的话,真遇到扶风,没有胜算,但是如果向总部再次要求支援,那么受罚就是必然的。 就在众人都处于两难的时候,又是大风说话了,“首先,扶风这个人的行踪飘泊不定,我们去的话,不一定会撞到他。其次,就算真的撞到他,扶风现在的身份已经中立,他未必会管。再次,就算真管,我们四个人联手,抓他虽然是不大可能,但是自保总应该正直问题。所以我们可以先,实在不行,再向总部请求支援……你们看呢?” 大风刚说完,性情暴躁的巨拓就紧跟着晃着膀子吼道:“怪不得人家都说一百零八个法宝人里,就数你大风花花肠子最多,真是神又是你,鬼又是你。我不管了,反正我一定要去,你们不愿去我一个人去,想来想去的烦死了。” 巨拓说完,真的率自先出门去了。众人看着他出门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之后,只好跟着一起走出来。而在出门之前,鼓动所有人出发的大风却又伸手把九宫卦给留了下来,“你们先走吧,到人民广场等我们,我跟九宫卦说点事。” 大风说着,将九宫卦拉到门外的角落里,并且在身边打开隔音罩,然后才小声对他说道:“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善了,咱们还是做最坏的打算。” 九宫卦问道:‘怎么打算。’ 大风没有回答九宫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了抓撒旦,西南是不是还有很多人?” 九宫卦点点头,说道:“对,还有九个。” “是不是苍白鹭那家伙带头。” “对,就是他。” 大风意味深远的点点头,“是那个家伙就好了。” ------------ 第九集 第六节 大风的野心 . 看到大风这副样子,九宫卦本能地觉得他有点不戏劲,他于是问道:“大风,你想干什么?” “你告诉他,扶风有可能要护送张巧稚离开上海。让他以怀疑撒旦北上为由,赶紧把所有人马都拉上来。苍白鹭那家伙一向自高自大,又喜欢贪功,你这么说,我想他的一定会来的。另外,日本,俄罗斯还俄东北的带头人都曾经跟我搭档过,我让他们也悄悄把人马都拉过来。这样再加上我们五个人,应该就可以凑齐五行大阵的人数了。” 大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金黄色的,约莫俄半个拳头大的石头,这不是别的,正是至尊级的阵法石金焰石,而它的作用,就是催动专用于困敌的至尊级阵法五行阵的。 “五行大阵?”九宫卦睁大眼睛,看着大风,“你还真打算跟扶风硬干?” “如果扶风真的在那里,并且保护张巧稚的话,那我们就非这么干不可。”大风说道。 九宫卦俄些胆怯地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十二个修真者联手都没能留住他,就算我们二十五个人联手,再加上五行大阵,也未必能够留得住他。而五行大阵一旦被破,我们所有人轻则受到重创,重则被毁。如果是这样,我们可就要回灵空岛重炼了。我们现在可不是没有知觉的仙器,而是已经化**形的人体,假如回炉重炼的话,那其中地痛苦,可不是区区五十雷电地惩罚可以经似的。” “这其中的利害,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尽管已经有隔音罩保护着,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是当说到这里,大风还是忍不住把嘴巴凑到九宫卦耳边,细声道:“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对于大风如此之神必的姿态,九宫卦显得很不解,“能得到什么,还不就是嘉奖,允许我们在人间多享受一下而已。” 大风摇着头笑了笑,“九宫,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么点小恩小惠而这么卖命么?” “那……还能有什么好处?”九宫卦不解地问道。 大风看着九宫卦笑了笑,然后又掏出一颗深绿色地石头,“这东西叫做碧绿石,是我几十年前冒险从我的主人那里偷来的。跟金焰石一样,它也是一颗阵法石。” “阵法石?”九宫卦皱了皱眉头,“它是催动什么阵法的?” “碧绿石摧动的阵法叫做夺魂阵,通常来说,夺魂阵都是跟别的阵法混合在一起使用。当别的阵法将对手的能力打到最低的时候,操阵者就可以趁其虚弱,使用夺魂阵将陷入阵中那个人的精魂夺取过来。” 听到这里,九宫卦顿时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了,你是想将夺魂阵和五行阵混在一起,趁乱夺取扶风的精魂。” 说到这里,九宫卦的脸色有些骇然,他伸手指着大风,恍惚大悟道:“你……你想自立?” 大风笑着将他的手指放了下来,笑道:“不是我,而是我们。我们两个都是法宝人,扶风的精魂我们两个都能用。而是扶风的精魂极为强大,就算我们两个人平分,加上我们自身的基础,我们也足够强大了。九宫,你想想看,如果我们可以得到扶风的精魂,那么我们不用任何修炼,便马上可以得到真实的修真能力。即使有一天我们地主人抛弃我们,不再借力给我们,那么我们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大风说着,有些激动地抓着九宫卦的手,说道:“不再是无可奈何地依附品,而是完全独立的存在,九宫,难道你的内心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渴望吗?” “但是……先不说如果计划失败了怎么办,就算成功了,如果我们自立的话,那随之而来的,一定马上就是修真者的追剿。难道你想要加入到堕落天使里去吗?” 大风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虽然我并不讨厌人类,但是我没有愚蠢到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假如我们成功的话,我地一切会继续像从前一样——认真听从命令,一丝不茍地完成任务。直到有一天,这一天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是几千年后,当认为我体内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就会提出要求。” “什么要求?” “加入创世主的行列,成为第一百零九个创世主。” “他们不可能同意一个法宝人加入他们的行列的。” “不,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大风看着九宫,得意地笑了笑,“昆仑和扶风之所以会那么被动,是因为他们做了一个愚蠢的选择,他们选择了保护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上的人类。而我与他们的想法是相反的,如果我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我就要毁掉这个世界。保护这个世界难,但是要毁掉就显得简单多了,最起码,我有自信在他们杀我之前完成这个任务。” 九宫卦问道:“如果真的把这个世界毁灭了,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只是个威胁,并不是真的要干。就像现在这些国家,那么多国家都拥有核弹,但是没有谁真正敢用一样。”大风说着,笑了笑,“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有能力就够了,并不是真的要这么干。而当他们知道,要么让我加入,要么大家都不要玩的时候,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说到这里,大风转过脸,盯着九宫卦,用一种魔鬼诱惑般的声音问道:“怎么样?九宫,有没有兴趣成为第一百一十个救世主?” 虽然九宫卦做梦也没有产生过这个念头,但是当大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九宫的心头还是感觉到了极为猛烈地激荡。对于一个一辈子都在被驱驰和使用地法宝人来说,大风所说的,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抵档得住的诱惑。 九宫卦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又吞了一口口水,极力遏制自己内心深处不断往外翻涌的欲望,他用尽最后的理智摇头道:“就算我们成功得到扶风地精魂,一旦我们把它放在身体里,那么我们的主人马上就会感应到,因为主人的法宝人是不该有自己的真气的。到时候,一切的远大前程就会变成一个空洞的泡沫。” “既然张巧稚可以封印自己的真气,那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呢?”大风反问道。 九宫卦说道:“张巧稚是因为有昆仑在教他。我们连最基本地心法都没有地方去学,更不用说封印真气这种高阶法门了。” “谁说的。”大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放在九宫卦手心。九宫卦略一看之后,顿时大吃一惊,“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封印心法?” “三年前从我的主人哪里偷来的。” “天啊,你的主人要是发现他的心法被偷,会把你毁掉。”九宫卦害怕地说道。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放心吧,他不会发现被偷的,因为我没有偷他的经书,我只是偷了经书上地字而已。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人类的现代科技呢。”大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地数码相机,“你没看见这些都是电脑的打印件吗?” 看着手里的这些心法,九宫卦看着大风,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来,你真的是蓄谋已久了。” 大风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等今天这个机会,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样,和我一起干吧?” 九宫卦长舒一口气,然后很认真地想了一阵,好一会之后,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人家都说大风心眼多,好吧,我就跟你赌一把。” 经过扶风将近十分钟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洪三终于动心了,倒不是因为洪三多么饥渴,而是因为洪三心里惦记着,对于现实世界发达的服务行业,自己从前在现实世界都只是听说,并没有现场体验过,所以当他在真界规划他的服务大业地时候,虽然宏伟,却失之细腻。要是现在可以借这个机会现场体验一番,这对他将来回到真界继续发展他伟大的服务行业,是有莫大裨益的。 这样想着,洪三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帮我要个贵宾房吧,不过,我可先声明,身上钱可不多。” “太没关系了,我们春情荡漾洗浴中心出了名的价美物廉,我扶某人也曾经荣膺上海第一厚道人称号,贵宾房六百八十八一间,一切费用都包在内。”扶风的台词流利地说到这里,突然不期然的打了个喷嚏,“阿湫,我靠,谁想我。” “一定是老板你的小情人在想吧。”洪三说着,笑着从水池里站了起来。 扶风也笑着点了点头,“呵呵,我想也是,服务员,招呼老板。” 等到服务员领着洪三离开公共西浴厅之后,扶风才重新坐进浴池,自言自语道:“小情人?老子还是处男呢。” 大风一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春情荡漾洗浴中心对面,大风指了指那块招牌,问九宫卦道:“你确定他就是在里面吗?” 九宫卦点了点头,“绝对不会有错,他就在里面。” 大风心中暗喜,脸上却是装作很苦恼地样子,看了众人一圈,介绍道:“六年前,扶风来到上海,在这里开了一间洗浴中心,就是这间春情荡漾洗浴中心,那小子果然逃到扶风的老窝来了。” 驰援三人团中旋光尺说道:“九宫卦,你赶紧推算一下,看看扶风那老家伙在不在里面。” “我已经算过了,他就在里面,但是奇怪的是,张巧稚好像不在里面,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先天元气。” 旋光尺又问道:“你确定吗?” 九宫卦不悦地看了旋光尺一眼,反问道:“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内,我要是还会算错的话,那我还是九宫卦吗?” “管他娘那么多,九宫卦你把他们各自的位置算准一些,我们四个人冲进去,抢了人就走,旋光速度快,由她带人,我们三个断后,扶风未必跟得上。”脾气暴躁的巨拓大声嚷嚷道。 “你没听到九宫卦说张巧稚不在里面吗?这么干最多只能把那小子抢到手,还得冒着跟扶风正面冲空的风险。”驰援三人团最后一个人,最不喜欢说话的诛邪终于有些受不了巨拓动不动就嚷嚷的习惯,出言驳斥道。 就在巨拓又要跟诛邪吵的时候,大风伸出手来,说道:“好了,我们不要抱幻想了,以我们四个人的实力,是不可能跟扶风正百对抗的。但是,我们既然已经来了,没有道理就这么撤回去。依我看,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就当做扶风不在里面,就这么冲进去拿人。如果扶风真的不打算管这事,我相信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他打算插手的话,我们就只有将情况上报,静待圣徒的指示了。” 大风刚一说完,九宫卦就附和道:“在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更好的方法,所以其他人不得不再次附和了大风的意见。 两分种后,他们五个人以客人的身份,在大风的带领下进入到了春情荡漾洗浴中心。一进门,大风就熟练的挥挥手,说道:“带我们上贵宾房。” 服务员并不知道这五个人非同一般,只以为是寻芳团之类的东西,赶紧笑脸将他们迎接到四楼去。春情荡漾洗浴中心提供各种特别服务的贵宾房全部都在这楼。 当大风等着跟着服务员走门牌号四零一二这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全都扭过头看九宫卦,只见九宫卦点点头,大风于是马上扭开门,率队走了进去。 “先生,这里面已经有客人了的。”服务员说着,伸手就想阻挡他们走进去。 这时候,九宫卦将这位服务员拉住,并且挡在门外,笑容可掬地对他说道:“没关系的,里面的那位,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跟他闹着玩呢。” ------------ 第九集 第七节 这是假设,还是事实? . 九宫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接口道:”春情荡漾的贵宾房里,只兴男人跟女人玩,可不是我们这里的服务项目哦。” 九宫卦向着这个说话的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着浴袍的年轻男人微微笑着走了过来。不消说,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自然是这间店的老板扶风了。 说话间,扶风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九宫卦有本事挡得住服务员,但是他不可能挡得住扶风。所以,他干脆不做这种努力,老老实实地放扶风走了进去。 话说洪三躺在床上,刚被技师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正在身上涂油的时候,突然看到大风等人闯了进来。他一时间吓得连逃跑的念头都来不及闪,只是坐在床上,看着这几个人发愣。等过一会,洪三转过神来,才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子曰你***,这次真是死定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扶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呓,你们几位最近不是都忙得很么?怎么突然有时间跑到这里来看活****?” 因为以为扶风什么都知道,所以大风也不多说解释,径直就问道:“扶风,这件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插手?” 扶风对整件事根本就还摸不着头脑,不过以他的经验,看到这么多法宝人同时出现,就为了对付这个年轻人,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所以,他笑了笑,说道:“你们突然跑到我店里来要把我脱得光溜溜的客人给带走,我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没话好说了。”大风说着,带着人就要离开。临行前,巨拓还指着洪三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 而洪三这时心慌得很,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反言讽刺几句。 扶风转过身,看着大风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啊?我看你一脸沉重地样子。” “行了,扶风,你就不要装了。”大风看了扶风一眼,没好气地转身就出门去了。其他人也没搭理扶风,跟着就出去了。 “喂,我是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可以好心告诉我一下吗?”扶风赶紧跟出去,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 虽然扶风所说的确实是真话,但是很明显,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大风等五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他们都认为他们这么大声喊,只不过是在嘲弄他们而已。 于是,可怜的扶风只能走回房间,看着依然赤裸着坐在床边的洪三。“洪先生,你应该能给我答案吧?” “什……什么答案?”洪三心有余悸反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洪三眨了眨眼睛,略微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马上恢复了瞎话张嘴就来的个性,他哭着脸长叹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说老实话。因为我母亲生病,需要二十万块付医药费,而我的钱我全都捐给了非洲难民,所以我不得不去问他们这些人错了高利贷。本来,我是打算卖了房子就还给他们的,但是谁知道我卖房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的房子写的是我老婆的名字。而我老婆,哦,不,准确的说,走前妻,她已经跟我离婚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现在在美国,我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所以,我卖不了房子……” 当洪三的故事刚说到这里的时候,扶风终于受不了了,他有些粗暴地打断洪三的话,反问道:“动用五个法宝人,就是因为二十万高利贷?洪先生,你把法宝人的出场费说得也太低了一点吧?” “你……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法宝全人?”洪三有些愕然地看着看起来活像个花花公子的扶风问道。 “现在是我在问你。”扶风说着,坐在洪三旁边,“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和盘托出,不然我就把你交出去。我可没必要为了你这么一个家伙得罪圣徒他们。” 听到扶风又是法宝人,又是圣徒地,很明显一个内行地样子。但是洪三根本就不知道扶风的身份,更不知道他跟z的关系,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像扶风要求的那样,将一切和盘托出。 洪三故作深沉的低头想了一阵,然后把头抬了起来,用一种极为凝重的语气,对扶风说道:“好吧,实话告诉你吧,我属于一个叫做堕落天使的组织。我这次到上海来,就是为了拯救全人类。” “拯救全人类?”扶风打量了洪三几眼,“就凭你?你凭什么?” “当然是满腔正义!” “行了,别放屁了,我最后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告诉我,你的真是身份,你来到上海的目的,你所属的势力,以及这些法宝人追杀你的原因。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谎话的话,我发誓马上就把你抛出去这间建筑物。我告诉你,那帮家伙还没走呢,她们就在楼下晃荡,等着我改变主意。” 看着扶风有些发狂的脸颊,洪三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他选择沉默不发,只是垂着脑袋,默默地坐在床边。任凭扶风怎么发飙,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折腾了好一阵之后,老蓝从经理室跑了过来,“扶总,上午我你的那个电话又打过来了,说是你的老熟人,请你务必接电话。” 扶风看了看老蓝,指着洪三说道:“让这个谎话精穿上衣服,到办公室来。” 回到办公室,扶风一拿起电话,刚说“喂。哪位?”就听到电话那边,老韩马上激动地问道:“扶大人,你看到巧稚了呜?” “巧稚?”扶风眨了眨眼晴,“没有看到啊。” “哎呀,这下可真是坏了大事了。”老韩说着,便将事情地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昆仑本来是想亲自到上海来的。但是又害怕是圣徒的调虎离山之计,趁机袭击天津的临时地下总部,所以不敢擅动。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啊?” 扶风想了一会,说道:“老韩,你别急。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得话,巧稚应该还没有落入到圣徒的手里。” 老韩听到扶风这么说,马上问道:”扶大人,你确定吗?” “不,我不确定,不过我起码有些线索。”扶风说到这里,就看到洪三披着浴袍走了进来,他于是对电括里的老韩说道,“你稍微等一下吧,过会我打给你。” 说着,扶风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他就转过身来,双手交在胸前,看着洪三,问道:“说吧,张巧稚在哪里?” 一听到扶风这么说,洪三顿时心里一惊,“这老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什么鸟事情他都知道?” 不过,他嘴上却是装傻道:“张巧稚?什么人啊?” “我知道你是在保护张巧稚。不过,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跟圣徒的人是一伙的,我就不会保护你。”扶风说着,眨了眨眼晴,“快点把张巧稚的下落告诉我吧,我越早知道,她越安全。” 洪三见扶风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就知道再胡诌些话来蒙他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他于是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跟他们演双簧呢?” 扶风一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露出笑脸,“这么说,巧稚确实在你的手里咯?” “我不知道。”洪三摇了摇头,说道。 “好,你不说也行,我直接让你跟你们堕落天使总部的人说话。我相信你能够辫认出来他们的声音。”扶风说着就要去摇电括。 但是洪三却摇了摇头,“你不要费劲了,我不是堕落天使的人。” “不是堕落天使的人?”扶风奇怪地皱了皱眉头,“那你为什么要救巧稚?” 洪三反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我?”扶风愣了片刻,然后答道,“没有什么,只是不喜欢别人在我地头上随便带人走罢了。另外,对什么人需要五个法全人同时出动也很好奇,所以就把你留下来了,答案满意吗?” 洪三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问你一个问题,知果你答出来了,那我能把张巧稚的下落告诉你。” “你问吧。” 洪三表情平静地问道:“如果我告诉你,张巧稚已经死了,不知道你作何感想?” 而扶风的脸色则刹那间变色,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目光仿佛一道寒光般直射洪三,厉声问道:“这只是个假设,还是个事实?” “很抱歉,她中了血魔刃,血魔劲深入她的体内,为了躲避那些人的搜索,她不得不封印自己的真气,仅用先天元气对抗。但是……”洪三有些难过地耸了耸肩,“血魔劲实在是太霸道了,所以……” 扶风不相信地摇头道:“不可能,这他不可能,巧稚跟着她父亲学的修真之术,已有了她父亲将近三成的功力,怎么可能死在区区血魔劲之下。” “如果只是血魔劲也许不足以致命,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来抓我地人,有五个。既然如此,那么对付张巧稚的,有可能只是一个么?张巧稚身上所受地伤,又怎么可能只是一道血魔劲?”说到这里,洪三叹了口气,“看你的表情,应该不是假的,我就把张巧稚的遗体安放的她方告诉你吧……” “不,不,不,等一下,等一下……”听到洪三这么说,原本是只有两分信的扶风,一下子有六分信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土灰,一只手摸着额头,一只手撑着桌面,内心感到极为痛苦。虽然这几千年来他一直跟昆仑剑分道扬镳,但是这是以为他有他的苦衷。在内心深处,他对昆本的兄弟之情,从未改变过。而他也知道张巧稚是昆仑最疼爱的女儿,想不到竟然在找他的路上……天,这叫他以后怎么面对昆仑? 想到此情节处,扶风那张原本浪荡的脸,一下子变得无比褶皱,整个人霎时间陷入一种无形的灰色之中。他没有叹气,也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但是整个房间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凝重起来,自责与痛苦的气息塞满了整个房间。 直到这时候,洪三才终于确认扶风却是跟张巧稚是友非敌,他于是笑着说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扶风此时痛得心尖都打斗了,突然听到洪三话锋一转,丢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张巧稚她没死。虽然她确实被人五个人围攻,但是在艺高人胆大,智高心肠好的洪三巨巨的帮助下,她还是成功地逃出了重围。她确实中了血魔劲,吃了我给她的药之后,正处在昏迷状态,不过,这不算是坏事,她的身体应该正在恢复过程中。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的情绪冲洗调整回来之后,扶风才问道:“你现在所说的这个是假设,还是事实。” “千真万确的事实。”洪三说着,站了起来,“她就在我朋友那里,我现在就去把她找来,把张巧稚带来给你看。” 扶风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随身带着巧稚?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巧稚的先天元气?” 洪三本来还想隐瞒押鬼瓶的存在的,但是既然扶风这么说了,他就只能和盘托出,当然了,这个和盘托出,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而是承承认了押鬼瓶的存在。 同时,再次重复了一遍对张巧稚说过的谎言,那就是自己和海兰是师兄妹,是神秘人的弟子,刚刚来到尘世,还什么都不大懂。 对于洪三的话,扶风半信半疑,不过这时候,他也来不及追究这个,只是赶紧说道:“快点,快去把巧稚找来。” ------------ 第九集 第八节 真假答案 . 洪三刚走,扶风就给老韩回拨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张巧稚平安无恙,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她,并且会亲自护送她回到天津。 听到扶风这么说,老韩欢喜雀跃之余,也对提醒扶风道:“扶大人,这次你救了巧稚,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中立了。”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中立过。”扶风说着叹了口气,“唉,不说这些了。等了几千年,一直在等撒旦重生,我真的等累了,不等了,这次回去之后,就跟昆仑老哥一起干吧。” 老韩听到扶风这么说,顿时明白扶风这几千年来的中立,定是存在某种苦衷,而这种苦衷就与撒旦有关,他于是赶紧说道:“扶大人,你大可不必这样垂头丧气,撒旦已经重生了。” “什么?”扶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荒合大帝的灵电不是因为能量不足,而自动提前发出了吗?这样的话,灵电根本就不可能选中荒合大帝所要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能回来呢?” “我也不知道。”老韩在电话里说道,“不止我不知道,昆仑也不是很明白。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次肯定是失败了,但是谁知道撒旦却偏偏突然重生了。” “天啊,怎么可能?”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老韩说道,“巧稚这次来上海,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情。撒旦重生之后,神秘消失。(原消息,应该是消失。)我们跟圣徒都没有找到他。所以,我们寄希望于你的推算之术。” “我知道了。电话里不方便再说,我把上海的事情一安排好,就马上带巧稚回来。”扶风说着,把电话一挂,马上从身上掏出一个绿色的盆子,然后在上面又拿出一包金沙放在盆子里。 尔后,扶风闭目养神了一阵之后,随手从桌子上操起一支钢笔,放在这金沙里,凝聚所有神力,将所有意识都凝聚在这支笔上。 扶风的这种占卜推算之术,如果是预测事情的话,那么取决于事件发生的时间,时间越远,预测速度越慢,所得出的结论越模糊,时间越近,预测速度越快所得出的结论越清晰。而如果是找人,那么取决于这个人的距离,距离越远,效果越好。距离越近,效果越差。 一般来说,如果这支笔放在金沙里,一个时辰都一动不动的话,那么占卜基本上就是失败了。 下笔之前,扶风还担心占卜失败,但是谁知道,他的笔刚一放进金沙,就马上开始自动行走起来。预测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不一会儿,约莫一两分钟之后,占卜结束,扶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昂比在金沙上赫然写出一段话――跋涉千里,寻求真理的旅人,在一个转身之间,找到两个答案,一个是真,一个是假。 看完这段话之后,扶风皱着眉头愣了一阵,然后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刚一转身,就看到洪三和另外一个美貌女子出现在眼前。 “跋涉千里,寻求真理的旅人,在一个转身之间,找到两个答案,一个是真,一个是假。”扶风在心里重复着这一句话,然后又看着洪三和那女子,心里自问道,“他们两个究竟谁才是撒旦?是这男的吗?实在不像,除了高大狡猾一些之外,实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顶多只是个‘失落的弟子’吧?” 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来到现实世界以后,那么多法力高强的法宝人都没有办法辨别出洪三是神鬼筋这样一个事实。 这是因为法宝人都是来到真界之后才有意识,而他们的主人们并没有传授他们任何修真之法,也禁止他们接触与修真相关的资讯,他们只能依靠自己与主人的天然联系,从主人身上借力而已。 而扶风与昆仑,虽然从荒合大帝那里学到了修真之法,但是他们毕竟没有真界那样良好的交流环境,对于修真的了解难免狭隘。 他们不但不知道什么是神鬼筋,甚至于如何判断一个人的筋骨和天赋的强弱,都只能看这个人修炼的进步速度,而不能预先察觉。否则的话,扶风也不会觉得洪三是个平淡无奇的人物了。 在心里一开始就否定了洪三之后,扶风的目光放在了海兰身上,他心里想,“难道重生的撒旦竟然是个女人?” “洪三和海兰此时并不知道扶风的身份,也不知道扶风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们并么有因此警惕。按照洪三跟海兰的想法,是赶紧把张巧稚交给扶风,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旋涡。 然而,就在海兰将押鬼瓶递给扶风的时候,扶风的心里猛一激灵,越发肯定海兰就是撒旦――正如前面所说,来到现代世界的法宝人,并不像真界的法宝人有那么多自动侦察对手实力和身份的法门。他们通常只能用一种方法来确定对方的身份,那就是逼迫对方与自己战斗,通过战斗来决定。不过,如果对方(第二幅图片前两个字,不是很确定。)是法宝人的话,那么只要有身体接触就可以了。因为如果对方(第二幅图片第一行倒数第三、四个字看不清楚)是法宝人,他们的先天元气就可以很顺利地进入对方的身体之内,而如果不是,那么会因为双方先天元气的结构有着本质的区别,发生互相排斥。而在刚才接触的那一刻,扶风马上就感应到海兰也是法宝人。 放眼全世界,法宝人只有一百一十一个,除了属于圣徒组织的一百零八个法宝人之外,就只剩下他和昆仑,还有昆仑二十年前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女儿张巧稚。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任何这一百一十一个的法宝人中任何一个。照这样推论下去,海兰的来路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真界。而能够从真界来到现实世界的,除了撒旦之外,又有什么人? 既然做出了这种判断,扶风也就懒得跟洪三假以辞色。他先把张巧稚从押鬼瓶里放了出来,略微看了看他的身体,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便于让海兰重新将张巧稚装了回去。之后,他就径直对洪三说道:“洪先生,你可以离开了,欠你的情,我将来有一天会还上的。至于这个瓶子,还有这位小姐,请留下。” 洪三看到扶风让海兰重新把张巧稚装回瓶子,正担心扶风要吞他的押鬼瓶的时候,突然听到扶风说出这种话,心中愕然难以言表,“你说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这位小姐帮我做,所以她大概要跟我走。”扶风说着,看了洪三一眼,“你不用瞒着我了,你跟这位小姐认识也只是几天而已。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师兄妹。” “妈的,我帮你们的忙,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洪三说着,就想唤出龙牙剑来拼命。这时候,海兰赶紧伸手把他拦住了,“不要乱来,这个法宝人的法力比我们先前遇到的几个法宝人加在一起还要厉害。” “啊?他也是法宝人?”海兰的话让洪三当场一愣,“我上当了?” “不,你没有上当。我确实跟圣徒的人不是一伙的,世上不是所有的法宝人都跟圣徒是一伙的。我是堕落天使的最高领袖最好的朋友,张巧稚算是我的侄女。至于这位小姐,她对堕落天使有着巨大的作用。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要她帮忙,绝对不会伤害她。” “你想要她干什么?”洪三反问道。 扶风嘟了嘟嘴巴,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年轻人,你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失落的弟子’,你最好还是用你那点法力在这个世界上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相信我,事情知道得少些对你有好处。” 扶风说着,转过脸,对海兰一本正经地道:“小姐,也许你现在还觉得很彷徨,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从这个世界离开,然后又回来,可绝不是偶然那么简单。你的身上肩负着巨大的使命,拜托你跟我到天津去,我以及堕落天使的人所有人都会誓死保卫你。” 扶风以为她自己这么说,洪三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事实上,他大错特错了,他一听就知道扶风把海兰误以为是撒旦了。 而海兰对于扶风的这个说法也很清楚,就在她正要开口说我不是撒旦的时候,洪三抢着说话了,“好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不妨告诉你吧,海兰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现在很害怕,她对拯救世界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兴趣,她在那个世界已经待习惯了,她不想当撒旦,她现在只想回去,你有办法吗?” 当洪三刚说完这话,扶风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机,洪三于是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打算杀我灭口的话,那我就劝你打笑这个念头。虽然认识没有几天,但是这几天我跟海兰同生共死,她现在只相信我。如果你杀了我,你倒看看海兰会不会想要跟你合作。” 海兰并不是个傻子,听到洪三这么说,便也赶紧附和道:“对,洪三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如果你对他不利的话,我绝对不会跟你有任何合作的。” 听到海兰这么说,扶风便有些犹豫地把目光收了回来,对海兰点头道:“我知道这是个错误的选择,荒合大帝最初的选择并不是你,但是灵电失控,偏偏就选到了你,而你确实又成功地回来了。那么,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就是撒旦。至于回到你所来的真界,那是肯定的。一切问题的结症都在真界,想要改变这个现实世界,就必须改变真界。撒旦你终究还是要回到真界,并且在那里聚集起足够的力量之后,才来改变我们这个世界……” 扶风还没说完,洪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哦,不,海兰还是可以回去的?” 扶风不悦地看了洪三一眼,然后对海兰说道:“是的,你可以回去。” “那你赶紧把回去的方法告诉我。”海兰几乎是马上说道。 然而,这时候扶风却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隐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护送撒旦回到真界,是我的责任,所以这一切就交给我,撒旦你不必过问了。” 听到扶风这么说,海兰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脸看着洪三。洪三看到扶风不愿意把回去的方法说出来,心里便暗想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开始,洪三满心里想的,都是赶紧回去。真界宋子玉,林宛如,还有自己刚刚开始的事业。自己每多在这里待一天,那边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因此,对于突然冒出来自称拥有回去道路的扶风,洪三虽然并不敢完全信任,但是他无法放弃这个诱惑。他于是马上说道:“好吧,我们可以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但是我们两个必须时刻在一起,否则免谈。” “对,我的意思也是这样。”这次,海兰配合得极为默契。 扶风看了看洪三,然后又看了看海兰,最后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好吧,那事不宜迟,你们两位稍作休息,我们夜半时分就出发。” “晚上?为什么还要等到晚上?不可以现在就出发呢?”洪三奇怪地问道,“夜长梦多啊。” “你看看现在才几点,才下午四点钟不到。”扶风指了指墙上的钟,“大白天我能带着你们俩满世界飞吗?” 洪三想了想,好像也是,他于是问道:“那我们几点钟出发?” 扶风估算了一下找律师把名下所有财产转给老蓝所需要的时间后,说道:“九点吧,八点吃完饭,九点钟我们就出发。” 上海,下午五点。 在静安寺的某个公寓里,大风一群人围在地图旁边。大风用一把直尺放在上海和天津之间,然后说道:“我敢肯定,扶风他们一定是走直线。” “为什么?”巨拓不解地问道。 大风说道:“很简单,以扶风的自信,他根本不怕会被人截击,所以他当然是选择最近,最快的路线了。” “在这条线路上,刚好有一座山,这座山叫做鹤壁山。”大风说着,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我曾经在这里旅游过,这里各种条件最适合布置五行大阵,我们只要在这里设伏,那他一旦路过,便会马上被我们的五行大阵困住。”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一向以勇猛著称的巨拓有些犹豫地说道,“扶风可是在十二个修真者剑下,也可以从容撤退的人物啊。” 大风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可以,五行大阵是我求了主人好久,才传授给我的。这阵法的威力,绝对不是你们所可以想像的。它可以将我们二十五个人的能力获得最大限度的爆发,这种威力,就算是十二个修真者联手,恐怕也远远不及。” “那……这阵法会有什么别的副作用吗?”诛邪又问道。因为他不懂阵法,所以才有此一问。而这不只是他的疑问,也是旋光尺和巨拓的疑问。 而大风对他们的回答,则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绝对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才不会用呢,没必要为了完成任务,把命给搭上啊,我可没有兴趣回灵空岛重炼。不信你们问九宫,阵法这种东西他最懂了。” 大风的话刚说完,三人的目光就马上注视在九宫卦的脸上,而九宫卦则是很配合地悠闲地笑了笑,三人于是放下心来。 “那好吧,既然计议已定,那咱们五个现在就去鹤壁山画阵。阵好之后,我们五个人各守一个阵位。为了防止临时出什么意外,其他人来了,我们也不要多说什么,就让他们站在我们画好的阵形上好了。” “好吧。”众人一----点头,然后旋光尺问道,“苍白鹭和日本还有俄罗斯的那些家伙赶得及吗?” “应该可以。”大风看了看墙上的钟,说道,“扶风现在正在见律师,打算把名下所有产业都转让给跟他干了六年的总经理,这些琐碎事情怎么也得弄到九点钟左右。我们一个多小时以前已经把邀请信息发了出来,六个小时怎么也该赶到了。” 九宫卦也跟着说道:“照扶风的动作来看,这次这家伙是铁了心要重新和昆仑搭档了。在这种情况下,灵空岛上那些同情他的人就不好帮他说话了,到时候我们就将毫无争议地获得大功一件。届时,我们这里首义的这五个人肯定会获得丰厚赏赐的。说不定,大人们一高兴,就像大风的主人一样,各传授给咱们一个精妙阵法。” 九宫卦这番诱惑的话,鼓动得巨拓三人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他们也在不多说,转身就赶紧出门去了。看着三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大风和九宫卦对视了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 ------------ 第九集 第九节 伏击 . 好不容易跟律师把所有的手续办好之后,扶风一看,已经快九点了,他于是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把写好的信交给门卫,“老蓝回来值夜班的时候,把这封信给他。” 把信交给门卫之后,扶风就赶紧急匆匆地来到洗浴中心的自助餐厅,把已经各自吃了六个盆的洪三和海兰叫了起来,“时间到了,我们现在就马上出发,先以最近的公园去,然后从公园的森林里升空,那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扶风说着,就亲自走在了前面,洪三跟在后面唠叨道:“这又何必呢?就算被其他人发现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他们还能以游荡罪抓你去坐牢么?” “任何修真者以及法宝人,都不得在容易被人类发现的情形下,做任何超出普通人类常识之外的事。这是创世之初荒合大帝定的规矩,现在就连圣徒那帮叛徒都在遵守这种规则,我就更不能不遵守了。”扶风说着,又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这规矩挺无聊的。” “扶总,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打算走哪条路线去天津吗?”跟在扶风的身后,洪三又问道。 扶风答道:“当然是走直线,我们现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天津去。”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些人,我是说圣徒那些人,肯定能够猜到你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万一他们在中途设伏,我们不就完蛋了吗?” “放心吧,不会地,因为那帮家伙有自知之明,就他们几个人想要伏击我,只是自寻死路。” “也许他们不止五个人呢?也许他们还有很多援手呢?” “这不大可能。他们地人绝大多数都在忙着准备新诺亚方舟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全部集中到这里来。而且,就算他们真能叫多些人,我也不担心,就算是再多的法宝人,也不可能困得住我的。” “太自信可不是件好事。”尽管知道扶风不会听自己的话,但是洪三还是嘟囔道。 扶风有些不耐烦地别过头,对洪三说道:“你最好不要再那么多话,不然我就把你留在这里,任凭那些人追杀。” 洪三于是只能不情愿地闭上嘴巴,心里说道:“要是三爷能回去,有朝一日一定一统真界,攻陷灵空岛,到时候再重新现身现实世界,那时候,你就知道你三爷的厉害了。” 怀着这样地憋屈,洪三一行人来到离春情荡漾洗浴中心最近的公园。看看四周无人之后,海兰便附在洪三影子当中。然后由扶风夹着洪三飞到天上,按照直线直往天津飞去。 大约四十分钟后,当扶风飞过鹤壁山的时候,突然一颗血红的五星光芒突然从山间迸发出来,扶风措手不及,收身想退。但是这五星光芒之威力完全超乎他想象,他的身形此时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急速地朝着鹤壁山飞去。 洪三在空中一直被扶风挽着,扶风往地上坠,他处自然也要跟着遭殃。洪三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到这情势,就知道事情被自己不幸言中。他于是大声嚷嚷道:“子曰你***,你这个刚愎自用的家伙,现在知道你三爷是多么英明了吧?” “你这个乌鸦嘴,你给我闭嘴吧。”扶风恼怒地瞪了洪三一眼,将洪三换到左手,右手显出一柄红色长枪。这枪叫做绯红枪,是荒合大帝当初亲自为扶风所炼。炼器师能够制造出来地宝物,最多也只有九阶上级,这种规则即使以荒合大帝之能也不能打破。 因为一百零八创世主最趁手的宝物都变成了法宝人,所以扶风手里这柄绯红枪,跟昆仑手里那柄开天鞭,已经是现实世界中最顶级的宝物了。但是,扶风这点家当在洪三这种来自真界的财主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了。 只听得他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道:“扶老板这么大本事,怎么宝贝这么寒酸?” 不过,扶风这时候可懒得跟他计较,因为五行大阵的吸力已经将他吸入阵中央了。他们的脚刚一落地,便有九颗血红色的五星从各处飞来,要将他们二人都给罩住。 扶风跟随荒合大帝,所学的主要是遇难经和占卜之法,对阵法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洪三对阵法却堪称是精通,一看到这阵势,他便忙呼道:“扶老板,这是五行大阵。九星一旦重叠,就会生生不息,以力生力,就算是天神也没有回天之力了。所以,绝不可以让这九颗五星重叠,否则我们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扶风奇怪地看了洪三一眼,“你怎么懂这阵法?” “眼下这个时候可不是闲聊的时候。”洪三深知五行大阵的威力,此时也不敢再有任何保留,赶紧把乾坤袋里地追魂烽火轮抛将出来,“就任你手上那杆家伙恐怕挡不住这阵法,还是用我这宝贝吧。” 扶风一瞧那遍体生火的追魂烽火轮,心中诧异,难以言表,“你身……怎么可能有至尊级地宝贝?” “不要那么多话话了,星星来了,集中精神啊……”洪三说着,赶紧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生怕被那血红的五星光芒给划着。就他现在这点道行,只要稍微被这五星光芒划到一点,马上就要灰飞烟灭。 而扶风不愧是防御天一第一,连着有三颗五星从他身上划过,他竟然都只是略受轻伤,并无大碍。只是赶紧催动意念,驱使那两个追魂烽火轮腾空而去,去对抗那空中五星。而他自己则手提绯红枪。划出无数道真气,想要将那匿藏在山间的布阵者给逼将出来。 “扶风这家伙好生厉害,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我都有点怀疑到底是我们中了他地圈套,还是他中了我们的圈套。”九宫卦用类似“罗晶的呼唤”之类地法术向不远处的大风说道。 而大风则是回答道:“不用担心,现在才刚刚开始。以我们二十五人的法力,最起码可以支撑三个时辰,我就不信他扶风在五行大阵里待上三个时辰还能活蹦乱跳。” “那是,你没看到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又弄出来一对遍体生火地宝贝么?那分明是至尊级宝物,从前从未听说世上还有这样犀利的宝物啊?怎么现在突然就冒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属于预算外的事情。好吧,跟你扶疯子拼了。九宫,我们俩镇守的是阵法位,整个阵法就靠我们两个人驱动。现在,你仔细听我的话,一切按照我说的作……闭上双眼,屏气凝神,将全身真元聚于十指指尖……” 正当扶风跟这些五星光芒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九颗五星突然在空中静止,扶风见状,倍感惊愕,“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玩命了,这些家伙跟你玩命了。这是血魔加持法。以自身的元神为养料,加大阵法本身地法力,属于损人不利已的阴险法术。子曰你***,你究竟对他们干了什么呀?怎么这群家伙恨你到这种程度?” 洪三话音刚落,就看到二十五座原本盘坐在地上的躯体,缓缓升到空中,尔后便看到其中两人十指指尖突然冒出一些血线。这些血线在空中遭遇,变成两团血团。 九颗血红色的五星顿时光芒愈发大炽,其他二十三个人纷纷从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这些鲜血聚在一起,飞到阵法上方,逐渐长大,悬在空中,仿佛红日一般。 而那五星得这血日映照,纷纷解体,每颗五星都变成五柄血红的巨剑,总计四十五把巨剑,齐齐朝着扶风袭来。只一个照面,便将扶风手上的绯红枪击得粉碎,扶风仰天便一口鲜血喷得满地都是,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而追魂烽火轮也被这光芒打得裂开一条细缝。 而与此同时,五行大阵中,除了九宫卦跟大风之外,其他人的身上也全都冒出一阵细细的血汗。很显然,正如洪三所说,大风使地这方法,用的是两败俱伤地办法。只是因为他和九宫卦都存着自私的念头,始终不肯将自己也赔了进去。 否则,刚才这一击,便能将扶风击倒在地上了。 失去绯红枪之后,扶风便只剩一个残缺的追魂烽火轮可用。以这种情势,是绝对顶不住第二波进攻的。眼下这情形,其实就跟渡劫差不多,除非手上有大量的宝贝可以用来消耗,否则就只有等死一途。 对这一切洞若观火的洪三,虽然心痛,但是毕竟性命要紧,只能咬咬牙,一口气,把自己手上的四柄上九阶地仙剑,还有四样其他九阶法宝,全部拿了出来,几乎是带着哭腔对扶风骂道:“我真是日你先人,你一个念头闪错,就害得你三爷我破产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法宝?”先前见到洪三抛出一个至尊极的法宝,扶风已经是讶异非常,现在看到洪三一口气就抛出八件九阶法宝,心中惊讶就更是难以言表了――这家伙的宝贝,怎么好像比荒合大帝还多的样子?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用心对敌吧你,你笔帐三爷迟早会跟你算的。”洪三说着,也顾不得凶险,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伸手从乾坤袋里掏药丸,掏到什么都好,只要有益的,纷份赶紧往扶风嘴里拍,一边拍,一边哭丧着脸嚷嚷,“子曰你***,这次赔得底裤都没了,破产了,破产了……” 洪三刚说到这里,四十五柄巨剑再次袭来,这次每柄剑后还带着一道又宽又长的血幕,每个幕布里都充满了各种骇人的魔鬼影子。剑还未到,这些魔鬼的哀嚎,还有剑身上的血焰已经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威力更胜上次。 阵法威力更大,而这次扶风得洪三之助,这次的本钱也远比上次要丰厚,追魂烽火轮护身,四柄上九阶仙剑守住外围,身上还有四枚九阶法宝加持。再加上洪三没命地给他拍丹药,而扶风又是从未服用过丹药的人,这些丹药在他身上的作用比寻常修真者效用强上十倍不止。 因此,这一轮巨剑攻击,对他的打击竟然还不如上次,只是将四柄上九阶剑打得全体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而已,甚至都没有能够冲到扶风身边。 “怎么可能会这样?”因为是两个操阵者之一,所以对于阵法的效果大风了如指掌,当他感觉到这次的阵法给扶风带来的打击,还不如上次的时候,不由得惊讶地张开了眼睛。 结果一看,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靠,他从哪里突然冒出这么多宝贝?” 而这时候九宫卦也睁开眼睛了,他看到眼前的情形,同样是吓得目瞪口呆。紧接着,两人几乎是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必须竭尽全力,不能有任何保留季,不然的话,就只有回炉重炼的份了。 于是,大风和九宫卦一起,伸出食指,在额头用力一刻,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从眉心处开如流淌起来,他们两人也将自己彻底融入了这血魔加持法以及五行大阵之中。 虽然只是增加了两个人,但是经过血魔加持的五行大阵却因此而彻底成型,威力顿时又获得倍增。只见那四十五柄血红巨剑,全都飞到空中,在红日周围围成一个圆圈,组成一个圆形剑阵。 洪三见状,骇得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要把天都给吃下来一般。但是,他这时候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他知道此时已经凶险到了极至,他丝毫不敢干扰扶风,让他无法专心对敌。 而在他的心里,则不是断地祈祷道:“五下,总共有五下,扶风巨巨,看在我对你投资这么大的份上,一定要扛住啊!” ------------ 第九集 第十节 龙牙剑进化 . 只第一下,居高临下的剑阵,便将守护外围的四柄仙剑撞得粉碎,并且将擦身的追魂烽火轮给撞得再次裂开一道大口子。身为法宝操控者的扶风也被逼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挡住了第一波攻击。而二十五个法宝人,也几乎是同时跟着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每个人受伤都不轻。 等到剑阵退去,洪三又再说站了起来,疯狂给扶风嘴巴里填药。但是扶风是法宝人,不是药丸消化器,刚才洪三填了一大堆药都还没有来得及吸收,洪三现在再次填药,所可以起的作用也非常有限。 虽然并不通阵法,但是这个时候的扶风已经开始有了做最坏打算的觉悟。他一边趁着剑阵退去重整旗鼓的时间调养内息,一边问洪三道:“看你对阵法很精通的样子,像刚才这种攻击,还能维持几次?” 洪三赶紧说道:“这是五行阵法的终极攻击形态,叫做五行剑阵,最多可以攻击五次,刚才已经打了一次,你只要再撑四次就可以过去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扶风对于整个形势就心知肚明了。以他现在的情形,能再挡住两轮就已经是奇迹了,再来四轮是无论如何也撑不住的。 于是,扶风叹了口气,然后对洪三说道:“洪兄弟,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扶老板。难得你突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我本不该打断你的,但是我个人觉得,眼下似乎不是做自我反省地时候,你还是赶紧聚精会神应付下一次地攻击吧。” “不,你听我说,现在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洪三哭丧着脸在心里想道:“你要是现在还不聚精会神的话,那就真他妈没有机会再说了。” 但是他嘴上没有这么说,因为他知道这么说只能让他跟扶风吵架,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快点说完的好。 扶风从身体里唤出一样东西,他刚一把这东西拿出来。洪三看着便觉得眼熟得很。刚开始,洪三还没有想起来这玩意是什么,但是片刻之后,他马上就记起来了,“这玩意莫非是九子连环塔的部件之一?” 洪三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仍然不说话,只听扶风说。 “在江西龙虎山脚下有一棵大樟树,从樟树往下万丈之下,熔岩之中存放着一个传送阵法,那是荒合大帝临死前为撒旦回到真界专门留下的一个阵法。因为当时已经生命垂危。荒合大帝法力所剩无几,所以这个阵法只能做一次之用。而且进去了就回不来了……我这几千年来,之所以离开我的兄弟,一直表示中立,就是为了等待今天,能够亲自护送撒旦回去,帮助他尽快一统真界继续力量。来对付灵空岛上的那些家伙……” 听到这里,洪三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真的搞不懂,你们的荒合大帝脑子有问题吗?以你的法力,恐怕比真界里的无量天尊还要厉害,一道灵电把你传回去,不就是什么都搞定了吗?还搞那么多花招干什么?” “生物在通过通道,从一个空间,前往另一个空间,除非有灵电的保护,否则,就会遭到失落在空间的妖灵鬼魅地纠缠,从而丧失意志,沦落在通道之中。而法宝人归根到底还是法宝,我们和人类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是没有办法受到灵电的保护的。所以,这件事情荒合大帝只能选一个人类来做。” “那你刚才又说你要护送撒旦回去?” “对,那是必须在撒旦的庇护下。撒旦的选择,不是任何人来完成的,就连荒合大帝也无法控制。灵电会自动选择那些元神极为强大的人。因此,被选中的撒旦,元神一定非常强大,足以抵御那些妖灵鬼魅的纠缠。而且,在通道之中,将会出现许许多多个门,这些门里只有一个门可以让撒旦成功地到达真界。而只有在真界生活过很多年,对那里有非常具体和真切印象的人,才能够准确的走进那个正确的门。而荒合大帝之所以要用最快仅剩的法力,将撒旦送到真界去生活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准确地这扇门。而我前面已经说了,我归根结底,只是一个盔甲,撒旦完全可以穿着我穿过这条通道,准确地抵达真界。 一旦到了真界,以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辅佐撒旦在短时间内在真界里形成绝对的优势。届时,集真界之全力清剿灵空岛,那不但荒合大帝的仇可以报,无论是现今世界,还是真界就全都可以归于安定了……“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在上海的时候,为什么不直言相告?” “因为我信不过你……” 扶风说到这里,五行剑阵再次来攻,扶风拼尽全力与这剑阵再次硬拼一记。布阵的二十五个法宝2浑身每个毛孔都开始往外汩汩地往外流血,这次就算胜了,也是惨胜。其中有些心志稍微不坚定地,在心里都隐隐开始有些后悔参加了大风主导的这次行动。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们了,此时此刻,只能时,不能退,退就是死。 而反观扶风,这个时候近身的追魂烽火轮已经崩碎成一堆粉末消散在空气之中,身上的四阶九阶法宝也全都一声脆响之后,变成了碎片,扶风自己也是七窍流血。 原本洪三还想骂扶风几句来着,但是此时看到扶风这副惨样,也就说不出口了。 这时候,扶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因为最后一步行差踏错,就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扶风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洪三,“这东西叫做九子塔心,是一个叫做九子连环塔的宝贝的核心。有了它,九子连环塔就会焕发出截然不同的作用。照现在这个情形看,我是不可能再辅佐你了。虽然没有了我的帮助,你的前途会变得格外艰辛,但是看在我将在这里豁出性命救你的份上,看在六十万万四五年之内就将会被全部消灭的人类的份上,如果你成功地到了真界,拜托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找齐九子连环塔。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做到,但是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一定尽力。”洪三说着,望着在红日旁边旋转个不停,眼看随时就要再次冲下来的五行剑阵,“但是扶老板,咱们最起码得先把眼前这一关给渡过去啊。” “好,我不能送你走真界,但是我一定可以送你安全渡过这一关,非但如此,我还会送你一份厚礼。”扶风说着,自信而又决绝地笑了笑。问道:“我死之后。我会把我的精魂灌入到那二十五个布阵人的身体里。在四十八时辰之内,他们都将彻底推动意识,被打回原型。你只要使用仙气认主法,便可以将他们全部收的帐下了。他们这些人就当是我不能陪你前往真界的补偿吧,他们二十五个人被你炼化之后,将会完全失去现在来自他们主人的法力,但是他们有了我的精魂。就可以拥有自动修炼的本领。只要你对他们善加利用,他们给你带来的好处,未必会比我亲自随你前往要少。记住,想要炼化他们,你必须到地心去才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创造出来的,不像真界,寻常火也可以用来炼器。这里的任何原料都不可以用来炼器,寻常火也不行,只有地心里地心火才可以。” 寚 書 網 W ω W . B ā ο δ Η μ 二 . ℃ Ο m 听到这里,洪三突然想起什么来,他看到扶风道:“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海兰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忘偷奸打滑。”扶风仰天大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撒旦,我现在突然对你比从前更有信心了,说不定你可以做得比荒合大帝想象得还要好!到了天津,赶紧去找昆仑,把巧雅交给他,让他好好吸引灵空岛上人地注意力,你自己好好把真界翻个个吧。” 笑完之后,扶风把堕落天使的地址告诉了洪三,然后突然大喝一声,竟然一下子从空中一跃而起,在空中现出扶风甲的原型,直朝那血红的红日刺去。看到扶风这般做法,大风顿时大惊失色,“金龙解体****?”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我甲和红日撞在一起,尔后便是一阵刺眼的金光一闪,红日和扶风甲同时消失,二十五道金光伙着鲜血,刺入二十五个法宝人的眉心之内。 几乎是在瞬间,刚才还飞沙走石,杀得天昏地暗的鹤壁山之间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倘若不是二十五种各式各样的仙器整齐地落在洪三面前,洪三真怀疑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当洪三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地跌坐在地上大喘粗气地时候,海兰也从他的影子里滚了出来。不过海兰此时的神色看起来比他要糟糕得多,只见她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洪三见状,吓了一大跳,赶紧爬过去把海兰给抱在怀里,“海兰,你怎么了?” “我不行了。”海兰浑身淌着虚汗,无力地摇了摇头,对洪三说道,“刚才的五行大阵把我浑身的法力都抽干了。我身上现在连半点法力也没有了,我再也没有办法施展任何法术了。” 洪三赶紧把海兰抱得更紧一此,安慰道:“没关系,海兰,你刚才没听到扶风说吗?我一下子有二十五个小弟了,而且个个都很牛逼。以后我会让他们保护你的。” “洪三,我不是要说这个。”海兰稍微缓了口气,吞了口唾液,说道:“刚才你们俩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你不要管我,你自己先回去吧,记得回到了那边,提醒我父亲一声,说我一切都好,请他不要担心。” “不。我决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是我把你好好地带来,我就会把你好好地带走。”洪三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海兰一眼,“你们女人啊,总喜欢把好人往坏处想。” 虽然洪三的嘴脸还是一如既往那么讨厌,但是看在此时的海兰眼里,却觉得格外感动和温暖。一时间,她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顽固?” “行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了。”洪三说着,赶紧站了起来,把那些法宝全部收入乾坤袋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海兰背在背上,“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我得赶紧把这些家伙全部变成我的小弟。有了这么一群牛逼的小弟,我们才会有安全感啊。” 说完,洪三背着海兰在路上狂奔了起来。 在天快亮的时候,洪三赶到了天津。不过,洪三并马上去找堕落天使的总部,而是在一家三星级的洒店住了下来。把海兰安顿好之后。 自己则跑到地下停车场去,瞧着四周无人,赶紧把九地珠握在手心,然后直往地下沉去。人造就是人造,比不得原产,这现实世界的地层,实在是比真界的要好穿越得多。要不了十分钟,洪三便顺利地来到了扶风所说的地心。 然后,他便开始翻自己乾坤袋里的宝物。因为让仙器认主,一般来说,都是这么干地人的法力或者说能力超过这仙器,使这仙器能够心悦诚服服从。而洪三显然不具有这个资格。 既然如此,洪三就必须有镇器襄助。什么叫镇器?顾名思义,那就是能够镇住认主仙器的宝贝。具有认主功能的仙器,最低也是上八阶,如果你想让一柄上八阶的仙器认主,而你自己的能力又不足够的话,那么在认主的过程中,你就必须使用一柄下九阶以上的仙器坐镇才行。 这形象的说,这就好像收小弟,你做老大的,能力不如小弟,小弟自然不服你。但是如果你一个老二能力比这个小弟强很大,那你就可以说,靠,这么牛逼地人都跟我,你又算哪根葱,那这个小弟就算不是那那甘愿,也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你做小弟了。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这二十五柄仙器,全是清一色的至尊级仙器,而且都是飞升级别修真者的宝贝,那肯定是经过认主了的,所以根本不可能重新认主。 就算可以把它们强行重新认主,也不是无上至尊级,以及至尊级中的顶级宝物才能镇得住。而这二十五柄仙器,因为受到了扶风精魂的束缚,无论是智慧还是桀骜性都下降了许多,记忆和过去的认主也被彻底清理掉了,现在只需要九阶以上的宝物,就可以将它们降住。 可是,问题是,洪三九阶以上的宝物,在刚才五行大阵一战中丧失殆尽,一件也拿不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在乾坤袋里左翻右翻,除了阵法石以及丹药这种完全辅助性地东西之外,乾坤袋里竟然找不出一件九阶法宝,这可真是把洪三急死了,心里连连对自己不久前那种挥霍法宝的行为后悔不已,“子曰你***,早知道我就算留下一柄九阶仙剑也好啊。” 懊恼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之后,洪三氢目光盯在了龙牙剑上。这柄剑刚开始是一阶,后来莫名其妙升到三阶。由此看来,它搞不好不是一件凡品。不如,就用它来试试看? 反正这时候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洪三想到就马上开始干了。他先把第一枚仙器大风器扔在地火之中,尔后将龙牙剑握在右手中,左手中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线留在龙牙剑上。 然后,洪三一手持炼化诀,一手持龙牙剑指向大风剑。 刚一开始,洪三就看到那地火之中的大风剑疯狂地翻滚跳跃着,似乎是要挣脱一般,而他右手中的龙牙剑也是一直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是在用尽全力一般将大风剑镇压住。 这个时候的大风剑和龙牙剑地争斗,就好像一只野狼和一只刚刚出生不久地幼虎之间一样。龙牙剑身上蕴含着的巨大潜力,是大风剑所不能及的。但是无奈,龙牙剑还处于幼年时期,它所经历的战斗还少得很,完全没有成长起来,而大风剑却是历经世事,早已经成熟。 如果再给龙牙剑一点时间,又或者洪三愿意带着龙牙剑多战斗一些的话。那么今天大风剑肯定会被龙牙剑镇压住。 但是问题是,现在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时间,而洪三这个家伙,天性狡猾,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愿意跟别人硬拼,龙牙剑地锻炼机会极少。 因此,在这场争斗中,很快地龙牙剑就开始陷入劣势。它不断地发出金石之声,剑身那本该射入大风剑剑之内的鲜血,也渐渐开始有了滴在地上的倾向。 眼看即将功败垂成,洪三低声骂了一声,“**,你是人我打你不赢,我就不信你都被打回原型,我还治不了你。” 洪三骂完,牙根一咬,意识一凝,大喝一声,将全身先天元气贯注在龙牙剑上。带着一股不死不休地狠劲朝着这大风剑力斩了一下。 洪三这一招,是杀人七术之中的第二术狠字斩,这种斩法属于纯刚猛的路子,一击杀出,有去无回。龙牙剑乃是有灵至宝,感受到主人这种放手一搏的杀气之后,原本有些退缩的它。这时候也将自己地战意强催到最高点,与地火中的大风剑硬拼了一记。 这一交锋,大风剑犹如遭受到了当头棒喝,锐气顿失,洪三趁机赶紧将龙牙剑上的血线灌入它剑胎之内,顺利地将大风剑给制住。 这一场战斗,与其说是洪三与大风剑之间的战斗,倒不如说是龙牙剑与大风剑的战斗,洪三一怒之下,领悟了杀人七术第二术狠字斩。 而龙牙剑在这场战斗得到的裨益远大于洪三,一时之间剑身光芒连闪,一下子便从三阶疾速窜升到了六阶。 当洪三看到龙牙剑的剑身一变再变,一真到天蓝色才稳定下来的时候,也是喜不自胜。只见他爱不释手的摸着龙牙剑的剑身,得意地笑道:“果然是好宝贝,五湖散人那家伙为一代炼剑大师,竟然连这等好宝贝都认不出来。” 将大风剑成功炼化认主,洪三斗志高昂,于是赶紧乘胜追击,一口气将剩下的法宝统统炼化。在这个过程中,龙牙剑的品级也一升再升。 刚开始的时候,炼化还多少会有些波折,但是等炼到的十柄,龙牙剑的品级升为下九阶之后,整修过程就显得顺利起来。等到炼到第十四柄的时候,龙牙剑的品级升为中九阶,第十九柄的时候,龙牙剑的品级升为上九阶。 当洪三将最后六柄仙器全部炼成地时候,他手中金黄色的龙牙剑突然一下凭空消失了。这可让洪三大吃一惊,他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龙牙剑是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宝贝在。搞到最后,竟然搞丢了,那可是比追魂烽火轮还有那八件九阶仙器报销加起来,还要心痛百倍啊。 “龙牙剑乖乖,赶紧出来,不要把你老板给吓着了。”洪三刚这样想着就看到龙牙剑又突然凭空出现在了眼前。 洪三一看这情形,突然想起来在传说中至尊级以上的法宝中,有的法宝会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功能,叫做随意。这个随意的意思,就是这法宝可以随心所欲,平时的时候,就和主人的身体合而为一,根本就看不出它的存在。当你需要它当武器的时候,它可以当武器,当你需要它做护甲的时候,它就是护甲,甚至于,你要它为你疗伤的时候,它还可以进入你的体内,为你清洗穴道。 “莫非龙牙剑便有了这随意的功能?”洪三这样想着,心思一动,“保护。” 然后,他便看到这龙牙剑当真化成一片金色薄云,贴身笼罩着他,仿佛一件护身宝甲一般。这一下,洪三马上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龙牙剑已经正式突破仙器的寻常上限,成为了至尊级的宝物,第二件事就是龙牙剑确实拥有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随意功能。 当明白到这两件事之后,洪三忍不住,撒开手来欢呼:“发财了!发财了!我洪三又是财主了!” ------------ 第九集 第十一节 不要漠视丹玛士 . 而在洪三炼制这些仙器的过程中,灵空岛的修真者们,也一个接一个地跟自己的法宝完全失去感应。刚开始大风剑跟他的主人失去联系的时候,他主人还以为大风剑又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堂。他是出了名的对自己的法宝极为放纵的,所以倒也不敢声张。 但是当一个又一个修真者发生这种事,到最后终于有第一个人发出这种议论的时候,马上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 短短四个小时之后,跟自己的法宝人完全失去联系的法宝人已经高达二十四人。这下,灵空岛上的人有些慌了,马上给驻扎在地上的三人团发讯息,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在地上,帝骅也已经跟他的法宝人九宫卦失去了联系。他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收到了灵空岛发来的讯息,惊得整个人都瘫在了座椅上。 老半天之后,他才终于打起精神来,给天道打电话,“天道,你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 “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么急叫我来?” 天道看起来还有点睡眼朦胧的样子,还在修真界的时候,他就有睡懒觉的习惯,就算到了现实世界,这个习惯依旧。 “在过去的四个小时之内,二十五个法宝人跟它的主人完全失去了感应,这里面包括我的九宫卦。”帝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疲惫,“灵空岛的人质问下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天道难以相信地从座位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撒旦重生,我们却毫无线索,现在如果这二十五个法宝人又就这么凭空消失地话,那我们肯定会调回去的。” 帝骅垂头丧气地点点头,说道:“这里毫无疑问的,我几乎可以肯定丹玛士那家伙现在肯定正在某个角落幸灾乐祸。上面那些家伙们都知道,现在地上是我们两个人在控制。丹玛士基本上被排挤,一旦我们有事,我们两个肯定被换掉,而他就可以以老资历主导这难得灭世和创世计划。”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在撒旦和二十五个法宝人失踪这两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取得成果,否则的话,我们就必须面对被调回去的现实。”天道说道。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立即申请动用天眼。有了天眼地帮助,我们寻找起撒旦来,才会显得更容易。” 帝骅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天道的断然反对,“不,我反对。” 一向对天道礼让三分的帝骅突然一下子暴怒着窜了起来,他跳了起来,对天道大吼道:“难道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你还要去顾忌那个你永远回不去的什么狗屁家乡吗?” “家乡就是家乡,我决不会赞同任何对真界菏泽而渔的做法。”而天道并没有因此而被吓倒。他依然一脸镇定地说道。 “天道,你该知道。我一向很敬重你。但是这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决不能允许在我辛苦了这么久之后,让别人来享受我辛苦创造出来的成果。我参与创造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能够像享受一个创世主的成就感。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迎来了这次这个计划,我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失去这个机会。二十五个法宝人失踪这件事,我暂时毫无头绪。但是至少我可以有办法更快地解决撒旦这件事,那就是动用天眼。”帝骅说到这里,转过脸看着天道,“我将会向灵空岛提交报告,力陈动用天眼的必要性,希望你可以赞成我。” “对不起,我做不到,如果你坚持这么做的话,我也会向灵空岛提交报告,阻止动用天眼。” 帝骅冷笑一声,说道:“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失败的,灵空岛上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人,没有几个了。”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打算以会大规模破坏真界的生存环境来作为理由。”天道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帝骅说道,“天眼一旦动用,使用期限最长一年,使用次数最多十二次。一旦使用过一次以后,想要再次使用,就必须再过一千年。而我们谁也无法保证在未来一千年内,不会再出点别的什么状况,为了制止一时的惊慌,就付出一千年的忐忑,说实话,这不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天道说着,转身离开了帝骅地办公室。被愤怒和失望交织着的帝骅冲着他地背影大吼道:“混蛋,想要再有今日这样的机会,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少万年。” 然而,天道只是站在原地略微停了一下,说了一声,“还是看看中国地区还有没有剩下的法宝人,把他们召回来问问情况吧,这才是正经事。” 说完之后,天道便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就在天道和帝骅在纽约争吵的时候,一个白人模样的人出现在了中国地区硕果仅存的法宝人开河的面前。 开河此时身负重伤,原本在上海地这间公寓里修养。在三分钟前,他收到了来自帝骅的命令,要求他赶紧返回纽约总部。虽然身体不便,但是开河还是强撑着起来了,结果刚要出门,就碰到了这位白人――这位一百零八个修真者中法力最弱,也最被人瞧不起,甚至于连法宝人都隐隐约约有些瞧不起,同时也是最喜欢整蛊作怪的修真者。 看到丹玛士突然出现在眼前,开河表现得很吃惊,“丹……玛……士?” 丹玛士噘着嘴巴笑了笑,走进公寓,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翘起脚跟。然后说道:“我以为你们这些法宝人受伤之后,性子都稍微温顺一些,想不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一开口还是直呼我的名字。” 尽管心里和其他地法宝人一样,对丹玛士有些不以为然,但毕竟上下有别,尊卑有序,所以开河还是弯腰道:“圣徒。” “行了,把你虚伪地礼貌收起来吧,我需要你跟我说点的。”丹玛士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冰箱,拿出冻**,用法力将它热了一热。然后重新走回沙发上,一边喝,一边问道,“大风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他们……他们……”开河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你就不用为他们隐瞒了,他们那帮家伙现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话,已经从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连剑胎都被毁掉了,就连重新回炉的机会都没有了。”丹玛士说到这里,看了看一脸惊愕的开河。摇头道,“你可不要以为我这里胡说。这是灵空岛刚刚传下来的讯息。” 骇怕地瞠目结舌了一阵之后。开河终于老实交代了,“他们都跟着大风去剿灭扶风去了,我想……我想应该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扶……风?他有这个本事?一下把二十五个法宝人连剑胎都毁掉?”丹玛士不相信地看着开河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在追捕张巧稚的过程中,被一名‘失落的弟子’俺暗算,他在子弹上画了一种奇怪的阵法。让我们在短时间内产生了麻痹。张巧稚于是顺利逃脱。九宫卦前来驰援之后,他推测出这阵法并不是张巧稚的先天元气,而是那名‘失落的弟子’地先天元气。他们几个于是根据他的推算,赶到扶风在上海的老窝春情荡漾沐浴中心。就在他们已经把那名‘失落的弟子’堵在房间里的时候,扶风突然出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当时他们只有五个人,而且九宫卦还没有多少战斗力,两项权衡之下,他们不得不被迫退了出来。然后大风就马上开始组织人马,想要截击扶风,立下大功,我就只知道这么多。” 听着开河用极快的语速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给讲完之后,丹玛士坐在沙发上略微想了一阵之后,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右手食指的中段,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中了那名‘失落的弟子’地子弹,上面画着某种奇怪地阵法,所以你们才会突然丧失战斗力,让张巧稚他们逃脱?” “是地,圣徒,就是这样。” 丹玛士又问道:“那么,你身上有没有那些子弹?” “有一颗。”开河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颗画有杀将阵法的子弹递给丹玛士。丹玛士将这子弹接在手里看了一阵之后,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是什么阵法?怎么连我都没有见过?” 虽然自己的本领在一百零八个修真者中,算是最低微的。但是区区一个“失落的弟子”居然可以使出连自己没见过的阵法,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这时候,丹玛士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会不会这个所谓地‘失落的弟子’使用的这种阵法,根本就是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懂得的阵法?因为……它根本就是我们所有人到来之后,才在真界由后代的人发展出来的新阵法,这也就是说……” 想到这里,丹玛士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又问道:“你知道他们伏击扶风的地方是在哪里吗?” 开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临时决定的。他们开会的时候,我睡着了。不过,我隐约听到大风说,他肯定扶风一定会走直线。” “你还有什么别的你知道,但是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吗?”丹玛士又问道。 开河赶紧摇头道:“绝对没有,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了。” “很好。”丹玛士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开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开河本能地想要往后疾退。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根本就不由得他,他的整个身体笼罩在一团湛蓝的火焰之中,这正是丹玛士的得意绝技“天雷火”。很显然,这一次丹玛士不是开玩笑,他是真想把开河干掉。 “为……什么?”开河被“天雷火”笼罩住,没有办法动弹,也无力反抗,连跟外界建立任何联系都不可能。他所能做的,只是看着自己缓缓在“天雷火”中缓缓失去意识,直到最后被烧成无意识的剑体。 “第一,因为我想杀你们这些以下犯下的白痴法宝人很久了。第二,我不想你脑袋里的东西被第二个人知道,所以你最好回炉重炼。”丹玛士说着,脸上作出一个鬼脸,“不过你放心,回炉重炼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因为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是我动的手,我不得不把你彻底变成一块原材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在“天雷火”侵蚀之下,开河终于丧失了人形,甚至丧失了他原本威武的开河弓的原型,而变成了根笔直的银白色的弓胎。这个时候的开河,不仅完全丧失了过去的记忆,甚至连灵气也丧失殆尽,是绝对不可能再泄漏丹玛士的秘密了。 站在房间里,再看了看手里的子弹,丹玛士最开始是想找别的修真者看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懂得这种阵法,以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 但是再三考虑之后,丹玛士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他这次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一件大事,好让那些看不起他的家伙知道他丹玛士可不只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丹玛士便在公寓里四处翻找了一下。当他找出大风他们曾经用过的那张地图之后,他先是想从上面找找看有没有任何有提示意义的标志。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他于是只能向大风一要,伸出手指,在上海和天津之间,画出一条直线,然后有些烦恼地啧了一声,“只能沿着这条线慢慢找了。” ------------ 第九集 第十二节 法宝人小弟 . 到了中午,洪三从楼下餐厅打包了一些饭菜,亲自端到海兰身边来,看着海兰还在睡觉,所以就没有说话,只是把饭菜都放好。 不过,海兰还真是被饭菜的香味给弄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洪三在忙前忙后。洪三看到她醒了,便对她笑了笑,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海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法力耗尽,有些脱力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你先吃点东西吧,吃完饭你把张巧稚放出来,我等一下就背她回去。苍天保佑她不会醒了,不然我又得想好多谎话来解释了。”洪三说着,扶着海兰坐了起来。 “洪三,我身体真的没事了,我等下陪你一起去吧。”海兰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在上海的时候,扶风就能看出你是法宝人来。张巧稚她老爸号称是堕落天使的老大,我估摸着修为不会比扶风差多少,回头再让他把你认出来,那就头大了。” “放心吧,不会的,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法宝人了。”海兰说着,不自禁地有些黯然神伤。 洪三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把话扯这上头来。”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先说的啊。”海兰笑了笑,然后又有些抱歉地看着洪三,说道:“洪三,我是不是很累赘啊?” “说实话是有点,不过你们女人生来就是给我们男人做累赘的,这也很正常的啊。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吃东西吧,把精神养好了,我们一起去把张巧稚送回去。”洪三说着,笑了笑,“然后,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你恢复法力,然后回到真界去地。说真的,我可想死我的妓院了。” 洪三的话逗得原本还有些神伤的海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洪三,其实你嘴巴不要那么毒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哦。” “这就不用你老人家操心了,我嘴巴这么贱,照样有大把美女往我身上贴。谁叫咱身上那五彩斑斓地光辉,怎么遮都遮不住呢。”洪三说着,把手伸给海兰,“把押鬼瓶给我。” “你这人毛病真不好,什么时候都这么自高自大。”海兰一边把押鬼瓶递给洪三,一边说道。 洪三一边把张巧稚从押鬼瓶里倒出来,一边说道:“我这叫实事求是,说我自高自大的人,纯粹是在嫉妒,啊,看来苍天果然要给我洪三几分薄面,你看小姑娘睡得多香啊,这下我可省了不少的麻烦了。” “你们女人啊,看问题老是那么表面,就不知道拨天表面看实质。这丫头是化了装的,不信我把她的妆弄开给你看。”正当技痒的洪三要掏出工具来真干的时候,他又一转念,不能这么干,这会惹麻烦的,他于是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弄了,要真弄开了,到时候这个张巧稚说不定又要问长问短,我又要想一堆谎言来圆场,我还是不惹这麻烦了。” 洪三说着,走到旁边沙发上躺了上去,“我在这眯一会,等一下你吃好了,就叫我。” 洪三说完,就闭上眼睛养起神来。这一夜实在是折腾得够戗,以洪三的身体是要怎么熬都能熬,但是只要一放松,马上就能睡着身体。 所以,当他的眼睛一闭,还不到两分钟,就开始轻声打起鼾来。 看到洪三睡得这么香,海兰也不好打搅他。吃完了饭,就把东西丢在那,然后聚精会神地开始研究起张巧稚的样子来。结果,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没看出张巧稚是化装来。她不是炼器师,对易容之术也没有丝毫理解,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呢? 研究了大半天之后,什么破绽也没有找出来的海兰,也有些困了,于是便也卷着被子睡了起来。这一睡,不知不觉又到了夜晚,睡得正香的洪三,突然感到受到什么呼唤一般。 洪三开始以为是海兰在叫他,他于是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但是完全黑了,他所住的地方本来就不是闹市,到了晚上人就更少了,街上静悄悄地,不像是街上发出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之后,洪三才反应起神来,这些声音好像来自自己的乾坤袋。他顿时想起来,莫非是那些法宝人恢复了人形了吧? 想到这里,洪三赶紧悄悄打开房门,一溜烟的跑到地下停车场,然后沉到地底下去了。 到了地下几百尺之后,洪三找了个空旷的溶洞站住脚跟,然后把乾坤袋打开一看,可不是吗?那二十五位法宝人全都恢复了人形。 虽说仙器认主这种东西,对于洪三这种顶级炼器师来说,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是法宝强大到可以化**形,洪三还是第一次见。念及这些法宝人的威力,洪三不由得有些害怕,万一认主这玩意对这些家伙不起作用,那把他们放出来,自己岂不是很惨? 不过,洪三转念一想,要是这帮家伙真地想对自己不利的话,那么区区一个乾坤袋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他们呢? 这样想着,洪三便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二十五个法宝人全都放了出来。 当这二十五个法宝人齐刷刷地出现在眼前之后,洪三一看。这些人的眼睛好像都不大灵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锁着他们的神智一般。再一看,他们每个人额头都有一人紫色十字形的标记,洪三再一想。当初扶风现出本体的时候,好像就是一件紫色的盔甲。 现在看来,扶风使用自己的精魂,将这些人的神智限制在安全范围之内了。 想到这里,洪三便试探着说道:“给我互打巴掌。”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这二十五个人马上围成一个圈开始极为配合地互相打起巴掌来。看得洪三直乐,他于是又马上说道:“马上给我舔脚丫子。” 这话刚说完,这些人又马上坐在地上,将鞋脱了,开始舔起脚丫子来。洪三见了顿时哈哈大笑,“妙啊,妙啊,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世上难寻地模范愚忠小弟啊,三爷欣赏你们,啊哈哈哈哈哈!” 等到开心地笑完之后,洪三便大方地将从前在五湖散人洞府里偷来的心经,全部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扔给这些法宝人,“扶风说,你们虽然是法宝人,但是你们也可以修炼。照你们现在的水准,因为本体都是至尊级宝物的关系,所以你们现在都有了刚过地劫的水准。但是,这还不够,三爷要你们更强,只有更强,你们才能为三爷办更多事。所以,现在三爷就把这些心法赏给你们,你们轮着看,都选适合自己的心法。爱怎么练就怎么练,总之快点变强就是,三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你们了。” 那些法宝人纷纷点头,然后围成一圈,开始翻看起这些心法来。 看着他们围成一圈,表情呆滞,目光散乱的样子,洪三对他们领悟这些上乘心法的能力就不禁有一些疑问,按说,他们这些都是至尊级的宝物出身,又沾染了那么多年的天地灵气之后,才能到转化**身的地步,先天元气堪称是极为充沛,经脉筋骨之类的基础极为良好。如果他们能够恢复地他们的正常水平,再给他们这些心法,想必他们的能力一定是一日千里。 到时候,率领这样的二十五个小弟,就算一个帮手也没有,回到真界那也是横着走啊。 只可惜,事无完美,如果真让他们恢复到正常水准,他们强是强了,但是说不定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自己。 所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洪三还是不得不接受他有二十五个基础极为强悍,但是智商有些可怜的小弟这样一个事实。 不过,才过一会,洪三又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么多人,他往哪儿放啊?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把他们放在这深洞里吧? “人类不可以放在乾坤袋里,因为那里面不适合生物生存。但是像他们这种的法宝人,说到底就是法宝,应该是可以放在乾坤袋里,会死吗?” “我们是法宝人,不会!”二十五个法宝人齐刷刷地扭过头,用幼儿园地小孩子望着老师的神情,整齐一致地摇头道。 洪三一听,松了一口气,“行了,行了,寻孓别在外面闹了,赶紧到乾坤袋里待着吧,好好修炼,我等会上去给你们买点纸和笔,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就记下来,每个星期,我都会把你们的问题收集起来,然后集中给你们回答。知道了吗?” “是!”二十五个法宝人又齐刷刷地点头道。 洪三仰天叹了口气,摇头道:“妈的,我真成幼儿园阿姨了。” 从地下停车场起来之后,洪三就走到外面的文具店,买了一些文具,一股脑丢进乾坤袋,然后才上楼去。结果刚一上楼,就看到张巧稚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借着床灯看时尚杂志。那是洪三为了给海兰解闷而特意摆在那儿的杂志。 一看到张巧稚已经醒了,洪三担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张巧稚不会从海兰嘴巴里套出什么话了吧?结果,张巧稚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就让他放下心来。“你女朋友睡得很香,我没敢吵醒她,放心吧。” 洪三笑了笑,说道:“哦,没事,昨晚这一路兵荒马乱的弄下来,她受了些惊吓,身子不是很好。” 然后,他又坐在张巧稚身边,说道:“张小姐,这里就是天津。既然你已经到了天津,那我们就可以到这里分手了。” 张巧稚听到洪三这么一说,连忙说道:“你这样的人才,如果就这样浪迹江湖,荒废自己的一生,不是太可惜了吗?我真的很诚意地邀请你加入我们堕落天使。” 洪三笑了笑,说道:“很感谢你的邀请,这几天我也看见了,那些法宝人实在太厉害了,以洪某人微弱的力量,跟他们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像拯救世界这种工作,虽然伟大,但是我这人胆小,又怕死这份实在是不适合我。我还是比较愿意找一份相对有安全感的工作。” 张巧稚又赶紧说道:“安全感吗?这个很好办啊,我可以把你留在总部,我的父亲昆仑,他也同样是法宝人,而且是当今世人最强的法宝人。除了我的叔叔扶风以外,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你如果留在总部跟在他身边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很安全的。” “不必了,我……”洪三刚要继续拒绝,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什么你父亲也是法宝人?” “对啊。“看到洪三诧异的眼神,张巧稚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 洪三又问道:“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 “这当然了。”张巧稚点头道。 洪三深吸一口气,然后问张巧稚道:“我仿佛记得我师父曾经说过,法宝人的子女,就是半法宝人。因为不是天然的法宝人,所以身上的法宝人的性质很容易消失,除非用某种特别的方法保持,这个……是真的吗?” 张巧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那么,这个特别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张巧稚张开嘴巴,正要回答的时候,突然冲着洪三眨了眨眼睛,“你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洪三嘟了嘟嘴巴,说道:“我对这件事确实挺好奇的。” 张巧稚转磁卡眼珠子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好吧,加入我们堕落天使吧。只要你加入我们堕落天使,我就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你。” “这算不算是讹诈?” “很显然……是!谁叫你那么重的好奇心?” ------------ 第六集 变局 第九集 第十三节 前途未卜 当看到张巧稚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昆仑差点喜极而泣,“巧稚,爸爸真是担心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扶风叔叔呢?” 昆仑突然这么一问,张巧稚不由得一呆,因为洪三并没有跟她说扶风的事,她以为是洪三和海兰把她送回来的,“啊?扶风叔叔?” 这时候,一旁的洪三不得不赶紧站出来圆谎,他办真办假地露出很沉痛的样子,对昆仑道:“因为张小姐的身体还不是很稳定,我不想刺激她,所以还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紧接着,洪三便将扶风跟二十五个法宝人大战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只说到扶风跟二十五个法宝人同归于尽为止,将最关键的他收了二十五个法宝人这块给省略掉了。 洪三将这一战渲染得极为悲壮,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感动得掉眼泪了,他抹着眼泪感动地说道:“扶老板都是为了保护我和海兰,不然的话,他未必需要动用到那么激烈的法术的……” 听完洪三的讲述,昆仑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呆滞。站在一旁的老韩见状,便站出来,搭着昆仑的肩膀,想要安慰他,“昆仑……” 然而,他刚开口,便被昆仑打断了。昆仑的脸上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摇头道:“没什么,扶风他只是早走一步而已。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去找他了。” 说到这里,昆仑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扶风总算是力战而死,一口气拼掉了二十五个法宝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愿我死的时候,也能有这种待遇。” 昆仑说完之后,也无心再理会其他人,转身离开了。这一下,整个气氛就变得很凝重了,说别的事情也就没有氛围了。于是,大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老韩赶紧跟着昆仑离开。 而张巧稚则带着人去给洪三和海兰安排房间。 洪三原本是打算走完这个过场之后,马上就跟张巧稚问清答案,然后赶紧脚底抹油开溜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洪三只能硬生生把问题吞了回去。 等到张巧稚离开之后,洪三才重新来到了海兰的房间,有些抱歉地对海兰笑了笑,“对不起,我……” “没什么,刚才的情况我看见了。你不方便问什么的。”海兰笑着说道,“你不要那么急,这件事慢慢来好了,不要让他们起疑心。再说了,如果真那么快走,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满多好玩的地方的,尤其是这里的化妆品和时尚杂志。” 听到海兰这么说,洪三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笑了笑,说道:“那好吧,等到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一定事先给你买好多好多化妆品和时尚杂志让你带回去。” 海兰接着说道:“啊,对了,我记起来了,你好像有一个可以装很多东西的乾坤袋,这个世界地好东西那么多,不能只带这些东西回去。” 海兰刚这么说完,洪三突然记起来,“对啊,我怎么这么傻,我得带一些现代化的勘探以及挖矿的器械回去才行。这样,我开一座矿就可以抵别人十座甚至一百矿了。” 想通这点,洪三乐得直拍大腿,“哈,海兰,你可真是提醒了我了,要是我有那么一套东西的话,拿就算雄阔海那家伙阴了我一下,我还是可以很快翻身。” 海兰笑道:“那咱们这段时间就分工吧,我开始疯狂采购化妆品和时尚杂志,你就去弄你的那些器械。等我们都大功告成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去。” “好,好,好,就这么办。”洪三说着,激动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那我们这段时间可有得忙了。” 这一夜跟海兰商量好,洪三和海兰就按照他们的既定方针开始行动了起来。 洪三先是拜托张巧稚陪海兰去购物,而自己则开始四处办挖矿设备的事情来,这件事情可比买化妆品和时尚杂志要麻烦得多。 首先,洪三要搞清楚,自己到底需要哪种设备,各种设备之间都需要如何配合。然后,这些设备都需要哪些常用配件,等等等等,全都需要了解。 光是了解这些东西,洪三就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他把自己可以找到的资料全部都查了一遍。为了学习这些资料,他甚至学会上网。 一周之后,当海兰刷爆了张巧稚三张白金卡,刷得张巧稚计划内脏出血,买回了小山一样的化妆品和时尚杂志之后,洪三跟张巧稚告假,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外出一趟,可能要出去一个月左右,拜托她照顾海兰。 张巧稚虽然觉得洪三突然这么离开很奇怪,但是毕竟她还没有引荐他加入堕落天使,所以现在洪三还是自已的。做为朋友的身份,她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给了洪三十万块,让他在外面小心。 离开天津之后,洪三马上赶到北京,在那里四处打听哪里有存放他所需要的那种设备。当他一听到某个仓库存放着他所需要的设备之后,他马上就会出现在那个仓库里,指挥着他的二十五个小弟把这个还没有组装的设备成箱成箱的丢进了乾坤袋。 就这么前后忙碌了整整一个月,忙得整个北京城挖矿器械的生产商、销售商以及购买商全都鸡飞狗跳,日夜不安的时候,洪三终于把他所需要的全套设备给弄齐了。而且不只是一套,有整整三套之多。 顺利达成目标之后,洪三得志意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胯间,笑道:“科技在手,天下我有。等三爷带着这些宝贝杀回真界,我倒要看看雄阔海那鸟人是什么嘴脸。” 带着三套器械回到天津的洪三,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找海兰了。但是当他走进海兰的房间的时候,不由得当场吓得脸色铁青,“神啊……这就是女人的威力吗?” 原来,海兰上百平方的房间里,已经有至少九十个平方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和袋子。而里面只有两种商品----时尚杂志以及化妆品。 洪三刚感叹完,就看到海兰从化妆品堆里爬了出来,开心地笑着对他说道:“洪三,你回来了?” 洪三点了点头,本能地答道:“啊,回来了。” 海兰指了指身后的堆积如山的商品堆,笑着问道:“虽然不一定能够堆满你的乾坤袋,但是我想买这么些应该差不多够了,你看呢?” 洪三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你还真够谦虚,照你这动静,你买回去的这点东西何止是差不多够了,就算是陪你过世都够了!” 海兰笑了笑,说道:“呵呵,你就别夸我了,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是啊,我夸你呢。”洪三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去找张巧稚,我只求她不会因为你这么花钱,把三爷我从她的救命恩人,花成生死仇人。” 说完,洪三就摇着头去找张巧稚了。 当他来到张巧稚的房间的时候,他看到张巧稚正在房间里梳头,他于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道:“打扰吗?” 张巧稚转过头看了看洪三,笑了笑,“不打扰。” 洪三刚一进门,张巧稚就笑着问他道:“洪三,你平时对待你女朋友是不是特别刻薄啊?” 一听张巧稚这话,洪三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你的,我知道海兰这段时间花钱有点夸张。” “也不多,就这么些吧。”张巧稚说着,便把抽屉打开,洪三伸头一看,吓得直打哆嗦,只见里面堆了整整一抽屉的帐单。稍微放眼一瞧,就没哪张单子是四位数以下的。 “这个……”洪三生吞了口口水,垂下头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要是照这个单子还钱的话,恐怕得把自己带上来的黄金白银卖上个好几回才够啊。 看到洪三这副模样,张巧稚站了起来,打了打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是摇你还钱地。” 一听到张巧稚这么说,洪三顿时如释重负,抬起头来,笑嘻嘻地对张巧稚说道:“我就知道张小姐是大方人,不会跟我们这些走江湖的穷人计较的,呵呵。” “行了,说正事,你这一个月都到哪去了?听说北京这一阵闹贼闹得厉害,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张巧稚这话让洪三心里猛地一惊,差一点就问,你怎么知道?等到他看到张巧稚一看就是逗趣地脸色,这才安下心来,拍手道:“我倒是想做小偷来着,这工作风险低,收益高,太适合洪某人了。” “没做贼,那你干嘛去了?一去就这么久,我以为你真铁了心把你女朋友甩我这儿了呢。搞不好圣徒的人现在满世界都在找你,万一被逮住了可怎么办?”张巧稚问道。 “劳你费心,我这不是安全地回来了吗?”洪三开首,笑了笑,说道。 “那是你命大。”张巧稚说着,看了看洪三,知道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不说了,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你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是自由人,有保持**的权力。但是,你如果加入了堕落天使,你做任何事都必须得给总部详详细细地报备,知道吗?” “嗯,知道了。”洪三点头道。 “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为了你女朋友刷卡的事吧?”张巧稚笑着问道。 “哦,我是为了……”洪三刚想说,我是为了半法宝人那事来的,但是一想,突然这么说,显得有点突兀,张巧稚难免起疑,他于是说道,“哦,我就是来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加入堕落天使的。我估摸着你父亲情绪应该稳定了吧?” “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跟你说了,都是这些天跟你女朋友逛街逛的,我都逛的有点神志不清了。”张巧稚说着,笑着拍了拍额头,“半个月前老蓝就跟我说了,有我当你的担保人,再加上你在上海到天津这一路的表现,你不用经过任何审查和考核,可以直接进来。以后,你就隶属我麾下。” 说到这里,张巧稚还对洪三笑道:“你的工作范围重要是在总部,总部虽然随时会迁移,但是一般来说都是很安全的。再者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也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好,好,好,那就最好了,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只有两怕。一怕死,二怕阳痿。” 第二天,洪三跟着张巧稚来到了老蓝的办公室,见了老蓝和昆仑。因为洪三算是张巧稚的救命恩人,所以两人对他都十分客气。所问的问题也都是一些走过场的问题。然后就表示欢迎洪三的加入。之后,洪三就跟着张巧稚去领了自己的各种证件。 这一切手续办完,不过事个把小时的事情。 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上,张巧稚高兴地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洪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就是你的上司了。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这么滑头了。” “是,长官。”洪三说着,还假模假样地在张巧稚面前敬了个礼。 看到洪三敬礼的模样,张巧稚笑得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得了,你还是不要敬礼了。你不敬礼像个礼貌,你一敬礼就十足是个流氓了。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同事。” “诶,等一下……”洪三喊住了张巧稚,故意装作顺便地样子问道,“对了,我突然记起来,你是怎么把我忽悠进来的。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如果我加入堕落天使,你就告诉我,半法宝人都是用什么特殊的办法保持他们的法宝人特性的。” 张巧稚愣了好一会,才记起这件事,她笑着对洪三说道:“天,你记性真好,这么件小事你还记着呢?” 洪三笑道:“那当然了,谁叫我心胸狭隘,别人欠我一丁点东西,我都睡不着觉。整体惦记着。” “那好吧,我告诉你答案,听好了。”张巧稚说着,咳嗽了一声,而洪三也屏心静气等着张巧稚的答案。 张巧稚哈哈笑着说道:“答案就是,你被骗了,我也不知道方法是什么,哈哈哈哈,滑头,上当了吧?” 洪三听到张巧稚这么说,心里咯噔一声,还是强颜欢笑道:“行了,巧稚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这人好奇心重,经不起吊的,赶紧把答案告诉我吧。” 张巧稚依然得意地笑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虽然也是半法宝人,但是我没有可以去保持法宝人的特性,因为我是跟我父亲学习修真地,我的能力都来自于修真,不是法宝人的特性。” 这时候,洪三才知道,他是真的被张巧稚骗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不过他还是努力克制自己没有立刻把情绪表现出来,而是转过身就有离开。 “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就这么小骗你一下就生气了。”张巧稚说着,笑着走上去,伸手去搭洪三的肩膀。 洪三于是猛地转过身,用手指着张巧稚,声色俱厉地喝道:“我警告你,不要碰我。” 张巧稚怎么也没有想得洪三竟然会突然如此盛怒,她吓得整个人都待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洪三从眼前离开。 不一会,洪三站在海兰的门前,伸手想敲门,又不知道进去之后该怎么说。这时候,门内响起海兰的声音,“进来吧,刚才我刚好路过,你们俩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洪三于是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然后走进房间,看到海兰正坐在床上哭。他于是赶紧走过去,将海兰抱在怀里,说道:“海兰,不要怕,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办法找到帮你恢复法宝人能力的。” 海兰这时候也连忙抹了抹眼泪,强笑道:“没有,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有点想我父亲而已。没有关系,你去了又不是不回来,我对你有信心。你先回去,我相信你有朝一日一定还会回来接我的。” “这种话以后再说了,我这一去,想要再回来,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我们两个一起来,就一起回去。” “那……那你既然可以把那二十五个法宝人放在乾坤袋里,那你也可以尝试把我放在乾坤袋里,或者放在押鬼瓶里,说不定这样我也可以跟着你回去。” 洪三摇了摇头,“扶风说了,通道之中,到处都是幽灵鬼魅媚惑人心。在我的影子里我的元神可以保护你,但是在押鬼瓶和乾坤袋里,我没有办法保护你,万一你在路上失去了魂魄该怎么办?” 海兰说道:“但是,我们尽管可以试一试啊,我不怕的,就算输了,我也心甘情愿。” 洪三坚定地再次摇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冒险。我们两个人好好的来,就要两个人好好的一起回去。” 海兰说道:“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两个说不定就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洪三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上天真的是这样注定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海兰抬起头看了洪三一阵,然后放松了身体,紧紧地依偎在洪三怀里,说道:“那就一切都让上天来决定吧,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很心甘情愿的承受的。” 在海兰和洪三以一种同命鸳鸯式的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丹玛士终于来到了鹤壁山。从上海一路细细寻访的他,出现在这里之后,脸上露出了终于找到了的欣慰笑容。 而在真界,林宛如,喋玉妮和宋子玉,也终于齐聚在小岛之上,踏上了寻访四海岛的路上。 丹玛士将会发现洪三的秘密吗?洪三又是否能够找到在现实世界恢复半法宝人特质的方法?而林宛如他们在海外,又将会有怎样的收获? 未来,究竟会如何?这,永远是一个只属于时间的秘密。 ------------ 第十集 第一节 只是命运的偶然 . “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对这件事情这样关心,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一辈子都没有试过道歉的张巧稚,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起床之后,还是鼓足勇气敲开了洪三的门,对他说道。 其实,洪三从来没有真正怪过张巧稚,昨天的愤怒,只是一时之气而已。他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不管张巧稚的事。因为并不是张巧稚夺去了恢复半法宝人能力的方法,而是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方法。她所犯的错误,顶多就是给自己太大的希望而已。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认知,但是洪三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毒蛇道: “世上所有事里,最没有意义的,就是道歉了。所谓道歉,只是想让自己好过而已。对于身为被道歉的对象来说,半点用处也没有。” “那……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张巧稚有些着急地一跺脚,“顶多我让你打一巴掌,这总成了吧?” 看到张巧稚这么着急的样子,洪三便不想再逗她了,他最怕女人较真了,因为他知道女人较起真来,比男人还要可怕,他于是长舒一口气,说道:“好吧,如果你真有诚意道歉的话,那就麻烦你给海兰找个工作吧。她跟我说,最近老是买东西都买闷了,想找点事情做。” “找……工……作?”张巧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洪三。 洪三反问道:“怎么,不方便吗?不方便那就算了,当我没事。” “不,不,不。”张巧稚连连摇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帮海兰找工作可以。但是问题是我们总部随时要搬的。万一她刚工作得顺利,我们就要搬,那她怎么办?” “无所谓,你们搬,我又不搬。我就在这里陪她啊。”洪三说道。 听到洪三这话,张巧稚本来想质问他。身为堕落天使的成员,怎么可以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但是话一到嘴边,却变成了,“是不是海兰做什么,你都愿意一直陪着她啊?” “只要我们还在这个世界上,那就差不多吧。”洪三答道。 “看来,你是真的很爱海兰了。”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因为命运的巧合,偶然走到了一起。因为在整个世界里,我们都只熟悉对方,所以只能相信对方而已。” 张巧稚不解地问道:“你这话好像很深啊。到底什么意思?” 洪三看了看张巧稚,饱含深意的淡淡笑了笑,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帝骅原本是打算以提交报告的形式向灵空岛申请动用天眼地。但是因为他在文字的说服力上,一直孙远逊于天道,所以迟迟没有敢写这封报告,担心被灵空岛集体会议驳回。 类似这种报告,一旦被驳回,那么就意味着在他的任期内,不可能再有讨论这种事情的余地。 思来想去。事隔一个多月之后,再也无法承受灵空岛不断施加的压力地帝骅,决定不顾一切的趁着徇例汇报地机会,力陈此事。 既然是述职报告,那么抛开已经完全被架空的丹玛士不说,天道是肯定也要参加的。 因为在运用天眼这件事情上,发生了从所未有的分歧,所以一向都是共同前往的天道和帝骅,这次却是分前后抵达灵空岛。 他们抵达之后,马上敲响了灵空岛中央祭坛的钟声。不多时,那些静修的修真者们就纷纷从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围坐在中央祭坛周围。 等到人到齐之后,帝骅和天道就开始各自分读一年的述职报告。当看到一向默契的两人,这次却明显有点不同白拍地情形,在场的修真者们都觉得很奇怪。 不过,很快,他们心中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因为事先就预见到,在场的修真者中肯定会有人以二十五个法宝人,以及撒旦地事情来进行责难,所以帝骅在这些人发言之前,就推行发言道:“接下来,我想要在这里提出一个慎重的提议,开动灵空岛通往真界的天眼,与真界建立起联系。” 提出动议之后,帝骅就开始解释道:“撒旦重生已经一月有余,但是仍然消失无踪。我想,在诸位许多人心中,一定会在心里腹诽我们办事不力。但是,我请诸位换个角度想想,堕落天使奉荒合大帝为第一代撒旦。而重生地这个人,就是第二代撒旦,号称是被荒合大帝特别选中的人,既然是哪些,那么我想,他身上必定有非同反响的地方,诸位以为呢?” 帝骅的话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共鸣,大家只是懒散的咋了咋嘴巴,没有太在意。 “如果你们做了深入的调查,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在最快地速度内抵达了现场,我们甚至当场击毙了所有在重生点迎接撒旦的堕落天使的成员。但是我们没有看到撒旦,在事后,我们控制了整个中国西南,我们几乎搜遍了中国西南的每一片天空,也搜遍了重庆市的每一寸土地。但是,我们一无所获。诸位,你们扪心自问,以我们轮值这一百多年的表现来看,我们真的至于无能到这么地步吗?” 说到这里,帝骅自己摇头道:“不,我可以毫不羞愧的说,绝对不至于。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可怕的情况呢?在我们地毯式的搜寻下,重生的二代撒旦,就像空气一样,仿佛飘散在了空中,一点线索也没有?” 答案很简单,第一,就是前面所说,既然是荒合大帝专门选中的人。那么一定会有其过人之处,而最重要的,就是第二,他太神秘了。重生的撒旦拥有两世记忆,只要成功地躲开了我们的第一击,他就可以很轻松地融入到整个社会当中。而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诸位,是正直的,彻底地一无所知,身高,血液。纤维,我们所唯一拥有的,就是他所留下的少量毛发dna,但是他对这一点似乎也了如指掌,自从重生以来,从来没有在任何可能需要检验。或者留下dna的地方出现过。” “新诺亚方舟计划,预计还有三到五年,就将完全完工,这是我们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期待着地这一天,那就是让我们辛辛苦苦创造的这个世界恢复秩序。变得有信仰,有敬畏,有分寸。但是,诸位。我必须提醒诸位,尤其是那些准备看我笑话地诸位。如果你们这个时候不马上同意运用天眼,有最果断的方式来马上搞清楚与重生撒旦相关资料的话。他很可能会毁掉我们的一切,他将毁掉我们的诺亚方舟,毁掉我们孜孜以求的秩序,乃至于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这个世界……” 帝骅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天道突然插嘴道:“诸位。我可以毫无疑问地在这里宣布,如果帝骅的这个动议在这里提交讨论或者投票地话,我将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我反对的理由很简单,无论我们现在看起来是多么强大,多么的了不起,但是我想诸位都该极为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地根在真界,我们的力量源泉来自真界。灭世计划的能量储备,已经消耗了太多真界的真元,如果我们在现在这个时候运用天眼地话,那么我们就将伤及根本。为了一个还没有成为现实……” “如果不尽快动用天眼的话,我所说的一切马上就会成为现实。”帝骅大声反驳道。 而天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最起码,在现在还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恐惧的念头,就去伤及我们要利用千万年的根基,我认为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发动天眼,我们就不可能找到撒旦……” 帝骅地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反驳道:“谁说的?” 不过,这一次反驳他的人并不是天道,当众人朝着这个声音望去,便看到皮肤白皙,浑身上下都显得有睦得意洋洋的,长年累月被所有人忽视的丹玛士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当他意识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不发动天眼,就不可能找到撒旦――真是不可思议,承认自己无能的时候,居然还可以说那么大声。” “丹玛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上来说一点在座诸君都很想听的话而已。” 丹玛士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到天道和帝骅中间。 他这种肆无忌惮的气息,不禁让帝骅怒不可遏,天道也同样觉得这家伙今天很不对头。不过,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他们还是平等的人间三巨头。所以尽管心中对丹玛士的行为充满鄙视和不屑,但是两人还是勉强忍着,没有当众表现出来,而是各自让开一点位置,给他让出足够的空间。 “首先,我想向大家展示两样东西。”丹玛士说着,掏出两个塑料袋,一个袋子里装着一枚子弹,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些粉末。 看到所有人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丹玛士笑了笑,然后打开一个塑料袋,将子弹拿了出来,对着四周转了一圈,“我想先跟诸位介绍一下这枚子弹的来历……在天道大人和帝骅大人在纽约享受他们最喜欢的古巴咖啡的时候,我照常在远东一带视察。张巧稚事件发生的时候,我经过上海,听取了大风与开河等人的现场汇报。他们报告称,之所以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被人类制造的子弹击中。而打中他们的子弹,正是我手上这枚。” “这枚小小的阵法上画着一个阵法,这是一个我从所未见过的阵法,我研究过,它的作用是用来麻痹对手,是对方在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的一种法术。因为自知法术浅陋,所以我对这件事情只是起疑,并没有研究。我当时的皂片,是带着这枚子弹,回纽约去见正在总部坐镇的天道大人和帝骅大人。然而,就在我回纽约的途中,我又收到了二十五个法宝人的消息。我心中的疑问,一下子膨胀了起来。因为我记得大风他们说过,用这枚子弹打他们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毫无疑问,这个奇怪的阵法也是他民绘。我于是在想,以扶风的能力,似乎还没有全歼二十五个法宝人的能力。会不会是那个年轻人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在他的帮助下,扶风才能有这种战绩。” “怀着这种忧虑,我开始沿着上海天天津路线沿路查访。到最后,终于让我在一个叫做鹤壁山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战斗遗迹,那里还残存着五行阵法的遗迹。我可以肯定,二十五个法宝人,就是在这里同归于尽的。而除了这个,我还在现场发现了这些东西。”丹玛士说着,高高举起手里的那个塑料袋,“这堆粉末!” 当大家都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奇怪他为什么要拿一堆粉末当宝的时候,丹玛士说了一段让现场炸锅的话,“这堆粉末的主要成分,最起码饱含六种以上不同的九阶仙器粉末。试问,就连我们中任何人手里都没有如此之多的九阶仙器,但是在现场,有为什么会有这些明显是因为抵抗阵法,而碎去的九阶仙器粉末,甚至高达六种以上呢?诸位,你们再想想,人间又有什么人,可以懂得一种连我都从不知晓的阵法呢?毫无疑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开枪的高大男人,那个跟着扶风一起出逃的高大男人,就是――撒旦!” ------------ 第十集 第二节 没有谈成的生意 . 真界,四海岛。 “岛主,情况已经到了极为危机的时刻,如果风宇岛再对我们发起一次全面进攻,我们很可能就无法支持了。” 四海岛波音武士队的队长,浑身鲜血地对般若痛陈道。 其他各队队长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一个多月前,般若刚刚返回四海岛,风宇岛便开始对四海岛发动史无前例的猛烈攻击。这种攻击几乎是不计成本的。半法宝人每次释放法术之后,身上的法宝人特性都将消失。因此,这种不计成本的攻击,伴随着的,就是大量的修真原料的消耗,就算以风宇岛的资源,像这种程度的攻击,应该也坚持不了三次。 但是事实却是,像这种攻击。一个月多月以来,四海岛已经承受了整整十二次,平均每三天一次。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人不得不怀疑风宇岛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非比寻常的支持,不然他无法支撑如此之多的猛烈攻击。 而在幕后支持风宇岛的,毫无疑问的,一定就是那个他们原本的合作者雄阔海了。 虽然心里明知道大家这么跟他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般若却还是装着不知道似的问道:“你们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众人一起俯首道:“现如今,能够力挽狂澜的,只有法力无边的柳元化大人,请岛主出面,请求柳元化大人出面,解除四海岛的危机。” 般若看着众人,沉默了一阵,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再坚持一下吧。” 般若是个完全的法宝人,四海岛上的岛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也就是都是他的后辈。因此,般若在四海岛上有着不可动摇的无上权威。 所以,听到般若做出这个决定,众人地脸上全都写满了失望。但是最后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当众人正说到这里,就看到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大喊道:“禀告岛主,有船。” 一听到这个报告,原本坐着的众人就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什么?风宇岛的人这么快就来了吗?” 般若此时并不说话,只是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其他人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岛边。看到一艘长约五百尺。宽约百尺的巨舰出现在海上。这艘船,比风宇岛曾经来过地任何一艘船都要大。 当看到它的形状的时候,岛上幸存的岛民们全都吓了一跳,自动进入了战斗状态。但是般若凝神用隔空探察术往那船上探去,却发现这船上并无杀气。不止是无杀气,人气也并不是很足。 他于是安慰身边的人道:“这应该不是风宇岛的船。” 他说话间。那巨舰也走得更近了,这时候,众人才看见巨舰的甲板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当刚有人发出这种疑问的时候,那巨舰便做出了回答。只见有三个人从巨舰上走了出来,两女一男。众人隐约看见站在两边的一男一女,衣着单薄,背上都背着仙剑,一看就是修行之人,而且看似修为破深的样子。而站在中间那女地,身上则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受不了海上地寒冷一般。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宛如一行。 十八天前,他们就在林宛如事先说的小岛上集合了。在此之前,林宛如已经收购了大量的修真原料,堆积在谈笑特制的这艘远洋法宝船上。 全靠林宛如事先准备做得好,各种远洋图纸一应俱全。所以远洋法宝船一路乘风破浪,没有走半点弯路,就直奔四海岛了。 只是这十八天里,却也不是那么风平浪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怪兽和妖怪,不胜其数。要不是喋玉妮和宋子玉在临走之前,都从谈笑那里各自领了三队金甲兵将,还真未必能够对付得了这大海上的恶劣形势。 不过,值得恭喜地是,虽然一路走来,凶险无比。但是无论是喋玉妮还是宋子玉,从这些战斗中所得到的裨益,远胜当初在中土时候。每天都在生死之间徘徊的状态,让他们的修真修为一再突破。现如今,喋玉妮窥天前期地境界,而宋子玉的进展更是让喋玉妮都感到嫉妒,这十八天的凶狠搏杀,让他的修为竟然一下子就窜到了窥天后期的境界,随时都可能要渡天劫。 “我们终于到了四海岛了。”站在船头,林宛如转过脸看了看宋子玉,欣慰地说道。 在茫茫大海上漂泊的时日,虽然只有区区十八天,但是这十八天所承受的凶险,简直比林宛如之前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十倍。海洋里地怪物和妖兽的能力,比陆地上的要大上十倍,数量也要多上十倍。无论是被数万头老虎大小的夺目鱼围困,还是被身子有半个小岛大的佛蛇袭击,抑或者被有着几乎寂灭境界修为的至尊级灵兽九海角龙纠缠,没有一次不是死里逃生。至于在途中险些遭遇到风宇岛的船,这种小危险,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有好几次,林宛如甚至以为自己即将葬身大海。 然而,不管过程究竟是多么艰难,现在,一切都终于有了回报了,四海岛已经到了。 “林小姐,你确定这是四海岛吗?”宋子玉看着林宛如,问道。 “我确定。”林宛如点点头,呵出一口热气,让自己的双手变得稍暖之后,伸手指着岛边也正往这边看来的般若说道,“那个人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而就在林宛如看到般若的时候,般若自然也看到了林宛。他于是说道:“打开结界,让他们上码头,他们不是敌人。” 般若吩咐过去之后。林宛如就看到远洋法宝船对面数百尺处,突然一阵五彩斑斓的光芒闪过,原本有些模糊的小岛,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喋玉妮转过脸对林宛如说道:“结界打开了,如果你确认没有危险的话,我们就可以开过去了。 林宛如点点头,说道:“开过去。” 喋玉妮闻言,便和宋子玉一起催动法力,催动着法宝船向着四海岛驶去。 等到法宝船一靠港,林宛如三人跳下来之后,喋玉妮对着法宝船惟一伸手,原本巨大地法宝船便一下子变得只有手掌大小,被喋玉妮递给林宛如,塞进她的行囊当中。 无论是法宝人还是半法宝人,都无法使用法宝。因此对法宝并不在行。此时看到这法宝船如此精妙,便忍不住一起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和这些岛民一样,般若同样感到惊讶,纵使他时常亲往中土刺探情报,对于中途修真派的本领极为了解,但是像法宝船这样希奇的法宝。他也是平生仅见。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能够制造出这种远洋法宝船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谈笑。他在很久之前。就倾尽家当,用来搜集齐与这法宝船相关地珍惜材料,在和为贵得到了最充足的原料支持之后,就中饱私囊地做了这艘自己一直很想做的法宝。 原本,谈笑做这艘法宝船,除了满足自己创造新鲜法宝的成就感之外,还想把这个法宝船当做乾坤袋来用。谁知道。最后还是给林宛如派上了用场。 而般若除了惊讶这法宝船的精妙之外,他还惊讶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林宛如居然会远赴重洋来找他,他不敢相信地摇着头笑了笑,“林小姐,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不远万里到这里来。” “为了知道你知道但是却不告诉我的事,不要说万里,就算是十万里,一百万里,我也是要来找你的。”林宛如看着般若,说道。 “海洋可不比大陆,那可是非一般的凶险,林小姐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啊。” “这一路以来,这一切都已经领教了,就不劳烦岛主关怀了。”林宛如说着,看了看般若周围的人,“不知道岛主可否方便与宛如单独一谈?” 林宛如想要知道什么,般若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对他而言,在皇宫所说地那番话,已经是他所能说地极限了,他不可能告诉林宛如更多。 所以,般若对着林宛如有些抱歉地摇了摇头,说道:“林小姐这一路航行所可以经历的凶险,般若足以想象,而林小姐对洪大人的心意,般若也能够感受到得到。但是……很对不起,虽然对你所做的一切深感钦佩,但是我不可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 “般若岛主,我想你大概弄错一件事情了。”林宛如自信地笑了笑,看了看般若,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岛民,继续说道,“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并不是来请求岛主大人地。” 林宛如的话让般若眉头略微皱了一皱,“林小姐的意思是?” “我们是来跟岛主大人进行交易地。”林宛如笑道。 “交易?”般若眼眶中的眼珠不由得有些游移起来,“我实在想不出林小姐身上有什么是我们四海岛想要的。” “三十万斤修真原料。”林宛如说着,笑着看着般若,“这……是四海岛想要的吗?” 她这话刚一说完,围在身后的各队长以及岛民们顿时一片哗然,如此巨大的量,足以让四海岛上千岛民马上恢复六成以上的战斗力。这对已经完全处于资源枯竭状态,又要应对风宇岛地强攻的四海岛来说,实在是再需要不过的东西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倾注在般若的身上。 这一下,般若再也无法像最开始那样做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了,他抿了泯嘴唇,问道:“你说的三十万斤修真原料可是真的?” “难道岛主没有看见刚才那艘巨舰么?里面除了装些我吃用的东西之外,其他的空间,装载的,全部都是修真原料,你认为装不装得下三十万斤?”说到这里,林宛如深吸一口气,“不瞒岛主说,为了跟你做这笔交易,我可是耗尽我们江浙林家小半家产了。” “到屋里去谈吧。”般若站在原地愣了一阵,点点头,说道。 不多时,林宛如和般若来到了般若休息的房间里。 刚一坐下,般若就说道:“我相信林小姐应该知道,你的这船原料对我们四海岛来说,极为重要,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把这船原料让给我们四海岛。无论你要我们四海岛做出怎样的代价,都绝无问题。” “岛主大人不必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我的要价刚才已经说了,只是区区几句话而已,用不着说得那么严重。”林宛如轻轻摇了摇了手,说道。 般若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看了好一阵之后,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请林小姐把这船原料运回去吧。” 在来之前,对于四海岛与风宇岛之间的形势,林宛如就略有了解。而在抵达四海岛之前,他们也曾经差点跟风宇岛的船队遇上,宋子玉还出手抓了一个舌头回来问话。可以说,林宛如对于四海岛目前的窘况了如指掌。 正是因为如此,林宛如对自己此行获得满意结果胸有成竹。诚如洪三所说,天下没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成的价钱。而林宛如自认为手里拿着对方所无法抗拒的筹码。 但是,般若刚才这句话是使她的这种自信产生了极大动摇,她脸上的笑脸顿时消失,变得无比严肃起来,“岛主大人,据我所知,风宇岛在三天之内,将会对四海岛发出再一次的进攻,以四海岛目前资源告罄的局面,你认为你们还能撑多久?” “实话实说,如果没有得到林小姐这船原料的话,恐怕就连下一次的攻击都无法承受了。”般若苦笑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做这笔生意呢?我只是想要你跟我说句话而已。” “这是因为……林小姐你所想要的东西,是比四海岛存亡更重要的东西!” ------------ 第十集 第三节 风宇岛来袭 . 两人正谈到这里,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般若两眼一睁,也没有心情再跟林宛如说下去,赶紧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林宛如于是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一出门,她就看见有数百个手持木杖,身披红袍的法宝人悬在空中,念着她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就有无数道雷电与火团击打在四海岛的结界之上。 除了这些法宝人以外,还有近百艘船将四海岛团团包围了起来,每只船上都装着过百名法宝人。船上的法宝人都不是无序的组合,而极为严密的组。每艘船上,都配有专门擅长偷袭的影武士以及中距离攻击的飞箭士,还有可以大规模攻击和骚扰的波音武士以及意念武士,而作为进攻助理的,当然是大量的力量武士。 这上百艘船被分成为了十个小组,每个小组有一艘相对更大的舰船做为指挥舰。这艘船上除了其他船只都有的配备之外,还专门储藏了上千斤的修真原料,并且在船上装着一个移动炼器炉,以供那些能量耗尽的法宝人之用。 而在这些船只最后,有一艘长约三百尺,宽约八十尺金黄色巨舰,在这艘巨舰上坐镇的,就是近年来在海外最风声水起的风宇岛岛主南赫。 “父亲,这次将四海岛歼灭之后,要不了多久,我们风宇岛就可以将整个海外修真派统一。到时候。雄阔海那家伙就该察觉到自己地行为是多么愚蠢了。” 南赫的儿子仁丹,只有一百多岁,是个极为强大的波音武士,其武力在风宇岛位居前三甲,其他方面也并不是太差,算是南赫的直系血脉中最为有为的一个。不过,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但是他在很多时候。都很容易比一般的年轻人更为乐观和得意忘形。 然而,对于仁丹表现出的这种乐观,南赫并没有指责,他只是感叹道:“四海岛拥有数千年的积累,在被我们削弱了这么多年后,居然还可以抵挡住我们接连十几次地强烈攻击。甚至于逼得我们风宇岛不顾一切的倾巢而出,真正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是啊,四海岛的战力确实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不过他们的极限应该也就这样而已了吧。他们的资源已经完全耗尽。打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全体脱力,束手就擒了。” 南赫并没有附和儿子地话。不过他脸上自信的笑容,已经表明了一切。 “怎么样?老头告诉你什么了?”林宛如刚一从房间里走出来,等在外面的喋玉妮和宋子玉就赶紧走了上去,喋玉妮有些着急地问道。 林宛如把目光从天空上收了回来,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他什么也没说。” 喋玉妮不敢相信地说道:“不会吧?难道他不想要我们给他们带来的三十万斤修真原料吗?” “是啊,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林宛如也不解而又无奈叹了口气,再转过头看着那因为被无数法术攻击,而变得五彩斑斓的结界。 “依你们看,这个结界还能支撑多久?” “最多一柱香地功夫。”宋子玉和林宛如几乎马上异口同声地答道。 两人说完之后,宋子玉又接着说道:“照这架势,风宇岛这次不把四海岛打下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了。锄强扶弱,是我们修真者的本分。林小姐,我们是不是也帮把手?” 宋子玉话音刚落,就听到喋玉妮反驳道:“胡扯,修真地本分,是修炼成仙,才不是什么锄强扶弱……我们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让他给我们吃了个闭门羹,凭什么帮他们?” 宋子玉嘟了嘟嘴巴,说道:“虽然是这样,但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家园被毁,也不出手襄助,于心何忍?” 喋玉妮又说道:“这阵势你又不是没瞧见,这可不是单打独斗,是两军对垒。现在四海岛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就算我们愿意出手襄助,也无济于事了。既然如此,何必把自己给填进去?” 就在宋子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宛如做出了决定,“马上开始动手帮忙吧,我去帮忙先拿十万斤原料出来提供给他们,相信可以对他们有所帮助。而你们两位身上各有三套金甲兵将,再加上这十几天里历经生死,修为突飞猛进,实力实际上已经越过了天劫高手。所以,就拜托你们帮助他们押阵吧。” 林宛如的话刚说完,宋子玉马上就高兴地点头赞同,而喋玉妮则是有些不满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 林宛如转过脸,看着她,说道:“我知道就算有我们的帮忙,他们也未必会胜利,但是如果我们不帮忙,坐视他们灭亡的话,那么洪三的消息就可能永沉海底了。既然我们要做的是一单必做的生意,那我们就不能让我们地生意对手消失,不是吗?” 林宛如的话让喋玉妮呆了一阵,尔后,她叹了口气,有些不耐地抱怨道:“洪三那个家伙,就算不在也还是那么折腾人,真烦人!” 喋玉妮抱怨完之后,三人就一起走到正站在高台上,控制着整个四海岛的防御系统的般若身边。 看到林宛他们上来,般若还不等他们说话就径自说道:“你们放心吧,风宇岛要进犯的,只是我们四海岛而已。以三位能力,只要能够突破出去,他们不会穷追不舍地。 而林宛如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先给你十万斤,我身边这两位都是拥有相当修为地修真高手,手里也有一些像样的法宝,相信可以帮上一点忙。” 林宛如的话,让般若愣了一下,一会之后,他才说道:“我刚才所说的话,并不会因为现在的危机就有所改变。” “我给予的这些帮助。是无条件的。当然了,如果我们的这种举动能够使你对我们更加信任,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林宛如说着,将远洋法宝船,从袖子里拿出来,扔在沙滩上。然后便看到这法宝船又一下恢复到巨舰地模样,”第一舱和第二舱的原料,你们可以尽管拿,在结界被击破之前,能拿多少拿多少。“ 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既然林宛如说了是白送,般若也就不再说什么,马上就向困守在岛中央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的数千名岛民发出命令――赶紧爬到远洋法宝船里去的第一和第二舱去。把里面的原料全都搬空。 因为事出紧急,为了最快地发布命令,般若选择了非攻击性的波音术,以便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他的这个命令。他的命令刚一下达,原本窝在岛中央惶惶不安地岛民们,就马上欢呼着从房间里呼啸而出,向着法宝般冲去。 看到数千名岛民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那艘看起来无比古怪,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巨舰。南赫和仁丹几乎是同时诧异地望向对方。然后,他们两人也同时意识到了这艘法宝船地不同寻常。 等到他们看到有一个岛民从法宝船里抱出修真原料的时候,才终于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上给我发动攻击,所有的魔咒师都把咒术用到最大限度,各船的波音武士也马上加入攻击行列,再也不要考虑能量消耗的问题了。要不惜代价马上突破四海岛的结界。”南赫几乎是马上站了起来,发布命令道。 南赫一发布完命令,仁丹就问他道:“父亲,会不会是雄阔海那家伙在玩两面手法?故意想要消耗我们的实力。” 南赫放眼看了看岛上的情形,摇了摇头,说道:“看起来不大像,如果雄阔海要这么做的话,不会到现在才出手,更不会在我们眼前出手。应该是什么别地中土人参与进来了。” “父亲,海洋之险,可远非中土可比,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来到。我看,这件事就是雄阔海那家伙在作祟。 听到仁丹这么斩钉截铁地说法,南赫也未免心中有点生疑,不过,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和四海岛的仗已经打到了现在这么个份上,根本就没有退让的可能。所以南赫深吸了口气,说道:“就算真是这样,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勇往直前了。我就不信四海岛被我们打到现在这副模样,就靠一船修真原料就能翻身。更何况,我们不会坐在这里,看着他们轻松自如地拿到这船原料的。仁丹,你亲自上去督战。” “是,父亲。”仁丹点了点头,飞离船头,飞到那些魔咒师中间,开始亲自指挥起对结界的攻击来。 原本是要一柱香才能完全击破的结界,因为南赫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拿下地命令,在半柱香再多一点的情形下,随着一声清脆而空灵的风声,终于被打破。 这个时候,岛民们只拿到了不到六万斤的修真原料,但是眼见风宇岛的人已经冲了进来,法宝船随时可能遭到损坏,林宛如便赶紧将这法宝船给收了起来。 虽然只有六万斤,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有大约一千名基础最好的法宝人马上围坐在数十个巨大的炼炉之中,开始进行能量补充。 只要外围那上两千名四海岛的岛民,能够抵挡住半个时辰,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可以恢复到参站的最低实力标准,可以加入到战场中来。 然而,这只不过是个理想状态而已,南赫不是傻子,不可能容忍就这样坐视四海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恢复实力。 他这次冒着被其他岛屿袭击的风险,将风宇岛的几乎全部武力全部带出来,就是打着毕其功于一役的算盘。因为,再这样打下去,不止是四海岛熬不住。前面的十三次进攻,搬空的不止是四海岛的仓库,他们风宇岛的仓库也快被搬空了。 要不是有雄阔海通过传送阵送来的支援,第十次围攻开始,风宇岛就撑不住了。 这次出征,风宇岛已经把最后一点资源全部带上,全军近万人,除了他这个岛主之外,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能量是满的。平均的能量充盈率,都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雄阔海想要通过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尽量快地将这场战斗结束,以避免造成过大的损失。毕竟海外可不是指四海岛和风宇岛两个岛屿而已。 随着几轮魔咒师和飞箭士互轰之后,上百艘船只终于出现在海滩上,七千余名力量武士提着各种各样的刚烈兵器,从各个方向,向着四海岛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势,影武士就附在他们的影子里,随时准备偷袭。 天空里,波音武士以及魔咒师的碰撞也在激烈进行。好在四海岛的魔咒师和波音武士的素质,普遍都比风宇岛要高上许多,不然的话,将近四倍的数量优势,正常情况下,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就可以将四海岛的空中力量完全歼灭。一旦如此,那么完全丧失了制空权的四海岛,就只有被屠宰的份了。 但是,即使是在质量上占有一定优势,但是这种优势,还是无法弥补数量上的过大差距。从一开始,四海岛在天空,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在天空都是如此,那么在地面就更加不用说了,那是劣势到不能再劣势了。 经过了前面十三次大战,这两千名四海岛的法宝人的全都打得筋疲力尽,最少的人,能量甚至低到不足百分之三,最高的也不过百分之二十而已。 然而,纵使是在这样艰险的环境下,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有丝毫退缩的想法,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以及家人。 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 第十集 第四节 天下第一人 . 在空中,波音武士和魔咒师已经在进行着战争,四海岛处于劣势,不过风宇的波章武士和魔咒师还无法进入到更深远的地方。 对于四海人来说,这是一场不容有失的战争,而对于风宇人来说,同样也是背水一战。所以,这一次和前面所有的进攻都不同的是,从海滩登陆的风宇能量武士没有像从前那样发出嚎叫来增加气势,而是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登陆上岸之后,风守人也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三长两短地在海滩上整队。 在风宇岛这最后的到来之前,四海岛并不是没有人叫嚣过,要将主要兵力布置在海滩,要将风宇人消灭在海滩。但是这个时候,曾经说过这些话的人,都和其他人一样龟缩在已经被前面十几次进攻蹂躏得几乎丧失作用的工事之中,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上牙和下牙止不住地发出咯吱咯吱的碰撞声。 距离周边海滩有数百丈左右的岛屿中央,是四海岛的主要龟缩的地方。 冰冷的海风死神的喘息一般指过整个四海岛,带来寒冷之余,也给整个岛屿带来一阵浓雾,原来清晰的海滩一下子变得朦胧起来。朦胧之中,只看到一群黑色的影子在移动,这更让人四海人感到不安。 与这些普通岛民相反的是,此时的般若却显得格外的冷静,他纺丝不动地商人在最中央的高台上,看着那些虽然害怕,但是绝不会后退的一线战士,看着那些在广场上紧急炼制地二线战士,看着那些黑压压地,随时都要攻上来的风宇人。 在进入四海岛空中战斗阵列,与四海的波音武士与魔咒师并肩作战之前,喋玉妮别过脑袋,小声对宋子玉说道:“小宋,看这阵势,四海岛是没戏了。等下你看我的讯号。如果我喊杀,你就和我一起冲到高台上去把般若那老家伙带走。” “玉妮姐姐,我们不是要帮他们的忙吗?怎么还要反过来捉拿他们的首领呢?”宋子玉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喋玉妮关键地啧了一声,说道:“不宋,你们仙道地人是不是真的都这么老实啊?你要弄清楚,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给四海岛陪葬。是来找洪三的。照眼下这形势,我们两个人梗概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最多就是让四海岛多喘息一阵而已。要是我们死了,你的三哥基本上也就玩完了。再者说了,无论是四海岛,还是风宇岛。全都是海外修真派的人,这些人全都是我们中土修真地死敌,死一个少一个,在情在理,我们都不该帮他们的。” 宋子玉有些矛盾地看了看喋玉妮,皱了皱眉头,“先努力帮他们拼一拼再说吧。” 宋子玉说完,便将身形催快一些,飞到四海人的阵列之中。将仙剑使将出来,开始参加战斗。喋玉妮见他这样,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真是个木脑袋!” 风宇人在海滩的整队终于结束了,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形。开始朝着岛屿中央推进。他们的身形与朦胧地海雾纠葛在一起,仿佛一幅恣意的泼墨画一般。 刚开始的速度有些慢,但是当队形展开之后,速度马上加快。再然后,整个海滩猛然间沸腾起来,狂奔的脚板踩在沙子上的声音,甚至淹没了海浪的声音。 这时候,般若轻轻地右手一挥,三百名飞箭士将他们的弓箭指向了天空,随着一阵火苗燃烧的声音,长箭从前端开始燃烧,很快就烧到了末端,这是贯注能量的过程。只有这种贯注了能量的飞羽箭才能刺穿能量武士身上的能量护甲。 “嗖!”三百支红色的长箭在空中划出空灵的声音,洒向那些猛冲而来的能量武士,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有五倍于此地蓝色长箭越空而来。大部分的长箭落在了那即将崩溃,但是还没有崩溃的工事上,湛蓝的光芒刺在土石石头上,迸发出刺眼的蓝白色光芒,仿佛闪电一般,无数的泥土和碎石在空中震得飞起。 尽管如此,但是还是有百余枚蓝色长箭,刺入了那些四海人的身体之中。这些长箭进入人体之后,便会变成元气流,在法宝人的身体内肆虐,直到这个人的经脉被彻底破坏,导致死亡而止。有二十余名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的法宝人为了避免这种形势的出现,而毫不犹豫地挥动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将中箭的好个部位砍了下来。 从身体断口迸出来的鲜血溅满了这些受伤者以及他们身边的人的全身,但是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身边的人,此时都没有心情和时间来关心这一切。因为海滩和工事的距离过近,顶多两轮飞箭之后,就该是短兵相接了。 虽然看过几本兵书,也读过许多与战争有关的书。但是当亲眼看到真正的战争揭开序幕的时候,林宛如的内心还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她一向自认为坚强的神经在这一刻被这可怕的现实压得弯曲起来,几乎要将她彻底压弯。 不过,林宛如还是勉强支撑过来了,她飞快地呼吸,不断地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胸腔和大脑之中,以免自己在这残酷的事实面前意识模糊。 林宛如举目望去,在这一轮的飞箭战中,在海滩上毫无防护,并且队形密集的风宇人无疑受创更重,他们有将近两百人倒在了地上。但是其他的人并没有丝毫迟疑,他们越过他们的身体,沉默着呼啸而来。他们学生的脚步踩在魄的沙砾上所发出的沙沙声,像极了死神蹒跚而来时的脚步声。 在空中,风宇人和四海人的空战缠斗仍在继续,不断有波音武士和魔咒师从空中掉了下来,在空地或者建筑上砸出一个人形地凹坑。一个穿着红袍地魔咒师在掉下来之前。似乎还有一口气。但是他不幸地掉在了一个尖顶的建筑上。他沉重的身体将这建筑的顶部砸得无影无踪,那细细的尖顶,也没入了他那已经丧失了潜力保护的身体内。 他最后滑落在屋檐上,被一片四两左右地砖头挡住,红色的鲜血,从他的中指缓缓流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颤抖的轨迹,悄无声息地打落在地面上。 最残忍的接触战终于开始了,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能量武士已经冲到了工事前,再龟缩在工事已经毫无意义。四海岛所有能够战斗人全部咬着牙齿,以绝望地心情低声嘶吼着从工事中冲了出来,像被逼上绝路的野兽们一样。和风宇人碰撞在一起。 三百名飞箭士紧急退后,围绕在般若所坐的高台附近,朝着那些混战的人们射出一支支红色长箭。这些长箭大部分都会射在风宇人身上,但是也会有少部分射在四海人身上。这也就是说,在杀戮对方的同时,他们也在杀害自己人。 战斗进行到眼下这步田地的时候,这种行为已经是不可避免地了。 当战斗进行到最白热化的时候,在东边,四海人的空中防线终于被突破,八十余名风宇魔咒师和波章武士,马上从空中覆站过来。 魔咒师朝着围绕着高台的飞箭士发射出的雷电与各种颜色的火团,而波音武士则对着那些正在补充能量的四海人吟唱着最悠长的死神之歌。 随着一阵阵雷电和火团和光芒闪耀,近百名飞箭士当场死于非命。在这的突如其来的空中袭击面前,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丧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数。 而与此同时。那些正在炼制的法宝人也纷纷口吐鲜血,脸上露出苍白色的神色。在炼制之中的法宝人,最为害怕的就是波音攻击。 只要是稍有理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该知道,自从四海人的空中防线被撕裂的那一刻开始,四海岛的大局便已经奠定了。 然而,宋子玉看到这一幕之后,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将喋玉妮尽量隐藏实力的嘱咐抛诸脑后,召唤出来属于他的三队金甲兵将。 金甲兵将,一共三十六人,三个金甲神将,三十三个铜甲神兵。如果放在平时的,战斗力也就相当于百余个能量武士而已。但是因为这时候那些突破的波音武士以及魔咒师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宋子玉出手又极为突然,所以一下子便十分奏效。 当宋子玉带着他的金甲兵将突入中央的时候,一个照面就有十余名波音武士与魔咒师中招落马。其他人这下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袭击飞箭士和那些炼制中的法宝人,赶紧掉过头来,跟宋子玉鏖战。 被七十余个波音武士和魔咒师围攻,就算是雄阔海也无力抵挡,宋子玉当然是马上落入下风。正在南面装模作样的参与防守,其实心里一直都打着突袭般若,将他捉走的打算的喋玉妮见状,懊恼之情,完全不是放言所可以形容。 事以至此,她只能往下自己的盘算,也将三队金甲兵将召唤出来,掉头杀加中央,和宋子玉一起,与这七十于个波音武士与魔咒师对攻起来。 然而,这七十余个波音武士与魔咒师,有将近一半都是中土修真者地劫的水准。即使喋玉妮也参与进来,还是无法抵挡。 飞箭士们也不敢贸然往天上射箭,生怕射中喋玉妮或者宋子玉。他们和那些与风宇能量武士混战在一起的四海人不同,他们是目前最为坚强的战力,而且是援军,是伤不得的。 林宛如看到这情势,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要是三个人真的全死在这里,那可全是自己的过错啊。她于是着急地对般若喊道,“岛主,快点出手帮帮我的两们朋友吧,他们不行了。” 般若没有回答她,只是纺丝不动地坐在高台上,眼睛坚定地望着朦胧的大海对岸。 林宛如见他这样,顿时心里有些生气,刚想伸手去推他的时候。她听到般若马上说道:“千万别动。” 他话音刚落。鼻子里开始流出血水来。 原来,般若一直在跟千丈之外的南赫增中斗法着。而很显然的,一个月多月前刚被雄阔海重伤地般若站了下风。 林宛如见到般若这样,便知道他自身难保了。她着急地看着天上,看着宋子玉和喋玉妮被风宇人越围越紧,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除了不断地在心里怪自己刚才自作聪明以外,半点想法也出不来。 就在这时候,宋子玉却突然将金甲兵将收入乾坤袋中,大叫一声,冲出包围圈,冲到那些风宇能量武士地头顶。只留下喋玉妮一个人跟那些风宇人周旋。 就在林宛如和喋玉妮都感到一阵愕然的时候,突然天上出现了一片火红色的云朵,这一下林宛如和喋玉妮顿时明白了,宋子玉的天劫到了! 一道道雷柱从天而降,他们的目标自然都是冲着宋子玉而来,但是宋子玉身下的风宇能量武士也吃了大亏。每一道雷柱下来。都会有数十名能量武士被炸得飞开。 短短一个喘息间地功夫,便有数十道雷电从天而降,有数百名风宇能量武士横尸当场。 在一线指挥作战的仁丹,见到这情形之后,不得不做出一一个千不甘万不愿的决定,那就是马上抽调百余名精英魔咒师和波音武士挡住这些雷电。 这样做,实际上就等于帮助渡劫中的宋子玉护法,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任由天劫肆虐的话,那么恐怕有数以千计的风宇能量武士要被天劫吞噬。 当仁丹发出这样地命令之后,围攻喋玉妮的波音武士和魔咒师便赶紧退却,和其他的波音武士与魔咒师一起飞到宋子玉身边,将他团团围住,使出各种法术抵挡住那不断从天而降的雷电以及天劫火。 而四海的波音武士以及魔咒师。就赶紧趁着这个时间,将被突破的东面被上,战局又似乎回到了刚开始时候地形势。不过,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有过百名的波音武士与魔咒师切入了中央。 很不幸的是,宋子玉这次遭受的是天劫中最可怕的九转雷火劫,而幸运的是,天劫的十分之九的威力,是那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风宇人替他抵挡地。 一柱香后,当数百道雷柱,以及上千团天劫田肆虐过后,宋子玉终于成功地度过了天劫。而过右名可怜的风宇波音武士与魔咒师,有将近三分之一死于天劫,另外三分之一几乎完全丧失战斗力,还有三分之一,还残存着一些战斗力。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盯着的喋玉妮便赶紧再次召唤出三队金甲神将杀将上去。宋子玉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对这些人动手,毕竟刚刚渡劫可全靠他们。但是,当这些人主动向他进攻之后,他也就没什么好空气的了,马上如出金甲神将,和喋玉妮一起,要他们杀在了一起。 随着风宇波音武士和魔咒师一个个因为脱离掉落在地上,宋子玉和喋玉妮渐渐开始走向上风。要是再给他们两柱香的功夫,他们甚至可能将剩余地五十个风宇人完全干掉,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 然而,与此相反的是,地面上的形势已经完全崩溃了。 在付出了损失超过两千人的代价后,风宇人在地面上终于彻底赢得了主导权,四海人的阵线完全溃散。原来的一千八百多名前沿战士已经只剩下三百余名,而二线的战士至少还需要两柱香的功夫才可以参加战斗。其实那三百人真的可以拖延两住香的功夫,让这五百人得以参加战斗,那也是八百对五千的局面,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至于天上,至多还需要半柱香的功夫,风宇人就可能从四个方面的任何一方面突破进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这时候,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应该知道,大局已定了。 南赫也正是以为看到情势如此,便不愿意跟般若再硬耗下去,将自己功力收了回来,没有跟般若再硬耗下去。般若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他调养了一个多月,再加上功力本就比南赫要深厚,所以刚才的隔空对峙,虽然让般若的五脏六腑都再受重创,但是南赫的经脉也受了相当程度的损伤,没有三个月的静养,是不可能好回来的了。 南赫一将功力收了回去,般若原来绷紧的身子便突然颓了下来,然后,便是对着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林宛如看到情势如此,再看到般若这情形,便赶紧走上前去,对般若说道:“般若大人,事以至此,不可再硬拼了,还是带着剩余的人,同我们一起突围出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林宛如这话,一半是真心为般若好,一半是出于想要从般若嘴里知道洪三真相的私心。 然而,般若只是一脸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的战场,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林宛如的建议一般。 林宛如急了,吼道:“岛主大人,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难道你真的想四海岛从今天开始就绝后吗?” “我不会走的,你们自己走吧。”这时候,般若转过脸,看了看林宛如,平淡地说道。 看到般若如此固执,林宛如真是束手无策,而和林宛如怀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喋玉妮,她可不是束手无策。当她看到了现在这样的形势之后,便马上转首对身边的宋子玉说道:“木脑袋,你我现在的金甲神将都损毁了一半,回去还不知道要挨谈笑多少唠叨。咱们都拼成这样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带着那老头子跑,你总没意见了吧?” 宋子玉心中虽然仍然不忍,但是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形势,也知道事不可为了,只能有些为难地点了点了头,“好吧!” 喋玉妮见宋子玉同意,便马上开始放眼望着海面,思考着该从那个地方逃脱。望了一阵之后,她对宋子玉说道:“西南面最为空虚,等会只要我喊一声杀,我就冲过去带老头子,你冲过去带林宛如,我们从西南南出逃……” 宋子玉望了一阵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杀!” 不多时,喋玉妮这么大喝一声,然后身形飞快地朝着高台冲去,宋子玉也跟她并肩朝着高台飞去,将那些原来被他们欺负的那些那些风宇波音武士与魔咒师抛在脑后。 就在这时候,突然海面传来一阵混乱的惨叫声,“岛主阵亡了!”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宋子玉和喋玉妮,当他们在空中回首一看,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四海岛上的海雾已经被完全吹散,整个四海岛四周无比的清明透亮。 在离四海岛上的数百丈远的海面上,原来应该停靠着一艘巨舰,那上面乘坐着南赫,以及风宇岛上十四名顶尖高手,数十名精英武士。 但是这时候,这艘船已经不见了,准确的说,它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在整个大海上。而船上的那些人,包括南赫在内,都和这艘般一样,变成了一堆杂乱的碎片,在海平面上漂浮。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人一击必杀。 这惨烈的一幕,让整个战局都顿时停顿了下来,所有人都错愕地望着海面上所发生的一切,望着那漂浮在空中的一人,一剑。 “到此为止!”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在场每一个人却都不由自主地相信,这是不可更改的决定。 ------------ 第十集 第五节 泄漏天机 . 四海岛一战,风宇岛倾尽全力,付出惨重代价,甚至于连岛主都身死海上,然后让他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回去,这是万难做到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在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妄动,因为海上这个人刚才一剑之威,还有他睥睨群雄的气势,都让四海岛上过八千风宇人气势为之一滞。 这世上有些人就算是天意也是不信的,不然,怎么会有逆天这个词呢?海面上这个人虽强,但是却也不至于强到比天还强,自然也有人不信那个邪的。 刚才被那人一剑干掉的,不止是风宇岛的岛主,更是仁丹的亲爹。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怕,他也怕,但是他的心里的仇恨超越了恐惧。 沉默了一阵之后,飘在空中的他,朝着那持剑之人开始吟唱起被称为波音武士的终极奥义的“末日哀歌”。 这不是一个波音武士就可以完成的波音攻击,至少需要五名以上顶尖的波音武士同时配合,才可以发挥出威力。除此之外,按照波音武士庞杂的体系,“末日哀歌”还有一大堆辅助性的波音攻击歌曲可以供那些等级不够高的波音武士参与攻击。 当仁丹开始第一个吟唱之后,很快就有七名义上的顶尖波音武士开始跟着他一起吟唱起来,再然后,其他的等级不够高的波音武士也开始吟唱一些辅助性的歌曲,来配合他们的行动。 因为“末日哀歌”是指向性非常清晰的波音攻击,因此四海岛上残余的岛民们并没有受到波及。苦战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之后,这些战后余生的人们,开始充当起了看客。 虽然没有亲自置身于那些波音攻击网之中,但是刚才跟这些波音武士战斗过,对他们的战斗力有初步了解的宋子玉和喋玉妮,却知道这个由七十余名波音武士联手发出地波音攻击网,其威力不亚于过百个地劫高手地联手出击。就算是以雄阔海之能。在这样的攻击面前,恐怕也只有遁逃的份。 然而,那飘在海上的持剑人,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惶的神色,非但如此,他的脸上还露出怜悯的样子。他持剑在自己地面前画了一个圈,他的身前于是马上出现了一个灿烂的,将他整个人都遮住的光盾。 所有的波音攻击都被这圆盾源源不绝的吸附过去,没有对持剑人造成任何的伤害。这一幕看得宋子玉和喋玉妮瞠目结舌,在如此之恐怖的集团攻击面前,竟然可以用法术硬接,就算牛,也不用牛成这样吧?这简直不是一般的牛,而是犀牛了。 宋子玉和喋玉妮现在绝对不是弱手,他们惊诧莫名,仁丹地内心深处自然也是颇受触动。但是他并没有被持剑人这过硬的实力给吓倒。而是继续持续不断地吟唱着“末日哀歌”。他倒要看看,在如此之强大的波音攻击网面前,这个人到底可以撑多久。 情形就这样僵持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终于,开始有人受不了了。不过受不了的人,并不是那个持剑人,而是波音武士众。他们刚才已经经过一场大战,有许多人的能量已经接近告罄,这时候再吟唱这样耗费法力地法术,难免会有人开始支撑不住,掉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不断地开始有波音武士从天上掉下来,不过好在都是落在自己人的阵营里,倒也没什么大碍。所以,仁丹也只当没看见,继续跟持剑人硬耗,他是铁了心了,就算把所有人都耗干,也要把眼前这家伙压下去,他就不信他可以永远支持下去。 当人数掉到第十四个人的时候,持剑人终于有些不耐了,他大喝一声,“实在太任性了。”尔后,手中细剑空中一挥,那光盾便从空中消失,所有依附在光盾上的波音攻击能量全部如数原封不动的奉还。 一时间,一阵无形的波音之风吹过近八千风宇众,其中一半的能量落在那些施放这攻击地波音武者身上,另外一半则拂过了剩下的所有风宇众。 于是,那些波音武士,包括仁丹在内,全部仰天吐出一口鲜血,从空中坠落,而其他的风宇众也被波及得浑身刺痛。 直到这个时候为止,所有人才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双方就谈不上真正的战斗,只是一种大人对小孩子教训式的一边倒而已。 亲眼见到了这个持剑人与神无异的功夫之后,风宇众终于彻底丧失了斗志。他们就像被大人教训过后的小孩子一般,默默无语地一群一群的走回他们来时的船只,在陆地和海面把他们的岛主以及族人的尸体收拾好之后,悄悄地《宝 书 网》离开了。 按照常理来说,包不容易活下来的四海众,应该在这时候振臂欢呼他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才对。然而,事实却是整个岛屿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没有快乐可以盖过失去这么多族人的痛苦。 四海岛虽然从这场进攻中残存了下来,但是全族残存下来的已经不足五百人,差不多算是亡族了。 “你到底还是来了。”当持剑人走上高台,站在般若面前的时候般若一脸平静地说道。 持剑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来了。” “但是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很可能打破荒合大帝的布局。”般若抬起头,看着持剑人,说道。 “就算我不使用分身出来救你,顶多也就多撑十年,三年和十三年,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柳元化说着,叹了口气,说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四海岛被人全灭,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般若,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是啊。或许真是天意。”般若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身边的林宛如三人,说道,“他们三个是来找重生者的。既然你都已经出现了,我也就无谓再保守什么秘密了,有什么该跟他们说的。你就跟他们说吧。” 般若说完,站了起来。走下高台,去安抚他的岛民们去了。 他刚一走,林宛如就赶紧恭恭敬敬地对持剑人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不知道前辈是?” “鄙人柳元化。” 持剑人的回答简洁明了,但是林宛如三人却是听得振聋发聩,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被称为荒合大帝之后天下第一人的柳元化?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有机会亲自见到这位神话级的人物。但是柳元化在海上所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却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脑袋里茫然好一阵之后,林宛如才问道:“柳……柳前辈。您不是飞升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还跟般若岛主很熟络地样子。” 柳元化淡淡地笑了一下,在般若起先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头道:“当然熟了,我跟他都是荒合大帝的法器,又怎么可能不熟呢?” 柳元化的话让林宛如愣了好一会之后,才明白过来。然后她便马上诧异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什么?柳前辈您……您也是法宝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元化眨了眨眼睛,说道:“五千年前,荒合大帝有鉴于这个世界的许多缺陷之处。打算重新创造一个世界,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来弥补这个世界的问题。按照荒合大帝的构思,在新的世界里,他将创造出和我们这里地人一模一样的人类,同样赋予他们独立地灵魂和生命,由着他们自己发展,完全不去掌控和影响他们,看看他们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又能走出什么样的路,也许,一个不小心,那些人就把连荒合大帝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给解决掉了。” “那……那个世界建立起来了吗?” 柳元化点了点头,“建立起来了,而且那个世界的人类也确实做出了许多让荒合大帝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虽然不全是好事情,但是总算都是些新鲜的东西,给了荒合大帝新的想法。但是问题是,那些和他一起创造世界的修真者们,开始对无法控制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感到厌烦。他们打算毁掉这个世界的人类,让一切按照他们地想法重新来过。” “荒合大帝意识到这种想法是幼稚的,那些生灵虽然是由他们创造。但是他们一旦出现之后,就永远都不可能完全被他们操纵。荒合大帝由此跟其他一起创造新世界的修真者们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缝。但是因为荒合大帝的无上权威,以及他的法力无比之强。其他修真者纵使对他心有不满,也不敢轻易发作。直到荒合大帝提出了更可怕地建议,他想要将我们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连接起来。让这两个世界变成一个世界,让两个世界互相取长补短,彼此改变。荒合大帝之所以想要这样做,是因为他觉得新世界有许多东西可以供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们参考和学习。” “而这个想法被其他的修真者们认为不可接受,因为一旦那样做,他们就将完全丧失对新世界的主导权,他们不可能再享受那创世主般地感觉,也不能为所欲为。于是,一场卑鄙的暗杀上场了。几十名修真者用天龙血为引,做出世上最为阴毒的毒药,给荒合大帝服用,使他法力大减,然后趁机追杀他。”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那些人也无法轻易置荒合大帝于死地。不过,荒合大帝也因为这件事情损耗了许多的实力。他再也无力完成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的使命。想要将一个真实的世界,和一个依靠法术创造出来地世界连接起来。并且融为一体,必须使用许许多多繁杂的法术。就算是全盛时期,以荒合大帝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完成,更何况是他实力大挫之后?原本,那些跟随着他创造新世界的修真者们是最好的帮手。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这种合作显然已经不可能。” “有鉴于此,荒合大帝不得不重新布局。他要选择另外一个人,一个经历过两界生活的人来继承他的遗愿,替他完成这个使命。于是,他将自己所有的法宝中,阶级和灵性都是最高的黄龙宝鉴通过某种方法重新送回这个世界,藏在全天下最好地洞天福地昆仑洞府的仙心之中,吸纳着天地间最好的日月光华。” “几千年过去了,黄龙宝鉴进化成了人身,因为他的身上附有荒合大帝的灵印的关系。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他是法宝人。他于是开始云游四方,修习修真之术,力图达到修真的巅峰。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当他进化到人身,拥有了人的意识之后,他的脑子里就有荒合大帝留给他地遗言――去变强,变得越强越好。” “这个时候的黄龙宝鉴,已经没人叫他黄龙宝鉴,人们都叫他柳元化。柳元化于是遵从荒合大帝的话。他开始用心修行。因为。他的体质,经脉,灵性都远非常人可比,所以他修真进展极快,甚至被人谬赞为天下第一人。没有多久之后。他就达到了许多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他突破了无量天劫,而且是在没有九子连环塔的帮助之下。” “无量天劫之后,他便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明亮的空间里。起初,他以为这就是飞升之后的仙界。但是,没有多久他就看到在他地周围飘荡着数十朵云朵。云朵里是那些通过九子连环塔得以顺利渡过无量天劫地修真者,他们全都丧失了意识,但是法力依然得到保存。当他一出现,他就看到荒合大帝的脸在虚空中出现,荒合大帝告诉他,这里是四海岛的岛心,这里就是连接那个新世界的出发点。” “柳元化必须率领着这些失去意识的修真者用几百年地时间,打通这条连接通道。柳元化依旧按照荒合大帝的话去做了,他率领这些修真者去打这条通道。但是,这条通道并不好打,它所消耗地法力之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柳元化用了整整三百年的时间,才将这条通道打通。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法力透支的缘故,那些无意识的修真者们全都死去了。只有柳元化一个人残存下了。” “通道虽然有了,但是还不能用,因为我们现在所处地这个世界和新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一旦启动连接,很可能将两个世界都毁灭。只有动用一个叫做‘天地不分,似幻似真’的阵法之后,两个世界才可以顺利连接。届时,这个世界的元气就会自动灌输给那个世界,使新世界变成真正的现实世界,而新世界的种种新思路,新生活和想法,也可以改变死气沉沉的这个世界。” “‘天地不分,似幻似真’阵法,所需要耗费的法力,十倍于打通这条通道所需要的法力。不集合全天下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当初的荒合大帝做不到,柳元化就更做不到。柳元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他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这条通道里,一动不动,用自己的法力维持着这条通道,使它不会自动愈合。” 说到这里,柳元化笑着舒了口气,“故事讲完了,是不是有点长?” “长倒不算长,只是……” “只是太奇怪了,是吗?”柳元化笑了笑,“说真的,直到现在我自己都不是很能相信这个事实,这一切实在是太离奇了。” “但是,柳前辈,您刚才说,您在那条通道里,那……那您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呢?”林宛如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现在跟你说话的,并不是真实的柳元化,只不过是一个幻化出来的分身。不信,你往我身上摸一摸。”柳元化说到。 林宛如看了看柳元化,然后又奇怪地转身看了看宋子玉和喋玉妮。最后,在两人的鼓励下,林宛如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在柳元化头上摸了一把。 结果,果然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只摸到一阵空荡荡。 修真者突破天劫之后,都有放出分身的功能,变态强者甚至可以放出成千上万的分身。但是分身一般来说,能力最多只能达到本体的五分之一强。这也就是说,刚才在海上那么变态的表演,只不过是柳元化五分之一的实力而已,那真实的柳元化该是多变态啊? 想到这里,林宛如等人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心里所想的,已经远不是敬佩那么简单了。 仿佛是他们的心思一般,柳元化笑着解释道:“刚才跟那些波音武士打的时候,我其实取了巧。我当时在海上挥出一剑之后,已经没有能力再挥第二剑,所以只能用万象归一心法,将他们的攻击力吸引到我的乾坤光盾上,再反打回去。如果刚才他们敢贴身进攻的话,我想我大概就烟消云散了吧。” 林宛如敬服地摇了摇头,说到:“不管怎么说,柳前辈你光是一个分身,就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让我们这些晚辈震撼了。” 柳元化笑了笑,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呃,还有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依您刚才所说,您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又怎么会跟般若岛主有关系呢?” “般若是荒合大帝很喜欢的一枚戒指,虽然灵性和品阶都不是很高,但是他跟荒合大帝感情很深,为人很忠诚,而且没有跟随荒合大帝去新世界,而是一开始就留在这个世界。当荒合大帝布局的时候,他也就成为了其中的一环。他的任务有三个,第一,在我人形化之前,保护我的安全,那时候他每十天就要来昆仑洞府一次。第二,占住四海岛,在我打通道需要的时候,给我提供适应的帮助。所以,我们是朋友,也是搭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我刚才听您跟般若岛主说什么三年,十三年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简单得很,是这样的,如果我这次不分身出来的话,那么以我残存的法力,还可以维持这个通道十三年左右。但是这次分身出来之后,对我来说,消耗很大,余下的法力恐怕只能再撑三年了。”柳元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唉,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该找个好躯壳,炼个第二元神了。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洪三,是不是就是您跟般若岛主所说的那个重生者?他是不是去了那个新世界?他在那边安全吗?” “这好像不是第三个问题,是连接着三个问题。”柳元化说着,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点头道,“如果般若跟我说的事实准确无误的话,那么你们所找的那个叫做洪三的男人,应该就是重生者。他是被荒合大帝的灵电带到了新世界去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荒合大帝大概是怕我想得太多,徒增烦恼,所以只让我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而已。” “啊?柳前辈完全没有洪三的消息么?” “难道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全都是废话吗?”柳元化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林宛如再次转过头看了看宋子玉和喋玉妮,然后有些着急地问道:“那我们,我们现在可以为洪三做点什么呢?”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还会回来。本来,他回来之后,应该还有十三年的时间,可以从容筹划如何整合这个世界的力量,但是现在就算他马上回来,他也只有三年的时间而已。所以,如果你们真想帮他忙的话,我想你们该想想,做些什么,可以让洪三回来之后,在三年内完成本该十三年完成的事。” ------------ 第十集 第六节 你在想我吗? . “真的打算去工作吗?” 看着海兰穿着整齐的工作服,提着小包,一副上班白领的模样,洪三疑惑地问道。 海兰眨了眨眼睛,“那当然了,你以为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吗?不是说过了吗?搞不好要在这里待一辈子,还是要早点习惯才行。” 洪三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现在看到海兰这么说,他于是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点着头说到:“哦……既然你喜欢,那就好……”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海兰看着洪三,问道。 洪三睁大眼睛看了看海兰,笑着摇头,“没有啊,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担心你不习惯而已。走吧,我亲自送你去,看看大厦的门口有没有变态保安以及咸湿老伯,还要看看办公室里,有没有喜欢看女下属弯腰捡笔的下流经理。” 海兰笑着拍了洪三一下,说到:“不要把事情说得那么可怕,现在是冬天,我穿得这么多。” 洪三也笑了笑,答道:“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世界的男人有着可以透过衣服观看女人胸部的本事。” “真的吗?”海兰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有些紧张地抱着胸。 “哈,跟你开玩笑的,走吧,晚了就要迟到了。”洪三笑了一下,拉着海兰出了门。 等到走到门口,洪三指着门口的自行车,问道:“还没有学会开车,骑摩托车又觉得太危险。所以骑自行车送你去上班,怎么样?可以将就不?” “勉强可以。”海兰说着,笑着走到自行车后座,然后坐了下来,对洪三招手道,“司机,快过来啊,要迟到了。” “司机?你来的日子不长,学的新词还挺多的。” 自行车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海兰冲着已经有些僵硬地双手哈了口气,自从完全丧失法宝人的特性之后,她的整个人的身体就变得像寻常女孩子一样柔弱了。 哈完气后。海兰想了一会,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洪三,你是不是在想林小姐啊?” 因为海兰的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洪三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他有些奇怪地嘟了嘟嘴,反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啊……这几天我看你一直心情都很不好的样子。我想你一定是在想林小姐……你们感情那么好……你一定很想念她吧。” 海兰说这段话的时候,有些断断续续,颇为有些自说自话的样子,仿佛一边说,一边心里在彷徨着些什么似的。 “别胡思乱想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儿女情长。只是原先盘算得好好地事情,一下子变了卦,心里很郁闷而已。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找到恢复你的法宝人的特性地的方法的。” 海兰犹豫了一阵,又问道:“洪三,你真的那么想回到那个世界吗?” “当然了。难道你不想吗?”洪三反问道。 “当然想,那里有我的父亲,我的亲人们,还有我熟悉的环境,但是……”海兰说到这里,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下去,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洪三问道。 海兰摇了摇头,说到:“没什么。” 洪三啧了一声,说到:“哎哟,咿咿哦哦可不是你的个性,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 “真地没什么,只是……我这几天也在仔细地想,其实待在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坏啊,这里有那么多新奇地东西,又好看的时尚杂志,有漂亮的服装和化妆品,还有……” 海兰又奇怪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吃年糕了?怎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还有什么呀?” 被洪三一通数落,海兰忍不住有些郁闷,又有些生气地嚷道:“还有卫生巾!” “哦。”洪三点了点头,一边骑自行车,一边煞有介事地说道,“从月经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们女人多小气了。每个人都要气得内出血,可以想想看,到底需要多小气才可以内伤到这个程度啊。” “神经病。”海兰嘟起了嘴巴,骂了洪三一句,然后又问道,“洪三,说真的,如果真地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对我有点信心,行吗?”洪三肯定地说道。 “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说如果,如果回不去了,你会打算怎么办?”海兰终于忍不住,露出她任性的一面了,她完全不顾街上人的目光,双手猛捶着洪三的背脊,大声叫道。 “好,好,好,别闹了,别闹了,我回答你。”洪三赶紧连连点头,讨饶道,“你让我想想啊……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回去地话,我大概会学扶风那家伙,开一间洗浴中心吧。” “什……么?开洗浴中心?”海兰拼命地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道。 “诶,你可别小看哦,我开的洗浴中心可不会是普通的洗浴中心。我要把它开成全世界最好的洗浴中心,然后从全世界进口各种各样的漂亮姑娘来做这种服务,还要请最好的老师来教她们种种技巧,让她们把客人伺候得欲仙欲死的。而本老板,将成为专门的考核员,每一位员工,在上岗之前,都必须经过我的考核,然后才能上岗。”说到这里,洪三忍不住脑袋里冒出种种瑰丽的幻想,甚至放声大笑起来,“哇哈哈哈哈哈。这才是人生啊……” 但是随着海兰愤怒地在他头顶重重一捶,他这淫荡的笑声才嘎然而止。 “不是说这个!”海兰几乎是放声嘶吼道。 洪三不解地问道:“那你问什么?” “我是问你,对你的人生有什么规划。简单的说,你打不打算结婚啊,生孩子啊,组织家庭之类地。” 洪三吸了吸鼻子,“结婚啊,没想过,这个世界只能娶一个老婆。像我这样感情丰富的人,只娶一个老婆的话,心理世界会残缺的。” “那……那恋爱呢?恋爱你会吗?”海兰又问道。 “恋爱?”洪三很是认真的凝思了一阵。说道,“我听说,男人在行房次数过多之后,就会对女人有更高的期待和要求,有的人甚至于如果完全没有感情的话,都无法成功勃起。所以,为了更加完美的性生活。应该会吧。” 海兰不满地拍打着洪三地背。嚷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下流啊,难道女人只能让你想到那件事情吗?” 洪三笑呵呵地说道:“不要把我说的那么随便,我可是只有看到漂亮女人才会想那种事情哦。” 海兰气闷地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又开声道:“那……那如果你要恋爱的话,你会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呢?” 洪三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要长得美,腰细胸大屁股圆,声音可人,外表矜持,内心淫荡型地了,而且,她只能对我一个人淫荡。对别人就跟圣女一样。” “难道你和人恋爱,都只看人的外表的吗?”海兰生气地问道。 洪三呵呵地笑了笑,说道:“那当然了,这还用说吗?” 海兰质问道:“那林小姐呢?你喜欢她,也是因为她腰细胸大屁股圆,声音可人,外表矜持,内心淫荡吗?” 听到海兰这么说,洪三略微有些不悦,但是他念在海兰天生就是一副大小姐的性格,所以还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对啊,林宛如的相貌和身材本来就不错啊。” “如果只是因为相貌而喜欢她的话,那她对你来说,跟****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她的肉体只供你一人享受而已。” 海兰地这番话让洪三有点动气了,但是他还是忍着没有发作,“行了,别再说了,你有点过了啊。” 但是海兰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这话不是我说地,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你喜欢林宛如,是腰细胸大屁股圆,声音可人,外表矜持,内心淫荡,这不是跟王城里那些养家妓的王公贵族一样吗?你喜欢林宛如,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合格的家妓吗?” 这一下,洪三真的发飙了,他一下把自行车刹住,站在地上,转过头对海兰声音有些大地问道:“海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海兰也一下子从后座上跳了下来,针锋相对地说道。 洪三觉得这个海兰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他生气地摇了摇头,点了点海兰,“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 “对,我海兰有病,而且我还病得不轻,如果我没病,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混蛋。” 这句话海兰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而洪三刚开始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整个人才木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平时那种挥洒自如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目光呆滞,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又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这时候,海兰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我没有亲耳听到张巧雅的话之前,我以为如果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那一定很可怕,我一定完全无法接受,我甚至可能会去自杀。但是,当我知道张巧雅只是说了个谎言的那一刻,我很奇怪的发现,我很难过,但是并没有难过到我想象地那种程度,我也一点都不绝望。相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里隐隐约约还觉得有些希望和期待。” “这三天以来,我一直在想,我在很认真的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虽然我看起来或许很野蛮,但是我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很坚强地女孩子。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完全重新开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应该有这个勇气的。但是为什么我可以做到呢?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得到了答案,因为有你。” 海兰说道这里,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洪三,而洪三则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吞了口口水,“你虽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你身上有让人觉得很踏实的东西。这种东西,会让人相信。当把自己真的完全交给你的时候。你会像爱护自己,甚至于胜过爱护自己那样去爱护这个将自己托付给你的人。” “虽然,你完全不是我想象中想要的那种真命天子,但是,当这三天里。我一直在想象我跟你在这里一起共渡余生地时候,我发现真的可以有很多美好的画面去营造。于是,从哪个时候,我便觉得,其实,待在这个世界里,真地未必完全是一件坏事。”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我自己无聊的想象而已。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只会任性撒泼的大小姐,根本不值得你跟我说正经话。你根本从未把我放在心上,你之所以容忍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在我跟师兄在皇宫冒死救你的份上。你的心里只有林宛如,你老是跟我说,一定要送我回去,让我见到我的父亲,但是我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你一定要回去见林宛如。” 说到这里,海兰指了指自己,“而我呢?我算什么?一个腰细胸大屁股圆地傻瓜吗?” 当听完海兰这么大一长篇话,洪三整个人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是不可思议,对于女人地心思,他还是太缺乏了解了。他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然后对海兰说道:“海兰,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很清楚了。”海兰说着,擦了擦嘴角的眼泪。 看到海兰这副模样,洪三不禁一阵心酸,柔声道:“海……兰。” 海兰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自己走吧,我一个人也会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的。” “行了,这种傻话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说傻话,我是说真的。”海兰吞了口唾液,看着洪三,说道,“你走吧,林宛如在那边一定等你等急了,我会替你们祝福地。” “海兰啊,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听我说……” “不要说了,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 这时候,洪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阵无名火冒了出来,顿时吼道:“够了,你到底当我洪三是个什么东西?你真当我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吗?” 洪三突然这么一吼,把海兰整个人给吓了一跳,赶紧睁大眼睛看着洪三,一动也不敢动。 “我再说一遍,这也是***最后一遍,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咿咿哦哦了――既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来,那我就一定要我们两个一起回去。否则,我就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走了,懂吗?” 海兰有些紧张地呆了好一阵之后,听话地点点头,像个小女孩一样,可怜兮兮地问道:“懂了,可以送我去上班了吗?快迟到了,第一天迟到不好的。” 洪三这时候才收起脾气,摸了摸鼻子,重新握住车把,海兰于是赶紧笑着跳上后座去。 不多时,自行车再次启动,这时候,海兰也不再把手悬在空中,而是伸向了洪三的大衣口袋里,顺手把洪三的腰也给抱住,嘴里问道:“我手冷,放在你大衣口袋里暖一下可不可以?” 洪三摇着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海兰于是也跟着笑了笑,把脸贴在洪三的背上。 就这样,保持着这种情侣地亲昵姿势,洪三戴着海兰前往她上班的地方。 而在这一路上,洪三突然觉得一阵迷惘,“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林宛如她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呢?她也像我想她一样想我吗?” 当洪三这样想着林宛如的时候。林宛如已经在从四海岛返回大陆的路上。听到了柳元化所说地一切之后,林宛如三个人都终于明白了洪三为什么会那么特别。 宋子玉和喋玉妮都表现得很兴奋,一路上两人不断地聊天和说话,不时地还会互相商量一下,回到大陆之后该怎么开始做事。 但是让他们两人觉得有些不解的是,在海上回归的路上,已经整整三天了,但是林宛如却一直表现得很沉默,并不大多说话。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开心的样子。 刚开始喋玉妮和宋子玉因为过于兴奋,都没怎么在意。但是当第三天过后,两人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在第四天,喋玉妮来到船头,走近矗立在船头看着远方的林宛如。 她问道:“宛如,你怎么了?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啊。”林宛如转过头看了看喋玉妮,笑道,“这几天你和子玉一直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的事,我也一直在想。我现在稍微有点思路了。不如让子玉也出来。我们一起研究下吧。” 喋玉妮本来是想来看看林宛如是不是有心事的,但是看到轮宛如这么快就转入正题,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过头去舱内把宋子玉叫了上来。 等到宋子玉一上来,林宛如就说道:“我想过了。自从洪三走后,已经两个月了,现在的雄阔海已经控制了和为贵和王城。我刚回杭州地时候,就收到情报说雄阔海要回到王城拜相,为此他一直在东北紧锣密鼓的布置。等到我出发的时候,王姐姐又给我发来消息,说雄阔海已经让何保拟旨。传他进王城了。按照这个时间点算,现在这个时候雄阔海应该已经正式进入中枢,控制王城了。” “雄阔海这个混蛋,全是开侵吞三哥地政治遗产,不然他哪有那么快进王城?”宋子玉恼恨地说道。 这时候,林宛如摇了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雄阔海无论是军事,政治还是名望上的实力,都极为扎实。他之前之所以不能顺利掌握王城,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屑于跟何保合作而已。而洪三的出现,并没有增加他多少军政实力,顶多只是促使他产生了一些改变而已。雄阔海真正从洪三手里得到的核心资源,并不是王城的政治实力,而是和为贵这个经济实力。” 说到这里,林宛如叹了口气,说道:“很多人都以为,只要权势够大,军队够强,就足以取得天下。但是他们没有想过,无论是军队,还是政治,归根结底,都是建立在银子的基础上的。只要手里有充足地银两,那么做什么事都可以变得容易。洪三就是比任何人都要清除地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创立和为贵商号。” “通过和为贵,洪三不仅可以获得大量地利润,而且还可以大量的囤积修真矿藏。按照柳元化所说,如果要统一修真界。而这些修真矿藏就相当于军队地武器装备。洪三一旦囤积了大量的修真矿藏,一则可以用这笔修真矿藏来充足供应四海岛上的岛民为他所用,二则可以用这个卡住各大派的咽喉,逼迫他们步步就范。” “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夺回和为贵?”喋玉妮说着,皱了皱眉头,“但是这个好像有点难度吧?雄阔海可不是等闲之辈。” “从雄阔海手里硬把和为贵抢回来,显然是不现实的。”林宛如说着,啧了啧,“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个新的和为贵。” 宋子玉问道:“新地和为贵?这……怎么做?天下的修真矿业都被和为贵独营了,我们不可能再插得进去啊。” “这当然,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洪三做和为贵,归根结底,是因为和为贵可以同时满足两个需求,第一。他对银子的需求,第二,他对囤积修真矿藏的需求。要同时做到这两点,只有旧的和为贵才行。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可以将这两个需求分解开来实现它。”林宛如说着,看了看喋玉妮和宋子玉,做了个破开的手势,“也就是说,我们将新地和为贵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专门用来赚钱的,一个部分是专门用来大量收购修真矿藏的。” “大量收购修真矿藏?”喋玉妮嘟了嘟嘴,“但是现在旧和为贵掌握在雄阔海的手里。天下修真矿业都是他的专营,他如果知道是我们在买的话,怎么可能会大批量的卖给我们呢?” 林宛如说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这就要靠两位在修真界的人脉了。到时候,我们将会散发出大量的采购人员,在全国范围内各个矿场,以修真爱好者以及各地小修真门派的名义暗地吸纳他们地矿藏。并且囤积起来。如果主事人是洪三的话。那么我们这种手法肯定会被他看出来。但是如果换成是雄阔海,以他对做生意这种事情一向的鄙视,我相信他不会那么细心,察觉不到地。”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喋玉妮和宋子玉一----了点头。“这样倒是可以,你打算吸纳多少修真矿藏?” 林宛如略微想了想,说道:“我的最高目标是一年一百万两。” 她的话音刚落,宋子玉和喋玉妮就几乎同时“哈”的一声惊叫起来,叫完之后,喋玉妮就笑道:“我听你这话,怎么那么像是洪三的口气?” 宋子玉也接口道:“是啊。一百万两呢,这个数字也太可怕了些,该到哪里去赚这么大一笔钱呢?” 林宛如笑了笑,说道:“玉妮姐姐说得对,我刚才定的这个目标,确实很想是只有洪三这种疯狂的家伙才会定出来地目标。而我之所以敢定下这种目标,是因为洪三给我留下了一个赚钱地方法,我想,如果我全力实施这个方案的话,应该有机会每年赚到一百万两以上的利润。” “天啊,你说的一百万两啊,到底该怎么赚,你倒是说给我们听听。”喋玉妮不相信地说道。 林宛如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说道:“很简单,我要经营青楼。” 喋玉妮和宋子玉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开青楼?这就是一年赚一百万两白银的方法吗?” “是。”林宛如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就将洪三当初跟她描述地关于这个计划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跟宋子玉和喋玉妮两人说了一遍。 这一说,就是足足一柱香的功夫,等到林宛如说完之后,喋玉妮和宋子玉的表情和精神都已经完全进入了痴呆状态了。 好一阵之后,喋玉妮才回过神来,嘟嚷道:“洪三这个变态,居然可以想出这么多下流的赚钱招数,果然是可以干大事的人啊。” 说到这里,喋玉妮又奇怪的问道:“如果有这样地好主意,以洪三的个性,应该马上行动才是,怎么一直没看到他动静?” “这件事情洪三是交给萧澜去办的,由他来跟望云楼的老板合作。萧澜是雄阔海的人,按照道理,这个计划自然也该归雄阔海了。不过,雄阔海这个人的个性,我太了解了。他现在实力雄厚,根本就不屑于从这种行业牟利。所以,我想他在这件事情上对萧澜的支持,一定会很消极。所以,萧澜跟望云楼的合作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林宛如说到这里,顿了顿,“正如洪三所说,做这种东西,最重要的就是招牌,谁能够第一个把名堂打出来,谁就能够获得最大的利润。再者,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有利的优势。那就是天下第一青楼水云间就在我们杭州,只要跟他们合作,我相信我们可以望云楼更快的起来。等到我们崛起之后,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不择手段地将水云间完全买下来,独占利润,这样,一年一百万的利润就不是梦了。” 当听到林宛如这么说之后,喋玉妮眨了眨眼睛,看着林宛如,问道:“这么说,你是认真的咯?” 林宛如点头道:“当然了,既然决心要做,我就要全力以赴。” 喋玉妮又问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经营这种事业,那么外界对你以及你们林家的评价将会是如何?” 林宛如反问道:“现在这种时候,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还用得着考虑吗?” 喋玉妮无言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使眼色让宋子玉离开。等到宋子玉离开之后,喋玉妮搭着林宛如的肩膀说道:“好了,正经事谈完了,现在说点闲事吧,这几天为什么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要给我说没事,我可是活了一百多年,这么简单的谎话骗不了我的。” 林宛如转过头,看了看喋玉妮,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岛上听到柳元化说出洪三的身份之后,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在想,如果洪三真是那么了不起的人,那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会不会,是因为他只需要我这样一个帮手,所以才对我做出那种表示呢?” 林宛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望向海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心思有点乱。” “看来,你是彻底被洪三那家伙给骗上手了。”喋玉妮说着,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和林宛如一起望向海边,问道,“宛如,你这段时间都在想洪三吧?” 林宛如深吸一口气,有些迷惘地说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我。” ------------ 第十集 第七节 三千个地劫高手 . “什么?你要去当老鸨?” 当听到林宛如跟他说出要参股水云间的时候,林凤翔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林凤翔这种暴怒的态度,早就再林宛如的预料之中,所以,这个时候她表现得格外平静,“不是去当老鸨,只是去参与水云间的经营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是开妓院吗?”林凤翔反问道。 林宛如垂下头,没有说话,因为林凤翔说得是对的。 “不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们林家没有落魄到需要靠经营妓院为生,想都不用想。”林凤翔说着,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我不会让全杭州的人戳我林凤翔的脊梁骨的。” “爷爷,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去做了。”林宛如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决定去做?”林凤翔睁大眼睛,看了林宛如一眼,“我虽然老了,可是我还没有糊涂,这个家还是我当,你休想从家里拿一厘银子出去。” 林宛如恭敬地弯下腰,说道:“这件事情并非是为了林家,我自然是不可能从家里拿银子的。当初天下英雄表演会的时候,洪三包下了整个杭州的酒楼茶肆妓院,大肆提高价钱,狠狠的赚了一笔。现在还有一大笔银子滞留在杭州,全都是我让人帮他收着的。现在差不多都收齐了。总数目比洪三自己想象中还要多,有差不多十五万两左右。至于剩余的五万两,我打算以我个人名义向钱庄借贷,我相信问题应该不大。” 听到林宛如条理清楚的这一番话,林凤翔的表情从生气到凝滞。好一阵之后,他缓缓站了起来。“看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这么干了。” 林宛如点头道:“是的,爷爷,这件事我非做不可。” “洪三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地方迷住了你,你为了他,怎么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理呢?就连我们林家和你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林凤翔说着,不解地摇了摇头,“当初我从王城把你带走地时候。也不见洪三流露出多少挽留的意思啊,你这样一厢情愿地有意思吗?” 林宛如抬起头,看着林凤翔,说道:“爷爷,我之所以做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为了洪三,同样也是为了实现您的志愿。” 林凤翔马上道:“这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叫你去开妓院。” “爷爷,您听我说,您的志愿,不就是有一天可以完全制住那些修真大派,让他们不能再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么?”林宛如问道。 “对啊,这跟你开妓院有什么关系?” “不瞒爷爷说,我这段时间外出,并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是出去游山玩水散心去了,而是去了海外。” “海……外?你的意思是,你远洋了?”林凤翔疑惑地问道。 “嗯。”林宛如点了点头,“我去到了万里之外,并且接触到了隐藏在那里的海外修真派。” “天啊。你真的去到了那么遥远的地方?怎么可能呢?那些地方风大浪高,寻常船只根本无法抵达不说,光是那里的许许多多奇异地灵兽对视都可能让你葬身大海,你怎么到得了呢?” 林宛如刚想说自己带了两个修真高手防身,但是又怕林凤翔大发脾气,说她还跟修真者来往。她于是干脆将这个问题跳了过去,“我怎么去到海外的,这件事我以后有时间慢慢跟爷爷讲。现在我要跟爷爷讲的是重点,那就是我见到了海外修真派的人,并且跟他们达成了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 “原来,海外修真派之所以被中土修真派排斥,并且赶出大陆,并非因为他们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是因为他们与中土的修真者有本质的不同,他们修炼的方式,并不是寻常的吐纳之术,而是直接用原料对自己进行炼制。炼制方法跟寻常修真者炼器差别不大,他们每炼制一次,就可以维持法力一段时间。法力用完之后,又需要重新炼制。对于中土的修真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仙器和心法,但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修真原料,其次才是种种奇特地法门。”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林凤翔顿时大为好奇,“海外修真派的人竟然如此奇怪?” “正是如此。”林宛如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海外修真派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修真原料,但是海外岛屿并不盛产这些原料,他们的大多数成员都无法获得法力。在险恶的海外,没有法力,就意味着连生存都极为困难。” 林凤翔虽然心计不深,但是并不是傻子,听到林宛如说到这里,便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你跟他们达成的协议,就是你供给给他们修真原料?” “对。”林宛如点点头,继续道,“我已经与海外修真派中的一支达成协议,足量地供应给他们修真原料,帮助他们尽快地在海外确立起绝对优势。然后,他们就要帮助我们夺取政权,乃至对抗整个中土修真派。” 林宛如的最后一句话,对林凤翔的吸引力最为巨大,他顿时整个人开始表现得极为感兴趣。在有些兴奋地眨了好一阵眼睛之后,他犹豫不定地问道:“那些人如果得到了我们的供应之后,不听我们的话怎么办?” “这个不必担心,第一,他们对原料的供应并不是一时的,而是持续的。我们随时可以掐断对他们地供应。第二,他们这些人,全跟中土修真派有着血海深仇,就算我们不推波助澜,也早晚会有决战的一天。所以总得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他们有多少人?”林凤翔又问道。 林宛如略想了想。答道:“目前大概有五千人吧。” “五千人?”林凤翔有些失望地伸出五根指头,然后遗憾地摇头道。“太少了,太少了。” “虽然目前只有五千人,但是只要我们给予他们足够的供应,我相信他们的队伍很快就可以扩充到三万人以上。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全都是海外修真者,这三万人里,起码有一成,也就是三千人都是拥有超越地劫能力的。爷爷,你想象一下。三千个地劫高手,这该是多么可怕地战力啊。” 一听到这个,林凤翔的瞳孔开始有些放大。虽然他并不修真,但是地劫高手是什么水准他再清楚不过了。“你是说……三千个地劫高手?” “对,而且这些高手每个人都有着中土修真者所无法想象的技能。他们有的人可以通过唱歌来攻击敌人,有的人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别人的影子里,还有的人只要经过充分炼制,就可以持续不断地发出杀伤力极大的雷电,火球。另外,他们还有攻击,防御以及机动力都极强地战士。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一套完善的空中和地下相结合的战法。远比中土修真派们要先进得多。只要给予他们充分地支持,就算他们不能完全把中土修真派打败,也可以使他们元气大伤。到时候,我们林家不就可以趁乱而起了吗?” 听到这里,林凤翔起先的愤怒和气愤完全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摸着下巴重新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能够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满不错的,但是既然他们那么能战,想必修真原料的需求量一定很大吧?这可是需要一大笔钱啊。” “是的,这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每年所需要的费用,超过了一百万两白银。” “什么,一百万两?”林凤翔两只眼睛张得老大,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们林家号称杭州第一望族,虽然不事商贾,但是也算是大富之家了,田亩房产不计其数。但是经年下来,所存下地银两,也不超过三十万两。但是这件事,竟然一年就要花一百万两? “这么大一笔钱,我们怎么可能凑得出来?”林凤翔问林宛如道。 林宛如马上接口道:“对啊,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参与经营水云间的原因啊。” 林凤翔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说了半天,林宛如是拐了弯的在劝他啊。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确实被林宛如那个虚幻的蓝图给弄得有点心动了,所以也不像起先的时候那样激动。只是有些犹豫地啧了啧,“但是……这件事名声上实在是太不好听了。” “爷爷,成大事地人,不可以太顾忌小节,这不是您一直教我的吗?”林宛如反问道。 被林宛如这么一反问,林凤翔顿时有些词穷,好一阵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好吧,就算你说得对,就算我赞成你去经营那个什么水云间,但是……区区一间水云间,据我所知,一年的盈余也不过十一二万两。就算我运用自己的能力施加压力,你也知道不可能让人家完全退出,最多让出六七成的股份给你。这样的话,一年也不过六七万两而已,离一百万两也太远了些吧?” “这个爷爷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林宛如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百万两,并不会是一个难以达成的目标。” “你倒是说说看,这一百万两一年你想怎么做?”林凤翔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林宛如,问道。 林宛如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这是当初洪三写给她的关于整个青楼经营的方案,递给了林凤翔。林凤翔满脸不解的将这个卷轴接了过来,展开来一看,越看脸上越是诧异,等到他将这卷轴上的文字完全看完之后,嘴巴已经是情不自禁地张得老大,因为这里头的壮阳药,性用品,****画等种种现实世界才有的营销方法,还有一堆周边产品拓展,市场渠道建立,服务模式更新等新名词都把他给彻底震住了。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林宛如,问道:“这……这东西是你写的?” 林宛如笑着摇了摇头,“我自然没有这个本事写出这种东西,这东西是洪三交给我的。” “怪不得,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只有他那种怪物才能够想得出来了。”林凤翔说着,想了想,又问道,“既然这件事情怎么做,他全都想好了,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做,却要你来做呢?” 林宛如说道:“洪三现在有难言之隐,他身不由己,这件事情必须由我来做。你千万不要去找洪三,也不要打听任何也洪三有关的事,以免坏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爷爷?”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林凤翔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问道。 这时候,林宛如看着林凤翔实际上已经对洪三这个青楼营销计划动心了,所以便大着胆子撒娇道:“爷爷,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你就说,这件事情你到底支持不支持我做?” “想这种辱没家风的事,我当然不可能支持的了。”林凤翔义正词严道。 然而,就在林宛如刚皱起眉头的时候,林凤翔却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为了铺陈大事,那我自然也不好表示反对,你自己去闹吧。” 一听到林凤翔这么说,林宛如就知道林凤翔实际上已经被自己画出来的大圆饼给骗住了,她于是马上笑道:“如果不反对的话,那能不能拿点银子出来赞助一下呀?” “银子?你刚才不是大喇喇的说你有银子用吗?怎么这一会又跟我要起银子来?”林凤翔看着林宛如,问道。 林宛如摇着林凤翔的手臂,撒娇道:“爷爷,难道你真的舍得让你孙女放下身段去求那些钱庄老板吗?而且,二十万两只是用来入股,我们怎么说也还摇十万两银子用来做流水才行啊,爷爷……” 被林宛如摇晃了一阵之后,一向对银钱没什么概念的林凤翔马上点头道:“好吧,好吧,要多少钱你自己拿吧,反正家里的银子都是你管着的。” “哦,爷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家里的银子我可以随便用哦。” “是啊,是啊,随便你闹吧,我去练功了。”林凤翔说着,摆了摆手,装作一脸不耐烦的走进炼功房。但是刚一进炼功房的门,把门一关上,他马上就兴奋得不能自已得不断的抚掌大笑,“哈哈哈哈,三千个地劫高手……” ------------ 第十集 第八节 天下第一奇女子 . 成功地把林风翔说服,林宛如便马上骑马来到宋子玉和喋玉妮所在的客栈。 刚一进门,她就兴高采烈地说道:“好了,我爷爷那边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可以开始按照洪三的计划行动了。” 当她兴奋地说完,发现喋玉妮和宋子玉都不是很激动的样子,于是便奇怪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不高兴啊?” 喋玉妮卷了卷嘴巴,说道:“每什么不高兴的,以你的本事,摆平你那随时发高烧的爷爷,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事就连宋子玉都看出来了。” 喋玉妮的化,让林宛如以下子就觉得特别尴尬,但是她又无从反驳,只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好了,好了,那是我们开始谈正经事吧……按照洪三的计划,整个计划最核心的部分,无疑是这几个女孩,无论是****画,还是壮阳药,以及各种助兴装置,全部需要以这即个女孩的形象为核心。所以,我们首先作的,就是找这即个女孩。” 刚听到在这里,喋玉妮就马上撇清道:“宛如,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是你。这件事情我要是参与的话,被我师父知道了,会把我逐出门墙的。” 林宛如听到喋玉妮这么说,自然而然地目光就扫到了宋子玉身上,结果宋子玉马上惊恐地张大眼睛,她于是赶紧把目光送起来,点点头,说到:“好把,那这件事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自己以个人去做就好了。你们两位当务之急,就是八十和为贵原来的那些学院找回来。我会在杭州给你们找个地方,你们继续训练他们,将来洪三回来。总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这个有没有问题?” “好。”喋玉妮和宋子玉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然后,喋玉妮又接着说道:“这个我离开之前。就把那些学员地联系方式都留着的。我们走后,雄阔海把这些人全部都遣散了,他们也没有别的特长,只要我们主动去联系他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好吧,你们两位只要将这件事情情办好就行了,其他的全都交给我吧。” “嗯,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喋玉妮说着。看了看宋子圣,“你走想留在杭州帮宛如打个下手,还是跟我分头去找回那些学员?” “呃……我还是比软适今做跑腿的事情吧。” 看到他们俩这样,林宛如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两位这两天休息一下。我们林家在杭州城外有一处庄子,地方跟和为贵差不多大,那些人来了可以住那里,我这几天就去安排一下,等我安排好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三天之后,林宛如便吩咐家人将山庄安排好,然后宋子圣、和林宛-如也就出发去找回那写被雄阔海遣散的学习型修真学员了。 而在同一天,林宛如携带着二十万两地银票,拜见了天下第一青楼水云间的老板金玉堂。 金玉堂今年四十二岁,乃是名传天下的一代奇女子。 她家原本是官宦之家,因为家境败落。十五岁就被迫嫁给一位四十余岁的富商。这名言商因为患有隐疾,所以在行房方面并不得力,属于事不过三类型的。 金玉堂的相貌虽然算不上天香国色,但是也算得上是沉鱼落雁了。在加上出身官宦,饱读诗书,整个人的气质也十分典雅。 在她面前,富商本就自形惭秽,又加上行房方面的无能,便开始怀疑金玉堂杠杏出墙,以至于开始对金玉堂进行刑讯逼供。金玉堂原本并无出轨之心,但是在富商如此虐待之下,反而真的在去庙宇还愿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书生。 后来,金玉堂十九岁这一年携带随身珠宝跟这书生私奔。原本,金玉堂是盘算着与这书生白头偕老,谁曾想,选出去之后,书生却日夜耽于酒色,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待到书生随身珠宝花销完毕之后,他甚至于还将金玉堂卖给了杭州一家知名妓院。 金玉堂从处对男人死心,安心在这家妓院当了两年****。两年之后,金玉堂自己赎身,离开了这家妓院回去探望那当年虐待他地富商。 这时候,这名富商因为身患重疾,无法打理生意,子女又不事营生,只懂得瓜分家产,花天酒地,已经生意失败,家境凌乱,家中奴仆妻妾全部散去,就连亲生子女都弃之如草。 金玉堂见到这等情景,便留在这名富商身边,照顾他的生话起居。 这一待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里,她对这名富商悉心照顾,无微不至。这位富商经历世态炎凉之后,重斯得到金玉堂的照顾,内心所感,实在难以言语形容。 虽然他身无余财,但是他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报答了金玉堂对他的照顾。他将自己一生的经营商业的心得,悉数传授给了金玉堂,并且将他这数十年来观人看事地方法,也告诉了金玉堂。 此时的金玉堂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是也是饱经沧桑之人,所以这位富商的话,她往往能够举一反三,让富商惊诧不已。 三年以后,富商告诉金玉堂,“你倘若是男儿身,我会劝你去建功立业,至少也可以封侯拜相,他日就算是荣登帝位,也未尝没有机会。但是偏偏你是女儿身,所以我劝你要么去嫁以个豪门子弟,辅佐他成就以番事业,将来也可以夫荣妻贵,要么自己去创一门营生,也必将在这乱世有立足之地。” 说万这番化的第二天,富商就将准备用来安葬自己的金丝棺卖掉,凑了三千两白银。留给金玉堂。然后自己悬梁自尽,了此残生,以免拖累金玉堂。 金玉堂见状,也之能用这三千两白银中地两千两。厚葬了富商,携带这剩下的一千两。来到杭州,开办了水云间。 十四年间,因为金玉堂经营有方,左右逢源,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青楼,名传天下,被成为天下第一奇女子。虽然经营青楼,但是却受到许多人的敬重。 当她听到林宛如要见她的消息的时候,正在跟手下地红牌姑娘们打牌。 这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张牌,正要打下去,一听到这消息,她的手便悬在空中,眨了眨眼睛,想了一阵,尔后长叹了口气,将这牌轻轻放在桌子上。对自己手下地姑娘说道:“把这副牌拿去扔掉吧。” 众姑娘都奇怪地问金玉堂为什么,而金玉堂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去见林宛如了。 “金大娘。”正在房间里等的林宛如,一看到金玉堂进来。便赶紧用大家敬称金玉堂的称呼喊道。 平日里,金玉堂接人待物,就算是再怎么生气,脸上都总是笑盈盈的,但是这时候,她对着林宛如这祥的大家族来的人,却没有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林宛如对面,径直问道:“林小姐这次来,是要入股水云间么?” 林宛如一听,顿时一愣,这事她没跟什么人说啊,“金大娘怎么知道?” “这设什么难猜的,来水云间的人,只有三种,来嫖的人,来抓嫖的人,来寻找合作的人。林小姐是女儿身,自然不是第一种,没有夫 婿,自然也不是第二种人。既然如此,那自然只能是第三种人了。” 听完金玉堂的解释,林宛如马上赞叹道:“人家都说金大娘是巾帼英雄,倘若是男儿身,一定可以封候拜相,宛如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果真是威名无虚士。 金玉堂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林小姐,客毛话就必说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看到金玉堂这种态度,林宛如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 心里这样奇怪着,林宛如依旧将自己准备要讲的话讲了出未,“我们林家想跟金大娘共同经营水云间,这是杭州运河钱庄的二十万两银票。” 林宛如说着,将二十万两银拿放在了金玉堂面前,“我们林家想要获得的,是水云间六成的股份。” 金玉堂微微看了这二十万两银票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望着林宛如,脸上不露出丝毫表情,让林宛如实在是捉摸不透。 于是,林宛如便说道:“我知道水云间目前每年地利润高达六万之多,二十万两就要获得六成的股份,似乎是少了些但是我想请金大娘了解两点,第一,当今看似天下太平,但是乱世近在眼前,到时候天下人都忙着家国社稷,哪里还有人会想要来青楼享乐?可以说,水云间走到今天,如果不跟我们林家合作的化,那么它差不多已经走到了最高峰,接下来就是衰落了。” 金玉堂依然是不说话,而是端起手边的茶,吹了一口气,缓缓喝了起来。 这时候,林宛如又接着说道:“如果金大娘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阐述一下我们的经营方略。可以说,我们真正要用来入股的,是我们定下地这个经营方略,而不是这区区二十万两白银。我相信,金大娘如果听了我们的经营方略的话,一定会对我们林家的提议感兴趣的。 这一次,金玉堂终于说了话,不过,她只说了两个字,“请讲。” 林宛如于是便将洪三所写的经营方略一五一十的,向金玉堂阐述了一遍。按照林宛如原本的预料,金玉堂在听这些经营方略地时候,脸上 的表情应该极为丰富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金玉堂在听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最初的表情,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一点也没有心情波动她样子。 当说到最后的时候。林宛如都些后悔和心虚了。她对身为老鸨地金玉堂过于轻视了,所以在来之前,没有对她有多细致的研究,才会这个时候陷入如此的被动之中。 而金玉堂接下来问出来的一句话,则更是让她对金玉堂的城府与心计震惊不已,“想要跟我合作的,不是林家,而是洪大人吧?” 林宛如当即眉头一皱,然后便笑着反问道:“不知道金大娘怎么会有这种推论?” 金玉堂淡淡她说道:“能够写出这种经营方略的,当个天下。除了洪大人之外,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哦……”林宛如扬了扬眉头,“原来是这个,实不相瞒,这个经营方略确实是洪三所写,不过他现在忙于经营他的和为贵。对这个计划没有兴趣,所以便让给了我。我将这个方略带回杭州,与我爷爷商讨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实行它,因为它的利润实在是过于可观。这对我们林家未来的大业。是大有裨益地。” 听到林宛如说完之后,金玉堂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她摇了摇头,说道:“坦诚地说,洪大人的这个方略,堪称惊世骇俗。如果有哪个人能将它付诸实现的话,那么他理所当然地将会获得巨大的利润。如果发展得好。甚至于一年百万的利润也未尝不可能,我非常感谢林小姐能够这么赏脸,拿出这样的计划来和找我合作。” 林宛如笑道:“这么说,金大娘是同意跟我们林家合作了?” “不。”金玉堂摇了摇头,“刚好相反,虽然这是个极有吸引力地合作方案,但是我想我恐怕不得不拒绝它了。” 林宛如问道:“为什么?” 金玉堂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前朝大上人石有顺是怎么死的,林小姐应该记得吧?” “那当然,他是因为赞助其他军阀与本朝开国皇帝做战,最后被抄家问斩的。”林宛如说到这里,顿时有些明白了,“金大娘是害怕跟我们林家合作,被朝廷议为反贼,得到跟石有顺一样的下场?” 说到在这里,林宛如冷笑一声,“我来之前,我爷爷还说,以他跟你的情义,你肯定会帮助我们林家,向不到平时你侬我侬,真到关键时刻,一切地情义都是不做数的。” 金玉堂仿佛没有听到林宛如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在太平盛世,银子最大的用途,是变成声色犬马,美酒佳肴,高台华厦,而在乱世,银子最大的用途,却是变成金戈铁马,兵马钱粮。所以,在太平盛世时候的大商人,只是运输的马而已,但是在乱世地大上人却是鹰犬,是爪牙。” “马匹太肥,只不过是被人厌弃,指摘,非议,只要注意时不时地瘦身,保持健美的身材,总还是可以平安度日的。但是鹰犬要是太凶 猛,爪牙要是太锋利,那么无论是主人,还是主人的敌人都将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要么在战斗中,死在敌人的手里,要么是成功后,死在主人的手里。非但如此.而且你到最后,你连个好名声都捞不到。因为你就算战死,你也不是战士,你就算冤死,你也不是忠臣,你只不过是鹰犬,是爪牙而己。” 说到这里,金玉堂叹了口气,说道:“正如林小姐你所说,眼前的太平盛世,只不过是个虚无的幻影。表面的平静之下,不知道有多少 暗涌在浮动,乱世马上就要到来了。到那个时候。越有钱的大商人,越容易沦为凶猛的鹰犬和锋利的爪牙。而我之所以选择在抗州开这间水云间.就是希望可以独立自主,不想再依附他人。因此,无论是为了我个人的理念,还是为了水云间所有人的安全和前程,我以及我的水云间是不可能甘愿沦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的。”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还是只是不希望受到我们林家的牵连而巳。亏我爷爷还自以为跟你有什么情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对于林凤翔为老不尊,没事就往水云间跑,林宛如一向是意见很大的。由此,也对金玉堂的观感很差。因此,在来这里之前,林宛如一 直对金玉堂极不感冒,这次实在是出于利益合作才来找她。当她看到金玉堂诸般推托的时候,心中怒火不由自主她就爆发了出来,差一点就站起来拂袖而去。但是.为了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和可能,她还是强迫自己留了下来,而没者马上离开。 然而,让她再次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话刚说完,金玉堂就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努了起来,“混帐,如果这件事特真是你爷爷主使,看在 你爷爷多年对我金玉堂与水云间的照硕,我金玉堂纵然心中千般不愿,也必定全力以赴,死而无憾。但是,林宛如,你扪心自问,你今天到这里来.真的是你爷爷主使的吗?以你爷爷的个性,如果没有你说服,怎么可能会答应经营这个行业?以你的聪明,你难道不知道你爷爷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成气候吗?你所做的这一切,就真的是为了你爷爷,是为了 林家吗?” 看着被金玉堂震倒在桌上,不断地向下滴水的茶杯,林宛如一下给完全震住了,好一阵之后,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当然是跟我爷爷讨论后的结果,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将我爷爷叫来.跟你当面面谈。” 金玉堂闭上跟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宛如,那个洪三到底有什么魅力,竞然可以让你如此鬼迷心窍。不但自己只身跟他去王城冒险,甚至于还要将你爷爷还有整个林家都拉去做他的赌注?” 金玉堂的话让林宛如一阵愕然,但是她这个时候却没有反驳,因为她本能她感觉到金玉堂比她想象中要可怕得多,她似乎一眼就洞穿了所有的事情一般。 而这时候,金玉堂也将声音尽量放柔,摇续说道:“宛如,在他来跟我要包下水云间五天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洪三一面:你爷爷也时常在 我耳边提起他;他所主导的天下英雄会,和为贵商号等诸多事件,我也都全都有所了解,我承认,洪三此人确实具者非凡之能。但是他的出现.以及他发展的历程都太过诡异,做事手法也太标新立异,有违常规,他所追求的东西又是那么不可揣测。这种人的成败实在是太难判断。只要稍有不慎,你就要拉着整个家族给他做陪葬。这一点你想过没有?而且,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就算他真的成功了,你们也未必会有好下场,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听到金玉堂说完这番话之后,林宛如顿时对她跟金玉堂之间的状况,有了真正的了解。金玉堂这个隐身青楼的中年奇女子,实际上拥 着超越她之前所见过的所有人的超人洞察力与智慧。 虽然并没有庞大的情报网络,但是仅仅从各种零散的线索中,她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特的来龙去脉。所以,这个时候,再对她耍什么心计,只是徒劳而已。 想到这些之后,林宛如也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问金玉堂,“我想问金大娘,既然你明知道我爷爷不可能成事,你随时要遭受拖累,丧失一切.乃至于生命,但是假如他要借助你的力量的时候,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帮肋他呢?” 金玉堂答道:“因为我们之间有着十四年的情义。 林宛如看着金玉堂、一宇一句她说道:“我的理由跟您一样。” ------------ 第十集 第九节 幸福的真谛 . 林宛如的回答让金玉堂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她看着林宛如,问道:“告诉我,为什么愿意不顾一切的把所有都赌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到底给过你什么?” “有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我原本不是那么看得起的女人”说到这里,林宛如垂下头来,“但是她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甘冒着最大的风险帮助与她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切的洪三。我当时很奇怪,我于是便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她回答我说,你是个千金大小姐,你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你不但要爱,还要奉承和呵护,还要荣华富贵。不但要朝朝暮暮,还要天长地久。但是我跟你不同,我只不过是个荡妇而已,我要的很少,我只要一个男人对我的一点诚意而已,而洪三给了我。” 林宛如说着,吞了口口水,重新抬起头来,极为认真地看着金玉堂,“当我听完这段话,心里便有一番话很想对她说。但是终究,我还是没有说,因为当时的气氛不适合我表达自己。现在,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我心中的想法一起说出来。或许,在她以及金大娘的心目中,林宛如都只是个娇生惯养,一帆风顺的千金小姐。” “因为我从小就看到我的爷爷是如何的自以为是,又是如何的被他人欺骗而不自知。我想要保护我的爷爷,我也想要保护自己,所以,我被迫变得聪明,变得早熟。而早熟就意味着过早的进入尔虞我诈的**世界。可以说,从很小的时候,甚至可以小到我懂事的时候起,被所有人羡慕的我。其实就一直都是生活在不安、惶恐与猜忌之中的。” “一直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保护罩里,就像作茧自缚的蝴蝶一般,就连微微探出头去也不敢。每一次,稍有探出头去的想法的时候,就会提醒自己,世上的人的内心是多么肮脏和狠毒,于是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宛如淡淡地舒了口气,眨了眨眼睛。 “就这样,日子一直过下来,不知不觉十几年。渐渐地习惯了。觉得在这个世界生存着,本来就该是这样。直到我遇到洪三,他是我所见过最狡猾的人之一。刚一开始,对他的态度。是像对所有人一样警惕和防范,或者。是更加的警惕和防范才对。他的每一举一动。每一言一行,我都会尽量往复杂地地方去思考。” “然而,到后来,却开始发现,他在我的面前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特殊地含义。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就做什么,一点防范和掩饰的意思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委婉可言。他就是那么坦白地用行动来表示,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想要跟你更亲近。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从所未有地开始松懈下来。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在他面前已经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变得赤裸裸毫无阻拦了。” “奇怪的是,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害怕和惊慌。刚好相反,在那一刻,我的内心里充满地全是欢乐和顿悟。我终于明白,当你将真心交出来,你一定会遇到伤害和欺骗,但是如果你把真心永远藏在心房里,你自然不会得到伤害和欺骗,但是你将失去整个人生。原来,幸福这份苍天的礼物,就藏在荆棘之后,只送给那些不害怕流血,敢伸手去拿的人。” 话说到这里,林宛如忘情地淡淡地笑了笑,“我从前一直在幻想和憧憬,当意识到爱情来临的那一刻究竟会是什么模样。而在那一刻,对于爱情,我已经没有任何幻想。因为爱情已经变成了现实,当你遇到一个男人,他教会了你幸福的真谛,那除了爱他之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金玉堂看了林宛如一阵,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很可能会为今天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也许真地会吧,但是我已经为了将来而做了太多选择,这一次,就让我为现在而选择吧。” 他很可能是在骗你,他很可能是一个极为高超的骗子。”金玉堂又说道。 林宛如答道:“或许真的是吧,但是如果他可以骗我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这一次,金玉堂终于无话可说了。她将身子坐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 现实世界。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洪三只做三件事,排在第一位的,是继续寻找恢复法宝人特性的方法,第二是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第三学开车。 结果,一个多月后的今天,第二和第三件事都做得很成功,排在最重要位置的第一件事也开始有些进展。洪三看到了一个科学家的论文,他发现凡是从地球外进入地球大气层的陨石,表面看起来成分和地球一样,同样的元素,同样的排列方式。但是地球的物质和这些陨石上的物质,却总是会显示出细微的差异,而这些差异以现在的科学似乎都无法解释。 看到这篇论文之后,洪三马上就意识到这些陨石很可能是来自灵空岛。灵空岛是由荒合大帝他们建设出来的。换句话说,灵空岛的材料全都来自真界。 如果这个结论被证实是对的,那么洪三就有办法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洪三便马上去物色到了一块陨石,发现里面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天外陨石,真的就是灵空岛的脱落部分。 但是这些陨石中只含有少量的修真原料成份,一两块根本不够用。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寻找到足够多的陨石,从中获取自己所需要的足够成分,一条是尝试利用现在现实世界的科技方式和炼器术结合起来,看看可不可以想办法改变这些陨石的成份,使原来并不是修真原料地部分也变成自己想要的成分。而这两个方法中的任何一个方法,都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当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洪三不禁狂喜,然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海兰,因为他发现这一个多月一来,海兰是越来越习惯这个世界了,颇有些此处乐不思蜀的味道。 于是,洪三决定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一直秘密执行自己这个计划,也不告诉海兰,让她好好享受这段时光。等到有确定的成果之后,再把她带回去。 在这一个多月的艰苦努力中。洪三已经基本上跟这个世界接轨了,而他跟世界接轨的方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那就是上网。 这一个多月以来,洪三深深地意识到上网是一件多牛逼的事。他不仅可以在这里疯狂地寻找恢复法宝人特性地资料和线索,虽然还没有找出任何细致的眉目,但是找到的资料也已经堆积成山了。而且,网络上康熙来了,国光帮帮忙,芙蓉姐姐,许纯美,布什,拉登,道琼斯指数,和谐社会什么的。一应俱全,只要一上网,该知道地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一天,终于经过了张巧稚地考试地洪三去买了一辆新车。而至于钞票的来源,自然又是天字第一号冤大头张巧稚了。不过,洪三对于这个例也没什么内疚可言,钱对于昆仑以及张巧稚来说,就像普通人玩游戏里面的金币一样,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要多少都有。 “明天就可以鸟枪换炮,开车去送海兰去上班了,不用骑自行车那么寒酸了。”拍着洪三的新车,张巧稚笑者说道。 洪三笑道:“寒酸什么的倒无所谓,只是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骑自行车寒风飕飕地往脸上刮,真不是滋味。” 张巧稚笑着点了点头,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脸上换做正经的样子,看着洪三问道:“嘿,说正经的,我爸爸明天就要出去新的总部踩点了,我们这两天都要搬走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吗?” 洪三一屁股坐在车盖上,笑道:“不了,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工作不适合我,我还是老老实实过我的百姓日子吧。” 张巧稚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地打算在天津无声无息的了此残生吗?” 洪三反问道:“怎么,你觉得很奇怪吗?” 张巧稚点了点头,“当然,像你这样聪明而又有能力的人,不该会有这种想法才对。” “那照你说,聪明而又有能力的人,该有什么想法才对呢?”洪三笑着问道。 “但凡像样一点的男人,都会想建功立业吧?世上难道还有比拯救世界更伟大的功业吗?”说到这里,张巧稚摇了摇头,“而且,就算你真安心过平静日子,这个世界也撑不了几年了。要不了几年,灵空岛那些家伙们就要实行第二次灭世计划,到时候你就算想过平静的日子,也无处可过了。这个,你想过没有?” 哄三嘟嘟嘴,耸耸肩膀,“得过且过吧,想太远实在是件很累的事情。” 张巧稚看洪三主意已定的样子,只能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找我,堕落天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张巧稚说完,递了一张纸条给他,“这是我的一个手机号码,永远不会改的,不过它不接电话。你如果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可以发短信给我。” “谢谢。”洪三伸手将张巧稚的纸条接了过来,然后很是郑重其事地冲着张巧稚点了点头,“真的。” 张巧稚笑着摇了摇头,“你礼貌起来,感觉还真是有点毛骨悚然。” 刚笑完,张巧稚接着便难以掩饰的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说实在的,就我个人而言,我其实也蛮想你跟我们一起的,你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洪三笑道:“不要爱上我,我是个危险的家伙。” “自信心不要那么膨胀,你没帅到这个份上。”张巧稚说着,看了看洪三,“说说看,留在天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洪三眨了眨眼睛,“我应该会去做古董方面的生意吧。比如研究下陨石啊,恐龙化石之类的东西。” “做生意?”张巧稚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洪三,“你如果要钱的话,尽管找我要就好了啊,何必那么周折呢?你想要多少钱,都没有问题的啊。” 洪三笑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一个兴趣的问题。虽然我洪某人天生好吃懒做,人品堕落,但是你让我整天吃喝嫖赌,花天酒地,无所事事,饱食终日,我也熬不住啊。还是得干点对党和国家有建设意义的事情不是?” “这倒也是,人不忙点什么事,确实浑身难受。”张巧稚点了点头,“如果你需要本金的话,尽管开口跟我要,你该知道,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这个你放心,你走之前先给我五千万,是美元哦,我什么时候要是钱不够了,我会再跟你发短信的。” 张巧稚的眼睛略微睁大一点,“五千万,还美元?洪三,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洪三马上接口道:“那是,跟你见外,那岂不是显得我洪三不够朋友么?” 张巧稚笑着摇了摇头,“好吧,五千万,我今晚帮你办好。” 说完,张巧稚就转过身,要离开。 在她真的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把身子转回来,最后一次问道:“真的没有打算跟我们一起拯救世界吗?” 洪三看着张巧稚笑了笑,用一种很玩世不恭的语气笑道:“拯救世界?等我先把自己拯救了再说吧。” ------------ 第十集 第十节 让一切从这一刻开始转折 . 这一天,雄阔海正在原本属于杨柳清,后来被他占为已有的相府里,和碧连天等一干核心谋士探讨未来的发展大计。 先是分管的军事的莜磐谈了一下,东北十万军团已经厉兵秣马,准备接替有些摇摆的王城御林军负责王城守卫的事。 “现在东北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王城御林军的将领在威逼利诱之下,也大都同意了这种调防。如果不出意外,三天之内,换防就可以开始,预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会全面完成。我们的计划,是先将御林军调出王城,改编成东北靖卫军,半年之后,等准备充足,再将这支军队打算分散在我们的东北子弟兵队列之中。到时候,这种军队,就将彻底变成我们东北军的主力了。”莜磐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这其中所耗费的银两极为巨大,还望王爷筹谋。” “只要这些将领不闹事,银子的事情总好说。”雄阔海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看分管民政的岢岚,问道,“进了王城,国库里的银子自然也就是咱们的银子,王城也是富庶之地,税收应该也不少。岢岚,你这次可是发了财了吧?” 岢岚笑着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能够如此轻松地接管王城,所得收益当然不少。但是浦一入城,无论是考虑到群臣还是天下百姓的观感,伸手大捞都颇为不妥,还需从长计议。但是这些将领的贿赂金,还有这些军队的移防经费,却是马上就要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地。两相低消之下,我们在银两所占得便宜其实并不多,甚至有点吃亏。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一间和为贵,这可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够将它经营好的话,所得收入,甚至可能超过王城税收。” 雄阔海说道:“这个好办。和为贵就是咱们的钱袋子,想要多少,尽管跟它拿就是了。” “另外,萧澜所说的望云楼经营一事,以臣下看,确实颇有利益可图。只是王爷似乎……” 岢岚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雄阔海微微一摇手,说道:“岢岚,这件事情就不必说了。堂堂天子脚下,有烟花之地,已经有碍观瞻,要是还衍生出如此之庞大的经营集团,该叫百姓们如何看我们?岢岚,你要记住。我们是要图大业地人,不是惟利是图的商人,不能什么事情都从银子上考虑,这是不好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雄阔海堵住了嘴,岢岚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连连拱手,说王爷英明了。 接着,雄阔海又问负责情报的墨狁有什么事。 墨狁回答说:“回王爷,王城内似乎还隐藏着一个系统的情报机构,不过对方的主事者似乎极为精明,每次都只抓捕到一些小喽罗,始终无法对他们地主要网络进行打击。臣下现在正在努力进行中,一有进展马上回报。” 听了墨狁的话。雄阔海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说道:“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垂死挣扎而已,不足为虑。” 就像往常一样,当所有人都说完之后,雄阔海的目光才放到碧连天身上,“碧大人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碧连天略微沉默了一阵之后,神色有些严厉地看着墨狁,问道:“林宛如在江南参与天下第一青楼水云间的运营已经超过一个月,其计划与萧澜呈上来的那份计划如出一辙这件事,不知墨大人为什么不跟王爷禀报?” 墨狁见碧连天罕见的用这种责怪式的语气说话,顿时显得有些诚惶诚惶,他赶紧长揖道:“回碧大人,这只不过是林家的敛财之举,王爷日里万机,对于这种些许小事,必定不会放在心上,因此属下不敢惊扰王爷。” “墨大人,这是你情报工作地重大失责。侍奉君王,禀告事务,不该随君王之喜乐,而该视事务之轻重。所以,你不该因为王爷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就把这么重要的情报给疏漏。”碧连天义正词严地说道。 墨狁心中并不服气,但是碧连天在四大谋士中位居首位,深得雄阔海的尊重和信任,能力也比其他三人高出一筹,所以他只能再次长揖道:“墨狁受教了。” 这时候,雄阔海就出来打哈哈,“碧大人太过言重了,不过是一间青楼的经营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碧连天对雄阔海正色道:“王爷此言差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两军交战除了比拼用兵方略与兵马精强之外,后勤也极为重要。按照当初萧澜所呈报,这个所谓青楼计划一旦大获成功,势必高达每年七十万两以上。上次杭州一案,林凤翔中途被我们抛弃,以他的个性势必再难与我们走回同道。而林凤翔虽然不足以成事,但是他在天下澕有虚名,盲从附会者极多,如果手中再有如此财源,万一他也与地处西北人民穷兵强的西北大将军合流,那就实在是我们东北心腹之患了。” 雄阔海沉吟了一阵,点头道:“既然碧大人如此看重这件事,那么好吧,就派人把水云间给关了吧。墨狁,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墨狁刚要拱手领命的时候,就听到碧连天又再次出声道:“王爷,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臣下愿意亲率府中精锐前往执行,而且这件事情除了在座五人之外,绝对不得再让第六个人知道,以确保机密。” 雄阔海转过脸,看着碧连天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臣下认为有此必要。”碧连天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雄阔海见碧连天这么坚持,也只能点头道:“好吧,既然碧大人如此坚持。那这件事情就由碧大人去执行吧。” 现实世界。 这已经是跟张巧雅谈完的第二天,洪三就像往常一样送海兰去上班,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自行车,而是一辆名牌汽车。 坐在洪三开的汽车里,再也不用被寒风刮脸,海兰显得特别开心。脸上笑得甜滋滋地。洪三笑着问道:“我可是第一次没有师父带着,自己上路,你就不担心?” “这有什么呀,那么多了不起地事情你都控制住了,你还能控制不住一辆车么?”海兰说着,拍了拍前面。“我下班的时候给你买一个幸福娃娃放这里,空荡荡的不好看。” 洪三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一个月多来,他发现海兰整个人的性格都有了很大地改变,原先的野蛮任性越来越少,温柔顺从地一面越来越强。而她对自己的依赖,似乎也是越来越严重。这让洪三无形中感觉到有一种压力。 洪三看似是个浮华浪子,但是就内心而言,他其实是个很难移情别恋的人。也许,在外人看来,他对林宛如的情感实在是来得有些太随意,也太随便了。但是对他而言,他对林宛如的感情却是难以动摇地,即使是分隔两界,这种情形并没有丝毫地改变。 而对于海兰,洪三也不能说对她毫无好感。但是这种好感,跟他对林宛如的感情比起来,并不算是同一个数量级的。对于洪三来说,他对海兰与其说是感情上的维系,倒不如说是情感上的维系。他为海兰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源于那句一起来,就要一起走而已。 为了这句承诺,洪三可以付出许许多多高昂的代价。包括明明可以自己走,但是偏偏留下来,但是这些代价里,恐怕并不包括最真诚的情感。 关于这一切,都只有洪三知道。放眼这个世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们都习惯性地将海兰跟他之间地关系定为成情侣。 海兰刚开始还对这种叫法有些不适应,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以后,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叫法,甚至于在内心深处认同了这种叫法。 而这也是为什么洪三感到有压力了,因为他很早就信奉一句名言,一个男人也许有能力上很多女人,但是他只有能力爱一个女人。 而在洪三的心目中,这个女人毫无疑问的,是林宛如。 就在洪三心中隐约觉得有些压抑的时候,海兰有些兴奋地笑着说道:“洪三啊,我们经理说,我工作干得很出色,说下个月要给我加百分之五的薪水哦。” 洪三转过脸,看了看海兰,“长这么点薪水就高兴成这样,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白领了。” “我早点适应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海兰转过脸,看着洪三,问道。 洪三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当然好。” “对了,洪三,你也不要无所事事,四处晃悠了,你也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吧,以你的本事,一进来就能干地区经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做集团总裁,到时候我给你当秘书,满世界旅游去。” 听到海兰如此天真的规划,洪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海兰问道。 面对海兰如此逼问,洪三只能再次点头,“好,好,你让我考虑一下。” “那说好咯,你要尽快考虑哦,听说我们公司再过不久,就有一个地区经理要辞职,你到时候接他的班再好不过了。” 洪三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到洪三这个样子,海兰问道:“你怎么了?” 洪三转过脸,看着海兰,说道:“我没怎么呀。” “不对,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地样子。” 洪三笑了笑,说道:“行了,别瞎猜了,我没什么心事。” 海兰看着洪三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说,转过头去,有些感伤的看着窗外。洪三见她这样子,便问道:“这是怎么了?刚刚好阳光普照的,现在就阴云密布了。” 过了好一会,海兰才回答道:“我昨晚做了个梦。” “冬天做春梦?有点不合时宜啊,海兰小姐。”洪三开玩笑道。 海兰笑着打了洪三一下,“不是,我是梦到你自己一个人走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自己走了,我拼命在背后喊你,你头都不回一下,就这么走了。” “我看你是来这边电视连续剧看多了,怎么也变得这么多多愁善感了?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也能被你给捏造出来。”洪三笑着摇头道,“放心吧,我们俩一起来,就一定会一起走地。” 海兰似乎没有听到洪三地话般,继续说道:“洪三,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自己一个人回去了,没有关系,你可以回去。但是你事先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听到这里,洪三突然觉得一阵无名火起,转过头看着海兰,有点生气的小声吼道:“一起来,一起走。这句话你到底要我讲几遍?” 刚吼完,洪三就看到海兰惊愕的表情,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生气了,而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他于是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神经。” 而这时候,洪三去看到海兰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发誓,以后都不再问这个问题了。” 洪三点了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投注在路面上,而这个时候,他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心深处始终隐隐约约有种让他感到压抑地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圣徒组织剩下的八十三个法定人中地六十人,已经来到了堕落天使的天津总部外,准备发动攻击。 这次行动在一个多月以前的灵空岛会议就已经确定了。 丹玛士等人徇着洪三留在子弹上的先天元气,很快就跟踪到了堕落天使天津总部所在地,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马上行动。 这是因为昆仑地个人战斗力实在惊人,如果强攻,他们担心会造成达大的伤亡。一个不小心,付出重大伤亡之后,撒旦跟昆仑这两个核心人物,还会逃出去,那就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出现,圣徒最高三人才决定暂不动手,静待时机。而这个所谓的机会,就是昆仑离开天津总部的时机。只要昆仑一旦离开天津总部,那就可以将他们天津总部的堕落天使的机要人员与昆仑分割包围起来。 到时候,不但可以消灭撒旦,甚至于还可以将堕落天使一网打尽,岂不快哉? 不过,按照原计划,围攻堕落天使天津总部的指挥者应该有两名,但是因为丹玛士在灵空岛上,凶狠地各桶了天道和帝骅一刀,使他们在灵空岛上颜面丧尽。所以这两个人都不愿意跟他合作,宁愿两人一起率领着其他的法宝人去狙击昆仑。 而这个小小地细节,就影响了整件事情的结局。 倘若是天道或者帝骅来指挥这次行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他们肯定是先在洪三送海兰的过程中,将洪三擒获,然后再指挥所有人攻陷堕落天使总部。 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丹玛士所选择的,却是将指挥围攻堕落天使总部的事情交给了一个法宝人,而自己则是装成一名警察,在洪三回到天津总部的必经之路上,将他拦住了。(丹玛士地本身相貌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当初扮演预言者时候的相貌是变幻之后的。所以这个时候他装扮成交通警察,并没有什么形象上的障碍。) “有什么事?”看到有一个警察在马路中央将自己拦住,再一看,旁边停着一辆警车,洪三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踩住刹车,探出头去问道。 丹玛士也不说那么多,学着许多警察地语气,不予分说地朝旁边一指。“靠边停。” 对于警察的确态度,洪三是早已习以为常了,他也没有起疑心。只是在心里腹诽了几句,然后便按照丹玛士所说的,将车停靠在路边。 车刚一停好,丹玛士又对着洪三招了招手,“下车。” “到底什么事?”洪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下车。”丹玛士瞪了洪三一眼,喝道。 由于这实在是太符合许多警察的形象了,所以洪三还是没有生疑,叹了口气,从车上走了下来,“老大,到底什么事啊?” 让洪三没想到地是,刚才还态度极为恶劣的警察,突然一下子用一个上清神光将自己罩住,自己一下子完全不能动弹,整个身体都被这个警察控制住,在这一刻,洪三才猛然醒觉,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警察,而是来自一个修真者。 但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了。 “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找到你吧?”丹玛士说着,得意地仰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洪三所用过的那颗子弹,在洪三面前晃了一晃,“百密一疏啊,撒旦先生。” 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掌握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详实地资料,但是洪三还是说道:“什么撒旦?我可不是什么邪教分子。” 丹玛士马上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就显得没意思了,你这不是低估我的智商么?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灵空岛上的人对我地要求,是要见到活人,因为他们想知道荒合大帝到底都留给了你什么,你又到底知道些什么秘密。但是你知道,就像警察执行任务一样,不可能每一次都可以让上司满意。在很多时候,总是会有犯人在不小心的走火之下,被枪杀的。” 说到这里,丹玛士对洪三邪恶地笑了笑,“你想不到尝一尝这种擦枪走火的待遇?” 听到丹玛士这么说,洪三的心里顿时再也没有任何幻想,所以他也不再装什么。他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着,一边转动着,一边四处看了看,四边不像有人埋伏或者跟随地样子,看来眼前这个家伙是为了贪功而单独来见自己。 于是,洪三心中便起了一搏之心,但是既然能够成为创造这个世界的修真者之一,那么最起码也是无量天劫的水准。以他加上二十四个呆头呆脑的,仅仅相当于地劫水准的法宝人,是否可以对付得了他呢? 对于这一点,洪三心中完全没有底。 然而,洪三并不知道,在荒合大帝带领一百零八个修真者离开真界之前,真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无量天劫。无量天劫纯粹是荒合大帝为了吸纳强者的力量来打通两界通道的一种方法。 因此,能够离开真界,并不代表这个人就一定拥有无量天劫的水准。当然了,一百零八个修真者既然能被荒合大帝选中,那么他们中绝大多数自然是有无量天劫的水准地。尤其是来到现实世界之后,很多人一直在继续修炼,修为更上一层楼,自然不可跟真界那些所谓高手同日而语。 但是,身为一百零八个修真者中能力最弱的丹玛士,是不具有无量天劫的水准的,而且在这几千年来,他也一直耽于这个世界的世俗享乐,修真之术没有寸进。因此,一直被其他的修真者歧视着。所以,总得来说,丹玛士并不像洪三所想的那么可怕。 但是丹玛士再差劲,也远远不是洪三这种级别所可以比似的。洪三根本一点也无法看出他的能力地高下,自然而然要陷于无端的惶恐之中。 不过,虽然对自己的战斗实力信心不足,不过好在还可以用头脑弥补,洪三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阵之后,他从丹玛士的话看出来,丹玛士一定是要在他这里得到些么,然后又不想让其他地人知道,所以才会选择单独来见自己。 而这,或许就是机会。 于是,洪三决定先看看丹玛士到底想要什么,他脸色平静地问道:“你想怎样?” “我没有想怎样。”丹玛士说着,歪了歪脑袋,“只是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再加上天生好奇。所以我有些等不及将你送到灵空岛去。就想知道所有你所知道的东西。” “什么东西?”洪三又问道。 “好吧,既然你那么喜欢明知故问,那我就满足一下你的任性吧……当然是灵空岛上的那些人想要知道地事情。” “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洪三答道。 丹玛士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要装傻,这可不好玩。我想荒合大帝既然会选择你继承他的事业。那你就该是个聪明人,与其等我让你受尽苦头,你再说实话,为什么不选择现在说呢?”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洪三沉默了一阵,说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荒合大帝要我帮他报仇雪恨。带领堕落天使将你们这些叛徒一网打尽。” 丹玛士耸了耸肩,点头道:“这点我相信,荒合大帝一定说过这种话才对。如果是我,我恐怕也会这么做的。还有呢,一下一条。” 洪三问道:“他给我留了一本叫做荒合心法地书。” 洪三这是纯粹胡扯,这个名词,他只是偶尔听张巧雅提过,这是荒合大帝自身修炼的心法,差不多是天地间最为玄妙的心法了。只可惜随着他自身地消亡,他的这部心法便彻底消失了,张巧雅还一度感叹,荒合大帝为什么不将这么好的心法传给他父亲,不然的话,他们说不定也不用陷入如此的困境。 而丹玛士一听到这个名词,也顿时贪念大起,“这部心法在哪?” 洪三故作思考了一阵,说道:“在堕落天使总部地下地某个洞府内。” 丹玛士马上笑着对他道:“好吧,虽然明知道你说了个错误的答案,但是我还是好心对你提个醒吧,堕落天使总部正在被我们的人围攻。如果你想要把我带到那里去,让我被堕落天使的人干掉的话,那你可打错算盘了。” 洪三一听到这个,心中一惊,“你们对堕落各单位也动手了?” “那当然了,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老窝,又好不容易等到昆仑外出了,不趁机把这些麻烦鬼全部干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说起来,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你留在那颗子弟上的先天元气作为线索,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堕落天使的总部呢。”丹玛士说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怎么样,好心地主持人给了你一个很好的机会,是不是想要改变答案啊?如果这次再答错的话,可不止是没有加分那么简单哦。” 按照常理,当听到这个消息,洪三应该心乱如麻才对,然而,与这刚好相反。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原本还有些乱的洪三,一下子便进入了一种绝对冷静和理智的状态中。他已经完全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最后,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没有退路了,只有拼了。” 于是,他故作害怕地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仿佛强制着自己的呼吸一般,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闷。 好久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来,说道:“我刚才所说的,就是实话,你要是不愿意相信的话,就算了。” 听到洪三这么说,丹玛士显得半信半疑,他极力地打量着洪三地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来。但是,最终他什么破绽也没有看出来。 他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暂且相信你一次好了。不过,如果你是欺骗我的话,我会教会你说谎是要付出代价这件事的。” 说完,他拍了拍洪本的车,“上车吧,撒旦大人,让我极为荣幸地送你一程。” 说着,他将洪三身上地神光解掉了。从刚才的接触当中,丹玛士发现洪三空有一股好骨髓和经脉,但是毫无修真修为可言。所以,心中便有些掉以轻心。这次给洪三解开神光之后,也不再用任何法术束缚住他。 很快,事实就将证明,他的这一失误是多么的致命。 没有多久,洪三的车便开到了堕落天使的所在地地下总部。 刚一下车,洪三就看到总部之内尸横遍野,不用说,这些都是那些法宝人地战绩了。而远处,洪三还隐隐约约听到张巧雅战斗时发出的喊叫声。 看来,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还在坚持着。 洪三几乎是本能地迈着步子往那边走去,而这时候丹玛士马上拦住了他,“不,不,不,我带你来这可不是让你帮忙的,赶紧干正事吧。” 洪三转过脸看了丹玛士一眼,只能将心中帮忙的冲动强行压住,然后带着丹玛士向地下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自己战胜丹玛士。 等到他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随便站在一个地方,然后指着地面说道:“东西就藏在这里。” “这里?”丹玛士四处看了看,“哪有?” “肉眼当然是看不到地,如果肉眼都可以看得到,那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到这部心法?”洪三反问道。 丹玛士问道:“那该怎么才能看到?” “按照荒合大帝所说,这部心法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种意念。只要坐在这个位置,达到了完全无我无为的境界之后,这部心法的意念便可以进入你的脑中。我一直都想到这个境界,但是一直都没有办法,否则的话,我早自己取走了,这种心法可只能取一次的。”洪三说道。 洪三所说地这种传授心经的方法,实在是过于奇特了,但是奇特得来又不完全像是捏造,像荒合心法这种无上玄妙的心法,传授起来自然是要隐秘再隐秘了。 所以,丹玛士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是贪念还是让他决定最后一试。 他走到洪三所指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打坐,在他入定之前,他警告洪三道:“为要以为我入定了,你就可以逃跑,我就算入定,你是否逃跑,我也知道,我轻易就可以置你于死地,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洪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出手。 过了一会,洪三看到丹玛士好像进入了入定,他于是捏了捏拳头,想要同时将二十四个法宝人如唤出来。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有些心不安,他于是吐了口气,略微有些紧张地踱了踱步子。 这时候,他就听到丹玛士笑道:“是不昌在为该不该逃跑而烦恼啊?” 洪三这时候才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原来丹玛士这个家伙刚才是装入定,想要骗他。他于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而已。荒合大帝把这么大的任务交托给我,但是我却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年轻人,这不是你的错。荒合大帝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过于理想化了。”丹玛士说着,笑了笑,重新入定。 ------------ 第十一集 第一节 有祸西来 . 张巧稚原本满腔怒火,但是当她看着洪三一脸茫然和颓丧地站在窗前的样子,却怎么也无法将这怒火延续下去,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 好一会之后,她叹了口气,说道:“给海兰打个电话吧,你最多只能做到这步而已。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想海兰能够理解的。电话里绝对不能泄露我们前往的地方,因为她的电话一定被窃听了的……” 张巧稚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洪三打断了,他看着张巧稚,问道:“电话里,说什么好呢?” 张巧稚想了想,答道:“随便,只要不要涉及到我们抵达的地点就行。” 洪三站在窗前又呆了一阵,最后,他显得既无奈又无力地像张巧稚一样叹了口气,说道:“海兰就拜托你了。” 张巧稚问道:“不用给她电话吗?” 洪三没有回答张巧稚,而是说道:“我们出发吧。” 十个小时之后,晚上七点。 平常六点就准时下班的海兰,依旧在办公室里继续坐着,面前放了一份文档,但是手里却拿着一支铅笔,无所事事的玩着。 周围的同事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还有事情没做完的同事在旁边忙碌着。 “洪三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不来接我?”海兰看了自己的腕表,有些奇怪地想,“唉,这个家伙,说要他配个手机。但是就是死活不愿意配,这下可好了,完全联系不上。” 这样想着,海兰有些百无聊赖地啧了啧,把下巴放在桌子上发起呆来。 这时候,有几个收拾好东西,正要下班的同时看到了她,便笑着问她道:“诶,海兰。你男朋友今天怎么还没来接你,不会是吵架了吧?” 海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今天有要紧事要出去一趟,可能来不了了。” “哦,那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同事又问道。 海兰再次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正想着呢。” “嗯,是该好好工作。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要自己赚到钱,才是真的。不过,说真地,海兰,你也该去考张牌了。老是等你男朋友来接也不是个办法啊。” 面对同事好心的八卦,海兰除了笑笑,还能做些什么呢? “那我先走了,自己打车的时候要小心哦。” “知道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啊。” 在一阵寒暄中,又有几个同事离开了,整个办公室越发地空空落落了。海兰叹了口气。把身子靠在交椅上,伸了个懒腰,“好吧,今天就让老板赚一回,当一次模范员工吧。” 这样自言自语着,海兰真的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文档上,开始做起事来。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小时过去,海兰看了看腕表,已经九点整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这下,海兰死了心了,看来洪三今天是不会来了。 海兰于是有些奇怪,又有些不满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正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离她两张桌子的电话响了,那是同事的办公电话。 海兰犹豫了一下之后,走过去,将电话接了起来,“喂,你好,这里是新华投资公司,请问你找哪位?”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不要有任何表示,就当我是一个普通客户。”电话那边传来张巧稚的声音。 张巧稚这个动作让海兰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听张巧稚的语气很凝重,不像是在恶作剧地样子,于是便装作跟客户说话的样子说道:“小寒她不在,有什么我可以替你转告地吗?” “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有点惊讶,但是你一定要保持平静,因为你身边很可能有人在监视着你。” 听到张巧稚这么说,海兰本能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是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请说。” “洪三他……已经走了。” 真界,杭州。 日夜兼程之下,几日时间,碧连天便带着雄阔海的府中精英,从王城赶到了杭州。不过,他并没有按照雄阔海所说的,带上数十个精锐,而是只带了四个高手随行。 因为,碧连天这次来杭州,并没有打算自己动手,而是希望借杭州将军的手来完成这件事。 所以,秘密抵达杭州之后,碧连天甚至连客栈都没有进,就直接来拜访杭州将军。 当碧连天上门的时候,杭州将军正在书房里跟他地小妾行周公之礼。 这间书房,是杭州将军装点门面的好地方,当有客人来地时候,通常会被安排在这里见面,那个时候杭州将军都是一副儒雅做派,手拿毛笔,写字作画。 但是当没有人要见的时候,这间书房变成了杭州将军寻欢作乐的地方,等到寻欢作乐完毕,杭州将军便带着满面肃容,重新开始写字作画。 而此时,杭州将军依旧手持毛笔,不过这毛笔却不是在纸上动作,而是在小妾的皮肤上流连,弄得那小妾娇喘连连,而杭州将军也是性致高涨,一手继续移动着毛笔,一手将裤带扯了开来。 正在这时候,家人在门外禀报道:“禀将军,有客人求见。” 杭州将军的兴致顿时受挫,他于是愤怒地喊道:“混帐东西,不是说过了?本将军今天要专心写字,什么人都不见。” 家人听到杭州将军如此震怒,心里顿时对杭州将军闭门写字究竟写得是哪门子字心知肚明,心里直骂碧连天不挑好时候,害他挨骂,但是碧连天以及与他同行的几人。都气势非凡,不似凡品,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禀将军,这个客人说他是您非见不可地人。” 杭州将军虽然性好声色犬马,军政统统不在行,但是依然可以在将军位子上稳当当的坐着,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无他,懂得做人而已。 所以。当他听到家人这么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想到这里,杭州将军也顾不得寻欢作乐,赶紧把毛笔丢在桌上,把刚刚掉下去的裤子给穿了起来,“将他迎到客厅,我这就去见。” 略微收拾了一阵之后。杭州将军急匆匆地来到客厅,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雄阔海第一心腹――碧连天。 雄阔海原本雄踞东北,就是天下第一实力派,这次奉召进京,进了王城,当了宰相。负责全国政局,更有了中央地名义,实力更是今非惜比。 碧连天在这个时候到访,实在是非同小可,也难怪他会说,他是自己非见不可的人,此言不虚啊。 心里这么想着。杭州将军露出他那习惯性的笑容,踩着小碎步,快步走上前去,连连对碧连天拱手道:“哎呀,碧军师大驾光临,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本将敢不远迎?” 碧连天看到杭州将军出现,也赶紧站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去,紧握着杭州将军的手,一副老朋友地样子,问道:“仲德,几年不见,近来可好?” 杭州将军挥挥手,笑道:“嗨,俗话说,只有聪明人才有烦恼,像本将饭桶,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无非是老样子,写写字,钓钓鱼,被老百姓骂骂无能而已。” 碧连天笑道:“仲德的大智若愚,才是真正的处世之智。是那些肤浅的小民不可理解而已。在碧某人和亲王殿下眼里,仲德可是一位难得地大才啊。” “几年不见,碧军师说话还是这么厚道。”杭州将军说着,憨厚地笑了起来。 如此这般,两人虚伪地互相寒暄了一阵之后,杭州将军便开始切入主题了,“亲王殿下这次从东北被圣上召回王城,天下人都看做是亲王殿下继承大统的预备礼。亲王殿下这个时候应该是最需要碧军师在一旁出谋划策地时候。此时此刻,碧军师竟然到我这里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 碧连天笑了笑,说道:“在东北的时候,亲王殿下就常跟我说,天下将军,各个桀骜不逊,惟我独尊,难以共事,只有杭州仲德将军谦恭有礼,深名大义,可倚为股肱。所以,这次亲王殿下让我来,确实也有特地让我向仲德致意的意思。” 杭州将军一拍胸脯,朗声道:“承蒙亲王殿下看得起,本将能有什么为王爷效劳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碧连天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就是山东将军的事情。当年殿下在东北的时候,山东将军就多有僭越,其府邸,座轿都超越了一个将军的本分。甚至于有人传说,他密制龙袍,有不臣之心。” 山东将军一直以来都仗着自己兵强马壮,经常对杭州将军进行挑衅,所以杭州将军对山东将军一直很不爽。按说,听到碧连天说山东将军的话,杭州将军该很高兴才对。 但是,杭州将军不是真傻子,他知道雄阔海地志向,是一统江山,不可能真心为他着想,碧连天故意顺着他的意思说这番话,必定是有后手的。 所以,他听到这里,便故作正直地摇头道:“凭心而论,黄远山这个人虽然骄横跋扈,做事也有些出格,但是要说到窥视大位,图谋不轨,这倒也不至于的。” 看到杭州将军并不入套,碧连天只能点头笑了小,说道:“仲德果然是厚道人,往日被黄远山那样逼迫,关键时刻,却还是秉公而论,佩服佩服……不过,仲德是自己人,我可以坦诚地跟你交代,黄远山这个人,圣上曾经亲口说他是跋扈将军,已经谕旨亲王殿下将他查办。亲王殿下现在位居宰相,安定政局是分内之事。因此,不日亲王殿下就将动手,至于是政治手段,还是军事手段,都有可能。” 说道这,碧连天顿了顿,看了杭州将军,然后继续说道:“另外,对于山东,亲王殿下的意思是,黄远山在这里盘踞已久,如果只是派一个新将军,恐怕难以控制住局面。因此亲王殿下打算将山东将军的辖区取消。” 一听到这里,杭州将军皱了皱眉头,心中警意顿起,“取消?这只是一个特例,还是说,这只是亲王殿下地第一步?” “亲王殿下就知道他这么做,必定会引起天下众将军的猜忌。所以,他打算将 山东将军的辖区一分为二。一半自然是并入东北,另外一半,并入山东将军周边的将军辖区内。具体是哪个将军,还在讨论……”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些直白了,杭州将军想了片刻,最后问道:“碧军师,本将愚驽,绕弯子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你就直说吧,亲王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碧连天看着杭州将军,神情平静地说道:“很简单,火烧水云间。” “哈?”杭州将军,大惊失色,“水云间可是天下第一青楼,许多王公贵族,名流学士都钟情于此地,如果一把火烧了,恐怕天下震动啊。” “那么,将军是烧,还是不烧呢?” 杭州将军看着碧连天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缓缓地将头点了点。 杭州将军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自己不做,雄阔海也会派人来做,到时候罪名还是安在自己头上。自己干,虽然承担了这份骂名,但是至少得到了半个山东。 半个山东,这是多么大一块肥肉啊。 看到杭州将军做出的顺服地表示,碧连天略微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一切,都在他碧连天的预料之中。 然而,他不知道,当他踏进杭州将军的家门的时候,他拜访杭州将军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林宛如的手里。 当听到手下传上来的报告的时候,林宛如不由得有些叹服地摇头道:“果然不出金大娘所料。” 原来,自从林家正式宣布参股水云间,金玉堂就要求林宛如马上布置人员全天候监视杭州将军府。 ------------ 第十一集 第二节 似是故人来 . 收到消息之后,林宛如马上来见金玉堂,“金大娘,雄阔海果然派人到杭州将军府了,您真是神算。我原本还觉得您多虑了呢,自以为雄阔海为人自高自大,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注意到我们这里。” 金玉堂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宛如,你误会了,并不是我多神算,而是我对雄阔海身边的某个人特别了解而已。” 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林宛如略微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大娘您说的是哪位啊?” 金玉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不讲也罢。” 林宛如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听到金玉堂这么说,也不好多加追问,只能点点头,说道:“哦,那……依大娘您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金玉堂放下茶杯,问林宛如,“来人是谁?你可认得?” 林宛如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会不认得?来人正是雄阔海坐下第一谋士碧连天。” 金玉堂一听到这个,顿时表情微微有些呆滞,好一会之后,她才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亲自来了。” 这一下,林宛如就知道金玉堂刚才所说的那个“某个人”是谁了,她于是忍不住问道:“金大娘认得碧连天?” 金玉堂看了林宛如一眼,然后笑道:“不止是认识……我们接下来谈谈人选的问题吧。洪三整个计划当中,最为重要和核心的,就是这些人选。只有她们全都成为超级红牌。接下来的****画,各种药物。器具等行业才能够迅速扩展开来。” 看到金玉堂把话拐了过去,林宛如就到金玉堂并不愿意多谈碧连天地事情,出于尊重,她也不再谈了,顺着金玉堂的话说了下去。“我手里已经有了三个人选,一个是破落王爷当年地宠妃。三十岁,成熟美艳,一个是世代官宦家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清高孤傲,有倾国倾城之貌,二十四岁。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是天下第一舞者的亲传弟子,身材婀娜,天真可爱。之所以如此配备,是为了满足各种寻欢客各不相同的癖好。这三个人原本都不愿意参加这件事。经过一个多月地游说,保证绝不下水的前提,许以重金,再加上她们各自都遇到了难关,迫切需要银两,所以才谈成了。” 金玉堂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很好,我这边也物色了六个。其中三个和你所物色地这三个差不多。另外有三个,则都是一些相貌平平,但是才华横溢,又或者饱经沧桑,智慧通达之辈。” “啊?相貌平平?”林宛如听到此处,吃惊地张大嘴巴,“但是……” 金玉堂早就料到林宛如会有这反应,然后便笑道:“宛如,你大概还不能完全了解男人,就连你钟情的洪三自己,很可能也并不了解男人。没错,男人都好色,但是愿意在色字上大撒金钱的男人,毕竟是少数。真正能够让男人心甘情愿掏空钱袋,而又无怨无悔地,惟有一个情字。” “这三名女子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她们在才华以及性格上,却有着一般女子所无法企及的好处。如果只是就这样将她们放在青楼之中,与我们所选的六位女子争胜,自然是要落于下风。因为男人在看女人的时候,永远都只有耐心看相貌,而没有耐心看内在地。”说到这里,金玉堂顿了顿,“但是,假若我们可以让这些女子写一些动人肺腑的故事,或者诗歌,然后再聘请一帮文人墨客,为她们编写各种动人故事,请那些丹青高手,以写意的形式,画出她们清丽的侧影。然后将这些故事和画作推广到世间,让她们的形象深入人心。那么可能,来到她们房中的豪客,一掷千金的豪气,可能更胜于另外六名女子。” 金玉堂笑了笑,说道:“越是耽于肉体享乐的男人,越是有钱花天酒地的男人,内心越是孤寂。这些男人为了派遣心中的孤寂所愿意花费的金钱,绝对不会少于他们为了解决肉体饥渴的金钱。我们所创造出的九朵金花,六荤三素,前面六个用来满足男人们性欲上的幻想,而后面则用来填补他们内心的落寞,另外,我们还有三千佳丽,可以满足他们在肉体上实际的需求。三管齐下之下,肉体,幻想,情感,全部都得到满足,天下男人的钱袋,便可以任凭我们支取了。” 听完金玉堂这一番话,林宛如敬服地深深弯了弯腰,说道:“金大娘这一番话真是至理名言。洪三的想法虽然天马行空,别出一格,但是金大娘所看到的事情,却比他更要深远,透彻,宛如真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赶上。” 金玉堂仰头笑了笑,说道:“宛如不必太过妄自菲薄,不管怎么说,金大娘也在这青楼打滚了数十年,倘若还看不懂男人心,那真是白活了。” 等到金玉堂笑完,林宛如又说道:“既然碧连天来了,我们就不可能就让他这么回去。但是具体该怎么办,宛如心里也拿捏不定。要说杀了他,雄阔海肯定震怒,到时候冲突起来,我们满盘皆输。但是要是随他行动的话,我又害怕他破坏我们的计划,不知道金大娘……” 金玉堂看了林宛如一眼,然后坐在椅子上,看了茶几愣了一阵神,好一会之后,她说道:“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了,继续去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做下去吧。” “好,那一切都拜托给金大娘了。”林宛如见金玉堂这么说,便不再多说什么。施礼退了下去。 深夜,秘密住进客栈的碧连天正在房里读书。 突然。他的房门被敲响,“先生,小二说有一名女子给您送了封信。” “信?”碧连天一听到这个字,顿时心中生出警意,“难道有人知道了我地行踪?” 他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收拾好行装,做好随时转移的动作之后。说道:“什么信,拿进来。” 随从于是拿着信走了进来,把信递给碧连天。碧连天不敢碰这信件,只是用书生用地折扇将这信封打开。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的,只有十四个字,“相逢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一看到这十四个字,碧连天顿时愣在原地,好久都回不过神来。等到随从唤他的时候,他才将行李都放下,对这随从说道:“快点去。把这人请来。” 不多时,身者一身黑衣前来的金玉堂,便出现在了碧连天。 当看到金玉堂的时候,一向稳坐钓鱼台地碧连天竟然显出了几分紧张,“真的……是你?” “你这话会让别人觉得好像我是诈尸似地。”金玉堂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金玉堂的话让碧连天的紧张减轻了许多,他也跟着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举重若轻。” 说着,他对那随从挥了挥手,“你们都到楼下去买点酒喝吧。” 等到那随从走后,碧连天将门关上,金玉堂便说道:“举重若轻,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很重?” 碧连天笑了笑,走到金玉堂对面,做了下来,“你这次来找我,总不至于是专门来看我地吧?” 金玉堂眨了眨眼睛,看着碧连天,说道:“有没有发现,你说这话的时候,很像是在应酬一个跟你不那么熟悉,但是却装着跟你很熟的人?” 金玉堂这话说得碧连天又是一愣,好一会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垂下头来,给金玉堂倒了杯茶,口里说着:“林宛如真是有本事,居然连杭州将军府也敢监视。” “不是她要这么干的,是我要她这么干地。”金玉堂说道。 “你?”碧连天抬起头,看着金玉堂,问道:“为什么?” 金玉堂答道:“因为我知道林宛如如果跟我合作,你肯定会向雄阔海建议烧了水云间的。但是为了不让雄阔海承担火烧民宅的恶名,你肯定会假手他人,而做这件事情的人,最适合的,当然就是杭州将军了。这是一个很简单地推论,不是吗?” “我一向自以为我把你看得很高,但是现在来看,我还是把你看低了,你比我想像中更聪明,看问题看得更深,更远。”碧连天说着,有些失落地笑了笑,“不过,从你这话,我听得出来,你一开始就猜到我要这么干。在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吧。” “不。”金玉堂摇了摇头,“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自知之明,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看到这件事情未来可能给雄阔海带来的未来。做为他最忠心的臣子,你一向是致力于将人和反对他的威胁扑灭于萌芽状态的。” 看到碧连天没有说话,金玉堂又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劝你不要做这件事的。不是为了我金玉堂的饭碗,而是这样对雄阔海并没有好处。连天,你想过没有,天下知名的文人和名士,多半都是水云间的恩客。他们这些人虽然手无寸铁,也无权势,但是他们手中有笔。如果你真的火烧了水云间,那么他们手中的笔就会化成无数对雄阔海不利的流言蜚语。” “这些东西,短时间来说,虽然不可能对雄阔海造**心。但是得天下者,兵强马壮不可恃,终究要依靠的,只有人心。而这些流言蜚语,可以对雄阔海得到人心造成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是缓慢,而深远的,到最后甚至于会是致命的。” “相反,就算烧掉水云间,我跟林宛如又会失去什么呢?水云间做到今天。难道只是那幢楼宇,那百来亩地方吗?不。水云间最值钱的地方,是我金玉堂历年来累积下来的名声,这些东西,不要说是火,就算是天雷也劈不走地。就算你烧了一间水云间。我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重开一个新水云间。” “我们所失去的。只是一个月地时间,但是雄阔海所失去的,却是人心。连天。以你的聪明睿智,难道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吗?” 金玉堂说完之后,两人只见沉默了好一阵,然后。碧连天说出了一句让金玉堂有些惊讶的话,“你所说到的这一切,我都想到了。” “竟然如此,那你……”金玉堂不解地看着碧连天。 碧连天直瞪瞪看着金玉堂,说道:“我这次不是为了雄阔海而来。我是为我自己而来。” 金玉堂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碧连天,而碧连天则继续说道:“如果今晚你不来,我也终究会去找你地。” 金玉堂指了指自己,“找我?” “没错,我这次之所以专程请命来到杭州,并不是为了烧掉区区一间水云间,而是想来劝你。”说到这里,碧连天突然有些激动地抓着金玉堂的肩膀,“阿玉,以你地聪明,你应该知道,林凤翔这个人空有一身蛮力,他成不了气候的,你跟他搅得这么深,不会有好下场的。” 金玉堂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你地打算,是让杭州将军烧掉水云间,然后再出面,想要我跟你走?” “对。”碧连天用力地点了点头,“当今天下看似纷乱,实则大局已定,雄亲王登上大宝,一统寰宇,指日可待。任何跟他作对的人,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给林凤翔那个老疯子陪葬。” “林凤翔所能给你的,无非是帮助你做了一间水云间而已,现在我把水云间烧了,你就什么都不欠他地,可以无牵无挂地跟我走了。我会把我这些年欠下你的,全部还给你的。” 看到碧连天这么激动,金玉堂却是一脸的平静,她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碧连天说道:“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那个稍微成熟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成长都没有。你还是那么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既然你直到今天,还会认为我之所以愿意不顾一切地帮助林凤翔,只是因为他在我做水云间的时候,帮了一些我的忙,那么,我想也许你直到现在为止,还会一位我依然在深爱着你,在因为你为了自己的前程离我而去恨你入骨吧?” 碧连天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金玉堂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可否认,在十几年前,当我重回杭州的时候,我确实曾经一度被你的风度翩翩所迷惑,那时的我,爱过你。也不可否认,在那个时候,林凤翔那种简单直率,行房完毕,只会呼呼大睡的男人,确实无法跟你这种欢好之后,会吟诗作对,温言相慰的男人相比。在那个时候,林凤翔跟你在我的心中,确实不是一个层次。” “我也承认,当你只留下一封书信,就销声匿迹的时候,我也确实痛彻心扉。因为那时候,我的一生中只爱过两个男人,第一个男人将我卖入青楼,第二个男人将我抛下。内心的痛苦,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说到这里,金玉堂安详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那时候,我对男人是真的死了心了。我发誓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我要建立我自己的事业,我再也不要把自己任何东西寄托在男人身上。” “为此,我开始刻意跟林凤翔保持亲近,因为我知道他这个人可以在我的事业上给予我很大的帮助。林家在苏杭的势力,绝不是一般家族可比。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十年,十年之间,我的水云间越来越知名,而我跟林凤翔这种利用关系也一直保持了十年。” “这十年来,我一直以为我跟林凤翔使出于一种交换关系,我出卖我的肉体。他给我提供庇护和支持。直到有一天,我照着镜子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老了,额角都已经有了皱纹了。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红牌金玉堂了,而是老鸨金玉堂了。当我跟手上地那些红牌站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跟最差劲地相比,也没有客人愿意来看我一眼。但是。这个时候的林凤翔,尽管在外面放浪形骸,但是只要他来到水云间。他就只会来找我。就算我把最红的姑娘推荐给他,他也不会看一眼。十分不可思议吧?林凤翔来到天下最知名的青楼,却只找年老色衰的老鸨,从来没有找过任何姑娘。这件事情就连林宛如都不知道。” “十年来,林凤翔每次来找我,都是一样,跟我亲吻,抚摸。行房,然后倒头就睡,很少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终于,那一天我忍不住了,我问他,你为什么老是来找我?我老了,不好看了,身体也不行了,再过几年,就伺候不动你了,我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吧。结果,林凤翔静了好久,突然转过身来,抱着我,说道,阿玉,过来给我做老婆吧,省的我老是往水云间跑,要不了几年,我说不定也跑不动了。” 说到这里,金玉堂地眼泪就流了下来,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挂着欢欣地笑容,“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男人,他头脑简单,狂妄自大,但是他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了十年。正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上天是公平的,它没有什么对不起我金玉堂的,它给了我足够多地东西;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彻底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我开始了我新的人生,我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活,我一点也没有像你想地那样,沉湎在过去的痛苦之中。我甚至于已经不记得我曾经爱过一个叫碧连天的男人,我只知道,我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凤翔。我不能嫁给他。因为我要保全他的名誉,但是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为他破产,为他去死,为他永不超生!”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金玉堂将自己有些激动地情绪给控制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冷静了一阵,然后叹了口气,重新张开眼睛,看着碧连天说道:“我知道,我说这些你都不会明白的。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只要我金玉堂没死,水云间就永远都会好好地待在这个世上,别管他什么雄阔海,雄阔天的,谁也毁不了它。” 此时此刻的碧连天,听完金玉堂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之后,脸上显出有些面如死灰的神色。他沉默了良久,尔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想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一点成长也没有。” 话说到这里,碧连天闭上双眼,仰天再次叹了口气,“好吧,我明天就启程回去。你们这边的事情,我尽量帮你们说话。但是雄阔海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我能做的事有限,你好自为之吧。” 凡是真正聪明到极点的女人,其实心肠都是柔软而又善良的,而金玉堂正是这种女人。虽说,她对碧连天已经没有了爱慕之情,但是当她看到碧连天这个样子,又听到碧连天这么说,心里却又软了下来,她对碧连天说道:“你自己也是,伴君如伴虎,雄阔海这个人看似宽仁厚爱,其实外宽内忌。将来就算有所成,你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的。” “我记下了。”碧连天说着,又给金玉堂倒了杯茶,“今晚这次见面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稍微多坐一会吧,我们拉拉家常。” “好。”金玉堂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属于不同阵营的顶尖谋士,在一间斗室之中,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来起来家常。 其实,放眼世间,所谓智慧,荣誉,地位,身家,都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影而已,归根究底,我们大家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 第十一集 第三节 洪三归来 . 经过一场艰难的战斗,在损失九名法宝人的基础上,天道和帝骅两人终于在内蒙古地区,将昆仑置于死地。 当他们满带着疲惫返回天津,打算跟丹玛士会合的时候,却发现丹玛士脑袋被砍飞在墙上,脑浆喷了一地的惨状。 “怎么会这样?”看到这情形,帝骅不敢相信地看着天道,问道。 这其实是个傻问题,自始至终,天道都跟他在一起,他自己不知道,天道又怎么知道呢? 正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帝骅的问题,所以天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四周没有任何打斗的激烈战斗的痕迹,他于是奇怪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一击必杀,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这怎么可能?丹玛士的本事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就算是你我两人联手,也做不到一击必杀啊,堕落天使内就更不可能有这种高手了……”帝骅的话刚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猛地张得老大,“不会是撒旦干的吧?对了,撒旦呢?你们抓到撒旦没有?” 这次剿灭总部之战,损失的法宝人比消灭昆仑所损失的法宝人要少,只死了三名。这样算起来,整个圣徒组织还有七十一名法宝人,这里面还有差不多十名需要回炉重炼。 但是问题是,这次剿灭天津总部最重要的任务,却失败了,“我们看到张巧稚带着他跑了,我们追不上。” 帝骅几乎是愤怒地咆哮道:“废物,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赢一个张巧稚吗?” “不是打不赢,是追不上。她的步法太快了。” “那丹玛士呢?他那时候为什么不挡住她?” “那时候丹玛士已经死了。” “是谁杀的?” “好像是撒旦,我们追他们俩的时候,看到撒旦从他身边离开的。” 一听到这里,天道和帝骅面面相觑,“果然是撒旦!想不到撒旦竟然有如此威力,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下该怎么办?”帝骅有些后怕地望着天道。 天道想了想,说道:“我们只有马上不计代价将他找出来。在此之前,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要暂停。所有的法宝人都必须团结在一起,以免被他各个击破。至于张巧稚,还有堕落天使地余党之类的,暂时不要去管他们。扶风和昆仑都已经死了,要是再把撒旦除掉。他们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对。”帝骅马上对天道表示赞成,然后,他便从身上掏出一颗子弹,“这就是撒旦画有阵法的子弹,天道你精于五行之术,你马上推断下,看看他现在在哪个位置,我们马上开始追杀。” 天道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子弹拿了过来,顺着洪三的先天元气还是追寻起来。十分钟后,天道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他的先天元气完全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帝骅说着,眨了眨眼睛,“难道说,他的能力竟然已经高到了,可以将气息隐藏到连你都无法追寻的地步吗?” 天道看着帝骅说道:“就目前而已,只有这一个推论了。” “对了。”帝骅愁眉苦脸了一阵。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撒旦不是在这个世界有个情人么?你们抓到她没有?” “丹玛士没有让我们干这件事。”一个法宝人有些胆战心惊地答道。 “白痴,你到底都干的什么事情?”虽然丹玛士已经死了,但是对于他将自己拖入如此之尴尬的境界,帝骅还是感到无比愤怒,甚至于忘乎所以地对丹玛士的尸体大骂道。 “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天道安慰完帝骅。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对那些法宝人吼道:“你还不快去给我把那个女人找来?” 这时候,又有一个法宝人说道:“我们刚去过了,那个女人已经在三个小时前离开了,目前下落不明。” “什么线索都没有了,该怎么办?”帝骅拍了拍手,耷拉着脑袋,看着天道,问道。 这时候,有个法宝人又说道:“我们可以跟踪张巧稚的先天元气啊。” “对啊,张巧稚,既然撒旦是跟张巧稚一起跑地,那我们找到张巧稚,不就可以找到撒旦了吗?”帝骅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般,催促着天道道,“快,快,天道,快。” “张巧稚又不画阵法,我们手里根本就没有附有张巧稚稳定先天元气的东西,我拿什么去推断?帝骅,我们是修真高手,不是真的神仙。”天道的情绪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稳定了。 天道的话让帝骅彻底没话说了,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好久之后,他才终于对天道说道:“天眼,我们只有使用天眼了。天道,这次真的又不得你了。” 天道张开嘴巴,想说点点什么,但是最后,他只能长叹一声,什么也不说。 就在天道和帝骅站在堕落天使地下总部,为了撒旦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张巧稚和林宛如已经坐在了北京飞往德国地班机上。 不过,这个时候,她们已经不再是她们本来那天香国色的本来面貌,而是两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干练白领。很显然,这都是张巧稚化妆地功劳。 洪三临走前,把所有的药丸都留给了张巧稚。在天津总部的时候,张巧稚只是消耗过剧,伤其实没受什么,所以吃了些药丸之后,身体也就没有了什么大碍。 倒是海兰,自从跟张巧稚见面以来,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很难过,张巧稚也不好受。她只是喜欢的人离开而已,但是张巧稚却是所有的亲人一下子全都死了个精光。 所以,张巧稚也没什么心情安慰她,两人于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各自平静,各自哀伤着。 当飞机飞了两个小时之后,海兰终于率先开口说话了。“巧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圣徒袭击了天津地下总部,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张巧稚嘴上平静地说着,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剧痛。但是她还是强忍住,没有将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反而还安慰海兰道,“洪三他真是身不由己,他再不走,那就一切都完了。所有人地死,包括我父亲的死,都显得毫无价值。是我逼他走的,你不要怪他。” 海兰这时候才知道张巧稚遭受到的,是比自己严重得多地痛苦。她既难过,又不敢相信地说道:“昆仑叔叔他也……?” “是,我的父亲在临死之前给我发了讯息,叫我逃命。”张巧稚说着,含泪笑了笑,“海兰。以后就只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你不要总是让我看到你愁眉苦脸的,那样地话,日子可真是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对不起。”海兰这时候心中一阵深深地内疚,为自己刚才自以为是的痛苦,她赶紧转过身去,一把把张巧稚抱在了怀里。“相信我,他会回来的,他很快就会回来把一切都变好的。这是他答应过我的,他已经失言了一次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张巧稚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她清楚地知道,她现在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和所有地人所能做的一样,那就是等待。 而他们所期待的洪三在经过时空之洞的穿梭,在被时空之洞的力量转得七荤八素,毫不容易找对了那所回去的门之后,当他重新回到真界,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来到的地方,正是真界的龙虎山脚下,正与现实世界地龙虎山脚下对应。 由此看来,修真者们所创造的现实世界的核心,都基本是照着真界地一切模样复制的。所不同的,只是他们除了核心地带之外,还在周边加了许多别的大陆。 而真界除了这些核心地带之外,外面就尽是无边无际的冰山和茫茫的海洋。 龙虎山脚下,尽是龙虎山地弟子。 龙虎山派,曾经是天下第一大派,门人之骄横,举世闻名,不过自从被柳元化几乎灭门之后,门人的脾气和修养都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层次,简直成为了温良恭俭让的模范标兵了。 过去的一两年时间里,虽然洪三搞了很大名堂,但是他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民间,抑或修真界名声都不彰显,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再加上洪三在穿越时空之洞之前,已经换好了真界的人的衣着,所以当洪三突然出现地时候,并没有人引以为奇。 然而,尽管如此,为了保险起见,洪三还是把自己打扮成行商的样子,给自己戴了个大斗笠,将半边脸遮住,然后匆匆地离开了龙虎山,进了南昌城。 进了城之后,洪三也不敢擅自跟别人搭话,只敢在各家酒肆,茶坊一通乱走,听那些茶客,酒客们闲聊,以便得到些资讯。 这么一个晚上奔走下来,洪三便掌握了三件资讯――第一,雄阔海已经入主王城,并且假借皇帝名义,开始向一向跟他不妥的山东将军黄远山开战。第二,林家在杭州入股天下第一青楼水云间,开始在那里做起了他所谋划的青楼生意。 除了这两件资讯之外,其他的事情,洪三还一时无从知晓。像宋子玉,喋玉妮,谈笑等人的下落,他一概不知。毕竟茶坊和酒肆的人,知道的东西总是有限的。不过,这对洪三来说,却已经是足够了。 知道了这些资讯之后,洪三便知道林宛如一定在杭州,于是,他便决定马上赶去杭州跟林宛如见面。下了这个决定之后,洪三马上开始赶往杭州,一路上,他一边小心谨慎的赶路,一边盘算着将来的计划。 五天之后,洪三终于抵达了杭州。 抵达了杭州,洪三也不敢直接上门去找林凤翔。因为林凤翔那个人实在是太没有大脑了,洪三害怕他泄露自己归来的风声。 可是如果在途中拦截的话,又有可能被其他人看见,这也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再也没有比保密更重要的事情了。 洪三左思右想之间,他想起水云间最近似乎正在征集一些故事大纲,好用来制作一些通俗易懂的通俗故事,来鼓吹和包装她们的九朵金花。 于是,洪三马上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写了一封信,在信上,他写道:“从前, 杭州白龙庙里有颗杉树,因为被雷劈过,差一点就要死去。但是因为有一个女孩子望着它,跟它说,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它死去。杉树被女孩感动了,它于是告诉这位女孩,它说,如果你真不愿我死去,你要天天都来看我。” 写完之后,他就让人把信送到水云间去,说是参加所谓的大纲筛选。 这些大纲的筛选,一向都是林宛如的工作范围之一。但是很不巧的是,这一天她走开了,负责监督审稿的人,是金玉堂。 金玉堂饱经沧桑的人,对于动人故事之类的东西,早已过敏,所以并不亲自看,只是让自己手下的姑娘看,谁看到好的再给自己看。 当一个姑娘看到洪三这封大纲的时候,她不由得笑着摇头道:“这个人还真是有勇气,这种东西竟然也敢来参加筛选。让我看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呓,怎么看不到名字?” “拿来让我看看。”正在后面闭目养神,有些百无聊赖的金玉堂,听见姑娘嚷嚷,便招了招手,说道,“看看到底有多无聊。” 姑娘于是把洪三这封信,看了一遍,然后笑了笑,递还给了这位姑娘。但是当那位姑娘拿着信件走了没几步,金玉堂却又皱了皱眉头,“等一下,把信拿回来给我看看。” ------------ 第十一集 第四节 洪三与金玉堂的会面 . 再次看了一遍这封信之后,金玉堂将它扣在了手中,“好了,这封信就留在这里,你回去继续看吧。” 金玉堂说完,就站了起来,把负责收信的人叫了过来,问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负责收信的人看了一下信封之后说道:“这是西南茶庄的小二送来的。” “茶庄小二?”金玉堂站在原地想了想,对收信的人说道,“给我去把那个小二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收信的人说了声是,便出去找了那小二。要不了多久,收信人便把那小二给领了来。 金玉堂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信,问道:“这封信是谁叫你送的?” 小二看了看信封,摇头道:“这是一个客人叫我送的,他叫我不要告诉别人。” 金玉堂看了他一眼,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然后这小二就马上极为利索地说道:“他没有告诉我名字,不过他各自看起来很高大,差不多有九尺那么高,戴着顶斗笠,神神秘秘的。” 听完小二的话,金玉堂便点了点了头,说道:“好吧,多谢你的情报,你可以回去了。” “啊?”小二愣了一下,指着金玉堂手边的银子,“那这银子?” “我只是把银子拿出来,我有说过要给你吗?”金玉堂笑着问道。 小二这下没话说了,只能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金玉堂冲着他垂头丧气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把这一两银子递给收信的人,“算了,把这银子给他拿去吧。另外。给我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大娘您要去哪啊?”收信人接过银子,问道。 金玉堂答道:“白龙庙。” “白龙庙?大娘您今天怎么想到要去拜菩萨啊?” “我这趟不是去拜菩萨,是去拜活人。” “啊?难不成是活菩萨。” “得了,你就别那么多嘴了,赶紧办事去。” 白龙庙是杭州城东北处的一座小庙。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子之外,香火并不旺盛。每天来烧香地人,也不过二三十人。 而洪三假装香客上完香之后,就坐在寺院中央地一棵槐树下,装作休息的样子。而实际上他一直在观察着每一个进来上香的人。 但是让他略略感到失望的是。等了老半天,都不见林宛如出现,就在他略略感到有些焦躁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雍容的妇人,在一个丫鬟地陪同下走了进来。 当她进到寺庙之后,第一眼便往自己身上看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洪三却不知道怎么的,总觉的这一瞥不是那么简单。 他甚至于差一点就想展起来离开,不过,因为害怕错过林宛如,他还是强迫自己坐了下来,而他地心中。总是觉得这个妇人对自己似乎有着某种特别的兴趣。 而最重要的是,洪三记得自己似乎曾经与这个女人见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片刻之后,洪三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不正是水云间的老板金玉堂吗? 就在洪三刚想起来这件事情地时候,金玉堂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你是在等人吧。” 对于金玉堂的到来,洪三猝不及防,他也不知道林宛如到底告诉了金玉堂多少实情,他甚至于不知道林宛如又知道多少实情。 所以,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敢乱说,只能伸手将头顶的斗笠取了下来,然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想不到杭州也这么冷。” 金玉堂看到洪三说这么漫无边际的话,再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不知道洪大人是否移驾一叙?” 洪三略想了想,知道那封信一定是落到了金玉堂的手里。这时候,而按照常理,寻常人看到这封信,只会一笑置之而已,而金玉堂却可以根据这封信就到这里来找自己。由此可见,正如世人所传说地那样,金玉堂乃是当世第一奇女子,非同凡响。 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最好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他于是笑道:“这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有什么话,金大娘不妨在这里直说吧。” 金玉堂笑了笑,直言道:“信在我这里,宛如她不会来的了。我来这里找你,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我觉得身为宛如的长辈,有些话必须跟你谈一谈。” 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洪三便联想到杭州传闻的金玉堂与林凤翔的关系,再想到林宛如现在跟她已经是盟友,而且他现在身上不但有龙牙剑护身,还有二十四法宝人护法,就算是雄阔海亲临,想要他地命,想也不是那么容易。 于是,他便把斗笠再次戴了起来,说道:“好吧,还请金大娘带路。” 出来白龙庙,金玉堂也不坐来时的轿,而是沿路拦了辆马车,载着她跟洪三来到离白龙庙不远的一处僻静宅院。 等到了地方,金玉堂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对一路随行的洪三说道:“洪大人,这是我置的一处宅院,是处僻静地方,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聊吧。” 洪三点了点头,随着金玉堂走了进去。 贴身丫鬟把茶水沏好之后,金玉堂便让她到院子里去看着,然后将门关上,对洪三问道:“洪大人乃是堂堂朝廷二品命官,为什么来杭州间自己的老朋友,还要用如此之隐讳的联系手段呢?” 洪三看了看金玉堂,笑道:“既然使用如此隐讳的手段,自然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主动说,那么。就让我来说吧。”金玉堂说着,顿了顿,“林凤翔是个空有大志和热血,完全没有智慧和心机的莽汉,而我也只是个平凡地市井妇人。对于胸怀大志地洪大人来说,我们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尽管我们是如此微弱,如果有人是抱着纯粹利用和戏耍的心态。来对待我们唯一关心和爱护的人的话,那么我们将迸发出连我们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力量。到时候,就连洪大人地宏图大业,也会被这力量而阻碍也不一定。” “金大娘所指的。是宛如吗?”洪三看着金玉堂,问道。 “是。”金玉堂点点头。 洪三笑着噘了噘嘴,“但是,据我所知,宛如好像一向对您地观感似乎不是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您却会对她这么爱护有加呢?” 金玉堂看了看洪三。将那天林宛如见她,劝她加入她的青楼计划时候,两人之间的对话,《宝 书 网》了出来,说完之后,她说道:“林宛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深深知道跟随你。将会有多么巨大的不确定性,但是她为了你,依然愿意毫不犹豫地付出一切,至死不悔。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才会愿意 参加这个计划,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你谈一谈,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我谈一谈。” 听到金玉堂刚才说完林宛如跟她地对话之后,洪三心中有一种深深地欣慰的感觉,那种因为不得不舍弃海兰,独自归来的痛苦和踌躇感顿时减轻了许多,他于是看着金玉堂,恭敬地鞠躬道:“对不起,因为有着大多不可解释的苦衷,所以我一开始不能对您坦诚相待。现在请您尽管问我吧,我一定完全真实,坦诚地回答。” 金玉堂满意地点了点头,先问道:“告诉我,对于你来说,林宛如在你心里是怎样一个位置?” 洪三想也不想就答道:“我和宛如的相识,显得有些随意。从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清晰明了地向宛如表示过,我喜欢她。在最初的时候,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儿戏,但是随着岁月的推移,我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这个女人已经好像长在我身上的皮肤一般,我对她已经难以割舍。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承受与她分离给我带来的这种痛苦。这是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少数的真心话之一。” 在洪三说话地时候,金玉堂一直很认真地看着他,看他说话时候的动作,身体摆动幅度以及表情,当她听完洪三说完之后,她点了点头,“要么你就像宛如所说的,是个狡猾,但是内心深处隐藏着真诚的男人,要么是个高明到连你自己都可以欺骗的骗子。所以,我没有办法怀疑你。好吧,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假如有一天,宛如和你所一直追求的东西发生了冲突,你会选择哪样?” “坦白说,我其实真的从来没有过什么真正的追求。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只是为了克服我内心深处的彷徨和不平而已。为了做到这一点,我拼命地去做各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事情。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多么地幼稚。”洪三说着,想到了在现实世界经历的一切,想到总部里横尸遍野的景象,以及海兰的面孔,他深吸了口气,“但是,就在我刚刚明白人生真正的意义,明白人生其实根本不需要去证明,明白人生的意义就是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幸福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已经身不由己。” 金玉堂就算再聪明,一下子也听不明白洪三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她不知道洪三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事,她于是略略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似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是一个半月前,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我会选择宛如。但是现在的话,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因为我欠某人一个承诺,所以我必须不顾一切地去做某些事。而对于宛如,我只能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而我坚信,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宛如都会坚定地和我站在一起。” 洪三的话说完了,金玉堂想了一阵,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开始有点理解宛如为什么会选择你了。好吧,在问最后一个问题之前,可以容许我问一个题外话么?” “请问?” 金玉堂问道:“我看你刚才所说,似乎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一件对你影响力极为深远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洪三弯了弯腰,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暂时无法跟您坦白。等我跟宛如见面,并且商议之后,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当面跟您禀告的。” “好,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你的计划之中,林凤翔出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这一次,洪三略微想了想,然后答道:“如果他不是宛如的爷爷的话,那么他对我来说,便是一个最适合拿来利用的对象。但是,坦诚地说,当他具有林宛如的爷爷这层身份之后,他便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累赘。所以,在今后的计划中,我希望金大娘能够利用您的影响力,使他在我们的计划中尽量淡化。我现在对他唯一的期待,就是他不要出来给我捣乱。” 洪三的话说完之后,金玉堂略微愣了一会,然后便拊掌大笑道:“我现在完全可以理解宛然为什么会选你了。现在看来,她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洪三,你果然是个不一样的男人。就连我,现在也有点开始喜欢你了。你放心,我金玉堂虽然能力微薄,但是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完成你的目标的。” 洪三对金玉堂笑了笑,说道:“我现在最想得到您的帮助的,就是希望你可以带我尽快见到宛如。” “我这就带你去。”金玉堂说着,正要站起来,然后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看你的架势,似乎并不方便在太热闹的地方出现,还是我去把宛如带去来吧?” 洪三感激地行礼道:“一切都拜托金大娘了。” ------------ 第十一集 第五节 你这个家伙,总算是回来了 . “哎呀,大娘,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被金玉堂给生拉硬拽到院子里来的林宛如,在临进门之前,都有些懊恼地对金玉堂抱怨道。 金玉堂笑着对她说道:“放心吧,我的大小姐,我不会白耽误你的时间的。” “到底是什么人啊?有那么重要?”林宛如说着,满不在乎地将门给推了开来,接过迎面就看到因为多日来都无法好好休息,终于抗不住,昏昏沉沉地靠着墙睡着的洪三。 林宛如当时就好像突然被冻住一般,愣在了原地,嘴里发出自己都听不大清楚的含糊音节――“洪……三?”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金玉堂冲着林宛如笑了笑,“我出去帮你们看着,你们有什么私己话,尽管聊吧。小情人久别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的。” 金玉堂说着,便赶紧走出门去,临走把门给带上,只剩下林宛如和洪三两个人留在屋子里。 林宛如站在门边,歪着脑袋打量了好一阵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凑近一些,看着洪三熟睡的样子。 然后,她就静静地坐在洪三的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着他贪婪地吞着口水,看着他将身子缩成一团,看着他有些无聊地舔着嘴角,看着他轻轻地发出鼾声。 两人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然而林宛如已经确定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真的洪三的。 两个人之间,一句话也不需要说,因为语言会骗人。但是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感觉却是不会骗人的。 林宛如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洪三地脸上,当她有些凉的手,感觉到洪三温热的皮肤,还有那温热的皮肤下跳动着的血脉的时候,她才终于敢相信。洪三真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虽然只是认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认识了一辈子的感觉。 虽然只是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但是恍然间。却仿佛隔绝了一辈子般遥远。 然而,当重新相逢的时候。内心深处却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地感触,只觉得一种平淡的温暖在胸口缓缓充盈,让人忍不住想要笑着掉泪。 然而。当重新相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极为特别地惊讶,因为彼此的心间,早就有了想要在一起纠缠一辈子的觉悟,虽然,两人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约定。 此时此刻。当两人就像最初那样不期然的相遇一般,再次不期然的重逢地时候,那冥冥的上苍已经用偶然佐证了两人之间的情缘。 此时此刻,有千万种情绪在心头萦绕着,仿佛只有最才华横溢的诗人,才可以将这微妙的情绪表达出来,而林宛如并不具有这种才华。 所以,在此时此刻,林宛如没有什么感人的话想说,也没有什么激动的事情想要做。 最后,她只能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靠在洪三的怀里,仿佛埋怨又仿佛倾诉般,低声道:“你这个家伙,总算是回来了。” 才过了一会,这对因着不同地缘由,却同样疲惫的男女,终于相依着各自睡去,留给窗外偷看的人一副动人的图画。 “唉,年轻真好啊。”怀着孩童般狡黠心偷看到室内这动人一幕之后,金玉堂有些欢喜又有些感伤地笑着叹了口气,走到院落里,坐在藤椅上,开始晒起太阳来。 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林宛如醒来了,她看到洪三早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她还没有说话,洪三就率先说话了,“你来了?” “嗯。”林宛如点点头。 “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对呀,好多个晚上没有睡好。” “还想睡吗?” “嗯。”林宛如点点头。 “我也是,我们再继续睡一会吧。”洪三说着,将这林宛如的手抱得再紧一些,然后笑着闭起眼睛来。 “不睡了,金大娘还在外面等呢。”林宛如嘟了嘟嘴,说道。 “不用担心,金大娘是聪明人,她不会在外面傻等,应该已经找地方休息去了吧。”洪三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的金玉堂应道:“原来我是在外面傻等啊,哎呀,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走了,你们小情人自己卿卿我我吧。” 林宛如一听,顿时对洪三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冲出去,“大娘,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洪三这时候也有些尴尬地走了出来,挠着脑袋说道:“情人耳语,外人听起来总是不那么中听的,还望金大娘原谅。” “行了,我要真生气啊,也只会是因为看到你们小年轻那么快乐,觉得嫉妒。”金玉堂说着,笑了笑,“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我看洪三这情形,也是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去的了。我刚才已经跟东风阁叫了菜了,要不了多久就要送过来,你们两个小情人就继续留在屋子里亲热吧,不要让外人见到,我自己在这支应就行了。” 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林宛如这才醒觉起来,故意笑着开洪三的玩笑道:“对呵,洪三好像现在是不大见得光的,还是金大娘想得周到。” “好吧,那就让我这个见不得光的男人再去睡一会吧。”洪三也笑了笑,重新走回房间里。 林宛如原本也想跟过去,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便有些不自然的站在金玉堂旁边,“大娘,我在这帮你地忙。” 金玉堂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装模做样了,站在我旁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赶紧去跟你的小情郎说说话吧。” 林宛如噘噘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跟洪三谈点正事,大娘您忙着。” 说着,就一溜烟地跟着洪三跑进了房间。 问了不让屋外的人看见里面有人。也为了不打扰洪三休息,屋里并没有开灯。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依偎着。不过被金玉堂刚才那么一闹,两人的睡意是全无了。 于是,洪三便问道:“这两个月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玉妮姐姐。子玉兄弟,谈笑他们几个都怎么样,你倒是都跟我说说看。” 听到洪三问起这个,林宛如便从儿女情长的柔情蜜意之中给醒转过来,她坐起身来,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洪三讲了起来。 从她跟谈笑的猜测。再到般若地出现,王克儿以及莫云的一如既往,还有萧澜等人的反水,再到几个人同赴四海岛发生的一切,以及后来跟金玉堂之间地合作,等等,全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到林宛如将这一切讲述完之后,洪三点了点头,说道:“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什么人是靠得住的,什么人是墙头草,一遇劫难,就都看出来。从现在来看,我洪三的眼里和运气都还不错,不但有你和子玉这样的贴心人,还有喋玉妮和谈笑这样的心腹。最意外地是,竟然连王克儿和莫云竟然都能在这种情况继续和我们站在一起,实在是殊为难得。有这些人在,雄阔海不足为惧。” 林宛如又问道:“那金大娘呢?你怎么看?” “金大娘?”洪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之后,说道,“是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世外高人,能够得到她的襄助,证明天意在我们这一边。” 听到洪三这么说,林宛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从前还自负地以为自己有多聪明,等到见识了金大娘之后,才知道只不过是凭着一点小聪明而浪得虚名的小辈而已,金大娘这种隐身闹市的世外高人,才是真正有着大智慧的人。” “饭不是白吃的,金大娘比你我多活了那么多年头,比你我老谋深算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上天保佑,金大娘是站在我们这边地,不是我们的对手。不然的话,那可就真是糟糕了。”洪三感慨地说道。 “是啊,是啊。”林宛如连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但是我听金大娘说着,雄阔海旁边那个碧连天似乎也是个心机深沉,老于谋略的主。” “碧连天?”洪三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连金大娘都忌惮的人,我之前竟然一无所知,还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如此狂妄,又怎么可能不受如此挫折呢?” “唉,过去了的事情,再去埋怨就没什么意思了。再者说,你过去那么顺风顺水,任谁也会产生骄矜之心的。”林宛如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话说起来,金大娘跟这个碧连天仿佛有段往事。” “往事?”洪三看了看林宛如,问道,“什么往事?” 林宛如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说他们之间有往事?” “是这样的,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金大娘算准了雄阔海会派人来杭州,要杭州将军火烧水云间。结果,果不其然,雄阔海真的就派碧连天来了。后来,是金大娘亲自出面才摆平这件事的。你知道金大娘是怎么摆平这件事的吗?” 洪三略想了想,说道:“她亲自去见碧连天?” “对。”林宛如点点头,“而且金大娘自己也亲口跟我说,她跟碧连天曾经拥有不仅仅是相识的亲密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有几次都想将大局向金大娘和盘托出,但是但是最后却还是忍住了。我害怕万一哪里又出了问题,坏了你的大事,所以想着等你回来,跟你商量之后再决定。”林宛如说到这里,用手拍了拍洪三的肩膀,“洪三,你看呢?” 洪三沉吟了一阵,说到:“不能因为被何保这种小人出卖过,就什么人都怀疑。如果没有谈笑跟王克儿他们的坚持,我们俩现在还不是两手空空?说不定连你的小命都不保了。对于金大娘,我虽然只跟她见过两面,但是我非常清晰地感觉得到,这是个有着大气象,大气魄的女人,她的心胸和视野,绝不是一般的人所可以比拟的。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小人。我想,她之所以不跟我们探她跟碧连天之间的往事,一定有她自己特定的理由。我们不该因为她不跟我们坦白这种事,而猜忌她。所以,我们应该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直言相告。我相信,以她的智慧和才能,一定可以帮我们更多的忙的。” 听完洪三这一番话,林宛如在心里是既欣慰又高兴,但是嘴上她却是半撒娇式地说道:“是了,是了,你是大人,我是小人。” “呵呵,好了,好了,别闹,我跟你说说我在那边发生的事情吧……” 洪三揽着林宛如的肩膀,正要说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金玉堂的声音,“少爷,小姐,饭菜准备好了,卿卿我我暂时告一段落可否啊?” 林宛如和洪三相互对视着笑了笑,洪三说道:“也好,当着金大娘的面一并说。” “嗯。”林宛如笑着点了点头,从床上跳了下来,借着有些黯淡的月光,和洪三一起走出门去。 等到两人来到东房,看到饭菜已经摆好了,金玉堂也已经坐在了饭桌的一方,笑着对洪三说道:“因为怕人家生疑,所以没有多叫菜,只叫了四五样,给洪三你接风洗尘显得寒碜了些。不过你刚才吃柔情餐吃得已经够饱得了,想必不会在意吧?” 洪三和林宛如有些憨厚地笑了笑,各自在饭桌上落座下来。 刚一坐下,林宛如就对金玉堂说道:“金大娘,有些事情本来早就应该跟你说。但是因为事关重大,没有和洪三商量过,我一直不方便跟你说,还请您海涵啊。” “行了,我都快是老太太的人了,早就过了好奇心旺盛的年纪了,不说也罢,来,来,来,吃饭。” 金玉堂刚笑着说完,就听到洪三正色道:“金大娘,这些事情您非知道不可。” ------------ 第十一集 第六节 人品坚挺是关键 . “哦?非知道不可?”金玉堂原本还拿着筷子,听到洪三的话,便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那就说来听听吧。” 洪三说道:“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如果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让宛如如此死心塌地呢?”金玉堂笑道。” “不,我不是说这个。”洪三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准确的说,我不止是这个世界的人。” 洪三的话让金玉堂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迷惑地看着洪三,问道:“洪三,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呀?” “这件事情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来呢……”洪三啧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还是先从荒合大帝开始说起吧……” 尽管尽量选用了最简洁的词汇,但是洪三用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这不仅包括洪三所知道的一切,还把林宛如刚才所告诉他的一切,也全都说了出来。 就算以金玉堂之见多识广,心思沉稳,在听完洪三这一番话之后,也是好久都呆坐在原地,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好久之后,她才仿佛大梦初醒般看着洪三,问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洪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今天下午所说的,身不由已,绝对不是一句托词,而是事实。为了掩护我,在那个世界,荒合大帝留下的种子几乎死绝了。现在那个世界数十亿人。以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这边。“ 金玉堂想了好久之后,才问道:“拯救那个世界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 “对。”洪三点点头道。 “但是,问题是。如果按照你所说,那个世界已经堕落到了,就连创造它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毁掉地地步。那么,我们这个世界和他融二为一,对我们这个世界来说,会不会是一件不好的事呢?” “这个……”金玉堂这么一问把洪三给问住了,“这个构思是荒合大帝所想的,他那么英明的人,应该不会错地吧?” “如果他真是算无遗策的话,又怎么会被自己的部下害死呢?”金玉堂又问道。 终于,洪三被金玉堂逼到必须说实话地地步。“好吧,我说心里话吧,如果是从前,拯救世界什么的,能够做到当然更好。但是做不到,我也不会有多难过。但是现在不同,因为在那个世界,有为我牺牲的人在等待着我,他们为我付出了许多,我必须去回报他们。” 金玉堂眨了眨眼睛。笑着点了点头,“嗯,还是这个理由更妥当一些。那么好吧,既然你把这件事情说得这么严重,那我们就先不吃饭了,谈谈看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毕竟只有三年左右的时间。要做到你说的那么可怕的事,还真是不大够用。” 洪三说道:“在来时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就目前而言,只是有金钱,对我们根本不够用,我们需要更多的东西。我们需要力量,我们需要稳固的基地,我们需要庞大地地盘和人力资源。” 金玉堂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去获得这个稳固的基地和地盘呢?” “杭州将军为人庸碌,军政不通,手下将领多看不起他,纯粹靠着一点权谋之术尸位素餐。他的辖区在十八个将军之中,论综合实力,位居第十位,这种大好江山,放在这种人手里,实在是太浪费了。”洪三说着,看了看林宛如和金玉堂。 然后,金玉堂和林宛如几乎是同时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多去杭州将军的地盘?” “怎么?你们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完成吗?”洪三问道。 金玉堂摇了摇头,“不,未必不可能完成。如果在我们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雄阔海突然极为配合地出手将杭州将军暗杀,那么,以林家在杭州地区地势力,加上我们的准备,接管杭州将军的地盘,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宛如问道:“但是,雄阔海怎么会那么老实地配合我们呢?” 金玉堂答道:“理论上,我们可以自己干,然后诬陷是他干的。但是,这里有两个疑问,第一,我们这样无端诬陷,怎么会有人相信?如果他及时做出反应,我们又该怎么办?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军队实力,我们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金大娘果然远见卓识,您所说的,与我不谋而合。”洪三赞叹地抚掌笑了一阵,尔后说道,“至于您说地问题,我都已经想过了。你们想,现在雄阔海在做两件事,第一,和何保勾结,进了王城,入主中枢,当了宰相,在名义上掌握了中央,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第二,不久前,他假借圣旨宣布了山东将军黄远山的十大罪状,准备联合杭州将军,进攻山东,瓜分山东将军的领地。” “这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天下众将军心中其实都隐然不快,尤其是忠于王室的泉州将军,广州将军,郑州将军,豪州将军,以及势力仅次于雄阔海的西北大将军,这五个人对于雄阔海的这个做派肯定是颇不以为然的。当今皇帝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们都清楚得很。只是,他们都碍于雄阔海势大,外加又是皇室宗亲,所以不便明言而已。” “至于第二件事,更是让天下众将军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倘若没有人生乱倒还罢了,如果真有什么事端闹出来,让这些将军们得到什么口实地话,那么恐怕雄阔海就要被众将军们群起而攻之了。” 洪三的话说到这里。金玉堂和林宛如便又再一次异口同声道:“你要在王城搞名堂?” “没错。”洪三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些招数本来我是不想用的,但是现在事情紧急,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要鸩杀皇帝!” 虽然多少有些料到洪三要这么做。但是当洪三真的把这种话说出来的时候,林宛如和金玉堂两人还是忍不住“哈”地一声惊呼起来。 对于林宛如和金玉堂的这种表现,洪三完全能够理解。毕竟他们在这种皇权至上的社会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像他,在现实世界活了那么久,对于皇权什么的,早就不放在心上。所以,他问林宛如两人道:“怎么?你们觉得这件事不可行么?” 金玉堂和林宛如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金玉堂叹了口气,说道:“当朝开国太祖曾经说过,天下有罪,皆在朕躬。当今天下之所以闹到这步不可收拾地田地。他这个做皇帝的难辞其咎。既然他活着享受了天下这么多年,那就让他死后来造福民间,也算是补偿吧。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宛如你呢?”洪三见金玉堂同意了,便又问林宛如。 林宛如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比这件事离谱得多,所以好吧,干吧。” “好,那我就说了,我地计划是这样……”洪三说道。顿了顿,开始说他的计划来,“鸩杀白痴皇帝这件事,我们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做。这个人,就是王可儿。这件事情虽然由她来做,但是我们绝对不能牺牲她。在干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必须先安排好。怎样将王可儿接应出来。而负责将这王可儿接应出来的人,应该是莫云。” “也就是说,我们先让莫云安排好王可儿和谈笑离开王城的退路。等到王可儿完成任务之后,我们马上派一个可靠的人,用最可靠的方式,去将王可儿,谈笑连带莫云自己三个人全部带回杭州。一旦他们三人安全抵达杭州,那我们就马上动手暗杀杭州将军,接收他的地盘。” “之后,我们再以王可儿的名义,向天下发表公告。宣布不久之前,在杭州举行地刺杀案,除了杨柳清之外,雄阔海,杭州将军两人也涉案。因为雄阔海假借此案逼迫杭州将军太甚,所以杭州将军派专使面见陛下,面陈了此事。皇帝只是弱智,决非草木,得知此事知道,龙颜震怒,派何保捉拿雄阔海。” “而雄阔海与何保早有勾结,所以何保非但没有去抓雄阔海,还马上报信给雄阔海。雄阔海闻讯之后,一面派修真高手远赴杭州将杭州将****杀,一面鸩杀陛下,想要提前篡位。王贵妃因为早就知道何保和雄阔海的关系,所以在何保出发通风报信之后,就马上逃出宫殿。找到因为为她制作各种小玩意,而与她交好的和为贵商号炼器总监谈笑。在谈笑的穿针引线之下,在相府前罪臣莫云戴罪立功的心态下,将两人护送出京,一路来到杭州。” “等到他们刚到杭州,就发现杭州将军也已经遭了毒手,好在杭州望族林氏家族已经稳定了局势,并且打正义旗,要为先皇报仇雪恨!你们看,这个计划如何?” 洪三刚说完,林宛如就感叹道:“好毒地连环计啊。” “确实够毒,不过面对雄阔海这种强手,要用计就要一次用到底,打得他措手不及,完全来不及反应。一旦他反应过来,吃亏的就是我们了。”金玉堂说着,又想了一阵,“你的这个计谋里,还有许多地方是有些牵强,经不住推敲的。不过,这并不要紧,正如你所说,天下的将军们没有一个愿意坐视雄阔海来接收他们的地盘地,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反对雄阔海的借口而已。而我们给了他们充分的借口。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雄阔海不仅仅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将军,他现在差不多也是天下最强而有力的修真者。万一他被逼得狗急跳墙,亲自南下,来实行暗杀,那又该如何是好?” 洪三看了看金玉堂,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已经想到了,如果没有抵御他这招的方法,我也不出这种计谋了。首先,按照宛如所说,我地义弟宋子玉,还有我的好朋友喋玉妮,都是天劫之后的高手了。而且,他们每个人手进而还有谈笑炼制的三套金甲兵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段时间里,谈笑应该已经炼制了不少的金甲兵将。所以,光是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再加上他们指挥的那些金甲兵将,就够雄阔海喝一壶的了。更何况,我们还有林大师和我帮忙。” “所以,我相信,只要我们几个合在一起,等到雄阔海来的时候,他不但不能得手,而且还将被重创。到时候,他自己待在家里养伤都要个一两年,就更谈不上来刺杀我们了。” 听到洪三胸有成竹地说完这番话,林宛如笑了笑,说道:“要说子玉,玉妮姐姐还有我爷爷,我都还能理解,不过你那两下子,什么时候也算是战力之一了。”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的洪三,可不是当日的洪三。不信你看……” 洪三说话间,金黄色的龙牙剑已经握在了手上,然后又变成一团金黄色的薄云笼罩在洪三身上,“看到没有,这种功能叫做随意,只有最优秀的至尊级宝物才有这种功能。” “哈?你竟然有至尊级的宝贝?而且你还能运用它?”林宛如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不是不懂得修真么?” 洪三得意地笑了笑,大言不惭地说道:“呵呵,当人品坚挺的时候,不需要修真,也可以拥有至尊级的宝笏。你们家洪三我,便是这样一位人品坚挺的人物啊!” ------------ 第十一集 第七节 向往新世界 . “你少臭美了。”林宛如笑着打了洪三一下,说道。 “诶,等我把真正的本钱拿出来,你就知道我可不是臭美了。”洪三说着,将乾坤袋里的二十五个法宝人齐齐召唤了出来。 突然一下齐刷刷冲出来二十五个法宝人,可把林宛如和金玉堂吓了一大跳,“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跟般若一样,是法宝人,不过每一个都是顶级法宝人,每个人的本事都比般若强。当初他们神智清醒的时候,恐怕就连雄阔海也比不上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只是有一位比他们还要牛逼的超级高手,用自己的魂魄将他们炼化了,现在他们都只听我的。而现在他们的实力,都只有地劫的水平。不过,这些人虽然被我炼化,智商低下了很多,但是智商依旧在,他们还会自动修真,进步,将来的战力不可小觑。”洪三说到这里,看着林宛如,问道:“有他们在,你说,我算不算是高手?” 林宛如不得不点了点头,“好了,勉强算是高手了。不过,就算是天资极为聪颖的人,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的话,从地劫到天劫也要数十年乃至百年的时间才可以。你的这些法宝人个个都智能低下,要等到他们成长起来,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洪三笑了笑,说道:“你自己都说了,那是在没有特别机遇的前提下。但是,有我洪三在,就一定有机遇。如果是别人拥有他们,也许他们一辈子都只是二十五个地劫高手,但是如果现在他们在我洪三的手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们看……” 洪三说着,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柄骨状的东西来。 林宛如和金玉堂见了,再次目瞪口呆,“你拿一条骸骨出来干什么?” 江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这的确是一条骸骨,但是它不是普通的骸骨。知道天地倒转****是什么法门么?这是一种源自西藏的秘法。如果能够成功动用这种秘法地话。那么就算是一个常人,坐在这阵中修炼,只需百日,便可以成为顶尖修真高手。西藏龙象禅师,昆仑乾坤老人,游龙道人,还有雄阔海,他们的修为之所以这么强,全都是因为学到了这种神奇的法门。而天地倒转****的施法,除了口诀和阵法之外,最核心最重要的工具,便是我手心里的这柄骸骨。” “另外,除了这个之外,我在那个世界还见识到了一种新型地,威力无比的阵法,叫做五行大阵。如果我能够把这个大阵再研究出来,然后再用成长之后的二十五个法宝人来施展这种大阵的话。绝对不是吹牛皮,不要说一个雄阔海,就是十个雄阔海,也叫他灰飞烟灭。” 听到洪三这么说,金玉堂和林宛如,除了瞠目结舌之外,还是瞠目结舌。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洪三一个一点修真修为都不懂的家伙,到底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希奇古怪的宝贝? 难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枉送法宝么? 好一会之后,林宛如才问道:“既然天地倒转****知道地人,只有游龙道长和雄阔海,那么你是打算去跟游龙道人要法门么?” 洪三马上摇头道:“这怎么可以?你当游龙道人傻么?我去跟他问法门,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到时候说不定连我这骸骨都要要回了去。那岂不是投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那……你该如何取得这天地倒转****的法门呢?”林宛如又问道。 洪三看着林宛如,笑道:“你忘了,我跟谈笑的本行都是什么?我们俩都是炼器师,而且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顶级炼器师,有我们两人在,我相信不管是天地倒转****,还是五行大阵,我们一定都可以研究出来的。更何况,即使研究不出来,就算以我们手上的实力,以有心算无心,雄阔海也肯定要吃大亏的。” “好了,我被你一堆希奇古怪的东西,都给弄得有些头疼了,把这些家伙都收起来吧,我知道你有对抗雄阔海地实力就好了。”金玉堂皱着眉头招了招手,说道。 洪三于是赶紧将法宝人,龙牙剑等都给收了起来,听金玉堂继续问道:“拿下杭州将国、军的地盘之后,我估计雄阔海想要稳住自己的局面,起码也要一年地时间才行。也就是说,我们起码有一年的时间,可以从容发展。那你倒是说说看,在这一年里,你打算怎么办?雄阔海只是我们当前的第一大敌,但是我们的任务可不止是要倒他那么简单,而且我们的时间只有区区的三年。” “很简单,三条,第一,我们要不顾一切阻碍的,大规模发展修真队伍。这支队伍分成两支,一支是生产型修真者,他们将来会成为发动战争的后勤后盾,这支修真者我们就放在杭州本地培养。一支是战斗型修真者,这支队伍我们没有时间从头培养,所以我打算直接利用四海岛上的力量。” “第二,我们要最大限度地开发我们辖区内的修真矿业,将我们的生产量翻上一百倍,要超过现在全国的产量的两倍以上。这些修真原料,不仅要跟我们从海外获得的珍惜矿藏相配合,大量地制成各种仙器,还要大量供应给四海岛,保证他们完全充足的供应,帮助他们尽快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以便,整个海外都成为我们的战力。” “第三,我们要发展以青楼业以及修真业为主的大规模商业活动,尽量多的赚取金钱,尽量多的囤积各种战略资源。而我们未来的大战做好充分的准备。青楼业方面你们已经开始了,并且做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至于修真业方面,我也已经胸有成竹。等我实施出来的时候,相信可以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听到洪三又是噼里啪啦一阵侃侃而谈,林宛如和金玉堂两个人又是一阵发愣。片刻之后,金玉堂便问道:“别地都还好说,只是将杭州地区的修真矿来产量翻上一百倍,这种话也太扯了吧?” “金大娘,如果是别人的话,当然很扯,但是如果是我洪三的话,那就绝对不扯了。”洪三说着,将两人带到空荡荡的院子里,然后将那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搜集出来地挖矿装备三套中,最小型的一套拿了出来,便一下子就将整个房间的院落都给塞得满满的。 金玉堂看着这堆得跟小山一样的一堆箱子,疑惑地问道:“洪三,你这又是什么名堂啊?” “这个,是来自那个世界的挖矿设备。这套设备,是三套设备之中最小地一套。但是就光是这套设备,如果用得好的话,一年弄出个两三百万斤修真矿藏,也不过是寻常事。” “两三百万斤?”林宛如吃惊地看着洪三,“真的假的?去年全国修真矿藏的总产量也不到五百万斤,你这一套设备,就能挖两三百万斤?” “宛如,你要相信科学的力量。”洪三笑着拍了拍林宛如的肩膀,“等到我把它完全组装起来,并且用修真之力做为能源驱动它动作的时候,你就知道它究竟有多么伟大了。” 站在一旁地金玉堂,不解地问道:“科学?什么是科学?” “科学,是那个世界的创造发明。正是这个玩意使那个世界得到了爆发性的发展。我想,荒合大帝之所以想要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就是因为看到了科学,并且认为,它对这个世界有用吧。” “哦,科学……”金玉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真地开始对那个世界有点好奇了。” “不必好奇,只要我们共同努力,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触摸到那个世界的。那个世界也许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好。但是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坏。等到你们见到那个世界,你们最起码会喜欢上那里的化妆品和时尚杂志……”洪三意气风发地刚说到这里,便想到了海兰,于是心情便有些黯淡,声音嘎然而止,不过为了不让林宛如和金玉堂看出有哪里不对劲,他笑着挥了挥手,“总之,会有很多你们喜欢的好东西就对了。” “好啊,虽然都一把年纪了,但是竟然也忍不住被你煽动得有些热血沸腾了。”金玉堂说着,爽朗地笑了笑,“好吧,就跟着你去努力一把吧。这个世界我已经看够了,在有生之年能够看一看你说的那个新世界,也实在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 “好!”看到洪三和金玉堂两个人都生气勃勃的样子,林宛如也禁不住被感染了起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加油。洪三,玉妮姐姐和子玉他们这两天就该回来。在他们回来之前,你可以休息几天,但是等到他们一回来之后,你就要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哦,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做呢?” 洪三摇了摇头,“我恐怕一天都没有办法休息了,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到四海岛去。” “哈?这么急?”林宛如不解地问道,“你这么急着去四海岛做什么呢?” 洪三看了看林宛如,说道:“你忘了吗?我前面说过了,我要确保王可儿他们的安全。在他们实现计划之后,我要将他们安全地接出来。而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人,最优秀的人选,就是四海岛的影武士了。他们有那种神奇的瓶子。只要带上三个,将王可儿,莫云和谈笑装在那些瓶子里,然后附身在影子里,就绝对不会有人可以抓到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起码也不需要那么急吧?你起码可以等几天,等子玉和玉妮姐姐回来,让他们送你去啊。”林宛如又说道。 洪三再次摇了摇头,“不行,我必须尽快赶到那里去。不仅因为我这条命是四海岛地人救的,更重要的是,我必须把海兰还活着的消息尽快、通知她的父亲。” “哈,海兰她还活着?”林宛如惊讶地问道。 “对,可惜我没有办法带她回来,我明明答应了她的。”洪三说到这里,内疚地垂下了脑袋。 看到洪三这副模样,林宛如原本欢跃的心情一下子也变得有些难过了,她赶紧伸手搭着洪三的肩膀,说道:“洪三,你别这样,我相依你一定是尽力了的。” 洪三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明明答应过了,但是却爽约了,这是事实,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已经尽力过这种话只是用来自我安慰的说法而已,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林宛如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金玉堂走了过来,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人类所有的情绪当中,内疚和悔恨这两种情绪是最没有意义的。这两种情绪除了滋长你的懦弱之外,一无所用。你是聪明人,可不要犯这种错误。为今之际,还是赶紧想办法能够早日跟她当面道歉吧,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洪三抬起头来,看了看金玉堂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往四海岛吗?” “但是你的安全……” “放心吧,我刚才不是已经展示给你看了吗?我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人都可以追杀的洪三了,我能够自保的。”洪三牵着林宛如的手,宽慰道。 林宛如嘟着嘴巴想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你去吧,就用我的法宝船去。它船体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而且不惧风浪,我今晚给你多安排些食物和日用品,这样你就可以在海上航行很久了。” “法宝船?你停在哪?”洪三问道。 他话音刚落,林宛如就把法宝船掏了出来,“喏,就是这个。” 洪三一看这法宝船,略愣了一阵,便笑道:“谈笑这家伙,居然剽窃我的创意,真是够无耻,我欣赏他。” “他怎么说是他自己构思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那么无耻的家伙的话,你怎么能信?” “但是你怎么看都比他更无耻啊!” “……” ------------ 第十一集 第八节 匪夷所思的进攻计划 . 正如原来所计划的那样,洪三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杭州,来到海边,乘法宝船踏上了远洋的路。而林宛如甚至没有来得及给洪三送行,就和金玉堂一起扑到了洪三所规划的事业当中。 在意识到改变一切的大时代即将来临之后,儿女情长已经是居于次位的东西了。 因为有林宛如事先航海图指示的关系,所以洪三没有耗费多少波折,只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变赶到了四海岛,一路上所遇到的种种惊险,除了让二十五个法宝人增加战斗经验之外,并没有在多大程度上对洪三造成损害。 而当洪三驾着法宝船出现在四海岛外的时候,残存的不到五百人的四海众都感到很惊讶,他们纷纷交头接耳。 “不是说好了每个月送一船修真原料的么?时间还没到怎么又送来一船?” “大概是有什么秘密的交涉,是我们不知道的,所以对方格外的殷勤吧。” “为什么折中殷勤不早点表现出来,那样我们四海岛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唉,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最需要的,是尽快把剩下的人全部都尽快恢复起来,不然的话,就算风宇岛无力再来攻打,难保其他岛屿不来偷袭。” “是啊,四海岛之战后,整个海外修真派的歌剧就彻底改变了,我们海外修真派的整体实力也削弱了将近一半,我真是怀疑这里面时不时有中土人的阴谋。” “就算是有,那又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们自己不团结呢。还是顾好眼前事吧。” 就在民众议论纷纷地时候。般若也已经来到了海外。 法宝人地好处。就是无论受了多少严重地伤,只要没死,那么提供主够的修真原料,就可以得以康复。不久前林宛如已经再次给他们提供了一船原料,再加上他们本岛所产的原料。足以充足供应现有的全部四海众,所以般若的伤这时候已经好了。 他插着腰站在海边,看着一名高大男子矗立在船头,表情似乎有些忧郁,又有些惭愧的样子,于是喃喃自语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不一会,法宝船触岸,洪三收起法宝船,站在围观的众人面前。问道:“般若岛主可在?” 四海众于是纷纷把目光望向般若,般若打量了洪三一阵,然后问道:“你……就是洪三?” 洪三拱了拱手,谦恭地说道:“正是晚辈。” 听到洪三印证了自己是想法之后,般若马上问道:“海;兰呢?她可有跟你一起回来?” 听到般若这么问。洪三顿时面露惭色,“对不起,因为种种原因,海兰她还被留在那边。” “混帐,你竟然敢把小姐丢在那边,自己一个人偷跑回来?”虽然根本就不是很清楚洪三究竟在说什么,但是还是有岛民厉声呵斥道。 而洪三也不敢驳嘴。职能呐呐地低着头。般若见他这副摸样,新里充满了强烈的失望,但是见事已至此,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你跟我进来吧。” 说着,变转身往自己家周去,洪三低着头分在身后。那些岛民们在后面不满地起哄了一阵之后,才纷纷散去各做各的事。 不多时,洪三和般若都坐在房间里之后,般若沉着头想了一阵,又问道:“海兰她在那边可好?” 洪三点了点头,说道:“一切都好,虽然因为法力透支,海兰已经完全丧失了法宝人的特质。但是她似乎有点喜欢上了那个世界,她喜欢那里的书,那里的化妆品,她甚至于在那里找了个工作,惟独是对那边的空气和食物,似乎不是很习惯。” “她从小就喜欢新鲜地东西,留在那边,对她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又有机会再见到她了。”般若说着,垂下脑袋,有些感伤的样子。 洪三则显得愈发惭愧,他不断地搓着手,说道:“那个世界的物质跟这个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帮助她恢复法宝人特性的修真原料。就这样带着她,我害怕她的魂魄在失控之洞中迷失,所以……” “不用解释了。”般若摇了摇头,“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天意是怎么回事,我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这不关你的事,我不会怪责你的。”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洪三说着,深深地弯了弯腰。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谈谈正事吧。”般若长舒一口气,用力拍了拍手,石斛是要鼓舞自己的斗志一般,“柳元化跟林宛如说的话,她应该已经全部都转告给你听了吧?” “是的,我已经听过了。”洪三点点头,然后说道,“柳仙师所可以支持的三年时间,刚刚够好,因为在那个世界,那些修真者们打算灭世时间,也是刚刚三年。所以,从现在开始算,我们还有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内,我们就要能够统合全天下所有的实力,不然的话,荒合大帝所有的苦心,就都将付之东流了。” “灭世?这是怎么一回事?”般若不解地问道。 洪三于是将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经历,以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简略地跟般若说了一遍。般若听完之后,略一沉吟,说道:“这么说,如果我们失败的话,那么海兰她……” “对不起。”此时此刻,除了这三个字之外,洪三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对不起这种话,一点意义也没有。还是说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般若摇了摇头。说到:“我想问,你这次回来,是带着满腔迷茫,还是带着计划回来的?” 洪三答道:“我的脑子里已经初步地计划,正想跟您当面商议。” “三年时间可不是*么长啊。你地计划可以在三年之内,就让达到我们所想要地**么?” “如果倾劲全力的话,我相信应该可以做到。” “那好,请说吧。” “我的计划大致上可以这么说,将中土作为我们的后勤基地,而将海外作为我们战斗基地。也就是说,最起码,在前期以及中期,我们主要地战争实力。将是海外修真派。” “如果我们四海岛没有受到前面致命的打击的话,那么你的这个计划原本是可行的。但是现在……”般若指了指门外,“我们四海岛满打满算,不过五百人,就算得到充足的原料供应。也是自保有余,但是想要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岛主,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恐怕没有退缩的余地。因为在未来,我们所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整个中土修真派。虽然,在这过程中,我会施展一定的手段,使形势对我们有利,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够对抗整个中土修真派地力量,只有海外修真派。如果我们不能统合海外修真派的话,那么我们就丧失了一切的基础。” “但是,现在整个海外修真派总共有差不多三万之众,我们至少需要留下三百人来守卫我们的四海岛,可是供给战斗的,只有两百人而已,就算是攻占最小地岛屿,恐怕也很吃力啊。” “请您跟我讲一讲目前真个海外修真派的格局,可以吗?” 般若点了点头,又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当初,在中土修真派的联合围剿下,幸存下来的,一共七个人。这七个人中到现在,还活着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们七个人起初在一个岛屿上生活。后来,因为分配劫掠来电女人不均,以及种种其他原因,大家就此分道扬镳。一千年之后,海外修真派的人数繁衍到差不多五千人地时候,发生了七岛之战。这一仗之后,海外修真派元气大伤,只剩下不足一千人。而在这战斗中,又因为种种关系,大家对敌人,还有自己的战友都十分不满,于是纷纷以血脉作为分野,大家各自跟与自己血脉最亲近的人在小岛上生活,这一次,海外修真派分裂成三十二个岛屿。”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数十年前,原本名不经传的风宇岛,因为发现了海外最大的修真矿藏,变开始迅速扩张起来,数十年间,变兼并了大小十四座岛屿。于是,剩下的十六座岛屿,便人我们四海岛为盟主,共同对抗风宇岛。然而,让人讽刺的是,当我们跟风宇岛真正发生生死之战的时候,这些岛屿的援军,却全部都停留在本岛,作壁上观。” 说到这里,般若摇头叹了口气,“我旅经中土的时候常听中途修真派的人担忧说,海外修真派团结一致,毫无内斗,随时可能反攻中土。每次听到这种言语,我便在心里叹息,如果我们海外修真派真能如中土人所说的那样的话,也许一千年前,我们海外修真派就已经杀回中途了吧?” 洪三问道:“既然如此,那海外修真派何苦自相残杀?” “很简单,对于法宝人来说,修真矿藏就是一切,只要谁有足够的修真矿藏,谁就可以称雄。我们之间的战争,理由有很多很多,但是归根结底,只是想抢夺对方的矿藏而已。” “岛主,据我所知,在风宇岛之前,整个海外修真派最强的,似乎就是四海岛。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不在风宇岛之前,就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呢?” “我原本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最开始,我们并不具有这种实力。得到我觉得我们具有这种实力,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却收到了荒合大帝的遗言,所以便不得不放弃我的计划。” “为什么要放弃?”洪三不解地问道。“如果您能够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那您受伤握有地势力。不是可以更好地帮助您执行荒合大帝地遗言么?” “你说得很对,但是这种事也要看实际。如果我知道你会在现在出现的话,那么我根本不可能给风宇岛机会,三百年前,我就会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三十问题是,我并不知道你何时出现,所以我不敢冒动。因为,一旦我成功地统一海外修真派。那么接下来的,肯定及时高涨地全族的复仇情绪。到时候,就算是我最高统治者,也不可能压抑住整个海外修真派万众一心的愿望。” “而一旦我们进攻中土,如果失礼,那么我们海外修真派就将一蹶不振,到时候拿什么来帮助你。而一旦进攻顺利。那么我几乎可以肯定,在没有进一步目标地情形下,海外修真派这些对中土人有着刻骨仇恨的人们,一定会在中土肆无忌惮的进行杀戮。到那时,中土人和海外修真派彼此之间的仇杀将永无止境。如果这种情形出现。那我们又怎么可能指望统合整个天下的力量,来达成荒合大帝所要求我们做的事情呢?” “岛主果然深谋远虑。”洪三赞叹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不无遗憾地说道,“只可惜天不假时,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冒出一个风宇岛……不过,即使是直至现在,我依然有信心可以完成统一海外修真派这件事。岛主,请您告诉我,风宇岛目前还有多少实力?其他各岛又有多少实力?” “目前来说,风宇岛全岛原有人数一万两千名,上次一战之后,大概还有八千名左右。最重要的是,上次风宇岛攻打我们四海岛,已经是倾劲全力,我可以肯定,风宇岛上的库存已经枯竭,现在能出战地人数,不会超过两千。他们现在基本上完全依靠每日现采的修真矿藏来恢复实力。依我看,三年之内,都不可能有发动大规模入侵了。剩下的十六个岛屿,实力都很平均,最大的有两千人,最小的有四五百人。他们的岛屿地修真矿藏出产都有些,但是没有经过战争消耗,库存应该都还可以。真打起来,***都可以出动至少七成以上的族人出战。” “是这样啊。”洪三嘟了嘟嘴巴,“这么说话的,应该还是满有机会的啊……岛主,恐怕我们要孤注一掷了。” 般若问道:“怎么孤注一掷法?” 洪三说道:“全军出动,进攻风宇岛。” 般若难以置信地问道:“哈?这怎么可能?风宇岛虽然遭受重创,但是我们以眼下的势力去拼,这不等于送死吗?” “这招棋确实很险,但是这是我们不得不走的一步棋。”洪三说着,顿了顿,“岛主,您想想看,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直接进攻风宇岛,如果我们能够拿下风宇岛的话,那么以风宇岛之众,再加上我们从中土运来地充足的修真矿藏,完全可以以压倒式的优势,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第二,我们采取袭击策略,抛弃四海岛,将所有的四海岛众都集中在法宝船上,然后在海洋上四处游弋,一个小岛一个小岛的攻击,所有的修真矿藏依然都由中土提供。以四海岛目前的实力,再加上我和子玉他们的鼎力支持,持之以恒,未必不能成功。但是这样做,损失极大,每个岛屿都将死伤很多人,而且耗时过长。” “因此,说是有两条路,但是实际上,我们根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么就是冒险进攻风宇岛。” 洪三的这一番话让般若不知道如何反驳,不过他还是担忧地说道:“但是……我们目前确实实力不济啊。” “强攻当然是实力不济,但是若是智取的话,就未必了。”洪三说着,又说道,“岛主,请您听我分析。首先,按照您所说的,风宇岛原本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岛屿,这也就是说,它原本实力并不大,只是靠着突然发现的大矿藏,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扩张起来。这也就意味着,风宇岛貌似强大,但是他的内部,恐怕并不是那么稳固的。” “这话是对的,风宇岛当初兼并速度如此之快,全靠着强而有力的矿藏支撑。” “好,那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为止,风宇岛这八千只众中,真正的风宇岛的原班人马,其实并不多,是不是?”洪三又说道。 “对,目前,风宇岛原班人马经过上次一战之后,估计只剩下一千人左右。” 洪三问道:“这也就是说,风宇岛原班人马,与他收服的其他十四岛的人马比例,是一比七,对不对?” “对。” “说到这里,我就有一个疑问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那七千人还不造反呢?” “想要造反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十四岛部众虽然总人数远超风宇岛原班人马,但是他们各自的实力,都远不如风宇岛。尤其是,风宇岛的惯例,是所有的修真矿藏优先供应原班人马,其他各部族,除非是出战,否则最多职能提供三分之一的修真矿藏。因此,即使是现在,风宇岛原班人马的真实实力,是任何一个部族的三到五倍,而且他们的监控极严,各族根本不敢乱来。” 听到这里,洪三笑了笑,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岛主,您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够战胜风宇岛原班人马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有机会控制整个风宇岛?” “如果能做到,当然有可能。但是前提是,我们这一战损失不能太大,如果损失太惨重,那么就算是我们战胜了,恐怕也难以控制局势。你不要忘了,除了本部一千人之外,十四岛众加起来,也有一千人可以参与战斗。我们难保他们到那时候不会团结起来,把我们也给消灭掉,然后瓜分风宇岛,重新恢复当初分裂的局面。” 洪三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所以,我说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洪三说着,便将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般若听完之后,想了好久,终于点点头,“虽然风险很大,但总算是有成功的机会。那么好吧,那我们就赌一把吧,我们该什么时候动手呢?” “这件事情急不得,我们必须先把各样情报调查清楚,尔后才能动手。”洪三摇了摇头,说道,“另外这件事情不能单独地来做。风宇岛之所以感这样如此疯狂地来进攻四海岛,就是因为背后有雄阔海的支持。所以,我们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必须先让雄阔海焦头烂额,不能东顾,省得他到时候又来跟我们捣乱。” 般若问道:“你已经有了对付雄阔海的方法么?” “当然有,不然怎么敢来见岛主?”洪三说着,将他对付雄阔海的整个计划说了一遍,听得般若是连连点头,“虽然是阴毒了些,但是为今之际,也只有用这种计策了。” “这计策虽好,我还需要岛主派一位影武士,随我去王城接应我在王城的同伴。不然的话,实施起来就诸多不便了。” “好,既然这件事情如此重要,那老夫就亲自随你去走一趟,刚好我们四海岛上还有四个仙瓶,可以装四个人,京城那三人加上你,刚好四人。” 洪三问道:“如果能够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岛主一走,那四海岛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四海岛虽然只剩下五百人,但是都是在最惨烈的战斗中残存下来的战士,再加上了四海岛结界保护,目前又有充足的袖珍原料供应,放眼海外,没有人吃得掉我们。而且,我们这次去的时间并不太长,所以应该没事。” 听到这里,洪三马上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 第十一集 第九节 八大掌门闹王城 . 天下第一修真大派,昆仑山。 “师傅,师傅。”这一日,游龙道人真在炼器房关心昆仑派的炼器进度的时候,突然他的大弟子紫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一看到紫云慌慌张张的样子,游龙道人便皱了皱眉头,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君子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有什么事价得这么慌张的?” 紫云说道:“掌门急召所以在山长老以及元老。” 一听到这个,游龙道人也忍不住嘴巴微微张开,“闹得这么大动静?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路上听到守卫仙心的人说,好象是仙心显灵,仙长要传话与八大门派。”紫云说道。 “什么?”这一下,游龙道人真的愣住了,他略呆了一会,便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撩起衣服下摆,踩着匆忙的碎步往那兰堂而去。 当他们师徒来到那兰堂的时候,在山的七位长老,两位元老,还有掌门都已经出现在那里了。紫云不是长老,所以游龙道人让他退下,然后自己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忙不迭地问道:“仙旨何时下达?” 听得游龙道人这么问,游龙道人的师弟广云子,现任昆仑掌门便站了起来,对游龙道人失了一礼,然后面带喜色地回答道,“回师兄,一个时辰之后,仙旨就将到达。” 当初众多现任飞升之后,许多精妙的修真法门便也随着他们飞天而去。而上次仙旨降临的时候,八大门派便各自都得到了数样顶级法门,使整个修真界之后的整体修真实力整体上扬了许多。这一次。仙旨再次降临。肯定又是要布置什么任务才是。 完成了任务。肯定又会有好东西赏赐。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广成子才会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游龙道人听了广成子地话,坐在了椅子撒谎能够,想了片刻,仿佛是对广成子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难不成会是要求我们攻打海外修真派么?” 他这么一说,其他各位元老,长老摆便纷纷附和。仙旨当年降临便是为了剿杀海外修真那些歪门邪道。而现在据说海外修真派又再次强大起来,仙旨再次降临,要他们重新干一遍曾经干过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当今天下太平,除了这个之外。真的不知道黑能做些什么。 而在灵空岛上,已经被剥夺管理世界的权力,召回灵空岛的帝骅和天道两人,正是负责宣读仙旨地两人。 天道和帝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天道问道:“有人猜测说。消失的二十五个法宝人,便是被撒旦收服了,你看呢?” 帝骅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大可能。二十五个法宝人是何等威力,如果撒旦有能力同时将这二十五个人都收服的话,他何必躲躲藏藏?他温情有能力将进攻堕落天使总部的修真者全灭。” 天道想了想,说道:“我倒觉得有可能。你想想看,他既然有能力将丹玛士一击而杀,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啊。” “那你怎么解释,他任由堕落天使被全灭?”帝骅反问道。 天道懊恼地摇头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唉,也许只有大帝才能理解这个家伙吧……天眼已经开动了,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宣读仙旨了,你觉得修真界的那些家伙们,能够帮我们找到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对撒旦知道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帝骅说道。 天道叹了口气扬了扬由某个法宝人用手机拍摄下来的洪三地相片,然后说道:“我们已经有了撒旦的长相,真的还需要发动天眼么?我总觉得这次使用天眼很多余,真界的那些修真者们,真的可以比我们发现更多么?” “天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在去想这些了。总之,我们现在赶紧尽一切办法,尽量了解撒旦。只要了解他,我们才能掌握他地规律和弱点。那样,我们才能够有效的摧毁他。现在堕落天使基本上已经土崩瓦解了,再干掉撒旦,天下就太平了。”帝骅说着,拍拍屁股,从坐着台阶上站了起来,“走吧,跟我一起dvd吧,苍天保佑,那些无知的人类们,总算是干了件好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在这里的漫长的光阴。” “听水你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四百箱各种光碟,是真的还是假的?”天道以便跟上去,一边问道。 “不是四百箱,是四千箱,我几乎把他们有史以来所有地光碟种类都给搜集全了。” “四千箱?那么多碟,那么多的游戏,那看得完,你玩的完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俩还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几万年呢。” “啊,对呵,那得多带几台电脑上来才行,不然玩坏了可就糟糕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带了一条电脑生产线上来,还带了五十吨生产电脑所需要的原料。你没看见,看到我的光盘和电脑,那些家伙们都快嫉妒疯了。” “唉,还是先把撒旦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一个时辰后,八大门派的在山元老,掌门,长老,全都齐聚在各自的门派仙心周围。 随着一阵刺眼的光亮出现后,在仙心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圆镜状的水波升了出来。尔后,便看见两个人地形貌出现在上面,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画得极为惟妙惟肖地图画。 而游龙道人一看到这画像。便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这……这不是洪三么?” 而镜中仙人接下来地话。更是让游龙道人目瞪口呆,“……此人为天下大祸,即将祸害整个真界……我们灵空岛众仙人正在设法消灭此贼……任何门派能够提供详细完整的,关于此贼资料者……此次天眼徇例将召开一年……完成任务之门派,可获无上心法一部。” 当仙旨宣读完毕。昆仑派所有长老和元老纷纷交头接耳,“此人是何许人也?” 惟有游龙道人面露土色,“天啊,师父所说的天下大祸,原来竟是此人?而我竟然还以为……天啊……” 众长老见得游龙道人这么说,便纷纷问道,“游龙,你怎么了?” 游龙道人这时候才勉强收住情绪,对众人说道:“画中此人。游龙认识。” “啊?此人是谁?”众长老赶紧问道,“此人是谁?” “此人便是当朝二品冶炼侍郎洪三。” “啊?竟然还是朝廷命官?”众长老发出此感叹之后,便马上纷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到王城去把洪三抓到手。免得被其他门派抢了去,那到手的无上心法就飞了。” 游龙道人马上说道:“我们之中速度最快的,便是掌门师弟和我,不如就由我和掌门师弟赶去王城,青紫去捉拿这妖孽,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有有些舍不得这么大得功劳落在这而人手里。但是他们自己也似的自己地速度的确不及而人,万一把事办砸了,让别的门派抢了先,那可就不止是无功,而是有大祸了。所以,他们最后只能同意游龙道人的提议。 而就在昆仑派做出如此决定的时候,其他各派也几乎同时派出了最强的组合前往王城。因为当初洪三曾经在杭州天下英雄大会出面救过皇帝,而当时有许多各派长老出席了那次活动。因此,每派都有人认出来这是洪三。 八派几乎是同时动身,飞往王城,去捉拿那个假洪三。 而这个时候,假洪三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倘若不是他这天刚好进宫,去见已经在皇宫里辟了个角落办公的雄阔海,恐怕当场就要落入众门派长老的擒拿中了。 话说,这时候谈笑正在炼器房里偷偷炼制第七组金甲兵将,突然听到门外砰砰砰的狂敲门,把谈笑给吓得半死,赶紧飞快地连带原料和炼制金甲兵将的炼器炉一起放金乾坤袋里。然后才敢皱着眉头,走出去,呵斥道:“闹什么闹?没有看见本总监正在炼器么?” “报告总监大人,刚才突然有一群人闯进山庄,四处说要找庄主。小人说庄主不在,他们没人相信,在庄内四处搜寻,弄得乌烟瘴气,其他大人们都出去办事了,所以小地们只敢来打扰总监大人了。” 谈笑一听,不敢相信地瞪了瞪眼睛,“有没有搞错?当我们堂堂和为贵是集市么?竟敢如此胡作非为,走,带本总监看看去。” 谈笑说着,就威风凛凛地跟这小厮走出门去,但是他才走出去十步,进赶紧耷拉着脑袋,想找地方躲起来,因为他迎面就看见峨眉掌门道程子。 但是,他想躲,道程子可不原让他躲,冲着他大喝一声,“孽障,站住。” 虽然已经不是峨眉门人,对道程子的观感也一般,但是毕竟是在峨眉山长大,从小受着老不死的管教。所以谈笑对道程子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听到道程子这么大喊,便无奈地站在原地,讷讷地行礼道:“师伯。” 这原本是一份礼貌,但是谁知道道程子却毫不领情,开口就道:“谁是你师伯?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峨眉派的人,没有资格喊我师伯。”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滋味,没人喜欢。谈笑当初之所以被逐出峨眉,跟这道程子就要许多关联,谈笑对他本就不怎么待见。现在听道他这么说话。心里也不由的无名火起。 不过。碍着辈份地差距,也不敢发作,知识转身就走。 谁知道,他刚一转身,便被道程子用力一把扯了回来。“当天在峨眉时,我就看你心术不正。没想到,你沾花惹草,败坏门风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甘于与妖孽为伍。倘若不是已将你逐出门墙,我今天真很不得清理门户。” 听到道程子说话如此难听,谈笑正要发作,突然心中又升器一阵疑云,“妖孽?谁是妖孽?” “还能是谁?自然就是你的老板洪三了。”道程子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赶紧告诉我洪三身在何处,不然就算你不是我峨眉门徒,我今天也要了结了你。” “洪三……是妖孽?”谈笑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他……他是什么妖变的?” “你少在这里耍这口舌机灵,天上仙旨降临,洪三乃是天下大祸,天下修真者共击之。”道程子口舌一转,仙旨就变形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概地意思谈笑是听出来了。再想起当初师父所说地话。顿时心如明镜,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师父所推算地果然不假,这个洪三不是凡人。只是居然要劳烦天上的仙人降下仙旨来对付他,这未免太大件事了吧?这其中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谈笑在心里充满疑云的时候,道程子不耐烦地喝道:“孽障,快说,洪三身在何处?” 谈笑这才醒转过来,心想,反正这洪三是假地,是死是活,关我屁事,我干嘛替他做义气?想到这里,他马上答道:“洪三进宫去向雄亲王汇报公务去了。” “你若敢骗我,我回头一定要了你的性命。”道程子说着,便带社随身长老腾空而去。 谈笑在他背后恨恨地吐了口口水,然后便满庄子爱跑着大声嚷嚷道:“诸位仙长,洪三在皇宫里,他正在跟雄亲王汇报公务呢?你们看,峨眉派已经出发了,你们还不追上去的话,那可就晚了。” 经他老人家这么一搅和,要不了多久,原本还在和为贵横冲直撞四众掌门长老们就纷纷腾空而去,向着皇宫飞去。 这些老大们一下飞起,一下降落的,可把王城里的那些老百姓给乐着了。平日里,哪里看得到这般光景?大家正事都不做了,纷纷跑到大街上来看着难得一见的风景。 一边看,还一边互相品评起来。 “啊,你看那黑袍的,姿势飞得多么优美?肯定是练过的。” “废话,不练就会飞的,那是鸟。” “呓,那人的胸部怎么那般大?但是胡子有那么长?是不是修真修得太高,不分男女了?” “白痴,那是风刮进衣服里去了。” “……” 就在街上的实景小民都在津津乐道地时候,雄阔海已经站在皇宫最高处,观看这一切。 事实上,当众多掌门靠近王城的时候,雄阔海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突然之间,这么多老大们一下子全部冲进王城。这可把雄阔海弄得头晕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是因为完全不知情,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皇宫高处一直观察着。他首先看到那些掌门们纷纷在和为贵降落,于是奇怪地问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碧连天,“那些老大们都去了和为贵了,你说他们这是在搞什么?” 碧连天略微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只可能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为了修真矿藏,第二件事便是为了洪三事件。” 雄阔海又问道:“那你觉得第一件可能,还是第二件?” “应当是第二件,第一件事无法是为了修真矿藏分配不均。但是我们现在对八大门派尽力倾斜,他们不该有什么不满的。就算有不满,他们也只需要拍一个长老来王城就可以了,那里需要摆出这么大阵仗。” 雄阔海又问道:“难道洪三就值得他们闹出这么大阵仗吗?” “这个我也想不通,只是和为贵里,除了修真矿藏和洪三地秘密织祩。什么也没有。我也只能这么解释了。”碧连天也有些不解地说道。 他话一说完。雄阔海马上想到自己跟海外修真派勾结的事。麽不是林宛如他们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将这件事揭发了?但是,她有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难道事般若那老家伙跟他们说的?般若当时都伤成那样了,还敢去和为贵报信?就算他去了,我们在和为贵那么多耳目。难道就不会发现。 越想越乱,雄阔海脑子里一片浆糊,因为是在有太多事情无法确定了。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么多。现在最重要地,事不能让这些老家伙看出任何破绽。 想到这里,雄阔海便转过头看了看审核地假洪三,然后对他说道:“你还事赶紧恢复真身吧,把相貌和先天元气变回来。不然地话,万一到时候他们把你抓住,一通乱问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假洪三赶紧施礼道:“是。” 说完,就赶紧走下高台。处理起自己的妆去了。 假洪三走了没多久,雄阔海再回头一看,变看到八大掌门纷纷带着一两个派内顶尖高手,朝着皇宫飞来。纵使他已经见惯大场面,但是眼下这情形,还是让他的脊背不知不觉地流出汗珠来,禁不住回头问碧连天道:“碧大人。眼下是不是稍微避一避为好?” 碧连天拱手道:“王爷,他们来皇宫,如果不是针对您的,您这样跑掉,只会他们生疑。如果他们是针对您地,那么算以天地之大,也未必有您的容身之所,您能跑到哪里去呢?” 听到碧连天这么说,雄阔海只能用力一拍柱子,说道:“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道书房去。” 说着,雄阔海就大踏步地从高台上走了下去,回到书房,拿起文房四宝,开始临摹起古人字帖来。刚写了一个忍字,众掌门就纷纷降落在皇宫地面上,冲进他的书房。 不一会,他的书房就满满地塞了整整二十个人,雄阔海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笔墨,伸手抱拳做了个长揖,然后笑道:“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这么多前辈一起来看我?” “谁要看你?”八大掌门中,修养最差的,便是冲在最前面的道程子,之间他一马当先地冲到雄阔海面前,“我们是来找洪三的,他人呢?” 雄阔海看看道程子,笑了笑,试探道:“不知道洪三做错了什么是,老家这么多前辈来找他?” “不关你的事,你只把交出来便是了。”道程子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 听到道程子这么说,雄阔海即送了一口气,也觉得愈发奇怪了,“这些老不死的到底来干什么地啊?” 这时候,游龙道人站了出来,解答了他心中的疑问,说道:“数个时辰前,天上仙旨降临,指示洪三乃是天下大祸,要我们尽量搜集与此人相关情报。而我们都知道洪三乃是当朝二品冶炼侍郎,专管炼器事务。刚才在和为贵寻他不到,他们说他来皇宫向亲王殿下汇报公务,还望亲王行个方便,告知我等,此人身在何处。” 游龙道人的话刚说完,雄阔海就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哈……仙旨降临,专门指示众位前辈捉拿洪三?” “正是如此。”游龙道人点头道。 雄阔海这下子脑子更乱了,这……这到底是什么事啊?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市井无赖的洪三,竟然有如此背景?竟然连天上仙人都给惊动了?怪不得会出现那道闪电,原来如此…… 雄阔海脑子正乱着,道程子又喝道:“不要再拖延时间,赶紧说,洪三人在哪里?” 这时候,雄阔海赶紧答道:“诸位早来半刻,变可以将这妖孽擒住,只可惜他刚刚跟我汇报完,已经离开了。” 道程子不依不饶地嚷道:“离开?你骗三岁小孩么?事件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一来,他就刚走了?分明事你袒护他。” 此时此刻,雄阔海真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因为袒护洪三地嫌疑,而给自己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 洪三啊洪三,难道雄阔海真是前世欠了你的?怎么你不管怎样,都事阴魂不散呢? ------------ 第十一集 第十节 率真师徒 . 雄阔海见这些人怎么都不依不饶,只能苦笑道:“洪三真的从晚辈这里离开了,如果诸位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办公府衙完全开放,给诸位搜查。如果诸位觉得还不够的话,那晚辈还可以马上去向陛下请示,开放整个皇宫给诸位搜查。” 虽然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八大派的掌门,地位崇高。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皇宫,雄阔海不但是帝室之胄,而且还很可能是当今天下第一修真高手。 所以,当雄阔海摆出这种低姿态之后,无论是信还是不信他的人,都不好再强逼什么。最后,武夷山掌门鸿云老人说话了,“既然亲王殿下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不相信你。只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亲王殿下可以马上封锁王城九门,以及皇宫九门,配合我们搜寻洪三的下落。” 反正假洪三现如今已经卸妆,无论是先天元气和相貌,都跟洪三毫无关系。这些人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出什么东西来。所以雄阔海几乎是马上满口答应,“晚辈也是修真中人,既然是天仙降下仙旨,晚辈自然也有尽力,来人啊,马上给本王传令下去,封锁皇宫以及王城九门,苍蝇都不准放出去一只。” 雄阔海可不止是说说,下令封闭九门之后,他马上就给每个掌门送了一万人马,让他们在王城之内随便搜索。 这种毫无意义的搜索进行了三天之后,毫无疑问地,是一无所获。 而那些掌门们也不是白痴。搜了三天之后,便知道再搜下去毫无意义。 但是就这样放弃,又实在是不甘心。就在这骑虎难下的时候,各派都陆续有人来到王城,向诸位掌门报信。 原来,天道和帝骅心急,昨天透过天眼质问情况,却听到这边修真门派地人纷纷回报说,他们已经知道撒旦身在何处。正在前往捉拿。 天道和帝骅,听了满头雾水,心想,莫不是这撒旦又跑了回去了?怀着这种疑问。他们又继续质问,结果八大修真门派众口一词,那个天灾一直就在王城当二品冶炼侍郎,许多人都认得。 大道和帝骅一听,什么?一直就在王城待着?然后又问道。“那那个人上个月是不是也在王城?” 八大门派全都用极为肯定的语气回答说,在。 这下,天道和帝骅就恼火了,靠,这不是一群白痴加弱智吗?偏偏还那么自以为是。上个月撒旦明明就在我们这里,怎么又会同时出现在真界的京城?难不成撒旦比荒合大帝还牛逼,真界和现实世界随便穿来穿去?于是,天道和帝骅马上说道:“绝对弄错了,那个人不是我们所要的天灾。” 八大门派的人于是奇怪地说道:“但是那个人明明跟仙人所提供的画像一模一样啊。” 最后。天道和帝骅终于受不了了,撂下一句话,就把天眼给关了,“那要么那个人是假的,要么是刚好长得很像,总之不是那个人就是了。三个月以前。一道灵电将天灾带到了我们这边,他现在还在我们这边作孽,我们正在想办法对付他,根本不可能在你们那里出现。你们赶紧根据灵电这道线索去搜索吧。” 结束了跟仙人的通讯之后,各大门派的人也是满脑袋问号,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是既然仙人说搞错了,那就是搞错了。于是赶紧派人到王城来报信。 当收到各自门派送来地消息,八大掌门都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洪三的模样,他们各派都有人见过,大家都众口一词,铁板钉钉的咬死,那个人就是洪三,怎么现在又不是了呢?能够修真有所成就的人,脾气和性格可以很差,但是智商一般都很难差。到最后,大家地思绪都集中到同两个地方去了,那就是――第一,这个洪三是不是假的?第二,那道灵电是怎么回事?而当知道各派传来这种消息之后,雄阔海更是觉得有些紧张,不住地在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有今日,就不该那么心急。等到仙旨降下来,再来动手对付洪三要好得多。现在搞成这步田地,真是前不得,后不得,真是作孽。” 为了搞清楚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八大掌门滞留王城,雄阔海一边心里胆战心惊,一边还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三不五时的,还要被这些掌门们找上门来问话。 至于谈笑,这位洪三当初的得力助手,自然也是受到了格外的照顾。几乎每天都要应付至少三通询问,搞得谈笑疲于奔命。萧澜,莫云等人也没有幸免。 他们被盘查得半死,这些老大们自然也不可能忘了在杭州地林宛如,以及跟洪三有义兄弟之名的宋子玉,还有洪三的另一个心腹喋玉妮。 好在他们来到之前,已经在王城折腾了一段时间,让莫云有充足的时间,将相关的情报送到杭州。当收到莫云从王城送来的情报的时候,林宛如心中大吃一惊,看来,灵空岛上的人已经开始抓狂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洪三。 不过,让林宛如感到欣慰的是,很显然地,他们居然还不知道洪三其实已经回到了真界。 看完前后两封信之后,林宛如马上将刚刚抵达杭州的宋子玉,喋玉妮,还有一直在杭州忙碌的金玉堂叫在一起,把信拿出来给大家看。 三人都看完之后,林宛如便说道:“毫无疑问,在王城一无所获的修真各派,一定会到杭州来,希望从我们嘴里探听出点什么。所以。 我们现在很有必要订立一个攻守同盟,把事情说圆,以免到时候出纰漏。” 说到这里,林宛如又看着宋子玉,“子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武夷山派派来地人,应该就是你地师父红梅道长。在师父面前撒谎,会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宋子玉垂着头想了一阵。然后答道:“三哥所为,是为了今天下人的福祉。修真界虽大,但是终究大不过整个天下。大义当前,撒些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其他人可以。而师父对我有教导和养育之恩,我也绝对不会欺骗他的。师父真要问起,最多自尽而已。” 听到宋子玉这么说,就连阅人无数的金玉堂,也忍不住称赞道:“子玉真是世上少见的耿直男儿。洪三这小子看人的眼力确实不错。” 而林宛如听到宋子玉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也略路有些担心,不过她转念一想红梅道人对宋子玉疼爱有加,应该不至于真把宋子玉给逼死,于是便说道:“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统一一下口径。原则上有三条――第一,我们跟洪三只是因为机缘认识,认识与相处地时间其实并不长。所以我们跟他地关系,并不像外界想象中那么密切。 第二,我们之所以离开和为贵,就是因为洪三在有所成之后,对我们进行排挤,才被迫离开。第三。我们现在跟洪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喋玉妮接口道:“对,最好是再编排一些洪三的不是,这样才更容易让那世人相信。” 这时候,宋子玉为难地说道:“这个……我实在编排不出来,三哥没什么对我不好的地方。” “傻子玉,这只是编排而已。并不是真地。”金玉堂哑然失笑道,“这件事情你不懂的话,我们几个帮你想好了。只是你一定要要多加练习,说的时候一定要自然才是。” “我尽量。”宋子玉不是很有信心地说道。 正如林宛如所预料的那样,两天之后,八大门派纷纷派人前来盘问。 林宛如等人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对应得很是轻松,就连众人一直担心的宋子玉,也表现得很自如。看来,这两天地刻苦练习去到了作用。 三天之后,这些修真各派的人,不得要领,不得不一个个失望地离去。 就在这时候,让林宛如等人最担心的人来了,这个人就是宋子玉的师父红梅道人。 跟其他人不同的是,红梅道人根本就没有找林宛如等人,而是径直把宋子玉叫到他住的客栈去了。望着宋子玉前往的背影,喋玉妮和林宛如都暗自捏了一把汗,就连金玉堂也显得略略有些不安。 一拄香的功夫之后,宋子玉来到了红梅道人所住的客栈。 把门一推开,便看到红梅道人正在床上打坐。宋子玉跟红梅道人感情很好,这时候重新遇到师父,心里原本是很高兴地,但是一想到他是来问洪三的事,便又有些害怕。所以站在门口,说话也显得有些不自然,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师父。” 红梅道人眼睛一睁开,看到宋子玉,顿时眉开眼笑,“子玉,你来了。” “啊,师父找我,也是为了洪三的事么?”宋子玉说着,走到红梅道人身边,正要说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的时候,却又说不出口。想到要欺骗从小将自己养大地师父,宋子玉始终有点难以过自己这关。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害怕师父怪你交友不慎啊?”看到宋子玉这模样,红梅道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这不怪你。这个洪三到底是不是天灾,这还难说。说不定,他只是长得跟天灾相似而已。再者说,就算他是,那也不是你的错,你在认识他的时候,又不知道他就是天灾。” “师父。”听到红梅道人这么说,宋子玉心里一阵感动,趴在红梅道人的肩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红梅道人笑着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然后问道:“子玉,师父接下来问你地话。你可以不答,但是绝对不允许欺骗师父,怎么样?” 宋子玉略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嗯。” “师父问你,前面地人来问你,你都说你跟洪三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可是真的?” 宋子玉站在原地,呆了好久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假话。” 听到宋子玉这么说,红梅道人很欣慰地点点头,“师父再问你,王城里那个洪三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子玉又想了一阵。点头道:“假的。” 红梅道人再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真洪三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宋子玉听到这里,马上跪在红梅道人身前,反问道:“师父。如果您有一个好兄弟,全天下的人都想要对付他。而您的师父来问您他的下落的时候,您会怎么做?” 红梅道人几乎是马上答道:“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绝对不说一个字,如果师父再相逼地话,当场自尽。” 宋子玉听到红梅道人这么说,很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扬起手掌,就要自尽。红梅道人见了。赶紧伸手将宋子玉的手给拦住,说道:“子玉,不必如此,为师这次来,不是来问你洪三下落的。” 宋子玉听红梅道人这么说,有些奇怪地抬头看着红梅道人。 红梅道人笑着冲着他点点头。“放心吧,为师不是骗你的。” “那……师父是为什么而来地?”宋子玉奇怪地问道。 红梅道人笑了笑,摸着宋子玉的脑袋,说道:“各大门派的人,包括我们武夷山的掌门,所有的人所关心地,都是那部仙长的无上心法。 而我红梅道人所唯一的关心。只有我的好徒儿……为师这次到这里来,就是想确定一下,在师父和兄长之间,他将会如何取舍。” 说到这里,红梅道人看了看宋子圣、,笑道:“你可知道,为师来之前,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你跟洪三的情谊一定未散,而且你也一定知道很多跟洪三相关的事情。” “啊?师父,你怎么知道?” “两个月前,你回到武夷山,只跟为师在一起待了三天,就又说要远行。以你重情重义的个性,倘若真是跟洪三断绝了人情,肯定要伤心许久,才可以平复。哪有三天就有兴匆匆地远行的道理?而你远行之后,哪里都不去,直奔杭州,跟林宛如汇合。巧的是,另外一个从和为贵离开地人,喋玉妮偏偏也来到了杭州。” “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是看得出来的。你这个人不近女色,根本不可能为女人做任何事,之所以愿意来杭州,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你的三哥。我起初以为洪三是想在杭州布局,所以才将你们三人安排在杭州。” “直到刚才,你跟我说王城那个洪三是假的之后,我才知道你们三人原来是早就知道洪三是假,所以才趁势离开,来杭州重新创建基业,为你的三哥做基础。子玉,你说,为师说的这一切,可对?” 宋子玉问道:“师父,你既然全都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要那样问我?” “我刚才已经说了,掌门让我为师前来,是想探听洪三地消息,而为师前来,只是为了确定我最心爱的徒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可知道,刚才如果你骗了为师,为师将会如何做?” 宋子玉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为师将会将你逐出门墙。”红梅道人说道。 “那如果我把三哥的一切都告诉师父呢?” 红梅道人想也不想,就答道:“那我会杀了你。” 宋子玉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红梅道人,“为什么?” “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心练功,跟师兄弟们日夜相处,但是感情依然淡薄。这是因为你与人交心不易,但是你偏偏能够与洪三成为义兄弟。这证明,你们之间一定有着过人的情义。如果你们之间拥有如此的情义,你也可以轻易出卖他地话,那为师怎么可能容你?”话说到这里。红梅道人再次把手放在宋子玉脑袋上,正色道:“子玉,你现在到底在跟他们做些什么事,为师不清楚。但是就凭你今天这个表现,为师永远无条件地相信你和支持你。” “还有,你要记住,一日为师,终日为师,师父是不可以欺骗和背叛的。朋友。也是一样。只要当他是朋友,那只要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你也绝对不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欺骗和背叛他。就算洪三真是天灾,真是魔头。为师宁愿看到你跟着他一起成魔,也不愿意你成为一个出卖朋友的小人。” 听到这里,宋子玉忍不住眼眶湿润了起来,扑在红梅道人怀里,哽咽道:“师……父……” “傻徒儿。今日是我们师徒相知的日子,有什么好哭的。”红梅道人轻轻拍着宋子玉的肩膀,笑道。 宋子玉又问道:“但是,师父,对您我可以做到永不欺骗和背叛,但是我明明知道跟洪三有关的事,却不向掌门交待,这算不算背叛师门啊?” 红梅道人听到这里,不屑地仰头笑了笑。“师门,什么鸟师门,不过是一个沆壑一气地利益集团而已,理都不要理他们。子玉,你要记住,世上只有师父。没有什么师门,师门都是鬼扯,为师我留在武夷山,不过是因为武夷山福利好,才不是因为有多爱武夷山派呢?什么时候你看到为师跳槽了,可一点都不要惊讶。” 红梅道人这话刚说完,宋子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师父,你在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闻出来,掌门师伯会不会责怪你啊?” “唉,反正为师都只是个闲散长老,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为师才不管他。”红梅道人挥了挥手,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子玉,师父最后再跟你说一句,不要去理会什么天下啊,正道啊,真理啊,这些全都是屁话。你只要记住一点,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只要做到这一点,你就是真成了大魔头,师父一样支持你。”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宋子玉站起来,规规矩矩地一行礼,说道。 “好,既然事情办完,那为师就早些回去了,省得那个有多疑病的掌门到时候又唧唧歪歪。”红梅道人说着,便站了起来。 宋子玉有些不舍地说道:“师父,怎么这么快就走?不如在杭州多逗留几日,好让徙儿尽尽孝啊。” 红梅道人笑着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我地傻徒儿啊,你的江湖经验还是不足啊。你想想看,掌门会怀疑我。难道林宛如她们就会完全没有疑心么?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待上好几天,只会让她们的疑心加重。你将来很可能是要长久跟她们做事情的,这种无谓的猜疑,越少越好。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我师徒将来总有相聚地日子的。” 宋子玉听到红梅道人这么说,只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师父了。不过,师父,你可以放心,子玉绝对不会做任何有辱师门,哦,不,是不会做任何有辱师父的事情的。” “子玉,为师对你比对自己还放心啊。”红梅道人说着,一个转身,便从宋子玉面前消失了。临走,还不忘喊道,“子玉,别忘了帮师父把客房的帐给结了。” 宋子玉在客房里怅然站了一阵之后,走到柜台把帐给结了,然后走了回去。 他刚一回去,林宛如和喋玉妮就赶紧围上来问情况,金玉堂也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宋子玉于是一五一十的将他跟红梅道人之间的对话给说了出来。 听完宋子玉的陈述之后,林宛如和喋玉妮都颇感惭愧地互看了一眼,而金玉堂则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有其师,必有其徒,真是一对率真师徒啊。” ------------ 第十一集 第十一节 弑君 . 当整个中土,都因为灵空岛上降下来的仙旨,而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洪三正在从四海岛归来的路上。 巧的是,当他回到杭州的那天,就是来杭州刺探情报的修真者们刚刚离开的那天。 好在洪三天性谨慎,为了隐秘行踪,洪三让般若将自己放在押鬼瓶里,然后让般若附在人的影子里,进了杭州城。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迎面撞上。 而当般若潜入林宛如等人议事的单间里,突然一下子从平地里窜出来的时候,林宛如等人也吓了一跳。好在林宛如他们都认得般若,不然宋子玉和喋玉妮说不定会下意识地大打出手。 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奇怪的事了,搞得大家都神经紧张起来。 “般若岛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宛如的话刚问完,般若就把洪三从押鬼瓶里给倒了出来。洪三从地上站起来,冲着林宛如等人笑了笑,问道:“怎么了?怎么看你们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吗?” “天啊,你老人家总算是回来了,你可知道中土的天都都被闹翻了。”林宛如见到洪三出现,马上拉着他的手,嚷道,“就连子玉的师父红梅道人都来了。” 林宛如突然说这么一通,弄得洪三一头雾水,“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这几天被盘问得头晕脑胀的喋玉妮和林宛如,马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给说了出来,宋子玉听到关键处,也会偶尔补上一两句。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洪三终于把整件事情给弄清楚了,他啧了一下。摸着下巴道:“这么说,灵空岛的那些白痴,现在还以为我人在那边?嗯,这是件好事。可以给我们赢得足够的时间……” “那我们在王城的计划,是不是还有按期举行?”林宛如问道。 洪三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要,为什么不呢?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仙旨降临,八大修真门派把王城闹得一塌糊涂,雄阔海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应对那些老爷们,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思来防范我们的动作。依我看,事不宜迟。马上动手。不过,这次我恐怕不能去了,要是被那些修真门派的人看见。那可就麻烦了。还是让般若岛主,带着宛如你的信物,去王城组织这件事情吧?” 林宛如点头道:“对,不只是如此,洪三你自己恐怕也要把相貌和你的先天元气都改一下,尽量让灵空岛的人以为你还在那边。他们误解的时间越长。我们的空间就越大。” 洪三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在杭州这边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听到洪三这么问,林宛如和金玉堂互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我们林家在杭州根深蒂固,军队中有许多中层都是我们林家的人。这一个月运作下来。虽然因为保密的关系,还有许多将领没敢接触。但是就目前我们所确定的支持者,再加上我们林家自己的三千私有武力,足以起事。而且,杭州将军军政极为无能,根本不得军心,而他手下。也没有什么特别有威望的将领,所以我们一旦起事,再有大义身份,稳定大局当不成问题。” “那就好。”洪三满意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又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可惜,宛如你是女儿身啊。” 洪三的这句话,林宛如几位不爱听,几乎是本能地就反问道:“女儿身?女儿身怎么了?” 洪三赶紧陪笑道:“宛如,你不要见怪,我现在心里在想的,是新将军的人选。本来无论是才智还是名望,你都堪当将军大任,只可惜你是女儿身。而你们林家除了你之外,就只剩下你爷爷能端出来了,但是……让你爷爷当将军……” 洪三说到这里,就想到林凤翔那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样子,顿时感到头疼愈裂。而对于洪三的这种感受,除了没有跟林凤翔见过面的般若以外,其他人都都感同身受。 林凤翔的特征实在是过于突出了,以至于只要见过他一面,你就难以有勇气想象当他真的手掌大权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对啊,这其实也是我一直忧心的事情,除了爷爷之外,真的不知道还能端什么人出来。本来你也是个人选,你多少有个二品侍郎的身份。但是,偏偏你又必须隐瞒身份。可是……如果让爷爷坐在那个位子上的话……”林宛如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金玉堂站了起来,她环顾一圈,然后说道:“谁说女人就不能当将军?宛如,你就开个这头,当个女将军。” 林宛如几乎是马上就跳起来,连连摇手道:“哈?这怎么可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呢?” “这有什么不可以?规矩是人定的,以前没有人做过,不等于现在就不能做。咱们在场的几个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干了又不是一件两件,多这一件又有何妨呢?”金玉堂说着,看了林宛如一眼,“再者说了,如果你想把一切都搞砸的话,你就让你爷爷出来好了。” 被金玉堂这么说,林宛如顿时有些犹豫起来。而这时候,洪三马上跟着说道:“我赞成,金大娘说得对,别人没干过的事,不等于咱们不能干。我们不但要干,而且还要干得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喋玉妮听到洪三这么说,马上看了他一眼,笑道:“洪三,你是不是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洪三笑了笑,说道:“鬼主意没有,神仙主意倒是有一个。我打算让白痴皇帝发下十七份诏书,号召天下将军清君侧。但是杭州将军也参与了刺杀案。所以皇帝对他不信任,这份诏书并不是给他。而是给宛如的,要宛如接替杭州将军的职位清君侧。” 洪三刚说完,喋玉妮马上嗤之以鼻道:“你这不是鬼扯么?林宛如她爷爷是出了名的反贼头头。皇帝封反贼的孙女当杭州将军,你这故事也太假了吧?” “一点都不扯,我们只要在圣旨上说,林家乃是杭州第一望族,朕一直寄于殷切厚望,只可惜林凤翔过往一直冥顽不灵,甚失朕望。所幸林宛如深明大义,不但劝得爷爷翻然悔悟。而且还帮办和为贵商号,于国有功。”说到这里,洪三笑了笑。“你们看,如果是这样的话,宛如当这个女将军就说得通了吧?” 这时候,林宛如连连摇头道:“通是说得通了,但是按你所说,我爷爷就必须公开声明放弃叛乱的意愿。转变为忠臣。虽说在乱世之中,今日反贼,明日忠臣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以我爷爷他的个性,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做这件事的啊。” 洪三笑道:“宛如,你做人何必那么老实呢?这件事何须你爷爷做?到时候,我们找几个文笔好的书生。草拟一封感人至深,翻然悔悟的公开声明,然后印成十万份,满世界派发去,不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我爷爷要是知道,非杀了我不可。”林宛如后怕地说道。 “不用怕,你爷爷要反的。无非是白痴皇帝,我们都替他把白痴皇帝杀了,他还有什么好反头?只是写封假悔悟信而已,又不掉半两肉的,一封信换来杭州将军的地盘,这么便宜的生意都不做,你爷爷没那么傻吧?” “那是你的立场,在我爷爷看来,脸面超过一切。他一直颇以十八路反王总军师的身份为傲,现在你要他突然掉头,你让他怎么给那些反王交待?” 洪三蔑视地笑了笑,说道:“跟他们那些苟且之辈什么好交代的?那些反王不过都是墙头草而已。倘若你们林家能够坐拥杭州将军的实力,我敢保证他们之中大半都会乖乖来投靠的。” 林宛如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金玉堂开口了,“在夺取政权之后,宛如你最好是马上派出信使,让那些反王到杭州来觐见。能来多少个,来多少个,也让你爷爷有个宽慰,至于其他的,你就交给金大娘吧,我会跟你爷爷说的。他这个人,要说幼稚,也够幼稚,但是毕竟是那么大的人,虚名和实利,哪个轻,哪个重,我相信他还是分得清楚的,至多是耍些小孩子脾气而已,应当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的。” “你看,金大娘都说了,怎么样?是不是照办?” 看到金玉堂和洪三立场一致,林宛如顿时有些动心,但是她还是有些犹豫地问道:“洪三啊,我们不如不搞这个矫旨的名堂吧,反正有没有圣旨,这块地盘咱们都是要拿下地。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呢?”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名不正,则言不顺,凡事都得有个说头。不然的话,我们自己也是篡权,又拿什么去谴责雄阔海呢?所以,矫旨这件事,非干不可。” 林宛如站在原地,犹豫了老半天之后,终于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办吧,我这就去草拟圣旨。” 林宛如说着,就皱着眉头匆匆离开了。 这时候,洪三又转过身,对般若说道:“岛主,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还烦请您马上出发,火速去王城。到了王城,先去找王可儿,让她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行动。除此之外,你还要让她记得带上十七块写圣旨用的锦缎,上面都要盖好圣旨。” “这一切办妥之后,你先接应王可儿三人,接应完他们之后,你要找机会将何保抓来。反正这次,你带了四个仙瓶,除了王可儿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多的,就留给何保好了。白痴皇带的圣旨,几乎全部都是出自何保之手。将他擒到了杭州之后,我们再让他撰写圣旨。写完之后将他杀人灭口,一切就显得天衣无缝了。” “岛主,你一定要切记,先接应王可儿。尔后才能去动何保,切不可先动何保,以免让雄阔海生出警觉。我们这段时间在杭州会马上开始尽力筹备修真原料,以准备将来与风宇岛的一战。” 般若细细地将洪三的话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走。” 说着,般若便隐入影子里。消失不见了。 三天后,王城。 八大掌门总算是都离开了,但是每个门派。都在王城留了两个长老,大有一副不查出真相,誓不罢休的架势。 白天被众位修真者缠得有些焦头烂额的雄阔海,和碧连天坐在书房里,仰天长叹,“碧大人啊。我真是快要被这些家伙们搞疯了,这种日子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谁知道,碧连天却摇手道:“王爷,聪明面上看,洪三跟王爷只是上下属关系,除此之外。半点干系都没有。他的冶炼员外郎的官衔,以及他冶炼侍郎的官衔,全都是皇上和何保给他的,怎么都扯不到您的身上来。所以洪三这件事情虽然缠人,但是只要王爷方寸不乱,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现在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有心人趁着这种乱局生事” “生事?”当听到这两个字。雄阔海略微皱了皱眉头,问碧连天道,“碧大人,你觉得眼下这种情形,有什么事可以生?” 碧连天本来张嘴就想说,达个时候最有可能生事的,就是杭州林家。但是他想起自己对金玉堂的许诺,又想起自己说要去杭州火烧水云间,结果无功而返,如果这个时候再次提到林家,难免雄阔海心里才什么想法,所以他只能转口道:“何保不是个老实人,要注意他,不要让他跟那些修真界的长老们太近。” 雄阔海并不知道碧连天心里有那么多想法,有些轻蔑地挥了挥手,说道:“何保不过是一界阉奴而已,全靠陛下的余荫度日,能够掀起什么风浪?而且,修真界个个清高自持,又有谁会愿意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碧大人多虑了。 碧连天这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林家的事,所以听雄阔海这番话的时候,并不是很仔细,没有怎么转过神来,所以反应慢了一些。 而雄阔海见他这样,以为是碧连天怪自己不接纳他的建言,于是便又点了点头,“不过,碧连天你的担心也有道理。何保为人奸诈,又最懂阿谀奉承,难保他不攀上哪一个。还是派上两个府中精英,跟在他身旁好了。” “王爷英明。” 就在雄阔海在书房跟碧连天各怀心思的商讨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有另外两个人也在商讨着对他们有着致命打击的事情。 和林宛如他们一样,看到般若突然从影子里给钻了出来,正在午睡,睡得睡眼朦胧的王可儿给吓了个半死,“我的租宗,人吓人,吓死人的?” 抱怨完之后,王可儿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赶紧清声道:“全都走远一些,不要妨碍哀家午休。” 站在门外的婢女太监,赶紧走远了一些。 这时候,王可儿才敢小声问般若,“你怎么又来了?” “这次不是我要来,是洪三让我来的。”般若说道。 一听到这个,王可儿马上笑着说道:“哈!洪三那家伙果然没死?” “洪三不是一般人,想要他死,可没那么容易。”般若说着,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是皇官,雄阔海就在这里面,我在这里待得越久,被他发现的可能性愈大,我们长话短说。洪三要你做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件,他要你偷十七份写圣旨用的锦缎,上面都要盖了玺印的。” 王可儿笑了笑,说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这种小事啊?这种锦缎御书房有的是,玉玺也在那里,我哪天找个空挡,随便找几十张锦缎,拿上玉玺一通盖就完了。第二件呢?” “第二件,他要你毒死皇帝。” 这一下,王可儿再也笑不出来,脸上顿时露出害怕与骇人的脸色。而般若显然是不大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明明见到王可儿这脸色,居然还把带来的毒药给递上去,“这毒药叫做‘春天的幻觉’服用之后,在六个时辰之内,会处于一种极为快乐和幸福的状态,之后就会在这种状态中死去,是一种极为仁慈的毒药。” 王可儿拼命地眨着眼睛。看了看般若,又看了看这瓶毒药,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拿这瓶毒药。 这时候。般若便问道:“怎么?你不舍得杀那白痴皇帝么?” 王可儿啐了一口,说道:“谁说舍不得?他天天都要折磨我,我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那你还犹豫什么?”般若又问道。 “拜托,这可是弑君,要灭九族地。”王可儿刚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虽煞我九族都大概只剩我一个了,但是……”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你是怕死啊?”般若笑道。 王可儿瞪了般若一眼,说道:“废话,难不成你不怕死?” “这个你放心,洪三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我来了。“般若说着,便将洪三的安排说了一遍。 听完般若的话之后,王可儿这才松了口气,“好吧,看在洪三这家伙还知道要帮我安排后路的份上,那我就铤而走险一次吧。反正在这皇宫里,我过得也是生不如死了。” 王可儿从身上掏出一个玉佩。“锦缎我明天就去拿,你明天拿着这个玉佩去白马寺禅房见莫云,今天正是我派人跟他联络的时间,你拿这玉佩给他,他就知道你是我认识的人。然后你就告诉他,让他后天带着谈笑在那里等,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你记住,只告诉他,让他在那里等,一起离开王城,其他的不要多说,这事情太可怕了,我怕吓着他。” 王可儿说着,又将莫云的身体相貌给说了一遍,尔后说道,“这些事情办好之后,你要记得明晚再来通知我,确定之后,我就动手,后天我们就跑。” “好,我记下了。”般若说着,有赶紧从影子里消失。 只留下王可儿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停地深呼吸,嘴里喃喃自语道:“洪三啊洪三,你真是个魔鬼啊,弑君这种事你居然都想得出来,我王可儿算是上了贼船,唉,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第二天,雄阔海派的两个人来到了何保身边。何保虽然心中极为不快,但是脸上却是装成着很感谢的样子,接受了这种监视。 而同一天,王可儿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逛进了白痴皇帝的御书房。 按照常理,皇帝的御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但是自从白痴皇帝登基之后,皇宫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常理可言了。尤其是王可儿是最受宠爱的妃子,所以她进御书房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她从容不迫地,将十七份锦缎都盖上玺印,再走出来,还是没有人来过问一声。她把这些锦缎藏在裙摆里,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的寝宫。 在这个时候,般若也在白马寺见到了莫云。除了般若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来把莫云吓了一跳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当看到般若手中拿着的王可儿玉佩,莫云便完全相信了般若。 两人谈好之后,便各自分手,莫云赶紧赶回去见谈笑,般若则再次到皇宫里去见王可儿。 当莫云回到和为贵,告诉谈笑,明天就要离开王城,前往杭州之后,谈笑马上发了狂一般,开始以点验产品的名义,开始在和为贵里疯狂地搜刮了起来。 反正假洪三现在不在,萧澜等人又被修真派的人盘得都要虚脱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来管他。结果,仅用了十个时辰,谈笑就几乎把和为贵炼出来的像样的法宝,还有一些阵法石全都搜刮一空。甚至于在临出门之前,他还把三十九座库炼器炉,以及差不多十万两黄金白银,全部给搜刮走了。 总而言之。他一共给自己弄了四个乾坤袋,一个九阶,两个七阶,一个四阶。四个乾坤袋全都给塞满了,你想想看,这得有多少东西?除了少数已经被雄阔海要走的仙器之外,和为贵这九个月所有的成果都被谈笑给干走了。 只可惜乾坤袋里不能装人,不然谈笑简直恨不得把他培训出来的那几百个炼器师都一起装走。 就搜刮这方面的才能而言,他可比宋子玉更有资格做洪三的义兄弟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在皇官,王可儿听到般若一切顺利的回报之后。将锦缎都交给了般若,煞后便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极力地将自己的神经镇定下来。 她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她让婢女去报告雄阔海,说她最近心神不宁,想去白马寺上上香。 当雄阔海收到王可儿的申请的时候,他正在面对龙虎山派长老礼貌之至,而又烦人之至的问话。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老问题。问得他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 所以当王可儿的婢女来问他上香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头脑多想,只是随口说道:“去吧。”然后便强迫自己挤出笑脸,面对龙虎山的长老,“前辈,洪三的失踪真的与我无关。我与他素来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同朝为官而已,我完全没有必要庇护他……” 收到婢女传回来的佳音之后,王可儿原本有些疏解的情绪,又猛的紧张起来。 虽说她对白痴皇帝已经感到厌烦之至,但是她没有真恨他到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准确地说,以王可儿的个性。其实并没有下手置任何人于死地的决心。 这一次决定这么做,只是因为洪三要求而已。 所以,王可儿不得不拼命地在房间里踱步,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结果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这时候,王可儿眼看不能再拖了,于是便派人去请白痴皇帝。 白痴皇帝果然应约而来。 而这一夜,因为心中怀有愧疚,所以王可儿不再是虚应故事,而是用自己的整个身心亲迎合白痴皇帝。而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晚上白痴皇帝竟然显得格外英勇,梅开三度,而且每次都能维持两三柱香的时间。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王可儿终究还是硬起心肠,将般若带来的毒药,倒在了床边的碗里的茶水中。 就在她倒药的时候,白痴皇帝突然坐了起来把王可儿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陛下。” 白痴皇帝看着王可儿,问道:“可儿,你是不是很想朕死?” 听到白痴皇帝这么说,王可儿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猛地充血,但是脸上还是强装镇定道:“没……没有啊。” “其实,累地不只是你……朕……朕也累……朕虽然傻……但是朕其实不是个坏人……朕只是不是个好皇帝而已……朕没有想过要害人,可是却有那么多人想要害朕,现在……连你也要害朕……”白痴皇帝留着泪说完,伸手将喂有毒药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一个翻身躺在床上。 王可儿坐在床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白痴皇帝在她面前哭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却是王可儿第一次感到真的心痛,“陛下,臣妾……对不起你!” 这时候,白痴皇帝又坐了起来,拍着王可儿的肩膀,以他前所未有的清醒说道:“其实你不害朕,朕也没几年好活了。朕这样死了,起码还能让你真心为朕心痛一回。最起码,你在害朕之前,还会真心让朕开心一晚上,给朕吃的这毒药也是让朕开心的毒药,总好过外面那些人。” 白痴皇帝说完,又开始流泪,仿佛是害羞一般,他又重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哭道:“现在不是你不要朕,是朕不要你,你快走吧。” ------------ 第十二集 第一节原来我们都是可怜人 . 王可儿原本以为自己离开皇宫的时候,一定会是满怀仓惶的逃离。 然而,她怎样也没有想到,会是怀着负疚和痛苦的心情走出皇宫的。当她坐在轿子里,被人抬着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她回头望那越来越远的皇宫,险些落泪,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哭,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充满悲凉的长叹。 在这种伤感的情绪中,王可儿来到白马寺,找到了那个她一直跟莫云联络的禅房。 在那里,莫云,谈笑,还有般若都在等她,一看到她出现,他们就松了一口气,赶紧催促着王可儿一起出发。 但是,这时候王可儿却显得比他们都要镇定得多,她一脸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说道:“我想要去佛堂,为皇帝念一段经文。” 这三人之中唯一一个知道真情,也是唯一一个对皇帝一点畏惧和尊敬感都没有的般若,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是一个白痴皇帝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如果天下全都是他这种白痴,没有这么多我们这样的聪明人,世上的人应该要幸福得多。”王可儿说着,便走出门去,“你们等得就等,不等得就自己走吧。” 看到王可儿这么坚决,般若等人也不好拦她,只好由着她,然后三人坐在祥房里等着。 等了一阵之后,谈笑便问道:“岛主大人,时间还有多久?” 因为刚才王可儿并没有告诉般若多久下的毒,所以般若也无法推算还有多久时间,于是,他只能有些焦虑地,含糊不清地说道:“应该还有些时间吧,不过,我等一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时间再拖下去。就不那么妙了。” 谈笑跟王可儿并不熟。于是便转过身,碰了碰莫云,“莫云,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有时间去拜菩萨?要是被雄阔海抓到了,咱们就都要陪她一起到地下去见地藏菩萨了。” 莫云跟谈笑不同。他跟王可儿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当他刚才看到王可儿那个态度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再听到般若和王可儿之间的谈话之后,他的心里马上就想到了是什么事情。 而当他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全身不由得为之骇怕而又紧张地一震,当谈笑跟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便马上直接了当地问般若道:“岛主,王贵妃是不是对陛下……” 莫云这么快就猜到了事情是怎么回事,有些出乎般若的意料之外。 不过般若并没有太紧张。这些人都是洪三信得过地人,那么他们知道这件事也是迟早地事。 然而,就算是这样,般若还是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看了看莫云,然后说道:“这些事情你到了杭州之后,当面去问洪三吧。” 谈笑的聪明程度。绝不下于莫云,当莫云跟般若的对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他也开始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他从小就在峨嵋山张大,对于世俗的权力,并没有多久敬服和崇拜感,但是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完全难以相信,“你们不要告诉我,王贵妃把白痴皇帝给办了……” 而对他揭示真相地这句话地回夏,只是般若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莫云紧蹩地眉头。 与此同时,在白马寺的佛堂,王可儿.跪在圃垫上,有生以来第一次专心专意地念起了佛经。当她终于念颂完那专门用来超度亡灵的佛经,睁开眼睛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老和尚正笑盈盈地站在旁边看着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般若寺住持啸云禅师。 啸云禅师名满天下,又久居王城,王可儿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所以当王可儿见到他笑着看着自己,赶紧行了一个礼,然后问道道:“大师因何而笑?” “贫僧刚才路过白马寺外,听刭寺内有人在念颂佛经,所以便进来看了看,不曾想竟然是为如此美艳的女施主,倍感惊愕,因而发笑。”啸云禅师回了个礼,笑道。 “寺内天天有人念经,为什么啸云禅师偏偏今天才走进来?”王可儿问道。 “那些人只是口在念,贫僧听不到,而女施主是心在念,所以贫僧听到了。”啸云禅师笑道。 虽然啸云禅师是隐于闹市的世外高人,但是自己贵为贵妃,啸云禅师却一副一点也不认识的样子,这不免让王可儿感到有些奇怪,她于是问道:“啸云禅师不知道我是谁么?” 啸云禅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贫僧这对耳,只听得见佛号,听不见杂音,贫僧这对眼,只看得见佛缘,看不见高低贵贱。” “佛缘?我这样地人也会有佛缘么?”王可儿有些渴望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啸云禅师笑着点了点头,“人人身上都有佛缘,只是有没有用心去看而已。刚才施主便已经看到了自己心中的佛缘。” 说到这里,啸云禅师顿了顿,然后又说道:“看女施主的神色,似乎急于远行?” 听到啸云禅师这么说,王可儿顿时脸上一愣,本能地想要开口否认,话到嘴边,又觉得在啸云禅师这种高人面前,打诳语根本就毫无意义,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这时候,啸云禅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里来,那里去,其实,只不过是在原地打转而巳。施主,你与佛有缘,也与贫僧有缘,总有一天,你会回到贫僧这里来,与佛为伴的。” 啸云禅师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王可儿见啸云禅师起身便要走,赶紧走上前去,将他拦住,恳求道:“一向听说啸云禅师精于卜卦之术,可以预见过去未来。不知道禅师可否可以看透人心?” “人心?”啸云禅师望着王可儿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贫僧与施主有缘,那不妨一试吧,你想要预测谁的心?” “王可儿一生只对不起一个人,我想要知道的。便是这个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中想地是什么。” 啸云禅师听完王可儿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转轮来。“转吧,想转几圈转几圈。” 王可儿结果啸云禅师的转轮,抓在手里,开始转,她每转一圈,就想着自己在给白痴皇帝磕一个头,九转之后。她停了下来,把转轮递还给啸云祥师。 这时候,啸云禅师打开转轮,从转轮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王可儿。 王可儿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无缘无分无爱无恨,原来我们都是可怜人。”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王可儿一脸平静地重新出现在了禅房。 莫云见到她回来,赶紧站了起来,关心地问道:“贵妃娘娘,你没事吧?” 王可儿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们出发吧。” 对于王可儿这种显得有些怪异的态度,般若和谈笑都充满了好奇,但是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时间来研究这些事情。 所以,几人也不再多说废话,纷纷钻进押鬼瓶中。 等到三人进瓶之后,般若就带着这三只装满人地仙瓶,还有另外一个空着地瓶子一起,开始向何保的私宅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到了正为仙旨事件而被闹得有些筋疲力尽的雄阔海的耳里――何保在他的私宅里神秘消失,负责监视他地两名贴身随从,死于非命。 当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雄阔海惊得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报告这个消息的手下,抬起头,用他那水汪汪地眼睛,满脸无辜地望着雄阔海,无声地说道,拜托,老大,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雄阔海马上决定亲自去现场查看,同时他也吩咐道:“马上去转告,碧军师,让他即刻赶到何保的私宅去与本王会合。”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雄阔海就火速赶到了现场,两个贴身跟着何保的身体正躺在地上,没有人敢乱动。 按照这两个人的尸体来看,两个人都是被寻节利器所伤,而且是一刀致命。如果仅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那么对手很可能是一个绝世武者高手。 但是,问题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一般高手,可都是有些地劫水准地修真者,怎么可能被一个寻常武者一击必杀呢?如此说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一个林凤翔级别的超级武者出手,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修真高手在用某种法术控制住了两人的身体之后,用这种手法掩饰其身份。 怀着这两个疑问,雄阔海转过脸,问一直负责在外围监控何保府邸的负责人,“在外围周围的人,可见到有什么人进入何保府中?” 负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何保的宅邸周围布置了差不多一百多个暗探。在事发之后,我马上召集他们调查了情况。他们都说,没有见到有任何人进到何保府中。事发之后,我们马上封锁了何保府邸,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出来。” “你确定吗?” “臣下确定。” “这么说,真的是修真者干地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的呢?” 就在雄阔海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碧连天已经赶到了。 很显然,他和雄阀海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他根本就没有情绪关心地上的死尸,而是马上问道:“王爷,王贵妃呢?” 雄阔海奇怪地问道:“这事关王贵妃什么事?难道你怀疑这事是她主使的么?” 碧连天答道:“这件事未必是王贵妃主使,但是何保跟杨柳清在王城斗了这么多年,王贵妃一直是杨柳清在宫中的钉子。她跟何保之间也一直明争暗斗。俗话说,敌人比朋友更了解你。臣下想,王贵妃对何保的情形,恐叶比任何人都了解,只要找她来一问,也许就有线索了。” 碧连天的话让雄阔海深以为然,他于是马上吩咐道:“赶紧去白马寺把王贵妃请过来。” 结果,半个时辰之后,被派出去的人,火速归来回报,“禀王爷,王贵妃的仪仗车驾仍在白马寺,但是本人却神秘失踪。” “什……么?”雄阔海和碧连天几乎是同时惊叫着站了起来。 惊叫完,雄阔海不敢相信地望着碧连天,“难道,这件事真的是王贵妃主使?” 碧连天站在一旁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么干对她半点好处也没有,她没有理由这么干。” 雄阔海问道:“如果不关她的事,那她何必跑呢?” 碧连天脑子飞快地转了一阵,反问道:“王爷,如果她不是跑,而是像何保一样,被人掳走,或者是被杀了呢?” “她和何保一起被掳或者被杀?”雄阔海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但是谁会这么做呢?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对啊,同时把何保和王贵妃控制在手里,会有什么好处呢?”碧连天自言自话着问道,“何保跟王贵妃都有什么共同点呢?” 这时候,两人身边一个雄阔海侍从接腔道:“他们都是陛下最亲近的人。” 这无心的一句,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把碧连天给惊醒了,他骇怕地失声大叫起采,“天啊,陛下――” 认识碧连天以采,看到碧连天露出这样惶恐不安,简直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雄阔海是第一次。所以他虽然一时间还是不能理解碧连天这么惊慌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他还是马上被这种惶恐的情绪给感染到了,他赶紧问道:“快说,陛下怎么了?” 这个时候,碧连天甚至忘记了礼仪,他伸出手拼命地将雄阔海往门外推,“快……王爷,不要问那么多了,快回皇宫,去见陛下!马上!马上!” ------------ 第十二集 第二节雄阔海的身世 . 当雄阔海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皇宫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进到内三宫,就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动。 因为当他走刚一走到宫殿门口,就已听到里面一片惊天动地的哀嚎声,“陛……下!” 当皇帝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发出如此之高分贝的凄厉噪音。因此,只有一种可能下,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皇帝已经死了。 而直到刚才,还对碧连天那么仓惶地让他回宫感到不解的雄阔海,也在刹那间,终于明白了碧连天这么做的原因。 然而,这个时候明白到这些,似乎一点意义也没有。 站在宫门口,听着那烦人的嚎叫声,雄阔海的心中有一种极为强烈地被羞辱感――有人趁着不注意,在暗地里极为凶猛地捅了他一刀。 而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他在整个过程中,就像个完全无能的弱智一样,毫无防范,束手就擒。 雄阔海感到被人蔑视了!他感到被人轻蔑地笑着在脸上狠狠地呼了一巴掌,然后把手插着口袋里,吹着口哨,得意地扬长而去。而他居然还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对于从小就处于高峰,习惯了被人吹捧和赞颂地雄阔海来说,这种不可饶恕的侮辱,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 不可遏抑的愤怒,从雄阔海的胸腔里迸发出来,他现在简直有将整个世界都拿在手里,捏个粉碎的冲动。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平息他心中,因为受到这种平生以来从未遇过的戏耍而生出的怒火。 正是怀着这样怒不可遏的心情,雄阔海缓步走进内宫,走进他的叔叔死的卧室。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地白痴皇帝。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这是他的叔叔在跟那个捅他刀子,打他巴掌的人一起,对他进行最彻底地嘲笑。 在这一刻。雄阔海充满了走上去,狠狠地打他叔叔一巴掌的冲动,但是这时候旁边站满了人。他不可能那么做,所以他马上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对那些人低声说道:“你们全都出去。” 因为有太多人哭,而雄阔海地声音又太小,所以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这时候。雄阔海便终于忍不住,放声怒吼道:“全都给我出去。” 嘈杂的哭声,就像被人突煞拔掉电源插头地留声机一样嘎然而止,那些或真或假的哭泣着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地方惹雄阔海生气了。 但是,当他们看到雄阔海近乎有些扭曲的表情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帝国内最有权势的年轻人,现在处于一个完全无法自控地情况当中,他们于是赶紧听话地地上爬了起来,将匍匐的身躯站直。然后仓惶逃离。 等到这些人全都离开之后,雄阔海缓缓过身,冷冷地打量着床上幸福地笑着的白痴皇帝。好一阵之后,他在床边坐下来,对着白痴皇帝的尸体,仇视地说道:“叔叔,我知道。你们是同谋。” 说完这句话,雄阔海便有些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所有地人都想联合起来对付我。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阴暗的角落里,闪着阴险的目光,想要对付我。你那该死的弟弟是这样,叔叔你也是如此。” “因为你们所有的人都嫉妒我。叔叔,虽然你是个白痴,但是我低估你了,原来你也懂得嫉妒。我真怀疑,到底愚蠢和嫉妒是不是都是一种流行病,你的弟弟在临死之前,将它地愚蠢和嫉妒传染给你了?” “这个帝国应该是我的,不止是这个帝国,整个天下也是我的,包括修真界。你们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你们的耳朵所能看到的,你们地手所能触摸到的,你们那点可怜的智慧和幻想里,所能想到的,这一切的一切,自我雄阔海诞生那天开始,便是属于我的,你们全都天生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聆一听我的号令,等待我的赐予。” “你的弟弟既然可以用他的尸体将愚蠢和嫉妒传染给你,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我杀的?什么?你说我是弑父者?哈哈哈哈哈,你这蠢货,他不是我父亲,是整个上苍孕育在我的母亲的身体里,才能够诞下我雄阔海,我是天生天养。” “你们嫉妒我,所有人,所以,从我生下来开始,你们所有人就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你的弟弟,他竟然会愚蠢到以为我的身上会有一个教书先生的血脉。所以他杀了那个该死的教书先生,也杀了我的母亲。但是他不敢杀我,因为他虽然嫉妒我,他痛恨我,但是当他看见躺在襁褓之中的我的脸的时候,他不敢下手,因为我身上神圣的光芒使他却步了。” “但是他依然仇恨我,嫉妒我,想要伤害我。直到我生下来之后,他仍然活着之前,这种仇恨,嫉妒和伤害就从未停止。上天在我彻底成长起来之后,才让他拥有第二儿子,上天假那个卑贱的婢女的子宫向我下令,所以我杀了他……” 说到这里,十二岁那年,他用枕头将自己的名义上的父亲活活闷死的情形,再次在眼前出现。 每当想到这个情景的时候,雄阔海就会感到即兴奋,又恐慌,充满了神秘的力量感之余,却又觉得很疲惫。 总得来说,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就对了。 于是,雄阔海伸手用力地打了好几下自己的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低声道:“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之后,雄阔海才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躺在床上的白痴皇帝说道:“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笑着的,我不会让你们这样笑我的,我一定会找出你所有的同伙,然后用天神之怒让他们深刻了解何谓恐惧的。” 雄阔海说着便决然转身而去,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正急匆匆赶进来的碧连天。 碧连天看到雄阔海,便将嘴巴微微张开,有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雄阔海。这个时候的雄阔海,已经恢复常态,他用一种很严肃。但是绝对镇定地语气说道:“他死了,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 雄阔海的这个说法,让碧连天的心里略微有些奇怪地闪烁了一下。 不过在这种危机关头,他倒也没心情去深究这种字眼上的说法。 “毫无疑问,王可儿和何保是同时被一个人操控或者挟持着地。” 碧连天极为肯定地说着,然后抬头看着雄阔海,问道。“王爷,当今世上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雄阔海看着碧连天透亮的眼神,便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了思路,他于是赶紧说道:“这正是本王要请教先生的。” 碧连天并不急着说出自己地答案而是继续引着雄阔海向前走。“王爷,当今之世,除了您之外,还有谁曾经做到过这件事?” 雄阔海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洪三?” “我刚刚收到情报,和为贵里的莫云,以及首席炼器师谈笑也已经失踪了。和为贵内的重要原料,仙器成品,半成品,乃至于一些炼器炉都被搬之一空。我们再看这几个人失踪的方法,几乎都是完全不露痕迹地。王爷,情况已经极为明显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可能是高阶的修真者。另外,陛下的驾崩,肯定是出自王贵妃之手。”碧连天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您想想看,能够谈笑和莫云不顾一切地叛逃,能够让王贵妃铤而走险,还能指使修真者丝毫不露痕迹地揭露他们撤退地人.除了洪三之外,还可能有第二个人吗?” “但是,仙旨不是已经说了,洪三在他们那边么?”雄阔海有些疑问地问道,“而且,当时我是亲眼看到他被一道灵电带走,这一切都跟仙旨所说的如出一辙,他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呢?” 碧连天说道:“那些所谓的仙人们,也不过是修真升天的凡人而已。世上没有真的神,只要是人,他们就有可能犯错。” “你的意思是……天界的人犯错了?” 碧连天没有正面回答雄阔海地话,只是重申道:“世上没有真的神,只要是人,就有可能犯错。” 雄阔海深吸了一口气,又沉吟了一阵,尔后问道:“会不会……是林家搞的鬼?林宛如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所以他告诉了所有的人。虽然洪三已经消失了,但是他们依然对他效忠,所以似们联合起来办了这件事情。” 碧连天反问道:“那接下来呢?” 雄阔海不解地问道:“接下来?什么接下来?” “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以林宛如的聪明,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是王爷所不能接受的。您就算在明面上不能对他们动手,暗地里您也会亲自去找他们算帐。以林宛如的记性,她也绝对不可能忘记,您除了是俗世中最大掌权者,您还是当今修真者最强大的修真者。” “就算林凤翔,加上宋子玉,再加上喋玉妮,他们三个人联合起来,也绝对不是您的对手。在王爷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种卑鄙的偷袭,除了让他们逞一时之快之外,就只能带给他们灭亡。这一切,林宛如都该清清楚楚地知道。既然她知道,她为什么还会做这件事呢?” 在此之前,碧连天的眼睛一直笔直地盯着雄阔海的眼睛,他的语速一直很快,而这个时候,他将语速降缓了下来,“王爷,您说,这一切怎么说得通呢?” 虽然碧连天的话如此之肯定,但是一向对碧连天言听计从的雄阔海,这个时候心里却有着跟碧连天完全不同的想法,“难道……他们已经跟四海岛的人勾结上了?对,一定是这样,将王可儿,莫云,谈笑还有何保带走的手法,实在是太像影武者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时候,雄阔海开始有些懊悔了,在一连送了十船修真原料之后,因为厌恶了风宇岛的人的贪得无厌,所以雄阔海便跟风宇岛的人闹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跟他们有过任何联系。 如果跟他们保持联系的话,对海外修真派的情况就可以更加了解了。但是眼下,一下子又到哪里去找风宇岛的人来了解情况呢?想到这里,雄阔海有些埋怨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这帮法宝人,不愧是法宝变的,一点灵活性也没有,被骂了几句,就真的不来了。” 然而,雄阔海不知道他错怪了风宇岛了。当初,正是因为雄阔海断绝了风宇岛的供应,风宇岛失去了源源不断的修真原料,而库存也因为前面几次大战消耗甚巨,因此才会发动最后一次倾尽全岛之力的大作战,就是趁着四海岛已经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一举将四海岛荡平。 但是,让风宇岛的人没有想到的是,先是三个中土人出来捣乱,然后又是柳元化一人一剑彻底改变了局面。 风宇岛一代雄主南赫命丧当场,他的儿子仁丹也身受重伤。 败退回本岛之后,风宇岛的人根本就断了扩张的心思,一心想妥定内部。而且,以仁丹刚烈的个性,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求助曾经羞辱过他的父亲的雄阔海呢?而关于海外修真派与雄阔海之间的瓜葛,碧连天是半点也不知道的。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可以得出更加准确的结论。 而雄阔海也恰恰是因为拥有的资讯更多,所以反而被误导上了一个歧途。 不过,就算是这样,雄阔海对碧连天的分析能力还是极为信任的,所以,他也不再反对碧连天的推论,而是问道:“如果这件事真是洪三主使的话,那今天这件事,应该不会是结束吧?” “当然不是。”碧连天断然地摇头道,“刚好相反,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 第十二集 第三节雷霆闪电 . “刚刚开始?” 碧连天的这句话让还虽然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但是整个人的情绪还沉浸在白痴皇帝卧室内的雄阔海彻底清醒过来。 当清醒过来之后,他马上问道:“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王爷,您想想看,陛下驾崩之后,对谁最有利?”碧连天再次运用了反问的方式。 “当然是小王了。”雄阔海说到这里,看了看碧连天,“他们肯定是打算把这件事栽赃给小王,小王想问的不是这个。” “臣下知道,王爷所问的,是他们为什么要陷害王爷。” “对,以本王目前的权势,他们这么做就算能够给本王增加闲言碎语,但是依然无法阻碍本王的路途。本王完全有能力澄清这件事情与本王无关。陛下已经老了,当今天下的大局已经鼎定,本王用不着这么猴急。”雄阔海说到这里,有些疑问地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从他们的行动之周密来看,又远不像只是逞一时之快。” “王爷,您想过没有,您一旦登基,首先感到恐慌的,便是天下的将军们。因为身为一代的雄主的您,是不可能允许他们保持目前这种事实上割据和分裂的局面的。在这个时候,只要给他们任何借口,他们就都会铤而走险来反对您。我相信,以那些将军们的聪明。他们完全会相信王爷您与此事无关。但是在政治场上,没有人需要真相,所有地人都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而陛下突然驾崩,本身已经是巨大的借口了。” “还有,除了这个即成事实之外,他们手里还掌握着王贵妃以及何保这两个重要人证。假设他们两个众品一词地指证这件事是王爷所为。那我请王爷想想看,天下将会变成怎样一副情景?” 被碧连天这么一说,雄阔海沉默着在原地好一阵,然后他才问道:“就算是这样,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们真的只是想本王处境难堪吗?” 碧连天马上说道:“当然不是。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要****王爷您,然后趁乱取代您的位置。” “取代我?他们凭什么?就算是洪三真的还活着。他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又拿什么出来争夺天下呢?” “他们凭的是――杭州将军的地盘。” “杭州将军?”雄阔海有些明白了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会篡夺杭州将军的地盘?” “杭州将军是西北人,为人又没有什么才干,全靠着些圆融与平衡之术。才得以在江浙立足。而林家又是江浙一代(带)卓有名词地望族,林凤翔虽然有勇无谋,但是林宛如可不是生(省)油的灯。如果有洪三有幕后组织和操纵,他们处心积虑的话,那么颠覆杭州将军并非是一件难事。如果臣下猜得没错地话,他们恐怕还将会矫旨来将他们这种篡权行为合法化。” 雄阔海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说道:“这说法太荒谬了,林凤翔是天下知名的反贼,就算他们手拿圣旨,说是陛下同意他们这么干的。但是又有谁会相信呢?” “我相信他们这么做之前。一定会有种种周密的安排。”碧碧连天说到这里,顿了顿,“而最重要地,是将军们需要一个良好的借口,而他们刚刚好提供了。” 雄阔海略迟疑了一阵,然后说道:“那么……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像林宛如对我这样对她?” “正是如此。除此之外,我们应该马上通报天下陛下的死讯,并且将这个罪名安在王贵妃和莫云身上。” “刺杀的理由呢?” “这两人都是杨柳清的余党,因为陛下杀了杨柳清而对陛下怀恨在心,所以才处心积虑要刺杀陛下。” “这样做,那本王岂不是负有失察之名?” “杨柳清一案的主持人,是何保。这个罪名活该是他担。” “既然如此,那不如做得更绝,干脆将一切主使的罪名都推在何保身上好了。王可儿,莫云,谈笑,林家,甚至于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洪三,这一切,全都是何保在幕后操纵和指使的。相对他们所编地诺言来说,我这个毫无疑问更可信一些。”雄阔海说到这里,看了看碧连天,“当然,正如你所说的,该反的人怎么说他们都会反…我们现在在政治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争夺天下臣民的心。既是如此,与其将敌人树立成一个平民,或者一个民间望族,还不如树立成一个被天下唾弃的阉奴。我相信,在一个皇室宗亲和一个太监之前,臣民们的情感是不可能平等地。” 听完雄阔海这番话,碧连天深思片刻,点点头,行礼道:“殿下英明。” “好了,既然计议已定,那发布文告,通报陛下的死讯,通缉何保等人,以及预先江浙地区可能的异动,还有主持王城大局的责任,就全部交给碧先生了。本王现在就要连夜出发,亲自到江浙去将那些给本王捣乱的人给处理掉,要是能够在事情暴发之前干掉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雄阔海所说的,正是碧连天刚刚想要建议的,此时此刻,最需要地,就是以快打快。观察洪三从前的行事,一向是设计深远,速度迅猛。三天之内,如果不能挽回主动权的话,那么在未来很长的一个时间里,雄阔海恐怕都会处于被动的地位。 虽然心中千万雄阔海这样的做法,但是因为某个极为私人地理由。准确的说,是想到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还在敌营,而且是最为核心的一员。以雄阔海的速度,他很可能十个时辰之内,就出现在杭州,而那个时候,杭州的人甚至于可能还没有收到来自王城的消息。 一旦雄阔海的突击战略真的取得了奇功,那么,以他对林宛如一向的欣赏和心仪,放过林宛如倒是有可能。但是。倘若想要他放过金玉堂,那是完全不可能**。 正是出于这种有些自私的理由,碧连天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说话。 看到碧连天保持这种奇怪的沉默,雄阔海觉得很奇怪,他于是问题:“碧先生,你心里还有什么想法吗?” 碧连天这时候才施了一礼,尔后答道:“王爷。臣下在想,牧羊犬追上偷羊地野狼事情常有,但是却几乎从未听说有谁能追上偷鸡得手的狡猾。” “碧先生的意思是?” “臣下想说的是,无论具体操作这件事情的人是洪三本人,还是林宛如。以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人地智慧,是否可能愚蠢到在实施这个行动的时候,没有预料到您可能的突然袭击。” 碧连天的话,让雄阔海为这一愣,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这时候,碧连天继续说道:“甚至于,还有另一种很可能出现的情况。那就是他们很可能已经预测到了王爷您可能采取这样的突然袭击。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措施,准备趁着王爷的仓猝出击,给您不期然的打击呢。” 听到这里,雄阔海开始认可碧连天的话来,因为他想到了般若。如果只是林凤翔。宋子玉那几个人,自然还不放在眼里,但是如果有四海岛的高手埋伏在那里地话,以众击寡,胜败还真难料呢? 最终,在心里来回权衡了许久之后,谨慎心理还是战胜了迫切的复仇欲望。于是雄阔海对碧连天说道:“多亏碧先生提醒,不然,本王险些中了林家的当了。好吧,本王就坐镇王城,处理乱局吧,也免得那些嚼舌头根子的御史们又要嚷嚷,在发生如此大事的时候,本王居然不在城内。” 应该说,碧连天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千万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的。雄阔海如此急切地冲到杭州,很可能真地会中圈套。 但是,这不是事情最关键的部分。最关系的部分是自己并不是为了忠心而跟雄阔海说这番话,而是为了保住金玉堂才说的这番话。 因此,在听到雄阔海这么说的时候,碧连天心中的心情极为复杂,即(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很可能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即(既)欣慰,同时又感到内疚。 而在最后,碧连天努力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努力地笑着对雄阔海恭贺道:“虽然在眼下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臣下从现在开始确实不该再称您为王爷,而该称呼陛下了。” 虽然,在整件事情当中,雄阔海都是属于被动和不情愿的地位。但是,当听到碧连天说完这番话之后,雄阔海却又突然觉得杭州林家所做地一切,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最起码,在这一刻,雄阔海感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欢愉。 杭州,满脸紧张的林宛如等人,以及一脸不满的林凤翔都躲在一个暗室之中。 这时候,林宛如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洪三,问道:“呓,真是奇怪了,我们收到岛主的消息已经快十个时辰了。按说这个时候雄阔海早就该已经到了杭州了啊,怎么还没有来?难道他的反应这么慢?” 对于林宛如所说的这些,洪三也觉得殊为不解,他深吸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觉得纳闷,以雄阔海的修真修为,从王城飞到杭州,不过是数个时辰的事情,比般若先生的送信速度还要快。而且,雄阔海这个人虽然自大,但是他绝对不是个庸人,怎么可能反应这么慢?” 就在满屋子从都觉得纳闷和奇怪的时候,只有金玉堂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连天,难为你了。” 然后,她便站了起来,对林宛如和洪三说道:“不必等了,我们赶紧发动吧,迟则生变。最起码这几天,雄阔海应该是不会来了。” 洪三和林宛如听到金玉堂这么说,都觉得奇怪。但是当他们看到金玉堂说话的时候,态度这么肯定,脑子里一转,两人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毫无疑问,肯定是跟碧连天有关。 老实说,虽然猜到这一点,但是洪三心里并不是很有底。不过,洪三相信金玉堂,他相信她对人心和人性的把握,以及对碧连天的了解都胜过自己。 于是,当他明白了金玉堂这么说的愿意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这里就是临时指挥所了。在这段时间,我们所有的人都必须留在这间房子里,直到我们成功为止。” 半个时辰之后,杭州将军被他的一名家丁刺杀在他的书房里。随后这名家丁,又被杭州将军府的其他家丁斩杀。 随后,林宛如就宣称自己得到了圣旨,已经继任成为合法的杭州将军。同时忠于她的将领们,马上率兵控制住了杭州城的将军府,武器库,铸币局以及城内外的各处交通要道。 另外那些摇摆的,甚至于反对林宛如的将军们,大部分都被迅速地软禁起来。他们那些一片茫然的手下则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没有长官,也没有武器,除了呆坐在营房里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这一切在三个时辰之内就完成了。 之后,林宛如携带所有的人,林凤翔,金玉堂,宋子玉,喋玉妮以及化妆成为卫士的洪三出现在了杭州城的街道上。他们带着大队的士兵,在街上张贴告示,散发林凤翔的悔过书,镇压那些见乱心起的刁民们。 他们就这样晃了在街上晃了五个时辰,直到杭州城的每个角落都被巡过一遍之后,林宛如才召集所有的将领开会,这里面包括那些赞成她,以及不赞成她的将领。 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候召开会议,是因为这个时候,般若已经回来了。 ------------ 第十二集 第四节科技的诱惑力 . 在林宛如拿着由何保刚铡写好,盖着玺印的圣旨,跟那些将领们召开会议的时候。洪三来到房间里探望王可儿--这个在他看来,不欠他任何东西,但是却豁出性命去帮助他的奇怪女人。 然而自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感到王可儿和从前有了完全的不同。 从前的王可儿是恣意的,透着一股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劲,但是现在的王可儿却另有一种娴静的感觉。 当看到洪三进来的时候,王可儿没有显得特别兴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不忙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面对着现在的王可儿,洪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拘谨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欠王可儿太多,还是因为别的。 洪三在王可儿面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好忙的,都是林宛如他们在操劳,我也就在背后出谋划策而已。” “宛如是个有本事的好女孩,遇到她是你这辈子的福气。她将来可以帮你很多忙的,甚至于有可能改变你的一生。”王可儿说道。 “你也帮了我很多忙。”洪三说着,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儿,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事吗?” “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回报,只是我喜欢那么做而已。”王可儿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可是……” 当看到洪三因为不知道如何回报自己而感到羞愧的时候,王可儿有些荒凉地笑了笑,“好了,不要再说什么回报地话了。你执意要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难过。我这一生几乎所有的事,以及对所有的人都是在交易。这一次,就不要再这样了,可以吗?” “对不起。”听到王可儿这么说,洪三赶紧打住话题,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你真的觉得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但是却无法回报我。而感到惶恐的话,那我告诉你。我所想要的,仅有自由而已,你现在已经给我了。所以,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的。你忙去吧。” 洪三坐在那里,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发现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只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他这样笑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可儿,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次跟从前有很大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做的这件事情,使你受到了刺激?” “不是这个原因。我一直到现在也不后悔这么做。或许,在你们眼里,他只是个白痴而已,但是,他也许看不懂这个世界,可是他看得懂自己,他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是最好地。死。对他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活着才是真的可怜。其实,他早就想去死了,只是一直没有这种勇气而已。”王可儿说着,抬头看了看洪三,“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你们两个见面深谈的话,说不定他会把王位传给你。” “反王位传给我?怎么可能?”洪三不敢相信地笑道。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地,因为你们两个都是非常奇怪的人。”王可儿笑了笑,摇了摇手,“好了,现在形势应该很严峻才对,可没有时间闲聊,说吧,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 “我需要你出面来指证是雄阔海主使了刺杀事件,并且以遗孀的身份,做为精神象征,站在我们一边,使民众倾向于我们。” “这真是有意思,一个已经死去的白痴,加上一个****的荡妇,竟然也可以成为精神象征。这个世界还真是非一般地滑稽。” 洪三不知道王可儿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所以他说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不必了,最恶劣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在乎这些了,就这些了吗?” “嗯。”洪三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情,关于莫云这个人,是否百分之百地可以信任?” “坦白说,这个我也不能打保票,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想你得跟他谈谈。”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那么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呢?” “因为据我所知,莫云的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或者心愿之类的东西,只要不触碰这个秘密或者心愿,那么莫云就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我是不可能去触碰这个禁区的,但是你就难说了。所以,我建议你去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否则的话,你们还是不要一起共事地好,我可不想见到你们俩有一天互相残杀。不,更准确的说,是不想看到你杀了他。” “好吧,我会的。”洪三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时候,王可儿随身的婢女走了进来,“娘娘,林小姐派人来传话,说等一下就要带领众将领们参见娘娘,说让我们做好准备。” 洪三听到这个,便赶紧站了起来,“行,那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有时间我们再聊。至于莫云的事,你大可以放心,既然你都说话了,而且他也做到了今天这步,所以,我可以答应你,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绝对不可能杀他。” 从王可儿的房间里刚走出来,洪三就看到正在走廊上等着他的谈笑。 跟王可儿不一样,这家伙还是一点都没变,一看到洪三走出来,他便笑盈盈地迎上去。“好小子,这样都不死,你地命真是比蟑螂还要硬啊。” 洪三也是笑着回道:“放心吧,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说好了要给你扫墓,就绝对不会食言地。” “怎么样?王可儿的状态如何?”谈笑用眼睛瞥了瞥门内,问道,“在来之前,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洪三赶紧问道:“她怎么了?” 谈笑于是将王可儿念佛经的事情给洪三说了一遍。洪三听完之后,愣了半晌,长叹一声。“唉,肯定是因为鸩杀皇帝这件事的原因。” “本来就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人,你竟然让她亲手做这种事情。心里能不害怕么?” “我也没办法。”洪三有些烦恼地拍了拍脑袋,“这件事情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不然你去做?” “说起来,我也纳闷,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当务之急,是抢到武夷山的活仙心。既然你活着回来,就该趁着没人注意你好好修炼武力,还有利用你地炼器术,帮助宋子玉和喋玉妮精进修真修为。怎么反倒去搞这种大阵仗?” “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现在等不及了。”洪三说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略地说了一遍,谈笑听完之后,两只眼睛发直,看着洪三一眨不眨,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洪三于是问道:“怎么?你觉得我在编瞎话蒙你吗?” “那倒不是。就算是编瞎话也没有编得这么离谱地。”谈笑说着,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了,好了,我还是不要想了。自从跟你认识以后,我老是遇到莫名其妙的奇怪事,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弄明白地话。非疯了不可,你就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赶紧干你的老本行,炼器了。”洪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我们在和为贵打下了多好的基础,现在全部白费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谈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拍着洪三的肩膀,说道:“这个你放心,从头再来倒是不至于,我跟你说,我这次过来,除了我教的那些徒弟之外,差不多把和为贵给彻底搬过来了。” “哈,你都搬了点什么?”洪三赶紧问道。 谈笑笑道:“最珍贵地原料,全部的成品和半成品,还有所有的炼器炉,我全都搬过来了。” 听到谈笑这么说,洪三略呆了一阵,仰天大笑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吃亏的。干得好,这下子我们起码节省了好几个的时间。” 这时候,谈笑啧了一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了,不过和为贵有用之不尽的原料,我们到了杭州之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这个你放心,拿下杭州城之后,整个江浙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们所需要的原料要多少有多少。” “怎么可能要多少有多少?修真矿山的挖掘可不是那么容易地,而且其中大量的份额,都是供应给修真界的。如果你不打算过早刺激他们的话,那他们的份额是不可能少的。再加上杭州将军的辖区内,修真矿藏地出产本就不怎么丰富,大一点的矿山只有昆山矿场和静安矿场,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我们大规模炼器的消耗。” “这个你放心,修真原料绝对要多少有多少。”洪三大包大揽地抬着胸脯说道。 “这种东西可不能吹大气,如果真想三年之内就达到你所说的目标。除非全天下所有的修真原料随便我们用,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生产那么多法宝。” 洪三神秘地笑了笑,将他牵到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然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挖矿设备,指着它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那个世界的神奇产物,有了这个东西,矿山地产量提升至少一百倍。也就是说,有了它,光是江浙这个地方,所生产的修真原料,就将是现在全天下全部产量的两倍以上,起码一千万斤起。” “一千万斤?”谈笑不敢相信地望了望洪三,然后走过去。打开包装箱,摸着箱子里包装完好的器械零件,将其中一个精密零件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摩娑,“好精致地东西,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做出来的。” “这是超高精度的零件,人手是绝对无法制造出来的,就算是修真之力也不可以。只有运用那个世界一种被称为‘科技’的东西,才可以制造出来。”洪三说着,走过来。也拿起一个机密零件,在谈笑面前晃了晃,“这个东西我一共有三套,我准备一套用在昆山,一套用在静安。这两个矿山我们要收归国有,而且我还要对这里进行封闭式管理,所有的中土人都不得靠近。” “不许人靠近。那谁帮你开矿?你不要告诉我,这套玩意可以完全不依靠能力,自己把什么事情都做好。” “完全靠机械完成,这自然也是不现实的。”洪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所有参与生产的人,我都打算从海外召来。” “海外?你是说海外修真派的人?” “没错,就是他们。” “但是你要知道,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你马上就会被天下中土修真派围攻。”谈笑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现在时间紧急,我们现从中土选拔人才也来不得及。海外修真派的人,有这个好处,只要供给给他们足够地修真原料,他们就可以很快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在眼下这种情况来说,他们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谈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又问道:“话虽如此,可是你怎么控制得住他们呢?海外修真派地人长期孤悬海外,对中土人普遍抱着有仇视情绪。如果你让他们大规模登陆大陆,万一到时候他们不受控,胡乱行动,那你该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第一。我不会让海外修真派的人全部到大陆来。我只会允许五千人左右登陆大陆,而这里面包括般若可以完全控制的五百人。然后我们以十人为一伍,百人为一队,千人为一师,将他们组织起来,实行严密的管理。这些海外修真派并不想你所想的那样铁板一块,他们地内斗也极为凶残,彼此之间仇恨也很深。如果我们在编组队伍的时候,尽量让有间隙的部族分别编在一起,他们联合行动的可能性便会变得很少。在这种前提下,用五百人看五千人,问题还是不大的。” “第二,他们是我们的主要武力,但是不会是我们的全部武力,我们还是要建立起自己的核心武力。” “核心武力?怎么建法?”谈笑问道。 “我们接下来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于一个法宝――金甲大阵。”洪三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谈笑,问道,“两年之内,炼两百组金甲神将,由我们自己,以及那些可靠的四海岛众控制,有了这些实力,那些海外修真派里地异动分子,就算想动,也不敢动。” “两百组?每组一个金甲神将,八个铜甲神兵,那就是两百个金甲神将,一千六百个铜甲神兵。天啊……”谈笑头疼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真是太疯狂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为什么不可完成?”洪三反问道,“难道在金甲大阵的炼治上,你还有什么技术问题吗?” “这当然没有,我已经炼了整整八组了,六组给了宋子玉和喋玉妮,我这里还有两组。” “那不就行了?原料方面我们应有尽有,普通的修真材料我们自己生产,珍希的材料,让海外修真派的人帮着找就好了。” “我担心地都不是这些问题,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炼制金甲大阵,需要用到巨量的灵魂。我炼的那八组金甲兵将,不仅耗尽了和为贵的财力物力,也把我以及我师父储存多年的灵兽灵魂都用光了。两百组金甲神将,就是一千八百个灵魂,这么多灵魂,你到哪里去找?难道你要大规模地在大陆上打猎么?那样,可是很容易引起八大门派的注意的。”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种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在大海上解决。大海上地珍禽异兽不计其数,要多少有多少。” “又是海外修真派。”谈笑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问道,“海外修真派真的就那么可靠吗?” “在这个时候,除了我们几个自己人之外,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可靠的。但是,如果想要成事,我们就必须学着去相信那些我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人。”洪三说着,也跟着长叹了口气,“至于成败,就让上天来决定吧。谈笑,你就不要叫苦了,我所要做到的事情才叫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你这个算什么。就是这样了,两百组,不许打折扣,无论你需要什么样的资源,我都会双倍供给你的。” 谈笑转过脸,看着洪三这副模样,无可奈何地笑着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会做到的,希望你也可以做到。说真的,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有点没有新鲜感了,还真是很想到你说的那个时代去看一看,看看你所说的‘科技’是怎么回事。” 谈笑说着,垂下头,有一咱有些迷惘和期待的眼神,望着那些静静躺在包装箱里的那些精密零件。 ------------ 第十二集 第五节疯子与事实 . “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还专门找个房子。”洪三和谈笑正说着的时侯,林宛如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洪三笑着答道:“我正在跟谈笑规划我们的未来蓝图呢,可把他吓着了。” “你才吓倒了,我是从一个具体执行者的角度,提出问题的难度而已。你当然好办,大手一挥,说一声就这么办就成了,具体做的人,可是我。” “是啊,我们现在是一步都错不得啊,错了一步,我们几个小命不保不说,还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林宛如说着,看了看洪三,“刚才我带着将领们去可儿姐姐那里。刚开始,那些将领们都在的时候,可儿姐姐看起来还正常,按照咱们原先规划的演得很好。但是等到那些将领们都走之后,我就发现可儿姐姐好像有点不对头,我问她,她只说没什么.照我看,一定是暗杀皇帝这件事,把可儿姐姐给刺激到了。”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洪三便啧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地靠着包装箱.说道:“是啊,是我连累了她。” “唉,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不做都做了,只希望可儿姐姐往后能好起来吧。”林宛如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那些将领们基本上搞定了。我许诺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又有圣旨做招牌。还有可儿姐姐出面作证,他们没话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继续走呗。最起码在一年半时间内,我们地主要精力还在于预防雄阔海对我们的进攻。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在修真军队上的实力,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的。在这一年半时间里,我们要尽量把时间限制在世俗战争的范围内。一年半之后,等到我们羽翼丰满,才可以进军修真界。” 洪三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雄阔海这个人己经够棘手的了,身边又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碧连天帮忙,我相信对付他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你要万事小心。有什么大事,都和金大娘商量。” “我会的。”林宛如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你呢?你打算去哪儿?” “我们的重头戏不在杭州,在海外。既然杭州的事情这个头己经起好了,接下来就是你跟金大娘地事情了。我跟谈笑把挖矿设备弄好之后,就到海外去了。海外的事情要收拾好,我估计怎么也要个一年时间。所以这一年.我都会在海外。喋玉妮和子玉我都会带在身边。我会让般若派十几个四海岛的高阶影武士来保护你跟金大娘,不过,你们自己还是要小心。平时尽量和金大娘在一起,一有事情发生,不要逞强,逃掉为第一位。从逃跑来说,没有比影武士更厉害地了。”洪三说到这里,看了看谈笑,“虽然没有我在这边做监工,但是你可不能偷懒啊。” “拜托,你在那边逍遥的时候,我也不在勤勤恳恳地苦干吗?”谈笑瞪了洪三一眼,说道。 林宛如问道:“何保呢。何保该怎么处理?” “何保?”洪三嘟了嘟嘴巴,“这个人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 洪三说着,想了一阵,然后点点头,“杀了吧,他对我们己经没有意义了。” “好,这件事情我等会亲自去办。” 两人刚说到这里。谈笑突然笑了起来,“要不是知道何保是什么德行,也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只听你们这段对话,真会觉得你们是一对毒蝎心肠的夫妇呢。” “是毒蝎心肠的情侣。”洪三笑着纠正道。 对于洪三的话,林宛如并没有反驳,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快去做正事吧。真是要命,我地事情竞然多到,我需要花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理清楚我到底有哪些事情需要做。” “将军大人,这种忙碌的生话,只是刚刚开始而己,您现在巳经是大人物了,可要学会适应这种忙碌才是。”洪三拍了拍林宛如的肩膀,玩笑道。 “行了,不过是被你拖下水的傀儡而已。”林宛如白了洪三一眼,然后问道,“对了,你现在要去哪里?没什么事情做的话,跟我去讨论一下整编军队的事情吧。” “不了,这种事情我可不在行,你找别人跟你商量吧。我这边还件事情要去做。” “你要去干嘛?” “我要去找莫云谈一谈。” “莫云?” “对,从前时间充分,所以我可以允许他部分的态度模糊。但是现在,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一步也不能错。所以他必须对我们百分之百的交心,如果做不到地话,那么就只交些寻常的事情给他做好了。不可以让他进入我们的核心层,也不可以让他与闻太多大事,尤其是我们关于那个新世界的事情。” “对,确实应该这样。那么……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也不要紧么?” “这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那好吧,你去吧。” 洪三走进莫云的房间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看书,一看到洪三走进来.便用一种奇怪地目光看着他,“洪……大人?” “你的眼力可真好啊,我都化妆成这样,都被你认出来。”洪三了笑,在莫云不远处坐了下来。 “洪大人的气度,还有您的身材都与常人大相径庭,相信只要熟悉您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地。” “这么说。我这个妆化得可真是不怎么样啊。”洪三笑着打了声哈哈,然后便开始切入主题,“莫大人,陛下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不是明君英主,我也不是忠臣良将,所以我对他是怎么死的,并不在意。只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有些震惊。应该说.洪大人出这招超乎了我对洪大人的预估之外。” “哦?那莫大人从前对我的预估该是如何呢?” “洪大人处事轻盈。凡事往往能别具一格,以奇制胜。不过,洪大人虽然心思聪明。必要时候也可以狠辣,不过似乎对于狠辣二字使用起来似乎并不遂心就手,总有不适之感。 但是从皇帝驾崩这件事来看.洪大人的手腕远不是莫某人所可以体悟的。” “莫大人,实不相瞒。皇帝这件事,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无可奈何之时.我也不愿意这么做。倒不是说对皇帝有多少怜悯,他使整个天下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一死却可以挽救苍生,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只是给王贵妃带来诸多困扰,让我深感不安。” “听大人这么说,似乎有图大事?”莫云说着。看着洪三,而他所说的大事是指什么,己经再明显不过了。 这时候,洪三便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是小事,也用不着鸩杀皇帝。不过,这件大事却不是帝位。而且是另外一件事,这很可能是比帝位更加重要的事。” “大人到这里来,是打算告诉属下这件事?还是打算来看看是不是该告诉属下这件事?” “两者都有,先看看是不是该告诉,然后再告诉。” 莫云眨了眨眼睛,问道:“大人心中对属下有疑虑?, “因为莫大人对洪某有隐瞒。”洪三看着莫云,笑着回道。 “大人想知道什么?” “一切。包括你心中那个什么人也不打算告诉的秘密。” 听到洪三这么说,莫云沉吟了好一阵,然后才说道:“洪大人,属下现在还不想死。” “死?”洪三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尔后笑了起来,“难道在莫大人眼里,洪三真是个如此心狠手辣地人么?” “属下一旦将心中这个秘密告诉大人,那么属下肯定会死,不过,并不会是因为大人要杀我,而是因为我自己要死。因为这个秘密,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个人知道。” 莫云这么说,让洪三不禁有些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秘密,有这么了不起呢?他于是问道:“不知道莫大人可否提示一下,这个秘密与什么有关?” 对于洪三的问题,莫云只用简单的四个宇就回答了,“天下苍生。” “这个范围似乎大了一点,不知道大人是否可以再详细一些。” “对不起,莫云到目前为止,能够说地,只有这么多了。莫云期待着有一天大人的所作所为,能够让莫云觉得,值得将这个秘密告诉大人。” 洪三有些纳闷地看了莫云一阵,然后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以后就请莫大人负责王贵妃的安全吧。” “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洪三按下来还想再寒喧几句,但是看着莫云严肃得跟砚台一样的脸,又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只能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洪某就不打扰大人读书了。” 真界,德国。 张巧稚和海兰来到欧洲已轻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因为总部被毁,堕落天使组织几近崩溃。为了安全起见,张巧稚他们也不敢擅自去联络那些堕落天使散落在世界各地地其他成员。 但是,堕落天使组织在全世界范围内开设了数千个帐户,每个帐户里都有数以千万美元的资金。这其中有上百个用户是由张巧稚掌管的。所以.在花用方面,倒不成什么问题。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们俩没敢在德国置下不动产,到哪儿都是住酒店。也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总是不断地迁徒。 当然了,说得浪漫一点,你也可以觉得这是在旅游。 张巧稚的英语说得不错,所以她们这一路还算是顺利。只是海兰觉得有点闷,老是旅游的日子让她开始有点觉得无聊了。 也不知道她是爱上了做白领的感觉,还是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免自己忘记点什么东西。 来到欧洲后,海兰就总是表现出想要去找份工作的冲动。 只是如果去找工作的话,别人恐怕要查履历,那么一不小心就会泄露身份。再者,海兰和张巧稚不同,她不会外语。 这一天,张巧稚看到海兰又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便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都百货商场去走走。听说有一款很不错地粉底新上架。” “不去了,我还是在房间里待着吧。”海兰说着,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电视里于是马上抛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德语,听得海兰头晕脑胀,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人类的舌头可以发出这种声音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伸手来拉海兰的张巧稚却突然愣住了,她的整个人的全副注意力,都被电视屏幕上的新闻吸引过去了。 海兰刚开始还没发现,等到她发现张巧稚地表情专注到简直麻木的时候.便有些奇怪地拽了拽张巧稚,“喂,巧稚,你怎么了?” “等一下。”张巧稚没有回答海兰的话,只是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好一会之后,等到所有的新闻都停下来之后,张巧稚才一脸深思地坐了下来。 这时候,海兰己经意识到张巧稚的奇怪反应,跟电视里所播放的内容很有关系。她于是赶紧问道:“喂,电视里都说了些什么了?” “本地有一个教授,在二十多年前神秘失踪,当局一直查找,都没有踪迹。在半个月之前,他地儿子宣布找到了他父亲失踪的原因。他发现了他父亲的研究笔记,上面写着,他坚信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并且坚信自己能够找到神的那个世界来证明自己。经过数十年之后,他终于制造出了一个仪器,能够将他带到那个世界……” 当听到这里,海兰就忍不住站了起来,问道,“那……那这个人呢?” “在他向自己的邻居展示出那个仪器的第二天,他以及那个仪器,还有那份研究记录.就也神秘失踪了。警察也是在调查这宗失踪案的时候,才听到他的邻居们说出这番言论的。” “那……那就意味着……” “这个人以及他父亲所说的,很可能是事实。” ------------ 第十二集 第六节不可预测的趋势 . 灵空岛。 “就是这玩意吗?” 帝骅指着被放在灵空岛中央的一个兽笼一样的东西,用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摇头道,“即使是天眼都不能做到的事情,只用一个大鸟笼,再加一个十块钱的插座,就可以做到。那帮家伙真的是已经完全头脑短路了么?竟然会因为这种疯子的言论,而把我们召到一起来?” 站在旁边的天道说道:“现在是红杉和尹奇在负责地面上的事,他们把他找来,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刚刚被解职,心态一定要显得平和,你刚才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一定会说你心胸狭窄的。” “真是猴戏。”帝骅听到天道这么说,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只是做了下来,然后摇摇头,说道。 不多时,修真者们就都齐聚在了灵空岛中央。 这时候,负责地面事务的尹奇和红杉,就开始讲解整个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开会之前,我已经把相关资料散发给了诸位,我想你们应该对整个情况大 概了解了。”尹奇说着,指着那个兽笼式样的仪器,“我们是在德国慕尼黑地 区得到这个东西的,这个东西的拥有者叫做希勒,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思维 清楚,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我们的人是在执行新诺亚方舟计划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言论的。” “根据他的供述。他的父亲,一个名叫坦尔曼,通晓中文的知名退休教授,在 退休之后日以继夜的在自己的地下室疯狂工作。最后,他制造出了这个仪器,并且通过这个机器从这个世界上神秘的消失了,还留下了一本关于整个研究的笔记。” 尹奇说着,扬了扬一本厚厚的笔记簿,“就是这个,但是这位老教授写这些东西。似乎并没有打算与别人分享。所以他的整本研究笔记,都是用一种奇怪的密码语言写就的,我们一时之间还无法看懂。” 尹奇的话说到这里。帝骅就忍不住开声道:“我听到这里,我觉得你只非常清晰地表明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一切都只是你地揣测,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们一点实在的东西吗?比如说,干脆运转一下这个仪器给我们看一下。不就一切都好了吗?” 紧接着,另一个修真者也说道:“是啊,你所提交的东西,实在是太捕风捉影了。” 这时候,红杉赶紧接口道:“我们动用了极为庞大的力量,用十天的时间,对这位名叫坦尔曼地教授的失踪进行了详细调查,结果证明,他确实是从这个世界上神秘消失的,并没有任何外力发生过作用。他没有财产,没有仇家,周遍也不曾出现过任何杀人狂之类的不确定存在。从这条线索,我想我们最起码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位名叫坦尔曼的德国人,确实是通过这个仪器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十天,就做了详细调查,你这话还将是地面上那些混事的公司文员。”帝骅冷笑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没有财产,没有仇家,没有变态杀手,然后失踪,就一定是被带回真界去了吗?那地球上每年去真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我宁愿相信这位坦尔曼因为怕冷把自己埋在土里给憋死。也不愿意你这种鬼话。” 帝骅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显得有些刻薄了,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的红杉不禁脸上一沉,“帝骅,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尹奇也冷笑着说道:“就是,自己无能,就以为别人也像你一样无能。” 这个时候,在场的修真者全都显得很兴奋。灵空岛上地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偶尔看看这种恶毒的争吵戏,也是难得娱乐之一啊。 然而,就在大家期待着这三人大吵一顿,乃至大打出手的时候,天道出来败兴了,“尹奇和红杉,实事求是的说,你们在现在这个阶段就迫不及待地把大家找来开会,确实是有些过于急噪了。不过这个仪器如果真的能够将人带回真界,那么毫无疑问,这将是改变整个局面的一件事。有了它,我们不仅可以牢牢地控制住真界的局面,大家无聊地话,也可以轮流着用它回到真界去转一转,就当做是放假,岂不也是一件快事?” 听到天道这么说,其他修真者的心思就有点被勾起来了。离开真界已经几千年了,每天都待在这个灵空岛上,日子无聊得只差去撞墙了。 已经不止一个修真者想要回真界看看了,所以天道的这个提议极为诱人。 “所以,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弄好两件事,第一,弄清楚怎么驱动这个仪器。第二,弄清楚这本研究笔记本手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应该说,天道的话是极为中肯的,所以尹奇和红杉都很听得进去。他们两个于是赶紧点点头,对天道说道:“天道的话言之有理,我们是操之过急了。只是,我们大家都是修真者,每天研究得都是养气炼丹。但是我们创造出来的这些人类,他们所研究地,可全都是什么物理化学。这个仪器也跟许多科学知识有关,这玩意我们都不懂啊。这个研究笔记本似乎也跟什么密码学相关,这个……我们也弄不明白啊。” “这还不好办,我们在各国政府都有我们自己的代理人。你把这份研究笔记簿复印几份,让他们召集最顶尖的科学家研究一下。一旦有结果,就马上把这些科学家弄到灵空岛上来做现场实验,那不就成了。” “天道不愧是在地面上经营了这么久。一切都驾轻就熟,我们俩受教了。”红杉听完天道这番话,心悦诚服地低头道。 尹奇也赶紧跟着拱手道:“多谢天道兄帮忙。” 真界。 来自王城,以及来自杭州城的檄文都已经传遍天下了。 双方在檄文上都极尽颠倒黑白之能事,互相指责,说对方鸩杀了皇帝,也互相指责对方图谋不轨。 一方在檄文上说,是雄阔海主使了杭州刺杀案,杭州将军也有参与,结果此案被皇帝发现。于是密招天下诸将军清君侧。但是,不幸被雄阔海察觉,将其鸩杀。幸得王贵妃及早得知讯息。在冶炼宣护使莫云以及和为贵冶炼总监谈笑地护卫下逃离京城。将陛下圣旨带到杭州,另林宛如取代杭州将军,起兵勤王。 一方则在檄文上说,一切都是何保的阴谋,所有人都只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阉奴之身而进窥帝位。林宛如以及王可儿等人助纣为虐,其罪当诛。 不几日,杭州便传出消息,说何保已经被雄阔海赐死在了王城当中,尸体被毁尸灭迹。而雄阔海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抹黑杭州方面。 王城得知杭州传出这种消息之后,马上改口说,杭州林家和何保本来就是小人之盟,何保是死在杭州方面手里的,是属于绝对的分赃不均。 再过几天。杭州方面,又开始发出讯息,然后王城又回。 就这样,双方这种口水仗来来回回打了二十几天。而各地的将军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样的对应手法,那就是高声谴责弑君的行为,宣称一定要讨伐逆贼。为此,加征仇饷税。厉兵秣马,犒赏三军,一副随时就要大动干戈地样子,但是却谁都没有说他们将会出兵哪个方面,是杭州,还是王城。 局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 似乎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高度的亢奋之中。但是整个局面却显得格外地平静。不过,有心人都知道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眼下的形势,就好象是一个堆满干草的破房子,只要哪里溅出一丁点火花,燎原之火便马上就要开始燃烧。 对此,无论是雄阔海的王城,还是林家的杭州,全都一清二楚,所以两方面都在拼了命的扩军备战。 而在这个时候,洪三也已经和谈笑一起,将三套挖矿设备全都测试完毕。在拥有足够原料的前提下,只需要四个阵法复合在一起,便可以取代现在的电力,驱使这些设备运作起来。 为了让谈笑能够更熟练的使用这套设备,如果出现一般的机械问题还能自己解决。洪三还被迫,对着那本厚厚的英文说明开始了漫长的翻译工作。 虽然前生曾经学过英文,而且水平还不错,但是毕竟事隔多年,现如今,他脑袋里的英文单词已经寥寥无几,只能根据自己从前看的一些资料,以及自己的猜测,痛苦的翻译了。 当二十几天之后,洪三的翻译工作只进行到不到十分之一的时候,般若来找他了。 般若不是个喜欢说闲话的人,所以一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一个多月以来,因为有绝对充足的修真原料的关系,我们四海岛地战力已经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我想现在这个时候,向风宇岛发动攻击,时机最好。毕竟风宇岛拥有海外最大的矿山,如果给他们太多时间,让他们把元气恢复过来,我们再想到得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雄阔海那边呢?他们双方的沟通情况如何,你查到了吗?”洪三又问道。 般若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说道:“他们双方不过都只是打着互相利用的手段而已,从来就没有真正依赖过对方。你知道当初为什么风宇岛最后要孤注一掷,倾尽全力来攻打我四海岛么?” “因为雄阔海断绝了对他们原料的支援?”洪三略想了想,说道。 般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止是如此。雄阔海当初拒绝南赫的要求的时候,似乎还颇说了些重话。所以双方便断交了,南赫也随之马上挥兵攻岛。谁曾想,竟然落个身死兵败的下场。他的儿子仁丹,勇猛有余,柔韧不足,兵败之后,也没有在跟雄阔海联合。雄阔海最近似乎也因为自顾不暇,所以似乎并没有时间来联络风宇岛的样子。” 听完般若这番话,洪三高兴地笑着拍了拍手。说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害。好,我把手头的事情交待一下。我马上带着子玉他们跟你上路。” 洪三说完,就走出去找到了林宛如。这段日子以来,林宛如是日日夜夜都跟他商量的,所以他们之间到这个时候倒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无非是温言几句。互祝平安而已。 重要的,倒是洪三跟谈笑所说的话。 一见到谈笑,洪三就将他拉着坐下,然后说道:“谈笑,般若来了,我们现在有个最好的时机出击风宇岛,我马上就要走了。” 谈笑此时正在炼器房思考着用什么样地方式,可以更快的批量生产出金甲大阵,所以对洪三的打扰不是很感冒,于是便不耐烦地说道:“走就走呗。难不成还要我给你碗面吃?” “靠,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能有什么正经事,比研究金甲大阵地快速制法还重要么?”谈笑反问道。 “金甲大阵不是急在这一时的事,你必须等到我把风宇岛打下来,然后才能派人给你,不然的话,我们连挖矿设备都不敢拿出来。拿什么炼金甲大阵?” “那你说,我不研究金甲大阵,我研究什么,你那个说明书又迟迟没有翻译出 来,什么办事效率嘛?” “我靠,什么叫迟迟没有翻译出来?你没看见那玩意有多厚吗?”洪三说到这里,啧了一声。“你看,我被你一绕,又走题了,我跟你说正事。在我把风宇岛打下来,大量给你派人之前,你先把这个东西给我研究好。” 洪三说着,将那个发动天地倒转大阵的骨状法宝递给谈笑,“这可是我跟般若商量了好久,他才同意让我留下来的。” “这是……?”谈笑看着这个骨状地东西,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 “这就是发动天地倒转****的发动法宝……” 洪三刚说到这里,谈笑就惊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哈?天下第一奇法天地倒转****?” “管他天下第一,还是第二,反正这玩意对我们太有空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这法宝,但是我们不知道法门。当今之世,知道法门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游龙道人,一个是雄阔海,这两个人都不可能把法门告诉我们,所以我们得自己研究。” 洪三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本子,递给谈笑,“我自拿这东西之后,也是日思夜想,想要用起来,这些是我的研究记录,已经有了些眉目和线索,但是离成功还有一段距离,应该会对你有些帮助。” “好,好,好,我会尽力的。”谈笑忙不迭地接过研究笔记和骨状法器,然后便对洪三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走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一头钻进炼器房,研究了起来。 王城。 雄阔海和碧连天坐在一起,雄阔海和碧连天正在一起讨论关于那些将军可以拉拢的事情。算来算无,都是每一个都可能被拉拢,但是又没有一个确定可以被拉拢。 对于雄阔海来说,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实在是太坏了。 他有些郁闷地长叹一声,对碧连天说道:“碧先生当初就教我要小心别人趁乱闹事,可是本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当初真是悔不该听将军之言啊。” 碧连天对雄阔海笑了笑,说道:“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如今事情其实并不算坏 天下的将军们所害怕的,只不过是我们夺取他们的权位而已。至于杭州林家,林宛如再怎么聪明,不过是一届女子,林凤翔地臭名倒是满世界都知道地。各地的将军们并看不上他们。所以,只要我们不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举动。这些人只会隔岸观火,不可能跟杭州方面合流,来对付我们的。” “但是,总是保持这种局面总也不是办法啊。”雄阔海懊恼地拍着头,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万事都极为微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铸成大错,所以我们做事宜温不宜火,宜缓不宜急。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尽快把杭州的事情解决掉。只要我们能够迅速地把杭州地事情处理掉,那么其他事情就可以慢慢解决。而一旦杭州方面拖得太长,让各地将军们以为我们虚弱之后。那大局就要发生本质变化了。”碧连天说到这里,顿了顿,“尤其是西北大将军,他手握重兵,地位举足轻重。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却始终一言不发。这无论是与他的实力,还是与他忠臣的地位极为不符,我们要对他小心防范才是。” “那么,以先生之见,将军们观察的时间会有多长?” 碧连天略想了想,答道:“应该不超过半年。” “半年?”雄阔海听到这个时间,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这恐怕会有难度吧?在事发之前,我们宣布攻打山东。虽然因为这件突发时间而撤兵。但是跟山东将军地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杭州方面正在跟山东合流,说要组成什么复仇军,还扬言要打到王城。本王虽然不怕他们,但是要半年就把他们打垮,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吧。” 雄阔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道。“难道,先生的意思,还是想要本王亲自出马去杭州清理他们的高层?” “王爷,此举万万不可。”碧连天一听到这个,就想到金玉堂伏尸当场的样子,于是赶紧说道,“洪三诡计多端。必有防范,千万不可轻动。” “那以先生之见……” “整件事情的关键,都只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便是洪三。依臣下看,他不仅是整件事情的策划者,也是这个团队的绝对核心。他现在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悄悄地藏在幕后。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将他找出来,并且将他干掉,那么杭州方面便不攻自破了。据我所知,林家从前还曾跟王爷联络,想要投靠。一旦洪三身死,他组建地团队分崩离析,以林宛如一向以林氏家族”为种的思维方式,说不定还会转投到王爷麾下,到那时,岂不美哉?” 碧连天的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但是雄阔海却并不怎么听得进去。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洪三已经回到了真界。不过他相信碧连天所说的,对于他的亲临清洗,杭州方面一定是做好了准备的。而这种准备,一定就是跟四海岛合流。 想到这里,雄阔海终于忍不住了,他下定了主意,要放下身段,重新联络风宇岛。照眼下的情形看,般若对自己是狠之入骨了。四海岛留在世上对自己只是个祸患,必须将它除之而后快。 至于海外修真派的平衡局面,只能通过大力援助其他岛屿来实现了。 心里下定主意之后,雄阔海点了点头,对碧连天说道:“一切就听先生的吧,先生去办就是了。” 雄阔海便站了起来,走进内室。 进入一栋暗墙之后,雄阔海笑着看着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人,问道:“明王大人,好久不见,这里地天气还适应吗?” 鬼眼躺在笼子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雄阔海笑着走近笼子,敲了敲那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笼子,然后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有做我忠狗的潜质,而现在正是我要用到你这条忠狗的时候,而这个……就是我要奖赏给你的那根骨头。” 听到这里,鬼眼猛地张开了眼睛,然后看到笑盈盈的雄阔海的手心托着地,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杀人七术的剑意。 ------------ 第十二集 第七节我想家了 . “也许我们该去那个地方查一下?”海兰不是很确定地看着张巧稚,说道。 张巧稚想了一阵,点了点头,“对,只是我们怎么做才能够不被‘圣徒’组织的人发现我们呢。” 海兰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可以把我们化妆成白人吗?” “化妆成白人?你的意思是……” 海兰答道:“既然电视台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就很可能会有别的电视台的人也来调查这件事情,不是吗?” 海兰这么一说,张巧稚顿时明白了,她于是赶紧连连点头,“嗯,这主意不错,那我们就赶紧开始吧。黄种人化妆成白人,这可要费不少功夫才行。” 四个小时之后,张巧稚和海兰出现在了慕尼黑警寨局。 虽然已经完全变装,但是张巧稚为了跟警察更好地打交道,她还是保留了自己部分的美,至于海兰则被完全打扮成男人婆,杠着个摄像机走在身后。 而事实上,张巧稚的策略也十分奏效,负责接待他的警察一着到她的美貌,就显得格外热情。当听到张巧稚所要调查的事情之后,这位警察马上说道:“哈,小姐,我不是想扫你的兴,但是你们查不出什么来的。我们的同事们都在说,他父亲的案子我们查了二十年。现他儿子失踪得比他老子还要神奇,这次恐怕要查四十年了。” 张巧稚听到这位警察这么说。便笑着用流利的德话说道:“我们可不想将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又不是警察。我们电视台正在拍一组关于神秘事件的纪录片,我那讨厌的肥上司,大概是因为性生话不协调的关系,所以毫无头脑地把我们从柏林打发到这里来,拍摄这件事情,希望您可以安排一些相关人士跟我们谈一下。” 警察想了一会,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好吧,看在您千里迢迢从柏林来与我相会的份上。” “您真浪漫。”张巧稚笑了笑。然后回头冲着海兰做了个ok的手势。 当天下午,这位警察便带着她来了事发观场,将报案人。以及几位知情的邻居都叫了过来。 当看到摄像机正照着自己,这几位平生都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市民,全都显得格外地兴奋,刚一坐下来,就罗里八嗦说了一大堆。但是几乎没有一句是张巧稚所想要听的。 所以,她先耐着性子等这些人将自己的表现欲发挥得差不多之后,才问道:“我们刚才听到你们见过那个仪器,你们可以告诉我那个仪器是什么样子的吗?” “是一个这么大,好像笼子一样的东西,它的材料好像很特别,具体是什么做的,我们也不知道。”这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那仪器的大小。 张巧稚又接着问道:“你们是在哪儿看到这个仪器的?” “是希勒带我们到他们家的地下室去看的。他说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他父亲所写的一个失败模型而已。但是他看了他父亲留下的笔记薄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个了不起的大发明。” “对啊。那小子还跟我们说要召开记者会呢,不过被我们嘲笑了好一通之后,好像打消了主意的祥子。谁知道没几天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你们看到这个仪器的时候,希勒是否有运转它给你们看?” “没有。”这几个人一起摇头,“他说他只知道这是个了不起的仪器,但是他不懂得怎么发动它。” “你们刚才提到一个笔记本,希勒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这本笔记本上得来的,是吗?” “是的。” “那本笔记本上都写了些什么?希勒有拿这个笔记本给你们看过吗?” “我们没有看过这十笔记本,上面详细地写着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大概知道,那笔记本上的内容,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阐述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部分是用德语写的。希勒就是看了这部分的内客之后,才相信他父亲是被这个仪器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第二部分则是研究笔记,详细写着如何发明这个仪器,以及怎么运作它,不过它似乎是用一种自制的密码语所写,希勒看不懂着这个部分的东西,所以他无法催动这个仪器运转。” “希勒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他的神经正常吗?” “希勒不算非常聪明,不过可绝对是个正常人。” “那他的家族有什么人有精神病史吗?” “没有,他们家两百年前就搬到我们这里来了,从未听说有谁得过精神病。” “那他为人如何?是否会经常说大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我们他有没有可能骗我们。我们可以负责任地跟你说,希勒是个好青年,他是不会随便说谎的。照我们看,这件事情如果是假的,那也是他的父亲骗了他才对。” 谈话进行到这里,张巧稚想问的都已经问了,所以便站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然后,张巧稚和海兰就赶紧离开现场。委婉拒绝了警察共进晚餐的邀请之后,张巧稚和海兰赶紧再次换装,然后坐上了前往柏林的车上。 在路上,张巧稚想了好久之后,终于对海兰说道:“海兰,也许我要冒险联络一下我们堕落天使的成员了。” “你不是说那会很危险吗?” “是的,现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一个成员都可能已经背叛组织,或者被监控起来。我们跟他们联络,很可能使我们置于险境。但是如果我们想要进一步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的话,我们就必须利用堕落天使的网络。” 海兰说道:“好吧,那就按你所想的去办吧,我们只要小心些就好了。反正现在也在到处走,圣徒的人想要抓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听到海兰这么说,张巧稚便笑了笑,说道:“这倒也是。”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海兰又问道。 “灵空岛上的那些人对于科学这种人类创造的东西,一直抱着一种高傲的排斥的态度。更不可能去学习。按照刚才那些人所说,那个仪器,还有那本笔记本上的密码语。应该全都是属于高科技类的东西,修真者们是不可能自己搞得定的,所以他们一定会寻求人类的帮助。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会邀请一些专业的解码专家来做这件事情。这就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只要找对人。很可能拿到一份那本笔记本的复印件。”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呢?” “这辆汽车的终点啊。” “柏林?柏林会有我们要的东西吗?” “当然,德国也是世上科技最发达的国家之一,而且这本笔记本又是在德国发现的。所以这些解码专家中,一定有德国人。” “好吧,那就去柏林吧。” 灵空岛上,天道来找帝桦。 “听说有关于撒旦在那个世界的资料,八大门派已经报上来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我都看过了。”帝桦瞧了瞧天道,说道。 “看过了?他们不是还没有把东西送上来么?”天道奇怪地问道。 帝桦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手边的笔记本。“在上来之前,我就已经把这台笔记本装好了,可以无线上网。地面上有任何讯息,马上就会有人给我发信息,咱们哥俩在地面上混那么久也不是白干的不是。” “你还真是与时俱进啊。”天道哑然失笑道。 “我们待在地面上的时间,就是人类文明发展最为迅捷的年头,我们没道理不好好享用一下他们的成果啊。”帝桦笑了笑。说道。 天道摸了摸那台笔记本,然后说道:“还是你行,我在地面上也不怎么管事,主要就是练功和关心新诺亚方舟计划,你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那是,我没你沉得住气么,你十年如一日的练功也不觉得烦。我是练功练烦了,一天见不到新鲜东西就觉得无聊。好在有人类造出来的这种玩意,可以给我解解闷。” 帝桦刚说完,天道就说道:“我劝你还是早点把这个习惯改掉吧,新诺亚方舟计划之后,这一切就都要消失了,到时候你会不适应的。” 听到这里,帝桦有些愕然地停了一下,然后又有些矛盾地长叹了口气,“世上为什么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两人之间静了一阵,好一阵之后,帝桦突然转过头,看着天道,然后问道:“从地面上上来之后,我反倒是能够用比较超脱的心态来考虑很多事情。天道,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许是错的?” “我不如道,如果我们允许他们继续走下去,那我们就会对时局失去控制。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沦为凡人。在这个岛上,似乎没有谁受得了这种感觉。” 帝桦又问道:“其实,每天闷在这里当神真的那么好吗?” 帝桦的话让天道有些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比帝桦要清心寡欲得多,但是在暗地里统治人间的这么多年里,他已经无形中习惯了人类所制造出的那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虽然来到灵空岛上之后,他没有像帝桦那样,整天忿忿不平,口出怨言,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真的是有一种不适应感的。 好一阵之后,天道说道:“好了,就到这里为止吧,被别人听到的话,说不定我们俩就会成为荒合大帝第二了。” “我猜荒合大帝就是跟我们一样,跟这些人类在一起相处太久了,所以不知不觉中对人间有一种依赖感了。在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真的离开了,我才发现我其实很适应地面上的生话了。有时候,我想想,就算抛弃这种所谓神的称号,在人群中做一个快乐的修真者,其实也满不错的啊。”帝桦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我们回到灵空岛才多久啊?这就觉得闷了,往后可是数万年,数十万年要这样活着呢,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要不了那么久,地面上的人类成长速度超过你的想象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待在人间,那等下一拨人类成长起来的时候你偷跑下去好了。只要你不反对灵空岛的统治,我想没人会管你的。” “但是,如果下一拨人类发展出来的文明没有这么有趣呢?” 这下,天道说不出话来了,两人之间又开始保持这种沉默。 好久之后,仿佛是不大喜欢这种有些郁闷的气氛,帝桦主动打破沉默道:“咦,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好了,我们谈谈正事吧,关于撒旦的……根据资料上所说,他在那个世界也叫做洪三……” 帝桦的话说到这里,天道突然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是很想谈撒旦的事了。” 帝桦问道:“那你想谈什么?”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谈。”天道说着,在帝桦身边躺了下来,他有些疲倦地用手指轻轻地按着自己的额头,望着笼罩着整个灵空岛的灿烂的光芒。 又过了好一阵之后,天道问道:“帝桦,我现在越来越希望那个德国人的话是真的,也希望那个仪器是真的了。” “为什么?”帝桦奇怪地问道。 “我想家了。”天道说着,转过头看着帝桦,“帝桦,难道你不想吗?” “在去地面之前,还好,在地面上待着的时候也还好,但是现在……”帝桦长叹了口气,“但是现在,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了。” 帝桦刚说到这里,突然醒转什么似的,推了推天道,说道:“我们不要管什么撒旦了,不如我们去查查那个德国老家伙是不是真的到真界去了?” ------------ 第十二集 第八节特洛伊木马 . 真界,四海岛。 在一天以前,洪三和般若,带着宋子玉个堞玉妮一起,抵达了四海岛。 在这一天时间里,洪三和般若用一整天的时间,对行动的规划进行了最后的准备。 在今天,他们终于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洪三等人,以及四海岛所剩下的最后五百人全部乘坐着法宝船,向风宇岛进发。 当法宝船开到快要接近风宇岛的侦察线的时候,洪三换乘了一辆小式的,仅能供两三人乘坐的法宝船。至于那艘大的法宝船,连带上面所有的乘客,都被他装进了乾坤袋中。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风宇岛就有人前来盘查,一般大船拦住他的去路,对他大喝道:“来者何人?” 洪三站在船上一拱手,说道:“中土镇国雄亲王臣下洪大海,求见风宇岛岛主南赫大人。” 洪三报上名号后,风宇岛的人便回答说:“上船来吧。” “既然如此,那劳烦放一节软梯下来。” “千山万水都能来,上艘船还要软梯?”船上的人说道。 洪三想想也是,好像装得有些过分了,他于是笑了笑,从小法宝船,一跃而起跳动到了船上。 谁知道,他双脚刚一落地,便被一道法宝绳将他牢牢捆住,这虽不是什么捆仙索之类的超级法宝。但是绑他洪三却是绰绰有余了。 洪三突然遇到这情形,心中顿时一片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洪三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放出金甲将和二十五个法宝人,可以顷刻间,便将这船上十几个人扫平,然后逃走。另外一个选择,就是静观其变。 而在这个时候。洪三毫不犹豫地做了第二个选择,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个机会,可不情愿就这么简单地放弃。 所以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喝道:“雄亲王让本大人来跟南赫岛主谈支援物资事项,尔等竟敢如此轻怠,等见了南赫岛主,有你们好看。” “废话真多,有什么话见了岛主再说。” 不多时。船只顺利穿过风宇岛地保护罩,进入到本岛之内,直奔岛上议事大殿而去。洪三在这一路上.也在小心观看这一路上的地理位置,以及建筑物的布局。 结果他发现一切正如般若所说,风宇岛内,本岛众,以及从其他岛屿兼并过来的岛众,所住的区域是被分割开来的。本岛众全部住在矿区之内,而其他岛屿的岛众则被安排在岛屿的各个角落里。彼此都有段距离,跟本岛众更是有距离。 看到这些之后,洪三在心中暗自做了决定,等下如果可以顺利的按照计划先麻痹风宇岛众再出手,那自然是更好。但是就算有什么不测,也要断然地马上出手。 就在洪三心里这么盘算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到了议事大殿。只见那带他上来地人大喝道:“禀告岛主,又抓到一个自称是雄阔海使者的人。” 洪三一听到这里,顿时愣了一席,“又?雄阔海不是跟风宇岛没联络了吗?” 洪三这样想着,猛一抬头,结果看到高台上坐着的两个人中,竟然有一个人是他认识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以为已经命丧雄阔海手中的鬼眼。 这一下,洪三是真蒙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洪三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在这一刹那,同样感到震惊的鬼眼,马上站了起来,走下来,对洪三深深一鞠躬,恭敬地说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这一幕把刚才还在跟鬼眼把酒言欢的仁丹给弄晕了,他极为不解地站了起来,充满疑问地看了看鬼眼,又看了看洪三,然后问道:“鬼眼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人乃是亲王府上最为亲信地大人之一,只是因为一直执行秘密工作,因此除了我们这些府中之人之外,其他人对他所知不多。” 洪三虽然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但他马上就跟着鬼眼的话说道:“想必阁下就是仁丹少主了,我家主人因为觉得跟风宇岛联盟之事,事关重大,所以在派鬼眼前来之后,追派洪某前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仁丹本就不是心计深沉之辈,再加上鬼眼和洪三配合得实在是过于默契的关系,所以他也就没什么怀疑的了。 虽然仁丹性格倔强,但是眼下毕竟是需要雄阔海的支援的时候。要他自己找上门去求援,他做不出来,但是雄阔海主动上门来要求援助,那又另当别论。 所以当昨天鬼眼来的说明原由之后,仁丹对他的款待便极为热情, 现在见到了比鬼眼还要高级的洪大人,自然是要更加多给几分薄面了。 于是,那些抓到洪三的人就倒了大霉了,只听得仁丹愤怒地大喝道:“混帐,谁叫你们竟敢混乱捆绑洪大人的?全都出去自领三十鞭。” 那些可怜地家伙们灰溜溜的下去之后,仁丹便笑着对洪三说道:“不知道雄亲王专门派洪大人来,又有什么新的见教?” 洪三对仁丹笑道:“不瞒仁丹少主说,因为最近中土发生了许多大事,大势一日三变。所以雄亲王这次特地托在下带来了最新的条件,相信一定会让少主和岛主满意的。” 仁丹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仁丹已经不是少主了。” “这……”洪三故作惊讶地睁大嘴巴。 这时候,鬼眼便赶紧站出来。说道:“洪大人,请移驾让属下将详情禀报。” “不必了。”仁丹摇了摇手,将杯子放了下来,“两位就在这里谈吧。” 说着,仁丹就离开了。 仁丹刚一走开,洪三就赶紧小声问鬼眼,“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呢?你怎么没死?”鬼眼同样奇怪地反问道。 洪三啧了一声,说道:“我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说,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鬼眼说道:“我真是雄阔海派来的。” “哈?你……你不会吧?你既然会甘心替雄阔海做事?” “我当然不甘心。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剑意在他手里,我身为小明王的传人。我必须把剑意拿回来,这是我地责任。” “既然如此,那你刚才怎么还帮我说话?” “我之所以会愿意替雄阔海办事,是因为我已经以为你死了。现在既然你没死,我当然是宁愿跟你合作。不愿意跟他合作了。”鬼眼说到这里,难得地显得有些开心地笑了笑,“雄阔海说你死了的时候,我就不大相信,你这个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现在看来,还是我猜对了。” 听到这里,洪三笑了笑,“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对我竟然那么有信心?” “那是,在下流和无耻方面。当今世上,只有你拼得过雄阔海了。” 被鬼眼无情的噎了一下之后,洪三不得不打住继续吹捧自己的念头,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难以想象,为什么雄阔海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办?” “这有什么难以想象的。远赴海外万里,来到风宇岛,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办成地事。雄阔海手下是有这种人才没错,但是他们全都是清一色的中土修真者,以中土修真者跟海外修真界地生死心结,雄阔海敢派他们来吗?既然他们都不能来,那能够来到这里的。除了雄阔海自己之外,就只有我有这个能力,而对海外修真派没有偏见。” “那倒是。”听完鬼眼的话之后,洪三点了点头,然后又笑道,“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我。更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反水地。最近雄阔海的霉运还真不是一般的旺盛啊。” 洪三说到这里,笑了一阵,然后又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雄阔海怎么突然想起派你到这里来了?他想干嘛?” “你们在王城搞了他一下,搞得他很痛,所以他很想去杭州把你们都干掉。不过,他并不认为你还活着,也不认为这些事都是你主使的。他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林宛如和般若窜通起来干的事情。所以他让我来海外怂恿风宇岛尽快进攻四海岛,这样就可以迫使四海岛将放在杭州保护林宛如地高手收回,以便他在杭州出手。” 鬼眼说到这里,看了看洪三,“除了这个之外,他还要求我完成在海外的任务,向他报告之后,到杭州去伺机刺杀林宛如。” 听到这里,洪三长舒一口气,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鬼眼的手段,他可以见过了的。而且林宛如大概也不会对鬼眼有多少防范心理,如果他猝然出手,那就算有十几个高手护卫,林宛如也未必能够逃得过,“上天保佑,让我在这里遇到你,避免了我们的自相残杀……你放心吧,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我一定会帮你拿回剑意的。” “最好是这样,不然的话,你那么狡猾,我未必有把握杀得了你,但是杀掉林宛如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行了。”洪三开心地瞪了鬼眼一眼,“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面,不要那么凶巴巴的。” “那好吧,现在该说说你了,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鬼眼问道。 洪三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天机不可泄漏,你不用问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地了。反正今天,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对了。你刚才跟仁丹都谈了些什么?” “当然是谈条件了。我们在谈援助地修真原料的数目,我已经按照雄阔海所说的最高额度给他们开了。反正东西不是我的,我又不心疼。” 听到鬼眼这么说,洪三笑了笑,说道:“难怪仁丹那小子看起来对你那么热情,原来你给了他这么大个糖果吃,再跟我说说细节。” “……” 在议事大厅谈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洪三和鬼眼重新见到了仁丹。 一见到仁丹,洪三先假模假样地对南赫的死表示了哀悼,然后马上切入正题。“岛主大人,雄亲王指示我,我们在东北港付给贵岛的修真原料可以增加一倍。” “增加一倍?”听到这四个字。仁丹地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原先的额度他已经够满意的了。现在再增加一倍的话,那他风宇岛岂不是马上就可以再展雄风? 不过,仁丹虽然不算奸猾,但是也决不是傻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所以他马上问道:“不知道雄亲王有什么条件?” “岛主不愧是快人快语,好吧,那洪某人就实话时说了,不久前在大陆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们王爷的处境有些被动。我们很可能要承受着天下所有将军的联合进攻。以我们目前地兵力,是很难应对这种局面的,所以希望风宇岛能够出一千人来加入到我军之中,帮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一千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难道亲王大人不担心被人发现,背上个勾结外岛的罪名么?”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种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的。我军只要渡过此次难关,那么接下来就可以迅速控制整个中土地世俗世界。到那个时候,想必岛主应该也已经控制了整个海外修真派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双方互相倚重,就算是与整个中土修真派为敌。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洪三所说的话里,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乐意见到风宇岛一统整个海外修真派的意思,让仁丹的心情大好。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外部战争的失利,他在风宇岛内部,尤其是那些归附的其他岛众那里遭受了巨大的压力。 而洪三带来的这个消息,无疑是给他地一剂强心针。 所以。当洪三提出要大开酒宴,会一会风宇岛本岛众的时候,仁丹毫无戒心地大笑着点头答应,也没有仔细去想,为什么洪三只想会他们风宇岛本岛众,却对其他的岛众没有兴趣。 也许,这是因为在仁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将那些归附来的各岛众真正当做是风宇岛的主人吧。 然而,正是这一点,在过去数十年来,一直在动摇着风宇岛的根基,而现在则成为了使其毁灭地原因。 一般来说,法宝人酒量都不差。 但是这个晚上,风宇岛众们实在是喝了太多久了,他们自己的存酒,以及从其他岛众那里调来的存酒全部被他们喝了个精光。 四海之战失利后,他们和仁丹一样,承受着来自其他岛主的压力,心中郁闷一直难以舒解。而这个时候,从中土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足以让他们咸鱼翻生,甚至于可以比从前最乐观的时候还要更快的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 这样的好消息,实际上比这些美酒更能使他们沉醉。 所以,这个夜晚,风宇岛所有的本岛众,都在仁丹的率领下,借着月光载歌载舞,饮酒作乐,一舒心中多日来之闷气。 在这载歌载舞的过程中,洪三一直浅浅地笑着,端着酒杯,看着这些法宝人寻欢作乐。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略略有些感伤,因为没有多久之后,他就要亲眼看着四海岛的人,甚至于亲手杀死这些此时此刻正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的法宝人。 不过,这个时候的洪三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动摇,因为他也确切地知 道,这些笑得天真烂漫的人,当初也曾经多么凶残地杀戳四海岛的人。 没有怀疑和动摇,只有感伤和慨叹。这就是在血腥地风宇岛之晨降临之前,洪三内心的心情。 当最深的夜过去之后,风宇岛的本岛众,一个个全都跟他们的首领仁丹一样,抱着酒坛躺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直佯醉的洪三在地上打了个滚,转到鬼眼这边,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对他说道:“紧跟着我。” 说完,他就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将乾坤袋里的法宝船扔在了空中,早就在法宝船中整装侍发的四海岛众。当法宝船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都纷纷从法宝船中飞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在此之前。都得到了百分之百的修真原料补充,拥有最强的战力。 而风宇岛众除了少数几个还没喊出来就被四海岛众干掉的个别之外,却几乎全都不省人事地躺倒在地上。 这样的对比,证明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场战争,而只可能是一场屠杀。 原本准备参与一场苦战地宋子玉和堞玉妮。在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欲望,他们站在洪三的身边,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那些四海岛众欢欣雀跃地砍下那些曾经屠戮他们岛屿的敌人的头颅。 看到后来,心底最为善良地宋子玉终于看不下去了,他闭上眼睛,仰起头,深深地叹息。 又过了一会,洪三终于说道:“我们到法宝船里去坐一会吧。” “怎么?你也看不下去了吗?”堞玉妮转过脸。看着洪三,问道, “这种程度的杀戳都不能忍受的话,那可是很难办到你所要做的事的哟。” “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仁丹露出被骗的样子而已。”洪三说着,冲着堞玉妮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越来越觉得,骗人实在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工作。” 洪三说完,就率先走向了法宝船,宋子玉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几个人刚走到法宝船,刚坐下来没有多久,就看到般若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对洪三说道:“洪大人。局面己经收拾干净了。其他的岛众已经赶过来了,该你出场了。” 洪三看着般若,问道:“风宇岛本岛众都死光了,你们四海岛报了血海深仇,怎么岛主大人看上去却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 “只不过是我们法宝人之间的互相残杀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地?”般若反问道。 洪三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便走上法宝船的甲板。 当他在宋子玉和堞玉妮,还有鬼眼的陪伴之下,站在甲扳上的时候,他看到战场周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风宇岛其他岛屿的岛众给包围了。 这些人里不乏了不起的影武士,雷霆武士以及波音武士,但是他们这些人在这个时候,跟普通的中土农民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因为按照风宇岛修真原料率先供应风宇岛本岛众的原则,他们之中依然拥有战斗能量的人,少到几乎可以忽略。 如果四海岛众愿意的话,那么他们几乎毫发无损的五百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十数倍于自己地这些同类统统杀光。 正是因为极为清晰的了解这一点,所以虽然拥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并且已经将四海岛众团团包围了起来。但是这些风宇岛上的二等公民,却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他们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群包围着狼群的羊群,而那两千多已经成为尸体被踩在脚下的风宇岛本岛众便是他们最好的楷模。 然而,没有人妥协,也没有人求饶,这不仅是因为在法宝人的逻辑里,妥协和求饶是最大的耻辱之一,更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妥协和求饶的可能。 在不久之前,他们差点杀光四海岛的人,那个时候他们没有丝毫想要留手的念头。如果没有柳元化出现的话,四海岛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了。 而现在这个时候,四海岛神奇地杀了回来。又怎么可能祈求他们留手那。 所以他们尽管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尽管绝望,但是他们还是紧握着手中那微不足道的武器。 看到这些包围着自己地人眼中惶恐不安的眼神,洪三深深地知道,他们之所以紧握武器,并不是真的有战胜对方的信念,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未曾放弃的态度而已。 此时此刻的洪三,真不知道是该认为这是种勇气加以尊敬,还是该 认为是一种可怜加以同情。 而最后,洪三站在高高的甲扳上。仿佛角斗场上的罗马皇帝一样,环顾了一圈这些内心极为恐惧,但是极不愿意流露出恐惧的法宝人们。用决定式的语气宣布道:“天神让我来到此地,是为了带给你们希望和未来,而并不是为了将你们毁灭。所以,你们将……活下去,带着你们的尊严和荣誉……但是。你们必须服从纪律。” 洪三说到这里,略微看了看般若,般若于是大声说道:“天神们远离这个尘世的时候,留下了我们,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天神把我们给抛弃了。刚好相反,天神的心中时时刻刻都牵挂着我们。现在,这位大人便是天神地使者,他来到我们四海岛上,宣布我们必须放下心中刻骨的仇恨,那样他将赐福我们。并且赐予我们伟大的力量。我们四海岛已经向他表示臣服,誓死跟随他,现在你们也一样,必须用最坚贞的心情向他表示效忠。” “天神的使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洪三,这个人除了个子特别巨大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特别,他就是天神地使者? 当所有人看了一阵之后。终于有一个法宝人鼓起勇气问道:“既然你自称是天神的使者,那你可以给我们展示神迹么?” “天神们赐予了我力量,并且嘱咐我将它们转交给你们,他们自然也教给了我取信于你们的方法。”洪三说着,转身指着身后的矿山,“我就对这矿山展示我的神迹如何?” 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很显然。大家都在等着他展示神迹。洪三于是从法宝船上走了下来,走到矿山边,再从乾坤袋里拿出那套原本就打算放在风宇岛上的挖矿设备,然后让那些四海众帮忙把这些包装箱里的部件拿了出来。 尽管有许多人帮忙,但是洪三组装这套设备还是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这实在是与人们心中的神迹相差太大了。神迹么?就该是一念咒语就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才对,哪里要弄那么久? 就在法宝人们开始对洪三地天神使者身份感到犹豫的时候,洪三已经把机器装好了。满头大汗的他,高兴地拍了拍手,就在大家都以为姗姗来迟的神迹终于要开始展示的时候,洪三却说道:“再有一下就要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己经完全处于被宰割的地位,这些早就失去耐心的风宇岛人,说不定会一片嘘声。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人相信洪三是什么天神的使者了。世上哪有这么窝囊地天神使者? 然而,当洪三终于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将阵法划好,并且开始驱动这套机器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堆稀奇古怪的铁家伙,运作起来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它简直是好像倒水一般,拼命地从地底下把矿采来出来。 法宝人都是天生的挖矿专家,但是现在这台机器无论是采矿地质量和数量,都足以让他们瞠目结舌?天啊,瞧这架式,一天挖出来的矿藏,恐怕要比一年还要多吧? “天神知道法宝人赖以生存的,就是修真原料,所以他让我带来了几套天神们制造的法宝。有了这个东西,你们获取修真矿藏的数量,就将是从前的一百倍以上。从现在开始,你们再也不用为袖珍矿藏的事情发愁了。”望着目瞪口呆的法宝人们,洪三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的万岁,反正是有第一个人这么喊来着,然后很快就有人跟着一起这样欢呼起来,再之后,就是所有的法宝人一起狂喜地欢呼起来。 对于法宝人来说,生命中再也没有比修真矿藏更重要的资源,而现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只凭借这么一个奇怪的法宝,就把困扰他们几千年的问题给解决了,除了天神的使者之外,又有谁可以拥有如此的能量呢? 站在洪三一旁的堞玉妮看到这些欢呼的法宝人之后,便有些嘲讽地对着洪三笑道:“在此之前还一副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但是当发现事情可以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地时候,却又一下子变得狂热的崇拜起来。民众的信仰还真是脆弱啊。” “民众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存在,只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信仰你。”洪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来天神的使者这个称号算是站住脚了。有了这个称号,我控制起海外修真派来,就有多了几分把握了。” “但是采用这种欺骗性的手段去控制他们,真的好吗?”宋子玉有些疑问地说道。不过看他那说话的姿态,倒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像是在跟洪三说话。 这时候,他就听到站在一旁的般若,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你错了,洪大人所说的并非谎言,他本来就是天神的使者。而这个天神就是至高无上的荒合大帝。” 宋子玉的疑问,洪三并不觉得奇怪,倒是般若的话让洪三感到有些惊讶,他转过脸看着般若,问道:“岛主大人,你真的觉得我是天神的使者吗?” “这没有什么好疑问的,你本来就是。”般若答道。 “呵,在那个世界我是撒旦,在这个世界我是天神的使者。”洪三自我嘲讽地笑着摇了摇头,“我的职业之间还真是满冲突的。” ------------ 第十二集 第九节溢品的关键成份 . 看到那些法宝人全都仿佛拜神一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那些挖矿设备的时候,般若知道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所以他问洪三道:“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洪三看了看般若,他现在已经开始适应般若称呼他为大人了,“接下来就要召开风宇岛附属各族的联席会议。我们将会从每族中获取一大半的人手,将他们抽调去杭州。我在那里大概需要五千人来帮我生产修真原料。” 般若心算了一下,说道:“这么说的话,风宇岛就只剩下三千人了。” 洪三点点头,说道:“对,四海岛的五百人必须抽调四百人到杭州去。我们在杭州有两个主要矿区现在已经戒严,不允许闲人入内。每个矿区,各分派两百个四海岛众,以及两千五百个风宇岛众进行生产。法宝人都是天生的挖矿专家,有这种先进的挖矿设备,再加上他们这些熟手,我们的生产速度一定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的。” 般若又说道:“但是,大人,这个数目是否太大了些?这样似乎不是很好隐瞒目标,很容易被中土修真的人发现啊。”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随着王城事发之后,整个中土的世俗政局都会被搞乱,到时候各地一片烽火,中土修真派的注意力不大会专注在我们这边。而且在兵荒马乱的环境下,很多东西也好掩饰。另外。我们也做了一些必要地防范措施,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洪三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那就只有马上大打出手了。中土修真派凝聚实力,大军集结都需要时间,而且我们背靠矿山,我们倒也不怕,只是那样双方损失过大的话,会影响我们未来的计划。不过。眼下时间太紧,我们也只有冒这个险了。” “成,那就这么办吧。”听到洪三这么说。般若赞成地点点头,说道。 洪三看着般若,又问道:“给你留下的人手,一统其他各岛,有把握吗?” 般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三千人,如果有绝对充足的矿藏支持的话,统一海外修真派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其他各岛加起来的总人数,也不过万余,如果不计损失,快速突进的话,我们也许要不了一个月就可以达成目标了。” “不,这不行。”洪三摇了摇头,说道:“海外修真派的这些法宝人将来都是我们的宝贵战力,绝对不可以白白损失。还是宁愿多花些时间。” “这个我知道,一切都听大人的。我相信以大人之能,软硬兼施之下,一年之内,统一海外修真派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还有,是不是可以再抽调五百人出来。专门到海上去捕杀一些高阶奇兽?我们在杭州需要炼制许多法宝,需要用到大量高阶奇兽的灵魂。” “这件事我亲自去办。”般若答道。 “很好,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去把风宇岛各族的首领都叫来吧,我要跟他们开会。” 洪三说完,般若点了点头,就去了。 这时候。鬼眼又马上拉着洪三的手说道:“你现在有了这么多强力的手下,你该兑现你地诺言,帮我去抢剑意了吧?”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帮你做到的。”洪三说着,拍着鬼眼的肩膀,笑了笑,“我问你剑意雄阔海藏在哪里?” 鬼眼马上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自然是放在自己身上了。” “这不就结了,那我们就直接从雄阔海身上拿不就完了?” “对啊,所以我叫你带人去抢啊。”鬼眼马上说道。 “直接跑上门去抢,这种事情技术含量太低了,我可不干。再者说了,我这里也有一盘大事,不能为了这件事情把布局给弄坏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鬼眼问道。 “哇,你不会吧?几天不见,智商又降了。”洪三说着,笑了笑,“我们不上门去,难道就不能让他自己闯进来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现在就回去告诉雄阔海,就说南赫在跟他争吵之后,厉兵秣马,已经在十天前一气之下倾尽全岛之力,一举攻克四海岛,只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现在正在恢复过程中。你再说,当初四海岛跟风宇岛作战的时候,确实有两个中土修真者助战,不过两个人都受伤逃遁了。” 这一下鬼眼明白洪三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想勾引雄阔海到杭州来?” “他派你来的目地,归根究底只是想解决杭州的事。你如果这样报告的话,他应该有五成以上的可能会亲自走一趟杭州。” 鬼眼有点疑虑地问道:“但是……他会上当吗?” 洪三笑着反问道:“他为什么不上当呢?在雄阔海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你为了剑意,什么都肯做,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让你参与如此机密的事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洪三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在最恰巧地时候遇到你了,并且你还马上临阵反水了。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是神仙,他也意料不到啊,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道理怀疑你呢?” “这倒也是,那我这就赶紧回王城去了。”鬼眼说着,就要动身。 这时候,洪三又赶紧伸手把他拉住,“记住,雄阔海是个心细的的人。见到他之后,你要记得说南赫在功四海岛战役中受了重伤。所以没有见你,一切都是他地儿子仁丹在处理的。这样,雄阔海问到你一些细节的时候,你猜不至于露馅。” 鬼眼点点头,问道:“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地吗?” “没有了。”洪三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走了。”鬼眼说着,便自顾离开,到岸边登船去了。 洪三刚办完这件事,就看到般若已经走了回来。“大人,各族首领都已经召齐了,就等您去发话。” “又讲话。再这么讲下去,我都要成讲师了。”洪三一边头疼地唠叼着,一边无奈的跟着般若走去。 阳春三月,洪三乘坐着法宝船,带着第一船五百人法宝人秘密抵达了杭州。 初一抵达杭州。见到林宛如的第一面,洪三就对她说道:“我们可以对雄阔海发动攻击了。” “现在吗?”林宛如看着洪三,不是很有信心地说道:“但是目前我们联络其他将军的行动还没有完全见效,尤其是西北大将军的态度还很暧昧。在这种程度下,我们进攻雄阔海,并没有把握会赢哦。” “不需要胜利,只需要进攻的态势就够了。”洪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要对雄阔海形成压迫态势,最好是能够对他构成重创。在狼群的眼里。庞然大物流血地伤口是会激起他们的兽欲的。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别人第一个出手,我们就做这个第一个好了。” 林宛如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我们想让雄阔海流血,那么我们自己也要流足够多的血。到时候保不齐被狼群吞噬的,就是我们自己。” “这你不必担心。”洪三笑了笑,然后走到桌边。随手捡过一张军事地图,然后在上面指着说道,“你看,西北大将军,郑州将军,豪州将军,他们三个和泉州将军。广州将军都是忠于王室的。而同时,他们又隐然奉西北大将军为盟主。所以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地话,他们的行动将会是一体化的。这也就是说,他们要么集体进攻雄阔海,要么集体进攻我们。” “而这五个将军里,西北大将军,郑州将军,豪洲将军这三个将军的实力最强,军队也最善战,他们的领地又都是紧挨着王城的,就地理上而言,进攻雄阔海更加方便。而我们的周围,除了与我们共同作战的山东将军之外,只有赣州将军,皖南将军以及泉州将军。” “赣州将军是个地方豪族,只想保住自身的领地,根本没有向外扩张的动力和能力,皖南将军只是个十三岁地小孩子,继承父亲的职位,才能够待在那里,底下众将都各怀鬼胎,我们根本用不着惧怕他们,如果他们敢进攻我们,那只是给我们吞掉他们的借口而已。” “至于泉州将军,前面已经说了,在西北大将军有明确的动向之前,他们不大可能向我们发动进攻。”洪三说到这里,冲着林宛如笑了笑,“所以,我们可以将我们辖区内八万大军派出五万,汇同山东将军的四万人,总兵力九万,号称二十万,向雄阔海发动攻击。” “雄阔海总兵力虽然号称三十万,但是实际上却只有二十一二万而已,扣除防范北边蛮族以及西北大将军等将军的兵力之后,能用于与我们在战场上机动作战的兵力,不会超过五万。如此一来,我们在人数上就拥有将近两倍地优势。” 听到洪三这么说,林宛如依然有些没有信心地说道:“但是东北军和西北军一样,都是长年累月在边关镇压蛮族的边军,他们的战斗力,恐怕不是山东将军以及我们杭州的士兵所可以比拟的。所以纵使拥有两倍的优势,我们恐怕也未必能够占得上风啊。” 洪三看到林宛如如此忧心忡忡的样子,便笑着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我们还有另外一支奇兵呢。” “奇兵?什么奇兵?”林宛如奇怪的问道。 “难道你忘了子玉和堞玉妮这么久以来的工作吗?” “你是说那几百个生产型修真者?” “对,当初训练他们虽然只是为了生产之便。但是他们的能力在侦察,运输以及寻找治疗士兵疾病方面都可以有着很好地应用。有了他们,我们就拥有了优越于对方的侦察能力,后勤组织能力,以及医护能力,这几条加在一起,我们针对雄阔海的优势,就有增添几分了。” “嗯,这倒是,这几百人确实能够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林宛如说到这里。终于下定决心似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吧。我这就去给山东将军写信,尽快约期出兵。内部安全方面,我已经在筹备新军和保安部队。内部治安今后一律由地方保安部队负责,所有正规军都调防边境防范其他将军的偷袭。” “很好,那就这么做吧。我们也不期待这些杭州兵能够为我们取得什么了不起的战果。只要能够弄得雄阔海神情紧张,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就好了。”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林宛如说着,走到桌子上,拿过一堆帐簿,“最近这段时间闲暇之余查了一下杭州将军的帐本,才知道杭州将军地财政是一塌糊涂。为了不动摇自己的地位,他不敢向有势力的豪族收取税赋,只敢盘剥下层农民,所以以江浙之富庶。数十年下来,居然仅有存银区区二十万两,实在是寒酸得不行。” 洪三扬起眉头,笑着看着林宛如,“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什么?我地话说得还不清楚吗?我们缺钱,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五万大军远征。还有编练新军,这些全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总数加起来,亏空数以百万计算,虽然我们在水云间的运作已经初见成效,但是还没有完全进入良好境界,每月进项不过五六万两而已,根本入不敷出。” “现在。我们所有的财政都是靠着我们林家的关系,向这些江浙豪族们借贷地。我这个杭州将军当了还没几天就已经欠下了一百多万两的债务了。借到现在,我这个杭州将军的招牌已经没用了,没人要借钱给我们,因为全江浙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亏空将军。” “花钱花得这么厉害?”要说指挥作战,洪三也不是没干过,当年在龙虎寨不也做过寨主么?只是那个时候只要打仗,那都是赚钱的事。 现在突然听到军队打仗花钱竟然如此之恐怖,倒是让洪三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如果你没有什么办法的话,我只好让民政使去查税了,这些江浙 豪族们累年积欠的税赋,高达千万两之多。只要查上三五个家族,我们的财务危机就可以暂时渡过了。” 洪三马上摇手道:“求你了,可千万别这么干。我们刚上台就搞这种勾当,这不是明摆着想要下台么?” “那你说,你还有什么办法?”林宛如反问道。 洪三沉吟了一阵,说道:“你再撑一撑,我去跟谈笑商量下,财政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尽快解决的。记住,不管财政多么困难,大军一定要按时出发。” “成,只要你能把银子弄到,就是我们林家人全都赶到前线去,我都敢干。”林宛如说道。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别人还好,你爷爷就不要了,他老人家上 了阵,肯定奋不顾身狂杀一气,到时候惹得雄阔海对他动了杀心,我还得找人保护他老人家。” “对了,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洪三的话仿佛提醒了林宛如什么,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洪三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怎么雄阔海还没有来,真是有点奇怪了。” “这还不好猜,雄亲王对林大将军怜香惜玉呗。”洪三笑道。 “去你地,雄阔海才不是这种人,他一心一意只想获得至高无上的 权势,别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林宛如说着,瞪了洪三一眼,“你以后敢再说这种混话,我杀了你。” “得,得,我这不是百忙之余说个小笑话舒解一下大家紧绷的神经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真是地。”洪三说着。吸了口气,“雄阔海那边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确切地知道了。” “哦?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我怎么毫不知情?”林宛如奇怪地问道。 “说来你都不信,雄阔海的事情,我是从鬼眼那里知道地。” “鬼眼?”林宛如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莫远?他没死?” “没有,活的好好的。” 洪三说着,便将在风宇岛遇到鬼眼的事情,《宝 书 网》了出来。 林宛如听完后,后怕地长舒一口气。“好险,好在去的是鬼眼,不然的话。这次可就糟糕了。这是我们预测出错,我们要吸取教训才是。” “话也不能这么说。”洪三摇了摇头,说道,“按照我们原先的预计,雄阔海既然跟风宇岛断绝了联系。而风宇岛又不可能主动联系他,那就只有他主动联系风宇岛。但是这种事情普通人干不了,也不可能派其他修真者去,只有雄阔海自己能去。但是以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可能亲自前往。所以,我们地推论是正确的。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鬼眼还活着,而且还会被派去执行这种任务。” “喏,没有把不可测因素预计在内,不就是我们的失误么?”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百分之百没有漏洞地,以我们目前的情况下。有七成把握才采取行动都算是保守的了。”洪三说着,叹了口气,“谁叫上天给了咱们一个这么无聊的艰巨任务呢,我们在跟时间赛跑呢。” “那得了,你也别在这罗嗦了,赶紧找谈笑商量怎么弄钱去吧,我也忙去了。” “是。林大将军。” 洪三说完,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急匆匆地去找谈笑。洪三找到谈笑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炼器房苦心研究天地倒转****。 一看到洪三进来,他马上就站了起来,拖着他说道:“嘿,洪三。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好像行得通,我跟你商量一下。” “你等等。”洪三伸出手拦住了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天地倒转****的事情,现在也得暂时放一放,你得先干点别的事。” 正在兴头上的谈笑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有些急了,“我靠,我说你朝令夕改得也太频繁了―点吧。一会儿要我弄金甲大阵,一会儿要我弄天地倒转****,现在又要我弄别的。你老是这么变来变去,我非要被你弄疯不可,我是炼器师,不是炼器神仙,老大,拜托你搞清楚这一点,你再这么下去,我一件事也弄不成。” 洪三赶紧冲着谈笑作了个揖,陪笑道:“我喊你老大了,成吗?我也不想这样的,大哥,我这不是也时势所逼嘛,不是我在变,是时势在变。我当然恨不得一个计划做好了,永远不改,就这么一路执行下去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洪三接着苦着脸说道:“你看啊,我好不容易才在海外把风宇岛的事情,满心欢喜的回到杭州。谁知道刚一见面,宛如就跟我哭穷,说她这杭州将军当得委屈,上任没几天欠下了过百万两的债务。堂堂一个杭州将军,现在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问债。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又不是钱庄,别找我要钱。” 谈笑无可奈何地垂下头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是不是要推出溢品计划啊?” “知我者,帅哥谈笑也。”洪三笑着搭着谈笑的肩膀,笑道。 谈笑没搭理洪三地热情,一脸冷酷地望着洪三说道:“不过,你可不要当高级法宝的可升级型溢品真是那么好弄的。我这段时间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想要做出高阶法宝的溢品,而且还要是稳定,可升级的版本,就非得需要一种极为稀有的原料。” 洪三问道:“什么原料?” 谈笑答道:“处子初夜之血。” “什么?”洪三难以相信的拼命眨眼睛,“你认真地还是开玩笑?” “现在这个时候我哪儿有心思跟你开玩笑?”谈笑说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样封神幡。“你看,我已经成功地做出一个样品了。” “但是……这个……这也太扯了吧?”洪三苦笑着指着这个封神幡,“那你说,你做这个样品的所需要地处子初夜之血,是从哪里弄来的?” 谈笑看着洪三,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你当我采花贼的头衔是假的吗?” 谈笑地回答让洪三很是无语,“妈的,怪不得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够做出这种溢品,原来是这么回事。” 洪三说着,难以相信地站在原地呆了半晌。才转过头来问道:“那你说,制造一件溢品大概需要多少**初夜之血?” “这要看你要做什么法宝,如果是至尊级的。就像封神幡这种级别的,需要三位**初夜之血才够用。” “我靠,按你这么说,你这段时间又糟蹋了三位黄花闺女?” “胡扯,我自从跟着你以来。每天都忙得跟条狗一样,哪里还有时间去勾搭女孩。这三位**,全都是我高价在妓院买的初夜权。”谈笑说到这里,赶紧掏出几张白条,“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喏,这是老鸨们络我打地收条,总计三百五十两,这笔帐你得给我报销。” “去你的,欠债不欠赌债。请客不请嫖客,哪有公费嫖娼的道理再说了,谁叫你买那么贵地,现在又这么缺钱,以后再说准。”洪三一扬手,没好气地笑了笑,“继续说。那其他品阶的大概需要多少用量?” “九阶的需要一位与两位之间,七阶和八阶的话,一位就够了,七阶以下的溢品,我们就不必做了吧?还有,这些溢品地制作还需要大量的珍稀原料配合,我虽然从和为贵挖了一些。但是还远远不够,最多造个七八个溢品的,你得从海外多多想办法。” “其他材料都还好说,就是这个**之血,实在是***……”洪三叹了口气,开始算了起来,“眼下,我们的资金缺口是一百二十万两左右,为了吸引客户,我们的先期定价不能太高。至尊级的法宝溢品,定价两万两就好,九阶的八千两,八阶五千两,七阶三千两。” “这生意刚开始做,我们不能一下子发太多,不然后面生意不好做。至尊级的封神幡做个两个,九阶做十个,八阶做三十个,七阶做五十个,这一共四万,八万,十五万,十五万,总计四十二万两。”算到这里,洪三点了点头,“嗯,有了四十多万两的头寸,宛如就该宽裕多了。接下来,我们每个月再收首期款地百分之十做为维护费,然后用这些维护费分期还给那些钱庄。可以,就先按照这个量来做。在半年之内,我们的价格一直维持到这个水平,有多少量做多少量。” “对了,我从和为贵还带回来了许多法宝,你看怎么处理?”谈笑又问道。 “这个也在我的预算之内,除了九阶法宝,以及一些关键性法宝以外,一个不留,全部卖掉,我估计多了不说,卖个八九十万两问题还是不大的,这个可以做为我们的战略储备金。”洪三想也不想,就说道。 “全部卖掉?”谈笑瞪大眼睛看着洪三,“你说得倒是容易,可是将来要想再把它们生产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可知道我做这些东西消耗了多少资源吗?” “不管消耗了多少资源,在半年内,一定要将仓库清空。”洪三看着谈笑,坚定地说道。 “那半年之后呢,半年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谈笑问道。 “半年之后?”洪三笑了笑,“半年之后,等我们财政企稳,我便要开始打垮修真仙器的行情,到时候我们仓库里这些卖出去的法宝地价值就连现在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了。” “你的意思是……?”谈笑似乎有点察觉到谈笑的意思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确定洪三的意思,所以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在这半年之内,为了不给现有的修真仙器的价格带来太大地冲击,我们要尽量控制我们地销售量。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提高价格。不过,在这半年之内,我们要分出最起码一半的资源来生产这些溢品,并且大量囤积起来。等到半年之后,我们在财政上的压力消失,仓库清空之后,我们就要开始大规模地推行换件变易。” “换件交易?就是什么交易?”谈笑不解的问道。 “换件交易的意思,就是任何人都可以用手中的法宝越两阶换取我们的溢品,并且永久免费维护。也就是说,如果你有五阶的法宝。就可以来我们这里换取七阶的修真溢品。我相信,通过前半年地业务经营,我们所生产的溢品在修真者中间应该已经确定了一定的信誊。如果我们推出这种活动。一定会有大量批修真者拿着法宝到我们这里来进行这种交易的。” “这样一来,就势必会有大量的九阶以下,五阶以上的法宝集中在我们手里。目前来说,修真界最中坚的装备力量就是这些阶级地法宝。而我们获得它的成本将是低廉的,一旦这种局面大规模的铺开。那么修真界五阶到八阶的原始法宝,价格势必大量滑落。” 谈笑马上接口道:“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到了那时候,谁都会拿法宝来换,有谁会愿意出银子呢?这样一来,我们可是要赔钱的。” 洪三笑了笑,说道:“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为了钱而做了。” “那你是为什么而做呢?” “你没有听到我说吗?通过那种手段,我们将收集到大量的五阶至八阶法宝。” “既然这些法宝的价值都不高了,那你还要这么多法宝干什么?”谈笑难以理解地问道。 “我收集它们。并不是想让它们对我产生什么作用,而是为了不让它们为别人产生什么作用。” 谈笑想了一阵,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它们都毁掉?” 洪三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错,修真界对法宝地依赖是显而易见的。当今天下。能够做出溢品的,独我们一家,别无分店。溢品的维护服务,也只有我们才能够完成。假设我们能够收集到天下六成以上的中坚法宝,那么一旦我们跟他们冲突起来,我们只要一中断他们的升级服务,他们的手中就形同拿了一堆废铁。” “好毒的计啊。”谈笑感叹地眨了眨眼睛。说道,“不过,有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洪三看着谈笑,问道。 “第一,正如你所说,修真仙器是修真者所依赖的东西,他们会愿意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寄托在你的身上么?” “这不是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会有人警惕,但是我告诉你,人类是彼此争斗的动物。八大修真派貌似意见统一,其实内里明争暗斗是很严重的,我们刚开始只要先做一家,并且还做成秘密交易地样子,交易量也尽量放少,然后再让人四处散布这种消息,我保管要不了多久,其他门派就都会来接触我们,要求我们出售相关的宝物。” “到时候,我们再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将我们预定的销售量一家一家的分给八大门派。至于其他的小门派,再怎么来求,都千万不要卖。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不会起疑了。等到半年期后,我们再找个借口敞开供应,我敢肯定,尝了甜头的八大门派不仅不会阻拦,而且还是抢先跟我们定货。” 谈笑听到洪三讲完,想也不想,就答道:“这种下流的勾当,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还是你最适合了。” “给我去死。”洪三笑骂了一声,尔后又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情,我自己出面虽然不可能,但是确实打算亲自监督执行。刚好风宇岛的人运过来,还有稳定风宇岛那边的局面,还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刚好可以趁这个时间干这件事。好了,说说你的第二吧。” “这个第二就是,我们从哪里去弄那么多**初夜之血啊?” “这个……”洪三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有关于这个问题,我去跟金大娘商量,尽快跟你消息。” “成,只要你能够提供给我足够的原料,再给我足够的**初夜之血,你要多少溢品,我都可以给你做出来。” “好,那我这就去找金大娘。”洪三说,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谈笑给拉住了,“等一下,我还有件别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洪三转过头,看着谈笑问道:“什么事?” “反正你这两三个月都要留在大陆,那你不如顺便帮我去办这件事情吧。”谈笑说着,掏出那柄骨状的法宝,“我已经搞清楚了,这个法宝的名字叫做奔雷杖,是五十年前一位叫做火云的修真者持有的东西。它是配合着一套叫做《婆罗心经》的心法使用的,据说一旦施展开来,便会将对手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内,并用各种心魔侵蚀它,直到这个人在这个空间里忧惧而死。” “修真者一般都是拥有坚强心性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忧惧而死?”洪三奇怪地问道。 谈笑答道:“一般来说是不会了,但是问题是《婆罗心经》所开创的空间,时间运转的速度,是我们日常的十万倍。也就是说。我们这里一个时辰的功夫,在那个空间里就已经是差不多三十年的光阴了。如此的时间长度,是个人都会崩溃了。” “哦,我明白了,《婆罗心经》有扭曲时间的功能。”洪三点了点头,说道,“按照这么说来,天地倒转****应该就是《婆罗心经》的变种?”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谈笑说着,看着洪三,说道,“我相信,只要你能弄来《婆罗心经》,我们俩就一定能够破解天地倒转****。” “《婆罗心经》?这玩意在哪里?”洪三问道。 “听说是已经失传了。” “我靠,你这不是忽悠吗?” “但是我又听说《婆罗心经》有另外一个变种,名字叫做《脱难经》。” “哈?武夷山派至高无上的心法《脱难经》?” ------------ 第十二集 第十节特殊问题,特殊解决 . 这段日子以来,金玉堂都在忙。 不,或许不应该这么说,金玉堂不止是现在,她从来都是忙的,只是现在她忙的事情,比从前更多了。她从前只是水云间的老板,想着怎么对付那些难缠的客户,怎么训练自己手下的姑娘就好了。 但是现在,她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杭州将军府的财政部长,只要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她都得帮忙,不然林宛如这杭州将军府开了没几天,也许就得因为财政的问题关门了。 林宛如确实是聪明,也能干,不过这仅限于某些事情比如政略和用人,但是在财务方面,无论是洪三还是金玉堂,都是她远不能比的。 而现在,金玉堂正坐在椅子上翻着由将军府送来的厚厚一本账簿,仔仔细细地看看哪里可以扣一点,哪里可以省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有人来说,“金大娘,林将军派她的侍卫来见您了。 一听到林宛如的侍卫,金玉堂马上就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她于是赶紧把账簿放下,对下面人说道:“快请。” 不多时,洪三走了进来,金玉堂笑着问道:“怎么样?在海外的事情的还顺利吗? “还不错。” 洪三勉强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事情比想像中的顺利,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我们需要的海外法宝人。用法宝船运过来。 我这次回来,已经带回了一船人,可以先把昆山地矿山初步搭起个架子来。相信两个月之内,两个矿山就都可以正常开工。” “这可是好事情啊。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两座矿山么?只要这两座矿山能够全力开工,你的事情就有谱了,怎么还看上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金玉堂笑问道。 “没有。”洪三又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我这不是刚一下船,就听到宛如跟我抱怨缺钱嘛。” “那是,宛如说的这可不是假话,这段日子以来,募军,练军。编军,开拔费,装备费,林林种种的军费加在一起可真是不得了。”金玉堂说到这里,看着洪三说道,“不过。我听宛如的意思。似乎是想从民间挖一点的感觉。照我看,这件事情可千万行不得,因为眼下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财政问题,所以我反对的时候委婉了一些。你 要是有时间, 要跟宛如正面说一下,这件事不能干。我们仓促上台,根基本就不稳,正是要拉拢这些豪族的时候。怎么可以自己拆自己的台呢?” “这个我自然知道,.其实这个坏处宛如也是知道的,只是被银子给 逼急了,才会有这个打算。” 听到洪三这么说,金玉堂长叹了口气,深深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银子更逼人的东西了,没钱真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啊,我听说你在开和为贵地时候,就是盘算着做修真原料的买卖。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掌握了昆山和静安两左矿山,而且你又有那么了不起的挖矿宝贝,不如我们尝试着出售修真原料来环节一下燃眉之急?” “如果我们将这两座矿山的出产完全用来出售的话,那么财政问题 自然是可以迎刃而解。但走这样一来,第一,别人势必对我们如此之大的产量势必产生怀疑。第二,我们自身也需要大量原科,这些原料量虽然大, 但是差不多只是比我们自身的消耗量略大而已,并无太多可以出售。 然而,如果只是出售一部分的话,所得到的金钱也是有限的。 金玉堂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了,我还听说谈笑从和为贵带来了 不少的修真仙器,你从前据说也做过相关的买卖。不知道现在是否可以考量出售其中一部分来套现呢? “这当然也是个办法,不过这些存货全部卖掉,所得也不过八九十万两而已。我们目前的亏空已经有一百多万两,而且照眼下这个情势,恐怕还会继续亏空下去。这些存货只能解燃眉之急,长远来说,帮助还是太少啊。” 金玉堂想了想,也点头道:“也对,水云间的业务发展到极致,一年也不过百来万两的盈利。而现在如此大动干戈,军费之浩大,难以想象,那些豪族又大都拒交税赋,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金玉堂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洪三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了一阵,便突然仰头笑了起来,“洪三啊洪三,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大娘说吧,何必绕这么多弯子呢? 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洪三顿时有一种被看破心思的觉悟,于是呵呵一笑,“大娘怎么这样都可以看出来? 金玉堂扬扬手,笑道:“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现在是我们所有人的核心,这一点你是很清楚的。所以如果事情要是真到了你所说的无法解决的地步,你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愁眉苦脸的。刚好相反,你一定会 乐观地说服我们大家积极向上的。但是,观在你却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就很明显,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方法,但是需要大娘来帮忙,而这个忙很可能又是那么点难于启齿,所以你才会在这里故意做一做铺垫啊。” “呵呵。”洪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真是没有事情可以瞒得过大娘的。不瞒大娘说,我确实有一个主意 ,不但可以暂时缓解我 们在财政上的困难,更重要的是,对我们未来的战略也有着极大的帮助。 听到洪三这么说, 金玉堂马上饶有兴趣的说道:“哦?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说来听听?” 洪三于是便赶紧将他跟谈笑商量的关于炼器的事情说了出来。 金玉堂听完之后,拍案叫绝道:“这是天才般的构思啊,为什么不 马上实行呢?” “我当然是想要马上执行的。只是这个计划里有一个元素,是超乎 我能力范围之外的。 洪三苦着脸刚说完,金玉堂就笑着接口道:“但是却是金大娘能力 范围之内的,是不是?” “呵呵,正是如处。”供三笑了笑。说道。 “那你赶紧说吧,到底是什么元素?” 谈笑说,如果想要生产稳定型,可维护的溢品,那么在制造 的过程中,就必须加一种特别特殊的材科。”洪三说到这里,有些尴尬的吞了口口水。“那就是……**初夜之血。” “啊?”金玉堂这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传奇女人,在听到洪三说出的这句话之后,也不禁诧异的把嘴巴大大的张了开来,“这种材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洪三再次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很荒谬。可是事实确实就需要这种材料。” 金玉堂垂着脑袋想了一阵,问道:“那你说,你们大概需要多少?” 洪三略微算了一下,说道:“马上就需要的,大概是一百五十位的 分量。” “一百五十位?”金玉堂在心里心算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这 个数目的话。应该还不是问题。行,我可以做到。” “大娘,这只是马上需要的,长期来说,所需要她数目可能会稍微有些庞大了一些。”洪三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金玉堂,“这个长期。就是六到九个月之内的意思。 “庞大?大概有多庞大?”看着洪三这副表情,金玉堂的心理不禁有些发虚,但是她还是强打着精神问道。 “总数目……大抵……不会低于……一万,很可能是两万,甚至更多。”因为知道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庞大了,所以洪三说出来的时候,极为为难。 而金玉堂听到她报出的数据之后,惊讨的嘴巴张得老大,都不知道 说什么才好了。 好久之后,她才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这一下子到哪里去去找这个多**啊?再者说了,就算我到了,我也不可能让人把她们都给破处了呀。就算我把全天下所有的妓院都联络到了,他们一年破处的协**也不过数千名,离你要的人数还差一大截,你总不能让我去逼良为娼吧?天啊,这……这多作孽啊。” 洪三为难她的摸了摸额头,“大娘,我也知道这事情特难办,但是这事情 除了您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办得到。” “好吧,好吧,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哎哟,你还真是会出难 题。”金玉堂说着,深吸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开始沉思起来。 片刻之后,只听得她“唉”的一声,从特子上坐了起来,“我想到 一个办法了,这个办法应该行。” 洪三赶紧站起身来,问道:“什么办法?” 金玉堂说道:“现在这年头,百姓的日子都很苦,有许多青年都到时间了,但是却没有银子娶妻,有许多农家女,也因为自己心仪的人没有银子,所以迟迟无法结婚。不如,我们推出一个全国范围的赞助婚礼活动?” 洪三一听,再一想,开心的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对啊,这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在初夜行房的时候,都有用手帕将女方留下的**之血采集起来的习惯。咱们出银子赞助他们结婚,代价就是将那块手帕给我们。” 金玉堂笑道:“对, 就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咱们一做了好事, 帮他们这些有情人终成眷属,二咱们办成了自己的事情。这也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好,好,好,大娘,就按照您说的办,赶紧办。按照这法子,一 两万位**初夜之血,我相信弄到并不难。”洪三一边说。一边激动的搓着双手,“大娘,您真行,这都能被您想到。” 金玉堂对自己这个生意也颇为满意,她也开心的笑了好一阵,然后她才问道:“对了,这个赞助婚礼的费用方面。你看定多少为宜?” “那块手帕在小户人家看来,毕竟是很隐私的东西,如果只是随便给点银子,人家肯定不干。再者说,正如大娘您所说, 咱们这也是积功德,所以咱们就把价钱开高一点。咱们按照全国各省不同的环境。定在十两到二十两之间吧。 金玉堂略想了想,点头道:“嗯,这个价钱合理。” 洪三大松一口气的拍了拍胸脯,“哎呀,这件事情办成, 我心里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了。 您先拾狱笑死准备一点**之血。你写给谈笑准备一点**之血。让他先炼出几个群品。我好让人带到泰山派去。东西做好了,接下来就该是耍点生意手腕地时候了。” “你啊,也别老想着转着做事。**之血方面我刚好新进了十位姑娘,这两天就可以送给谈笑,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看这溢品炼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啊,刚好趁着这几天有空。好好陪陪宛如吧。她这段日子,可真是忙得心力交瘁了,你该好好安慰一下她。“唉……”洪三听到金玉堂这么说,长叹一声,“我也想啊,可是我现在哪里闲得下来?我这几天不但要研究泰山派的掌门人以及那些长老的习性,我还得研究一下武夷山派地事情。简直是忙得一塌糊涂。 “武夷山派?”听到洪三提到武夷山派,金玉堂马上就想到了宋子玉和他的师父红梅道人,于是,她马上问道,“你盘算武夷山派,又有什么事?” 洪三看了看金玉堂,想想也没什么好瞒她的,他于是对金玉堂将天 地倒转****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听完洪三的述说之后,金玉堂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突然说道:“洪三,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从红梅道人那里入手。 “不。”洪三几乎是断然摇头道,“红梅道人是子玉的师父,我这次是想****武夷山派的最高心法,绝对不可以把他牵连进来。我欠子玉的已经太多了,决不可以再拖累他。” 洪三刚说完,金玉堂便跟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以我看,红梅道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修真者。这一点,从他教导宋子玉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 金玉堂说着,便将红梅道人那天跟宋子玉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跟洪三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又继续说道:“从这件事情之后,我对红梅道人就很感兴趣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找人四处打听红梅道人有关的事情。结果,不打听倒好,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人物是多么奇特。” 红梅道人原本是 个福建的盐贩子,后来因为为朋友出头,杀了个员外,不得不投身当了和尚。三年之后,又因为不满官方欺压百姓,杀了个县令,不得不四处流亡。第二年,他遇到了黄山派云杉长佬,将他收归帐下。云杉长老因为多年前参与一场门派大战,被对方废去浑身修为,所以已经形同常人,所以一直受到排挤和欺压。” “红梅道人跟着云杉长老在黄山派修行一百年之后,道行初成,终于再也受不了同门的鸟气。跟掌门师叔的弟子大打出手,将对方打成重伤。黄山掌门怒不可遏,定要将红梅道人处死,云杉长佬跟红梅道人感情甚笃,宁愿放弃长老的职位死保红梅道人。但是黄山派掌门完全不将云杉长老放在眼里,根本不予考虑。最后云杉长老甚至于要下跪求情。 “在这个时候,红梅道人自我领悟了一种奇特的被称为‘出神之怒’的法术。喷出体内半数鲜血,击伤在场众长老,尔后背着云杉长老逃出。当初的武夷山掌门是铁冠道长,他是个真性情的人,跟红梅道人甚是相投,因此将他收归门下,并且以长老之名赠与他跟云杉长佬。红梅道人于是叛归武夷山。 “再之后,铁冠道长渡无量劫失败。灰飞烟灭,他的师弟,也就是当今的武夷山掌门接位。红梅道人因为看不惯他盘剥农民,所以他虽然还带着武夷山派长老的头街,但是这些年却已经跟武夷山渐行渐远了。 听完金玉堂的介招之后,洪三很认真的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即使是如此,但是红梅道人无论如何,还是武夷山派的长老。如果我跟他合谋做这件事,就等于是让他欺师灭祖,我不可以骗他,更不可以将他陷于不义。 “洪三,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金玉堂说道。“我并不是叫你骗他,我是叫你将一切向他和盘托出。我相信,当知道一切原由之后,以红梅道人侠义的真性情,一定会愿意帮你忙的。就我来看,以我的眼光。红梅道人和宋子玉一样。是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洪三不禁皱了眉头,“既然能够培养出子玉这样人品的人,那么红梅道人自然也是值得信任的,这点我没有什么疑问。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武夷山派的长老。万一他将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那我们可就完全被动了。” “虽然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认为红梅道人不是这种人。但是不管怎么 说.你所说的这种风险都是可能存在的。所以.其体怎么做,我没有办法 帮你做决定。你必须考虑到,如果失去红梅道人的帮助,那么你必须付出多大努力才能够得到《脱难经》,你也必须考虑。《脱难经》到底对你有多大的意义,它是否值得你去冒这个险。当你将所有这一切都考虑到之后,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是可以做出明智的决定的。” 金玉堂的话让供三出神的望着地方望了好一阵,好久之后,他才若 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会仔细考虑的。” 真界,德国,粕林。 海兰坐在一个咖啡厅里面,她的面前放着的,原本是一杯咖啡,但 是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变成奶茶了。 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海兰一直不断的往里面加牛奶和糖。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两个小时以前, 她们两个一起从酒店出来,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分手,在分手之前,张巧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信用卡,以及各个帐户的账号及密码都告诉了她。 并且告诉她,如果两个小时之内,还没有看到她回来,或者收到她 的电话之后,那就马上离开这间咖啡厅。千万不要试图给她打电话,也不要回任何她们曾经去过的她方,尽量去她们从来没育去过的她方。 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而张巧稚还没有出观。 海兰放在调羹,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 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她已经集中全部的精神在听着这部电话的铃 声,但是她却依然总是怀疑自己不小心没有听到电话响。 然而,和前面的每一次一样,手机上依然显示着无人来电。 就在海兰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最高潮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拍了拍她的脑袋,海兰抬头一看,整个人顿时软在了桌上,“天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你看你,吓成这样,这是个很可靠的人,出事的几率很小的。张巧稚说着,笑着坐在了海兰对面。 海兰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刚才在十字路口干嘛给我做那么多交代?害我吓得要死。” “我们每一次出事的几率但很低,但是我们退早是有一次会出事的。所以,事先还是把一切都准备比软妥当,这是我们堕落天使每个人都知道的法则。”张巧稚说着,拿起海兰的咖啡喝了一口,刚喝完她就马上夸张她龅牙咧嘴起来,“天啊,你这是奶昔还是咖啡啊? “行了,你就别抱怨咖啡难喝了,快点说吧,笔记本上的东西你找 到了吗? “喏,就是这个。”张巧稚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扬了扬,说道。 “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啊?”海兰一边接过这份复印件,一边问道。 张巧稚耸了耸肩,说道:“里面全都是密码语,连那些顶级专家都还没有理出来头绪我怎么看得懂?” 渗兰一边翻开复印件,一边问道:“有那么复杂吗?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反正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了。 过了一会,张巧稚一边喝服务员端上来的清水,一边看着埋头阅读的海兰说道: “喂,你还在看啊?这有什么好看的?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这时候,海兰抬起头,说了一句让张巧稚差点被清水噎死的话,“我好像有点看得懂这些密码语。” ------------ 第十三集 第一节洪三的忧虑 . 带着对金玉堂对自己所说的话的思考,洪三一直坐在房间上屋里考虑,直到天黑了下来之后,他才来到林宛如的房间等她。 到很晚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林宛如才回到房间,第一眼就看到洪三正坐在房内,她于是问道:“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啊。” 洪三看着她说道:“宛如,我明天可能又要离开了。” 林宛如略微愕然地看了看洪三,“什么事情这么急?你才刚回来,不在杭州多待几天吗?” 洪三摇了摇头,“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尽快到武夷山去一趟。” “武夷山?你去武夷山做什么?” “我和谈笑要炮制一种全新的阵法,这种阵法一旦成功,将对我们产生极为强大的助力。而我们所要炮制的这个阵法,跟武夷山的《脱难经》是一脉相承的东西,我们需要找到《脱难经》来参详。” “《脱难经》?”林宛如皱了皱眉头,她虽不是修真中人,但是对修真界还是有一定认识的。《脱难经》是武夷山至高无上的心法,她是知道的,她于是充满疑问地看着洪三,“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去武夷山去拿《脱难经》。” “没错,我去武夷山正是这个目的。” “天啊,难道你觉得武夷山的人会将他们的至高秘宝拱手让出吗?”林宛如问道。 “当然不会,所以我打算用点手段。”洪三说道。 “手段?”林宛如说着,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没有什么特别清楚的想法。但是金大娘跟我说了一个思路。” “金大娘?如果是金大娘的意见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是啊,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一旦出错地话,我们所有的步骤就都乱了。”洪三说着,便将红梅道人地事情说了出来。 林宛如听完,沉吟许久之后,说道:“我也认为金大娘说得对,以红梅道人的为人和性格。就算不帮助我们,也不大可能出卖我们。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跟红梅道人只是神交,并没有真正见过,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心里也并没有底,万一出什么问题的话,别的暂且不说,恐怕就连你的生命安全都难以保障。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放一放吧。” “是啊。”洪三点点头,“你所担心的和我一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洪三说着,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长叹一口气,对林宛如说道:“但是,我现在已经决定了,我要冒这个险。” “啊?”林宛如听到洪三的话,顿时大惊失色,“不会吧?不知所谓的英勇主义。这可不像是你会犯的错误。” 洪三摇了摇手,说道:“不,我这次去不是为了逞能,而是因为我恐怕非去不可。” “为什么?眼下我们不是一切都进展顺利么?世俗世界,对雄阔海政治和军事上地攻势,海外修真派的统一,炼器房的重建。生产型修真者的训练,一切都在按照你预想的路线走着啊。形势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去冒这个无谓的风险呢?” “我刚开始之所以犹豫,也是因为我跟你想的一样,觉得这是个可冒可不冒的风险。”洪三说着,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但是我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个下午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没得选择,这个险我非冒不可。” 洪三的话,让林宛如不由得愣了一下,“为什么?” 洪三抬起头,看着林宛如问道:“我问你,我们现在真正最为强大的武力后盾,是什么人?” “当然是你收服地那些海外修真派了。”林宛如说到这里,眨了眨眼睛,“怎么?海外修真派有什么异动吗?” “不是,他们没什么不稳。”洪三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最应该担心的,不是他们稳不稳,而是他们完全失去力量。” “完全失去里量?”林宛如不解地看着洪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我在那边的时候,也见识过那里的法宝人,他们地能力都极为强大,但是他们对主人却丝毫也不敢违背。因为他们一旦违背他们的主人,那么他们所有的力量就会被主人收走。”洪三说到这里,有点烦恼地拍了拍椅背,“所谓海外修真与中土修真的区别,说穿了只是因为前者的力量来自于灵空岛的修真者们,而中土修真者的力量,则是来自自然界。” “你想想看,灵空岛的人视我为最大地敌人,甚至于发出仙旨对我进行追捕。而海外修真派的力量的源泉正是他们。这样一来,海外修真派就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可靠了。” 林宛如略想了一阵,问道:“你担心到时候海外修真派的人临阵倒戈?” “对,这是我的担心之一,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洪三说着,看了看窗外,“我在那边的时候,曾经隐约听堕落天使的人提过,当初灵空岛上地人为了清理真界的法宝人,也曾经像这个世界发布仙旨,号召八大门派去追捕这些法宝人炼成法宝。而这就是三千多年前那场修真大战的真正由来。” “哈?那场追杀海外修真派的战争,正是这些法宝人的主人幕后策划的?”林宛如听到这里,糊涂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些法宝人不是完全附属于他们的吗?他们利用起他们来,不是比利用那些修真门派更加得心应手么?”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因为相隔两界的关系,灵空岛上的人,对这个世界地法宝人根本无力控制。他们只能一直被动地被这些法宝人肆无忌惮地运用着本属于自己的力量。到最后。当法宝人群体过于强大之后,他们终于无法承受这一切。所以发动了那场大战这么多年来,海外修真派始终沉沦在互相残杀地怪圈里,所以他们的实力成长也不大,对于灵空岛上的修真者的力量抽取也很少,因此灵空岛上的人才没有管他们。” 听到这里,林宛如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是说灵空岛上的人跟海外修真派是死对头,反叛的可能性极低。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没错,只要灵空岛的修真者跟海外修真派地人相隔两界,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如果有一天灵空岛的修真者们也回到这个世界来了。到那时候,我们所要面对的压力,将胜于眼下十倍,而海外修真派即使不背叛我们,也没有战斗能力,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洪三这么一说,林宛如又说不出话来了,好一阵之后,她才有些迟疑地说道:“但是。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两个世界之间并没有互通的通道吗?” “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吗?一旦我们实现我们的目的,我们就必须面对灵空岛上的人地愤怒。那个时候,那个世界因为与这个世界互通,已经完全稳定,不再需要他们坐在灵空岛上维持着。这就意味着,我们很可能要面对一百多个无上至尊级高手的仇杀。而到时候。海外修真派失去了力量,中土的修真派大概也不用怎么指望了,我们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洪三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挽救了世界,但是自己却被世界给挂掉了。这种死法虽然听起来很浪漫和壮烈,但是我洪三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对我来说,保存自己,以及你们,是比挽救世界重要得多的事。” 洪三地话让林宛如在洪三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两人沉默无语地对坐了一阵之后,林宛如说道:“这么说,弄来弄去,弄到最后,我们谁也靠不住,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 “没错,谁都靠不住,最终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我们自己自已。” 洪三说着,对林宛如淡淡地笑了笑,“所以,我们几个,你,我,子玉,堞玉妮,金大娘,谈笑,莫云,王可儿,还有你爷爷全部都要尽快变成绝顶高手,而且每个人都要配备好整套的金甲大阵,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不但可以赢得胜利,而且还可以在胜利之后保存住自己。而能够在三年之内培养出如此之多高手的,只有我跟谈笑所研究的那个天地倒转****而已。” 林宛如问道:“这个****真的有如此奇效吗?” 洪三抿抿嘴巴,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效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我们目前已知的最好的方法。” 林宛如仰首看着地面沉默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这件事情非做不可,那我也不拦你。不过,你是不是可以稍晚一些来做这件事呢?让我们先把最初地准备最好,等到我们抗打击能力更强一些之后再去做。这样的话,就算真的发生了不幸,我们也不至于满盘皆输。 还有,你怎么去,去到那边怎么弄,我们也要详细规划一下,必须得确保你的安全才行。” 洪三再次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了。不过,我想我恐怕还是必须尽快动身。” “这又是为什么?”林宛如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恍恍然眼前总是泛出灵空岛的人成功穿过两界,来到我们这个世界与我为敌地幻象。”洪三说着,看了看林宛如,“我现在已经是灵空岛上的人的心腹大患。他们不是傻子,就算我再这么保密,但是我想他们终究会发现我在这个世界的事实的。” “再加上,他们可以随时跟八大修真派联系,一旦他们知道察觉到我准备在真界搞的动作,说不好他们会不顾一切的闯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徒唤奈何了。” “这不大可能吧?不是……不是说他们过不来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既然荒合大帝有能力将我送过来送过去,那你又怎么能够肯定同样身为修真者的他们,在情急之下,不会想出什么过来的办法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林宛如无可奈何地把手放在洪三肩膀上。“一定要让子玉陪着你去,子玉的修真天赋极高,经过海外之战之后,现在已经是天劫后的高手。有他在你身边,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说,他跟红梅道人情同父子。有他在,红梅道人就算真有什么对你不利的想法,应该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一马的。” “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要跟子玉谈的,这件事情毕竟事关他的师父,我必须针对他的同意之后才能去做。”洪三说着,看着林宛如,“我不在的这段事情,杭州的各项事务,就完全交给你了。” “放心吧,不要真把自己看那么重要,你不在天也塌不下来的。” 林宛如说着,对洪三笑了笑。 “知道了,天下再没有比你林大将军更能干的事情了。”洪三说着,笑着在林宛如的脸上摸了摸。 林宛如一把把他的手甩开,红着脸轻声喝道:“你干嘛。” “我走了之后,你万事要小心,尤其是雄阔海。我估计鬼眼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王城了,雄阔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闯过来。子玉我不能带走,我会把他留在这里。从现在开始,如果没有他跟堞玉妮的陪同,你哪儿都不准去。听到没有?” “不了,我这里没事,还是让子玉跟着你吧,你也需要人保护。” “行了,我这条命硬得很,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吧。”洪三说着,站了起来,“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 第十三集 第二节谁也想不到 . 自从得到鬼眼的报告之后,雄阔海这段时间来,一直沉浸于这些事情的思考当中。 这一天,终于送走了那些在京城驻扎着的各大门派的老爷们之后,雄阔海又开始陷入这种思考之中,“风宇岛真的夷平了四海岛?而且刚好是林宛如发动之后的事情……风宇岛的动作只要稍微早一点,以林宛如的谨慎的个性,就不敢铤而走险。然而,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风宇岛发动了这场战争,这简直就像是预先排演好了的一样……事情真的会这么巧么?可是,万一事情真的如此巧的话,那我岂不是坐失良机?” 就在雄阔海正在烦恼着的时候,碧连天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来找他。谈完这些事情之后,雄阔海拉着碧连天的手,问道:“先生,你先前一直说杭州那边既然敢做出如此举动,必定是有所准备。那依你看来,他们会有什么准备呢?” “洪三行事一向诡异,臣下实在难以猜度。”碧连天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不如道大人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没事,只是突然听到山东和杭州正准备联合出兵二十万的消息,心情略为有些毛躁,很有亲赴杭州,荡平林家的冲动。” “杭州和山东方面,虽然号称二十万,其实实际兵力应该不足十万,王爷不必过分忧虑。” 碧连天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知道这是在瞎说。以雄阔海目前的处境,最多可以抽调来对付两省联军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三万。而且这仗还必须胜,略有失利,便可能形成可怕的连带效应,让那些本就对雄阔海虎视耽耽的众将军们挥刀向前了。 “先生不必宽慰我了。局势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我们还是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在先生看来,如果杭州方面对我无所忌惮的王牌是什么呢?”说到这里,雄阔海扬手笑了笑,“先生不必过于较真,想到什么说什么。” 见雄阔海这么说,碧连天便垂首想了一阵,尔后才说道:“以臣下愚见。王爷袖修真修为,乃是当之无愧地天下第一,而洪三乃是神鬼筋,根本不可能修真。因此以他自身实力,绝对不会是王爷的对手。 但是,我们不可以忽略的是,洪三乃是极为高明的炼器师,而这次随王可儿潜逃的谈笑,在炼器造诣上,也堪称是当世绝世高手。所以。臣下认为,洪三如果有王牌的话,应该与这方面有关。” 碧连天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雄阔海,雄阔海点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由此推论,有两个可能性。第一,洪三和谈笑联合制造出了一套威力极高的法宝,有了这套法宝,再加上宋子玉与堞玉妮两人的联手,有信心对抗王爷。第二,洪三和谈笑联合制造出了一种极为高明的阵法,这阵法可以在很短地时间内,迅速提升人的修真修为。通过这种阵法。宋子玉和堞玉妮的实力得到突飞猛进,自信有联手打败王爷的实力。” 听到这里,雄阔海沉默了一阵之后,他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这想法并不是很清晰,他于是问道,“第一种可能暂且不说,第二种可能先生是怎么想到地?” “王爷难道忘了王禹所说的事情么?” “王禹?” “对啊。王禹不是曾经说过,洪三曾经前往西藏,找龙象禅师的事情么?” 这时候,雄阔海一下子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天地倒转****!” “对,正是此法。我们都知道,龙象禅师圆寂也正是那个前后。 据王禹所说,龙象禅师圆寂的时候,洪三似乎已经见过龙象禅师了。这样的话,洪三完全有可能已经获得了天地倒转****的奥秘,不是吗?” “不,这不可能,天地倒转****可不是那么容易传授地秘法。” 几乎是出于本能,雄阔海就想这么说,但是,他终究没有这么说,他最后在嘴里自言自话道的是,“难道他已经得到了那件启动法宝?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啊,他不可能知道口诀啊。” “王爷,您在说什么?” “我是说,天地倒转****的口诀,乃是密宗秘法,绝对不可能轻易传授。洪三在西藏跟龙象禅师不过只见了一面,龙象禅师不可能这样就把口诀传授于他。” “那有没有可能,龙象禅师并没有直接传授口诀给他,但是洪三自己通过收买无相宫的人得到了某种线索,然后自己跟谈笑研究出了这种口诀呢?” “天地倒转****奥妙精深,哪有那么容易研究出来?除非他得到了武夷至宝《脱难经》。”雄阔海刚说到这里,眼睛便突然睁大了起来,“对啊,宋子玉不就是武夷山门人么?还有,红梅道人……” “王爷,您又想到了什么?” “我要去武夷山。” “哈?王爷打算几时动身?” “就是现在。” “现在?需要那么急么?” “刻不容缓。” 一天后,武夷山落雁峰。 武夷山一共有九座比较大的山峰,武夷山的长老们便住在这九座山峰上。 然而,落雁峰并不是这九座山峰中的任何一座,它只是一座矮小地小山峰,而且离武夷山的主山峰也很远。远到如果常人要从落雁峰步行到武夷山主峰的话,需要差不多一整天。 由此可知,红梅道人跟武夷山主流的关系,实在是非常一般。 此时,红梅道人这时候正在房中打坐,突然有一名弟子进来,说道:“师父。子玉差人送信来了。” “哦……”红梅道人把眼睛睁开来,笑了笑,“子玉这小子,居然也学会写信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为师的了。” 红梅道人说着,朝着弟子把手伸过去,而弟子却摇头道:“师父,那送信人这是极为重要的信,他将要当面呈送。” “哦?”红梅道人把打坐的架子打开。坐在床上想了一阵,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高高的个子地年轻人走了进来。当他走进来的第一刻。红梅道人就想到了一个名字。 然而,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这个年轻人,就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我就是子玉想要送给您的那封信。” 这话说得很隐讳,但是对于红梅道人这样的聪明人来说,并不难以解读,他走下床。站了起来,走到这个年轻人身边转了一圈,尔后才说道:“你居然回到了这个世界?” “是的,我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年轻人笑了笑,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你已经回到了这里,但是那些高高在上地神仙们却都以为你还在他们那里。”红梅道人说着。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阵,“子玉说得不错,你是个连神鬼都可以欺骗的家伙。” “我没有刻意欺骗他们,他们只是和普通人一样,被自己地愚蠢和短视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而已。”年轻人说着,看着红梅道人,笑了笑,“另外。请恕我冒昧,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神仙。那些通过仙心来传达他们想法的人,和道长一样,也只不过是些修真者而已。” “神仙和人类的区别,只不过是神仙格外地强大而已。所以,神仙只是格外强大的人类,从这个角度来说。就算把他们说成是神仙也没错。”红梅道人说着,看了看年轻人,“洪三,你到我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讨论这些无聊的定义吧?” “当然不是,我这次冒险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找道长商量。” “重要的事?”红梅道人听到这里,笑了笑,“能被你这种被仙界的人认为重要的事,一定也是很可怕地事吧?” “倒也不算是什么可怕的事。”洪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要得到道长的帮助,让我有机会一阅《脱难经》而已。” “《脱难经》?”红梅道人眉毛一样,“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要的一部启蒙读物一般,但是你可知道,这是武夷山至宝?不要说你的身份,现在是修真界公敌,就算只是凭你刚才那句话,也足够我把你送到武夷山戒律堂去了。” 洪三听到这里,满不在乎的在房间里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说道:“承蒙那些所谓地神仙们的关照,我想修真界的人现在大概都对我的历史了如指掌了。既然如此,我想道长你应该也已经如道,我身上乃是神鬼筋,没有任何修真修为可言。所以,道长如果现在想要将我献出去的话,只要动一动小指头就可以了。这样,道长就是为了武夷山立了大功一件,掌门虽然不大可能当上,但是从长老升格为元老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洪三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将警戒心提到最高,只要红梅道长一有异动,他便会马上找出二十五个法宝人一段乱打,然后自己趁乱逃走。 红梅道人虽已经是渡过天劫,达到大乘初期修为的高于,但是洪三既然可以将丹玛士一击必杀,那么要想从红梅道人手里逃走,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与你虽然素不相识,但是你是子玉的朋友,要我出卖你,去换取什么狗屁功劳,我自认做不出来。”红梅道人说到这里,转过身,看着洪三,“但是要我配合你这个我完全看不透地人去偷《脱难经》,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不是偷,我只是想看一看而已。洪三的记忆力还可以,只要让我看一遍,我便可以完全记住。”洪三说着,笑了笑,“整部《脱难经》,也不过区区八千字而已。我背完这八千字,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而已。” 红梅道人皱着眉头静了一阵,问道:“既然你是神鬼筋,无法修真,那你还要《脱难经》做什么?” “实不相瞒,洪三要这《脱难经》,并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参透另外一门秘法。” “秘法?世上还有什么秘法会比《脱难经》的级别更高?”红梅道人不相信地问道。 “如果只是修真心法,《脱难经》自然是至高法宝,但是问题是我所想要参透的,并不是修真心法。” “那是什么?”红梅道人刚说到这里,就想到了八大门派收集资料里,关于洪三曾经跟龙象禅师交往过的信息,他顿时眉头一展,愕然道,“难道……难道竟然是天地倒转****?” “正是此法。”洪三说着,看到红梅道人地表情极为丰富,便知道他对这****也十分心动,他于是跟着说道,“倘若道长愿意助我,等到将来天地倒转****研究成功,我愿意将此法传于道长。” 一听到洪三这么说,红梅道人顿时沉下脸来。 洪三本以为他会说什么道貌岸然,严词拒绝的话,谁知道红梅道人说的竟然是,“你少来哄骗我,这天地倒转****启动法宝只有一个,你即把口诀传于我,又有何用?” 听到这里,洪三仰首笑了起来,“哈哈哈,道长果然是真性情,那好吧,倘若这阵法能够研制成功,并且确定安全之后,我第一个便让道长使用,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嗯,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很诱人的提议。”红梅道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洪三对面坐了下来,“我真性情的一半被你说动了,不过,武夷山上现在虽然没什么好人。但是前任掌门待我不薄,你必须说出更充分的力量,把我假仁假义的一半也说动,我才会愿意帮助你。” 红梅道人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有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好险,这一路上都没有偷懒,不然的话,小王岂不是要错失这一场好戏?” ------------ 第十三集 第三节口舌杀死人 . 当听到这个声音出现,再加上他的自称,洪三和红梅道人几乎是在同时意识到了来者是谁。红梅道人惊讶得马上站了起来,雄阔海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赶到,其用意已经昭然若揭了。洪三的内心同样震骇,但是他控制住自己没有站了起来,只是坐在位子上轻轻摆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然而,雄阔海此时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在在意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刚刚风尘仆仆来到武夷山的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与红梅道人相对而坐的年轻人,正是他认为绝对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洪三。 虽然面貌已经改变,甚至于先天元气也与从前截然不同,但是雄阔海仍然是第一眼就人出洪三来,因为洪三身上那股只要跟他有过深层次接触的人,就永远不会忘记的感觉提醒了他。 在这一刻,雄阔海的诧异掩盖了他内心所有的情绪,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洪三,“你竟然回来了?” 雄阔海的出现实在过于突然,洪三一时间极为猝然,但是这猝然只是在他心中,他在脸上并没有显示出这种情绪。 刚好相反,此时此刻的洪三显得格外镇定。他之所以可以表现得这样镇定,是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显得镇定,不然他就必死无疑。 他笑着望着雄阔海,“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什么?” 洪三的这句话让雄阔海的心中不由得生出警意。正如碧连天所说,洪三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行事完全无法捉摸,尤其是他还是被整个仙界追拿的人,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可怕。 而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让雄阔海完全听不懂的话。又怎么由不得雄阔海警惕呢? 于是,随着洪三这淡然的一句话,洪三和雄阔海之间地位置顿时倒转。雄阔海从一个突然出现,来捕捉了猎物的人,一下子变得更像是一个自己闯进陷阱的猛兽。 不过,和洪三一样,这种淡淡的恐惧,雄阔海也只是隐藏在心中。他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同样笑着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光望着洪三,“在这个时候装腔作势还有意义没?” 洪三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灰尘,笑道:“几个月前在皇宫。你没能杀掉了我,今天我敢说,你依然杀不了我。” 洪三说到这里,抬起头笑着看着雄阔海,问道:“你……信吗?” 洪三的这番话一说出来,红梅道人原本显得有些紧张的情绪。当下里便显得有些轻松,看向洪三的眼神,也显得有些惊讶。 很显然,最起码洪三已经成功地让红梅道人完全相信他是有备而来地。 而红梅道人的这种表现,不禁又加深了生性多疑的雄阔海的疑虑。虽然他根本想不到洪三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自己,但是想不到地威胁,才是最可怕的威胁,不是吗? 雄阔海这次没有答话。只是一脸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什么本事便给小王使出来吧,小王倒要见识一下,被仙界追拿的人,到底有些个什么神通。” 洪三见到雄阔海这般做派,便知道有了机会,他于是一边想办法继续拖延。一边使劲转动着脑筋想着脱身之法。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看到窗外那些红梅道人的门人,对于门内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想而知。在出声之前,雄阔海已经给这个房间施放了结界。对于雄阔海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这种行为只不过是弹指之间地事。但是就洪三的修为来说,想要逃出去。却几乎是不可能的。 心里想着这些,洪三嘴里继续镇定自若地说道:“雄亲王,实不相瞒,承蒙亲王所赐,洪某得以仙界一行,略有所得,眼下洪某的本事,想要杀了雄亲王,怕是办不到的,不然我早就去找你寻仇了。但是雄亲王的能力,也只足以大伤我元气,使我错失神功修炼时机,永远都只是个废人。不过,雄亲王若是想要杀我,即使能力再强十倍,恐怕也只能换得一身本事丧尽,与我一同变为废人的下场,天地倒转****这种神奇阵法,亲王可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哦。” 雄阔海听到洪三这般说,心中更是犹豫,不过嘴上也只是冷笑道:“虚张声势,小王取你性命,只不过在一念之间。” “成佛成魔,也只在一念之间,雄亲王竟然自信到连神魔之力都可以对抗,不妨一试。”洪三说着,干脆双手抱胸,安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下。雄阔海反而束手无策了。 尽管,理性告诉他,洪三所说的多半是假话,但是问题是万一洪三所说地是真的,那与他同归于尽,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自己可不是八大门派的门人,为了完成仙旨,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于是,局面顿时显得有些僵硬。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红梅道人开始出面圆场道:“雄亲王,你和洪三有什么过节,大家不妨摊开来谈,何必闹到这见生死的地步呢?” 雄阔海转过脸,看了红梅道人一眼,心想,“你这老道士,平日里名声还不错。号称厚道人。现在这个时候,不但背着掌门,私自会见仙界追拿的人,甚至于还有跟洪三密谋窃取《脱难经》的嫌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做和事佬?” 不过,眼下正是僵局,红梅道人算是个相对中立的中立方,所以雄阔海胸中这番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盯着洪三。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破绽来。 在这个时候,只要他从洪三身上看出一丁点地紧张或者恐惧,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但是,问题是,此时的洪三根本滴水不漏。 三个人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对峙了一阵之后,洪三突然把眼睛睁开,对红梅道人说道:“不知道道长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虽然不知道洪三这个时候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红梅道人依然老老实实地答道:“大乘初期。” “哦……”洪三点点头,尔后笑着说道。“雄亲王既然没有飞升而去,那修真修为最多也不过大乘后期。我一个人自然是杀他不死,但是道长,你我二人联手地话。取他性命,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哦。” 洪三这话一说,雄阔海忍不住眉毛轻轻一颤,而红梅道人也一脸愕然地“啊” 了一声。 “怎么?道长你还有什么犹豫么?如果今天我们让雄阔海活着离开,我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他也奈何不了洪某人。但是道长你……且不说你我商谈的事情多么严重。只是你私下见我这一件罪过,便足够罚你九刀穿身,废去修为了。 我在仙界学到一句话,此时正可以奉送给道长,对敌人的仁慈,正是对自己地残酷啊。” 洪三这一番话把红梅道人给绕晕了,他开始有点搞不清楚洪三到底是真还是假了,嘴上不禁犹豫地连声道。“这……这……这……” “眼下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这的呢?”洪三自信地笑了笑,“你只要率先出手,帮我撕开雄阔海的护身仙气,并且缠住他,给我一招的空间,我便可轻取他性命。虽然这样,你必然会受重伤。但是我身上有从仙界带回来的仙丹,只要你没死,便可复原。不止如此,我还将把我从仙界偷来的《涅盘心经》也一并传授给你。” “《涅盘心经》?” 听到这四个字,无论是红梅道人还是雄阔海,都不禁内心深处深深一颤。这可是传说中荒合大帝地至尊心法之一,远胜于八大门派的至高心法十倍不止。 雄阔海内心惊骇不已。不过嘴上仍然冷笑道“你若真有《涅盘心经》?又岂会坐在这里坐以待毙?” “雄亲王,眼下是谁在坐以待毙,还难说呢。”洪三瞧着雄阔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对红梅道人说道,“我当初面见龙象禅师的时候,就听禅师说过,收雄阔海为徒,并且使用天地倒转****帮助他迅速提升修为,乃是一生错事。由此可见,雄阔海此人不孝。当今天子,不仅是雄阔海的亲叔叔,更是他地君父,但是雄阔海竟然忍心亲手加害于他,由此可知,此人不忠。” “数十年来,世上兵灾连年,人心思定,但是雄阔海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地位,四下串联,穷兵黩武,乃是不仁。何保虽是小人,但是他不但配合雄阔海,陷害于我,还甘愿让出王城统治之权,甘居其下,而雄阔海一旦得势,马上便对他下了杀手,此乃不义。” “道长,我知道你一向忠义仁厚,决不肯为一己私利而谋害他人。但是像雄阔海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杀之何妨呢?退一步说,就算你不杀狼,狼必定要吃你。道长,难道你就甘心死在这种小人的口舌之下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红梅道人已经有些搞清楚状况了――洪三真的是在虚张声势。 红梅道人之所以可以得到这个结论,是之前他亲耳听到洪三说他此时身上毫无修为,此时却又陡然变调,说他身怀无上心法《涅盘心经》。倘若真是如此,以他和宋子玉的交情,以及洪三目前急缺战将的现实,他一定会将此心法透露给宋子玉。 但是,自己从未听子玉提起过,又怎么会不让人生疑? 然而,就在红梅道人已经开始有些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雄阔海却是愈发陷入一种危机感之中。 在雄阔海那自信的淡淡微笑下,始终存在着一种天下人都要对付自己的受害妄想症。而眼下这个情形,实在是太适合这种症状的发作了。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点理性的话,那么这个时候,他几乎本能地开始相信洪三和红梅道人将会联手对付他。 更要命的是,红梅道人虽然明知道洪三很有虚张声势的可能,但是他更加清楚明白地知道,无论是不是在虚张声势,洪三这个时候都完全需要他的呼应。 所以,他几乎完美地做出了洪三最想他做地事情――他抬起头望了望雄阔海,尔后眉头深缩,双手似乎是不经意地握成了拳头,仿佛内心在做着最尖锐的挣扎。 红梅道人的这种举动,加上洪三的话语,再伴随着童年留下的深刻烙印,雄阔海脑海中的理性开始逐渐地流失,他几乎是吼着指着洪三喝道:“你这个狡猾的骗子,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皇帝,何保,全都是你杀地,是你!” 洪三冲着雄阔海笑了笑,说道:“雄亲王,有的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相信什么。你现在冲着我吼没用,你该冲着道长吼。此时此刻,他相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相。” 雄阔海的脸简直是好象被洪三的手牵着一般,望向了红梅道人,他冲着红梅道人解释道:“我到这里来,只是想带走洪三,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你没有必要搅进这场旋涡里来。” “是的,他现在是没有必要参与近来。但是之后,他会死在你地手里。” “你给我闭嘴!”雄阔海冲着洪三吼了一句,然后又继续转过脸对着红梅道人说道,“我发誓,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把你害死,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不是吗?” “太有意义了,因为陷害道长,可以帮助你领功,说不定仙界赏赐那本心法就给你了。” “你马上给我闭嘴!”雄阔海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着洪三再次吼了一句,然后又继续转过脸对着红梅道人说道,“这个人绝对不可以相信,绝对不可以……” 看着雄阔海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洪三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迷惑行动,竟然会取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得多的效果。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 ------------ 第十三集 第四节血战一场 . 就在雄阔海将自己几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红梅道人身上的时候,洪三的二十五个法宝人已经出动,从四面八方,往这个时候朝着雄阔海袭击而已。 这一幕与当初在现实世界袭击丹玛士如此一辙,不过此时的雄阔海可不像当初的丹玛士,他可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注意力被暂时引开而已。 突然受到这种袭击,仓猝之下,雄阔海几乎是本能的使出护身的天罗劲,用仙器将自己全身护住。二十五个法宝人打在他身上,就好像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根本纹丝不动。 不过,洪三也没有天真到会以为雄阔海会被他这么轻易的就干掉,他在出手的同时对红梅道人吼出当初当山大王时候早就驾轻就熟的口号,“风紧,扯乎。” 好在红梅道人见多识广,这句强盗黑话倒也是听得明白,反应也足够快,一柄九阶飞龙剑在手,一道剑光直射向前,将雄阔海布下的结界冲开,拖着洪三的手就狂奔而去。 他们两人刚撤出屋子,雄阔海便回过气来,气得直跺脚,“又上这小畜牲的当了。” 骂完,也顾不得跟这些法宝人纠缠,一记漫天火云将他们通通逼开,尔后朝着洪三两人直追而去。 虽说洪三他们是先走一步,但是也快步了多少,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洪三便看到雄阔海又追了上来,而他身后跟着飞来的法宝人却是被他越脱越远的样子。 洪三见状,急了,“道长,大家都是大乘,怎么你的飞剑这般慢?” “谁说我的飞剑慢?”红梅道人不服气地瞪了洪三一眼,“别的不说。光论速度,就算是雄阔海的霸王枪能飞,也未必飞得过我的飞龙剑。” “既然你的飞剑那么快,怎么快就被雄阔海追上?”洪三着急地问红梅道人道。 红梅道人毫不客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有你这累赘吗?” 红梅道人这一句话说得洪三半点脾气也没有,只敢垂下头讷讷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要是被那雄阔海那厮追上,不要了我的性命,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区区雄阔海有什么好怕的,用《涅盘心经》对付他不就是了?”红梅道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道长,不是,祖宗。这个时候别开这玩笑好不好?眼下这可是要命的事。”洪三苦着脸看着红梅道人说道。 红梅道人这时候才对她说道:“放心吧,你既是子玉的兄弟,能够上到武夷山来看我,就是我红梅道人的客人。我要将你怎样,那是我红梅道人的事,但是让人在我红梅道人的眼前,把我的客人给宰了,我还没那胸襟……我无论如何,会保你周全的。” “道长,我与雄阔海几乎不共戴天。他可不一定会给你面子啊。”洪三担心地说道。 “我红梅道人倒也不至于那么托大,光靠我的面子自然是吓不倒他,不过,虽说他的修为要略高于我。但是大家都是大乘之境,我的修为再不济,也不至于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既然道长你有这信心,那你还跑什么?”洪三又问道。 “我与雄阔海若是拼将起来,场面恐怕不小。这武夷山上的人都不怎么的。但是我们落雁峰上的花草树木却待我不薄,我没道理让他们跟着我遭殃。要就算要打,我也的祸害武夷山别处地方啊。”红梅道人说到这里,便突然从天空上停了下来,落在一处空地上,“这里便是好战场了。” 这时候,雄阔海也恰恰杀到身边。在三五丈远的地方降落下来,收起飞剑,对红梅道人拱了拱手,尔后又指着洪三说道:“道长,你宅心仁厚,不愿见有人在你面前血溅三丈,小王可以理解。但是洪三这小畜牲,实在是太过无耻阴险,小王若不除他日后一定死在他手上。所以,还望道长行个方便,将这个小畜牲交给我处置,今日之事,小王发誓决不外泄。” 雄阔海来到这里原本地目的,并不是杀洪三,而是杀红梅道人,现在出其不意的见到洪三,才将除掉他作为第一要务,所以才会对红梅道人这么说。 不过,就算是此时,他心里也是打定了洪三之后,第二个就是红梅道人,所以他刚才在话里,也只是保证不会泄露今日之事,却没有保证不会杀红梅道人。 洪三虽未能修真,但是身为顶级炼器师,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雄阔海的仙气要更胜红梅道人一筹。修真越到后期,越难有寸进,大乘初期与大乘后期,听起来似乎相差并不远。但是资质一般的修真者,可能要耗费百年才能完成这段跨越。 再加上雄阔海身上拥有至尊级宝物霸王射日枪,而红梅道人只有一柄速度很快的九阶飞龙剑而已,虽未交战,高下已判。 看到这一点之后,洪三马上对雄阔海喝道:“雄阔海,你休要这般猖狂,正可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可是武夷山。这里不是那小房间,此处一片空旷,四面通风,难不成,你能这么快就把整个武夷山都给禁制住么?道长只需一个呼应,整个武夷山边都可以听到,顷刻之间,便会有无数同道前来助战,你就算再本事,有本事一个人单挑整个武夷山么?” 洪三此言一出,雄阔海不由得又有些一震,因为洪三所说的确实是真话。然而,就在他犹豫之际,便听到红梅道人说道:“红梅不屑于让武夷山地人来帮我。” 洪三一听。也管不得红梅道人是长辈,真恨不得冲上去狂呼他一阵巴掌,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清高? 然而,红梅道人很显然不是装清高,而是真清高。 只见他一步往前,占到洪三面前。挡住洪三,然后对有点不是很搞得清楚状况的雄阔海说道:“一直听封河长老说雄亲王修真是如何天才,修真修为又是突飞猛进,一直便有讨教地意思,只可惜总是没有机会,今天既然能有这般机缘,雄亲王千里而来,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切磋一下如何?” 红梅道人的话说到这里,那些法宝人也终于已经赶了上来,落在洪三的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而此时此刻。雄阔海心里只想着干一件事,在这件事情干成之前,他什么心思都没有。 这件事情,就是赶快,明确地把洪三给干掉。 所以他回答红梅道人说道:“道长,只要你把洪三交给我。莫要说切磋一下,就算是常住在武夷山上,陪道长切磋三五个月又有何妨?” “洪三乃是我亲传弟子宋子玉的结义兄弟,也就是我的晚辈,他行为顽劣。我自会教训,不过却不必劳动雄亲王了。” 这番话已经清楚地表明了红梅道人地立场,雄阔海也没有任何幻想了。 只见他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尔后便双手一伸,赤红色的霸王射日枪顿时出现在手上,“道长既然如此坚持,那小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洪三这时候完全顾不得什么礼节了,赶紧一把手扯着红梅道人地衣袖。大声道:“死老头,不要再这么老顽固了,赶紧叫帮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趁着我给你争取的时间,你快走吧。”红梅道人却是转过脸,瞪着洪三,悄声道。“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 洪三虽然向来无赖,但是要他抛下红梅道人独自落跑这种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使劲拉出红梅道人,然后大声呼乱嚷着,“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打群架,要死人了……死老头,快点开窍,你三爷我还没那么想死啊……来人啊,武夷山的巡捕都他妈死哪儿去了……” 红梅道人见洪三纠缠不清,便啧了一声,一把将洪三甩在了地上。尔后将飞龙剑平端,做出了一个修真者之间较量的标准姿势。 洪三见状,知道阻止已经没有任何用了,只能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后面去。谁知道洪三刚站起身往回走,红梅道人跟雄阔海正要动手的时候,洪三又突然高举双手,大喝一声,“等一下。” 就在决斗两人都极为不满的向他望来的时候,洪三换出金黄色的龙牙剑,递给红梅道人,然后看着雄阔海说道:“那鸟人拿着的是至尊级仙器,你现在非要傻拼,我拦不住你,只能把这压箱底的宝贝借给你了,你可别给我弄丢了。” 无论是红梅道人还是雄阔海,都是绝对的修真高手,只一眼便看出这龙牙剑确实是至尊级别的宝贝。两人几乎是同时用难以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而洪三也顾不得他俩的目光,插着要一脸无奈的向后走去,嘴里不断地骂着,“人生真是再没有比遇到屁眼都实的白痴老头更痛苦的事情了。” 而实际上,洪三在这个过程中,脑子里已经在飞快地向着新的对付雄阔海的方法。 洪三刚走出不远,二十五个法宝人又赶紧将他团团围住,把他保护起来,然后红梅道人便跟雄阔海大战起来。 要论实力,自然是雄阔海更胜一筹,在仙器上,也因为雄阔海自己修练的霸王八绝,刚好是跟霸王射日枪相符的心法,而红梅道人却是第一次使用龙牙剑,一下子并不是很熟悉它的各种属性。 所以,这架一开打,红梅道人就落于下风。 洪三见状,也顾不得自己安危,赶紧分出二十个法宝人去脱雄阔海的后腿,只留五个法宝人贴身保护自己。 一边分兵。洪三一边在心里惋惜,早知道如此,我便该将谈笑那厮也带来,他对临战阵法比我精通,这个时候想必这二十五个法宝人在他手里,会有更好地使用。 这二十个法宝人虽然与雄阔海的修为是不可相提并论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地劫水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不能对雄阔海形成明显的威胁,但是也足以使雄阔海不敢全力对付红梅道人,必须分出力气来对付他们。 被两边夹击的雄阔海极为恼火不说,让洪三生气地是,被他帮忙的红梅道人居然也嚷嚷道:“洪三,快将这些帮手撤下去。贫道要与雄亲王单独决斗。” “单挑。单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白痴老头么?真受不了你这个单细胞地老家伙。”洪三说到这里,对那些法宝人大吼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干,干死雄阔海今晚给你们加餐,每人加三两猪肉。” 雄阔海这时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真恨不得一下子把洪三灭成灰烬,只是红梅道人跟那些法宝人实在缠得紧。他身边又留着五个法宝人防身,实在是下不了手,只能耐着性子磨着。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洪三可也没闲着。 在把龙牙剑给红梅道人的时候,洪三就悄悄将自己十指割破,回到法宝人身上之后,便在每个人身上用鲜血点了一点。 而在装模作样起哄的时候,他灵活的十指。已经悄悄在护卫他地五个法宝人身上各画着一个图形,很明显,这是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名字叫做五阴聚阳阵,这个阵法的创始人,便是洪三自己。 自从见闻了五行大阵的威力之后,洪三一直念念不忘,一有时间便会自己研究。但是这阵法极为奥妙高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研究得透的。 即使以洪三之聪明。也是研究了许久之后,依然不能完全参透。但是不管怎样,想了这么久,总还是有些成果地。 而刚才看到情势如此危急,洪三情急之下,便想按照五行大阵的原理,重新创造出一个相对简单的阵法,他给这个阵法取的名字,就叫做五阴聚阳阵。 所谓五阴聚阳阵,便是以一个人的精血为引,将二十五个自愿被控制的修真者或者法宝人联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联系体。尔后,再选择其中五个做为阵法核心,在他们身上画上一个洪三自创的阵法,在使用两枚九阶天风石以及数枚其他高阶辅助阵法石,将这五阴聚阳阵催发。 五阴聚阳阵催发之后,那二十个法宝人的力量,就会被完全转移到作为阵法核心的五个阵法核心身上,而阵法操纵者,也可以随时这四个人中的力量完全转移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这样,这个人的身上就等于完全具有了二十五个人加起来的力量,可以发出全力一击。 所以,五阴聚阳阵说白了,只不过是一群二流货色,联手挑战顶尖高手的阵法而已,阵法的威力,完全视乎二十五个人的意念统一程度,意念越是统一,效果越好。 这种阵法的威力,跟真正的五行大阵比起来,真是有点辱没五阴聚阳阵的感觉。 然而,眼下这个时候,洪三所能用地似乎也只能是这个阵法而已了。不过,洪三自己心里其实也打鼓,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阵法,并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而且,他也不知道,二十五个地劫高手,加起来之后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 雄阔海因为一直认为真正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红梅道人,那些法宝人不过是疥癣之患,只要杀掉红梅道人,剩下的就是任它屠宰而已。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些法宝人放在心上,对他们只是随手应付,绝大部分力气,都拿在对付红梅道人。 尽管有法宝人的帮忙,但是这些法宝人并没有被阵法组织起来,力量极为分散,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中,并不能真正帮红梅道人什么忙,只能捣捣乱而已。 所以一番苦斗下来。随着雄阔海解决战斗地渴望越来越强烈,出手越来越狠,霸王八绝几乎施展到极致的时候,红梅道人有点撑不住了。 在数十个回合之后,他终于力有不支,一个不小心,露出一个破绽。被雄阔海一道劲风扫光。这一招实在太狠,就算有龙牙剑本能护主,帮红梅道人挡掉了一些威力,但是红梅道人还是当场就一口鲜血喷得满天都是,像只断线的风筝一般朝地上坠来。 雄阔海紧接着就冲了上去,要狠下杀手,在这最关键时刻,洪三的五阴聚阳阵终于完成了。他用血指画完最后一笔之后,突然怒吼着对着雄阔海冲去。大吼道:“涅……盘……心……经” 雄阔海的神经已经被洪三给折腾得有点不正常了。只要洪三搞出点什么不正常的名堂,他就会情不自禁的觉得风声鹤唳,几乎是本能的马上就退了开了,皱着眉头警觉着看着奔跑而来的洪三。 从表面上看,洪三身上完全没有杀气可言,但是洪三这种个性,再怎么耍诈,也不可能自己来送死,所以……一定有问题。 抱着这种理论,雄阔海退了一步。错过了及时斩杀红梅道人的机会。而红梅道人也不真是白痴,洪三舍命替他营造出如此机会,他当然是赶紧趁机,龙牙剑一点,重新飞到空间,将气血强压到体内,挥动着龙牙剑再次向雄阔海攻去。 雄阔海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一天之内。智商被侮辱n次,可怜的雄阔海真是气得要暴走了。他朝天怒吼一阵,接住红梅道人的龙牙剑,大叫道:“今天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这时候,洪三步子突然停下,冲着他笑道:“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是连自己都要干掉?” 他说话的时候。自己是停了下来,但是,他身后的五个法宝人却是继续往前冲了过去。雄阔海这个时候并没有对这一现象表示足够的重视。因为他极为清楚地意识到知道,这五个法宝人不过也是区区地劫而已。 洪三看到五个法宝人顺利缠到雄阔海身边,顿时大松一口气,他两只手掌此时都是完全被血湿透了,而他的手心捏着的,正是这个启动这个阵法的阵法石,刚才在狂奔地路上,他除了涅盘心经四个字以外,还把阵法口诀也念得差不多了。 此时见得计,便马上念出最后一段口诀,然后大喝一声,“升天去吧!” 他这话刚喝出来,原本还飞在空中的二十个法宝人便突然像死掉了一般,直挺挺的往下跳,而另外五个法宝人则以极为疯狂的速度朝着雄阔海扑去。 雄阔海见状,这时候才觉得不妙,赶紧收回部分真气,来防范这些突然变得有些强的法宝人。红梅道人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骨气,见到有机会,便赶紧强撑着内伤,挥动龙牙剑继续强攻而去。 这样一来,一下子就形成了六个人围攻雄阔海的决面,虽然人数比刚才少了二十个,但是雄阔海却感到压力顿增。 然而,最可怕的还在后面,就在雄阔海跟自己的判断,将自己的仙力分成六份,按照六人水准不同分配出去的那一刻,形势再次发生变化,又有四个法宝人仿佛死掉了一般倒在了地上,四份防守他们的仙力完全落空。 在雄阔海收回这些仙力之前,靠他最近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法宝人左手结印,右手一个金刚慈悲掌,朝着他猛盖而来,顿时一个硕大的掌影幻象将雄阔海整个人都罩住。 此时此刻,雄阔海在夹击之下,根本没有空间腾挪,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掌,而硬受这一掌的结果,便使他浑身骨骼一阵开裂声,仰首一口比红梅道人还要浓烈十倍的鲜血,喷得站在一旁的洪三心花怒放。 雄阔海这下知道,事不可为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丢下一句狠话,就赶紧御剑飞逃而去。 洪三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得手,赶紧指着雄阔海逃跑的方向大叫道:“白痴老头,你的剑快,追他啊,他现在打不过你了。”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红梅道人便一声长叹,咕咚一声,跟他先前的法宝人一样,好象死了一般,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天啊,千万别是真的死了。”洪三后怕的眨了眨眼睛,嘟囔了一句,然后赶紧小跑着赶了过去。 ------------ 第十三集 第五节密码语的突破 . 跑到红梅道人身边,洪三二话不说,先给红梅道人拍了一堆丹药再说。 红梅道人身上确实受了重伤,不过好在洪三吸引注意力吸引得快,倒也不算是致命伤。吃了洪三这些丹药,便能暂时将伤势压制住。 红梅道人撑住地面,望着洪三埋怨道:“你有这种本事,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不出手?非要等到我跟他拼得两败俱伤才出手?” 洪三瞪了红梅道人一眼,说道:“现在知道埋怨了?刚开始你不是挺牛逼的,嚷嚷着要跟雄阔海单挑么?” “我是说不指望武夷山的人来救,没说不让你救啊。”红梅道人则抢白道,“早知道你心计这么重,我刚才就该把你交给雄阔海,省得我白受这重伤,没有三年的静养,是不可能恢复得了的。” “得了,得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实话实说吧,你当我刚才那一招是我早就成竹在胸的啊?我也是在赌一把好不好?我那阵法也是刚才现炒现卖的,好在侥幸成功了,要是失败了,我洪三就要跟着大师你一起做神仙去了。” 洪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们这次虽然把雄阔海打跑了,但是我回到这个世界的秘密差不多也该泄漏了,妈的,老天爷简直好像被我抢了小老婆一样,次次都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把事情进行到一步,他就得给我闹一个意外,来给我捣乱。就算我再他妈天纵英才,这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事情倒也不必如此悲观。”红梅道人勉强坐了起来,对洪三说道。“王城那个洪三进入宫殿跟雄阔海见面之后突然消失。这件事情发生过后,八大门派跟雄阔海的互信已经成了问题。而且,从仙界的仙旨来看,仙界根本就不认为你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而且,雄阔海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他一个人一面之词。我相信,以你的狡猾,一定可以想出什么方法让八大门派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地。” 红梅道人这么一提醒,洪三顿时觉得大有道理。当场便咧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跟我只见了一面,竟然对我这么仰慕,实在是眼光,看来愚者千虑。确实必有一得啊。” “是啊,贫道对你实在是仰慕的紧啊。”红梅道人苦笑一声,说道。 洪三想了一阵之后,脑子里很快就有想出了一套方法,他于是马上对红梅道人说道:“不如这样,你现在马上回到武夷山去,报告武夷山掌门。就禀告他说。当初我在王城组建和为贵之后,曾经跟雄阔海见面。并且被雄阔海无意中知道,我身上藏着天下第一玄法《荒合心法》这本秘笈。当时我曾经主动联络雄阔海,《荒合心法》地前三层作为代价要求雄阔海与我连手抢夺武夷山的活仙心,以助我打破‘神鬼筋’的界限,练就神功。雄阔海当时假意应承。但是却对我暗下黑手,不过我却因此到了仙界,而雄阔海从我手上得到了《荒合心法》,但是它根本就看不懂。钻研一段时间之后,雄阔海发现《荒合心法》实际上与八大门派的至高心法紧密相连,想要看懂《荒合心法》,就必须至少精通一门至高心法。而各派至高心法,只有掌门,以及曾经担任掌门的元老懂得,根本不可能传授给他。” “当今今天懂得本门至高心法,而又不曾当过掌门,并且有可能将心法外流的人,只有跟武夷山前人掌门铁冠道人交好,并且极有机会继任掌门,但是却被夺去继任机会地道长你了。于是雄阔海便星夜赶来找你,以《荒合心法》的前三层跟你交换《脱难经》。不过你毫不心动,雄阔海便对你突袭,好在你早有防范,所以虽然受到重创,但是也伤了雄阔海。雄阔海见偷袭不得手,害怕武夷山派其他长老前来支援,所以不得不逃走。” 洪三说到这里,红梅道人便接着他的话说到:“为了防止我说出他的秘密,所以他便故意放出洪三已经重返这个世界地消息,想要混淆视听,让八大门派不相信我说的话,因为宋子玉是我最心爱的弟子,而你又是宋子玉的结义兄弟,是这样吗?” 洪三听到红梅道人这么说,顿时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真是厚道人,想不到也不比我傻多少嘛。” 红梅道人没好气地看了洪三一眼,无奈的摇头道:“贫道一声,最恨机巧奸猾之术,只是这次实在是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随你一回。你莫要把贫道和你相提并论。” 洪三不以为意的笑道:“成,成,成,你是正人君子,我是卑鄙小人,你怎么说都行,只要你配合我就成。” 说完之后,洪三插着腰又想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道:“这方法虽然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但是纸包不住火,雄阔海的话迟早会被相信的。我得赶紧离开中土,回到海外去,把海外的事情办好。不过,在走之前,红梅道长,拜托你了,赶紧把《脱难经》告诉我吧,要是晚了,不只是我,你的好弟子,我得好兄弟子玉,还有数以亿万计的人就都要死于非命了。” 红梅道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如今已经不知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只是看在你刚才明明可以逃走,但是还是留下来与我同生共死的份上,把《脱难经》念给你听罢了,但愿子玉没有看错人,你是救世主,不是末日莫忘。” “前言说完了吧?赶紧说正文吧,现在时间十万火急啊,老大。”洪三说着,急不可耐的把耳朵竖了起来。 于是,红梅道人便开始一句一句的将《脱难经》开始背了出来。洪三的记忆力远超常人。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既然如此,自然也可以做到过耳不忘。再加上《脱难经》原也不长,所以当红梅道人用半个时辰地时间,将这《脱难经》背完之后,洪三也就一个字不落的深深刻在心里了。 听完之后,洪三便赶紧跟红梅道人告辞。赶赴杭州,而红梅道人在带着重伤,到武夷山上去说痛诉自己如何舍身保护武夷山至高心法的故事了。 真界,灵空岛上。 天道和帝桦再次见面了。这段时间是由天道在守着天眼。帝桦一看到他来,就知道又有什么消息了。他于是赶紧问道:“怎么样?那个德国老头地事情,有什么消息了吗?” “有。”天道点了点头,坐在了帝桦身边,说道。“按照真界传过来的报告,说根据他们调查。在山东威海城郊一个叫做莫家村的地方,曾经降临过一个火球,把整个村庄都给毁了。事发第二天,附近就有村民发现废墟里面好像就有一个皮肤白皙,高高大大的老头子的尸体。但是那个百姓意味着是怪物,非常恐惧。所以就放火把这个人的尸体给烧了。” 帝桦赶紧接着问道:“那那个莫家村又没有什么人活下来?” 天道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据说有一个小孩活下来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啊?”帝桦遗憾地睁大眼睛,“这……这不是没有消息吗?” “不。”天道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天眼里。亲自见到了那些各派带来的村民,并且通过天眼亲自询问了他们。就我个人感觉来说,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德国老头,确实真地从我们这个世界去到真界了。” “那照你所说?那个所谓的仪器真的……” 帝桦还没说完,天道就点点头,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仪器确实有这种神奇地功效。” 天道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本诗集,递给帝桦,“还有,你看看这个。” 帝桦不知所以然的将这本诗集接了过来,翻看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啊,很普通的一本诗集啊。” “对,这确实只是一本普通的诗集,但是这并不是我要你看的,我要你看的,是这个……”天道说着,指着在第五十七页上上面写的一些字。 帝桦顺着天道往诗集上一看,这才发现这寥寥几个字看起来很像中文,但是仔细一看,却又发现其实有诺大的差别,因为这几个字没有一个字是中文。 这些字,帝桦没有一个字认识,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字却又好像似曾相识。 帝桦于是有些纳闷的皱了皱眉头,这时候天道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字呢?” 天道说完,便将一张那本研究笔记的复印件展示在帝桦的面前,“你对比一下,是不是发现了点什么?” 帝桦两边一看,顿时恍然大悟,“这个所谓的密码语,不会就是荒合大帝创造的吧?” “如果不是我偶然重新翻到这本书,看到荒合大帝无意中题在这本诗集上地这几个字,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所谓密码语竟然会跟荒合大帝有关。但是从现在看来,事实就是如此。这种密码语的创作者,根本不是那个什么德国人,而是荒合大帝。” “你确定这些密码语写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而在德国,当看到海兰经过许多天的辛苦工作,终于将那本上的密码语,完全翻译成中文的时候,张巧稚有些不敢相信地一边翻,一边问道。 “我敢肯定,一定就是这样的。因为这些荒合大帝当初曾经常年用手指在我父亲身上写下,日久天长我父亲对这种密码语已经十分了解,并且将这种密码语传授给了我以及族内的一些高级成员。在我们用文字决定一些事情,但是又害怕被其他岛屿窃取机密的时候,我们都是采取这种密码语来书写,所以我对这种密码语十分熟悉。只是这个德国老人,似乎故意想把它搞得复杂一些,所以我翻译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我敢肯定我的翻译肯定是正确的。” “但是……”张巧稚再次翻了翻这本翻译本,皱着眉头说道,“这些话全都是些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话,根本就一点意思都看不出来。” 海兰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话的排序是按照某种特定的方式来排列的。也就是说,除了密码语之外,这些文字本身也有着一定的密码特性。” 张巧稚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需要对这些文字进行二次解码?” 海兰点点头,说道:“对,你们堕落天使里,不是有很多这种人才么?你可以去找他们帮忙啊。我相信这种程度的密码,对他们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张巧稚一手拿着这对翻译稿,一手把手撑在下巴下想了一阵之后,说道:“那好,我现在就把这些书稿切成四份,找四个相关专家来解码。这样就算有一个解码专家出了问题,也不至于把密码文的全部内容泄露出去。” “好,那就这么办吧,赶紧去。灵空岛上的那些人,说不定已经有什么进展了,我么一定得赶在他们前面。否则,让他们先赶到真界去的话,那洪三就凶多吉少了。” “好,我这就去。” 而在另一边,是仓皇武夷山逃回皇宫的雄阔海。回到皇宫之后,雄阔海刚躺下休息了片刻之后,便马上吩咐近侍传唤碧连天觐见。 不多时,碧连天匆匆赶来,一看到雄阔海脸色白皙的模样,便赶紧走上前,问道:“王爷,您受伤了?” 雄阔海有些惭愧的仰首看了看碧连天,幽幽长叹一声,道:“悔不该听先生之言。” ------------ 第十三集 第六节让天下无可用之兵 . 碧连天赶紧问道:“这究竟是从何说起?” 雄阔海闭上眼睛,垂首道:“洪三那小畜生果然已经回来了。” 对于洪三回来这一点,雄阔海一直不相信,但是碧连天可是早就这么想,所以此时听到雄阔海这么说,并没有丝毫惊讶,而是赶紧说道:“王爷……与洪三撞上了?” “对,正好撞个正着。”雄阔海点点头,说道,“不出先生所料,那洪三果然前往武夷山,向红梅道人讨要《脱难经》。就在他们进行密谈的时候,小王刚好闯了进来。谁知道,却被这小畜生一番嘴舌之功,错失了室内解决他二人的良机。被引到郊外作战,因为顾忌是在武夷山下打斗,所以小王不能全力应战。这洪三麾下有二十五个法宝人高手,与红梅道人一起跟小王缠斗。在关键时刻,又使出阴手,小王不慎,受了些轻伤……洪三这小畜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小王玩弄于股掌之间,小王―生之耻,莫过于此,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雄阔海说完,便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一块黑乎乎的血块来。碧连天一见这阵仗,就知道雄阔海的伤,绝对不是轻伤那么简单。 他于是赶紧说道:“王爷,我们最怕的,就是敌在暗,我们在明。 现在既然跟洪三打了照面,让他现了形,也就不那么可怕了。洪三虽然诡计多端,但是怎么也不敌王爷英明神武。虽然可以暂时侥幸占了先机,可是最终还是会败于王爷手下的。王爷不必过于急火攻心,身体要紧。” 碧连天说到这里,想了一阵。又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是考虑如何面对。依臣下之见,既然洪三已经在王爷面前露了相,那么他自己一定害怕,所以行事一定会更加加快,以逼迫我们。使我们来不及反应。” “依先生之见,洪三会做哪世事情?” “首先,和山东将军的联合出兵肯定会提前。其次,这次红梅道人既然能够与他共同对付王爷。就说明红梅道人已经与他合流,《脱难经》已经到了洪三手上。所以这个时候,洪三最需要做的,就是迅速参透天地倒转****。只有悟通此法,再运用手头所有地资源,在最短地时间里培养出大批高于。他才有可能面对最后全修真界共同对付他的压力。而这才是洪三最为重要的举措,也是他一切成败的关键。” “对,先生言之有理。”雄阔海赞成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小王马上传召宫内尚未离开的八大高手,向他们传达洪三重现世间一事。 只要这件事一公开,洪三马上就成为了天下公敌。到时候自有八大门派的人去对付他。” “不。”雄阔海刚说完,碧连天就马上摇头道,“事情恐怕不会那么乐观。前不久王城假洪三突然在皇宫消失一事,王爷跟八大门派之间地互信已经有所减弱。再加上仙界在仙旨的传达中,明确地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洪三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对于八大门派对于洪三并不在这个世界。也是深信不疑。在这种环境下,王爷又没有事实证据,只靠一面之词,恐怕无法取信于人。” 说到这里,碧连天沉吟了一声,“再者,洪三一直以来之所以刻意隐秘行踪,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已经回到这个世界这样一个事实。就算被王爷识穿了,但是恐怕也不会就此轻易揭开自己的面纱。如果王爷真去八大门派申诉,洪三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抹黑王爷的申诉。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要落进洪三地陷阱之中。” “照先生这么说难道我们就如此坐以待毙,什么也不做么?”雄阔海反问道。 碧连天这个时候真的很想说,先前那么多事,就是因为我们反应过快,没有仔细谋划,以致于做多错事,与此如此,倒不如静观其变,确定好形势之后再来行动。 不过,他知道雄阔海的自尊心极强,自己这么说法,雄阔海断难接受。所以听到雄阔海这么反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口才好,只能沉吟起来。 而这时候,雄阔海又摇摇头,说道:“不成,这事情等不得。洪三和谈笑都不是等闲之辈,有了《脱难经》,又有最关键的阵法启动法宝,天地倒转****他们随时可能运转起来。每多给他们一天时间,他们就可能多一分实力。万一真让他们把天地倒转****炼成,我们到时候就是再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了,我必须明天就出发。” 碧连天还想再劝,但是一是觉得雄阔海的话确实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二是觉得以雄阔海的个性,下定决心之后,再想劝他很难劝得动,他于是只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竟然王爷执意如此,不妨一行,不过一定要见机行事。还有,假若八大门派对王爷地话并不相信的话,那么王爷一定要找机会,亲临仙心,将王爷的所见所闻禀告仙界。一旦仙界的仙人相信王爷的话,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小王记在心里了。” 杭州,当看到急匆匆出现在面前,林宛如感到极为奇怪,“你…… 你怎么就回来了?” “先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把金大娘,子玉,堞玉妮,谈笑他们都叫来。”一路狂奔,不吃不喝的洪三,狂喝了一壶茶水之后,往凳子以上一坐,说道。 林宛如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看到洪三这么心急,也就没再问什么,赶紧出门去把那些人都叫来了。 不多时,林宛如便带着金玉堂等人全都出现了。 他们看到洪三,都是露出同样奇怪的神色。“你怎么就回来了?” 而谈笑则是赶紧问道:“不会是这么快就被子玉他师父给打回来了吧?” “《脱难经》已经到手了。”洪三看了看谈笑。然后指了指自己地脑袋,“内容全部装在我的脑子里,我等下就背给你听。子玉和玉妮也一起来一下,对你们修为有好处。” “不会吧?《脱难经》可是武夷山至宝,红梅道人这么轻易就把它传授给你?”谈笑不敢相信地问道。 洪三叹了口气,说道:“谁说这《脱难经》拿得容易?三爷我小命都差点丢了。” 宋子玉听到这里。赶紧问道:“哈?我师父他对三哥做了什么吗?” 洪三摇了摇头,“不关你师父的事,我遇上雄阔海了。” 洪三此话一处,全场一片惊呼。“啊?雄阔海?” “那……那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堞玉妮不解地问道。 “我他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着回来地,总之是活着回来了。”洪三说着,有些后怕地长舒一口气,便将在武夷山发生地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说得在场其他人,尤其是林宛如,紧张得手心都捏出汗来了。 等到他说完之后。谈笑不禁感叹地说道:“也就是你,要换了别人,早死了,这下子雄阔海大概是要被憋死了。” 他刚说完,其他人都有些后怕,又有些放松地笑了起来,只有金玉堂皱着眉头道:“洪三现在是被仙界通缉的人。八大门派都是唯仙界之命是从的。雄阔海既然知道洪三回来了,势必会向八大门派通报这个消息,到时候八大门派找上门来,我们地一切计划就都付诸东流了。” “金大娘不必担心,有关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对策。”洪三接着又把他跟红梅道人商量的策略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宛如说道:“就算是如此。事情也只能瞒一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雄阔海很可能会寻找机会,直接跟仙界对话。八大门派很可能会因为芥蒂等种种原因不相信雄阔海,但是一旦雄阔海跟仙界直接对话,很可能一切谎言就都穿了。” 林宛如刚说完,金玉堂便跟着说道:“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雄阔海此人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心高气傲,从不向人低头地。按照洪三的布置,雄阔海一旦向八大门派申诉,而遇到红梅道人以及武夷山的反申诉的时候,他势必将处于不利地地位,以他的个性很难委曲求全,不大可能能够跟各大门派商量获得与仙界直接对话的机会。” “再者,按照洪三刚才所说的情形,我们可以推论出来,雄阔海这个人看似自信满满,但是其实在内心深处隐藏着极为深刻的不安全感。 这种不安全感,便是他性喜猜疑的根源。而按照红梅道人地供词,他身上有可能存在着天下第一玄法的可能性。这可是比仙旨的赏赐还要动人的宝贝,虽然这个说法一时间并不一定能获得大多数人的完全相信,但是总难免会有人因此打上雄阔海的主意。” “而以雄阔海的敏感,他势必会马上意识到这种心态地存在。以我们以往对他个性的把握,我们可以知道,雄阔海是个看似豪迈自信,其实内心怯懦不安的人。这种人在顺的时候,容易激进狂妄,在逆势的时候,又容易变得悲观保守。所以,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考虑的事情,将会是澄情和保全自己,而不是对付洪三。所以,他很可能像上次一样,敞开自己的一切,任凭八大门派核查,以示自己地清白。荒合心经并不是什么大东西,要核查起来谈何容易,查个三五个月,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稀奇。到那个时候,就算没有雄阔海,我们也瞒不住什么了。那时候,就是真刀真枪比拼实力的时候了。” 金玉堂刚说完,洪三就马上点头道:“金大娘言之有理,雄阔海的事情我想应该还要折腾一段时间。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紧时间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我们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用比从前更加高效的效率来完成我们所要做的所有事情。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具体要做哪些事情……” “首先,宛如你要马上策动我们和山东的联合大军,开始向雄阔海发动攻击,迫使雄阔海方面使用大量的资源来应对战争,而没有能力和精力来干扰我们干别的事。在目前情况下,我们不要求胜利,只要求战争持续。” “其次,由金大娘开始负责,将我们所有的积存的法宝开始用各种方法开始出售,不要太看重单个利润,以卖出去为原则,我们要在一个月内将所有的法宝都甩卖一空,所赚到的所有资金都重做军用。” 听到洪三这么说,谈笑赶紧站了起来,“一个月?这么急?这样的话,我们可会少赚很多钱。” 洪三看了看谈笑,说道:“不管我们的卖价多低,一个月后,市面上的仙器价格都会比这更低的。” “这么说,你打算把溢品计划提前?” “没错。”洪三点点头,“现在不是精打细算的时候,我们随时可能面对来自八大修真门派的压力。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必须比从前还要快。二十天后,大规模生产溢品的计划就必须开始。两个月之内,溢品计划要开始在全天下大规模铺开,而且我们的售价要大幅度降低,降到只比我们的生产成本高两成。” “两成?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这样做,我们要少赚数以百万两的银子?” “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洪三说到这里,把手向前轻轻一扬,“我要在八个月到一年之内,让整个天下每一个修真者都用上我们的产品。” “不但如此,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还要尽力筹集资金,大量收购贬值的修真仙器。我要让修真界在一年之内,天下无可用之兵。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什么来打我!” ------------ 第十三集 第七节鸿门宴 . 经过在场众人的讨论,将近阶段的各种安排都部署好之后,洪三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要赶紧派人到王城去,把鬼眼给接回来。雄阔海现在正乱,也许来不及思考鬼眼说话的漏洞,但是他不是傻子,他早晚会对鬼眼产生怀疑的。如果我们不尽快把他接回来,那么他很可能就要遭受雄阔海的毒手。” 林宛如点点头,说道:“我这就派一个影武士出去吧。” “也好,反正现在雄阔海自顾不暇,不大可能再来突袭你了。“洪三说着,环顾了一圈,“好了,我们就商量到这里吧,大家一切按部就班的开始干活了。我会在杭州再待上二十天,尔后我就要到海外去了,这一方面是因为海外修真派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中土的风声。” 别人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谈笑听了,却是大吃了一惊,“二十天?你的意思是,你只有二十天的时间和我一起研究天地倒转****?” 洪三看着谈笑,说道:“没错,二十天之内,我们一定要把天地倒转****研究出来。” 谈笑笑着摇了摇头,“洪三,你别开玩笑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有《脱难经》也不可能,天地倒转****奥妙精深,我们虽然有了思路和方向,但是真要做出来,就算效率再怎么高。你我联手,也需要半年时间。” “现在可不是讨价还价地时候。赶紧老老实实坐下来,开始听我背《脱难经》吧。”洪三拍了拍谈笑的肩膀,将谈笑给按了下去。 林宛如和金玉堂听到洪三这么说,便退下去做自己地事情去了。她们都不是修真者。听这些东西对她们没有意义。 而宋子玉则很明显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洪三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红梅道人的身体。他于是对宋子玉说道:“子玉,我已经听宛如说了。那些生产型修真者的培训基本上已经上了轨道。有玉妮姐姐一个人看着就好了,等会听我把《脱难经》背完之后,你就回武夷山去陪伴你师父吧。在必要地时候,我会把你召回来的。” “但是,林小姐的安全方面……”宋子玉犹豫地看着洪三。 洪三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说了雄阔海在武夷山一战中受伤不轻,他不敢再乱来了。更何况,有堞玉妮姐姐,还有金甲大阵在,你就放心地去尽孝吧。” 听了洪三这么说。宋子玉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三哥这么说,那我等下便回武夷山去了。” 这时候,洪三略微沉吟了片刻,最后,他还是说道:“另外,还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做。不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做。” 宋子玉啧了一声,说道:“三哥,你跟我还有什么好客气地?” 洪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跟你客气,而是这件事是颇让你为难的。” “什么事情?” “眼下已经是四月,今年中秋将近,而中秋到来的时候,就武夷山上活仙心到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很可能会去抢这颗仙心。如果子玉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帮我留意相关方面地情报,到时候的行动,你可以不参加。” 宋子玉听到洪三这番话,才终于明白洪三为什么说他可以不参与了,原来又是让他做一件背叛武夷山的事情。 一时间,宋子玉实在是有些费思量,不过他思前想后的想了一阵之后,想起红梅道人所说的那句,世上只有师父,没有什么师门。然后再在心里想,“既然师父可以把《脱难经》这种门派至宝都传给三哥,那么想必我做这件事情,师父应该也不会太过反对才对。” 想到这里,宋子玉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三哥去办,另外我这趟回到武夷山之后,我还将请示师父,只要师父不强烈反对,我愿意亲自出手帮助三哥去做这件事。” 洪三看着宋子玉,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可知道,你做了这件事情,那你很可能身败名裂?遭受世人唾弃?” 宋子玉答道:“三哥,只有聪明人才有本事自己拿主意,但是子玉并不是个聪明人。我遇到三哥之前,一切都听师父的,遇见三哥之后,一切只听师父和三哥地。所以,别的事情我也许拿不定主意,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拿得定主意的,那就是只要三哥和师父的意见相同,我宋子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行了,别把事情闹得多严重似的。”这时候,堞玉妮啧了一声,插话道,“只要洪三你不是忽悠我们,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只要两个世界一连通,整个世界都将为之改变。在这件事情面前,其他所有地一切都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节,何必搞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跟唱戏一样。““呵呵,玉妮小姐这话话粗理不粗。”这时候,谈笑也跟着笑了一下说道。“这些事情看似严重,但是在我们的大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就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事一脸沉重了。洪三,赶紧的,把《脱难经》给背出来,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好,我这就给你们背。如果你没我那么好的记性,就赶紧拿笔记好了。”洪三说着,端坐在位子上,开始一字不落地将《脱难经》给背了下来。 而宋子玉等三人全部拿笔,认认真真给记了下来。 之后,堞玉妮就拿着这份心法跑掉细细研习去了。堞玉妮出自凤花山。虽然对于魔道来说,那也算是名门,但是终究不能跟武夷山相比。凤花山上地心法,更是不能跟《脱难经》相提并论。 因此,刚才在听洪三背诵的时候,堞玉妮已经深深为这《脱难经》中地精妙所打动,心中联想到了修真的难点和疑点,要不是要专心听写。把东西记下来,堞玉妮当时就恨不得演练起来。 至于宋子玉,他的天赋远在堞玉妮之上,心法又是源自武夷山一脉,所以《脱难经》对他的震撼,只会比堞玉妮强。不过,他此时心中记挂着红梅道人地健康,所以并没有太多联想,只是将这心经牢牢记在心中,想着在前往武夷山的路上好好参悟。 等到洪三一把《脱难经》念完,他自己也急不可耐地离开。远赴武夷山了。在他走之前,洪三还特地写了一封信,在信上写了很多诡辩之词,让宋子玉带着,还叫他跟红梅道人一起背熟,将来跟雄阔海对峙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宋子玉跟堞玉妮都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谈笑和洪三两个人了。只见谈笑苦着脸看着洪三,问道:“真的是二十天之内就要把天地倒转****研究出来么?” “有关于这点,已经没有任何讨论地余地了,谁叫我们现在时间紧迫呢。”洪三说着,站了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到炼器房去,不把天地倒转****搞出来,决不出炼器房半步。” 洪三说完,率先走出门去,谈笑无可奈何地拍了拍脑袋,一脸愁苦地跟了上去。 他知道,接下来的,肯定是二十个不眠不休的地狱之夜了。 两天后,杭州和山东联军提前开始向雄阔海的驻地发动攻击,攻击的方向是雄阔海地老巢东北。雄阔海进王城之后,为了进一步控制中枢,带领大量精锐进王城,一方面控制王城,一方面防范以西北大将军为首的周边诸位将军。 而他的老巢东北的兵力却反倒空虚,在与杭山联军接触的面上,东北军只有区区两万六千兵力,而杭山联军有整整八万,兵力相差将近三倍。 正是因为意识到实力的差距,所以东北军极为聪明地放弃了大量易攻难守的地区,龟缩在东北的门户之城向阳城中。杭山联军一路凯歌到向阳城之后,双方便开始打起了拉锯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就在杭州与山东联军向东北进发的时候,雄阔海也已经抵达了青城山。 八大修真门派当中,除了昆仑山,实力最强的,便是青城山。雄阔海自知游龙道人跟自己有心结,虽然游龙道人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但是还是元老,在昆仑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因此去昆仑申诉很可能自讨没趣,所以他才退而取其次,选择了青城山。 青城山掌门是风清散人,当年曾经调教过雄阔海地修真者之一。八大掌门之中,唯一一个与他感情甚笃的,便是他。 所以,尽管王城假洪三事件发生之后,修真界普遍对雄阔海产生了猜忌和不满,但是当雄阔海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很快就见了雄阔海。 如果这个时候雄阔海提出要去到青城仙心,面见仙旨的话,风清散人或许会答应。那样的话,以天道和帝桦之明,说不定就可以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雄阔海此时报仇心切,并没有说这件事,而是直接就谈到了洪三回到了现实世界,并且和红梅道人勾结的事情。 风清散人跟雄阔海感情确实不错,但是正是因为如此,风清散人对于雄阔海的性格也十分了解。再加上目前世俗的形势也很明显,雄阔海已经被杭州方面搞得焦头烂额,此时说这种话实在是太有栽赃陷害的嫌疑。万一轻易听信雄阔海的话,去到杭州严查,就间接地干涉了世俗政权的进程,而这是破坏修真界的规矩的。 正是因为上述原因,风清散人几经思量,不敢一个人下决定,于是召集了山中的众位元老和长老来商议。结果,众长老众说分坛,各说各话,有相信雄阔海的,也有不信的。 最后,风清散人只能做出决定,一方面马上派人去仙心,向仙旨报告雄阔海的说法,一方面发出信函,邀请八大门派前来商议此事。 然而,就在青城派的信使刚出门的时候,来自昆仑的信使就已经来到了青城山下,要求青城派遣掌门以及两位长老以上的使者赶往昆仑山,到那里参与一个重要会议。 当雄阔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本能地意识到,碧连天所说的危险已经冒头了,昆仑山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出信使,肯定跟洪三和红梅道人的阴谋有关。 再者说,自从龙象禅师过世之后,游龙道人就一直跟自己不是很对头,这次上到昆仑山,难保他不使什么绊子,想到这里,雄阔海心中就产生了托词回王城的念头,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岂不是显得心虚?到时候,就真是有口莫辨了。 在脑袋里清清楚楚地把各种厉害关系想清楚之后,雄阔海这才有些冷静下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又犯了个错误。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青城派掌门风清散人以及两位长老前往昆仑。 一天之后,雄阔海来到了昆仑。 刚一进昆仑大殿,他便看到这里已经齐集了七位掌门,以及十四位长老,游龙道人赫然在列,而最让他不安的是,红梅道人也正端坐在高堂之上,身后站着的,正是他的得意弟子,洪三的拜把兄弟宋子玉。 而在座七位掌门看到他的时候,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敌意,另外,还稍微掺杂了一点贪婪之意。至于游龙道人,以及武夷山掌门的目光,则更是赤裸裸的仇视。 见到雄阔海意外地出现,游龙道人当场就一拍桌子,指着他大喝道:“雄阔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上昆仑来。” 在这一刻,雄阔海的心中,顿时有了鸿门宴的觉悟。 ------------ 第十三集 第八节天地倒转大法新口诀 . 昆仑山上的辩论结束已经整整十天,和洪三所预料,以及碧连天所担心的一样,昆仑山上的辩论,因为红梅道人早有准备,以及游龙道人和武夷山掌门心中的偏向,还有那些深藏在各大掌门心中,对那传说中的《荒合心经》的渴望,雄阔海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完全的劣势当中。 但是,毕竟一切都只是双方的一面之词,没有办法下确定的判断,而雄阔海又愿意敞开自己的所有领地,供八大门派搜查,愿意提供任何一个下属给八大门派查证,所以,八大门派才没有当场做出对雄阔海不利的决定。 而到现在为止,八大门派再次各自派遣重要长老,以及数百名弟子去到王城,也已经有整整七天了。在那里,因为杭州和山东方面联合发动的战争,已经乱得一团糟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无从查起。 但是,《荒合心经》的吸引力实在是太过巨大,这种情形只能让他们更加迫切地想要第一个寻找到这本心法。 哪个门派第一个得到这本心法的话,很可能就可以在修真界中占据着绝对的领导地位。这是所有的门派心里都在想着这种事情。 这种渴望和冲动,驱使着他们漫无目的的在王城四下疯狂地寻找,四处疯狂地提问各种人等,但是却没有哪怕一个人想过,其实也该派些人到杭州去看一看。雄阔海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更有趣的是,一向对所谓仙旨表现得必恭必敬的八大门派。在隐瞒《荒合心经》这件事情上却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样一个措施,那就是在向仙旨的例行汇报中,对这件事完全闭口不谈,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八大门派都知道《荒合心经》是多么至高玄奥的心法,就算是仙人,也难免他们不起觊觎之心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对修真界这种突如其来的集体性的狂热却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一向对雄阔海有着偏见的游龙道人。 这一天,本来应该在炼器房监督炼器的游龙道人突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他的大弟子紫云给叫到房间来。 “师父,您找我有事么?”不多时。紫云便应游龙道人的召唤来到了他的面前。 游龙道人坐在原地,沉默了一阵之后,问道:“紫云,假如有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你认为洪三和雄阔海之间,两个人谁更容易活下去?” 紫云听到游龙道人这么说。顿时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对游龙道人说道:“师父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不必问这么多,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是,师父,依紫云看来,更容易活下来的,应该是洪三才对。” 游龙道人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当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怯懦的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做出任何行动,只能坐以待毙。而自负勇武的人,在这不可抵抗的灾难面前,也只有玉石俱焚一途而已。只有不但拥有勇气,而且还具有强大柔韧性和适应性的人,才可以在世界末日之后,依然生存下去。” 游龙道人又问道:“你认为洪三就是选样的人吗?” 紫云笑了笑,答道:“师父,弟子愚驽,只与洪三见过一面,还无法确切地判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游龙道人摇了摇手,说道:“不要紧,在事情最扑朔迷离的时候,我们最可以信任的,往往不是我们的头脑,而是我们的直觉,尽管把你的直觉说出来吧。” “那么,是的,紫云认为,洪三就是这样的人。” “我再问你,如果雄阔海所说的都是真的,洪三真的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那雄阔海现在的一切处境,是否可能都是出于洪三的设计?” “啊?难道师父认为……”紫云听到这里,大吃了一惊。 “不,我什么也不认为,我只是怀疑。”游龙道人说着,长叹了一声,“我现在什么都怀疑,什么都不敢相信。因为我越来越发现好像什么都不对劲,而且是越来越不对劲,我有一种深深的不祥感。” “既然师父有了这种疑问,那为什么不将您心中的话都禀告仙旨呢?” “去说些什么呢?”游龙道人看着紫云眨了眨眼睛,“一切都只是我一时的臆测而已,一点证据也没有,就连我自已,也没有半点把握。”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带人去杭州走一趟,查访一下,看看洪三是不是真的在杭州?” 游龙道人听到紫云这么说,顿时笑着看着紫云,问道:“雄阔海虽然有些刚愎,但是你认为你会比他更狡猾吗?洪三有本事将他像三岁小孩一样耍,就算他真在杭州,又有可能会让你找到吗?” “那……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没有什么如何是好,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静静等待而已。事情该发生的时候,自然就会发生。既热没有预见先机的智慧,也只能做好迎接一切可能的心理准备了。” 就在游龙道人发出这种无可奈何的感叹的时候,洪三和谈笑关于天地倒转大法的讨论,也已经进行到了第十天。 虽然两只眼睛己经布满血丝到了就像得了红眼病一样的程度,但是谈笑和洪三却都毫无睡意。两人都显得格外亢奋。 因为,经过十天的探讨,他们两个人对于天地倒转大法的理解,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我们以前的理解都是错误的。我们从前以为,天地倒转大法的核心原理。是将空间的旋转速度加快,以造成时间的相对变慢,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天地倒转大法真正的核心原理。是创造出无数个空间,他们就好像一个又一个的点一样,飞快地出现,然后又飞快地破灭。因为它们出现的速度过快,所以我们甚至无发察觉它的破灭。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每个空间都甚至还来不及产生时间就已经破灭了。” 谈笑刚说完,洪三便点点头,说道:“对的,就是如此,所以天地倒转大法所需要的能量是极为庞大的。你想想看,光是制造出一个虚拟空间。便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制造出几近无数个空间呢?虽然都是脆弱的不稳定的空间,但是它所需要的能量支持,也绝对不是寻常的修真原料所可以完成的。” 谈笑接着说道:“可不止是能量巨大而已,而且需要能量纯正,必须是货真价实的天地之气,否则的话。就很可能造成空间紊乱,置身其中的人,很可能因此被丢在虚空之中。所以,我想龙象禅师他们发动天地倒转大法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而必须选择极阳之夜,天地灵气最为充足的时候才能发动。在普通情况下,像这种合适的时机,三十年才会有一次,而且它所维持的时间还不会很长。” “三十年一次?”洪三摇了摇头,“我们可等不了那么久,在那个世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必须马上开始动手。” “口诀方面,我想问题应该不会太大,你我都是炼器师中顶尖的顶尖,我们现在有《脱难经》做为参考,又搞清楚了天地倒转大法的原理,弄出一个口诀来,应该问题不会太大。你手里也有阵法启动器,但是我们前面已经谈了,天地倒转大法,可不是金甲大阵,它所需要的是纯正的天地灵气,可不是修真原料可以堆得出来的。” 洪三啧了啧,说道:“眼下这个时候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们先用剩下的时间赶紧把口诀给弄出来,然后再把各种辅助的阵法石走好。至于其他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我相信,车道山前自有路,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眼下也只有先这样了。” “行,那我们赶紧动手吧,你从序语开始,我从结语开始,我们各写一半,然后拼在一起。”洪三说着,便盘坐在地上,开始写起口诀来。 一天之后,洪三和谈笑各自写出了半篇口诀。然后,他们将口诀拼在一起,开始推论和验证整篇口诀的正确性。 又过了三天,他们经过探讨,不断地对口诀进行修改和增补,到最后终于弄出了一个最终版本的口诀。这个口诀,跟天地倒转大法的原版口诀有所差异,但是它的实际功效,丝毫不逊于天地倒转大法。 当初,密宗高僧创立这套天地倒转大法的时候,花费了整整二十年的光阴。虽说,他是首创,而洪三和谈笑是模拟,但是洪三和谈笑只用了不到二十天,就研究出了高僧二十年才做来的东西。由此可知,在阵法以及炼器上,这两人的天赋,确实超凡绝伦。 但是,快总是有快的毛病的,密宗高僧在研究天地倒转大法的时候,二十年中却有十年,都是在研究如何避免天地倒转大法的副作用,力图保全它的安全性。 而洪三和谈笑所研究出来的新口诀,在这方面却是欠缺得紧。 天地倒转大法中,空间将会用肉眼都看不到的速度进行变幻,而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的有虚空的鬼魅进来蛊惑人心,而这个时候,阵中之人不得有半点思绪上的波动,不然的话,随时就可能会迷失在虚空之中,从而丧命。 原来的天地倒转大法的口诀,采取了某种巧妙的措施。通过降低大阵效率的方法,解决了这个安全性问题。但是洪三和谈笑所拥有的时间实在太少。所以他们来不及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所以,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可以使用。洪三和谈笑的新口诀,可以推动天地倒转大法,但是实际上,必须得是一个意志强大到近乎神的人。又或者是一个毫无意志的人,才可以在大阵中生存下去。 而事实上,一个人如果真的修炼到这种地步,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天地倒转大法了。当修真者修炼到那个级别之后,时间的长度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他更需要的是顿悟。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虽然极为辛苦地制造出了新口诀,但是谈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有些颓丧地坐在地上,苦笑着摇头道:“自从炼器以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但是今天。我必须说,我已经发挥出了我所有的潜力了,但是我只能做到这样而已――我们创造出了一个很不错,但是却几乎不可能使用的新天地倒转大法。从大阵效率上来说,我们甚至于比旧的天地倒转大法还要好,只是那个阵中之人几于是必死无疑。” “没必要那么悲观。”同样是精疲力尽,将自己对阵法的理解以及智力的潜力都发挥到极至。累得都有些虚脱的洪三,笑着拍了拍谈笑的肩膀,说道,“只要能够找到足够的天地灵气,我们这个阵法是完全可以使用的。” “是啊,只要我们拥有意志坚强到不像人类,无论空间如何剧烈的变幻和波动,无论那些虚空中的鬼魅如何骚扰,都不会有丝毫情绪波动的人选,就可以了。”谈笑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洪三,“这种人选,你有吗?” 洪三笑了笑,答道:“真是不巧,我这里刚好有这样的人选,而且还不止一个,而是拥有整整二十五个。” 洪三这么一说,谈笑顿时想了起来,他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嚷道:“天啊,我真实天字第一号白痴,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呢,那二十五个法宝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洪三笑着说道:“正是,他们原本都是经过许许多多修练的高人,魂魄之充足,跟无量天劫水准的高手并无二致。再加上有扶风的魂魄守护着他们,区区虚空的几个鬼魅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谈笑开心地跟着笑了一阵之后,又啧了一声,然后说道:“但是就算是这祥,天地倒转大法想要启动还是困难重重。我已经算过了,我们现在只有两种方法能凑够足够的天地灵气来启动天地倒转大法,第一种,就是搭起聚集天地灵气中最为强大的宝 书 网这风云台有多难搭。就算我们塔成,想要聚集到足够的天地灵气,至少也需要整整一年。这么长的时间,修真界的人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一旦察觉,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至于第二种,就是等待下一次适当的时机,在西藏高原实施,但是经过我的计算,下一次适合的时间,是十二年后,我们根本不可能等待那么久。”谈笑说到这里,苦恼地双手托着腮帮子,“综上所述,这两种方法似乎都不可行。” 洪三几乎是毫不含糊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寻找第三种方法。” “第三种方法?”谈笑抬起头看了看洪三,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在这件事上,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第三种方法。” “不,一定有的。”洪三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只要我们坚定不移地相信有,那么这第三种方法就一定会有的。” 洪三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好了,既然天地倒转大法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那么我也该到海外去了,省得八大门派的人突然哪天杀上门来,我被弄个措手不及。金甲大件和溢品的事情,你马上抓紧进行。 至于这第三种方法,我在海外,你在中土,我们都好好想想,有任何想法,随时跟我联系。” “随时联系?怎么联系?你在万里之遥的海外,我就算用飞剑传书,来回也得半个月,哪有那么随时呢?”谈笑问道。 “他们四海岛上有一种奇异的联系方式,就是通过某种法术,可以迅速的将自己的意念传递到某个特定人的脑子里。速度是飞剑的上千倍,我走之后,你若有什么想法或者消息要通知我,也不必用什么飞剑传书了,直接找宛如的影武士,让他把你要说的话转述给四海岛岛主般若就行了,般苦自然会告诉我。” “嗯,这样极好。”谈笑点了点头,“放心吧,老板,我会用心工作,做一个好劳模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睡上个三天三夜才行。” 谈笑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也不回房,直接就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洪三尽管也是满身疲倦,不过他没有办法像谈笑这样,无牵无挂地躺在地上就睡了起来,他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做了。 于是,他不得不强打着精神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出炼器房来。 一出炼器房,他就看到鬼眼已经被影武士接了回来了。他于是笑着走上来,拍着鬼眼的肩膀说道:“鬼眼,你运气还真好,跟雄阔海那么个暴躁而又心胸狭窄的家伙打了这么多次交道,竟然都可以活下来。看来,你是注定要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小明王了。” 洪三的话说得好听,但是鬼眼却似乎并不那么爱听,脑袋一别,说道:“少给我灌迷魂汤,总之不要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否则的话,我会提前替我师父报仇的。” 洪三笑了笑,点头道,“放心吧,我说到做到,雄阔海那哥们已经快被我逼疯了。你尽管再等一等,等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实力稳定下来之后,我一定大摇大摆地和你一起去找雄阔海把剑意拿回来。” “你最好说得是实话,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鬼眼又说道。 洪三看了看鬼眼,摇着头说道:“鬼眼啊鬼眼,你除了狠话之外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 洪三说完这个,又对鬼眼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先好好活下去吧,只有活得比我更久,你才能有机会报仇不是。好好在杭州待着吧雄阔海已经被我和红梅道人打伤,你只要留在杭州,就是安全的。” 说到这里,洪三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要离去,这时候鬼眼望着他的背影问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派人去王城救我?我对你难道不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就这么让我死在雄阔海手里,对你好像没什么坏处,我可是要杀你的人啊。” 洪三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他答道:“尽管我至今依然不认为你师父的死是我导致的,当时的情形下,就算我不出手,他也必死无疑。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一刀都是我砍的。这是我欠你们师徒的。所以,除非你想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否则的话,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鬼眼又问道:“洪三,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洪三自顾笑了笑,说道:“总之,没你想象中那么坏就对了。” “听林小姐说,你从炼器房出来之后,就要再回到海外去了,是不是?” “对,怎么你也想到海外去逛一逛吗?” “没错,我也想去。”鬼眼说着,有些迷惘地叹了口气,“中土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越来越迷失,我想到海外走走,也许对我的修行有好处。”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刚好我想趁着这段时间修炼一下我的杀人七术,到时候我们俩尽管切磋一下。你要是什么时候有兴致的话,可以随时在切磋的过程中把我给杀掉。”洪三说道,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脖子,抱怨道,“反正我不被你砍死,也早晚他妈累死。” ------------ 第十三集 第九节时空穿梭仪的线索 . 真界,德国。 此时已经进入六月了,经过非常小心谨慎的安排之后,德园老人的研究笔记终于被完全翻译了出来。张巧稚和海兰经过好几甜的整理之后,终于将这本研究笔记完全整理了出来。 当清楚地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一切文字之后,海兰有些奇怪地说道:“呓,这哪里是什么科学研究笔记,这更本就是个炼器方法嘛。” “炼器术?”虽然早就听说过炼器这件事,但是张巧稚自己从未进行过这种活动,也没亲眼看到过有谁做过这种事,所以对炼器术并不了解,“这本笔记本里写的这些方法,就是所谓的炼器术吗?” “对。”海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炼器术。我们半法宝人需要通过炼器来维持自身的法宝人特性,所以我们族内几乎没有人不懂炼器术的。可是这个笔记,虽然是炼器术,但是又好像跟真界的炼器术有些不同的地方。” 张巧稚赶紧问道:“不同?哪里不同?”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本炼器术的思路,好像跟真界的炼器术并不完全相同。”海兰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它打破了炼器术很多原本的想法,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另外一路上。” 张巧稚愣了一阵,问道:“是不是科学的路上?” 海兰仰起头。然后又点了下来,“啊。对,好像是地。” “我有些明白了。”张巧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明白什么了?”海兰赶紧问道。 “你知道吗?我们这个世界地科学,发生爆炸性的变化的--绿@色#小¥说&网--,是火药。而火药。正是炼丹士们在炼丹的过程中发现地。从这时候开始,人类文明便开始走向了另一条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路,并且在短时间之内,迅速的膨胀起来。” 张巧稚说到这里。顿了顿。 “我想荒合大帝一定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现实,脑袋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这个世界的人类,可以从这条道路上走出这么一个轨迹,那么这条道路对真界是否行得通呢?又或者说。真界是否也可以享用科学地盛宴呢?于是,荒合大帝便开始研究科学和修真的融合,但是他的这种研究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完成,便死去了。在临死前,他已经坚信科学和修真的融合,可以同时造福两个世界。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将两个世界融合起来。” 张巧稚的话刚说到这里,海兰就跟着说道:“你地意思是说,这个德国老人也许得到了荒合大帝留下的那本研究修真与科学融合的笔录?” 张巧稚答道:“我想应该是,不然难以解释那个德国老人用荒合大帝创造的密码语写作这件事。” 海兰想了一阵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想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由于荒合大帝没有足够的时间。或者说他没有足够地能力,因为他对科学的理解并不够深,所以他将自己的研究记录留在了人间,希望有聪明的人类,能够代替他完成这件事。” “不,事情没那么可怕。”海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已经评估过了,这个德国老教授在科学上的造诣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很显然他对炼器术的理解还不够。他所做出的这个仪器并不稳定,这个仪器的使用寿命,只有三十秒而已,差不多是一次性的。不止是如此,安全性也很低。就算灵空岛的人把密码语给破译了,他们也需要重新做一个新的版本才可以。” 张巧稚又问道:“如果做出了一个新的版本,那是不是这个世界与真界是不是就可以自由的来往?” “不,当然不行。”海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仪器就算做得再稳定.但是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时空的穿梭,终究还是有很强的不稳定性的。它只适用于拥有强大修真修为,或者意志极度坚定的人,一般的人类根本就不适用。”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普通人不行,但是灵空岛的人可以借助这个仪器回到真界?” “如果这个仪器改进得够完美的话,那它最长的使用寿命可以有三十分钟,而这段时间足够灵空岛上所有的人回到真界。” 听到这里,张巧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赶在灵空岛的人之前,回到真界跟洪三通风报信。不然的话,洪三就很可能必须仓猝地满对从天而降的灵空岛众位修真者,这是毁灭性的。” “炼器术方面,我问题不是太大,但是我对科学一无所知。”海兰皱着眉头,看着张巧稚,说道。 张巧稚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问题不是太大,我们可以按照翻译这本笔记一样的方法。将所有与科学有关的问题都分割开来,然后再外包出去。只要出价够好,一定会有科学家或者科研组织愿意接受我们的委托的。” “外包?”海兰不是很自信地咂了咂舌头,“就算是成功外包。那些科学家地研究报告我都未必看得懂。” “没关系,这部分教给我吧。我会来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科学知识地。虽然不可能一下子高深到完全可以承担制造这个仪器科学部分的工作,但是我想组合那些外包成果,还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张巧稚这么说,海兰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们就这样分工好了,我负责炼器部分,你负责科学部分。” “ok。合作愉快。”张巧稚笑着和海兰一击掌,“半年之内,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仪器做出来,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海兰说道:“好的。我们要做地第一步,就是找到做这个仪器的材料。” “材料?这个好办,你把单子列给我,我马上去买。” “这个材料可买不到。”海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是被灵空岛上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的物质里,并没有实质地能量,不能够用于炼器。如果想要炼器的话,我们必须找到真界的修真原料才行。” 张巧稚不解地问道:“啊?这样?那……那该到哪里去找?我们又不可能到真界去找这些材料。再说了,如果真有这种材料的话,以洪三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弄来?” 话刚说到这里。张巧稚就看到海兰地眉角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很显然,她的内心被张巧稚这一句话而引起了一阵悸动。 张巧稚看到她这副模样,赶紧有些不好意思地牵着她的手说道:“对不起,我……” “我没事。”海兰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如果是从前,我想我也会绝望的,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巧稚,你想想看,我们做这个仪器需要来自真界的修真原料,那么那个德国老教授同样需要。这也就是说,德国老教授一定拥有这种东西,不然他做不出那个仪器。而我想,他不可能刚刚好把这世材料用完。”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去寻找这个老教授用剩下地修真原料?” “对,所以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再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德国老教授,然后看看他到底会将这些修真原料藏在什么地方。” 两人讨论出了这个结果之后,张巧稚马上用三天时间,使用各种方法搜集了一大堆的资料,然后海兰和张巧稚就坐在房间里拼命地翻看这世资料。 辛辛苦苦看了三天,这些堆积如山的资料却只看了不到十分之一。 这个时候,海兰将手上的资料放了下来,摇着头对张巧稚说道:“巧稚,这么干可不行,等我们把这些资料看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现在时不我待,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世资料上。” “嗯,深表赞成。”张巧稚满脸疲惫地甩了甩手里的资料,点头说道,“但是如果不仔细研究资料的话,我们该从哪里打开突破口呢?” “你想想看,咱们当初了解那个德国人失踪,可不是从这么多资料里翻出来地。”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像那次一样,去现场采访?” “对。”海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张巧稚问道,“你发现没有,这个德国老教授好像挺孤僻的,他的朋友不多,我们就算每个都采访一遍,恐怕也不需要多久时间。” 张巧稚低下头翻了翻资料,点点头,“对,跟这老头子关系比较近的确实不多,总共也才三四个人,而且基本上都在柏林,都是教授。” 说到这里,张巧稚马上站了起来,“好的,说干就干,咱们这就出发。” “但是,我们以什么名义去做这个采访呢?还是柏林电视台的记者吗?” 张巧稚笑着摇头道:“不,当然不是了,这次我们是坦尔曼教授的传记作者。” 海兰奇怪地问道:“传记?突然有人冒出来给他写传记,不是很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坦尔曼教授可是一个很知名的教授,再加上又有突然失踪这样的神秘事件,为他写一本传记,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行,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当天,张巧稚和海兰就到了柏林。然后,她们马上展开了他们的采访之旅。张巧稚扮演创作者的角色,而海兰则扮演助手的角色。 因为事先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抵达柏林之后,他们便开始了极为高效的采访。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四个人选中的三个人完全采访好,但是她们却一无所获。 这多少都让海兰和张巧稚感到有些气馁,也不禁对前程有些悲观起来,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进行到了这么一个地步,自然是不可能放弃的。 所以,第三天,海兰和张巧稚按照事先约定的,在柏林一个咖啡馆,见到了他们的第四个采访对象,坦尔曼教授当初的同事,也是大学时候的同学,一名叫做赫德的教授。 在来之前,海兰和张巧稚都对这位赫德教授充满期待,但是当采访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海兰和张巧稚的心情简直掉到了谷底。无论是怎样旁敲侧击,这位教授的嘴里都没有说出任何他们想要的资讯。 然而,就在海兰和张巧稚准备满怀失望地结束这次访问的时候,赫德教授却突然问道:“茱米莉小姐,你们是否访问过了?” 张巧稚摇了摇头,说道:“茱米莉小姐?我们的朋友给我们的名单当中并没有这个人啊。” “去采访一下茱米莉吧,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关于坦尔曼教授的事情的话,我把她的地址写给你们。”赫德说着,一边用笔写着地址,一边说道,“茱米莉是坦尔曼教授的好朋友,不过他们俩之间的友谊并不为外人所知,除了我之外,谁也不知道。不过,我提供给你们这个资讯,是为了让你们更加了解坦尔曼教授,更真实地展现他的整个人性,而不是希望你们攻击他的人品,所以希望你们在创作的时候,能够考虑到这一点。” 第二天,张巧稚按照这位赫德教授提的地址,找到了这位茱米莉。当他们见到这位茱米莉的时候,她们才知道为什么赫德教授会说,坦尔曼教授跟这位女士的友谊并不为外人所知,而且还会提醒他们不要在书中攻击坦尔曼教授的人品--因为这位茱米莉,并不是一位小姐,而是一位夫人。她结婚已经有二十五年了,而在这过程中,有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里,她跟坦尔曼教授都保持着特殊的“友谊”。 ------------ 第十三集 第十节一个至关重要的访问 . 当张巧稚说明了自己的来由,并且说明了介绍人之后,茱米莉欣然接受了她们的采访。不过,她提议不要在家进行采访,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去。 对于茱米莉的这个提议,张巧稚和海兰深表理解。 而就在张巧稚两人和茱米莉来到咖啡馆,开始进行采访的时候。 赫德教授在回答自己的孙子昨天下午是怎么渡过的时候,回答他说:“我接受了一个采访,是关于坦尔曼教授的。那两个女孩想要给坦尔曼教授写本传记,坦尔曼教授早就该有本传记了,现在终于有人来做这件事了,这真是让人高兴。” 他的孙子查理曼听到赫德这么说,马上笑道:“写传记,那坦尔曼教授一定会被写得很刻板吧,除了工作之外,他什么都不喜欢跟别人谈。” 赫德教授笑了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坦尔曼教授并不是无趣的人,他只是不喜欢对什么人都有趣而已。我已经把茱米莉推荐给她们了,相信她可以她们知道,坦尔曼教授并不像她们从前所了解的那样无趣。” “茱米莉?”赫德教授的孙子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个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她?” “噢,一时间失言了,坦尔曼教授并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赫德教授说着。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从沙发站了起来。看起来要去厨房泡咖啡地样子。 而他的孙子则在身后追问道,“茱米莉,是哪个茱米莉?她住在哪儿?跟坦尔曼教授是什么关?爷爷,你可以告诉我吗?” “对不起,我可爱地孙子。你没必要知道这些。”赫德教授说着,拿起一瓶咖啡伴侣,转过脸看了看他的孙子,“年轻人太八卦。就像老人吃太多糖一样,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事实上,赫德想错了,他的孙子之所以问茱米莉的事情,可不止是八卦那么简单。他是有着明确目地的――他是“圣徒”组织的外围成员,而且是其中最具有向上爬的欲望地成员之一。 他一直觉得坦尔曼教授这事情也许是个机会。“圣徒”组织派天使突然将他的孙子,还有他做的那个奇怪的机器都带走,这说明坦尔曼教授是个重要的人物,而他地爷爷刚好跟坦尔曼教授是最好的朋友旨意,坦尔曼教授的另外那些朋友。他也都认识。 所以,查理曼走访了所有坦尔曼教授的好朋友,但是调查结果让他很失望,他什么有用的资讯也没有得到。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地爷爷竟然还向他隐瞒了另外一个重要人物。 而查理曼也知道他爷爷的性格,他说了不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也是不可能问得出来的。所以。尽管直接追问赫德教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查理曼还是放弃了,他打电话给了另一个“圣徒”组织的外围成员,“多图,我想查一下我爷爷在最近三年内所有的通话记录……是地,你没听错,就三年内所有的通话记录,并且特别请你留意一下注册人叫做茱米莉的。所有与这个名字相关的电话号码都麻烦你交给我。” 咖啡馆内,采访正要进行的时候,茱米莉突然打了个手势,说道:“不好意思,请你们等一下,让我把手机关一下。” 张巧稚笑了笑,说道:“茱米莉小姐,您不必这样的。” “不,今天我们是谈坦尔曼教授的,我想我必须专心致志,这是我对他最起码的尊重。”茱米莉说着,看着张巧稚和海兰笑了笑,“通常别人都叫我施莱太太,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茱米莉小姐,因为坦尔曼他就是这么叫我的。” “好的,那我们开始采访吧。”张巧稚说着,掏出一个笔记本,做出记录的态势,“茱米莉小姐,请问你跟坦尔曼教授第一次认识,是什是时候?” “在我三十一岁的时候,我因为一点事情需要到大学去找我的弟弟,结果我在大学迷路了,是他给我指的路。然后,他还非常羞涩地跟我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对坦尔曼来说,这几乎是一个奇迹,在他前面二十七年的岁月里,他不但从未,甚至于从未想过要做这种事情。” “我前面采访过坦尔曼教授的好几个朋友,他们的一致评价,就是坦尔曼教授是个很严肃的人,除了工作以外,几乎不喜欢谈论任何事情。每当别人想要跟他聊天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德国人也变得像英国人一样,除了天气以外,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吗?不知道坦尔曼教授在您面前是怎样的,他也是这样严肃吗?” “不。”茱米莉笑着摇了摇头,“一点也不,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可爱,他跟我说很多故事。有他小时候的,也有他从前在中国旅游时候的故事。你知道的,他是个很迷恋中国的人,很喜欢到那里去旅游,他的中文很好,据说比很多中国人说得还要标准。每次从中国回来,他都会买回一大堆古董,还很喜欢挑一些很有趣的送给我。 因为送给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弄得我都不好全都摆出来,不然我们整个房间,就都要被这些古董给赛满了。” 张巧稚笑着看着茱米莉说道:“看得出来,您跟坦尔曼教授相处的时候很开心是吗?” “是的。”茱米莉点了点头。“跟他在一起地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日子。虽然因为孩子地关系。我并没有跟我的丈夫离婚,但是在我心目中,我一直将坦尔曼当成我真正的丈夫和伴侣。”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张巧稚说着。低头看了看笔记本,“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二十三年前。 之后你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是这样吗?” “是啊,是这样地。”茱米莉很感慨地摇了摇头,“我到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选择离开我。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小盒子吗?” “小盒子?”张巧稚皱了皱眉头,赶紧追问道。“是什么小盒子?” “一个中国的小盒子,就像一个化妆盒那么大小,不过是完全封死的,里面是什么,完全看不到。”茱米莉叹了口气,然后仰着头回忆了一阵之后。说道,“那次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刚刚从中国回来,我们在一间叫做施特劳斯旅馆的地方见面。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很美的夜晚,似乎是因为旅途太疲惫的关系,太显得很累,睡得很沉。但是我休息得很好,所以我很早就醒了。当时躺在床上觉得有些无聊。但是又不敢吵醒坦尔曼,后来我看到了坦尔曼的旅行袋。” 说到这里,茱米莉笑了笑,“他当时刚下飞机就来找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旅行袋放下。而我当是因为实在是太无趣了,我于是便去翻他的旅行袋。我寻常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情,但是我那时候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 茱米莉掩着嘴巴有些难过地吞了口唾液,“我真不该那么做。” “然后呢?”虽然很能理解茱米莉此时的心情,但是事情刚好说到关键处,张巧稚实在是太心急,所以她还是很快地追问道。 “后来,我就在旅行袋里翻到了这个盒子。就在我很好奇地玩弄着这个盒子地时候,坦尔曼醒了。当他看到我在玩弄这个盒子的时候,他突然勃然大怒,冲我大吼大叫,我当时吓坏了,他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发怒过,这是第一次。于是,我们吵了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听到这里,张巧稚和海兰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她们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事情应该就与这个盒子有关。于是,张巧稚又赶紧问道:“那那个神奇的盒子呢,您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盒子现在就在我这里。” 茱米莉刚说完,张巧稚和海兰就不禁同时抬起头来看着茱米莉,“您……您不是说坦尔曼教授因为您看了一下这个盒子就勃然大怒吗? 那这个盒子现在又怎么会在您这里呢?” “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在我们不见面很多年后,坦尔曼又突然把这个盒子寄给我了。”茱米莉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张巧稚,“一个星期后,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他神秘消失的消息。有时候,我在想,也许坦尔曼的消失,就跟这个盒子有什么关系。也许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秘密。但是那个盒子是完全密封地,我根本无法打开,我也不敢乱动,生怕弄坏,这是坦尔曼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张巧稚想了一阵之后,说道:“如果,您能够相信我们的话,您可以把这个盒子交给我们。我们有一个朋友,他有一套设备,也有相关的技术,我想他应该有办法不打开这个盒子,但是看到里面的秘密的。” “真的可以做到吗?”茱米莉听到这个,很感兴趣地把眼睛睁大,看着张巧稚问道。 张巧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能保证,我只是偶尔听我的朋友说可以。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帮您去试一试。” 茱米莉有些动心,然后又有些犹豫地眨了眨眼睛。 这时候,海兰生怕茱米莉不答应,于是跟着用她那并不是那么标准的德文说道:“如果这个东西太贵重的话,我们可以抵押相应的金额放在您这里的。” 海兰刚说完。张巧稚便接着说道:“对啊,我们这么做。一是真心想帮您,而是我们也想解开这个盒子地秘密,有助于我们更加了解坦尔曼教授。” 听到她们俩这么说,茱米莉赶紧连连摇头。“不,不用了,那个盒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很贵重的东西。不过,我想那里面确实应该有个秘密……好吧。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回去拿,不过请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个盒子弄坏,这可是坦尔曼送给我地最后一件礼物了。” “请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它,不会让它有任何破损的。” “那就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茱米莉说着。站了起来,“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吧,那东西就放在我的卧室里。” 没有隔多久,茱米莉和张巧稚两人便来到了茱米莉的家门口。茱米莉让她们俩在门口等了一下,然后便从卧室里棒出来一个化妆盒大小地木盒子。递给张巧稚,再三嘱咐道:“可千万不要把这个盒子弄坏哦,这可是坦尔曼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茱米莉小姐,请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张巧稚接过这个盒子,对茱米莉笑说道。 “欺骗一个这样善良的老太太,真是让我于心不安啊。”在跟茱米莉道别完之后。转身而去地时候,海兰用中文悄声对张巧稚说道。 张巧稚叹了口气,说道:“为了整个大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相信,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话,应该也能够理解的。” 海兰啧了一声,长叹道:“现在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就在张巧稚和海兰走后不到三分钟,查理曼便出现在了茱米莉的家门口,“施莱太太,你好,我叫查理曼,我是赫德教授地孙子,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聊一下,不知道方便吗?” “又是赫德?”茱米莉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有不悦地说地说道,“赫德那家伙难道把这件事告诉全世界的人了吗?” 半个小时后。 “真的要打开它吗?我们可是答应了茱米莉小姐,不弄坏它的啊。”在旅馆里,看着桌上的盒子,海兰依然有些犹豫地对张巧稚说道。 张巧稚反问道:“如果不打开,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难道我真地有什么设备或者技术吗?” 再次犹豫了一阵之后,海兰终于说道:“好吧,那就打开吧,最好是弄坏之后,还能重新装上,到时候我们再编个美丽的故事告诉茱米莉小姐。” 这时候,张巧稚马上摇了摇头,说道:“不,这可不行,你忘记了我们的准则吗?绝对不在同一个地方待两次。我们不可以再回去的。” “但是我们采访茱米莉小姐,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啊,就不可以破一次例吗?”海兰望着张巧稚问道。 张巧稚答道:“永远不要破例,因为灾难往往就发生在那次破例,这是我们‘堕落天使’的座右铭。” 海兰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你们‘堕落天使’的座右铭还真多啊。”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堕落天使’比‘圣徒’弱小那么多,但是却依然可以生存下来地了。”张巧稚说着,走到桌面,用一把小刀将这个盒子给切开了。 当盒子一切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海兰就马上站了起来,说道,“乾坤袋?” “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吗?看起来很小,但是却可以装很多很多东西的宝贝?”张巧稚好奇地看着乾坤袋,问道。 “对,就是这个。不过,洪三也有一个乾坤袋啊,他没有给你看过吗?”海兰问道。 .“怎么可能?那个家伙小气死了,永远把他的乾坤袋藏的死死的,谁都看不到一眼。”张巧稚说道,把手伸进乾坤袋一摸,结果摸到空荡荡的一片,“天啊,好大。” 然后,海兰和张巧稚就一起把头伸进乾坤袋里去,结果看到这乾坤袋,简直比天安门还要大上许多,其容量就算放在真界,也是稳当当的天下第一了。 毫无疑问,这个乾坤袋一定是荒合大帝的遗物了。 而这个乾坤袋里装着的东西,也让海兰和张巧稚大喜过望,这里面不禁有堆积如山的各种修真原料,而且还有成套的炼器装备。 有了这个乾坤袋,制作新时空穿梭仪这件事几乎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赶紧加油了!”张巧稚把头从乾坤袋里一拿出来,就冲着海兰笑道。 而海兰则是乐得跟她一击掌,大喝道:“加油!” 又过了三天,天道再次来找帝桦,“帝桦,你看了昨天地面上传上来的例行报告没有?” “看了,怎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帝桦不解地看着天道问道。 “怎么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你没看到这个简报么?”天道指着厚厚一沓例行报告中,长度仅仅数十个字的,来自德国的报告道,“经过与神秘失踪的坦尔曼教授的秘密情侣茱米莉的交谈,怀疑张巧稚和海兰已经与她接触过,并从她这里拿走了一个神秘的盒子。” “这有什么特别的?像这样捕风捉影的情报,那些一心想着上位的外围成员们一天要送上来几千条,每条都相信的话,我们的脑袋就要爆炸了。” “不,这次可不一样。”天道摇了摇头,说道,“我查过了,报告这条消息的人叫做查理曼,他是坦尔曼的老朋友赫德教授的孙子。我还找人查看了这条简报的详细资料,这个叫做查理曼的德国青年一直在追踪这件事,但是他居然是最近才知道,坦尔曼一生中最亲近的人,竟然是这个叫做茱米莉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个神秘的盒子,是在坦尔曼消失前一天邮寄给茱米莉的。” “什么?在消失前一天寄给茱米莉?”帝桦听到这里,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了,“这么说,这个该死的盒子应该很有蹊跷。那这个盒子呢?它现在在哪里?” 天道不悦的啧了一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查理曼怀疑是张巧稚和海兰假冒采访者的名义,从茱米莉手中骗走的。” 帝桦愣了一阵,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说,张巧稚她们现在在德国.并且跟我们一样关注着时空穿梭仪,以及坦尔曼的事?而且这两个女人的动作居然比我们还快?” 天道说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张巧稚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女人。” 帝桦又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事情也许没我们说得那么严重。就算那个盒子里真有什么秘密,但是他们没有这本研究笔记,就算我们把这本笔记给她们,她们也看不懂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所以,就算德国那两个女采访者真的是张巧稚和海兰假扮的,她们应该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天道也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你错了,你想过没有,张巧稚的父亲是谁?是昆仑。昆仑是荒合大帝最贴心的部署和仙器。难道荒合大帝就没有把这种密码语教给昆仑的可能性吗?如果昆仑学会了,那他又有没有可能把这种密码语传授给张巧稚呢?” 这下,帝桦傻眼了,“‘堕落天使’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是残余势力尚存,我们这份笔记分发给了那么多单位。如果张巧稚想要弄到这份笔记的话,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她又懂密码语,那……” 天道接着帝桦的话说道:“那她一切都会赶在我们前面。” 帝桦一把将手里的资料丢在地上,大声道:“那我们俩还在这闲聊什么,赶紧通知地面啊。” ------------ 第十三集 第十一节作茧自缚 . 真界,七月,洪三来到海外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来。 虽然洪三人高马大,相貌雄伟,但是他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打架的次数都很少。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好和平,而是因为他天生喜欢驱使别人去打架,自己躲在后面看热闹。 但是最近这三个月以来,为了锻炼自己的杀人七术的关系,他把一辈子的架都打了。 在这个三个月里,洪三一直坚决地执行着恩威并施的手段,,一方面利用风宇岛上猛增上百倍的修真原料吸引那些未曾归顺的岛屿得投靠,一方面也坚决打击那些过于傲慢的岛屿。 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一些战斗,而在这三个月里的每一次战斗,洪三都将身先士卒,亲自参加作战。 当然了,并不是真的拼命,他的身边有最精锐的高手保护它,当真有危险出现的时候,洪三便会毫不犹豫地召出二十五个法宝人来护驾。而在危险值并不那么高的时候,洪三就会和鬼眼联手,使用杀人七术去战斗。 因为战斗的目的并不是摧毁敌人,而是为了让对手屈服,所以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洪三发动了数量庞大,而战斗规模都较小的战斗,大大小小加起来差不多六十余战。 而在这些战斗中,除了降服了许多小岛,使风宇岛的法宝人人数从只剩五千(原本一万,有五千调去了杭州。)增加到八千之余,也使洪三在杀人七术上的造诣有了巨大的突破,已经到了情字斩的地步。 鬼眼虽然参加的战斗次数与洪三万完全一样,但是他的杀人七术并没有进步得这么快,仅仅是从力字斩进步到情字斩而已。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鬼眼在杀人七术上的造诣。实际上已经落后于洪三了。因为,虽然是同样的修为级别。但是洪三的先天条件实在是强于鬼眼太大。同样的招式。洪三使出来的威力,是鬼眼地三倍。 不过,时至今日,鬼眼已经对洪三没有办法嫉妒起来了,因为他亲眼见到了洪三体内的先天元气是如何的充沛,仿佛永远都不会枯竭一般。每次战斗的时候。看到洪三好像狗熊一样肆无忌惮的挥洒自己体内的先天元气的时候,鬼眼就禁不住觉得可惜,哪有这样毫无顾忌的消耗自己的先天元气的? 倘若是他自己的话,要是像洪三这样战斗,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然而,洪三这个变态,却居然可以维持这种高消耗整整一天,在对方完全能量耗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还会挥舞着那柄不但可以战斗,还可以用来护身的龙牙剑怪叫道:“哎呀,你们这帮废材,怎么就趴下来?还不快点站起来,你家三爷正杀得兴起呢!”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洪三让人觉得恐怖的成长速度,还是因为意识到那台挖矿的机器只听洪三的使唤。总之,在这三个月里,被仓促平定的风宇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出现过。 岛上的人们已经习惯了一大清早就看到洪三仰天挥舞着巨大的龙牙剑,大叫:“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今天要出去打架了。” 然后,到黄昏的时候,就看到洪三意犹未尽的扛着龙牙剑,带着战斗一天,疲惫不堪的风宇岛战士回到风宇岛上。 每一次回到岛屿上的时候,洪三都会用龙牙剑指着身后地那些战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嚷道:“什么嘛,不是明明给你们足够的修真原料供应了吗?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就不行了呢?要好好练习才行啊。” 每次被洪三这么说的时候,风宇岛上的人除了耷拉着脑袋之外,什么也不敢说。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洪三这个家伙在先天元气这方面,具有简直丧心病狂的本钱。 虽然,洪三现在的实力,应该只是地劫过后,窥天程度左右而已,风宇岛上还有起码五百人打得过他。但是,现在风宇岛上已经没有人敢跟洪三大声讲话了。 这不仅是因为他是神的使者,也不仅是因为洪三是唯一一个可以掌控那台神奇的挖矿机器的家伙,更是因为他们从洪三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成长速度,看到了洪三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家伙还没有开始修真呢,只是使用被普遍认为不入流的武学而已,就成长得如此之快。要是哪一天,这个家伙可以修真的话,那该是一幅怎样可怕的情形啊。 真是不敢想。 这一天,洪三像往常一样回到了风宇岛,一回岛,他就赶紧去找般若。 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了,他控制大局,般若负责细节。每天都要打哪些岛屿,到哪里打,打到多痛,这些都是般若负责的事情。 所以,洪三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问般若,“岛主,明天打哪儿?” 往常的时候,每当洪三问出这个问题,般若都会爽快地告诉洪三明天的目标,但是今天般若没有这么做,他指了指海图上的一个小岛,对洪三说道:“今天可不是我说打哪儿就打哪儿这么简单,我得向你请示才行了。” “哦?事情有什么变化么?”听到般若这么说,原本兴奋地站着的洪三,便盘腿坐在了般若身边,问道。 “是的,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过这变化是在我们意料之中的变化。”般若说着,指着海图说道,“大人,经过我们这三个月以来的行动,我们起到了比我们想象中要好得多的战果。我们原本预计前三个月只是相持期,应该不会有新的岛屿投靠我们。但是这段时间,却已经有三千多个法宝人投靠了我们,这占到我们剩余的法宝人势力的百分之三十。” “但是也正是因为我们的行动过于有效,剩下的八千多法宝人已经从摇摆和各怀异心,变成了众志成城。我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公推公明岛岛主和田胜为盟主,誓死反抗我们。据说。他们三天之后,就要将所有的修真原料合起来共同调配。如果这一步完成的话。那我们要再像从前三个月那样蚕食鲸吞。就很难了。” 洪三听完般若讲解之后,双手抱在胸前,表情显得很严肃。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之后,问般若,“岛主,以你的意思。你觉得该怎么办?” “眼下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是怀柔。这个联盟之多亦可以成功,完全是因为公明岛拥有两千人的势力,以及和田胜本人地运作。如果我们可以将海外修真派总掌门这个位子让给他的话,那么这个联盟不攻自破。不过,这样做的坏处,就是虽然一切到底还是靠实力说话,但是一旦当和田胜坐上这个位子,一切就不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虽说。只要过一段时间,我们将各种实力消化之后,处理他轻而易举。可是我们眼下时间紧迫,跟他耗不起。” “那第二个方法呢?”洪三又问道。 “第二个方法,即使以雷霆之势向公明岛发动攻击,将公明岛夷为平地。这个方法和第一个方法相比,显得干净利落。没有后患,但是它的弱点,就是对我们海外修真派的消耗过大,不但公明岛两千人丧尽,而且风宇岛上的损失也会很大。这不符合我们目前尽量团结更多力量的原则。” 般若说完之后,洪三又想了一阵,说道:“如果我的时间能够在充分一些的话,那么我肯定选择第一种。但是岛主你说得对,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天下之势瞬息万变,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又过于强大,我们耗不起。你说,如果我们连夜突袭公明岛,那我们的损失将会多大?” “如果是要灭门的话,公明岛岛众势必誓死抗争,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倾尽全岛之力,死伤恐怕也不会小。而且公明岛的岛屿防护罩的防护力,一向闻名遐迩,如果再算上这个因素的话,恐怕还要多死三百。这还是最顺利的情况下,如果突袭不成,变成正面强攻,让其他各岛赶来支援的话,那死伤的人数恐怕还会更多。” “一千三百人乃至更多?”洪三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不,风宇岛上现在这八千人都是完全顺服于我们的人,死一千三百人太多,不行。” “但是如果不死这么多人的话,我们恐怕拿不下公明岛。” “那倒不一定。”洪三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是强攻才会死这么多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妨智取呢?” 般若抬起头,看着洪三骨碌骨碌转着的眼珠,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于是赶紧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妙计?” 洪三笑了笑,说道:“妙计倒是没有,老计却有一条。” “老计?” “对,当初我们是怎样拿下风宇岛的,我们不如今夜就如法炮制在这公明岛上。” 般若有些犹疑地问道:“哈,这计已经用过一次了,还会有效么?” “这有什么无效地,他和田胜又不是黄金圣斗士,还一切招式第二次一律无效。” “黄金圣斗士?这个……是什么来的?” “啊……呃,是那边的事情很出名的一部戏,名字叫做《五小强列传》……嗯哼,言归正传,虽然最核心的部分是一样的,但是在具体做法上,咱们还是得讨论一下,以确保万无一失。我洪三眼下的命贵得很,可不能乱赌。” 两柱香的功夫之后,洪三从般若的房中走了出来,点齐了风宇岛上最为精锐强大的五百人,让他们全都进入法宝船上,然后再驾着一艇小舟,带着鬼眼一个人,向公明岛而去。 公明岛距离风宇岛,不过三百余里,洪三所乘的,又是速度极快的小法宝船。所以夜幕降临的时候刚出发,距离启明星升起还有大半个时辰。便已经来到了公明岛外围了。 刚一到。那巡逻的小厮就想来绑洪三,只见洪三朝他瞪了一眼喝道:“混帐东西,我今天来是跟你家岛主言和了。等我跟你家岛主把酒言欢的时侯,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洪三刚说完,鬼眼就好像做旁白一样,说道:“当初风宇岛那个小厮就差点被他那个死鬼岛主给打死。” 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小厮便打了个冷战,说道:“你们……你们权且等着,我去向岛主通报。” 不多时,这小厮便来到大堂,跟和田胜汇报说道:“洪三来了,说是要跟我们议和。”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到和田胜眉毛动了一动,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 “知道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剑术极为高超。常常与他并肩作战的中土人。” “一个人?”和田胜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吧,放他进来。” 和田胜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马上站了起来,阻拦道:“且慢。” 和田胜转头一口。此人正是公明岛第一骁将龙且云。和田胜略微有些不悦的看了看他,问道:“且云老弟,你有什么看法么?” “岛主。”龙且云朝和田胜拱了拱手,然后说道,“难道你忘了三个月前在风宇岛上发生的事么?” 听到龙且云这么说,和田胜笑了笑,说道:“且云老弟,洪三此人足智多谋,他那一计既然在风宇岛上使用过一次,就该知道我们会对这一计有所防范,不至于蠢到故技重施的。” “就算是这样,但是且云认为,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岛主。”龙且云坚持道。 和田胜啧了一声,尔后耐着性子说道:“且云,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跟各大小岛联合?难道你会以为我真的是打算长期跟洪三对抗么?” “难道不是么?”龙且云反问道。 “当然不是,海外修真派地形势发展到今天,统一已经是大势所趋。你想想看,风宇岛岛上现在兵力已经过万,而且据说风宇岛还有一种洪三带来的神奇机器,可以让风宇岛的修真矿产,猛增十倍。这样一来,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修真原料的支持度上,洪三都超过了我们。我们现在虽然短时间内显得很团结,但是大家毕竟各有各的利益,不可能真正的一条心。只是目前局势危急,所以才会暂时团结而已。” “正是因为洪三有着绝对地实力优势,所以我们几乎在可预见的未来内,将永远都不得不属于守势。而在这种情况下,洪三只要肯花足够的时间,我们的联盟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那岛主为何不直接投靠洪三?何必还组这个什么联盟呢?”龙且云不解地问道。 “在我心中,投靠是肯定要投靠的,只是问题是我和田胜以及我们公明岛是以姿态投靠过去的。”和田胜说到这里,看着龙且云说道,“论资历,论站队站得早,我们公明岛都不能跟四海岛比。洪三地位超然,又不是法宝人,有朝一日,他是要功德圆满飞升的,到时候海外修真派的大权就落在海外修真派总掌门的手里。以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个位子非般若莫属,但是四海岛所剩不过区区数百人,凭什么他般若来当将来的总掌门?” 听到这里,龙且云是有点明白他们家岛主的意思了,搞了半天,和田胜弄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就是为了当那个总掌门。 不过,海外修真派总掌门这个位子是法宝人都会垂涎,和田胜相当这也无可厚非,而且和田胜要真当上这个位子,对公明岛也有好处。所以,龙且云也不觉得有那里不妥,于是他冲着和田胜拱了拱手,大声道:“岛主英明。” 听到龙且云这么说,和田胜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我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一直观望,就是想看看洪三究竟将以如何手段来统一海外修真派。如果他是以雷霆之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话,那么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马上投靠。在那种情况下,保命是第一位,地位倒是其次。但是从这三个月的观察来看,洪三似乎并不愿意制造太多的流血,他希望用相对和平的手段来统一海外修真派,而这就给了我机会。我就要借助他这个心理,把各个小岛都捆在我的战船上,除非他洪三让我当总掌门,否则,他统一海外修真派的道路,就永远都是遥遥无期。” 和田胜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龙且云,问道:“怎么样?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放洪三进来了吧?今天和谈成功的话,就是我们公明岛崛起的开始啊,哈哈哈哈。” 在和田胜的大笑声中,大堂中的诸位公明岛重要成员,一起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道:“岛主英明!” 而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要是知道不久之后将要发生什么事的话,想必他们喊不出什么岛主英明,而会改成――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 第十三集 第十二节故技重施 . 明明心里已经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投靠洪三,但是当小厮真的将洪三领到大堂上来的时候,和田胜却极为倨傲的高坐在高台上,懒洋洋的乜视着洪三。 而一看到和田胜这个样子,洪三就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的战斗意志。 这是一个典型的投机主义者,这是洪三看到和田胜本人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而如果说,在来之前,洪三还在用总掌门的位置换取和平,以及血洗公明岛这件事情上略有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怀疑了。 绝对不能让让海外修真派总掌门这样一个位子,落在和田胜这样一个人手里。 未来的道路将是不可想象的艰难,怎么可以让一个投机主义者掌握大权呢?这简直跟在自己心脏上放一个定时炸弹没有区别。 而当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洪三也不说话,自顾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而鬼眼则按剑侧立在他的身后。 双方这样对峙了好一阵之后,和田胜终于率先熬不住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端正了一下坐姿,对洪三问道:“不知道神使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听到和田胜开口了,洪三才缓缓把眼睛张开,望向和田胜,说道:“我是来给你们带来和平的。” 和田胜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说,你是来讲和的咯?” “不,不是来讲和,而是带来和平。”洪三说着,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圈。朗声道,“现在是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还不归顺的话,那么风宇岛就是公明岛的例子。” “混账。竟然敢要挟我们公明岛。”听到这里。龙且云实在受不了了,头一个大声喝道。 和田胜微微皱了皱眉头,挥手示意龙且云退下,等到龙且云退下之后,和田胜便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洪三身边。笑道:“神使,虽然你身份高贵,但实现在可不是在风宇岛,而是在我们公明岛。围绕在你周围的,也不是那些必恭必敬的奴才,而是我们公明岛两千虎狼勇士。所以,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分寸,要知道。有时候就连我也不能完全控制得住我的这些岛众呢。” 洪三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比岛主更渴望和平。否则的话,我只要让大军踏平公明岛就行了,不然的话,何必亲自到这里来呢?” 和田胜冲着洪三笑了笑,说道:“和平的诚意可不是嘴巴上说说那么简单,神使恐怕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才能让我们公明岛相信吧?” “好,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洪三说道,“只要洪某力所能及,我尽力而为。” “让我说?难道神使在来之前,没有在心里盘算好价码么?”和田胜笑着问道。 “我只带来了和平地诚意。”洪三说道。 和田胜笑着摸了摸额头,然后说道:“好吧,既然神使这么说,那么和田胜就开口了。如果想要我们公明岛归顺的话,就必须由我们公明岛来主导整个海外修真派的局势。” 说到这里,仿佛是生怕洪三反对一般,和田胜急不可耐的接着说道:“风宇岛灭亡之后,放眼整个海外修真派,独立岛屿最为强大的,就是我们公明岛。般若虽然对神使唯命是从,但是他手头实力过于薄弱,一旦海外修真派有什么反复,他急剧难以控制。而我们公明岛人才辈出,实力雄厚,完全可以镇住整个海外修真派的形势。所以,有我和田胜和公明岛来辅佐洪三,绝对比般若以及四海岛要有资格的多。” 洪三这时候明白了,和田胜根本就没有跟自己对抗的决心,他只是想拥兵自重,让自己将海外修真派总掌门的位子给他而已。 然而,和田胜没有想到的是,他越是强烈的想要,洪三越是不会给他。因为他越是如此,越证明他是个完全不可靠的投机主义者。 虽然就本性来说,洪三自己是比和田胜还要严重一百倍的投机主义者,但是眼下这个时候,洪三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投机主义者。 虽然心里是这样决定,但是洪三并没有在脸上做出任何表示,他只是沉默了一阵,而后说道:“我需要时间思考。” 说着,他便再次盘坐在地上,开始冥思起来。 洪三的这个动作让和田胜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不知道洪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有鬼眼知道,洪三是在拖延时间。他在等待风宇后续大军的抵达。 一个时辰之后,当天色开始微微变亮的时候,洪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于是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和田胜说道:“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满心期待的和田胜听到洪三这么说,心中的失望溢于言表,他马上沉下脸来,站起身,对洪三说道:“既然神使如此不将我公明岛放在眼里,那不如回去,来日大家摆开阵势,大干几场,看看究竟是我和田胜的手腕硬,还是四海岛那些残兵败卒的手腕硬。” 即使到这个时候,和田胜依然没有把矛头,直接对着洪三,而是对着般若。因为他到这个时候,也丝毫没有放弃登上海外修真派总掌门的既定目标。 但是洪三接下来地斩钉截铁的话,却让他这个幻想瞬间破碎,“无论发生什么事,公明岛以及和田胜岛主,都不可能替代四海岛以及般若岛主的地位。你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现在就放弃抵抗,忠心归顺。” 听到洪三这么说,和田胜即失望又愤怒,“原来,在神使眼里,公明岛竟然如此不值钱。哼……来人。送客!” “我想,岛主也许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洪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冷冷地说道。“你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马上归顺。” 和田胜这个时候才听出来洪三嘴里威胁的意思,他仰天大笑了一阵,然后对洪三说道:“神使,如果你以为你只用三言两语便可以吓得我们公明岛,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们公明岛了……” 和田胜的话刚说到这里,就看到有一个小厮满脸慌张的冲了进来。对着和田胜大叫道:“岛主,大事不好了,有上百艘大船向我们公明岛进发,最近不过数里路,转眼之间便要到了。” 这一下和田胜终于才知道洪三的用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心中生出一丝恐惧,“难道这个洪三这次真的是要来硬地?” 不过,他转念一想。“应该只是恐吓吧?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洪三又何必出现在这里呢?这不是白给自己送个天大的人质么?” 想到这里,和田胜自以为明白了洪三的想法,他于是故作镇定地对洪三笑道:“神使,就算是风宇岛的人马全部出动,我公明岛也没有丝毫惧怕。我与其他岛屿已经形成了坚定同盟。在得知我们公明岛受到袭击之后,各岛必定倾尽全力来救。我们公明岛的岛屿防护罩的防护力。海外第一,等到风宇岛上的人击破这些防护罩的时候,各岛的人便已经赶到了。到时候,风宇岛便是腹背受敌,就算不能胜,恐怕大家也要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吧?更何况,我们公明岛手里还有一张送上门来的王牌在手里呢?” 听完和田胜说完这话之后,洪三笑了笑,说道:“我洪三是王牌不假,但是恐怕并不是公明岛的王牌。” 他话音刚落,便将法宝船召唤了出来。硕大的法宝船一下子将整个大堂都撑碎,而那五百个藏在法宝船中的风宇高手纷纷蜂拥而出。 大堂里的公明岛重要成员赶紧个个飞射出去,而外面措手不及的公明岛岛众,一一时间吓得纷纷后退,根本没有人上前攻击。 不一会,等到五百风宇岛最精锐的骁勇之士便围着洪三站在大堂的废墟之中。 这时候,洪三看了看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公明岛众一圈,然后再望向和田胜,大声道:“岛主大人,我身边这五百个,乃是风宇岛上聚集的众多岛屿之中最为骁勇地五百之众。他们的战力,就算跟整个公明岛相比,也不遑多让。现在,我有一万大军在外,有五百精锐在内呼应,公明岛引以为自豪的岛屿防护力已经形容虚设。公明岛恐怕撑不到各岛来援了,和岛主,现在你如何打算,是想用公明岛两千人的鲜血,来满足你虚妄的权力欲,还是放下武器,跟我洪三合作?” 当看到眼前出现的这五百精锐法宝人,在听到洪三的这番话,和田胜悔的肠子都青了,一时大意,又让洪三这家伙得逞了。 这时候,和田胜转过脸去,看到龙且云一脸木然的表情,心中是既惭愧又难看。他讪讪地对龙且云说道:“悔不该听贤弟之言,现如今……” 和田胜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有些犹豫地问道:“诸位,现在这情形,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 和田胜的话刚说到这里,察觉到和田胜有求和之意的龙且云,马上态度鲜明地反对道:“眼下这种情形,当然是死战一途。如果我们公明岛在这种情形下屈膝,我们以后还能在海外修真者中立足?” 龙且云这话深的其他重要成员的心声,他们也纷纷嚷道:“岛主,龙大哥说得没错,眼下只有死战一途了。” “死战,死战,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死战。死战个屁,到时候全他妈战死。”和田胜在心里这样骂了一阵之后,又不敢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眼下群情激愤,如果这个时候说要归顺,恐怕人心难服。 思来想去,想了一阵之后,和田胜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脸色凝重的想了一阵之后,仰起头对洪三大声道:“神使,倘若此时战端再起,不只是我们公明岛,恐怕神使的麾下也将死伤惨重。上天有好生之德,众神既然派遣神使下凡,必是来拯救我们法宝人,而不想看到我们如此自相残杀吧?” “我早就说过,我洪某人绝对比岛主更加渴望和平。只要公明岛诸位愿意归顺,我保证对大家一视同仁,共享海外修真派空前盛世。” “好,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神使与我和田胜两个人以决斗来解决眼下的危局如何?假若神使得胜,那么和田胜甘愿率领公明岛全部人归顺。假若和田胜侥幸得胜,就请神使让大军退却,我们有什么事,往后细细商谈,如何?” 和田胜的话刚说完,洪三就听到鬼眼啐道:“好狡猾的家伙,分明是想借机擒住你,用你作人质,逼退大军。” 洪三沉默了一阵,看着鬼眼问道:“你觉得他真的擒得住我么?” 这时候,他身旁的法宝人看出洪三有应战之意,便赶紧阻止道:“和田胜此人人品不怎么样,修为却是很高。岛主曾经说过,他是法宝人之中的奇才,就连他老人家倘若跟他过招,都未必有胜算。神使,你这三个月来虽然实力进步神速,但是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我们占尽先机,神使何必以身涉险呢?” 鬼眼也说道:“就是,直接杀将过去,里应外合,灭了这公明岛便是,哪儿那么多花花肠子” 洪三站在原地再次沉思衡量了一阵之后,也不跟旁边人商量,大声答道:“好,一言为定,只是你一人说了不算,必须你们公明岛所有的人都赞成这种方式才可以。” 和田胜刚才说这话其实只是想找个台阶下,怎么也没有想到,洪三竟然会真的同意这么干,他顿时大喜过望的望着身边的人。他身边的那些重要成员对洪三答应决斗也感到极为惊讶,就在他们准备大声地答应洪三的时候,突然,也不知道是谁望着和田胜,问道:“岛主,这个洪三不会又是在搞什么花花肠子吧?” 和田胜原本心中欢喜,此时听到旁人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一凉,“对啊,我不会是又上了当了吧?” 这时候,又是龙且云说道:“这提法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对方答应了,我们再退缩,岛主颜面何在?”“那倒是。”众人一片点头。 而和田胜此时则是恨龙且云恨的简直牙齿发痒,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确实也没有退路了。于是,他只能让全岛的人都大声呼喊着表示愿意接受这个处理方法。 看到公明岛的人全都表示统一之后,洪三暗一咬牙,自言自语道:“子曰你***,今天就用你这个滑头把我的杀人七术升到慧字斩!” ------------ 第十四集 第一节慧字斩的迷惑 . 对于和田胜,洪三来之前就已经有了细致了解。 一般来说,雷霆武士和波音武士是很难兼顾的,因为前者是强力战斗型,而后者则是远程攻击型。这两种武士的修炼方法是刚好截然相反的。 但是,和田胜却偏偏同时在这两方面造诣都颇强,真要说起单打独斗起来,放眼整个海外修真派,倒也不怕谁,不然的话,凭什么坐上海外第三大岛岛主的位子呢? 和田胜近数十年来,因为头上有风宇和四海两座大山压着,所以一直韬光养晦坐山观虎斗,从未出手过。 所以,洪三对和田胜的了解,都仅限于他数十年前,目前是什么实力,其实心中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不简单而已。 至于和田胜封面,洪三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冲锋陷阵,打的架不计其数。和田胜相信自己对洪三的了解,远胜于他对自己的了解。 所以,他尽管出于对洪三不可捉摸性而略为有些畏惧,但是心里毕竟还是自信的成分更多一些。 只见这时候两人走上一个空旷的广场,围观的公明岛的岛众,以及跟着洪三来的风宇众在彼此警惕和监视的目光中纷纷后退,给这两人空出足够的空间。 从刚才的周旋中,洪三已经知道了和田胜的底牌,他根本不敢杀自己。如果不是确定这一点的话,他才不会来玩什么决斗呢。洪三喜欢赌博是没错。但是他只喜欢参与不会输钱的赌博。 而洪三之所以挑起这次战斗,除了知道自己就算输了,也不至于性命无忧外,更重要的,确实是希望通过跟和田胜的这场战斗,来迫使自己的杀人七术突破慧字斩。 不过。不管怎么说,洪三既然下场了,就不是想来输的。 因为心中深深知道和田胜并不弱手,自己跟他力敌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自从来到广场那一刻开始,洪三便将浑身的先天元气都运转开来。将战意催到极至。 而等到众人退开之后,和田胜就从身体里抽出一柄红色的弯刀。早就听说过法宝人拥有已身为鞘的本事,但是洪三这次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传说中,能够被装入身体的兵器都不是凡品,而这兵器在法宝人的身体里呆得越久,就会越有灵性。不但品价有可能提升,更可以提高与使用这兵器的法宝人的锲和度。 洪三身为顶级炼器师,一眼便看到那柄洪三弯刀乃是凡兵极品,除了没有仙器属性,不能够助益法术的施为之外,在任何方面都不输于至尊级宝物。这种兵器,乃是武家梦寐以求的至宝。就算不用回头看,洪三也知道鬼眼看到这柄宝刀的时候,眼中放射出的。是多么渴慕的目光。 当和田胜从身体里将这柄红色弯刀抽出来的时候,整个的气势与刚才截然不同,整个人顿时被一种诡异的恐怖感笼罩着,脸上也露出那邪邪的让人心里发慌的笑容。 就连洪三远处的鬼眼看见了,也不禁有些心旌摇动。然而,这些东西对洪三一点作用也没用,时至今日,能够令洪三动容的,恐怕只有美女的裸体。或者金银撞击时发出地刺耳的摩擦声吧。 和田胜亮剑了,众人就齐齐吧目光望向洪三,想看看洪三亮剑有会时怎么一回情景。谁知道洪三只时左腿微微往后退了半步,身子弯着略微前倾,却并不亮剑。 等了一阵之后,和田胜遥空对洪三说道:“神使何故步亮剑?” 洪三没好气地低喝了一声,“要打便打。哪儿那么多废话?又不使拍电视剧!” 和田胜一听,脸上一笑,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和某得罪了。” 和田胜话音刚落,便倒提红色弯刀,空中一闪,便杀到了洪三旁边。因为心中完全没有干掉洪三地打算,所以和田胜这一次只用了三成的实力,做为试探。 就在和田胜挥刀杀到洪三身边不到一尺远地时候,硕大的龙牙剑才在洪三手中出现,洪三左脚踏前,侧身一转,倾尽全力的一剑打在和田胜的红色弯刀上。 这剧烈地撞击之下,洪三这个人几乎是飞着倒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型,而和田胜则是纹丝步动地站在原地,仰头笑着看着洪三,一副轻松自在地样子。 和田胜刚才这一击明显是留手了的,而自己则是全力一击,但是下场竟然是这样,这一下,洪三心里开始有点紧张了,他没有想到他跟和田胜的距离竟然如此之远。 而在和田胜心里,其实也并不轻松,虽然自己只能三成雷霆武士的战力,便可以击退洪三。但是当两把兵器相遇的时候,洪三透过龙牙剑压迫过来的汹涌澎湃的先天元气,着实让和田胜给吓了一跳――法宝人的先天元气先天就强于普通人类,但是像洪三这样磅礴的先天元气,即使是在法宝人中,和田胜也从所未见。 更何况和田胜还知道,洪三的真正法宝,并不是他的剑术,而是他的二十五个随身召唤的法宝人。两样因素算在一起,想要擒住洪三做人质,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呀。 而更让和田胜觉得害怕的,是洪三站在不远处一边调息气息,一边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这种眼神实在是让人太没有安全感了。 再拖下去,这个家伙说不定又会想出什么可怕的主意来,还是赶紧速战速决吧。抱着这样的念头,和田胜这次没有打招呼。仰起红色弯刀,再次向洪三扑去。 这次的速度,却比上次更要快上几倍,身着蓝色服装地和田胜简直就像一道蓝色闪电一般,用红色弯刀在空中划出一条红线,射向洪三。 虽然刚才感到有些胆怯,但是当和田胜真的倾尽全力来战的时候,洪三却反而镇定了下来。他二话不说,先是召唤出二十五个法宝人来迟滞和田胜的步伐,尔后,便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剑。 这时候。洪三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很快,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只感到身体周围到处都笼罩着一股强大的敌意地力量。 这力量想要征服他,压垮他,控制他。而洪三一生之中最为痛恨的便是这种感觉。世上能够比欣赏女人的裸体和聆听金银的响声更重要的,就只有自由和尊严而已了。 但是这股力量远大于自己,自己靠什么来抗争和摆脱呢……洪三彻底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沉思之中…… 而就在他仿佛一个哲人一般沉侵在这种沉思中地时候,和田胜正在左冲右突着摆脱这些法宝人的纠缠。 他一边吟唱波音攻击,一边挥动着红色弯刀,想要将这些法宝人逼开。但是问题是这些法宝人的体质似乎非同一般的强,所以抗波音攻击的能力格外的强,最重要地是。和田胜并没有跟这些法宝人两败俱伤的愿望,所以他的行动显得并不是很顺畅。尽管与洪三近在咫尺,却迟迟都不能杀到洪三身边。 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先天元气带给洪三的压力却是自始至终也没有丝毫减弱过的,而这对洪三的修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因为杀人七术原本就是一种极度依赖战斗来成长的剑术,外界地压力,便是修习者升级最好的催化剂。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柱香的功夫之后,和田胜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找到了个空隙,用波音攻击稍微迟滞了一下跟自己最近的几个法宝人之后,得意地挥刀朝着洪三飞扑而去。 就在这一刻,和田胜带给洪三的压力达到了极至,于是,在一瞬间,沉静如水的洪三的思维世界一下子爆炸了开来。所有冷静的思维都一下子完全被这不可抗拒的压力取代。 这时候,洪三地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拼了!” 但是,几乎是在闪念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洪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愚者斗力,勇者斗智。” 然后,和田胜便看到洪三紧闭着的眼睛猛地一睁开,双眸露出前所未有的轻灵透彻,手中巨大的龙牙剑也一下子变得轻巧灵动起来。 只见洪三淡淡地笑了笑,龙牙剑在右手轻轻转了一个圈,便将和田胜凌厉的这一击给让开,尔后,他用五指拿稳在手中转了一圈,朝地上指着地龙牙剑,微微往上一扬,在场的人便全都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嘶”的尖啸声,龙牙剑撕开气流,斩在了和田胜身上――这一招并不是其他,而正是杀人七术第七术,慧字斩。 刚才跟法宝人缠斗,就已经丧了许多锐气,刚才这一击也几乎是倾尽全力。谁知道竟然被洪三那么轻易地就让过,此时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洪三突然来这么狠的一下,和田胜又哪里来得及反应?只能本能地将全身先天元气集中在背后,打算硬扛过去。 然而洪三这一剑看似随意,威力却是非同寻常,龙牙剑还没到和田胜背上,他仓猝间集中起来的先天元气,便被慧字斩的剑风给吹散。 和田胜不由得在心里哀鸣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和田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洪三右手的五指却突然将龙牙剑擒住,不再往下,和田胜也因此逃过一劫。 等到和田胜回过神来,洪三已经将龙牙剑收了起来,对和田胜拱了拱手,说道:“承让。” 和田胜这次败得实在是冤枉,百分之九十是因为轻敌导致。但是,刚才自己差点被干掉,是洪三手下留情才活了下来这一幕,已经被才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再不认输就未免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再加上,和田胜想到洪三既然可以在刚才突然使出完全超乎他原本实力的一招,让轻敌的自己险些丧命,那就说不定还留着什么别的后招。跟这样的人耍心计,也实在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如今八千大军在外,五百内应在里。自己又无法擒住洪三做人质,就算不认输,两相打下来,也只有身死族灭的份。 多方衡量之下,和田胜觉得再逞强下去也没是意思,他于是赶紧恭顺地跪在地上,大喊道:“神使威武。” 尽管这场决斗没有几个人看得懂,因为谁也没看明白,和田胜到底怎么输的。怎么看都像是和田胜在放水,这败得也太容易了吧? 但是既然当事人都认了,连头都磕了,其他人又能说什么呢? 眼见一向最为强硬的岛主都屈服了,公明岛上的岛众的抵抗心理便顿时完全瓦解了,大家纷纷长叹一声,百无聊赖地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道,“什么跟什么嘛。” 然后就各自回家打包裹,准备上风宇岛去。 不多时,般若顺利登上公明岛,开始正式接收公明岛的一切事务,并且马上草拟信件,飞送其他个小岛,给他们最后通牒,命令他们马上来降,不然一律灭族,决不轻饶。 可以想见,当听到盟主投降之后,这些原本内心就并不那么坚定的小岛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前来投降。事情以比原先快速以及顺利得多的形势完成着。 然而,般若却看到坐在自己一旁的洪三并没有显得格外高兴,自从他登上公明岛以来,就一直看到他皱着眉头,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把这些琐碎事务忙完之后,般若终于忍不住走上来,问道:“洪大人,你怎么了?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不,没有。”洪三摇了摇头,说道。 般若又问道:“那你干嘛看起来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刚刚在和和田胜的先天元气的压力之下,一下子悟通了慧字斩。” “是吗?那是好事啊,有什么值得皱眉头呢?” “但是,你知道我刚才悟通慧字斩的时候,我脑海里好象听到了一段经文。” “经文?” “什么经文?” 这句话般若只是随口问出来,然而洪三的话却让般若一下子跳了起来。 “――似乎是荒合心法的内容。” ------------ 第十四集 第二节王城 . 在上次假洪三事件之后,再次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之后,雄阔海终于再次挺过了来自八大门派的核查。 但是正如金玉堂他们当初所盘算的那样,雄阔海已经元气大伤了。在世俗战场上,因为东北军的英勇善战,杭州和山东联军至今依然没有攻破那个一直阻碍着联军前进的要塞。然而,联军已经将这座要塞围困了两个月之久,并且不顾代价地不断对这个要塞发出强大的冲击。这个要塞所能承受的压力已经走到了极限,除非雄阔海能再给它派出援军,否则的话,它的陷落是指日可待的事,一旦这成为现实,雄阔海的大本营,广阔的东北腹地,就将毫无遮拦的袒露在联军的面前。 然而,要命的是,雄阔海这个时候一兵一卒也无法派往要塞进行支持,因为在要塞的被围攻,以及被八大修真门派一而再的挑战,让原本就心怀叵测的各地将军们,都开始有露出獠牙的冲动。 在眼下这个时候,雄阔海曾经不可战胜的威望已经毫无意义,只有兵力和刀剑可以弹压那些已经变得有些焦躁不安的将军们。 眼下的雄阔海,就像只浑身都在流血的老虎,他虽然在流血,但是最起码从表面上看,它威风犹存。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这只老虎露出因为失血过多,而脱力的状态。只要它的脚稍微一打滑,那么狼群们就会马上扑上来把它吞噬干净。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雄阔海这只老虎必须在每一条狼面前都显得格外凶狠。绝对不可以露出虚弱地征兆。 无论是人,还是团体,长时间的保持紧张状态,都会显得疲惫的,尤其是他还有某个部位正在大规模出血的时候。 虽然看起来,还没有到总崩溃的时候。但是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扭转局势的时候,那么彻底地毁灭,几乎是必然。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碧连天。还是雄阔海都格外清楚。 正是因为对这一点的深刻了解,所以这次碧连天和雄阔海进行了一次,他们君臣之间相识以来,最为坦率的一次谈话。 刚开始的时候,雄阔海递给碧连天。说道:“这两个多月以来,内抚百姓,外抗强敌,左支右绌。难为先生了。” 这是两人这次谈话之中唯一一句客气话。 而对于雄阔海这句真心诚意地客气话,碧连天并没有给予礼貌的回应,他将雄阔海递过来的茶,放在桌上,然后看着雄阔海说道:“虽然要塞并没有陷落,但是以眼下的情况来说,这已经是早晚之事,很可能下一刻城池陷落的情报就要传来。一旦这件事情发生,那么十天之内,我们就将被全天下地将军群起而攻之。所以。如果从现在开始算,王爷,我们离灭亡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雄阔海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毋庸讳言,你我都心知肚明,大人想要小王怎么做呢?去向洪三屈膝投降,做他脚下一位恭顺的臣子吗?” 碧连天想也不想。就答道:“如果保守一点来考虑的话,这很可能是最好地选择。但是我想以王爷的尊贵和个性,是不可能接受这种选择的。” 雄阔海笑了笑,说道:“不管洪三究竟是多么老奸巨猾,深谋远虑,屈膝在他脚下,都是我完全无法授受的事实。我与他之间,只能有一个人长久的活下去。” 雄阔海这话说完之后,碧连天便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臣下也只有为王爷殉葬,以全臣节而已了。” “先生竟然对小王如此没有信心么?”雄阔海略微皱了皱眉,对碧连天问道。 “洪三之强,并不知于在于他个人,更在于他与他身边的人形同一体,众志成城。无论是林宛如,宋子玉,还是堞玉妮,金玉堂,他们跟洪三之间,都是对彼此毫无保留地完全信任。甚至于在对叛逃过去地有着杀师之仇的鬼眼,洪三同样是开诚布公,坦诚相待……” 碧连天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去,但是聪明人都知道碧连天言下之意是什么。 雄阔海绝对是聪明人,所以碧连在的话他一听就明白。他于是马山笑道:“先生觉得小王对你的信任不够么?” “最起码,在眼下最关键地时候,王爷依然有事情瞒着臣下。”碧连天不卑不亢地私人答道。 雄阔海眨了眨眼睛,看着碧连天问道:“如果我真的垮掉了,先生会去投靠洪三么?” “坦白说,最起码在最近两个月以来,臣下一直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碧连天直言不讳地答道。 “答案是什么?” “虽然臣下并不算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当初之所以跟随殿下,说穿了也只是因为看到殿下最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人,想要攀龙附凤而已。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殿下,并且今坐到了现在这个地位,尔后还要转而侍奉他人的话,实在不是臣下脆弱的自尊所可以承受的事情。”碧连天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雄阔海,说道,“所以,殿下,请坦诚地将与海外修真派相关的说出来吧。” 碧连天地话,让雄阔海的眉毛微微一跳,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先生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数年前,您说要去海外捕获奇兽,尔后就去了海外整整一年。自此之后,每个月都有一艘航船神秘驶向远海。”碧连天沉默了一阵,尔后继续说道,“王爷。在您的眼里,臣下真的愚蠢到如此地步,看不出其中有蹊跷么?” “这么说,先生从一开始不知道小王与海外修真派有联络?” “是地,只是为了不想被王爷视为知道太多,而必须除掉的人。所以一直故作不知而已。” “既然如此,那先生今天却又怎么说出来了呢?” “因为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我与王爷君臣之间,必须有完全的契全。才有可能从眼下的危机中逃脱出来。不然,就只有共死而已。既然如此,不如跟王爷开诚布公,如果王爷此时了臣下灭口,倒是帮了臣下一个大忙了。这段日子以来。臣下真是有些身心疲惫了。 听到这里,雄阔海终于选择放下对碧连天的最后一丝防范,因为碧连天的话让他深刻地明白,眼下能够与他共度难关的。只有碧连天一个人而已。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洪三要么已经控制,要么正在控制控制整个海外修真派。”雄阔海说到这里,有些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当我得知鬼眼叛逃的那个消息地时候,我就知道,我一直以来的看法都错了。我跟本就不是洪三的对手,我只是他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他真正的对手,是八大修真派,或者是比八大修真派更加夸张地仙界。地面上的战争。只是个障眼法而已,洪三想要做的,是更可怕的事,可怕到我们想所未想。” “这也就是为什么天界会动用仙旨来通缉他地原因。” “没错。”雄阔海点点头,“如果是一年前,我只要一个证词,就可以让洪三知彻底完蛋。但是现在。我自己也深陷其中,八大修真门派已经对我失去了信任。我的话已经没有公信力了。” “王爷,既然我们已经清楚得知道洪三想要的是什么,那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碧连天说着,看了看雄阔海,“我们要联系上仙界的人。只要做到这一点,得到仙界的支持或者授权,那么,我们并非没有机会战胜洪三。” “这点我也知道,但是能够跟仙界联络的,只有八大修真门派。在眼下这种情形下,没有任何一个门派会向我开放仙心的。” 碧连天说道:“这是当然。因为在所有的修真门派的眼里,王爷都是野心和阴谋的代言词。” “虽然听起来让人不舒服,但是事实确实就是这么回。”雄阔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眼下,我唯一期待地,就是洪三可以快一些显露出他的本心。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掌握着大量资源的我,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而如果他下定决心要先耗垮我才动手的话,我真的是毫无办法。我们两人所掌握的力量,实在是过于不对称了。” 碧连天摇了摇头,说道:“将希望寄托在敌人地犯错上,世上没有比这更可怜的战略了。请恕臣下难以认同王爷的这种做法?” 雄阔海问道:“先生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么?” “不瞒王爷说,在这次恳谈之前,臣下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个腹案,只是担心王爷无法认同,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洪三之所以会一直得以隐藏在幕后,顺利地执行着他的战略,完全是因为有王爷在前面给他充当挡箭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爷身上,反而忽略了他,使他能够从容拖延时间,完成自己想要做的准备。而王爷之所以如此受制于他,又被八大修真门派敌视,说到底,无非是天下人始终都认为王爷是个拥有庞大野心的人。倘若这一印象能够得到改观的话,我想事情尚有可为……” 碧连天的话,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雄阔海知道碧连天现在所要说的,才是真正关键的话,他于是催促道:“先生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小王决不怪罪。” 听到雄阔海这么说,碧连天深吸一口气,终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请王爷让出王城和军权,并且发表声明,邀请天下众将军在西北大将军辖区内召开天下将军会议,商议新王人选,而殿下您,自动放弃王位继承权。” 几乎是碧连天说完这话的同时,雄阔海霍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得像剑一般,朝着碧连天直刺而去。 而碧连天既然把最关键的话都说出来了,反而无所畏惧了,他直接侃侃而谈道:“王爷,正如王爷所说,洪三真正拥有的力量深不可测,恐怕并不是我们所可以对抗的。如果任凭局势发展下去,我们只能是一直上于被动的地步,替他承担着所有的压力,而让他逍遥自在的发展着。所以王爷当务之急,最需要做的,就是从充满敌视的环境中抽身出来,化被动为主动。” “而王爷一旦做出臣下刚才所说的事情,之后,你就有了向八大门派要求向仙界申诉的立场。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向上已经没有任何权位,你跟杭州不形成利益冲突关系。你只是一个修直修为过人的修真者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你的要求几乎是不可抵抗的只要王爷能够跟仙界联络上,那么中土修真派将马上团结在一起,按照我们所需要的那样,对洪三发动进攻。我相信,洪三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发动,一定是还没有准备好的关系。而如果我们能够先发制人,那么彻底消灭洪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是这样,失去了帝位继承权的我,就算打败了洪三,又有什么意义呢?”雄阔海说道,愤恨地一摆手,“本宫对这种没有战果的胜利,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谁说这次战斗没有战果?”碧连天望着雄阔海,问道。 “战果?帝位都失去了,还谈什么战果?”雄阔海望着碧连天,反问道。 “难道所想要得到的,只是一界俗世帝王而已吗?”碧连天说着,假装失望摇了摇头,“臣下一直以为王爷有着更远大的志向呢。” 这时候,雄阔海琢磨了一阵,又问道:“先生好像话中有话?” “王爷,倘若真如王爷所说,洪三已经统合了整个海外修真派。那么,能够制服这股势力的,就只有中土修真的联合而已。只是,海外修真派有洪统一领导,而中土修真派却是八大门派各不相服。几千年前,他们或许可以轻松打败海外修真派,但是有了洪三的整合之后,恐怕就没有办法赢得这么轻松了。” 这时候,雄阔海有些明白了,“的意思是说?中土修真派也需要一个领袖?” “正是如此,这个人必须得到仙界的信任,并且自身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以及声望。”碧连天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雄阔海,笑道,“王爷,中土修真派共主的位子,难道不比世俗帝位更诱人吗?” ------------ 第十四集 第三节碧连天的对策 . “我靠什么来取信于天下人,取信于修真界呢?既然我已经被认为是一个权力欲极度旺盛的人,那么我他们很可能将我所说的一切,都视为权宜之计。”雄阔海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碧连天一眼,然后说道,“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这确实只是个权宜之计。” 听到雄阔海这么说,碧连天就知道雄阔海实际上接受了他的建议,因为他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执行起来究竟会有那些难处了碧连天于是赶紧跟着说道:“有关于这点,臣下心中早有思量。坦率的说,对于王爷的雄心,臣下是一直都心知肚明的。但是臣下内心深处,对于王爷这种野心并不赞成,臣下一打算着,帮助王爷达成帝业之后就归隐,不去参与这在臣下看来不可能成功的事业。然而,由于洪三的出现,整个时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王爷您的雄心,臣下认为有了极大的实现的可能性。您完全有机会成为继荒合大帝之后,第二个集合世俗王位,以及修真界共主为一体的伟人。所以,对于王爷所说的权宜之计,臣下赞成之至。” 碧连天说完这番话吼,雄阔海露出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能与小王同心同德,小王甚慰,接下来,就请你说说如何取信于人吧。” 碧连天答道:“王爷。让天下人相信您最好地办法。就是让最不相信您,但是却又拥有极高威望地人公开表达对您的信任。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就算是再怎么不相信您的人。恐怕也不得不对自己的怀疑产生动摇了。” 雄阔海马上反应过来,“先生所说地,是游龙道人?” 碧连天说道:“正是他。如果王爷能够使他公开表示对您的信任,那么信任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雄阔海思考了好一阵之后,摇了摇头,“游龙道人这个人虽然并不精于权术,如果是别人的话,要欺骗他并不是件难事。但是我与他地心结太深了。我做梦也没有指望过他能够站出来为我说话。” “正是如此,王爷,正是因为连您都没有想过游龙道人会为您说话,所以他的立场才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才足以扭转局势。”碧连天说到这里,顿了顿,“另外,也正是因为您跟游龙道人的心结太深,他对你毫无信任可言,所以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你会上门去欺骗他。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深为仙界通缉对象,洪三确实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并且正在统一与中土修真誓不两立的海外修真派。” “据我所知,当初游龙道人之所以主动退位,就是因为他要专心炼器。眼下世俗界虽然时局紧张,但是修真界却是太平盛世。选在这个时机大整武备,所针对的对象,毫无疑问地,就是海外修真派。所以,我相信,洪三与海外修真派勾结这个事实,足以对游龙道人形成巨大的冲击。” 雄阔海再次认真地想了一阵,尔后他看着碧连天,继续问道:“如果这一步达成了,那么接下来改怎么办?” “自然是取得仙界的信任,抢到中土修真共主的地位了。” “我想问你的,就是这个,我该如何取得中土修真共主的地位呢?” 碧连天笑了笑,说道:“想要在市场上买到一间珍宝,那我们的手里自然也该拥有一件与这件珍宝相比毫不逊色的宝贝,才有可能成交啊。” “小王手里可没有可以与修真界共主相提并论的珍宝。” “手里是不是真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对方觉得我们有。” 雄阔海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先生地意思是……” 真界,海外,风宇岛。 洪三已经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睡。 这三天以来,他一直坐在海边,看着茫茫的大海,所有的人都知道洪三一定在思考,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也很难想清楚的事,但是没有人知道洪三到底在想什么。 人们所看到的,只是洪三两只眼睛大大地,一直痴迷地望着大海的潮汐.一动不动。 事实上,在这三天时间里,洪三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其中一个,就是天地倒转大法究竟该如何使用。 三天之后,当洪三那茫然地连上,突然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的时候,般若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人,所有尚未归顺的小岛,全部派遣使者来了。” “那么,海外修真派所有的法宝人,全都可以随便调用了,对吗?”洪三略微算了一下,说道。 “是的。”般若点了点头,然后又望向洪三,“大人有什么吩咐么?” “当然有。”洪三说着,站了起来,“传令,让所有的海外法宝人,在一天之内,全部齐聚风宇岛。” “是。”般若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又问洪三道:“大人,方便告诉我,这样做是为什么吗?” 洪三转过脸,看着般若笑了笑,指了指身下的礁石,说道:“我坐在这里想了整整三天,把很多事情都想通了。这里面包括天地倒转大法的使用方法。” “天地倒转大法?”般若皱了皱眉头,“就是那个可以让人的修为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的大法么?” “没错,就是它。”洪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天地倒转大法,有个很大的限制。就是它必须直接使用天地元气。修真材料所产生地能量对它无效。这样一来,我们在原料上地优势,就显得毫无意义。” “直接使用天地元气?”般若垂头想了想,“这么说的话。就只能选择一个天地元气格外充足的地点,然后被动地等待合适的时机了。”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地。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洪三说着,笑着看着般若。“因为我有你们的帮助。” “我们?” 般若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当然可以。”洪三笑了笑,“天地元气,就是直接来自于自然界的能量。那么生长于自然界地人类呢?我们不也是自然的一种么?我们身上的元气,不也是天地元气的一种么?” “大人你的意思是……直接使用人类的先天元气来支撑天地倒转大法?”般若说着,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这恐怕行不通吧?天地倒转大法,乃是极为复杂,极为高深地崇高妙法。这种大法所需要的元气,可不是一般的多。就算是集中全海外修真派的力量,我们一时间,也无法抓到那么多修真者来我我们使用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洪三笑着摇了摇手,“我并没有要你去抓中土修真者的意思。” “那……我们能做什么?”般若不解地问道。 “我需要你们帮我从世上最强大的修真者们那里,将他们的先天元气借来。” “天下最强大的修真们?”般若刚念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大人。你所说的,是灵空岛么?” “正是如此,你们海外修真派地修练方法,说白了,就是从灵空岛的修真者那里借来力量。一般来说,法宝人所使用主人的力量,都是主人可以自由控制的。可是因为相隔两界的关系。灵空岛的修真者们对你们失去了这种控制能力。而当初正是因为你们的人数过多,导致灵空岛地修真们的力量被你们拿走太多。不堪重负的灵空岛,才会下达让中土修真派对你们赶尽杀绝的指令。而现在,我就要你们像当初那样,将灵空岛上修真者们的能量,完全地提取过来。”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般若点点头,尔后说道,“但是这里有个小问题,三千六百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我们所剩下的法宝人寥寥无几。而现在所有的法宝人,都是这几个人的后代。这也就是说,我们全都是很少几个修真者的法宝人,我们所能提取的力量,也只是这几个人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所带来的那些能量,足够大人使用么?” “般若,你错了。灵空岛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就拥有融合各位修真者先天元气的能力。任何修真者只要坐上灵空岛之后,他们之间的先天元气马上就会连接在一起,变成一个整体。所以,你只要可以提取一个人的能量,那么,你就可以得到整个灵空岛的力量。否则的话,只是几个灵空岛修真者的能量,纵使是再强大,又怎么可能支撑你们海外修真派那种数千人的大战?” 般若这下是完全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七月二十四日,昆仑山。 “师父,雄阔海想要见您。” “什么?”当听到大弟子紫云向自己报告这种话的时候,游龙道人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结果看到同样显得难以置信的紫云的脸。 惊了一阵之后,游龙道人问道:“他为什么要见我?” “他没说,只诜有一件关乎昆仑山上以及整个中土修真派前途命运的大事,想要跟师父商量。” 游龙道人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他这种野心勃勃,忘恩负义,只想着个人权位的人,也有资格谈论中土修真的命运吗?” “既然如此,那徒儿这就去回绝他。”紫云说着,就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这时候,游龙道人却伸手将他拦住,“等一下。” 紫云疑惑地转过身看着游龙道人,然后,他就听到游龙道人说道:“且看看他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吧,让他进来。” “是,师父。” 不多时,雄阔海来到了游龙道人的房间。 一进们,雄阔海就深深施了一礼,口里称道:“师兄。” 游龙道人蔑视地乜了他一眼,转过脸看向旁边,“你这名副其实的小人,当年势力正隆的时候,连师父他老人家你都全不放在眼里。现在遇到难关,却开始懂得喊我师兄了。哼,你以为我游龙真就那么蠢,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想都不用想,赶紧滚回去,准备在千军万马中战死吧。我没有帮着你的对手来对付你,已经是你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休想要我来帮助你。” 雄阔海安安静静地等着游龙道人将他的轻蔑之词完全说完之后,才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说道:“大家怀疑的没有错,洪三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他现在人就在海外。他现在恐怕正在统一海外修真派的路途之中。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统一了海外修真派。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年,最多两年,等到洪三做到准备,他就将率领着对中土修真充满刻骨仇恨的海外修真派席卷中土。到那个时候,还沉浸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毫无准备的中土修真派,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历史。” 雄阔海的话刚说完,游龙道人就几乎是马上就转过头去,不屑地说道:“危言耸听。庸医想要骗人钱财的时候,就连最健康的人,也会被说成患有绝症,你就不能撒点高明的谎么?” 雄阔海没有回应游龙道人的质疑,而是继续平静的说道:“事情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坦诚相告了。当初在城里的那个洪三,是个假的,乃是我的一个手下。而真的洪三,已经被我杀死在皇宫里,不,准确的说,是我以为我将他杀死在皇宫里了……” 当雄阔海百分之百真实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皇帝的事,何保的事,武夷山的事,鬼眼的事,甚至于自己曾经勾结四海岛与风宇岛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向雄阔海和盘托出。 当雄阔海将这一切都说完之后,游龙道人原本轻蔑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 第十四集 第四节昆仑山的合谋 . “我也许并不算是个正直的人,但是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打算用道德立场来说服师兄,我只是想向你展示事实。这个事实就是,如果我们不尽快行动起来的话,那我们所有的人,恐怕就都将成为被洪三任意驱驰的傀儡。” 游龙道人缓缓抬起眼睛,望向雄阔海,问道:“行动?你想要什么行动?” “我所要做的行动,就是宣布放弃帝位继承权,让出王城和军权,重新回归到我镇国亲王的位置,让眼下即将沸腾的俗世平静下来。而师兄所要做的,就是将整个中土修真派联合起来,随时准备应对洪三可能发动的可怕攻击。” “放弃帝位?”游龙道人原本显得疑虑的双眼,猛地睁得老大,望向雄阔海。 这时候,雄阔海笑着耸了耸肩,说道:“争相师兄你所说的,就算是说谎,我也该说个像样点的,不是吗?” 游龙道人惊疑不定的打量了雄阔海好久之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现在的局势已经极为清楚,我要么现在放弃帝位,要么将来连尊严也要丧失。所以,尽管我不情愿,但是我还是必须强迫自己去做这件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游龙道人问道。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想让师兄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只要你开口,我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去办。” 游龙道人问道:“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雄阔海苦笑一声。“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吗?” “证明给我看。你永远没有能力再染指帝位。” 雄阔海说道:“在这一点上,我早有打算,我想大概把我的想法说一下,看看师兄您是否认可。” “说吧。” “第一,我将公开声明。放弃帝位继承权,并且在西北大将军辖地内召开一个天下将军会,由众位将军共同选举出一位君王。第二,当这位君王诞生之后,我将向他交出王城以及我所有的军队。不过我会请求他保留我的封地。第三,我将宣布从军界和政界完全隐退,携带着所有家产,以及东北封地每年三十万两白银的收入,请求入门昆仑门下,当一名身份普通的弟子。” 前两条游龙道人听得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当他听到第三条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什么?你要献出一切,如我昆仑门下?” “是的。”雄阔海看着游龙道人说道,“除了金钱之外,我在东北还秘密炼制了大量的修真仙器,这些东西我全都可以无偿地献给昆仑山。” 雄阔海说到这里,又提醒游龙道人道:“这几个月以来,杭州城一直在疯狂兜售所谓的成长性溢品,现在越来越多的门派以及修真者开始认同这种产品。已经有极为大量的中端仙器被当作交易品,流向了杭州。按照我们的统计。这股流量极为庞大,仅仅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有足足将近两成的中端仙器流向了杭州。毫无疑问,这是洪三的计策,他想要通过这种贸易方式,将我们所拥有的仙器最大限度地集中到他的手里。这样一来,将来战斗的时候。只要他们一停掉成长性溢品的维护供应,那么我们的战力就大打折扣。到时候,洪三就可以更轻而易举的摆平我们了。” “也许,他们只是为了盈利而已。据我所知,杭州在发布这行总成长性溢品之前,已经在短短十六天的时间里抛售了大量的修真仙器,套取大量现银。如果杭州想要达到你所说的目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抛售这笔数额巨大的修真仙器?” “盈利?”雄阔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目前并没有掌握批量生产成长性溢品的技术,但是我手下也拥有顶级炼气师,生产一个溢品最低要多少成本,我们还是知道的。按照目杭州发行成长性溢品的价格来看,百分之百是在亏损销售。他们在这个市场上,根本就没有对手,全天下只有谈笑跟洪三两个人掌握着成长性溢品的配方,他们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呢?这样损人利己,是一个商人或者一个商人集团该做的事吗?除了说他们有莫大的企图之外,我们还能想到别的理由吗?” “他们是批量生产,也是成本降低了也不一定。我们认为不赚钱的方案,在他们那里,经过他们的配方,以及生产方式,说不定就是赚钱的,你怎么知道呢?”游龙道人又反驳道。 “那么,杭州在过去的几个月,用杭州将军辖区的税收,官有土地,修真溢品的长期收入,水云间的预期收入作为抵押,前后向全天下七十六间钱庄,分十九次,总计四百七十万两白银的贷款又说明什么呢?据我所知,这些贷款的平均年息高达两成,这简直不算是贷款,而是高利贷。假如修真溢品真是盈利的,那么按照修真溢品目前的销售规模,杭州方面为什么要接受这种几近盘剥式的贷款呢?” “可能是他们想要尽快占领市场,等到所有的人都习惯使用他们的升级溢品,他们对市场形成完全的垄断地位之后,再来提高价格,获取暴利呢?” 雄阔海笑了笑,说道:“我敢保证,杭州方面在向这些钱庄借贷的时候,一定就是这么说的。但是,事实上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知道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掩耳盗铃。我前面已经说过成长性溢品这个技术,是完全垄断在杭州方面手里的,他们根本就不必担心别人的竞争。而成长性溢品跟寻常仙器相比,在成本方面。拥有几乎不可对抗的优势。” “师兄。我想请问你,明明只要花三五年时间,便可以让整个市场,在一个非常诱人地价格接受你的产品。但是你却不这么做,偏偏要用激烈的。损害自身利润的方法迅速扩大销量,然后再抱着被整个修真界全面反弹的危险,全面提高价格。你觉得这种行为,是洪三,或者林宛如这种聪明人所可能做出来的事么?” 这下。游龙道人无话可说了。 实际上,当这个所谓成长性溢品出现的时候,他自己心里就有点不好的感觉。但是因为它的出现,得到了昆仑山那些没有得到好宝物的门派的普遍欢迎,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抱有抵制心理。 刚才游龙道人之所以一再反驳雄阔海。只是因为本能的想要反对雄阔海提出的任何建议而已。但是事实上,就观点本身而言,他跟雄阔海是完全相同的。到这个时候,游龙道人已经完全清楚明白地了解到了,他师父所说的,那个即将改变天与地的人,并不是雄阔海,而是洪三。 龙象禅师所预言的,中途修真与海外修真的第二次生死之战,即将开始了。只是。这一次海外修真派的领导者出乎了游龙道人的预料之外。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游龙道人对于雄阔海一贯的敌视,使他完全无法坦率地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只是冷冷地对雄阔海说道:“先去把你所说的第一条和第二条做到,再来说起他吧。” “我马上就会开始做这些事情,只是我希望师兄这方面,也能够尽力遏制杭州方面的行动,尤其是修真溢品这件事。我们要尽量将损失减到最低。”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游龙道人说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吧。” 等到雄阔海出去之后,游龙道人便把紫云叫了进来,“马上把你掌门师叔叫到我这里来。” 就在游龙道人跟昆仑掌门在房间里密商的时候,雄阔海也见到了正在山下等着的碧连天。 雄阔海一见到碧连天就说道:“先生,一切我都按照先生所说的说了,有龙看起来,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 “这是理所当然的,王爷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由不得他不信。”碧连天说着,笑了笑,“世上最可怕的谎言,就是隐藏在真实里的谎言。” “这些都是先生高见。”雄阔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接下来,昆仑山真的会主动让我去仙心向仙界汇报么?” “这简直是毫无疑问的。既然昆仑山收到了王爷的这些情报,并且相信了的话。那么,他们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向仙界汇报。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只是第二手资料,有许多地方一定是语焉不详的。在种种情形之下,仙界一定会想要召见王爷。到那个时候,谅昆仑山也不敢违抗仙旨。而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的杀手锏使出来的时候。” “好,一切都按先生的办,我们这就速返京称,开始按照我们原先打算的那样,把一切都公布出来。” 昆仑山上,游龙道人跟昆仑掌门介绍完情况之后,他语重心长地拍着昆仑掌门的背说到“师弟,师兄这可不是跟你危言耸听。眼下这关节处,你可一定要头脑清醒,一个不小心,昆仑山乃至整个中土修真,说不定就毁于一旦了。” 昆仑掌门点了点头,“师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师弟我肯定是完全相信的。眼下,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们已经不必讨论了。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我们俩该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俩商量完,再召开秘密的长老会,向所有在山上的长老,以及元老通报。” “我的一件很简单,就两条,第一,马上向仙界禀告。第二,马上禁止本门弟子与杭州方面的修真仙器的交易,同时也给其他各大门派发布通报,让他们也禁止与杭州进行修真仙器的交易上。” 听完游龙道人的话之后,昆仑掌门答道:“第一条是肯定要的,至于第二条,禁止本门的交易,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果要求其他门派也禁止这种交易的话,那可能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因为我们并不是他们的宗主,只是实力比他们略大,被尊为领袖而已。所以,我觉得改为,请他们在跟杭州的修真仙器方面保持理性和克制为好。至于禁止这种话,等我们汇报完毕,得到仙界确认之后,自然会有他们发表。” 游龙道人点了点头,赞扬地说道:“师弟所说的是老成之见,好,就这么办吧。” 一天之后,帝桦再次来找天道。 一见到天道,帝桦就马上说道:“天道,真界好像发生了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今天本该是帝桦和天道两人轮值去看守天眼,但是天道因为要钻心研究荒合大帝留下的密码语的关系,所以让帝桦让一个人去了。却没想到,只是漏一次缺,便发生了大事。 “有人在统一整个海外修真派。” 天道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灵空岛这几个月来能量老视那么不稳定,原来是海外修真派又搞起名堂来了。这是要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又出什么来捣什么乱啊?” “接下来,还有让你更不敢相信的事。” “什么事?” “昆仑派报告说,主导海外修真派这次统一的,很可能就是我们所要找的……撒旦。” “撒……旦?”天道两眼一睁,赶紧把帝桦拉到自己身边,说道,“快点把昆仑派报告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帝桦于是把昆仑派报告的事情宝 书 网了出来。 天道听完之后,摇头道:“怎么有那么多地方语焉不详啊” “对啊,这是因为这会件事情他们也是听另外一个人报告的。这个人叫做雄阔海,是当今真界有数的顶尖修为高手,不只是如此,他还是皇室贵胄,天下最有权势的将军,他的证词是值得信任的。” “那你有没有让他尽快到天眼来接受查询?” “当然有。他们说雄阔海有要事在身,恐怕要二十天之间才能向我们汇报。” “二十天,好,那我们就等他二十天。” 天道说到这里,帝桦问他道:“天道,你真的相信洪三已经回到真界了吗?” 天道愣了一阵,摇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敢相信了,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常理可言了。” ------------ 第十四集 第五节美丽的别墅 . 七月二十六日,雄阔海发表第一份告天下书,声明永久放弃大顺朝皇位继承权。 同日,所有雄阔海麾下所有部队退出王城,王城被宣布为不设防的城市。 七月二十七日,雄阔海发表第二份告天下将军书,提议天下将军齐聚西北大将军治所西都公议皇位继承人。并且清楚地写明,一旦皇位继承人诞生之后,雄阔海将马上将东北以及王城所有的军政财,以及官员任免权,全部毫无条件地归还朝廷。而他自己将隐退,专心钻研修真之道。并且呼吁全天下的将军与士兵,以天下苍生为念,化干戈为玉帛,通过谈判,而不是通过战争来解决彼此间的纷争。 十天之内,这两份宣言便传遍了天下。 一时间,天下震动。 谁也没有想到,雄阔海竟然会做出如此之不可思议的举动。 一直策划着准备进攻王城,给予雄阔海致命一击的西北大将军,在看到这两份宣言书之后,对身边的人慨然长叹的说了两句刚好相反的话,“天下之大幸!天下之大不幸!” 而当这两份宣言传到杭州的时候,一向都显得先知先觉的杭州方面,也一下子全都懵了。虽然,林宛如以及金玉堂都相信雄阔海远没有到将穷途末路,一定还会有反扑的时候,可是她们谁也没有想到,雄阔海竟然会采取如此之激烈的方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 但是,她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做法对于雄阔海的俗世政治生命来说。几乎等于自杀,但是它确确实实地让雄阔海一下子就从目前的窘迫的处境中给收缩了回来。 而前面一直保持着主动与进攻姿态的杭州方面,则一下子变得无比地被动。 “会不会是缓兵之计?”看弯这两份公告之后,林宛如的第一反映,就是问金玉堂。 金玉堂略思考了一阵之后,摇头道:“眼下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碧连天不会那么做。” “这么说,雄阔海这次是要来真的了?”林宛如皱着眉头问金玉堂道。 金玉堂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恐怕确实是如此。” “这样一来,我们该怎么办?”林宛如问道。 金玉堂啧了一声,摇头道:“依我看,这件事情一定不是独立地单一事件。我可以肯定这个主意一定是碧连天所出的。以雄阔海的个性,根本就不可能往这方面想。而碧连天既然有胆跟雄阔海提出这个建议,而且被雄阔海接受。那就证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碧连天一定给雄阔海吃了什么定心丸。” “定心丸?”林宛如看了看金玉堂,然后说道,“金大娘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跟修真界有关?如果雄阔海真的在这种情况吓跟修真界搭上线的话,那可就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很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往最糟糕地方向发展。”金玉堂叹了口气,说道。 “但是,如果是从前。这个推论还算合理。可是最近几个月以来,王城假洪三事件,以及荒合心法事件,已经让雄阔海跟修真界产生了巨大的裂痕。他们还有什么道理跟他勾结起来呢?难道……”林宛如说到这里,顿了顿,警觉地问道,“洪三在海外修真派的行动,现在就已经外泄了吗?” “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宜于这样瞎猜。”金玉堂说到这里,问林宛如道,“最近十天以来,修真界有没有作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任何举动,哪怕再危险也好。” 林宛如听完金玉堂这话,马上想起一件事情来,“我记起来了。我收到谈笑的报告,说最近十天,昆仑派跟我们地交易突然一下子降为零。” “零?”金玉堂眉头一皱,马上跟着问道,“那其他门派呢?” “其他七大修真大派的销量似乎也有下滑,不过其他仙界小派以及魔界各派的销量还是保持着正常的增加速度。”林宛如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金玉堂,“难道说,跟雄阔海勾搭起来的,竟然是昆仑?不可能啊,游龙道人跟雄阔海的关系,可是恶劣到无以复加地。” “我们现在掌握的资讯太有限,无法做出任何判断。”金玉堂说着,啧了一声,“赶紧让影武士把所有的消息传到般若那里去,让洪三尽快回来,共同商讨这件大事。” “对,就这么办,至于战场那边,停止进攻,保持着相当的压力就可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洪三所说的决战会比我们想象中要快得多。” 数个时辰之后,般若找到了洪三。 在此之前的整整十天,洪三都在画着他有生以来,最为庞大和的、复杂的一个阵法。按照天地倒转大法原本的性质,每次能够在阵中获益的人,只能是一个人。这一点,即使是在洪三和谈笑共同改良地新天地倒转大法中,也没有丝毫改变。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某一个区域所拥有的天地元气,最多也是有限的,最多只可供一人之用。 而洪三这次打算同时让二十五个人,也就是他从现实世界带来的二十五个法宝人同时进入阵中来受益。 而这所需要的能量之庞大,难以估计。即使是以灵空岛全体修真者的先天元气加起来,也未必够用。更何况因为有两界之隔,真界的法宝人未必真地能够百分百地利用到他们的能力。 这样,洪三就必须使用某种方法,使来自灵空岛地能量。得到更有效的利用。而洪三所采用的方法,便是将五行大阵与改良后的天地倒转大法联合起来。 具体做法是,先通过法宝人将灵空岛的修真者们的能量从灵空岛引导到这个世界来,然后再用五行大阵,通过有效地组织,将这将这些能量发挥出比原先快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能量。 再之后,这些被增幅之后的可怕能量才会进入到天地倒转大法之中,催动天地倒转大法的运营。 除了这一点的改进之外,洪三还对天地倒转大法做了另外一个改进,这个改进在后来大阵催法之后,所有的人都能将亲眼见到。 十天来,洪三一直在这里进行这最新型的天地倒转大法相关地试验。当般若来找他的时候。正是他终于将这个最新型的大阵设计成功的时候。 他刚得意地把化阵的红木棒扔在地上,笑着拍拍手,自言自语道:“简直顺利到让人难以相信啊。” 般若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有来自中土地紧急消息。”般若皱着眉头对洪三说道。 洪三转过脸,看着般若笑了笑,“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般若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很难将这个讯息和好消息联系起来。” 般若于是马上把杭州传给他的所有资讯,都告诉了洪三。而洪三并没有像其他人露出很惊讶的样子。 他听完般若所有的话之后,愣了好一阵子,尔后苦笑这叹了口气,“我硕呢,事情不应该这样顺利的啊。” 般若听到洪三这么说。便问道:“大人,你看起来对这个消息着有准备。” “不,一点也没有。”洪三说着,笑着看着般若,“听到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失望?不过,我虽没有料到雄阔海地反应会这么快,但是我同样没有想到我们在海外的行动会这么顺利。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两相抵消。一切回归正常了,现在是势均力敌,我们并没有处于劣势。” “只要大人心中有数就好。”般若说着,看了看四周,“虽然因为统一的速度过快,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化我们的战果,但是对方同样是仓促成军,各怀鬼胎。我们呆也不怕他们。” “把可以远洋的船全部准备起来,等到完成我的田地倒转大法之后,所有的人统统上船,前往离杭州二十里外的东海岛待命。其他的船只全部用来装修真原料,能装多少就多少。” “二十里外的东海岛?”般若听到洪三这么吩咐,深吸了口气,说道,“那里离中土是不是太近了?在那种距离里,三天之内,各打修真派就将知道我们的存在。” “既然已经被人偷窥到了底牌,就没有必要再玩神秘的花招了。” 般若沉呤了一刻,问:“这么说,决战这么快就要到来了么?” “这个世界总是喜欢惊喜,不是吗?” 洪三说着,笑了笑,重新捡起地上的红木棒,开始画起了将五行大阵和天地倒转大法联合在一起的新型阵法。 真界,荷兰,阿姆斯特丹。 自从从柏林弄到了老教授留下的那个乾坤袋之后,张巧稚便开始和海兰开始研究穿梭仪的制作。 经过数十天的刻苦学习之后,他们终于将穿梭仪的各个组建都做好了。他们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将一百多个组件完全组装起来。 因为这次组装,是一个系统的,不可分割的过程,期间需要差不多整整三天的时间。在这种情形下,再选择酒店完成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 万一组合到一半,突然有服务员进门来做客房服务,看到房间力一大堆的各种炼器法宝,还有个炼丹炉,十成十会认为是巫女降临,没准会跑去把神父着来驱魔。 考虑到类似这样的困扰之后,决定破例租住一间房子。他们谎称是从日本来的两个白领,特地到阿姆斯特丹来度假,因为需要在海边租住一间靠海别墅。 这里一切都一应俱全,地下车库,花园,游泳池,租约时间是一年,总合租金是二十四万欧元,平均每个月是两安欧元。 一次型付清二十四万欧元,并签署了一份出租合约之后,海兰和张巧稚两个人住进了这个房子。他们两人原本就没有想过要住这么好的房子,这就显得有些太打眼了。 但是想要一个不会惊动太多人,而且风景什么的,又能满足这两位打小姐的,也只有这栋别墅而已了。 当站在阳台上,吹着风带着咸咸湿润的海风的时候,海兰一下子把所有的行李都丢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照过来的太阳,笑着说道:“这里的风景真美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了。” “是啊,这个鬼地方真是太美了。”张巧稚也拎着行李,站在阳台上笑道,“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明知道这么打眼,但还是把这个地方租了下来。” 海兰舒服的晒了一阵太阳之后,问张巧稚道:“巧稚,你说,如果两个世界合在一起,这里的景色会不会改变呢?” “就算两个世界不合在一起,这里的景色还是时刻都在改变啊。”张巧稚说着,把行李放下,在海兰身边坐下,继续说道“我们之所以察觉不到它的变化,之是因为它的变化十分细微缓慢而已。但是即使是如此细微缓慢的变化,最终却可以形成我们难以想象的结果。正所谓,蓦然回首,沧海桑田啊。这就是这个世界啊,看起来好象总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当你很多年后,再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事情都跟从前不一样了。而这里面变化得最快的,就是人心了。” 张巧稚突然发出一声感叹,让海兰感到有些愕然。不过,没有多久之后,它有些明白过来了,它笑着向张巧稚问道:“你想洪三了,是么?” “你这么问我,是说明你自己在想他。”张巧稚转过脸,看着海兰。 海兰看着张巧稚,笑了笑,然后点头,“我承认,我在想他,你呢?你能像我一样,勇敢的承认,也在想他么?” 张巧稚看着大海,静静地想了一阵,最后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们赶快动手吧,要不然的话,天就要黑了。” ------------ 第十四集 第六节穿梭仪的关键时刻 . 张巧稚和海兰来到地下车库,将炼器炉,将所有的组件以及原料全都拿了出来,放好。 一切准备之后,海兰转过脸,对张巧稚说道:“你做好准备了吗?准备好了,我就开始了。” 张巧稚听到海兰这么说,便在地下室里布起了一个结界。这个结界的作用,是封锁海兰因为炼器而流露出去的先天元气。这些先天元气只要流露出那么一点点,就有很大的可能会马上被高度紧张的圣徒组织给搜查到。 所以,每次海兰炼器之前,张巧稚都会先布置这个结界。 结界布好之后,张巧稚对海兰说道:“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 海兰听到张巧稚这么说,便开始把所有的组件和材料都放进炼器炉中,开始炼制起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这一百多个组件将会在炼器炉中渐渐融合,最后变成放在灵空岛那个穿梭仪一模一样的东西。 然而,天总是不那么喜欢遂人愿的。 三十个小时之后,这栋别墅的房主因为合同上的一个小问题,回到这栋别墅找张巧稚两人。结果,发现两人不在。 而这个该死的房主,一个五十几岁的荷兰老太太,又实在是太闲了,所以她就很闲的坐在门口等。这一等竟然就一直等到天黑,然而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张巧稚两人归来。 这个时候,心里感到不妙的荷兰老太太便拨打了张巧稚两人给她留下的电话。处于炼器关头,张巧稚两人根本不可能来接听什么鬼电话,她们的手机自然是关机地。 但是不知道是黑帮片看多了。还是被最近阿姆斯特丹猖獗的犯罪新闻给影响到了。总之,在这一刻,这位好心的荷兰老太太,马上就联想到了奸杀,失踪,抢劫等种种可怕的字眼。于是,她马上打电话给警察局打电话报警。 而接听这位好心的荷兰老太太报警的人,叫做乔治,除了阿姆斯特丹警察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地身份――圣徒外围成员。 自从德国柏林事件之后,整个欧洲的圣徒组织的外围成员,就都收到了一个命令,密切关注任何两个单身女人携伴旅行的情况。这个命令中。对张巧稚和海兰的身高做了说明(做别的说明也没有意义,因为谁都知道张巧稚精于化妆,除了身高之外的任何相貌特征都可以被改变)。 这位叫做乔治的圣徒外围成员,和德国那位老教授的孙子一样,也是属于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在组织中爬到更高位置的人物。 然而,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和所有讨厌公务,只想早点下班跟女友大战三百回合的普通警察一样,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在听到老太太要报失踪案之后,例行公事地问道:“失踪的是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失踪多久了?” “她们都是东方女孩子,是我的租户,从我发现开始算,失踪了大概有六七个小时。”老太太一五一十地答道。 就在乔治按照程序,告诉她至少必须始终四十八以上小时才可以立案,然后就挂掉电话,吃点壮阳药,回家去锻炼腰力的时候,老太太接下来的话让他敏感的神经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警察先生,这两个东方女孩子长得都挺美的。我怀疑她们是被那些不相信上帝的残暴小子们给害了。最近阿姆斯特丹可一点也不太平。她们一定是去a区了,我早就劝过她们不要到那里去,那里全是像狼一样的坏小子,但是她们一定没有听我的话,a区灯红酒绿的酒吧实在是太多了,她们一定是受不了诱惑……” “两个东方女人?”当听到这里,乔治,马上挂掉电话,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将一切情形,详细地向圣徒组织在荷兰的负责人报告。 半个小时后,这名负责人将这个情报,汇报给了欧洲总部。但是这份报告,没有能够及时放在圣徒组织欧洲总部负责人的手上, 理由很简单,这位名叫清风的发报人,在下班时间是不接受任何与工作有关的信息的,而这份送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清风早就已经下班了。 所以,这份情报,恐怕要等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上班的时候,才有幸被清风见到。 而这个时候,乔治因为答应了荷兰老太太,所以等不及上面的命令,便开着警车到这里来到了张巧稚两人所祖的房子外。 荷兰老太太正等在门外,看到乔治出现,便抱怨道:“都半个多小时了,你怎么才来?阿姆斯特丹难道有那么大吗?” 乔治无奈地耸耸肩,“对不起,我的车子在路上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来晚了一点。” “我们纳税人缴那么多钱,就是让你们警察开这种中途抛锚的警车来保护我们的安全的吗?” “这种议题您还是留着选举期提出来更有意义,现在选举刚完毕,没有人想听这种抱怨。”乔治说着,朝着那房子望了望,“太太,您说的就是这间房子,是吗?” “是的,就是这间。”荷兰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又唠叨道。“都这个时候了,但是却依然毫无音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太太,您有这间房子的钥匙吗?”乔治站在门口瞧了一阵,转过脸问老太太道。 “当然有。”老太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房子的钥匙,然后又问道,“你是打算用钥匙打开这房子吗?” “当然是了,只是站在门外,我们可什么也发现不了。”乔治说着,把老太太手里的钥匙接了过来。 “但是这房子我已经租给她们俩了,没有经过她们同意,就这么擅自开她们的门,是不是显得有些没有礼貌啊?” “放心吧,太太,还不至于引起外交纠纷的。”乔治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将们打开。 当乔治和老太太进门的第一刻,张巧稚和海兰就马上意识到有人闯进房间里来了。 “有人来了。”张巧稚小声对海兰说道。 “是什么人呢?”海兰有些紧张地问道。现在这个时候,她现在的先天元气已经全部投入到炼器过程中,完全分不出身来,而张巧稚要维护结界,恐怕也没有办法应付。 “应该是小偷吧。”张巧稚眨了眨眼睛,“但愿他不要到地下室来。” 然而,事与愿违,在地面上找了大约十几分钟,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找到了张巧稚和海兰的行李袋,发现了里面全是各种化妆用的用具以及各式各样的服装之后哦。 乔治越发肯定这两个人就是海兰和张巧稚了。 他转过身问老太太,“地下室怎么去?” “两个单身女孩怎么会到黑乎乎的地下室去?”老太太不解的问道。 “也许她们俩是可怕的巫婆也说不定。”乔治说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像刚才只是开了个无足轻重的玩笑一样,“告诉我吧,这很重要,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她们很可能就被歹徒绑在那里。” 老太太听到乔治这么说,赶紧把入口指给了乔治。 然后,乔治和老太太便打着手电筒,走向地下室。 再然后,她们俩就看到了地下室里的一切,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寒光闪过,他们两人都失去了知觉――是张巧稚在最紧要的关头,不得不暂时关闭结界,出手将他们两人击昏。 干完这件事之后,张巧稚赶紧重新布起结界,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但愿,这会儿我们没有被跟踪到。” “就算被跟踪到了也没有办法,还有二十四个小时,我们就大功告成了,我们不能中途而废。” “不,绝对不能中途而废,我们绝对不能再多浪费一个月时间了。圣徒组织也在研究这套仪器。如果拖延一个月,说不定他们就比我们更先研究出来了。” 海兰苦笑一声,说道:“就算是我们愿意拖延一个月时间,也不成,乾坤袋里的剩下的材料,已经不足以再制造一台穿梭仪了。” 第二天早晨,从不加班,也不在下班时间谈论与工作有关事项,不过也从不迟到早退的圣徒组织负责人清风,在早晨九点半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刚一到办公室,他所看到的第一份报告,就是阿姆斯特丹的报告。因为这份报告是昨天标志为紧急程度最高的报告。 简要地看完这份报告之后,清风马上打电话给阿姆斯特丹,对那位负责人说道:“给我想办法联系到那个警察,我要亲自询问他。” 十分钟之后,阿姆斯特丹的电话打了回来,“我们已经无法联系上他了。他的手机被关掉,他的同事和家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处。” 清风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也就是说,他已经失踪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大人。”阿姆斯特丹的负责人说道。 清风沉默了一阵,马上把阿姆斯特丹的电话挂掉,电话打到了圣徒组织纽约总部,电话刚接通,清风就马上说道:“报告,我们收到情报,海兰和张巧稚曾经在阿姆斯特出现过,可信度百分之九十五。” “报告人在哪里?我要亲自跟他通话。” “他已经失踪了。” “什么?那他报告海兰和张巧稚的出没地是在哪里?” “他的报告里没有提及这些,似乎是想独揽功劳的样子。” “这个蠢货,怎么会做出这种无知的事情,就是全阿姆斯特丹的警察全部上阵,也抓不住张巧稚。”电话那边的人骂完之后,继续问道,“这份报告是什么时候递交上来的?” “据我的秘书说,是昨晚九点。” 电话那边大喝道:“昨晚九点?那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处理?” “因为那时候是我的下班时间,大人。”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然后是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声,“你他妈是个更大号的蠢货,超级蠢货,你的脑袋里难道装着的,全是黏呼呼的精液吗……” 接下来,清风从电话里听到了大概长达五百字的脏话,而这里面一句重复的也没有,由此可见,电话那边的人究竟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 第十四集 第七节胜利大逃亡 . 十点,清风亲自带着三名隶属圣徒组织欧洲总部直辖的法宝人,从巴黎前往阿姆斯特丹,同时通知附近区域的六名法宝人也尽快赶往阿姆斯特丹。 为了赶时间,清风打破了白天不允许飞行的禁令,飞到了阿姆斯特丹。他抵达阿姆斯特丹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 抵达阿姆斯特丹之后,他马上找到了那位阿姆斯特丹的负责人,问他,“找到那个该死的巡警没有?” 阿姆斯特丹的负责人,是一位普通人类,他的公开身份,是一个夜总会的老板,因为拥有广泛的人脉,所以被选中为阿姆斯特丹的负责人。 但是很显然,他在处理紧急突发事件上,并不是那么在行。所以当清风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的回答让清风极为失望,“自从早晨您挂了我的电话之后,我一直在等候您的命令,大人。” 清风歪着脑袋问道:“这也就是说,你在过去的七个小时里,什么也没有做?” “不,我在很专心地等候您的命令,大人。”阿姆斯特丹胖胖的夜总会经理,大声的,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清风听到他这么说,气急反笑,他指了指这位相貌敦厚的胖子,摇头道:“那么,我现在给你命令,马上给我查出那个该死的巡警,到底现在在哪里。” “是。”胖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掏出手机,四处打起电话来。 一个小时之后,胖子一共打出去五十多个电话。 然后,他们一行人,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在这个过程中,阿姆斯特丹附近区域的法宝人纷纷赶来汇合。 当七点多的时候,已经有四个法宝人前来汇合,阿姆斯特丹已经拥有八名法宝人了。 这个时候。夜总会胖子收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马上站了起来,说道:“有人在b区发现了乔治的警车,不过车内并没有人。” “马上赶过去。”清风说着,急匆匆地站了起来。 因为这里已经是市区,在这里升空所引起地震动太大,而且路途也并不遥远。所以他们便驱车前往。 然后,他们就很悲哀地在路上遇到了一场大塞车,原因是前方发生了一起十四辆车连环相撞的交通意外。 无奈之下,八位法宝人只能抛下汽车,在众目睽睽之中,用远超常人的速度。在漫长的车列中狂奔,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清风身上还背着超过两百五十磅的夜总会胖子。 当他们奔跑地时候,隐约有人发出“啊,超人……八个……不,是九个,有一个胖超人……”之类的感叹。 八点四十分左右。他们终于赶到了胖子所说的地点。 这个时候,警车周围已经围满了,警察也已经来了,四处在找人问口供,所有附近的房子门都打开了。只有;离警车最近的这间没有打开。警察们对这栋房子也产生了怀疑,不过他们没有搜查令,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住宅,只能派人在外看守,监视。 在四周观察了一阵之后,清风便大摇大摆地带着其他七个法宝人朝着这栋房子走去。在门边守着的两个警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他们话,就被他们用禁止定在了原地。然后,他们便进入了房间之中。 这时候,地下室的张巧稚心里“咯噔”了一声,说道:“有法宝人进来了,一共是八个。你还有多久?” 海兰吞了口唾液,紧张地说道:“就差最后一点点了,再给我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就好。” “但愿这些家伙不要这么快找到这儿来。”张巧稚说着,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 现在真可谓是千钧一发的时候,生死成败,都是在咫尺之间。只要这些家伙给足十分钟,那么她们就大功告成,可以马上回到真界去了。但是如果失败的话,那么她们俩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她们都不可能甘愿成为圣徒组织的俘虏,而面队八个法宝人,有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她们俩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花园,游泳池,房间,所有地地面以上的地方全都搜完,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 而这八个法宝的战利品跟乔治没有区别――他们发现了张巧稚两人的行李,里面一堆一堆的假发等各种化妆用品。 这一下子就让清风将百分之九十五地认定值推高到百分之一百。而且,他还肯定张巧稚两人一定还留在这个地方。 于是,他对身后的七个法宝人说道:“做好准备。” 其他七个人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清风便站在客厅中央,四处看了看,然后说道:“她们一定就在地下室,找到地下室的出口。” 在地下室听到清风说这句话的海兰和张巧稚,简直开始有些绝望了。离穿梭仪炼制成功只剩下不到四分钟的时间了。 但是八个人找到地下室的入口,然后再杀进来,两分钟也不需要。 “天啊,难道真的要到这个时候才功败垂成么?”张巧稚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随时准备收回布置结界的仙力。只要那些人一冲进来,她就马上率先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下他们进来,我帮你制造机会,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你就一定要逃出去,也会被他们抓到地。但是你只要冲出去,他们就抓不到你。” “以你的修为,除了送死之外,一点意义都没有,你根本就不可能牵制住他们。而且,洪三更想见到的人。是你……” 正当海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又有一批人冲了进来,然后就听到他们大喝道:“全都把手举起来,不准乱动,不然我们有权开枪。” 听这说话方式,张巧稚和海兰马上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了,在这个时候。张巧稚合格海兰真想一起振臂高呼,“荷兰警察万岁!” 没错,闯进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围在外面的荷兰警察,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在发现自己同伴的不妥之后,马上持枪冲进房间里来。 清风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出手将这些在他面前脆弱得像蚂蚁一样的荷兰警察统统干掉。但是当他想到,因为死亡人数刚好超过五个人的上限,这就意味着他必须为此撰写一份一千字以上的报告,递交到纽约总部进行解释。 想到这一千字。清风打消了出手杀人的念头,他站在原地,从身上掏出了一张证件,递给警察,“我们是欧盟联合反恐总部地,我们怀疑这里有恐怖分子居住,请你们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清风说的并不是假话,他在现实世界的公开身份,确实是欧盟联合反恐总部的高级专员。六名警察中的小头目将信将疑地接过清风的证件,看了看之后。对清风说道:“我需要向我的上司报告,并且查证你的身份。” 虽然本能地对这名小头目的罗里罗唆觉得很麻烦,但是清风想着现在自己有八个人在场,也不担心地下室的张巧稚跑掉,所以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最好是快点,我们公务在身。没有太多时间很你们在这里磨蹭。” 小头目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清风,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是的,八个人,全部都是东方人的面孔,欧盟什么时候请了这么多东方人加入反恐总部了……是的,我也觉得很奇怪……好,我等着您地消息……” 就在小头目跟比他大一点,但是依然是小头目的头目通话的时候,清风突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地下室里传来两个人的先天元气的感觉。 这个时候,清风以及他下面的七个法宝人几乎不约而同的以为,是张巧稚不想坐以待毙,所以要放开禁止主动冲将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的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付两个冲出来的疯女人的时候,他们却听到两个女人欢快地喊了一声yeah。 清风马上知道情况不妙,他马上顾不得跟这个警察周旋,马上往地下室冲去,就在他冲进地下室地那一刻,他刚好看到张巧稚在一阵惨白色的闪电中,消失在那个当初从德国老教授的地下室里搜出来的一模一样的仪器里。 而海兰,就躺在张巧稚随身带着的押鬼瓶中。 当清风亲眼看到这一幕在眼前出现之后,他当场愣在了原地,等到其他法宝人全都跟着冲进来之后,他才悔恨交加地慨然长叹道:“真***弄巧成拙了,这下写一千万字的报告都不够用了。” 五个小时以后,张巧稚和海兰乘坐他们自制地穿梭仪离开了现实世界的消息,传到了灵空岛。 当帝桦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马上对身边的天道说道:“这么看起来,那个叫做雄阔海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洪三确实早就已经回到了真界,不然的话,张巧稚和海兰不会那么急着想回到真界去。” “洪三在真界,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了。”天道说到这里,望向帝桦,问道:“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张巧稚和海兰两个人就能干成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的资源,却都完不成呢?” “最重要的,就在于荒合大帝的密码语上,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那个叫做海兰的女人,或者张巧稚本身,可以完全看得懂那本笔记,所以她们的进度才会优先于我们。不过,我们接下来的进度应该也很快了。她们离开的时候,显得格外仓猝,毁灭现场毁灭得并不干净。留下了许多文字记录,还有一个损毁不彻底的电脑硬盘,里面也有许多资料。地面上的人正在全力恢复。相信有这些资料的帮助,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掌握到穿梭仪的秘密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实现回家的愿望了。” 听到帝桦这么说,天道也开始显得有些兴奋了。 想要回到故乡,是一直深埋在包括天道在内,所有灵空岛上的修真者的心中的梦想。只是一度他们都以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梦,所以刻意地将这一切都淡忘。但是当这个梦想有重新变成现实的时候,又怎么能让他们不觉得激动呢? “是啊,终于可以回家了。”天道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看着帝桦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如果可以再度回到真界,我宁愿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创世神的成就感也好,强大的修真修为也好,全都可以放弃。” “那现在呢?你还愿意放弃这一切吗?” 天道略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在没有得到一个珍宝之前,总觉得只要得到它,就什么都可以失去。但是当你真的得到之后,你才会发现,你其实想要更多。” 听到天道这么说,帝桦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到:“是啊,说到底,我们其实跟那些忙忙碌碌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我们也只是被欲望驱使的动物而已。” “我们本来就是凡人啊。”天道说着,长舒一口气,“不说这些了,说说正经事吧。既然我们现在确定撒旦已经回到了真界,那么雄阔海的证词就变得非常重要了。对了,他更我们约好了的时间,是不是就是明天?” 帝桦点点头,说道:“对,就是明天。” 天道又问道:“我们那天跟昆仑山人的会面,你没有跟别人说过吧?” “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说?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够想办法把撒旦再次抓回来,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天道沉吟一阵,点头道:“但愿这次不要再被这个狡猾的小子耍到了。” ------------ 第十四集 第八节我们总是在被命运捉摸 . 昆仑山下,雄阔海和碧连天站在一起。 望了望高耸入云的昆仑山,雄阔海笑着对碧连天说道:“先生真是神算,昆仑山以及仙界的一切行动,全都在先生的预料之中。” “已经知道了对方最渴望的东西,然后再推算出对方的行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不值得王爷如此谬赞。”碧连天笑着对雄阔海说道,“不过,我教给王爷的说辞,王爷可全都记住了?” “先生放心吧,小王已经烂熟于胸了。”雄阔海答道。 “那好,那臣下就在山下静候王爷的佳音了。”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昆仑山来人,将雄阔海领到了昆仑山的洞天福地中央的仙心处。等了没多久,仙旨便降临,而透过仙旨跟雄阔海交流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天道和帝桦两人。 他们两人先是问了许多细节问题,而雄阔海统统对答如流,这就让天道两人更加相信雄阔海所说的都是事实。 然而,就在问话行将结束的时候,雄阔海却突然不顾身旁所有昆仑门人的敌视,拱手对仙旨内的天道两人说道:“阔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向两位仙人禀告,不过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我想单独跟两位仙人汇报。” 天道和帝桦顿时面面相觑地望了一阵,两个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不过,他们还是同意了雄阔海的意见。 于是,原本围绕在雄阔海身旁的四五名长老,不得不恨恨地退了出去。 待到确定他们全都离开之后,雄阔海才重新望向仙旨,对天道和帝桦说道:“洪三所得到的荒合心法,有一半在阔海的手里。” “什……么?荒合心法?你的手里竟然真有这东西?” 从各个门派的告状中,天道和帝桦都听说过雄阔海拥有荒合心法的事情,但是他们对于这些控诉全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是,现在当这些从雄阔海口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人便不由得有几分相信了。他们之所以愿意相信,首先是因为洪三当初在地下车库,将丹玛士一击必杀的威风。实在是太像拥有荒合心法的人干的事情了。其次是因为雄阔海之前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太真,所以这时候说的这件事情,可信性也一下子被提高了。 “是的,阔海确实拥有荒合心法的一半。不过,荒合心法是藏在一面宝镜之中的。这面宝镜被分成两半,当这两半分开的时候,便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一面普通的铜镜。但是当这面宝镜合二为一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这上面显现出荒合心法的口诀。我当初就趁着洪三在参详这份心法的时候,将这一半荒合心法偷盗过来的。”雄阔海从身上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放在仙旨前。 对于天道和帝桦来说,这感觉就像是在电脑视频里看东西一样,只能大概看出是一个古朴的铜镜。至于其他的,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虽然隔着两界,根本就不可能辨别雄阔海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的真假,但是他们俩还是一下子就被这个铜镜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看到天道和帝桦两个人几乎是毫不掩饰地露出渴望的表情,雄阔海便知道,碧连天的预言又再次应验了。很明显,荒合心法的诱惑,就连仙界的人也难以抵抗。 这时候,雄阔海便趁热打铁道:“如果两位仙长可以想办法让我登上修真界共主地位的话,那么在下也一定有办法将完整的荒合心法,贡献给两位仙长。” 就在雄阔海在昆仑山上透过天眼,跟天道和帝桦两人做着秘密交易的时候,在风宇岛上,洪三的最新型的天地倒转大法已经布置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洪三掏出大阵的驱动法宝,正要开始的时候。突然看到坐在阵中的般若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大人,海兰回来了。” “你说什么?”洪三拿着驱动法宝,傻傻的站在原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收到了海兰给我发来的讯息。”般若也是同样诧异地望着洪三,“她告诉我,她已经回来了,带着一个叫做张巧稚的女孩。她还要我告诉她我们的方位。” “回来了?”洪三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额头,“你确定不是耳鸣吗?” “大人,千真万确,海兰已经回来了。” “那……”洪三张大眼睛愣了一阵,不敢相信地吞了口口水,将驱动法宝收了起来,“那就先暂停发动阵法,等他们回来吧。” “是的,大人。” 洪三坐在礁石上,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充满不祥预感地说道:“妈的,不会有给我出什么乱子了吧?” 一天之后,张巧稚和海兰抵达了风宇岛。 当三个人重新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原本所期待的那样温馨浪漫。因为此时此刻,张巧稚深深知道局势有多么严峻,眼下这个时候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卿卿我我。 所以,张巧稚在见到洪三的第一面,所说的就是:“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一个月?”洪三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张巧稚,“又……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穿梭仪,一个科学和修真能力完美融合的仪器,有了这个东西,只要拥有相当的法力,就可以自由地穿梭两个世界。我们两个就是使用这个仪器来到这里的。我们能够制造出这个仪器,那圣徒就也能这么做。”张巧稚说到这里,有些自责地啧了一声,“原本他们可能要多花一些时间的。但是现在恐怕要快些了,因为我们逃到这里来的时候,情形十分危险。所以我们恐怕没有彻底毁掉我们的研究资料,这应该会帮助他们更快的完成这个仪器。” 洪三的目光迷惘地望了一阵大海,转过脸,看着张巧稚,说道:“我不是很懂你的话,你能不能从头到尾,将这件事情说个清楚?” “好……”张巧稚点了点头,然后便把这两个月来真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洪三完全听完之后,难以置信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么说,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也许还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灵空岛上的修真者们,还有那些可怕的法宝人就会全部都来到这个世界?” 张巧稚点点头,说道:“恐怕是的。” “一个月……”洪三仰天绝望地笑了笑,然后垂首自言自语道:“当我最初听到三年这个时间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所以,我努力去做,尽管我内心深处时时刻刻都充满了悲观,尽管事情总是永远在变,永远让我所有的规划付诸流水,总是让我一次次从头再来,但是我从未放弃。不过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不玩了。” 洪三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拍了拍手,走开了。 这时候,张巧稚一把将洪三拉住,“你的不玩了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不想再做什么救世主了,谁爱做谁做去吧。”洪三看着张巧稚说道。 “你想放弃?” 看着张巧稚生气的表情,洪三显得很平和,“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混蛋!”张巧稚冲着洪三大骂一声,“我们堕落天使那么多人,我父亲,扶风叔叔,所有人的牺牲,你一句不玩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张巧稚骂洪三这句话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洪三的反应会是如此剧烈。 洪三显得很愤怒,从未所有的愤怒,无论是张巧稚,还是海兰,抑或是般若以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从来没有人曾经见过洪三如此愤怒。 很显然,洪三这愤怒绝不会是因为张巧稚骂了他,而是长久以来一直郁积在心中的郁闷之气,得到了总的爆发。 他用力地甩开张巧稚的手,然后大声怒吼道:“我请你搞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山贼,被你们活生生逼成什么狗屁救世主的。自从你们给我安上这个救世主的头衔以来,我就一天都没有安稳过。变、变、变,我的生活里除了变还是变。在此之前,什么事情都按照我的想法发展,但是在此之后,什么事情都他妈不按照我的思路发展。我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到底会怎么样,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这感觉是多他妈烦人吗?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我所做的每一份努力,都很可能在最后变成无用功。我从来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好好地完成过任何一个计划。我每天都被突如其来的新情况,搞得***头昏脑胀。” “现在,你竟然又跑过来跟我说,我只剩下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能干什么?你告诉我,一个月能干什么?我一个月时间,连昆仑山都攻不下来,我怎么统合所有的实力?我怎么打通两界通道?” 洪三说到这里,无比烦恼地摆手兼摇头,“我受不了了,我实在是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这个世界永远在跟我作对,我的计划永远无效,我的行动永远无用,我还去努力干什么呢?反正你们俩也回来了,那个世界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我管不着,我也管不了。我再也不想过这种被种种突发事件耍得团团转的日子了。妈的,要是让我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我一定砍死他,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 张巧稚这个时候反而变得冷静,她冷冷地望着洪三,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想请你搞清楚。从你发现不是你在控制未来,而是未来在控制着你开始,你就已经彻底身不由己。现在不是你说你想退,你就能退的。现在你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带着我们一起走向胜利。第二,拖着我们所有人,外加那个世界六十亿人为你陪葬。” 听到张巧稚这么说,洪三愣了好一阵之后,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张巧稚所说的确实是对的。于是,他再次仰首望了天空。不过这次他没有绝望地笑,而是很爽快地骂了一句:“操!” “接下来,你要做的不是救什么世界,而是救你自己。”张巧稚看着洪三,说道。 洪三有些无力地冲张巧稚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不用再来提醒我了。你这样说,不会提高我多少主观能动性的。” 洪三说着。没有再转身离开,而是苦恼地摸着脑袋,望着那苍茫的大海,开始向前面无数次所做的那样――开始思考新计划。 想了半个小时之后,洪三说道:“妈的,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提升实力,多一分实力就多几分生存的可能性。我需要马上进行天地倒转大法大阵,要让我的二十五个法宝人的实力尽快提升上来。” 说到这里,洪三又转过脸,对般若说道:“马上给杭州那边发去讯息,让他们停止溢品的生产和交易。把所有的生产能力,都放到金甲大阵的生产上来,能够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所有的人都必须高负荷工作,绝对不能有半点懈怠。” “好了,废话就说这么多了,我要开工了。”洪三说完,皱着眉头重新走回原位,开始指挥起所有的法宝人行动起来。 这时候,海兰问道:“那我们俩干嘛呢?” “你们俩?”洪三看了看海兰,“待命。” 不多时,洪三终于催动了天地倒转大法,按照常理,天地倒转大法一旦运转都是一百天左右,但是洪三为了加快速度,将一百天压缩到一天。如果是正常人类的话,只要一秒钟,就会死在阵中。 但是因为这次被大法炼制的是被深度禁锢的法宝人,所以他们勉强能够撑住。 这次天地倒转大法的运转,不会像洪三所想的那么顺利。 不过,又有谁说,不顺利的一定是坏事呢? ------------ 第十四集 第九节谈笑和洪三 . 天地倒转大法正式发动前一个小时,灵空岛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 辩论的主题就是是否同意雄阔海担任真界修真共主,统合中土修真派讨伐海外修真派。 就像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天道两人的建议一开始就遭受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没有必要。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亲自派人到真界去把洪三除掉,何必要假手于人呢。 但是天道和帝桦因为受到了雄阔海几乎不可抵抗的诱惑,所以他们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说服其他灵空岛上的修真者们。 “诸位,根据雄阔海的报告,洪三已经完全统一了整个海外修真派。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中土修真派目前一盘散沙地状态,根本无法受到统一的海外修真派的冲击。一旦在我们的人抵达真界之前,中土修真界的大部或者全部,被洪三吞噬了的话,那么,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冒着灵空岛状态不稳,我们创造的世界随时可能消失的风险,全军出动,前往真界处理洪三。” “天道,你这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一点也不危言耸听。就算穿梭仪真的成功完成,我们能够送到真界去的,最多也只有三名修真者,以及全部的剩余法宝人。这些人的战斗力虽然不是真界的寻常修真者可以比拟。但是你想过没有,张巧稚的实力相当于三个法宝人,洪三拥有将丹玛士一击必杀的实力,这都是可怕的威胁。” “更重要的是,法宝人一旦到了那个世界,我们根本就无法控制能量地流动。到那个时候,洪三的手里有两万法宝人,而我们派过去的只有数十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派去的法宝人所可以分得的能量很值得忧虑。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的法宝人一过去,实力就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真正可以依赖的,只有三个修真者而已。但是我们仅仅凭借三个修真者,可以对抗洪三,张巧稚,加上两万个从我们这里获取力量的法宝人的联合打击吗?” “更何况,在这五千年来,虽然在心法方面成长有限,但是他们在阵法方面的成就却不容小觑。我们在洪三身上吃的阵法的亏已经大大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控制住真界的局势,想要遏制住洪三的势头的话,那我们就必须让中土修真派尽快组织起来。而组织他们最好的方法,便是利用一个从未在任何门派中担任职务的亲王来做他们的领袖。这样,我们就可以对他们进行更有效的控制。” “你所说的担忧,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问题是,时间上真的有那么紧迫么?地面上已经传上来报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穿梭仪的所有技术问题就可以结束。到时候那种穿梭仪我们想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我们想派多少人过去,就派多少人过去。” “一个月的时间,还算短吗?”天道望着说话的那位修真者,反问道,“难道你已经忘了在阿姆斯特丹的教训了吗?一个月?如果在阿姆斯特丹的那个清风,可以稍微机灵那么一点。给我们多争取五秒钟的时间,形势说不定已经截然不通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天道实在是擅长雄辩。不过,他们都是活了几千年的老乌龟,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所以,虽然天道凭借着自己的口才和自己的人脉,多少总拉了一些人赞成自己的主张。但是不同意这个提案的终究还是占大多数。 这个时候,帝桦可是急坏了,不过他也无能为力。无论是口才,还是人脉,他都不能跟天道相提并论,这个时候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有些恨恨地骂道:“你们这些老乌龟,全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仿佛是为了帝桦这句话似的,灵空岛上的人突然集体觉得身体猛地一阵虚弱,仿佛突然有一只大手从自己身上把自己的先天元气抓走一般。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错觉,但是很快,大家意识到这可不是什么错觉,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体内的先天元气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流去,而且是完全无法控制地向外流。 这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一定又是海外修真派搞得名堂,只是这次好像规模比较大,感觉极为明显。 在风宇岛上,洪三一直催动着天地倒转大法,把灵空岛上的修真者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吸引过来。事情一直进行得很顺利,直到阵法进行了十个时辰左右,开始走向尾声的时候,事情才开始变得不妙起来。 因为五行大阵发展到后来,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它开始毫无节制地疯狂地从灵空岛吸取能量,天地倒转大法也变得开始不受控制了。 笼罩着整个大阵的红色光芒,开始越发越盛。 刚开始,洪三还打算通过一些细节来调节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阵总的二十五个法宝人全身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如果阵法再运行下去的话,他们很可能就化成了一团血水。 这时候,洪三当机立断,他马上召唤出龙牙剑,狠狠地在阵法最关键的图形上砍出一道剑气。 随着一阵剧烈的咆哮声,风宇岛四周的大海翻起了数十丈的大浪,方圆数百里内的精怪、鱼类全部因为受到可怕的冲击而浮尸海面。 站在洪三周围,亲眼看着这一幕的海兰和张巧稚,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阵法?怎么威力这么可怕?” 洪三吐出一口鲜血,摇头道:“这还是我强行将这阵法制止,不然的话,任由阵法运转到最后,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化为一团血水了。快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 海兰和张巧稚听闻,赶紧跑去查看。 过了一会,她们回来对洪三说道:“他们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看来,这个阵法对他们的副作用不大。”洪三点点头,又问道,“那那二十五个法宝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张巧稚迟疑了一阵,转过头看了看海兰。 然后由海兰说道:“你对他们的炼制可以说很成功,但是也可以说很失败。” “在现在这个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再出脑筋急转弯了?”洪三转过脸,看着海兰苦笑道。 “我跟巧稚看过了。他们现在身上的能力都极为强大,都拥有近乎无量至尊的能力。但是,因为带来的能量过于巨大的关系,他们的脑袋已经完全被破坏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很强,但是你完全无法驱使他们做任何事。” “这么说,等于全都死了?”洪三心痛地猛地一皱眉头,“我太过急于求成了。这二十五个人,可是很大的战力。” 灵空岛。所有的人都好像那个刚刚从健身房跑了十万米回来了一样瘫在了地上,在最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那股来自真界的提取力量一下子变得无比巨大,即使是他们这些修炼数千年的仙长级的修真者,也不禁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这个时候,天道摸了摸头顶流出的虚汗,然后对在场所有人说道:“怎么样?现在你们对我的提议还有意见吗?”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质疑天道了。 当天,也就是八月十三日。八大修真门派都收到了来自天界的指示,被仙界通缉的人,就是洪三。他现在已经在海外组建起了庞大的海外修真远征军。所有的中土修真者都必须听从雄阔海的指令,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起中土修真远征军,在海外修真派出手之前,抢先进攻。 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红梅道人马上就离开了武夷山,飞往杭州,向在那里静待天下之变的林宛如以及宋子玉等人通风报信。 而当他来到杭州的时候,他不但见到了林宛如和宋子玉,他还见到了洪三。 在他赶到杭州的一柱香之前,洪三和张巧稚等人也已经回到了杭州。 当红梅道人赶到这些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正在听着张巧稚来自现实世界的介绍,大家都陷入从所未有的低迷之中。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切永远都是属于完全的不稳定和不确定的状态。但是不管时势如何变化,大家都一直见招拆招,苦苦支撑。之所以这么艰苦的坚持,就是为了亲眼见证奇迹的发生。 而现在,张巧稚的这一番话,以及一个月的期限,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所以,在这个时候,红梅道人带来的那个本以为会给他们带来极大震撼的消息,却连一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红梅道人原本的情绪很激动,但是当他看到所有人的反应都很麻木的时候,他奇怪的问道:“你们这是都怎么了?这可是件天大的事,要不了半个月,中土修真派的大军就要杀过来了,你们难道还不该准备一下吗?全都愣在这里做什么?” 宋子玉见到他师父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便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将张巧稚所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红梅道人听完之后,脸色一变,愣了一阵,然后便大声说道:“事情非常危险,所以干脆放弃好了,这就是你们面对困难的态度吗?真是让人太失望了!大不了是一死而已,被人干死,好过没人吓死,吓的像个白痴一样,只知道站在原地害怕得流口水,你们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丢人吗?” 红梅道人的话刚刚说完,金玉堂便深吸了口气,强撑起笑容,拍拍手大声道:“对啊,道长说得对,天无绝人之路,前面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泄气啊。” 紧接着,林宛如也举起手,大声说道:“对,不能就这么放弃,说不定还有机会,走,我们都去做事去。般若岛主,麻烦你尽快把所有海外修真派的人都调到杭州来,另外两个矿场的工作不能停止。金甲大阵要继续生产。我们现在不能就这么倒下,我们必须打一场大胜仗。只有打了胜仗,我们手中才能够有更多的筹码。” 说着,林宛如就率先走出了这个让人觉得压抑的房间。然后,宋子玉、堞玉妮、张巧稚、红梅道人全都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最后,只剩下谈笑一个人,陪着洪三留在房间里。 洪三于是抬头看了看谈笑,问道:“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出去做事?在外面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谈笑没有回答洪三,他抬头静静的看了看洪三一阵之后,对洪三说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了,是吗?” “决定?”洪三望了谈笑一眼,故作不解的问道:“什么决定?” “不用再骗我了。”谈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当刚才鼓起所有人勇气的那个人,竟然是红梅道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然,做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你。” 听到谈笑这么说,洪三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谈笑,然后说道:“若论智慧,所有人之中,最厉害的人应该是金玉堂,为什么连她都没有看出来,但是你却看出来了?” “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男人。”谈笑答道。 谈笑的回答,让洪三微微一笑,笑完之后,他对谈笑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要我帮什么忙?” “我发现了天地倒转大法另一个可怕的用处,只是我对这个阵法还有些疑虑。我需要你跟我一起来进一步改良。” ------------ 第十四集 第十节阿姆斯特丹 . “天地倒转大法?”谈笑眨了眨眼镜,“怎么,你用过了吗?” “对,不只是用过,而且还是用了个超级威力加强版的。” “超级威力加强版?” “天地倒转大法外加五行大阵,两者的组合,便是超级威力加强版。”洪三说着。便开始将这两个阵法磨合的原理,以及过程全都说给谈笑听。 谈笑说完之后,想了一阵,说道:“如果拥有灵空岛一百多位仙人级的高手加持的话,你这个阵法确实可以运转,不过,天地倒转大法本来就是倒转天地之力的阵法,你现在再将它变得这么刚猛,恐怕这样子控制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吧?” “你说得对,我便是在这个地方栽了跟头。”洪三点点头,说道:“我在风宇岛发动这个阵法的时候,前十个时辰,还一切都顺利,但是在第十个时辰的时候,阵法的力量一下子毫不受控的猛烈膨胀起来。如果不是我及早斩断阵法,恐怕我现在已经和风宇岛上一万多法宝人一起灰飞烟灭了。就算是这样,我那二十五个法宝人,也全部废掉了。” “五行大阵的妙处,是在于可以将入阵者身上所有的法力完全的提取,并且彼此影响,组织,形成最大的威力。而天地倒转大法,则是将这股法力完全的发挥,旋转起来。这两个阵法加在一起,那么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是随着阵法自身的力量越来越强,当能量累积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阵法自身便会拥有不可遏抑的膨胀的冲动。一旦如此,那就只有到支持这个阵法的能量被完全用尽的那一刻,这个阵法才会停止。” 洪三点头道:“没错,事情就是如此。当五行大阵与天地倒转大阵得到被完全催发之后,它将会将流入的能量,以成百上千倍,乃至万倍的力量爆炸出来。而当这股力量彻底膨胀出来的时候,力量的源泉,以及阵中的一切都将完全消失。” 谈笑奇怪地看着洪三,问道:“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是很明白这对你有什么用。” “用处很明显。”洪三看了看谈笑,然后说道,“照眼下这个情况来说,我们想要在一个月内统合全真界的力量,打通两界通道,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我们就没有办法打通两界通道。只要我们可以获得另外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那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通过威力加强版的天地倒转大法,利用灵空岛上那些仙人级的修真者,达到同样的目的?” “对,一百多位仙人级修真者的法力,再乘以几百上千倍,远远超过真界所有修真者法力的相加,足以打通两界通道。” 谈笑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说道:“谈何容易,你怎么控制这股力量?”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执行阵法的人足够强大,一直坚持到最后,那么在这股力量爆发的时候,他可以通过一些阵法的组合,将这些力量纳入一个他所想要的方向。基本的思路我已经有了,但是具体这些阵法该怎么组合,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地方。” “很好,就算我能够跟你研究出这些引导的阵法组合。但是你可知道,在那个情形下,需要多么强大的法力,又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够成功引导那股力量么?最重要的是,任何执行这个阵法的人,最后都是必死无疑。你从哪里去找这个人选?” 洪三看着谈笑,笑了笑,答道:“人选我心中已经有了,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谈笑愣了一阵之后,明白过洪三的意思来,“你是说你自己?” “当然,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人选,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洪三反问道。 谈笑说道:“但是你只是个武者,你根本没有法力,你根本没有力量去引导那股可怕的法力。” 洪三答道:“后天就是中秋,也就是武夷山的活仙心出现的时候。” 谈笑又问道:“就算是这样,你得到仙心,也只是可以修真,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培养出可以引导那股庞大力量的法力呢?” 洪三反问道:“谈笑,你可知道,荒合大帝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个寻常武者。” “当然知道。”谈笑说完奇怪的看着洪三,“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洪三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荒合大帝身为武者的时候,所练习的是什么剑术?” “不知道。”谈笑摇了摇头,答道。 “那我告诉你,荒合大帝在他还是个寻常武者的时候,他所修炼的剑术与我现在所修炼的剑术一摸一样,他们的名字都叫做杀人七术。” “啊?”谈笑惊讶的张开嘴巴,“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洪三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我突破慧字斩的时候,荒合大帝留在我脑子里的记忆告诉我的。所谓的修真便是从武技延展出来的一种新技能而已。而当初荒合大帝正是从杀人七术这种剑术以武入仙的。而杀人七术的最后一斩,无相天龙斩便是荒合大帝的创始心法,荒合心法。” “也就是说,我只要能够悟通无相天龙斩,那么我就有机会窥视荒合心法的境界。” 谈笑说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拿什么悟通无相天龙斩?” “想要悟通无相天龙斩,必须得到剑意,而剑意就在雄阔海的手里。我不但要从雄阔海的手里得到剑意,而且还要在跟雄阔海的战斗中体悟无相天龙斩。”洪三说到这里,看了看谈笑,说道:“武技跟修真不同,武技是只有通过战才可以成长的能力。每一次,从生死关逃出来,你的修为都将精进一层。” 谈笑问道:“你有信心战胜雄阔海吗?” “没有。”洪三摇了摇头,然后他又继续说道,“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通过跟他的战斗才能更可能悟通无相天龙斩。” 谈笑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失败了,事情会怎样?” “这也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金大娘,并且由她来安排投降事宜。我相信以她的智慧和冷静,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的。灵空岛上的人所需要的只是我而已。一旦我死了,他们对其他人应该会网开一面的。” 谈笑愣了一阵,说道:“这么说,你一切都已经想好了。” “不,一点也没有想好。”洪三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不管我有没有想好,我都要马上行动起来,时不我待。” 谈笑静了一会,然后问道:“到时候再重新摆一个一万五千人的大场面,你觉得中土修真派的人,还会容忍你这么干吗?” “这次不用这么大场面了。我只需要用到我那已经没有智能的二十五个法宝人就好了。他们虽然已经完全无法战斗,但是实力尚在。用他们二十五个人来做天地倒转大法,是再好不过的了,他们全都是无上至尊级别的修为了。这种修为在阵法中能够扛得起重压,从灵空岛上吸收的能力,也胜过普通法宝人百倍。他们二十五个人所产生的效果,不会比一万五千法宝人要差多少。” “这次不是开玩笑。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就算是荒合大帝重生也救不了你,你所引导的是毁天灭地的力量,你必死无疑,你真的想好了吗?”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想好,但是我知道我不得不去做。”洪三说着,看向谈笑,笑道:“在回来的路上,张巧稚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对。” “她说了什么?”谈笑问道。 “不是我们在安排命运,而是命运在安排我们。人啊,有时侯还是要认命的。”洪三说着,淡淡的笑了笑,“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阵法组合那些琐碎事情,你帮我想想吧,我可不想再为这种小事情烦心了。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明天下午离开的时候,要把答案交给我。” 洪三说着,就离开了房间,站在他身后的谈笑望着洪三那伟岸而又显得萧瑟的身影,第一次对洪三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怜悯感。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善于避实就虚,左右逢源的男人,竟然会在某一天需要面对如此之惨烈和极端的选择。而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舍己为人的选择。 这一切,都实在是与洪三这个人太不相符了。 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不称的事情,却偏偏现实的发生了。这时候,谈笑不禁又想起洪三刚刚转述的张巧稚的那句话――“不是我们在安排命运,而是命运在安排我们。人啊,有时侯还是要认命的。” 洪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好碰到海兰正在匆忙地跑前跑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于是笑着走上前去,问道:“你这都是在忙些什么呀?”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海兰有些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笑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是在做点什么呀。” 海兰的话让洪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海兰,说道:“你看起来倒是满轻松的,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看到大家都在这里,在一起面对这件困难,我就觉得我也应该鼓起勇气去面对。毕竟不管怎么样,我们大家总算都在一起啊。”海兰说着,笑着看着洪三说道:“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大家团结在一起,一定会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那些老不死的,想要害死我们,哼,可没有那么容易呢。” 洪三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海兰的肩膀,说道:“你说得对,想要害死我们,可没那么容易,你们最后都不会有事的。” “怎么?你也这么觉得吗?”海兰笑着看着洪三问道。 洪三笑着答道:“当然了,你们都这么斗志昂扬,我没有道理,不觉得乐观了。” “哈!”海兰指着洪三的鼻子,笑道:“我知道了,你心里一定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了,是不是?” 洪三笑了笑,没有回答海兰的话,只是说道:“好好努力吧,只要用尽全力去期待一件事情,最后这件事情就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奇迹了。” 洪三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海兰把他叫住:“喂,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洪三转过身,看着海兰,问道。 海兰问道:“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可以吗?” 洪三眨了眨眼睛,点头道:“好的,你问吧。” 海兰有些害羞的顿了顿,然后问道:“在你回到真界的这段日子里,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说……我是说,那种想。” “哪种想?” “就是那种,那种想得想哭的想。” 洪三沉默了一阵,然后笑着点头道:“我有。” 听到洪三这么说。海兰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比刚才明朗了许多,不管是多么可怕的威胁,这个时候在海兰的眼里,都显得完全无足轻重了。 海兰忘我的,欢乐的笑了好久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洪三,说道:“我也有想你,那种想得想哭的想……还有,巧稚姐姐也想你的,只是她从来不肯承认。” 洪三笑了笑,没有说话。 然后,他又听到海兰说道:“如果两个世界真的可以合在一起的话,那你一定要答应我,第一件事,就是带我们所有的人都到阿姆斯特丹去度假。” “阿姆斯特丹?” “对,就是阿姆斯特丹,那里有一栋很美的海边别墅。” “好,我答应你,阿姆斯特丹。” ------------ 第十四集 第十一节告别 . 跟海兰分手之后。洪三就径直去找金玉堂。 这个时候的金玉堂正在她的书房里做着整理财务的工作。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尝试过心烦意乱的感觉了,但是这一次,她却无法抑制住心中心烦意乱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金玉堂对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产生这种负面情绪觉得很丢脸,她于是放下手中的笔,深呼吸几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洪三所有的团队之中,经历风浪的人最多的大概就是金玉堂了。所以,按照道理她应该是最能沉的住气的,然而事实却并非是如此,之所以是这样,并不是金玉堂的状态下滑。而是因为金玉堂之前之所以一直那么淡定,是因为她对人生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看透了。她已经不对任何事情抱有期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必经过程而已。 但是,自从洪三告诉金玉堂那边还有另外一个崭新的世界之后,金玉堂的心里便在数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一个梦,那就是到那边去看看,看看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也许,当金玉堂真的看到那个世界的时候,她会觉得很失望,觉得还不如这个世界。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那个世界的向往,让金玉堂第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正是因为这种期待,所以金玉堂在最近几个月的生活,才会显得格外充满热情。但是也正是因为拥有这种期待,所以当她听到张巧稚说出那些事实之后,她本性里那种悲观的情绪,便猛然而剧烈的回归,在一瞬间在她的心里,和她的怀有的这种期待扭打成一团。 而这样,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金玉堂也就极为不寻常地失去了她一向拥有的淡定和平常心,显得有些心里起伏不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洪三出现在了金玉堂的面前,“金大娘。” 原本闭目养神的金玉堂听到洪三的身影,赶紧把眼睛睁开,“洪三,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洪三笑着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是来跟大娘您安排后事的。” “后……事?”金玉堂不解的望着洪三,上下打量了一阵之后,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洪三这时候才缓缓收起笑脸,说道:“我是认真的。” 听到这里,原本斜躺着的金玉堂顿时把身子坐直,再次认真的端详了洪三一阵。当她看到洪三一脸平静如水的表情之后,她终于开始有点明白了,“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主意?” 洪三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在回到杭州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 “你的打算是什么?” “简单的说,可以叫做玉石俱焚。” “详细的说呢?” “是天地倒转大法……”洪三说着,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金玉堂听完之后,看着洪三,说道:“这么说,不管你的这个计划是成还是败,你都是死路一条?” “是的,所以我才说要向金大娘交托后事。”洪三说着,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成功了,那么金大娘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一切的伤痕就任由时间来抚平吧。但是如果我失败了,那么请金大娘一定要站出来,力主投降。我死了,灵空岛的人就无心进一步追究。只要你们投降,就照样可以好好活下去,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听完洪三的话之后,金玉堂沉默了很久,然后自顾点了点头,说道:“宛如的眼光很准。” 洪三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淡淡的笑了笑,站了起来,对金玉堂鞠了一躬。“以后的事情就完全拜托大娘你了。” 说着,洪三就要离开金玉堂的书房,这时候,他听到金玉堂说道:“只要用尽全力去期待一件事情,最后这件事情就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奇迹了。我会替宛如用尽全力去期待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金玉堂这么说,洪三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着金玉堂,问道:“金大娘,你是从什么人那里听到这句话的?” “就是从你这里啊。”金玉堂看着洪三说道:“这句话你不止一次说过。” “是吗?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 “你说过很多让人觉得很温暖、很充满希望的话,但是你却很少记得,而这也正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围绕在你身边的缘故。” “呵……”金玉堂的话让洪三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谢谢,承你贵言。” 然后,他就离开了金玉堂的房间。 当从金玉堂的房间走出来之后,洪三站在门外,看了看四周忙碌的人群,一下子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想了一阵之后,他信步走到王可儿那里去了。 自从从王城归来之后,王可儿就开始成心向佛,每天寸步不出,天天都在房间里吃斋念佛。 不知道是真的与佛有缘,还是经历过了人生最为波澜的一段经历的缘故,总之,现在的王可儿与从前的王可儿已经截然不同了,她的心已经变得好像一面明镜一般平淡,明亮,仿佛看明白了世上的一切事物一般,心中再也没有任何涟漪可言。 所以,当洪三来到她房间拜访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显得格外的欣喜,而是好像天天跟洪三见面一般,平淡无奇的点点头,“来了。” 然后,便给洪三倒上了一杯茶。 当看到王可儿这副恬静的样子,洪三欣慰的说道:“看起来,你是彻底的通透了。可是我,却好像还在红尘里打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王可儿看了看洪三,说道:“你本来就是红尘中人,何必非要解脱呢,你身边所有的羁绊,不也正是你的欢乐和爱之所在么?” 王可儿的话,让洪三为之一愣,半响之后,他才笑道:“你现在说话实在是太有高人风范了。” “我只是比从前说话更直接而已。” “是啊。”洪三赞同的点了点头,“当话说到最直接的时候,就成了哲理了。” 说完,洪三微微叹了口气,“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虽然,现在说这话一点意义也没有。可是,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白痴皇帝竟然会是那么一个人,否则,我也许就不会选择那么做。就算我真要那么做,我也绝对不会选择让你动手。我知道,这件事情在你的心中,投下了很深的阴影,实在是……很对不起。” 洪三说着,把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 王可儿默默的看了洪三一阵。一直没有说话,好久之后,她才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去死?” 洪三听到哲理,顿时愕然的抬起头,望着王可儿。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可儿根本没有任何资讯来源,却可以一下子做出这么准确的判断。 王可儿看到洪三这副吃惊的表情,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平静的说到:“这世上的人和事,其实都很简单。复杂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心而已,只要我们将自己的心变得简单,这世上的人和事也就变得简单了。” 洪三再次愣了一阵之后,又是敬佩,又是慨然的长叹一声。 之后,洪三问王可儿:“你是支持我这么做?还是反对我这么做?” “你的心中既然已经都最好了决定,为什么还要问别人的意见呢?”王可儿说着,抬头看着洪三:“难道,连你这么聪明的男子,也会喜欢听女人虚伪的挽留么?” 王可儿的话,让洪三脸色为之一滞。然后,他又听到王可儿继续说到:“倘若你非要回答的话,我只能回答你说,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只要是你真心的决心,那么哪怕是死也好,我也是支持你的。因为,人生最大的价值,正是为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或者人去死。你能够有这个机会,是你的幸运。” 王可儿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从现在开始,会在佛祖面前为你念经,保佑你大难不死的。” 洪三听到这里,淡淡的笑了一阵,将杯中茶喝完,然后将杯子递给王可儿,说道:“我还是再喝一杯,然后再走吧。” 当洪三从王可儿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这时候,他看到莫远出现在眼前。 “你有什么事吗?”洪三问道。 莫远看着洪三,说道:“我想,现在是时候告诉你,我一直隐藏在心中那个秘密的时候了。” “请讲。” “有一种叫做穿梭仪的东西,可以来往穿梭两个世界之间……”莫远的话还没有说完,洪三就伸手将他的话打断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些的话,那一些或许不同了。但是,现在你再说这些话,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啊?你已经知道了?” “对,不但知道,而且已经被它逼上绝路了。”洪三说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手,负手离去。 而这时候,莫远说道:“既然我的秘密对你已经无用,那就把我的祝福送给你吧,这个应该不会过期吧?” “承你贵言。” 一柱香之后,洪三终于来到了他最想见到的人身边。 此时,林宛如正在杭州将军府中处理种种事情,军务、政务、财务,忙得不可开交。而洪三则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林宛如身边,看着她忙碌。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洪三才终于站了起来,说道:“好了,今天的上班时间结束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一切公务概不受理。” 然后,就近乎蛮横无理的把所有的官吏都赶了出去。 林宛如有些生气的望着洪三:“你这是干嘛?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做呢。” 洪三没有回答林宛如的问题,而是走到林宛如的身边,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好一阵之后,林宛如有些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也伸手将洪三抱住,嘴里问道:“洪三,你怎么了?” 洪三依然没有回答林宛如的话,依然是静静地将林宛如抱在怀里。 又过了好一阵之后,林宛如又说道:“洪三,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一定有办法渡过眼下这个难关的。” 这时候,洪三才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事,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至少可以让我们大家都平安的。” 听到洪三这么说,林宛如顿时喜出望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这个计划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我先要做些准备工作,等我准备好了,你就知道了。” “嗯,你这个家伙,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下午的时候还那么愁眉苦脸的,把我给吓了一跳。”林宛如说着,笑着将洪三推开,在洪三身上轻轻踢了几脚。 洪三摸着林宛如的脸颊,说道:“好了,不要太担心了,傻丫头,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好吧,其他的事情都有我顶着呢。” “是,洪大人。”林宛如有些撒娇式的对洪三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陪我散散步,下午我就要去武夷山了。” “去武夷山?” “是啊,我要带着张巧稚他们去抢仙心,有了仙心,我就能够拥有修真之力,那我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了。” 洪三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候,林宛如突然问道:“你今天晚上不要陪我吗?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惊魂未定的,下午纯粹是在撑场面。” 林宛如刚说完这话,又马上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要你陪我,你……你可不许乱来啊!” “好,不乱来,胡来。”洪三笑了笑,说道。 整个前半夜,林宛如都没有入睡,一直担心躺在身旁的洪三兽性大发,她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男女授受不亲的贞操观念相当重。 能够让洪三抱着自己睡,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破例了。在婚前就做那档子事,是她几乎不可能接受的行为。而洪三究竟是什么无赖德行,林宛如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一直睡不着,但是她又确实喜欢洪三这样抱着自己的感觉,不舍得将他赶出房间去。于是,她就这样又幸福又担心地熬了半宿,直到后面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这个时候,洪三已经不在她的身边。林宛如于是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差点把脑袋猛地撞着。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检查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该不会是洪三那小子占了便宜,然后畏罪潜逃了吧? 但是她检查了半响,却什么不对劲都没有发现,这时候,她才有些奇怪的走出房间来,四处去找洪三,结果哪儿都没有找到。 直到她见到谈笑,谈笑才告诉她:“洪三已经上武夷山去了。” “哈?这么快?不是下午才走么?”林宛如有些奇怪的问道。 谈笑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就我也不知道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你问他吧。” “哦。”林宛如应了一声,然后满腹狐疑的离开了:“他怎么连道别都没说一声,就走了呢?” 看着林宛如疑惑地离开的样子,谈笑又开始怜悯起洪三来,因为他知道,洪三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他之所以提前离开,也许就是因为无法面对那离别的场面。 这已经是谈笑二十四小时之内,对洪三的第二次怜悯了。 ------------ 第十四集 第十二节结局 . 离中秋节还有一天的时间。以洪三等人的速度,完全不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抵达武夷山,但是,洪三还是提前一天就出发了。 而奇怪的是,洪三并没有急着赶路。 一整个上午,他都没有提醒大家升空,而是一直都在地面上走路。这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不过,谁也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看到洪三的神情显得很严肃,一看就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样子。 到了晌午的时候,洪三终于停止了思索,他站住,转过身对宋子玉和红梅道人说道:“子玉、道长,你们两位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宋子玉马上问道。 红梅道人有些不满的接着质问道:“对啊,为什么?难道你还担心我们师徒临阵反水不成?” “这方面我当然没有丝毫担心,只不过,我不希望你们两个跟武夷山的关系搞得太僵,在接下来,我很可能还要依赖你们跟武夷山的渊源。现在你们要是出现在武夷山,参与抢劫仙心的话,那我们这条路就断了,这对我们是极度不利的。” “依赖我们跟武夷山的渊源?”宋子玉不解的看着洪三,问道:“三哥,你还指望我们做点什么呢?” “我现在不方便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洪三笑着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然后在心里说道:“我如果死在雄阔海的手里,你们到时候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我不想让你们在我死后被武夷山的人追杀啊,我的傻老弟。” 洪三说完,便继续说道:“接下来,子玉和道长一起把仙心的位置,还有武夷山的布防给我们讲解一下,然后你们就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们来解决。” “但是,就靠你们几个人够吗?”红梅道长扫了堞玉妮,般若和张巧稚三人一眼,有些犹豫的问道。 洪三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别人不说,巧稚的功力可是无上至尊级,光是她一个人便足以横行武夷山了。” 红梅道人两人见洪三主意已定,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地上画了个沙盘,然后给洪三等人细细讲解起来。 武夷山,八月十五,中秋,晴,有风。 按照仙旨意,雄阔海现在已经成为了中土修真之主,任务就是尽快消灭那些海外修真派。而雄阔海也开始忠实的履行他的职责,他在不久前,向八大门派发出了密令,命令每个门派必须派遣五百名精英到昆仑山去汇合,这五百人必须由各派掌门带队,而且至少要有十名长老以上级别的成员。 雄阔海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要集合四千绝对的精锐,然后对杭州突袭,将洪三在中土的这个据点连根拔起。因为情报的不足,雄阔海的思维还停留在卡住海外修真派的原料供应就可以轻易置他们于死地的时期。 按照雄阔海原本的想法,是想先把洪三在中土的据点除掉,然后就开始养寇自重,没事就去打一打,但是并不真把海外修真派打完,也不真抓到洪三,一直到他开始真正控制住中土修真派为止。 按说,雄阔海的这个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但是在局势已经在以迅驰五代的速度飞奔的时候,还是打算盘,那就难免落伍得有点过分了。 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雄阔海就已经从洪三的对手彻底沦落成了洪三与灵空岛博弈中的一颗棋子。 碍于仙旨的威严,其他各派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还是全都按照执行了。只有武夷山派只是派弟子前去,而掌门以及众多重要的长老全都留在武夷山上。而理由也是充分的很,需要守护武夷山的活仙心,以免被洪三抢去。 原本这只是个托词而已,武夷山派的真正算盘是想借着活仙心的时机,多多让几位派内有机会突飞猛进的高手赶紧晋级。 至于雄阔海跟洪三之间的恶斗,他们实在是没有多大兴趣。 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只有实力是实打实的东西。 然而,武夷山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托词竟然会变成现实。 当活仙心在万种期待中,终于按时来到武夷山,武夷山的弟子们欢呼声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有两男两女四个人突然从空气中出现。 为首那个年轻高大的男子,满脸歉意的朝所有在场的人拱了拱手,说道:“真是对不住了,江湖救急,小弟十分需要这枚仙心,这次夺人所爱,在下深感不安,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这份情。” 洪三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因为听洪三这口气,仿佛已经将这活仙心视为囊中之物一般。 “洪三,你休要太放肆,这里可是武夷山,就算你有三头六臂,只你们四个,就可以视我们武夷山如无物么?”武夷山掌门怒不可遏的大喝道。 洪三仰起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只是想得到这颗仙心而已,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你们配合我,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当你们的心中一时冲动,想要对我们做出点什么不明智的事情的时候,我请你们想清楚,失去仙心,你们只是失去一次修为突飞猛进的机会,但是如果失去了生命,那你们就失去了一切。” 洪三说完,再不理会众人,他昂首挺胸的在张巧稚三人的簇拥之下,旁若无人的朝着活仙心而去。 此时此刻,武夷山的人不可能什么都没做。但是洪三此时已绝非当初吴下阿蒙,他现在是统一海外修真派的霸主,是连仙界都忌惮三分的棘手角色,而他身旁的三个人中最弱的堞玉妮也是天劫高手,至于那个男人和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更是显得深不可测。 所以,武夷山的寻常门派再得到掌门的下令之前,没有人敢于妄动,只能愤怒的望着洪三四人大步流星的朝着活仙心而去。 这时候,武夷山掌门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他给身边的七位长老一起打了个眼色,然后他们八个人就不顾自己的地位,同时身剑合一,倾尽全力朝着洪三攻去。 洪三此时不但没有显得丝毫慌张,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放慢,同时,还没忘了转身提醒般若和堞玉妮:“在我发令之前,一切都让张巧稚一个人应付。” 听到洪三这么吩咐,般若和堞玉妮都显得有些不解,他们都知道张巧稚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是在武夷山八大高手的连击之下,竟然让她单独对敌,洪三对她的信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然而,很快他们就了解到了洪三对张巧稚的信心是来源于哪里。 就在武夷山八个人快要冲到洪三旁边的时候,只见张巧稚突然仿佛闪电般窜到洪三身边,一连幻出八个身影,跟每个武夷山长老都实打实地对撼了一招。而她所使用的,正是洪三在上山之前,交给她的龙牙剑。 然后,在场所有的人就都看到了这八个人每人各喷了一口鲜血,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地上坠去。好在其他的弟子们反应得快,不然他们就真的全都要掉在地上了。 这时候,武夷山所有的弟子自然是同仇敌忾的怒视着洪三。而洪三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平静,他看着躺在弟子们簇拥之下的武夷山掌门,淡淡的说道:“当初柳元化一怒之下,将龙虎山几乎灭门,我今天洪三来到这里,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但是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 洪三说完,双眼直直的顶着武夷山掌门。 好一阵之后,武夷山掌门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之辱,我们武夷山必报。” 洪三听到武夷山掌门这么说,就知道他事实上已经放弃了活仙心,他于是暗自松了口气,他来这里并不想大开杀戒,“我一定会尽量等到那一天的。” 洪三说完,便带着张巧稚等人大步地走向活仙心――一个扇子那么大小的,金黄色的凝聚成液体状态的气体。 在所有武夷山门人仇恨的目光中,洪三发动了他早已烂熟于胸的仙心融合阵法! 说着一阵阵的金光闪烁,活仙心一点点的灌入洪三的身体之内,将他体内的神鬼筋一点点分开,而这过程,不消说,一定是无比痛苦的。 要不是因为周围有上千个武夷山门人注视着,洪三说不定会痛得大叫起来。但是既然有这么多人围观,那自然是痛死也不会叫出来的。 于是,洪三的痛楚只能通过不断飙汗来解决。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洪三的全身便都被汗水给湿透了。 而接下来,洪三身上的骨骼所发出的响声越来越大声,他身上的先天元气也开始发了疯一样的飞快的转动起来。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张巧稚等人体内的先天元气,也被他体内像大海一样澎湃的先天元气所吸引,开始有些拨动起来。 这种可怕的情形,一直维持了整整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当洪三已经流出了差不多五斤汗水的时候,随着洪三的一声怒吼,他的身体喷发出一股强大的先天元气,将围在他身边的张巧稚三人竟然硬生生给弹了出去。 而这三人之中实力最弱的堞玉妮,竟然还略微受了一点轻伤。 这一切完成之后,洪三就好像一个受到良好款待的酒客一般,冲着在场的武夷山门人鞠了一躬,说了声:“叨扰了。” 然后,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但是一到武夷山下,洪三双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刚才的仙心融合阵,第一次让洪三有先天元气被透支的感觉。 但是也正是刚才那个阵法,让洪三在修真上的修为在一瞬间便达到了窥天的境界。你要知道,这可是在没有修习任何心法的前提下,完全靠着体内的先天元气所达到的程度。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刚一生下来,一节课都还没上,就会做高等数学题一般,已经不是天才那么简单了。 第二天,八月十六,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天之后,当堞玉妮一觉醒来,发现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惊愕之余的她看到床边的桌上放着两个乾坤袋,分别写着三个名字,她自己,宋子玉以及谈笑。 堞玉妮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法宝。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堞玉妮猛地咯噔一声,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世上,难道有比一个原本嗜财如命的人,但是却突然散尽家财的人更可怕的事情吗? 而此时此刻,洪三与般若以及张巧稚已经在前往昆仑山的路上。 在路上,张巧稚突然问洪三:“你从前坐飞机的时候,是不是很不喜欢别人来送机?” “怎么突然问这个?”洪三转过脸,看着张巧稚反问道。 张巧稚说道:“你好像很不喜欢跟人告别。” “难道会有人喜欢告别吗?”洪三再次反问道。 张巧稚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决定?” “决定?当然有,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去昆仑山,去找雄阔海。” “雄阔海有多强?有比我更强吗?” “他当然没你强,而且他还受伤了。他不是你的对手。” “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还好像很悲壮的样子?” “悲壮?我哪有悲壮?肚子饿倒是真的,今天早上的早点实在是太糟糕了。” 洪三说到这里,就不愿意再跟张巧稚继续聊下去了,他只是催促着张巧稚尽快前进。直到当他们来到昆仑山三百里外,随时可能被侦察到先天元气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张巧稚和洪三都躲在押鬼瓶中,被放在般若的身上。 然后,就化成一个阴影,继续飞快的朝着昆仑山而去。 此时,在昆仑山上,得志意满,雄心勃勃的雄阔海正坐在书房里,充满期待的遐想着。毕竟也还只是个年轻人,脑子里还是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幻想。 这个时候的他,开始幻想着,经过经年累月的权谋之后,这些只知道修炼的修真派们被自己挑拨得支离破碎,到最后只能都老老实实地跪在自己脚下,成为自己忠实的奴仆。然后,他就将回到尘世,将那个被将军们选出来的傀儡皇帝赶下来,重新登上他渴慕已久的帝位,成为有史以来第二位真正完全的天下之主。 “什么?朕食言了?哈哈,爱卿,你仔细去看看真的那篇公告,朕只是说不当大顺朝的皇帝,朕没有说不当皇帝啊。而现在朕可不是继承大顺朝的皇位,而是开创新朝。”雄阔海脑袋里想象着那些榆木脑袋的大臣质问的场面,然后再手舞足蹈地将这段回答给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还得意的仰天,轻声笑了起来。 他刚笑完,又突然转过脸,望向左方,“是什么人?” 结果,他一转脸,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是洪三,一个是般若,至于张巧稚,已经按照洪三所吩咐的那样,用尽所有的法力,再房屋外面布下了结界。 在半个时辰之内,雄阔海的房间,这个世界是几乎隔绝的。除非张巧稚撤除结界,否则,即使是一粒尘埃也无法进来,更无法出去。 “你出去吧。”洪三转过脸,看着般若,说道。 “什么?也不需要我在这里帮忙吗?”般若惊讶地看着洪三,问道。 “这件事只有我跟雄阔海单独才能解决,谁也帮不上忙。”洪三摇了摇头,洪三说到这里,再次重复一遍。“出去吧,去帮巧稚把身形隐藏起来,半个时辰之内,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扰。” 对于洪三的决定,般若很难理解,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服从洪三让他无法理解的命令。所以,他冷冷地看了雄阔海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将般若放出来之后,张巧稚奇怪的看着般若:“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洪三叫我出来的。”般若摇摇头,说道。 张巧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里面岂不是只有洪三一个人,万一雄阔海对他不利,那怎么办?” 般若再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那我可以再进去。” 张巧稚略想了一阵之后,也摇了摇头:“唉,算了。真不知道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自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从来没有知道过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房间里,洪三和雄阔海这对老冤家对坐了一阵之后,雄阔海说道:“你已经拥有修真之力了?” 洪三很老实的点点头:“是的,刚刚从武夷山那里,借了他们的活仙心,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们,他们似乎不是那么情愿借给我的样子。” 雄阔海问道:“你就是动用在门外做结界的那个人去借的吗?” “你倒是很敏感。”洪三笑了笑,说道。 “这个人是谁,是柳元化吗?”雄阔海又问道。 “柳元化?”洪三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现在还被埋在某个遥远的地底下熬着呢。下结界的这个人是一个法宝人,不过是拥有强大修真能力的法宝人,我想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即使是你的全盛时期,你也不是她的对手。没办法,你们的--绿@色#小¥说&网--不同。你那八个师父打成一捆,再外加天地倒转大法,也不是他师父的对手。” 从结界的力量上看,雄阔海知道洪三所说的是真话。即使是自己全盛时期,恐怕也无法冲破这强大的结界,更何况是眼下受伤的前提下,他于是看着洪三,问道:“直说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我答应过一个人,说我一定会帮他拿回属于他的剑意,现在我要兑现诺言。” “是鬼眼?”雄阔海冷冷地笑了笑,看着洪三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如此讲信用的人。” 洪三也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个假小人,不像你,是真无耻。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数典忘祖,只要为了权位,看起来高傲无比的你,其实什么龌龊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你真的是从我这里拿到剑意的话,我奉劝你说话客气点。”雄阔海有些愤怒的看着洪三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冷静的。” “那又怎样,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洪三看着雄阔海问道。 此时此刻,雄阔海的心里千回百转,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衡量,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将面前的洪三一击必杀。眼下的洪三,无论是在气势,还是在实力上,都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更重要的是,就算他把洪三给杀了,那又如何呢?他不可能逃得过下结界的这个人。 在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的时候,雄阔海的内心是软弱的,他的勇气只是针对比自己弱的人的时候才会存在,这就是雄阔海的内心深处最大的弱点。 雄阔海故作不屑的冷笑一声:“那你尽管叫门外那个人来杀我好了。我如果死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剑意。” 听完雄阔海的话,洪三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有些凶悍的望着雄阔海,将他刚才所说的一句话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冷静的。” 洪三这句赤裸裸的威胁,让雄阔海愤恨不已,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可以在你的那位好帮手进来之前,就把你杀掉。” 洪三看了雄阔海一眼,不屑的说道:“如果你真有这个把握的话,你刚才就已经这么干了。” 说完,洪三把手在雄阔海面前摊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活着把剑意交给我,要么让我们在你的尸体上找。你要知道,我也是杀人七术的修炼者,我知道剑意就在你的身上。” 雄阔海看着洪三,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把剑意交给你,我才真的会变成一具尸体吧。” “不要太高看自己,你从来不是我真正的敌人,你只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洪三冲着雄阔海笑了笑,说道:“所以,杀不杀你,只是随我心情,并没有非要如此不可。” 雄阔海沉默了一阵之后,又问道:“那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把剑意交给你,那你会怎么做?” “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雄阔海听到洪三这么说,脸上马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这时候,洪三补充道:“你不用害怕,并不是跟门外的那位,而是跟我。” “跟你?” “是的,是不是一下子觉得你那么脆弱的勇气又重新附体了?”洪三看着雄阔海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洪三这时候摆出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可以不信。” 两人对峙了一阵之后,雄阔海咬了咬牙齿,将一个墨绿色的玻璃球交了出来。 当洪三的手碰触到这个玻璃球的时候,顿时无数的混沌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之中,那是来自数千年前的声音。 这一切混沌的信息,想要得到完全的解释,就必须悟通无相天龙斩。 而这正是雄阔海的另一个功用。 左手拿着剑意,右手拿着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龙牙剑,洪三缓缓地将眼睛闭上,并且几乎是瞬间便马上进入了一个入定的状态。 但是,这个时候的雄阔海却不敢对他做任何事情,因为他总觉得洪三一定又是在耍什么阴谋。 过了一会,将自己的心境完全放松,平静下来的洪三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书房中央,对雄阔海说道:“现在,你可以攻过来了,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不会又是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吧?”雄阔海看着洪三,心里极度没有底的问道。 洪三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相信我,这次我是认真的。” 一个喘息的时间过后,雄阔海对洪三发出了突然袭击,用尽他所有的能力。 再一个喘息过后,一道巨大的气浪将雄阔海的书房以及书房里的一切全都震得粉碎,就连张巧稚的结界,也在这一刹那被完全冲开。 庞大的能量化做一道五彩斑斓的光芒,朝着上空直射而去,照耀着整个天空。 而当张巧稚和般若再往那已经变成一片尘埃的房子中看去的时候,他们只看到经脉寸断,倒在地上的雄阔海,而洪三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天后,正满心期待着轮流回真界度假的灵空岛,突然发现了一件灾难性的事情,一股比上一次还要强大的能量,将他们所有人的法力都给抽得干干净净,再之后,甚至于开始提取灵空岛屿的力量。 到最后,当这些自诩为创始者的修真者,和他们的住所一起在虚空中爆炸,消失的时候,真界的人们,以及现实世界的人们突然发现,他们头顶的天空已经不再一样了。 当他们回首去看,便看到他们的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另外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个月后,阿姆斯特丹。 张巧稚、林宛如、金玉堂、海兰、宋子玉等所有曾经洪三的朋友们,都来到了那个曾经被张巧稚和海兰赞叹喜爱的别墅外。 这一个月以来,大家都从金玉堂和谈笑那里,知道了所有的实情。 站在阳台上,林宛如有些疲倦的笑了笑,对张巧稚和海兰说道:“其实,新的世界也不过如此啊。” 海兰也说道:“是啊,景色并没有怎么变,但是却已经不那么美了。” 张巧稚抿了抿嘴唇,说道:“重要的不是景色,而是人……” 张巧稚的话刚说完,她们三个人就突然一起张大嘴巴,难以相信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们三个人都看到洪三突然出现在别墅的花园里,像往常一样一脸坏笑的站在阳光里,“差一点迷路了呢。” 为什么洪三居然会还活着呢? 没有人知道理由,洪三也从未跟任何人解释过,这变成了一个谜语。 不过,也并没有人去追问过洪三。 既然谜语是幸福的,又为什么一定要解开他呢? (全书完) ------------ 仙魔经纪人全文阅读 书友交流信件箱 ------------ 第1节:楔子 去赚神仙的钱 楔子 去赚神仙的钱 “你是学什么的?” “工商管理。” “呃……你认为你的特长是什么?” “工商管理。” “你……回家等消息吧。” 这时候,洪啸还在现代社会,他二十一岁,还是一个自认为只要有机会绝对可以有所作为的年轻人。像上述这种五句式谈话,在临近毕业的这一个月,他已经连续遭遇了六次。 每一次遭遇到这种挫折之后,他回去都会跟朋友们讲。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因为每一次他找他们讲,他们都会拍着他的背说:“洪啸,说真的,做人要踏实点。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工商管理,那是谁做的事?那是老板做的事。要是让你干了,那老板干什么去?” 这种话洪啸已经听了五轮了,他已经不想再听第六轮。脚踏实地,这四个字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也许有人觉得从最底层做起,辛辛苦苦熬十年才熬成一个经理,这就是所谓的踏实。而这种踏实,洪啸绝对做不到。洪啸不是不可以忍受从低做起,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去做一件他认为没有成长的事。 不能找同学倾诉,洪啸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只能到酒吧去喝闷酒; 。他的酒量本就一般,只喝了三听喜力,就有点头昏脑涨,神经不听使唤了。他脚步踉跄着走出酒吧,刚好看到门外大雨倾盆、雷电交加。一时间,心中一股怨气涌了上来,忍不住用手指着头顶的天空,大声骂道:“贼老天,有种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连神仙的钱都赚到袋子里来!” 忽然,一道闪电! 它从天空直劈下来,从洪啸的头顶,钻过他的全身,随之一阵剧痛穿过他身上每一个角落。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然后,洪啸感觉到身体一轻飞了起来,再往下一看,他用了二十一年的躯壳变成了一堆烈火,在街上人群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地。 去改变世界吧! 第一章 不仙不魔 第一节 当奸商遇到山贼 中国湖南衡山县有一个庄子叫做洪家庄,这里的民风淳朴,大家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算不上多么富足,但总算是安乐。然而,不管哪里,总是会出异类,洪家庄上的洪三便是这么一个异类。 洪三之所以叫洪三,是因为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他父亲当初为这两个儿子取名字煞费了一番苦心,结果大儿子三个月就夭折了,二儿子更快,七天就夭折了。后来,生洪三的时候,洪有德学乖了,不费工夫了,老三嘛,干脆就叫个洪三,省得到时候被阎王惦记,早早把魂儿给勾走。 事实证明,洪有德这招很灵验,洪三果然没夭折。不但没夭折,活得还格外健壮,脑袋也伶俐得很,把个洪有德乐得分不清三五七十了。不过,等到洪三稍大一些,他就又乐不起来了。因为洪三聪明是聪明,但是他天生懒骨,用刀砍都没用。 洪有德家算是中农,家里有水田数十亩,每年家用下来,略有盈余,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多有钱。不过为了洪三将来有出息,洪有德还是咬牙,在洪三七岁那年将他送到最好的私塾读书。洪三起先还挺听话,认认真真读书,先生还经常来信表扬。 谁知道,三年之后,洪三刚把常用的字差不多认全,就开始大闹天宫,把师娘的肚兜偷出来,强迫同桌给他缝成内裤穿。这样还没完,他穿上这内裤之后,还去先生房间里偷酒喝,喝了三杯就开始酒疯,在先生床上跳脱衣舞。结果,正当他脱到师娘的肚兜现身的时候,先生就赶回来了。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回家了。 洪有德气得只差帽子着火,把洪三好生一顿打。打完了之后,依旧送他到附近的私塾去。结果,洪三好像铁了心不要读书似的,每到一个私塾,不到一个月准要出事。最夸张的一次,是把先生的书房给烧了。这么闹了一年,洪有德死心了,好吧,你这么喜欢闹腾,送你去习武。 习文不成便习武嘛,将来说不定能混个参将什么的干干,虽然比不上那些舞文弄墨、坐大方桌的老爷们,但是也是条路啊。 哎,你别说,头一年风平浪静。然而,洪有德的心脏还没在肚子里放安稳,洪三又出事了,他纠集全体师兄弟一起去偷看武馆总教头的老婆洗澡,看完之后,还把吃剩的火锅料偷偷往澡堂子里倒,把总教头老婆弄得满身是油、哭爹喊娘的。这一来,洪三又是挨了好一顿打,被踢出武馆。和上私塾一样,洪有德还是不死心,又到处往武馆送,可是洪三怎么都没办法安生地在武馆里待上一个月。; ------------ 第2节:第一节 当奸商遇到山贼(1) 这么折腾半年之后,洪有德又死心了,绝了让儿子飞黄腾达的心思。好吧,文不成,武不就,就跟着老爹学种田吧,家里有几十亩好田,只要好好干活,总不至于把你饿死。 洪三刚回家没多久,洪有德就听人家说,县城里有家商铺出售来自海南的种子。据说,那种种子的产量要比本地的种子高个三四成。附近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用过了,都说虽然有点贵,但是确实不错。眼看就要播种了,所以,洪有德这天打开柜子,把存着的一袋子铜钱还有一些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准备到县城去买种子。谁知道一出门摔了一跤,把脚给崴了,这下去不成了,洪有德只好坐在椅子里唉声叹气。 洪三这时候就说:“爹,叹什么气,你脚崴着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去不成,我去帮你买不就成了?” 洪有德摇了摇头,说道:“不成,这种子不便宜,城里人都奸猾; 。你一个小孩子去肯定被人家骗。” 洪三听了他爹的话,乐呵呵地笑道:“爹,我老三不骗别人,就是他十八辈子的造化,这世上能骗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洪有德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洪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去的地方比他还要多,而且每个送他回来的先生、教头,都是众口一词地说:“你儿子聪明是聪明,可惜是狐狸转世的,满脑子歪主意。” 再,俗话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这脚崴得虽然不重,但是谁知道哪天会好啊?播种的日子又近了,这可耽搁不得。左思右想之后,洪有德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就由你去买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家给骗了。我给你这些钱,刚好买三十亩水田的种子,他要是少给,你千万别答应。” “爹,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洪三笑着一把把铜钱、碎银子抢了过来,揣到怀里,推着独轮车,进城去了。他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家,身长六尺( 按照古尺算,二十三厘米一尺 )不到,但是嘴巴里叼着一根稻草,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十足一个无赖。 进到城里,找到他爹说的那间商铺之后,洪三叉着腰在远处望了一阵,然后,便拉着一个路人问道:“大叔,对面这间铺子的老板你认识吗?” 那位路人奇怪地望着洪三:“小孩,你找李老板有什么事?” “哦,我也姓李,李老板是我的舅舅,我母亲叫我来他这里当学徒。但是我不知道我舅舅为人怎么样,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跟大叔你要个说法。” 路人一听是外甥,便马上面露尴尬之色,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经洪三老半天催问之后,他才说道:“你这舅舅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势利。在有钱有权的人面前骨头有点软,在咱们穷人面前呢,嗓门又有点大。还有就是,特别喜欢贪便宜,凡是有好处的地方,准能看到他的影子……” 路人说完,也不想惹是非,于是就急匆匆地走了。 “势利,喜欢贪便宜?”洪三缓缓念着这几个字,然后就踱着步子开始想起歪主意来。 你别看洪三才六尺高,比大人要矮上足足一个脑袋,但是他的脑袋瓜子里别的什么都没装,只装着一堆歪主意。这回他拿了他爹的钱来买种子,压根就没想要老老实实买,他一开始就想着怎么坑人家一把。 他蹲在对面想了许久,脑子里冒出许多主意,但是偏偏一个都没有办法实施。不是他洪三的脑瓜子不灵光,净想些不切实际的主意,而是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小,自己单干实在是有难度,得找个成年人合伙才行。该找个什么人呢?这个人不能太老实,不然肯定不愿跟自己合伙。但是他也不能太聪明,不然到时候就要把自己给黑吃黑了。 这么想着,洪三就蹲在路边开始选人了。不多时,洪三选到一个书生。这书生身高刚好七尺上下,骨瘦如柴,羸弱不堪,简直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一般。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十分之落魄,而且还在这李老板门外的米铺转了好久,仿佛在打量什么一般。 洪三一看到他,心里便想:“莫非这书生也在打着李老板的主意?嗯,且上前跟他套几句话再说。”; ------------ 第3节:第一节 当奸商遇到山贼(2) 洪三这样想着,便装做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凑上前去,问那书生道:“大哥哥,你老看着我舅舅家的铺子做什么?” 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下,反问道:“小孩,你真是这李老板的外甥?” 洪三一叉腰,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这世上还有谁会冒认舅舅的吗?” 这书生再打量了洪三一番,看着洪三的样子好像挺老实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便问道:“听说你舅舅这几年卖海南种子赚了不少钱?” “那还用说?金银财宝都堆了整整三大柜子了。”洪三说着,还用手比画出一个箱子的模样。 “啊,这么多钱啊?”书生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洪三一看,有戏,便试探道:“怎么样,大哥哥,想不想从我舅舅那里弄点小钱啊?” 那书生一听到洪三这么说,顿时眼睛里露出狐疑的神色,这狐疑里甚至还有点危险的味道; 。不过,洪三虽然狡猾,但是毕竟只是十二岁半的孩子,心性还不成熟,所以没有看出这其中的道道来,只当这书生是心里有想法,但是又怕自己试探他。于是他呵呵一笑,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跟你说实话,李老板不是我的舅舅。” “那你是什么人?”书生奇怪地问道。 洪三对这书生挤了挤眼睛,笑道:“跟你一样,看不过他太有钱,又势利,想从他那儿捞点小钱。” 实际上,洪三生只看准了一半,那就是这书生确实是来踩点的。不过,他真正的身份,并不是书生,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弄点小钱,而是干大事的。所以,他对洪三的提议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觉得洪三似乎挺有意思的,他于是只当玩笑地说道:“你好像有主意?” “主意当然有!”洪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笑道,“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把主意说出来之前,咱们得先把赃分好。” “这是自然,你说吧,如何分法?”这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越觉得这小孩有意思,于是便笑着点头道。 “今天这盘生意,我们一共应该可以赚到十两银子。这主意由我出,所有的本金也是我出,你光入伙就行了。所以我得七两,你得三两,你看怎么样?” 书生咂了咂舌,笑着点头道:“这赃分得公道,我同意,你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吧。” 洪三见书生愿意合伙,也不再防备,便将自己心里那主意细细道来:“这生意咱们白天做不得,要黄昏时刻,街上人少的时候才能做……”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过后,书生再看洪三时,眼神与先前全然不同了,他伸手搭着洪三的肩膀道:“好小子,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多鬼主意,将来大了还了得!” 洪三笑道:“你放心吧,你是外地人,我躲在乡下。这生意做完,咱们就散伙了,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就算再怎么坏,也不会碍你的事的。你现在只说,这生意你跟不跟我合伙吧。” 书生摸着下巴,略想了一阵道:“这生意做是做得,不过这人参的事情,我不懂得作假,要现找同伙的话,又要浪费许多时日啊。” “这你放心,我在邻县里武馆学武的时候,有个师兄就是东北参客,他曾经跟我说过怎么做假参。我还缠着他专门教我做过,虽然技艺不及我师兄那么精湛,不过骗骗这衡山县里的小财主,总不是问题的。再有,这世上人都是势利眼,只看得见衣着,看不见真材实料的,不仅是对人如此,对东西也是如此。我们到时候做出那假参,再选块上好的绸缎包着,放进一个上好的香木盒子里。再在这香木盒子外面弄把有些生锈的小锁,做出一副珍藏久远的样子,由不得他不信。” 书生听到这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办法使得,走,我们这就去办。” 说着,两人就一阵风地开始忙了起来。这书生虽是外地人,但是似乎在城里也还认识几个人的样子,不一会儿,便给洪三弄来了做假参需要的材料,还弄来一套衣服作东北长白山的参客打扮。 等到洪三把假参做好之后,让书生生左看右看看不出破绽,他便自己走到绸缎铺买了块上好的绸缎,又买了香木盒子,回到书生的住处,再弄了把老锁。; ------------ 第4节:第一节 当奸商遇到山贼(3) 这种种事项准备妥当之后,天边刚好是夕阳西斜,洪三于是挥手道:“走,做生意去。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不多时,两人再次出现在李老板的米铺前。不过,这一次他们俩不是在远处,而是就近站着。刚一到,洪三就突然一下坐在地上,哭闹道:“叔叔,我走不得了,饿死了,我要吃饭。” 那书生便赶紧假装安慰道:“小三,听叔叔的话,再忍一忍,叔叔很快就要赚到钱了。” “但是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小三,叔叔也没办法,叔叔这不是没钱吗?” 李老板原本坐在米铺里打算盘,突然看到一个小孩坐在自己门口哭闹,便心里一阵生烦。此时,听到两人说到这里,终于耐不住,要开口撵人。只见那小孩把手往大人怀里一指:“谁说没钱,你袋子里的老人参不就是钱吗?” 这时候,李老板脑袋里一激灵:“老人参?” 于是,也不撵人,只伸长耳朵,听这两人对话; “这人参不是我们的东西,我要是把它卖了,将来人家找我要,我拿什么还人家?” “我不管,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洪三大肆哭闹起来。 “小三听话,不要闹了,你也不小了,半个大人了,该懂事了。你想想,我就算真想把这千年人参给卖了,这小县城里,也没人出得起价啊,走吧!走吧!”书生说着,就把洪三给拖了起来。洪三一边装哭,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看米铺里,李老板的眼睛已经绿光了。他于是也就顺从地站了起来,一边起来,还一边抽泣着嘟囔:“揣着一根上好的老人参饿死,我死都不闭眼睛。” 说着,显得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书生离开。李老板见状,赶紧从米铺里走了出来,假装好心地拉住书生的手,说道:“真是天杀的年景,现在处处荒年,山贼横行,连手艺人都吃不饱饭了。” 书生正要说话,李老板便伸手打住,看着他们说道:“刚才我看到这孩子在地上哭闹,实在心酸,本来马上就想拉你们进我铺子的,无奈年景不好,我的情况也一般,所以一时犹豫。看到你们走出几步,我才终于狠下心来,再苦不能苦孩子不是?来,来,来,带孩子到我家里吃点吧。” “萍水相逢的,这怎么好意思?”书生佯装惭愧状,而洪三则做出急不可耐的样子:“老板,哪里有饭吃?快带我去!只要给我饭吃,卖给你当儿子都行。” 书生依然推辞客气一番之后,才装做满脸惭愧的样子,带着洪三来到了李老板家。洪三这一天忙活下来,一口饭都没顾上吃,肚子正饿,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确实有饿了两天的架势,李老板更是不生疑了。 而书生则是故作矜持地只吃了两碗,便不再吃了。等到两人把饭吃好,李老板的老婆笑意盈盈地赶紧把茶水给端了上来。他们夫妇俩往日都是以刻薄小气闻名的,这次之所以夫妇俩都这么热情周到,图的也无非就是书生包裹里那根假人参而已。 这一点,书生和洪三都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们也不多说,只是假装不好意思地喝茶应付着。喝了两三口之后,李老板终于耐不住,旁敲侧击地问道:“看兄台一副参客打扮,不知道怎么会到南方来?” “是这样的,我叫董秀,是东北长白山人氏,以挖参为生,这是我的侄子董三。我哥哥早年南下到你们湖南来经商,临行前把三儿交给我抚养。一个多月前,我收到我哥哥的信,说是他事业略有所成,在湖南已经有了一个参行,想要我到湖南来帮他。于是我赶紧收拾行装,带着我这侄儿到湖南来寻我哥哥,谁知道前几天遇到小偷,把盘缠给偷了。好在我一个朋友托付给我的人参没被人偷,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交代了。” 说到这里,书生就故意停嘴,唉声叹气起来,李老板赶紧笑着说道:“不瞒兄台说,我和你嫂子这么大把年纪,还真从没见过长白山的上等人参,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让我们开开眼。” 书生略微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然后便打开包裹,抽出钥匙来开锁,一边开锁,一边解释道:“这根人参,是我那朋友十年前挖到的,是真正的上好人参。他也舍不得卖,一直留着,你看,这锁都生锈了。这些日子他想在东北置地,所以才托我把这人参放到我哥哥的参行里寄卖。我劝他就在东北卖好了,他偏不乐意,说东北的参价不高,不如南方,而且他也信不过别人,就信得过我……”; ------------ 第5节:第一节 当奸商遇到山贼(4) 李老板一边听着书生说话,一边盯着书生打开锁,再打开香木盒子,然后看到他翻开盖在人参上的绸缎。当他看到里面足有半个手臂长短粗细的人参的时候,眼睛瞪得比灯笼还要圆,差一点就惊呼出来:我的娘,好大一根人参! “这个人参真是……”李老板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这时候,书生赶紧挡住,说道:“对不起,李老板,上百年的好人参都有灵性,不能随便碰。” 李老板讪讪地点点头,问道:“依你看,这人参得值多少钱?” 书生笑了笑,说道:“即使是在我们长白山,像这样的一流好参,起价也得二百两银子。” 他这么一说,李老板和洪三同时目瞪口呆起来。 李老板目瞪口呆是因为这么贵,二百两银子什么概念?一两银子可以买足足一石( 约莫一百九十市斤 )谷子,二百两银子,就是两百石谷子,能把他家那个谷仓给装满; 而洪三目瞪口呆,是因为事先商量好的,是价值二十两银子。因为原价二十两银子,以十两卖出去才合理。现在你说起价二百两,然后卖给人家十两,谁会信啊? 洪三正奇怪间,就听到这李老板苦着脸说道:“不瞒兄台,我岳母身子一直很不好,大夫说,必须得有一根上好的人参做药引才能大好。可惜我没有本事,一直没有存到多少钱,买不起你们长白山的好人参。今天遇到兄台,也是缘分,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把这人参让给我?” 书生听到这里,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方不方便,这人参原本就是人家托我卖的。李老板要是有心要的话,开个价给我,我代朋友卖给你就是。” “啧,我知道兄台这人参是好参,只可惜我现在把家里所有的钱凑在一块儿恐怕也只有一百两,不知道兄台……” 听到这里,洪三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娘:“我的娘,一百两?” 然而,他生却是淡定得很,面露难色起来:“李老板,你今天能够把我请到你家里来吃饭,这也是缘分。要这参是我的,我二话不说,当场给你。只可惜这参是朋友托付给我的,所以我不敢做这个主。要知道,这参在南方,起码也得值四百两。我一百两就给卖了,实在无法交代。” “唉……”李老板唉声叹气了一阵,然后又说道,“兄台,要不然这样,我再去找我的亲戚们借。我估计全部借下来,总能凑个一百五十两,不知道兄台……” “一百五十两?那够我洪三一个人吃一辈子的了。”洪三想着,已经开始有点头晕了。 但是这书生却依然是纹丝不动,只坐在原地,也不说话。这时候,李老板扑通一下,就从凳子上滑下来,拉着他老婆给书生下跪:“兄台,不是我贪图你这根人参,主要是我岳母实在需要。也不是我小气,不肯出价,要是有钱,我决不敢还价,只是兄弟我……” 说着,李老板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就让原本对他不怎么看得上眼的洪三越看不起他来。男子汉大丈夫,想要钱,就该自己用脑子去赚,实在不行,你去偷去抢也行啊,跪下来求算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书生心里其实是跟洪三一样的想法。不过他却马上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把李老板扶了起来:“好吧,好吧,韩信当年有千金谢饭,今天我董秀也效仿一把古人。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我把这参让给你了。剩下的差价,我董秀当牛做马,赚出来慢慢还给我朋友就是。” “谢谢兄台,谢谢兄台……”李老板忙不迭地给书生磕头。他老婆于是赶紧站起来要去拿钱,却被李老板暗地里把袖子给抓住了,“钱,我们夫妻俩马上去凑,但是那么多亲戚,想是要些时日才能凑到。兄台这些日子一定是累坏了,不如就在我家休息几天,等我凑齐钱,再给你,你看如何?” “一切随老哥方便。”书生笑道。 接下来,李老板就把书生和洪三安排在客房。等到李老板夫妇刚一走,洪三就赶紧把门关上,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临时改变主意?”; ------------ 第6节:第二节 最天才的山贼(1) 书生笑着反问道:“难道现在这样多赚一百四十两不好吗?” “哪有那么简单?”洪三跺脚道,“你以为这李老板真傻?一百五十两是多大一笔钱,他怎么可能轻易给你?今天把我们留下,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凑钱,而是想要去找行家来验货,再决定是不是要买。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到时候,骗局被拆穿,不要说一百五十两,一钱银子都没了。” “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么多,实在是难能可贵。好吧,相逢一场,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书生说着,看着洪三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我这次搭你这个伙,可不是为了十两,也不是为了一百五十两,而是为了李老头的全部家财!” 洪三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大变:“啊?难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山贼; !” 第二节 最天才的山贼 “山……贼?”洪三重复这两字一遍,脑子里顿时闪现出在武馆里习武的时候大师兄唬他的话:“山贼啊,我的妈,那可是一群很牛x的人啊!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他们到过的地方,寸草不留,男人全都杀光,女人长得一般的全部是先奸后杀,好看的就拖到山寨上**至死。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哦,对了,男人也不是全部都被直接杀掉,有的山贼有龙阳之癖,细皮嫩肉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先奸后杀!我的妈,真是很牛x的一群人啊……” 想到这里,洪三第一本能就是想放声大叫:“来捕快啊,这里有山贼!” 但是,在这位书生有些阴森的笑容中,洪三硬生生把他的第一本能给制止,然后啪嗒一声跪在地上:“大王,不要杀我!你看清楚,我还只是个孩子。我虽然偶尔想干点小坏事,可是我的内心是纯洁的呀!” 听到这里,书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叫我不杀你也可以。只要你今天晚上好好配合我,干完这票之后,再跟我上山入伙,我就不杀你。” 洪三匍伏在地上告饶道:“大王,不是我不愿意入伙。只是,洪三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就连我爹都恨不得没生过我,我上山去对大王没有一点用处,还要白分一份赃物,这对大王您不大公平啊!” “小老弟,你就不要谦虚了。自打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看出来,你这小子奸猾狡诈,好逸恶劳,干哪一行都不会有前途。唯独干山贼有前途得很。” 洪三听这书生一说,心里也觉得好像真是有几分道理,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安心种地那更是完全不予考虑的。干山贼?咦,似乎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 这书生似乎是铁定了要拉洪三入伙一般,说道:“小老弟,你听我说,你不要像世上那些庸碌之人一般,对山贼有所误会。我告诉你,这世上最最有前途的,就是山贼了。你想想看,你用一辈子的时间读那些狗屁书,练那些狗屁武功,一直傻熬、傻熬,熬到什么宰相、大将军的时候,没准昏君也该看你不顺眼了,一个脑膜炎作,就能把你给咔嚓了。” “但是……我可以去做一个商人啊。以我的脑袋,假以时日,置田买地、妻妾成群应该不在话下吧?” “小老弟,你别逗了,商人是什么?就是猪!朝廷什么时候府库里没银子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商人加税,一直加到你破产为止。” 洪三略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我只能去干山贼了?” 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笑着用力一拍大腿,开心地说道:“小老弟,你总算是想通了。当山贼,收入高、福利好,大碗吃肉、大秤分金。至于工作时间自由、工作时不用穿制服、永不担心失业、收入不用缴税之类,都只是琐碎的小好处了。最重要的是,山贼绝对是这世上最有前途的职业。你要知道,我朝开国皇帝老儿在当皇帝之前,干得最长的一份工作,就是山贼了。他老人家还有名言流传,叫做‘原想打家劫舍,谁想弄假成真’。” 听到此处,洪三已经怦然心动了,他对山贼这份职业开始充满憧憬和遐想,简直恨不得马上投入到这热血沸腾的山贼大潮中。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洪三还有一事不明,请大王明示。”; ------------ 第7节:第二节 最天才的山贼(2) “但说无妨。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书生一扬手,说道。 “大王,你为什么这么想拉我入伙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欣赏你啊。”书生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认真得很。 洪三顿时觉得心中一股暖流直往上涌。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当面跟他说这样夸赞的话。于是,他便将跪姿摆正,拱手道:“大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的话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照亮了洪三的未来。洪三愿意把这条命交给大王,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哈哈哈哈哈!”书生听到洪三这么说,说不出的高兴,低头轻笑着把洪三扶了起来,扶到身边坐下,“洪三,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了。我就跟你说实话,我的名字叫做黄河山,是距此地一百里龙虎寨的大当家。我之所以找你,就是看你年纪正轻,最合适来做我的接班人。这样,我现在就收你做螟蛉义子,确立你接班人的位置。将来我升天之后,龙虎寨的寨主之位就传给你了,你看如何?” 洪三听到书生这话,沉默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黄河山看他这个样子,便说道:“洪三,既然是自己人了,你就不用再藏着掖着,有什么话直接说,我黄河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我可真说了。”洪三看着黄河山,说道。 黄河山笑了笑:“你就说吧。” 见到黄河山真让他说之后,他才嘟囔着说道:“刚刚还小老弟,现在突然要做干儿子,我心里有障碍。再说了,我老爸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就我一个儿子,我过继给你了,他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这……恐怕不成!” 黄河山被洪三的话说得一愣,好一阵之后,才摸着洪三的脑袋开心地笑道:“好小子,没看出来,你为人虽然狡猾,倒还有几分孝心。妙极,妙极,我要找的正是你这种人。” 说到这里,黄河山停下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就这样。龙虎寨是我跟我的结拜兄弟创立的,我是老大,他是老二。现在,我再跟你结拜,你做三弟。从今往后,就是我们龙虎寨的三当家,你看怎么样?” 洪三连连点头:“这样最好,刚好我叫洪三,三爷叫得刚刚顺耳。” “哈哈哈,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要当爷了。”黄河山拍着洪三的背,笑道。 洪三也跟着笑了一阵,然后昂望着头顶的瓦片,第一次有了极为明确的人生志愿,那就是尽其一生的时间,去成为这世上最牛x的山贼。 洪三自愿加入龙虎寨之后,马上就面临第一次实战,那就是抢劫衡山县有名的富户――最大的米铺老板李老板。 在房间里蛰伏到深夜,等到城里一片安静,李老板夫妇房里的灯都熄了多时之后,洪三才跟着黄河山到后门悄悄把门打开,招呼那些早就等在门外的几十个山贼冲进家里来。 因为事前洪三已经装着找茅房把李老板家的路都探了一遍,所以这些山贼进来之后,在他的带领下,三下五除二,一点声响都没弄出来,就把李老板一家给杀了个干净。 杀完之后,黄河山就带着山贼们和洪三,卷了李老板家所有的金银细软,从城墙的破口处溜了出去。在城外骑了快马,一路狂奔,冲回了龙虎寨。到了山寨一清点,收获足有万两白银之多,把黄河山及一众山贼乐得都快疯了。 龙虎寨名字威风,可是实际上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山寨,加上一些家眷,整个山寨也不过百来人,能拿刀的不过三四十人。他们平时干的也都只是些剪径、绑票等小勾当,每回最多也就捞个百来两的银子。这次一下子捞了上万两,可足够花销一阵的了。 借着大家的兴头,黄河山就把洪三给山贼们介绍了,并且说他是三当家。山贼们纷纷向着洪三投去不屑和惊讶的目光,不过碍于黄河山的威望,都不敢说什么。不过二当家,也就是黄河山的义弟刘淙,却是不大认账。他比黄河山只小一岁,但是心眼却比黄河山小了不止一轮,一向在山寨上横行霸道惯了。除了黄河山,其他人他都当成孙子一样对待,现在突然来个十几岁的小破孩,要跟他平起平坐,他怎么受得了?当场就说道:“大当家,这小破孩横过来没有一条狗大,也能干当家?你莫是烧坏了脑袋吧?”; ------------ 第8节:第二节 最天才的山贼(3) 黄河山听到刘淙这么说,心中微微不悦,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整个山寨里最能打的就是刘淙,他需要这么一个帮手。所以也不好直接反驳他,只能说道:“干事情不是靠个子,是靠脑子。洪三的个子没你大,可是他脑子一定比你大!”刘淙听到这里,正要说什么,黄河山却把手一伸,“行了,这件事不要谈了,就这么定了。” 刘淙见到黄河山这么果断,也不敢再说什么,谁叫他只是二当家呢?不过,他看向洪三的眼光却是充满了不满和怨恨; 。而洪三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心里直想:“你不就比我多吃了几年米吗?等过几年,大家并肩子来比,靠!” 上山之后第二天,洪三就给他父亲去了封信,说自己在路上遇到异人,被收为弟子,要进山学习修真之法,短则十年,长则千年,请他老人家不要挂念。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然后,他就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地在龙虎寨干起三当家来。 事实证明,黄河山是个极有眼光的人,如果给他多活几十年的话,说不定他真有机会当个一方之主。因为,正如黄河山所预料的那样,洪三确实具有天生的山贼天赋。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适应期之外,接下来所有的行动策划几乎全部是出自这个大家所看不起的小孩之手。 剪径、绑票、打家劫舍,明明是同样的手段,但是在洪三的策划下,却每每都可以得到比往常要高得多的收益。而且,从前山贼们都是只要细软,粗重东西全都抛下,因为销赃困难,拖回去也是累赘。但是洪三却用一年时间,开辟了一条顺畅的销赃通道,所以被龙虎寨动过的人,无论死活,不要说衣服,就连头都是没得留下的,出了名的什么都要。 三年过去,洪三已经十五岁半,龙虎寨也不再是三年前的景象,而是一个有着数千人的大寨子,拿刀的人足有**百人,方圆百里之内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山贼有了名声之后,就怕被官府来剿。对此,洪三另有对策,他一方面开始韬光养晦,尽量不要做太惹人注意的事,一方面通过帮他销赃的那些商人,开始贿赂那些当官的。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收了龙虎寨的银子,又怎么好意思真拿刀去砍人家呢?所以每一次上头下命令来,要求他们火速剿灭山贼,这些人都是打别人真打一下,打龙虎寨就在寨门口吆喝一阵,然后拿点猪头腊肉红包什么的,就掉头整齐列队回家。 如此一来,到洪三十六岁,长到差不多七尺半( 也就是现代一米七左右的样子 )的时候,龙虎寨的基业已经稳如磐石了。而这时候洪三的威望也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山上的人都很听他的话。然而,山上人虽然都听他的,也有人喜欢他,但是却没有人怕他,甚至有人看不起他。因为洪三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练武,功夫甚至还不如他十二岁半的时候。在山贼这个行业里,强为尊,一个武力微弱的人,实在很难在山贼这个行业里获得尊敬。为此,黄河山多次训斥过洪三。洪三也有好几次下定决心要好好练武,但是练了三天,便开始受不了这苦头,不知不觉又抛开了。三年半下来,也就完全荒废了。 这里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黄河山的眼力是如何之准,在洪三十二岁半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干山贼行业的天才。而洪三也只有在黄河山这种人的手下,才可能被如此信任有加,完全重用,做出这么大的成绩。前面已经说了,如果黄河山多活几十年,前程如何,还真说不清楚。然而,可惜的是,黄河山没有能够多活几十年。 因为在黄河山四十一岁,也就是洪三十六岁那年,他带着几个兄弟去福建给当地福建海沙帮总瓢把子沙田鹰贺寿。结果在宴会上跟广东来的福海镖局总教头罗正英起了冲突,两人一言不合打将起来。黄河山只不过是个普通练武人而已,但是罗正英却是昆仑弟子出身,是已经到了引气层次的修真,轻而易举就把黄河山打成了重伤。 更可恨的是,黄河山这次去给沙田鹰贺寿,本来完全是给他面子,却没想到,他因为惧怕昆仑派的权势,居然还反诬是黄河山不对,要黄河山当庭道歉。黄河山身子本就受了重伤,又受了这一羞辱,连夜离开福建,返回龙虎寨。等到他回到龙虎寨,已经只有半口气了。; ------------ 第9节:第二节 最天才的山贼(4) 这时候的黄河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把洪三单独叫到了房里。 这三年半以来,黄河山对洪三虽以兄弟相称,实际上是像父子一样相处。洪三对黄河山绝对忠心耿耿,而黄河山对洪三也是绝对信任。洪三一心想着要帮黄河山把山寨干大,而黄河山也一心想着要好好扶持洪三做自己的接班人。因此,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是名非父子,情同父子。 来到房间,见到黄河山脸色苍白的样子,洪三顿时又急又气,大哭着骂道:“大当家,你告诉我,这事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我带着全寨的兄弟,杀得他们家老鼠都不剩一只。” 黄河山苦笑了一声,颇为感慨地说道:“我们山寨要是真有这个实力,我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唉,在这世上混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实力才是真的!” 洪三趴在黄河山床边,哭着说道:“大当家,你只把那人名字说出来,我洪三就算现在不行,有生之年,总有治得了他的时候; 。” 黄河山叹了口气,摸了摸洪三的脑袋,说道:“我现在没几口气了,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浪费时间的话了。来,坐好,让我跟你说句正经话。” 洪三听了黄河山的话,哭着点了点头,坐在黄河山床边,一边抹泪,一边点头道:“大当家,你说吧。” “平日里让你多多习武,你总是不听,弄得现在连个守门的都打不赢,害我走都走得不安心。”黄河山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事也有我的错,我一向也是太娇纵你了,如果我看得你紧一点,你现在也不至如此。” 洪三哽咽着问道:“大当家,这个时候你说这些东西做什么?” 黄河山苦笑着摇了摇头:“小三,你那么聪明,没看出来你大哥在安排后事吗?” 洪三吓得脸色一变,赶紧说道:“啊?大哥,你不要说得那么严重,我看你只是神色差一点,刚才进山寨都是自己走回来的,你不要多想。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我已经找人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了,要不了多久马上就来了。” “不用了。”黄河山摆了摆脑袋,“要是看大夫有用,我早就自己去看了,还等你来?小三,跟你说句实话,我刚才进寨,那都是强撑着的。我自己事自己知,我这身体能熬到回山寨已经是奇迹了,随时都可能升天。” “大哥,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狗屁吉利,山贼都干了,还他妈信这套?”黄河山说到这里,一阵剧烈的咳嗽。 洪三赶紧帮黄河山拍着肩膀。咳嗽了好一阵之后,黄河山才继续说道:“照我原来的意思,有我护着你,刘淙闹不起什么风浪。等过个三五年,咱们山寨再大些,我就想办法把他处理掉,正式扶你当二当家。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你虽然现在很讨大家喜欢,但是喜欢不等于人心。等到我真死了,以你现在的样子,是争不过刘淙的。等到他当了大当家,他绝对容不下你。就算他容得下你,就他那爱出风头、刚愎自用的个性,迟早也要被官府剿了去。所以,现在你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黄河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我在山西开德钱庄存的十万两银子,是我这么多年存着,给我自己留条后路的。现在我也没什么后路了,就把它给了你吧。我等会儿跟下面说,让你到河南去找我师兄给我报仇,让你连夜下山。你带着这张银票下山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把银票递给洪三之后,黄河山仿佛是松了口气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喃喃自语道:“小三啊,大哥死了,护不住你了,你在龙虎寨待不住了。但是这对你来说,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以你的聪明,总能闯出片天地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黄河山三年以来对洪三一直照应有加,临死前还特意熬着上山来给洪三安排出路,让洪三怎么能不感激涕零。想到这儿,洪三扑通一下又跪在黄河山床前,抱着他的大腿大哭道:“大哥……我不走,要死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黄河山这时候脸色陡变,用力地甩了洪三一巴掌:“没出息的白痴,你想气死我吗?赶紧给我滚出去!我本来还可以再活两天的,看到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真恨不得马上去死。难道我黄河山瞎了眼吗?怎么选中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 第10节:第三节 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1) 骂完,黄河山就对着门外大叫道:“来人啊,把洪三带出去。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被强迫从黄河山房间里带出来之后,洪三又在自己房间里大哭了一阵,就有人来催促他下山。说是大当家严令,让他火速下山,去寻他师兄来报仇。洪三听了这命令,抽泣着在房间里默想了一阵。然后,便开始觉得这么死不值得,就算要死,也要找到把黄河山弄成这样的王八蛋,然后把他全家干死才行。 想到这里,洪三伸手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全都抹干净了。然后便将跟着黄河山一起去福建的几个手下叫来,细细问了一遍之后,他便咬牙切齿地一把将一个茶壶摔在地上,狠道:“沙田鹰、罗正英,你们这两只乌龟,我洪三一定要亲手把你们跺碎了喂王八。” 完狠,洪三便在房间里随便拿了些银子和小银票,再打包些衣服和干粮,便下山去了。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然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下山就遇到了另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第三节 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下山之后,洪三在山脚下,坐在黄鬃马上思量片刻,打算先回家去见过父亲,然后再去新疆天山找血债门。 血债门是天下四大恶人之九绝尊领导下的一个著名杀手组织。该组织的业务范围,主要是负责帮人杀人放火、报仇雪恨,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帮人要账。因为多年来一直贯彻杀人只多不少、放火只大不小的原则,所以在公门惹下无数官司的同时,也在江湖上享有了颇为卓著的声誉。凡是正经渠道没有办法处理的事情,人们都喜欢去找血债门解决。 随着这几年声名渐起,血债门的价钱也越来越高,寻常三五千两的生意都不做了。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洪三这次是下定决心,就算把黄河山给的十万两家当全都赔出去,也定要让沙田鹰和罗正英这两个人不得好下场。 按说,像血债门这种邪恶组织,朝廷早就该铲除才对,但是无奈现在天下越来越有不稳之势,血债门又远在西域,再加上九绝尊是已经度过地劫进入成魔境界的超级魔道高手,朝廷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听之任之。 思议一定,洪三便用力一夹胯下黄鬃马,往官道而去。这匹黄鬃马乃是龙虎寨最好的马匹之一,脚力甚好,当初洪三可是用二十两白银的高价,才从关西贩马商人手里买到此马。只可惜,这马最适合在大道上狂奔突进,在这山间小径上走,速度却是很难快起来,走了半晌,还没到官道上。洪三此时心中尽管着急,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一边耐着性子继续赶路,一边在马上大骂官府只知道下乡讨税,也不知道做做最起码的民生建设:“子曰你姑***,要想富,先修路,这样浅显的道理也不懂,还当什么鸟知县,做什么鸟知府,不如请你贼三爷去当好了……” 洪三也没想过,自己从业以来,似乎还从未给官府上过税,只图骂得爽快。骂着,骂着,心情还真好了些,不过口也渴了。到了正午,洪三终于快要上官道了,口也渴得不行,正好路边有个茶档。洪三于是身子一晃,从马上跳了下来,对那茶档老板道:“老板,不成了,要烧着了,要烧着了,赶紧来碗润肺茶熄火。” “正宗湘波绿茶来了,清心润肺,护肤美颜,延年益寿。”那老板一边把茶端过来,一边说这些好听的讨巧话。 洪三听了只觉得好笑:“干脆说你这茶是神仙茶好了,喝了可以做神仙。” “哎,小哥,你可别小看我这茶,当年天下第一人活神仙柳元化可是曾经亲口称赞过的。” 洪三笑道:“你为什么不说你这茶是皇帝称赞过的?” 洪三这话本来只是跟茶档老板的玩笑话,谁知道却引来了另外两个喝茶人的不满:“小哥好不懂事,当今朝廷那昏君,怎么可以跟我们柳元化祖师比得?” 洪三仰头望去,看到是两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身武打扮,也摸不清楚深浅,便问道:“不知道两位兄台是什么高门大派的,竟然引天下第一人柳元化为祖师。” “我们两兄弟乃是长沙帮中人,我们陈大帮主,便是昆仑派弟子。柳元化祖师虽然采纳百家之长,地位超然,但是幼年在昆仑山长大,自然算是昆仑派出身,我们认他做祖师又有何不当?”; ------------ 第11节:第三节 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2) 洪三这次出来,心里装着事情,本来是不想惹事的。但是此时偏偏听到这两人自称是昆仑一脉,不由得想到大当家便是被昆仑派罗正英所伤,于是心中便生出一股恶气,当场冷笑道:“你这话还真是有趣,在昆仑山长大便是昆仑派。那我今天便开个湖南派,你长沙帮帮中该都是湖南长大,难不成都是我湖南派的人吗?” 听到此处,两人中一个便用力一拍桌子,拔出刀来,大喝道:“浑蛋,你可以侮辱我们,但是我不允许你侮辱长沙帮。” 另一人也跟着站起来,拔刀喝道:“也不准侮辱昆仑派。” 洪三武功一般,但是眼力却比武功高上不止一截,一看这两人的架势,就知道只是个小喽啰而已。然而,就算是小喽啰,两个加起来,他洪三恐怕也打不过的。不过,洪三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们打来着?出之前,他早就在身上四处装满了各种装备——蒙汗药、金疮药、各种飞镖暗器……能带多少就带多少,防的就是今天这场面; 因此,当他看到这两人站起来大喝时,显得不慌不忙,左手端着茶杯,脸上淡淡地笑,纹丝不动,颇有大将之风。然而其实,他这时候右手已经悄悄扣住一把梅花镖。对方只要一有异动,就一把都甩出去,然后不管对方生死伤亡,马上策马就跑。 手底下的准备做好了,洪三嘴皮子上的功夫就也做到家:“子曰你姑***,原本小爷我对你们长沙帮没什么看法,现在你们居然那么拉下脸皮,去抱昆仑派的臭腿。我把你们长沙帮和昆仑派绑在一起,一并侮辱了,你又待怎样?” 其实对方那两个人是长沙帮派出来送信的,也并不想多生事端。刚刚听到洪三出言不逊,才抽刀恫吓,不过也只是想恫吓而已,并没想要真动手。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厮非但一点不怕,还把话说到这么绝。江湖中人,讲的无非是个脸面。没了脸面,活着也没意思。 洪三这话实在是说得太绝了,两个人脸上无论如何挂不住了,只能跟他真干。于是只听到两人中一人大喝一声:“王——八——蛋!爷爷今天不生剁了你,我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喝完,两人一起提刀扑将过来。洪三也霍地一下站起,正要将一把梅花镖甩出去的时候,却看到这两个人仿佛遇了秋霜的茄子一般,突然蔫在地上了。然后,就看到这两个人身子下面淌出血来,显然是着了道了。 再一看,四处除了茶档老板之外,就只有一个身材矮小、相貌怪异的老头在漫不经心地喝茶。茶档老板这时候惊得已经是四肢硬、目瞪口呆,所以肯定不是他做的。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这老头了。 洪三虽然从未亲手杀过人,不过干了这么久山贼,杀人越货的场面早已常见,倒也不觉得稀奇。所以,他才能站在原地仔细思量,片刻之后,他脑子突然一转,心想:“咦,我看这老头的手段不错,杀人也够心黑手辣,很有超级杀手的潜质。与其跑到天山去找什么血债门,倒不如去问问他看,要真是什么高人的话,说不定不必费那么多银子,也能帮大当家把仇给报了。” 这样想着,洪三便走上前去,对着这老头拱一拱手,说道:“在下洪三,多谢高人刚才拔刀相助。” 那老人略抬一抬头,看了洪三一眼,说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听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说昆仑派好话而已。” 洪三一听,正中下怀,心里乐道:“真是天助我也,这老头竟然也是昆仑派的仇家。既然如此,只要我挑动得当,说不定一分银子也不用花,也能唆使这老家伙给我杀人。” 脑子里转完这念头,洪三便用力一拍大腿,大声道:“高人就是高人,一开口就是高见。昆仑派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霸着一处洞天府地吗?说白了,也不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已,却还整天装着一副名门大派的样子,作威作福。我洪三便与他们这群败类不共戴天。” 那老头听到洪三这么说,便抬头问道:“听你这口气,你好像跟昆仑派有仇?” “何止是有仇,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昆仑弟子罗正英,一个臭押镖的,欺我叔叔良善,竟然出手将他打成重伤,朝不保夕。我洪三有生之年,倘若能练得一身本事,定要灭它昆仑满门,让它成为历史名词。”; ------------ 第12节:第四节 同样奇怪的师徒(1) 老头乜了洪三一眼,笑道:“灭昆仑满门,小伙子好大口气!却不知道你是何门何派,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靠山,竟然够胆说出如此狂言?” 老头的这个问题,让洪三为之一滞,不过只一个喘息的工夫,洪三便反应过来,拍着胸脯,大声道:“我洪三什么都不靠,只靠我胸中这股天地浩然正气!” 听到这里,老头哑然失笑,摇头不言。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这时候洪三便又赔笑拱手道:“不知道高人又是什么高门大派?” 那老头转过头,望着洪三,缓缓道:“小老儿不才,昆仑派玄真子。” 第四节 同样奇怪的师徒 洪三虽然狡猾,但是他今年不过十六岁,而且从小就上了山寨,每天都盘算着怎么打家劫舍、贿赂贪官,只不过是一介草莽而已,又长年待在山里,所以见识毕竟有限;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不要说别的,就连这外面的江湖众多帮派到底是个什么深浅,都还不大搞得清楚,更不要提那武林门派还有遥远的修真大派了。但是最起码昆仑派是当今天上地下第一大派,就连皇帝老儿也要让它三分,这样一个事实,他还是知道的。 自己竟然当着人家门人的面,说要灭它满门,这个实在是…… 不过,洪三转念一想:“如果他真是昆仑派,那他为什么要出手杀掉这两个人呢?先不说这两个人是他们昆仑派外围组织的人,就算是全没有干系的人,以昆仑派自负正义的形象,也该不会这么随便杀人吧?” 洪三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什么也确定不下来。唯一能确定下来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死老头在戏耍自己。 仿佛是看到了洪三内心的挣扎一般,老头对洪三笑了笑,说道:“跟你说个玩笑话,你不用害怕,对我而言昆仑派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小老儿现在也不是什么玄真子,改称五湖散人了。” 洪三如果在江湖上有几年阅历、多听几年江湖传言的话,就一定会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说起来,五湖散人如今已经三百多岁了,是当今昆仑掌门乾坤老人的二弟子。后来,因为触犯门规而被废去体内元婴,硬生生从分神境界变成普通人。之后,玄真子便隐藏深山修炼,一百多年后重出江湖,自号五湖散人,功力更胜当年。不过这一次他修的却不是仙道,而是魔道,已经是成魔后期,快要到度天劫的层次了。 虽然玄真子修炼的是魔道,但是他出山之后,并没有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在这些高门大派看来,偶尔杀一两个人不算是兴风作浪,这是公门的事 ),所以那些修真大派们也就没人管他。至于江湖和公门,那就更没能力管他了。 这一百年来,五湖散人整天四处奔波,看起来似乎很忙碌的样子,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没人愿意管他做什么,也管不了,见着他绕道走就是了。而他这一天路过湖南境内,就刚好遇到了洪三。 洪三小时候跟私塾先生打交道,再大一些跟武馆打交道,再再大一些就上山当山贼了,平日里只跟山贼、官兵和贪官污吏打交道,跟什么真人、散人打交道,还真是第一次。不说别的,就连称呼也不知道该怎么喊,涩生生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五湖散人见了,也不见怪,只是咂了咂舌头,问道:“小伙子,你是童男吗?” 五湖散人这个问题顿时让洪三有些奇怪:“童……男?” 五湖散人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你如果说实话,我就有好东西送给你。”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宝剑,“看见没有,这就是穿云剑,是我在泰山的时候炼制的。六阶仙剑,寻常人找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宝贝。你要是跟我说实话,我便送给你。” 洪三自出生以来,见过最牛x的宝贝,就是在武馆的时候看见大师兄从家里偷出来一把宝剑,说是什么四阶的仙剑,修真可以御风飞行,唬得他当时一愣一愣的。现在老头一出手就是六阶,又怎能让他不流口水? 当下里也不管那么多,一边伸手去接,一边答道:“是。” 等到洪三碰到那剑柄的时候,那老头却又抓住不放,笑着说道:“你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仙剑才能给你。”; ------------ 第13节:第四节 同样奇怪的师徒(2) 洪三流着口水说道:“高人你尽管问吧,只要你把这宝贝给我,你问我什么我都答你。” 五湖散人又问道:“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过?” “哈?”洪三这下越愣了,怎么这老头的问题越问越那个什么呀?虽然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娘儿们,但是这么**的问题要回答起来实在是难堪啊。 于是他扭捏着答道:“高人,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私密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除非你再多送我一样宝贝,我脸皮或许会突然厚起来也不一定。” 五湖散人听到他这么说,呵呵笑了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副黑色贴身细甲:“好吧,我再送你一套黑山甲,盔甲比仙剑要难做。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虽然这只是五阶的宝贝,可是价值一点也不会比刚才的穿云剑差。把这套黑山甲穿在贴身衣服里,寻常练家子打你就跟挠痒痒一样; 。” “哎呀,妙极,我最需要的就是这玩意儿。”洪三乐不可支地伸手一把将这黑山甲抢了过来,爽快地答道,“我叔叔教训过我,说男人**会导致阳痿,所以我从来不敢干这种勾当。”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这是洪三被黄河山给忽悠了。黄河山这么说,只是不想他太早陷入**包围。洪三虽然一世狡猾,从不轻易信人,不过对黄河山的话还是信的,所以才会上这当。 五湖散人在心里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他这次前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为了这件事情他已经谋划了上百年。刚刚碰到洪三之后,他才想到自己的这个计划可以变得更完善,所以才会有这几个问题。当这两个问题确定之后,五湖散人便决定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自己所要选的人。 于是他笑着对洪三说道:“在江湖上闯荡,只有一两样宝贝,是没有用的,还得有过硬的本事才行。你想不想跟我学点像样的本事?” 一个充满理想的少年,在某一天突然遇到异人,传授他一身绝学,然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甚至进入修真界,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这是全天下所有少年的梦想。这种梦想之强烈,丝毫不亚于现代少女渴望成为耀眼明星的程度。 洪三虽然只是个山贼,但是他不是个普通的山贼,他是个有理想、有追求、有想法、有主见的山贼。所以,当他听到五湖散人这么说的时候,二话不说,马上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五湖散人看到洪三这么乖巧,便当他是完全上当了,一边笑着将洪三扶将起来,一边在心里暗笑道:“好徒儿,要不了几日,就是你为师父尽孝的时候了。事成之后,为师会为你多烧几张纸钱的。” 而五湖散人不知道他在打着这种算盘的时候,洪三心里也没想什么好主意:“这么轻易就杀了两个人,可见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我会真给你当徒弟吗?你烧八辈子高香也没这运气!等我撺掇你帮我们大当家报了仇,再把你的宝贝、心法骗个干净,到时候我就自己逍遥快活去。天大地大,你能找得到我?” 洪三被五湖散人扶起来之后,说道:“师父,我们现在要往哪里去?” 五湖散人答道:“你现在身上还什么都没有,怎么跟我闯荡江湖?先找个僻静寺庙,让我教你点本事再说。” “哎,谢谢师父!”洪三笑眯眯地弯腰行礼道,“那我们这就出吧,马儿让给师父骑。” “不必了,你没有修为,脚力不济,不骑马赶不上我。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骑马吧。”五湖散人摇了摇手,说道。 “是,师父!”洪三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五湖散人站了起来,正要去摸钱的时候,洪三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有徒儿在,哪有要师父花钱的道理。” 说着,便随便丢了几十文钱在桌上。五湖散人笑着看了看洪三,心想这小孩还挺会做人,要不是我刚好需要这么一个替死鬼的话,真留在身边做个小厮说不定也不错。 五湖散人这样想着,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洪三叫住:“师父,等一下。”; ------------ 第14节:第五节 入门六要(1) 等到五湖散人回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洪三已经走到那两具尸体旁,把那两个年轻人浑身上下的东西,包裹、银两、干粮、饰物、武器一样不落,全都搜刮了下来。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这一切干完了之后,还叉着腰摇头叹息道:“可惜这两身好衣裳,要是没沾血的话,也是几钱银子,唉,老板,我便宜卖给你,两套衣裳只要五十文钱,你看怎么样?我看这两人跟你身材差不多,稍微洗洗,还可以再穿哦,这领子可是湖州绸缎……” 五湖散人这几百年来杀人杀得多了,见到别人杀人也见得多了,但是杀完人之后,这样全身上下连干粮都搜刮一空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徒儿,你这是做什么?” 洪三抬头看着五湖散人咧开嘴笑了笑,说道:“这叫贼不走空; !出来闯荡,最重要的就是开源节流,不要小看这些小东西,最后可以聚沙成塔哦。” 五湖散人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的新徒弟一阵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好吧,搜刮完了吗?完了的话,上路吧。” 第五节 入门六要 把搜刮到的东西全都放在马背上,和自己的包裹捆在一起,洪三翻身上马,跟在五湖散人身后。走了没多远,便望到了官道,洪三于是喊道:“师父,上了这条官道,就可以直接去到长沙,那里集市繁华,可以将今天这点收成卖个好价钱。等卖了钱,我再请师父去长沙南门口,尝尝那里的绉纱馄饨,那可是好东西啊,师父。” 五湖散人浅笑着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问洪三:“我们刚把长沙帮的人杀了,你竟然还敢去长沙卖赃物?你就不怕别人找你的麻烦吗?” “麻烦?开玩笑,怕麻烦我会干山贼吗?像这样杀人越货,然后再送回原籍销赃的勾当,小爷我又不是第一次干。”洪三在心里这样笑着,脸上却做出谦恭的样子,媚笑道:“倘若只有徒弟一个,这长沙自然是不敢去的。但是由师父您这样的超级高手带着,不要说区区一个长沙,就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徒弟也敢去闯一闯啊。” 洪三身为山贼,并无多少江湖经验,所以对五湖散人真正的斤两并不清楚,只是出于本能,胡乱送出一顶高帽子。而五湖散人听得也是颇为受用,站在原地略有些得意地抚须道:“区区一个长沙帮,你师父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只是眼下我们有事要办,没有时间。且等我们把要事办完,我再随你去长沙走一趟吧。” 听到这里,洪三面露难色,摸了摸马背上的收获:“那今天这些收获?” 五湖散人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但是修真之人通常对钱财之类的东西都是很淡泊的。像血债门门主九绝尊那样喜欢给自己盖宫殿、收罗美女、享受美食的修真只是极少数而已。所以,他看到洪三这个样子,就不由得心中生厌,怎么会有人这么贪钱?不过,眼下他还用得着洪三,所以也不好作,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你就把它们都丢了吧,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我给你的那把穿云剑你若拿去卖,足够买这一百堆破烂。” 洪三一听,眉毛一扬,坐在马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师父,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哦。我这堆东西虽然价值不高,可是它得来却很容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要是勤奋些,找到一百堆这样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要是遇不到师父您,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得到穿云剑这种宝贝了。所以,如果我平常的时候不懂得精打细算,那这辈子就都只能靠好运气过日子,希望我处处遇到像师父您这样的高人。可是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正所谓靠墙墙会倒,靠娘娘会老,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指望好运气。到头来,能够安身立命的,还是我这身开源节流、精打细算的本事……”平日里,这些话洪三是再三地跟那些粗枝大叶的山寨兄弟讲,早已经烂熟于胸,讲到这里,情绪都有些上来了,仿佛又回到了山寨中,给那些山寨的兄弟宣讲一般,顺口就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针一线,当念物力维艰……”; ------------ 第15节:第五节 入门六要(2) 五湖散人平生最烦的,就是别人碎碎念。当年在昆仑山上的时候,就连昆仑掌门乾坤老人念上几句,他都觉得心烦气躁。倘若是两百年前他听到洪三仿佛和尚念经一般这样念,恐怕早就一掌把洪三给结果了,还给自己一个清静世界。好在洪三运气好,两百年后才遇到五湖散人,他现在养气功夫已经好了很多,还能强忍着没有出手,只是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这些垃圾你就当宝贝一样抱着吧。” 说完,脚一跺,直往前赶路去。洪三心里暗道:“天下的领导都一样,不喜欢别人比他聪明。唉,以后在这老头面前只装疯卖傻、高唱赞歌好了。” 想完,洪三用力往马屁股上打了一下,高叫道:“师父,等等我。” 好一阵赶路,两人终于来到一座只有一个住持、一个小沙弥的小庙,这才停了下来。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这时候洪三一人一马全都累得大汗淋漓,五湖散人却一点事没有,缓步走上前去跟那住持做高人状地客套了几句,就被人家当上宾一样迎到了禅房之中; 两人各自在禅房坐下,待那住持走后,五湖散人就对洪三说道:“你现在只是**凡胎,这样成不了大器,就算我现在教你最高等的本事,你也学不成。所以,我现在教你最基本的法门――强身之法,你要不要学?” 此时此刻,洪三怎么可能说个不字?连连点头道:“师父的本事,当然都是好的,徒弟当然要学。” “强身之术分六块,最先是强皮肉和强骨,这两块最易做,只要掌握好法门,有着好丹药,有高手护持,轻易就可以练到寻常刀剑伤不到的地步。接下来,就是强脉和强筋,这个稍微难一些,须得要乾坤洗髓**配合,恰好为师懂得,只要你受得了苦,应该也是能成的。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强脉和强筋成功之后,你练习普通功夫也好,还是修真也好,速度都将远胜于常人。而最难的,便是强气和强心,修真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气息导引以及心灵感悟,这两块实在是太难,一时之间学不会,为师将来再教你。这十天,你先把前面这四样练好。” 五湖散人所说的这个所谓强身之术,其实就是由传说中的修真之祖,五千年前的荒合大帝写下的《 入门六要 》的变种。《 入门六要 》是天下一切心法的基础,也可以称为最最基础的心法。任何一个修真在正式修炼之前,都必须修炼这门心法。它的作用是让修炼的身心打下最起码的基础,并且对修真有基本的感觉。这就好像说你想要做一个文坛高手,别的不用说,你先要认字。只有在认字之后,你才能考虑如何遣词造句、做好文章。虽说未必字认得越多,就越是文坛高手,但是字懂得多,总是没坏处的。比如,昆仑派就有死规定,无论是天赋多么高的门人,入门前十年都是只能修习这门心法,不得修炼任何其他的法门。 一般来说,《 入门六要 》修习的顺序是这样的:第一年,强皮肉、强骨,锻炼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体质变得强健。第二年到第四年,用三年时间强筋、强脉,把经脉的基础打好。至于剩下的六年时间,就是全部用来强心和强气。强气方面,这六年里,要让经脉适应真气运行的感觉,并且学会如何引导真气做最起码的流转。至于强心方面,通常刻苦的门徒们会独自一个人枯坐深山,忍受无边的孤独和寂寞,来锻炼自己的心志。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人会虐待自己的身体,用痛楚来磨炼自己的心志,这种人最终一般都是堕入魔道。 而最有创意的,莫过于血债门门主九绝尊。这位老大直到六十多岁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去修真,便专门跑到雷电频繁之地,做了一个大铁柱,然后把自己绑在大铁柱上,隔三差五地让自己被雷劈。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门,居然没有死,还真的变成一代高手了。据坊间传闻,他应该是得到了某种至尊级阵法的帮助,不然早就挂了。 这一切洪三自然都是不知道的。其实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修真,只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不然的话,以洪三的聪明,肯定会起疑,就算只是前四样,一般人也得四年才能练好,怎么他只要十天?还有,《 入门六要 》里最重要的就是后两种,为什么偏偏不教?分明是有名堂嘛。 事实上,确实有名堂,不只是有名堂,而且是大有名堂。这五湖散人根本就没有存心想要教洪三本事。他之所以要在十天之内匆忙将洪三练好,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可是,这个考量是什么呢?; ------------ 第16节:第六节 九大神兵(1) 第六节 九大神兵 江湖中专门有一种职业,叫做炼器师,他们所负担的社会功能,跟铁匠差不多,都是炼制各种各样的兵器;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但是他们跟铁匠又不完全一样,不一样的地方有两个:第一,炼器师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给修真的,寻常人用不了;第二,炼器师不只是炼兵器,还炼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各种法宝、戒指、甲胄、腰带、法宝珠,甚至骑兽也是可以炼制改造的,总之,他们涉猎的范围更加多样化。不过,就算是修炼到最高修为的炼器师,比较有把握能炼制出来的宝贝,最多也就是七阶。七阶以上,八阶和九阶就要碰运气了。 而至尊级的法宝,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人工炼制出来过。那么,至尊级的法宝都是怎么出来的?答案是,这种级别的法宝通常都是天赋异禀的超级高手,通过朝夕相处,旅经无数福山洞府,经过无数大战,在战斗中吸取各种天地灵气,并且将自己的意念和自身灵气与法宝融为一体之后,法宝自然而然进化而成的。一般来说,每柄至尊级的法宝都伴随着一个超级高手的故事。不管是多么牛的高手,一生之中能够造就的至尊级法宝,最多也就有一个,就连柳元化也不例外。而法宝到了至尊级别,就会有超强烈的认主功能。在它的原主人活着的时候,任何外人都不可能使用得了它。除非是它的原主人死了,而你又超级牛x,可以让它服你,这样你才有机会可以使用它。非但如此,法宝到了这个级别就不是单纯地被使用,同时也会影响使用。功力不足的修真,通过某些邪法控制了某种至尊级法宝,最后被法宝反噬,从而走火入魔的例子,历史上也不是一单两单了。 因此,我们说至尊级法宝就是所有修真最华丽的梦。有无数的修真出这样的感叹:有生之年能够得到一样至尊级法宝,那就真是死而无憾了! 物以稀为贵,至尊级法宝之所以如此让人垂涎,正是因为这种法宝实在数量太少。全天下加起来总共也不过二三十样至尊级法宝。这些后面都会提到,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只先说一下跟五湖散人有关的天下九大至尊级神兵,按照从第一到第九排列,它们分别是――霹雳狂刀,小雨梅花枪,开天神斧,万年不解冰,追魂烽火轮,回天绿玉杖,霸王斩日枪,九龙黑煞剑,千里河山棍。 这九柄神兵之中,第一至第四位的神兵的主人,全都是天下第一人――那个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柳元化成名道路上的对手,都已经或死或隐居,而这四柄神兵也就不知去向了。现在还知道所在的,就只有剩下的排行第五到第九的神兵。 追魂烽火轮,归属西藏法师龙象禅师。这位龙象禅师一辈子只干过一仗,干仗的对手就是柳元化。当年柳元化二十六岁出山第一仗,就是找的这位龙象禅师。结果这一仗据说是不分胜负,柳元化此战之后从不跟人提起这一仗,而龙象禅师也再没有出过手,老老实实待在西藏拉萨静修,整整八百年没有出过山了。据说,几百年前的时候,龙象禅师以风流著称,很是采过不少女人的花,应该算不上是什么正道中人。只不过这几百年他老人家门都不出,世人也就渐渐把他的劣迹给遗忘了。虽然没人说他是正道大师,但也没人说他是邪魔外道,算是个不正不邪的人物吧。 回天绿玉杖的归属,就是当今天下正道第一高手,五湖散人的师父昆仑掌门乾坤老人。当然了,这是假设柳元化已经死了的前提下。如果柳元化没死的话,他恐怕要再修两千年才行。 至于霸王斩日枪,是属于皇家之物。当初本朝太祖爷就是靠着这柄枪打下了这片江山。皇家有个祖制,皇家每十年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得胜就拥有这柄枪十年。十年之后将枪交回,重新比武。而现在这柄枪的主人,就是皇家第一高手,同时得到修真八大派高手辅导的镇国亲王雄阔海。这位雄哥哥拥有这柄枪已经快九年了。而他拥有这柄枪的时候只不过是区区十五岁。因此,雄阔海除了被称为皇家第一高手,还被看成五百年来第一修真天才。; ------------ 第17节:第六节 九大神兵(2) 九龙黑煞剑的主人是五大神兵之中唯一一个标准的魔道中人。( 他就是魔道超级高手谈无定。而他的实力堪比当年柳元化的劲敌――霹雳狂刀的主人染血天魔。 )他也是五百年来第一个成功突破地劫和天劫,进入到灭神境界的魔道中人。 最后的千里河山棍,就归京城般若寺住持啸云禅师所有。这位啸云禅师并非汉人,而是北方突厥人。他数百年前仰慕佛法,准备效仿唐僧到天竺去取真经。在路过般若寺的时候,被住持的精神佛法所打动,于是就拜那老和尚为师。等到老和尚死了,就在这儿当了住持,一干就是几百年。我估计般若寺的那帮老和尚该恨死他了。霸着头把交椅几百年还越活越精神的老家伙,是你,你能不恨吗? 之所以在这里介绍了这么多,是因为这些东西跟五湖散人这次的计划息息相关;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一百多年来,许多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五湖散人整天忙忙碌碌,他到底在搞什么?而实际上,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五湖散人想要炼出一柄神兵,不是至尊级神兵,而是比至尊级更高级的无上至尊级神兵。 五湖散人之所以偷偷地干,从不跟任何人谈及这件事情。一是为了保密,二是因为他说出来别人也只会笑他痴人说梦。无上至尊级的神兵,当今世上有且只有一柄,那就是柳元化所拥有的青丝剑。青丝剑不仅是世上唯一一柄无上至尊级的神兵,也是世上唯一一样无上至尊级的法宝。 在青丝剑之前,世上没有无上至尊级这个概念。就像在柳元化之前,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强到如此空前绝后一般。无上至尊这四个字,是世上的人为柳元化和青丝剑而专门设置的一个名词。它象征着至高无上,不可超越。而现在五湖散人居然想人工炼制出第二柄无上至尊法宝,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然而,伟大的人和痴人说梦之间通常都会有极其相似的特征。而在五湖散人看来,他无疑是前。所以,他这一百多年来苦心孤诣地专心研究炼器之法,看了无数的炼器秘籍,经过无数次失败的试验,积累了像山一样的炼器笔记之后,五湖散人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炼出第二柄无上至尊级神兵的方法――那就是以两柄特性相冲的至尊级神兵为原料,以童男之身为鼎炉,以他自创的神农七绝阵炼制七七四十九日,当可大功告成。 为了实现这个方案,五湖散人苦心孤诣地挑拨他当年的师父乾坤老人跟谈无定决斗。因为乾坤老人持有的回天绿玉杖,跟谈无定所持有的九龙黑煞剑,刚好是一柔一刚、一生一死,相冲到极点,正是最好的原料。 结果,在半年之前,五湖散人终于挑拨成功,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私下约定,九九重阳的时候,在泰山万尺之下的地心进行决斗。今天离决斗之日只有不过半月的时间。 五湖散人原本是想用自身为鼎炉来进行炼制的,( 不要惊讶,五湖散人虽然老,可是他确实还是童男,而且真的从未**过,唉,真是不可思议的老男人啊! )但是,这次途中遇到洪三,心中却又开始打起了别样的主意。虽说自己这次一切都准备就绪,把握十足,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总是有许多风险,万一有个不测的话,用自己做鼎炉,那就挂定了。 于是,他临时决定用洪三来做这个鼎炉。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突奇想的自私念头,将会带来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后果。 第七节 变天青鸟阵 此时此刻,洪三并不知道五湖散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是听到他只传前四样不传后面两样,心里略微有些不爽。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彻底的懒人,对于修真也只是一时兴起,不可能真下什么苦功夫。现在听到五湖散人说十天就能练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师父你说,该怎么做。” 五湖散人也不答他的话,只站了起来,伸手开始掏东西。因为不知道五湖散人每次都是从哪里就掏出个东西来,洪三觉得十分有趣,所以这一次他看得十分仔细。他看到五湖散人的手伸往腰里一个貌似钱袋的东西中去掏,结果一掏掏出一个葫芦,把洪三看得眼睛都直了,因为这个葫芦真的好大!“子曰他姑***,简直有我洪三两个脑袋那么大。那个袋子看起来只有我两个巴掌大小,怎么拿得出这么大的葫芦?”; ------------ 第18节:第七节 变天青鸟阵(1) 洪三心里奇怪,嘴上就问道:“师父,你那袋子该是什么宝贝吧?怎么好像什么都装得下?” 五湖散人一边从葫芦里倒出一点红色的东西点在手指上,开始在床上画阵,一边答道:“为师这袋子叫做乾坤袋。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袋子看似小小,其实内有乾坤,根据其等级而容量有大有小。” “师父,那你这乾坤袋是几阶?能装多少东西?”洪三在心里流着口水问道。 五湖散人并没想到他这好徒弟还没等他死,就想要提前继承他的遗产,所以不经意地答道:“为师这乾坤袋是九阶宝物,空间差不多有京城校军场那么大,有衡山这么高。” 洪三这辈子还没有去过京城,也没见过校军场,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不过他心想:“既然是京城的东西,怎么也比我们乡下晒谷场大个十倍吧?再加上衡山这么高; !子曰你姑***,就是把皇宫零敲碎打了,说不定都能装进去。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我要是有了这宝贝,以后有了货物就可以囤一囤,不急着出手了。嗯,等到我跑路的时候,别的不说,这个宝贝我一定要偷走的。” 洪三暗怀鬼胎之间,五湖散人已经快把阵形画好,这时候洪三又充满好奇心地问道:“师父,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你这用的红色的黏糊糊的,又是什么东西?” 五湖散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独来独往,已经养成了孤僻的性子,平生最烦的就是跟人讲话。但是自从见了洪三之后,说的话简直比过去一个月还要多,心中顿时便有些烦躁。不过,想着不久之后就要送他归西,便也勉强忍住心中的不耐烦,答道:“师父这画的叫做变天青鸟阵,是专门用来帮人强身的,这红色的是北海碧绿兽的血,用来降低变天青鸟阵的伤害性,保护你身子的。” 在这里,五湖散人说了一个小谎话。事实上,变天青鸟阵并不是用来帮人强身,而是用来炼剑的。这个阵法是帮助仙剑同时加强硬度和柔韧性的。换句话说,就是五湖散人把洪三当把剑来炼。至于北海碧绿兽的血,五湖散人倒是说了真话,它确实是用来降低变天青鸟阵的烈度的。不然的话,以变天青鸟阵的原本烈度,恐怕可怜的洪三只需出一口气的工夫,就要在这变天青鸟阵里灰飞烟灭了。不过,只是这样还不行,洪三还是扛不住,还需要有别的护身之法。所以这时候,五湖散人又从这个乾坤袋子里拿出一个淡青色手镯递给洪三:“把这个戴上。” 洪三将这淡青色手镯戴上之后,五湖散人又说道:“把你全身衣物都除去。” 洪三一听,眼睛顿时一圆,心中警觉不已:“怪不得这老头这么容易就给我那么多宝贝,还要传我本事,原来他……” 想到此处,洪三赶紧立直身子,义正词严道:“师父,我虽然想学本事,但是我不出卖贞操的。” 五湖散人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谁要你的贞操了?” “倘若师父不是打算要我的贞操,那你为何要我除去衣物?”洪三反问道。 五湖散人这才知道他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变天青鸟阵道:“这阵法烈得很,就算阵法烈度已然降低,又有清风玉镯护着你。但是你若是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没有涂上北海碧绿兽的血的话,要不了几许工夫,恐怕也要烧着,化为一阵青烟了。” 洪三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哎呀,这阵法怎么这么凶险?师父,徒儿还是不要学了吧?” “你这十天就能完成的功夫,寻常人要好几年才行,你速度快上他人百倍。想要投机取巧,又想不冒风险,这怎么可能?”五湖散人说到这里,故意激将道,“你若是这点胆识都没有,也没有资格做我五湖散人的弟子,把我给你的法宝留下,滚出去吧。” 洪三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是脸皮那已经是厚如城墙了,五湖散人这点激将法对他半点用处都没有。只不过他一则心疼那已经到手的宝贝,二则觉得五湖散人说得很有道理,富贵险中求,想要横财,不冒风险怎么可能? 洪三思量了好一阵之后,用力往床上一拍:“师父说得对,徒儿这就拼他一拼。”说完,也不再羞涩,三下五除二就把衣物脱个干净,然后便朝着五湖散人伸手道,“师父,把那碧绿兽的血拿来。”; ------------ 第19节:第七节 变天青鸟阵(2) 五湖散人见洪三如此上道,心中欢喜,伸手便将大葫芦递给了洪三。洪三接过之后,便将这碧绿兽的血倒在手上,然后拼命地往身上各处涂去,其他地方倒还好,只是在命根子那一处洪三涂得尤其多。好不容易将全身涂遍之后,洪三又转过身去,对五湖散人说道:“师父,给我涂涂背。” 五湖散人笑着走上前,帮他将背上未涂的地方也涂满; 。然后,洪三站了起来,在五湖散人面前转了个圈,嘴里道:“师父,帮我看看,是不是周身各处都涂遍了?” “涂遍了!”五湖散人对男人的**实在没有什么爱好,所以只是略扫了一眼,便点头道。 洪三见五湖散人看得那么敷衍,心中实在不放心,便又在五湖散人面前缓缓转了个圈,嘴里道:“师父,你可得看清楚,一个不小心,你徒儿可就成残废了。” 五湖散人长出一口气,很是认真地看了一遍洪三的**,然后点头道:“确实周身都涂遍了,把葫芦还给我吧。” 听到五湖散人这么说,洪三心里终于稍松口气,然后又问道:“师父,这碧绿兽的血喝了会不会死?” “碧绿兽的血没毒,喝了不会有事,反而会有好处,你问这个做……”五湖散人话音未落,就看到洪三已经把这葫芦放在嘴上,咕咚咕咚开始喝了起来。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这头碧绿兽五湖散人是在北海整整守了半年才守到,杀了之后,才得了这葫芦鲜血。现在看到洪三只当不要钱般狂喝滥饮,只觉得一阵阵心疼。正要伸手去抢的时候,却又忍住了,心想:“罢了,只要这次干成了,这血也没什么用处,就权且让这小子快活这几天吧。” 等到把葫芦里的碧绿兽的血喝得一滴不剩,把肚子都给撑饱了之后,洪三才笑呵呵地把葫芦还给五湖散人,笑道:“师父,你也说了,这阵法好生厉害。恐怕不只是可以伤及表面,还很可能伤及内脏,须得心脾肠胃也给它涂上一遍,你说对吗?” 五湖散人没好气地把葫芦抢了回来,无奈地点头道:“是,是,是。” 把葫芦收进来之后,五湖散人便掏出一块五阶的海晶石。 天下阵法千千万万,各有玄机,但是每一个阵法想要催动,除了阵法口诀、图形之外,还必须有催动阵法的阵引。一般来说,催动阵法的,都是阵法石。比如五湖散人手里拿着的这块海晶石,便是催动变天青鸟阵的阵法石。当然了,这只是一般的阵法,强大一些的阵法,还需要更多其他的条件。另外,如果想给阵法一些新的属性,比如隐藏阵法气息、加强阵法某种属性等,全都需要另加法宝。所以,阵法可以说比的不只是本事,更是比谁的法宝多。 五湖散人将这海晶石放进阵法中央,口中念了一阵口诀之后,便看到这块海晶石渐渐融解进阵法当中。而随着它的融解,五湖散人画出来的图形也渐渐开始变亮。等到海晶石完全融解进阵中之后,变天青鸟阵光芒大盛,法力完全展开。这个时候,五湖散人便赶紧对洪三说道:“趁现在,赶紧进入阵中坐下。” 洪三原本是下定了决心要搏一搏的,但是看到这阵法运转的异象,不禁心中又有些胆怯。于是,他便假装好奇地问问题拖延时间:“哎呀,师父,你刚才放进阵中的石头是什么宝贝?怎么……” 五湖散人这时候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爆道:“以后要是你未经我允许问我这问我那,我不等你被人打死,先清理门户!” 洪三被五湖散人骂得耷拉下脑袋,赶紧走到阵中坐下,而心里则在暗骂道:“死老头,凶什么凶,等小爷学光你的本事,你当我就不知道世上有种行为叫做欺师灭祖吗?子曰你姑***!”; ------------ 第20节:第八节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第八节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初一坐入阵中,洪三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温热,感觉酥酥麻麻的,还真是舒服。但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酥麻的感觉开始变成仿佛有许多小老鼠在皮肤上爬一般,当真有些不适。不过洪三心想,想要学本事嘛,苦总是要吃点的,且忍忍它吧。 谁知道再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开始觉得这些老鼠都在皮下钻,跑来跑去,跑得周身不自在。这也还罢了,再过一阵之后,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这些小老鼠甚至开始用爪子抓。洪三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吃苦受累,所以这时候便忍不住叫了起来:“哎呀,师父,这感觉太不舒服了,我没有作好心理准备,还是先不练了,等我准备好再来练吧。” 变天青鸟阵对五湖散人来说,只不过是个小阵,所以他也只需要念个口诀,输入一些法力之后,就可以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观看。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这时候听到洪三这么叫,摇了摇头:“这点苦楚你都受不了,还想学什么上乘的本事?”说完,虚空一指,便把洪三的哑穴给点了,“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保持这个坐禅的姿势不要动; 。如果你因为忍不住这点小苦楚,随便乱动,甚至想要跑出来的话,很容易就让这阵法生变异。以你这等基础,就算运气好,也是个终身残废。” 交代完这些,五湖散人再看着洪三满身大汗的样子,心中顿时大快,这几个时辰憋忍的闷气顿时有全部抒出来的感觉。于是便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待在这笑禅房里真是气闷,且出去散散步。” 说着,便不再管洪三的苦练,自顾自走出禅房,找那住持交际去了。 洪三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但是出世以来,也一直都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等苦楚?难受得想整个人上下狂挠一阵,但是五湖散人的话,偏偏让洪三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凭口水、鼻涕、眼泪在身上脸上一阵乱流。好在这碧绿兽的血涂上身之后,寻常液体是冲不去的,不然洪三就不只是难过那么简单了。 要说人的骨头真是贱的,不知不觉,半天过去,洪三竟然也渐渐开始觉得适应这种感觉了,坐在阵中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洪三手上的清风玉镯感应到洪三的身体适应了这种强度的炼制,便开始放松一点管制,将这变天青鸟阵更多一些的威力放到洪三身上。顿时,洪三好像被人连砍十八刀一般,整个人痛不欲生,只想在房子里大叫“我的娘啊,我的师父啊,小老鼠狂了,在咬我,在咬我啊!” 可惜他被点了哑穴并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出驴子一般沉闷的哀号声。当他出这种声音的时候,五湖散人正跟住持坐在院子里聊天。住持听到洪三叫得这么凄惨,便问道:“真人,你徒弟好像在哀号。” 五湖散人全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师徒要在此住上十天,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我那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受不得半点苦楚。想学上乘妙法,哪有那么简单?” 住持听了五湖散人的话,便也不再理洪三的惨叫,继续跟五湖散人谈佛论道起来。 可怜洪三仿佛感觉千万只老鼠在撕咬着自己的皮肉般,痛得整个人已经开始打摆子,差点要打滚了。然而,当他终于受不了,身子快要倒出阵外的时候,却又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挡了回来。这个时候,洪三才知道这阵法四周有无形的屏障,他怎么也跌不出去。他知道自己上了五湖散人的当,再也不老老实实保持坐禅姿势,在阵法中疯狂地打滚号叫起来。就这样折腾了又一个半天,当洪三整个人耗得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阵中,而那痛楚的感觉再次渐渐淡下去之后,五湖散人才终于重新回到房中,将这阵法停了下来。然后,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红黄绿蓝紫黑白各种颜色的药丸,足有一大碗那么多,递给洪三:“你刚刚完成了练皮肉的阶段,此时正需大补,你先把这些药丸都吃下去吧。吃了之后,就可以将你好不容易获得的成果巩固下来,否则的话,要不了几天,你就会前功尽弃了。” 洪三勉强坐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果然身上各处肌肉全都鼓了起来,用手捏一下,坚硬得如铁一般。而且此时虽然全身乏力,但是总感觉自己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会有无限精力一般。见到这些,洪三仿佛忘了刚才的痛苦,又有些欢喜起来,心想:“这老头虽然心肠有些黑,不过手段确实高明,真是有效啊。” 想到这里,再听到五湖散人的话,洪三二话不说,一把将这堆丹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刚刚吃完之后,洪三便马上觉得整个人全身上下充满了无限充沛的精力,真有找人打一架的冲动。然而,这感觉维持了不到一个喘息的工夫,紧随着的就是一种烈火在燃烧内脏的感觉。; ------------ 第21节:第九节 最好的基础(1) 这时候,五湖散人便伸手一把将洪三打翻在地,将他四肢完全打开,做成一个“大”字状,然后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小指甲大小的东西,朝洪三口中塞了进去。这个小指甲大小的东西,是一种鸟,叫做玉蜂鸟。别看它小,它可是无数猛禽和猛兽最害怕的动物。因为它的食物,不是别的,正是动物的骨髓。玉蜂鸟经常趁动物们不注意张开口的时候,猛地飞进动物的身体之内,然后开始疯狂吸食动物的骨髓。玉蜂鸟吸食的所有骨髓,都会成为它成长的能量。玉蜂鸟的成长,并不是身形变大,而是变得更强。一只玉蜂鸟刚诞生出来只有一阶而已,总计需要吸食大约五万只老虎全身的骨髓那么多的骨髓量之后,才会提升到九阶。所以,别看这玉蜂鸟身形小,它吸食动物骨髓的食量,几乎是无限的。 而五湖散人刚才塞给洪三的那堆丹药,成分极为复杂,各有用处; 。但是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让洪三长出新骨髓。于是,洪三的身体里便开始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玉蜂鸟在洪三的体内拼命地吃着洪三的骨髓,而洪三吃下去的丹药又拼命地长出新的骨髓供玉蜂鸟食用。其间之痛苦,即使跟当初盗火的普罗米修斯相比,也不遑多让。 洪三这个时候痛得把全身的精力都用来对抗这种可怕的痛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全身不停地高强度颤抖。而五湖散人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所以一直守在洪三身边,一则让洪三的身体一直保持“大”字,以便玉蜂鸟四处流窜,食用骨髓。二则谨防有什么意外生。自己前前后后在这小子的身上投下的成本可不小了,要是就这么让他死在这里,那就亏大了。 洪三如此这般承受了整整两天,直到他体内长出的新骨髓已经坚强到他体内那四阶的玉蜂鸟都咬不动的时候,五湖散人才把这玉蜂鸟给召了出来。然后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徒弟,你现在有了一副好骨头了。” 洪三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在心里有气无力地骂道:“死老头!” 五湖散人见洪三不说话,便自顾自继续道:“那我们干脆趁热打铁,一股脑儿把这强筋强脉给过了吧。你看可好?” 洪三这个时候很想说不好,但是他没有办法反对,因为五湖散人三天前点了他的哑穴。而他这时候流着眼泪可怜兮兮地摇头晃脑的样子,五湖散人也只当没看见,笑着一把把洪三扶了起来,说道:“果然是我的好徒弟,有毅力,能吃苦头。筋脉一体,强筋就是强脉,强脉就是强筋。既然一下子可以得到两样好处,自然痛苦也是两倍的,你必须要忍住才是。” 五湖散人将洪三坐姿调好,然后使了个禁制,让洪三一动也不能动。之后,两指点在洪三两脚的脚底,两股真力自足底强行灌入洪三体内。 于是,洪三就开始享受起经脉倒流的快感了。 第九节 最好的基础 虽然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是洪三却已经创造了一项不大不小的纪录,那就是古往今来经脉倒流时间最长的人。以常理而言,经脉倒流一般都是走火入魔的最大特征,就算是柳元化那样破碎虚空级的高手,真经脉倒流起来恐怕也就熬个一两天。但是贼三爷却熬了真正五天五夜。这当然不是说洪三比柳元化强,几千年来,还没听说过有谁比柳元化更强。 洪三之所以能够如此,纯粹是因为古往今来只有他一个人享受这种强筋脉的方法。一般来说,经脉倒流都是高手的特权,一般常人就算想经脉倒流,也没那本事。而高手一经脉倒流必定是走火入魔,非死即残。可以说,对于高手而言,世上除了天劫地劫之外,最可怕的,就是经脉倒流了。 而洪三的经脉倒流却是大反常理,完全是因为五湖散人强行将他经脉倒转而致。而且五湖散人一边将他经脉倒转,又一边输入法力维持他的生机,就这样一直将他置于似生似死、不生不死的边缘。 在这个过程中,洪三体内的血液来来回回地以狂风暴雨式的气势,冲击着洪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穴道( 洪三的哑穴也被冲开,不过他这个时候也没力气再说话了 ),并且重新锻造着他那原本脆弱的经脉。同时,他体内的血液也在这激荡中得到净化,体内那些毒素以及不纯净的东西全都通过一口一口的污血,从洪三的口中喷了出来。可以说,这种经脉倒流对洪三是有着莫大好处的。; ------------ 第22节:第九节 最好的基础(2) 但是这个时候洪三显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的内心除了痛苦之外,还是痛苦。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先不提经脉倒流带来的痛感比刚才玉蜂鸟吸食骨髓还要痛苦好几倍,单是在鬼门关来来回回地像在家门口一样转圈对心灵的刺激,已经远不是常人,甚至也不是修为普通的修真所可以承受的。 所以,实际上在强筋强脉的这五天五夜里,洪三其实已经同时在强心。试想,一个在鬼门关门口逛了千百回的人的心志又能弱到哪里去? 洪三虽然好吃懒做、性情散漫,但是他骨子里是个颇有一股倔犟劲的人。这次经过这五天五夜非人的炼制之后,就心志方面而言,已经足以跟忘我期的高手媲美; 。这一点在洪三未来的生命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当然,这是后话。 五天五夜之后,五湖散人才终于停下手来,停止了对洪三经脉的炼制。而他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五天五夜的真气炼制,这样替人强经脉的方法,还真是前无古人了,即使以五湖散人的修为,也是有些吃不消。倘若五湖散人不是出自私心的话,洪三就算是肝脑涂地,也没有办法报答他了。只可惜,他之所以这么卖力,只是为了让洪三这个鼎炉变得更强健而已,以便将来要用到的时候不要出问题。 而现在洪三的经脉之强韧,即使是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苦修五十年,恐怕也不及他。 在这里要特别说一下,对于修真来说,经脉只是基础,并没有直接作用。打个比方,修真就像是汽车,谁的汽车跑得快,谁的修为就越高。而经脉就是道路,越好的道路,所能承载的汽车就越多,而越强韧的经脉,能够承受的修为就越高。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名门大派都极力反对自己的弟子急于求成的缘故。因为如果经脉的基础没打好,修为是有上限的,你到时候又要回过头来重整经脉。而一旦身上有了修为,想要再造经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现在的洪三,皮骨、经脉、心志都已经是顶尖中的顶尖。如果这个时候他投到名门正派门下做弟子的话,一定会马上被收入,并且被争着要。只不过,洪三目前对这一切还没有非常清晰的认识。他只感到当自己的经脉正常之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六觉也比从前要好上不止一倍,呼吸的感觉也轻盈了许多。只是全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仿佛被人把全身的骨头敲成了一百零八段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而这个时候,五湖散人便从袋子里拿出一堆法宝,开始给洪三穿戴起来:先是在他心口放了块八阶的蓝烟暖玉;然后再给他的左右手各带上一枚戒指,这两枚戒指全都有名堂,左手那只叫做回魂戒,是八阶的宝贝,右手那只叫做天还戒,也是八阶的宝贝;然后再给腰间挂上一条白龙出海带,这是九阶的宝贝;再有一条九阶的金刚念珠戴在左手的手腕上;一条八阶的天运项链挂在脖子上。再加上原本就戴在洪三右手手腕上的八阶清风手镯,洪三足足戴了七件宝贝在身上。这七种宝贝全都起着同样的作用,镇魂、固神、培元。这一次,五湖散人可以说是把身上所有能够起到这种作用的法宝,全部都放在了洪三的身上。 速成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就衰退下去。而五湖散人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做到一件事,那就是将自己这八天以来所有的速成成果,彻底地稳固下来。 五湖散人给洪三戴上七件宝贝之后,还怕不够,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六阶、七阶的丹药,用仙汁使劲给洪三灌了下去,然后再在他身下画了一个九转回天阵,帮助他消化这些丹药、仙汁。 洪三这时候经过八天的锻炼,身体对仙丹、仙汁的吸收能力远非从前可比,再加上有九转回天阵相助,外加七件宝贝,将五湖散人给的这些丹药几乎是一点不落地全都吸收了进去,甚至连皮肤表面那些碧绿兽的血,也都一滴不剩地全部吸入体内,变成了他的经脉、皮骨的一部分。 洪三消化这所有的一切花了整整两天,而他也整整昏睡了两天。等到他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才觉现在的自己跟从前的自己截然两样――从外表看,肌肉壮了许多不说,就连皮肤也变得光滑,头油光可鉴,眼神似乎都犀利有神了许多;而从内在讲,呼吸的感觉与从前比起来,轻盈了何止十倍?六觉的敏感度也全非从前可比,用力往墙上挥出一拳,竟然可以将墙上打出浅浅一个凹痕,而他自己则没半点痛的感觉。; ------------ 第23节:第十节 泰山观战(1) 这个时候,洪三一下子把从前那八天吃的苦全都忘了个干净,欢喜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对五湖散人手舞足蹈道:“师父,我成高手了!我成高手了!” 看到洪三这副活蹦乱跳的样子,五湖散人也颇有成就感地摸了一下胡须。“这么多年来,炼器炼多了,炼人还是第一次,想不到会这么成功。看来我五湖散人果然是炼器高手。既然,我第一次炼人可以炼得这么成功,那我第一次炼无上至尊法宝肯定也能成功。” 想到这里,五湖散人便对着洪三笑道:“好徒弟,你现在还不算是高手,只是打好了基础而已。离高手还早呢!” 洪三听到这个,便坐在床上,对五湖散人哀求道:“好师父,你能用八天就把我变得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奥妙法门可以让我很快变成高手。快快告诉我来,至多花个一年半载勤学苦练就是了。” “虽然你现在的基础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但是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高手,按照寻常的路子,达到地劫的水准,起码也得一百年,要到天劫起码要五百年; 。” 一听到这个,洪三顿时眼睛直:“一百年?如果要勤学苦练一百年才能当上高手,那就算当上高手,也该是个老头子了,那这个高手当来有什么意思?” 五湖散人笑道:“好徒弟,你别急,我刚才说的是常规的,我还有非常规的方法。” 洪三赶紧扯着五湖散人的衣袖,叫道:“师父教我,师父教我。” 五湖散人看到洪三这个样子,不禁在心里得意地一笑:“小滑头,就算你天生狡猾,想跟我老人家斗心计,你还差一千年呢!哈哈哈哈哈!” 第十节 泰山观战 在心里笑完,五湖散人才说道:“想要学好本事,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必须得亲眼见高手过招。如果能够见到顶尖级高手过招,抵得上一百年的苦修。当初柳元化一介史官,却可以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冠绝天下,主要就是因为他在此之前机缘巧合,见了许多高手对阵。而他自己后来又不畏生死,与无数高手作生死决战,因此才可以确立遥不可及天下第一人的地位。” “高手决战?”洪三摸了摸嘴唇,皱着眉头,突然计上心来,于是说道,“我有生以来,见过最了不起的高手,就是师父了。而我在此之前见过最强的就是广东福海镖局总教头罗正英。不如师父去找他切磋一下,且让我在一旁观摩?” 五湖散人此时一心想着奔赴泰山,哪里可能上这个当,他于是摇了摇头,说道:“为师虽然有些修为,但是离顶级高手还有些距离。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罗正英,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应该也算不得什么高手。” 洪三一听,顿时心中有些失望,嗫嚅道:“要是连师父都算不得顶级高手,那还有谁是顶级高手?” 五湖散人答道:“若要说顶级高手当今天下大约还有个**位,但是他们里面最强的,便是我的前师父乾坤老人,还有当今魔道第一人谈无定。” 洪三又问道:“他们两个如何强法?” 五湖散人略想了想,说道:“我前师父约莫可以战我二十个,谈无定应该可以战我十八个。他们两个人要是联手的话,恐怕就要一百个师父才能敌得住了。” 洪三一听,嘴巴和眼睛同时睁得老大:“子曰他姑***,这么说,这两个人岂不是跟神仙一样了?” 虽说修真是为了羽化成仙,但是这五千年来,除了创造修真之道的荒合大帝,据说只有一个柳元化羽化成仙。所以羽化成仙之说缥缈无定,大多数人修真只是为了获得强横的力量,并没有几个人真相信自己可以做神仙的。所以,用神仙来说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是不恰当的。 不过,五湖散人这个时候也懒得跟洪三解释,只点头道:“差不多吧。” “那要是能看到他们两人决斗的话,就真是妙极了。” 洪三刚说到这里,五湖散人便笑道:“我这次来湖南正是收集材料做一样法宝,好让我去看他们两个决斗,却没想到遇到小三你了,这真是天意啊。”; ------------ 第24节:第十节 泰山观战(2) 洪三听到这个,赶紧眨巴着眼睛问道:“哈,他们两个真要去决斗,在哪里?” “就在泰山地下一万尺,当初天下第一人柳元化曾经用来修炼万象归一心法的,现在已经被废弃的地府之中。” 洪三骇然道:“哈?泰山下一万尺?那不被憋死,也被地火烧死啊!” “你说得不错,不只是你,即使是以师父的修为,也只能到三千尺而已。所以,为师便炼制了这个东西。”五湖散人说着,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约莫葡萄大小的赤红色的小珠子,“这个小珠子叫做九地珠,是个顶级九阶的宝贝。有了这个东西,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轻易钻入几千米地下。有为师护着你,到一万尺地下全然不是问题。” 看到五湖散人说这话的时候,面露红光,显得一阵兴奋的样子,洪三心里本能地有些不祥的预感,然后便开始犯起嘀咕来:“这老头莫名其妙地对我这么好,把我身体锻炼得这般强健,现在又要带我去泰山看这场旷世决斗,我什么都没给他,他却平白无故地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五湖散人看到洪三沉默不语的样子,便知道洪三这时候肯定是有了怀疑,心里不禁有些厌恶地骂道:“这小滑头,怎么这么多脑筋?真烦人; !” 于是,他便不得不再次耍了个心计,还不等洪三挥手,便摇手道:“唉,为师想了想,还是不行。你现在筋骨初成,应该先苦修十年,把基础打牢之后再讲其他。现在就让你目睹这样千年难遇的决战,对你未必是好事。” 洪三原本犹疑不定,现在听到五湖散人这么说,果然上当,马上拉着五湖散人的袖子嚷道:“师父,我要去!我要去!你放心,徒弟天资聪颖,一定能有所得,就算没有所得,我不去想它便是,只当没看到,绝不会有坏作用的。” 五湖散人见洪三上当,在心里轻笑一声,然后便再假意挡了两三回,最后便做出被洪三磨得无可奈何的样子,点头道:“好吧,那为师就带你去。不过,高手过招,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旁观看。你到时一定要一切听从安排,不然被现了的话,我们师徒都不得保全。” 洪三连连点头:“徒儿一切听师父的吩咐!他们决斗是哪天?” “九九重阳。”五湖散人答道。 “九九重阳?”洪三掐指一算,“啊?还剩下几天而已,从这里赶往泰山,怎么来得及啊?” 五湖散人笑道:“你放心,师父带你御剑飞行,一定可以到得了的。” “啊?这样啊,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徒儿还从来没有在天上飞过。”洪三欢喜地拍手道,乐完他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请容徒弟把前些日子的收获,还有马匹变卖了如何?” “现在日子太紧,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做这些事情。我们在这寺庙里也打扰了有些日子了,你这些东西就当是给寺庙的报答吧。” “啊?这可是上百两银子!”洪三正想开口这么喊的时候,看到五湖散人面色不善,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有些心疼地点头道,“是,师父。” 之后,五湖散人便出门去找住持道别。而洪三这个时候赶紧在禅房的一个隐秘处,把已经有些松动的墙砖取了出来,然后把那十万两银票包在一块丝绸中,放进这墙砖之内。一边埋,一边在嘴巴里念道:“哼,故作清高说不要钱的,都是最贪钱的家伙,就像那个知府的师爷。我先把这银票藏在这里,等将来再来取。免得到时候被老头看见,见财起意,把我给谋害了。” 这个时候的洪三哪里曾想到,他师父要的不是他的银子,而是他的命。 话说九九重阳的前两天,也就是九月七日这天,五湖散人和洪三便已经到了泰山脚下。刚好看到有摊贩在山脚下卖烧饼,洪三便说道:“师父,这许多天都不许我吃东西,这里刚好有个烧饼摊子,让我买个烧饼吃好不好?”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洪三并不是真没有吃东西,而是只能吃五湖散人给的仙果,以及一些丹药和琼液。这些东西本都是寻常人三辈子也盼不到的好东西,对身体的裨益比这烧饼好上千万倍,但是洪三吃多了之后,只觉得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眼下看到个烧饼都觉得是天下美食,口水流得老长。; ------------ 第25节:第十节 泰山观战(3) 不过,五湖散人已经把洪三视为自己炼制出来的优良鼎炉,务求保持这具鼎炉的纯洁性。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这一路以来不许他吃寻常烟火之物,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这时候自然不许他吃这烧饼,他于是吓唬洪三道:“你现在根基初成,九九八十一日之内都吃不得人间烟火,不然的话,就要前功尽弃了。” 洪三被五湖散人这么一唬,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把口水吐在地上:“等过了九九八十一日,三爷我一定要把一头牛都吃下去。” 五湖散人看着洪三这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在下去吧。” 洪三奇怪地说道:“师父,现在不是才九月七日吗?这么早就去,只能看到土哦;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五湖散人答道:“你当那些高手都是土鸡瓦狗吗?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要是他们都来了,我们再下去,不被现才怪呢。” “哦,所以我们要先下去布置一下,让他们现不了我们?”洪三道。 五湖散人点点头:“对了,正是这个道理。废话不要多说,我们这就下去。” 五湖散人说着,拉着洪三走到一僻静处,手持九地珠,再用自身法力把洪三罩住,使了个遁地诀,便往地下而去。洪三先是看到无数沙土被他们二人撞得尘土飞扬,之后,便是花岗岩也被一股真气震得粉碎。也不知道到了多深之后,九地珠突然光芒四射,一下子便在身前打下宽数尺的通道,两人一路畅通无阻。但是看着身旁无数地火熊熊燃烧的样子,洪三着实还是心惊肉跳了一番。他虽然并不确切地知道地火多么可怕和厉害,但是看着那地火燃烧的颜色,心里也知道那玩意儿绝不是好相与的,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好默念壮胆口诀:“我是一个善良的山贼,我只打家劫舍,我从不杀生,上天是讲道理的,最多让我落魄做乞丐,决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去……我是一个善良的山贼……” 当洪三将他的壮胆口诀念了约莫三十遍之后,就感到双脚踩在实地,这时候听到五湖散人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洪三这才把眼睛睁开,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好生空旷的世界,简直比家乡的晒谷场还要大上一百倍,足有半座衡山那么高。只不过这里面的摆设却是简单得很,只在角落里有简单的一张石床、一个石凳、一个石桌。其他的地方,却是天地间好一片空荡荡啊。 看完柳元化当年的练功洞府之后,洪三不禁在心里感叹道:“我还以为柳元化的故居一定有多气派,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家徒四壁。这天下第一人当来真是好生无趣,还不如我龙虎寨三当家,就算再落魄,还有十万银子傍身。你这三样家产加起来最多卖个几钱银子,还得是碰到脑子不好使的买家才卖得出去。” 若是柳元化听到了洪三对他的评价之后,一定会仰天大笑吧。其实以洪三眼下的境界,怎么可能理解柳元化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的旷世高手的心境呢?修真到了柳元化那个级别,自身与天地造化已经合二为一,心中唯有对天道的执著和追求,世间名利和寻常的物质享受对他已经毫无意义,所以才能做到完全的返璞归真,一桌一椅一床,便一切满足。 就在洪三耻笑柳元化的家当还不如他的时候,五湖散人已经架着飞剑在洞府之内飞来飞去,四处画着同一个阵形。洪三站在一旁,心里知道他师父一定是在摆阵,但是他搞不清楚他师父到底是在画什么阵,也不敢乱问,只能走到一旁,在当年柳元化睡过的床上躺了下去,嘴巴里喃喃自语道:“天下第一高手的床原来也就如此而已,连个枕头都没有。我敢肯定这个柳元化肯定一辈子都没有女人,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一个连枕头都没有的男人呢?” 说着说着,洪三就渐渐睡去。 柳元化在这洞府内练功的三十年时间里,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这张床上。即使是一般的灵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旁边的花花草草也会沾染些灵气。这张石床,虽然并不是生物,但是柳元化在它身上或坐或睡了三十年,多少在它身上留下了一些自己的灵气。而恰巧洪三刚刚经过五湖散人非人的炼制,固本培元的丹药又是一把一把当饭般地吃,现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向外张开,吸收着养分。; ------------ 第26节:第十一节 天均法轮与破元大法(1) 所以,洪三只一睡着,这在石床上残留着的柳元化的灵气,便顺着洪三张开的毛孔渐渐进入到了他的七经八脉之内。虽然这点灵气相对柳元化来说,不及他自身万分之一,但是这些少得不能再少的灵气,却将在两天后拯救洪三的命运。当然了,这又是后话。 因为有柳元化的灵气进入体内,缓缓往丹田之处集结,这对洪三也有很好的安神作用,因此洪三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五湖散人已经把这旷古炼器大阵画好,并且把这个阵法需要用到的法宝全都放进了阵中,只留了一个九阶顶级的变天石在手里。到时候,他只要将这变天石打入阵内,这个阵法便马上动起来。 做完这个之后,他又在石床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做了个障眼法; 。以五湖散人的功力来说,如果他想用什么法术来隐藏自己的存在的话,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水准都高他不止一个级别。对付比自己高得多的高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用障眼法反而会比用法术要好得多。另外,为了这次任务,五湖散人还带来了一颗龙息珠,这颗珠子虽然只有五阶,但是它却有隐藏持有气息的功能,正合这次计划所用。 这一切做好之后,他转身刚好看到洪三醒来,便对他招手道:“好徒弟,快过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我们赶紧藏起来。” “哦,我来了。”洪三听了五湖散人的招呼,赶紧跑到他身边。然后五湖散人便左手持龙息珠,右手持九地珠,和洪三一起沉入地下。 顿时,整个洞府又恢复原状,仿佛从来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第十一节 天均法轮与破元** 洪三和五湖散人在土里这一埋,就是整整一天。这时候洪三都饿得有些浑身乏力了。可是这个时候为了尽量隐藏气息,五湖散人把九地珠的能量放到最低,他们现在周围都是土,根本找不出东西来给他吃。所以,洪三只能一直熬着,可是熬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转过嘴正要对五湖散人说话的时候,五湖散人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上嘴巴。 然后,洪三就听到地上传来一个祥和沉静的声音:“谈无定,你竟然有心挑战,为什么不敢上昆仑找我?偏偏选在柳祖师仙地,也不怕污了他老人家的地方。” 之后,就听到对面响起一个显得有些阴森、沙哑的声音:“乾坤老儿,你不要一口一个柳祖师叫得那么亲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柳元化是你们昆仑派的。拜托你搞清楚,柳元化他是采撷百家之长,自得天道,跟你们昆仑半点关系也没有。他只不过在你们昆仑山上住了几年而已,就认人家做祖师,你们昆仑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怎么说也是所谓第一修真大派,?着脸做这样攀龙附凤的事情,难不成就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因为埋在土里,所以洪三看不见地面上的情况,只能听见说话声。一听完这段话,他便在心里拍手称快道:“第二个家伙的声音虽然讨厌,但是说的话却是十分合我的意,若有赌局,我一定压你三百两,哇哈哈哈哈哈!” 虽然洪三看不到地面上的情形,但是以五湖散人的修为和眼力,却是可以清楚看见的。他只见到此时谈无定和乾坤老人各坐在洞府边缘的一座火岩山上,隔着几千尺说着话,但是瞧那神情,却是仿佛寻常人对坐在桌前聊天一般。 五湖散人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工夫,才挑得谈无定向乾坤老人出挑战。如今见到胜败就在眼前,心中也是一阵紧张,头上不禁泛出一层汗水。 乾坤老人是已经突破天劫,来到大乘境界,号称正道第一高手的修为,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谈无定这种闲话给气到。所以,他听到谈无定这么说,便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即使是普通武相争,也是靠的一身武勇,无定兄这么多年不见,难道就只学了一身好嘴皮功夫吗?” “唧唧歪歪那许多作甚?简直像是街头泼皮打架一样,打架之前还要咿咿哦哦废话一通,直接开干不就是了。赶紧打完好让你贼三爷吃东西。”洪三听到这里,心中一阵烦躁,暗自如此牢骚道,刚牢骚完,便记起一件事情,“老头拖我到这里来,不是说让我见识高手过招吗?现在把我埋在土里,看个鸟啊?”; ------------ 第27节:第十一节 天均法轮与破元大法(2) 心里这样想着,洪三有些犹疑地看了五湖散人一眼,但是到底还是不敢把这问题问出来,只能耷拉下脑袋,期待着这该死的高手打架能比泼皮打架快些。千万不要搞得像那些泼皮那样,拽衣拉地狠打了半天,却只有几道挠痕,那就当真恼火了。 谈无定仿佛是听到了洪三的心声一般,听完乾坤老人的话,便在火岩山上站了起来,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不用嘴皮子,且用这九龙黑煞剑与你的回天绿玉杖见个高低吧。” 谈无定说着,伸手只往虚空里一抓,便将这九龙黑煞剑掏了出来。虽然早就通过种种传闻知道了九龙黑煞剑大概的样子,但是亲眼见到九龙黑煞剑本来面目,五湖散人也只是第一次; 。见了之后,也不由得在地底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阴毒至极的宝贝。 只见这柄剑剑身与寻常仙剑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它的精妙与可怕之处,乃在于它剑身上缠绕着的九条黑龙。这九条黑龙仿佛活的一般,在剑身上向着剑尖,凶狠地张大嘴巴缓缓地交错蠕动。而定睛一看,这些黑龙的躯干竟然全部都是已经凝结成固体的鲜血所成。由此可见,谈无定要杀多少人才能造就这把九龙黑煞剑,魔道第一人的称谓果真不是盖的。 不仅是五湖散人,就连乾坤老人见了,也是连连摇头:“你这九龙黑煞剑的煞气比从前更盛了几分,也不知道你究竟祸害了多少无辜。” 说完,他便叹着气右手在空中微微一扬,一柄仿佛寻常老翁所用的手杖一般长短大小的玉杖出现在他的手里。只见它通身碧绿,上下不断地出隐隐的绿光,足足笼罩了乾坤老人身前身后、身上身下数百尺的地界。而它所笼罩的地方,不多时,竟然微微有些绿色的小草在这万尺之下伸出头来。 这宝贝五湖散人是早就见过的,如今再见,也不由得感叹一声:“师父的功力又见长了。” “无辜不无辜由天定,不由你定,我谈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谈无定骂到这里,也不再多说,出手与乾坤老人恶斗起来。 两人都是旷世高手,所以种种旁门左道的窍门,在这时候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再加上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一个闪失便是当场败亡的下场。对于这些凶险之处,谈无定心里都清楚得很,所以一出手便毫无保留,用他已经修炼到第七十四层的万鬼搜魂**,催动着九龙黑煞剑直往乾坤老人扑来。 在这里,须得有一个小小的注释,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的心法。这些心法都有上限,从九级到一千零八层不等。一般来说,心法越到后面越难修炼,而修到心法顶级之后,除非拥有旷世天赋或格外的奇遇,否则难有寸进。而一旦能够成功突破心法顶层,那就是绝世高手了。就像这万鬼搜魂**,魔道中人修习这心法的人数不胜数,原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玄奥妙法,但是谈无定偏偏能突破顶级七十二层心法,来到七十三层,这一举就确定了他绝世高手的地位。 而数十年前,又得到了五湖散人的阵法以及丹药的帮助,使他在半年前成功达到从未有人达到过的万鬼搜魂**第七十四层。所以,他才会在回报五湖散人和争夺天下第一的虚荣心的驱使下,向乾坤老人出了挑战。 越高的高手到了后期,最难做到的就是进步。因为在这个时候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进步,都是一个可怕的突破。七十四层万鬼搜魂**和七十三层万鬼搜魂**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实力几乎增长了一倍。 而乾坤老人身为同级数的高手,对这一点当然极为清楚。当他看到九龙黑煞剑上的九条黑龙飞离剑体,带着几乎塞满整个洞府的煞气朝他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正如他所料,谈无定这个当年的手下败将果然是取得了本质的突破,才敢来跟自己挑战。 不过,乾坤老人也并不慌张,他虽然只是达到了先天罡气心法顶级第三十六层而已,但是先天罡气是至尊级的心法,跟万鬼搜魂**这种并不稀罕的八阶心法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乾坤老人闭上眼睛,端坐在火岩山上,手中平端回天绿玉杖,做坐禅状。而那充塞整个空间的煞气冲到他面前只有数百尺的地方,遭遇到那淡绿色的光芒之后,便难以寸进。; ------------ 第28节:第十一节 天均法轮与破元大法(3) 谈无定见状,从火岩山上一跃而起,跳到空中,双手合十,将这漫天漫地的煞气全部缩在一处,化为数百条黑龙,围在乾坤老人身旁的绿光之外疯狂地撞击撕咬。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在这样疯狂的攻势之下,乾坤老人身旁的绿光终于被缓缓向着他本体逼近。 两人这样硬拼了约莫半个时辰,九龙黑煞剑所经过的地面一寸一寸地化成黑色的尘埃在空中飞扬。而乾坤老人身旁的绿光离他也只有不到两尺之遥。这时候,乾坤老人一直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然后大喝一声,平端绿玉杖的双手突然将绿玉杖紧紧握住,只见他身边突然幻出一棵参天大树的形象; 。然后,便看见乾坤老人在这大树下当空一斩,一道仿佛海浪般的绿光,一路所向披靡,将数十条黑龙摧毁之后,便直奔天上的谈无定而去。 五湖散人知道,他师父做的是毕其功于一击的打算。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刚才这一斩之力,恐怕足以毁去半个泰山,谈无定虽然实力大进,但是肯定是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剑的。他这时候只能使出自己留给他的那个法宝。这样,电光火石之间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想到这里,五湖散人便赶紧将龙息珠收起,手持催动阵法的变天石,然后往地下再沉一百尺,屏住气息,静待时机。这个时候虽然五湖散人已经收起了龙息珠,但是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此时都是全心对敌,根本就没有现他们的存在。而且,就算他们现了,眼下这个危急关头,他们也没心思来理会。 而一切正如五湖散人预先所料想的那样,谈无定怎么也没有想到乾坤老人在与实力大进的自己如此硬拼之后,竟然还能出如此威力强大的反击。但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乾坤老人那一击来势太猛,即使是一切准备好,也很难躲开,更何况如今是遭到突袭。 “看来,只能使用那个法宝了。” 谈无定想着,左手将九龙黑煞剑收回,右手向着乾坤老人抛出一个银色的法轮。这个法轮是由五湖散人独创的一个宝贝,他给它取名叫做天均法轮。它是一个九阶顶级的宝贝,同时也是个消耗型的一次性宝贝。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使敌人的攻击丧失方向,破坏力平均地向着四处射。简单地说,当有人使出这个天均法轮之后,天均法轮就会将空间内所有的攻击能量吸收在一起,然后爆炸,让使用和使用的敌人,以及周围所有的空间一起承受所有的攻击力量。 这基本上是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宝,本来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但是在眼下这个情形中,却是再有用不过了。只见谈无定使出这个天均法轮之后,那道攻势凌厉的绿光,以及那些还不容易收回去的黑龙,便在空间形成一个短暂到即使乾坤老人、谈无定这样的高手也看不见的停顿,然后便原地爆炸。 这股冲击力量平均地洒向整个空间。而处于这个空间中的谈无定和乾坤老人都无法逃脱这种杀伤力。因为谈无定事先已经有防范,所以虽然论功力他其实要略逊于乾坤老人,但是他受的伤却比乾坤老人要轻许多。 两个人同时从空中掉在地上。谈无定勉强稳住身子,却朝着空中喷出鲜血半斗;而乾坤老人则是瘫着掉在地上,要靠着绿玉杖支撑才能勉强站起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流着鲜血,一时间,简直变成了个血人一般。回天绿玉杖拼命地出绿光,帮助他恢复身体。 乾坤老人拄着绿玉杖,摇晃着对着数百尺外的谈无定问道:“想不到你堂堂魔道第一人,竟然要靠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器取胜,难道你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谈无定得意地仰天大笑一声,说道:“天下英雄这厮是谁?怎么没事就耻笑别人?有空我定要上门去杀了他!” 说完这话,谈无定也不等乾坤老人接话,便又低头望着他冷笑道:“乾坤老儿,你少跟我废话,你当我不知道你这绿玉杖有强大的治疗功能吗?少用闲话来诳我,我可不是你们名门大派,杀人之前还要装模作样地教训一番,且让我这就杀了你吧。”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乾坤老人吐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化为一片血雾,然后伸手一抓,将这血雾注入回天绿玉杖中。顿时,回天绿玉杖绿光四射,径直从低空朝着谈无定扑去。; ------------ 第29节:第十二节 感谢柳元化(1) 谈无定见了,脸色大变:“破元**……” 原来,乾坤老人吐出的那口鲜血并不是寻常鲜血,而是他自解元婴,将残存元婴的能量作为最后的力量驱动回天绿玉杖,再次朝着谈无定做出最后一击。 这一次,就算是乾坤老人赢了,他也死定了。因为他自解元婴之后,便是个完全普通的老人,不说别的,如何从这洞府之中逃出去都是个问题。 谈无定见避无可避,也不忍心自解元婴,于是便只能仗着自己伤势比乾坤老人轻上许多,驱动九龙黑煞剑硬拼过来; 就在九龙黑煞剑和回天绿玉杖缠在一起的时候,五湖散人便大叫一声:“正是此时!” 然后,霍地一下带着洪三一起飞出地面,将早有准备的变天石打入画好的阵中。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这阵是个至尊级大阵,名叫天地熔炉阵,乃是天下第一炼器大阵,是当初荒合大帝所创之阵法。两千年前便已经失传,想不到今天竟然在此地重现! 第十二节 感谢柳元化 当正在生死决战的两人看到五湖散人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同样惊愕的表情:“是……你?” 五湖散人并不答话,只是指甲在双手掌心各画一个十字,之后便见到鲜血从他两个手掌心滴在阵中,每滴一滴,这大阵气势便旺盛一分。 乾坤老人和谈无定在大阵一动那一刻起,便没有办法动弹,这个时候大阵加强,就更是一动不能动了,只是还能说话。事情走到这一步,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上当了。而乾坤老人和谈无定这个时候,并没有像寻常市井之徒一般破口大骂,反而是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对对方说道:“你上当了!” 事情展到现在,反正大家都要挂了,许多从前没有办法放下的事情也都放下了,什么天下第一,什么天地正道全都不在话下。因此,两人互对对方说完这话之后,便一起仰头大笑。 洪三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他是奸猾到骨子里的人,一听到两人寥寥几句对白,再看看当前的情形,便知道阵中这两人定是中了五湖散人的挑拨之计,才会落入圈套。按道理这个时候该恼羞成怒才对,怎么反倒笑了?“莫非这两位爷爷是被我这便宜师父给气疯了不成?” 以洪三目前的眼界和心境,又怎么可能了解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此时心中的感觉呢?乾坤老人和谈无定能够走到今天这步,说明两个人都是悟性和天赋极高的人。但是他们两人心中却各有一个执念――乾坤老人过于自负道德,所以正邪、黑白分得太清。须知道天下万物本来一体,哪里有什么绝对的白和正,又哪里有什么绝对的黑和邪?天下至道,不在于求正,而在于求和,平衡才是天下至道。所以,太过于执著于道德的人,进修天道,就等于自缚双手却要登上万丈高山一般,断没有达到巅峰的可能。至于谈无定,则是太过重视虚名。他虽然进修魔道,但是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当天下第一的念头。名利,名利,名在利前,世人都知道重利不好,却不知道过于重名却比重利更可怕,重名可以祸天害地。须知天地至道,贵在淳朴自然,最忌华丽粉饰。太过于追求虚名的人,进修天道,就等于穿着华丽沉重的铠甲却要游过茫茫大海一般,怎么可能到得了彼岸? 但是,在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刻,两人反而一时顿悟,终于参透了道德、虚名全都是青烟白云一般,美则美矣,却是没有丝毫用处的东西。因此,才能完全放下道德的执念,放下虚名的执念,对着自己一生的敌人放声大笑。这一笑之中隐含着对天道的进一步体悟,也隐含着对生死、对过往的超脱。 在这一刻,两人对于天道的理解,已经来到了全新的境界。倘若这次能够不死的话,那么未来的修真路上,想要追上柳元化,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之事。只可惜,这个时候,天地熔炉阵已经启动多时,他们两人目前的功力加起来,也没有从前任何一人一成功力强。因此,他们现在空有无上仙识,全没有足够的仙力挽回颓势,也只能落个等死的结局。; ------------ 第30节:第十二节 感谢柳元化(2) 随着天地熔炉大阵的催,两人的肉身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这是被天地熔炉大阵炼化的征兆。虽然乾坤老人和谈无定此时功力都已经大损,尤其是乾坤老人,连元婴都废去了,但是他们毕竟是修了几百年的仙体,其中蕴涵的能量和养分还是极为宝贵的。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的肉身对各自的至尊级神兵都有着强大的控制力,所以五湖散人才会想要炼化他们。为的就是新的神兵炼出来之后,可以操控自如,不至于闹出炼出无上至尊级神兵,却把自己给杀了的闹剧。 而这一幕让洪三看得目瞪口呆,诧异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心里连连道:“子曰你***,这老头居然把他师父和他师父的敌人给一锅煮了,当真是狠辣到没边了; 。就算我贼三爷山贼出身,却也不及他一般毒辣。罢了,罢了,这样的神仙,不是我洪三招惹得起的,不敢再打他什么主意了。等到离开这洞府,便找个理由与他分道扬镳算了。免得他什么时候一个心血来潮,把你贼三爷也给煮了,岂不亏大了?” 等洪三想到这里的时候,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肉身已经完全消失,化为一黑一白两团烟雾状的东西。这时候,五湖散人两眼血红地转过脸来,对洪三说道:“好徒儿,现在就是你给师父尽孝的时候。” “啊?师父,你要做……”洪三说着,掉头就想跑,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快得过五湖散人,只见他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洪三擒住衣领,直往那阵中掷去。 “哎呀,子曰你***,想不到你贼三爷大业未成,现在就要给煮了!死老头,我便做了鬼,也不放过你啊!”洪三一路哭骂着飞到阵中,等到他骂完,才现自己腾在空中,却没有全身炙热的感觉,顿时便以为自己骂错了,便赶紧改口道,“师父,我刚才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为师不怪你,为师疼你还来不得及呢,怎么还会怪你?”五湖散人眼见大功即将告成,简直有些得意忘形,一边答洪三,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洪三瞧他笑得那么恣意放纵,便猜着大事不好,不过他还是不敢放弃最后一丝希望,赔着笑脸,大声问道:“师父,你到底这是要做什么?你先给徒弟透个风行吗?不然徒弟心中没底啊!” “不须多说,你且看着便是!”五湖散人说着,双手结了个无敌金刚印,然后闭目趺坐在阵旁,口中开始不断地念起口诀来。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之后,只见五湖散人双目猛地睁开,一声大喝:“天地不仁,万物无分,入!” 他刚喝完这九个字,洪三便看到身下的一黑一白两股烟雾,一从左脚底、一从右脚底涌了进来。虽然这异状实在让人害怕,不过一开始感觉倒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痛楚,但是,等到这两股烟雾进入洪三的身体中央,从他的丹田一直贯穿到他的头顶的时候,炼狱般的痛苦才开始了。这两团融在一起的烟雾,因为一团极阴、一团极阳,故而突然排斥和争斗起来。而这两的战场便是洪三的身体。于是,在这一时间,洪三的整个身体有一种随时都将爆裂的感觉。这种痛苦比起先前在寺庙中炼皮骨、炼筋脉的时候更要难受十分。 按照五湖散人原本的如意算盘,这个时候洪三是应该已经死去了的,因为这种猛烈的痛苦,即使是刚度过地劫的修真也无法忍受,更何况洪三这种速成派?肯定会因为精神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马上死掉。但是因为自己辛苦炼制的缘故,洪三的身体却是不会那么容易崩坏的。这样,洪三就可以成为一个完全无意识的最优良的鼎炉。但是,他没有想到,洪三虽然痛苦得简直要死了,眼角都迸出血来,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颤动,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死,因为他还在破口大骂:“死老头,我日你先人十八代,你欺师灭祖完,又来祸害自己的徒弟,你上下都害光了,上天总有一天要到你身上来的……啊……啊……我便是做了鬼,我也整天跟在你身后,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五湖散人都有些急了,这小破孩一看就是个投机取巧、好吃懒做的小滑头而已,怎么这么弄他都不死?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想着,五湖散人一咬牙,加深大阵的催动力,此时,黑白两团烟雾在洪三身体里打得更凶了。; ------------ 第31节:第十二节 感谢柳元化(3) 这一下,原本就有些模糊的神志彻底没了,但是他没死,他只是昏死过去。按照常理,他神智一失,对身体失去控制,任那体内两股烟雾侵入大脑,那也就死了。但是如果主角真就这么死了,这本书就该结束了,但是这明显是一篇数十万字的超级长篇,而不是一个只有五万字的短篇,所以,在这个时候,事情没有按照常理展。 当洪三昏死过去,对整个身体完全放松控制之后,他体内有一股并不属于他的东西开始起了作用。那就是他从石床上睡来的柳元化的灵气,这股灵气原本藏在丹田之中睡觉。洪三一昏死过去,它便非常尽职地醒了过来,自动自觉地从丹田而来,顺着经脉,直往大脑而去。这股灵气虽然极弱,但是因为洪三此时经脉被五湖散人炼制得极好,大道畅通,黑白两团烟雾并没有挡住它的路。而柳元化的灵气显然比乾坤老人和谈无定的**炼化出来的烟雾速度要快上不止一个等级。所以它在这黑白烟雾即将侵蚀大脑的前一刻,把那里给占住了; 等到黑白烟雾来到大脑,一看这里已经有股比它们高明得多的灵气,便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继续在身体其他部分厮杀。 又一炷香后,五湖散人见到洪三已经彻底昏死多时,便当他已经死了,再加上看着洪三的肉身再这么任由黑白烟雾斗下去,迟早要崩裂,那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里,五湖散人便开始进行第二步,双手转着个地藏菩萨手印,将大阵对那两柄神兵的控制放松了开来。神兵有灵,觉察到自己的主人有难之后,也不再斗,掉头就飞过去救主。于是也从洪三双脚脚底,直插了进去。 按照五湖散人的原定计划,这个时候两柄神兵将会变幻成一墨黑、一泛绿的光芒在洪三体内加入争斗。等打到后来,谈无定和乾坤老人的属性在这厮杀之中彻底消亡之后,四团光芒将会融为一体,在洪三的丹田直到头顶形成一柄宝剑,然后从头顶徐徐出现,这就是那柄无上至尊级神兵。 但是,约莫半炷香之后,五湖散人却开始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因为洪三的躯体竟然开始一点点地膨胀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两柄神兵进入洪三的躯体之后,确实正如五湖散人所预料的那样,开始和主人合二为一。但是因为乾坤老人和谈无定在临死前已经参破天机、有所顿悟,因此两人的对抗意识已经不那么强,前面两团烟雾的争斗已经把两人仅存的那点意气给耗光。当这两柄神兵进入之后,两个意识已经不再继续争斗,而是分成好多团,在洪三的各个穴道停顿下来。这样洪三的整个经脉运行便被阻塞,如果这种情况维持时间长一点,洪三就该挂了。 于是,在这个时候,盘踞在大脑的柳元化的仙气,就担当起了交通督导员的身份,开始输导交通了。它一点一点地引领着这些堵塞在洪三各个穴道处的仙气,按照经脉的方式运行。柳元化的灵气虽弱,但是毕竟比这两股仙气都要高级。这就好像有个人年纪虽小,但是他官大,人们还是听他的。 在柳元化的灵气的带领下,这两股仙气终于渐渐开始动了起来。等到半炷香后,经脉略畅,两股仙气运行速度开始加快。而这个时候洪三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庞大的运行力量,于是柳元化的灵气,又带领着两股灵气开始加强、扩充洪三的经脉和躯体。这感觉就好像是柳元化的灵气,不但充当交通督导员的身份疏通交通,还会拉行人来帮忙修桥补路一般。 写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要替贼三爷感叹一声,感谢柳元化,柳元化真是个好同志啊! 正是一切拜柳元化所赐,洪三的皮骨、经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和扩充。经过整整五个时辰的炼制之后,洪三已经变成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长及肩的巨汉。而这个时候,洪三的皮骨、筋脉,已经直追天下第一人柳元化了。 但是因为他的皮骨和筋脉是由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同时炼制而成的,所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这副经脉虽然冠绝天下,却几乎是修不了真的。对于洪三这种筋骨,修真典籍上有记载,叫做“神鬼筋”。这种筋骨千年难遇,如果只有阴的那一半,叫做“鬼筋”,修魔道事半功倍;如果只有阳的那一半,叫做“神筋”,修仙道一日千里。 但是偏偏两加起来,修魔修不得,修仙修不得。 唉,这就是所谓祸福相倚了,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好事?; ------------ 第32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 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看到洪三生的这一切异变,五湖散人心中奇怪,但是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按说,五湖散人的一切计划都已经算是周密至极,但是人不可以与天争。当老天爷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就是再牛x都是白费力气。就算是神仙,也不会想到洪三在那石床上一睡,就会把柳元化的一丝灵气睡进体内,而偏偏这丝灵气又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但是,奇怪归奇怪,五湖散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天地熔炉大阵停下来,事实上,像这种洪荒大阵,以五湖散人的力量,现在就算是想停也没有能力让它停下来; 。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将阵法运行下去。 于是,柳元化的仙气就带着两股力量缓缓地在洪三的经脉内运行,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它终于成功地将这两股力量都化成实质,变成了洪三经脉的一部分。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它跟一正一邪两股力量搅和在一起太久,所以它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柳元化的灵气,而是三股力量拧合在一起的灵气。而这股灵气并没有因为混浊了之后而变得级别降低,刚好相反,因为它的兼容并蓄、符合天道,反而超越了它当初的境界,成为一股不正不邪、不仙不魔的宝贵灵气。虽然它仍然还是很微弱,但是就灵性而言,却已经是天地间所仅有的了。 又因为这股灵气在洪三的经脉内运行了太久,所以它实际上已经认洪三为主,所以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称这股新的灵气为洪三的灵气了。于是乎,我们的洪三就成了一个连真气都没有便拥有灵气的人了。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解释一下,在经历天劫之前,修真跟寻常武一样,通常只能拥有真气;地劫之后,结出元婴,这个时候便拥有了仙气。有仙气的人打只有真气的人,简直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样。天劫之后,便是半仙,身上便会拥有灵气,沾染你身边的一草一木。当灵气拥有到一定程度,可以形成实质的时候,便可以再造乾坤、翻云覆雨、返老还童,这种强大便超乎了人类的极限,完全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而洪三此时虽然破天荒地打破修真的规则,未有真气,先有灵气,但是毕竟他现在连导引之道都未领悟,再加上处于假死状态,所以根本留不住这股灵气。 这个时候天地熔炉大阵正在催动着,于是这股灵气就自然而然地附身在两柄神兵的实体上,并且以自己为引,将这两柄神兵的实体融合为一体。当它炼化一点,两柄神兵的实体便从洪三的头顶探出一些。五湖散人见到这个,大喜过望,以为大功告成,于是愈催动全身仙气,开始动天地熔炉**。又约两个时辰后,这股灵气完全地注入了这两柄神兵融合的实体之中。于是,一柄墨绿色的、加上剑柄长约七尺、宽约一尺的巨剑从洪三的头顶凸了出来,然后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候,五湖散人也终于仙气耗尽,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在地上。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五湖散人才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喜色地拿起那把巨剑。结果拿在手里不到两个喘息的工夫,五湖散人却突然脸色大变:“怎么?怎么会是一阶?两柄至尊级神兵炼出来的,怎么会是一阶仙剑?”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五湖散人拿着巨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可能,我把一切都算得刚刚好,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五湖散人喃喃自语了一阵,便又开始端着这把巨剑端详起来。剑身墨绿,剑柄处有九个珠子大小的细孔,应该可以镶嵌法宝。难道这仙剑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可以镶嵌法宝吗?但是可以镶嵌十几颗宝珠的法器到处都是,这又有什么特别呢? 五湖散人将巨剑扔在地上,双手抓着脑袋,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应该是一把无上至尊级神剑的,这应该是一把无上至尊级神剑的。” 其实,如果一切真的完全按照五湖散人所想的那样,这柄仙剑确实应该是一把无上至尊级宝剑。但是五湖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全部附在巨剑身上的种种能量,现在都已经成为洪三的肉身和经脉的一部分,甚至包括九龙黑煞剑的破坏能力及回天绿玉杖的恢复功能,也全部成为洪三的身体的功能。; ------------ 第33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 也就是说,本来该是这柄巨剑的东西,全部给洪三了。至于这柄巨剑,那是半点特殊之处都没有了,好在两柄神兵起先的材料就不是凡物,不然这就连仙剑都不是,而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凡铁了。 当然了,洪三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还给这柄巨剑,他给了洪三的灵气,那股由柳元化的灵气为主体,混合乾坤老人极阳、极正的灵气和谈无定极阴、极邪的灵气。这股灵气赋予了这柄巨剑一个前所未有的功能。 但是因为这种功能前所未有,所以就连五湖散人这种炼器宗师也看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想了老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五湖散人终于受不了了,仰天狂叫起来。 五湖散人一百多年来就干这么一件事,现在居然失败了。他所受到的打击之沉重,远非常人所可以理解。而接下来,就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心中怨念太强,五湖散人猛然间走火入魔,一股内火自元婴处飞了出来,只不过是片刻工夫,便将五湖散人的肉身烧了个干干净净; 一代旷古炼器大师,最后竟然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进入癫狂状态,进而走火入魔,引内火焚身。这样的下场也不可谓不凄凉了。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做人,还是要厚道啊! 同时在洞府之内的四个人,有两个死得连灰都没有,有一个已经变成了一堆灰,唯一还活着的洪三在洞府内沉睡了整整七天七夜之后,才终于结束假死状态,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坐起来,望着四周的一切,整个四周空空荡荡。乾坤老人和谈无定两个人是怎么没的,他是亲眼看见的。但是五湖散人呢?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偷跑了吗? 洪三站了起来四处再望了一阵之后,便看到五湖散人那个黑色的袋子,正躺在一堆灰烬之中,他奇怪地自言自语道:“咦,这不是那老头的乾坤袋吗?怎么会留在这里?” 洪三想着,伸手便将这乾坤袋捡了起来。当他捡起这乾坤袋的时候,才开始仔细看这乾坤袋旁边的灰烬。洪三小时见过火化死人,所以对骨灰还是认得的。这时候一看,这灰烬怎么跟骨灰那般相似?这么一想,洪三便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这老头不会炼来炼去,把自己也给炼了吧?” 洪三再看了看这些灰烬的数量,实在是像极一个人烧掉的分量了。这时候,他才终于相信,五湖散人确实被烧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玩火必**,谁叫你做那么多坏事,活该你这样的!” 这话刚说完,洪三才想起自己身为龙虎寨三当家,似乎也不曾做过多少好事,做坏事倒似乎是自己的专业。这一句话却连自己也骂了,于是便赶紧改口道:“谁叫你欺师灭祖,欺侮门徒,活该如此,不值得同情。” 洪三骂完,便打开那乾坤袋往里面掏。五湖散人是个炼器大师,但是主要精力都在炼制无上至尊级神兵上,所以其他东西并没有炼制多少,而且这段时间把他的宝贝都用得差不多了。因此,洪三掏了大半天,也只把龙息珠、九地珠、蓝烟暖玉、回魂戒、白龙出海带、金刚念珠、天运项链、清风手镯等原有的东西给掏了出来,另外还多几柄**阶的仙剑、一些丹药,以及几块催动阵法用的石头,洪三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名堂。剩下的,就是那只玉蜂鸟了,洪三可没胆子把它拿出来。还有一本半尺厚的线装书,里面全都是手写的字和手画的图,没有封面,洪三也不知道是什么书。最后,就是一块宝塔状的玉器。 洪三看这玉器形状极为特别,不由得伸手摸去。刚一拿到手里,整个洞府顿时一下子暗淡下来,把洪三给吓了好大一跳。正要把这玉器丢掉的时候,便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幅庞大而立体的山川河岳图,塞满了整个洞府空间。 然后在这地图阵中,洪三便看到有几十个修真御剑飞行,飞向一个悬在虚空之中的岛屿。这岛屿在空中缓缓地转动着,浑身上下放射出万丈光芒,甚至盖过了太阳的光辉。当这些修真飞近一些的时候,洪三开始看到这个岛屿的全貌。而当洪三看到这岛屿的全貌的时候,他不由得赞叹地摇头不止——这个岛屿上四处都是不可思议的美丽建筑,高耸入云的宝塔,雄伟壮观的宫殿,还有巨大而华丽的广场。这些建筑全都是用最纯正的汉白玉制成,而岛屿所出的光有多半竟然是它们反射出来的。这岛屿上空有无数的修真齐聚一堂,全都悬空站在剑上,聆听着广场高台上一位一看就是超级牛人的训话。更要命的是,那个牛人啰唆了一阵之后,这些修真纷纷把自己的乾坤袋掏了出来,然后解开往下倒。; ------------ 第34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 在这一刻,洪三整个人便顿时陷入了大脑缺氧、呼吸困难的状态,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勾魂摄魄的场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你做过的最美丽的梦是什么?天下突然掉金条吗?我告诉你,洪三此时所看到的情形比你这个梦要美一百倍。 无数的财宝、金锭、银锭、珠宝、钻石,各种法宝石、仙器、法宝,全都像下雨一样,从空中缓缓飘落在岛屿的建筑物之中。虽然只是图像,完全没有声音,但是洪三的耳边却总是不停地响着那金银财宝、仙器法宝彼此击打在一起的那种悦耳至极的沙沙声; 。这感觉真是让洪三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这样的盛况持续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直到整个岛屿的建筑物之间的空隙全都被这些财宝和法宝给堆满,才渐渐停止。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而在这个过程中,五颜六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岛屿,洪三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当这一切结束之后,整个岛屿便主要由两道光芒控制,一道是绚丽的白光,一道是阴沉的黑光。这两道光芒在每一个角落交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而神秘的气息笼罩全岛,让刚才还五彩缤纷的岛屿顿时暗淡下来,陡然之间变得充满了神秘感。 最后,洪三看到那个站在广场高台,被金银财宝和种种法器淹到脚踝的牛人拿出自己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盾牌式样的法宝,放在了自己身后的高台之上。顿时一道夺目红光冲天而起,将白光和黑光全都震慑住,纷纷矮了下去,落入底层,贴在那些财宝和法宝之上,全岛都被红光笼罩。 这一切完成之后,那牛人率先驾着仙剑飞走。之后,那些修真就跟着驾着飞剑,渐渐飞离岛屿,消失不见了。他们走后,这岛屿便从空中渐渐消失。 看到这里,玉器之中的山川河岳图,也一下子便消失了,洞府之内又再次恢复原样。只剩下已经完全失神的洪三呆坐在地上,无意识地喃喃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地方!我一定要找到那地方……” 在地上呆了良久,洪三才把魂魄从刚才那不可思议的岛屿中收了回来,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随手把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扔回乾坤袋,然后再四处望望,便又望到地上还有两个乾坤袋,他心想一个该是谈无定的,一个该是乾坤老人的。他于是赶紧跑过去,将这两个乾坤袋都捡了过来。洪三本以为这两个人都比五湖散人牛,应该有更多法宝才对,所以满心希望可以在这两个袋子里大捞一笔。但是他也不想想,这两个是多么牛的人,寻常宝贝怎么会要?真是要紧的宝贝,在生死交战、不知死活的情形下,又怎么可能随便带出来?自然是带着作战需要的神兵在身上,其他的都放在别处了。 所以,洪三打开两个乾坤袋,除了一些丹药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把洪三气得破口大骂:“什么鸟高人,出来江湖混,连几样见得人的宝贝都不带,难道你们一路上都不要做人情的吗?实在是抠门到家啊!” 骂完之后,洪三便将两个乾坤袋里的丹药,都倒入五湖散人那个乾坤袋中,然后便把剩下的两个乾坤袋往腰间揣。这一揣不要紧,才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光溜溜的。 “子曰你***,这般赤条条,出去之后,如何见人?”刚说到这里,洪三才想起一件事,他所待的地方是万尺之下,当初带他来的人是五湖散人。现在五湖散人挂了,他该怎么出去啊?一想到这个,洪三顿时一阵头大,“是啊,怎么出去啊?我就是老鼠,会打洞,我也打不了那么高啊!” 这时候洪三吓得一跃而起,结果这一跳不打紧,竟然跳起六七十尺高,把洪三吓得够呛。等到他平稳地落在地上并不觉得疼的时候,他这才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他于是便开始在这洞府之中玩耍一般使劲跳了起来,结果现自己最高竟然可以跳到八十尺左右,这下可把他乐坏了:“子曰他***,有了这本事,山贼当不成去做飞贼,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啊!” 乐完之后,他却又开始哭丧起来:“子曰你***,但是现在该怎么出去啊?”; ------------ 第35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4) 就这样,洪三坐在洞府之中又喜又悲,想了整整三天都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他闲着无聊,便捡起那柄巨剑在地上挖了个洞,将五湖散人给埋了。 “唉,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师徒一场,你给了我这么好的身板。”感叹到这里,洪三又不禁用力把巨剑扔在地上,“但是就算有这么副好身板,又有鸟用?还不是要在这里给你陪葬吗?你还好,虽然尸骨无存,总还有我给你埋。等到小爷我死了,鬼埋啊?” 想到这里,洪三不禁悲从中来,加上此时腹中也开始饥饿,顿时忍不住仰头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念:“悔不该当初做山贼,作了这么多孽,现在终于得报应了; 。老天爷,你若是这次放过了我,我以后万万不敢作恶了,一定正正经经回家跟我爹种田去,做个老老实实的庄户人家……子曰你***,早知今日,我就该在家老老实实种田的……” 仿佛是老天爷听到了洪三的忏悔一般,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天上就掉下一个人来。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只见他峨冠博带、鹤童颜,一副道人打扮,从空中飘然而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仙气。 见到他,洪三便仿佛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哭喊着跑过去,大叫道:“神仙救我!神仙救我!” 那人见到他,先是一副警觉的样子,把手中的拂尘朝他一指:“不准靠近!” 洪三听了,便赶紧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时候,那人才说道:“贫道乃昆仑游龙道人,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洪三。”洪三有些紧张地答道。 “洪三?”游龙道人略皱了皱眉头,“从不曾听过有这号人物。” 这时候,洪三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小人本就只是一介小民,并不是什么江湖人物,神仙没有听过,也是自然的。” “你只是一介小民?”游龙道人有些犹疑地打量了洪三一阵,然后隔空用仙气扫了一遍洪三的身体。然后便现这个巨汉虽然经脉奇佳,但是确实毫无仙气可言,不只是仙气,连真气都没有半分。就算是高手故意隐藏气息,也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所以,游龙道人便信了洪三的话。但是信完之后,便是一阵奇怪。师兄跟自己说要到这里来决斗,自己见师兄多日不回,所以才来寻他,怎么现在并不见师兄踪迹,反而看到这巨汉,莫非有什么变故?还有就是,游龙道人已经看出洪三的筋骨虽然奇佳,但是是典型的神鬼筋,修不得真的,这样的筋骨千年难遇,怎么这巨汉偏偏会有? 游龙道人心中这样想着,便问道:“你既然只是一介普通人,怎么有本事来到这万尺地下,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你细细讲来!” 洪三一听游龙道人这么说,顿时涕泪满面,将这些日子生的事情哭诉起来。当然了,他隐去了自己的山贼身份,也隐去了杀人扒尸那一段,只说自己是衡山县洪家庄一个农户,因为受了五湖散人的蛊惑,所以才做了他的徒弟,跟着他修真。之后的一切洪三便均照实讲来。 洪三花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游龙道人听完之后,终于知道了事情原委,也知道洪三有神鬼筋的原因。他走过去,看了看那巨剑,只不过是一柄一阶仙剑而已,于是便又将它扔在地上,仰天长叹道:“唉,我去年推算师兄今年将有大劫,早就劝他今年不宜外出。谁知道他怎么也不听,偏偏出来这一趟,结果正应了命数。竟然因为一把一阶的仙剑,丢了性命,真正是天意不可违啊!” 感叹完之后,游龙道人再看了看洪三,说道:“这么说,你也是受害人了?” 洪三磕头如捣蒜一般,哭道:“小人再受害不过了。” 游龙道人看着洪三哭得可怜的样子,便笑了笑,说道:“你也不要埋怨,五湖散人对你虽然不是好意,但是他确实帮了你的忙。你虽然是神鬼筋,修不得真,但是你有了这副好筋骨,即使不修真,也比寻常人强上百倍,至少也可以活个两百岁,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 第36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5) 洪三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只想游龙道人带他走,于是便哭道:“小人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早日回到家中,见到老父亲,以尽孝道,往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你我相遇,便是缘分,我自然是要带你走的。”游龙道人说着,从身上解下道袍扔在洪三身上,“虽然这衣服于你显得短小些,但是总算能够蔽体,等到出去之后,我再与你些碎银子,你置一套衣裳赶紧回家去吧。”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洪三忙不迭地磕头道。 “好吧,你过来,牵着我的手,我用仙气护着你,带你出去。”游龙道人说着,把手伸了过来。刚才除了出去什么都不想的洪三,这个时候山贼本性又冒出来了,他对游龙道人点了点头,说道:“神仙等一下。” 然后便走过去,将地上三个乾坤袋都捡了起来,再将那巨剑也放进五湖散人的乾坤袋,然后跑回来,将两个空空如也的乾坤袋递给游龙道人道:“神仙,这是你师兄和谈无定的乾坤袋,我并未打开的,你既然救了我,这就当我的谢礼,送了给你吧。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游龙道人听了洪三的话,再看了看他一眼,心里笑道:“这庄户人家还真会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 。” 不过游龙道人是高人,高人的毛病就是高傲,不喜欢贪人便宜。所以他只是接过乾坤老人的乾坤袋,然后说道:“这乾坤袋是我师兄的遗物,我便拿了,至于谈无定的东西,我游龙不屑于一碰,你自己留着吧。” 洪三见他不要,也不客气,答了声好,便一把将这乾坤袋扔进五湖散人的乾坤袋里。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游龙道人便将洪三再次带到泰山脚下,然后再送了他五两银子,便走了。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望着游龙道人的背影,洪三点头道:“看来昆仑派也不全是坏东西,也有好人。往后罗正英的仇自管报,但是昆仑派的坏话却不说了。” 感叹完,洪三再看看头顶的太阳,重见天日的快感顿时湮没一切,兴奋得在泰山脚下一蹦数十尺高。这样还不尽兴,他还从乾坤袋里掏出那把墨绿色巨剑,在山脚下好一阵挥舞,舞得虎虎生风,小树都被他的剑风给吹歪了。这时候,洪三心里便想:“天杀的,有了这等本事,等我出去随便抢个山寨,岂不都逍遥快活死了?”想到这里,洪三又是一顿,“不对,才这几天的工夫就遇到了那么多牛人,这世上该还有更多这样的牛人才对。天下干什么最好?自然是当官最好!这些牛人既然这么牛,肯定有大把人都当官去了。哎呀呀,要是真当了寨主,声威弄得太大,下次官府派这等牛人来剿,那还了得?嗯,看来,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洪三想到这里,再挥舞了一下这绿色巨剑,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修真,所以一阶仙剑和九阶仙剑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他也没感觉。他只觉得这柄剑拿在手里实在够分量,够威风,最趁手。 “嗯,三爷以后就用你了……既然你当了三爷的趁手兵器,须得给你取个好名字才行,叫什么呢?嗯,三爷我现在有了本事,便是蛟龙了,你是三爷的宝剑,也就是蛟龙的牙齿,好,就叫你龙牙吧!” 就这样,这柄带有神秘属性的巨剑龙牙,成了洪三终其一生也未曾更改过的兵器! 第二章 我来自未来 第一节 人情投资 洪三穿着游龙道人留给他的长袍,扛着巨剑在树林里挥舞一阵之后,肚中又开始饥饿起来。于是,他便走出树林,再找到来之前的那个烧饼摊子,把人家一摊子的烧饼,约莫百来个全都给吃了个干净。那烧饼摊子的老板见他长得高大,服装怪异,手里又提着那么一把大剑,吓得腿都有些软了,哪里敢跟他要钱? 倘若是从前,见到老板这般模样,洪三必然是一文钱也不给的。但是洪三刚从大劫中逃出来,在地底下的誓言言犹在耳,所以还是把银子给付了。 付出三四钱银子之后,洪三手里便只剩不足一两银子,洪三琢磨着就这些银子是不可能回到湖南的了,恐怕得弄些银子才对。一想到弄银子,洪三本能地就想到剪径。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泰山乃是著名的山岳,路过的人有许多都是修真高人,万一不小心剪错了,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剪了?更何况泰山派便是八大修真大派之一,一个走漏消息,不等官府来,先被这泰山派剿了,岂不冤枉?思来想去,洪三还是决定放弃在这他乡异地拦路抢劫的打算。如此的话,便只有变卖宝贝了。想到这里,洪三便问这烧饼摊的老板:“老哥,这附近可有什么繁华集市?”; ------------ 第37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6) 烧饼摊的老板往前面一指,说道:“你从这条大路往前走不到三十里,便是泰安城了,那里有集市。” 洪三称了声谢,便倒提龙牙,朝着泰安而去。一路上看到别人看他都面有骇色,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相貌已经不同从前,再加上手里拿着把如此之大的巨剑,也难怪别人害怕,便赶紧将龙牙收了起来。到了泰安城之后,洪三便又用剩下的银子在剃头店整了整头、胡须,再在衣服店买了衣裳。因为这时候整了头,也把脸上虬须全都剃去,所以此时洪三虽然是强壮得有些怕人,但是看上去却是白白净净,不像是什么恶人,细看之下,竟还有几分忠厚之相。因此,这店里的人虽然惊讶,倒也没人怕他。因为他的衣裳太大,而洪三又要得急,所以只能给他临时缝制。 洪三金刀大马地坐在一旁等。略坐了一会儿,洪三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问裁缝道:“大娘,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富户人家痴迷修真的吗?” 那裁缝一边缝衣服,一边问道:“汉子,你问这些做什么?” 洪三笑了笑,说道:“我本也是修道中人,只是来路上不小心把盘缠给丢了。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打算变卖一个宝贝,筹些盘缠回家; 。” 裁缝听到洪三这么说,再看看他的面相也颇憨厚的样子,于是便答道:“我们泰安有个刘员外,家有良田万亩,小半个泰安县都是他家的,有钱得很,听说最爱结识修真的道长,你也许可以到他那里去走一趟。他家就在城外东南二十里地刘家庄。” 洪三听了,道了声谢,心里想:“我这次想卖的,便是那穿云剑。这乃是六阶的宝贝,在闹市中叫卖,倘若被什么歹人盯上了,那可就糟糕了,还是私下上门去交易比较好。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心中计议已定,洪三便坐等裁缝把衣裳缝好,然后把身上的银子全都付了出去。在傍晚时分,出前往刘家庄。一路快步如飞,竟不比一般健马慢上多少,看得路人是目瞪口呆。而洪三一路赶到刘家庄外,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没事人一般。 在庄外跟庄丁说明缘由之后,不多时,他便被庄丁带到了偏厅坐下,递上茶水。“刘员外正在跟总兵大人茶叙,请真人稍等片刻。”庄丁跟洪三一样,对修真知识了解得很有限,所以天下修真之人,他通通称为真人,却不知道洪三是个空架子,半点修真之道也不懂的。 洪三本来是什么?是贼!贼最怕什么?当然是兵!这时候听到说刘员外在跟总兵说话,顿时就有站将起来、溜之大吉的冲动:“子曰你***,寻常见到个守备,都提心吊胆,生怕被认出来,现如今竟然摊上个总兵,这还得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不要说别人,就是亲爹见了也认不出来,更何况这几千里外的一个总兵。想到这里,洪三稍安,强笑着点点头,坐了下来。 只坐了片刻,他便看到旁边不远处坐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剑眉星目,颇有一股英气,背上背着一把仙剑,一看就是修道中人。洪三看他气宇轩昂,衣着也很是光鲜,心想:“当破棉袄还得多问几家当铺询询价,更何况我卖的可是六阶的穿云仙剑。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修真的,我且从他嘴里套套行情,免得我这个从未做过仙剑买卖的,被刘员外给坑了。” 想完,洪三便走上去拱手道:“兄台,你好。” 那年轻人见到洪三跟他打招呼,先是愕然,继而也学着拱拱手,说道:“兄台好。” “在下洪三,请问兄台贵姓?”洪三挨着年轻人身边坐下,亲切地问道。 那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大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表情显得有些生硬:“在下宋子玉。” 洪三笑着点点头,说道:“哦,那便是宋真人了。” 那年轻人拱手道:“真人不敢当,在下不过武夷派一个青衣弟子而已。” 名门大派内规矩繁多,等级森严,分别是元老、掌门、长老、红衣弟子、青衣弟子、白衣弟子、布衣弟子七级。 这宋子玉正是八大修真正派排行第三的武夷派红梅长老麾下青衣弟子,在武夷派八千弟子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类。他一岁便被父亲送上武夷山,因为天资聪颖,深受红梅长老喜爱,尽得武夷派武夷窥天心法真传。虽然年方十八岁,但是一年前便已经结成内丹,抵达成丹期,在当今修真年青一代中,也算是佼佼了。; ------------ 第38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7) 不过,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么宋子玉终其一生,最多恐怕也只能抵达窥天期,在天劫之前止步了。但是,这一切都将因为他遇到了洪三而彻底改变。 宋子玉修为有限,所以还没有能力体察洪三此时体内的状况,也摸不清楚洪三的斤两,只觉得这巨汉身形虽然庞大,但是为人却很是和蔼可亲,心中略有好感,便顺口问道:“不知道兄台是哪家门下?” 洪三只眨了一下眼睛,便扯谎道:“我师父乃是海外散仙,为人低调,所以不许我透露他的名字。” 红梅长老早就跟宋子玉说过,海外散仙的脾气都是古怪得很的,跟海外的人撞上,都要客气些,不要问东问西; 。所以宋子玉这个时候便只是笑了笑,也不敢多问。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洪三又说道:“宋兄台,在下来这刘家庄是来做买卖的,但是因为长居海外,也搞不清楚你们内陆是什么行情,怕卖贱了,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帮我估估价。” 宋子玉原本对洪三还有几分好感,一听到这个,不但好感没了,反而多了两分轻视。因为修真道上的人,都是讲求淡泊名利,一心向道的。不仅是修仙的人如此,就连修魔的人也是如此。所以,无论是仙道还是魔道的修真之人,做地主或当官的,在修真界地位便低了一等,但是人缘好的话,同道中人还勉强跟你交往。若是做生意人,一门心思想财的话,那就没人把你当回事了。这也是为什么宋子玉一听到洪三来卖东西,就马上对他生出轻视之意的原因。 不过,他毕竟年少,太道貌岸然的话也不会讲,只拱手道:“在下只求天道,不求财道,对货殖之业一窍不通,兄台还是问别人去吧。” 洪三虽然不懂修真,但是人情世故却还是懂的。生意人虽然有钱,但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走到哪里,都比别人矮三分。不过,对于宋子玉陡然冷淡的态度,洪三也毫无心理障碍:“你看不起生意人,关我洪三鸟事,老子是山贼!” 所以,宋子玉自管冷淡,洪三自管热络地继续说道:“说到别样,宋兄台自然是不懂的,但是说到这个,宋兄台总该还是有些见识的吧?” 洪三说着,走到一旁,转过身去,解开腰带,将手伸到裆间,摸着吊在裆下的乾坤袋,将那把穿云剑取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在宋子玉面前晃了晃。 宋子玉虽然修为还不算高深,但是身为修真之人,鉴别仙剑品级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当他一看到这穿云剑,顿时惊得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我的天,六阶仙剑?” 当今世上,至尊级法宝约莫二十几件,四阶以上的法宝不过三千余件。但是当世修真之人,数以十万计。即使是深得红梅老人宠爱的宋子玉,此时手里也不过拿了柄五阶的仙剑而已。六阶仙剑对于宋子玉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宝贝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惊愕。 “兄台好眼力,这柄剑叫做穿云剑,本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随身仙剑,但是前几日路过河南的时候,见那里灾民太多,便将自身的大半盘缠都施舍了出去。结果,走到山东,身上却没盘缠了,进退不得,所以才会想到要变卖这随身仙剑。不知道宋兄台认为这六阶仙剑价值几何?”洪三顺口胡诌道。 宋子玉听了,哭笑不得,改口道:“洪道兄,看来你真是海外待久了,不晓得这内陆世理。六阶以上的仙剑,便算是法宝了。当今世上,哪里有买卖法宝的?寻常人要那仙剑何用?修真之人又怎么可能将法宝买来卖去?既没有人买,也没有人卖,便是无价无市,这价钱又如何估得出来?” 洪三一听,是这个道理,即使是自己去过的最大的城市――长沙城,也只有一家卖仙剑的,最多也只到三阶而已,四阶都没听过,六阶就根本不用说了。这一下,可把洪三给难住了,按照宋子玉的话,这穿云剑要说是无价之宝也可,要说是一文不值也可。子曰他姑***,那到底开价多少是好? 洪三正烦恼的时候,突然现宋子玉看着自己手中这把穿云剑,两只眼睛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看他这模样,洪三甚至怀疑要不是现在是在刘家庄,而是在荒郊野地的话,说不定这小子会杀人越货。; ------------ 第39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8) 而宋子玉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见到洪三看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洪兄台,不知道这仙剑方不方便……” 洪三原本对宋子玉还有几分猜忌,现在听到他直接开口,倒反而放心了,点头道:“没问题,相逢就是缘分,宋兄台想要的话,一定是便宜给你的,只是不知道宋兄台愿意出多少钱?” “兄弟全身只有……”见到六阶仙剑,宋子玉这时候也全然忘了做生意是不入流的,赶紧把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十七八两银子。” “这样啊?”洪三沉吟一声,笑看着宋子玉,不说话了; 这意思宋子玉明白得很,当然是嫌他出的价低了。宋子玉也知道,即使是大城市都有卖的一二阶的仙剑,也要五十到一百两银子不等的价钱。六阶的仙剑,十七八两银子怎么可能买得到? 看到宋子玉这窘迫的样子,洪三顿时知道这是个厚道人。洪三虽然狡猾,但是看到宋子玉为人这么实在,便也生出了几分结交之意。反正自己在庙里还有十万两,银子不缺,现在自己手里除了穿云剑还有四柄宝剑,虽然自己看不出品级,但是五湖散人那老头既然藏着不给自己,肯定是比穿云剑品级还要高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把这柄仙剑送给宋子玉也就那么回事。出来混,最重要就是要多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啊。这宋子玉是名门弟子,将来说不定什么地方还能用到他。这样想完,洪三便下了决心,要在宋子玉身上做份人情投资,于是,他便抓过宋子玉的手,将穿云剑放在他掌心,笑道:“相逢就是缘分,既然宋兄弟喜欢,这仙剑便送了你吧。” 第二节 宋子玉的启 宋子玉接过穿云剑,整个人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好一阵之后,才惶恐不安地搓着剑柄道:“我与道兄非亲非故,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突然收到道兄如此之重的厚礼,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洪三虽然在山贼行业以精打细算而著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小气。在该花钱的时候,比如行贿官府的时候,他出手绝对大方。因此,他在做人情方面的优秀,简直可以跟他的经脉、皮骨媲美。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看到宋子玉这么不安,肯定会借机提出什么要求,至少也会脸有难色。但是,人情要么不做,做就要做足,这个道理洪三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他看到宋子玉这副无功受禄的惶恐模样,没有跟他提任何要求,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得意的样子,而是刚好相反,露出一个憨厚至极的笑容,亲热地双手握着宋子玉的手,说道:“宋兄台不必过谦,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穿云剑是合当跟着宋兄台这样的少年才俊的。跟着我,只不过是明珠暗投而已。” 宋子玉听了洪三这话,感动之余,也略有不解,于是问道:“看洪道兄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的往事。如果洪道兄把子玉当朋友的话,不妨说给我听,说不定子玉可以帮上一二。” 洪三故作苍凉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是没有人帮得上忙的,但是我跟宋兄台虽然初次相见,却不知道怎么的,分外投缘,所以跟你说说也无妨。兄弟我虽然也一心向道,却无奈我这身筋骨乃是……神鬼筋!”说到这里,洪三故做苦笑状,“我本是湖南一农户之子,十几岁时,便遇到了我师父。他以为他法力高强,可以将我这神鬼筋纠正过来,也好继承他衣钵。谁知道带到海上弄了好几年,最后却是一筹莫展。所以,不瞒宋兄台说,兄弟我是被师父送回内陆,随我自生自灭的。虽然我自踏足内陆那一刻起,我师父便不再认我这个徒弟,但是我们毕竟有好几年的师生之谊,所以他便送了我这柄穿云剑,也算是做个念想。但是我洪三一介庸人,注定是要在田间终老一生的,要这仙剑何用?原想卖些盘缠回家务农的。但是,穿云剑毕竟是六阶仙剑,将它当成俗物卖成银钱,我心里始终不忍。现在好了,将它转赠给宋兄台这样的少年才俊,也算是成全这柄宝剑了,我心中也安乐了。” 洪三这一番话真中有假,假里藏真,其中之真真假假,即使是混迹江湖数十年的老滑头恐怕也分别不出来,更何况第一次下山的宋子玉?; ------------ 第40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9) 听到洪三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话,宋子玉简直感动得要泪流满面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泪忍住。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激动得反手一把将洪三的双手抓住,颤声道:“洪道兄的人生好生坎坷……” 洪三悲凉之中又带些超脱地摇头道:“人生在世,哪能没有些坎坷?世上比我可怜的人千千万万,就像我在河南救济的那些灾民。” “洪道兄真是……”听到这里,宋子玉抓着洪三的手,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出来了,眼泪使劲地往外涌,憋住了全身的劲才勉强克制。 这时候,洪三才说道:“宋兄台,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兄台方不方便。” 宋子玉想也不想,对洪三长揖到地,说道:“洪道兄,不要再叫什么宋兄台了,羞杀小弟了,叫我子玉便行了。有事道兄尽管吩咐,小弟有能力办到的,决不敢推托。” 洪三赶紧伸手扶住宋子玉,说道:“既然子玉这么谦让,我就喊你子玉了; 。不过,你也得喊我洪三才行,不然,我不敢喊你子玉的。” 宋子玉摇了摇头,说道:“不敢称洪道兄的名讳,不过洪道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些,就让小弟喊你一声三哥吧?” 实际上,宋子玉的年纪还要比洪三大上两岁,只是洪三在洞府遭遇巨变,外貌身形俱改,所以才会看起来比宋子玉还要老些。洪三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不过他不点破,只点头说道:“既然子玉一番美意,那洪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子玉见洪三应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问道:“三哥,你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小弟虽然本事微薄,但是只要有万一的机会,总是要想办法帮哥哥了结的。” 洪三笑着点了点头:“先谢过贤弟了,其实哥哥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懂得御剑飞行,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家乡。我看贤弟年纪虽轻,但是应该颇有修为,御剑飞行当不成问题,方便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送我一程?” 宋子玉听到洪三提的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便说道:“三哥,这算是什么心愿?这是小弟应该做的。只等我跟我师兄把事情交接清楚,我马上就送哥哥回去。” 洪三见宋子玉答应了,便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次回到家乡,自然是要安心务农、终老乡间了。我与贤弟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却极为投缘,很想与贤弟沿路顺便寻访一下天下名山大川。这样一来,恐怕要耽误**天行程,不知道子玉可方便?” 宋子玉听了洪三的话,猛一拍大腿道:“哥哥这是什么话?不说**天,就是**年又有什么问题?我待会儿跟师兄多讨二十两盘缠,也不御剑飞行了,我陪着哥哥一路游玩回去便是。” “这样是最好,只是让子玉破费了,为兄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洪三说道。 宋子玉啧了一声,说道:“哥哥心地善良,性情高洁,一切都好,就是太多礼了。只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而已,再多说小弟便要生气了。” 洪三虽然是存心欺骗,但是看到宋子玉这样耿直率真的样子,心里确实是喜欢,便也不再装模作样,笑着点头道:“子玉教训得是,哥哥不说了。” 而他心里则在盘算着,那沙田鹰不过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习武之人而已,宋子玉是名门大派的修真,再加上自己这个力大无穷的帮手,怎么也该杀得了他。现在自己有了这么多时间,可以仔细盘算着怎么让他帮自己去杀沙田鹰了。 至于罗正英,昆仑派势大,宋子玉该是不敢杀的,就暂且放下吧。 不多时,那刘员外跟总兵叙话已毕,来到偏厅见宋子玉和洪三,洪三才知道原来刘员外就是宋子玉的师兄,算是武夷派的挂名弟子。宋子玉便将刚才生的事情,如实向刘员外说了。刘员外家财万贯,也是豪爽的人,听到宋子玉这般说,也很是感怀洪三的义行,当场便叫管家封了一百两白银送给洪三。 洪三看到银子,本能地便有赶紧揣进兜里的冲动。不过,这时候要在宋子玉面前扮高人状,所以只能强忍心中贪欲,推辞不要。于是,刘员外就转而把这银子给了宋子玉,让他跟洪三一路花销。宋子玉倒是实在,道了声谢,便把白银放进乾坤袋里,而后便问道:“掌门要我问师兄,三千斤赤铜收得如何了?”; ------------ 第41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0) 刘员外答道:“买赤铜倒是容易,只是掌门要的赤铜纯度很高,一般收购上来的赤铜不顶用。我上个月请了七八位冶金师父,正在进一步提炼,如今已经有了两千斤了,相信再有半个月当可以凑齐三千斤了。” “嗯。”宋子玉点点头,又对刘员外说道,“这样最好,虽然这事情掌门说并不是很急,你可以从容办理,但是我看他老人家对这件事情似乎很上心,早早办好,他老人家总是早些安心。” “师弟你这话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刘员外也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跟洪兄台这一路游玩,想必回到福建也该是两个月后了。那个时候,我的赤铜该也已经着人送到武夷山了。” 两人话说到这里,洪三便心里一阵嘀咕:“三千斤赤铜,还是纯度高的,好大的手笔。按照市价,恐怕不下一千两白银。也不知道那武夷派的人要这个做什么,到时候在路上且问他一问。” 宋子玉跟刘员外谈完这些正事之后,刘员外便留洪三和宋子玉一起吃了晚饭。吃完饭之后,天色也黑了,这时候不便上路。 洪三当惯了山贼,晚上正是龙虎寨里最热闹的时候,没有早睡的习惯,便拖着宋子玉到亭中去赏月。七弯八拐地便问宋子玉关于三千斤赤铜的事,宋子玉一没什么心眼,二对洪三的人品也不怀疑,所以便实话实说道:“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该是要做什么大阵,或是炼什么宝贝的法器吧。” “做大阵?炼法器?”洪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那要那么多赤铜做什么?” 宋子玉笑着解释道:“做一个大型的阵法,或是炼一个像样的宝贝,都不是说有本事就可以做得出来,或炼得出来的。我给你举个例子:炼制一柄普通的九阶仙剑,最起码要上好玄铁一百斤、一枚九阶的晶皇石、两枚七阶以上的璇光石,还要有一鼎七阶以上的老君炉,再要有专门提高仙剑纯度的清风斗――这起码也是要七阶以上的,这全部的东西凑齐之后,炼制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才有可能造出一柄九阶仙剑。” “乖乖,炼把剑竟然炼得这么麻烦?”洪三吓得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不要吐舌头,我还没说完。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东西是采来就可以用的。上好玄铁是要冶炼出来的,至于晶皇石、璇光石、老君炉、清风斗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要炼制的,而炼制这四样东西所需要的原料,林林总总加起来又有百种之多。炼制的时间前前后后怎么也得一年,这其中消耗的上好木炭就得以万斤计。我这说的,还只是普通的九阶仙剑,倘若是要多加些属性的话,还要另外的法器配合,那就更加麻烦了。另外,有些特殊的法器和阵法对炼制地点及炼制时间还会有特别的要求,如果火候把握不到,就要前功尽弃。这也是为什么修真界并没有多少炼器师的缘故,实在是因为炼器师几乎是不可能独立生存下来的。就算练到最高阶,如果没有一个门派在背后支持,你也很难炼出宝贝来。”宋子玉说完之后,看着洪三瞠目结舌的惊讶状,便略有些奇怪地问道,“三哥,你虽然没有修真,但是怎么也是跟过海外散仙的,怎么好像对这些事情全不知情一般?” 洪三略愣片刻,便扯谎道:“我在海外这几年,我师父整天都埋头研究怎么改变我的神鬼筋,一年到头懒得跟我说几句话,所以我对这些事情真正是一无所知。今天听到贤弟讲解,真是大开眼界了。” 远到海外去修炼,修到海外散仙级别的,全都是性格孤僻的家伙,这几乎是修真界的共识。所以宋子玉对洪三的话也不起疑,只笑着说道:“三哥要是爱听,这一路上我多给你讲讲便是了。” 洪三连连点头道:“这样最好,贤弟讲话讲得好生有趣,为兄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路上要多讲才是。” “好,我路上一定给三哥多讲。”宋子玉看了看天,皓月当空,正是练功的好时候,便站起来,对洪三说道,“三哥,天色也晚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 第42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1) 一会儿,洪三跟宋子玉分手之后,便赶紧回到房间,把裤子解开,从乾坤袋子里把五湖散人那本没有封面的线装本给掏了出来。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你当洪三为什么突然翻出这本他原本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书来?他是听了宋子玉刚才那段话,突然觉得炼器这个行业似乎很有展前途的样子,所以他才想要仔细研究一下,看看这五湖散人到底都写了些什么,看能不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派上用场的。 第三节 八荒**金甲大阵 许多人,包括洪三的父亲洪有德都认为,洪三离开私塾之后,成天是完全地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页书都没有读过; 。其实,这是他们冤枉了洪三。洪三前辈子就饱受了填鸭式教育之苦,这辈子还要他读那些八股文,还不得把他给弄疯吗?所以,洪三其实还是在读书的,只是从来不读人们认为的正经书。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他读的全都是些民间野史,还有说书的人手抄的评书段子。别人读这些书只是觉得有趣,但是,洪三读了之后却是扎扎实实学到了东西。他之所以年纪小小就洞悉人情世故,当山大王之后又是那么游刃有余、奇计百出,除了他前世的思想积累之外,全是靠他从这些不正经的书里学到的东西。 虽然对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行为颇不以为然,但是和许多乡间少年一样,读了许多野史的洪三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也是诸葛亮。尤其是诸葛亮的“读书但观大略”这句话,对洪三影响极大。所以他读书也大都是先用一小会儿乱翻一阵,大致了解这本书是讲什么的,哪里是重点部分,然后再决定该怎么读。这次也是一样,只用了半炷香的工夫,将这本没有封面的线装书囫囵吞枣地浏览了三四十页之后,洪三便大概知道这是一个笔记本。上面所写的,都是五湖散人这一百多年来炼器的心得。虽然是本笔记,但是这本书的结构并不随意,而是按照炼器从易到难缓缓往后推进。 最容易的五湖散人标为基础,之后是容易、较容易、难、较难、极难,前前后后七八百页,记录了三百多样法器的炼制方法。洪三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一扫而过。但是从倒数第六十页起,洪三的神情便变得极为专注。而这六十页中,前四十页的种类五湖散人标注为“可望而不可即”,标注下面还有小注:“一百零八金甲兵将原料耗费之巨,即以昆仑全派之力鼎力支持,恐亦难以为继;九天回转合身甲,材料收集之难,甚于登天,故曰可望而不可即。” 洪三虽然慵懒,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野心,如果只是想平平淡淡在山野之中终老一生,他也不会跑去干山贼了。去干山贼就说明洪三心中有野心。而有野心的洪三,绝对相信一条真理,那就是,如果一个人想要成就不寻常的功业,那就得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洪三一看到这里,便顿时来了兴趣,连昆仑派举全派之力都干不成的事情,肯定是天大的大事情。 于是,从这一页开始,洪三看得无比认真。前面七八百页讲了三百多样东西的炼法,而这四十页纸,却只讲了两样东西的炼法――第一样是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第二样是九天回转合身甲。 先说说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 五湖散人在笔记本中先写的不是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炼法,却是说的它的威力。 话说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一共有十二组,每组有一个金甲将、八个铜甲兵。每当凑齐一组,便可以以意念驱动金甲将指挥全组铜甲兵组成阵形,进行集团作战。如果凑不齐一组,比如只有一个金甲将、六个铜甲兵的时候,你就无法驱动它们集团作战。如果你只是普通人,那么你只能驱动一个金甲将,或一个铜甲兵。如果你是超级高手,已经可以有两个甚至多个元神,那么你就可以同时驱动多个金甲兵将,但是那都是你在直接控制,它们没办法自动作战。 而如果你凑齐两组,那么你就可以用一个金甲将做主将、一个金甲将做副将,然后同时指挥十六个铜甲兵将作战。依此类推,当你凑齐十一组金甲兵将的时候,你就可以有一个金甲主将、十个金甲副将,同时指挥八十八个铜甲兵协同作战。当然了,这些兵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控制的。而如果你有本事凑齐十二组,一百单八金甲兵将,那么你就可以使用八荒**金甲大阵,这其中的威力,大用可以驰骋天下,小用可以压制天神级的人物。即使是以柳元化的修为,能不能在这阵中逃出性命,也是未知数。; ------------ 第43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2) 当然了,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既然金甲兵将如此厉害,那么控制它们自然也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一般人的意念最多只能控制一组金甲兵将,金甲兵将组数越多,需要的意念就越大,这就需要强大的元神支持。基本上,想要控制两组或两组以上的金甲兵将,就要看修真的功夫了。而动八荒**金甲大阵,就更是最起码也要度了天劫才可能了。 相传八荒**金甲大阵源自远古荒合大帝,有史以来,试图炼制这种东西的人不知有多少。试问,有哪一个想得天下,或想称霸一方的人,不想得到如此强大的东西帮助呢?但事实上,不要说炼成,就是能把这东西具体的炼制方法成功研究出来的,也是一个没有; 。也只有五湖散人这个修过仙也修过魔、对仙魔两道都有深刻了解又精于炼器的怪胎,才能够成功地研究出来。 但是,他也只是炼制出了一个金甲将的样品,藏在安徽黄山中,便再也无力继续炼制。所以,八荒**金甲大阵具体需要多高的修真水准才可以运用自如,也是个未知数。 看到此处,洪三深吸一口气,仔细地将五湖散人在笔记本中所写的埋藏金甲将样品的地方给细细记了下来――黄山天都峰,金鸡叫天门五百尺下。 看完之后,洪三自言自语道:“如果是五百尺远倒好办,最多带把尺子老老实实一尺一尺量过去。但是五百尺下,我怎么量?” 想了片刻,洪三长叹道:“唉,不钻牛角尖了,金甲将想来也该有一人那么高,找起来应该不是很麻烦,到时候再说吧。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这样想着,洪三又继续往下读,这接下来说的,就是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炼法了。 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主体都是极品观音土,再杂以数量繁多的金属进行炼制。九十六具铜甲兵,全都是身高八尺。炼制它们,除了极品观音土之外,所需要的最多的金属就是高纯度的赤铜,每具约莫需要上好赤铜三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共十二种一百斤,最后总重约莫四百八十斤。 至于十二具金甲将,一律身高九尺。除了极品观音土之外,其中有十一具要用到的最大宗原料就是黄金,每具约莫需要黄金一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共十七种六十斤,最后总重约莫二百四十斤。这些金甲将重量只有铜甲兵的一半,但是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三倍于铜甲兵,至于敏捷度就更不是铜甲兵所可以比拟的了。 而最后一具金甲将因为要动八荒**金甲大阵的关系,所以特别与众不同,名字也不叫金甲将,而叫金甲总将,要用大量白金。总共需要白金两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共三十二种三百斤,最后总重约莫八百斤。这具金甲将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又是普通金甲将的三倍,而其敏捷丝毫不亚于普通金甲将。 而上面所说的这些,还只是这些金甲兵将最基本的炼制原料而已。所以,看到这里,洪三眼珠子都吓得掉出来了。他粗算了一下,光是这些最基本的原料,就需要白金两百斤,黄金一千一百斤,上好赤铜两万八千八百斤,其他各类金属一万零五百六十斤,极品观音土八千八百六十斤。 即使拥有一个超级炼器师,每次炼制都一定成功,那么光是这些原料,总共耗费起码也得二十五万两银子。子曰你***,即使是皇帝老儿的国库里,现在也不到两百万两而已,怪不得五湖散人那厮说是几乎不可能炼成,要是能全部炼成,那才有鬼呢。 尽管觉得全部炼成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洪三还是继续看了下去,因为他想着五湖散人已经炼成了一个金甲将,自己只要再炼八个铜甲兵就可以成事了。这样自己就只需要两千四百斤上好赤铜,各类奇特金属八百斤,观音土六百四十斤,虽然也是笔不小的开销,但是自己目前倒也还算扛得起。而且,游龙道人说了,自己是个普通人修不得真,最多也就只能控制一组金甲兵将而已,这样对自己刚好合用。 想要炼制金甲兵将,要准备好一个九阶的无上老君炉,然后还需要上好木炭,总计需要九种炼制石,炼制一百零八天之后,才可以炼出本体。最后,每个金将、铜兵都还需要注入一个元神,才算是正式出成品。; ------------ 第44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3) 具体配置如下: 一个铜甲兵需要用到三种炼制石:三枚凝体的七阶兜天石,一枚纯体的七阶红河石,一枚用来将灵魂固定在本体上的八阶勾魂石。然后,还需要将一只五阶至九阶奇兽的元神注入,元神阶级越高,铜甲兵便越强大。 普通的十一个金甲将需要使用三种炼制石:两枚同样是凝体的炼制石――不过不是七阶兜天石而是八阶补天石,另外也有一枚纯体的炼制石――不过不是七阶的红河石而是八阶的碧海石,至于镇魂的炼制石则是九阶镇魂石。元神方面,金甲将和铜甲兵也不同,七阶到九阶的奇兽满足不了它,须得是起码经过地劫水平的修真或是至尊级奇兽的元神才行; 至于金甲总将就更加变态了,它需要的同样是三种炼制石,各自功能也跟前面普通金甲兵和铜甲兵一样,只是品阶高得多了。须得是一枚凝体的九阶女娲石,一枚纯体的九阶蓝洋石,镇魂方面的炼制石就更可怕,需要至尊级合魂石。而它所需要的元神也比前面的金甲将和铜甲兵要夸张得多,竟然必须是一个至少度过天劫水平的修真的灵魂。 看到这里,洪三便是头脑一阵晕眩,他觉得五湖散人所写的这许多都是白写了。在他看来,只需要十个大字就可以写完他所想要说的话了――别做白日梦了,炼不成的! 因为这些炼制石并不是天然有之的,全部都要一一炼出来,而炼制这数十枚七、八、九阶乃至至尊级的炼制石所需要的材料,五湖散人又列了一个长达三页的单子。任何人看到这里,都会扑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不过,洪三也没想着全要炼出来,只想着再炼八个铜甲兵防身而已,所以他还是强撑着继续看了下去。结果五湖散人又写到,除了上述所有的这一切以外,炼制金甲兵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名堂,那就是元神相性的搭配。 每组金甲铜兵,是一个金甲将和八个铜甲兵。如果想要这八个铜甲兵在同一组接受金甲将的统一指挥的话,那么就必须按照水火土木金风雷力八种属性来搭配,每个属性一个,如果属性重复的话,就不能在一组了。 普通的十一个金甲将元神方面就比较随意了,不过,金甲将的元神属性将会确定整组金甲兵将的属性。而金甲将元神跟铜甲兵刚好相反,要求是越近越好,比如如果十一个金甲将都是雷系属性的话,那么一旦被组合起来,就会有倍增的威力,雷电之力足以影响方圆百里之内,其威力不输天威。 至于最后一个最牛的金甲总将的元神,最好是可以跟其他十一具金甲将元神中种类最多的元神相通。比如如果十一个金甲将里面有五个火系属性,是数量最多的属性,那么金甲总将的元神最好也是火系的,这样就有利于最大限度地挥全体的能量。 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时辰,看了二十页,将这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篇看完之后,洪三长舒一口气,仰天叹道:“想不到这修真界炼法宝,跟行商坐贾做生意是一个套路,不但拼本事,更是拼身家啊!” 第四节 九天回转合身甲 既然一口气把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给看完了,洪三接下来自然要顺着把第二样同样花了二十页来描述的超级法器九天回转合身甲篇看完。 在看之前,洪三以为九天回转合身甲只是一个盔甲而已,但是等到他翻到这篇正文的时候,才现全不是这么回事。九天回转合身甲并不是一个单独的盔甲,而是套装。当九天回转合身甲达到完美状态的时候,它将和主人的肌肤完全合为一体,之后,使用便对物理攻击几乎免疫,对绝大多数至尊级以下心法免疫,对所有至尊级以下的毒术免疫,对所有障眼法免疫,非但如此,它还有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自我治疗和恢复功能。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谁要是有本事把九天回转合身甲弄出来,那他基本上就是打不死的了。 就像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一样,越是好的东西,想要弄出来也越难。九天回转合身甲既然能够有资格跟一百零八金甲兵将放在一起,被称为可望而不可即的级别,那么它自然有它的不可思议之处。; ------------ 第45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4) 和一百零八金甲兵将一样,九天回转合身甲也不是一次就炼出来的,它必须分阶段来炼制。九天回转合身甲的炼制一共分成四个阶段,分为射月阶、逐日阶、蔽地阶、遮天阶。 射月阶是九天回转合身甲的第一个阶段,想要炼制出九天回转合身甲,需要三样原料:一样木系至尊级法器,一副九阶的乾坤甲,九枚九阶飞龙石。 这三种东西里,九阶乾坤甲相对来说是最好找的。 其次是飞龙石,虽然飞龙石也只是九阶,但是它被称为九阶炼制石中顶级的顶级。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飞龙石实在是太难寻找了,它和其他炼制石不同,并不是从种种矿石中炼制出来的,而是由西海海域中六翼飞龙的胆汁凝炼而成的。想要获取飞龙石,就必须猎取六翼飞龙。猎取一只六翼飞龙,刚好足够炼制九枚飞龙石。 六翼飞龙属于至尊级的奇兽,体形巨大,身长数百尺,残暴无比; 。平时蛰伏在深海之中,三年才出来觅食一次,为时三天。在这三天之内,周围数百里海域内的一切生物都将成为六翼飞龙的食物。 西海之大,远胜大陆十倍,六翼飞龙虽然体形巨大,但是三年才出来一次,遇到的概率好比沧海之中取一粟,实在是太难了。非但如此,以六翼飞龙的战斗力,举世之间能够以一人之力战而胜之的,唯有天下第一人柳元化而已。即使是以乾坤老人这样被誉为正道第一高手的人,遇到了它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所以,就算让你遇到了,你又有本事拿得下来吗? 因此,飞龙石名曰只有九阶,但是在修真界里,人们还都是将它视为至尊级的宝石的。 接下来是木系至尊级法器了,放眼世间,原本有四样木系至尊级法器,因为乾坤老人的回天绿玉杖现在没了,所以只剩下了三样:第一样是重庆老君洞洞主云海大师的清音凤凰扇,第二样是湖南桃源桃花山上妙语尼姑的红面桃花枝,第三样是江西鄱阳湖鲁有道的七星宝盖。 无论是云海大师还是妙语尼姑或是鲁有道,因为隐居了五百年的关系,所以在世上的名气已经不那么彰显。但是,这些人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是叱咤天下、一时无双的风云人物。 云海大师六百年前为了帮师兄出一口气,独闯青城,一人单挑青城留守的五大长老,虽然铩羽而归,但是青城五大长老两死三伤,却还只能任由云海大师遁走,事后也不了了之,可见云海大师实力之强悍。 如果想去抢他的清音凤凰扇,你要先确定自己的实力比青城五个长老联手还要强。 鲁有道五百五十年前和乾坤老人在西域联手灭掉当时威震一方的邪道无上宗,被乾坤老人称赞说:“五百招内你我不分胜负,五百招外,你胜五成五,我胜四成五。” 这里面虽然有乾坤老人谦虚之意,但是就凭乾坤老人这句话,鲁有道的水准再差也有限。 想去抢鲁有道的七星宝盖,先要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打得过乾坤老人。 三人之中,战绩最差的就是妙语尼姑了。之所以战绩差,是因为这位女尼自从出道以来,从未与人动过手。而她为什么没有跟人动过手呢?因为她一出道,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叫做柳元化。 当初天下第一大派是江西龙虎山,因为自负正道,有些自高自大。掌门红玉天师也有些目中无人,所以竟然有种把出身西域魔道的妙语尼姑( 那时候还不叫妙语尼姑,叫做妙音 )给囚禁了起来。妙语尼姑不堪受辱,在地牢中自杀身亡。 柳元化此时本来正在白云之上静修,心灵感应到这个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冲上龙虎山,把龙虎山掌门红玉天师连带麾下七大守山长老、数百派中高手一个不留全部干掉,然后再把妙语尼姑尸身带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炼出回魂丹,使妙语尼姑起死回生。 妙语尼姑死而复生,但是龙虎山的威风却是一去不复返了。柳元化这一怒,让龙虎山上留驻的高手全都死光了。虽然还有游方的另外两个守山长老以及一些下山办事的高手勉强维持,再加上毕竟曾经是第一大派,法宝和仙法的基础还在,又有龙虎山这座仙府,所以勉强还是可以留在修真八大派之中,但是第一大派的地位却是数百年都不敢奢望了。; ------------ 第46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5) 想去抢妙语尼姑的红面桃花枝?先去确定柳元化那个变态真的已经死了吧! 然而,这其中的艰辛可怕之处,洪三并不知道。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他只看到射月阶只要三种宝贝,就觉得这个九天回转合身甲比一百零八金甲兵将要容易了许多。他于是笑着自言自语道:“这老儿果然狡猾,这种好宝贝的炼法,偏要在前面放一篇一百零八金甲兵将,摆明了就是想要吓得别人不敢往后看嘛; 。好在我看到了,不然岂不是吃亏大了?嗯,以后我得想办法炼炼这样宝贝才行,有了这宝贝,就差不多是打不死,再加上一组金甲兵将护身,天下无敌不敢说,混出个局面该是不难的。” 有些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完,洪三才又继续看了下去。这一看,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才知道九天回转合身甲不是那么好弄的东西了。原来这笔记上写着,九天回转合身甲跟其他法器不同,不是从丹炉里炼制出来的,而是用人的身体炼出来的。用的火也不是普通的炭火,而是天雷地火。具体方法就是:手持木系至尊级法宝,身着乾坤甲,头顶、双目、双手手腕、双脚脚腕、腰间两侧各放置一枚飞龙石,然后启动天雷地火大炼阵,上引天雷攻击,下引地火焚烧自身,一切顺利的话,就可以炼出射月阶九天回转合身甲。而一切顺利的概率只有三成,另外七成的可能是被天雷地火烧成灰烬。 射月阶的九天回转合身甲虽然只是第一阶,但是其防御力已经是冠绝天下,并且有相当强的自我医疗和恢复功能。而它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已经完全融入肌肤,不必穿卸,方便得很。 九天回转合身甲射月阶完成之后,会自有灵性,跟随着使用的实力和战斗经验,再加上各种机缘缓缓成长。等到成长到某个程度之后,再加入各种宝物,再以天雷地火炼制,便可以缓缓成长到逐日阶、蔽地阶,直到最终完美的遮天阶,每升一阶,便会增添无数妙处。当然,每升一阶,代价都是无尽凶险,另需无限机缘。这些细节将来都会讲到,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而洪三好不容易憋着将这九天回转合身甲篇看完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这笔记本扔在床上,流着冷汗低声骂道:“子曰你***,好东西实在是好东西,但是动不动就要天雷地火,真是……唉,还不如先去琢磨一下那一百零八金甲兵将的好。” 看到这里,还有剩下的二十页,洪三正要往下看的时候,他抬头一看天都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于是赶紧把这本笔记本重新扔回乾坤袋,然后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和衣睡了一阵。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宋子玉就来叫门。好在洪三此时元气足得很,所以虽然只睡了一个时辰,也不觉得有什么困意,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宋子玉出去了。 刘员外还想留两人多待一阵,但是宋子玉和洪三都坚持要走,所以刘员外也不便再留。知道他们两人一路上并不打算御剑飞行,所以便送了两人两匹上好的良驹,再把种种干粮备好,才送他们俩上路了。 两人的身上总计有着百多两银子,三口之家节俭一点,足够用上十年,所以他们俩现在可算是阔绰得很。宋子玉从小在武夷山上长大,对银钱看得很淡。洪三这厮反正是花别人的,一点也不心疼。所以这一路上出手大方得很,每到一地都是置酒摆宴、高谈阔论。要说到真刀真枪干架,宋子玉一个可以打洪三五个,但是要说到耍嘴皮子,一百个宋子玉也不是洪三的对手。 洪三野史读得极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也知道得极多,歪理更是满肚子都是,一路上随便耍个四五成,便把宋子玉唬得一愣一愣的,对洪三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把他三哥当成是天上事知道一半,地上事无所不知的半仙。 一路晃荡二十几天,当他们来到黄山脚下的时候,洪三估摸着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便从马上下来,对着黄山郑重其事地三拜九叩,然后伏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宋子玉一瞧,慌了,赶紧跑到洪三身边,一把将他扶住,忙不迭地问道:“三哥……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 第47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6) 宋子玉将洪三扶起来,只看到洪三泪流满面,满脸的痛不欲生,原本就慌了的宋子玉见到这情形,更是慌得全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而洪三此时这眼泪是半真又半假,半真是因为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些日子,以黄河山的身体怕是撑不到现在了,再念及他这几年对自己的恩惠照顾,心中的确是非一般的痛苦伤感。刚才这三拜九叩,洪三拜的并不是黄山,而是黄河山。至于半假,那就是因为想要诳宋子玉入局,所以才故意夸张了三分。 “三哥,算是我求求你了,你有事便同我说吧,天下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你何至于此呢?”待到洪三看起来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宋子玉才痛声道。 洪三此时满脸委靡地摇了摇头,悲声道:“陈年旧事,不足为外人道,不足为外人道。” 宋子玉一听这话,就不答应了,一甩手道:“三哥,你这话便当我不是兄弟了; 。” “子玉,愚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洪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地悠悠长叹了一声,“唉――” “三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 看到宋子玉似乎真要生气的样子,洪三才假装无奈地摇头道:“既然贤弟有心,那愚兄就直跟你说了吧。我亲叔叔当初就是在这黄山上,跟你们福建海沙帮总瓢把子沙田鹰生口角,然后被他打成重伤,回家之后不到三日便死了。我当初之所以愿意跟随师父远赴海外,就是想练成本事,回内陆亲手报我叔父的仇,谁承想多年光阴转眼即逝,而我却依然一无所成。现如今重见黄山,念及叔父过往对我的疼爱,心中羞愧难当,故而哭了起来。” 宋子玉听到洪三说这话,用力一拍大腿,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多大事,不就是个走私海盐的大盐贩子吗?我宋子玉杀之如杀一老狗耳!” 洪三一听这话,在心里乐道:“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第五节 黄山洞府 洪三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脸上却还装做一副“贤弟的好意,愚兄心领了”的样子,摇手道:“贤弟是名门大派的正式弟子,复仇杀人这种事不合你的身份,千万不可莽撞。” 宋子玉猛一拍胸脯,毫不在意地说道:“沙田鹰这个人,就算三哥不提,我也早就有杀他之心。我自懂事的时候就知道此人贩卖私盐了横财,为富不仁、欺行霸市,门下弟子在福建境内到处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这样的人,杀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只可惜他一向乖巧,各方势力打点都得当,就是我们武夷山,近年来,他每年也要用各种名目送上几千两的孝敬。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武夷山虽然还不至于去帮他,但是师伯们也不准我们去动他。” 洪三听到宋子玉这么说,便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鸟名门大派,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弄了半天跟那官府一个名堂。表面冠冕堂皇、道貌岸然,背地里也是靠收些贿赂混日子。” 不过,想到这里,洪三又问道:“既然明知道这沙田鹰不是什么好人,那么你们那些师伯为什么还要收他的孝敬?” 宋子玉看了洪三一眼,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武夷山其实自己也有万亩良田,再加上弟子上山时候的家产赠送,以及寻常那些记名弟子的孝敬,山上八千弟子的耗用虽大,倒也不成什么问题,不过也没有什么节余。再加上我们修真中人不事生产,也不屑于追求名利,所以山上府库中向来不过千来两的存银应急而已……三年前,掌门师尊似乎打算做一件什么大事,需要许多原料,虽然大多数不是什么罕有的东西,全都是世上寻常可见的,可是数量巨大,全都要靠采购。这就要用到大量银钱。虽然有记名弟子们自动孝敬帮忙,但是记名弟子这种东西差不多只是一种名誉类的称号,本派也不敢乱送,至今总计也不过百余名,且大多不是什么富豪之辈,孝敬总是有限。因此,师伯们才会对沙田鹰这类人的孝敬睁只眼闭只眼。” 这时候,洪三的心里却不是冷笑,而是耻笑了:“山上躺着八千大汉,个个都是有本事的,到头来办点事情,还得靠人家送礼。我算是看透这些名门大派了,说白了全都是些坐吃等死的废物。倘若是我手下有八千人,也不说什么个个仙术在身,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大汉,我少说也能把整个衡山县都给吃下来,只有坐等人求,哪有求人的道理。”; ------------ 第48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7) 这些话自然是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跟宋子玉说的。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听到宋子玉说完,洪三便说道:“既然长辈关照,那贤弟也不必强出头,只由他去吧。人都是有天命的,也许这沙田鹰的天命还没到,就随他多祸害几十年吧。人恶人怕天不怕,总有一天老天会把他收了的。” “三哥这是什么话?倘若只是别人受害,我昧着良心忍一忍也就算了。但是他现在既然动到三哥你的头上,那就是他自寻死路。废话也不多说,咱们也不看什么黄山,这就迅速南下福建。我蒙上面,借着夜色,一剑把他杀了,想也没人查得出来。就算查出来,官府是管不到我们这些世外人的,最多也就是挨师尊、师父一阵臭骂、面壁半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 洪三听得宋子玉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只恨不得马上就答应跟他去福建,亲眼看着他把沙田鹰给杀了。只是转念一想,这黄山天都峰上还有五湖散人留下的金甲将,就这么扔在山里岂不可惜?这样想着,洪三便说道:“子玉,哥哥知道你嫉恶如仇,只是这件事情差不多等于违背师命,不是小事呀,我劝子玉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宋子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洪三便伸手拦住了他,继续说道:“也不用考虑多久,只一夜便好。我们先在山下客栈用些酒菜,把马匹系好,行李放下,晚上夜访黄山。我带上些好酒去天都峰追思一下我叔父,你则可以用这一夜好好考虑,如果明天一早,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么哥哥就承你这份情了。” 按照宋子玉的刚烈性子,想到什么便是马上要去做的。但是他听到洪三说要去追思他叔父,便不好反对了,只能点头道:“一切听三哥安排吧。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两人于是到山下寻了家小客栈,吃了些酒食,然后再打了两斤美酒,便上黄山去了。既然洪三说的是要上天都峰上去追思叔父,那么他们俩去的当然是天都峰。天都峰虽高不及黄山主峰莲花峰,但其险峻程度则绝非莲花峰可比,乃是黄山三大奇峰之一。而且,这时候的天都峰也不比后世,人工做了石阶可供攀登。这时候的天都峰根本没有成形的路可以走,只隐约有些前辈高人留下的山间小径,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去。 宋子玉原本想要用仙剑将洪三载上去,但是等到洪三真站上去,才现一个比较尴尬的现实。洪三体重过重,他一站上来,宋子玉竟然无法将穿云剑操控自如了。很明显,这是因为宋子玉功力不够,仙剑超载了。 这时,洪三见宋子玉羞得满脸通红,不等宋子玉说话,便从穿云剑上跳了下来,对宋子玉说道:“今夜皓月当空,正是夜访黄山的好机会。我看就不坐什么飞剑了,不如徒步攀登上去,也好饱览黄山夜景,子玉你觉得如何?” 宋子玉收起飞剑,红着脸点点头:“一切都听三哥的。” 宋子玉是修真之人,体态轻盈,就算不能御剑飞行,在这山丛之中行走自如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他看到洪三一个毫无修真底子的人,在这险峻山峰之中行动起来,竟然比他还要潇洒自如,看得宋子玉都有些呆了。 走了半晌,宋子玉禁不住问道:“三哥,你虽然没有修成真,但是你师父是不是教给你什么特别的本事了?” 洪三知道宋子玉这么问,是奇怪他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在险峰之中还可以如此矫健,于是便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师父倒也没教我什么特别的本事,只是为了解开我的神鬼筋,给我吃了许多仙丹,然后又对我的身体多加锻造,所以我的身体与常人不同。” 宋子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约莫两炷香的工夫之后,洪三和宋子玉便来到天都峰上。站在天都峰顶,宋子玉顿时感受到一种天地灵气会聚的感觉,便自然而然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练起功来。 洪三原本还在琢磨着想个什么方法支开宋子玉,自己去金鸡叫天门挖宝贝,现在看到宋子玉自己坐下,也就乐得如此了。于是,便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你且在这里一边练功,一边好好盘算一下,我去金鸡叫天门那边追思一下我叔父。”; ------------ 第49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8) 说完,他就提着酒瓶,借着月色,匆匆找到了金鸡叫天门那块巨石之下,张望一下四周,看看确实没有人之后,便解开裤子,伸手从乾坤袋子里把九地珠掏了出来。这九地珠被洪三在手里握了一阵,便开始微微有些红,等到那红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洪三的身体便开始缓缓下沉。只一会儿,整个人便都进了地下。 等到整个人刚刚完全没入土中的时候,洪三才想起来:“子曰你***,下去倒是容易,等下怎么上来?” 这样想着,他便赶紧想往上爬,但是他不是五湖散人,他也没有修真功夫在身上; 。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九地珠,只能随着九地珠的本能,一直往下沉。 和跟五湖散人在一起不同,因为没有真气开道的关系,所以洪三下降的速度不快,就好像在河里下沉一般,一点一点往下去。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好在这个时候沉得倒也不深,四周都只是些花岗石,没有什么毒辣的地火之类的东西,九地珠自带的那点防护,还能勉强把洪三罩住。不然的话,就以洪三那点道行,只要一丁点的地火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去。 虽然如此,洪三这时候眼看着自己的身子一个劲地往下沉,心情却也是极为沉重:“唉,我洪三自以为聪明,怎么会居然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跤?全都是一个贪字给害了啊。我这次要是能够顺利回到地面,我一定谨记这条教训,不再乱贪了……” 又过了一阵,洪三看了看四周,感叹道:“但是看这情形,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出得去了。按照这个破珠子的沉法,我一路沉下去,恐怕只能沉到地底,然后被地火烧死了。就算运气好,真的挖到那金甲神将,又有鸟用?”刚感叹到这里,洪三突然一个激灵,“对啊,按照五湖散人所说,就算是寻常人也可以驱动一组金甲兵将。按照常理,我该可以驱动这具金甲神将才对。五湖散人把金甲兵将写得那么厉害,背我上到地面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想到这里,洪三心中有了希望,正要开始祈祷的时候,却突然猛地往下掉去,摔得他头昏脑涨。等到他晃了晃脑袋,才看见四周又是一个洞府,这洞府比柳元化那个要小了许多,长大概只有两百余尺,宽只有**十尺的样子,高约五六十尺,但是这个洞府却比柳元化那个洞府阔气多了。 洪三放眼望去,满洞府里四处堆的都是金银财宝。洪三走过去,一箱箱打开,看到有许多银子都是十两一锭的整整齐齐的大银锭,拿起一看银底,印的竟然是山东库银的标记。这样的大箱子一共有五箱,每箱有银两百锭,五大箱就是一千锭,加起来就是一万两雪花银。 一看到这个,洪三就想起黄河山跟他讲的,四十年前山东府库被江洋大盗偷窃的名案,那次被窃的银两正是一万两,至今这案也没破。 然后,洪三又再次到处去看,别的都先不看,只看金银财宝。结果这一路看了下来,现这些洞府里总计堆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有金、有银,还有成吊成吊的铜钱,另外各种珠宝不计其数。总的价值算起来,保守估计也有七八万两。而这些箱子里的金银锭的底部,不是刻了官银的记号,就是刻了各种豪富人家自己做的记号。这一轮看下来,洪三现这些银两上面所记载的官银记号也好,豪富人家自己做的记号也好,全都跟一宗宗江湖大案有关。有些案子是几十年前才犯的,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看完了之后,洪三才醒悟过来,怪不得五湖散人可以炼出那么多宝贝,原来他就是这几百年来好几个著名的神秘大盗的化身,积聚了这么多财富,要炼什么东西不比其他炼器师方便得多吗? 想到这里,洪三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五湖散人会被昆仑赶出去,我看什么触怒乾坤老人都是借口,多半是因为他打家劫舍被师门现了,才被赶下山去的吧。” 这虽然是洪三自己的想象,但是他这想象虽不中亦不远矣。当初,五湖散人还是玄真子的时候,就迷上了炼器。但是炼器需要原料太多,一个人找,始终找不来。所以他便假扮江洋大盗,连续犯了好几桩案子,为了抢到钱,还杀了人。后来,有一次犯案被朝廷的修真中人现蛛丝马迹,通报昆仑派,结果才被乾坤老人废了元婴,赶了出来。; ------------ 第50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19) 离开昆仑派之后,五湖散人并不悔悟,一边修炼魔道,一边继续钻研炼器。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魔道略有所成之后,便又开始假冒江洋大盗四处犯案,有时也会攻打山寨,就是为了获得财富,为将来长久炼器打下物质基础。 而他又怎么会想到,他辛辛苦苦几百年存下来的这点家当,就因为他在记笔记的时候,多写了那么一句话,而全部成了洪三的盘中之餐? 这正是时也,运也,命也! 第六节 玉塔的秘密 看完银子之后,洪三才开始寻找他这次来的目标,那就是金甲神将。在他印象中,这金甲神将应该很大个才对,因为五湖散人在笔记本里写得清清楚楚,金甲神将身高九尺,那就是跟自己差不多大了。但是他放眼向洞里望去,望了老半天也不见这金甲神将的影子。 山贼做多了,黑吃黑的事情遇到也不是第一回,所以洪三望了几眼望不到,心里便开始生出警觉:“不会是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吧?天啊,可千万不要,我贼三爷出去可全靠这宝贝啊; 。” 洪三唠叨着又继续擦亮眼睛,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只过了一会儿,他便看到在一些箱子中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放出光来。洪三顿时精神一振,心想这一定就是金甲神将的甲胄放出的,于是赶紧扑了过去。结果,在一堆箱子中间,洪三确实看到了一个东西,不过并不是金甲神将,而是一个半人多高的白色光源嵌在洞府墙壁之中。洪三略想了想,咬咬牙将手伸进这白色光源之中,结果一伸,白色光芒便将洪三的手吞噬,不过手并没有痛感。洪三于是胆子大了一些,整个人都弯腰走了过去。待他再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大约寻常人家卧室那么大小的空间。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这空间里摆了四个书柜,每个书柜上面都摆了不同的东西,总数约莫七八十样。一看它们所放射出的别样光芒,便知道绝对不是凡物。不过洪三一眼望去,却也不能完全认出来,于是便掏出五湖散人的炼器笔记,对照着一样一样看了起来。 第一个柜子摆的是各派心法,一共十五六本,这个不用看笔记也认得,因为封面都是有字的。这些心法当中,虽然最顶尖的看家心法只有一样,那便是昆仑派的《 天地道奇 》,但是其他也都已经算是各派珍藏级别的高级心法了,比如武夷山红梅道人所修炼的《 梅花紫笈 》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洪三并未修真,也自认为一辈子可能修不了真了,因此倒也不在意这些心法,只是一挥袖把这些心法统统塞进乾坤袋就是。 第二个柜子摆的全是仙剑,一共四柄,分别叫做紫气东来、万里河山、望春风、鲜血梅花,全都是九阶仙剑,不过这些仙剑却不是普通九阶仙剑可比。 紫气东来上面附有武夷山心法的加成功能,如果是武夷山弟子的话,使用这柄剑,威力倍增,如果修炼了武夷山的至尊心法《 紫气东来 》的话,那这剑便跟至尊级法宝无异了。 万里河山上附有天雷属性,如果修炼雷系法术的行家拥有此剑的话,便有极高的概率唤动天雷。这种天雷不是天劫那种级别的,对于高级修真无效,但是在战场上对普通人却是有效得很,随意便可以置他于死地。 望春风属于魔兵,有极强的激**的作用。被此剑刺中的话,如果是寻常人马上便是下体爆裂而死,就算是修真也会立即**腾升,不迅速处理的话,便要走火入魔,实在是天下淫贼横行四方的至尊利器啊。 鲜血梅花也属于魔兵,它在战斗的时候,可以通过吸噬人血获取法力,回流给用剑,以增加他的法力和修为。如果是嗜杀之人,见到此剑,必定欣喜若狂。 洪三对照着笔记看完这些仙剑之后,知道这都是很牛x的好宝贝,二话不说,扫进乾坤袋。 第三个柜子便是六样法宝,分别唤做**扇、无相印、修罗圈、血魔针、飞天靴,这五样法宝都是九阶的,只有这最后一项锁阳戒是五阶的。 **扇的作用是可以让人丧失神志;无相印可以压制别人的法力;血魔针可以钉在对手身上,吸食他的法力和精力;而修罗圈不但可以压制别人的法力,而且还可以吸食别人的法力和精力;飞天靴穿上去,就算不会用飞剑的人,也可以腾云驾雾、白日飞天。; ------------ 第51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0) 这五样法宝可说各有妙用,为什么会跟这五阶的锁阳戒弄在一起呢?洪三想到这里,有些奇怪,便仔细阅读了笔记的有关章节。读完之后,洪三知道了这其中妙处,哑然失笑,连连叹道:“这个宝贝最好,这个宝贝最好。” 原来这锁阳戒只要戴上之后,男人胯下之物便会自动收起,变得只有黄豆般大小; 。这样就可以让人误认为对方没有性能力,因而不起提防之心。而事实上这锁阳戒只是锁住男人的阳刚之气,不使外泄,越锁性能力越强。一旦放开,便比寻常人还要大上许多,足以起到奇兵之功效。 将这六样宝贝也丢入乾坤袋中,再去看这第四个柜子。这个柜子最大,比前面三个柜子加起来还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寻常修真却没什么用了。因为这柜子里大大小小总共三五十件东西,全都是炼器所要用到的种种器材。 洪三原本就不是勤奋之人,修真之道漫长而艰难,洪三并没有太多兴趣。不过他对炼器师这个行业倒是很有兴趣,总觉得可以大干一番,成就一番别样事业,也弥补一下前世一文不名的遗憾。所以,这对寻常不大有用的东西,洪三则是格外珍惜,一件不落地捡进乾坤袋中。 把这些东西全都收好之后,洪三才回到这房间中央。只见房间中央是一块书桌大小的万年冰石,隐隐着寒光,石头上放着一个梳妆盒那么大小的宝盒。一打开,看到这盒子里又分成三个格,左边格内放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金甲人,小金甲人身下放了数十枚不知道名字的石头,中间的格内放了一个小小的鼎炉,而这鼎炉内还是数十枚不知道名字的石头,最右边的格内放的就是各种五颜六色的丹药约数百粒。 洪三看完这盒内状况之后,注意力便放在这金甲将上,他摸着下巴沉吟道:“莫不是被五湖散人那老儿给忽悠了?不是说身高九尺吗?怎么这么小?” 洪三说着,伸手将这金甲将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又再次掏出五湖散人的笔记本来,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说该怎么用。但是驱动金甲神将这种东西,但凡有修真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五湖散人没有写。因此,洪三将那二十页翻来翻去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他本来就是性急之人,一下子找不到答案,便有些心烦意乱,气得大骂一声:“娘的,死在这里算了!” 然后一把将这金甲神将扔了出来,结果他一扔出去,便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身高九尺,雄壮伟岸的巨大金甲神将突然冒了出来。这可把洪三吓得够呛,宝盒也不管了,连滚带爬地躲进角落里。过了一会儿,他现这金甲神将一动不动,才稍稍有些心安,自我嘲笑道:“真丢人,这东西明明是个宝贝,我居然被宝贝给吓倒了,真是丢人。” 这样笑着,洪三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然后在这金甲神将四周打量起来。看了半晌,看到这金甲神将栩栩如生,犹如活人,但就是不见它睁一下眼睛,也不见它动一下,浑如木偶一般。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金甲神将虽有灵魂附身,但是那灵魂是被消灭了自身意识的,因此它做起什么事来,完成过程、行为方式可以跟正常人一般,只是没有自我意识。这也正是金甲神将的妙处,倘若金甲神将有自我意识,那主人怎么还控制得了它? 本来,驱动金甲神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修真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但是偏偏洪三对修真一窍不通,所以一点也不知道。从东看西看,到东摸西摸,搞了大半晌之后,还是没有搞清楚究竟该怎么驱动这金甲神将。 这时候,洪三又急了,喃喃自语道:“子曰你***,原本还指望你背我出去,现在你杵着跟棍子一样……” 洪三刚念完,这金甲神将便上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用真气罩着他,然后嗖的一下便往上蹿,不一会儿,洪三便重新出现在金鸡叫天门那块大石头下。洪三站在这石头下愣了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敢情这金甲神将是随心所欲的,你想让它干什么,它便干什么。; ------------ 第52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1)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洪三又对那金甲神将说道:“再带我回洞府去。” 果然,那金甲神将又马上抱着他,将他送回洞府。终于证实这想法之后,洪三乐得手舞足蹈:“这下好了,有了这东西护身,我谁也不怕了。” 之后,洪三又再试了几下,现金甲神将果然是随心所欲的,甚至不用说话,只要一个意念传过去,它马上就会做到。最后他心里想道:“回到我乾坤袋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道金光一闪,这金甲神将便不见了; 。再解开裤子,将乾坤袋打开一看,这金甲神将果然就躺在那里面。洪三于是把裤带扎好,在心里想道:“金甲神将现身。” 只见又是一道金光一闪,金甲神将便出现在了眼前。这下,可把洪三乐坏了,他立刻跑上去仿佛抱情人一般,把个头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金甲神将抱了个满怀:“好宝贝,好宝贝。” 重新将金甲神将收入乾坤袋之后,志得意满的洪三便又重新坐在地上,打量这宝盒内的其他物件,他自言自语道:“既然能够跟金甲神将放在一起,定然是好宝贝,不管那许多了,全部收起来再说。” 洪三想着,二话不说,索性将这宝盒整个抛进了乾坤袋中。洪三刚把这宝盒收进乾坤袋,便看到这宝盒之下竟然还压着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玉塔。它的形状与自己在柳元化洞府里现的玉器形状并不完全相同,要略微小些,但是他一看就知道这个玉器跟那个玉器是一个系列。因为无论是色泽还是感觉,两都太像了。当洪三把手伸过去,刚摸到这玉塔的时候,眼前便又再次显现出跟柳元化洞府之中一模一样的立体的山川河岳图。 只不过这一次开局并没有出现上次那样气势恢弘的场面,只是大地上站着一个老,手中托着一个九子连环玉塔。所谓九子连环塔,就是八座玉塔紧紧地围在一起,中央拱着一座玉塔,形成一个大塔状。接着,只见这老头把手中宝塔往空中一扔,便往天上飞去,越往上飞,变得越大。到最后,当他终于变得有城门那么大小的时候,就看到空中突然破开一个一人高的洞口。透过那洞口,那个让人垂涎三尺、堆满仙器和财宝的宝岛隐隐约约放射着光芒,简直要把洪三的一颗心都给勾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图形却又陡然停止,然后消失在玉塔之中。洪三这时候便在心里琢磨,想来这玉塔一定是有九座,九座凑齐之后,就能打开一个入口通向那个比天堂还要美一万倍的宝岛。 “九座我现在已经有了两座,花个二三十年,把其他的七座凑齐,再到那仙岛上去,想来找颗长生不老的丹药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我坐拥天下财富,身边美女环绕,岂不是比做皇帝还要快活?哈哈哈哈哈,爽哉,爽哉!” 洪三想到这里,得意得脸都有些变形了,他赶紧小心翼翼将这玉塔捧了出来,放进乾坤袋。把这个房间的东西洗劫一空之后,洪三眼光便盯在那张万年冰床上。他琢磨着,这玩意儿自己虽然不怎么用得着,但是一看就是个值钱物件。要是能拿出去转卖的话,应该也是一笔钱。不过,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把这东西放在乾坤袋里万一到时候化了,污了其他的宝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唉,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有钱不赚这种事,我洪三也算是干过了。以后谁要是说我见钱眼开,我一定跟他急。” 洪三说着,不情不愿地从房间里钻了出来,重新回到外面洞府之中。站在洞府里想了一阵,这地方自己能来,说不定别人也能来。嗯,还是全部搬空比较安全。这样想着,他便将乾坤袋取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再召出金甲神将,让它做搬运工,将这洞中的金银财宝全部扔进乾坤袋内,直到将这洞府之内搬得干干净净银渣都不剩之后,这才笑着拍了拍手,将这乾坤袋重新绑进裤裆,得意洋洋地说道:“金甲神将,把你大富豪主人弄出去吧。” 只听得嗖的一声,洪三便被金甲神将护着来到山顶。站在山顶上,洪三突然想起一件事:“这金甲神将既然能够这么轻易就听我的,那岂不是也可以轻易听别人的?将来打斗的时候,要是我跟对方都对它施加意念,那它该听谁的?”; ------------ 第53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2) 洪三想到此节,便重新把五湖散人的笔记本掏了出来,因为他隐约记得五湖散人对于这一点曾经有过叙述。当洪三打开笔记本,按照自己的印象,找到了这个章节之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金甲神将因为丧失了自己的意识,所以很容易被任何有意念的动物驱使。不只是人,即使是普通动物,尤其是灵兽,也可以驱动它。当有不止一股的意念对它侵入的时候,它便听从意念最强的那一股。 按照这个理论的话,那金甲神将做出来,只要对方的意念比自己强,岂不是等于给对方做了?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如果真是如此,还有谁愿意去炼什么金甲神将?为了避免出现这种乌龙事件,金甲神将都会有一个简单的工序,那就是认主。这个功能很简单,只需要用鲜血点其眉心即可。一旦认主之后,金甲神将便绝对听从主人的意念;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除了主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驱动。当然了,世事无绝对,在两种情况下,主人会失去对金甲神将的控制。 第一,是出现另一股强大得不可思议的意念,强大到可以完全摧毁认主功能带来的意念确认,动摇金甲神将的意念,那么认主功能就会失效。不过能这么干的人,古往今来还没有。 第二,主人死了,对金甲神将的约束丧失,那么认主功能也就失效。 而眼下的这具金甲神将,正是第二种情况,它的原主人五湖散人已经“光荣牺牲”了,所以它才会听从洪三的意念驱使。 而洪三看到这里,便想着赶紧给金甲神将来个认主功能,免得以后闹出什么乌龙事件来。然而当他往额头一看,便看到这金甲神将眉心之间已经有了一个红点。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五湖散人点的。 “被五湖散人那老儿抢先了,该怎么办?”洪三怀着这样的疑问,继续往下看,看到这笔记中写到,如果原主人死了,那么金甲神将便重新回归到可以被任何有意念的动物驱使的地步,重新以强为尊,听从所感受到的最强意念的驱使。这个时候如果想要金甲神将再次认主,那就不能还是简单地用鲜血点眉心了,必须将金甲神将重新回炉,将它眉心那点认主鲜血给炼出来,再之后才能点血认主。 炼制的过程相对来说很简单,一个九阶无上老君鼎炉,再要一枚六阶的清心石,加上金甲神将本体炼制三个时辰便可以了。 看到这里,洪三把五湖散人的笔记合了起来,仰天长叹道:“好不容易得到了个护身的宝贝,还不能马上用,还需要再炼他一炼。好在我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不干山贼,该干炼器师这份很有前途的行业了。先不管他,先把这宝贝收起来,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一不小心被人抢走就糟糕了。” 这样想着,洪三便把笔记本和金甲神将都收了起来,然后重新走回宋子玉身边,只见他依然双眼紧闭,还在那里打坐练功呢。 洪三坐在宋子玉旁边等了半晌,也不见他睁开眼睛,困劲上来,也顾不得地上阴凉,索性舒展身子躺在地上,睡了起来。等到他被宋子玉唤醒,睁眼一看,已经是旭日初升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洪三就问道:“子玉,你这次可是想清楚了?” 宋子玉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别的先不说,我跟三哥这样投缘,就算为了三哥去面壁半年,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决不后悔。” 洪三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厚道人,但是听到宋子玉说得这么情真意切,心中不禁也动了几分感情,心里想道:“宋子玉是个实在人啊,我这样骗他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将来有机会,我得要给他点回报才行。” 心里这样说完,洪三才点头道:“既然子玉你意已决,那哥哥就承你的情,我们从今天开始快马加鞭,尽快赶到福建,去干掉沙田鹰那老贱种。” “好,这就出!”宋子玉笑着一跃而起,大声道。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山下,付清房钱,便驱马一路直奔福建。因为洪三复仇心切,所以这一路是日夜兼程,没有丝毫耽搁,不到半个月,两人便来到福建泉州。; ------------ 第54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3) 宋子玉原本就是泉州人,虽然父母都已经过世,但是还有许多长辈住在泉州城内。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自从上武夷山以来,回城这还是第一次,礼节上是该去拜见那些长辈的。当宋子玉把这个想法告诉洪三,洪三连连摇手道:“子玉,千万使不得。” 宋子玉不解地问道:“何解?” 洪三答道:“子玉,你想想看,你这一拜见众长辈,那些长辈们见你孝顺,必定四处替你宣扬。到时候全城都知道你回来了。然后,沙田鹰便突然被人刺杀了。追查起来,你岂不是逃不了干系?” 宋子玉一听,顿时大点其头:“三哥说的是,那就下次再来拜访这些长辈吧……那三哥,我们今夜就行动如何?” 洪三这时候又是摇头道:“千万使不得;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宋子玉又问道:“三哥,这又是何解?” 洪三答道:“这沙田鹰在江湖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得罪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天下奇人异士很多,修真更是不计其数,想要杀他的人一定很多。而他以一个区区普通武的身份,却可以活得这么长久,一定是有所倚仗才是。我看他要么暗中有高人保护,要么身上有什么秘宝。这些细处,我们都要花上几天时间细细查探才是,切不可鲁莽行事,到时候杀狗不成反被狗咬,岂不冤枉?” 洪三这一番话说得宋子玉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想道:“我这三哥心思好生缜密,真是天生干大事的好材料,去务农实在是太浪费了。” 而宋子玉又哪里知道,他面前这个人,是十二三岁就整天想着怎么黑吃黑的人物,这点心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又算得了什么? 第七节 刺杀未遂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洪三把他当初当山大王调查对手的本事全都使了出来,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前后也花了上百两银子的巨款,买通了十几个关键人物,包括沙田鹰的邻居、不得意的弟子、伺候沙田鹰起居的小厮,等等。 这一路上宋子玉都跟着洪三奔走,亲眼看着洪三威逼利诱,硕大的巨剑和白花花的银子并举,将他们所想要的资料一一问出来。他心中原本还对洪三的手段不大光明有些心理障碍,结果被洪三一句“对坏人讲仁义道德,就是对好人犯罪,就算上天对我今天所作所为有什么报应,我洪三也一力承担”,便只剩下崇拜和敬服了:“三哥果然好担当,不计世俗毁誉,真有男儿气概。这一点比起来,就连我那些师伯也有许多不如他的了。” 这五天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沙田鹰算是泉州富了,家财万贯,性喜养士,虽然比不上当年孟尝君有食客三千,但是也有差不多三百了。这些人当中,大多数都只是些作奸犯科、逃避刑罚的凶悍之徒,唯独三个人比较棘手。 这三人中的第一个,叫做马明,是修仙道的,出身于一个并不出名的门派,叫做什么洪洞派的弟子,修为已经到了灵寂期,因为功力和定性都不高,不敢迎接地劫,于是便不敢再修炼下去,径自荒废了修真,开始贪图起世俗享受来,十几年前便投靠沙田鹰,做了个食客,乃是三百食客之。第二个和第三个,分别叫做冯山和冯海,这两人并不是亲兄弟,只是刚好姓氏相同而已,他们是师兄弟,乃是云南凤花山上避风老祖的弟子。他们跟马明的情况差不多,修魔道修到分心阶段,就不敢再修下去了。因为定性不足,怕被地劫劈得魂飞魄散,也没有心思再苦修数十年,把功夫练得更深一些。避风老祖乃是魔道中人,为人比所谓名门正派的人要开通得多,并不守那么多清规戒律,见他们俩很难再有什么进展,便把他们俩叫到身边,说道:“看你们两人的样子,修道是很难再有什么大的进展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在山上枯坐,下山去好好享受一下花花岁月吧,也不辜负了这数十年的好光阴。只是要记得下山之后,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凡尘中隐藏高人极多,一个不小心害了性命就不值了。如果可能,还是寻个豪富之家当个上等食客最为稳当。” 冯山和冯海下山之后,一切遵照避风老祖所言,为人低调,不敢惹是生非,不多时便被沙田鹰高薪聘请到家里当了高级食客,在三百食客中位居二、三位。; ------------ 第55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4) 沙田鹰心知自己仇家很多,所以无论白昼黑夜,这三人跟他都是形影不离,不管到哪里都喜欢带着。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所以,想杀沙田鹰,就必须面对这三个人的威胁。 了解完情况之后,洪三和宋子玉两人便坐在泉州城快活楼上喝酒。点了酒菜,那小二走后,宋子玉右手轻轻在桌子上一拍,叹道:“三哥,本以为这次杀沙田鹰那老狗易如反掌。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有这么多高手。别的不说,光是这前三位,个个本事都比我高强,我一个都打不过,更别说三个人加在一起了,这可如何是好?” 洪三这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事情到这一步,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然自己还算是个七尺男儿吗?哦,不,现如今已经是九尺男儿了。以此堂堂之躯,连黄河山的仇都不敢报,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不过,洪三也并不是一心想鲁莽行事,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真到关键时刻,就让宋子玉诱敌,然后自己召出金甲神将。按照五湖散人笔记本中所写,这金甲神将的灵魂,至少也得是经过地劫的修真的水平才行。这么说的话,用他出手,在那三人之中将沙田鹰一击必杀,自当不是问题。到时候,再由金甲神将保护他们两人跑出来,应该也不成问题。只是到时候跟宋子玉解释起来,又是一番麻烦。不过,宋子玉这个人品性单纯,到时候只要编出一段好理由,应该可以过关才是。 心里作完这番计较之后,洪三已经胸有成竹了,不过他脸上却是做一副沉痛状,对宋子玉挥手道:“子玉,此番去杀沙田鹰,凶多吉少。愚兄为亲叔叔报仇,就算是明知道要死也一定要去。但是你只是为朋友之义,这样白白送死没有意义,还是先回武夷山去,等到将来练好本事,再来为愚兄报仇吧。” 正如洪三所料一般,一听到洪三这么说,宋子玉马上激动地说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当我宋子玉是贪生怕死、言而无信之人吗?我既然答应了三哥要同你一起去杀这老狗,我就一定要做到。” 洪三再次推辞道:“子玉义薄云天,洪三是知道的,只是明知不敌,这样枉送性命没有意义。” 宋子玉摇手道:“就算真是白白送死,我既然答应了三哥,也是要去的。更何况这一趟虽然凶险,但是就凭他们三个货色想要我宋子玉的性命,却还没那么容易。” 洪三原本只是故作推辞,没想到却激出了这番话,于是心想:“宋子玉这个人是个真性情的,不大可能妄自尊大。他既然说这番话,应该是有所依凭的……嗯,仔细想来,宋子玉既然是名门大派的得意门生,又是下山出公差,身上带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洪三心中微微一笑,又多了几分把握。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晚到底会生什么样的事情。 夜晚三更时分,洪三和宋子玉各自把夜行衣穿好之后,便来到沙田鹰宅邸外。因为知道仇家多,所以沙田鹰把自己的宅邸修得跟皇宫内城一样,外墙竟然有三丈余高,每隔不远还有一人在墙上站岗,简直跟泉州城城墙小有一拼了。即使以宋子玉的修真底子,也必须得借助仙剑才能上到墙上,而洪三竟然只是用力一纵,便跳到墙上,宋子玉尽管知道洪三的身体底子非同一般,但是见到他可以轻松纵上三丈余高的墙,还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奇,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当面夸奖了。刚上城墙,宋子玉也不出仙剑,随手在城墙上抠了两块碎砖头,左右开弓,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站岗的人给打昏了。之后,宋子玉就一个蹿身来到左边那人身边,将他扶住,洪三也不傻,赶紧纵到右边那人身边,将那个人扶住。 将这两人都摆做依旧在站岗的样子之后,洪三和宋子玉便各自往沙田鹰的宅邸里面看去。结果宋子玉一眼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这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房子,一眼望过去,天知道沙田鹰在哪个房间啊。这时候,洪三便弓着身子来到宋子玉身边,对他说道:“子玉,这地方我事先查探过了。沙田鹰最近买了个西洋丫头,宠幸得很,现在这个钟点,该是在她房里。你看……”洪三指着东南角一个挂着红灯笼的房间,“喏,就是那个房间。”; ------------ 第56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5) 宋子玉点点头,说道:“这样就最好了,我就不信沙田鹰行房也能把那三个人带在房间里,我们这就冲将过去,将他杀了,然后调头就跑,想那三个人也追我们不上。” 洪三摇头道:“子玉,你这么想就错了。有钱人怕死怕到什么程度,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沙田鹰就是跟那西洋丫头欢好的时候,那三个人也是在外房的。” “啊?”宋子玉一愣,“这……这怎么可能?那三个人还不得……”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这沙田鹰安排得周到得很,他自己在里面快活,给这三人也赏了许多美色丫头。他们四处跟着沙田鹰,这些丫头便四处跟着他们在客厅里各自快活。” “这样也行?那他们三个人岂不是彼此都可以看到?”宋子玉不敢相信地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洪三笑道:“看到又算什么?他们还时常行到一半,彼此交换丫头来使呢……” 洪三接下来刚要继续说真是好不快活的时候,就看到宋子玉低下头,皱着眉头骂道:“像这些寡廉鲜耻的衣冠禽兽,合当一并杀掉的,也当是替天行道了; 。” 于是洪三赶紧闭上嘴巴,不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只说道:“既如此,我们便先凑过去查看一下吧。” 宋子玉点点头,说道:“好!” 两人于是借着夜色,从墙上一直潜入沙田鹰宅邸之中,不多时便来到那房子的房顶上。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虽然隔着足足近百尺的距离,但是洪三和宋子玉却依然可以听到那西洋丫头的欢叫声。这声音不仅把洪三叫得是口干舌燥,就连自小修道的宋子玉也是听得心猿意马。 “子曰你***,再叫,再叫贼三爷把你先奸后杀了。”趴在房顶听了半晌,洪三有些耐不住,低声恶狠狠地说道。 宋子玉毕竟是修道之人,虽然刚开始有点心猿意马,但是这个时候已经缓过神来,他有些奇怪地问道:“那房里面确实是淫声浪语,想是沙田鹰正在淫乐,但是为什么客厅里却是一片安静呢?” 洪三愣了半晌,答道:“兴许,是他们三个人喜欢偷着乐吧?” 宋子玉问道:“会有行房不喜欢出声音的人吗?” “我哪儿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个雏儿。”洪三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故作老到地答道,“应该是吧,不过一次碰到三个都是这样的,倒是有些奇特。” “唉,不管那么多了,杀将进去再说。”宋子玉说着,站起身来就要驾着穿云剑往下冲。洪三赶紧一把拉住他,问道:“好贤弟,你非要去我不拦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一去到底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不准你去送死。” 宋子玉见洪三这么说,便也不再隐瞒,从怀里掏出一个仿佛官印一般的东西,在洪三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是我师父红梅道人的贴身法宝,叫做四海印。关键时刻,只要将它祭起,便可以让对方在刹那间动弹不了。这原是我师父担心我在外遇到歹人,让我随身带着,关键时刻用来逃命的宝贝。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但是今天这一战,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等下我直接御剑冲进里房,三哥你紧随我身后。如果这时候那三个人闯进来帮忙,我就祭起四海印,镇住他们四五个喘息的工夫就可以。我相信,以我们两人合力,这么点时间足够杀掉老狗,逃之夭夭了。” 洪三听到这个,这才心定了,有了这个宝贝,再加上自己的金甲神将,双重保险,怎么也该没事,于是说道:“那好吧,子玉,愚兄就拖累你一回了。” 宋子玉这时候也不多说废话,只说了一声“走”,然后,便脚踏穿云剑,以最快的速度将里房的墙壁撞开,冲进去,洪三紧随其后。他们刚一进房,便看到有一个赤条条的虬须大汉,正和一个金碧眼的西洋女子行那苟且之事。而他们俩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门外有三人竟然就齐齐撞破进来,各自都要使出法宝的样子。 宋子玉也不等洪三叫,便大喝一声,将那早就持在手中的四海印,往头顶一抛,顿时那三个人便定在原地。洪三见得计,二话不说,挥动龙牙剑便朝着那大汉扑去,宋子玉的仙剑也紧随其后。; ------------ 第57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6) 而奇怪的是,那汉子见到这一刀一剑一起冲着自己而来,甚至都没有回头。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这让狂奔而上的洪三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人不是沙田鹰! 第八节 避风老祖 洪三的不祥预感乍一闪现,便见到那汉子猛一回头,冲着两人张开嘴巴,巨吼一声。嘴巴里飞出一面铜镜来,出一道暗绿色的光芒,将洪三和宋子玉给罩住。以洪三之天赋异禀和宋子玉成丹期的修为,竟然被他这一吼吼得头晕目眩,一时间竟像那被四海印罩住的三人一般不能动弹。 巨汉随即将床上的被单往空中一挥,将洪三两人完全罩住,继而一跃而起,将那空中的四海印捏在了手里,于是那三个人马上恢复了行动能力,将洪三和宋子玉团团围住; “看这东西不像是寻常宝贝,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宝贝,应该不是寻常修真吧。”那巨汉站直之后,身形与洪三不相上下,而雄壮之气却远非洪三所能比拟。他说这话时,身上依然一丝不挂,就那么**裸地站在那里,而他也没有任何不自在,说话的时候神态自若,话语之间,总有一股惯闯江湖的霸道气息笼罩全场,让人不由得生出折服之心。 而洪三此时心中却是反复交战,他虽然已经完全被巨汉控制住了动作,但是他还有金甲神将,他可以命令金甲神将出来护驾。但是刚才那巨汉的手段实在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把金甲神将召唤出来,单挑这个巨汉能不能赢都是个问题,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捏着四海印,另外还有三个高手帮忙,胜算实在是太小。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思来想去,洪三还是觉得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势再说。 巨汉见洪三两人并不说话,便低下头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之后,转过头,指着两人问道:“我与你们两个素昧平生,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这奸人,为富不仁,祸害四方,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兄弟乃是替天行道。今日栽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给个痛快的吧。”宋子玉仰起脖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洪三一听,顿时头皮麻,心里想:“宋大哥,你说话不用说得这么绝吧?你身无长物,说这话当然轻巧。我洪三数十万身家,无数法宝傍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这么死在这里,岂不是太冤了吗?” 洪三正想到这里,就看到一个矮胖中年人,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沉着脸笑道:“避风老祖,他们两人是来杀我的。” 避风老祖听到沙田鹰这么说,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略想了一下,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七天前,他刚来这里看他徒弟的时候,就看上了沙田鹰的小妾,要了多次,沙田鹰总是推托不给。今夜却突然这般大方,借给自己享用。偏偏今夜就有这两个后生来刺杀,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受了沙田鹰的好处,即使明知道沙田鹰耍了点小手段,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略略有些不快地挥了挥手:“既然是沙老大的事,那老夫就不管了。” 避风老祖说着,随便扯过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就往外走,冯山和冯海也赶紧跟在他身后。洪三这时候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他知道,要是自己真是完全落在沙田鹰的手里,那就铁定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他当场大叫道:“沙老大的事不关老祖的事,鲜血梅花剑也不关老祖的事吗?” 洪三原本只是想这么一叫,吸引一下避风老祖的注意,再吹嘘一番这鲜血梅花剑的好处,然后再想办法借着避风老祖的贪欲脱身。谁知道避风老祖一听到鲜血梅花剑五个字,整个人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一步蹿到洪三面前,红着眼睛问道:“小子,你师父是什么人?” 洪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说瞎话,所以好生思量了一阵之后,才咬牙道:“我师父是五湖散人。” 避风老祖听到这话,表情复杂地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五湖散人,我找了你一百年没找到,想不到今天竟然找到了你的好徒弟。好啊,你坑我的鲜血梅花剑,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徒弟泄愤。”; ------------ 第58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7) 洪三一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只恨不得抽自己三个大嘴巴,真是弄巧成拙啊。不过,他毕竟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而且两世都不是什么老实人,因此脑子转得特别快,只是弹指之间,他便又想到了说法,于是,马上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祖,从来都只是我拿他做师父,我师父却不拿我做徒弟。所以,你杀了我,我师父一点都不会心痛的。” “小子,你以为老祖我会这么容易被你骗吗?世上哪有徒弟死了,师父不心疼的?”避风老祖问道。 洪三故作沧桑地仰天叹息一声,然后才说道:“老祖,你先不要说其他,你只先看看我的内息,便一切都明白了; 。” 避风老祖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洪三,然后便开始运转目力,观察他的内息,只片刻之后,他便大惊道:“小子,你竟然是神鬼筋?” 洪三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我原本不是神鬼筋,是我师父把我炼成这样的。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五湖散人把你炼成神鬼筋?”避风老祖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那老鬼脑子打结了吗?把自己徒弟炼成神鬼筋,这不是毁掉徒弟的前程吗?” “我师父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神鬼筋的人身是最好的鼎炉,他将我炼成这样,是为了用我的身体做鼎炉。” “哦――”听到这里,避风老祖顿时长吟一声,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洪三,“这确实像是五湖散人那老鬼干的事。当年他跟我称兄道弟,与我合铸鲜血梅花和望春风,说好了,事成之后鲜血梅花剑归我,望春风归他,没想到,到头来,这老鬼居然把这两柄剑全都带走,顺带还偷了我许多丹药。最可恶的是,我毫无保留把我的炼器法门全都教给他了,他却给我留了一手,扣着关键法门不教给我。害得我后来自己也炼不成鲜血梅花。” 洪三见避风老祖态度已经有些软了,知道这时候是最适合说动他的时候,于是便赶紧说道:“虽然我是神鬼筋,没有办法从我师父那里学到半点修真的本事,但是我却也不怪我师父,因为他说我确实不是修真的材料,在炼器方面倒是颇有天赋,所以他时常给我讲些炼器的法门。尤其是鲜血梅花剑,师父一直很引以为得意,时常在我面前讲炼制方法。我这些年耳濡目染,对鲜血梅花剑的炼制方法已经差不多掌握,只是师父怕我根基不稳,一直没教我炼器的基本功夫。如果我掌握炼器的基本功的话,我相信以我所知道的法门,一定可以为老祖炼出许多法宝,特别是鲜血梅花剑。” 避风老祖一听,两眼放光,紧紧抓着洪三的双手,说道:“你果然知道鲜血梅花剑的炼制法门?” 洪三点头道:“我说过了,我是没有掌握基本的炼器术,只要我能够掌握三十六层炼器术,我绝对有把握炼出鲜血梅花剑。” “不用你懂,老祖我懂,你只要把法门告诉我就行了。”避风老祖一听到自己思慕多年的宝贝又有望重新得到,顿时有些喜不自胜,紧紧抓着洪三的手说道,“只要你能把炼制鲜血梅花剑的关键法门告诉我,老祖不但放了你和你兄弟,还把你们都收为门徒。就算你修不得真,我也可以护你周全,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你觉得如何?” 洪三这时候正色道:“我师父虽然对我不是很好,但是他毕竟是我师父。我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答应为老祖炼剑,已经是有背师门。倘若为了保命而出卖师门秘籍,甚至改换门庭,那就真是天地不容了。像这种事情,请恕洪三万难做到。” 避风老祖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小子,我杀你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 洪三看得出来,避风老祖想那鲜血梅花剑想得肠子都断了,断不可能杀了他,所以他马上大义凛然地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老祖要杀我,我也没有办法。” 避风老祖被他这么一逼,左右为难。杀,下不了手;不杀,心里又堵得慌。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沙田鹰冷笑道:“倘若老祖为难,便将这小子交给我老沙,我自有办法让他说出心中秘密。”; ------------ 第59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8) 避风老祖听得沙田鹰这么说,顿时满脸又堆起笑来:“对啊,老祖为什么非要杀你呢?老祖可以折磨得你人不人鬼不鬼,让你生不如死。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洪三淡淡一笑,说道:“世上人求生最难,求死却是最易的。老祖这样做,只能让我坚定求死之心。一个人铁了心要死,就是阎王爷也拦不住的。” 避风老祖被洪三这么一说,又傻了,好久之后,才猛一挥袖,扇起一阵巨风,差点把房内的人都给吹倒了。 “小子,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老祖帮助我将炼器之术迅速升到三十六级,洪三甘愿为老祖炼剑。不过,老祖必须答应,洪三和我兄弟可以自行离开。” “那如果剑炼不成呢?” “洪三任凭老祖处置。” 避风老祖听到这里,恶狠狠地瞪了洪三一眼:“好,就这么办,你如果炼不成鲜血梅花剑,我扒了你的皮去做鼓; 。” 就这样,魔道八大高手之一,在世上活了四百六十多年的避风老祖,被洪三忽悠成了他的炼器教头。 第九节 修真法宝原料期货市场 第二天,洪三和宋子玉便跟着避风老祖踏上了回云南凤花山的路途。避风老祖是何等的本事?他拖着洪三御剑飞行,真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宋子玉全力飞行都赶不上,最后只能跳到避风老祖的剑上,跟着一起飞往云南。 前后不过是半天的工夫,这三人便来到了云南凤花山。一上山,避风老祖便把洪三关进一个房间,丢给洪三几本炼器的基础书籍,说道:“这些都是炼器的基本知识,你先看上三天。三天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便来问我。你这兄弟就陪你坐在这里,省得你闷。” 说完,避风老祖就走了。洪三知道,这其实就是变相软禁。不过,他现在心里早已有了计划,所以倒也不在乎这些。洪三捡起地上几本书刚要看,宋子玉着急地凑了上来,一把把他的书推开,说道:“三哥,都生死关头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去看这些书?” 洪三奇怪地问宋子玉道:“什么生死关头?” 宋子玉说道:“三哥你不明明是海外散仙的徒弟吗?还骗那个人是五湖散人的弟子,还说什么自己知道炼剑。炼器术并不难学,如果有名师专门辅导,又提供大量原料练习的话,不出一年,便可以升到顶级。届时你炼不出鲜血梅花,可怎么是好?” 洪三这时候很有跟宋子玉说实话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宋子玉为人这么单纯,说不定哪天漏出嘴去,就坏了大事。所以,洪三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他说真话,而是说道:“倘若不说会炼剑,想必当时就死了。说会炼,还有一年的工夫。一年的时间,天知道会生什么事。说不定哪天避风老祖就走火入魔,或被天劫地劫管他什么劫给劈了,那我们不就逃出生天了吗?” 宋子玉极为不乐观地摇了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洪三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要是我们死了,就一切机会都为零了,你说是不是?” 宋子玉听到洪三这么说,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眼下也只能待一日算一日了。看来,我这一年得疯狂修炼才对,一年后要拼命的时候,也好多些本钱。” 洪三听到宋子玉如此说,顿时便有些生死与共的感觉了,又想到自己拖累了宋子玉这么多,但是始终不曾听他有丝毫怨言,于是有些感动地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说道:“子玉,三哥欠你太多了,大恩不言谢,三哥总有回报你的时候。” 宋子玉一把将洪三的手推开,说道:“三哥这是什么话!喊你一声三哥,谁还计较这些来?大不了跟他什么老祖拼命便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谁怕谁来?” “嗯,子玉这话说到我心里了。”洪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我在我师父身边虽然没有学到本事,但是他经常来大陆游历,与许许多多的高人都有交往,这些年闲暇时常常跟我讲述,使我的见识倒是增长了不少。比如昨天说的那个五湖散人便是听我师父说的。除了这些人物之外,我师父还时常跟我谈及中原各派的心法的特点。等有时间,我跟你聊一聊,看看对你的修行有没有帮助。”; ------------ 第60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29) 中原修真八大派,心法各有所长,但是全都极为保守,从不肯将法门外传。偶尔有人能够同时了解百家之长,便可以迅速成为顶尖高手,柳元化之所以如此超凡绝伦,就因为他能够采集百家之长。而五湖散人之所以被废去仙力之后,那么快又可以从魔道崛起,都是因为采集百家之长的缘故。 所以,宋子玉听到洪三这么说的时候,顿时大感兴趣地点头道:“现在不正是闲暇时候吗?三哥说来便是。” 洪三一听,心里笑道:“我的师父全是我乾坤袋里那些心法,我自己都还没看,我拿什么来教你?” 于是,洪三说道:“我还是先把这些炼器基础看完,先让炼器术走上轨道吧。如果一开始就消极怠工,被避风老祖看出来,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反而不妙了;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宋子玉听到这里,马上点头道:“三哥说得有理,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几日。三哥你自顾看,我到一旁修炼去了。” 略花了半天的工夫,洪三便将这几本基础知识全都看完。这些东西在某些地方,竟然与前世的物理化学有异曲同工之处。洪三前世虽然理科学得并不太好,但是毕竟基础知识要比古人扎实得多。因此,洪三看起这些书来轻松自如得很。 将这些书看完之后,洪三便将书丢在桌上,然后双手托腮,开始幻想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了:“不管怎样,先去狂挣一笔钱,再多积攒一些宝物,再在修真界把关系网给铺开。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开个超大的修真铺子吗?这个好像很难搞,俗话说,财不可露白,让别人知道我有太多好法宝,到时候还不都得来找我麻烦?我就算是超级高手,也禁不起这么多人来弄啊,更何况,我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 洪三想到这里,便有些沮丧,难道我前世一无所成,这辈子也只能安心当一个小富翁吗?这可不成,我上世这么霉,这世绝不能只当一个小富翁,我要贵不可言、笑傲天下。但是我怎么笑傲啊?就算我不是神鬼筋,辛辛苦苦修炼,变成超级高手,那也太辛苦了,不是我走的路子。更何况我还是个神鬼筋呢? 思来想去,洪三头都有些疼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对啊,炼器最重要的是什么?法门和原料。就现在而言,法门这东西大概没人卖,是无价的。但是原料是有价的。要是我可以操纵修真法宝的炼制原料市场,那我岂不是就控制了整个修真界的法宝炼制,进而间接地控制了整个修真界吗?这样的话我不但可以大其财,还可以在修真界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那我靠什么可以控制修真法宝的原料市场呢?对了,期货,就是期货市场!我要在这个没有人懂现代金融的世界里搞期货市场。只要这个市场能做起来,以我的金融知识,轻而易举就可以把这些牛x哄哄、满天飞来飞去的高人们制得服服帖帖的。好了,我决定了,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想办法建立人类史上第一个期货市场。” 想通此节之后,洪三得意地低声轻笑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子曰你***,什么修真大师都算上,到时候铁定搞不过我这个金融大师。” 第十节 阴阳火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洪三除了看一些基本的炼器书籍之外,避风老祖也开始教他各种炼器器具的使用方法及炼器的原理。所谓炼器,说到底跟打铁差不多,只是它对原料的材质和火焰有很高的要求。另外,在炼制过程中,还需要人类的先天元气的洗炼。而炼制某些超级仙器的时候,就需要借用天地之力,这个时候就需要修真的本事了。而先天元气是人类生而有之的东西,无论后天怎样修炼,都不可能增加。而对于炼器师来说,先天元气的充足是非常关键的。同样的炼制方法,先天元气足的人,比先天元气不足的人炼制出来的宝贝就是要高上一筹。而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跟武道是有一定共通之处的,这一点在以后会再讲到,此处就不再赘述。 前面几天基础课过去之后,避风老祖便开始教洪三炼气。因为想要炼器,必须要动用到先天元气,而洪三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动用他的先天元气。如果按照正常人的修炼方式,想要能够自如地动用先天元气,起码要炼气五年,但是避风老祖很显然等不了这么久。他是打算一个月时间就让洪三掌握炼气的法门,然后一边修炼炼器术,一边炼气,尽快把炼器术升到三十六层顶级,把鲜血梅花剑做出来就好了。反正洪三是神鬼筋,也修不了真,基础牢不牢固都没关系。; ------------ 第61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0) 所谓炼气,就是运行意念小周天,意念小周天乃是一切功法的基础,无论是武道,还是修真之道,都以意念小周天为基础。与意念小周天相对应的,是气通小周天,这种周天是先通过采气,可以采树木、大地、太阳、天空、宇宙等的气,气采足以后下丹田的气会自然按着小周天的路线运行。一旦习得气通小周天的法门,便是修真了,而运行气通小周天的方法,又被称为心法,乃是各大门派最最看重的法宝; 炼气的基本过程是这样:在丹田提取一股先天元气,再让这股先天元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过谷道( 肛门 )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入丹田中,这便是一个小周天。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一个小周天下来,待在各关节穴位的先天元气便会被逐渐收拢,小周天运行得越多,这股先天元气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当炼气一个周天之后,阴性体质的人双手小指尖便会泛出绿光,而属于阳性体质的人便会泛出白光。刚刚练气的人无法出这种光,只是手指会热。但是接下来一连十天,无论怎样,洪三吐纳到一半,便觉得很难受,于是便停止,以至于一个成功的小周天都没有炼成,把避风老祖给气坏了,他以为洪三是故意消极怠工,最后干脆把洪三和宋子玉关在了房间里,并且断绝了他们的食物供应,怒道:“七天之内,你无法成功运行小周天的话,你就饿死在这练功房里吧。” 而在前面这十天时间里,洪三也不断地偷偷地看五湖散人的炼器笔记。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有了基础知识的沉淀之后,他对这些炼器笔记中所提及的炼制方法、炼器阵法,以及炼器的图纸,只觉得精妙无比。 除了这个以外,洪三还会偷偷地读自己偷的那些心法。因为没有修真基础,对其中的许多话也是一知半解,并不完全清楚,所以也不敢乱解释。好在他记忆力很好,看了两三遍,也就全部记住了。 这时候趁着避风老祖不来骚扰,洪三也就不说是哪本书,只是随意选择一些他觉得精华的段落背诵给宋子玉听。宋子玉觉得奇怪的时候,就随便搪塞一句:“我师父当初就是这么念的。” 结果前三天,洪三光给宋子玉背书来着,那十几本心法各自选了一部分段落。每次听完洪三的背诵,宋子玉都会双眉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尤其是洪三背到昆仑派的《 天地道奇 》心法的时候,宋子玉更是整个人都呆了,几乎是像尊木偶一样呆坐在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洪三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想要回报宋子玉对自己的义气。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这样做对宋子玉的意义是多么巨大。一个武夷山弟子,在此之前,仅仅接触过武夷山派二流心法,在十天之内,竟将修真八大派的各种精妙心法全都听了一遍,如果是寻常弟子,也许只能是略有启,但是宋子玉是个天生对修真有着极高天赋的人,所以他听到洪三的背诵才会如此呆若木鸡,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洪三背诵的这些东西的精妙之处。虽然,洪三只是背了十天,但是宋子玉却用了整整十年去领悟,终成大器。当然,这又是后话了。至于洪三自己,因为要背给宋子玉听,所以将这十几本心法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是口诀却是一字不落地全部记得。 三天过后,洪三刚把《 天地道奇 》一段关键心法背完,等不及的避风老祖就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话,冲到房间里来,用力地一把揪着洪三的背脊。洪三看他脸色不善,就赶紧问道:“老祖,你要干吗?” “要干吗?老祖我拼着损失一点先天元气,我也非得帮你把这个小周天推动不可。”避风老祖说着,坐在洪三背后,对洪三说道,“开始吐纳。” 洪三见避风老祖这时候似乎没什么耐性,也不敢说什么废话,赶紧老老实实吐纳,在丹田提取一股先天元气,再让这股先天元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到谷道这个地方的时候,洪三便觉得一阵阵难受。; ------------ 第62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1) 避风老祖这时候看到洪三的气走到谷道就要停的样子,于是冷哼一声,两根手指直插进洪三的谷道,一股强劲的先天元气像把利剑一样插进洪三的肛门。洪三这一痛可是非同小可,两眼一瞪,尖叫一声,平地跳起十几尺高,直到撞到房顶,才跌回地上。而这时候,洪三体内再次生巨变。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洪三此时的身体有三部分,一部分是他原来经过五湖散人冶炼的本体,一部分是源自回天绿玉杖的极阳仙力,一部分是源自九龙黑煞剑的极阴仙力; 所谓仙力,其实就是天地之力。无论是回天绿玉杖,还是九龙黑煞剑,它们任何一柄身上所有的天地之力都比一百个寻常人的先天元气还要多。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两柄加在一起,就超过两百人。而这些仙力的一半,化成了洪三的经脉和皮骨,使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前所未有的强悍。寻常人只要两种不同的功法在体内同时横行,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而洪三就算有数十种不同的法力同时在体内汇集,也一样可以畅通无阻、各行其是,完全没有走火入魔的担忧。这也是将来洪三能够肆无忌惮地采纳百家之长的最坚固的基础。 而另外一半的仙力,有约莫五十个常人那么多的先天元气囤积在丹田,另外差不多分量的先天元气就全部都分散在洪三的各穴道关节处。洪三之所以一直无法运行意念小周天,就是因为这两股先天元气没有办法顺畅地按照同一个方向流动。你一旦强迫它们这么干,它们就会互相推撞、挤压,所以洪三会感到难受,不得不停下来。 而避风老祖这一戳,灌进来一股强大的外力,推动洪三的两股截然不同的先天元气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强行完成了一个小周天。因为洪三整个身体所有的先天元气,其实差不多是百倍于常人,因此仅仅一个周天之后,洪三体内那股先天元气已经比常人凝集一百个周天的先天元气还要充足。 这股力量,再加上避风老祖强行灌进来的先天元气,终于推动着这两股互相排斥的先天元气,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地运行着。当运行了十个周天之后,避风老祖灌进来的先天元气,便被洪三的先天元气完全消化。极阴、极阳两股元气起初因为都比较弱小,所以虽然彼此推撞着,但是总还算相安无事。这个时候略有声势,它们马上互相强烈排斥,乃至立刻分裂成两股势力――极阴之力占据左半身,极阳之力占据右半身,各自反向逆流,彼此在洪三的身体内打起架来。 这时候没有了柳元化的灵气保护,洪三又不懂任何心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两股力量。因此只能任凭它们在自己体内乱打,这一打,洪三的全身上下便无一处不刻骨剧痛。如果是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几乎别无选择,只能坐等走火入魔,然后心火外泄而死。而洪三则没有这个烦恼,就现在这点先天元气的争斗,对洪三的经脉来说,还不具有什么挑战性。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痛!装了一阵好汉之后,洪三终于受不了了,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痛!痛!痛!子曰你***,贼三爷要痛死了,要痛死了!” 他这情状不单把宋子玉,就是避风老祖也给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神情紧张地彼此面面相觑了一阵,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们都是修真之人,深知这是生死关头,旁人插不得手,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只能袖手旁观。 洪三一直这样叫着,但是他一连叫了三四个时辰,也不见他真的痛死。这时候,宋子玉依然是满脸紧张,避风老祖却是只觉得奇怪,心里想:“这小子怎么这么怪?难不成跟他的神鬼筋有关系吗?我从前只听说神鬼筋不能修真,不曾知道有这种副作用啊……我也只是听说,不曾亲见,也许真有副作用吧?不过这小子也不知道该说他命硬还是骨头硬,痛了这么久,叫起来中气居然还是那么足,看来没那么容易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满地打滚的洪三的左手小指尖突然放出刺眼的白光,而右手小指尖则放出动人心魄的碧绿之光。那光芒之绚丽,简直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 第63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2) 当看到这情形,避风老祖先是一惊,然后就兴奋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道:“小子,怪不得你这么奇怪,原来你除了神鬼筋,竟然还有阴阳火……这一下我跟林凤翔那厮的决斗就更有把握了!五湖散人,你这老王八蛋,你总算留了一件好东西给我,哈哈哈哈哈!” 第十一节 天生的炼器师 也不知道争斗了多久,当洪三痛得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开始无意识地对自己叫道:“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因为此时洪三除了这个念头之外,什么念头也没有; 。因此,他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在这个念头上。当洪三这股意念一强大起来,极阴之力和极阳之力的争斗便开始放缓下来,洪三体内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这给了洪三巨大的鼓励,于是他愈加强自己的这股意念,当意念集中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这两股属性截然不同的先天元气终于停了下来,以洪三的肚脐线为中缝左右分治,各自占着洪三的半个身子搞自我循环了。 这样,洪三的痛苦也终于一下子消失了,他长舒一口气,叹了一声:“苍天庇佑。”然后,便啪嗒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便看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边坐着的,是避风老祖和宋子玉。这时候的洪三现自己整个身体都不再有痛感,相反,还十分精神,尤其是胯下那繁衍之本器,更是骄傲怒挺,简直像是要把裤子都给捅出个窟窿一般。 洪三这才有些奇怪地坐了起来,然后呼吸了几口气,现自己的内息比从前浑厚许多,但是呼吸却比从前轻盈,而且全身上下都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那是一种力量感,跟普通蛮力不同的力量感。 当人处于生死搏杀的时候,体内的先天元气运转速度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原有的上限,从而将一个人的先天元气大大提高。而洪三昨夜无异于经历了一场剧斗,只不过他是自己的左边跟右边在打。在这场剧斗中,洪三体内的极阴和极阳之力,都已经初具雏形。另外,如果是普通人,一旦停止吐纳,那么体内的先天元气就该停滞下来,不再有进步。但是洪三体内的两股力量彼此克制,虽然因为洪三的强大意念而暂时停止争斗,但是每当它们各自循环一个周天,便会在丹田碰头,然后将彼此赶回去各自循环。 因此,洪三就算不用像正常人那样吐纳,他体内的先天元气也还是在进步着的,只不过是分成不同的、彼此对立的两股。这是洪三身体的妙处,寻常人每天炼上六个时辰,便可以称是勤奋,而洪三却等于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不停歇地闭关练功。这种和平的情况,将会一直这么维持着,直到洪三下一次吐纳,才会重新挑起这两股力量的纷争。 而这一切,洪三完全不知情,他不知道自己体内拥有的是多么奇异和可怕的力量,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种力量,他只知道经过避风老祖那一戳,自己的身体又有了跟从前不同的地方了。 洪三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避风老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可惜你是神鬼筋,修不得真,不然你前途真不可限量。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你可以自由调度的先天元气就差不多有筑基期的修真那么多,已经完全可以马上修习炼器术了。天知道你身上还有多少先天元气可用,真是不可思议。” 洪三看了看乐得合不拢嘴的避风老祖,心里却怨他那一戳戳得太狠,让自己承受剧痛,尤其是戳的位置,实在是大伤他男儿自尊。不过,念在他能让自己半天之内便有了基本的先天元气,可以马上修习自己最想要修习的炼器术,心想也就算了,于是问道:“我刚才昏倒之前,似乎听到老祖说什么阴阳火,这却是怎么回事?” 避风老祖说道:“人的体质要么是阴,要么是阳。炼器师在炼器的时候,一般来说,阴性体质的人在炼攻击性的仙器方面比较有优势,而阳性体质的人炼防御性的仙器比较有优势。但是问题是,真正好的仙器,比如鲜血梅花剑这种东西,往往是阴阳结合的。虽然鲜血梅花剑以阴为主,但是它也有相当成分的阳性在里面。无论是阴性还是阳性的炼器师,想要把鲜血梅花剑炼出来,都必需大量的炼制石来平衡阴阳。差的炼制石炼出来的东西,质量都难以达到上乘,而且炼制成功率会大大降低,而好的炼制石又太难找,就算找到了,控制不好比例也是白搭。; ------------ 第64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3) “之所以炼器术那么好练而修炼的人却极少的原因,先是因为炼器师需要庞大的原料支持。一个普通人,想要把炼器术修炼到三十六层顶级,起码要耗费十万两白银的原料才可以。其次,就是炼器术就算修到顶级,炼制出好东西的概率依然很低。因为在炼制高阶仙器的时候,你不但要非常清楚这柄仙器需要各多少阴阳属性,而且要非常清楚每种炼制石在各种火候下所释放出的阴阳属性各多少,还要非常清楚你所处的地点的阴阳属性各是多少,并且将这些属性全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当你把这一切做好之后,你才可能炼出一柄高阶法器。可以说,炼器术十成奥妙中,有五成是在如何调度仙器的阴阳属性上。正因为控制阴阳属性如此之难,所以绝大多数炼器师一生能炼出一个九阶的仙器,便算是心愿已足了。而你是所谓的阴阳火,就是指你体内同时拥有阴和阳两种属性。因为这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属性,所以你只要多加修炼,对自身的两种属性有深入的了解,之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随时随地炼制你所想要的仙器了,而且成功率会极高。再加上你先天元气比别人要充足,因此可以说,你是天生的炼器师。” 第十二节 诱惑 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了,正如避风老祖所说,洪三炼器术的进展确实突飞猛进。按照洪三原本的能力,他其实可以大大提高炼出法宝的成功率,但是因为洪三居心叵测,所以他故意在最关键的时候装出一副控制不好的样子,导致前功尽弃。但是无论修炼法宝成功率是高是低,洪三的炼器术确实是在以远超常人的迅速进步着。眼看三十六层炼器术就将到顶,洪三马上就可以开始炼制鲜血梅花剑了。因此,洪三虽然故意浪费原料,避风老祖倒也不在意。 然而,当三个月后洪三的炼器术已经达到三十二层的时候,避风老祖开始现问题了。凤花山上的银钱本就不多,被洪三这么不要钱似的疯狂消耗了三个月以后,已经被花得七七八八了。全派上下四十几个人,现在就有不到五百两银子的家当。 避风老祖终于有些急了,他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有缺钱的那一天。但是现在,他却是真的缺钱了。过去数百年来,他也没什么地方用钱,想要炼制法宝的时候,关键材料都是自己去找,其他大批量的寻常原料,随便找个弟子,托个关系,总有类似沙田鹰这种人自动送来。但是这三个月里,洪三所消耗的原料差不多有整整七八万两。他手下弟子们能托的关系全都托了,能找的门路全都找了。现在,一时间很难再找到谁愿意继续无偿的财务支持了。毕竟谁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辛辛苦苦一文钱一文钱赚来的。平时,为了能跟魔道八大高手之一搭上关系,送些银子大家也都是乐意的,但是凤花山这三个月来有点索求无度的意思了,因此大家都怕了,谁也不乐意再送钱了。 这样一来,避风老祖就遇到了他一辈子也没想过会遇到的问题――他缺钱了。而这,正是洪三所要达到的效果。 就在避风老祖一筹莫展的时候,洪三主动来找避风老祖。他说:“老祖啊,这三个月来,你将你的炼器术倾囊相授,又动用全派之力来帮助我修炼炼器术,洪三感激不尽。眼下,我已经修炼到了三十二级,只需要再有半个月,便可以成功晋级顶级,安心为老祖炼制鲜血梅花剑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见原料送来?” 避风老祖这时候看了看洪三,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我避风英雄一世,现在居然被区区几个铜钱给难住了。” 叹完气之后,避风老祖又对洪三挥手道:“不过你放心,我避风不是五湖散人,我说话算话。我既然和你达成了帮助你达到炼器术顶级,然后再由你来炼制鲜血梅花剑的承诺,我就不会中途变卦,也不会搞什么阴谋手段,强迫你把鲜血梅花剑的诀窍交出来。这几日,我便起程到新疆去找九绝尊,这厮弄了一个血债门的杀手组织,以专门帮人杀人为营生,赚的银子堆积如山。我与他虽然算不上熟络,不过大家都算是场面上的人,我开口向他借个三五万两,他总不好不给我。最多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还上便是。”; ------------ 第65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4) 其实,这三个月来,洪三现避风老祖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倒也算是个很厚道的实在人。他不轻易答应什么事,但是一旦答应了,便真的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而今天这番话,更是完全印证了洪三这个想法。 不过,这并不妨碍全身上下充满奸商气质的洪三算计他。当他听完避风老祖这番话之后,便笑道:“老祖,你怎么说也是魔道八大高手之一,为了区区阿堵物,居然去向九绝尊这样贪图世俗享受被修真界所不齿的人低头,将来一旦传入江湖,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避风老祖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顾忌这个,但是再有三个月,我与林凤翔的决战之期便到了。那老儿是个不世出的习武奇才,以一介武之身,居然在数十年前便击毙了秃头尊,被誉为天下第一武,其功力不可小觑。我须有鲜血梅花剑在身,才有十成胜他的把握。如果为了小小的面子,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那岂不是因小失大吗?” 避风老祖因为跟林凤翔决战之期越来越近,才会那么急迫地想要尽快得到鲜血梅花剑,这是洪三早就知道的事情。他也正是看出避风老祖急于求成,才会使出大量消耗原材料这一招。不然的话,只要避风老祖有耐心,多等个三五年,等那些上贡的人恢复过元气,自然又有大把的银子源源送来,也就轮不到他洪三耍什么把戏了; 听避风老祖说完这番话后,洪三才说道:“老祖,今天会生这种事情,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凤花山不比那些修真大派,田产不多,只够养活派中数十人而已。其他需求,都要靠山下那些仰仗您庇护的门派以及镖局的贡献。寻常情形下,当然没什么,细水长流,长要长有。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始终还是要有自己的收入才行。这样,将来凤花山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才可以顺手拈来,不必看人脸色,捉襟见肘。” “唉――”避风老祖听到这里,长叹一声,然后道,“寻常不把银钱之事放在心上,只因从来未曾缺过钱。现如今,事情迫在眉睫的时候,才现银钱事大。现在,我也是情愿多有些收入来源,只是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借以外,能从什么地方弄来银两。” “何必去弄,老祖自己不就有银两吗?”洪三笑着问道。 “我有银两?”避风老祖苦笑着摇了摇头,“洪三,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库房里的白银已经不足五百两了。” “这三个月来,我不是炼出了二十几件法宝吗?倘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三阶以下的不说,四阶的也有九件,五阶的有四件,六阶有一件,这不都是银子吗?” 避风老祖眉头微微一皱:“你的意思是……” “老祖何必去求九绝尊呢?老祖可以将这些法宝卖掉啊。” “卖法宝?这……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法宝炼来那么辛苦,哪有人舍得卖法宝的?” “老祖不是想要鲜血梅花剑吗?” “这个……但是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怎么定价呀。” “那我们就给它定个价啊!” “修真法宝,寻常人要了没用,修真之人又都耻于商贾,谁会愿意买呢?” “别人不会,九绝尊也不会吗?” 第十三节 法宝的怨恨 “好吧,那这笔交易就交给你去办吧。”思量了片刻之后,避风老祖终于拍板,“不过,为了避免你中途溜掉,我要把宋子玉扣在山上。” 自从三个月前洪三给宋子玉背了一堆心法片段之后,宋子玉现在每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时辰都盘坐在房间里修炼。把他带在身边,也只是耽误他练功而已,而且自己暂时还没有离开避风老祖的打算,交易完成之后,就会马上回来,所以把宋子玉留在山上也无所谓。 洪三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新疆虽然路远,但是我最多两个月,便会回来。” 避风老祖摇了摇头,说道:“两个月太久,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的弟子当中御剑术最好的,就是我的三弟子喋玉妮,我让她御剑带你去,来回最多不过三日。”; ------------ 第66节:第十三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35) 洪三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时间回湖南去把那十万两银票给取出来,现在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便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点点头道:“这是最好。” “事不宜迟,我下午召集门众宣布交易事项,你从旁协助。宣布完毕之后,傍晚就出吧。” 听到避风老祖这么说,洪三只觉得很奇怪,这种事情独断乾坤就好了,哪里还用什么宣布呢?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洪三并不真正了解法宝与门派的关系。 五千年来,修真之间之所以从来没有真正的法宝交易,原因有两个:第一个自然是因为修真自视清高,耻于言利了。第二个则是因为法宝产生难、消耗大―― 一般来说,法宝炼制成本极高,动辄千两万两白银,因此数量极为有限,再加上一旦有大规模的帮派之争或所谓仙道与魔道大战,又往往会有无数法宝损毁;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法宝消耗的最大的原因,那就是地劫和天劫( 至于无量劫或天魔劫,目前只传说柳元化曾经突破,但也只是传闻 )。无论是多么牛x的高人,在他度劫的时候,都不可能靠自身肉身去对抗天谴,而必须得借助种种法宝来对抗。等到劫数一过,浑身上下的法宝也就损毁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一切法宝又要从头来过。 正是因此,所以累积了整整五千年,举世四阶以上的法宝也不过三千余件,七阶以上的法宝更是不足两百件,堪称是弥足珍贵。不要说个人,就算是八大门派,想要炼制法宝,也不是说炼就炼,而是要将炼制法宝的计划事先知会全派。一般来说,在炼制之前,这些法宝便已经确定了将奖赏给派中何人,而这个人就要承担更多的筹资义务。 无论是多么牛x的修真大派,都会面临着每炼制一样法宝就有数十名甚至上百名门徒翘以待的情形。不说别派,就说八大修真大派,门徒总数过万,手里有法宝的,不足半数,也就是不到五千人。而他们之中有机会拿到四阶以上法宝的,不足八百人。像宋子玉这种年仅十八岁就被师父授予五阶仙剑的,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而像洪三这样一个乾坤袋里十几样九阶宝贝的怪胎,放眼整个天下,一只手也可以算得过来。 因此可以说,除了心法之外,法宝便是各大门派给予各自门人最高的奖赏了,而法宝也成了各门派的公有财产。即使是一门之长,在他生前,身上一切法宝随他处置,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都无妨,但是当他死后,他的一切法宝便重归门派,由新任掌门重新分配。 试问,在这种情形下,又有哪个掌门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拿法宝出来交易呢?而避风老祖之所以说要特别宣布一下,也正是因为心中有这种顾忌。所以,他想要把门派中人都叫到一起,好好宣讲一下。好在自己门派小,门下不过数十人,场面比较好控制。不比那修真大派,道貌岸然,还搞一堆元老、长老什么的,在那里指指点点,搞得要拿什么主意都拿不好。 洪三心里虽然奇怪,但是既然避风老祖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这么听了,于是点点头说道:“一切听老祖的。” 下午,避风老祖召集门下四十余人全部汇集凤花大厅,将授命洪三前往新疆做法宝交易的事项说明之后,全场顿时有十几个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不过他们不敢给避风老祖脸色看,只能齐齐地把怨毒的目光注视到站在避风老祖身旁的洪三的身上。 洪三是何等狡猾之人?那是标准的一叶知秋之辈。虽然他从前对法宝的意义了解得还不太深,但是此时一感受到这些人的怨毒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前从不存在像样的法宝交易,不是说修真界的人都是笨蛋,而是因为门派炼宝,主要是奖赏给自己的门人,哪里有多余的来交易?在接下来数个喘息的时间内,洪三的脑子里将前面所叙述的那些缘由全都给想明白了。这样一来,他也终于理解避风老祖为什么要召开这个会议,还要他从旁协助了。说白了,就是想让自己帮他分担一点门人的怨气。 而那十几个人不必说,肯定事先都以为自己是将得到这批法宝其中之一的门人。此刻他们听到即将分配给自己的法宝居然要拿去卖银子,当然是满腹怨恨。 这时候,洪三眼珠子一转,便将嘴巴贴在避风老祖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剥夺了一个人的东西,但是还要让这个人感恩戴德,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告诉他,他未来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 第67节:第十四节 好像是机会 第十四节 好像是机会 避风老祖听完洪三的话后,点点头,对众门人说道:“此次修炼法宝,大家都劳碌奔波,贡献良多,本该将这些法宝奖励给那些炼宝行动中贡献最多的弟子。无奈为师不日即将迎战天下第一武林凤翔,唯有手握鲜血梅花剑才能有十成胜算,因此急需银两采购原料,这才不得不进行此项交易。不过,徒儿们放心,为师只要此战能够战胜林凤翔,必定声威大震。届时,必定会有人将大量贡献品送上山来,为师应诺,此次应该得到法宝奖励的弟子姓名都将被记下; 。三年之内,为师一定会兑现这些法宝奖励,并且将法宝阶层提高一阶,该得四阶的分五阶,该得七阶的分八阶。” 听到这里,众门人才终于顾不得怨恨洪三,对望着兴高采烈起来。多等三年,奖励法宝升一阶,这实在是单便宜生意啊。而避风老祖见到众门人这般高兴,便张开嘴,将九阶的翻天镜给掏了出来,笑道:“不要说八阶,只要为师得到了鲜血梅花剑,众弟子们只要谁能够挥出这翻天镜八成的威力,就算是这翻天镜,也未尝不可以赐予他。” 此话一说,只见众门人轰的一下,直乐得一起在原地跳跃、尖叫起来。 而此时,洪三却陷入了深思,他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把法宝当成了一件简单的商品。然而,对于修真来说,法宝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商品。“看来,从这修真法宝上牟利,还真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情,实在是需要从长计议!”他心里说道。 避风老祖见只是换了一个说法,众门人便从表面赞成实际反对变成了真心诚意地赞同,便也开始现这个洪三好像除了炼器之外,似乎还有别的用处。不过,他这时候倒也没往深处想,只是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三弟子喋玉妮。 喋玉妮是苗族人,身上穿着一件绣花大襟右衽衣,衣长齐腰,下穿过膝长的青蓝色百褶裙。这是苗族的传统便装,显得有些朴素,加上她又站在人群的后排,所以洪三没有怎么注意到。 但是当避风老祖把所有弟子都斥退,只留下喋玉妮的时候,洪三这才看出来喋玉妮的妙处。她个子并不太高,只有大约七尺,也就是现代的一米六左右,但是胸部育得异常良好,即使是藏在深色的大襟右衽衣中,也能清晰地看出胸部轮廓来。她的皮肤是健康的米色,显得很有活力,一双眼睛更是仿佛会说话一般,不时地眨动着,让人觉得可爱至极。 一眼见到,洪三便觉得她是个既可爱又性感的小女孩。洪三想到这里,便在心里打起了坏主意:“哎呀,我两世都是处男。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次前往新疆交易,不如俺也学学假公济私什么的……” 他心里正想着,就听到避风老祖介绍道:“现在天下大乱,颇有些异人参与其中,有玉妮护送你,一路就顺当多了。” 洪三听到这里,心神一荡,问道:“老祖所说送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两人共乘一剑?” 避风老祖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有什么不便吗?” 洪三一听,心中顿生无限遐想,连连点头道:“没有,没有,方便得很。” 避风老祖却以为洪三这么问,是因为对喋玉妮的实力信不大过,于是便介绍道:“玉妮随我修炼已有百余年,已经成功突破地劫,达到分神境界,她的实力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避风老祖刚说完,洪三心中便咯噔一声,再望向喋玉妮时,心中却是颇有些矛盾:“哈?百余年,那岂不是可以做我太祖奶奶了?” 喋玉妮虽然修为在避风老祖的弟子中已经算是最高级别,但是她出自苗家,生性淳朴,又很小就随着避风老祖修炼,所以也养成了大大咧咧、不拘世俗的性子。当她听到避风老祖说完,便笑着走过来,抬起手,拍了拍洪三的胸部,说道:“放心吧,姐姐不会让你从飞剑上掉下去的。”; ------------ 第68节:第十五节 个人英雄主义 拍打洪三的胸部,虽然只是喋玉妮无意为之,但是洪三有生以来还真是从未跟女人有这种亲密接触。他被喋玉妮这么拍了几下,下身竟然也略略颤抖了几下,有了几分反应,顿时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管你几岁,凭你这脸蛋和身段,就是千年老妖,贼三爷也受了。” 这时候,避风老祖也笑着宽慰道:“放心吧,洪三,这一路一定会很顺利的。喏,我送你一个乾坤袋,你炼制的法宝都在这乾坤袋内,能换多少银子回来就看你了。” 因为洪三一直把五湖散人那个乾坤袋放在胯间,所以谁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乾坤袋,因此避风老祖才会送给他这个两阶的乾坤袋。洪三点了点头,接过这乾坤袋,刚要揣在怀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于是问避风老祖道:“老祖,炼制原料有好几大类,比如优良木炭、赤铜等,这些东西体积极大,运输起来该都很不方便的; 。为什么每次我们需要原料的时候,这些原料都能很快送到?莫非是因为凤花山下就有赤铜矿和烧炭厂吗?” 而避风老祖的回答跟洪三所想的一样,他笑了笑,摇头道:“若是像寻常人那样运输,所费银两极多。我们修真之人,自然是不会动用普通人的运输方式。我们一般将货物装入乾坤袋中,然后由弟子御剑飞行送回来,方便得很。” 洪三听到这里,心中马上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若掌握大量乾坤袋在手里,那岂不是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庞大的马队吗?而且成本还极为低廉。” 第十五节 个人英雄主义 心里做完这个打算之后,洪三又明知故问道:“哦……既然如此方便,为什么世上那些傻人还要那么辛苦驱使那许多舟车马做运输,不会都用乾坤袋装吗?” 避风老祖听了洪三这话,又仰头笑道:“乾坤袋并不是想做就做的,它所需要的原料也很多。而所需的最重要的一种原料叫做赤蚕丝。这种丝只有一种叫做天赤蚕的蚕才可以吐得出来。这种蚕只有在海外梦回岛上才有,它其他三季都在土里休眠,只有秋季才会钻出土来吃桑叶、吐丝,所以每年夏季一开始就有大量的修真之人前往这岛屿上开始等待,但是能够有幸得到这种蚕丝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正是因为这种蚕丝的弥足珍贵,所以乾坤袋的出产非常之少。一年最多也不过一两只,五千年积攒下来,也不过七八千只。再加上这五千年来的种种消耗和遗失,世上现存的乾坤袋不足一千只。而持有这些乾坤袋的,全部都是些修真之人,又有谁会愿意去当走马贩夫呢?” 洪三脑子里又是一转,然后问道:“世上总有些被逐出门墙的低阶修真,他们手里有一些乾坤袋,这些乾坤袋非常零散,品阶应该也很低,不足以做运输。不过,当今乱世,群雄逐鹿,打起仗来,靠的就是兵贵神速。那么,是否会有人用乾坤袋来运兵呢?” 避风老祖又摇了摇头:“所谓乾坤袋,说白了,只是开通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空间而已。在那个空间里,是不适合生物存活的。所以,如果运兵的话,不出三个喘息的工夫,就将死去大半。” “哦……原来如此,洪三明白了。”洪三说着,脑子里又转了千百回,然后才随着喋玉妮走出大厅,下山去了。刚到山下,喋玉妮便对洪三说道:“等会儿上天的时候,记得小心抱着我,不要跌下去了。不然就算你身强力壮,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去,也只有变成一摊肉泥的份儿了。” 洪三听到喋玉妮这般说,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一切听姐姐的吩咐。” 说着,还不等上飞剑,就把喋玉妮给抱了个满怀。喋玉妮虽然过百岁的年纪,但是在修真界来说,百来岁便好像是寻常人十几二十岁的丫头一般,所以也算不得怎么老。喋玉妮能够选择进入魔道,就可以看出来,她对寻常的道德伦理并没有太多的顾忌,所以被洪三这么抱着,却也不觉得害羞。 这一飞就是两三个时辰,此时他们俩都身在高空,速度也很快,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甚是疼痛。这些洪三都还能支持,毕竟他的身体比寻常人要结实不知道多少倍。像这种程度的外力刺激,只能让他体内的先天元气自动运转得更快,对他的身体和修为有益。唯一有个地方不大妙的就是前世就晕机的洪三,这世竟然把这一点也给遗传了过来。飞了两三个时辰,当天空彻底黑下来之后,洪三便开始头昏脑涨,有非常强烈的呕吐**。; ------------ 第69节:第十六节 玉人三问(1) 于是他赶紧拍了拍喋玉妮的手,说道:“好姐姐,我有点头晕。” 喋玉妮回头看了一眼,洪三嘴唇都晕得紫了,于是连连道歉:“哎呀,对不起啊,洪三,我忘记你是第一次坐飞剑,还没有习惯,会晕剑。” 说着,喋玉妮赶紧按落剑光,在云南永宁城内落地。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已黑,街上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这小城内极少见过修真空降的民众,说不定得把他二人给团团围住,围观个半天。 到了城内,喋玉妮便带着洪三寻了个客栈落脚。洪三寻着个角落猛吐了一阵,再喝了些许老醋之后,胸中才舒服了些。这时候,他才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对喋玉妮苦笑道:“看来我是修不了真的,坐个飞剑都吐成这样,还怎么在天上跟人打架?” 喋玉妮笑着拍了拍洪三的肩膀,说道:“你也别这么说,我还没听说有谁第一次坐飞剑不晕的呢; 。晕剑是很正常的,你第一次坐飞剑,便坐这么快的飞剑,还撑了两三个时辰,已经是很不错的纪录了。” “姐姐过奖了。”洪三对喋玉妮笑了笑,然后便想起一件事,问道,“姐姐,我只听说林凤翔是所谓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的总军师,这种人怎么又会要跟老祖决斗呢?而且老祖还那么忌惮他?不是说,修真不成的人才去习武,修真的本事比武要高得多吗?” “按照正理来说,武的最高能力只能是修真成丹期的实力。这也就是说,按照常理,一个达到灵寂期的修真,在武学界基本上可以包打天下。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但是这个林凤翔却是个大大的异类,他是这近千年来第一个完全突破普通人认为的武上限的人。四十年前,也就是林凤翔三十八岁的时候,远赴新疆挑战已经进入窥天期后期、就快要进入天劫的西域秃头尊,并且成功将对方击毙。自从与秃头尊决斗之后,他在家闭关五年,之后就一心从事政治活动,再未与人动手,但是曾经见过林凤翔的人都认为,林凤翔闭关五年之后,功力更胜从前。虽然,他在武学上造诣极高,被称为武林至尊,但是此人在权谋和军略上都极差。近些年来,他所扶持的那些军阀都开始对他阳奉阴违,再加上他用人不当,身边出过许多小人,导致他的声望也日益下降。为了重振声威,他便于一年前给我师父下了挑战书。想要再以一次震动天下的决斗来恢复自己的声望。” 洪三听到这里,冷冷一笑:“一个意图夺取天下的人,居然试图靠个人武力来恢复声望,真是愚不可及。这次决斗无论胜败,他这辈子都注定只能做末路英雄了,真是可悲啊。” 洪三这话本是无心,但是他没有想到,却有一个隐在暗处的人把这话完全听进去了。而这个人,对洪三的未来所起的作用,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他,或她,是谁呢? 第十六节 玉人三问 跟喋玉妮闲聊完之后,洪三便回到自己房间,正要睡下的时候,便听到有人敲门。洪三以为是店小二有什么事,于是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嘴巴里嘟囔道:“什么鸟事啊?三更半夜的也不让少爷安生。” 谁知道,把门一打开,却看到有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 洪三心想:“不会吧?难道古代也兴小姐宾馆叫门这一套?不过看她长得这般周正,不像是风尘女子啊。” 洪三正这样想着,便见这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便笺,递给洪三,说道:“我家公子说,如果先生觉得自己能够回答这封信上的三个问题的话,便请先生移驾一叙。” “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好大气派,想跟他聊天还要先考试一番。”洪三说着,好奇地将这封信接了过来,却看到这信上写了三句话,“什么人可以得天下?一个注定得不到天下的人如何自处最好?你的志向是什么?” 洪三一看到这三个问题,便觉得一阵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三更半夜会有人送信来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难不成是遇到鬼了吗?洪三于是将这信送还给女子,然后说道:“你公子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我想你该是送错人了吧?”; ------------ 第70节:第十六节 玉人三问(2) 那女子摇摇头,说道:“我家公子说,这封信要送给天字二号房身高九尺的壮士,所以不可能送错的。” 洪三听到这里,心里纳闷之余,更感好奇,于是便跟着这女子去了。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打算召出金甲神将护身,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不多时,洪三便跟着这位女子来到一间房间内。同样是一间客房,但是因为这里面放了几炉上等好香,而且房间中间也挂上了一些珠帘,因而整个房间的气氛便比洪三所住的那间客房显得清幽了许多。 “你家公子人呢?”洪三望了望整个房间,并不见人,只是房间中央放了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杯香茗,于是他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那女子。那女子并不答他,只是微笑着鞠了一躬,把房门给关上了。洪三山贼出身,对这种关门打狗的路数最为敏感,刚要动手阻止,就听到珠帘那边响起一个声音:“先生请坐; 。” 洪三听到这声音,便扭过头对着那珠帘后不耐烦地吼道:“有什么话想说就出来当面说,男子汉大丈夫鬼鬼祟祟躲在帘子后做什么,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请先生少安毋躁,先生只要先把那三个问题的答案说出来,在下自当出来相见。” 洪三心里虽然本能地有些警觉,但是对珠帘后坐的究竟是什么人,以及他为什么把自己叫来,还问自己那么奇怪的问题,其实还是很好奇的。所以他这时候并不愿走,于是便大大咧咧地说道:“要回答也可以,只是门要开着,不许关。” 那男人听到洪三这么说,便说道:“绿娥,你先退下吧。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那女子听到男人这么唤,似乎面有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开了。这时候,那男子才说道:“现在先生可以讲了吧?” 洪三又警觉地瞄了一下四周,没现有什么杀机,之后,才走到那座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一口把香茗喝干,然后说道:“对于第一个问题,简单得很,古往今来,能够做成开国帝王的人,都是心机深重、胸怀大志、善于权谋、知所进退的人物。” 洪三说到这里,便听到那男子问道:“古人云,秦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请问,以先生之见,倘若社稷崩坏,那么得到顺朝这只鹿的人将是谁呢?” 洪三一听到这个,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洪三虽然年轻,但是他有两世记忆,而且两世都读史极多,因此深知这种东西不敢妄言,所以他这个时候便摇了摇手,说道:“我自小在山间长大,不懂天下大事。这种了不起的大事,公子自可去问别人。” “好吧,既然先生不愿透露,那么第二个问题呢?假设有人试图逐鹿中原,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这种本事,却又不肯攀龙附凤,那该如何是好?” 洪三听到这里,便笑了笑:“自然是赶紧自杀最好。” 洪三这话一说完,整个房间的气氛便微微有些一变。洪三是多敏感的人,马上就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于是他警觉地挺直身子,问道:“公子这个问题不会是为自己所问的吧?” 珠帘内公子答道:“并非为了在下,而是为了在下的家人。” 一听这话,洪三脑子里便转了起来,然后马上就想到自己跟喋玉妮的那段对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脱口而出道:“你是林凤翔什么人?” 说着话,洪三整个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随时准备招出金甲神将护身。这时候,帘内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先生勿惊。” 然后,洪三便看到一个女孩撩开珠帘,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看起来年纪约莫十六七岁,身材高挑,七尺半余,比寻常女孩子家要高上大半个头,一身绚丽的鲜红铠甲,头顶戴着武士弁,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标准的男儿打扮。只是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白皙如雪的皮肤,温润如玉、修长滑嫩、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拧出水来的可爱脸庞,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垂及腰间的黑色长,都在无声地宣布,她是一个少女,而且是一个天生就该有无数人跪倒在脚下的绝世美女。; ------------ 第71节:第十七节 愿做我的女奴吗? 洪三久居山间县城,哪曾见过如此级数的美女,这时候竟也顾不得失态,两只眼睛仿佛被磁石吸住一般,紧盯着这少女,眼珠子一动也不愿动。这少女见到洪三这副模样,仿佛早已习惯一般,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扫了洪三一眼,拱手道:“先生留步。” 而洪三看到少女虽然对他很客气,但是她的神情清丽中略带些冷淡,便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被人给轻视了; 。他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尽管此时已经完全被这少女的眉目给慑服,但是为了不让人轻视,便强逼着自己把眼神收了回来,望着地下。心里想:“子曰你***,有本事你给我使美人计,孙子才上当。” 第十七节 愿做我的女奴吗? 洪三望了地下一阵,都没有听到那少女再说话,于是便抬起头来,结果看到少女竟然正直直地望着他。他虽然脸皮厚得可以,但是在这少女面前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一丝不好意思,脸颊微热起来,拱手道:“在下洪三,敢问小姐芳名?” 那女子向洪三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子姓林,名宛如,乃是不久前被足下评为愚不可及的林凤翔的孙女。” 这时候,洪三终于把来龙去脉给弄清楚。原来是他跟喋玉妮说话的时候,被林宛如在一旁听到了。世上的事情竟然真可以巧到这个地步,在这穷乡僻壤说一个人的坏话,居然会被他的孙女给听到。想到这里,洪三不由得在心里摇头笑了笑,然后有些抱歉地抱拳道:“小子无知,一时妄言,还望小姐见谅。” 林宛如并不接洪三这个茬儿,只是摇了摇手,说道:“先生并非常人,何必学得跟那些迂腐书生一般那么虚伪呢?” 洪三被林宛如说得一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林宛如又自顾自地说道:“龙椅上的那个白痴,人傻命长,江山一坐就是整整五十年。当今朝廷的江山已经被他那个烂皮骨完全坐烂了。现在各地起义蜂拥而起,虽然还没有任何一股势力特别巨大,局面似乎还勉强维持得住,但是大厦之将倾是谁都知道的。各地的将军们、边关的大将们,除了泉州将军、广州将军、郑州将军、豪州将军,以及西北大将军这五个是死硬的拥皇派以外,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心里都在等着哪一天有哪个率先把那个白痴皇帝从皇位上拖下来,然后便可以放开手脚,群雄逐鹿,也过过当皇帝的瘾。应该说,如果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话,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的人,才能利用时机,成就大事。而一个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那么当今的时势便只会让他万劫不复而已。我爷爷在武学上的造诣,放眼宇内罕有对手,但是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却依然七情六欲都写在脸上,毫无城府可言。再加上他根本不懂得看人,也不懂得用人,更不懂得制人,他的麾下虽有颇多人才,但是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并不真正听他号令,只是想借他这块招牌而已。真心跟随着他的,多是一些平庸之辈。以一个徒有虚名、志大才疏的超级武,带领着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辅佐一位真主还可以博个封妻荫子,但是妄图夺得天下,就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其实,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洪三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同样是做生意,但是因为经营的东西不同,经营的环境也不同,所以这生意究竟该怎么做,也是颇值得费思量的事。当今乱世,如果只是一心经商,肯定站不住脚跟,必须还要做许多别的事情才行。 而当看到林宛如背着手,对天下大势侃侃而谈的时候,洪三不由得一阵惭愧。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十几年了,但是他心中的志向,始终还只是富甲天下而已。这虽然是因为受前世的某些不良社会风气所感染,但是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难道自己的野心就仅仅止于赚取一些金钱吗?想到这里,洪三顿时心中一片豁然开朗:“不,绝不是!除了金钱之外,还有更值得赚取的东西!” 林宛如看到洪三的神情一时间怔住了,于是便问道:“先生在听我说话吗?”; ------------ 第72节:第十八节 谁可改变世界(1) 洪三被她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问林宛如道:“既然林小姐对军师大人的事业如此悲观,那为什么不劝阻军师大人停手呢?” “我林宛如如果是男儿,我不会去劝阻我爷爷,因为他干不成的事情,我可以来干。但偏偏我是个女儿家,今年才十六岁。我出生之前,爷爷秘密干这些事已经许多年,加上他又是那样刚愎自用的一个人,你认为我说服得了他吗?” “看来,林小姐对军师大人的事业,确实是悲观至极了。”洪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没错,我爷爷是个大英雄,但是成就帝王之业不是英雄能干的事。当年西楚霸王何其威武,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一个小流氓手里?我爷爷最适合做一个盖世豪侠,争夺天下实在是不适合他。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但是他坚持要做,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私下里准备好后路,也免得将来没有个好下场。”林宛如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今天听到先生高论,知道先生胸怀高远,必有异术,所以才冒昧请先生移驾一问; 。”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洪三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林小姐所认为最好的出路,是让你爷爷投靠真主,是吗?” “这是眼下唯一可行之策,只可惜我爷爷自视过高。其他事情我勉强还可以劝上一劝,但是一涉及这件事,他便完全听不进去了。”林宛如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倘若是五千年前,荒合大帝尚未出现,世上并不存在超然世外的修真界的话,那么林小姐所说,确实是唯一的路。因为不存在修真界,皇帝便是这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谁一旦登上这个位子,便可以对世上一切生杀予夺。就算不为了权势,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群雄也不得不孤注一掷,拼死一战。而现在的皇帝,真的还拥有那种能力吗?” 林宛如眉头微皱着想了一阵,疑惑地看向洪三:“先生真有第二条路教我?” “有。”洪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林宛如听到这里,赶紧跪在地上,说道:“请先生教我。” “我敢说,当今之世,能够想出这第二条路的,只有洪某一人。这种不世之计,你觉得我会白白教人吗?” “先生如有所求,但说无妨,只要小女子可以办到的,一定遵照吩咐。” “如果我要你做我的女奴,你也遵照吩咐吗?” 第十八节 谁可改变世界 原本,林宛如是非常谦恭而真诚地说出让洪三随意提出要求这种话的,但是当她听到洪三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整个人竟情不自禁地木然了起来。而那珠帘之侧的男人更是愤怒地一跃而起:“混账东西,竟敢对小姐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你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吗?” 洪三冷冷笑了一声,说道:“三个铜板是买不到一块宝石的。这个世界或许一切都会变,但是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等价交换。” 那男子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林宛如伸出手将他拦住,然后说道:“先生好会用字,好一个等价交换,这四个字宛如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确实足以涵盖人生生存的真理。我原以为先生只是个有着独特见解的人,现在看来,是宛如小看先生了。” 洪三不以为意地冲林宛如笑了一下,然后施施然坐了下来,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不要说你,就连我自己都小看了我自己。说句良心话,这么多年来,我自己心中也一直有个疑问,我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而今天你启了我,让我找到了答案。” “先生的这个答案是什么?”林宛如问道。 洪三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答案,跟你所要的答案息息相关,所以你如果想要听的话,必须先回答我那个问题。” 林宛如的目光缓缓阴沉下来,紧紧地盯着洪三看了好一阵之后,说道:“如果你所给出的答案,确实能够让我满意的话,那么我将答应你的那个要求。但是如果你给出的答案让我觉得根本行不通的话,你就等于羞辱了我。我虽然并不爱杀人,但是对于羞辱我的人,我从来都是有一个杀一个。”; ------------ 第73节:第十八节 谁可改变世界(2) 林宛如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淡,而这更增添了她的阵阵杀机。 洪三是干什么出身?山贼!危言恫吓那是家常便饭,所以林宛如这话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非但如此,他还从林宛如这句话里听出来,林宛如已经对他感到有些紧张了。虽然这种紧张是因为觉得他不是好人,而不是因为喜欢他,但是洪三还是由衷地高兴。无论是怎么个紧张法,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女人为自己紧张,他就欢喜。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洪三在看到林宛如的第一眼时,便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从前对任何女人都不曾产生过的兴趣; 。他前世不曾谈过恋爱,这辈子也不曾,所以对于如何讨女人欢心根本一无所知。他知道,如果要他靠花前月下那套来追,那以他现在的功力,九成是没戏。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就算是有戏,那也一定是历经千辛万苦,度过无数风风雨雨之后才能成功。这种爱情虽然也确实很美,但是眼下的洪三实在没有心情玩这些调调。所以他才会突然想出女奴这种鬼主意,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把林宛如留在身边,然后再慢慢看怎么弄。 洪三本来只不过抱着权且一试的想法,却没想到林宛如居然当真了。 所以他这时候整个人心花怒放,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脑子里想了想,将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的思考都慢慢沉淀了一阵、整理了一下之后,才睁开眼睛来问道:“宛如小姐,你有没有现,你的脑子里始终有一个观念,那就是这个世上始终要有一个皇帝不可。而皇帝只有一个,所有竞争要么成功,要么去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世上并没有皇帝,或说,有许多皇帝呢?” 林宛如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可能?乱世不可能永远乱下去,一定要有人出来收拾局面的。” “没错,乱世是不可持续的,但是谁说收拾局面的人,一定要是将军,一定要是手握刀兵的人呢?又有谁说收拾局面就必须大一统,不可以多王并立呢?比如天下一共有十八个皇帝,大家各管一块地盘,各行其是,但是货币、税收以及各种政治制度全都统一化,再成立一个协调性的机构,来作为中央机关,协调各个地盘之间的关系。” “天下有十八个皇帝?各个皇帝都不能说了算?”林宛如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另外,你成立的所谓协调性的机构,不就是中央政府,它的脑不就是皇帝吗?” “当然不同,这个协调性机构没有固定的脑,只有一些面向十八个皇帝的地盘招聘的专业人员。而他们的最高领也不叫皇帝,叫做总裁官。他由十八个皇帝选举产生,任期四年,最多不得连任超过三届。” 林宛如坚决地摇头道:“这绝对是痴人说梦。这十八个皇帝之间一定会互相攻击,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为止。” “你说得很对。我前面已经说了,如果是没有修真界的五千年前的话,这是必然的。但是我问你,如果这十八个皇帝,哪一个挑起战争,就将遭到修真界的共同攻击,那他是否还有挑起战争的勇气?” “修真界?修真界五千年来从来不曾干预过世俗政权的更替,他们一向超然世外,又怎么会突然来干涉世俗政权呢?” “我曾经看过相关的史料,修真界五千年来,修炼法宝,建立洞府,修建庙宇住所,再加上他们占有的田亩,所有的花销算在一起,天下财富十成差不多被他们耗去四成。以不足全天下千分之二三的区区二三十万人,竟然耗费天下四成的财富。只有索取,没有回报,这是绝对违背等价交换原则的。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修真都应该参与到世俗之中来。” “就算真是这样,但是又有谁能改变修真界绝不参与世俗政权更替的习惯呢?”林宛如问道。 洪三听到林宛如这么问,只是笑了笑,却是笑而不答。 这时候,林宛如便本能地想到:“你……说的,是你自己?”; ------------ 第74节:第十九节 决斗变成友谊赛 第十九节 决斗变成友谊赛 洪三依然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喝茶,林宛如便又禁不住问道:“你凭什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仗着拥有前世记忆,他一直拥有非同常人的野心。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只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他不可能太早出来,不然就会被人视为怪物了。所以他学东西都只是学个基础,并不愿意深究,以免浪费自己的时间。十二岁的时候,他之所以愿意跟着黄河山上山,一是觉得好玩,二是觉得山上无拘无束、无法无天,也正好锻炼一下他各方面的能力。 但是就像世上所有普通人一样,洪三一旦做了山贼之后,便完全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了,一心想着怎样扩大自己的山寨,四年之间竟然差一点把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之处给忘了。要不是黄河山遭遇变故,说不定洪三就会在山贼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他日变成割据一方的诸侯也未可知。 但是,一心想着利用洪三的五湖散人改变了他的命运,将他带进了修真的世界,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这里与他从前所待的那个科技时代不一样,与他从史书上所看到的古代也不一样; 。再加上五湖散人留给他的一大笔遗产,以及那空中神岛带给洪三的震撼,都将他本就有的野心给提前激出来了。洪三隐隐约约地知道,在这个崭新的世界,自己或许可以创造出一种崭新的规则来。而身为创立崭新规则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毕竟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简单地说,就像历史书上所有未来的英雄在他们年轻的时候那样,他们早于他们身边绝大多数人看到了他们所处世界的未来。他们知道这种预测可以帮助他们成就大事,他们也相信自己一定会获得成功。但是至于具体该怎么做,他们却是一片懵懂。 所以当林宛如问出“你凭什么”这四个字的时候,就等于说到了洪三的死穴――因为此时此刻的洪三,只是兴奋地现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获得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的成功,但是他却没有具体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一切有待摸索。 因此,故作镇定地笑了片刻之后,洪三只能说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给我一年时间,我就可以让你知道我凭什么。” 林宛如半信半疑地望了洪三一阵之后,点头道:“好吧,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生效,如果一年后,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会杀掉你。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 林宛如说着,就要送客,而洪三这时候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林总军师除了未来的困难之外,眼下似乎还有一关吧?” “眼下还有一关?”林宛如略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你是说……” 洪三仰着头笑了笑:“林小姐,刚才还说我虚伪来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你既然暗处偷听我跟喋玉妮说话,你自然就该知道我跟喋玉妮的身份。既然如此,你还会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林宛如被洪三呛了这么一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是说我爷爷跟避风老祖的决斗吗?” 洪三点点头,说道:“没错。” 林宛如自信地笑了笑,说道:“要说别的,那还另说,但是如果是论单打独斗的话,我爷爷战胜避风老祖,绝对没有问题。” 洪三听了林宛如这句话,便淡淡一笑,心想,小丫头肚子里花花肠子可真是不少。你爷爷再牛,也不过是个武。避风老祖可是修真魔道八大高手之一,跟当年秃头尊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你要对你爷爷有绝对信心,那就怪了。 不过,他这话只闷在心里,却也不说,只是站起来拱拱手:“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 不出洪三所料,他刚一拱手,林宛如却又叫住了他,问道:“先生似乎另有见解?” “废话,避风老祖要是没有鲜血梅花剑,你爷爷也只有五五之数。要是让避风老祖拿到鲜血梅花剑,你爷爷只配做避风老祖的补品。” 洪三在心里这样唠叨完,嘴里说道:“林总军师突破武至高境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跟避风老祖确实在伯仲之间。两个人谁输谁赢都有可能。不过我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一仗,你爷爷无论输赢都不会有好处。赢了,信心更加膨胀,以后行事愈横行无忌,总有一天会遭到反噬。但是他如果输了,不死也是重伤,寻常四五年也恢复不了元气,搞不好就一蹶不振了。”; ------------ 第75节:第二十节 我要创造一个新世界 林宛如听到洪三这么说,心里十分赞同,于是赶紧说道:“先生说得非常有道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破解之法; 。 (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 //” 洪三笑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将你爷爷和避风老祖这一战变成一场表演性质的友谊赛,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友谊赛?”继等价交换之后,洪三又说出了一个让林宛如闻所未闻的名词。 “对啊,在太古时代,当某地生一些灾害,比如水灾、地震之类事情的时候,就会有许许多多有声望的人一起站出来,施展各自的技艺来募集善款,拯救灾民。比如能歌善舞的就会唱歌跳舞,像你爷爷一样有功夫的人,就会彼此来场表演形式的战斗,这种战斗主要是为了好看,并不是为了置对方于死地,点到即止,而这就是所谓友谊赛了。” “哈?”林宛如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在她成长的生涯里,一直被天才少女的赞誉笼罩着,但是当她跟洪三说话的时候,却现他总是说些让她很难懂的话,“这样真的可以吗?” 第二十节 我要创造一个新世界 “有什么不可以?这样做可以帮助你爷爷摆脱胜负的桎梏。而且这么做无论是对你爷爷,还是对避风老祖的声誉都大有裨益。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做?” “话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操作起来,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也简单得很。现在离决斗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多派人员,通知你爷爷麾下的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就说今年天灾四起,但是朝廷却不管不顾,此时正是大收民心的时候。因此,你爷爷决定将自己跟避风老祖的战斗改为表演性质的友谊赛,同时也将邀请修真界、歌舞界及武学界等多位名人同台献艺,举行一场大型的表演会。届时将会给天下有名的富商送请柬,邀请他们参加这种表演会。只要认捐银两够额的话,就可以给他们安排适当的位置。另外,现场还将会有法宝拍卖活动,有一个神秘嘉宾捐出一柄上九阶仙剑,以及两样九阶法宝出来拍卖。这么一弄,我相信那些有钱的帮派老大、山贼头子、私贩头子,还有些富商大贾到时候肯定通通会到场。这样一来,除了给你爷爷长名声之外,不也是另外一个烘托他声望的方法吗?” 林宛如此时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她急速高频率地眨着眼睛,脑子里一轮一轮地空转。因为洪三这次不再是说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名词,而是根本就说了一整个闻所未闻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到,人类的脑子里怎么可以冒出这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不过,这个主意虽然奇怪,但是仔细一想,又仿佛真是有点可行的样子。所以待了好久之后,林宛如终于抱着打算尝试一下的心态,提出了三个问题:“别的先不谈,我先提三个问题。第一,我爷爷的身份天下人皆知,虽然天下已经分崩离析,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反贼挂上钩。万一那些商户不愿来怎么办?第二,就算那些人愿意做善事,但是路途遥远,又有谁愿意千里迢迢、千辛万苦来看这场所谓的表演?第三,如果我去跟我爷爷说这件事,我保证他一定会反对。除了我爷爷之外,我相信避风老祖肯定也是反对这件事的,这该如何是好?” 洪三听到林宛如提出这三个问题,就知道她是有心跟自己合作,于是笑了笑,说道:“第一个问题,这很简单。这件事情我们宣传的口号,不要突出你爷爷和避风老祖,而是突出群星荟萃慈善大表演,另外再多请修真界名人,想必到时候朝廷就不好干涉了。只是到时候现场布置的时候,我们再突出你爷爷和避风老祖超级表演的气氛,把你爷爷和避风老祖的面子烘起来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就不存在反贼不反贼的问题了。第二,我可以让修真界的人运送这些商户到达现场。当然了,少不得每人要收个三五两银子的路费。不过三五两银子体验一下飞天的感觉,我相信那些富户是可以接受的。第三,你爷爷那方面,你可以先不告诉他,自己去布置,底下有什么消息反映上来尽量压住。等到压不住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到时候你就告诉他大势已成,不可轻违,不然就是没有善心,不把天下灾民放在心里,只知道逞一己之能,追求个人的声名,到时候失尽民心,那就麻烦了。至于避风老祖那边,我自有办法解决。” “什么?让修真界的人御剑运送富商?”林宛如别的都还不惊,只惊这一条,“这……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洪三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既然说行,我就能办得到。要不然这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整件事情的一切都由我洪三来操持,所涉及的一应费用也由我来出。但是这个活动办下来,收到的银子,也全都由我处置,你看行吗?” 林宛如再次直直地看了洪三好一阵之后,恍然大悟道:“你……你是奸商!” 林宛如这话一说完,洪三便马上哈哈哈哈地仰头大笑了一阵,乐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候,林宛如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了,说东说西说了这许久,你就是打算借着这个什么表演会大赚一笔,对不对?” 洪三这时候笑得差不多了,连连摇手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到时候还是会拿些银子去赈灾,把这个场圆下来的。更何况,我这笔银子赚的也是血汗钱啊,只不过流血的是我智慧的大脑,寻常人看不出来而已。再说,那些银子与其放在那些只知道奢靡淫乐的富商手里,还不如掌控在我这种胸怀大志、打算造福天下的志士手里,你说是吗?” 听到洪三说完这番话后,林宛如的心里除了奇怪之外还是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刚开始的时候,是一副好像随时害怕别人暗害他的胆小样,后来又突然一副胸怀大志的模样,但是现在,又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奸商。 所以这时候,林宛如才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我的天啊,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怎么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而洪三看到林宛如诧异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于是耸耸肩笑了笑,对林宛如说道:“你不用费力去想了,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洪三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瞒你说,我也是直到见到你的这一刻,才完全确定这些的――那就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创造出一个我想象中的崭新世界。” 林宛如冲着洪三呆看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你绝对是个疯子,但是你绝对是个与众不同的疯子。所以,尽管我从来不曾跟商人合作过,不过这一次我相信你一次,这个所谓的表演会,就由你来拿主意吧,我完全配合你,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请讲。” “第一,时刻记住,你是我的预备女奴。” “你……” “哈哈哈哈哈,除了创造出一个新世界之外,就只有征服你这个女奴才能更让我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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