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卷 ------------ 第一章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跟故事会一样老套。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应该是我的童年,又或许不是。尽管我父亲一再重复那只是我小时候的臆想,可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十分清晰,却又有一种古老的模糊概念,模糊到我一想起此事,那仿佛来自恒古的苍凉气息就会充斥我的大脑。现在回忆起来,只能勉强回忆出一个模糊至极的片段,甚至连开始和结束都没有,只记得中间的一段情况。 我出生在长江中下游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村子里没有什么田地和特产,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几代人都是靠着母亲河活着的,可因为没有土地,所以生活其实十分艰难,那个时候很流行去外地打工,村子里几乎所有的壮年都在外地拼杀,留下的往往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我家当然也不例外,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父亲一直在外地打工赚钱,5岁以前我对他的印象模糊到只剩下一个男人的轮廓,模样什么的完全没有记忆,大概从5岁开始,我的脑子里才出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的脸,敦实而强壮。脸上的表情永远是凝结住的,仿佛被520胶水粘住了一般。那是我的父亲。 而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母亲哪怕一星半点的记忆,后来我大了一点的时候,爷爷曾经告诉过我,我母亲因为嫌父亲穷,生下我之后没几天就跟别人跑了。可能是年纪太小,我听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时候,我们经常会从老人那里听到很多关于长江边上的奇闻异事。例如有人声称在长江里见过解放卡车那么大的黄色眼睛,和一条至少有10公里长的蛇形阴影。我们大多都是通过这些故事,来见证母亲河的强大,神秘。而在幼小的懵懂中,埋下了对母亲河长江的敬畏。 但我这个故事,却和其他的传说不同,它是我亲生经历过的,而且正是因为它,因为我的玩闹,使得我失去几乎所有的亲人。 故事开始于一年的夏天,村里忽然来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瞎子,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娃,村子里看他们可怜,安排了一套空房子给他们,还经常接济他们食物。本来这都是好心善举,可那叫花子逢人就乱说话,说什么菩萨避眼,祖龙翻身,青天三啸,祸不单行。这个村子马上就大祸临头了,趁着还有时间,让我们马上撤离,晚了就来不及了,全村子人连同小孩要死得一个不剩。 当然没有信他,但这话实在晦气的很。哪有人这么咒人的?!当时村长几乎气得吐血,绿着脸就叫了几个人就要把这老瞎子赶出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知了,任由他住着,只是在也没人肯给他们东西吃了。 我小时候皮的很,经常把村子里弄得鸡飞狗跳,那时候我最酷爱的一种娱乐就是往粪坑里丢石头,或者是过年攒下的炮仗,“噗通”一声后,经常就会有气急败坏的大人提着裤腰带撵我,当然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是跑不过我的。我平身只被抓过一次。所以村子里的大人们见我就烦,还责令自家的小孩不许跟我玩。除了爷爷奶奶,其实我的童年几乎是一个人过来的。 因为没有人肯跟我玩,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也找不到什么别的方法寻找伙伴,所以我更加变本加厉的折腾别人,我爷爷因为这事不知道揍过我多少回,不过我不怕他,因为爷爷只要一揍我,我就围着奶奶跑,奶奶就会揍他。所以我从小就得出一个结论,我打不过爷爷,但爷爷打不过奶奶。父亲更是连爷爷都打不过,所以只要奶奶还在,我就万事大吉。 前面说到往粪坑里丢石头,我这辈子就被抓过一次,那一次就是给老瞎子抓住的。从那一次我开始懂得了团队合作的好处。好处就是二打一怎么都比江湖规矩单挑来的胜算更大。 上面说了,这老家伙还有一个小帮手,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子。 当然我不会服气,义正言辞的要求他们从新比过,诸葛亮七擒孟获,怎么着都该再给我一次机会。然后我发现我错了。人和人是不同的,老瞎子显然没有神算诸葛亮的耐心,这老家伙狠狠打了我一顿屁股。然后说了一大堆我听不太懂的话,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说我不该害人,甚至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说实话我实在不明白我害谁了?我砸个粪坑就这么大罪过?! 我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我的所作所为充其量不过是小孩子恶作剧罢了。我从小就讨厌人家冤枉我,其他的打我骂我都不在乎。所以虽然屁股给打得火辣辣疼,我硬是强忍住没哭,一个劲的质问他。 然后我记得很清楚,老瞎子忽然就停了手,那干瘪的仿佛僵尸的一双手上青筋暴起,原本瞎掉的一双眼睛忽然睁开,那是一双没有眼白,只剩下狰狞的黑色瞳孔,好像眼珠子早就给人活生生的刮了出来。朦胧中,我甚至闻到一股血淋淋的味道,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他的瞳孔完全不会动,可能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在看着我...... 说实话我当时已经毛了,浑身寒毛一瞬间就炸开了。要是在平时我肯定吓得大哭,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虽然在我眼眶里打转转,我居然强忍住没哭出来,而是给他瞪了回去。似乎在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能哭,一哭可能会出现我无法承受的后果。 当然最后也没怎么样,老瞎子深深叹了口气后,又闭上了一双瞎眼,让我赶紧滚蛋。他也要走了,临走之前给我一句忠告:天命如此,他也强求不得。只不过他日我若犯到他手上,他豁出去魂飞魄散也要把我打回原形。 说实话我也听不怎么懂这句话,只是隐约感觉到那不是一句什么好话。不过我也回敬的一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这是我二叔教给我的。 ------------ 第二章 洪水 我还记得当时老瞎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几乎跟西川变脸大师有得一拼。然后他罢罢手,就把我赶了出去,我当时屁股疼的厉害,不过我觉得我好像是赢了,所以雄赳赳气昂昂就回了家。 遗憾的是我爷爷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又揍了我一顿。 第二天老瞎子就带着小女孩走了。 过了几个月,很多人都听见晴天忽然传来了“啪啪啪”的三声巨响,从万里无云的天际边传来,那声音大的离谱,就仿佛天忽然开裂了。村子里的老人都说坏了,无缘无故的晴天霹雳,可能要出事。 果然就见江边的水开始倒退,这简直就是千古奇观,不到十分钟水位至少退了数十米。仿佛江里头有个十米庞然大物,正在无止境地吞噬着江水。照这么下去,不出两天,江底就会露出来了。其实长江边上一直有个传言,传说就是长江是不能见底的,否则这世间必出大难!在这以前这个传言一直被大家当笑话看,长江从来只听说过水涨,就算是枯水期,她也是中国最宽广的江河。没有之一! 村里子的人都非常恐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请了几个风水先生一算,风水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着长江水位正在逐渐下降,都急得更什么似的,村长更是恨不得把自家桶里的水再倒回江里去。立马把这个事报告给了政府,政府的批复是:上游五强溪水电站正在蓄水,那几声巨响,也是3组机器工作时产生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让大家不要着急,等电站蓄满水,自然会好的。 不过老人们好像都不怎么相信这种说法,其实蓄水的情况遇到很多次了,远没有这么夸张的速度,这个时候有人忽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个老瞎子,老瞎子好像说过什么:菩萨闭眼,祖龙翻身,青天三啸,祸不单行。 母亲河在千万年来,可能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青天三啸,已经响过了,祖龙翻身?莫非是江里头的龙要走了?江里头有龙这从古自今都有这么说法。老人们诚惶诚恐,在江边上烧香祭奠,希望龙翻个身再躺回去,睡得好好的,谁也怎么着您,就别走了。当然更多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是来看热闹的。想看看长江底下是不是真睡了一条巨龙! 在第二天,江面忽然停止了下降,整个江面已经缩水了一半,而且江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类似岛屿一样的东西,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隔近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好像一座祭台。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修筑的,似乎没有一丝缝隙,犹如一个整体,正中央耸立着一块巨大的残缺石碑,石碑顶头上缺了一块,可即使这样,它也至少有十层楼的高度,上面写满了谁也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最奇特的是,这石碑在阳光下居然会反射一种羊脂半通透的色彩,甚至隐隐的有五色光晕,炫彩夺目。另外石碑的中间位置,似乎有一团污垢,仔细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一大滩血迹! 但这怎么可能?! 这石碑明明是水底下的东西,就算真的有血,也早被江水洗刷掉了。除非那是刚染上去的。 乡下人都没什么文化,看见这一幕,简直被惊呆了! 其实在长江边上生活的人们,经常会发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据说在民国那会儿,一次洪水,我们这里冲出了一只水晶棺材,跟玻璃一样是透明的,里面还有一个女人的尸体,尸体栩栩如生,老人们那女子漂亮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地,看一眼都会被迷了魂。这事传得很广,应该是真的。不过入了水的东西,老人们都认为那是龙王爷的东西,就算看见了也会再丢回去。但是这么大的一个石碑,那是谁也没见过。 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老人就说这是龙台。那个巨大的石碑就是龙碑,至于石碑中间的一滩鲜血,八成是什么妖怪的血,这才洗不掉。 所以说这石碑是用来镇妖的!这下石碑给露出来了,咱们八成要倒霉。别是这妖孽要活过来了。 这么一议论,大家更慌了。村里几个管事的一合计,这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也不是不相信人民政府,只不过那时候迷信的老人都觉得自己处理会比较好。好在江水不退了,事情也不是很着急,于是就让我们几个人在江边看着,他们回去想办法。 老人们都害怕,也不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在江边待着,我爷爷就是村子里管事人之一,见大家都不愿意,只好让我留下来。我爷爷其实也很不放心,最后我奶奶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点头同意。我是巴不得多看看这石碑,我从小视力就好,隐约感觉到这石碑上的血迹恐怕不简单。 因为它刚开始是一坨不规则的椭圆形,现在看上去,竟好像在慢慢拉长,放佛在流动似地,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证明我果然是飞行员的眼力。那一滩红色血迹,在很短的时间内,逐渐伸展出了开来,四肢身体,一应俱全,放佛是一个人的影子,但惟独没有脑袋。 这一发现让我心里很寒,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就指给旁边的大人看,不过他们眼力显然没有达到我的水平,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挥手让我滚一边儿去。 我叉着腰瞪了他半天,他们也不理我。只好把目光再次转移到石台身上,这一下就再也无法移开了。脑子猛然间炸开了一个声音,然后我无法控制的大哭起来。记忆到这里出现了一段空白时间。之后的几十分钟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再有记忆的时间,我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赤身裸体到了石台之上! 身上的衣服去哪了,我完全没有印象,不过那时候天气炎热,又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其实也不太在乎这些。让我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当时身上虽然光洁溜溜,可浑身上下一滴水也没有,而且从江边到此刻江中的石台,中间至少还有200米的江面覆盖着,难不成我飞过来的? 当然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几乎出于本能,我极力的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可一双脚仿佛灌了泥浆一般,完全不能动。而且全身肌肉莫名的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酸痒,仿佛身体里正有千万条蚂蚁噬咬。仅仅几秒钟时间,全身肌肉就酸得“苦”了起来。那感觉我实在不怎么想回忆,身子瞬间就瘫倒在地了。 我心说糟糕,这回八成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小时候我非常迷诸葛亮,就他的事儿记得清楚。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呼喊,喊什么我听不清楚,紧接着就感觉头上一黑,好像天忽然就阴下来了。我勉强抬头一看,哦,不是,是个影子,看轮廓那应该是个人,只不过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我一时半会儿居然没认出是谁来。 然后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没有时间了。以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那老瞎子的声音,我一看果然是他。他身旁的脏丫头好像瞄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瞎子点点头。难道是个哑巴?说真的我有些悚这老瞎子,甚至隐隐的,觉得这老瞎子身体隐藏着一种让我恐惧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我看来,甚至比石台的诡异莫名更让我感到惊悚。 老瞎子说完话,就盘坐在石碑下,离石碑上的人形血迹很近,几乎就已经是面贴面了,他一动不动,似乎是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坐,就坐了近一个下午时间,天都灰蒙蒙了。我曾一度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自己给坐死了。同时又十分害怕,奇怪村里人怎么都不来救我?然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长江的两面无限延伸的边际处,忽然就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然后就见江际处,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墙壁,至少有数十米高度。正在以一种排山倒海的威势像我这边冲来,我一看脸就白了,这声音这场景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娘的山洪来了!!! 与此同时,老瞎子忽然动了一下,我们都知道,瞎子的听觉十分明锐,我以为他要逃跑,没想到他只是给身旁的脏丫头甩了一个脸色。那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钢刀来,握住我的手腕,在我掌心上划了一刀。我疼得眼泪都掉下来,心里害怕急了,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伤口往出涌,好像不要钱一般,这个时候脏丫头就拿出一个碗来接,我浑身毛都竖起来,心说这是准备干嘛?当然这只是比喻,那会儿我还没长毛。 脏丫头接完一碗我的血后,就拿去给老瞎子。老瞎子接过,张嘴就喝了下去! 我都看呆住了,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瞪出来。只见老瞎子喝完我的血后,缓步走到石碑面前,然后“噗”的一声,一口血全喷了上去。那石碑一角,顿时就被我的鲜血染红了,但鲜血并没有顺流直下,而是犹如淋于沙石上一般,缓缓的渗透了进去。一会儿工夫,整面石碑就被我鲜血染成了一种半透明的红色。诡异无比! 我几乎都要吓傻了,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忽然之间就能动了。只不过浑身肌肉还是酸痒的要命,就仿佛棺材里的尸体复活了一般,十分僵硬。我艰难的动了一下身子,忽然后颈就给抓住了。我害怕极了,挣扎的往后一看,发现是脏丫头,也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里哪里来的这么大力量,她捏住我的脖领子,一把就给我丢到了江里!我呛了好几口水,等到自己浮上来的时候,石台已经淹掉一半了。这水涨得飞快,估计不等红啸过来,这里肯定要先给淹掉了。紧接着江边就传来大人的惊呼声,“不好了,山洪来拉,大家快跑啊。” 这不是废话么?!这时原本清澈的江面已经逐渐浑浊了,一股子泥腥子味道让我之欲作呕,心想什么也别管了,撒丫子往回游吧。以我的速度来看,应该还来得及。 之后我总结了,我这人估计命里犯太岁。老天爷也不知道是喜欢跟我开玩笑还是怎么的,没把我折腾够他肯定不算完。 ------------ 第三章 二十年后 我当时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些什么,竟然游着游着往回看了一下,这一看我就愣住了,石碑下就光剩下那个脏丫头,痴痴愣愣的望着江面。而老瞎子却不见了。难道是给水冲走了? 我一看不至于啊,石台虽然下半部给水淹没了,可上半部离水位还差着两三米呢,虽然按照这个速度,也没几分钟的事儿,可也不是现在啊。而且老瞎子和脏丫头刚刚站立的位置,是在那巨大的鸟文石碑下,那就更高了。想起石碑,我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愣是没把我魂给吓没了。 就见那半透明的石碑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血红的手臂,正掐住老瞎子的脖子。老瞎子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双目紧闭,满嘴都是血,而且一点儿也不挣扎。那只手臂卡住老瞎子的脖子,就往回拉。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瞎子居然被“它”活活的拉扯进了石碑里。因为我角度不是很好,只能看见一个侧面,所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看不清楚。只是片刻之后,老瞎子整个人就被拖进了石碑里,一下子完全消失掉了。 石碑中就又多出了一条人的影子! 我寒毛都立起来了,这时候我就听见江边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一脸焦急,大声呼喊着。我立刻回应呼喊,只不过被四周的浪涛声遮掩住了,嗓子都喊哑了他们才发现我。大声叫我回去。然后西周的浪涛声逐渐变大,远处那天崩地裂般的咆哮声也是疯狂的压了过来,一瞬间我就听不见他们在喊什么了。 我心说回去肯定得回去,只不过脏丫头还在石台上呢,而且看样子她不会游泳,也不知道是真哑巴还是给吓傻了,像个石雕似地痴痴呆呆望着江面。那有什么好看的?虽然我并不喜欢她,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淹死,于是嘴里胡乱答应了一声,立刻就扒水回去救她。 水面涨得飞快,等我在回到石台的时候,整个石台已经完全被淹没在水下了,半透明的石碑底部,也已经碰着水面了。我出水二话没说就拉住那脏丫头,她也不反抗,就任由我拉住,我刚想在下水望回游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话,我给她说得呆了一下,可惜当时江面噪声太大,她说得什么我没能听清。 就记得她说完这一句,猛的挣开我手掌,噗通一声跳进江里,浪花儿一打,转眼就没了踪影。我大声叫了几句,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等到我想到回去的时候,江水已经溢到我胸前的位置了,这时候已经没得选择了,我奋力地往回游,可游了没几下,一个硬物忽然击打在我的头上,我眼前一晕,脑子瞬间就蒙了过去,凭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撞我的可能是一快金属物体,类似斧头屁股的东西,可金属怎么可能浮在江面上?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县城的医院里了,而且我丧失了语言能力,张口发出的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音阶,我十分恐慌,医生说这是受到剧烈撞击的后遗症,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紧接着我开始恢复记忆,老瞎子,石台,洪水,爷爷奶奶。 当时我的父亲就坐在旁边,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着我,硬朗的额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等到我大了一点,我才明白了当时父亲神色中代表的含义,尽管我十分抗拒,甚至接连的否认。可我知道,在如何否认,也无法阻挡事实,他是在憎恨,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他不介意亲手杀了我!当时我也读不懂那些,只是下意识的感到十分恐惧,这种恐惧超过了我以往任何一种惧怕。 几乎出了本能,我脑子里第一想到的,是爷爷奶奶,那时候在我小小的心里,整个世界也只有他们能够够替我阻挡住这种恐惧,可我在也见不到他们了...... 后来二叔告诉我,洪水的那天,爷爷奶奶看我晕倒在江里,立刻下水救我,幸运的是我被救了上来。可爷爷奶奶因为年纪太大,却永远沉在江底了....... 我当时脑子里完全傻掉了,二叔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也许没说,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叹了口气后就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瞪着天花板,眼睛瞪红了就开始流泪,流啊流啊眼泪就流干了。后面的三天里我脑子里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其实什么也没想,就是一片空白。也没有小说里那些什么煽情的回忆场面。就好像整个人暂时失去了思维一般,现在的解释就是短暂的植物状态。还好是在医院里,通过医生地抢救,几天后我渐渐的好了过来。 渐渐的我也明白过来了,已经发生的事,不管你在如何抗拒,人力无法改变的。 一个月以后,我出了院。父亲本来想带着我去打工的地方,可我不知怎么的,十分抗拒跟他在一起。父亲没法子,只好把我教给二叔带着。在之后我就跟平常人一样,开始上学,高中的时候我开始对鸟文感兴趣,其实也就是古代文字。所以我报考了历史专业,专攻考古。 话说每一个新生代富豪的背后,都会有一个绝情的女友。我父亲好像也是这么个情况,父亲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的任何事,也不知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害怕伤心。 几年前父亲跟别人跑钢材发了迹,也许是老天爷玩他儿子就行,也没怎么折腾他,就这样一帆风顺地让他把生意越做越大,如同滚雪球一般,创下了一笔另人咋舌的庞大财富,后来脑袋上弄了一堆什么这企业家那优秀人才地头衔,听上去好像是个文化人,可我太清楚他了,他最多就能把自己的名字勉强写出来。 又过了几年,我毕业于一所二流大学考古系。毕业后,我开始疯狂的查找关于石碑的任何线索,只不过都失败了,在历史上,它并没留下任何记录。因为父亲给了我一笔不菲的财产,我并没有像一般大学生那样急着找工作,事实上考古专业在现今社会上并没有太大的用处,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叫冷门系里面的珠穆朗玛。 不久后我用这笔钱盘下了一个店面,做起了买卖古玩的生意,这么一做就是三年,期间都是一个人瞎忙,帮别人淘淘货,或者自己倒卖倒卖什么的,当然也不乏失手的时候,现在不都流行个什么白领的么?我也是白,不过是脸白。小康没达到,就勉强维持个吃糠的水平。虽然赚不到许多,但好歹还能混个温饱不成问题。可你知道,古董这东西实在不好说,它不比一般的生意,运气成分实在占了很大的比例,运气好一笔生意能让你赚得三四个月合不拢嘴,运气差的时候三四个月一笔生意也没有。遗憾的是我的运气从小到大就没好过。 我一看这样不行啊,在这么下去,我这个小摊子难不成要破产了?这年头都说什么美女经济,想着想着,我一狠心,咬着牙也请回来一个大美女,那个贵呀。还别说,生意好像真是好了不少,最起码能把她的那份工资能捞回来,心说这样吧,也挺好,闲着的时候还能养养眼。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父亲曾几次要求我回去帮他管理企业,可我都拒绝了。后来他也没有在提起过,而且我和他的联系越来越少,发展到最后,一两年可能都见不上一面,最多也就是过年到时候通个电话,问一声平安。 就在去年,我二叔忽然来找我,说是我父亲准备给我找个后妈,来问问我的意见。我其实没什么意见,就让二叔转告父亲,说我祝福他。二叔叹了口气,拍拍我肩膀,说,“大哥年纪大了,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好,你又不肯回去帮他,他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我笑笑,没搭话。二叔摇摇头,看了我一眼也就走了。 我活着当然不是为了混吃等死,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感觉,我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可它总有开始的一天,而我,会一直等下去,.....我不知道在这世上能有多少人可以把满腔的疑问在心里放上一辈子,但我想,我肯定算是其中一个。 ------------ 第四章 她跟来了 这一天,我正懒洋洋的躺在店子外的藤椅上,一副知足安乐,颐养天年的架势。惹得一旁的丫头抿嘴格格笑个不停,我白了她一眼,没理。心说反正这会儿还早,没生意,抓紧时间在睡他个回笼觉。 结果眼睛刚闭下去没多久,就被一个老头子打扰了我的好心情。 一老头凑到我跟前问,“我说,你这儿收不收卖古董?” 我抬眼一瞧,看这老头子一身落魄的中山装,土灰土灰的,也没见什么逼人的气势,这样子就拿不出什么好货色来,就不怎么想搭理了。 当然我倒不至于放在脸上来,就一抬手请他坐下,说,“当然,只不过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所以价格上会低上一些。”那意思您一边凉快去吧,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地道滴。 干我们这行,人都说,讲究一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白就是形容我们这行暴利,其实这话不对,因为一年到头儿,我们能做上生意的时间,本来就只有秋后两三个月。 说起的来这得怪那些个跑地仙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话说现在那些个土夫子摸金校尉,南北地仙,人都发财了,肚子里流油,很少都一年到头都去摸金的了。基本都集中在秋后两三个月工作,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是他们不工作,我们就没事做。 当然如果有客人没事想找我聊聊,那我也乐意,只不过这得看时候,像现在就肯定不行。 “好,那我打听一下,你这里收不收“土货”?” 我一听,一口气险些没倒腾过来,呛得我咳嗽了几声,主要是被“土货”这名头吓着了。 “土货”的意思可不是土特产,在古董这一行里,“土货”就是刚从土里掏出来的东西。再往白点说,那就是盗墓贼刚从墓里扒出来的。其实这在内行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古董它不比别的物件,这玩意儿不能生产,也就是说你砸了一个,这世界上就少了一个。那么古董从哪儿来?一般人都以为那是中国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也就是从民间收回来的。那是屁话,想想自己手机给砸地上多少回了?那些石头铜铁还好,瓶瓶罐罐的基本一碰就碎,几千几百年下去,随便那一代给碰一下就没了。能剩下多少? 其实市面流传的东西,顶多只有三成是来自于民间,其余大多都是从古墓里顺上来的,少则几天前,多则几百年前。而刚从墓里掏上来的东西,无论多大来头,哪怕你是和氏璧呢,都只能叫“土货”,因为土腥子味还没有去掉。要放过一段时间后,才能正式被称作古董,然后分类。 而收“土货”。就是在它们刚出土的时候就收过来,这样价钱会比较便宜。但是风险不小,先抛开其他的,它们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其实这种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土货”本身邪门儿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较官方的解释是墓里的东西,都是“苦主”平生身上最爱的玩意儿,因为付出了太多的感情,这些东西非常容易通灵,也就是成精成怪啊什么的,真遇到这种东西,我们的处理方法一般都是找个荒山野岭再给它仍回去,只有没有问题的东西才能到世面上流通。 当然这也出过不少问题,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收“土货”,也不敢承认。因为就算抛开这种神魔鬼怪的事情不说,就国家一这关也很难过去,现在雷子比鬼还厉害。还有一种说法,“黑货”为了掩人耳目,有时候也会称作“土货”。黑货当然就更头疼了,黑货就是活人手里偷出来了。死人是不会报警的,但活人就不同了。而且古玩这东西,唯一性太高了。除非你自己收藏,否则一但在市面上露面,很容易就被雷子顺藤摸瓜的逮到。 老头儿见我不说话,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从土狗上找来的。” 我心里一惊,立刻就警惕了起来。土狗是暗话,他其实算是一个人,也可以说不是。说起来还有点类似古代那位百晓生。因为古玩行业多少有些见不得光的意思,所以像我们这些古玩贩子老板,都会在当地的土狗上留名,懂行的人上去一查,就可以通过一些隐晦的方式找到我们。 当然,这些方式非常隐蔽,只有行家才看的明白,而且,就算雷子找来也不怕,因为没有证据,我肯定也不会承认。 我正准备在套他两句,还没开口。他立刻又道,“别说,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你看。” 我扫了一眼,顿时放下心来。那上面是一朵梅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确是我留下来的记号,因为有一段时间疯狂的迷恋一剪梅,所以就弄出这么个东西烧包,他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我,证明这家伙的确不简单。 可我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感觉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爽快点说话好,不然把人家惹毛了,跑去告我一状我也受不了,于是点点头,嘴角一扯,勉强给他笑了一个,说,“老爷子还是行内人,可看走眼了,找我什么事啊?” 他露牙齿一笑,满口的黄牙,上面还有一片菜叶子,我看着恶心的要命,就听他说,“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自己拿着不保险,想问问你不是联系到人把货给掏去了。价钱嘛,绝对不让你吃亏!” 我一听反正说开了,也懒得再装蒜,说道,“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淘货,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买家呀,开一个坑不知道多少家等着拿货呢,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是生意精,果然不假。我也不瞒你,其实是这样,那“货”是好东西,可是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好东西可难找了,要说仍把谁也舍不得,就想要找你看看,能不能找人把它对付过去?” 我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有问题的东西,这不过这事传得邪乎,见过它没准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再说哪北京的行家多了去了,小问题肯定早给制住了,只怕还是个大麻烦。 黄牙老头见我脸色不好看,忽然就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来,往我眼前一凑,说,“行不行咱们再说,你先过过眼。” 我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那东西是一个大约巴掌大绿色石头雕刻,短翼、卷尾、鬃须,一眼看上去外形好像是一只蛤蟆,我可是见多了,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只貔貅。貔貅就是龙生九子中的一子,属于古代瑞兽,生性凶猛,喜吸食魔怪的精血,并转化为财富纳食四方之财,因为没有肛门,也就是所谓得只进不出。说白了更财神爷差不多的意思。 让我惊讶的是这东西的材质,大体是呈一种阳绿色,可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玻璃般的梦幻光泽,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他娘的居然是一大块翡翠。而且从质地上来看,这也是极品中的极品。外行人看翡翠,一般都是从色方面先入手的。也就是翡翠绿色,颜色越绿越值钱。我们当然不同,我们首先看的不是色,而是种,也有叫水头的。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品种,翡翠种地有很多,最值钱的无疑是玻璃种地。这块就算不是,我看也差不多。而且这种阳绿色已经算是经典中的经典了。至于真假,这个我扫一眼就出来了,不是我厉害,而是翡翠这种东西真假实在太容易分辨了。 其实翡翠这种东西,严格来说它已经不算古董范畴了。原因很简单,单单只是一件普通古董的身份并不能为它增加多少价值。别看那些拍卖会那些什么千万上亿的,那大多都是自我炒作,整个骗傻呢。一场下来百十分九十九的东西流拍,目前国内整个市场的购买力就那么点儿,真遇到个愣头青花几亿买个罐子回去,那拍卖会的工作人员下半辈子只剩下花钱这一个任务了。 其实在古董行业里,上百万的交易已经算不错了。500万以上那绝对可以算是大买卖。这块翡翠别的不敢说,卖个500万绝对没有问题。当然了,这个价格有一定的随意性,还要看当时付款条件与心情。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下也憋不住了,忙叫了一声,“丫头,快给客人上茶。”然后赔笑道,“没看出来老人家还是尊真神呀,我靠,可把我晃了眼了。” 黄牙老头直乐,一脸贼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我嘿嘿一笑,这时候茶上来了,我喝了一句就问道,“您说笑了,不知道老神仙怎么称呼?” “嘿,可别这么叫我。我可担当不起,老爷子我不骗你,我倒是想过干这一行,可无奈身子骨不够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这东西就是他带回来的。”黄牙老头呵呵笑道,“这东西是一对儿。你要有兴趣的话我一会儿就叫人把另外一个也送来。” 我闻他浑身一股子土腥子味,这是盗墓贼长期在墓里染上的,一辈子也别想洗掉,心想这老家伙八成是在晃点我,他要不是倒斗的我能叫他爷爷。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而且一听东西还不止一块的时候我更是双眼放光,于是顺着他话说道,“东西我可以收,只不过有件事得说明白。否则你白送我我也不能要,这东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得给我说清楚。”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老头知道这是我的底线,也就点了点头,神秘兮兮的说了四个字,“她跟来了!” ------------ 第五章 貔貅 我掏了掏耳朵,一下子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她跟来了,谁跟来了?难道是雷子?我靠你个老家伙,难不成是准备坑我来了?情不自禁的又问了一句,“什么?” 老头子见我没听懂,摇摇头把茶一放,“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东西的确是从墓里刨出来的,动手的是老头子一个朋友,职业盗墓者。 那应该是清末时期一个大官的墓,这个其实很好辨认,清中尤其是清后期,官员们的墓地开始变得简单起来,都是直上直下的直土坑,不存在地宫什么的,一般有一个主墓室和一个配室。原因可能跟国力衰退有关系。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战国时期的墓穴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当然两者之间在细微之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土夫子门在这方面很少会搞错。 主墓室已经给前人劫了道,也就是黄牙老头他朋友其实是二进宫或者三四五六七进宫。主墓室早给洗劫一空,连棺材里的尸体也给不知道刨去哪儿了,黄牙老头他朋友除了大骂晦气之外,也别无他法。既然主墓室空了,旁边的配室(也有叫陪葬室的,一般为主人的妻妾)多半也悬。因为“苦主”不过是一官儿,他就算一品大员,坟墓的规则不可能会出现陪葬陵。现在大多数人都把陵和墓搞混了,其实这完全是两个概念,说简单点,陵就是墓的上层建筑,也就是地上建筑。而墓室深埋地下的。 所以如果配室也空的话,他这一遭算是白走了。当然他其实内心也放弃了,因为主墓室一般都在配室的后面,既然主墓室空了,配室肯定也没了。不过因为他是直接打盗洞硬穿十二层青墙下来的,所以还是想去走一遭看看。(从这点看出这家伙的确是个高手) 当然因为不报什么希望,所以几步过来这家伙东看西看,心想贼不走空,要不随便找几个瓶瓶罐罐回去腌白菜得了。 果然,刚走出几步他就绝望了,配室的确有被动过的痕迹,棺材盖都给掀开了,旁边的瓶瓶灌灌破了一地。这家伙心里骂了句娘,拿起手电往棺材里晃了一下,发现尸体还在。紧接着他四周照了照,然后确定人家连个毛都没有给他留下来,只好再把注意力放回到棺材上面。可他在仔细一看,立刻就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棺材里躺着的尸体有问题!是不是粽子先不说,但他肯定不是棺材的原来主人。因为这句尸体非常新鲜,死了绝对不到一个星期。这他娘的奇了怪了。难不成也是个盗墓的,遇到了什么东西,最后死在这儿? 老头子的朋友是职业的盗墓贼,尸体这种东西在他看来,已经跟平常人眼里的大白菜差不多了,实在很难让他产生任何负面的情绪。可这具尸体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惧意,这具尸体的眼睛睁着不说,他居然还在笑。 笑个毛啊你,蠢货,他娘的死了还笑。老头子的朋友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这情况他一看就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正主儿八成在他下面。他仔细一看,果然下面还有一具尸体,只不过被档着,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 倒不倒?对于盗墓贼来说,这根本不是个问题。考虑了不到两秒他就决定先把这尸体翻出来再说,看看下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按照他的经验,下面估计是个黑毛。他立刻掏出个黑驴蹄子,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心说先下手为强,不管什么东西,先吃爷爷一黑驴蹄子再说。 就在他刚要动手的时候,那面带微笑的尸体忽然自己就自己弹开了,给他吓了个够呛。一具穿着白色羽衣的女尸躺下面,看上去一身素衣,身材还很苗条。这就肯定不是黑毛了,黑毛黑毛,顾名思义,就是尸体上长满了黑色类似菌类的黑色东西,这具尸体上却什么都没有。 他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这女尸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百年不腐,但好像没什么危险,一对翡翠貔貅就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因为这句女尸是背着盗墓贼的,所以具体长什么样子他也没看清,当然一般来说也没有人会去想要看一句百年老尸的脸,那一瞬间的冲击感很谁少人接受的了。 之后的事情几乎一帆风顺,盗墓贼轻而易举地就把货给顺了出来。不过在接下的验货途中出现了问题。她跟来了...... 这个她是谁,老头子自己也讲不清楚。但我估计应该不可能是那具女尸,不然这他娘也太神话,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具尸体从山西自个儿跑到湖南的过程。虽然老头说得不太清楚,但我还是听得片体生寒。这这这,是什么事啊,都快赶上聊斋了! 老头看我脸色发绿,知道说了太夸张了,这要是说不清楚,这买卖八成就黄了,连忙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自己想啊,这东西如果真的问题太大,我老头子还敢带在身上么?说真的我的确也见过那鬼东西,其实就是一团模模糊糊影子,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想了一想,这老家伙看上去油嘴滑舌的,他的话听了只能当放屁,不过他真能把东西带到身上,说明可能问题确实没我想象中的严重。(事后想起那完全是傻逼的想法)而且我这小摊子实在很久没生意了。在这么下去八成等不到谁把我害了,我自己就得先饿死。心说拉到吧,反正都是些悬悬乎乎的东西,再怎么琢磨也琢磨不出个屁来,就为这东西的价值,拼一拼也是值得的。 老头子见我脸色松了下来,立刻伸出手开要和我握手。那是要和我对手。这家伙确实是个行家,而且是老派的。 在古董交易中,交易时不太“讲价”的,双手一握,几个手指动一下,有一套固定的方法可以交流。原因嘛,很简单,其实古董交易大多都触碰到了法律,国家明文规定,1795年以后的古物绝对不允许私人买卖,那样算下去,从乾隆皇帝开始,后面的东西一律打倒,你自己可以收藏,但是绝对不能拿它出来交易。 当然对手这一套要内行人才看得明白,否则你冒冒失失去捞人家手心,很容易被当成老流氓甩几个耳光的。 我伸手过去握了一下,他开的价的确很低,这笔买卖要是做成的,我可发大了。而且让我我惊讶的是此人手上的老趼。他的整只手的手指第二节全是老趼,这叫抬趼,是抬棺材板抬多了抬出来的,这家伙就算不是个摸金的,也必然干过这一行,他娘的老家伙还想晃点我。 当然我脸上是不动声色的,可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是心虚,就道,“不错,价格合适。说实话老爷子你这个价钱卖给我的话,算是吃了不小的亏。只不过这东西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我这么说其实也不是为了压价,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除非那些西贝货,真家伙一般都不怎么谈价钱,讲究的是一口买卖。毕竟古董这东西其本身是不具有任何实用价值的。买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你喜欢这玩意儿,多少钱都喜欢。不喜欢白送你你还嫌这东西放家里占地儿呢。我打个比方,就拿最近比较火的青花瓷来讲,现在个头普通,品相完整的一个青花瓷罐子,价格大概在300万左右。你说普通人花300万买回去一个罐子干嘛?那东西腌白菜吧口径太小,做屎盆子吧又重心太高。 所以我这么说,其实就想再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而且做我们一这行,再喜欢的东西,你也不能完全露出来,最好是保持三分热忱,七分矜持。 老头子嘿嘿一笑,“行了,你个小东西,也算是个行家。这东西,这个价格,在谁手里都有富余的。收不收就一句话的事儿,也别想从我老头子嘴里再套出什么话来,我老头子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说着就端起茶杯,也不喝茶,就看着我。 我一看,好嘛,那叫“端”,通一个断。意思是别屁话,要就收下,不要他老头子可就拜拜呐。我忙道,“成成成,那就这样。咱们按规矩来,您先让人把另一片送来,然后您给我一个账号,钱的话东西收到立刻就打给您。” 老头子听完就拿出一只手机来,我一看,靠,iphone4,老家伙玩得挺时髦呗,我都一直没舍得买。然后他拨了一通,就开始在电话里讲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方言,应该是让人把货送来。点头道,“成了,东西很快就给你送来。那老头子就先走一步了,到时候来人,你把钱给他就成。”然后把怀里的貔貅放在桌上,起身告辞,仿佛一刻也不想多留。 我把他送到门外,立刻一个转身,回头去看那只貔貅,越看越是爱不释手,这东西品相,质地,都是上上之选。拿在手里是暖的,却让浑身透出一股清凉沁人。虽说年代近了点,不过无所谓了,翡翠其实不讲究这些。至于刚刚那老头子讲的问题,我当时完全都抛一边儿了去了。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让我是追悔莫及。 而且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貔貅本来就是用来辟邪敛财的,换句话说,你要撞鬼什么,貔貅它本身就是一种解决的办法。这么说大家可能不太理解,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你能想象出观世音菩萨雕塑闹鬼的场面么? ------------ 第六章 要钱不要命 那老头说东西很快就给我送来,可我愣是等了好几个小时,天都黑了,才姗姗走来一位中年男子,看他西装革履的,大热的天儿,脖子里养了一圈儿细汗,最搞笑的是,这家伙居然带着一副墨镜,他娘的也不怕摔着把东西砸了,一看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装逼犯,不像是我这圈子里的人物。 不过这人倒是极为干练爽快,见了我就说了一句话,“你是老板?”我点头,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掏了出来,我一看没错了,当下就把钱给他打了过去,然后这人屁也没放一个就走了。 我心说也好,他娘的省事情了。立刻就把东西拿丝带包起来,放到我准备好的楠木盒子里,这东西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算是我挣的,我得想法子把问题给对付过去。以前倒是听说过不少这类的事情,可我本身没有处理的经验,所以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吩咐丫头把东西收好,心说一会儿找几个圈内的人问问。可她居然白了我一眼,“你自己不会动么?”然后继续看她的鬼打架的肥皂剧。 丫头是我请来的店员,真名叫林晓娟,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刚毕业于一所三流大学,英语系。因为我经常要接待一些傻老......呃,外国友人。虽然原则上我也掌握着英语四级文书,可遗憾的是我刚出了大学校门后,基本所有学到没学到的东西都他娘的还给老师了。 小娟英语成绩尚可,很容易就能帮我忽悠到那些......外国友人,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欢迎接待外国友人,为什么? 这个问题比较尖锐,但是我总结的就只有两个字,好骗!而且完全不用什么花招,据我这么些年得到的经验,一般只要掌握好两点就行,端和放。 所谓端,就是你得端架子,别一看见老外进门,就赶紧笑脸相迎,那是不行滴。非常容易把人吓走。因为这些老外有大多也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了,以往八成都受过咱们同胞的治。太过热情会让他们产生防范心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看,端起架子别搭理就行了。 一般老外进店也不是瞎看,他们大概想要个什么东西,心里都有个数。一般都是从朋友或者亲戚那里听来的,比如说瓷器。他看上了那个,自然会问你。这时候你就臭他。说你懂么?无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你都说,“这东西光有钱不卖,得懂行才行。谁知道你买来干什么?你要拿回去腌白菜我不成名族罪人的么?” 一般情况下老外都会变脸,然后反驳你,因为他们大多心里都有个概念,所以基本上掰扯两句还是没问题的,说这不是那谁谁谁朝的东西么? 到了这儿就是放了,你甭管他说的对不对,都要装作大吃一惊来。然后说点什么好听的,比如说什么,“哇,你很好的,朋友,你对我们中国历史大大的了解。” 然后在数落自己一通,最后拍着胸脯讲,既然朋友如此喜欢中国文化,那好,我就当一回扫清民主狭义的急先锋,这宝贝八折给你了。这买卖基本就成交了。当然,如果大赚的情况下,你还可以送他一些小东西,比如说他买个香炉,你就送他点檀香。闹不好还有回头客呢。 不过这招对国人没用,为什么?这不废话么?一个知道唐宋元明清的同胞你好意思夸他么?小心人家以为你存心找茬揍你一顿。 那个,还有个情况我要给大家汇报一下。我这铺子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假的。不是我存心骗人,其实大部分古玩铺子都是这么个情况。真东西也不是没有,不过没放在铺子里。这铺子就是让你看个大概的,真懂行的看好了就会跟我谈价钱,然后我就带他去拿真货。当然了,外国友人一般不需要这么麻烦。 丫头在我的传授下,不出一个星期就把这一套运用地如火纯情,最骄人的战绩是曾经把两枚袁大头用一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名据说是做外贸生意的美国人,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那两枚袁大头中间还有一枚是假的。而且这丫头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细细的柳叶眉,眯成一条缝的丹凤眼,我最喜欢的还是她的嘴角,笑起来微微上扬,很有幸福的感觉。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青春活力让人难以抵挡,和她一比,我觉得自己就跟个出土文物似地。 自然也很难有人能够发现她瞳孔里深藏的那一抹狡黠,很容易就被电到。所以也不排除有些老外买东西纯粹是出于对她的讨好。 别人肯定以为我请她回来绝对赚到了,可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这丫头上辈子绝对是一个混世魔王,碰上她的男人上辈子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比如说我...... 我上辈子肯定是作了不少孽,这辈子活该我被老天爷折腾,本来是想请个帮手回来,谁知道请回来个祖宗,千不该万不该我曾经表现出了一丝要升级她为老板娘的意思,在她断然拒绝以后,我的自卑心理让我无法再去对她做出任何老板似的指令。因为理由很可怕,她说老牛吃嫩草是不对的...... 我叹了一声,只好自己把东西收起来。想关店门的时候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她照样没理我,也没有表现中一丝想要搭把手的意思来,看来鬼打架肥皂戏比我这个老男人更加具有吸引力。其实懂的人都知道,店面那种往下拉的卷帘门一个人很难把它关起来。而且我的店铺有近200个平方,也就是说我独立要关上四扇这样铝合金门,关完之后我也快累趴下了。 我心说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再说我也斗不过她。因为我现在只要稍微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来,她就会用一种很可怜巴巴极具杀伤力的眼神看着我,我最受不了这个,一般不出两秒我就会败退。所以我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父母。他娘的都是自己作孽。 这个时候,手机就响起来了。 我接起来一听,那边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你小子没死吧?” 这是我一个朋友。这家伙是个典型的世家少爷,因为做为一桩丑事,所以我直接叫他少爷。有一次我去河边钓鱼,这家伙硬要跟着来,他根本没钓过,就爱凑热闹,还老跟我吹牛皮,我当时也是存心看他笑话,也就没教他。 他先穿了个树叶,半天没鱼上钩,他又换了块面包,一样半天没鱼上钩。没办法他只好去换蚯蚓,一样还是半天没鱼上钩。最后他火了,气愤之下,掏出100块钱摔入水中大骂,“我操,要吃什么!自己去买好了!” 就因为这么个事儿,这家伙被我们嘲笑了好一段时间。据说他家是世袭的盗墓贼家族。从祖宗开始就干这个了,家里现在就有不少人还在从事这门手艺,家底渊源。 我懒洋洋道,“干嘛,这几天那几个鬼女人没缠住你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他说,“几天没见你人了,没死就赶快过来,我这儿来了件新货。” 我眼睛一亮,心说风水轮流转,怎么着今儿轮到爷我发财了?!立刻问,“啥玩意?” 他说,“明青花,你快点,我这是冒着风险给你打得电话,我三叔已经找来几个关系好的捐客了,那意思好像是准备卖给他们,我可是友情提示啊。你要是来不及,被劫了胡可别怪我。”他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我顿时眼睛发红,明青花啊!这玩意转个手至少能赚一倍回来,立刻就问了一句丫头去不去?她照样没理我。我也懒得多说,关好店门,开上我的二手破桑塔纳就直奔马岭,顺便还可以问问他这对翡翠貔貅怎么处理。 眼看着我车就快开到他楼下了,忽然电话又响了,我接起来,那边说,“行了,你不用来了,东西给我三叔卖了,你现在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胸口马上被堵了一下,一脚急刹车,险些把车子都桶翻了,对着电话里就是狂吼,“我说你小子诚心耍我是怎么地?我这车又不是火箭炮,哪有那么快的?” 他在电话里喊,“我还以为你小子路上翻车了,让你快点,你墨迹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靠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说了?他娘的就叫我速来,我这不立刻就来了么!你三叔呢?他奶奶的熊,这老小子又晃点我,我上次还请他桑拿去了,他说好了要照我来得,这才几天怎么就变了卦?” 正说着,车已经到他楼下了,我刚下了车,迎面就看到一个老头子从他正门里面走了出来,一看见我,立刻笑着给我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神情那是颇为得意,就听他说,“秦老板,来迟了一步哇。”这人我认识,是我们这儿有名的捐客。 我勉强给他回笑了一个,眼睛一瞄,就见他手里包着个罐子一样的东西,瓷白色,上面还有几道花红柳绿。我看了一眼,眼睛顿时就红了,这东西实在太好认了,明显是一只青花瓷! 他还不给面子,把东西冲我抬了抬,得意道,“明青花,花色倒是一般。改天请客,秦老板务必赏光。” 我不由恨得牙痒痒,一抬头,就见我朋友在上面指了指他,然后给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只好在肚子里呸了一声,自己就上了楼,本来还想找他三叔算账,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少爷说他三叔看情况不妙,从后门溜了。 我火冒三丈,但是没办法,只好一屁股坐下来,把今天的事情跟我朋友一说,本以为他会替我高兴,没想到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问我东西带来了没有,拿出来让他看看。 我一拍脑袋,“给你催得忘记了。怎么,这东西有蹊跷?要不我现在跑回去给你拿来?” 少爷阴着脸问,“东西你花多少钱拿下来的?” 我对他比了一个手势,他脸当时就绿了,“八十万,我说你秦大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八十万那东西还没问题才是见了鬼了。” 我见他这么大反应,心里也毛了,“不至于吧,那老头子就直接带在身上,能有多大问题?” 少爷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就差没直接点我头了,抓狂道,“老大,拜托你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那老头一眼就看得出是内行人,你说那个内行人会把价值千万以上的东西八十就丢出去?能带着身上不代表那东西问题不大,而且出问题的土货一般都是晚上出事的,白天带在身上当然没问题,那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把出问题的土货仍掉的?找快递公司么?” 我一听,顿时傻了眼,“那怎么办?” 少爷瞪了我一眼,语重心长道,“还能怎么办,别说我没警告你,你现在立刻回去去把东西丢掉......啊,不,要出事现在肯定出事了,你今天就别回去,在我这儿住一晚上,明天白天再去丢。” 他话说完一半,我也抓狂道,“老大你说的轻巧,我现在就算不管它能卖多少,可它实打实花了我八十万。你知道八十万老子攒了多少年么,不成不成,你这馊主意......” 他靠了一声,“你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我也靠了一声,“老子钱也要,命也要。”少爷这个人,怎么说呢,平时看上去油嘴滑舌的,可要说义气那是绝对的义气,他肯定不会看着我出事。我就是吃准他这一点,再说除了他,我也找不到人能帮我处理这种事情。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去朋友,可这八十万我他娘的是真的亏不起。 “算了算了,你厉害,我怕了你了。要不这样吧,我明天找人去帮你看看,今天你就先别回去了。这样总行了。” 我顿时心花怒放,“那成,事情解决后,老子算你一半技术入股!咱们兄弟两五五开。” 少爷露出一个鄙视的神色,“你不会以为大爷我差你那点钱吧,你还是自己留着做老婆本吧。” 我忙赔笑道,“是是是,您是大款。我们这种摆地摊的......糟糕!”我脸色一变,“不成,我还得回去!” 少爷不耐烦道,“大少爷,你又怎么了?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真出问题的东西邪门的很,你没见过也听过吧。我二叔公就是因为遇到了这东西,我二叔公你见过吧?就是叫你翠花的那个傻老头,他就是因为遇到了出问题的土货,我们家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着了什么道,二十几年下来了,逢人就翠花,翠花的叫。” 我脸都绿掉了,“不是这个,我们家的那丫头还在屋里看那些鬼打架的电视剧呢,照你这么一说,我怕要出事!” ------------ 第七章 她 说完我也等不及他反应了,冲下楼就上了我的二手破车,一路狂奔,等到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店里漆黑一片,估计丫头已经睡下了。我这个店子是两层楼,上面一层是我休息的地方。后来丫头因为舍不得去外面租房的那点租金,也硬住了进来。还美名曰监视我,别让我带哪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回来把店里的东西摸走了。 我店面所在的这一条算是比较僻静街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古董店讲究的是一个雅意,让人一看就能静下心来谈生意的地方,没见过谁把它弄到步行街上去的。 因为比较僻静,所以晚上11点多整个街道一片静默,除了偶尔会传出两声猫叫外,连个屁声音都没有。平时我还挺喜欢的,我个人是不太喜欢吵闹。可这时候我巴不得旁边有几个d厅什么的。说实话我是给少爷说得有些发毛了,主要是他二叔公的例子摆着呢。 他二叔公今年八十多岁了,听说以前也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老瓢把子,响当当的人物,可就是因为碰见了那种神神叨叨地东西,现在逢人就喊翠花,还上来一个劲地摸你,要在一般情况下可能会很好笑,可你看见他二叔公认真的表情,那完全已经脱离了可笑的范畴,而是发自内心的会感到一阵恶寒。我第一次去他家差点给他二叔公吓死。要真成那样,那我还不如当场被弄死来得干净。 下了车后,我深吸了口气,可能因为心理作用的关系,而且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在我心里一直时有时无的,我总觉得今天店里鬼气森森的,从里到外冒着寒气。他娘的别是真出事了吧? 我缩手缩脚地去开门,本来很小钥匙声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在我耳边忽然响开,我当场头皮都炸开了。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放轻松,放轻松,咱二十一世界还是很靠谱的,一般不会出现那种无厘头的事情。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给自己打气,心里就越是发毛。后来我明白了,我这种想象力丰富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单独处理这种事情。他娘的应该把少爷也拉过来才对的。 “啪”的一声,门刚打开,我立刻就发现里面不对劲,因为丫头很怕黑,所以她其实都会在上下楼的楼梯口开一盏节能灯。那种灯光线很柔,在店外是看不出来的,可进去店里绝对可以发现。但是今天她居然没开。我绝对不会相信以丫头那种性格会忽然良心发现,帮我省电,所以肯定出了什么状况。 果然,我把手摸在一边墙上开关的时候,打了几下居然打不开。难道停电了?我往旁边的店子一看,这一路下去都已经熄灯了,整个街道两道黑漆漆的吓人,不过路灯还亮着,但是路灯因为不属于商业用电,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是不是真的停电了。 我只好拿出手机照着,可我手机的灯光是绿色儿的,照起来更他妈阴气森森,我骂了一声,一边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换个金色儿的手机,一边朝楼梯口摸索过去。 一路过来也没出什么状况,可我这个楼梯因为是很多年钱装修的,所以木质地面很多都已经松弛了,踩上去会发出一种让人牙酸的“吱吱”声。 我一手拿着手机照路,一边尽力的把身子压低,竭尽全力模仿某特种部队正在执行什么神秘任务去偷袭人家的情形。可搞笑的是我脚下不停的发出那种那人牙酸的声音,而且在完全的黑暗中,我手机发出的光亮很容易就把我变成黑暗中最大的目标,这种感觉让我一度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位手里举个写着“我是傻逼,我来偷渡”牌子冲进人家女厕的傻逼男。 我缩手缩脚刚过了楼梯转角,忽然就发现在我手机光亮能照到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正背着我朝左边的房间走去,刚刚开始我以为是丫头,正想喊的时候,发现不对。 这他娘的是个女人的背景没错了,可这个背景绝对不是丫头,她比丫头要高出不少,最主要的是丫头没有她这么一头垂在腰间的黑亮长发。 这人是谁?她跑我家里来干嘛?难道是贼?一个拥有一头齐腰乌黑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羽衣,然后喜欢一边闲庭漫步,一边窃宝偷香的美艳女贼?这样的话我是不怎么抗拒啦。 说实话我当时挺佩服自己冷静的,我只考虑了一秒就决定暂时不要惊动她,因为我忽然发现这女人的衣服上有些古怪,那不像是现代的衣服,看上去倒有些像电视剧里清朝少女喜欢穿的似而非的旗袍,土黑色很重也就罢了,可那上面居然还有血迹......而且是那种陈年淤血,都快成黑色儿了。 我头皮一麻,下一个瞬间我就想到了另外一个答案,这东西别就是那黄牙老头嘴里那个她了。可那黄牙老头明显晃点老子了,他说的就是一团白影,这他娘的那里是白影啊,分明就是一个人......或者一只类似人的物体。 我当时已经彻底毛掉了,出了一身冷汗,脑子开始混乱起来。当然如果是一直这么安静,那么我有可能还能慢慢地冷静下来,但是非常的不巧,我脚下的木板不知为什么,忽然发出一个“咯吱”的声音,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像人的东西停下脚步,慢慢转身...... 我就觉得一阵晕眩,心跳到嗓子眼来了,说实话如果换个能场景,我是乐意看看这女人究竟长什么样的,哪怕是干尸我也无所谓。可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很难保证看见了不会大声喊出来,丢人不丢人就不说了,万一惹到她,这种后果我实在没法子承担。 所以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往楼梯口退了一步,用楼梯的高度暂时阻挡了我和她的视线。我不敢再看,闭上眼睛,迈着发抖的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贴着墙缩起来,脑子里疯狂的开始回忆有没有类似情况的解决办法,淋狗血?拨大粪?童子尿?好像用过卫生巾也可以......但是,都没有。我店里倒是还有几个开了光的玉佛,不过要是有用的话,这东西也应该不会出来了。 我脑袋跟磁带倒盘似的胡思乱想,别说,这样一来的确让我减少了几分恐惧,而且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自己又不是道士和尚之流的,就算给我工具我也用不来。他娘的早知道我做这行生意就应该先去少林考个研究僧回来。 因为上面现在一点光线也没有了,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搞什么,如果它只不停来回散散步什么的,锻炼锻炼身体,我倒也不怕它。就怕它不知道好歹走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东西居然也没有下来的迹象,我心说这样也不是办法,丫头还在上面呢,而且整二楼一点动静也没有,别是丫头给这玩意害了,那他娘的我怎么着也要把这玩意弄死,给丫头报仇。 想着想着,我胆气就足了几分,抖着手把手机往上面照去,然后我愣了一下,因为目光所极之处,什么都没有,去哪儿了呢?我又把手机往前移了几分,这一下整个二楼的走道都给照了出来,东西真没了! 我在楼梯口等了近三分钟,那东西完全消失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心说有门啊,遇到位讲道理的主,见主人回来就自己撤了。这时候我再不犹豫,冲到右边的第二个房间,“咚咚咚”开始敲房门,其实我是有钥匙的,但我不敢直接冲进去,因为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不用那东西动手,丫头就可以直接宰了我。 敲了几声,里面就传来了丫头有气无力的声音,“秦哥么?” 我说是我,“快开门。” “什么事呀?不能明天说么?”丫头问。 我心说那东西虽然不在了,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出来溜达,还是先出去避一避的好。于是对着门说道,“不行,有急事,你赶快穿上衣服跟我走。” 过了好一阵子,门里才传来丫头的声音,“秦哥,我今天人不舒服,能不能不去了?” 我听她的声音好像真的比平时虚弱,而且也不跟我斗嘴了,如果在平时,她肯定会呛我,比如说什么我不跟老男人约会的。 问题是我也没时间跟她耗,“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真的有急事,快起来。” 里面好像嘟嚷了一句,我没听清,紧接着就听见丫头道,“好啦,好啦,门没锁,你先进来吧。” 我正准备拧锁,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个东西在我皮带边上飘,一仔细看我就傻了,那竟然是一条染满了血迹的衣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而且我看了几眼,发现它很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被不知道从哪来吹来的风吹得荡了起来,突然一阵香风入鼻,然后我脸就白了,几乎一瞬间我就像到在哪儿看见了。这东西正是刚刚那只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身上的物件。 换句话说,刚刚那身着白色羽衣的女人,他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去了,或者说她一直就站在我身后。 ------------ 第八章 眼睛 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怎么害怕,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是不怕,而是那种超出人类反应时间里,我根本来不及害怕。我整个背已经完全凉透了,浑身寒毛仿佛遇到静电,全部竖了起来。 出于人类本能的,我立刻就想转过头去,不过理智让我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忽然想到,那东西就站在我背后,或者干脆就直接贴着我的背,我着一转过去立刻就跟她面对面,闹不好还要嘴对嘴,这刺激我可顶不住! 怎么办?我极力的想要自己保持冷静,可根本冷静不起来。我心说拉倒吧,这会儿冷静有个屁用。甚至觉得这回老子多半要歇菜了。她会不会咬我?咬是先咬我脖子,吸干我血呢?还是一口一口吞噬我的肉。又或者直接把舌头从我嘴里伸下去,然后吸干我的五脏六腑?呃,好像有点恶心。 然后我自己安慰自己,好在是个女人,而且看身段不错,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不然长得丑的话我还得闭上眼睛...... 我索性就闭上了眼睛,静等着死神的到来。然后我左等也不咬,右等也不咬。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疑惑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用余光往下瞥了一眼,没错,那袋子还在飘呢,而且鼻子里隐隐的还能闻到一阵香气。我心说怎么着,难道还看不上老子?又或者自己运气不错,碰到了位通情达理的主? 我想着想着,居然就真的不怎么怕了,或许是人类的逆反心理作祟,我这个时候居然还生出了几分想回过头去瞅瞅的念头。当然这只是一个念头,我的勇气不足以支撑我做出这个动作。我当时心里美好得想着,如果能这样一直保持下去,或许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可正当我摇摆不定的时候,门里忽然传出了丫头稍微不耐烦的声音,“好了啦,我穿好衣服了。真不知道你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我女孩子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人还害什么羞。” 嘿!她还嫌我墨迹了! 问题是我是害羞么?就现在这情况,我冒冒然的把门扭开,不用别的,就丫头那胆量,只要看一眼就得崩溃。 我心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事情总是需要解决的。万一丫头等到不耐烦,自己出来把门打开,那事情只能更麻烦。别到时候我的小命丢了,还连累到丫头,那我可就真的罪大莫及了。 我把心一横,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然后下意识挺胸抬头,把目光调整到一种坚毅的角度,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个多余的动作出来,猛然就转过身去,瞪眼一瞧。 傻了! 真他娘的是菩萨保佑,我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除了和以往完全一样的走廊,我用手机灯照了照四周,连根毛都没有发现。心说该不会刚刚那一切都是我脑子里的臆想,或者只是单纯地眼花了? 这时门内的丫头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提高了音量说,“婆婆妈妈,你到底进不进来,我可要休息了。” 我不由骂了一声,左右看看,的确是什么也没发现,心说不管怎样,这地方一刻钟也不能呆了,万事都等今晚过去再说。想着就拧开房门,冲进去就叫丫头跟我走。 我原本以为她已经穿戴好了,丫头平时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女孩子,天生丽质的她根本不屑于涂抹任何化妆品,那知我进去一看,她居然还躺在床上呢。正用一条黄色毛毯遮住玲珑有致的身子,只露出一双狡黠的大眼睛玩味地看着我。 要是平时我八成会被她电上一下,因为我很少见丫头会露出这种女人味十足的模样来。可这时候我哪有闲工夫,大叫道,“你怎么还躺着呢,赶紧起来跟我走。” 丫头瞪了我一眼,把白色枕头往胸前抱了抱,扫兴地嘟嘟嘴,“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绅士,说话不能温柔点么?” 我愣是给她气乐了,脑袋一卡壳,情不自禁地捏了莲花指,拿起强调说,“绅士是什么样呀?!” 丫头噗嗤一笑,“虽然模样差点了,但意思差不多了。” 我继续拿捏着强调,“那么这位小姐,在下能不能请你快点,我急得蛋疼。” “对对对,再把声音压得低沉一些,听起来才比较温和,但是有力道。” 我顿时崩溃,“我的姑奶奶,没时间陪你玩了,咱们有什么事等出去再说不行么?” “好啦,好啦。”丫头一个劲地咯咯直笑,眼睛一眯,看起来特别诱人,本来她说着说着还挺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沉下脸来,“秦哥,你不是说二楼是绝对不许外人进来的么?” 我茫然,“是啊。怎么了?不是跟你说过么,咱们的货都放在二楼仓库呢,带人进来不方便。” “好!”丫头冷冷一笑,“那你身后的女人是谁?是我新老板娘么?怎么也没听你说过?” 我身后?什么女人?我愣了几秒时间,脸顿时就白了,然后鼻子里闻到了一阵香风,情不自禁地骂了声操! 我身后哪有什么鬼女人,要说有,也只有一只叫不出玩意儿的鬼东西。我一下子就蒙了,当时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丫头还在哪儿喋喋不休的说着,“我说你这么大晚上叫我起床干嘛呢?原来是老板娘回来了,好啦,我现在见到了,你可以出去了。”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然后就抿着嘴不说话,用一种我很心疼的眼神倔强地瞪着我。 我心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我朝她嘶牙,她显然没懂我的意思,只不过眼睛里多了一分疑惑。然后我在下一秒钟,做出了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我大叫一声,“丫头快跑。”然后我猛得转过身去,用力往后一扑。果然就见我面前不到一巴掌的地方,有一只白色影子。不过因为我动作太快,在加上屋子里几乎没有光线,我也没看清那东西长得什么样。在我扑上去的时候,感觉真的扑上了一个实体,冰冰凉凉的,好像是一块寒冰,而且硬得要命。我心中一亮,心说有门儿。这东西有实体,有实体我怕她个毛。大爷我好歹也是从小练出来的身手。 想着我手上就加上了几分力道,死死的抱住不放。按我的分析,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丫头安全的跑出去了,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已经扑到地上了,因为我当才完全没有收拢力气,几乎死命的一扑,这比不小心跌上一跤可厉害多了。胸口的气一下子全给挤了出去,我撞得七荤八素,几乎就要吐血。 让我抓狂的还不是这个,蠢丫头显然没能理解我的意思,她先前似乎被我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居然跳下床来朝我跑了过去,她边跑边叫,“你发什么疯!?” 完蛋了! 我下意识的往自己怀了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我寒毛倒立,我怀里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这个发现让我头皮一麻,我刚刚明明搂住个什么东西的,怎么一摔他娘的东西就没了? 我趴在地上,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就是处于一片茫然的阶段,然后我本能的扬起头往前看了一眼,傻了。 就在我两只眼睛前面不足一寸的地方,有两只青色的眼珠子正冷冷地盯着我。 ------------ 第九章 how are you 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它直勾勾的瞪着我,我也直勾勾盯着它,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好。不得不说我的神经真得很强,几乎强到神经末梢坏死的程度。但是那诡异的眼神就这样盯着你,就算是神仙也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就单单两只眼睛,好像直接长在空气中,你说有一张脸也好啊,哪怕是腐烂干瘪的骷髅头呢。 我无法控制得猛然往后一缩,剧烈的动作让我以极快的速度撑起身子,然后“碰”的一声,后脑狠狠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刮了一下,八成是门把手,脑子嗡一声,一下子就晕乎了。 我眼冒金星,几乎就失去了知觉,身子摇摆了两下,然后就被一只暖暖的小手抱住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纱,看什么东西东西都是扭曲的,好像是人在水里看东西一样。然后一股暖暖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眼前立刻变成了红色。我做了几个深呼吸,逐渐缓过神来,眼前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发现抱住我的是丫头。脑子里传来一股极度的恶心和头晕的感觉,难受死了。 这时候丫头也发现不对劲呢,问我,“你怎么回事,刚刚的女人呢?” 我苦笑一声,心说不就在哪儿么,想着就往那双青色眼睛看去,一看,靠!又没了。 我欲哭无泪,不带这么折腾的,再弄两下,老子可要归位了。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动了动手脚,然后发现身上那个惨啊,胳膊都肿了,而且后脑因为刚刚撞那一下,弄得满头是血,粘了自己一手。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好罢罢手,那意思是有什么事情等下在说。我让丫头站开一点,自己从房门探出头去。手机因为刚刚那一下已经坏掉了,好在这时候我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又加上外面稍微有点月光透进来,所以勉强还看个大概。 走廊外十分安静,也没看出有别的什么东西来。不过我已经不再相信这种错觉了,心说不能耽误了,得马上走,想着就去拉丫头的手。 一拉居然拉了个空,我纳罕的转头一看,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房间角落去了,离我远远的。 我压低了声音喊,“你搞什么,快跟我走,咱们出去我再跟你解释。” 丫头小脸都吓白了,带着哭腔说道,“秦哥,手,手,肩膀,手......” 手?我一愣,心说什么手?觉得奇怪,于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脏是脏了点,这是地上有灰的缘故,但是没什么异样啊,难道是我的肩膀,我很随意地转过头去,突然发现我肩膀正搭着一只修长的小手...... 因为我背靠着厕所的门,那手是明显是从厕所里伸出来的,那是一只很秀气的手掌,带着点死人味道的紫青色,但手指非常修长,显得很美,这应该是一双女人的手。我看丫头死死的捂住嘴,两行清泪流个不停,知道她此刻神经已经高度紧绷,不能再受任何惊吓了。我很平静的对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然后开始缓慢得把头转向厕所那一面,其实我当时并不是非常害怕,如果一个人一下遇到突发事情太多,反而会变得冷静起来,我这个时候反而觉得有种在被恶作剧的感觉。突然间觉得非常厌烦,真想把这家伙揪出来爆打一顿。 但是出于人类的本能,我转动脖子的时候还是感觉浑身肌肉的僵硬,随着我转头的动作,我渐渐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果然就是身穿白色羽衣的女人,她把自己整个身子隐藏在厕所的最里面,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我同样看不清她张得什么模样儿。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我忽然想到,如果这东西想要弄死我,就刚刚这么一阵子时间里,她就有无数次机会。但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动手。难怪她只不过是单纯地想和我聊聊? 想着,我就胆气就足了几分,不是说男人要主动一点么?要不然我先给她打个招呼?然后我就做出了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个举动,我尽量压低声音,按照丫头口中所谓绅士的语调,说了一句,“howareyou?” 她要是不理我怎么办? 丫头在不远处已经看傻了,说实话就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正琢磨着她要是回答我应该怎么跟她套近乎,就见她果然有些回应,她忽然把整个身子从完全的黑暗中探了出来,然后我就发现为什么老是看不清她的脸了,原来她整个面部也被长发遮挡住了,只露出两只青色的眼睛,正冷冷得看着我。 我头皮发麻,和她互相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发现她的眼睛里居然有感情,它刚开始有一丝疑惑的味道,紧接着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她好像见了鬼一样,哦,请原谅我的措辞。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见她“唰”的一下子,居然退回了黑暗中,转眼就看不见了。 我当时整个人呆住了,无比惊讶。我想了两秒之后,无比的惊讶变成了无比的愤怒,我他娘长得有那么难看么?! 我下意识的去照厕所里的镜子,镜子里的人的确搓了点,头发已经完全弄乱了,鸡窝一样盖在头上,而且左脸高高肿了起来,最夸张的是满头满脸的鲜血,看上去的确有点吓人。我看了两秒就原谅了她,然后飞似的跑去一把拉住丫头,撒着欢往楼下跑去。 这一路十分顺利,尽管本来就只有几步的距离,我关好店门,把已经快要吓傻的丫头塞上车,一路发了疯似地往少爷哪儿开。路上丫头问我那东西是什么,我支吾了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肯定不是人了,除非是超人。 然后丫头又问,“那东西怎么来的。”我叹了口气,就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她,心想丫头多半是要走了。她听后果然沉默了一阵子,“都这样么?” 我勉强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以为倒卖古董的都是茅山本科学历啊?”说着我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人家弄一辈子土货,屁事情都没出,我第一搞这东西,走到哪里都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连口气也不让我喘。我容易么我?我倒个毛货啊,真受够了,回头我就把那玩意丢茅坑里去。 丫头问完这句就哑了,我看她估计是累着了,透过倒后镜就看见她靠着车窗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眼睫毛随着车子的急驰,一抖一抖的,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我叹了一声,尽量把车子开的稳一些,看着既然到了深夜也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我更加觉得刚刚的事情实在不算靠谱。 我们一路无话地到了少爷楼下。少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他衣物都穿戴好的样子,估计我再不过来,他就得去找我了。刚下了车,这家伙就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我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罢罢手,有气无力道,“别提了,他娘的太惨了,事情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你先给丫头准备间房。” 少爷点点头,也不多问,吩咐伙计先带丫头去休息,不过丫头好像还没缓过来,神色间有些犹豫。我告诉她,如果她实在害怕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牺牲自己过来陪她睡。果然,她白了我一眼就走了。 之后少爷帮我把头上的伤口包上,他家伙明显没学过,愣是把我包成想个木乃伊他才罢休,然后我跟少爷一人搞了一杯浓茶,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少爷听完后先是哑了一阵子,然后皱着眉头问,“那玩意儿难道是只鬼?” 我摇摇头,“搞不准是个什么玩意。我可没说一定是只鬼。不过那东西行动完全没法子预料,明明你面对面对着她了,一转头还跟她对着。” 少爷倒吸一口凉气,“不至于吧。” 我捶胸顿足表示绝不忽悠,这是我的血泪经验。 少爷默然了半响,“照你这么个意思,那不是我刚睡醒,第一眼也有可能跟她眼对眼?” 我点头。然后他就不说话了,隔了好半天才道,“老秦,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不是一直问我有没有下过斗么?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下过,而且不止一回。粽子我都亲手打死过。可问题是粽子再怎么厉害吧,它不过是个死物。扑人也不过是它的本能反应。所以其实只要你准备充足,问题都不大。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明白,别把我当白痴,你不就是想说粽子不过是依靠本能,并不可怕么。” “是啊,依靠本能的东西其实不可怕,因为他们不会设埋伏,你也不用担心他们装死,可怕的不过是他们的外表和源之于你自己的臆想。可现在问题来了,按照你刚刚的说法,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居然有思想,这太不可思议了。你能想象奥特曼如果会阴人的后果么?” 其实本来这一路上我已经缓过来了,因为我事后想想,我现在这副头破血流的样子,其实都是我自己弄的,那玩意儿连我身上一个毛也没碰掉。可现在听少爷这么一说,把我一身寒毛都说得立起来了。 我情不自禁地靠了一声,“有没有你说得那么悬乎,了不起丢掉就是了。” 少爷阴着脸道,“事情都跟你想的一样简单就好了。”他想了一想,“算了,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明天我帮你找专家过来,问问他的意见再说。当然,费用要你自己掏。” 我啧道,“怎么还有专家?你准备上少林寺请人么?我听说茅山也挺靠谱的。” 少爷摇摇头,“行了,别贫了。看你脑袋撞成个血葫芦似的,先去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的确是头痛欲裂,这会功夫强忍着呢,我现在也没办法集中精神去想别的,于是点点头,随意找了间睡了,我原以为今天刺激大发了,我一时半会儿估计睡不着,谁知道刚躺上床,不出两秒我就睡着了。 ------------ 第十章 专家 那是真的累到极点的睡眠,一个梦都没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一看时间,都快过中午了。我揉着酸痒的身子好好地洗了个澡,不脱光还不知道,我从上到下一看,到处都是瘀伤。我唉声叹息的从浴室里出来,忽然就就瞄见镜子里我身上有一处瘀痕很奇怪,就在我肩膀的位置。 一般的淤青都是一坨一坨,没有规则的。我身上就有好几处,可惟独它竟然有一个很明确的形状,是一只手掌的形状。好像那个王八蛋给我捏出来的。 谁捏的呢?我不记得昨天有谁捏过我呀?我碰了一下也不是很疼,索性就懒得理它了。 我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用了,上面都是血迹,穿这个出去容易被人当做街头行乞要饭的,加上我一头纱布就更像了。没办法,只好跟少爷求救,让他叫人给我去外面随便买一套过来。 少爷满口答应,说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来。然后很兴奋得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说他请的专家已经答应了,最迟今天下午就赶过来。让我一会儿陪他去接机。我看出来他好像比我还热衷于这件事,反倒是我其实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的,经过昨天那一晚上,我现在已经倾向于把东西丢掉了。不过这本来是我的事,硬是把少爷拖下水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就更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了。 只好对他说老子知道了,你赶快把衣服给我送过来,不然我直接穿个裤衩就出去了,先跟你讲明白,我这种气血正旺的年轻人早上起来都不怎么好看,到时候影响了他业内的声誉我可不负责。 说完我就躺回床上,百无聊赖地开始琢磨我看见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是个典型地无神论者,换句话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这类东西存在,当然我也并不否认世界上存在的超自然力量,但这种力量在我看来,往往是处于一种超然的状态中,它应该是没有思维,没有目的,只因为存在而存在的。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百慕大三角洲,大家都知道那个鬼地方东西进去了就出不来,原因到现在有千百个解释,可不管解释是否合理,都是无伤大雅的。换句话说就是那股力量虽然存在。但它自己并不会勾引你去触碰它。你知道有这么个东西惹不得,那我不去惹就是了,你自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就跟少爷口里所说的奥特曼阴人其实一个道理,没有思维的力量,它即便在强大,也不可怕,洪水,地震都是个例子。可怕的是这种力量一但超脱无思维限制,那玩笑就开大了,简直不敢想象。因为它自己会引导你去触碰它,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多半是衣服送来了,我在房间也憋坏了,忙跑去开门。可门刚打开,我就傻了,几乎出于本能的,我双手直接往自己下三路捂去,发窘道,“丫头,怎么是你?”原因嘛,大家都知道,像我这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出现那种情况,具体我就不说了,知道的朋友心神领会即可,说出来容易被人骂是老不正经。 丫头瞪了我一眼,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也没搭我的话,怀里抱着一堆衣服大大方方的就径直走进了房里,然后把衣物往床上一丢,说道,“那你以为是谁?除了我这个小店员,谁有工夫给你送衣服。”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把少爷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嘿嘿,那个......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丫头摇摇头,“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我暗自拍了自己一巴掌,心说白痴了!除了我这种神经大条的,谁碰见昨天那情况能睡得安稳?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安慰她,只好顺着话头开始胡说八道,“是啊,我昨天也做了一晚上梦,梦见外星人侵越地球,联合国要求大家都派出最强的力量去迎敌,日本派出了奥特曼,美国派出了超人。咱们中国不知道要派谁去,可我把急得......” 丫头白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却幽幽得叹了一声,“秦哥,你都多大了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我嘿嘿笑道,“这不习惯了么。再说你别老拿我年纪说事,我多大了?我今年不才二十七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七老八十没人要的老头子了?” “你本来就是。”丫头回了我一句,就让我过去她哪儿。我看她手里还拿着一瓶好像药膏样的东西,这会儿工夫我的火气都已经消了,丫头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刻意不说,总之这时候我倒是不尴尬了。其实这种事吓一吓也行,我刚刚就给她吓了一跳。(友情提示:此方法请勿模仿,否则一概后果,本人均不负责)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丫头看了我身上一眼,就开始皱眉尖,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嘴里还埋怨,“你昨天摔成这样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少爷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先送你去医院。” 我给她揉得生疼,还不好意思叫,只好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他的事,我昨天自己都不知道摔成这样,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这些瘀伤都还好,上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你头怎么样?我记得昨天你好像摔得挺重,血流了一路。” 我动了两下脖子表示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小事儿,而且脑袋有个窟窿也好,风容易灌进去就特别清醒,我这会儿想事情肯定事半功倍。” 然后丫头就不说话了,我看她眼睛好像忽然红了,低着头,默默的给我上着药,场面一时间显得特尴尬。本来我到嘴边的俏皮话也给憋进了嗓子眼里。 我非常讨厌这种尴尬的情况,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上完药,少爷忽然在门外喊,“我说老秦,他娘的你们亲热完了没有?换个衣服墨迹一个小时,真是人不服不行,拜托你快点,我们要得去接机呢。” 我脸皮一热,下意识看了丫头一眼,不过她好像没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就对她说暂时先不回店里了,我放她个长假,回家看看父母也好。她“哦”了一声算答应了。 我胡乱套上衣服,刚打开门,就见门外少爷脸都急绿了,他看见我嘴巴无声的动了一下,我看他的口型,是“妈类个逼。”最后往房里看了丫头一眼,叹口气道,“行了,现在黄花菜都凉了,飞机都到点半个小时了。人家早走了,咱们一块出去边吃东西边等电话吧。” 我点头,看了丫头一眼,丫头就说她不去了,一会儿同学接她出去玩。我也没什么好交待的,就说了一句出门小心点。然后跟着少爷到了他铺子,他这个铺子可不比我哪儿小地摊,足足有五百个平方,上下两层,装修那叫一个古色古香,奢华气派,他让手下伙计出去帮我买了几笼小笼包,我也是饿坏了,边吃就边问他给我请了个什么专家。 少爷让我放心,说,“一共请了两人,都是我托关系找来的。” 我惊讶道,“你真跟少林茅山有联系?” “屁啊。我倒是想,可要人家肯来才行啊。没听说过真神难请么?这两人都是让道上一位老瓢把子给介绍的。应该可以放心。” 我知道少爷他们家在道上很有威望,人家多少都要买他个面子,可一想到昨天那东西,我就浑身不自在,又问,“知道哪两人干什么的么?” 少爷摇头,“这我还真不清楚,就知道两人一人姓张,一人姓王,姓张的好像是位什么国学大师,专门研究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在好几个大学都有客坐教授的头衔。姓王的那位就不清楚了。不过名头不小,听说老美那边的人都请过他。”说着,少爷就笑了起来,“你想那么多干嘛,等人到了,咱们一问就不知道了么?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请他们的花费得你自己付。” 我就问要多少?少爷就说没有具体的数额,关键看你东西的价值,他们一人要分五成。还有,他们肯来一是卖我个面子,还有就是你这东西的确价值惊人。 我一听几乎气得吐血,一人要五成,那我还弄个毛啊。干脆直接把东西送给他们得了。 少爷说你傻呀,你分给一个人五成,自己还剩下五成,然后再把自己剩下的五成的五成分给另外一个,不还能剩下五成的五成么? 我算了半天才算明白,沮丧的想难怪少爷能发财呢,我这脑子跟他比差太远了。那翡翠本来价值就惊人,就算四分之一也大约能有三百万,那也不少了,我开这么些年店子,总数加起来也没这个多。想通了之后就跟着少爷一块等。这一等整整等了一天时间,我们喝茶舌头都喝麻了,这才等来一位秃头。 秃头大概五十有余,六十不到的年纪,穿得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走铺子的时候一脸的晦气,也不知道谁惹了他,我和少爷忙上去嘘寒问暖,帮他提行李。不过他都没怎么理,阴着脸让我们先给他准备一间房,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还有,他想到需要什么会通知我们的。 我一听,好家伙,这架子真不小啊。八成是那什么教授,我一问,果实是张的那位。忙问王先生呢?他阴着脸道,“别问我,我说你们请的那位是什么人啊。活活一个土匪,粗俗,粗俗不堪。” 少爷问究竟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叫嚷什么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八成是两人闹了什么别扭。少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头会意,一边安抚教授,一边给他带回楼上休息。 我满脑子纳罕下了楼,跟少爷还没说上两句,少爷电话就响了,我看他拿起电话,脸色一变,轻声对我说,“是姓王的。”然后脸上立刻堆起一个笑脸,也不管那头能不能看见,“喂,是mister王么?” 电话那头就忽然传出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嗓门我都能听见了,“米丝你个头啊,让胖爷我在这破地方吹了半天的西北风。快告诉我东西在哪。我他娘办完事还得赶回去呢,没工夫跟你闹。” ------------ 第十一章 疯子 少爷给这一句震得有些发傻了,下意识就报出了我家的地址,那边骂骂咧咧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说实话我也愣住了,我知道少爷看似随和,事实上绝对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按他的个性,阎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可今天连面儿都没见,就给人家震住了。我估计八成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气势。 他看见我傻傻瞪着他,尴尬的笑了笑,给我解释,“专家嘛,都这样,脾气小的当不了专家。” “拉倒吧你。”我摇摇头,“那现在怎么办?我听那位专家的意思,他是直奔我哪儿去了?” 少爷点头,“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我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我说你请的这些个专家,我怎么都觉得这么不靠谱啊。” 少爷好像有些脸红,当然了,在他脸上是不怎么看得出来的,“也不能这么说,真人不露相嘛。” 我想了一阵子,心里七上八下的,越想越觉得这两位专家没个靠谱的,别到时候东西没制了,反倒把自己命丢了。那我罪过可是大发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你这么问都不问清楚就把人请回来,别害了人家。这年头要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说着我就起身跑了出去,少爷在后面追我。我也不管他,一头就钻进我的破车里。我正准备发车,少爷一头也钻了进来,我纳闷,“你去干嘛?我瞅一眼就回来。” 少爷大怒,“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得到一点,八成还是因为他们家二叔公的原因,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一些风声,似乎他们家当年因为二叔公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个家族萎靡好一阵子,直到近些年才缓缓的恢复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开车啊。” 我靠了一声,心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司机了,发上车就直奔我哪儿。路上堵了半个小时车,等到了地方,都十一点多了。 少爷眼尖,在车上就对我喊,“你家门怎么开了?” 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还不是你害的,八成你请的那位专家直接给我撬开了。啧啧,这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路数。”我不急我因为我店里面都是一堆破烂,都是我几十块,几十块从人家地摊儿上收来玩的,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对翡翠貔貅了,可我现在巴不得被人偷了去。 下了车,我看见少爷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觉得有必要警告他,就说,“你小子悠着点,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记得,等下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千万不要慌张。那东西神出鬼没的,而且她好像对男人非常敢兴趣,昨天丫头她看都没看一眼,光盯着我玩,我估计她是想找个男人陪她。” 少爷倒吸了口冷气,“不至于吧?!” 我瞪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接着说,“现在后悔了吧?按照我昨天的情况来分析,那玩意好像不会对人产生什么物理伤害,顶多就是精神上摧残。我就是给吓个够呛,但是这一身伤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当然,她要是真想跟你打啵千万不要反抗,忍忍就过去了。” 少爷脸都白了,连连罢手,“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这政委当的太次了吧,说个战前动员大会怎么说和鬼故事一样?你再说下去我他娘就没胆子进去了。” 我一看效果达到了,就呸了他一声,“真他妈没用,刚那会儿把自己吹得跟金刚葫芦娃似的。行了,一会儿你靠后,看我的。”其实我心里也挺紧张的,不过因为有昨天的经验,所以表现地比少爷好的多了。接着进我两就猫着腰,从门里钻了进去。 别说,我这个店子今天关了一天门儿,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整个店里面凉飕飕的,今天同样的停电,不过我事先准备好了个手电筒,借着手电筒巨大的光亮,我们很轻易的就绕到了楼梯口。我这一楼藏不住人,我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专家的痕迹,看来应该上了二楼。 我对少爷说,“麻烦了,专家估计上去了。我估计那玩意八成也在上面转悠。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眼。” 少爷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他好像有些紧张,又有点小兴奋。其实我也很紧张。他探头探脑的往二楼看了几眼,好像真的给他看到什么东西,疑惑的定了定神,又贴过去再看,这一次他反应很大,突然就猛的一退,险些把我撞倒。 我拉住他,揉着被他撞疼了胳膊,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发什么疯,不就是个女人的背影,有那么可怕么?” 少爷先是骂了一句不太文雅的话,然后问我,“那玩意有几只?” 我疑惑道,“什么几只?你是不是看见一个白衣女人的背影,然后她在遛弯?” 他缓了一阵,摇头道,“什么背影不背影的,我他娘好像看见了一位青铜战士!” 他越说我就越糊涂,这都扯到哪里去了?怎么青铜战士都出来了?索性不去理他,自己凑上去看,手电筒光一照上去,我就情不自禁的靠了一声,果然,就在光线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这绝对不是那个白衣女人,因为这个身影要高大的多,他娘的比我还大上一圈。而且头上戴着钢盔,浑身披挂着金甲,在手电筒的光线中闪闪发亮,他手里拿着一只奇怪的兵器,就好像天神一般立在正对着二楼的楼梯口处。那卖相别提有多牛x了。 我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与此同时,就在走廊的左边的尽头,那个白衣女人也出来了,还是如散步一般的从左飘到右,那个金甲战士就立在走廊正中间,而哪白衣女人仿佛视而不见般的从他身旁走来走去。 我心说难道是夫妻档?冷静下来之后,我就发觉不对了,我记得哪白衣女人应该是没有实体的,可这金甲战士很明显是个真东西,手电筒光上去还有影子反射出来,而且最大的古怪就是他有如同女人六月怀胎般的大肚子,使得他身上胸甲被高高顶了起来,裤腿和胸甲之间的距离可以从容地塞进一个小孩的脑袋。 这他娘是个什么东西?我其实心理隐约有个了答案,可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然后我就见那家伙被我手电筒的光亮刺得动了下脑袋,我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心理的答案了。 这家伙居然是个人!没猜错的话八成就是那个什么见鬼的专家了。我实话,我宁远相信他是只鬼,我他娘的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鬼面前,还摆了一个守望者的poss?只不过脑袋里肯定了这个念头之后,立刻就发现了更多的证据,这家伙的手里拿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兵器是一只巨大的手电筒。而且他钢盔上有两个窟窿,两只贼眼透过这洞望向外面,好像是在观察白衣女人的行动。等到发现了我们之后,眼睛里又闪出了一丝疑惑。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我根本搞不清楚这家伙是不是专家,或则只是单纯的神经病?之后他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让我肯定了这人就是mister王。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我虽然知道他是谁,可这时候我们根本没办法交流。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先退出去比较稳当,看着mister王的眼神,好像也是这么个意思。想着我退了回去,把发现的一切告诉少爷,少爷摇着头,表示他绝不相信,然后就准备自己去看。我拉住他,说别浪费时间了,我自己也不相信,可他娘现在不信你能有什么办法,万一是真的话,我们别把专家给害了。 说着我们两人就退了出去,退到门口,我就停了下来,少爷想退远了一点。我说不必,那东西的移动范围应该只是在我店铺二楼,我们离近一点一会儿也好接应那位专家。 说起专家,少爷一头雾水,一个劲的问我刚刚怎么回事。我仔仔细细跟他说了一遍,他就问,“你说我刚刚看见的圣斗士就是专家?然后他站在那里是为了观察那只女鬼?” 我解释说,“圣斗士是个壳子,专家在壳子里。” 然后少爷就不说话了,脸上露出了一个你觉得我是白痴么的脸色来,一个劲的盯着我看。八成是在观察我是不是给吓疯了。我他娘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把满肚子埋怨全部献给专家的十八辈儿祖宗。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支起耳朵,像个杀手一样密切的主意着周遭的动向。可惜出来偶尔的猫叫汽车鸣以外,连个毛动静也没有。别说少爷看我的眼睛,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办?不然再回去看看?”少爷问。 我心说不要了,如果那家伙不是专家,那我们上去不是更危险。我正想找个理由给他搪塞过去,忽然就听见我二楼一声闷响,那好像是两个硬物相撞产生,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抬头去寻找声源,谁知道头刚抬到一半,正好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我眼前滑落,“膛”的一声,摔哪儿了。 我跟少爷都看傻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巨大的身影已经骂骂咧咧站起来了。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冲二楼破掉的窗户口骂道,“臭婆娘,今儿算你狠,你等着,胖爷我回头再收拾你!” 那是一位非常高大魁梧的胖子,看上去三十多岁,满脸的胡楂子,浑身衣服不知道怎么搞得,都被撕成一条条的了。脑袋上也不知道被谁弄出了两个血窟窿,他先是看了我和少爷一眼,没理。然后他正自顾自包扎完伤口,熟练得好像每天都会伤这么一回似的。 弄好了这一切,他这才对着我们两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还不快送老子去医院!” ------------ 第十二章 王重阳 我和少爷都给震住了,说实话像这么理直气壮让人家送他去医院的,我是第一次见到。 那胖子见我和少爷发傻,就径直过来拉我们,“还傻站着干嘛?等死也别连累到你胖爷。” 我反应过来,立刻就跑过去发动车子,招呼他们上了车,一路好像被鬼撵似地逃离了现场,等到了闹市区才好了点,少爷就问,“王先生是吧?”这回他不说英语了,我估计是被骂怕了。 谁知道这胖子好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什么先生后生,老子肯定比你先生。”说着他就自顾的点上一根烟,谁也不理,抽两口就开始咳嗽,我看他都咳出血来了,心说八成受了内伤,不过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很严重。 少爷给他呛了个够,不由的不爽,我知道少爷很久没看过别人脸色了,再这么下去八成得打起来,忙得打圆场,说道,“胖子,给我也来一根。” 胖子抖出一根烟来丢给我,然后看了少爷一眼,又给他来了一根,我们三个人抽着烟,各自想着心事,脸色不约而同地都有些难看。 过了一阵子,胖子主动开口道,“你们两个,是谁撞见那鬼玩意的?” 我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没好气道,“看不见么?” 胖子看了我一眼,哈哈一笑,“小同志没看出来,身手不错嘛。比我伤得还轻。” 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那见鬼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胖子呸了一声,“还能是什么,是只愧!他娘的还真厉害,八成只是老愧了。” 少爷插口问,“傀是什么?” 胖子白了他一眼,“别jb瞎问,愧还能是什么,愧不就是愧么。”不过这胖子说完自己就愣住了,好像一副不是很释怀的样子。 少爷几次被呛,终于忍不住要发作了,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让我来问。他气的一撇头干脆不理了。 我这几年做倒卖生意积累了不少看人的经验,做这一行很考验眼力,不然什么都不做成。我一看这个胖子,就不像个实在人,一般来讲这种人属于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想从这种人嘴里套出话来,用激将法比较容易成功,于是装做根本不相信他的样子,说,“说的跟什么似的,别是编出来骗我们的吧,你要真知道能成这个样子?得了,回头我们还是去问那位张教授吧。” 那胖子一听,果然就不爽了,他忽然把脸凑到我跟前,眼睛一个劲的喵我,看上去还有戳我脑门子的意思,“小子你还不相信?我胖爷这些鬼东西都不知道敲死了多少个。问那姓张的?他知道个屁?这本事读书能读出来?”看我不说话,他得意地一笑,“你不就是想知道愧是什么么?好,我告诉你,你知道粽子么?” 我点头,他就接着道,“知道就省事情了,愧一般来讲,就是粽子的魂魄。” 少爷这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放屁,你他娘见过粽子么?粽子还有魂魄!你当是聊斋啊?” “老子没见过粽子?!”胖子忽然身子一挺,我看他挺激动的,以为他要恼羞成怒要揍少爷,谁知道他忽然把自己胸前的衬衫撕开,露出一条类似动物牙齿圈成得项链。 少爷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我也看了几眼,是就很长一窜黑不溜秋的烂牙,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那胖子身子一抖,又把衣服穿过去,“明白了?” 少爷这会儿居然老实了,乖乖得点了点头,屁都不放一个了。 我好奇的要命,也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把少爷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震住,这不是武侠小说,七绝令什么的,它要是个炸弹我就比较好理解了。 然后胖子接着道,“至于你楼上那玩意儿,我看还不止单纯的愧那么简单。”说完他就让我看他头上的两个血窟窿,我一看,发现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出来了。我用手比了比,发现食指和中指可以用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戳进去,这个发现让我头皮一麻,试探性的问道,“她戳的?” “废话。”胖子骂了一句,“难道是胖爷我自己戳的不成?要不是胖爷我闪得快,一对招子都给她戳瞎了。” “不会中毒吧?”我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印象中好像粽子之类的东西,身上都带着尸毒,那是会出人命的。以前老听人说被粽子抓一下,抓哪儿就得切哪儿,不然小命就丢了。这胖子伤在脑袋上,想切还不好切。华佗来了估计也不敢跟他说这事。 胖子满不在乎道,“没事,她又不是粽子,再说尸毒哪有那么厉害,被挠一下顶多流几天脓。” 我看这胖子看上去十分粗枝大叶,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不由的有些刮目相看,于是接着问,“照你这么说,那愧应该怎么解决?”胖子拍拍我,大概看出了我的态度变化,非常得意,“看你小同志还挺好学,那行,胖爷我就教你一个乖,你听好,愧这种东西,其实挺容易对付的,就好像粽子害怕黑驴蹄子一样。不过一般来讲,愧是没有危害性的。你当她不存在,她也不会主动来招惹你。咱们也犯不着跟她斗咳嗽去。当然她要真惹到我们头上来,也有办法对付的,只要是带有血气的东西就能够伤到她。说白了就是杀过人的东西,最好是古代那种青铜剑。当然还有一个办法,愧都是附在什么东西上的,把那东西砸了,她也就没了。” 我不由感叹,真是卤水降豆腐,一物降一物。想想又觉得好像不对。就问,“不对呀,那既然不会主动惹人,那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胖子脸上一红,“他娘的问那么多干嘛,真当老子是十万个为什么拉?”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开口了。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八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本来就觉得这个胖子非常的不靠谱,说白了他就是个点精神分裂患者,你说谁能想出伪装成青铜圣斗士去监视女鬼这么个馊主意来?这种人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我们一路开回少爷的店铺,那胖子下了车,看了我们一眼,终于点了点头道,“行了,大家以后就是同志了,先认识一下,我姓王,全名叫做王重阳。你们直接叫我胖子就行。” ...... ------------ 第十三章 百鬼链 王重阳!好霸道的名字,我心说人如其名,也忙着自我介绍,“我姓秦,单名一个锋。” 少爷也老老实实报了自己名字,他姓李,单名一个解。那胖子一指他,问,“李二毛是你什么人?” “是我二叔。” 胖子点点头,“难怪这么件小事连吴瓢把子都出面了。这么说你爷爷就是独眼李?” 少爷更恭谨了,“是。” 那胖子就“操”了一声,我看他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就听他说,“那我可先说好,咱们一码归一码,买卖是买卖,人情归人情,我那一份儿一毛钱都不能少!独眼李欠钱不还可是业内出了名的。” 我哭笑不得,“不少你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我就把胖子推了进去,胖子还不放心,挣扎着说要不先给钱在办事。 少爷在一旁十分尴尬的陪着笑,我瞪了他一眼,心说露馅了吧,平日里把自己爷爷吹得跟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好汉总瓢把子似地,想不到还拖欠农民工工资。 进了铺子,我们帮胖子处理了一下脑袋上的血窟窿,其实也就是看着恐怖,不过破了两块皮而已。上好药,我跟少爷就先送胖子去休息,胖子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办得成的,唉声叹气就说自己这回亏大发了。 安顿好胖子之后,我迫不及待就问,“你刚刚怎么回事,那胖子有什么古怪么?我怎么看你好像挺怕他的?对了,他那跟项链有什么不一样。”胖子在的时候我不好问,是怕露了短,这时候不问我得难受死。 我这种性格,说文雅点叫求知欲,白点就是好奇心,往难听的说就是闲得蛋疼。 少爷神秘道,“蠢货,那东西没看出来么?” 我茫然道,“看出什么?不就是一窜牙齿么?都他妈快烂了,我还有一根野猪的呢,你要喜欢我回头送给你。” “野猪个屁!”少爷骂了一句,“你以为那是什么的牙?那是......那是,是粽子的牙!” 我倒吸一口凉气,“没开玩笑吧你?” 少爷凝重的说,“我告诉你,那东西叫百鬼链。我爷爷也有一根,上面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颗牙,全他妈都是从粽子嘴里拔下来的。一只粽子只能拔一颗,那一窜东西就等于说他敲死了有一百只粽子,你说我能不怕么?” 我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想想又有点恶心,“这么说那家伙是个盗墓贼?这也太蛮了吧?粽子牙就挂脖子上,他晚上睡得着么?” 少爷罢罢手,“别说了,这些事情知道就好,总之没事千万别招惹那胖子。” 我点点头,两人都各自回房睡下了,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反反复复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见那胖子手里提着把斧子在劈东西,我跑过去一看,他正在劈人头呢!他把一具尸体从脖子那里一斧子劈开,让后把脑袋装进一只竹篓子里,我吓得转身就跑。他拉住我让我别怕,说他劈得不是人,是粽子头。随手又递了把镊子给我,让我帮他拔粽子牙,我死活都不肯,这时候一颗粽子头忽然飞起来,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大叫一声就醒了。 眼睛一睁开,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草草梳洗了一番,就听见少爷在下面叫我名字。我吼了一声你喊毛啊,就冲下楼去。就发现少爷,张教授,还有那胖子围着一张圆桌端端正正坐那儿了。桌面上放了一个巨大的鱼头火锅,汤水已经泛白了,火候正好,这是湖南的特色菜,旁边还有一些红烧肉,梅菜扣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菜色,比较搞笑的是,上面连臭豆腐都有。 我一看就傻了眼,少爷见我下楼,招呼我过去坐,我走到他跟前轻声道,“你有谱没谱,早餐那有这么吃的?这也太杂了吧?” 少爷无奈道,“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他们请吃米粉小笼包吧?人家在北方还没吃够么?怎么着也得来点我们地方特色。你管他怎么吃,再说了,我也丢不起那个人。”他说完立刻就招呼胖子他们,“人到齐了,吃吃看,吃吃看!” 我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一桌东西,可能是从那个大馆子提来的,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一下子我也不管有谱没谱了,径直就坐了下去。 胖子不愧为他土匪形象,而且这人好像没什么主客观念,一般来讲,少爷那场面话客人总要先客气几句的,等少爷先动筷子才会动的。但是胖子根本就不管这些,一听招呼,直接就加了块红烧肉丢进嘴里,大嚼了起来,吃得满口流油,边吃还边道,“湖南红烧肉,听说这是毛,主席最爱吃的东西。味道不错,就是样子难看了点。” 当然所谓饭桌规矩这些,我们是不怎么在乎,说白了我们又不是职场的那些人,不存在请领导吃饭这个问题,少爷就讪笑了一下,“那是,那是,多吃点。” 另外那位张教授却斯文得多,不过看上去也馋了,用手往里扇了扇,说,“南方的菜样子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同样的话,从张教授嘴里说出来,我就不爱听了。 看来这语言还真是一门技术。 胖子听着也不爽,骂道,“你他娘怎么那么多废话呢?飞机上也是,吃个饭也是。不说话能把你憋死是不?”然后转头问少爷,“这秃子怎么还在呀,赶紧把他打发走,看着就讨厌。” 张教授一听脸就黑了,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闹的矛盾,好像彼此看不顺眼,“我再一次提醒你,做人最起码是要懂礼貌的,你这个样子简直像个土匪!” 胖子翻个白眼,根本不理他,我看气氛不对,再下去饭桌上能打起来,忙把话头接过来,“消消气,都消消气,张教授您别理他,这家伙就是个粗人。” 少爷也赶紧打圆场,帮腔道,“是啊,这菜要趁热吃,东西冷了味道就变了。” 张教授左右看看,可能看我和少爷挺难做人的,这才阴着脸说了一句,“也罢,我也不屑跟这种人计较。” 那胖子一看我们都针对他,气得脸都绿了,还准备拍桌子,我赶紧一声断喝,“胖子,喝酒不?” 那胖子就一愣,“怎么,你还有什么好货色?” 我吁了口气,这招我是跟二叔学来的,叫做先声夺人,果然奏效。连忙道,“少爷,你哪儿不是还有瓶八六年的酒鬼么?今儿来客人拿出来尝尝。” 胖子一听这话,立刻就把什么都忘了,两只眼睛多放出光来了。我也是猜的,根据少爷他们家的情况,这种人一般都是烟酒不离身。 不过少爷有些不乐意了,那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说是准备结婚的时候在用来喝的。 我们风卷残云的一顿猛吃,一起吃起谁也不吵了,一直到太阳到头顶上才罢休。 那胖子最后一口酒喝掉,打了饱嗝,一拍大腿坐了坐直,说,“各位,咱吃饱了,也该谈谈正经事情了。” 我看他胖子脸色一变,也不由振了振精神,这胖子虽然不太靠谱,可胆子真的没的说,我估计是跟他的职业有关系,盗墓贼嘛,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怕鬼还倒个毛斗。而且我根据少爷的表现来分析,这家伙恐怕还不是单纯得盗墓贼这么简单。 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来,一边摸一边打嗝道,“我昨天去踩了下点,发现了两件事,第一那玩意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第二发起疯来特别凶。综合来看,应该是一只愧,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得准备一些特殊的道具。” 张教授忽然插嘴道,“不对不对,断章取义,断章取义,什么愧不愧的,一派胡言。” 胖子自己好像也不太确定,却还是嘴硬道,“不是愧还能是什么,你他娘的不懂别乱说。” 张教授忽然看了我们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来,翻开让我们看,“我其实早知道了,我问你上面是不是这个东西?” 我看了他本子一眼,发现本子上的一页画着一副十分潦草类似于小孩子素描的东西,我心说就这水平还当教授,不过我对于素描这方面的知识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我从笔触和形态上分析,画中应该是一位女子的婀娜多姿背影。跟我家那位惊人地相似。 少爷这方面知识远不如我,只能看出个大概。那胖子则是完全看不懂了,“这他娘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是个8?” 张教授合上本子,说了一句,“这就是你昨天见到的这个东西,这是白骨精!” ------------ 第十四章 白骨精 那胖子一听,就笑了,“白骨精?那我跟她干了一架,我岂不成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了?” 张教授看我们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气得脸都绿了,说道,“你那个样子哪里像孙悟空,你就是个猪八戒!” 我们听得都乐了,这教授说话就是有水平,比喻用得很像。胖子捏捏脸上的肥肉,大概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像,在一旁郁闷得不说话了。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不靠谱,现代人怎么嘴里尽胡说八道了?白骨精都扯出来了,那如果要是孙大圣不来,我们可对付不了。张教授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命关天,我可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我看少爷一脸不可置信,而胖子则是满脸郁闷,只好自己接过话头,“张教授,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可你总得说明白呀。” 张教授忽然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也知道你们能难相信,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那对翡翠貔貅其实早就在北京传开了,迄今为止它已经换了四任主人了,前三位无一例外的全部丧了命。你是第四个。早在一年以前我就见过它了,它的第三任主人是我的一位朋友,也请我过来看看,我当时就建议把它丢掉。可惜那我那位朋友并没有听我的,没过多久他就过世了,这件东西也就跟着消失了。没想到事隔一年,它居然又出现了。小兄弟,我想你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厉害了,好好想想她的眼睛!” 我一听,头皮一麻,脸忽然就白了。的确,在我的印象中,她好像的确是有感情的,尤其那双青色的眼睛,给我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 张教授看我脸色,就知道答案了,他摇摇头,“明白了吧,普通的愧是没有思想的,一但他们繁衍出了感情,那就已经不能叫愧了,在古代也流传了不少关于这些东西的传说,传说中他们有着一个无一例外的名字,妖精!其实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一只有了思想的愧。” 少爷听毛了,张张嘴居然哑了,想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胖子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家伙身上就可能压根没有恐怖神经,“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能怎么样?她再厉害,老子把她裙子都掀开了,她还不是没把老子弄死!”胖子说完似乎还有些得意。反正我已经是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了,两眼瞪得滚圆。他先是疑惑的皱了皱眉毛,然后脸就变了,我见他狠狠给了自己甩了一个嘴巴子,脸通红,“不是......我,打个比方而已。”最后他可能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只好给我们解释道,“我是想看看那东西有没有脚。” 我心说这胖子也太蛮了,别说是个鬼了,就算是个大姑娘你去掀人家裙子,也得跟你翻脸。这让我更加肯定这胖子可能是位精神分裂患者,你说那种场景下,谁会有胆子去掀人家裙子?想到这里,我赶紧把椅子搬得离他远一点。 胖子恼羞成怒道,“他娘的说那么多有个屁用,你直接说怎么弄得了。” 胖子这一打岔,少爷也缓过来了,就问,“张教授,那你觉得我们能不能解决那东西?不如先说出来,心里也有个底。” 张教授摇摇头,“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都说妖怪妖怪,其实妖和怪是分开的两种概念。所谓怪,不过是用我们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生存下来的生物罢了,他们无法超出物理规则得限制,粽子也好,吸血鬼也罢,打烂了,也就死定了。可妖却不同,妖是什么?妖就是咱们华夏五千年以来所有的超自然力量的总称。我研究了一辈子这个,发现我们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神仙,其前身统统都是妖怪,你们嘴里的孙大圣就是个例子。”说着他瞪了胖子一眼,“还有你。” 那胖子又郁闷了。 张教授接着道,“我接到这个消息后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不忍心让你们白白丧命,只好过来一趟了。听我说,赶紧把东西丢了。” 我听得脸都白了,“真得没办法对付?” 张教授沉声道,“怎么可能有办法,在古代,那是要献上童男童女的东西。” “说点有用的行么?这年头我上哪找童男童女去?”胖子罢手道,“不对不对,照你这么个说法,那我昨晚我岂不是死定了。可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说完,就一脸不服气的瞪着张教授。 我其实心都凉了,听胖子这么一说才稍微振作了一下,而且作为当事者之一,我其实也没有觉得那玩意有多可怕,而且最后她好像还给我的模样吓跑了,当然这件事万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只能以死以谢天下了。而且我也不是孩子,很多事情单靠一张嘴很难说服我。我留了个心眼,这老家伙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打死也不相信。 张教授其实并不清楚昨天的情况,听胖子这么一说,只好问一下,问完他自己也糊涂了。一边盯着胖子一边喃喃自语,“没道理呀,你怎么还能活着?”听那意思,就好像胖子该死似地。 胖子气得够呛,一拍桌子叫道,“行了,不懂就别乱发表意见,什么神啊鬼啊的,你说我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怎么可能相信那种东西,我看那玩意就是只愧!了不起身前练过二指禅,比黄药师差远了。再说了,东西丢掉我的买卖不就泡汤了么,五成银子你给我啊?你等胖爷我准备好家伙,晚上就把她收拾了。” “哎哟,你们.....”张教授急道,“小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钱!” 他越这么说,我越不信了。我心说这老家伙别是骗老子把东西扔了,好自己去捡洋落,我才不当那冤大头呢。连忙表示对胖子精神上的支持! 胖子得到我的支持,立刻得意了起来,“小同志很不错嘛,有我胖子当年的架势,你要是不害怕,晚上就跟着胖爷降妖去,他妈的,居然说老子是猪八戒!”然后他就自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胖子一走,张教授更是一个劲的鼓动我,说什么年轻人要懂得进退,亏一笔小钱保住条命,划算。问题那是一笔小钱么,老子实打实花了八十万买来的,别说老婆本了,棺材本都赔进去了。你让我丢我还真舍不得。不过我看少爷好像更倾向张教授的说法,就对他们说,“行了,今天晚上你们两就别去了,我跟胖子过去看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再丢也不迟。” 这件事就这么拍板了。 到了晚上,少爷临时改主意了,说也要加入,张教授自然也没脸一个人呆着,最后我那破车愣是个塞得满满的,其实光装上四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问题是胖子和张教授两人还各自带了一大堆东西,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开着破车,奔驰在国道上,看着四周红绿交接的路灯,远处霞光朦胧的高楼大厦,一个个紧张得满头大汗,我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心说这要是给人看见了,多半以为是神经病院出来放风了。 一路无事开到我铺子门口,我们专门选了一个很妙的时间点,那是半夜一点多钟,这个时间可以保证我们只要不弄出大太的动静来,就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胖子一下车就道,“你们都在门外呆着,胖爷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如果我在一个小时内出来,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没出来你们也别进去找我,明天在过来帮我收尸就行了。然后你们随便找个土坑把我跟那对翡翠一块埋了。等老子变了鬼,再跟她斗斗。” ------------ 第十五章 逆袭 胖子边说就边开始往身上套铜甲衣,就是昨天险些把我吓得半死的那套。是今天少爷伙计从我铺子里帮他拿回来的,拿来的时候上面沾满了血迹,八成是胖子自己的。也没工夫清理,虽然不如昨天那么亮堂了,却更加的超然了。 我说你弄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那胖子就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懂个毛,这是老子的战甲。有了这东西,在斗里啥机关暗器都不怕。粽子来了也只能跟胖爷我挠痒痒。”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下斗的工具。不过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就单单那铁甲吧,保守估计能有八十斤重,普通人穿上了根本就活动不开,那只有胖子这种大力士能用。 胖子把一套东西都穿戴完,最后肩膀上又扣上两只虎头,看上去异常拉风,“行了,你们等着好消息吧。” 我拉住胖子说,“别急,我跟你一块上去。” 胖子大皱眉头道,“你上去干嘛?我他娘可没工夫照顾你。” 我其实是担心胖子,这家伙做事太不靠谱,我得看着他才行。别到时候别真挂在我铺子里,那我罪过可就大了。我不耐烦道,“你罗嗦什么,谁照顾谁还不知道呢。” 胖子看我意志坚定,只好同意。他不同意也没办法,我回自己家,没听过还需要别人同意的!我其实早就做好了打算,万一来不及逃跑的话,还可以学胖子直接从二楼跳下来么,最多摔断个胳膊腿什么的,死不了人。 我让少爷跟张教授在门外接应我们,便跟着胖子摸进铺子里,刚进大门我就后悔了,这胖子穿戴着铁甲,每走一步哗哗作响,像个移动靶子一样。我说走路能不能悠着点,这么走咱们可要暴露了。 胖子就嘲笑我,“你打个手电筒就不暴露了?!” 我一想也是,我们几步走到楼梯口,胖子径直就想上去,我拉住他,说不着急,那玩意八成还在上面溜达呢,咱们先计划计划。 “跟你计划能计划出个屁东西来。”胖子好像看不上我,满脸不屑道,“一会你一边呆着,看胖爷我怎么收拾她。”说着他就一猫腰,轻快地朝二楼渡去。那身手看上估计还真是练过的。 我操了一声,只好跟在胖子屁股后头。心说失算了,本来我打算看着胖子的,别让他弄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局面来,没料到他根本不听我的! 我拿个手电筒给胖子指路,刚上了楼梯,果然就见那白衣女子还在哪走呢。我心说难道是只傻鬼?整天这么走有什么意思?! 我以为她还会跟以前一样,对我们无动于衷,谁知道这回手电筒刚照上她,她就有了反应,具体的表现是她转过来了。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两只毫无感情的青灰色眼睛更加恐怖,也不知是在盯着我还是盯着胖子,或者两个都在看。 胖子停下步子来,脸也有些绿了,轻声对我说,“你婆娘这么盯着我们,胖爷我没法下手呀。”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胖子就说,“要不这样,咱们两个分开行动,一会她要是盯着我呢,那就你去摆平她。盯着你那就好办了,你就看胖子的手段好了。” 我心说我才不要呢,要是盯着我我还不给她吓死,万一盯着胖子,我也没胆子去招惹她。胖子一看我脸色就知道我没那胆子,骂了句没出息。居然就不管我了,自己往边上一闪。 他一动我就毛了,下意识的去看白衣女子,好在有件比较高兴的事,那白衣女子跟着他动了。胖子脸色有些难看,用下巴指了我一下,那意思是让我上去摆平。问题是我摆得平么我?我连连摇头,那胖子操了一声,就从身后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那剑已经锈得完全不成样子了,连个剑尖都没有,再短一点说是鞋拔子也有人信。用现在的话来讲,那绝对是一件钝器。看样子他是准备蛮干了! 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忽然就又出现一件让我抓狂的事情,那白衣女子只是看了胖子一会儿,好像就失去了兴趣,又把头转过来对着我。 胖子无声的大笑,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我说了有用吧。” 我吓的够呛,撕牙道,“别废话,现在怎么办?”胖子就说你往边上站点。然后他猫起身子,贴着墙就往二楼上慢慢摸去。看那样子好像是想去偷袭人家。问题是我还没见过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袭人家的呢。我越看越觉得不靠谱。可到了这关头也没工夫犹豫了,索性就听胖子一回,我把身子朝边上移了几步,我一动,白衣女子也跟着动了,就好像是我的影子一般。好在她没有表现出下楼的意思,不然我肯定撒腿就跑。 那胖子终于表现出了一种让我刮目相看的专业素质,几步路走得四平八稳,没有半分犹豫的意思。换成是我,在明知是去偷袭一只鬼的情况下,走两步脚就软了。 最后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了我一个大拇指以示表扬。然后屁都不放一个,拿起手中的青铜剑(姑且就这么叫吧)就朝白衣女子的头上砸去! 这也太蛮了!我一个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胖子如旋风一般的动作,这要是人挨一下肯定死定了,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抽了一下,居然不忍心再看!可这时候闭眼都来不及了,就见胖子明明都到砸到白衣女子身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愣是停了下来。然后胖子似乎还想再砸,可只是征性的比划了两下,最后他看了自己手上的青铜剑一眼,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他娘的判断失误,这女人模样我下不去手。”他说完这一句,整个身体就毫无征兆的飞了起来。然后“哐”的一声,整个铺子都回响着类似大海撞击岩石所发出的沉闷声音。浑身的铁甲一瞬间就被震开了。 胖子倒在走廊尽头的杂物堆里,吐着血对我喊,“小秦你跑吧,别管我了。” 我整个人完全傻住了,然后眼睁睁看这白衣女子走到胖子跟前,那胖子似乎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动了没两下,就被白衣女子用锋利的指甲在他胸口上戳了一下,那就好像是戳气球的声音,“噗嗤”一声,胖子就跟着弹了一下,然后被戳的地方就开始冒血。胖子也的确算是个人物,这种痛楚平常人挨一下只怕都得晕厥过去,可他硬是连叫都没叫上一句。 但白衣女子并没有停止,而是一口气戳了能有四五下,每戳一下,胖子就会弹一下,戳到后面,胖子已经倒在血泊里无法动弹了。 我看到这里,眼睛已经红了。说实话,我和胖子都是很普通的人,远没有曹操那种负天下人的气魄,作为男人,怜香惜玉谁都会有一点,辣手摧花的事情我是干不出来,胖子用行动证明了他也干不出来。所以胖子最后停手我非常能够理解,因为我当时嗓子眼里也几乎冒出了一句住手了。当然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胖子就算为此丢掉了性命,我也可以接受,我想他肯定在收手的时候就想到后果了。可我实在无法忍受胖子受到这种类似酷刑的折磨,这白衣女子彻底把我惹毛了。 我发了疯似地久冲上楼去,满脑子里想的就是掐死哪见鬼的东西,都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句话要不就是假的,要不就是我不算匹夫,我怒是彻底暴怒了,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冲上二楼,刚想扑上去的时候,脚下忽然一滑,也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拌了一跤,一头直接朝一间房的房门撞了过去,我心说完了,这回丢人丢大发了,紧接着这个人就把房门扑到了。我晕乎乎刚站起来,后颈就忽然一凉,凭感觉是被一只手掌捏住了,紧接着一股力道开始收拢,我疼得几乎都要叫出来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身子就忽然腾云驾雾起来。“啪”的一声,我脸朝下直接摔房里床上了。 因为床是软的,所以这一下也不是很重,我一个翻身,挣扎着就想在爬起来,可背上忽然就受到了一股巨力,我多年打架的经验,那八成是给谁踹了一脚,这一脚差点没把我的脊椎给踩折掉,我一口血吐在床单上,疼的几乎失去了意识。然后两边肩膀上也各挨了一下,当时就麻了,凭感觉应该是铁管之类的东西砸的,可我知道那估计是她的手指。 等到我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脸来的时候,在我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有一双青灰色的眸子,正冷冷的看着我。而且因为角度的不同,这一次我真正看清楚了她的脸。 ------------ 第十六章 笑容 那绝对不算是一张恐怖的脸,以我的审美观来看,还是一张非常漂亮的女人脸蛋,甚至就连丫头都要比她逊色几分。因为丫头不过还只是丫头,而这张脸却是一位真正的女人。 她的五官非常精致,就仿佛是画上去的一般,因为肤色的原因,看上去有种恹恹的味道。她的脸很白,白得就好像那天山的云雾,带着股琢磨不透的韵味,可能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那双青色的眼睛,颜色其实都没什么,老外不一样也有美妞么?让人不舒服的是那种毫无感情的眸子,透着一股异常的冷冽味道。在它的注视下,你会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头随时要被宰杀的牛羊。 我挣扎着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发现那鬼东西正用一种我无法接受的姿势把我压床上了。我操了一声,就想把她推开,可因为刚刚肩膀上挨了那两下,我两只胳膊仿佛断了一样,根本动不起来。然后我就好像看慢动作似的,她用还滴着胖子血的指甲在我眼上转了一圈,忽然一下在我脸上划过,我脸上一凉,紧接着一痛,一股暖暖的液体就从我的脸上开始往下滑落,八成是给她划破了。 不吹牛,我当时一点也不害怕,其实人只要豁出去,都差不多。我咬牙冷笑了一声,心说你他娘还想强奸,我是怎么地!? 挣扎着就想要把她撞下去,可我意志虽然坚定,身体却不够我自己折腾了。动了两下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最主要是我胳膊腿都动不了,只能腰上使劲,可是这个部位太尴尬了,她又是跪坐在我身上的,拱了两下我脸都红了,而且那力道就好像小姑娘在欲语还休推他情郎呢。 当时我也差不多要放弃了,心说就这样吧,了不起她把我弄死,这样我也不算对不起胖子。刚想起胖子,门外就传来了胖子的声音,他喊,“小秦你没事吧。我靠,这婆娘还真狠,把胖爷我当气球戳呢。”然后我就看见浑身是血的胖子在楼梯口爬着走,想必他也没有办法再站起来。 他挣扎着爬到房间门口,一看我现在这副情况就傻住了。其实我也挺尴尬的,被这只鬼玩意压在床上,又无力挣扎,而且她又好像没有立刻弄死我的意思,也不知道在想干什么。 那胖子愣了好一阵子,这才咬着牙问我那对翡翠貔貅放哪了? 我眼睛一亮,心说是啊,只要把翡翠貔貅弄碎,这只愧八成要得歇菜。这田地也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了,忙告诉他就在他边杂物间里,放在一只楠木盒子里,特别好认。 胖子咬着牙就开始爬,我看他一溜爬过,地上就会留下好大条血迹,知道他此刻也是在硬撑,最后这个办法要是不行,我俩也只能等着明天少爷给我们收尸了。 我想着就觉得要吸引住这只鬼东西的注意力,后来发现这完全是多余的,她对我和胖子的喊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我发现她好像对我的脸特别感兴趣,我心说这他妈说出去也是一件光荣史。这一会儿工夫她又在我脸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紧盯着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我看她似乎还有尝尝咸淡的意思! 这他妈的不行啊,再这么下去老子不死八成也破相了。人一急,脑子就发傻,就朝胖子吼,“找到了没有,再磨蹭老子可要歇菜拉。” 胖子嚷嚷道,“找到了,找到了,你催个毛啊你。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么。不过胖爷觉得这姿势不够男人,你要不跟她商商量量,换成你在上面?” 我急得脸都绿了,因为我发现她好像真的下定决心要添我了,“我操,死胖子我跟你没完。” 胖子就好啦好啦,你看我胖爷怎么收拾她,然后我就看见胖子果真找到那两块翡翠,然后卯足了力气死命的往地上一磕。 我双眼瞪得滚圆,眼睁睁看着两块翡翠被胖子死命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然后......它就好像两只兵乓球一样又给弹了回来。 我跟胖子情不自禁同时操了一声,我立刻想到翡翠的另一个别称,硬玉。翡翠是玉中最坚硬的品种,它的硬度达到了6.5至7.5之间,比大理石硬两倍以上。同时它又具备几乎完美的柔韧性,别说砸了,就算平地上给你个大铁锤你都别想在一时半会儿把捶开。 真他娘傻叉了,我心里叹了一声,干脆就闭目等死。胖子好像还不死心,我听见外面又传来几声“啪啪啪”的声音,紧接着我脸上一凉,一股香气钻入鼻孔,我知道她八成是终于开始吸我血了,唉,真没想到老子居然会这么死!好在除了胖子,也没人看见,不然我死了也不好意思喊冤。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忽然传来少爷的大吼声,“东西丢给我。”紧接着胖子就熬了一嗓子,下一秒就是一声枪响! 胖子就喊,“碎了没有。” 少爷非常牛b的说,“废话,什么东西能硬过子弹!” 难道得救了?我睁开眼,本能就去寻找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果然,那张脸已经变的十分模糊了,有种像要烟消云散的意思。原本覆在我身上的重量也是遽然一轻,我努力的想做出哪怕任何一个动作去反抗,可碰到她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碰到实体感觉。我知道自己八成是真的得救了,接下来的几秒钟时间里,她的身体越来越模糊,就在她那张脸完全要消失的时候,她忽然做出了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来。 她就这么看着我,然后,绽放了一个让花儿都为之失色地笑容! 她在笑什么呢?这个问题曾一度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等到我真正弄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几分钟以后,张教授和我抬着胖子离开了现场,少爷留下做善后工作,毕竟在城内响了枪,就光是个私藏枪支罪就够我喝一壶的了。我其实没受什么伤,就是当时浑身疼的厉害,缓了一阵子就缓过来了,可胖子受伤非常严重,浑身跟个血球似的,抬着他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半晕迷状态了,去医院的一路上都在说胡话。 刚进了医院,他就被一大堆医生护士抢了过去,我知道这八成也是少爷的安排,总算可以暂时松了口气。我随便找了个凳子上一躺,人就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肩膀上被人拍了几下,人就给拍醒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拍我的是少爷,就问,“胖子怎么样?” 少爷摇了摇,“现在还不清楚,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而且身上几个血窟窿非常难搞,肺叶都给戳穿了,现在胸腔积血,好在没伤到心脏。他们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伤成那样的,看模样好像是枪伤,可伤口处又没有任何灼伤的痕迹。”说着,他就叹了口气,“不过那胖子体质很好,应该死不了。” 我点了点头,问少爷拿了只烟点上,抽了几口人才彻底清醒过来。说实话事情搞成这样,我现在脑子全乱了套,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少爷就陪我坐着,也不跟我说话。我们两一人一根烟得抽着,没多久一包烟就报销了。最后还是少爷忍不住,开门问道,“那胖子怎么伤的?” 我用手指点了他两下,他马上就明白了,骇然道,“操,早该想到了。” “对了。”我问他,“那对翡翠碎了没有?怎么你还带着枪来啊。” 少爷就说,“不是我带着,是张教授带的。至于翡翠,你自己看吧。”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心就凉了,里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翡翠碎片,有一只还能勉强看出翡翠貔貅的轮廓,这只还能用。另外一只已经完全成粉末状了,再磨一下都可以当成珍珠粉往脸上摸了。这就彻底报废了。 懂行的人都知道,翡翠这东西其实对大小的要求并不苛刻,质地是最关键的,质地好的翡翠,指甲盖那么点大都值钱,可以加工成戒面耳环什么的,再大点可以做成指环或者项链坠子。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的工作范畴了,得去珠宝店才行。 “不是吧?我就听你响了一枪啊,什么枪啊这么大威力?” 少爷给我比划了一下,“双管猎枪,打霹雳弹的那种。不然你以为你什么?水枪么?好在张教授的猎枪是注册过的,他是北京狩猎协会的会员,我让他跟雷子解释说试枪的时候走火了,否则你那有工夫在这儿打盹,早给雷子请去喝茶了。” 少爷说完就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这回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说什么也不倒这见鬼的土货了,还是踏踏实实做我的小生意稳当。 少爷哈哈大笑,“也不是这么说,你这不毛事情都没有么?现在翡翠虽然碎了点,但是也很值钱,倒个手,赚个一两百万不是问题。” 我摇头苦笑,心说不是这个,老子差点小命都丢了,那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更可怕,我忽然觉得张教授有句话说得很对,小命都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 第十七章 回家 三天后,胖子凭借着自己壮硕的体格,终于脱离的危险期。在这三天里,我连一刻都不敢离开医院。生怕我吃个饭的工夫胖子就归了西。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家伙醒来后的第一句居然是问我吃了没?然后就说口渴,让我给他买瓶酒来喝。 一旁的护士一听病人要喝酒,立刻就走过去叮嘱他说,“你现在不能喝酒,小心肝!”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非常动情的说,“小宝贝。” 那小护士立马傻了。 ...... 你说这家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我都有点想去见见他爸妈了。 我也没力气骂他了,就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恶心想吐的感觉?这是医生说失血过多后的后遗症。他摇头说不恶心,就是肚子疼。我奇怪说你不是胸口伤了么,怎么会肚子疼?他就告诉我他是要拉屎。 唉,这家伙没药救了。好在这是特护病房,自然用不着老子去伺候他,见他没事,就让他好好休息。我也得回铺子里看看了,我记得铺子里是被搞的一塌糊涂。 前几天一到深夜,我铺子里就会传来兵兵乓乓的声响,最后还响了枪,而且我手机坏了也忘了去换,再不回去露露面,好心点的邻居八成就要报警了。 想到手机,我一会儿还得买一只去,这几天丫头也联系不到,不知跑到哪里疯去了。刚刚到铺子门口,临铺的老板就招呼我过去,话说其实今年各铺的生意都不好,大家都吃老本,过着很悠闲的生活。 临铺的老板是一位山东人,五十多岁,说话嗓门很大,虽然为人有些小市井,但勉强还能称得上爽快,也乐得帮一些小忙。这一条街我就和他蛮聊得来的。他先是东拉西扯有的没得跟我说了半天,我都给他说得不耐烦了,他才问我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说,“没有啊,怎么了?” 他用一种很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小两口过日子都不容易,人家千里迢迢跑来跟你,已经够苦的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作为大男人能忍就要忍着,你说是不?” 我茫然道,“是啊。”心说你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他又说,“这就对了,小秦啊,我看你黄叔,年轻的时候脾气也冲,就事就爱拿女人撒气,可自从我那婆娘跑了之后,我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要真这么下去,只怕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哦。” 我给他说得脑子都糊涂了,这不胡扯么?就问,“谁告诉你的呀?” 他脸变了下,赶紧摇摇头说没人跟他说什么,他就是没事跟我聊聊天。 我苦笑了一声,就说我有事还忙,一会儿空了再来陪你聊。到了铺门口儿,直接拉门就进去了,大家可能还记得,我有一扇卷帘门给胖子弄坏了,这几天因为忙,我也没工夫去换它,好在这种上下的开关的卷帘门,不是刻意的话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我走进铺子,当时就愣了一下。因为我发现整个铺子里焕然一新,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我跑到二楼一看,果然,被胖子弄乱的杂物堆也整整齐齐的清理好了,木质地板上被洗得干干净净,我心说难道进来贼了?还是盗窃界的雷锋同志?拿了我东西之后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去,顺便帮我打扫一下?他要是再留下个字条什么的,那我就更感激他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转了大概有三秒时间,就被一张俏生生的脸庞打破了。丫头看起来刚洗了个澡,额头上还有少许的水珠,更显得肌肤白皙水嫩,媚得简直是只妖精。我看得心中一个荡漾,然后她就看见我了,秋波般明亮的眸子看见我先是一呆,然后立刻就调整成我习惯性的带着点鄙视的眼神。 我当然没工夫跟她计较,问她,“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丫头白了我一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嗓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心里酥麻的味道,“是少爷说没事了,我就回来啦。再说了,我给你电话你手机永远不通,谁知道你干嘛去了。”说着她就凑了过来,大眼睛一眨,带着点狡黠的语气说道,“黄叔没跟你说什么吧?” 我一愣,恍然大悟道,“该不是你对老黄说了什么吧?难怪那老家伙拉住我说了半天。” 丫头一戳我脑门子道,“你还敢说,也不知道你这几天做了什么,别人还以为家里来黑社会了。要不是我反应够快,黄叔他们早报警了。哦,对了,你二叔昨天来了好几次,说有急事找你,可怎么都联系不到。让我看见你立刻给他回个电话。” “我二叔,他找我做什么?”我奇怪道。 “那你问他去呀,问我有什么用。” 傻逼了,我拍了自己一下,拿丫头的电话拨通了二叔的号码,过了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二叔十分疲惫的声音,“喂?” “二叔,是我。” “你先等等,别挂电话。”二叔压低了声音说一句,紧接着我就听见他那面似乎有人在争吵什么,不过太杂乱了,我也听不清楚,隐约听见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几乎吵了能有四五分钟,就听见二叔用一种很沉稳的声音说,“嫂子,现在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的确是空出来了,因为暂时找不人选,由我先兼着的,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不过公司有规矩,所有事情必须要大哥点头才行,再说三子年纪太小,你这时候想让他掌权,我只怕股东门也不会同意的。” 然后那边又吵了几句,可能是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我听见二叔的声音已经有些怒了,“好了,嫂子没事的话就请回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忙。”紧接着那边传来一声非常响亮的摔门声,二叔苦笑道,“锋儿,你必须回来一趟了!” 我就问怎么了,好好的我回去干嘛? 二叔疲惫道,“你知道刚刚是谁么?” 我笑道,“我又不是傻子,你都叫嫂子了我能不知道么,是我后母吧?” 二叔道,“不错,这个月她已经第三次来找我了,你父亲一直拿我当挡箭牌,可我也快撑不住了。” 我失笑道,“那您就别撑了呗,她想要做什么你让她做就是了,不就是一个总经理么?你给她当,这算个屁大的事儿啊。您要是真觉得太闲了,就抓紧时间给我找个婶娘得了。” 都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这经理也差不多是一个意思,这年头经理实在是多到数不甚数,丫头都是我铺子里的经理,不值钱。 这前因后果我膝盖想都想明白了,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生气,我非常能够理解,一位母亲为自己儿女争取成功的心情。这件事谁都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包括我在内。当然二叔也没有错,我知道二叔永远都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的,他肯定还是希望我能够回去接替他。接替他和父亲一块创下的庞大基业。整件事不存在对错,只有关爱和偏袒。 二叔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告诉我,十天之后,是我父亲的六十岁生日,到时候我就算死也要给他死回去。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丫头好像看出来我心情不好,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捏了两下,我也不知道这是鼓励还是别的什么意思,然后她就回房去了。 我当然不是犯贱,对于措手可及的财富无动于衷。曾今有些哲学家说过这样的话:人类对于财富的追求,天性使然,已经刻到基因里,那是外力是几乎无法扭转的本能。我当然也不例外,对于金钱的贪念,我并不比别人强上多少。可我还是不想回去,表面我上安慰自己说是想要凭借自己闯下一片天地来,可内心中,我比谁都清楚原因,因为我只要一看到父亲那张越来越像爷爷的脸庞,我的心就会狠狠地抽痛起来,无休无止。那种感觉我实在不想要回忆。 我无法面对他,我曾经试图寻找过千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可都失败了。我对父亲有着一种强烈的愧疚心态,这种愧疚演变到了后来,我甚至隐隐的有些恨他,恨他当年只是沉默的接受现实,他当年若是选择另一种激烈的方式对待我,我想我肯定会好过的多。 可是二叔的话我又不能不听,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从来没有违背过二叔的任何意思,当然他很少对我要求过什么,但是只要他开口,我就没胆子说个不字。因为二叔在我眼里,跟父亲的角色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记得二叔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这个人,看上去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骨子是个懦弱的人。少爷也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当然,我当他们在放屁。 考虑了大概十分钟,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该面对的总该是要面对的。 ------------ 第十八章 贵族 一个星期之后,胖子出了院。他的伤其实并没有完全康复,只不过北京那面儿好像有急事在找他,所以他硬是拖着病体上了飞机。 他临走的时候,我把少爷帮我处理掉的翡翠的钱都给了他,一共一百八十万,这比我预计的要少了很多,可没办法,这年头古玩和珠宝的行情都不是很好。 胖子非常讲道义,说自己这趟把事情办砸了,这钱是万万不好意思拿了。我说这钱你必须拿着,就算是我弥补你身上那些窟窿的,胖子还推辞了几下,见我意志坚决,只好说,“那成,胖爷我拿个零头算了。”说完,他就从我这儿拿了一百万上了飞机,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机场发傻。 合着这胖子的零头跟我们意思不一样啊? 想着,我居然笑了出来。接下来的两天里,我稍微振作了一点儿,其实我就算振作也没什么是事情好办的。铺子连个屁生意都没有,我甚至怀疑中国的古玩市场是不是因此要垮掉了。所以的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其实没有生意也是往常的一部分。我想干脆把铺子关掉一阵子好了,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阵子去。 我觉得这个主意挺靠谱的,回去十分激动地跟丫头一提。丫头用一种十分怀疑的语气问我,“放假?你打的什么注意,你不会是想我陪你去上海见你父亲吧?” 我脸上一热,心说怎么给看出来了?但还是嘴硬道,“我是那种勉强员工的老板么?” “行了,我就问一句,用得着这么激动么?”丫头忽然凑到我跟前,大眼睛满是戏谑的味道,“陪你回去也行,有什么好处没有?”说着就笑吟吟地在地着我,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媚得惊人。 我招架不住,给她逼得退了一步,下意识的问道,“你要什么好处?” 我看见丫头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了,看上去非常可爱。但我深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八成要倒霉了。果然,丫头提出了一个模糊,但绝对恐怖的要求,“好处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我......” 我记得赵敏好像对张无忌也提过这个要求,丫头当赵敏我还可以勉强接受,我要是张无忌的话,唉,金庸大师八成要哭了。 去上海之前,我通知了少爷一声,少爷当时好像在忙,估计是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回答我说等他忙完了就过去找我。之后我跟丫头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两个半小时之后,我们抵达了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 我看得出来丫头好像有些兴奋,可走起路来却比平时收敛了许多。可能是被这座城市压力沛然而来奢华压力给震撼住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来的多了,这种感觉也就淡了,招手拦了部的士,直奔莘闵。 路上我给二叔打了电话,二叔说,今天我父亲生日,家里来了许多客人,他忙着招呼客人呢,没工夫理我。再说你小子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回来行了。 我说,“开什么玩笑,从机场到莘闵要多久你知道么?要不我现在去车市提辆车,您帮我付个首期什么的?” 二叔很痛快,我听得出他似乎心情不错,他非常直接的说了一句,“没有。” 那我只好退而其次,“那的士钱你总得付吧?” 二叔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很惊讶,惊讶的不是二叔挂我电话,而是惊讶自己居然会有开玩笑的心情,其实很多人都遇到过这种经历,犹豫不决总是在事情发生以前,等到事情真正发生之后,反而会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可怕。 丫头忽然问我,“对了,你二叔是做什么的?我看他每次来铺子里身后都跟着好几个人,派头十足的样子。” 我不屑道,“他就一农民,哪来的派头,你看走眼了吧?” 丫头扁扁嘴,“不想说就算了,谁稀罕么?” 我大叫冤枉,“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家以前是打鱼的,后面父亲和二叔一起做生意,运气好赚了点钱,两人就搬到上海来住了。对了,你可以叫他们农民企业家。” 丫头就问,“那你父亲做什么生意?” 我想了一下,这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概好像是个什么集团公司,再具体点我就说不上来了。金融方面的知识我完全是一塌糊涂,那绕口的鬼名字跟我说了我也记不住。隐约记得二叔好像提起过他们和珠宝方面有比较大的联系,只好敷衍道,“开金店的吧?” 这种不确定的语气立马招到了丫头的质疑,她用非常怀疑的语气问我,你究竟是不是你爸的儿子? 这个时候司机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吱”的一声停住。我一看计时器,操,一百八!这打劫呢?我悻悻的给掏了钱,刚下了车,丫头就呆住了。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别墅型庄园,远远望过去,到处流露出大气肃穆,随处可见雕塑喷泉。 其实我也是愣了一下,感觉上就好像我家门口正在举行一场私家车展,什么宝马和奔驰老死赖死的,一溜儿排到视野的尽头。 丫头吃惊的问我,“你家看上去很有钱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少爷。”然后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又带着点小兴奋道,“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我白了她一眼,“没事少看点鬼打架的电视剧,现实里哪来那么多私生子。” 她还不相信,质问我,“那你怎么解释不清楚父亲是做什么的?而且这大别墅少说也要二千万才拿得下来吧?这么有钱的老子会让自己儿子做二道贩子么?” 我心说二千万在长沙还差不多,上海这地方最起码要一个亿,“姑奶奶,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么?再说二道贩子怎么得罪您了?没准我父亲还为我身份骄傲呢!” 丫头笑着捏了我一下,“不要脸!” 就在我们说笑的时候,我耳旁忽然传来“吱”的一声刺耳响声,紧接着一辆红色的跑车从我身边不足半米的地方直插而过,车速快的让我没有看清楚车牌。只是觉察到开车人的嚣张。r 只见跑车,我估计着,再上去一点就给撞上前面的车屁股了。 然后车门打开,一个我不是大款我是大款他儿子的家伙已经走了下来。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拇指上带着一个绿油油的大扳指。他趁我发愣的工夫,一个东西就朝我丢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把激光钥匙。 他说,“把车看好了,我出来的时候有赏。”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想赏他,赏他两巴掌。这时候,一个管家样子的家伙跑了出来,对着那小子说,“华少爷您怎么才来呀,二小姐都等得不耐烦了......这两位是?”管家望着我,似乎是不确定我的身份。 然后那位被称做华少爷的家伙看了我一眼,马上上前两步,又准备把车钥匙抢回去。我就死拽住没撒手,这小子就急了,“这年头骗子怎么都骗到家门儿来了,嘿,快松口。”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说成松口的,顿时被他气得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心说你个王八蛋还怪我头上来了? 我心说老子还就不给了,你能拿我怎么着?一想不行,这样我太吃亏了,干脆一甩膀子准备揍他一顿。这个时候,丫头忽然拉住我,抢先骂道,“你老子有毛病啊,认错人了还有理不成。” 华少爷笑了起来,看见丫头,眼睛就是一亮,车钥匙也不要了,“小姐贵姓?”看他那模样儿八成是把我当空气了。 我已经有些毛了,我实话生气我倒不是很生气,可我就是见不得别人泡我......泡我店里的妞。不过这一会儿工夫又来几位客人,那管家模样的家伙正在忙着招呼呢,我分析这会儿揍他影响不好,想了一下,也不急于一时,于是把车钥匙往地上一丢,然后拉住丫头就径直往前走去。 眼前是一条柏油小道,大概200米长。小道两旁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我父亲自从退休后就开始鼓捣这些东西,说是什么修身养性,其实就是闲的。有工夫我也会给他找些种子来,骗他是世界名花。其实就是些普通货色,老家伙乐呵呵就信了。 还没走上几步,丫头就被眼前五彩斑斓的鲜花吸引住了,我一直不太明白女人为什么会迷恋植物的生育器官,不过丫头喜欢,我也乐得借花献佛,抬手就想去给她摘上几朵。 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don'ttouch。” 我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刚刚那位华少爷追了过来,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清清冷冷的女子,正冷冷的看着我。这女人非常漂亮,精致的五官带着点小高傲的意思,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上流人士。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把夸张又符合逻辑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不过经我一双火眼金睛观察,这小妞顶多十八九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身材多半还没有长成,这如此傲人的上围稍显夸张了点。嗯,八成是加了胸垫。我不动神色的又扫了一眼,然后断定至少是两片。 当然,在丫头面前我品德基本于圣人无异。我假装懒洋洋道,“怎么,这花有毒?” “这花你碰不得!”清冷女子撂下一句,就从我身边绕了过去,自己摘了一朵,非常陶醉的闻了一下。然后有些厌恶的看我一眼,看着丫头的眼光却有些异样,嘴上没有什么不屑,都写到了脸上,显然是认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给她盯得火冒三丈,“嘿,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你能摘我就不能碰?” 那女子淡淡道,“人跟人不同,这世上的东西,本就分个三六九等!”看见没?就凭这得瑟劲儿,由此我敢断定她至少是加了三片! 我心说你分的啊?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不成?反口就顶了回去,“那我倒要请教请教,小姐是这三六九等中的第几等?”我心说这回是丢脸丢大发了,咬牙就准备硬摘上一朵去,丫头忽然握住我手掌,不动声色的对着我摇了摇头。我暗自叹了一声,只好作罢。 那女子似乎看穿了我们的小动作,嘴角一勾,淡淡道,“祖上汝南人士。用现在的说法来讲,那就是两个字,贵族。” 贵族?!我是气糊涂了,脑子里一卡壳愣是没想起来这贵族是那个少数名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走远了。 唉,一步错满盘皆输,想明白之后我也焉了,我这身份,勉强能算一位脱离贫困人士,贵族我还真的是比不起。我摇了摇头,耸拉着脑袋带着丫头继续往里走。 这时,那华少爷喋喋不休的追了上来,然后一直缠着要丫头的联系方式。别说是我,丫头都给他问的不耐烦了,就冲他翻白眼道,“那凉快哪一边呆着去,本小姐没工夫搭理你。” 华少爷表现出了一种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心理素质,就见他毫不气馁,那脸上的微笑就好像给胶水黏住了一般,我看八成是练过,“敢问小姐是那位伯父的千金?” 丫头鄙视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身份?” “身份么?见笑见笑,祖上也是汝南人士,所以我也是贵族。”华少爷十分nb的笑答。 丫头愣了一下,随即嗤之以鼻,“贵族?那又做什么买卖地?” 我叹息一口气,“大小姐,你是真地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怎么?”丫头有些奇怪我忽然搭话。 “贵族嘛,干的都是花钱地勾当。”我看了这小子一眼,淡淡道,“做买卖地那叫商人,谈不上贵族。” “有见解!”这小子忽然给了我一个大拇指,然后可能觉得跟我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又露出了一个十分鄙视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一个我十分熟悉声音,“华儿,你怎么才回来,你二叔......”这个声音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就见刚刚那名贵族胸垫女勾住一位老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老人的身体看上去很差,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潮红,每走一步都会本能的喘上一口,可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坚定,即使岁月的斑白也无法压弯他那笔直的脊梁。我身子一颤,看着他那张像极了爷爷的脸,我的双眼隐隐有些发涩,深深吸了口气后,叫了声,“老爹。”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我身后响起,“爸爸。” 我愣了一下,回头一眼几乎以为那华少爷在叫我,我心这可担当不起。后面发现他不是在叫我,而是也在叫我父亲,我立刻就傻了。 丫头也愣住了,顿了片刻才痴痴的对着我道,“原来你也是贵族?!” ------------ 第十九章 张家湾黄石头村 我是个毛的贵族! 我看了旁边这华少爷几眼,心说这八成是我父亲后面收养的孩子了,他也同样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只不过这贵族胸垫女的身份我一下子还不敢确定,我这人的确有些不着调,琢磨着这胸垫女难道是我后妈?那老子可就被动了! 可你也要让我叫得出口才行啊!我这个时候非常想告诉丫头,瞧见没,老牛吃嫩草不是我的错,这属于遗传..... 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尴尬,其实我这个人非常不善于处理尴尬的场面,少爷说我脸皮薄,这点我承认。有时候脑子一卡壳,说出去的话就几乎没办法收场。事后想想,我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当时我完全是处于想化解尴尬的心情,下意识的就问了我父亲一句,“咱家不是张家湾黄石头村的么?啥时候成贵族了?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父亲呵呵,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然后颇为嗔怪的瞪了我一眼,叫我别废话。 sb了,我恍然大悟,合着这俩位吹牛b呢。果然,我看见他们脸色已经憋成酱紫色了。再下去八成就脑充血了。我只好又打圆场道,“最近挺好的吧?” 我爹给我脑门儿上轻轻来了一下,然后指着华少爷说,“这是老三秦华。华子,快叫大哥!” 那华少爷立刻红着脸喊了一声,“大哥。” 然后老家伙指着胸垫女对我道,“这是二妹,你大哥就这脾气,别在意。” 二妹更是连脖子都红了,用蚊子大的声音喊了句,“大哥。” 叫完老家伙就一挥手,像个老首长一样对我霸道地下了命令,“行了,你二叔一直在等你。你先进去跟他打个招呼。” 我也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了,讪笑的打了个招呼,转身就拉着丫头赶紧冲进大厅。这几步路走得异常艰辛,因为丫头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靠我支撑着,我说别笑了,有那么好笑么? 丫头边笑边喘气,“秦哥,你这人也太损了吧。” 我嘿嘿干笑道,“失误,失误。你知道你秦哥这个人,心直口快,没坏心,没坏心。” “鬼才信你。”丫头白了我一眼。 我没理她。刚进入了大厅丫头又是愣了一下。这个大厅可能是最近才弄出来的,我前几年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个东西。面积还真不小,踢足球可能不够,打篮球绰绰有余,四周金碧辉煌,流畅的酒水供应有如白开水。一切都在极力模仿西方人的那种宴会,说实话我非常厌恶,这时候我已经看见二叔了,二叔风度翩翩地正在陪着几位宾客说话,看见我之后隔着老远冲我摇了下手中的红酒,那姿态真他妈绝了。然后他很有风度的和那边地人点点头,礼貌的抽身出来,快步就朝我迎了过来。 我心说个老装逼犯,看他还有跟我握手的意思,我哪里能让他得逞?冲上去就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他立马傻了。西周的宾客都用一种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不过这老家伙的确混油了,应变能力很高,立刻就打圆场道,“去了国外几年,怎么染上洋脾气了。” 他一解释,西周的宾客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心里冷笑了两声,然后摊手问二叔要的士钱,一百八! 这下二叔也没辙了,给我背后狠狠来了一下,在我耳边轻声道,“臭小子,你该不会是回来踢场子的吧?”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怎么生气。本来就是,咱们中国人谁不知道,往前面三代一算,都是农民子弟,你装逼就能装出个贵族来? 二叔当然清楚我的性格,也没跟我寒蝉,直接问我饿了没? 我摇头,“没有,飞机上的东西不合胃口,吃不下去。”这句话立马引来的西周的赞同声,一帮子我见都没见过的家伙一个劲得开始朝我诉苦,这个说飞机上的东西不卫生,今天没用完的食物明天接着用啦,那个讲飞机吃东西其实对健康不好,因为你吃完没法子散步......我目瞪口呆,好有高深的一番言论。 二叔就笑道,“那你自己去那边先喝点开胃酒吧,一会儿自助餐就好了。” 我说,“不用开,我从今儿早上开始连口水都没喝,现在胃里一马平川,整个抗饿的。”说完就看见围在我西周诉苦的人唰的一下都没影儿了。 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又捏了我一下。 二叔边摇头边苦笑道,“得了,大少爷,我算是怕了你了,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先去休息会吧,我一会再来找你。”说完就走了。 我心说二叔这个也太不识逗了,本来我还想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呢?不过当我看见丫头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时,立马斩断了这个有可能引发血案的念头。 我忙得讨好道,“一路累了吧?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 丫头点了点头,我发现她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头,边走就边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问我,“你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好像看见了几个不得了的人物。” 我失笑道,“至于么?还人物,这年头哪儿来的什么人物?” 丫头立刻就指给我看,我压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再说看了也肯定不认识。我捏住丫头的肩膀,非常诚恳地说,“这并不重要。正如你所说的,我不过是个二道贩子,而且不出意外话,我可能永远都只是一个二道贩子。你明白么?” 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可说完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烦躁,这种烦躁来至于我内心压抑了许多的莫名情绪,我立刻就沉默了下来。 丫头可能被我脸色吓着了,呆呆的看着我。 这种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大厅里传出二叔叫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的就想去拉丫头的手,可伸到一半,被我生硬硬的止住了,我看着丫头,她也看着我。最后我索然叹了一声,就要放弃的时候,丫头忽然就握住了我的手心,破天荒地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笑容。我烦闷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丫头说,“你二叔叫你呢,你先去吧。一会儿再来找我。”我点了点头,在宾客诧异的目光中,直径朝二叔走去。 二叔拉过我的手,一脸严肃。我被他脸上严肃所感染,也不敢耍宝了。老老实实得被他牵着走。此刻西周的宾客像是排练过似地,非常整齐的退到了大厅两旁。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仪仗队队员,两边都是来观礼的领导。又像是公园里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儿,我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二叔怎么受得了的,八成是习惯了吧。 而在笔直的前方,我父亲也跟个老首长似地,板板正正得立在那里,同样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父亲我倒是习惯了,因为在我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有面部表情。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女人,女人穿着宫装盛服,挽个宫廷髻,脸上地粉饼看起来很高档,挡住了面部多余地表情,只留下个笑,显得娉娉婷婷。虽然年纪已经是徐娘半老,看起来却还是风韵犹存。这回没跑儿了,应该是我的后母。 还有我那俩贵族弟妹,还是贵气十足的样子,只不过脸上彻底表露出了他们还是孩子的一面。这两人紧紧地靠在自己母亲身旁,还不时的看我一眼,在发现我同样看着他们的时候,立刻就垂下头去。 至于他们的母亲,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已经非常勉强了,她看了我父亲一眼,可我父亲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而是和我二叔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叔点了点头,忽然用举着杯子地手环视一指,动作堪称指点江山。他大声道,“我再一次表示欢迎各位宾客的到来,可能大家对我身旁的这位先生还不了解,下面我隆重宣布,我们秦氏集团的大公子,秦锋先生,正式完成留洋学业,回归祖国!” 留洋?我愣了一下,心说我在哪儿留得洋?莫非是华阳县?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掌声响了起来,我甚至看见就刚刚有一位跟我聊飞机餐的家伙两只手掌都拍红了,脸上得表情就好像看见多年不见的救命恩人似地,啧啧,这里面的人,看起来至少有六成是演技派出身的。当然也不乏表情依旧冷漠的。可我才不在乎呢。 我当然明白这其实是二叔对我的一次造势,这种情况在古玩界里也经常会出现,我们经常为了抬高某些东西价值,强拉硬扯过来一些典故,其实哪来的那么多典故,东西只真是假,几秒钟就看出来了。当然我并没有太好的配合他,因为这种造势最好的效果,还是被造势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做出一件非同凡响的事情来。比如说我突然抱起一位不认识的美女狂吻,等别人都以为我完蛋的时候,那位美女忽然宣布要嫁给我。这种充满反差的震撼远比干巴巴的宣言要来的有效果。 可我同样没办法拒绝,其实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我父亲或许不会做这些小动作,虽然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很少,但所谓知子莫若父,他绝对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可二叔却不然,他虽然也了解我,但他好像一直都觉得我是错的,他一生都在努力促使我进入他所以为正确的人生轨道中来。遗憾的是,他注定会一直失败。直到彻底失去兴趣。 接下来的过程十分枯燥和无聊,没有什么需要提起的必要。不过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和来打招呼的陌生人喝酒,然后回答被反复提到无数的问题,没多久我就烦了,二叔看起来心情不错,也就终于大发慈悲了一回,让我自己先休息去,一会儿宴会结束了他还有事情要跟我聊。 我和丫头缩在大厅的角落里,没有什么人敢过来打扰。丫头就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懒洋洋说,“没打算,还不是跟平日里一样,过一天是一天。不过刚刚好像瞧见有几位美女对我非常有兴趣,没准还能走一回桃花运什么的。” 丫头咯咯直笑,一个劲的戳我脑门子,“不要脸!” 我和丫头聊得正高兴,这时一个亲切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大哥,原来你在这儿呀。” 我愣了一下,然后回头去看,就见我小幺弟十分高兴的走了过来。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讨厌他们,吹牛b么,谁不吹啊?想当年我......当然,作为他们大哥,我应该提醒他们,吹牛b得分场合,不然容易吹出事来。 小幺弟倒是一点也不怕生,一屁股就我边上坐了下来,然后拉着我硬要介绍他朋友给我认识,我是懒得动了,就岔开话题,“你手上扳指哪儿买的?” 小幺弟以为我喜欢,摘下来就准备送给我。我说,“行了,摘了就别带了,够丢人的,一会儿找个垃圾桶丢了去,你这是假的。” ------------ 第二十章 闹剧 小幺弟扳指上地绿一下子转移到了脸上,“不是吧,拍卖会上的东西也有假的?” 我啧道,“多稀罕,谁规定拍卖会不许卖假货了?再说这也不算假货,就是有色无种,水头差了点。当然翡翠还是翡翠。就是价值有些配不上你的身份。” 拍卖行那一套,我太明白了。当年青花瓷就是给他们炒起来的。05年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件《元青花鬼谷下山图罐》最后成交价为1568.8万英镑(约合2.3亿元人民币),一下子就成了中国瓷器的最高成交纪录,同时也创下了中国艺术品的最高价格。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儿,中国古玩市场一下子就翻了天!弄得青花瓷成了中国古玩界少数几个有价无市的东西。 事实上,在中国,因为我们国家法律的问题,所谓的拍卖行根本都不成熟。不过他们学样子倒是学得快,现在随处都能见着那些动辄千万上亿的东西,结果就是一场下来十件有九件流拍。现在真正的古玩大家压根就不屑去那种地方。我记得去年雅昌在杭州开网友会,当时哑场的组织者要求杭州的佳宝拍卖公司组织一场,在会议期间的拍卖,其结果:一场千万元的拍卖,成交不到十万! 在风萋萋,雨蒙蒙中——佳宝的经理当时就傻了!这十万中,还亏一个绍兴的买家8万元买去一个尊。不然全军覆没。这不是特例,中国古玩界就这么情况,真正的大笔交易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去公共场合。 到了现在,因为货源的问题,现在拍卖会竟干些坑蒙拐骗的事儿了,不比我这个二道贩子好多少。随便弄个什么东西都给你大吹特吹一翻,能宰一个算一个,整个骗傻呢。 小幺弟小心翼翼的问,“那这个值多少?” 我瞄了扳指一眼,淡淡道,“这玩意的做工还是很精细的,你要是80块肯出手的话,我帮你联系买家。” “我靠。”小幺弟当时就怒了,举起扳指就想往地上砸,我看他满脸肉痛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你花多少钱买的?” 小幺弟脸上一红,然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这才凑我耳边说道,“起价是100万,有个2b还跟我争,最后我花了330万才买下来的。”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好像也觉得面子丢大了,干脆就开始向我讨教起来如何分辨这些。我发现他好像对我没有什么敌意,甚至眼底还有一丝亲切讨好的意思,就好像孩子发现大人能轻易的做出他无论如何的做不出的事情时,那种充满崇拜的眼神,说实话我对他的感觉也挺不错的,也就教了他几手。 其实说到底,玉石这方面的知识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学习的地方,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当然也有几种外行人用来分辨的方法。主要是看,听,测。 看就是主要看晶体透明度,真玉透明度较强,油脂光泽。听是听玉石的互相碰撞的声音,真玉清脆,反之声音闷哑。然后测,真玉从玻璃上划过,玻璃上留下划痕,而玉石本身则丝毫无损。这方面主要是用来确认真玉假玉, 至于a,b,c货。这个太罗嗦了,我只能大致说一下。首先我告诉他你得先明白所谓a,b,c货的意思。 a货是指以天然翡翠原石为原料,在成品加工过程中只通过机械加工手段(物理方法)例如切割,打磨,雕刻,抛光等制成的翡翠产品. b货,这个“b”大多数理解都是从英文“bleached&polymer-impregnatedjadeite”——“漂白和注胶硬玉”而来。是指在加工过程中对底灰黑而脏、水差的原料进行化学方法(例如用酸性溶液浸泡)处理,去除杂质杂色制成的产品。这种翡翠由于破坏了原有的物理结构,在二、三年内会逐渐失去光泽,满身裂纹。 c货比较容易接受的理解是来自英文coloredjadeite——染色翡翠。也就是是经过物理和化学处理的中下等原料。在加工过程中经过人工添加外来染料方法加色(炝色)使原来无色、绿较浅淡或绿较散的翡翠改变颜色,但人工加入了颜色的翡翠.遇到较高的温度就会脱色。 所以a、b、c、货并不是a级、b级、c级、的“等级”之意,而只是表明翡翠是否被“处理”的身份标记。 我给小幺弟随便说了一些,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变的非常崇拜了,我可乐于装这个大粄蒜,用一副老大哥的口气告诉他,“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先问过我再说。” 他连忙表示顺从。又聊了几句,他就被几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叫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还硬是要走了我的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宴会也快接近尾声了,其实这哪里算是什么宴会,完全就是一场不必要的闹剧。 策划者应该是我二叔,这老狐狸显然在十天以前就计划好了这一些,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迎接我回家,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警告我的后母以及我两位弟弟妹妹,做事不要太出格。不过凭我目前的判断来看,我那两为弟弟妹妹别说跟二叔斗了,他们目前连参与进来斗争的资格都没有。他们还太嫩了。我那位后母好像还点城府,她显然知道自己的优点跟劣势。当然这点城府在我二叔眼里,算不得什么,我并不认为单凭他们就能扳倒二叔,事实上除了父亲,二叔根本不存在任何竞争上的对手。可父亲的性格早就决定了,他永远不会扁担任何一方。 二叔无疑是个统治欲望十分强烈的人,而且非常聪明,说实话我父亲不过运气好,二叔才是真正的商业天才。我太了解他的为人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典型的刘备,看似忠厚,实则奸猾。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傻到以为我回来露一面就万事大吉了,定还留着后手呢。这后手八成是对付我的,这老狐狸我得防着他点。 正琢磨着,二叔就过来了,他先是十分亲切跟丫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来。丫头果然就着了道,急忙站起来说去一趟洗手间。我也没拦她,我其实也想听听二叔这老家伙有什么打算。 我懒洋洋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二叔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叹了口气道,“我老了。” 我先是一愣,没料到老家伙居然会用这么一句开场白,然后失笑道,“不至于吧,二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还不到五十呢,这个年纪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段呀,二叔您老可要好好把握。” 二叔瞪了我一眼,苦笑道,“小子,我知道今天的局,八成也给你看破了。否则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配合老子。可我不得不再次强调一遍,我老了,年关一过,我就五十岁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的确还能压得住,可还压得住几年?你后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非常清楚我其实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再怎么说,也毕竟是我的嫂子,而且我也不想让大哥太难做......” “二叔。”我忽然插口道。 “你......好,你说。”二叔淡淡道。 “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我叹了口气,很诚恳的说道,“这是我父亲的路,您没必要一路走死。” 二叔摇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单纯钱的问题,你父亲一辈子积攒下来的财富,足够你那两位弟弟妹妹过上几辈子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活了,他们要的不是钱,而是权力!我简直无法想象你那两位草包弟妹一旦权力到手,会把集团整成个什么样子。” 我苦笑道,“能力这玩意谁天生就有?你多培养他们一整子?不就行了么?” 二叔忽然冷下了强调,说了一句让我无法反驳的话来,“凭什么?” 我哑然,二叔接着又说,“我凭什么要培养他们?他们要是大哥的孩子,我也就认了。可他们什么都不是,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外人。老子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不是,以后更不会是。所以捐献给希望工程什么的,老子从来都没有想过。整个集团公司到了现在,除了你父亲,就是我付出的最多。不夸张的说,它是在我的手上彻底壮大的。我是中国人,中国人讲究的是子承父业,讲究的是血脉,我凭什么把他给交给外人?!所以它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那就是你,即使它注定要破败,也只能在你的手上!” 我愣住。 二叔看我样子,摇摇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说着就走了。 晚上,我和父亲单独吃了顿饭,父亲和往常一样,十分淡然的问了我最近怎么样。我想了一下,觉得最近还真不怎么样,可只能回答他说,“挺好的。”父亲就说在外要注意身体,我满口答应。 接下来的两天,我陪着丫头在大上海疯玩了几天,就要起身回转的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是少爷打来的,我接起,“喂?” “你他娘在哪儿呢?”少爷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吼道。 我左右看了一眼,“在立交桥边上。” 少爷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转瞬大怒。 我失笑道,“不是你问我在哪儿么?” 少爷好像没心情跟我开玩笑,语气很急道,“你现在马上来青华路路头,我在那里等你。” 我惊道,“你什么来的上海?” 少爷就说,“昨天,他娘的不是跟你说过么?别废话的,马上来。有事情找你帮忙。” 我听他语气挺急的,也没多讲。带上丫头直奔青华路。这里我其实也来过几次,是少爷在上海的堂口,我刚到了地方,少爷已经急得快要上火了,看见我连客套话都来不及说,抖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就拿给我看,“你快给老子看看。” ------------ 第二十一章 师叔 “你快给我看看,这玩意真的假的?那个朝代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急个毛啊,老子看都没看哪知道去? 然后我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这个东西,这是一块腐朽的青铜片,从上面的鸟篆铭文和云雷纹路的断痕来看,似乎是从一大的青铜器上掰下来的。说实话这玩意我也不是太看得懂,真家伙这应该是个真家伙,可哪个朝代我就说不上来了。 其实古玩行业有个非常明确的分界线,大部分古玩都是宋朝之后的,这也是市面上比较流通的,唐以前的东西就非常稀少了,随便一件都是珍宝,再就是秦朝之后的,这个比较好理解,出一件就是国宝。商周就不说了,压根就没有。我说,“东西是个真东西,可哪个朝代我就说不上来了。” 我看少爷还是一副不能释怀的样子,就嘲笑他,“瞧你哪熊样,这么一个破片子能值几个钱?”我说得是实话,青铜器要是一个完整的,那当然是天文价格,可破掉的就没什么人要了。 少爷没理我,就问我能不能看精确点,到底是哪一朝的? 我摊手道,“这东西肉眼看不出来,老子只能给你猜。你看锈色偏黑,铜身却有些发灰,可能是锡青铜或者铅青铜的一种,那么殷商和西周的可能性最大,大概能有个五层。其余的我就说不上来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都这么个情况,你真要深问,老子只能给你瞎掰了。” 少爷就操了一声,我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就问他怎么了?少爷摇摇头,“他娘的,这下麻烦大了。你猜这东西我是从哪儿敲下来的?” 我满不在乎道,“我哪儿知道去。”然后我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事情,“我靠,你疯了!这玩意是你敲下来的?让国家知道一枪毙了你!” “你小声点,你以为老子愿意啊。”少爷一脸郁闷道,“这玩意儿是我从哨子棺上敲下来的。” 我听得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放屁!别欺负老子不懂,老子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哨子棺存不存在咱们先不说,就算是有,那也是生铁封棺,你上哪儿找青铜去?” 少爷铁着脸道,“所以说咱们老祖宗错了呀,我一直都以为张盐城是个骗子,没真找着了这个一个真家伙。”他看我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一挥手,“走,我带你看看去。” 他忽然来这么一句把我说毛了,我心说你敲就敲了,怎么把东西也带回来了,这不是找死么? 少爷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误会了,解释道,“不是我刨的。这是国家考古队刚西周的一个大墓里从刨出来的东西,一帮子专业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好向外界求救了。我表妹正好在里面工作,这不,就问过来了。我昨天跑过去一看,操,这东西不是哨子棺么?可你也知道,哨子棺这玩意应该是铁的,可那只棺材明显是青铜材质的,上面写满了鸟篆铭文。我也不确定这东西是真是假,正好那棺材抬在运输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你手上这一块就那时候给刮了一下,我乘他们不注意就给敲下来了。” 我知道这种事情少爷也不敢开玩笑,只好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可说实话我对棺材一点兴趣都没有,正想找个借口给搪塞过去。少爷就说了,“老秦啊,这回你得帮兄弟一把了,你去给我看看,那玩意究竟是不是哨子棺。是的话这东西太邪门了。必须马上处理。” 我听少爷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就看了丫头一眼,我本意其实是不想要丫头去的,可丫头好像没懂我的意思,甚至还催我。我只好把注意力又集中到手上的青铜片上,那青铜片上面画满了鸟篆铭文,看起来跟一幅画儿似地,可我知道,那实际上就只有一个字。 少爷边联系人来接我们,边问我看不看得懂。 说实话上面这个字我的确认识,是个“天”字。可只要稍微懂点这方面知识的人都知道,破译古文可不是你光认识就行的。就算是全部都认识,因为没有标点,要明白里面的意思也是非常困难。古人讲话非常简洁,而且非常有技巧,有时候你发现上面稀里哗啦写了一大堆东西,而下面的回答往往就只有一个字。这个字究竟是同意或者反对,就要你自己去猜了。比如说,一个,“然”。我记得网络上有个笑话,说得是齐国的国君问他的军师一个问题,那军师点头一笑,说,“然。”那国君就回去琢磨了半天想这个“然”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结果就积劳成疾了,弥留之际就把自己考虑的答案和军师说了,问军师当时是不是这个意思,那军师呵呵一笑,“然。”那皇帝立马就断气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眼前开来一辆黑色越野,我们上了车,丫头就问什么是哨子棺。我其实知道也不算太多,这些都是闲的无聊的时候,听一些老人当笑话解闷讲的。 关于“哨子棺”的传说,那是解放前传下来的说法,扯不到百代之前,据说那时候湘西一带,有一路军阀,手下有一批发斗的能人,为首的名叫张盐城,此人据说是曹操发丘将军的后人,有神通,他的左手五个手指奇长无比,且几乎等齐,能平地起丘,尝土寻陵,盗墓功夫煞是了得。此军阀跟孙中山北伐,张盐城受命筹集军饷,便以古法盗墓,一路北上,也不知道多少隐秘的古墓被他翻出来,名声很大。当时湘西有“盐城到,小鬼跳,阎王来了也改道”的说法,一方面人被神话,一方面也可知道张盐城盗墓活动的猖獗。 此人盗墓,有一套特别的套路,就是如遇到血煞阴邪之地启出的棺椁,都会用牛血淋棺,观察棺椁的反应,如果棺中有异响,则棺主可能尸变,士兵会将棺材拖出古墓暴晒后启棺;如果棺中无异动,就要看棺材的表面,大部分情况,牛血不会凝结,顺棺身流至棺底,这说明没事情,开棺无恙。 但是还有一种相当特别的情况,就是牛血淋上之后,犹如淋于沙石上一般,血液渗入棺身之内,这是比尸变还要不吉利的大凶之兆,这说明棺中的东西,可能不是人尸。 棺中不是人尸,那是什么东西?答案是,无法言明的尸体。在中国,这种东西被统称为妖。 此时张盐城便会命人就地掘坑,将妖棺沉于坑中,涂上泥浆后烧熔兵器,铁水封棺,只在棺材的顶部,留下只容一只手通过的孔洞,等铁水凝结,他就以单手入棺,探取棺中之物,相传这就是他祖传的发丘中郎将双指探洞的绝技。 而探洞之时,他会命人用三尺琵琶剪卡住自己的手臂,一边将“叩把”拴于马尾上,以便感觉不对,旁人可立即抽马,马受惊一跑,拉动机栝,锋利无比的琵琶剪就会立即旋切,断手保命。 这样处理的棺材,因为上面有一个孔,最后会变成个类似于巨大铁哨子的东西,所以被人们称为”哨子棺”。 张盐城一生用到这双指探洞的功夫,据说也只有三次,全部都全臂而退,最好的一次,他从棺中取出的是一颗二十四香的金葡萄,只有臼齿大小,据说是藏于尸体口中的。张盐城后来随着军阀混战,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是投靠了革命,最后“文,革”时候死在了收容所里,也有人说,他死在了皇姑屯。总之是个神秘人物。 关于他的传说,一般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他真的有发丘绝技,双指探洞是名不虚传;另一种就认为张盐城是一个骗子,利用了普通士兵对于棺材的迷信恐惧,将普通的棺材说成是妖棺,然后作秀,使得自己的地位得到抬高。 事实如何,无人知晓。 可明明白白的是,就算世界上真有哨子棺,那也应该是铁器时代之后的事了,怎么也扯不上青铜去。 大概在车上待了二个小时,我们到了离上海市区一百多公里处。少爷让我们下车,说是还要步行一段时间,东西现在就放在前面的一个废弃工场的仓库里。 丫头下车忽然问道,“不是国家考古队发现的么?怎么不拉到博物馆里去?” 少爷我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询问我能不能说。我想了一下,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是谁发现的都不重要,问题是有很多东西,是方便公布的。” “那为什么?”丫头不解道。 “怎么说呢。”我想了一下,“打个比方吧,就比如说这次这只哨子棺,如果是真的,那肯定也不能透露,更不可能会出现在博物馆里。因为大家谁都知道它是干嘛的。这一研究下去,很可能就会研究出事。” 少爷接过我的话道,“其实现在很多新公布的东西,很多都是十年以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出土发现了。可当时的条件不是允许透露的,因为你没办法解释这些东西是怎么用途的。一但公布出来,很有可能就会推翻一代甚至几代人的研究成果,更可怕的是这种情况的背后会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国家在这方面就会浪费掉无数人力物力,所以现在大家能在博物馆里看见的东西,都是一些大众化的玩意,真正的好东西都藏着呢。中国几千年来,那些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有些东西在历史上就出现过一次,鬼知道那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闲聊了几句,少爷就说马上到了。 果然,我们翻过一座土包后,视野里豁然出现了一排厂房似的建筑,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平场,我原以为会是像类似鬼屋一样的不毛之地,谁知道放眼望去里面人山人海的,看上去怕不是能有百来个人,个个都忙得热火朝天,而且大门口居然还有警卫。 少爷带着我们过去,那警卫好像还认识他,对他点头道,“李先生请稍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弄得还挺正规。看来国家考古队毕竟是政府机关,严格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约等了有半刻钟,那警卫终于得到了确定,放我们进去。少爷带着我和丫头直奔最里头的厂房里,我一路看过去,发现西周厂房里堆满的收纳盒(就是装古董的盒子),我暗暗咂舌,这么多东西,看上去这次发现的陵墓恐怕大有来头。 正观察者,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清脆声音,“表哥,你怎么才来呀,专家呢?你给我带来的专家呢?.....师叔,原来是你呀!” 我抬头一看,正看见一个穿紧身考古服饰的年轻短发女人朝我走来,说实话她挺眼熟的,只是一时半会儿我没能想起来,正琢磨着,她一下子就贴上来挽住我的手,非常高兴的说,“好久不见,师叔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都想死你了。” “是么?”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她看我非常无辜的样子,又笑道,“师叔,您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 第二十二章 哨子棺 “那个......”我下意识看了丫头一眼,不过她好像没注意我,正在向少爷询问什么东西,我只好自己道,“恕师叔老眼昏花。” 短发女子把我手一甩,撅嘴道,“真是的,亏我还惦记着你呢。”她说完还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一边朝少爷打眼色救助。少爷无声的给我一个口型。我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美玲吧?” 少爷哈哈一笑,“可不是么。这丫头现在不得了,国家考古队的正式成员,比我俩有出息多了。而且这次发现的那座西周古墓,美玲也是功劳不小。” 少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丫头十来岁的时候跟过少爷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俩做什么坏事身后都有这么个小拖油瓶跟着,至于她叫我师叔,那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我啧道,“长这么大了?来来来,给师叔抱抱。”这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下一秒我的脊椎就开始剧烈的痛疼,不用看我都知道是丫头拧的。这丫头拧人可疼了,我还不能叫,一张脸憋得跟个酱茄子似地。少爷看了半天笑话才过来打圆场道,“老秦,一会儿你给看看,真要是那东西的话,美玲就马上报告上面,然后就没咱们事儿了。” 我答应了一声。美玲就让我们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一会儿看到的东西可能彻底颠覆我们以往的世界观。说实话我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真看见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它果然就是一只哨子棺,但它又和用铁浆胡乱浇铸的棺材完全不同,但是棺材之上那一个深孔,像极了一只巨大无比的哨子。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只东西太大了,简直是大的离谱。我记得最重的青铜椁应该是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椁,好像是有九吨重,这一只体形差不多,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铜镶嵌木板的,这一只全青铜,差不多有人一人多高,霸气十足的样子。恐怕重量远远不止九吨,具体多少,我根本估计不出来。 我看得浑身不舒服,除了盗墓贼,一般人很难对棺材亲近起来。因为棺材所代表的,那是世俗间的权利和金钱都无法战胜的自然力量,死亡! 整只棺材上面写满了鸟篆铭文,这不是一时半会看得懂的。而且我几乎一眼就可以肯定,这玩儿绝对不是用来装人的。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棺材盖儿,它就是一个整体,直接浇铸成这个样子的。西周那时候不像现在,没法子焊接,做个磨子出来,浇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等于说如果没有棺材之上那一个深孔的话,它里面就应该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真空环境。就那么一个手臂粗细的孔口,那也要谁进得去才行啊? 我甚至不能肯定西周时期能不能浇铸出这么一个大家伙来,想当年秦始皇收天下之兵,也就做了铸造十二个金人。而且这东西也太奇怪了,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它是做什么用的。 我越看越是一头雾水。美玲就告诉我,这东西是在陕西一座古墓里发现的。看古墓的规格应该是王陵,发现的时候,整个墓穴周围大大小小有几十个盗洞,当时考古队心都凉了,等到挖开的时候,发现整个墓穴居然完全没有被盗过的痕迹。所有的陪葬品都完好无损的摆放在那里,考古队一边是欣喜若狂,一边满脑子纳闷儿开始抢救工作。可挖到后来,谁都察觉不对劲了。我们都知道,一般在陵墓里,墓主都会用文字或者壁画来记录下自己的平生,也就是常人说的墓志。一般的情况下,大家都是通过这些文字记录,然后对照古籍来确认墓主的身份。 可座陵墓倒好,墓主就好像是个文盲似的,哪怕连一个字的记录都没有留下。整个陵墓里也没有任何机关陷阱的痕迹。这也是让考古队最想不明白的问题,既然如此安全,为什么盗墓贼没有窃走任何一件陪葬品呢? 挖到最后整个考古队也没有找到哪怕任何一点提示,直到发现这只哨子棺! 美玲还告诉我,当时发现这只哨子棺的时候,它是被四条锁链吊在半空的,只不过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关系,其中的两条锁链已经腐朽断掉了。它的四周还分别围放着几座铜人雕像。经确认,是雷神王的雕塑。就是雷震子。 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得先不说,就单说这个棺木悬空,那是风水中的大忌。甚至已经谈不上风水了,分明就是乱来一气。风水这方面的知识我懂的不多,可就算勉强知道皮毛的人都清楚,风水学对丧葬地形有着极其严格的规范。所谓寻龙点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你棺材都不座在宝穴上,那还有个毛用处,有什么坏处我也说不上来,但肯定好处全没了。而且葬经上也说过,如果宝穴空位,非常容易惹来妖性的东西抢棺占穴,对主人十分不吉。 “不至于吧?”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西周时期的陵葬规则已经十分规范了呀。难道是那个半桶水弄出来的?可这不是瞎胡闹么。这要让人知道,还不被满门抄斩? 美玲就问我能不能翻译上面写的上面,我说试试看吧。然后我勉强翻译了上面的一段话。大概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是介绍这只哨子棺的由来的。 说是在商末年间,当时天下大乱,群魔乱舞,民不聊生。后周天子姬发得天下,他就命手下一神匠铸造七具神棺,用来封印当时作乱的七大妖王,可惜在铸造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上面没写),最终只成功了三具,而且导致每一具神棺上都留下了一个孔。也就成了现在哨子棺的模样,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哨子这样的东西。 万般无奈之下,周天子姬发就只好命人把这三具哨子棺通过某个仪式封印起来,遗憾的是,这好像又失败了。最后周天子姬发只能使用一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引动地气把这几具哨子棺震住,而且年年都还需要去血祭(这也解释了为何坟墓里没有安装任何机关)。我们都知道,西周虽然不如商朝那么残暴血腥,但必要的活祭往往还是少不的。 后面一段就完全看不懂了,太多的生僻字眼。不过根据我分析,应该是一段经文类的东西,当然我并不确定。 美玲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捂住小嘴道,“这哨子棺里难道是个妖孽?” 少爷忽然哈哈大笑道,“小丫头,傻眼了吧。早告诉你了,光读书是没用的,尤其是做考古这方面,很多东西需要经验累计的。”说着,他就给我打了个非常牛b的指响,那意思是让我解释给她们听。 我看丫头好像也是很不能理解的样子,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我也挺得意的,就笑着跟他们解释。 其实翻译古文,大致来说,是需要两个步骤的。第一就是如我刚刚那样,先把原文先译出来。但是这远远还没有结束。第二个步骤,才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理解。古文是不可以直白去理解,非否肯定会神经错乱不可。因为古人说话有二个非常明显的毛病,第一是简洁,第二就是吹牛。当然,这跟我们现在简洁和吹牛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不过图个一时口快,他们却是有很强的目的性,简洁为了防止言多必失,吹牛就简单了,就是为了欺骗。 尤其像商末周初那个蒙昧初开的年代,在那个时候,光靠仁义宽容是统治不能国家的,血腥主义和神秘主义才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大部分帝王都会被蒙上一层神秘而强大的面纱,用来渲染自己的超自然力量。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大部分古书里,都称呼皇帝为真龙天子。 所以刚刚我翻译的鸟篆,用我的自己的理解来说,很有可能还是欺骗的一套把戏,我猜这很有可能是某个秘密被周天子杀掉的王族,当然杀掉他的原因,可能不方便透露,只好通过这种诡异的说法来欺骗后人。 我正跟他们解释的时候,少爷已经开始研究哨子棺上面那个孔了,他先是用手电筒往里面照,看了几眼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表情十分疑惑,然后他用根棍儿往里面戳了几下,就叫道,“老秦你快过来看,这个孔有问题。” “怎么了?看见什么没?”我暂时停止演讲,就跑过去问少爷。 少爷拿着一尺多长的木棍儿比给我看,我看了几眼没看懂,少爷只好重复一遍刚刚的动作,他用那根木棍往孔里戳,可戳进去不到三寸就停住了。然后他松手,那木棍就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居然也不掉下去。 “到底了?”我目瞪口呆。 少爷摊手道,“就这么深,我刚刚用手电筒照,发现这个孔其实是根管子,四周是实心的。难道这个玩意就只是一只巨大的实心雕塑?那干嘛要做成棺材模样?”说完他也挺奇怪的,摸着下巴一边盯着木棍,一边开始琢磨。 美玲接话道,“不是实心的,我们做过简单的测量,密度和重量不对,棺材里面肯定有空气。” 我听得莫名其妙,就冲少爷道,“别是下面堵上了,你用力在戳几下。” 少爷点了点头,拿起木棍死命往下一戳,谁知道力气太大,“啪”的一声,木棍断掉了。这下不用怀疑了,下面真的是堵上了。 这下我也待不住了,让少爷拉我一把,我爬上哨子棺就凑近那个孔往里面看,少爷在一旁帮我打手电筒,果然,这个孔非常奇怪,就跟少爷说得一样,它其实是一根管子的口儿,下面是呈一个洞穴的结构。和我原来构想的孔状完全不同。的确就只有三寸不到的深度,因为光线到了那里就照不下去了。 我真是彻底糊涂了,和少爷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少爷就说,“要不我们找根铁棍再试试?或许是下面堵住的东西太硬。”我也没什么更好办法,就点头同意了。说起来如果这东西真是实心儿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充其量也只是一只形状比较古怪的巨型青铜器而已。立刻可以拉到博物馆去当做国宝展览。 少爷转头就准备让美玲给我们找根铁棍儿去,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美玲给人打招呼的声音,“张教授,您怎么也来了?这位是?” 我转头过去一看。嘿,熟人,这不是张秃头么?他怎么也来了? 张秃头笑着跟美玲打了个招呼,两人看上去还挺熟络的。他身后还跟着个年轻人,长得剑眉星目,一身笔挺的西装,蛮帅气的,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脸的孤傲冷酷劲儿。基本上腰里在别个鸡毛掸子就能冒充华英雄了,看上去特别讨厌。 我忙着张秃头打招呼,“张教授这边。” 那张秃子本来看见我还挺乐的,可一看见我们站的位置,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你们怎么上去了,快下来。” 少爷就跺了跺脚,笑道,“怎么?还怕我们把这东西踩坏了?” 这个时候,我们脚下的哨子棺突然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发出一声闷响。我以为是下面没放稳,给少爷一脚跺的,正想骂他一句,突然又是一震,我一个没站稳险些掉下去。少爷比我还不如,一个倒插葱就栽了下去,脸先着地。爬起来的时候鼻血染了一脸。我估计是摔他晕乎了,他用手往脸上摸了一把血,扶着哨子棺就想爬起来,可刚爬起来小腿瞪了两下又倒了下去。 我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心说他娘的活该,谁让你没事儿乱跺脚。可这个时候脚下的哨子棺自己居然又震了起来,而且这一次不是一下,而用一种非常有规矩的节奏在晃动。我脸都绿了,心里那个凉啊。这东西果然还是有问题! ------------ 第二十三章 一天 张教授见状,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丫头和美玲就更不济了,少爷到底是见过世面,虽然身子摇摆不定,但是到底没有摔倒。我估计他还晕着呢。 这下好看了,我他娘的两条腿又开始不争气,竟然软得像面条一样,根本没办法自己下去。身子就跟着哨子棺开始抖,那感觉就好像做碰碰车似地。听这动静,棺材里的东西还能动,那肯定不是好事情。 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件让我抓狂的事情。张教授身后那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忽然跪了下来,朝那我这个方面重重地嗑了一个头! 我心说这人也太客气了,没事下这么大礼干嘛。随即我就想到难道他是觉得我死定了,提前给我祭拜一下?我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那家伙又给我嗑了一个头。我心里操了一声,心说你至于这样么?然后我就发现了,他不是给我磕,是他娘的在给棺材磕头呢。 张教授好像想到什么似地,马上学样子,也跪下磕头。 那年轻人一连磕了九个,才抬起头来,但是双眼还是死死的盯住哨子棺,脸色白得吓人。过了片刻,那哨子棺忽然就停止了震动,我还没松上一口气,棺材里忽然又发出来了一声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这声音非常难形容,硬是要说的话,就好像棺材里有个家伙在吹口哨! 那青年人听到声音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先是很奇怪地看了少爷一眼,然后又磕了一个头。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回应,反正我毛都立起来了,心说怎么看这家伙能听懂棺材里的家伙说话啊? 片刻之后,哨子棺终于稳定下来不抖动了,年轻人站起身来,先是冷漠地对我点头,示意我快下来。我心惊胆战的爬了下去,丫头立刻冲上来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给吓得够呛。只不过我经过翡翠事件之后,胆子也肥了许多,虽然也有些后怕,但好歹没出什么洋相。 然后我见看见少爷晃着摇头走了过来,就问他没事儿吧? 少爷说没事,美玲就给他纸巾让他擦擦血。这个时候,那青年人忽然少爷说了一句,“你还有一天的命。” 少爷可能没听清,张得耳朵问了一句,“什么?”我看他满脸是血,这下子的确摔得挺重的。 我倒是听清楚了,可没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还有一天的命?命这个东西又不是保质期,还能算出来不成? 那年轻人摇摇头,居然就不说了! 别说少爷那脾气,我一下都来火了。那有人说话说半截的?这不存心给人找别扭么?我看少爷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上前几步去掰年轻人的肩膀,“他娘的,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我知道少爷其实从小就被家里强迫练一些强身术,到了现在,寻常三四个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我都有点不怎么打得过他,这年轻人要不把话说清楚,八成要倒霉了。 少爷刚碰到年轻人的肩膀,就见那年轻人肩膀忽然一沉,整个人就滑开了。少爷嘿的一声,“还是个练家子。”看上去还挺兴奋的。 我们都以为要看到一场龙争虎斗了,哪知道少爷刚说完这一句,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立马就软下去了。那年轻人甚至连身子都没转过来,直接就是一个后踢,正中少爷的肚子。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几乎都要笑出来了。没办法,我也冲上去帮忙,心说我和少爷两个人还摆不平你,刚刚迈出去一步,背后忽然就给人抱住了。我转头一看,是张教授,就笑道,“怎么?就您这身子骨也想跟我练一回?” 张教授连连摇头,“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 这会工夫,少爷又站起来了,就冲我喊,“老秦你别帮忙,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少爷到底还算是一把好手,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在话下。这一会他显得谨慎了许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年轻人,似乎想找出他的破绽来。 年轻人就淡定的多了,我发现他甚至都没有在管少爷,而是皱着眉头在观察哨子棺。少爷眼睛都红了,他自己肯定也感觉到受歧视了,“啊”的一声一个飞踢就甩了过去。就这动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那年轻人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一个侧身,闪开少爷的臭脚,然后一击手刀直接劈在少爷脖子上,那动作干净利索,漂亮极了。少爷人在半空就给劈了下来,这一回却是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好了,我算看出来了,别说少爷和我了,就算在加俩人也不是这家伙对手。美玲赶紧冲上去把少爷扶了起来,少爷一手捂住脖子,歪着个脑袋好像不能动了。显然年轻人这一下简直是恰到好处,既没有太重,也让少爷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抵抗能力。不过看上去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以他的身手来看,就算宰了少爷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挣脱张教授,跑过去问少爷怎么了?少爷吸了好一阵子凉气儿,才告诉我别碰他,他脖子扭了。 这个时候年轻人好像观察完了哨子棺,他走到少爷跟前,用眼神示意我们让开,我觉得这人除了德性讨厌以外,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就稍微侧开了一点身子。就见他闪电般的在少爷脖子上按了一下,那动作快的我甚至就看见白光一闪,就听“咔嚓”一声,少爷脖子就好了。 我目瞪口呆,接下来他就对少爷说了一句,“你还有一天的命。” 这一次谁都听清楚了,可听清楚了没用,谁都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尤其是看他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少爷冷汗都下来了,非常勉强的笑道,“兄弟身手不错,可玩笑开过火了吧?” 年轻人摇摇头,居然连话都不接,转头就走。 这人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一下子也有些失控了,火冒三丈道,“你给老子站住!” 他身子一顿,然后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还真的就没有走。我实话我当时以为他回装作没听见,然后他会扬长而去,一下我自己也愣了。他看着我,问我道,“你有什么事情?” 我一听火又冒上来了,道,“他娘的把话说清楚。” 他摇摇头,转过脸去,“能说的我已经说了。” 我一下就怒了,我平身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叫道,“他娘的!你脑子有毛病是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国家机密啊?” 丫头在一旁拉了我一下,让我注意下语气。我注意个毛,我才不怕他呢,他再有厉害,还能把我弄死不成? 那青年人就猛然转了过来,看着我,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一下我就为之语塞,支吾了一声,想想他好像还真没有回答我的义务。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过去的,正想胡掰几句。这时张教授过来打圆场道,“大家都别动气。”说着他就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年轻人说道,“小张,你就给他们说说吧。” 我原来以为这年轻人是张秃头的助手或者学生什么的,不过现在看上去好想不是,因为他连张秃头的面子也不给,事实上他就好像当我们不存在似地,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别说是我和少爷,这时连丫头都来气了,“你这是什么道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少爷要死了,这时候又说说出来没用,那你干嘛还说?” 我打了个指响,真想亲丫头一下,当然我没敢。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那青年人看着丫头,摇摇头,忽然就叹了一声,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悲凉,他指了指哨子棺上面的经文,说,“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上面!” ------------ 第二十四章 乌龙事 这具哨子棺我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也没看出哪里有提示的样子来,所以那年轻人说得八成是上面的经文,不过以我的水平,只能看懂一些片段,这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看明白的东西。这年轻人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这时候美玲忽然就说道,“张教授,您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么?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 张教授叹了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真没想到你们这么鲁莽,你们知道这是东西么?早知道就应该直接融了它。” 我气不打一出来,“不是就是只哨子棺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核武器了?”这张秃头是有前科的人,说话喜欢夸大其词,说实话我是不怎么信他。 “那你们知道哨子棺是做什么用的么?”张教授阴着脸问我。 我愣了一下,说实话哨子棺这东西,一直都是存在于传说中,传说中这东西是用来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或者类似用途的东西,可这都是传说里的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我也说不上来。所以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教授看了少爷一眼,叹道,“其实哨子棺一直就存在了,以前黄河断流的时候,在河底淤泥中就发现了一具,不过当时因为处理的妥当,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然后他就说了一段即使我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也感匪夷所思的描述。 原来哨子棺和我们印象中的棺材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它是事实上并不是一具单纯的棺木,用张教授的原话来讲:这其实用来封印妖孽的法器! 至于妖孽是什么,张教授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后他就给我们翻译了哨子棺上我刚刚没看懂的一段话。 原来那并不是什么经文,而是一段类似神话的片段。说得是当年雷震子救父杀妖的过程,太过繁琐,我稍微提一下好了。 话说当年雷震子救父,被两位殷、雷两位将军拦住,殷破败笑曰:“好丑匹夫!焉敢口出大言,煽惑叁军,欺吾不勇?”乃纵马舞刀来取雷震子。因为有师命在身,雷震子不得杀纣王军将。只好唬他们。震子将手中棍架住曰:“不要来,你想必要与我定个雌雄,这也可;只是奈我父王之言,师父之命,不敢有违。且试一试与你看。”雷震子将胁下翅一声响,飞起空中,有风雷之声;脚登山头,望下看见西边有一山嘴往外扑看。雷震子说:“待我把这山嘴打一棍你看。”一声响亮,山嘴塌下一半;雷震子转身落下来,对二将言曰:“你的头可有这山结实?”二将见此凶恶,魂不附体,灰溜溜跑了。 哪知道那山里居然住着一位大妖怪,睡得好好的,就给雷震子轰死了。那个冤啊,他死后,肉身数年不腐,而且在他肉身方圆十里寸草不生。最后周天子害怕他借尸还魂,就给封在这棺材里了。为了安抚他,还给了他一个王位。而且这位仁兄身前最爱饮食鲜血,所以每年,周天子都会派人去给他祭奠。 中国古代的祭奠方法其实分得挺杂的,各族都有各族的方式。基本笼统来讲,什么样儿的神,就用什么方法。比如火神就用火,水神就用水,可这只东西明显不是神,这类的东西几乎各族都有一个统一的方法,就是活祭!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活祭还有一个别名,叫做血祭。 说实话,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险些都要笑出来了,这他娘什么乌龙事情,“我先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可你说的这些跟少爷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他还有一天的命?” 张教授叹息道,“这东西原来是作为封印的法器,可后来它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它就变成了一种类似祭神的祭器。它会认为接触到它的人,都是献给它的祭品,而在一天后,拿走祭品灵魂。” 少爷夸张得大笑,不过我看他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还灵魂,你他娘的怎么不把聊斋整出来?你个老鬼,这下露馅了吧,要说接触它,考古队的人难道没人接触到过?好,别的我不说,老秦还不是跟我一样,怎么我就成祭品了,他就没事?” “他不一样。”年轻人忽然来了一句,“他没有流血!” 流血?我愣了一下,心说什么流血?转瞬就看见少爷鼻子下流出两道殷红的血迹,而他自己却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要是在一般情况下,我肯定会觉得好笑,可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所说的那些气氛所感染,我竟然觉得有些发寒。心说如果真像你们说的话,那这玩意哪里是什么祭神的工具?分明就是武器,这要是看谁不顺眼,偷偷把他血抹上去,那不就死定了! 年轻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有你自己的问题。”说着,他就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用的力道很轻,可他娘的忽然就是有一种钻心的疼痛,这比砍我一刀还难受,我几乎就要大叫出来。他立刻就松了手,然后所有的痛疼瞬间就消失掉了,仿佛刚刚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幻觉,因为我的肩膀居然开始冒白烟儿了!他娘的好像衣服着了火似地! 我操了一声,浑身冷汗就下来了,这时也顾不得别人惊讶,扒下衣服就看。发现肩膀上有一个非常浅的印子,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像极了一只手掌的模样儿。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立刻就想到这印子是怎么来的了。这是我去接丫头那天,摔了一跤莫名其妙就给弄上去的。那几天我脑子里实在没工夫去理这些,而且我记得哪时候不是疼呀?想着我小心翼翼的自己又按了一下,没感觉啊?丫头也十分好奇的碰了我一下,也不痛啊?怎么给他一按我险些疼晕了过去? 我脑子里已经乱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乱成团了。少爷那边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这又出问题了。 年轻人同样不负众望的没有给我任何解释,我甚至都在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在存心玩我们。当然,看他的表现又不太像。 少爷脸色已经绿了,我看他似乎想发作,但苦于没有借口,脸色的肉“突突”直跳。现在这种情况非常难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可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知情人并不愿意跟我们分享。张秃头我已经把他排除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老家伙一直扮演的就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角色,听他说话那等于是给自己找罪受。 过了好一阵子,少爷终于憋不住了,就指着哨子棺问美玲,“这东西你们准备怎么处理?算国宝么?” 美玲其实有些吓呆住了,这丫头一来年纪太轻,阅历太浅。二来可能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我看她神智都有些恍惚了,也没回答少爷的问题,忽然就一把抓住少爷大哭了起来。 少爷气道,“你哭什么,你还真信啊?” 我对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非常善解人意,上去搂住美玲一个劲的安慰,然后两人就出去了。 张教授忽然接过话说,“这算什么国宝,这个东西就是个祸害,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就当做没从没挖出来过。” 少爷道,“那成,就交个我处理了。” 我奇道,“你处理?你怎么处理?” 少爷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处理,我他娘的现在就召集人手,把这玩意切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妖魔鬼怪能要了老子的性命!”说然他好像更谁怄气似地,狠狠的瞪了年轻人一样。不过年轻人照样没理他。 我一听,对啊,这倒是个好办法,简单科学,非常符合少爷先下手为强的逻辑。与其在那里东琢磨西琢磨,那也琢磨不出个屁来。还不如直接黑到底,反正也不是国宝了,锯开它,什么都清楚了。 ------------ 第二十五章 牛喘气 少爷稍微琢磨了一下,忽然对我说,“老秦,这里没你的什么事了,你晚上就直接回长沙吧。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也就回去。” 我知道他肯定还是怕真出什么意外,连累到我。可问题是我能干出那种没心没肺的事儿来么?我理都懒得理他,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问题是考古队他们会同意么?这个东西怎么说也是个青铜器啊?” 少爷也不确定,只好问张秃头。 张教授点头道,“可以,说实话这个东西我们根本就没有登记,等于说在考古队发现的古物里,这东西是不存在的。而且原计划也是需要销毁的。只不过现在不行。必须等到整个队伍清理完所有的东西离开之后。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我一听就怒了,三天哪还搞个毛,万一你这乌鸦嘴真说准了话,三天少爷都嗝屁了。 我正想骂上几句,少爷这时候忽然拉了我一下,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却还是闭上了嘴。 少爷就说,“好,那就等三天。万一我不幸嗝屁的话,老秦一切就拜托你了。把里面的东西揪出来给我陪葬!”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不是难为我么?你要真嗝屁的话,我哪里还有胆子去弄那玩意儿?不过我深知少爷的性格,他这种人绝对不会束手就擒,肯定打着什么歪主意呢。 之后少爷也没说什么,拉着我就往出走。我一路问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万一,我是说万一真如那年轻人所说的,你可就只有十几个小时可活了。 少爷压低了声音道,“我早想好了,这个废弃的厂房没有住宿的条件,所以晚上这帮子考古队的人员都会搭车回去,只留下几名警卫看守。咱们晚上过来,用气割把那鬼玩意儿切开。” 我听得脸都白了,心说这刺激找的,但是这种事情,我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的,而且又事关少爷的小命,再害怕也得咬牙上了。 随后我叫上丫头,搭上便车就回到了市区里。我们先是回到了酒店里,少爷就说他去准备好家伙。我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事情万万不能让丫头知道,否则以她的性格,八成我是去不了的。好在她也不跟我睡,我跟少爷半夜出去,瞒着她应该问题不大。 到了半夜,少爷就拍手叫给我打暗号,我偷偷摸摸的出了门,发现少爷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还背着一个大背包。我失笑道,“至于么?你这是想拍夜行人啊?” 少爷让我别废话,我两下了楼,上车直奔废弃工场。我一路没事就去翻少爷的包,一看立刻傻眼了。那叫准备的一个齐啊,什么百宝箱,打火机,分体式防水矿灯,螺纹钢管,考土铲头,多用军刀,黑驴蹄子都有,操,蜡烛居然都备上了两只! 我说,“你这是准备干嘛?他娘的盗墓啊?” 少爷不好意思笑道,“这不是习惯了么?我以前下墓就这套装备,而且我一想到是去开棺材,就忍不住把东西带来了,有备无患呗。对了,那玩意算棺材吧?”我还没说话,他就自己回答自己,“我看反正也差不离。” 闲话少叙,我们一路到了废弃工场,溜进去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隐隐的兴奋了起来。这人还真是奇怪,明明我白天的时候怕得要命,真到了紧要关头,反倒没工夫害怕了。 我和少爷轻手轻脚的一人扛起一罐氧气瓶,我没料到的是,这东西实在太重了,险些没把我腰给压断了。 那哨子棺还是跟白天一样,大模大样的摆放在那里,说实话这么一只超然的东西,如果不是它身份诡异的话,绝对可以列入国宝行列。别说切开它了,就砸一下,这辈子就得在牢里度过了。 我拿出打火机,正准备点上气割。说实话我的手已经开始抖了,点了几下都没把气割枪点着。也不是害怕,只不过我一想到这东西的身份,就好像自己在犯罪似地。 少爷就跑过来,问我借个火。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就随手把打火机给了他,这小子居然跑到角落里,点了只蜡烛。 这一下把我气得够呛,“你他娘都这时候,还有工夫搞这些有的没的。” 少爷就白了我一眼,说,“你不懂,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只棺材,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有条件的咱们还是遵守一下。” 我哭笑不得,心说你祖宗又不是我祖宗。这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轻声道,“少爷,不对呀。气割枪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这么一搞,不就把警卫引来了么?到时候随便给我们安排个什么罪名,咱们都得去牢安享晚年了。就算先不考虑这些,人一来我们也不就切不成了么?” 少爷可能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被我一问,也有些傻眼,轻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咱们得先搞出一点小动静来,吓唬吓唬他们。考古队肯定交待过,这哨子棺那么邪门,我估计给他们唬住了,就算咱们把它炸了可能也没人敢靠近了。” 少爷给了我一个大拇指,“老秦,别说啊。你脑子里这些歪门邪道的主意还真不赖!” 这夸我还是损我呢? 我们就开始商量弄出什么动静好,不能太大,太大怕起到反效果,把人引来了。也不能太小,太小人家听不见有个屁用?正商量着,西周的光亮就忽然一暗,我还在纳闷怎么回事呢。那哨子棺忽然就自己发出一声声响。 这忽然一下我把吓得险些跳起来,我回头一看,少爷刚点上的那根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说实话因为有白天的经历,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害怕,就嘲笑少爷,“怎么样?现在蜡烛给吹了,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咱们是不是得撤了?” 少爷操了一声,我看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显然也是在犹豫,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听了几遍才听清楚,险些儿就给我笑了出来。 他念的是,“我也没拿你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就给我吹了灯呢?你怎么就给我吹了灯呢?” 我忍住笑道,“行了,别琢磨了,吹个灯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都准备把人家从棺材里拽出来了,还不许人家吹你个灯啊?” 其实鬼吹灯这一套东西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会对少爷有这么大影响。反而我本身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想当初白天那会儿他还是一副豪气云干的样子呢。 少爷想了一下,现在退走肯定不可能,所以他想到的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又点上了一跟蜡烛。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工夫阻止他。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哨子棺自己这一下动静外面听到了没有,要是听到就好办了,这么会儿工夫了,那帮家伙没过来肯定是不敢过来了。 正琢磨着,忽然就听到一个“呼”的声音。这声音还特别大,我转头就骂少爷,“你喘气能不能声音小点,这都赶上牛喘气了。” 少爷脸都白了,“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我打呼噜都没这动静。”我正准备在骂他几句。忽然又传来那个“呼”的声音,这一次我听的非常清楚,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身后是......我脸一下子也白了,心说不至于吧,难道是棺材里的那家伙? 少爷忽然给我做了个别说的手势,然后他咽了口唾沫,把耳朵贴在哨子棺上。 我屏住呼吸,生怕干扰了他,他听了很久,转过身来,脸色惨白地说,“他娘的里面好像有人在喘气。” ------------ 第二十六章 活人死人? 我一愣,你说着里面有鬼叫,这倒霉事情我也勉强认了,说实话我也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但是现在里面有东西在喘气?! 这也太离奇了,三千年下来了,没吃没喝没空气,什么东西能活这么久?我说话都结巴了,说,“你有没有搞错?听仔细点。” 他脸一会绿一会儿白的,“我他娘的也说不准,你不信你自己过来听听。”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咬着牙也把耳朵贴了上去,果然,没过几秒这里面就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声。操,就照这个呼吸长度来看,里面这位八成练过气功! 这一下我跟少爷都有些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少爷才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去?反正就现在这情况来看,一时半会儿我俩是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了。我就问少爷,“以前下斗的时候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么?”我想如果有类似情况发生的话,应该就会有一套应对的办法。 少爷激烈的摆头,“怎么可能,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挺多只算一个业余倒斗的。粽子我倒是见过二回。可粽子在厉害它也不会喘气啊,这喘气的东西,只能是活得吧?” 我摇摇头,“一般来讲,当然是要活的。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也说不准了,现在不管怎么说,那张秃头的一句话算说对了,这东西的确是邪门。” 少爷勉强笑道,“你不会真信张秃头说的吧?那也太扯了,你说这具哨子棺是周天子命人铸造的,这个我信。因为当时整个华夏除了他,没人再有能力铸造了。可封印妖怪什么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我估计还是古代那一套神秘学,忽悠人用的。” 我心里隐隐有个担忧,这事情越离奇,我忽然就觉得少爷的小命好像还真是危险了。只要一想到商末周处那个群魔乱舞的年代,就浑身发寒。 这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那就是中国的古玩,只要一牵扯到商末周初,像我们这些古董贩子碰都不敢碰上一下。秦朝已经是我们能够接触到的极限了。表面上的原因大家都说是害怕雷子,可事实上连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总之这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最后我说道,“不管怎么说,先切个口子出来。这么一阵子,也没见警卫过来,我猜八成是不敢来了。咱们速战速决。” 少爷其实都有点想要放弃了,被我这么一说,也只好咬着牙硬挺下去。我们先是把气割枪打开,蔚蓝色的火焰和强烈的热浪总算让我两稍拾了点信心,这时候说不怕都是放屁,问题是怕又怎么样,怕还不是要干? 紧接着我们就开始了疯狂的破坏工作,说实话这简直都可以用丧尽天良来形容了,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我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我甚至觉得这个时候就算忽然冲进来几名武警,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毙了,我都没脸喊冤。 少爷肯定跟我是同样的想法,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拿气割的手一直在抖,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浑身都在打摆子。 青铜的熔点其实非常的低,远比现在的钢筋铁条容易切多了,没多久少爷就在哨子棺青铜壁上切出了一个直径大概一米的园形切口,然后少爷吞了了吞口水,拿气割枪枪屁股一砸,“啪”的一声,粘在上面的一块青铜就给他砸了下去。 一股冷风就从里面倒灌了出来,四周的温度陡然就凉了很多。原来这里面果然是空心的。 少爷骂了一声,赶紧拉了我一把,我被他拉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就问他,“干什么?” 少爷低声道,“棺材里面的空气大多都有问题,闻多了容易伤着心肺,等空气流动一会儿咱们在过去。” 我知道这肯定又是盗墓贼的那一套,也不想反驳他,就拿起矿灯往破洞里面照,这一照好像真给我照出个什么东西来,我仔细一看,脸立刻就白了。少爷几乎和我同时发现这个玩意儿,情不自禁的操了一声。 那里面躺着的,好像是个人,浑身被一些黑色的碎屑掩盖,大部分皮肤赤露,远远就能看出,这家伙身材非常高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哨子棺里面的空气好像非常混沌,光线照进去就模糊了,我们只能看个大概。 我咽了口唾沫,问少爷,“这......这玩意儿难道是粽子?”我天天听他们说粽子,可亲眼见到也还是头一回。 少爷摇摇头,从牙缝里憋出个“不知道”。 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尸体有什么动静,少爷就说,“好像没什么问题,你给我照着,我摸过去看看。”他说着摸出黑驴蹄子夹到掖窝里,缩手缩脚的摸了过去,我把矿灯举高,竭尽全力能让他看个清楚。那知道这家伙过去就瞄了一下,连滚带爬就退了回来。结结巴巴的对我喊,“操操操,活.....活的。” “什么活的?”我大怒,“你他娘的有工夫的时候能不能学学语文,把话说清楚有那么难么?” 他根本不搭理我,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一个劲得喘粗气。我看他一时半会是废掉了,只好操了一声,自己摸过看。 我走近一看,立刻就呆住了,只见那尸体的胸口竟然还在不停地起伏,呼吸声现在听来非常明显。 我一下子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全身的肌肉绷紧,生怕这尸体会突然间站起来扑过来咬我,轻声问,“这尸体怎么会喘气?不对,会喘气的还能叫尸体么?” 少爷说,“我哪知道去?这他娘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西周棺材里有个活死人,你说他要是个千年乌龟王八我也都认了。” “那怎么办?”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出蹿,我脑子是彻底不够用了。 少爷想了一下,“不然我们先把他拖出来?” 我脸都白了,连连摇头,不同意,“不成不成,你看他那块头,都快赶上姚明了,他万一起来咬我怎么办?” 少爷胸有成竹道,“放心吧,粽子起尸都在开棺的一瞬间,而且在只要空气一流通,在厉害的起尸也必定会再次匐尸,他要是不动就永远不会动了。” 我怀疑道,“你怎么知道?” 少爷白了我一眼,“老大,这是常识!” 我心说这哪儿听来的常识?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当然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这么耗着,只好勉强同意的少爷的说法。我把矿灯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少爷就从包裹里拿出双胶皮手套让我戴上,说是为了防止尸毒。我跟少爷刚摸过去,那具尸体忽然好像动了一下,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想问少爷看见了没有,谁知道还没问出口,那具尸体猛然间就坐了起来。 这给我吓的,我一个趔趄,后脑勺就先碰了地,痛得我险些晕了过去,这时候也顾不得疼痛了,连滚带爬的就骂道,“你他娘常识错了。现在怎么办?” 少爷这时候让我刮目相看了一回,就见他身子一个驴打滚就滚到那具尸体面前,抬手就想把黑驴蹄子塞对方嘴里去。 正当这个紧要关头,我忽然就听见一个“嗖”的声音,好像是暗器发出的破风声,然后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少爷在前面就忽然惨叫一声,我看在捂住右手,黑驴蹄子也掉地下了,好像是给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我顿时就慌了,不明白怎么了。刚想爬起来,身后忽然传了一个熟悉但绝对陌生的声音,“让开。” 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黑暗处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影,霍然是中午那名年轻人,还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左手还保持一个丢暗器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淡,他看了我一眼,从我身前绕了过去,然后低头看着少爷,淡淡的又说了句,“让开。” 少爷爬起来,我在才看清楚,他手上有一大块红印子,皮都破了。看样子应该是被石头之类的东西打了一下,不用问,罪魁祸首肯定是那个年轻人。 这一下他差点没气死,他那个脾气,这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怎么可能给他面子,跳起来就大骂道,“操,你他妈刚才干什么!” 年轻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不发一言。不过看表情就能看明白,这家伙好像是不屑说话。 少爷又一次被鄙视,顿时就大怒,挽起袖子就要拼命,我赶紧冲上去把他抱住,他使劲的挣扎,那力气我几乎都要抱不住了,就在他耳边轻声道,“操,你给老子安静点!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再说,你打得过他么?” 少爷听我这么一说,人就愣了一下,最后强忍着一口怒气,愤然地坐到地上,谁知道这一下子不知道坐到什么尖东西上,人“哎呦”一声又叫了起来。 我不再理他,转头去看年轻人,却发觉年轻人根本就没在理我们,而是用着一种非常悲凉的眼神,盯着眼前的那具坐直了的高大尸体,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跪了下去,良久,他对这尸体忽然说了一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话来。 “王,您受苦了!” ------------ 第二十七章 乱成一团 我一口气没咽下去,险些就给倒窜了回来。说实话,他忽然来这么一句,远比那具尸体本身恐怖多了。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希望找出哪怕一丝他在耍我们的痕迹来。 但是很可惜,他在说完这一句后,表情又变得十分平静。然后他站起来,着手开始清理尸体身上的黑色碎屑,他清理的非常仔细,就连指甲片那么大点的碎屑也不放过,那尸体就被抬手抬脚的折腾,一点脾气也没有,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危险。 不一会儿那尸体就给他清理的光洁溜溜了。我这个时候才真正看见尸体的模样,那是一具十分罕见的湿尸,而且就尸体本身而言,一点都不可怕。看上去他就像是一位正在熟睡的强壮男人,长相粗犷,那浑身结实的肌肉线条,以及古铜色的肌肤,极具男性美感,远比电视里所见到的健美先生好看多了。唯一看不过去的是他是个裸体...... 我已经完全糊涂了,只知道傻傻的盯着他,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荒唐的念头,不过都没办法解释情况。这简直匪夷所思啊,为什么他会如此尊敬一具千年古尸?难道是他爸爸?这也不可能啊,算算西周离现在多少年了?这年头族谱能查到明朝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正琢磨着,忽然就见他有了动作,他的手已经捏住那尸体的肩膀,将他提出了棺材,那尸体非常的庞大,可他竟然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那尸体出了棺材之后,就直直的站在原地,那年轻人就用手在他身上乱按,感觉有点像是武林高手在点穴,但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在揩油。他按了几下,那尸体就忽然从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整个人仿佛正在面临什么极大的折磨似地,脸色变得狰狞无比,我甚至清楚的看见他额头上滚动的青筋,以及那双极力想睁开却一直在颤动的双眼! 我心里直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年轻人脸色忽然就变了,我见他按住尸体的右手放佛触电似地的收了回来,表情也变得十分难以置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那个寒啊,实在搞不懂他玩什么花样,之后又过了几秒,就见他放佛下定决心似地,忽然对着尸体轻轻地说了一句,“请暂时忍耐,现在,还不到时候。”然后我就看见他眼中寒光一闪,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就卡住那尸体的脖子!手上青筋一爆,一声骨头的爆裂的声音,那尸体轰然倒地,最后一蹬腿,嗝屁了。 我和少爷瞪口呆地看着他,都想,这家伙难道是疯子不成?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将尸体往地上一扔,从棺材上拔出匕首,转身就走。我肯定不能让他走了,一把就抓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爷骂道,“怎么没有关系,你他妈的给我们下了个套儿,老子傻了吧唧的还真信了,帮你把棺材切开,现在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呃,东西掐死了。没个解释你就想走?你功夫在好,打得过手枪么?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找人做了你?!” 我一听就暗叫一声糟了。心说少爷这家伙也太不会说话了,这年轻人一看就是那种软硬不吃的家伙,你他娘不说点好话,吓唬他管个屁用。别把他惹急了,直接给我俩灭口了,说实话看他那心狠手辣的劲儿,这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我干笑了两声,正想缓和一下气氛,谁知道那年轻人忽然开口了,他摇头道,“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我也并没有骗你们,你们现在需要找的不是这具尸体,而是尸体身后的东西!” 尸体身后的东西?我和少爷同时一愣,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果然,就在哨子棺里还有一个物件,隐约好像一块玉石类的东西,个头还不小。只不过因为光线不够,那具体是什么玩意儿,我跟少爷也没能看清。 少爷不动声色地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就去拿哨子棺里的东西,我则是死死的抓住年轻人,这当口儿万万是不能让他逃了,否则我也只能自裁以谢少爷了。 好在这个过程异常平静,少爷轻而易举的就拿回了棺材里的东西。而年轻人也似乎并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时候,而是默默地盯着那具高大的尸体,眼神变得涣散迷离了起来。 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他?他是你二大爷?”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的摇了摇头。 我脸上干笑了一个,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心说这人也太不识逗了,像这种人冷面罗刹型的人物,我是摆不平。想着,干脆不去理他,就去看少爷手里的那个玩意儿,我只看了一眼,全身血液忽然就凝结住了,我浑身发寒,只知道死死的盯着。 这是一块羊脂般的长方形碎石,大概有一个笔记本电脑的大小,一面刻有完全看不明白的奇怪文字,而另一面却是光滑如镜。 少爷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他把碎石拿在手里掂了掂,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看上去好像是快玉,不过怎么这么轻?难道是塑料片子?”他看我脸色变得很奇怪,就问我,“怎么?老秦,你见过这玩意儿么?” 我深吸了几口气,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感觉到了一阵一阵的晕眩,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对他们摆手,让他们都别问我,让我先冷静一下。看了几眼,就确定了这的确是我小时候看见的那块石碑上的碎片。说实话那快石碑给我记忆远不止诡异恐怖那么简单,我在内心深处隐约觉得它仿佛跟我有某种莫名的联系。 这个时候不但是少爷,就连年轻人看我的眼神不免也有几分疑惑,但我也没心情给他们解释。我现在脸色肯定十分难看,只不过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无从思考。 少爷其实对古玩研究有非常深厚的功底,只不过给局限在朝代上了,只是要唐朝之后的,像什么西夏的五木书图,女真最早期的牙字,这些生僻的东西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只不过超过这个时间段我们古董贩子就没辙了,具体是这已经不属于我们工作范畴了,最多只能凭经验给你猜。真想要弄明白,就得去找专门研究这个的专家教授。 研究好了一阵子,少爷摇摇头,脸色变得十分狐疑,“奇怪,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说着,他脸色就忽然一变,我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哪知道他忽然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那块乳白碎片“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给他吓了一跳,正想问他怎么了,他张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忽然就直挺挺倒了下去。脸色由青转白,转眼就变得涨红了起来。这一下我也没工夫考虑别的事情了,立刻蹲下去就想要去摇他身子。却被年轻人拦住了。 年轻人摇摇头,道,“先别急,看看再说。”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突发事情,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我看少爷双手青筋暴涨,脸色涨红,眼白都露出来了,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我操了一声,这他娘是要掐死自己啊?! 其实人是不可能有能力掐死自己的,因为人在遇到外力施于自己身上时,总有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会采取一定的动作去阻挡外力,以减轻和避免受到伤害。如果自己掐自己,当用力到一定程度使大脑供血液不足时就会不自觉地松手,或者掐得喉咙难受时就会咳嗽,自然就松手。 可少爷此刻显然已经超脱了这种生理限制,我看他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样下去肯定挺不了多久了。形势一下就升级,我叫了一声,立刻就去掰他的手臂,这一掰才知道少爷是用了死力气在掐自己,这他娘不是要掐死自己,而是要掐断自己脖子啊?我看他青筋直爆,双眼翻白,几乎就不行了。 以前就说过,少爷从小就练过强身术,力气极大,我一个人根本就掰不过他,红着眼就喊年轻人来帮忙。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不肯,一句脏话几乎都嘴边了,就见他忽然伸手如电,在少爷胳膊上点了几下。然后我一下吃不到力气,身子猛然就往后面翻了个跟头,摔了个四脚朝天。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少爷居然还想掐自己,并且开始剧烈的喘气和咳嗽,只不过一双手快要接近脖子的时候,就会被莫名其妙地弹回去,如此反复。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脑子里完全乱成一团,那年轻人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道,“暂时没事,我点到他手上的麻筋了。” 我条件反射的郁闷的一下,原以为他会说穴道什么的,不过立刻就问,“他怎么了?” 年轻人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我立刻眼睛就红了,质问他,“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少爷抓狂的声音,“两位老大,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吵了。快来帮帮忙。” 我大喜,以为少爷好了,可转头一看发现他还是那个模样,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掐死。我立刻去掰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少爷哭丧个脸道,“我不知道啊,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还没出口呢就觉得浑身一凉,然后就不能动了,身体好象是给冻在了冰里一样,看和听都行,但就是动不了。” 我问,“那你刚刚想说什么?你现在能动么?” 少爷苦笑道,“想说什么我哪里还记得住,早忘脑后跟去了。现在动到是能动了,可我控制不了双手,他娘这好像是别人的手一样。”他说着就一咬牙,“这样不行,干脆你们谁帮我把手敲断得了。反正还能接回来,这总好过自己把自己掐死。” “用不着。”年轻人忽然说了一句,然后在少爷两边肩膀上一边按了一下,就听见“咔嚓”两声,少爷两条胳膊立刻就像面条似地软了下来,年轻人接着说道,“脱臼了。” 少爷心有余悸的说,“谢谢,谢谢了。”说着他就挣扎了一下身子,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问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少爷耸拉个肩膀,咬牙道,“胳膊完全动不了了,反倒好了。”接着他就提出了跟我同样的问题,“他娘的究竟怎么了?” ------------ 第二十八章 我是谁? 其实少爷问也是白问,那个年轻人显然不愿意回答我们任何问题,我同样也是满肚子疑问,甚至远比少爷的问题多的多,以至于就算现在有人肯告诉我答案,我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想着,我脑子里又开始乱了起来,隐隐的开始胀痛,我激烈的甩了甩头,就想去把碎石捡起来看看。 年轻人忽然拉住我说,“别碰。” 我瞄了他一眼,几乎都不想理他了,这家伙说话老是说一半,遇到个心脏不好的他能把人气死。这时候我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我他娘甚至想掐死他。也不知道像这种人,怎么在现今社会上生存的?不过理智上我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出于本能就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装作对我的问题无动于衷,没想到他这次却说出了一句无比动听的话来。 “可能有危险,让我来。” 说着,年轻人就直径把地上的碎石拿了起来,他先是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过程大概只有几秒中的时间,然后我就见他脸色忽然一变,我心里也跟着一沉,果然就见他的两只手迅速的插向自己脖子,我大惊,心说糟糕!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年轻人两个肩膀忽然一沉,就听“咔嚓”一声,他自己就把两只胳膊弄脱臼了。然后他摇摇头,“好像是黑巫术。” 少爷吸着凉气问,“不会吧,这好的坏的都是你说的,你自己难道都不知道?” 年轻人摇摇头,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我都是按照铭文上翻译过来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着年轻人,心说太假太假,这他妈骗傻呢。他肯定有什么关键的没告诉我们。再看看少爷,果然他也不信,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谎话都编出来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都是社会上老油条了,冒着让人灭口的风险去拆穿他,也没多大意思了。说实话他能跟我解释我就非常感激他了。 年轻人说完这一句,就好像完成任务了一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说道,“黑巫术非常麻烦,要解决它必须用血术。” 巫术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其实远古早期的巫术其实并不单单是法术,它是有实用价值的,一方面和药理,精神崇拜有着相当的联系。另外方面,跟巫毒蛊术也脱不了关系。不过据说萨满巫术和中国的奇门遁甲一样,在历史上分段的失传了,现在在湘西一带还能看见一些似而非的东西。巫术中一部分好的东西引入了藏传佛教,一部分邪恶的东西,则突然消失。从古籍上可以看到,远古早期巫术很多仪式极其阴邪乖张,需要大量的虫子或者尸体做媒介。而且早期的巫术极其厉害,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影无形,几乎和现在的超能力差不多了。 我对于巫术的了解仅限于现在跳大神的。更谈不上什么破解了。少爷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年轻人看我们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了,摇摇头,就让我把他腿上的匕首拿出来。少爷和他现在都动不了,我自然是责无旁贷,拿起匕首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这把匕首非常古怪,它太沉了,通体深寒,整个匕身乌黑乌黑的,以我的眼里,居然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的。 然后他就让我在他和少爷的手臂上各划一刀。我给他说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拿匕首比划了几下,“这样划?” 年轻人点点头,我靠了一声,心说他娘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想着,我把心一横,就在他和少爷手臂各划了一刀,这俩人还都算爷们,哼都没哼上一声。 接下来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那年轻人让少爷把血滴到碎石上。不过少爷看上去有些犹豫,一个劲的给我打眼色,估计是询问我的意思。说实话我心里也是阵阵发寒,因为这让我想起一些邪门的事情。只不过都这会儿工夫也没时间犹豫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就对着少爷点了点头,少爷一咬牙,便让鲜血顺着臂弯流下,鲜红的血液在自由落体的作用下,滴在羊脂碎石上的瞬间就炸出了一朵朵血花,然后顺着石面缓缓至底,片刻工夫就把整块碎石染红了。这个十分正常的现象让我不知道为什么地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轮到年轻人自己,也没出什么意外。整个过程非常的平静,我神经高度紧张,脑子里也不是很清晰。眼珠子一转,就发现少爷点了那只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的火苗竟然变成了绿色的! 我一愣,就问少爷,“我靠,你买的生日蜡烛?那要有用才是真见鬼了。” 少爷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然后干笑了两声,但是只笑了两声,他嘴角就开始抽了。紧接着,他脸色大变,耸拉个肩膀“腾腾腾”往后退了几步。 我莫名其妙,心说搞什么鬼,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没这么呀?然后一低头的工夫,看见脚下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我打量它的时候,正赶上影子向前进了一步,我吓了一跳,立刻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把我吓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被年轻人掐死的那具尸体,眼睛诡异的瞪了出来,正直勾勾的瞪着我,嘴巴还长得很大,口水横流。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他是裸体,胯下那物儿随着他走动一甩一甩的,你能想象被这么一位精壮地裸男色迷迷瞪着的场面么?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大叫,“我靠!”人闪电一般倒退了几步。我一下就毛了,心说怎么回事。正想找个人问问,一歪头,就看见那年轻人耸拉个肩膀,身体却如灵猴一般,两脚踩着梁柱,腾腾几步上了房梁!我操了一声,再看少爷,看见这小子也跟脚底摸了油一般,一溜烟绕到了那只哨子棺身后去了。 我立马傻了眼,条件反射般地拔腿就跑,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王八蛋,尤其是少爷这王八羔子,平日里说怎么怎么照我,一出事情跑得比谁都快,这下老子要嗝屁了。 我刚跑出了几步,后面那个家伙立刻就有了动作,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我一看大事不好,撒开两条腿飞似的跑开了。好在这个房间非常的大,而且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绕着弯跑,他一时半会居然还追不上我。 那头少爷就喊了,“老秦快跑。” 我大怒,“我这不跑着的么?他娘的别光喊,快想办法。”心说你他娘追我干毛,老子又没怎么着你,难不成他就看我好欺负?呃,这样的话,这家伙倒是挺有眼力的。 少爷也怒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两只胳膊都断了,难不成你想我学黄飞鸿踢死他不成?” 这时,那个年轻人在屋梁上适时的说,“先别急,看看再说。” 又是那一套! 这小子好像习惯了谋定而后动,可问题是追得又不是他,他娘的当然不急!也不知我能不能坚持到他动了时候。我发了疯似地跑,后身那个大块头好像认定我似地,追着我不放。我甚至有几次故意在年轻人脚下绕了几圈,他都视而不见,我暗骂这死鬼欺人太甚,偏又发作不得。 年轻人一脸严肃的看了一会儿,看得非常仔细,过了一阵子他才仿佛松了口气似地,说道,“没事,是尸变了。” “尸变了?尸变那不成粽子了,我靠,尸变了还没事?”我夸张的大叫,不过这时候我已经不怎么怕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身后的那个大块头他好像真的追不上我,至少在我还能保持体力的情况下。 这一发现让我欣喜若狂,心说老子果然是天才,这样都弄不死我。当然我的体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厉害,没过多久我就气喘如牛了,我一看不行啊,这么迟早是个死。我也不是没想过回头跟他拼了,只不过一看他钢筋铁铸般的偌大块头,以及那口水横流的大口,最可怕的还是胯下那根玩意儿,我好容易积聚的勇气立马就泄个干净,蚍蜉撼树这缺心眼的买卖我才不干呢。 于是我接着跑,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应对,不得不说胆量这东西,还真就是练出来的,要是以前我遇到这种情况,我脚都吓软了。 我正为自己胆量感到骄傲的时候,一不留神脚下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刹不住力气,一个狗吃屎就摔地上了。我立马傻了,其实这一跤摔的也不是很重,可现在再爬起来肯定来不及了。 果然,那具尸体已经向我扑了过来。 完蛋了!我心里一叹。这个时候房梁上的年轻人忽然有了动作,他忽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身子一顿,然后“咔嚓”两声,两只耸拉着的胳膊立刻就提了起来,闪电般就朝我这边做出了一个甩手的东西。几乎同时我就听一声破风,一道黑光已经飞了过来。 这家伙丢飞刀的技术我刚就见识了一回,那是准得一塌糊涂,非否刚刚要是稍微有点偏差,少爷就给他钉死了。 我当时几乎以为我肯定得救了,以至于那把黑匕首从我手心划开一条口子的时候,我压根都没感觉到痛,甚至我手掌哗哗开始流血的时候,我都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那个气啊,几乎都要吐血。心说你这什么准头?这是要杀我还是要救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立刻就想去跟他拼命。这个时候,他忽然说道,“别动,这具尸体还没见过血,鲜血可以暂时引住他。” 果然,那尸体并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有些疑惑的开始盯住我的手掌。我掌心痛的要命,心里也慌得要命,说实话要是一般的情况我还能顶,可那口水横流的可怕样子神仙都受不住啊,我颤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年轻人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蹲下身体,朝我这个方向渡了过来,身子仿佛狸猫一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几步就绕到那具尸体身后,我以为他肯定会有什么动作,谁知道他只是看着,看了几眼,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疑惑了。我用口型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理我,又变成了那种一问三不答的情况。 这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我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干脆我一咬牙,爬起来就准备跑。可刚刚站直了身子,那年轻人忽然扑过来把我按倒了。我当时全部注意力都用来防范大块头去了,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扑上来。而且这家伙扑上来的时候用了蛮力,我没有防范之下骨头都险些给他按断了。我又惊又怒,本来还以为他要救我什么的,可看看四周好像没什么危险呀? 我挣扎了一下,骂道,“你搞毛啊?!”然后我就看见他眼神一变,直冒出一股子冷冽的杀气。而身后那个大块头反倒不动了,盯着地上我流的一滩血,露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心里那个寒啊,心说不至于吧,难不成这俩家伙是一伙的?!这家伙是个混无间道的? 少爷在那边大叫,“操你吗,你要干什么?” 那年轻人按住我,一双眸子爆出一股子强烈的杀意,就好像跟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似地。他用黑匕首比着我的脖子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 第二十九章 傻尸 “我是你爷爷!”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呢,我一下子也毛了,心说没你怎么欺负人的,真当老子是二百五了不成?我这爆脾气,火一上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挣扎了两下,最后一膝盖把他顶翻了。然后我非常牛b的爬起来,叫嚣道,“妈个叉的,小样你还想杀老子不成?” 少爷也冲了过来,耸拉个肩膀跟我站成一排,“老子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秦别怕,咱俩一块把他收拾了。” 年轻人根本就没理他,表情又变的疑惑起来,他一直盯着我,似乎在他心里有个无法判断的事情,而且十分戒备的样子。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在戒备什么,就我这两下子,好像还不值得他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来。因为刚刚他只要在我脖子上划一下,就可以轻易的把我干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放弃任何动作,任由我把他顶开。其实我也是硬撑,我倒是不怎么怕年轻人,可他身后那个一直流口水的大块头我可惹不起。少爷现在残废一个,真要打起来,我俩八成是凶多吉少。 这个情况大概持续了有一分多钟的时间,年轻人慢慢放下了戒备,两只眸子里又恢复了那种万事不关的淡然,说实话这种淡然非常不真实,有故意刻上去的意思。除了傻子,现今社会还有谁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万事不关心? 最后年轻人也没怎么样,他把匕首一收,说了一句,“我会来找你的。”然后转身走了。 我紧盯着他转去的背景,直到消失。这才狠松了口气,这家伙的眼神太犀利了,被他一盯浑身毛都立起来了,非常不舒服,我估计这可能是就传说中的杀气。心想你找老子干毛,然后我又想到难道他看上老子了不成? 我他娘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么?我叫上少爷就准备跑,可少爷忽然吞了吞口水,用下巴给我指了一下,说,“哪还有一个呢。” 我顺着一看,立马愣了一下。就见那位大块头还在哪儿盯着地下的血迹呢,口水不流了,一双谈黄色的眸子里居然露出一种十分悲苍的眼神。我莫名其妙,心说这王八蛋在干嘛,难道是觉得地上的血可惜了?怎么现在粽子也提倡讲卫生环保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猛的抽搐了一下,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我脑子里滋生,十分讨厌。我用力的甩甩头,把那种情绪全甩了出去,然后说,“那怎么办?他好像没有要干掉我们的意思。” 少爷想都没想,就道,“撤吧,这粽子尸变不能见天日,太阳一出来他就得玩完,咱俩犯不着跟他拼命!”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就这德行。当然,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最好,这大块头虽然卖相不算恐怖,但就凭我和少爷现在的状态,能不起冲突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同时我也奇怪,怎么他就单单对我的血感兴趣?少爷和那年轻人的血他看都看不一眼? 少爷看我发愣就催了我几句,我一想也没工夫琢磨了,跟少爷猫着腰就准备离开,眼睛一瞥发现那碎石还在地上呢,这东西跟我关系重大,万不能就丢在这儿,想着,我就把它捡了起来。入手果然非常的轻,这东西要是仍在水上肯定能浮起来。当时我完全忘了还有黑巫术这码子事儿,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被年轻人那什么血术给破了。 然后我跟少爷开始战略性的撤退,这一路十分顺畅,我跟少爷出了轻而易举的就溜出了废弃工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明明是来找答案的,现在倒好,什么答案都没捞到,反倒装了一肚子问题回去。 到了车上,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深夜3点多了。我把碎石小心翼翼的用外套包好,少爷则是坐在副驾驶一个劲的喘粗气。我俩互相看着,都不说话。好半响我才稍微有些缓过神来,说实话我不是害怕,而是满脑子疑惑,这种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合在一起的烦恼远比单纯的害怕更让人头疼。少爷就问我,“刚刚怎么回事?我看那家伙好像真的想要杀你,他娘的那眼神我都有些发毛。” 我操了一声道,“我看八成是神经病。”说着忙用力揉自己的脸,让自己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脱离出来。我真是这么想的,那年轻人实在太古怪了,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他就是一个疯子。 少爷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我实在不愿意再想起他,就岔开话题,“你手怎么样?” 少爷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好了,接上估计就能用。否则那年轻人早把自己掐死了。”少爷说到这里,看我脸色还不是很好,就安慰我,“老秦你放心,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回头就找人收拾他去。”他说着说着自己就怒了,音量不可控制的开始提高,“老子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亏,不把那小子收拾了我也没脸在道上混了。” 我说先不要了,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然后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情况整个扑朔迷离,唯一还值得高兴的是,少爷的问题好像解决了。当然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搞不清楚少爷是真有问题,还是那年轻人单纯的在骗我们。 我俩又在车上缓了一会儿,少爷就催我发车,说反正我们又没什么事,等回去再琢磨。我一想也是,把怀里的碎石放边上放了放,发上车子就直接往市里开。 一路无事,少爷就问我,“你带这块破石头干嘛,还嫌不够邪门么?” 这石头跟我有非常重大的联系,可有些事情,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只好敷衍他,“你不懂,这东西材质非常独特,一准儿是个值钱的物件。” 少爷就嘲笑我,“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那也要人敢买才行啊,这东西摸一把就能把自己掐死,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它更邪门的东西了。” 我没理他,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宾馆。少爷说他先找人给他把手接回去,晚点过来找我。我是累得不行了,就让他赶紧滚蛋。 我回到房里,衣服都来不及脱,一头倒下就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爷爷奶奶在我床边一直争吵什么,我张着耳朵怎么听都听不清楚,正想坐起来。爷爷奶奶忽然转身就走了。我急得一个翻身,“啪”然后我就摔床下了。 这一摔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真是摔下床了。我苦笑着站起来,摇摇了发晕了脑袋,一看时间,才八点多。外面倒是大亮了,不过现在的房间隔光效果很好,房间里还是非常的暗,一点都感觉不出已经白天的样子。 刚想去洗手间,忽然眼角一瞥,竟然瞄见我房间角落的影子里,居然站了一个人! ------------ 第三十章 冤鬼缠身 那人脸朝着床这面,鬼气森森的立在那里,因为那地方正好是衣柜的死角,根本看不清楚样子,只是隐约感觉到这家伙身材非常高大。我头皮一麻,第一个反应难道是眼花了?但是仔细一看,真是个人没错。 不是吧?难道真这么邪门,刚送走了粽子,这儿又给我闹鬼? 我倒霉事情遇多了,这时候倒不是很怕,只不过一时之间也不敢动。而那家伙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僵在那里。慢慢的,我就觉得这个身影非常的眼熟,肯定是在哪儿见过的。只不过我刚睡醒,脑子还比较糊涂,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这样一来,我胆子就更大了,心说难道是那个王八蛋准备吓唬老子?我缩手缩脚的缓缓往后挪,回手就把日光灯打开了,房间里顿时大亮,刺得我眼里一眯,然后我一看那家伙,几乎无法控制的就要大叫起来。 这家伙居然是被年轻人掐死的那具裸体古尸!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浑身从头皮麻到后脚跟,吓得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心说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它什么时候进来的?跟了老子一百多里路,他想要干嘛? 让我抓狂的还不是这个。就在我发愣的工夫,门外非常不适宜的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听见丫头喊,“懒猪,快起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一半是给古尸吓的,一半是给丫头吓的。说实话,我宁愿这古尸现在就把我掐死。我觉得这比毛片还适合让丫头看见。我简直无法想象,假如丫头看见我房还有这么一位裸体的精壮男人,我又是这么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到时候我跳进黄河,唉,我也不用跳黄河了,直接跳楼得了。 别说断背了,我就是断胳膊断腿也解释不清楚啊。他要是像个鬼样反倒好说了,可这家伙单凭肉眼来看的,根本和正常人没有一丝区别。我当时脑子完全处于一种半蒙的状态。直到门外的敲门声越敲越大,我才恍然惊醒。就对门外喊道,“我穿衣服呢。” 这可要了我亲命了,我脸都急绿了,害怕什么的完全被我抛到脑后去了,我脑子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丫头看见他。我脑子开始疯狂的转动,人都说急中生智,我可却觉得,人一急,就容易干出傻事来。 我当时想找个床单盖住他,可他太高大了,两米的床单根本就盖不住他,唯一的办法只能让他躲进衣柜里。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听我的。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上去就把衣柜打开,冲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给老子进去。” 这完全是人急发昏了的表现,那古尸根本听不懂我说什么,十分茫然的样子。我也顾不得一只粽子为什么会有人类的表情,直接就拉住他往衣柜里托。说实话,就凭我这身子骨,他要反抗我绝对拉不动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并没有太过抗拒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就给我拉进衣柜里了。 我赶紧把衣柜门关上,刚松了口气。门外丫头的声音已经十分不耐烦了,“穿件衣服有这么慢么?快起来。” 我下意识看了身后的衣柜一眼,一咬牙,忙道,“好了好了,”就去给丫头开了门。 丫头非常的疑惑,看了我一眼就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我现在的确挺狼狈的,昨天是精疲力尽,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窟窿,也来不交换。这会儿刚睡下去,又给裸体古尸吓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不难看那才见鬼了。 我假装没睡醒,揉着双眼道,“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丫头探头探脑往我房里看了几眼,当然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说,“叫你下去吃早餐呢。刚刚少爷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在下面餐厅等我们,一块回家。” 我哦了一声,“好,我换身衣服就下去。”我看丫头好想没有要走了意思,只好接着说,“你要参观么?” 丫头白了我一眼,走了。 我迅速关上房间,整个后背全湿了。心说好险啊,要是那家伙在衣柜里有任何一个动静,我就完了。 一想到那家伙,我立刻就从衣柜里给他拖了出来,这大个子还真听话,一点儿也不知道反抗什么的。看上去还是个好脾气,我心说别的先不管,先得给这家伙穿上衣服。 好在前两天陪丫头逛街,丫头给我买了几件t恤,反倒是她自己什么都没买,我知道她肯定是舍不得花钱。我选了一件宽松的t恤往他身上套,本来是休闲的,穿在他身上直接变成了松紧的背心,那结扎肌肉线条压迫感十足。而且最头痛的是裤子,内裤是松紧的还不要紧,问题是我的裤子在他身上最多只能到小腿,跟前段时间流行的八分裤似地。这套装扮穿在普通人身上就算了,没准还有点说唱风格,可给这家伙一穿,我怎么看都像是铁道游击队里面的干部呢?!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套装扮在他身上居然会有一种悲壮的感觉,就好像咱们革命英雄被人亵渎了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挺难受的。 不过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正又不是选美。好容易把他穿戴好,我就开始琢磨,这家伙该怎么处理?我比较倾向于丢掉不管,可不知道能把他丢到哪里,难道从十八楼给他推下去?这其实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让雷子找上门来我就说基本不清楚了。而且我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因为雷子还是会找上门来。 我懊恼啊,开始揪自己头发,心说他娘的怎么给我摊上这么个破事,我开始在他面前绕来绕去的想办法,这个大个子还真听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不过我走到那边,他就看着那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又响了。不用看我都知道是丫头打来催我的,我干脆一咬牙,不管了。把自己的东西胡乱整理一下,拧上包撒腿就跑。可是没用,我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根本甩不掉他,而且保持住跟我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这个宾馆人来人往的,我又不敢干出太出格的事情来。试了几次我是暂时没辄了,只好任由他跟着。好在这家伙给我胡乱穿戴了一下,紧身的t恤,七分裤。无比传神的大光头,还是麻木的面部表情。虽然打扮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好歹还有个人样。当然,我要是在街上碰见这么一位,我肯定离他远远儿的。 我一路非常犹豫要不要下去吃早餐,要不干脆我自己先直接回去得了。可是仔细一想根本不可能,这家伙一路跟着我,我要上飞机肯定出事情,到时候连累到人民公安就不道义了。现在为今之计只能让少爷想办法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而且他家是盗墓贼世家,应该是对付粽子的一套办法。 当然,这家伙是不是粽子我现在非常怀疑,因为按照少爷的说法,粽子是不能见到天日的,否则再厉害的起尸也必定俯尸。可这家伙对太阳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着都还有些刺眼呢。 想着,我就头痛无比,刚到了餐厅,就看见丫头和少爷两人边吃边笑,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人好像心情都挺不错的,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少爷这家伙手也好了,他比我聪明,居然知道先换身衣服,看见我之后立刻就招呼我过去。 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刚走了没两步,少爷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先是疑惑的定了定神,等看清楚的时候猛然就站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靠。 少爷都吓结巴了,用一根手指打着颤指着我说,“他他他......你你你。” 我赶紧冲上去一把捂住他嘴,干笑道,“可不是么?就是他,咱们老同学你忘记啦。”然后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别露馅了。我一会儿在给你解释。” 少爷这会儿脑子完全不够用了,我看他脸色发绿,嘴巴上下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管那么多,拉住身后的大个子就把他按到少爷旁边,那大个子还真听话,我一按他就坐下去了。我看见少爷已经开始抖了,手里的咖啡勺在咖啡杯面上撞出一连串的声音,我吁了口气,也没管他,翻个身子就坐到丫头身边。 丫头先是十分奇怪的看了少爷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我,“少爷怎么了?这人是谁呀,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我打了个哈哈,狠狠地瞪了少爷一眼。然后凑近跟丫头说,“这人是少爷的债主。” 丫头就问我欠了多少。我想都没想,随口说,“五十。” 丫头就白了我一眼,转头跟大个子招呼道,“吃什么?” 这个简单的东西愣是把我魂都吓没了,是啊,粽子吃什么?这餐厅也没人肉卖啊,难不成要我舍身取义割肉喂鹰?可就算我愿意这也不是地方啊。想着,就给他点了一份特大号的牛扒,我特地交代服务员直接上生的,我心说带血丝的牛肉他有可能尝一口,就算不吃,我也有个推脱的借口。 那服务员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无比郁闷,但是又不好发作,等到牛肉上来的时候,发现大概是三成熟的样子。 丫头就非常热情的招呼他吃,大个子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一咬牙就准备找由头给他开脱,那知道他真的开始吃了起来,只不过他是直接动手抓的,这个还比较好解释,我擦着汗道,“他是维族人,习惯用手了。” 然后我们就吃了一顿无比郁闷的早餐,整整多半个多小时,期间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其实是没心情,丫头大概是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不好多说。少爷更不用说了,吓得牙齿捉对儿厮打。 等到服务过来结了账,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是纳闷和警惕。 半个小时完全没有对话,脸色铁青,闷头吃喝的客人在这里估计真是不多,尤其是其中还这么一个气势渊然,但十分诡异的光头大个子。她肯定是觉得我们演戏的或者神经病院聚会什么的。 而我自己感觉,却是考试作弊忽然被老师叫了名字,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等着老师进入正题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总之,这是我一辈子吃的最郁闷的一顿饭。 服务员走远之后,丫头就说要去洗手间,不得不说丫头的确是非常善解人意,她肯定看出来有什么不对了。不动声色的在我腰间捏了一下,我身子往后退了点,然后就看见丫头小屁股一翘,倒也是风情万种。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一闪而过,要是平时我肯定鼻血都流出来,可这时候我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丫头一走少爷就抓狂了,他先是看了大个子一眼,见大个子没有反应,就哭丧着脸对我道,“大哥,这是什么个情况!?” 我也是下意识先看那大个子一眼,发现他对周遭的情况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吃完东西就傻傻得盯着我,他娘的我又不是你老婆。我也有些抓狂了,就对少爷喊,“还不是你弄出来的,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缠上我了,怎么甩都甩不掉。冤鬼缠身我倒是听说过,可也不是这么个缠法啊?” 然后我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少爷说了一遍。 ------------ 第三十一章 粽子保镖 少爷听我说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然后他非常坚定得说,“这不是粽子,粽子做不到这样。” 我一愣,“不是粽子?那是什么,难道是饺子?你他娘别啰嗦,到底有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丫头的惊呼声。我脸色一变,这时候也没工夫考虑粽子还是饺子了。立刻站起身来就跑过去。 我一动,那大个子也跟着走。少爷当然也不能坐着,刚转了个弯儿,就看见丫头被好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丫头脸色非常难看,让对方让开。这帮家伙不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嘻嘻哈哈地对丫头动手动脚。丫头挡了几下,一个没留神,我就听见她痛呼了一声,好像是给人狠捏了一下。 我看得火冒三丈,冲过来就给了离我最近的那个家伙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把他踹得一个跟头飞出几米地。这些天不是遇到鬼怪就是遇到粽子,我一身本事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反而弄得满身都是伤,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郁闷死我了。 然后,这群家伙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没有还手,只是呆呆的看着我。这多好的机会啊,我怎么可能放过,就近揪住一个家伙的头发,迎面就是一个冲天炮。这家伙被我打得眼冒金星,鼻血长流。我看他眼神都成斗鸡眼了,也就暂时放过了他,揪住他的手一松,他就像面条一样软到在地了。 这时候一帮小伙子终于有了反应,带头的两三个立刻恶狠狠地向我扑了过来。老子怕鬼怕粽子,还能怕这群小痞气不成,我正准备硬挨上一人一脚,先放到另外一个再说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我面前扑了过去。 我以为是少爷,一看发现不是,居然是大块头!这家伙劈头就给冲过来的一个小年轻扇了回去,那家伙门牙立刻飞出去两颗,那感觉好像是拍皮球似地。他的拳头快赶上人家脑袋大了,那家伙吃他一巴掌,一路飞一路狂喷鲜血,倒下去之后就再也没起来。 所以人都惊呆了,我和少爷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出手太狠了。 这还没完,另外一个小年轻虽然被大块头天神般的姿态吓住了,但是他一脚过来已经收不住了,我看他满脸惊恐的踢了过来,本来往我腰上的一脚准确无误的踢中大块头腿上,大块头嘴角一扯,居然露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然后我一愣神的功夫,就看见大块头两只手忽然扯住对方的手臂,生生的给人家扯悬空了,小年轻哇哇大叫,一张脸都疼得扭曲了。这场景我太熟悉了,电视里不是经常演么,这是要活撕了人家啊。 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幻觉,看见小年轻给个块头生生得撕成两片,那残肢碎体,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我吓得赶紧大叫住手! 那大块头听我一喊,这才把人家放了下来。然后也不说话,就默默都走回我身后。小年轻刚下地,整个人就仿佛一滩烂泥一样,软在地上了。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下谁都不敢动了,我忙招呼丫头过来,丫头跑回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来,“你发什么疯,这些是我同学。” 我发愣道,“那他们干嘛拦住你?” 丫头挽住我胳膊,可爱地皱了皱鼻子,“他们想让我陪他们去玩,不过我说要回家,没时间。”我靠了一声,心说这不一样嘛!果然,我看丫头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小得意,虽然有些不忍心,但应该是下手太重了而已。至于下手重,我跟少爷都觉得那粽子下手太黑了,估计和他不是人有关系。 其实打成这样,我们肯定是逃不了的,这又不是深山老林里,太多的目击者了,而且餐厅里肯定也有监视器。再说了,我们也不理亏,顶多算是个防御过当。 少爷走到一边就开始打电话着手联系相关人手,我干脆就拉住丫头问她有没有吃亏。丫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抬起莲藕似地胳膊给我看,上面有一团给捏出来的淤青。我看了一眼心痛的要命,火一下子又上来了。 那大块头似乎能感应到我情绪似地,面部表情忽然又变的凶悍狰狞起来,我吓了一跳,火就给吓没了。大块头立刻就安静了。 丫头小声的问,“你没事吧?”说着她就很小心的看了大块头一眼,低声道,“你哪位同学也太凶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其实就算没有大块头帮忙,我和少爷也应该摆得平,对付鬼怪粽子我是没辙,收拾几个小痞子都不成那这书也快写到头儿了。 少爷打完电话没多久,雷子就来了。不得不说大城市的办事效率的确是比小地方要快上点,像我以前住的那个小县城,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120先到的,等人都接走了雷子才过来扫一回草谷。 俩雷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很有陆高轩和胖头陀的意思。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皱起了眉头,我看小年轻似乎认识其中一位,一边猛瞧我,一边在瘦警察耳边低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我估计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了,那大块头太凶残了,你这时让他们还有什么想法,估计也难。 其实除了被大块头险些撕成两片的那位,其他的都没受什么伤,这顶多算是打架斗殴,罚点钱就了事了。 那胖警察笑眯眯的,先是对我们简单的询问了一遍,我没什么可抗拒的,就老老实实的都交代了。谁知道那几个小年轻不乐意了,他们异口同声说是我先出手打他们的。 我一想......还真是! 少爷就怒道,“打你们又怎么样?谁让你他娘的动手动脚了。” 胖警察大惊失色,“动手动脚?对你?那你没事吧?” 少爷一怔,鼻子都险些气歪了,呸了他一口道,“你这眼神怎么当警察!没看见这位女士么?” 那胖警察脾气倒好,也不生气,擦着汗说,“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那就麻烦各位跟我回去录个口供吧。” 少爷还在气头上,直接回了句,“没空。” 这一下那瘦警察也憋不住了,俩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都露出一个意思,今儿碰见真流氓了!这时候又走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先是看了少爷一眼,然后立刻去和俩警察交涉,具体我也没仔细听,不过应该是处理问题。 然后这俩警察就当着我们面开始徇私枉法,具体是由中年男子支付一笔钱,这事儿跟背景不背景的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几个小年轻真的吓坏了,你这时候让他们还有什么报复的想法,估计也难。 至于大块头的事,少爷说回去给我想办法,但绝对不能张扬,我表示赞同。 之后我们也不愿意多做停留,大块头没身份证,飞机肯定是不能做了。少爷干脆就找了辆车子,自己开回长沙。因为有丫头在场,我们也不方便多说,更不可能把大块头扔掉,说实话因为这件事,我对他完全失去了戒心,甚至如果不是他身份诡异的话,我觉得可以把他当朋友相处。只不过这家伙下手太黑了,我暗自提醒自己,以后万万不能得罪他。 八个小时之后,我和少爷精疲力尽地各自回到家中。期间我想让少爷把大块头拖走,可那没义气的家伙死活都不同意,大块头只好跟我回去。好在丫头对他还蛮有好感的,还非常热情的邀请他去我家做客。 唉,这倒霉催的! 我这个铺子多住个把人是不成问题,可那大块头始终站在我周遭五米左右的范围内,晚上睡觉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我当然不愿意当他在我房间里呆着,这么一个大个子瞪着你,谁睡得着啊?万一他晚上兽性大发怎么办?看美国大片,那里面狼人什么的都这德性。 当然我也不敢让他呆在房门外,距离是足够了。可丫头晚上起来看见,我更解释不清楚。最终我想了个办法,继续把他关在衣柜里,为了防止他晚上忽然出来,我还特地在衣柜的把手上加了一把铜锁。这么做好像有些缺德,但缺德总比缺胳膊缺腿好。 然后晚上这一觉睡得非常不踏实,我累是累坏了,但是非常难睡着,几乎刚迷糊了几秒,就会莫名其妙的忽然惊醒,如此反复。就这么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等我再也睡不下去的时候,一看表,才五点多一点。 外面的日头刚刚起来,窗外还是一片朦胧的灰色。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却没个半点头绪。我干脆穿上衣服,心说少爷这会儿八成睡得正香,老子提心吊胆,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 想着,我就干劲十足,匆匆梳洗了一下,就准备把衣柜打开,让大块头出来。可一打开衣柜,我立刻就傻眼了。衣柜里居然空空如也,大块头居然不翼而飞了! 我非常奇怪,仔细看了一眼我特意装上去的铜锁,发现铜锁完好无损。这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人间蒸发了不成? 正纳闷着,我忽然感到背后一凉,我下意识的回头,发现大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地出现在我身后了,我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变成了血红色,而且表情非常狰狞。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他就猛地卡住我的脖子,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道开始收拢,我立刻就无法呼吸了,本能就就想要大叫。可喉咙给死死卡住了,根本就叫不出来,我几乎舌头都吐了出来,然后感觉胸口开始发闷,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这是大脑严重缺氧的症状。 ------------ 第三十二章 古怪文字 我心说完蛋了,他娘的这不清不楚的东西还是不能信啊,难不成要给掐死了?我情急之下,一脚就朝他胸前踹了过去,我几乎是拼尽全力的一脚,可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自己的感觉,那似乎踢在墙上了,然后他忽然就给我提了起来,我一下子身子就悬空了。 这下我没辙了,我脖子一紧,浑身开始失去力气,意识也开始模糊,突然就觉得眼前变得朦胧了起来,好像掉进了水里看东西一样。我十分迷惑,心想难道这么快我已经被掐死了?怎么死了就是这个样子?我倒是没死过,也不敢确定。 紧接着耳边忽然传开“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下我就醒了,猛地坐起来,就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变,衣柜还是锁得紧紧的。然后少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秦,快起来,出大事了。” 我这才明白刚才是在做梦,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一摸脑门,上面全是冷汗。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八点多了,窗外完全亮堂了,看来我最终还是太过疲劳,睡了过去。不过总算是睡了,精神好了很多。话说这梦也有点奇怪,真实得要命,都说梦是人潜意识的反应,我想起一些朋友以前和我讲过的一些心理上东西,心说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对大块头有着无比的恐惧吗?在梦里竟然是这样的情节。 不过这也正常,那大块头的身份诡异,让人放心不下也不奇怪。 我胡乱答应少爷了一声,穿上衣服就去给他开门,走过衣柜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然后看见大块头安安静静的站在里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见我之后就露出了一个傻笑,眼睛还是睁开的,奇怪这家伙不用睡觉么?! 我摇摇头,回头就把房门拧开了,少爷看上去一夜未眠,黑眼圈肿得比我还大。从兜里抖出一个东西毛手毛脚就往我眼前凑,我当然没他那么急躁,关上门之后才仔细看了几眼。 发现那是一份残卷,是一本笔记体小说,我一看就笑出来了,居然还是个复印件,具体是讲在明初发生的一段奇事。 据说是明祖朱元璋开皇陵的时候,遇到了一座铁山,也就是产铁的矿山。在那个时候,生铁几乎等同于现在白银的价值。朱元璋当然舍不得放弃,就命人炸山开矿,我们都知道明朝已经是火器十分发达的年代了。火药技术运用的炉火纯青。尤其是当年像霹雳火虎蹲炮一类的东西,其中威力完全不下于现代工业技术。我也曾经手过当时霹雳火,不过都是掏了馅的,这东西不能直接交易,否则同于交易军火。现在内陆几乎是没有了,不过福建浙江沿海一带打鱼的时候还会经常附带给捞上来一些。 可就算如此,这座山却足足炸了一年又三个月。可想而知这座铁山的庞然了。山体在被完全崩碎的时候,全国非常唐突地开始打雷,整整九天,可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朱元璋非常奇怪,就去命人请龙虎山张天师,张天师说可能跟那块铁山有关系。天现诡响,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妙。果不其然,就在打雷停止的当天,朱元璋就和当时开山的军队忽然失去了联系,派人去查,可是去一个就没一个。最后张天师亲自出马,回来的时候也是衣衫褴褛,神智恍惚。 张天师的说法,是山下有一个石洞,在洞内发现了一具古尸,而近几百军队,全部死在尸体附近。然后张天师就和朱元璋密谋了很久,秘谈到了半夜,很多宫人都听到朱元璋暴跳如雷的嘶吼声,之后宫廷失火,张天师就给烧死了。 三天后朱元璋命人把铁山下的尸体拖了出来,本来是准备大卸八块的,没料到那尸体忽然活了过来,然后就没了。记录到这儿就终止了。 我看到这里几乎都要笑出来了,太假太假,这东西也太假了,要知道我做古玩的,天生就在跟假冒伪劣做争斗,古籍这玩意我太清楚了,越是记载地有菱有角的,比如说那哨子棺的来历,就越是不可信。反倒是那些自言片语的记录,闹不好还是真的。 我抬头就问少爷,“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爷紧张道,“这不跟这位仁兄差不多么?死而复活的尸体。” 我翻了翻白眼,就嘲笑他,“我说你好歹也是古玩大家,这种东西难道你也信?那人家聊斋写得多好。得了,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 少爷被我说的没脾气,只好泄气道,“我昨天晚上几乎问了个遍,电话都快打爆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种情况太特殊了,连我们家老太爷都没听说过。” 我叹了一声,本能的就去看大块头,发现他还是那个模样,对周遭完全没有反应。要说他是在看着我吧,其实也不是,因为他眼睛里是没有焦距的,他的眼神非常的木然,甚至可以说是呆滞。等于说他其实在对着我这个方向发呆。 少爷指着大块头又说,“这事你得快点解决,据我所知,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非常麻烦,接触久了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一听就来气了,“那能怎么办?难不成找个地方给他人道毁灭了?再说人家还出手帮过我们呢,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就凭你这心狠手辣的劲儿,以后死了八成也是这摸样。” “我靠!”少爷大叫道,“我不过说了一句,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么?我怎么就心狠手辣了,这好的坏的都还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摆摆手,现在根本没心情跟少爷吵。好在我这个人有个好处,想不通的可以暂时不去想。我干脆就拉上少爷请他去吃早餐,这样一来,我邻居几乎都知道我家里来了个大个子。 吃早餐的时候,我发现大个子对米粉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给他换了几个口味他都不动上一口,全被少爷那吃货解决了。我回忆起他上次吃东西的片段,只好让老板什么都不放,给他上了一大盘冷牛肉,他这才开始动口。而且一边吃一边露出一个非常憨厚的笑容,说白了就是傻笑。 那卖粉的老头一个劲的瞄我,我看他嘴都快笑裂开了。一结账,靠,一百三个大洋,光牛肉花了九十块。唉,看上去这大个子这个肉食主义者还不太好养活。 当然,我才不会傻着结账呢,吃完我拍屁股就走,还给丫头拧了一份,那大个子自然跟着走。少爷立马傻眼了,结完账追上来就骂我,“唉,我说老秦,你这跟谁学的坏毛病?哪有你请客吃饭,我掏钱的道理?” 我没理他,路过一家衣服店的时候,还干脆给大个子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这么一打扮起来,我才发现大块头张得还蛮帅的,就是眼神有些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僵硬,而且老年痴呆的味道很重。 少爷还有事情要处理,跟我简单聊了几句他就走了。我稍微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从那块碎石入手。这大块头跟碎石一块出土的,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回去以后丫头已经把铺门打开了,我把早餐递给她,当然立刻回房去研究碎石。 碎石上写的什么,我完全看不明白,我甚至都不敢肯定这究竟是字还是仅仅只是单纯的几根线条。这其实有点匪夷所思,要知道我学的专业就是古文研究,远至殷商甲骨,近到明书繁写,我其实都有狩猎。不说一下子都能看懂吧,但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而且我发现这东西坚硬的离谱,我曾经想敲一点一下,拿去研究这究竟是什么质地,可都失败了。刀砍斧劈甚至电钻我都用上了,居然连个印子都没有在上面留下。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拿去检验,检验报告出来之后,我和那名检验师大吃一惊,报告上写明的莫氏硬度达到另人咂舌的21级!众所周知的,自然界没有一种物质的硬度可以与金刚石匹敌,金刚石从而获得硬度之王的桂冠。但即使是这样,精钢石的莫氏硬度只有10级。而且精钢石能摩不能砸,它的柔韧度非常差,你拿铁锤锤它,它会碎成很多很多小三角块的。 那位检验员非常遗憾的告诉我,“很抱歉,秦先生,我们的机器可能坏掉了,要不你明天再来?” 我摆了摆手,算是谢过他了。然后失魂落魄往回走,我知道机器可能没有坏,我手上的这块东西已经超出了人类对自然界物质的研究,莫氏硬度21级,在这个硬度下,即使你拿导弹轰它也无济于事。然后我又想到另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事情,我手里的很明显是一块碎片,那就等于说它是被另外一股力量破坏成这样的,我很难想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能把如此坚硬的物质砸碎。估计连陨石都不行吧?还有,它上面的文字是怎么刻上去的? 最后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求助。我查了许多资料,又把碎石上的线条文字拷贝下来,通过网络发给我所有跟考古有关联的朋友。很可惜,回馈回来的结果让我哭笑不得。大致上分为三种。 第一种认为这应该是甲骨文的一种。只不过应该是殷商断代时期的文字,现在全中国没人看得懂。 第二种说这根本就不是文字,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线条而已,让我别疑神疑鬼。 最后一种是最多的,他们一致认为,在不是愚人节的日子里玩这种愚蠢的游戏是要糟报应的。 ------------ 第三十三章 吴刚 我郁闷了整整一个星期,心说我这不已经开始招报应么?! 其实在第二天我就跑去跟少爷一块住了。我实在不敢想象丫头发现破绽后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大块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除了喜欢跟着我和喜吃牛肉之外,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别的什么特殊爱好。而且给他吃就吃,你不给他他也不会找你要。真是个好怪物! 少爷当然是满肚子怨愤,他抱怨说因为我的加入,他连夜生活都没有了。别人都以为他最近在玩断背。我没有理他,就说玩断背你别找我,你找大个子,不过要小心,别断背没断了,反倒断气了。再说了,我落到现在这副田地他最起码有一半的责任。所以我心安理得的祸害他,就吃他用他的,他能拿我怎么着? 我有空还是会回去看一下,我骗丫头说跟少爷有一笔大生意要做,等赚了钱给她开三薪,她居然毫不怀疑就信了。看见我也亲热多了,有时候甚至还会给我一个非常讨好的笑容。 其实我知道丫头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家里虽然称不上一贫如洗,但的确没什么钱。她的父母好像因为一次车祸,失去了劳动能力,现在只能靠政府的一点养老金度日,还有一个要上大学的弟弟。我给她开的薪水她大部分都寄回去了。 说实话,这么些天下来,我基本也习惯了大块头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忽然介入我的生活了。我既然没有办法狠下心来给他人道毁灭,也只能随其自然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丫头说,说是保镖跟班吧,我好像还不够资格,可要说是伙计一类的,一来我那铺子根本就没有事情可做。二来这大块头你叫他做点什么也叫不动他。时间久了丫头还是得怀疑。到时候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让别人以为我跟大块头有什么奸情,那我就没处说理去了。 对了,我跟少爷商量的很久,最终决定给大块头起个名字,叫做吴刚!这可不是瞎起的,我俩是研究过的。这大块头能几千年不死,那肯定是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但据我所知,真正靠吃仙药飞升的,好像在历史上只有那么一位,嫦娥仙子。 而且我最近都在尝试教吴刚一些生活上的常识。例如学会把裤子上的拉链拉上,走路的时候不要总是色迷迷的看着我。最最起码能让他离我远点,遗憾的是这非常困难,我感觉他应该是有神智的,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封闭状态中。我有几次在不经意间发现他的眼神也是有感情的,尤其到吃饭的时候,就会露出一个毫无城府地傻笑。有时候也会对周遭事物产生疑惑。只不过当我想要确定的时候,他又会变成那副呆滞的模样。所以按照我的理解,这家伙极有可能是在跟老子装糊涂。当然了,我暂时拿他没辙。 这天,少爷死活要磨着要我滚蛋,了不起去外面在帮我租一套房子。我当然不肯,少爷这儿好吃好喝的还有人伺候,住习惯了还真舍不得走。我正想在跟他磨磨嘴皮子,忽然楼下就传来伙计的招呼客人的声音,“您好,有事您招呼一声,请随便看。” 紧接着传来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你们老板在么?” 然后就是伙计招呼少爷的声音,少爷立刻就没工夫理我了,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要知道这两年生意都不好做,好容易有个客人,也不至于问不问立刻就把人赶走了。 我没事可做,就想回去休息。楼下忽然传来少爷的高喊,“老秦,快下来。” 我心说干什么?只不过有时候脑袋明显赶不上动作,我还没想完,身子已经往楼下走去了。就看见一个气质逼人的美女正悠闲地站在当地观赏着墙上的山水画,而少爷却在一旁陪着笑脸,俩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女人穿着一身米色的范思哲,手里很随意地拎着一只配套的手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冷和干练的气息。浑身上下贵气逼人。如果说我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类似的气质,那么我那位贵族老妹的确也有这么点意思。只不过我俩贵族弟妹完全是因为含着金汤匙的原因,而她,看上去则更多来自于自信。而且我看她还有些眼熟。当然,眼熟并不是我的错。要怪只能怪高丽棒子,从他们那儿出来的女人我看谁都像是n胞胎。 少爷看我下楼就招呼我过去,我走过去问,“什么事?” 少爷先是给我介绍了一下,“这位是何小姐。”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冰冰地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这死不要脸的劲儿又上来了,主要是觉得她眼熟,忙伸手过去要跟她握手。这一下我就看出来了,这小妞虽然看上去一副孤傲的样子,但明显社会历练不够,居然不懂得拒绝我,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还是跟我握了一下。而且我发现她对我好像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我身后的吴刚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然这并奇怪,任谁看见这么一个扮相诡异地大块头都免不了多看两眼。 我因为报复吴刚这个跟屁虫,特地按照电影上的装扮,给他打扮成一套冷血杀手的样子。白衬衫,黑西装,带着副方框黑墨镜,因为表情的关系,使人一看上去就有些生死喋血的意思。 少爷就道,“何小姐这边请,咱们雅间里坐下来慢慢谈。”说着他就给何小姐让了一下身子,那何小妞点点头就率先走了进去。 紧接着少爷就对我打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让我跟上。话说我跟少爷也相识这么些年了,因为臭味相投,免不了有些默契在。基于我对他的了解,他倒不至于是看上了人家,刻意讨好。我估计有什么猫腻在里面,果然,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少爷低压了声音说道,“来订货的,估计是大买卖,帮我唱个双簧。” 这古玩的收藏都是看缘分的,所谓光有钱可不行。可有些人偏要逆天行事,这就出现了“订货”一词。在古玩行业,“订货”其实和“委托”是一个意思,对方想要个什么玩意儿,支付我们一笔定金,我们负责找来。只不过这种方式只有真正的大家才玩得起,因为价钱高得离谱,至少是“市价”五倍以上。而且这个“市价”还是由我们来定。当然了,前提是你必须在业内有一定的声誉。 进了雅间,那何小姐就径直就道,“李老板,我要的东西,钱不是问题。” 我插嘴道,“要找什么?” 何小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奇门遁甲残卷,或者拓片也行!”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她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再看少爷,少爷一下子也愣住了。 奇门遁甲其实就是当年的龙甲神章的一部分,起源於四千六百多年前,几乎和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一样长。世界上最早使用奇门遁甲的第一人就是老祖宗黄帝,然后一路传下来,你可以看到几乎每一场战争或者每一次改朝换代都脱不了它的影子。但是事实上到了汉代以后,奇门遁甲已经不是全本了,因为黄石老人把它传给张良,张良这货把它归纳简化,以至于后来人的基本上都看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记得野史上记载过,诸葛武侯在研究奇门遁甲的时候,就不止一次问候过这位前辈的家人,而且他所创造的八阵图,其实就是奇门遁甲的创新阵图。 奇门遁甲玄妙无双,但是它其实是兵法和命数理论,说白了就是一门学问,用它来摆阵属于发挥余热,小道而已。奇门遁甲起先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到黄帝手上的时候,他只看懂一千零八十局。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奇门遁甲其实有很多是重复的,黄帝只是把重复的部分整合了而已。当然究竟怎么样,现在已经没办法考证了。 到了汉代的时候,只有七十二局了。现在世面上流传仅有十八局。那何小姐的意思其实就是要找张良那会儿失传的五十四局。怎么说呢,说实话这东西还真有,也不算失传,只不过因为张良那个鸟人,现在根本就没人看的懂了。我以前在一个拍卖会上就见到过一局,价钱高得离谱,最后好像给国家博物馆买去了。 现在全世界这种东西也就咱们中国才有,独一无二,这就叫做历史底蕴,是别个国家所不具备的。就算是其他几大古国,也很少有文化的东西流传下来,顶多是些器具。 那何小姐的意思并不是要真迹,真迹现在肯定没有了。她要拓片其实也就是这么个意思,拓片就是照本临摹下来的东西,上面写得完全一样,但却是后人弄出来的西贝货。这玩意肯费工夫找的话,运气好还真能找着,不过价钱就很难说了。现在都说咱们中国造假世界第一,那也没办法,这属于文化沿袭,几千年前咱们就开始造假了,这方面的确没人比得过。 这个时候,少爷不动声色地对了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这个......何小姐,要是别的东西我现在就给你拍板了,不过你要的这东西好真不好找,我只能说尽力,尽力而为。” 何小姐点点头,她要这么个东西,自然是有足够的了解,也知道少爷说的是实话,就道,“那好,我就敬候佳音了。” 按理说我应该说点什么,可事实上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何小姐要的这个东西太冷门了,属于古玩里的杂偏科,这种东西你开多少都不至于被人说你坑人。 那何小姐非常有礼貌,说完还冲我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 第三十四章 初恋 (一更还债) 那胡小姐一走少爷就坐不住了,拉住我非常兴奋地说,“老秦,你说这回我开多少,你是搞这个的,给我估个价。别到时候我开高了,被业内人知道说我坑人。” 我骂了他一句,冷冷道,“估个屁价,杂冷科的东西哪来的价?开多少都没人会说你,问题是东西你找得着么?” 少爷哈哈一笑,道,“老子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实话告诉你吧,我还真知道谁有这么个东西。张麻子手上就有一块。”他说着自己就愣了一下,捞头道,“不过还真是个麻烦事儿,怎么把东西弄过来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了。张麻子怎么说也是老江湖了,我这忽然去要那东西保不准他得疑心。” 我愣了一下,“张麻子?那你自求多福吧。行了,你自己琢磨吧,我得回去看一趟。” 少爷拉住我道,“你急什么,帮忙一块想想,反正你那个小摊子也没生意,这笔生意做成了,算你一成技术入股。唉,我问你,你说我搞个鉴宝会怎么样?你说能不能让他把东西拿过来?” 鉴宝会一开始是我们行内人的说法,后来一些古玩藏家也跟着弄了起来。刚开始是供大家观赏交流的意思,几个人各自拿出自己宝贝来,供大家过过眼,讨论点评一番。属于非常私人的文化交流。 和平常事一样,这鉴宝会发展到后面就逐渐变了味,主要原因是现在的古玩藏家身份不纯。我甚至可以这么说,我是二道贩子,他们就是三四五道贩子。没有几个是真正的古玩藏家,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一般藏家都是买来做投资用的。而且说到底,这玩古玩的没几个有谱的,少爷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一旦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也好,古董也罢,就喜欢乱来。有时候价格一高,自然有人会把持不住。 演变到后来,鉴宝会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拍卖会场,只不过这种交易自主性和随意性很强,没什么硬性的规定,每个人既是买家也是卖家,前提是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拿出个宝贝出来,证明你是行内人。而且比较有意思的是,在鉴宝会上,现金交易反倒很少,一般都是两只价值相等的东西直接交换。 以前就说过了,少爷他们家在业内名气很大,家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压箱的宝贝。他要是搞个鉴宝会,我们这儿古玩行家,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会到。 不过张麻子这人有些特殊,他,我,少爷其实是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只不过我跟他性格不对付,没怎么玩。这家伙虽然在我们行内名气也不小,但并不算我们行内人。现在不都说什么二世祖么,他也是个二世祖,不同的是他是黑二代。他爹张八爪是我们这儿道上老大,垄断着我们市货运生意,前几年退休后张麻子就顶替了他的位置。 张麻子读书的时候就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除了有些忌惮少爷以外,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年轻那会儿脾气也不好,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一些琐事,记得还跟他干过一架,这小子干不过我,后来找了几十个人想要修理我,学校大门给他围得水泄不通,连老师都不敢出去。最后还是二叔回来帮我摆平的。 他上位后更是变本加厉,只要是有钱赚的什么歪门邪道他都沾,什么拉皮.条,卖k粉,这年头谁都知道古玩赚钱,他就凭着自己道上的势力,强取豪夺弄了两家铺子,他也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现在搞得比他爹的名气还差。 我两年前还跟他有过一段交际,不过张麻子为人太过阴狠,我看他不爽,他好像也看我挺不顺眼的,所以到后来也就没了联系。我说,“人是肯定会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不过东西就说不好了。除非你能拿出什么他想要的。” 少爷想了一下,说,“张麻子这货,除了钱和女人,我还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这样,我先筹备两天,先打听清楚了再把消息放出去。”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又变得兴奋了起来,他捅了我一下,道,“唉,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我记得你好像跟张麻子有过节吧?” “我靠!这些破事你倒是记得清楚!”我脸上一红,怒道,“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准备把我换给他?” 少爷哈哈一笑,挤眉弄眼地说,“啧啧,忘不了。我忘了谁也忘不了咱们秦大少的初恋啊。不过真可惜了。我记得某人当年英雄救美来着,人家校花要以身相许的时候反倒吓尿裤子了。” 我给他说得异常恼火,不过抛去夸张的成分,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那时候我暗恋同班校花李叶,年轻人脸皮薄,一直没敢采取行动。我要是有现在这死不要脸的劲儿,我估计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张麻子跟我差不多,不过他比较有种,敢去表白。那个时候年轻人,尤其是这种二世祖。命可以丢,脸却不行。这小子从小就无法无天,被叶子拒绝后恼羞成怒,当众就甩了她几个耳光。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还带人去威胁李叶家人。李叶父母都是很普通的工薪阶级,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这事是我后来听说的) 因为当时我就坐叶子后头,三天两头就看见她默默的哭,问了好几遍她也不肯说。后来是我有一次亲眼看见张麻子带着几个小流氓猥琐人家。给叶子拦在巷子里头动手动脚的。 我火冒三丈,冲上去就给他来了一脚,这家伙给我一不小心踢晕了,他脸上的麻子就是我那会儿一脚踢出来的,因为脸先着地了。然后我又跟几个混子打了一架。因为我二叔出面,这事最后赔了二万块钱就算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少爷他家老太爷也发话了。少爷家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张麻子迫于压力就转学了。 那时候已经是临近高考时间了,因为这件事,我跟叶子短暂的暧昧了一小段时间。最后她告诉我她家里没人,要不要陪她回家? 我没敢去!高考后我回了老家一趟,从此就在也没见过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差不多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少爷笑了我一阵子,又道,“说起来叶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你小子有色心没色胆,多可惜啊。” 我给他说得有些恼羞成怒,正想骂上几句,手机忽然响了。我就瞪了他一眼,少爷忙做了一个先接电话的手势。 我看了下来电显示,发现不认识,不过号码倒挺不错的,一连串8。我莫名其妙,我这号码基本只有熟人知道,很少有接到陌生人的来电。少爷看我愣了一下,可能以为我不方便,干脆先出去了。 我也懒得解释,接起来问,“喂,那位?” 那边就传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开门见山就道,“秦老板是么?我想跟您谈一笔生意。” 这人的口音非常奇怪,干巴巴的听不是哪里的。做我们这行的倒是经常接到这种谈生意的电话,我也不奇怪,就问,“能不能说具体点?” 对方说,“是这样,我们对秦老板手里的一件东西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出来谈一谈。” 我都停产快大半年了,现在手里根本就没什么好玩意儿,整一堆破烂。其中最值钱的是一只元代的炉子,品相还马马虎虎,市价大概在25万左右,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来说,还算不错。但对真正的大客来讲,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出来谈的? 我皱眉道,“是什么?说清楚一点。”我刚说完这一句,那边电话居然挂掉了! 好嘛,八成是个恶作剧地电话。不过它倒是提醒我了,我已经断粮太久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那个小摊子还真有破产的可能。我又不比少爷,这家伙属于家族企业,有稳定的货源供应。像我们这种小摊子,一般都是老板自己去跳蚤市场上淘货,最近一堆破事儿凑在一起,我连自己的经济危机都给忘了。 想着我就坐不住了,正巧少爷这里离跳蚤市场非常近,我想着干脆去一趟得了。我这人有些神经质,基本上想到就做,再说这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匆匆给少爷打了个招呼,直奔清水塘。 ------------ 第三十五章 鬼雕 (二更还债) 长沙市的古玩市场大致分作两片,一片就是我铺子哪里,那面基本上都是铺子。然后就是少爷这边,位于八一路长沙博物馆清水塘路古玩街,却是地摊居多。其实来过跳蚤市场的人都知道,除了菜市场,哦,对了,还有人才市场,你也找不到比它更乱的地方了。我来这里有一大部分就抱着看戏的心情,为了争摊位,摊主们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大打出手,这种鸡飞狗跳的情景在清水塘古玩一条街几乎天天看得到。 我早就说过了,现在的古玩市场全国都不景气,在中国数千年的收藏历史上,呈现过三次"收藏热",分别为北宋末年、康熙年间、清末民初。虽然有专家预言,中国第四次收藏高潮即将来临,但目前我还看不出点苗头。 其实现在的古玩市场都差不多处于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你说淘不到真家伙吧,那也不是,只要你有眼力,靠捡漏一样能发财,一夜爆富的例子多到数不甚数。你说没客人吧,还是有,我们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弄成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 说到捡漏,这是二道贩子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你这个都不会活该饿死。话说我捡漏从大学就开始了,到现在也快六七年了,这学费我还真没少交。到现在我也顶多算个半桶水,看走眼那是经常的事儿,一点都不奇怪。而且我们古董贩子跟一般的淘家还不一样,我们遇到品相不错的假货也淘,我店里就有一堆各式各样的西贝货,专门用来招待某些特殊的客人。 话说这里我自己都不记得来过多少次了,这里名曰市场,其实就是一条曲径幽深的长廊,宽约数十米,靠着长沙市博物馆的外墙,沿着毛,主席诗词对联书法艺术碑廊一直延伸。长廊上还有遮阳挡雨的大棚,下面就是密集的地摊。铺上一大块红绒布,或是几张报纸,一件件宝贝就摆在上面出来。玩意儿可谓是应有尽有,品种丰富。从手绘瓷器到翡翠手镯,从古旧书籍到名人字画、像章、钱币等各类藏品,能把你眼看花了。不过假货居多,没事情在这里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他们也乐意。 我一路走一路瞧,没一个能上眼的。我手里还有一个元代的炉子,品相都还不错,现在市价大概在二十五万左右,实在不行我就拿它出去凑数。再说鉴宝会对宝贝的要求也不苛刻,你要是脸皮够厚,带个袁大头都能混进去! 我琢磨地有些出神,一旁的一位老板以为我在看他的摊子,就招呼我,“兄弟好眼力,我这摊子就这个值钱,西周的窑罐。” 我看了一眼,猛翻白眼道,“你这哪儿是西周的,明明是上周的。”那老板立刻就不说话了,我指着一只清朝后期的珐琅彩盘子,问,“这个多少?” 老板开口就叫,“一万!” 我点点头,没说话。旁边还有一个天下太平背单龙吐珠(铜钱),典型的湖南风格,我拿起来看了两眼,问,“这个多少?” “八千!”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老板立刻就道,“哥们,别走啊,诚心要我给你打个八折!” 我没理他,开玩笑,那玩意儿我店里一卖六千,一个才卖四千呢。我长得有那么容易被骗?正走着,我肩膀忽然给人拍了一下,“哟,秦老板,今儿怎么有工夫过来逛逛?” 我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头皮刮地铁青的汉子,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这人我的确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我饶头道,“您是?!” 大光头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怎么,想不起来了?您这记性呀,我是老段啊。” 我拍了一下脑袋,道,“该死,我这脑子也太不顶用了,段老板最近哪儿发财啊?” 他一说名字我就想起来了,这人还真是北京来的,不过长期混在长沙一带。是个鉴宝师,往白的说就是个捡漏行家,别的本事没有,一双火眼金睛倒是出了名的犀利。在杂学界,从哈德门的烟盒到女人的肚兜,没有他不内行的。几年前和我做过几笔生意,不过算不上朋友,只能说是认识,所以乍一见之下没认出来他。 段虎笑眯眯道,“发什么财呀,就是混口饭吃。倒是秦老板最近淘到什么好东西没?” 我叹了口气道,“我可比不了您,这点头生意难做,我瞎看呢。” 他就一拍我肩膀说,“今儿难得碰见,咱们走着聊。正巧今天有位老板找我做鉴定个东西,就前面不远,秦老板没事的话一块去,晚点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我和段虎顶多算是有些业务上的沟通,连熟悉都谈不上。他突然要和我套近乎,我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不过这清水塘路古玩街也快走到头儿了,正好我也没事儿可做,抱着能混一顿是一顿的态度就答应了。段虎就带着我往不远的一家铺子里走去。 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在古玩界倒没这么个情况,几乎长沙这一片儿的古玩老板我都认识,也知道这个“古轩阁”的老板姓吴。我跟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里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有完没完,看看看,看个屁啊。木雕都不认识你卖什么古董?鉴定的人呢,还没来?你这不存心耽误胖爷我减肥么!” 我怎么听起来这人的声音这么耳熟啊?脑海一个不靠谱形象逐渐清晰了起来,靠!这不王胖子的声音么? 果不其然,刚走进大门就看见王胖子那家伙大屁股直接坐在人家桌子上,十几天不见,这家伙又胖了一圈,气色好得一塌糊涂。不过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拿着黑褐色木雕,一脸晦气的“梆梆”往桌子上敲!一旁的老板一个劲的跟他赔笑,不过那老板每说一句他就把黑褐色木雕往桌上敦一下,发出“梆”的一个声音,唬得那老板心惊胆颤的。 我看得心痛的要命,大吼道,“你住手!” 王胖子就愣了一下,他看见我倒是蛮高兴,咧开大嘴笑得灿烂无比,“小同志,原来是你啊。早说不就行了,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么!” 我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黑褐色木雕,一入手忽然沉了一下,这木雕也就二十厘米长,直径最多也就10厘米左右。我没料到那么重,要不是我反应快,险些就掉地上了,然后隐隐有一种奇异的香气入鼻,我仔细看了几眼,忍不住骇然道,“靠!沉香!?” 王胖子嬉皮笑脸地说,“小同志还挺识货么。” 这一下断虎也不端架子了,双只眼睛险些从眼镜框里射出来。说话沉香我也经手过一些,不过都是打火机大小的结块,像这么大一快的,我光听过没见过。 一般来说,沉香就是“风树”在受“伤”后,自我保护所分泌油脂。先会在伤口初形成“种子”,然后可能会“蔓延|”。这些油脂与木质混合物就是沉香。严格来说,它其实不算木头。而是一种混合性物质。 一个沉香,一个紫檀,这俩东西几乎可以说是最好鉴定的木质古玩,不用别的,你光看个头就行。因为从明代开采之后,你就再也找不到直径超过20厘米的木料了。现在工艺品几乎都是佛珠一类的小件,了不起也就能做成个打火机壳子。 可能是我声音太大,门外闲逛地淘家或者藏家一下子都围了过来,铺子老板脸都绿了,忙把人往出赶,“今儿不做生意,不做生意。”还想拉上卷帘门。 这古玩交易最怕就是人多嘴杂,万一遇到一个闲逛路过的大藏家,一抬价,他哭都没地方哭去。惟独一个大个子他怎么赶都赶不动,不用说,自然是吴刚。 我说,“让他进来,这是我朋友。”我说完干脆又往铺子里走了几步,吴刚立刻就跟了进来。 吴老板这才作罢,立刻把卷帘门拉上了。回头就给我们倒了几杯茶,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问,“真家伙?!” 胖子立刻不满道,“什么屁话,胖爷我能拿假东西糊弄人么?”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只木雕,其实是个人型雕塑,雕刻得相当传神,我一看就一个激灵,那上面的人,形似女人骷髅嘴脸,面目狰狞,顶着个大肚子,怪模怪样的,十分恐怖。 断虎也端详了好一阵子,问胖子,“海南来的?” 胖子一听,立刻伸出大拇指,点头道,“行家,不错。的确是海南来的。” 然后断虎一推眼镜,断定道,“那没错了,这应该是一只禁婆。” 那老板就问,“断先生,禁婆是什么玩意?” 断虎解释说,“在北方尤其是东北,禁婆的意思就是说跳大神的,一些驱鬼的人物,大多数来说就是损人利己的行业。不过在海南有另一种解释,说禁婆是一种恶鬼,乃是女人遭人凌辱后抛尸水中,一缕怨恨不散,在尸体中吸足阴气则形成禁婆,据说每逢月阴之日,禁婆就会上岸勾引男子杀死拖入水中。”说着他就情不自禁地赞叹道,“从雕功上来看,应该是某个大家的手笔。你们注意看眼睛。” 我低头看了一眼,雕塑上的两只眼睛,十分诡异的瞪了出来,除了十分传神以外,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断虎就接着道,“这叫鬼雕阳刻手法。是明末清初那会儿,满族文化和汉族文化交流时扭曲的一个产物,是昙花一现的东西,不过很奇怪这人居然没有留下印记。材质就没得说了,早在数百年前,国内就见不到这么大快的沉香了。” 吴老板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双眼放光道,“王师傅,东西我要了,您坐一会儿,我给你预备钱去。” 王胖子就点了点头,从我手里拿过木雕给吴老板递了过去。我条件反射的没肯撒手,那胖子就死拽了一下,硬从我头里抢了过去!我一下子就郁闷了,都有心截胡了,凭胖子跟我交情,这倒不是很困难。不过行有行规,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外人还可以这么干,我们就不行了。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下价钱。 胖子给我做了个手势。我一看,靠,八十万。就光底料都不止这个价钱啊?这价钱吴老板至少能赚一倍以上!怎么我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事儿?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心头一阵悲哀。最后胖子拖我走,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交易完的。 出了店门,我也没心情在逛了,就准备带吴刚回去。胖子走在我身边,一出店门就夸张地叫道,“我靠,怎么这么热!?”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下午了。长沙的夏天一般人还真过不去,尤其最近几年,整个城市就好像一个无比巨大的蒸笼,上哪儿你都能看到真真水汽白烟。像胖子这种身材八成是活不下去,我看他刚走出几步,白领衬衫就给汗水湿透了,然后边走边开始喘气,问我,“你们这儿蒸包子不用火的吧?” 我幸灾乐祸道,“心境自然凉。” 胖子连贫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气喘如牛道,“不行了,你快给我找个馆子,吹会空调去,胖爷我请你吃饭。对了,我还有个东西让你帮忙看看。”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王胖子虽然不靠谱,但怎么说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他来我的地头,作为朋友,陪陪他是应该的。我干脆就拦了部的士,带着胖子吴刚,直奔华天。 (明天继续两更,然后恢复正常更新) ------------ 第三十六章 被耍了 推吴刚上车的时候还破费了一番周遭,这家伙好像非常抗拒坐在一个铁盒子里。 在车上,胖子稍微好了点,他看见吴刚一直跟着我,以为是我朋友。就开始跟吴刚套近乎,问,“兄弟怎么称呼?”问了几遍吴刚都没理他。事实上他除了跟着我之外,连我都不怎么理。我只好打圆场道,“他叫吴刚,你问他没用,不认识的人他不搭理。” 胖子这人比较马虎,也没看出有吴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干脆就跟我闲聊起来。 我非常纳闷,心里犯起嘀咕来,按理说这胖子见过的粽子应该不少呀,他都没看出吴刚的不同之处来,极有可能吴刚还真不是粽子。 到了酒店,大堂经理一看我们仨人的架势,二话不说就先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包厢,乐得胖子一个劲夸我面子不小。 我心说这哪儿是我的面子?这年头有钱就有面子,不过话说回来,有吴刚这么一个块头的保镖跟着,一般人还真不敢小瞧你。胖子惦记着上次少爷哪吃的鱼头火锅,一上来就要点这个。我心说反正胖子请客,一口气连点了七八个海里的东西,又给吴刚点了一大盘牛肉,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等饭菜上来,胖子就指着旁边一男一女俩服务员问说,“这俩人是你朋友?那还站着干嘛,坐下一块吃呗。” 我说不是,这是服务员。 胖子奇怪地问我,“服务员?菜都上齐了他们还站这儿干嘛?” 我没料到胖子压根就不知道这些,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五星饭店的规矩,有点太过做作的意思。不过这时候服务员在场,我要是把话挑明了人家脸面不好看,只好敷衍道,“这是人家饭店的规矩,证明他们服务周到。” 胖子就撇嘴道,“怎么你们南方人喜欢给自己找别扭么?胖爷我吃饭不喜欢旁边有人站着,这不是抽胖爷我脸么?你让他们坐下来一块吃算了。”说着就去招呼人家过来坐。 那俩服务员哭笑不得,一脸求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的规矩,胖子这没谱的要求肯定不可能,就对他们道,“那个,我们要谈些事情,外人在不方便。不如你们先出去一下,经理要是问起就说是我们要求的。”服务员这才如释重负,冲我友善的笑了笑,然后推门出去了。 俩人一出去,胖子立刻张大嘴就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客气。你说哪有请人吃饭自己先吃的?不过这家伙没谱我也都习惯了,就边吃边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长沙?” “就昨天,别扯那些没用的。”胖子一筷子撕下一个鱼头,边吃就边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一只手往桌子上一拍,含含糊糊说道,“来,帮胖爷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吃得正高兴,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就看了一眼,发现是一颗毫不起眼的石球,大小跟兵乓球差不多,银白色,上面还有一些裂痕样的石斑纹,一眼看上去仿佛是小时候被火烧过后然后入冷水的玻璃珠一样。模样儿也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独到之处。但隔着老远就隐隐能闻见一股子土腥味。 我皱眉道,“土货?!” 胖子点头,就问,“你管它什么货,看看这是不是玉?” 开玩笑,老子吃土货的亏还吃少了,能不管么?我看了几眼,又拿在手里掂了两下,凭触感我就知道,这玩意肯定不是玉,玉的手感比这润多了。这珠子拿在手里干巴巴的,而且表面颗粒非常明显。这些特质都不是玉石所具备的。我摇摇头,“不是玉。” “不是玉?那是不是宝石?” 我说,“也不是宝石,这应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鹅卵石之类的。” 胖子一愣,然后表情十分夸张的说,“石头?不可能,你看不懂就别乱说。” 我听他这口气不由得不爽,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是玉又怎么样?就这材质,顶多卖个两三百块。”我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眼里,不敢说十拿九稳,但大致倒不至于看错。 他一撇嘴,鱼头都不吃了。然后郑重其事地从我手里把珠子接了过去,说,“两三百块,说出来我怕吓着你,这玩意市价一千万!” 一千万!这市价是你定的啊? 我险些没笑出声来,“这玩意能值一千万?一千万冥币还差不多。人家给你十亿一张的,你还得找人家九亿九。你什么时候才能学我不吹牛?!” 胖子这人,最怕人家看不起他,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涨红脸反驳道,“你懂个屁,这可是这边一个大客找胖爷定的东西,胖爷我九死一生才拿了回来,人家一半订金都给了。” 我半信半疑,不过看胖子表情倒不像是在吹牛,心说难道自己看走眼了?一千万的珠子,除非是钻石,否则就算是翡翠也很难有这个价。但那颗珠子肯定不是翡翠,至于钻石就更不可能了。 我只好又盯着胖子手上的珠子看了几眼,确定这就是一块非常普通的石头,而且就算是什么我没见过的宝石,就凭它的模样儿,也不会很值钱,就失了兴趣。不过我对胖子身后那个大客很感兴趣,这种东西都肯花一千万来买,那我要是傍上他,我店里那堆破烂岂不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我满脑子都是发横财的念头,胖子大概看出我的表情变化,也是满脸疑惑的看了珠子一眼,问,“这玩意真不是什么宝石?” 我摇头,“基本可以肯定。你不是这行的不清楚,这宝石宝石,万变不离其宗的,色彩瑰丽,世上稀有,以及坚硬耐久三个特性,那才值钱。你自己想想,无论是钻石,翡翠,玛瑙,那个不是具有这三种特性。其他的比如说水晶,漂亮是漂亮,可多的是,那才值几个钱。先不说这些,你身后那个大客,给我介绍认识认识呗。”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胖子的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趁机嘲笑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反正你钱都到手了。” 胖子忽然正色道,“你不懂,这事儿有些不对头。”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他忽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我说得愣了一下,心说发财了还有什么不对头的?就听他忽然冷笑道,“那个白痴会花一千万买一颗破石头?这么看来这帮家伙是另有打算,他娘的,要是今天没碰见你,老子还被蒙在鼓里。” 他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不由的有些紧张,就问,“怎么了?” 胖子没说话,而是把衬衫的衣领解开,露出白白的胸膛,我一看头皮一麻,这家伙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条伤痕,看上去还挺新鲜,不过好在都已经结痂了,像是无数条蜈蚣蚯蚓贴在身上,望之可怖。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胖子看了我一眼,忽然脸色一变,“糟糕,让他们知道胖爷我跟你在一起,别把你害了。” 我还是没听懂,这家伙忽然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莫名其妙,“吃得好好的,你搞什么?!” 胖子看了我一眼,一脸歉意,“胖爷我吃饱了,你自己小心点,赶快回去。胖爷我不能跟你待下去了,否则连累到你就不好意思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给他说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这家伙拎了西装就往出跑。等到服务员进来找我买单,我还是没回过神来。不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账单,然后我就明白了,几乎没背过气去,我靠,账单上竟然要八千多,难怪胖子要跑了。 合着这王八蛋说这么一通就是准备赖账玩我呢。 我黑着脸拿出钱包一看,心就一凉,钱包里竟然只有几张票子了,我钱去哪儿了?哦,我就没钱。只好拿出棺材本刷卡,那个账单出来我都不忍心看下去。 下次见了我不揍他个王八蛋我名字倒过来写! 回去的时候我越想越气,自己居然被胖子耍了?自从给吴刚缠住之后,自己的智商好像也退步不少。这种事我肯定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一腔怒火无如发泄,我干脆转头对吴刚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记住刚刚那个胖子,下次见了给我往死里揍!” 一天后,我接到少爷的通知,说是让我参加鉴宝会。我照例先问过丫头。 丫头照例说她没兴趣,我只好照例准备自己一个人出发。 ------------ 第三十七章 救命恩人 鉴宝会设定在我们这儿一家非常有名的茶楼“逸苠院”。因为害怕外人打扰,少爷索性把整个场子都包了下来。时间定下晚上8点。他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我看了下表,已经6点过了。 我本来还想去弄个头发什么的,现在肯定来不及了。只好草草打理了一下,抱上罐子就往楼下冲去。刚下了楼就被丫头拦住了。 丫头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白色的纱裙,挎着一款金属细链的小手包,小巧的耳珠上缀着两粒圆润的小珍珠,大眼晴神采奕奕,显得俏丽可爱 我奇道,“你干嘛?你不是说你不去么?” 丫头白了我一眼,“我改注意了,不行么?” 我眉开眼笑道,“行行行,大小姐您说什么都行。” 开车到了茶楼门口,我一伸胳膊,丫头甜甜的一笑,十分配合的挽住我的手。我心说今儿比宝贝,那肯定是要去丢人了,不过有丫头这么个小美人陪着,至少能挽回一点儿颜面来。当然,万一把我惹毛了,我就把吴刚丢出去,古董这年头多的是,古人就这几个了吧? 我想得正得意,下一秒就被俩彬彬有礼的门卫挡住了,“很抱歉先生,本店今天歇业,老板有兴致的话还请明天再来。” 我正要开口解释,身后忽然一阵汽车的鸣笛,然后传来一个飞扬跋扈地声音,“瞎了你们狗眼,秦老板都不认识还当门卫,你们老板怎么教你们的?” 我脸一黑,这声音我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一回头,果然就看见张麻子那张让人极度不爽的脸。 这家伙从一辆银白色保时捷上下来,比气势我就先输了一头。他一身笔挺的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身后还跟着俩墨镜男,黑老大的气势呼之欲出,几乎都写在脸上了。他这张脸在我们这儿算是臭名昭著,没几个不认识的。俩门卫一见是他,立刻点头哈腰道,“张老板好。” 张麻子没理那俩人,他看着我,十分夸张的笑着,我注意到他的笑容非常古怪,眉角微微眯起似乎有些特殊的含义。不过毕竟是老同学见面,我虽然搞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样子我总要做做的,配合着笑道,“老同学好久不见呀。” 张麻子就充那俩门卫瞪眼道,“还不快叫秦老板。” 那俩门卫压根就不认识我,不过被张麻子一瞪,立刻就假模假式的赔笑道,“原来是秦老板,我们真是瞎了狗眼了。” 这个时候我又看见白色保时捷上下来一位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把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这是位典型的古典美人,光一张脸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尤物,更何况那高挑的身材,婉约的举止。让人不由想起若耶浣纱,碧波采莲的优美。丫头的姿色并不比这女子稍逊,甚至还要胜上一筹,但那风情与她一比,简直就是个未长大的黄毛丫头,她那种成熟的风韵气质是需要岁月来熏陶的,就象醇浓的好酒。绝不是姿色本身亦或经过训练可以形成的。 我一看就呆了一下。丫头看我一副猪哥相,有些吃味地狠狠拧了我一下。 那女人看着我似乎也有些意外,俏脸显出了一丝慌乱的神色。张麻子眼睛一眯,走过去搂住她的腰,表情越发古怪了,“怎么,老同学都不认识了?”说着他就一拍脑袋,装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说道,“说起来老秦你还是我的恩人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跟叶子也到不今天。” 他说完就推了那女人一下,道,“还不快去给救命恩人道个谢?” 我深吸了口气,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俩人最后会走到一起。怎么说也是初恋,除了惊讶多少还是有些奇怪,胸口闷闷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过张麻子向我挑衅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这家伙果然还是怀恨在心。 丫头看出我有些不对劲,不动神色了捏了我一下。我点点头,示意我没事儿。 那女人似乎非常怕他,给张麻子双眼一瞪,虽然非常尴尬,但还是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垂首道,“秦锋,好久不见了。”她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轻轻地,脆脆的,只是相比学校时的纯美甜糯,此刻又多了几分岁月来熏陶下来的世俗魅惑。 我莫名其妙的有些惆怅,不过怕她太尴尬,还是打了个哈哈就道,“是啊,一晃眼快七八年了吧。” 张麻子在一旁接过话道,“别说,叶子老跟我提起你,说起来两年前我还跟老秦见过一面,后来就没联系了。碰好不如碰巧,不如这样,一会儿我做东,咱们参加完鉴宝会,把老同学都叫过来,一起聚聚。” 他说这话好像是嘲笑我当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这人脾气不是很好,听完已经笑得已经非常勉强了,张麻子话里话外排挤我,偏偏外人又听不出来。要是我一个人我肯定当场就发飙了,只不过碍着丫头和叶子都在,我要是发飙叶子只能更难看了。 丫头总算是读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来,她忽然用力抱住我胳膊,大大方方笑道,“老公,这都是你老同学么,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她故意把“老”字咬得很重,显然是另有所指。 叶子脸色果然变了下。张麻子也是微微一愣神,眯着眼看了丫头一下,点头道,“老秦眼光不错,走,咱们进去说。” 俩门卫立刻让开一条路来,张麻子就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心里冷笑了两声,率先走了进去。上了二楼,推开门就可以看到长长的桌子一直向前延伸着,桌面上摆满了各式茶点。这点仿照老北京的味道,大堂里面大概有七八位服务小姐,也是穿着古香古色的清代风格的旗袍。门口有个茶师傅给我们领路,小甜声说道,“几位老板这边请。”其实就是个小美妞,穿着紫红色的旗袍,走起路摇摆身姿,颇有江南女子的秀气和妩媚。 没走几步就看见少爷了,这家伙也是一身正装,穿正装是鉴宝会的规定,从哪儿来的规矩已经不可考证了,好像是为了重视,总之你穿个裤衩拖鞋绝对进不来。 他看见我就跟我打了个招呼,我阴着脸没理他。他刚开始还莫名其妙,猛朝我打眼色,等看见叶子时脸色就变了下。这家伙的确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打着哈哈就迎了过来,笑道,“我靠,什么风把校花大人吹来了,啧啧,几年不见,越长越诱人了。”说着他就张开手,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动作,“老同学见面,来来来,给我一个来自祖国同窗的温暖拥抱。” 他忽然来这么一下谁都有些意外,张麻子这么些年不见,城府越加深不可测了,眯着眼笑道,“李老大的要求,兄弟我那敢不从?”说着他就一推叶子,怪笑道,“还不快去。” 叶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十分尴尬的跟少爷抱了抱。少爷嘿嘿一笑,就道,“各位先入座吧。” 他说完,茶师傅又领来了几人,为首的是个大光头,带着副眼镜,一口的京片子,正在跟茶师傅调笑什么,却是断虎。他身后是我们这儿比较有名的几家古玩铺子老板,都是些熟面孔。大家又是客气一番,然后少爷就招呼他们坐下。 我问少爷,“请了多少人?” 少爷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一波,老秦你可要稳住啊。” 我点头笑笑,心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没过多久果然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说话,“古老爷子,您可慢点。” 包厢门口一开,为首的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让俩青年人搀扶着缓步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一边走一边还有个习惯性的哈腰动作,像是不住的在跟谁客气似地。这人叫做宁财神,别看他毫不起眼,实则是我们这儿的餐饮巨头,也是古玩大家。 老头子一进门先是扫了一眼,然后道,“各位来得早,老头子腿脚不利索,让各位久等了。” 满屋子人一听老头子说话,都站了起来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古老爷子好。” 话说这老头子就更不得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以前听少爷说过,这老头子跟少爷他们家老太爷是一辈人,建国时期就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人老了,倒是很少出来走动,不过几个儿子也不简单,现在都是我们这儿极其牛叉的角色。 我心说少爷怎么把这老家伙请来了?不过看少爷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心想这老家伙八成是不请自来的。 古老爷子点点头,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慢腾腾的说道,“咱们这儿地头快有一年多没个像样的鉴宝会了,大家都把自己带来的物件拿出来亮亮相吧。让老头子我开开眼。” ------------ 第三十八章 鉴宝会(上) 这鉴宝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少爷是领头人,首当其冲,就从身后拿出一个楠木箱子来,足有一米长短。 张麻子“哟”地一声,“李老大这回弄出个大家伙来了?” 少爷嘿嘿一笑,“献丑献丑,咱们这儿也有好些年没个像样的鉴宝会了,弄得北方那片一直以为我们没宝贝了。笑话,咱们宝贝多的是,都家里藏着呢,今儿我带个头,各位过过眼。”说着就把箱子打开了,然后拿出一支特大号瓷瓶来。 我一看就知道少爷这会儿是下了血本了,这是一只青花云龙瓷瓶,看款式应该是元代景德镇那会儿的东西,而且这东西的个头非常惊艳,像这么大的瓶子现在市面上几乎是见不到。想比之下,我的那只元朝罐子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在场的基本都是行家,一个个看得双眼放光,少爷就笑道,“谁先接手?” 鉴宝鉴宝,顾名思义,拿出宝贝来自然要品鉴一番,就好像品茶一样,你能说出个道道来,例如宝贝的出处,价值,甚至看出它是假的,那都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只不过少爷这件东西太过珍贵,一下子居然没人敢接。我对瓷器的了解不如金器,只知道一些肤浅的知识。例如元青花的纹饰最大特点,是构图丰满,层次多而不乱。笔法以一笔点划多见,流畅有力,勾勒渲染则粗壮沉着。元青花瓷造型独具特色。从制作工艺上看,元代多出胎体厚重的巨大形体,如大罐、大瓶、大盘、大碗等。 只可惜元末明初那场战争,好东西基本都毁掉了。尤其是现在作假工艺太高,分别这类东西非常困难,只能靠直觉,整个瓷器完美无缺,但是一些艺术家能从青花的笔法上看出问题,毕竟古时候的瓷器名家上青花釉的功夫,那种神韵是现在的工笔师傅模仿不出来的。但是,这方面的问题往往很难成为佐证,因为艺术品的好坏是见仁见智的。 我这一套骗骗普通人还罢了,这里都是行家,说些不痛不痒的那还不如装哑巴。 这时候古老爷子忽然开口说,“小孙子,东西拿过来让老头子我开开眼。” 少爷毕恭毕敬的把东西捧了过去,古老爷子边看边赞道,“我老头子这辈子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了,这瓶子最起码能排进前十。”说着,古老爷子就开始跟我们解释元青花的鉴定。 元青花瓷鉴定的主要有几种。一看“青”,青花瓷中闪黑的呈色要深入胎骨,不能浮于表面,侧看有锡光,手摸局部有凹感。二看“花”,绘画粗犷豪放,用笔有力度、速度、气度。三看“胎”,胎色灰白,不致密,貌似厚重实际不重,敲之声响似铜钟。四看“釉”,釉汁厚润,白中闪青,少有洁白。五看“工”,底部砂底稍粗,底心带一点釉斑,很少见火石红。 元代瓷器造型上总的特点是浑厚凝重、气魄雄伟,特别是高级的细瓷,包括至正型青花,这个特点尤为明显。这与蒙古人豪爽的性格有关,同时也与它是出口品有关。至正型青花最主要的器型是大盘,传世品也是以大盘为最多。” 元青花经常使用变体莲瓣纹做上下部位的装饰,藏界俗称八大码。元代的变体莲瓣纹是分开绘画的,早明的变体莲瓣纹是连续绘画的,元末明初的变体莲瓣纹饰则是兼而有之的。 古老爷子说得真高兴,那张麻子就忽然打断道,“老爷子,这东西值多少钱?” 古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钱钱钱,臭小子就知道钱。宝贝是能谈价钱的么?” 张麻子嘿嘿笑道,“是是是,老爷子教训的是。不过我是个粗人,附庸风雅而已。不像老秦是大学生,知识渊博。您说得那些我也听不懂呀。”他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瞄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这个知识渊博的大学生混得还不如他这么个粗人。 我暗自骂了一句,心说这家伙够狠,先一棒子把自己打得头皮血流,这才来糟蹋我,我想还击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叶子可能不忍我难看,小心翼翼地拉了张麻子一把。张麻子把她手一甩,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叶子还没怎么样,把我火给瞪出来了。 古老爷子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好无奈道,“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提钱,我看咱们古藏界怕是要走到头儿了。也罢,这东西不算炒作的话,市价大概在一千万左右。不过我不好瓷器,让我出的话,我只能出八百万。” 一边的宁财神忽然道,“我倒是对瓷器比较感兴趣,李老板是否肯割爱?” 少爷哈哈一笑,左右扫了一眼,“再说,再说吧。” 宁财神就道,“那好,我最近收到了一本古籍,大家过过眼,帮忙鉴定坚定。” 这是一本发黄的古籍,放在一只楠木箱子里,用个玻璃罩罩住。从纸张上来看应该是宋代的东西,只不过已经不能碰了,脆得仿佛纸灰一样,一碰估计会碎。 “各位请看。” 我看了几眼,觉得奇怪,现在市面上的古籍虽少,但这种东西其实价格并不是很高。在古藏界有一句老话,叫做一字画,二青铜,三瓷器,四宝石。虽然古籍和字画是一个系列的,但它其实也算是偏冷系,属于有价无市的东西,投资者们一般都不喜欢这种玩意儿,因为这东西很难卖的出去。 原因是它很难保存。这需要一套极其专业的手法,一般只有大博物馆里才有。普通人弄得话花费太高。 古代的纸张一般都是宣纸或者麻纸,这种纸张对环境的要求很高,极其脆弱,即便是空气的干燥或者潮湿都会对它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坏掉。而且我们中国的墨汁和老外的油画也有非常大的区别,像电视上演的某某贵族,家里随便挂的是某某大家的油画,别人一看就大赞,哇,您可真他妈有钱。 这在中国是不可能的,没那个bs会舍得把唐伯虎的真迹挂墙上去,那样的话,不出10年,这画就毁了,灵气全无。稍不注意甚至还可能会氧化腐蚀。这让我知道我也得杀了他。现在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字画或者青铜器,其实都是高精的仿制品,也就是假货。真品一般都还是严密地保存在仓库里。 这宁财神也算是个古玩大家了,忽然拿这个东西出来,不是掉份么? 我再看几眼,总算看出点不同之处来。古籍纸张虽然是宋代的,可上面却不是宋代楷书,而是一种像蚂蚁一样曲扭拐弯的古怪文字。 我正看得出神,就听见张麻子忽然又道,“老秦,你这个高材生可不能装哑巴呀,给我们说说。” 因为科目的关系,我对古籍的了解还是比较专业的。这张麻子摆明了想看我笑话,我这脾气也差不多快忍到头儿了。我怎么说也算是我们这儿有点名气的人物,这要是说错了,丢面子是肯定的了。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是跑不掉了,还不如找我专业的下手。想了一下,我干脆就顺着他说,“那行,我就说说。” 宁财神立刻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指着古籍上的奇怪文字道,“这是梵文。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部手抄的佛经!” ------------ 第三十九章 鉴宝会(下) 我指着书籍最后程颢的二个落款道,“程颢,宋代大儒,字伯淳。学者称明道先生。在做的都是行家,他的东西不用我再说了吧?不过据我所知,程颢好像并没有留下传世真迹,所以这古籍的真假,还有待商议。” 宁财神点头,“秦老板眼光果然厉害。”说着他就看了古籍一眼,无不遗憾地说道,“我自幼信佛,这东西是我在北京市场上淘来的,当时以为是程颢的真迹,后来拿去检测,这古籍的纸张是宋末或者元初时候的东西,时间不对了。也就是说这是后人临摹仿照的古董赝品,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西。你说它是真的吧,它也不是。你说它是假的,它又不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东西现在几乎几绝迹了。秦老板给个估个价?” 我点点头,作为对于中国传统工艺有一定研究的人,我的确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不菲。其实对于古董的定价,有一套极其专业的标准。大致是分成四个要素,品相、创意、做工、背景,往往四个要素里一个很好,价值就不菲。要是占其了两点,那就属于稀世珍宝。 所谓的品相就是宝贝的完整程度,表面模糊、轮廓缺损、或者锈蚀严重这些问题,都会严重影响宝贝的价格。 创意这点不是很好说,除非那种真正的极品,否则一般来讲,古董大部分都属于艺术品,而艺术品的好坏是见仁见智的。你说好,他说坏,但谁也没法子证明自己是对的。自己喜欢就好。 做工和品相感觉上有些类似,但其实不同。就比如说古籍,名家的作品会比一般的货色差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价格来。王羲之的一副字,到现在根本没法子估价。 背景就是文化背景和历史背景,历史背景说得是朝代,名人名物当然价格要高。文化背景就比较复杂,一般来讲就是宗教色彩,这类东西的例子有很多,就比如说沉香,沉香之所以现在价格越长越疯,跟宗教色彩也是具有一定的关系。 这本金刚经残卷,从做工和品相来看,都堪称极品,而且有拥有非常深厚的背景底蕴和宗教色彩。所以如果遇到像宁财神这种信佛的人,开出什么价来都不奇怪。不过要是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价钱应该不至于超出少爷那只瓶子,我稍微对比了一下,就道,“如果抛开信仰因数的话,价格估计在八百至一千万左右。” 我这个价钱算是比较中肯,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宁财神也很满意,给了我一个大拇指说,“秦老板果然在行。” 我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这宁财神虽然有钱,但他其实就那么点造诣,我还犯不着被一个外人夸奖而得意。 张麻子就在一旁怪笑道,“老秦就是有本事,不像我这个粗人,啥都不懂。以后有工夫还要像你多请教请教。” 我暗骂了一句,偏又发作不得。少爷朝我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岔开话题道,“张麻子,别老是光说不练,今儿带了件什么宝贝来,拿出来瞧瞧。” 张麻子嘿然道,“我可比不了各位,今儿接到李老大的通知,就是过来做个陪衬,我手里还真没什么宝贝,就一个鼻烟壶,各位过过眼得了。” 说着他就拿出一支汉白玉的鼻烟壶,鼻烟壶这东西还真算不上什么宝贝,基本都是近代的工艺品,除非材质特殊,否则品相好一点的,也就值几万块钱,我看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趣了,心里琢磨着今天这局有些奇怪,这张麻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过来找茬儿的。 丫头忽然在我耳边轻声道,“某人好大的醋劲呀,见到老情人有些受不了?” 我朝她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勾住我胳膊,眯起大眼睛低声说,“哼,本小姐今天大发慈悲,租给你一天,一小时一千块,咱们四舍五入,秋后算账。” 我没心情跟她斗嘴,只是黯然了点了点头。女孩子终究是心思细腻,几句话就听出来我心情不对,把我胳膊往她怀里一放,然后抱住。似乎想要这种方式来安慰我。 接下来几个古玩铺子老板都把自己的宝贝拿了出来,不过没什么极品,其中最值钱的也不过一只明代的紫檀木杯,大概四十万左右。我那只元朝炉子居然也没太过丢人,被断虎估价三十五万,算是里面除了少爷和宁财神以外,第二珍贵的东西了。 然后鉴宝会就开始变成拍卖会,宁财神喜欢少爷那只元青花,一个劲的让少爷卖给他。价格已经出到一千二百万了。我光听这个价钱就眼红,我倒腾了几年的古玩,进进出出所以东西加起来总价还没这个多。 我知道少爷的目的是张麻子手里那张块奇门遁甲的拓片,他拿出这支元青花多半有交换的意思。不过张麻子死藏着不拿出来,少爷也没什么办法。最后那支元青花一千三百万成交。这个价钱已经高于市场价三成,古玩交易就这么回事儿,其实哪来的什么市场价,全凭心情喜好。 我那只元朝炉子也被宁财神四十万买走了,比我预计的差不多高出一倍。如果在平时我心情肯定会好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并没有好转。甚至隐隐有一种很奇怪的失落感。我心说这难道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阴暗心理或者骨子里的劣根性?! 我有那么没品?仔细想想也没个头绪,总之就是不舒服。 我这人不算太有城府,基本心事都摆在脸上,熟悉我的人多少能看出点端倪,少爷就更不用说了,见我脸色不好,一个劲的朝我打眼色要我忍住。 我没怎么理他,张麻子还在我耳边不停的聒噪,我只恨不得眼睛里可以飞出把刀子,扎他个透心凉。他似乎一直在用语言挑衅我,我有几次都忍不住要发作了,只是一看到叶子恳求的眼神,又不忍心让她难堪,只好把火气强忍了下去。但脸色难看是肯定的了。 就这样大家又胡侃了近十分钟,我自己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古老爷子首先起身告辞,他一起身宁财神也坐不住了,大屁股挪了几下,估计是收到好东西耐不住心喜,一个劲的邀请我们去大富豪喝酒,他来请客。几个老板被他挤眉弄眼一叫,均是发出心神领会的坏笑声。 连少爷都露出一副悠然神往的表情来,最后看我脸色铁青,这小子还算有些义气,只好一脸肉痛道,“那个......宁老板自便吧。下次,下次。” 宁财神也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一看场面气氛多少有些怪异,也不多言,打着哈哈就告辞了。几位老板也跟着他先后散了,整个包厢一下子就剩我们几个了。 几人一走,张麻子就一脸怪笑地调侃道,“怎么李老大退出江湖了?难道是大富豪不合口味?这也对,那边的小姐百年不换,我闻着味道都知道谁来了。的确是腻味了。那不如这样,我听说最近新沙那边开个了新场子,都是些新鲜货,李老大要是有兴趣,咱么一块去瞧瞧?我请客。” 他说完我就看见叶子脸色变了一下。少爷也是微微一愣,嘿然打趣道,“张麻子,我说你胆子还真不小,当着咱们校花的面,也敢怎么说?” 张麻子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敢的,男人不玩,那还算是男人么?”他说着就忽然转过头,当着我们的面,对着叶子说,“我一会儿请李老大玩玩去,你自己先回去行了。”然后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又说,“你要不想回去也行,老秦不是在么?你们老同学见面,聊聊天也无所谓。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我脸色一变,冷冷道,“张麻子,你这什么意思?” 张麻子嘿嘿一笑,“别误会,没什么意思呀,我就这么一说。老秦你也别见外,大家老同学了,又不是外人。你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嘛。” 他这么说看似大度,但我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叶子到底是心软,不忍我难看,低声道,“我自己回去就请,你别说了。” 张麻子脸色一沉,“男人说话,谁他妈让你多嘴了?” 叶子一脸焦急,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拉住张麻子求道,“求你了,别说了。” 张麻子这回更干脆,抬起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叶子连闪都没来得及闪,当即都抽了个正着,白皙的脸颊立刻就显出了几条红印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张麻子看我发呆,还说,“怎么?老秦啊,别心疼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堂堂秦氏集团的大少爷,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这女人就是贱的,不打不行啊。” 我那个滚滚长江的火啊,他这一巴掌打在叶子脸上,但我怎么着都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尤其是看到叶子一脸惨然的表情,心里那股邪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强忍住脸上的表情变化,扬起脸还冲张麻子眯眼一笑,他以为我我想通了,还准备说些什么。下一个瞬间,我拿起手上的茶杯就丢了过去。张麻子在不防之下,给砸了个正着,“哎呦”一声整个人就翻了过去,一下子掉到桌底去了。 我发作的相当突然,别说张麻子,就连少爷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反应,不过等他反应过来连个屁都没放,翘起两郎腿一脸玩味地做出一副准备看戏的表情。 叶子被我突然发作也有些吓傻了,一时间只知道呆呆的看着我,看了几眼就开始哭。我一看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我天生就是一个一火起来就什么也不顾的人,就吼了一句,“你过来。” ------------ 第四十章 混战 叶子不动。 我一拍桌子,怒气勃发地又吼了一句。 她这才恍然惊醒,有些迟疑的朝我这边走了几步,我看她磨磨唧唧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不过以张麻子的性格,这个时候还待在他身边肯定没好事,干脆冲上两步前去拉了她一把。我拉住她胳膊的时候才发现,叶子身子凉得吓人,仿佛一块冰一样。 这个时候张麻子晃晃悠悠从桌底爬了起来,我以为他要当场发飙,谁知道他只是先朝我冷笑一声,然后转过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对叶子冷冷说,“贱货,你好,你很好,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叶子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似地,身子一抖,“不要,我跟你回去。” 张麻子“哈”的一声,“回去?那也要我乐意才行。你跟了我几年老子也玩腻了!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换换口味。” 少爷阴着脸道,“张麻子,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老同学,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思?!” 张麻子一抹脸上的茶叶沫子,一脸铁青地冷笑道,“李老大,别说兄弟我不给你面子,这女人就是个贱货,你也犯不着英雄救美,你要喜欢,晚上我就送你哪儿去,你想怎么玩都行。” 叶子浑身一抖,惨然一笑。 少爷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却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动了真怒。我知道少爷的脾气,他生气的时候,一般很喜欢骂人,比如说我们俩经常对骂,但他暴怒到极限的时候,反而会很沉默。 张麻子见少爷不语,转头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道,“姓秦的,你可以,老子没找你麻烦,你倒是反过来,现在还敢给我带绿帽子,咱么今天新仇旧恨一块算。” 绿帽子?我心说老子给你带血滴子!我脸都气绿了,心说打架老子还怕你不成。我也是闹起来就什么都不顾忌的人,之前心中憋着股怨气现在一气儿发了出来,我大吼一声,抄起了一只凳子就丢了过去。 不过这一下倒没打中,张麻子一个低头就避开了,然后对着身后那俩墨镜男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瞎拉?还不快给老子动手。”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后那俩保镖,这一看就知道是专业保镖,站在那里像一杆标枪,体型非常匀称。而且你不注意的时候,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不过这俩人听见张麻子的话,倒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互相看了一眼,交流意见。 少爷一看这情况,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张麻子你动手试试看!”他这么一吼,门外立刻就冲进来七八个少爷的伙计,把俩墨镜男团团围住,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这道上混的都讲究一个声势,这不同于小混混打架,人多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尤其像张麻子这么些年横冲直撞惯了,几个人的小场面哪里吓得住他。反倒是一脸狞笑,“还愣着做什么?动手的都给我弄残了。” 俩墨镜男又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是在交流什么,接下来其中一个人终于动手了。准确的来说他是动脚,这家伙简直牛b大了,跳起来就是几个飞脚,又快有狠,一踹一个准,简直跟拍电影一样。少爷的伙计瞬间他踢倒了三个,剩下的几个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一时间桌子全翻了,碗碟乒乒乓乓碎了一地。少爷显然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看得愣一下。丫头跟叶子到底是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的往我身后躲,我只好护着她们退了几步。 然后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少爷的伙计又给撂倒了三个。剩下一个看墨镜男如此生猛,不敢再靠前,疾退出门口,大叫,“保安!保安!叫保安上来!” 我还真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稍微错愕了一下! 少爷鼻子都气歪了,站起来大骂道,“保你妈安,给老子滚出去。” 剩下那伙计给少爷一顿臭骂,我估计他压根就不想留下,顺势就准备退出去。不料那俩墨镜男非常精明,根本不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其中一人追上去一个头槌就给他直接放倒了。这显然是专业保镖的水平,跟吴刚这傻大个完全不同。 我暗自估计了一下,以我跟少爷的身手好像还干不过这俩人,尤其是现场还有丫头跟叶子俩个拖油瓶在。少爷可能跟我一样的想法,一个劲的给我打眼色,那意思是让我快想办法。 这个时候张麻子可得意了,他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狂笑道,“怎么样?李老大,我这俩保镖不错吧?”他说着就开始拍打膝盖上的尘土,其实这包厢里根本就没灰尘,他就是做个样子,“忘了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俩位都是我从国外专门雇来的,这一位是跆拳道高手,哪一位黑道九段。” 少爷到底是世家少爷,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淡淡道,“少废话,你想怎么样?” 张麻子先是冷冷看我一眼,然后阴笑道,“还是那句老话,李老大,今儿的事与你无关,你要走兄弟我绝不拦你。你伤的这些伙计,医药费我也全包了,等过了这个点儿我亲自登门道歉!” “哦,那我要是不走呢?”少爷这种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怎么可能被人威胁到。听他这么一说,干脆找了个凳子扶好,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地上碎成一片的碗筷,从里面拿出半壶我们刚才喝的大红袍,壶子碎了,还有个底没洒出去。他就喝了一口,吐掉里面的玻璃渣。然后一脸玩味得看着张麻子。 “那就怪不得兄弟我了。”张麻子阴着脸道,“你可想仔细了,老太爷就您这么一个孙子,万一您伤着哪儿,那可真对不住的很。” 我一看这情况不好收拾,干脆说,“少爷,你带丫头跟叶子先出去,这儿不用你管了。” “那不行,李老大自己走没问题,可除了他,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囫囵出去!”张麻子恶狠狠道。 这正是我担心的,其实我跟少爷毕竟还有家里撑着,张麻子不敢把事情做绝了,了不起就大家干上一架。这在家人眼里,都是小矛盾,算不上大事。但丫头和叶子不同,以张麻子那阴损的性格,没准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地事情来。 我多少有些急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件更诡异的事情,那就是大个子吴刚。 这个家伙本来一直老老实实站在我身后,像个傻大个一样色迷迷地对着我这个方向发呆。没想到我稍不留神的工夫,这家伙居然转移目标了,他把头偏向叶子,一脸傻笑,同样是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盯了一会口水都流出来了。 叶子刚开始还没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小脸都吓白了,一个劲的拽我。 我看了一眼,一口气险些没倒腾上来。他娘的,这家伙关键时候居然发情了!我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咧个大嘴口水横流,给我吓个半死。本来我心说要是实在没辙了,就让吴刚先护着俩丫头,他目标这么大,一般人肯定会先对付他。 一时之间情况还不明朗,但是少爷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张麻子别的不说,口才是越来越好了,几句话把少爷对挤的几乎吐血。他那个脾气比我还臭,怎么可能忍得住,一句操你妈就跟墨镜男动上了手。 少爷到底不比手下的伙计,总算还有得打。俩人你一拳,我一脚,一时半会居然还能打个旗鼓相当。不过我也看出来了,那墨镜男好像对少爷有些顾忌,不敢下死手。否则少爷八成还是干不过人家。 我又急又气,想要冲上去帮忙,可又顾忌两个女孩子的安全。有心让吴刚护着两个女孩子吧,看他那口水横流的样子,估计“监守自盗”这个成语就是从他哪儿来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就这么几秒钟时间,少爷大发神威,一个鞭腿把墨镜男甩到在地上,不过自己脸上也挂了彩了。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对我喊,“老秦,你先带丫头她们先走,这儿我顶着。” 我看他气喘嘘嘘的样子也知道是在硬撑。而且我注意到还有一个一直没动手的墨镜男,这家伙笔直的站在门边,从开打他就没动过,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b还是真有本事,不过看样子后者居多。 我当然不能就怎么撒手不管,此时既然已经打开了,总不能让少爷一个人受罪。我一咬牙还是决定相信吴刚,我让丫头叶子两人靠边点,举了个凳子就想上去帮忙,这个时候张麻子忽然叫道,“他娘的别留手,出什么事儿我来负责。” 他喊完我就听见少爷立刻惨叫一声,显然吃了个亏。我气急之下,干脆把手里的凳子当暗器丢了出去,叫骂道,“你以为是武侠小说啊,还留手。” 那张麻子注意着我呢,我一个板凳没丢中,给他闪了过去。越想就越气,心一横,干脆先把他放倒再说。想着就扑了过去,张麻子这么些年,身子早被酒色掏空了,哪里干得过我。一看我扑上来,脸色大变,立刻大叫道,“先做掉他,先做掉他。” 这包厢一共就这么点面积,我几步路就冲了个过去。张麻子也算是个“雄”,能屈能伸,见我冲过来转身就跑,我怎么可能让他跑了。不过我冲的太急,手里没兵器,干脆就拧着个拳头朝张麻子后脑门狠狠得捶了过去。 这一拳我吃奶了力气都用上了,要是捶实了张麻子铁定受不了,我对这这擒贼先擒王的策略那是相当的满意。可眼前忽然就是黑光一闪,我眼前一花,另一个墨镜男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我眼前来了,接下来我那一拳生生给他接住了。 ------------ 第四十一章 好自为之 我稍微错愕了一下,看来我预感没错了。这家伙还真是个高手!我甚至都没看见他是怎么过来的。 张麻子在他身后叫道,“打,打死我负责!” 我心说打你妈啊,我也不是好惹得,手腕被抓住了不要紧,干脆一脚就踢了过去。谁知道右脚才刚抬起来,大腿上就传来一阵巨痛。那墨镜男出脚比我快多了,我也毛了。我一击落空,几乎没有停顿,另一只手舞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这一下他肯定躲不过去了,不料几乎是一瞬间,我的手腕又给他捏住了,而且没有任何的缓冲,手腕高速落下直接被捏住后就完全静止,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手腕就快要断了。 然后我看他嘴角微微一挑,似乎在嘲笑我自不量力。紧接着这家伙把我手一扭,我胳膊都差点被他扭断了,剧痛下我情不自禁的就弓起了身子,然后肚子上就挨了一脚。 这一脚他用了巨力,我整个身子都被他踢腾空了,疼的我几乎要晕厥过去。这还不算完,这家伙得理不饶人,他抓住我腕子的手就一直没放,一拽又给我拽了回去,然后一膝盖顶在我胸口,我差点吐血。不过我在剧痛之下的力气大的出奇,总算是挣开了这家伙的拉扯。 我这辈子除了小时候被二叔揍得体无完肤之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一下子眼睛都红了,狂吼一声,就扑了过去。 然后出现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我只觉得浑身衣服忽然一紧,人扑在半空中居然就定格住了,就好像看电影谁按了暂停一样。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吴刚一只手把我拉住了。这家伙跟个天神一样出现在我身后,一只手抓住我衣服,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提了回去。那张千年不变的脸,居然露出了一个说不太明白的表情,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下一个瞬间,这家伙上下嘴唇一碰,十分模糊的吐了四个字,“少.....主.....小.....心。” 我靠!铁树开花啊,说话了! 我就说他是在装糊涂吧。不管他是叫谁,但我肯定没有听错,这家伙居然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带着点长沙味的普通话!虽然不是很地道。 我脑子暂时卡住了一下,接下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茶师傅的尖叫。紧接着大门就给猛得推开了,一下子就冲进来七八个汉子。手里还拿着钢管之类的武器。因为不知道是谁的人手,场面暂时陷入冷场。紧接着就听见张麻子对这些人一通大骂,为首的那个唯唯诺诺应付着他。那不用问了,肯定是他的手下。 他娘的,这家伙居然早有准备! 少爷朝我这边退了几步,他的嘴角沁出了一丝血迹,脸上给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下巴到嘴角划了一道小口子,看样子挺疼的。他骂了一声道,“哟呵,张麻子你挺行的,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然后他看了我一眼,显得也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张麻子倒是显出了几分枭雄的魄力,他朝一挥手,“给我打。” 一帮人迅速向我们逼过来。我一咬牙,硬着头皮就准备冲上去跟他们拼了,没想到吴刚率先朝这帮人走了过去,那帮人忽然看见这么一个大块头走来都愣了一下,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手里又有武器,稍微一愣神,就开始攻击。 然后我就看见让我抓狂的一幕,吴刚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他倒是皮糙肉厚,被钢管狠砸了一通,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那些钢管砸在身上还直往回弹。这批是完全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知道留手,看砸在身上似乎没用,直接就往他脑袋上敲,敲得梆梆作响。这吴刚也傻得可以,挡都不知道挡一下,就站在那里让他们砸。这帮人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个砸得兴高采烈。 张麻子看到这一幕,立刻狂笑道,“哈哈,妈的,光长个身子不长脑子,居然知道是个傻子。” 这里头只有我跟少爷知道吴刚的真实身份,我说实话钢管之类的东西我实在不知道能对他起到什么作用,少爷以前就告诉过我,就算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粽子,除非是大口径枪械,其他武器几乎对他们起不到半点作用,哪怕你拿把开山刀也是一样,砍他们等于磨刀,那是最傻的行动。 所以我倒不是很急,少爷估计也差不多的想法。对我说,“你让他还手啊。” 我心说还手个屁手啊,我说话他又不怎么听。不过丫头叶子他她们不知道,看见这一帮亡命之徒不要命得砸吴刚,两人都吓哭了,叶子更是一个劲的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我揉着胸口,稍微缓了这么几口气。少爷就跟我打眼色,我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吴刚这么个移动靶子虽然有用,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对少爷一点头,就要冲上去帮忙。 谁知道我刚踏出去一步,吴刚就放佛感应到了什么,终于还手了。这家伙也不见有什么招式,完全靠一身蛮力,直接左右开摆,两个人没反应过来立即给吴刚拍了出去,那巴掌拍到人身上的动静太可怕了,就好像给铁锤子捶了一下,两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滚倒在地。一下就没声了。这家伙一但抡开了,简直就是一台绞肉机,一下子我们也不敢过去了。别伤在自己人手里,那玩笑就开大了。 我想起他在上海打小流氓时候的情景,顿时担心等下别闹出人命来。对吴刚大叫,“下手轻点!”他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不进去,像一条粗壮的龙卷风一样刮了过去,所到之处简直寸草不生,七八个拿钢管的家伙全被他脑袋拍变形了。 张麻子脸上本来还保持着笑容,这下子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丫头和叶子她们也看傻了。 喧闹过后,场面上一下安静了。吴刚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又开始僵在哪里,既不动,也不说话。脸上还是那副憨傻的笑容。要是心细的人肯定能看出不对劲了,那一通钢管砸在吴刚脑袋上,现在看过去连个红印子都没有。我心说一会儿要是谁问起来,不知道说是铁头功摆不摆的平? 张麻子惊得说不出话来,情不自禁退了两步,险些给倒地的凳子扳倒。不过那俩墨镜男却没被吓着,其中一个还在原地跳了两下,伸展伸展手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想跟吴刚较量较量,另外一把把他拦住。张麻子就大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说了出事我来负责!” 然后那个踹我几脚的墨镜男,他转身对张麻子说,“张先生,请你搞清楚,我们只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别的事不在我们工作范围之内。”说完他就把墨镜摘了下来。 我一看,立刻了愣了一下。少爷也是靠了一声,大叫道,“他娘的,是你!” 那墨镜男居然是把吴刚都掐死过一回的年轻人!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他德性挺眼熟的,原来是老仇人了。 这家伙还是那副臭德行,对我们理都不理。几步就走到吴刚跟前,吴刚除了对我以外,就是对他毫无反应。他走到吴刚跟前,默默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始整理吴刚有些歪掉的衣物,吴刚就这样傻傻的让他整理,一点脾气也没有。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看傻了,以为这俩人是老相识。只有我大骇,我记得他上次掐死吴刚的前奏就是这个,他不会又想来一次吧?!不过好在他只是理了一下衣服,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我注意到他在整理吴刚衣物的时候,眼神又变得涣散迷离了起来,我心说不至于吧,难不成我搞错了,这家伙其实是爱上吴刚了?! 张麻子一看大势已去,立马就想开溜。少爷眼尖,看了他一眼就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麻子你今天带人砸我场子,跑了又能怎么样?” 张麻子一窘,转瞬强笑道,“李解,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咱们小辈的事,老太爷从来是不管的。再说了,我不过就伤你手下,道上的规矩,了不起你给我砸回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冷笑道,“少爷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把我给忘了。” 张麻子还是嘴硬道,“姓秦的,我敢动你,就不怕你怎么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秦家大少爷,有名无实而已。” 我狞笑一个,冲上去就想揍他。那个年轻人却把我拦住了,我这火气又上来了,眉头一挑,问道,“你想怎么样?”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 我想起他看吴刚的眼神,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我靠,这死玻璃难不成连我也看上了?这实在是件比较恐怖的事情,我一下就给他盯毛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张麻子被另外一个墨镜男护着出了门。 他也没多说什么,最后转身出去的时候,他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我看出来了,他说的是,“好自为之!” ------------ 第四十二章 乞丐 好自为之?什么好自为之?简直莫名其妙啊,我做什么了要好自为之?我强忍住把他叫回来的冲动,满脑子纳闷,少爷看我呆住了就拍了我一把,然后指着躺了一地的人说,“先撤了,一会儿再说。” 可能因为少爷事先打过招呼的原因,这茶楼老板居然没有报警,不过这里也的确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撤出去的时候门外的茶师傅都已经跑空了。出了大门,少爷不动声色地用下巴指了叶子一下,然后小声问我,“情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一呆,我当时出手完全是出于一时之气,压根就没考虑之后的事情,现在少爷提出来,我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少爷看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他娘的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算了,暂时都去我哪里好了。我叫车过来接我们。”他说着就拿出手机打了一通。 现在也只能怎么办了,要说带叶子回我铺子吧,那肯定不合适。先不说丫头会怎么想,可能叶子自己都不愿意。想起叶子,我不由自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正眼红红的看着我。我干笑的一声,说了句“没事”就急忙把脸转过去。 这一转头,正巧对准了吴刚,然后我发现吴刚的眼神居然变了,从原来的那种呆滞迷茫变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过脸上的表情没变,还是那副憨傻的笑容。我看见他就来气,他哪里是粽子啊,简直就是个影帝啊,装傻的工夫天下一绝,这么长时间我居然都没有看出点端倪来,害得我有家不能回。这时候人多口杂,我也不好处理他,只能先忍着,回去再好好找他算账! 我看见丫头似乎给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一个人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可能真被吓坏了。我赶紧过去拍拍她。没想到她看了我一眼,一把就扑进我怀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在我怀里强行压制的恐惧。 我心疼的要命,这时候脑充血过去了,多少还是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我把丫头从怀里拽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松了口气,总算丫头没连累到丫头。 丫头先是看了叶子一眼,然后脸红红的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胸口倒还是痛的厉害。不过我基本可以确定那死玻璃已经留手了,否则以他掐死吴刚的狠辣劲儿,干掉我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我暗自咬牙,两次都栽他手上,这仇我记下了,迟早得找回来。 丫头看着我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说,“要不还是先去医院吧,我看你同学好像被打得不轻。不过,他怎么好像没事一样?” 我后背一凉,完了完了,这个辣手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了。为什么吴刚的脑袋比钢管还硬?用东方的解释可以理解为少林铁头功。西方的说法是因为牛顿力学的杠杆原理,因为受力点不同而导致的力量分散。问题是现在那个方都不适合我,丫头不是傻子,难道要我说这是祖传下来的特异功能? “那个......他以前练过铁头功。” 丫头小脸一沉,有些生气的说,“都这时候,你还开玩笑。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打傻了怎么办?” 我心说他都傻成那样了,还能傻到哪儿去?不过这又说不清楚,反正医院肯定不能去。以我这种肤浅的医学常识都能看出来,吴刚的身体状况完全异于常人。他没有姓陈代谢,不用吃饭睡觉,也不用排泄,甚至可以刀枪不入。这一到医院,一针下去立马现行。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给人抓去中科院做研究工作?! 我急得额头冒汗,正好这时候车子来了,少爷就一挥手,“先去我哪儿再说。”这个问题就暂时打住了。 我们一行人到了少爷铺子,少爷先是把伙计打发走,然后找来一大堆纱布药膏,我脱下衬衫,发现胸口前紫了一大块,我自己按了两下,好歹骨头没事。丫头就帮着我上药。尴尬的是叶子居然也拿起药膏要帮我上药,这两人同时一动,场面立刻就尴尬了下来。 少爷在一旁看得几乎吐血,怪叫道,“我靠,用不用这样,我也是出力气的。我都快破相了你们看不见么?” 丫头就白了他一眼,跑过去给他脸上摸药膏,少爷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一个劲的大叫。 不过被他这么一捣乱,叶子似乎放松了许多,小心翼翼的往我胸口摸白药。 严格来讲,我们这是毕业后第一次见面,这么一想我就郁闷了,第一次见面就弄成这个样子,我他妈果然是霉星高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找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说,“这几年,你还好吧?” 叶子冲我勉强一笑,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幽幽的反问我说,“你呢?” 我想了一下,从高中毕业到现在,除了近一个月来,以前虽说不上一帆风顺,但的确是平平淡淡的日子,对现代人而言,应该算是挺好的。就回答说,“还行。” “对了,你怎么......?” “你说张扬?”叶子微微一笑,“考高压力太大,没考上。你知道我家里,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级。我就在长沙随便找了点事做。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是张扬帮得忙。” 我隐约能猜到一点大概的事情路线,皱眉道,“你怎么不找我?” 叶子有些无奈,“我找过,不过去的时候你们搬家了。我打你手机也不通,后来就变成了空号。” 我骂了一声,我因为在外地读的大学,当时的确是换了下手机号码。这些破事我现在根本就记不清楚。 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是,叶子一直以来就非常讨厌张麻子,不可能因为张麻子帮忙俩人就好上了,所以肯定是张麻子要挟之类的,情不自禁的就问,“后来他就强迫你?” 叶子很平静的说,“是,也不是。我弟弟伤了人,本来就是要赔钱的,我父母把所以积蓄都拿了出来,可这远远不够。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当时那一笔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拿不出钱来,我弟弟很可能被判刑,张扬就提出可以借钱给我,但是前提是要我做他女朋友。” 我操了一声,果然是这种狗血事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呆呆得看着她。叶子“噗嗤”一笑,这一笑如同冬日里的耀眼阳光,刹那芳华不可方物。我胸口马上堵了一下,感觉要吐血,也难怪张麻子对她念念不忘了。 “没你想得那么夸张,张扬对我还是挺好的。”然后她帮我抹完药,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拍拍手,说,“好了,今天的事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我一把拉住她胳膊,“不行,你还不能走。” 我看的出来叶子有些小激动,不过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问我,“我不走?可是去哪儿?” 我这个时候脑子又开始充血,也不知道去哪,反正不能让她回去。就说,“你这个时候回去,张麻子那种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在少爷这里住两天,等我们把事情摆平了再说。” 当时场面混乱我一时来不及琢磨,可现在回忆起来,张麻子的表现非常怪异,他应该知道,无论是我和少爷,都不是他一个所谓的道上大哥就可以摆平的。少爷不用说了,就算我这个秦家大少爷有名无实,可要是真给外人伤了,我家里人也不可能会善罢甘休。但他还是动手了,甚至早早的就下了埋伏,虽然我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尤其是最后的表现,那死玻璃跟张麻子的关系也比较耐人寻味。 他那种性格给人当保镖?杀了我我也不相信,这肯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我心说叶子可能会知道一点,但这时候我是问不出口的。 少爷这时候也帮腔道,“那感情好,校花大人要是不嫌弃,住多久都没问题。不过张麻子带人砸我场子,这事可没完。” 叶子盯着我好一阵子,似乎想从我眼里看出什么来。最后却有些失望的轻叹了一声,点头答应了。 我上好药,就对丫头说,“丫头今天也别回去了,我回去就行。” 少爷奇道,“你回去干嘛,你那破地摊就算让人砸了又怎么样?” 我心说老子回去干嘛,老子回去找吴刚算账去。丫头叶子在我不好动手,这王八蛋骗了我这么长时间,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道,“那随便你。你等我一下,我安排丫头她们回房休息,正巧我还有事找你商量,陪你一块去。” 少爷把她们送进房,我一边等他一边开始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我心里有一点点感觉,依稀能抓住点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太淡,而且没办法形容。 少爷安排好就跑出来问我,“行了,现在说吧,你准备干嘛?” 我一指吴刚,“这家伙骗了我这么久,丫头她们在场我不好说,我回去收拾他去!” 少爷就一撇嘴,“收拾他?你脑袋有钢管硬么!?行了,反正我也没事,我也挺好奇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我陪你一块去!” 闲话少叙,我们驱车到我铺子门口。刚下了车,少爷就笑道,“你家里好像有客人了。” 我一愣,“什么客人?” 少爷就指给我看,“好像丐帮来人了!” 我远远看了一眼,果然有个衣衫不整劈头散发的家伙躺在我铺子门口,就那体型,少说能有两百来斤! 我一乐,“当乞丐能当出这体型来,看来最近丐帮的伙食不错啊。”我走进几步,立刻就发现有些不对头,那家伙一动不动躺在我铺子门口,好像死了一样。而且离他越近,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就越重。 这个时候路灯都熄了,仅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根本就看见不出这人的样貌,不过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少爷眼尖,看了几眼我就见他脸色变了。 我问,“怎么了?” 少爷又看了几眼,“这人好像受伤了!地上全是血。” 我低头一看,果然,从我脚下一路是血,似乎是从哪人身上流出来的。 少爷问我,“怎么办?” 我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先送他去医院。” 我们走进几步,哪人忽然痛“哼”了一声,转过身来,惨白的月光一下子就照到他脸上,我一看不禁骇然,这人居然是王胖子! ------------ 第四十三章 救命的普洱 我冲过去,看着这一滩烂泥一样的人,急的直抓脑门。拍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才稍微镇定一点。立即去搬胖子身子,摇了两下他才稍微有点迷迷糊糊的反应,可一张嘴就吐血,双眼还是紧闭着,面如白纸,显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少爷就解胖子的衣服。衣服一揭开,我就一阵反胃,只见他身上竟然全是口子,我记得两天前见他的时候,他身上的确都是不知道是什么弄出来的伤疤,那时候已经结痂了,看不出来,可现在又全部弄破了。一眼看去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爪子划的,十分可怖。 少爷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想起来两天前王胖子一脸红润骗吃骗喝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立即哆哆嗦嗦地去摸他的手腕,还好,还有一些体温,但脉搏非常的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少爷一摸他鼻子,对我点头,“还有呼吸!” “快送他去医院。” 少爷一把拦住我,“不行。” 我吼道,“怎么不行?” 少爷骂道,“你疯拉,你仔细看看他身上,他娘的这是枪伤。去医院你说得清么?” 我这才仔细看了胖子身上,果然除了划痕以外,这家伙身上总共还有三处枪伤,两处在腿上,还有一处在胸口。好在没有一处致命的,胸口那枪本来轻而易举就可以要了胖子性命,但不知道为什么,子弹居然没有打进去,而是镶嵌在胸口的位置。用手一拔就下来了,少爷啧啧称奇,说这他娘的水枪么,怎么这么点威力? 我完全没了开玩笑的心思,“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少爷十分冷静的分析道,“总之不能去医院。而且你这里也不能呆了,这家伙不知道得罪了谁,枪都弄出来了,摆明的人家要他命!我哪里也不安全,现在要救他必须先找个隐蔽的地方!” 我一惊,我记得胖子上次跟我见面的时候,的确好像说过谁想干掉他。我当时以为这家伙存心赖账来着,不想居然是真的! 少爷当机立断道,“不能耽误了,否则这么下去流血都流死了。我在郊区还有一处房子,咱们先过去。” 的确没什么可耽误了,我就把车弄过来,然后帮少爷把胖子台上车去。这胖子太沉了,我跟少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弄上车去。 好在这个点儿路上的车辆不多,我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最后在少爷的指引下,到了长沙市远郊的一处地方。我们几乎是冲着进了房门,我把胖子抬上沙发,少爷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个医药箱。 紧接着给开始胖子做全身的检查。 四肢都有脉搏,而且并没有明显虚弱的趋势,我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不敢放松,立即翻找他的全身,一路上流了这么多血,很有可能是动脉出血,我必须找出那个伤口,如果不处理,肯定会失血而死。 最后我在胖子的左大腿后面找到了那个伤口,很明显是个枪伤。简直深的可怕,不过竟然已经止血了,结了很大一块血茄,上面全是烟灰一样的东西,显然是他自己做过的处理。这个伤口必须清洗缝合,不然会感染,到时候这脚就不能要了。 我们把胖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胖子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任由我们施展,这倒是个比较好的情况,因为我们没麻药,就这么直接把肉,缝起来哪有人受得住啊。 我当时只觉得胖子受伤严重,可真正处理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浑身简直没有一块好肉了。连大腿内侧都有一道抓痕,好在被把他宝贝抓掉,不然我估计他也不想活了。而且这家伙浑身都是那种愈合过的老皮,看上去受点皮肉伤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也亏是胖子这么个身强力壮的家伙,要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挂了,这家伙的意志真是没话说。 少爷先是拿出酒精给伤口消毒,然后拿出针线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会。 他就叹了口气,然后自己动手,他先找比较深的口子缝上。不过少爷一针下去,胖子的脸明显有扭曲,但是没有过大的挣扎反应。 我在一旁给少爷打下手,我发现他缝针的时候一双手稳如泰山,心理素质那是相当的过硬。就问他,“你怎么还会这门手艺?” 少爷没好气道,“我会个屁啊,还不是给你逼得。不过小时候倒是被家里逼过学针,你知道那是跑地仙的必修课,那时候无聊就练过一阵子绣花,我这当是在绣花。”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干笑了几声,表示一点也不好笑。 我们把胖子身上太深的伤口缝起来。然后开始处理胖子身上的枪伤,这才是最要命的。有两颗子弹打在胖子腿上,一颗打在小腿,造成了穿透性的伤害,缝起来就没事了。但是左大腿那颗子弹被腿骨挡了一下,夹在骨头中间,从伤口处就可以看到金色的子弹屁股,这个必须取出来。 少爷找来的医药包什么都有,惟独没有小镊子,可是子弹留在身体里肯定不行,难道直接用手抠出来?那胖子知道后会不会跟我们翻脸? 我看着少爷,少爷也看着我。这回他是说什么也不肯动手了,说缝个皮就缝个皮,抠肉的话那太恶心了。我本来还好,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挺恶心的,但没办法,这种事情一刻都不能耽误,只好咬着牙把指头伸进去,扯住子弹屁股往外拉。那种感觉实在比砍我一刀还难受,那子弹头因为沾血的缘故,非常的滑,完全使不上劲。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出来。 少爷就接手把伤口清理了一下,然后缝合起来。处理好一切,我几乎虚脱,一屁股做在地上。少爷也差不多情况,顾不上一地的血迹,躺在地上直喘粗气。我俩浑身是血,而且一身臭汗。看来救人的确比杀人难多了。休息了好一阵子,我才稍微缓过神来。 少爷就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这时候只能听天由命。不过没什么致命伤,照这个情况来看,胖子应该能挺过去。” 我本来想笑一下,但扯了下嘴角,发现脸上肌肉无比的僵硬,根本笑不出来。 少爷就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道,“这胖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我们把他弄过来已经非常冒险了。这万一要是雷子干得咱们可就成同犯了。” 我摇头道,“不至于,要是雷子干得他哪里有工夫挺尸。早被拉去太平间了。” 少爷想想也是,休息了一阵子就开始翻找胖子的衣物,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愿意糊涂着,我知道他估计是想找出点线索来,也帮着找找。果然就在胖子那堆破衣服里找到一块像大饼一样的黑色东西,已经全被血染红了。上面还有一个弹孔,看来关键的时候这是玩意保住了胖子的性命。 我挺好奇这是个什么玩意的,就拿起来闻了一下。然后就愣住了,心说不会吧?这难道是块普洱茶?我不信邪地又敲了敲,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血的缘故,反正这玩意连点茶叶沫子都没掉出来,发出的“梆梆”声跟铁块差不多。 少爷也在一旁凝神盯了一会儿,我看他挺认真的就拿到他眼前,他先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头说,“你说这个......” “什么?”我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不自觉的就接了一句。 少爷凝神道,“这会不会是假的?” 我,“......” 然后我又在胖子裤兜里找到了一个皮夹子,里面有一些现金和几张名片。以及一部手机,不过已经坏掉了。还有上次他让我看的石珠子,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就随手放在一边。少爷却是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大变,“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 第四十四章 算计 我一愣,“怎么了?这东西有古怪,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这是胖子的东西。” 少爷疑惑道,“胖子的东西,那就奇怪了。这玩意我们家老太爷也有一枚,平日里当宝贝一样看着,我小时候好奇就拿着玩过两天,给老爷子知道后狠揍了一顿。要知道我把家里的唐三彩弄破了老头子都没生这么大的气。所以印象挺深的。” 我没太在意少爷的话,这种石珠子一摸一样的简直太多了。这种东西一看就没什么价值,那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许是老爷子初恋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你把他偷出去两天,被揍一顿那也是再所难免的事情。 我们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聊着聊着少爷就先睡了过去。我也迷糊迷糊睡着了,不过睡得很不踏实。胖子到半夜就开始发烧,说胡话,我就给他吵醒了。 我看到他嘴唇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说什么,我贴近听了听,听不明白,不过应该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这个现象让我松了口气,这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起反应了。这么看来只要不被高烧烧坏脑子,胖子应该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当然,他就没脑子。 我匆匆洗了把脸,又找来毛巾给胖子也擦了一把脸,他的额头非常烫,脸色却是白得吓人,显然睡的不是很安稳,我给他擦过之后他才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少爷就把我拍醒了,我一夜都没睡好,揉着眼问他做什么。 少爷看了胖子一眼说,“我得出去打听打听。再说这么干耗着不行,胖子这样我怕熬不过去。我出去弄点抗生素什么的回来,你看着胖子点。” 我答应了一声,少爷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开车走了。 这样一来我也睡不着了,我使劲摇了摇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下。就跑去胖子这边看看他有什么需要,他昨天被我和少爷包成了一个大号木乃伊的样子,这时候身上的纱布又开始渗出血来了。不过血量很少,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现在正在深度昏迷期间,因为高烧满头是汗,我没有药物,只能按照常识给他多灌他点冷水。我开始翻箱倒柜的在房间里找,最后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瓶马上要过期的矿泉水,还有一包不知道过期了没有的鲜奶。 我看见鲜奶,才想起自己已经饿坏了。也顾不得它过没过期,撕个口子就喝了下去,反正喝不死我。 我喝完牛奶就开始就胖子灌水。我还真没照顾过别人,尤其是这种重病号。灌个水有几次都差点把灌进胖子鼻子里,险些把胖子灌死。我怕他醒来找我麻烦,只好作罢。 就这么干耗了几个小时,中途胖子又开始说胡话,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在呢喃,后面听上去好像不是,我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他的语调几乎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在重复着一句话。 我不敢离他太远,就干脆坐下来仔细听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很快就自己眯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就看见少爷提了一大包东西回来了。 我看他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就问他打听到了什么没? 少爷摇摇头,“胖子的事没消息,不过张麻子不见了。”他一边说就一边解开塑料带,翻出里面的针管来。 我问,“什么不见了?” 少爷就把针管递给我,我们一边把破伤风抗生素什么之类的给胖子打上,一边问少爷,“张麻子不见?什么叫不见了?” 打了针之后胖子呼吸立刻就平稳多了,我看这一关他八成就挺过去了,心想这王八蛋也算是命大了。放下心事后,就开始询问少爷。 少爷看着我说,“昨天张麻子带人砸我场子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跟我关系不错的几个道上兄弟连夜就开始找张麻子。” 我点头,少爷跟我不同,他在道上是有一号的。场子被人砸了,不可能忍气吞声算了,因为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牵扯到一个颜面的问题,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搞得明白的。反正我以前就老听少爷说,说什么在道上混起来挺复杂了。有时候明明你自己都不想在多事生非了,可偏偏因为某些原因,不由得你不发飙。 “我刚刚可跟着去找了一下,但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人。” 我说,“那会不会是他躲起来了?” 少爷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冷笑,“他能躲到哪儿去?这道上的事情你不懂,他砸我场子,我也不可能立刻就给他砸回去。得约出来谈,谈不拢那是另一说。他要是谈都不敢出来谈,那不用说了,我甚至不用动手,他手下的小弟都得起来造他的反。所以除非你场子不要了,否则就算死撑也得撑出来。” 我想想也是,张麻子到底不同于小混混,他要是为这事躲起来,不出三天,长沙一片的场子一个都别想剩下。而且以他的性格来看,也不太会做出这种丢份的事情来。 不过我实在听不出这件事跟我有毛关系,我就纳闷道,“这样不是更好么?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少爷揉了几下太阳穴,一副很头痛的样子,“本来是没关系的。不过因为这个东西,现在就有关系了。”他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发黄的纸片子来。 我看了一眼,上面是汉朝的隶书,却是宋代的纸张。这玩意一看就知道是块拓片。有些皱眉道,“宋代的拓片?你从哪弄来的?” “这就是张麻子手上的奇门遁甲拓片,是我今天回铺子,手下的伙计给我的。你猜是谁送来的?” 张麻子不见了,那肯定不会是他本人,我脑子忽然灵光一闪,“你别告诉我是那死玻璃!” 少爷看了我一眼,“就是他,凭白无故送来了这个价值千万的东西,更奇怪的是我铺子的伙计根本就没人认识他,他却自己挑明了身份。而且要点名见你,不过我伙计说你不在,他就丢下了这个东西。然后让伙计给你带一句话! 我一愣,“什么话?” “让他你好自为之!” 靠,又是这句!听他说完,我脑子又开始乱了,我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心说好自为之,这家伙究竟要我好自为之什么?我一开始觉得他可能是提醒我吴刚的事情,可我也没用吴刚去统一黑道什么的啊。现在听上去,那应该是给我的忠告。那我就更冤枉了,我他娘标准的社会主意四有青年啊! 少爷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老秦,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精明的跟猴儿一样,有时候简直比猪还蠢。”他说到猪,我也没生气,不过下意识看了胖子了一眼。然后听少爷接着说,“你没看出来么?这里面另有玄机,从哪个要奇门遁甲的女人开始,咱们好像就被人摆了一道,牵着鼻子走了。” 他看我瞪着他不说话,只好自己又接了一句,“当然,严格来讲是我被摆了一道。” 我罢罢手,“不对不对,摆了一道让你赚了一千万?这年头难道雷锋同志的精神又发扬光大了?那谁多摆我几道我也乐意。再说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根本是不可预料的,怎么会是牵着鼻子走?”我忽然愣了一下,又道,“也许就是个巧合,除非是那个死玻璃设的局!” “目前他的嫌疑的确最大,不过给我的感觉,好像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至于你说的不可预料,这世上就没有不可预料的事情。我家老太爷曾经说过,性格决定一切,无论是我开鉴宝会,还是后来我们跟张麻子冲突。都是注定的,我问你,那种情况如果再来一次,你能不能忍得住?”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这性格还真忍不住。 “所以就算再来一次,我们一样会那样做。看来后面的人对我们性格非常了解。” 我皱眉道,“你讲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给人摆了一道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也没有损失!” 少爷忽然笑了一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你没看出来么?事情还没完呢!” 不得不说少爷的乌鸦嘴真的很灵,果然就在第二天出事了。 张麻子死了! ------------ 第四十五章 前奏 张麻子死的非常不是时候,他一死。本来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彻底变了味道。更头疼的是我和少爷俩个傻b,立马成了雷子重点照顾的对象。本来他死活跟我们无关,但不巧的是正好昨天我们起了点小冲突。好在雷子暂时还不能确定张麻子是自杀还是他杀。 据说他死因非常古怪,是在他一个情妇家里,洗脸的时候窒息而死的。这实在是个比较搞笑的死法,本来基本可以确定是谋杀了,可雷子怎么都找不到任何他杀的证据,甚至法医的鉴定结果都表示,张麻子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存在,也就是说他是心甘情愿在脸盆子里淹死的。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事情傻了一整子,这实在是个爆炸性的消息,我想起昨天张麻子飞扬跋扈的样子,一时还是没办法接受。要说张麻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也说得过去。他这么些年飞扬跋扈惯了,把人得罪狠了,人家狠下心来把他弄死,那也正常。但这太巧了,巧合的简直像是安排好了似地。 我接到消息后,立刻就打电话着手联系,这个消息我暂时没告诉叶子,不是怕她受不了。而是总觉得事情越来越怪异了。没彻底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废话的好。 不过丫头瞒不住,当然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没必要瞒她。我让她照常营业,本来我还担心张麻子找人砸我铺子,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 少爷安慰我说不用担心,因为至少能有几十个人帮我们做我们不在场的证明。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现在的事情一件一件,有大有小,但是又完全串联不起来,可直觉又告诉我,这其中肯定有联系,光想想都够我头疼的了。 这两天我很少出去,一来我的眼线比不上少爷,没他消息灵通。二来好像少爷对照顾胖子这件事兴趣缺乏。而且我也不敢用他,他最近心情越来越糟,很有草菅人命的倾向。要是硬逼着他,他怕不是会揍胖子一顿泄愤。我敢保证,这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胖子现在好容易才有了点起色,给少爷揍死了实在冤枉。现在胖子神智还不算清醒,但多少有了点意识了,比如说喂他水的时候,他会本能的有一个吞咽的动作。照这个情况来看,他应该随时都可能醒来。 还有就是,吴刚这家伙彻底变了,最近这几天的脸色越来越平静,眼神也越来越深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看不到他脸上憨厚的傻笑了。我感觉他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苏醒,关于生物的特征也越来越明显,虽然还是不用吃喝拉撒,但是从呼吸到心跳,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问了他几次,他始终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反正我只要一开口他就盯着我看,脸上还没什么,但是眼神中会透露出一股子悲苍的意思来,我这人心太软,有几次都差点把我盯毛了。我也就算了。 这天,少爷回来后就脸上就一直阴晴不定,有几次张口欲言,最后都哑巴了。 我看着有些暗火,就问他,“你怎么了?” 少爷叹了口气说,“老秦,我问你,那块奇门遁甲的拓片你能不能翻译出来?”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是我的专业,我的确有能力翻译出来,但是那玩意就算翻译出来也看不懂。那种东西跟武林秘籍差不多一个意思,就算现在出版社出版了一套九阳神功来,我估计也没人能够连成。 “要多久?” 一般来讲,奇门遁甲一局大概一百个汉字左右。以我的速度,在加上有些生僻字要查资料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月甚至二十天时间。 我老老实实少爷,少爷就叹了口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娘的,难道对方是神算子?”然后他看着我接着道,“我恐怕会出去一趟了!” 我没听懂,“出去?去哪儿?” 少爷说,“我猜的没错,事情果然有蹊跷,我刚刚接到个电话。”我“嗯”的一声。就听少爷接着道,“电话是上次那个女人打来的,你猜她要我做什么?” 我本来心情非常糟糕,不耐烦道,“别卖关子,快点说。” 少爷点了支烟,又递给我一支,吸了一口,才淡淡说,“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说在哪里等我,让我把奇门遁甲的扩片给她送过去!” 我靠了一声,“你存心玩我是吧?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少爷忽然笑了一下,“没那么简单,地址是在湘西的一处什么圣人村的苗寨,而且对方要求你跟我一块去。” 我一愣,“我去干嘛?”我心说自己的事情都还处理不过来呢,哪有工夫陪她玩。 “现在还不知道,但对方点名了要你跟我一块去。胖子也在名单之中。而且,她说你们一定会去!” 笑话,我凭什么一定会去?我回忆了一下跟那女人见面的情景,当时我好像有点色迷心窍的意思,难道那女人以为我看上她了? 至于胖子,这更莫名其妙了,关胖子什么事儿?我想着忽然一惊,那女人怎么知道胖子在我们这儿?转头看少爷。少爷看我脸色大概就知道在我想什么了,摊手道,“我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那女人好像对我们现在的状况非常了解,我怀疑最近的事是不是她在搞鬼?”他吸了口烟,“她在电话里就跟我说了几句,语气非常急促,让我到了地方在给她打电话。我还没问清楚她就把电话挂了。等我再打过去,那边没人接。” 我想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办?” 他狠狠吸了口烟,“还没考虑清楚,不过我估计可能要去一趟。你知道我的性子,凭白无故给人耍了,我咽不下可这气!” 我们正聊着,胖子忽然含糊了一声,我们都跑过去看他。果然这家伙悠悠转醒,睁开眼一看见我,立马就愣住了,好半响才用一种虚弱的语调问,“我靠,小同志,怎么是你!” 我气打不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自己跑到我家门口儿来的么?” 胖子挣扎着动了下胳膊,一下子牵动伤口,“哎呦”一声,冷汗都下来了,不过他却神经质开始大笑,我跟少爷面面相窥,心说这家伙烧傻了不成?笑过一阵子,就听胖子喊道,“哈哈哈,老子果然没死,老子永远不死!” 原来是庆祝生还,少爷开玩笑道,“问一下,从鬼门关走回来的感觉如何?” 胖子笑道,“痛!” 这一句话对了少爷胃口,俩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打断他们,问胖子,“你他娘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胖子就叹了口气说他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他去给人送那颗珠子,那知道等了几天,买家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喝不惯湖南的毛尖,就自己跑出去买普洱茶。刚买完茶叶就接到买家的电话,对方说是要他给送到什么圣人村苗寨去,胖子一咬牙,心想送就送了。谁知道刚放下电话就杀出一伙黑衣人来要抢胖子东西,胖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最后两边起了冲突,黑衣人就掏出枪来了。 胖子说着就开始给我们解释,“不是我吹牛,他们在来几个胖爷我也能摆得平。本来打得好好的,对方一看干不过我,掏出枪来就射,还好胖爷我闪得快。然后没办法了,只能先撤了。” 至于最后跑到我铺子口来的,那是因为胖子对长沙一点也不熟,就我哪里熟悉点。人在逃命的时候会本能往自己熟悉的地方逃去,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没什么奇怪的。 我脑子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你说的买家是不是个二十多岁,挺漂亮的女人?” 胖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和少爷对看了一眼。好了,现在最起码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女人跟整件事脱不了关系。 少爷就把我们的情况跟胖子说了一下。胖子听完后一愣一愣的,我们三个人又反复讨论了一下事情的可能性。但是如此讨论也没有什么结果,胖子就闹着要我们带去吃营养餐。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接到一条彩信,等看仔细了,我就感觉一阵窒息。 也确定了这次的行程。 ------------ 第二卷 ------------ 第一章 千斤坠 半个月之后,我和少爷胖子,加上吴刚一行人,坐车来到湘西的沅陵县。沅陵县是湖南少有的古城之一,远在战国时期就存在了。一般来讲,只要是古城都会受到古董贩子的重点照顾,因为古城西周有大量的古墓资源,无论是国家建设开发还是偶尔挖掘出来的,总会有大量的古玩流入民间。我以前收“垃圾”的时候来过几次,除了古玩之外,对这里的猪脚米粉印象尤为深刻。 要说到血色湘西,不少人就会往土匪那块想了。 没错,这地方从华夏分裂之后,一直到建国时期,整块湘西完全就是个土匪集中营。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伙人盘踞再此,烧杀*,无恶不作。直到建国后才彻底剿灭干净。其祖师爷是从华夏分裂之后的苗疆人,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你说他是土匪,那也没错,因为古时候苗疆人大部分物质的确是靠略夺汉人得来的。 这种地方在改革开放后就极受古董贩子青睐,因为从古自今不知道多少宝贝被掩埋在这个看似穷乡僻壤之地。我记得前一阵子,就有个人用60块钱买到了两只犀牛角做的汉角杯,拿去找专家估价,专家一看,这是国宝。最后一只以四百二十万卖给了国家博物馆。 当然,湘西出名的地方远远不止这些,还有个脍炙人口的东西。 就是僵尸。这是比粽子更让人毛骨悚然的玩意儿,因为粽子通常都是安静的呆在棺材里,等待着冒犯者的到来。可这家伙不同,它自己会蹦出来。一般来说它们会穿上清代的官府,一蹦一跳的开始寻找猎物,他们享受着寂寞和孤独,享受着世人恐惧的目光。因为它们保存着一点前世的记忆,所以他们的亲友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些都是电影小说里面的说词。 实际上着僵尸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不过这僵尸的传说流传甚广,在湘西一带,几岁的孩子都能给你掰扯一段出来。我记得闹得最严重的是99年的时候。好像是开山修路的时候,就挖出了两具百年不化却没有做过任何防腐处理的尸体。据说当时连中央都惊动了,本来准备拖回去做研究工作,谁知道这两具尸体半路上失踪了。 几天后,怀化铁路站的两名工作人员在维修铁路的时候,被吸血而死,脖子上正巧有两颗牙洞。我当时人就在怀化念书,被这事吓得魂不附体。老老实实在学校呆了有一个月时间没敢动。二叔还以为我改邪归正了,欣慰了老长一段时间。当然,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但那一段时间里,电视台,报纸,种种媒体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说什么信谣者可悲,造谣者可恨。最后才把事情压下去,由此可见当时闹成什么样子。 都说八百里秦川,其实湘西这块也没差哪去。那一座座起伏不定的山峦,没到过的人简直无法想象,这里不通火车,就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什么了。我们要去只能坐长途汽车。 胖子不知道其中险阻,说那用那么麻烦,直接开车去不就行了。少爷则是回了他一个冷笑。 我以前收“破烂”的时候去过几次,知道那种盘山路,一面靠着山壁,一面是悬崖绝壁。整个路面不过四米宽,一般情况下你俩只车轮必须挨着悬崖上走,开车简直跟走钢丝一样刺激,不是长期在这种情况下的老司机根本没法子开。 我因为有过惨痛经历,上车之前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整整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不过我还是后悔了,这盘山公路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我脑袋顶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这大巴车到达我们目的地需要八个小时,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下车。 同样后悔的还有胖子,这家伙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么个情况,等车在山里转了两圈就开始吐,一路简直吐得天昏地暗。 我们一行四个人只有吴刚没事,不过我看的出来,他也有些紧张。这家伙脸上是看不出来,不过我可以从他动作来上分析判断,他在座位直接扎了个马步,看样子应该是千斤坠的起手式。弄得司机还直纳闷,说这车上没几个人啊,怎么车轮子吃这么深? 我们先是坐了几个小时车到了沅江的渡口,在这里还要等上一个多小时才有船来。这个时候我们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只有胖子不行,我看他脸颊都吐拗下去了。就嘲笑他,“你不说减肥么,我保证你来回坐十轮,能减十公斤。” 胖子罢手,他连反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让我别烦他,他难受着呢。 沅江是长江的三大支流之一,这里离屈原的埋骨之地非常近,当地人为了纪念埋骨,每年都会往沅江扔掉无法估量的粽子。所以这里的渔业倒是挺发达的。 江对面群山环绕,亘在视野尽头,山呈碧绿,山顶高耸入云,因为气候的关系,整条山脉都在云雾缭绕之中,不见真面目,只有对着沅江的一面勉强可以看到,不过临江的都是悬崖,山势非常陡峭。也难怪这地方土匪聚集了,这地方我看连猴子也不一定爬的上去。 我闲着无事就开始四处逛逛,发现这个渡口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在临江摆放着两只很奇异的石雕。石雕半个身子淹没在水里。我凑近看了看,发现是一只异兽,似人似兽,脸上带着面具,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正想凑近了摸摸看,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回来,你不要命了?” 我一愣,莫名其妙回头道,“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我身后忽然炸开一条巨大水花,那声音大的离谱,放佛是谁在我身后点了个炮仗。然后由上而下的凉水浇了我一头一脸,我吓得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出去好几步。 那司机微微一愣神,转身哈哈大笑。 我回头看了一眼水面,只见有个巨大的浪花从水底往上直翻,那动静分明水里有个庞然大物翻了个身子。看得我头皮一麻,我自小就在江边长大,远知道水里的东西比地上的狠多了。 少爷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我被淋成了个落汤鸡的样子也跟着笑。 最可恶的是那司机,简直笑个没完没了了。我本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给他笑了一阵子把我笑毛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湘西一带民风彪悍,土匪的后代么。他根本不惧我,笑了一阵子还是给我解释道,“那是白鳝。” 白鳝我倒是知道,是一种非常凶猛肉食性淡水鱼类。我小时候的确也经常见过人们被白鳝咬伤的事迹。不过一报还一报,因为它肉质鲜美,价格高昂,现在是渔民们重点的捕捞对象。而且一条白鳝了不起能有五斤重,可刚刚那一下的动静,怕不是条百来斤的大鱼! 那司机就说,“几位不是本地人吧,过来旅游的?” 我说是。他就给我们解释道,“小伙子,你得谢谢我。刚刚要不是我叫住你,你现在腿都没了。” 那司机告诉我们,那两只石雕是当地人的保护神,也是河神的一种。当地人在祭河神的时候会把鸡鸭鱼肉类的祭品丢在石雕周围,久而久之这石雕周围就充满了肉食性鱼类。这个渡口以前其实是一座河神庙,河神庙周围从古自今都是不允许捕捞的,所以养出了一些大家伙来。 我听得有些心寒,我知道其实很多鱼类是没有寿命限制的,一般吃得越多,长得就越大。不过心说就算如此,哪有直接咬人的鱼? 那司机看我表情,知道我不相信,就在我耳边轻声道,“建国以前,这边祭河神都是直接用活人来祭的。” 我头皮一麻,那司机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自己走开了。 胖子可能也吃过白鳝,在一边小声嘀咕道,“河神?河神难道就是白鳝,我吃的时候也没见它有多厉害啊?” 我也是自打在江边长大的,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传统往往说不清楚,也没有深究的必要。又坐了一个小时板船,我们终于到达了一处集镇上。 我们几个跌跌撞撞的下了车。那司机一路跟我们聊得挺来,下了个车非得介绍旅馆给我们,我看着既然到了他的地盘,就跟着他去了,他把我们带到一家小旅馆里,价钱适中,当然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地方是什么价钱,总之不贵就是了。 旅馆也没有我们想象的坏,有水有电,还能看电视。把我们安顿好,他就拱手告辞,留了个电话给我们,说万一有事儿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过这还远没有到地方,那女人给少爷的地址是一个叫圣人寨的苗疆寨子,我想起那女人一身阿玛尼,在想一个老少穷边的苗寨村庄,这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情,实在让人无从想起。 少爷问了老板娘,老板娘说那鬼地方离这集市大概还有八十里山路,不过建议最好找个人带我们过去,不然就等寨子里的人出来,跟着一块进去。否则这深山老林的,容易把人走丢了。 胖子在一旁听得好笑,“怎么?难不成还有鬼把我们叼了去?” 那老板娘白了胖子一眼,“鬼到是没有,不过这深山老林的,七拐八拐的,弄不好就会迷路。而且山上的蛇虫鼠蚁,你们城里人受不了吧?不是我唬你们,这山里死的人多了,去年还有一波不听劝的游客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 这倒是无所谓,请了向导也用不了几个钱。少爷就给了老板娘一张老头人,说,“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那老板娘答应了一声,说一准给你们找个最好的。然后眉开眼笑的走了。 ------------ 第二章 奇怪的洞穴 晚上我们吃了一顿当地有名的腊肉,其实在长沙也能吃到,不过没乡下直接拿烟火熏的这么正宗。胖子头一次吃,吃得两只眼睛都冒出光来了,我一看吃不过他,就骗他说,“你伤刚好,别吃太油腻的东西。” 胖子根本不吃这一套,瞪了我一眼埋头继续吃。吃完东西,我们各自睡觉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太疲了,一觉睡到中午,那老板娘就带了一个脸色黝黑的汉子来我们跟前,说,“人我给你们找来了,几位老板自己谈吧。” 汉子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山里人长相一般比较老成,可能四十不到。他把两只手往衣服上猛擦,看得我直纳闷,等他擦完之后就过来跟我握手。我顿时哭笑不得。就听他说,“我叫二牛,几位老板想去哪儿玩?这里的四村十八寨,哪我都能给您带去。” 我看这汉子说话挺溜的,知道这人肯定经常带人上山,就问他,“圣人寨能去么?!” 那汉子就说,“行啊,没问题。不过那地方有点远儿,可能要走上一天,晚上还得在山里过夜。你们吃不吃得消,不然我给你们介绍近点的旅游景点吧?” 我说不用,那汉子就道,“几位老板,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山里头过夜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你们受不了要往回走,钱我可不退。而且你们一定要去的话,那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可不敢带你们进去。” 我们满口答应。商量好了价钱,事情就拍板下来。然后又按二牛的要求买了不少东西,例如帐篷,雄黄,驱蚊水一类的东西。二牛说山里头过夜必须要有帐篷,不然这季节光蚊子都能把你咬死。还有就是,虽然这山里头没什么大家伙了,但是野猪土狗一类的东西还是有的。本来倒是无所谓,因为野猪胆子很小,你拿石头丢它,它就会被吓跑。但是这个季节正巧是野猪的发情期,所以我们还得做好被野猪撵的心理准备。 闲话少叙,准备好一切,二牛背上一把镰刀,带着我们进了山。 这山路崎岖,走起来还真跟我们想象中的不同,刚开始还有一段人为的痕迹,走到后来,放眼望去除了树还是树,脚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杂草,在这种情况下,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那二牛边走边跟我们介绍沿路的看点,说这是什么山,哪又是什么山。 本来这青山绿水的还有些看头,不过一连走了好几个小时,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一片,产生了视觉疲劳,眼睛都看花了。少爷就指着正前方最高的一座山峰问道,“那是什么山?” 我也顺着少爷的指引看了过去,只是匆匆一瞥,整个天穹和山峰的那种巍然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二牛看了一眼,“那是圣人山,海拔一千四百多米,据说古时候有人在山顶成仙成圣,因此而得名的。你们要去的圣人村就在山背后。” 少爷点了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气氛似乎越走越沉闷,我虽然谈不上娇生惯养,但自幼还真没做过什么粗活,体力不是很好。几个小时的蒙头赶路已经严重负荷了。但是我没脸叫停,因为不但是少爷,就连胖子似乎都不当回事情。不过山里头非常闷热,胖子最受不了这个,这家伙把衣服都扒光了都不行,抓耳挠腮的似乎想连皮都扒掉。 这里民民彪悍,看二牛的表现就知道了,他看见胖子一身伤疤,不但没有害怕,反倒有些赞赏。 但是气氛还是越走越糟,最后我们走道一处矮山上停了下来,二牛就说大家先歇歇,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走上两个小时,到达一处平地上就可以扎营了。说着就拿出一些腌制的肉干分给我们,我是累的不轻,但是一点儿胃口没有。 我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倒,少爷却是四处走了一下,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指着一处矮山的山脊,对我们说,“这里附近肯定有过古代的大工程。” 我就问,“你还有这本事?从哪儿看出来的。” 少爷就笑着跟我解释,“古时候修建工程一般都是就地取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尤其是大山里,这种地方材料是运不过来的。 就比如说古时候修陵墓,如果看见一大片林子,要是两边林子互相不等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是在百年之前给人砍伐过,李世民的乾陵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而且我们一路上来虽然步履艰难,但是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障碍,这里附近肯定有过古代的大工程,这一带山体给修过了。”说着他就忽然压低了声调,在我耳边低语道,“很可能是个古墓,甚至古墓群。” 胖子在一边顺着少爷的指示的方向看去,一边点头道,“不错,这山体一面是大树,一面却是岩石,有被明显开采过的痕迹。” 这两人似乎有找到了一点默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心心相惜的意思来。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一片的树,一块一块的石,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干脆懒得听他们吹牛了。 休息一阵子后,我们继续出发。二牛说大概在走上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一处石山上,我们今天在哪里过夜。本来也可以在森林里扎营的,但是怕我们受不了。因为森林里不安全,蛇虫鼠蚁还是其次的,他有解决的办法。最主要是晚上森里里会有瘴气,当然瘴气远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厉害,除了味道难闻,吸了两天一点事情都不会有。但如果长时间吸食,还是会对身体产生损害,得个关节炎风湿什么的。这病北方就没有,湖南西川这种山区喜食辣椒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这个。 所以他现在必须带我们去石山扎营。同时又对我们体力大势夸奖的一番。他说照这个速度来看,明天中午肯定能到。 胖子说那干脆连夜赶路算了。 二牛脸色变了下,“几位老板,不是我吓你们啊。这山里头晚上赶路不安全。” 胖子皱眉道,“什么个意思?” 二牛见我们都看着他,只好干笑道,“这山里面晚上乱走容易撞客。” 胖子听不懂,“什么撞客?这地方我刚来,没熟人!” 少爷就好心给他解释,“撞客就是撞邪,你可以理解为撞鬼。” 胖子一听大怒,一把揪住二牛的脖领子骂道,“那老板娘不是说没鬼么?” 二牛尴尬的笑了一声,“不是鬼不是鬼,就是比较邪门。” 这个插曲导致胖子对二牛的印象非常不好,说这人不老实。我看着有些好笑。 休息后我们继续赶路,逐渐走的有点麻木,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了一处石山下。 这的确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四周都是山石,少了林子的保护色,这个地方的能见度非常好。而且这种坑坑洼洼的石头,野猪一类的蹄偶动物在上面活动不开。不过得小心蛇,二牛就把驱蛇的雄黄撒在四周。然后非常识相的就把帐篷扎好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对我们说,“几位老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去林子里找些柴火用来晚上防寒驱兽。” 我们都答应了一声,只有少爷没理他,坐在地上发呆,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二牛前脚一走,胖子后脚就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就喊了一声,“别走远!” 胖子朝我翻白眼道,“管得着么你,胖爷我找个地方去方便一下还要向你报告不成?”说着就走了。 我懒得理他,走到少爷对面一屁股坐下,递了只烟给他,自己也点了一只。好半响我才沙哑这嗓子问道。 “你为什么要来?” 以我对少爷的了解,他说咽不这口气,应该是个借口。很有可能是对方给了他一个必来的理由。 少爷看了我一眼,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反问道,“那你呢?” 我一愣,我其实倒没什么不可说的,那女人给我发来了一条彩信,彩信的内容其实是一张碎石的照片,却不是我手里的那一块。那女人给我发这个,很明显她知道我想了解那块东西,我觉得她应该有可能知道点什么。而且我心里隐隐有个念头,无论哪女人能不能给我解释,我都必须把碎石弄到手。但我很难解释为什么我会因为一张照片就来,这里面牵扯到我不愿告诉别人的话题。 少爷看我不说话,就笑了一下,“你看,谁都会有点小秘密。”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奇门遁甲的拓片来,递过我道,“这个你拿着。” 我一愣,“干嘛?” 少爷说,“没事的话你把它翻译出来。” 我只好接了过来,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在我心里一直时有时无的,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我感觉少爷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这个时候,忽然传来胖子的大叫,“我靠,这好大个洞,你们快过来看。” 我们跑过去一看,人就是一呆。发现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洞穴,从外观上看是个很典型的溶洞,光线照不到头儿。奇怪的是这个洞穴被一道铁栅栏封死了。这还不算,铁栅栏外还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铁链,那足有我胳膊粗细的铁链子把整个洞穴完全密封死了。一眼看过去像是个巨大无比的黑色蜘蛛网,样子非常难看。 这种洞穴会让人本能的感觉不舒服。因为你盯着它,会有一种非常莫名的被窥视的感觉,似乎洞穴里正有只什么玩意隐藏在黑暗中注视着你。我看了几眼就本能的撇过头去。 这一转头,正巧看见二牛从从林子里拾柴回来,他看见我们站的位置,脸色大变,“别看!” 胖子本来就对他不爽,大怒道,“怎么不能看?老子偏要看。” 说着就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照了几下好像真给他照出什么东西来,他先是疑惑的盯了盯神,然后再去看,这一次他反应很大,猛的往后一弹,我就站在他身后,一下子给我撞的一个趔趄,我拉住他,骂道,“你他娘的搞什么鬼?” 胖子变色道,“不是鬼,他娘的,洞里面有人!” ------------ 第三章 影子 我愣了一愣,心说什么人,超人么?这洞封成那个样子,老鼠都不一定钻得进得去,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忙探头过去看。只是一眼,我便头皮一麻,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在山洞的阴影中,真的站着一个“人”形状的东西,脸隐没在黑色影子里,木然的看着我们。 那个人浑身赤裸,裸露的皮肤呈现灰白的颜色,木然的立在溶洞深处。在昏暗的阴影里,显得极其的诡异。手电照到它的身上,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且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家伙太高大了,保守估计能有三米高。开玩笑,就算是超人,那也没这么高啊? 等我们看仔细了,不由的都松了口气。原来那只是一只石雕。是一只牛头人身的巨大雕塑,手里还拿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虽然如此,我却笑不出来,这个石人简直是鬼斧神工,雕刻的太逼真了,就算我们近距离去看,也觉得场面骇人,头上直冒冷汗。 二牛在一旁紧张的要死,但又不敢叫我们回去。一脸黑脸硬是憋成了关公样。 少爷就问,“这是什么洞?” 二牛脸色变了一下,说,“这是圣人洞。” 我看他脸色不对劲,就问他,“这洞怎么搞的?” 二牛有些不自然说道,“圣人洞是圣人村祖先的埋骨之地,所以为了防止祖先们的尸骨不受打扰,他们就把这洞封起来了。” 我看这铁链的密度,心说你开俩坦克都不一定进得去!有必要封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胖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小心点,这人不对劲!” 当天晚上我睡着非常不踏实,我脑子都是那古怪的洞穴,以我的分析来看,那种锁链的密度,绝对不是为了防止什么野兽进去,好像是害怕里面有东西出来! 我本来还觉得扎营的地点不错,不过被那鬼洞一搅合,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山里头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变得非常精彩。那简直比夜市还要精彩,风吹过的呼啸声和另外一些说不出名堂的古怪声音叫个不停。温度也降了下来,感觉阴气森森的。 二牛说山上过夜你必须把帐篷关死,否则光蚊子就能把你咬死。他说得没错,山上的蚊子真跟城里的不同,胖子逮住一只,发现那蚊子都快有手指大了。吓得他赶紧把帐篷关的死死的。 我在帐篷里硬挺了半个小时,终究还是疲了,就开始迷迷糊糊,邻睡的时候,我看特意出去看了吴刚一眼,这家伙死活不肯进帐篷睡觉。我拿他没办法,只好骗大家说他来守夜。弄得二牛还非常不好意思,说,“那多不好意思,老板还是我来守吧。” 胖子插了句嘴,说不好意思你把钱还给我们。他就没说话了。 我去看吴刚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凝重,仿佛在戒备着什么。不过我就是瞄了一眼,没仔细看,心说他那木头脸怎么可能有表情,八成是我自己眼花了。 之后我就回帐篷休息,但是怎么睡都睡不安稳,各种声音不断的冲进你耳朵里,我甚至感觉脑袋都快炸了。我用睡袋蒙住头,有几次差点就睡着了,都被忽然而来的一声怪叫彻底惊醒。如此反复。 最后实在把我叫烦了,我干脆在帐篷里点上一支烟自己抽了起来。 我以前没在帐篷里睡过,忘了这是个完全密封的环境,一根烟差点把自己熏成腊肉。我拿手乱扇了一阵,一点作用都没有。只好准备出去透透气,可刚有了这个念头,发现帐篷外的篝火被山风吹得闪了一下,然后一道黑影忽然就出现在我帐篷上。 那影子极其高大,牛首人身,那像极了山洞里的那只石雕!也不知道是否是光线飘忽不定的原因,我发现这个影子好像还在缓慢的移动! 我看得头皮一麻,还来不及考虑这怎么回事,外面的篝火忽然就熄了。这一下实在是太忽然了,我甚至连害怕都来不及,从极亮到完全黑暗,就好像自己忽然瞎了一样。 然后我就听见“砰砰”的两声闷响,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碰撞发生的,声音大得离谱。紧接着耳边就传来胖子的气急败坏的吼声,“靠你娘,有完没完。那个王八蛋把灯关的?” 说完这句胖子自己就好像愣了一会儿,显然这家伙也发现了篝火和熄灯扯不上关系。没多久我就听见胖子打开帐篷的声音,几乎就在下一秒,就听见胖子的叫骂声,“妈的,都起来,出事了!” 要是我一个人,以我的性格一时半会还真不敢出去。不过有胖子这个先锋在,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拉开帐篷就冲了出去。 帐篷一打开,我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恶心味道,我顶着狂暴的山风依然闻得无比清晰。然后我就看见胖子嘴里咬着把手电筒,一手拿着把匕首,俯下身子正一步步的向二牛的帐篷靠近。他看见我出来,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轻手轻脚的摸到他身后去,问,“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用手往地上指了一下,我顺着他的指引往下看,这一看我差点忍不住叫出来,这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鲜血浇出一条血路来,路的尽头正好是二牛的帐篷。 我跟胖子轻手轻脚摸到帐篷外,胖子就对我做了个一二三的手势。我脸色肯定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胖子一见我点头,不由分说的就把帐篷拉链拉开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里面“喷”了出来。然后我们就看见二牛双目滚圆地躺在睡袋里,他的四周几乎被鲜血染红了。胖子一探他鼻子,脸色一变,“靠,他妈的死了?!” 我低头一看,正巧跟他目光对上,只觉得一股凉气就从我的脚底板冒了上来,我的个娘啊,那感觉就别提了。 接着胖子又去翻他的睡袋,睡袋一打开,我的天啊,这家伙整个肚子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掏空了。肠穿肚烂,死得不能在死了,我看得又是恶心又是发悚,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同时又奇怪怎么肚子挖空了睡袋却没破? 胖子也是忍不住脸上变色,不过这家伙胆子很大,看了几眼就道,“这他娘谁干的?怎么连大便都掏走了?” 我更恶心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少爷,就是一惊,急忙问道,“少爷呢?” 胖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说这一阵子简直闹得天昏地暗,怎么少爷还没被吵醒?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看向少爷的帐篷处。那边安静的让人心寒,劣质的帐篷在冷冽的山风下有时候会被吹得歪上一下,但帐篷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不过在想象的一瞬间,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这时候一定要冷静,绝对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掀开帐篷的时候,我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刚刚那一下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过掐了一下大腿,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在我们打开帐篷,里面空空如野,少爷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胖子先是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就摸了一把睡袋,皱眉道,“冷的。” 然后我又发现,少爷不见了我还可以理解为是去上个厕所什么的,可居然连吴刚都不见了,这就比较让人想不明白了。这家伙以前怎么撵都撵不走,怎么这会儿工夫自己就没了?我心想难道他发现什么不对,自己逃命去了!这也太没义气可言了吧? 营地里一片静默。四周的蛇虫鼠蚁的声音也逐渐刺耳的起来。胖子当机立断的一挥手,“走,这地方不能呆了!” 我说,“那少爷吴刚怎么办?” 胖子说,“暂时管不了了,这里血腥味太重。我看不久山里的野兽就会过来了。我们没武器,万一碰见只豹子什么的,只有死的份。” 理智上我知道胖子说得很对,现在暂时撤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在感情上,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我激烈的摇头道,“不行,我们必须等少爷他们回来!” 胖子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同志,不要感情用事。胖爷我这辈子看得事情多了去了,这种情况下,先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阵发寒,听胖子的口气,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刚想问他,这时候忽然听见林子里“哗啦”的一声,然后万鸟奔腾,但分明又没什么太大的动静,我吓了一跳。胖子就变色道,“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我暂时不敢去想二牛是被什么东西弄死的,但是少了二牛这个向导,我们根本都不知道往哪个方面走。 胖子看出我的顾虑,对我道,“放心,你胖爷自小也是山里头长大的,这点事情难不住我。”他说着就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一个方向道,“这边走。” ------------ 第四章 圣人村 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见那些隐世的高人隐居在山里,青山绿水共为邻,过着悠闲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山风抚过森林的“哗哗”声,山溪清泉的“咚咚”响。看上去特美,那个时候我无比羡慕,可现在才知道,他娘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大树林子,树木攀天,灌木丛生,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也分不清这是我们来的方向还是去的方向。 但是不得不说,这林子怎么看不像是什么善地,本来白天还看不出什么来,晚上一看,尤其是用俯视的角度看下去,只觉得阴风阵阵,森林子充斥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绿色眼睛,简直跟天上的星星有得一拼,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我看的心里一阵发悚,而且也不知道这鬼天气怎么搞的,明明白天的时候天气非常好,可现在连个毛月亮都没有。 胖子简单拿了几样东西,几乎全是照明用的工具、然后又塞给我一把匕首,一扭头,说,“走。”我跟着他下了石山,路过那个山洞的时候,我想起映射在我帐篷上的牛首人身的影子。几乎无法控制得拿手电筒照了一下,然后我就愣住了。 这山洞外的铁锁链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弄断一部分,露出可以通过一人的通道来。我想起那胳膊粗的铁链,头皮就是一麻。打死我也想不明白,山里头还有能什么东西能把它弄断掉。 胖子也是非常惊讶,不过这家伙平时不着调,但在遇事的时候非常冷静,我想可能跟他以往的经历有关系。他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我只能尽量跟上他。 我们刚走了没多久,从身后的营地方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弄出来的动静。我尽量让自己不往二牛的尸体那方面想,可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森林里走夜路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尤其是在这种天气里,就算不考虑其他的,光蚊子就让人受不了。我们一头扎进去,那无数双绿色的眼睛,以及杂乱的声音一下子全部冲进脑子里,在这种情况下人根本没法子思考,稍微动了下脑子,就放佛感觉脑袋要炸开了一样。我估计要不是我前阵子神经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刺激,很可能一进林子,人就疯掉了。 胖子一看就知道我不适应这种环境,非常有经验的说,“现在什么都别想,什么也别说。跟上我就行。” 我们一路闷头赶路,也的确没什么心情说话。西周不断的会冒出些碜人的声音,以及一些说不出名堂的动静。我的神经已经是紧绷到了极点,最后索性不管,咬牙跟紧着胖子。 胖子就凭着这些声音,带着我在林子里不断的变换方位。好在这倒霉事情总算是个有头儿,除了被荆条刮了一身伤外,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危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色亮了起来,四周的怪叫声似乎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我们越走越麻木,等到我们彻底惊觉的时候,耳边已经再也听不到西周的怪声的。 胖子吁口气道,一抹头上的汗珠,“他妈的,总算挺过来了,刚刚差点给追上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神色放松,也是松口了气,靠着一棵大树就坐了下来。 我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紧张,现在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走到最后,几乎是凭借精神的力量在支持。 胖子也够呛,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喘粗气!他看着我说,“小同志看不出来,你他娘逃命的工夫倒是不错。” 我苦笑了一声,张口想问胖子,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好说,“我们到哪儿了?” 胖子爬起来左右看了一眼,“哟呵”了一声,“咱们好像到地方了。”他说着就往我身后一指,我回头顺着看过去,透过大树茂密的枝桠,果然就见远处有一座古朴的小村庄,村庄上笼罩着一层稀薄的白雾,凝聚不散,显得古色古香。 看见村子的那一瞬间,我几乎都要晕倒。稍微激动了片刻,立刻跟胖子朝村子的方向跑去。 我们大概是从村子中间直接插进去的。看见路上有个玩树枝的小娃娃,那小娃娃一见我跟胖子,愣了一下就大叫一声,然后掉头就跑。 我跟胖子莫名其妙,但那小屁孩飞快的跑掉了,我们也没办法。只好跌跌撞撞的进了村子。 我远远就发现这村子跟我们想象中的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硬是要说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倾斜的世界。 这个山村依着陡峭的山势而建,村子里夹杂着木石结构搭建的足有百年历史的明清样式的民房,村中道路是完全的青石板坡路,整个村子的地基至少有个十几度的倾斜,道路最上面的人家的地基足足比最下面的人家高了百来米,山溪从路边的沟渠中穿过,到处是绿色的青苔。我一路走,一路观赏,这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古村,看样子就底蕴十足。怕不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如果有心情的话,甚至还可以在这里收收古董什么的。 胖子就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找到那个美妞再说。胖子说二牛的死说很可能是黑瞎子干的,我不置可否。但是少爷和吴刚的消失让我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我这预感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的预感就非常糟糕。 我们进了村子,胖子拉住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劳驾,问个路。” 那人停了下来,看着我们。我急忙接口道,“问一下,这个圣人寨正户和字第三门十九号往哪儿走?” 那人琢磨了一下,摇摇头道,“没听过。”直接走了。 又拖住一人,那人还是没听过。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没听过这个门牌号,最后我们找到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用一包香烟贿赂,才打听到。原来这是老门牌号了,早在几十年前就改过来了。就是现在的三十九号。 我们找到这个地址,那是一户独门小院,心说那个美妞估计就在里面了。老子一路为了她受了这么多苦,虽然用不着她以身相许,但总得犒劳我们一下吧。最起码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心里的想着,就上去敲门。 没多久门就打开了。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开门的不是美妞,是美妞她姥姥。一张老脸探了出来,满是褶皱。 不过我还是保持着笑容,用自认为最平和的声音问道,“宁小姐是住在这里么?” 那婆婆非常警惕的看着我,等我问完了,她就破口大骂,“什么宁小姐,这里没有什么宁小姐。我警告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就你那贼头贼脑的样子,想骗我老婆子,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被她骂得瞠目结舌,我对付丫头那种小女人还算有点办法,但是这种老女人,只能干瞪眼的份儿。 胖子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一把拉开我,可还没开口,那婆婆立刻把矛头指向他,“还有你这个猪仔,肥成这个样子还敢出来,老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婆子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告诉你,没门儿!” 胖子鼻子都气歪了,我是满脑子纳闷,这婆婆好像误会我们是什么人了?最后那婆婆骂完了,“碰”一声就把门摔上了。 我们灰头土脸的走出院子,两人都阴着脸不说话。过好一阵子胖子才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说这什么狗屁事情,难道找错地方了?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没错,的确是三十九号。 本来少爷他们如果在的话,我火一上来干脆不找了,扭头回去过我的小日子去。但现在没办法,只能继续找下去了。 胖子就说,你不是有她电话么,给她打电话。 我一拍脑袋,傻逼了。赶紧拿出手机一看,人立马傻了。胖子看我愣住就一个劲得催我,我干脆把手机递给他,“你打吧。” 胖子莫名其妙,接过手机来看了一眼,“靠,这该死的移动?!” ------------ 第五章 火光 手机没有信号,我几乎抓狂。这下连最后一点线索都断掉了。 胖子就说那会不会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我想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太小了,问了人,说这方圆百里就他们这么一个村子,圣人村。三十九号也的确就住着一位老婆婆,没别人。 我简直一头雾水,又开始怀疑那女人是不是把地址弄错了。胖子就说先别琢磨了,反正我们也跑不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关键。 我其实也是又累又饿,到现在几乎全靠精神力量在支持,不夸张的说,如果眼前忽然出现一张床,我躺上去不出两秒就能睡着。可现在的事情太邪门了,我要不弄清楚,我这辈子就别想睡好。 胖子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抓住个过路人问哪里有宾馆,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大哥你在开玩笑吧?我们村一共就一百来户人家,哪来的宾馆,你们要是想找地方住,就去村里的招待所吧。” 我们好容易找到那鬼屋一样的招待所,还没进门口儿,就听见身后又人叫我。 “小兄弟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就见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子疾步走了上来。这老道士看上去六十出头,但是走起路来的确带着一股出尘之气,颇有些龙行虎步的架势。我本来还挺奇怪怎么这鬼地方会有个老道士在的,那知道下一秒就被他惹毛了。 他先是盯着了我的脸看一会儿,然后肆无忌惮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还围着我绕圈圈,似乎在看肥肉的问题。我本来就在气头上,给他这么一绕更是火上浇油。不过我没说话,我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那道士围着我转了一圈,嘴里“啧啧”个不停,然后又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来。 “小兄弟,请恕贫道直言啊,贫道看你印堂发黑,脸色发青,嘴角又有紫红之气,想必是前不久刚遇到一场大难,如今身上尚带有凶兆,如若不除,后果堪忧,后果堪忧啊。” 我对着手机看了一下,反正胸罩我肯定没带,不过额头上的确有一块黑色的污迹,估计是在林子里不小心碰上的,但是搓了几下就搓掉了。搓完后我就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胖子在一旁看得一愣,这家伙玩心也重,明白过来后就笑眯眯的看着那老道士。 那道士显然没料到我有这么一招,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咬牙道,“你脸色发青乃是大凶之兆,乃是因为.....” 我脸色的确发青,不过是被山风吹的,我使劲戳了几下立刻就恢复了红润。 那道士目瞪口呆,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你嘴角发紫......” 我一听就要动手,他忽然一把抓住我胳膊,可怜巴巴又带着点威胁的语气道,“小兄弟,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巴巴的说了一通,一毛钱也没找你要,混口饭吃而已,不必把事情做绝吧?” 胖子就哈哈一笑,我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老道士也是颇为不好意思,不过他见我们似乎心情不错,嬉皮笑脸道,“看两位的打扮,过来旅游的?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儿?” 胖子一听就来气,骂道,“来你们这鬼地方旅游简直是挑战生存极限,胖爷我差点给折腾死。” 那老道士奇怪道,“那也不会啊?我们这里虽然没通公路,但山路总是有的,你们城里人走不惯山路,累生累死的我倒是见过。可也没弄到你们这副田地啊。” 胖子一愣,“路,哪有路?那后山没路啊?” 那老道士变色道,“后山,那可走不得。你们外地人一定要当心,去哪儿玩都行,就是不能去后山。那后山邪门的厉害,不是我吓唬你们,那边有个魔洞,里面住着妖怪,这些年那边不知道走没了多少人,后来去找最多就能发现衣服和一些碎肉,尸体都找不到。” 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靠啊,他娘的果然是被涮了,现在看来那二牛把我们带去哪里,可能真是不怀好意。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邪门。 胖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娘的,你们这儿到底是不是圣人寨啊?” 那老道士脸色一变,“这里是圣人村。” 胖子一愣,“圣人村和圣人寨,那有个毛区别?” 那老道士摇摇头道,“那区别可大了。圣人村就是圣人村,至于圣人寨,现在早就没了。” 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心说有门儿啊。这老道士难不成知道些什么,胖子就问他,“什么个意思?” 那老道士大概是觉得我们莫名其妙,问,“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赶紧掏出几百块钱来,“没事随便问问呗,我们就好这一口,您就说给我听听。不白说,我们给钱。一个字一块钱,说得多赚得多。” 那老道士一听有钱,立刻就来劲了。招呼我们进招待所吃东西,我们点了些炒菜,又要了点酒,说他客情,然后边吃边聊。 等饭菜上来,那老道士美滋滋的押了一口酒,说道,“那你们算是问对人了,这村子里除了我,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这些都是老黄历了。说起来老长了,可不是我骗你们钱啊。” 老道士接着说,“这圣人寨嘛其实是圣人村的前身,不过在很久很久就消失了。据说是因为村里的先人得罪的妖魔。现在的圣人村,其实是明末清初的时候从建的。”我点点头,这个村子的确可以看出明末清初时候的味道。 “哦?”胖子来了兴趣,“消失,村子怎么会消失?” “也不是消失。就是给妖魔收去了。据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群山里头住着一只牛首人身的妖怪,古时候在大山里很难生存,村里人就祈求妖怪庇护,妖怪允了。但要求村里每年献上一名童女。村里人没办法,就献上了童女。那妖怪也信守诺言,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给村子里驱赶一些食物过来。” 胖子忽然插嘴道,“这么说,那妖怪人还不错?”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了一眼发现这家伙摸着下巴正儿八经在说这句话。我只好强忍住一把掐死他的冲动,又给老道士倒了杯酒,说,“别理他,您接着说。” 老道士喝了口酒道,“再之后就出了事,那妖怪尝到甜头后就开始变本加厉,每年童女从一个变成四个八个,村里人不许,它就自己过来夺。村子里不堪负重,险些这一脉就断了香火。后来村子里出了一位圣人,带着三个仆人去杀妖,之后这一圣三仆跟那妖怪全部战死。但是那妖怪在临死之前,用法力把村子收走了,整个村子就这么消失了。” 老道士说完就忽然神秘一笑,低语道,“这个传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总之就是在大山里头,还有一个人圣人寨。也有人去找过,甚至有人亲眼看见过。但是怎样都无法靠近。而且......” “而且什么......” 老道士就眯起眼睛来,好像回忆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小伙子,可不是我吓唬你,我老头子还真亲眼见过那个古村,我当时进山采一味药草,最后在山里迷了路。等转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在很远很远的山腰上看见了那座古村,和圣人村简直一摸一样。我当时已经转糊涂了,以为那是圣人村。等到我想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那古村好像会动一样,不管我怎么走都接近不了。最可怕的是当时是在晚上,我看见那村子里居然还有火光,放佛那村里面至今还有人活着......” ------------ 第六章 整装待发 我听的头皮一麻,这老道士忽然换这么个口气,的确有些吓人。 胖子听得直皱眉头,“还有这种事情?这都快赶上我小时候吓唬小姑娘的鬼故事了,这事情能是真的吗?” 老道士急道,“真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那天老头子我可是魂都险些吓没了。要不是反应够快,立刻用祖上传来下的辟邪灵符,恐怕现在命都没了。而且也不是我老头子一个人见过,告诉你们,那个村子已经被妖怪收去了以后,已经成了魔村!人是不可能靠近的,里面可能还住着魔鬼。”说着,他为了争强我们信心,拿出了那所谓辟邪灵符的东西来,在我们眼前晃了晃。然后继续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我没理他,一边喝茶,一边开始整理这些碎片。首先是二牛有问题,他死了也有问题。明明有好点的路他不走,偏偏带着我们去后山,多半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少爷跟吴刚的失踪,也应该有一定的关系。至于有什么关系,我暂时联系不起来。再就是地址没错,大致的方向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自己找错地方了。但是那女人为什么会给我们留下那么一个地址?暂时也想不明白。不过真遇到什么倒霉事情我也认了,我他娘现在就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我脑筋一阵飞转,少有的,我没有感觉到更加的迷惑,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似乎找到了一条线索,能把我心中的疑团串联起来。最后的结论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进入那个古村,先找到那个女人!我的思路相当的成熟。 我想了一阵子后,回过神来,发现那老道士已经不见了。胖子倒是津津有味的吃饭喝酒。 想通了不少关节,我心里也舒坦了许多,定了定神,喝了口茶问胖子那老家伙又说什么了。胖子道,“基本没什么新内容,老家伙帮我们要房间去了。我问清楚了,这老家伙根本不是道士,不过他爷爷好像是。还有,这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大,本来两三句话的事情,这老家伙愣是说了有一万多个字。” 我想起千字千元的承诺,顿时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喷了胖子一脸。胖子丝毫不以为意,用手一擦,继续道,“你带了多少现金在身上?” 我暗骂一声,心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消失了,拿出钱包一看,因为知道要来这种鬼地方,我的确准备了一点现金,但是绝对不够一万块,拿出来粗略数了一下,大概六七千的样子。胖子是一毛钱没有,这家伙跑路的时候钱包都忘记拿了。 我叹了口气道,“就这么多。他娘的,明知道他说的是废话,你怎么也不看着他点儿!” 胖子不满道,“他说得跟鬼故事一样,不听完谁受得了?再说了,了不起赖账,他能把胖爷我怎么样?对了,这么说起来,我们还得进大山里找那个古村。” 我点头,胖子就道,“那别的先不说,我们这么单枪匹马肯定不行。你也见识到了,山里头野兽太狠了,没点东西防身我们简直就是送死。至少要准备一些武器,能弄把猎枪是最好。” “开玩笑,这会工夫我上哪儿给你弄枪去。”说着我也挺后悔的,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的确应该先准备些防身的家伙。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在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买到现成的装备。 胖子就说,“问问看,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凑合,没枪开山刀也得准备一把啊。李家的那小子准备的匕首,削苹果还差不多。万一进去遇到个大家伙,就算是只野猪,那匕首连人家皮都捅不破。” 最后那老道士回来,喝了口茶润嗓子,看样子还准备继续说。我一声断喝,“房间开好了没有?” 那老道士被我喝得一愣,转瞬点头,“开好了,开好了。我们这个地方,其实不用开房,跟老板打个招呼就行了。那个,两位,是不是把帐给我结一下?” 我虽然不至于耍赖,但也不会傻到把钱都给他。我点了三千块交给他。他果然就心满意足了。问了下,这老家伙根本就不是道士,不过他祖祖辈辈的确是道士,他父亲爷爷都是。不过他们不算命,靠给村里人看病为生。这就是咱们中国古代道人的厉害之处了,天文地理玄学古今等等等等,什么知识都得狩猎,放到现在那就是一专家教授。到了他这一代,祖传的医术没学到,眼看着就要饿死了。好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始流行体验大自然,因为偶尔会有游客进山旅游,他也就弄些护身符什么的出来,倒不是想卖给别人。而是用来套话,然后给人家做向导赚钱。 至于这苗疆村子里为什么会有道士,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还有事要问这老道士,我们也让他暂时先住了下来,老家伙看我们出手大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我们这一天实在是太疲了,倒在床上一瞬间,几乎就睡了过去。我睡得不知道多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关节都酥了。 看了下表,已经是二天中午了,起来的时候看见胖子躺在他床上,呼噜打得像雷一样。我把胖子叫起来,又去另一个房间把老头子也叫上,一起下去吃早饭。 胖子惦记着枪的事,吃饭的事情就问老头子,“我们准备去山里耍耍,体验体验打猎的生活,不过我们没家伙,能不能弄把家伙出来?” 我心说这怎么可能。没想到那老头子居然答应了,说他想办法,只要有钱就行。还说想进去山里玩,他可以给我们带路什么的。我干脆把剩下的钞票都给了他。他让我们等等,然后就出去了。 我想起昨天后半夜的惨痛经历,就问胖子,“要不干脆咱们找这老头子带路得了?” 胖子无所谓道,“那随便你,不过我听他昨天说话的口气,估计是不肯。” 没多久老头子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两把叫不出名堂的猎枪,不过都是被改装过的老枪。胖子一看见枪就双眼放光,非常专业的开始检查这检查哪,最后说道,“有一把没有问题,另一把太久没用了,估计玄乎,反正先拿着,不行当棒子使也成。” 我挺奇怪的,心说这不是违禁品么,怎么这么简单就搞来的。问老头子。老头子就给我解释。 原来虽说现在都禁了枪。但是这里的人很多还是靠打猎为生,吃饭的家伙哪里肯交出去,这情况上头也没办法,山里人向来彪悍,硬收要是收出事情来,那谁也担待不起,最后索性不管了,只是把子弹控制了。老头子一共才弄来五发。 胖子就将就着行了。 闲话少叙,果不其然,老头子一听我们要找古村,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许下重利,他也是不肯。还一个劲的劝我们说,那地方真的特别邪呼,去了就回不来了。最后我们只好问清楚大致的进山路线。 老头子说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不过要进山,必须先经过一条峡谷。然后我们会看见一片茂密的森林,他们村里人打猎一般都在这林子里。这片林子无与伦比的大,走几天都走不出去。但是林子里有一条小河,我们顺着小河逆流走,大概走了两天会看见一个湖畔。湖畔后同样是一片大树林子,但是湖畔就已经是世代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再往后的丛林里有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 至于他看见的那个古村,就是他在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过了湖畔,然后人就给绕迷糊了。无意间发现的。要是我们真想去,他可以给我们指个方向,只要按他说的走,四五天工夫肯定能到,但是进去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一概不负责。 去我们肯定要去。这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我们还是骗老头子说不一定,就是去看看。说着就把干粮什么的都准备好。 老头子看我们意志坚定,叹了口气,就带着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最后在一处山头上停了下来,一指道,“就那儿!” 我一看,很明显前面的山勾勾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我们现在就站在一条山脉和另一条山脉之间,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条河,但是给泥石一冲,又加上这几个月干旱,就剩下中间的一条浅溪。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这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到后面就慢慢都是树了,到了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生态是怎么产生的。 我们又在山头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装备,老头子又劝了我们几句,见我们不听,自己掉头走了。 这一次目标明确,我们顺着老头子指引的方向,咬紧牙关,翻山过河,一头扎进了中国腹地最神秘的茫茫原始丛林之中。 ------------ 第七章 瘴气 沿途无话,是真没力气说话。这一路也遇到了不少危险,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非常能够体会到,当年红军叔叔万里长征是个什么意思,那绝对不是一段数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无法领略到这其中的万一。 总之我们穿过山谷,找到原始森林中得那条小河,最后逆流而上,到达湖畔停下整顿的时候,我对着湖面照了照,湖水映出来的影子我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远远我就在山脊上看到了那湖,湖泊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大约有二个足球场大小。也是小河的源头,显然这是一湖地下水。湖水非常清澈,倒映着天空中的云彩相当漂亮,去掉包裹,胖子到湖水里去洗脸,体力好如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到湖畔后,有点神智不清,张开双臂,对着前方大喊了一声。“啊,我的妈,祖国。”接着就一头栽进湖里,一动不动。 我也是虚脱了,几乎爬着到了湖边,想把胖子从水里拉起来,但是拉了几下我都使不上力气,自己也滚倒在湖边。大口的喘气,向四周看去。 四周全是石头,湖的前后两方如老头子说的一样。都是林子,左右两面却是莽莽群山,高大陡峭的山峰连绵不断,山体巨大入云,一点也不像丘陵,完全是一副穷山恶水的样子。山中植物分布得非常厚实,连山间的断崖都是墨绿色的。 而且我发现前后两方的林子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后方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林子高矮不齐,但总得来说,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前方的茫茫林山就显得比较奇怪了,一眼看去竟然十分整齐,树的高矮大小都极为相似,这还真是有趣,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不知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因为什么地质原因形成。 看了下天色,已经到下午了。胖子还在湖畔里躺尸,我看他一时半会沉不下去,就翻出包裹,点上篝火,开始吃晚饭。晚饭其实就是一些腌肉和食品罐头。也是老头子帮我们准备的。 我把罐头里面的东西先吃掉,然后倒点水进去,把腌肉放进去煮,象吃火锅一样的吃。胖子闻见肉香立刻就起死回生爬了起来,我和胖子几乎是狼吞虎咽,很快就把腌肉吃了个干净。 接着胖子就开始扎营,这一路上我跟胖子学到了不少野外生存的知识,比如利用自然特征去判定方向的方法,慎重地识别岩石的质量和风化程度,确定攀登的方向和路线等等。 说实话这的确让我对胖子刮目相看了一回,可见人不可貌相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唉,小秦,你有没有发现这林子有些古怪?”胖子突然问。 我一愣,顺着胖子的指引的方向看过去,那就是我说得几乎张齐的一片林子。 胖子看了半天,捞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最终却是道,“奇怪,这林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失笑道,“别告诉你以前来过这里。” 胖子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他娘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看哪有林子会长成一样的?”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这林子的确是奇怪,而且看久了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然间我想起来了。记得以前看见一本土木杂谈,上面好像说过世界上的确存在这一种古怪的林子,这种林子里树木大小几乎一样,但又绝非人为的。具体谁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就对胖子说,别想了,先检查一下,养好精神明天继续赶路。 我们又在湖边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些人为的痕迹。野外生存手册上面说,森林里的湖泊附近都不会太安全,因为有水源的地方就会聚集野兽。不过好在这里的湖泊因为河流的关系,虽然以上的问题还是有,但不算太严重。 湖泊只剩下两个足球场大小,一下就走完了。我走在岸边看着湖内,感觉湖底应该也全都是石头,而且湖底的落差很大,稍微浅一点的地方能看到水底,再往下湖底就迅速隐入了黑暗,看来水下可能极深。俗话说浅水不藏龙,水深必有怪,其实也不一定有怪,只不过人类向来对自己看不清的地方充满恐惧。 我们只有两个人,因为有了在林子中过夜的惨痛经历过,一定要安排人守夜。胖子就说老规矩,我来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我们一路过来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家伙说完又和我聊了一阵子,天黑后就一头钻进了睡袋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非常有节奏的呼噜声。 我干脆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开始琢磨脑子里的那些碎片。这几天我反复都在思考,但因为线索太散,几乎把脑袋都想大了一圈,也没想出什么关键的地方来。但是我这人脾气又怪,一空下来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就开始想。 我正想得出神,就听到风从湖面的方向带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好像有人赤着脚,正在湖泊的浅滩上往岸上走来。 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不过这个动静非常有节奏,应该不像是动物发出来的。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湖面开始飘起了一股奇怪的淡蓝色雾气,这淡蓝色雾气弥漫的非常快,我才刚刚意识到,一下子就把整个湖面完全散满了。能见度一下子几乎掉到没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瘴气,但闻在鼻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胖子还在一旁睡觉,我没敢叫他。这几天我一有个什么风吹早动就紧张个不行,简直被他嘲笑个够,万一又是我自己神经过敏,懒得听他嘲笑。我想了一下,干脆鼓起勇气朝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隔进了就发现这个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根本无法分辨。再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他娘的居然是潮声水。 我看了一眼湖面,果不其然,见湖水在有节奏地波动着,像海浪拍打沙滩,不过幅度不大,那动物舔水的声音,是水撞击石头发出来的。我看着脚下的石滩,发现水位下降了,脚下都是湿的。 我苦笑了一声,这几天还真是神经过敏,看见什么都疑神疑鬼的。正想着,就听见远处的山崖上非常唐突的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动静。感觉好像是什么石头忽然断裂发出的声音,然后就是万鸟齐鸣的场景。 我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了让我极其震撼的一幕。 就在湖畔的左边,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崖,白天的时候,湖畔上还倒立着山崖的影子,非常漂亮。那犹如怪兽的山体巍峨而立,白顶黑岩,显得比四周其他的山峰更加的陡峭,淡蓝色雾气笼罩着整个山体,仙气飘渺,景色非常的震撼人心。 最让人震撼的还不是这个,而在整个山体之上,非常不妥的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因为有雾气笼罩的缘故,我看得并不清楚。但看样子好像是个什么东西的大脑袋,我注意它的时候,甚至发现在它甚至在淡雾气中动了一下。这动作的前面似乎是个偷窥的动作,好像它用了整座山崖做遮挡物,只露出个脑袋来俯下窥视我们。等我发现它之后就缩了点回去。但是似乎还是在迷雾中窥视着我。 我脑袋一下子就蒙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浑身从头皮麻到后脚跟,吓得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心里直叫命苦,这年头菩萨闭眼,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溜达! 这他娘是个什么鬼东西?! ------------ 第八章 海市蜃楼 我脑子一下子就蒙了,短时间内脑子里没有任何念头。 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这简直大得离谱啊。就算是恐龙也没这么大啊,难道是只奥特曼?我心里暗暗叫苦,要真能碰上这么离谱的事情他要把我弄死我也只能认了。 胖子还在帐篷里打呼,我暂时没敢叫他。因为雾气的原因,它的轮廓始终是飘忽不定着的。那若隐若现的巨大影子,几乎占了半壁山崖。而且影子的形状非常奇怪,不伦不类,诡异非常。所以我暂时也不敢肯定这玩意究竟是不是个怪物的大脑袋。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在扎营的时候四周都仔细看过,毫无疑问,那时候的山崖上绝对没有多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来。而且它在山崖上的位置也非常唐突,按照一般的力学原理,除非它是个ufo,否则单靠那一点的支撑,它应该会掉下来。 我脑子正想着,忽然从那个巨大影子中透射出了两道红光,一闪而逝。放佛是火光,又或者是一双瞳孔?我也搞不清那是什么,转眼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立刻操了一声,然后一边发寒,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或许是什么自然现象,说是妖魔鬼怪那也太扯了!” 我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僵在哪里。四周的雾色也越来越浓,渐渐的,那玩意的轮廓就开始模糊了起来。几乎就在我要完全看不到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动静。这次我听清楚了,那动静不是从山崖上传来的,而是从崖山后更深的丛林里传来的一连串“吱呀吱呀”的声音,声音不算很大,但十分刺耳。 胖子也终于被这动静惊醒了,拉开帐篷就先靠了一声,我看见他用手扇了一下雾气,发现没用,然后四周看了一下,找到我,就朝我走来,边走边问道,“什么时候起雾的?” 我没说话,脑子还是在那个庞然大物的震撼中。胖子莫名其妙,就朝我发呆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他也愣住了。过了一阵子他才张大嘴巴问我道,“他娘的,出门没拜祖师爷,老是撞邪,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摇摇头,让他别傻。我心里也没有底。 但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是不是什么远古生物我暂时还不敢确定,但想来应该不会。毕竟以现在的科技,真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还存在的话,应该能发现些痕迹才对。 胖子又看了几眼,在雾里的能见度不能是很好,但他眼尖,看了几眼好像真给他看出点什么来,对我说,“我怎么好像看见了几栋房子?” 我一愣,心说什么房子。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会有房子?荒山野岭造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啊。难不成这里还有位胖子的同事在? 这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吹来,那淡蓝色雾气被这大风一带,转瞬就消掉了一分部。然后我们就看见了那个庞然大物的真面目。那既不是什么妖怪,也非远古生物,而是一座巨大的建筑残骸。 我跟胖子面面相窥,只是一瞬间就确定了,这是一座古村的残骸遗迹,因为并不完整,而且影像随着雾气不断的晃动,这才导致我以为是个什么活物的错觉。 胖子松了口气道,“虚惊一场,原来是座村子。”说着他就脸色一变,“村子也不对头,难不成村子还长腿了不成?” 我摇头道,“不是,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这种现象大多发生在沙漠湖泊,也就是空气中水分特殊的地方。因为大雾形成了反射的幕布,折射出的影子样的东西。 我心里一阵激动,从这个残骸上来看,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圣人寨了,这么说来,那老头子果然没有骗我们!不过他说的没错,他娘的这村子里好像还真有人活动的迹象,我看到了的两道红光,现在看上去居然是两盏煤油灯发出现的光亮! 我暂时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那边胖子已经大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道那老头子说能看见,却怎么也走不近了。这海市蜃楼当然是这个样子。”说着他就兴奋了起来,转头对着我道,“妈的,不睡了。这种幕布似的海市蜃楼一般不会太远。我们爬上这山崖,看一眼就能找到了。” 我心里骂了一句,胖子好歹还是睡了,我还没睡呢。不过他一兴奋起来就完全不顾及这些了。立刻着手收拾帐篷,我想了一下,这种情况下我其实也睡不着。尤其是这周围弥漫着淡蓝色雾气,蓝色看上去好看,但我知道在大自然中,这其实是一种致命的颜色,很多剧毒提炼出来之后就是这种带着点晶体的蓝色。虽然暂时我们还没什么,但好像不宜久留。 我一咬牙,帮着胖子把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一人拿起一只手电筒。向着那山崖方向跑了过去。从我们这里到山崖边,大约有500米距离,中间我们还必须穿过一片低矮的树从,这个比较倒霉,我知道一般野兽都喜欢呆在那里,但愿别碰上。 这个时候非常不巧的从山崖方向刮起了飓风,然后林子里传来的声音一瞬间就把我耳朵轰麻了,那蓝色雾气被风吹着到处乱窜。 胖子骂了句娘,就说,“我们快点,这雾吹没了就麻烦了。”说完就顶着风朝面前走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没了反射面这海市蜃楼肯定就消失了,但他娘的这风太大了,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风。四周全是鼓动耳膜的风声,我甚至可以听到耳边有异物飞过去的“嗖嗖”声。 我咬牙跟上,整个身体要倾斜着才能走,还没走几步。前面胖子“哎呀”一声,紧接着身子轰然倒地,然后几个跟头就滚到我脚下。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他拉起来,一看,这家伙鼻血长流,脸上还有一条绿色的印子,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怎么样?没事吧?” 胖子捂着脸道,“什么没事,你试试!” 我看他一副宗气十足的样子,知道没事,就问道,“怎么了?” 胖子说他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忽然给谁抽了一下。 我看着他的样子,脸上有一些绿色的汁液,可能是被风刮到的树枝扫了一下,就说道,“不行,这样走不了。这时候爬山崖太危险了,万一被吹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胖子就说,“吹下来就没命了,当然不是闹着玩的。那你说怎么办?” 我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前面的山崖,这下面应该是一个避风的好场所,就对胖子道,“先去那边避一避吧。” 胖子点头,然后推了我一把。说,“你前面,我推着你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能剩力气,我欣然接受。然后我顶着风一边让胖子推着走,没几步脸上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一片火辣辣的疼。我顿时就后悔,这才想到,我顶在前面,这不成个移动靶子了么?!刚想到这里,脑门子上又挨了一下。我疼得大骂,“死胖子,我还以为你是好心,你他妈的原来是想把我当挡箭牌啊!” 胖子也大骂,“你啰嗦什么,不服气你来推我!老子都要破相了你也不知道牺牲一下!” 我还真推不动他,只好拿包裹先护住脸,没多久我手上肩膀上又各挨了一下。好在这风里头都是枯枝烂木,挨一下最多破块皮,也不致命。要是来块石头崩我脑门子上我估计当场就死了。 很快我就明显的感觉到,越靠近岩石,风就越小,力气也就越用的上,跑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我已经不用胖子推着走了,我一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狡猾,就一肚子火气,干脆不理他,咬着牙一路狂奔,迎着狂风,一脚深一脚浅的冲了过去。然而跑了很久,那山崖似乎一点也没有朝我靠近,他妈的竟然有这么远,我心里想着,一边已经精疲力竭,慢了下来,叫胖子等等,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可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我身后哪里还有胖子,前后左右只有滚动的蓝雾和无尽的黑暗。 ------------ 第九章 山中鬼影 这里的风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霸道,风打着卷儿在四周甩,前面肯定是有挡风的东西没错的,可是胖子去哪儿?我走的也不快啊,这样也能掉队?难不成老子看错他了,这家伙就是一个银枪蜡头? 我举手电筒灯往四周照,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不由有点后悔,心说胖子别是八字不硬,给飞来的东西砸死了吧? 这一下子落单,我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恐惧,不过我很快就将恐惧驱散了,我休息了一下喘了几口气,就返身回去找他。 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我没有太过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过,在这样狂风中行进,其实四周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情况可以注意,风声响的人都听不到,而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眼前的目的地和身体的平衡上。 现在逆风走,明显感觉轻松多了。但是有些控制不了脚步,我一边找胖子,一边大喊。声音顺着风是瞬间就可以穿到几十米开外去,这让我感觉到了千里传音这门绝学其实就那么回事。 不过找了一圈,胖子还是没找到。四周的动静倒是变小了。山里的风都是一阵阵的,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我越走越疲,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没多久我就体力不支了。我喘了口气,四处看了一下,立刻就傻眼了,我靠,我这是走到哪里来了? 四周是高低不等的树丛,看上去我在找胖子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但是潜意识里,我一边找胖子,一边可能还在躲避飓风,本能的就钻进了可以避风的林子了。 不能再走了!我西周看了一圈,入眼的全是随风飙舞的枝桠,跟个怪物似地张牙舞爪,这实在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我又开始发毛了,暗骂一句自己没出息。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觉,自己从哪进来的都搞不清楚。回忆了一下,也没个头绪,我刚才人高度紧张,感觉好像是从右边钻进来的,有好像是左边。我心里有一点点感觉,依稀能分辨正确的位置,但是这种感觉太淡,我几乎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想的就是正确的,一犹豫,这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正懊恼着,忽然就看见前方有一个影子钻了出来,我一看,不由大喜,叫到,“胖子!是我!” 那王胖子一回头看见我,可是他不但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一脸恐慌。我一头雾水,正想叫他,他屁都没放一个忽然转身就跑。我一呆,眼睁睁看着这家伙往林子一钻,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我大骂了一声等等我,冲上去就追他,可刚钻进林子,才跑了几步。脚下就突然一绊,摔了好几个跟头,一下滚到了什么斜坡下。我挣扎的爬起来吐出嘴巴里的泥,向四周一看,斜坡下竟然是一道深沟,看上去有点像是打小日本时候挖出来那种战壕。大概有一人多高,两面土壁上爬满了青苔。好在这下面的泥土非常松软,我摔了一下,一点都没伤到。 不过手电筒一个没拿住,“啪”的一声就掉出老远,居然没灭。那老板说这种探险专用手电筒可以受自然落体五米以内的撞击,看样子还真没晃点我! 我正庆幸这手电筒结实的同时,就看见手电筒在地上滚了两下,然后光线变得忽明忽弱,我心里一句不会吧还没说完,灯就灭了,我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光源就和我的命一样重要,要是没有光线,我几乎都不敢想下去,好在我的背包里还有一只,我赶紧把背包打开,凭着手感开始找手电筒,翻了几下就给我翻到了。我立刻把手电筒打开,光线让我稍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喘上来。就发现上面的丛林中多出了七八个鬼影样的东西,那几个影子飘飘摇摇,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一看就有些就有些不对劲。我头皮一麻,那感觉似乎这些影子一直跟在我背后,准备伺机而动。 我靠,这怎么回事? 我第一个念头,这难道是什么野兽?可这明明是人影啊。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随即我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怪力乱神的时候,可这实在太诡异的,怎么好好的冒出了这么多人影出来? 好在我刚刚摔地太突然了,在它们眼里,等于前面那个人跑着跑着,“嗖”的一下就消失掉了。它们现在估计还在纳闷怎么我轻功这么好! 我稍微苦中作乐了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挂在大树上的影子忽然一下子全消失了,我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得浑身一紧,与此同时,我肩膀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我头皮一乍,眼前几乎一黑,人疯了一样地回手就是一下,身后那个家伙被我打得闷哼了一声。 “我靠,你想干死我啊,是老子。” 我一听声音,人一呆,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王胖子一张可恶的脸。 这家伙脸上不知道怎么搞的,全是烂泥,而且神情也非常狼狈,我一看见他就来气,骂道,“你把我当色狼啊,看见我跑.......” 我刚骂到一半,胖子忽然一手把我嘴按上,我一下子吃不住力气,被他按得头脑勺土壁在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惨叫一声,但被他捂住嘴又叫不出声,几乎晕过去。 胖子没理我,他先是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一下,小声骂道,“小声点,你不要命啦?小心把它们引来!” “它们?那个它们?你他娘的别岔开话题。” 胖子立刻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往外看了几眼,“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刚刚要不胖爷我反应快,引你过来追的话,你现在命都没了!” 我看他紧张的要命,也不由的感染了这种情绪,“别装神弄鬼的,说清楚。” “妈的,胖爷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蠢货。刚刚你身后有东西跟着你,胖爷想到你那个小心肝受不了那个刺激,只好引你来追我。这不,看来胖爷的计划非常成功,你除了摔了个狗吃屎以外,不是一根毛也没伤到么?!” 好像是有点道理,我想了一下,当时如果胖子看见我直接让我小心什么的,我肯定反应不过来。那些影子一直跟在我身后,它们忽然发动攻击我八成是凶多吉少。但我一想到都是为来了找他,就非常不爽。 胖子拍拍我,说,“还有什么等一会儿再说,先跟我走,我找个一个可以暂时避避的地方。”说着就一猫腰,朝右边摸了过去。 我一咬牙,知道现在也不是废话的时候,只能先跟上他。不过胖子在前面需要摸索前进,动作极慢,我跟在他后面要时刻注意别撞上他的大屁股,实在让人是恼火。 我没料到的是,这条深沟简直长得离谱,我跟着胖子,不知道在里面摸了多久,刚开始我还是弓着身子,到后来几乎要爬着前进了,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 胖子也就边爬边喘粗气,他这么贫的人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他也是累得够呛。我们咬着牙又爬了一段时间,我几乎双眼发黑。爬到最后,我低着脑袋,几乎完全是靠本能在动。 这个时候,忽然,前面的胖子叫了一声,“小心!” 我抬头向前看去,前面却空空荡荡,刚才还在堵着我的胖子,现在却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他娘的,怎么还来? 我一惊,赶紧冲上前几步,脚下就忽然一空,“啊”的一声,一头跟头栽了下去,然后我明显感觉到这是一条斜坡,非常的陡,我一个跟头下去就根本刹不住车。 我心说完蛋了。人就像个无敌烽火轮样的滚下去,好在这地面和四周的土壁都是松软的泥土,我滚得头晕脑胀,但总算问题不大。最后一个狗吃屎摔到了一块平地上。平地明显是石头做,这一下实在够呛,胸口的气儿一下都跑光了。 然后我就听见胖子的声音说,“到了!” ------------ 第十章 壁画 落地的几秒钟,我完全蒙了,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反正那一瞬间我甚至连自己的手脚在哪里都感觉不到。紧接着我不停的咳嗽起来,咳了有好一阵子,我四肢才慢慢开始恢复知觉。 我在地上安静的呆了一会儿,然后稍微总结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我小时候是喜欢恶作剧,人也皮了一点,但是爷爷已经揍过我了!后来长大了一点,脾气没改,逃过课打过架,有时候还会作弄一下同学,但是二叔也揍我了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胸口里的气儿全跑光了,我浑身发软,一时站不住起来,就抬头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好像是一间石室。空间不大,估计也就十几二十个平方,石室的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一些简单的工具。石室四周全部用条石做壁,上面全是色彩斑斓的壁画,顶上是条石镶嵌青砖,只是因为潮湿的关系,几乎目力能及的地方全部都有霉斑的痕迹。石室的中央有一个土坑,里面还有一些已经结成块状的炭灰,相信是以前用来生火取暖的。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胖子以为我受伤了,赶紧把我拉起来问,“没事吧?” 我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没事?你摔一次试试看?” 胖子一看我还能开玩笑,松了口气,“看不出来身体还挺结实么?” 我一听大怒,骂道,“你还敢说......”还没说完。突然胸口一阵绞痛,人几乎就扭曲了起来。 胖子一看吓了一跳,忙按住我,让我别动。 我瞄了他一眼,语气低沉的问道,“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什么?” “说下面有个坑。” “我说了呀!” “你什么时候说了?!” “我不是让你小心了么?” 我干脆不说话了,四处找凶器准备跟胖子拼命! 胖子吓了一跳,转瞬就嘻嘻哈哈的说道,“你这不没事么。” 我叹了口气,“说吧,怎么回事?” 胖子就先让我坐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点了支烟道,“你急什么,上吊也得喘口气,这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一下子也说不上来,等我想想从那里开始跟你说。”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情况是这么个情况,首先胖爷我服你。你他娘不去参加奥运会实在是国家的损失,跑得也太快了,我喘口气的工夫你影子都跑没了,让你等等你也不听。” 我想了一下,我跑得时候并没有听到别的声音,不过当时因为是逆风环境,后面的声音传不过来那也正常。 “你跑没了,我可就傻眼了。后来胖爷我没辙了,只能去找你,哪知道刚跑出几步,就摔着沟里来了。你还好,是滚下来的。胖爷我直接去摔进来的,比你惨多了吧。” 我打断道,“不对啊,那我跑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深沟?” 胖子翻白眼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他娘别打岔,还听不听了?” 我只好先闭嘴,就听胖子接着道,“最后胖爷我出来找你,不过很奇怪,胖爷从这石室爬出去后,就在这鬼林子里绕,绕来绕去把我自己绕糊涂了,可怎么绕也绕不出去。之后是发现了那些挂在树上的鬼影子,我一开始以为是猴子,看了一眼发现不是。” 我想起那些隐隐现现的黑影,有些不寒而栗,“哪是什么?” 胖子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就看见了一张一半是肉,一半是骷髅的脸。”他说着就立刻给自己找场子,“你知道胖爷我什么人,这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也不是怕了那东西,只不过咱们工作还没做完对不?这不,我就做了一个战略性的撤退计划。最后就碰见你了。” 我失笑道,“听起来你倒是挺深思熟虑的呗?!” 我说得是反话,那胖子居然没听出来,叉着腰得意道,“那是,你胖爷我可是人才。” 我实在拿他没办法,脑子昏昏沉沉,喉咙也开始痒了起来,似乎着凉了。 胖子看我一眼就说,“行了。你先睡一会儿,反正现在什么事儿都要等天亮的才行。与其多想,你还不如好好的睡一觉,恢复下体力。” 我点点头,我现在的状况的确不是逞强的时候,而且在荒山野岭露宿了这么久,好容易找到个可以安心休息的环境,人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因为这样的密封环境,的确会给人安全感。我想着想着,脑子就迷糊了,胖子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一会儿弄得一声响,不过这已经影响不到我了,不久我就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胖子已经不见了,不过我没有惊讶,因为所以的装备都还在。 我揉了下脑子,开始再次打量这个石室,这个很明显是人工的,不过非常简陋,四壁是那种青石,已经呈现出一种暗绿的潮湿的颜色,显然是年代太过久远了。 石室也没有任何家具,以我深厚的考古专业来看,这个石室存在的年份,至少在两千年以上。昨天因为光线的关系,没办法看清楚四周的壁画。现在倒可以好好观赏一下。壁画的颜色非常鲜艳,用了大量的深红的颜色,好像鲜血一般。在昏暗的光源下,闪现出琉璃的光彩,好象是整块岩石正在渗出鲜血似地,让人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对这些叙事性的东西免不了会有一些兴趣,就仔细看了几眼。 壁画分为二个部分,分别记述了不同的事情。 上面好像是描述了一场古代少数民族的战争,不过看上去更像是一场单方面屠杀。当然这跟汉人动辄就是十几万的战争不同。上面双方人数在起来恐怕还不到一千人,似乎是一方在侵略另一方。战况看来对守卫者这一方不利,因为守卫者的人数显然比对方要少的多。 侵略者们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要先进的多,手里拿着的武器竟然有大半是青铜器,这个比较奇怪,因为二千多年以前的苗族,各部之间的生产力还是十分低下的,好像还没有能力炼制如此多的武器。 我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继续看下去,果然壁画到第二部分,场面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侵略方已经冲进村子,从抵抗者们的尸体上踏了过去,开始焚烧房屋和屠杀村民,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比较离奇的是,很奇怪侵略方没有任何抢夺资源的画面出现,除了杀还是杀,那这仗怎么打起来?! 我看得有些皱眉,冷兵器时代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同时我又奇怪,这仗实在打得有点莫名其妙。在古代,大规模的战争总是伴随着巨大的利益分配,或许是抢夺粮食,或许是争夺水源。甚至是抢夺女人孩子,都可以作为战争的借口,但像这种杀光烧光的情况,倒是极为少见。 不过我又想到,这里面可能牵扯到了古代苗族各部落之间的互相敌对关系,例如白苗黑苗,这就不是三言两语讲的清楚的了。整个壁画上用了大量的红色表现战争的惨烈,代入感极强。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惊肉跳。 壁画到了最后一部分,我就看不懂了,而且越看越觉得奇怪,我甚至无法理解。 刚刚明明战胜的侵略者一方,却没有任何转折地情况下,直接挂掉了,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而且画面上非常唐突的出现了一座浑身长满毛刺的高塔,看上去像一只臃肿丑陋的毛毛虫,难看极了。那些侵略者们的尸体不知道怎么搞的,全本被高塔上的毛刺穿成了牛肉串,像挂腊肠一样挂在哪里。 高塔的一侧,还站着一位极其高大的男人。比其他人都几乎大了一倍,就如一个巨人一样,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如果这里的壁话都是按照正式比例的话,那么这个男人至少有三四米高。不过画中的男人只是个背影,只是觉得他脑袋出奇的大,完全超过了人类的正常比例,给我的感觉,与其说他是人,我宁愿相信他是别的什么东西。 然后就没了。 我莫名其妙,心说难道画这东西的作者,就是传说中的yy小说作家鼻祖?!看见族里人被杀光了,又没能力报仇,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画面,然后画圈圈诅咒人家? 这能有用?! 我一时想不明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我以为是胖子回来了,回头一看,发现不是胖子。那竟然是一具站立着的骷髅!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具骷髅身上还穿着已经腐烂成黑色的藤甲,还背着一把生锈的铁剑。 我头皮一麻立即退了一步,心说我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7级骷髅战士? 我一时不敢动作,那具骷髅也没有什么动作,保持着跟我对持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个死物。不过这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影子滑了下来,我一看,这是胖子。他先是看了挡在他前面的骷髅一眼,然后一脚把它踹到一边,骂骂咧咧道,“上当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玩意,那知道是这个鸟东西。” ------------ 第十一章 XO 胖子一脚踢翻那具骷髅,不过看见那骷髅背后的铁剑,眼睛一亮,又捡回来。 我知道他的想法,就打击他,“别看了,看也没用,绝对的破烂,不值钱。” 胖子拿起铁剑看了两眼,半信半疑道,“不是吧,我怎么看这东西也是古董啊。” 我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亏你还是个倒斗的,怎么连铜器和铁器都分不清楚!你仔细看看,这铁剑的款式明显是把牛尾弯刀,清朝的东西。这玩意不值钱,再说了,这都锈成什么样子了,你拿回去还准备重炼个锅子出来不成!” “不会吧,这鬼地方不是几千年了么?怎么会有清朝的东西?” 这问题我也答不上来,但是牛尾弯刀见得多了,我店子里还有一把,绝对不会看错。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泄气道,“妈的,老子还以为是个古董呢。” 我问道,“你带具骷髅回来做什么?” 胖子一听又来气了,“这就是昨天树上的鬼影子,我还以为是啥妖怪,今天跑出去一看,树上挂满了。”他说着又拿起锈剑,“对了,这东西真不值钱么?!” 我懒得理他,想想觉得有些不对。我记得昨天那些影子应该是会动的,隐隐现现。可这骷髅就明显是个死物。怎么可能会动! 胖子见我不说话,就自己在一旁鼓捣了一下包裹,我见他把猎枪拿了出来背在背上。同时又要求我也背上枪,我问他做什么?胖子说,“我刚刚出去转了一下,妈的这地方有点奇怪,我们好像不知道钻到哪里来了。”他说着,似乎想给我解释怎么个奇怪法,不过捞了半天头,最终却只是道,“我带你去看。” 整理好东西,又随便吃了一点干粮,胖子说食物已经不多了,照这个情况下来,最多两天,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弄食物。两天,我们连出去的时间都不够,所以也不用节省,爱怎么吃怎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倒不是想节省,就是胃口不好,吃不下。胖子是想吃,不过看我没吃也不好意思多吃。 吃完东西,我们从石室里爬出去,我这才发现,这个石室是深埋地下的。外面的光线也不是很强,我一开始以为天气不好,看了一眼才知道是被丛林的树冠给遮住了。四周全部是参天的大树。 这林子里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白天的时候,各种风声,鸟兽鸣叫,听上去会让人心情愉悦,晚上叫起来就恨不得全部掐死拉到。这大概就是佛教总说的一线天堂一线地狱之分。 我们爬出石室,胖子就带我去找他说的那颗树,其实他指个方向,我就已经看见。果然就如他所说,大树上挂满了骸骨,我粗略看了一圈,就光这颗树上都挂了七八具不止,旁边的树上也有,也不知道谁干的,我想起昨晚的遭遇,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算什么?吓唬人? 这时一阵风吹来,我就看到那骷髅的头骨随着风摇摆,像灯笼一样,显然这就是昨天林中鬼影的真相。 我干脆停下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些骷髅风化的程度完全不同,有的完全烂酥了,骨头上呈现出一种霉变的黑色,一碰就碎,怕不是有千年以上了。还有的骸骨居然还能剩下一层皮包裹着。我甚至还发现了一副没有完全腐化的尸体,两只腐烂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里,嘴唇已经薄的包不住牙齿,白花花的牙,红色的牙床都在外面露着,看上去还挺新鲜。我看得一阵发寒。显然这些骷髅在存在的年份上,有很大的不同。 这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我一时想不明白。 骸骨身上确有些古董,都是古兵器,我甚至还发现了一把完整的青铜剑,这玩意现在市价至少是百万以上。但是我没告诉胖子,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还有一阵子折腾,我实在不愿意待在这邪门的地方。 胖子到底是个摸金的,虽然专业知识不过关,但总算还是有些眼力,看了几眼居然让他发现了,不过这家伙不敢确认,看了我一眼,我没表示,他就准备动手。 我实在不愿意弄这些玩意,“别乱动,这东西太邪门了,摆在这里,只不定有什么蹊跷。” 胖子不以为然,“怕个球,害怕还能活过来不成?”不过我的话还是有点作用,他把手缩了回来,背起枪,一手就抽出了腰里的猎刀,用刀杵了那骷髅几下,骸骨毫无反应,他转头道,“死的,货真价实。” 我还是不放心,“算了,人家好好的在树上荡秋千,你把它拽下来算什么回事?” 胖子摆了摆手,表示不屑与我交谈。他把猎刀插回皮套里,尝试着碰了碰一副骸骨,不过他碰的那具骨头已经酥了,他这家伙又只会蛮力,没两下一副好好的骸骨就给他弄散了。骨头从树下倾泻而下,掉了他一头一脸。我甚至还看见几块骨头从他脖领子里面掉了进去。 这一下实在是够呛,那霉变的骨头气味非常难闻,我隔得老远都几乎作呕。而且这种霉变骨头已经完全酥软了,捏在手里跟捏快橡皮泥的感觉差不多,粘在身上的滋味就可想而知了。 胖子惨叫一声,立刻弓下身子开始抖领子,好容易把骨头从领子口抖出来,我看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敢在碰了。不过他还不死心,问我,“小秦,这上面真的没古董?!”在得到我一再肯定之后,他这才悻悻道,“那算了,我们走吧。” 这林子树冠实在太密集,没个方向我们也不知道从哪儿走。我干脆找了一棵树,爬上去左右看了一眼,见右侧有一座山丘,就对胖子说,“先去那边。” 胖子也看了一下,认准方向。然后在石室上的大树上用猎刀刻了一个记号。最后想了想,又干脆找了几块骨头过来,摆成了一个三脚架的样子。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先记住这里,等回来的时候有空再过来看看,这么多骸骨,总能让他翻出点东西来。 我们记准了方向,然后蒙头走去。两边的树上不时的会出现一具骷髅,因为有这些东西的干扰,我心情一直好不起来。这林子里的树木非常奇怪,两颗树之间的间隔,树木之间的大小,甚至高低,都几乎一摸一样。实在搞不清楚这种奇怪的生态是怎么产生的。 因为树木的原因,这同时也给我们行动带来一定的影响。在怪物触须一样的树根网里行走,一脚一个陷坑,头顶上的树冠也密集得看不到阳光了。很容易就让人产生错觉,进而分辨不了方向。 这里的视野被丛林所限制,不管哪里看来都是一样,最后索性就不管了。我们走了近十几分钟,林中的树木就明显奚落了起来,这个现象让我们精神一振。我们加快脚步,开始向前小跑,然后过了一阵子,四周的树木又变得密集了起来。我和胖子面面相窥,这种生态简直是莫名其妙。 继续走,树木又变得奚落,然后继续密集,怎么走都是老样子。最后我们实在走不动了,靠在一棵大树下面休息。我心里隐隐觉得奇怪,因为刚刚观察离山丘之间距离,顶多也就是一公里样子,虽然在林子里走起来比较困难,但是脚力再差一个小时内肯定就到了,我们现在快走到两个小时了。 难道是没有参照物的关系,在什么地方走了岔口了? 我休息了一下,找到一棵比较好攀爬的树爬了上去,这事只能我干,你让胖子干别的行,爬树他显然没这个身手,透过树冠,我立刻就愣了一下。正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林海,那个小山丘却不翼而飞了。难道走过头了,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也没有。倒是左边出现了一座小山丘,跟刚刚看见的一摸一样。我暗骂了一声,妈的,果然走错路了。 我爬下去时候,就看见胖子盯着一处发呆,我隔着几米就对胖子喊,“妈的,你带的什么路,走岔了!” 胖子没反应,我上前拍了他一下,“别发呆了,继续走,不然到了晚上可就糟了。”说着我就带头朝小山丘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拉住我道,“不对,我们好像中招了!” 我一愣,“什么中招?” 胖子就指着他身前一处说,“自己看。” 我闻言就望了过去,就见前方几米处,有一个用骸骨堆放的三脚架!我一愣,继续望前看,前面的几米的一棵大树上,刻着一个无比醒目的标志,xo! ------------ 第十二章 鬼打墙 xo是胖子刚刚刻下的标记,我心中暗暗感觉不妙,一转头,果然就看见了刚刚那石室的通道。他娘的,怎么给绕回来了? 我回忆了一下,也没个头绪。记忆中我们应该是笔直向前的,就算不直也不至于是个圆形。不过在这种鬼地方,我的方向感早就失灵了。也不能保证是否走进了岔口,给绕了回来。我看胖子不说话,想着,我就把我的分析跟胖子说了一遍。 胖子摇头道,“不对,没有转弯或者岔路,你记不清楚,我可做了路标的,这事情不简单,要是我没弄错,我们可能被什么东西糊弄了。” 我一听觉得苗头不对,脸色变了下,“什么个意思!” 胖子摇摇头,说他暂时也搞不清楚,不过感觉不妙。 我心里苦笑,这地方这么邪门,要说没脏东西谁也不信。不过我尽量先不去往这方面想,因为一旦属实,事情就会发展到我们无法控制的局面上去了。现在的情况还远远没到那种地步,不是怪力乱神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一种特殊的现象,再说了,在森林里迷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胖子左瞧右看,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还没开口,我立刻就打断道,“别想了,肯定是你记错了。不会带路就别带,这次跟我走。” 胖子气得够呛,不过看我转身就走,他也没办法,只能跟上来。 这一次我们休息够了,卯足劲儿蒙头直走。因为有上一次经历,一路我特别注意四周的变化,的确没有岔道,这鬼林子里树于树之间的间隔几乎相等,既然没有特别难走,需要绕过去的地方。也没有特别通畅,可以直走的地方。一般来讲,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在林子里没法子确定走得是直线,但了不起走到一个别的地方去,总不至于绕个大圈又绕回去。然而一个半小时后,我又发现了胖子推起的骨头脚架,以及那个醒目的xo! 我喘了口气,四处看了下,这的确是我们出发的地方。胖子在一边咕哝了一句,我没听清。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我揉了下太阳穴,开始考虑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说实话在这种无边无际的林子里,连续两次都走到同一个地方来的几率,实在是小得离谱。我要有这运气,买彩票早发财了。 不过我左看右看,除了看见树上那些惨人的骸骨,也没发现别得什么线索来,不由得泄气道,“行了,胖子,你刚刚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胖子嘀咕道,“这还用说么,事情明摆着了,咱们碰见鬼打墙了。”说着就一指挂在树上荡秋千的众排骨。 我一听就来气,骂道,“早叫你别碰那些东西,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人家缠上你了!还连累到我。” 胖子罢罢手,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要镇定得多,居然也不跟我吵,只是问道,“少废话,现在怎么办?继续走还是想别的办法?!” 现在的情况是,不管是鬼打墙还是别的原因,都得解决,我们必须走出去。我一咬牙,“再走!他娘的这一次咱们走慢一点,一路都刻上记号,我还不信了,我一个大活人走不出这个鬼林子。” 于是我们又一次朝着山丘的方向走去,这一次走了近四个小时,一路上我们都用猎刀刻上记号,结果是,我们还没走到头儿就知道又失败了,因为走着走着我们就见着了那些被刻上记号的大树。果然没多久,我们又走了回来。 胖子跑的累了,大喘气道,“这是鬼打墙,这绝对是鬼打墙,他娘的,我以前也碰见过一次,怎么走都是一个循环。” 最后我们又用跑得试了一次,其结果一摸一样。等我们跑完,天都快黑了。我回忆了一下所谓的鬼打墙,记忆中鬼打墙好像一般最多出现在晚上和森林里,我们既在森林里,又到晚上,估计再走下去得被两只鬼打墙! 我感觉到这样折腾下去不是办法,就跟胖子又返回石室,一边吃东西,一边开始商量起来。 这个石室可以当做是安慰奖,我忽然想到,万一我们走不出林子,又走到别的地方去。一到晚上情况好像只会更糟糕。 胖子把食物翻了出来,我一看心就凉了一大截,我们的食物居然只剩下一些速食品了,这些东西刚吃下去还行,不过顶不了多久。而且分量也不多了,好在我们的饮水暂时还不成问题,在湖畔的时候,胖子就把所有的容器装满了。而且在森林里,很容易就能找到个水洼什么的,这个倒不必担心。 我问道,“要不要把食物限量一下。”我心里对鬼打墙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会被困多久,未雨绸缪,只能先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 胖子也不答话,我看他心情不好,就安慰他,“你急个毛啊,不过被困了一天,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鬼打墙又怎么样,那只衰鬼总不会整天盯着我们玩吧,它玩腻了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以前倒是听老人们说过,鬼打墙这种事情好像不至于把人困死,感觉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也没听说过有这类的例子,应该是问题不大。 胖子说道,“你不懂,鬼打墙没那么简单。” 我立刻道,“我怎么不懂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没听说过谁被鬼打墙困死的。” 胖子翻白眼道,“人家都困死了,还怎么跟你说?你要是听说过,那就不是鬼打墙了,成撞鬼了。” 我靠,这话是好像点道理,我本来想安慰胖子,反被他一句话说毛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因为鬼打墙这种事情不会对人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跟冤鬼缠身或者粽子咬了不同,表面上你没法子看出来。就算别人发现是被鬼打墙困死的尸体,也不会往哪方面考虑。 我只好又道,“我的意思,我们虽然一时走不了,但至少还有个休息的地方。而且林子里很容易找到水源,有水就不会马上死,只要有时间,我们再从长计议,总能想出办法来。” 胖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少来,有水又怎么样,又没东西吃,难道要我去熬骨头汤喝?”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也笑了起来,说道,“那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再说了,你不是吃过腊肉么。我告诉你,那玩意只要风干保存的好,放几年都没问题,而且越老越好吃。我看外面的排骨风干的也不错,虽然可能过了保质期,但应该吃不死人。只要你愿意,那些分量够你吃几年的。” 胖子听了也乐了,这家伙只要有人跟他抬杠他就起劲,拍我的肩膀道,“行,有你这句话,胖爷我怎么着也得护着你出去。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鬼打墙这种事情我以前也遇过,没什么办法,只能来硬的。我们明天再试一次,如果不行,胖爷我一把火烧了这鬼林子!” 我摇摇头,知道胖子说得是气话。先不说烧林子会带来什么后果,反正我们在林子里,林子一烧铁定活不了。这山林起火可不是闹着玩的,危害性极大。大型的山火必须出动飞机才能控制,所谓加以控制其实就是挖出一条防火带来,让它自行熄灭,想要像城市火灾一样浇灭是不可能的。而且山火范围非常广,如果你只在一个点上灭火,它很快就会从你看不到的边缘绕到你后面去,等你醒悟过来,你已经在火区中央,只有等死的份了。 而且这让国家抓住了也是死路一条,我记得以前看报纸的时候有个案子,说一富二代带女朋友去山里玩,点了个篝火,忘记灭了。最后引发了山火,还好那是座孤山,火势也不算大,最终还是扑灭了。最后国家抓住这两人,因为不是故意放火,所以还不算死罪。两条路,一是赔钱了事,二是坐牢。那富二代说赔钱还不简单,他们家是做实业的,有钱。 国家倒是轻描淡写地说,行啊,那你赔吧。结果让林业部门一估价,总共是67.3亿元,这其中牵扯到了无数珍惜动植物。那富二代立马傻了。老老实实被判了个无期。这还是他无意间造成的,如果故意放火,那不用问了,抓住直接枪毙。法院都省了。 我当时还在想,森林可能是二世祖们唯一惹不起的东西了。 我们又讨论了一下事情的其他可能性,聊着聊着,就分别睡了过去。一夜无事,第二天起来,发现胖子一早就起来了,盯着墙上的壁画啧啧称奇。 我揉了下发胀的脑袋,这壁画我昨天就看过,看得不是很明白。以我这种专业素质都看不明白,那胖子就更别提了。就问他,“瞧出什么来了没?” 胖子头也不回地说,“你看上面这家伙,咱们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 第十三章 奇门遁甲 “啊?”我愣了一下。心说什么见过,他跟我们吃过饭? 不过转瞬我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很眼熟?!”他指着壁画上的一处问道。 我走去一看,胖子指得是那个巨人的武器,我昨天就见过,那是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但不是常规武器。说不上来是个什么玩意,有点像古代战场上用的戳,说是大刀也可以,但前面的尖形状又像个钩子。 胖子道,“你看看这像不像我们前几天山洞里那个石雕手上的武器?!” 我一愣,又仔细看了两眼,但回忆不起来,山洞那时候连连被惊吓,哪里还记得这些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胖子又道,“这个大个子,看上去跟那个牛头怪物也很像。那记得那老道士说的么,说这山里头有一只牛头蛇身的妖怪。” 我哑然道,“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想说,这些人都这牛头妖怪杀的,然后把他们穿成牛肉串,晾干了准备过冬!?” 胖子哈哈一笑,“小秦你一天脑子里想得些什么,我就这么一说。你休息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再走一次!” 我脸一黑,心说你还敢说我。不过我也没心情跟胖子吵,背上包裹,就再一次踏上征途。 这一次我们非常细心,一路我不但留下记号,甚至还特别观察了一下四周树木的变化,走着走着,我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头,我发现整个林子里的树种好像全部是杉木!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出一个念头,隐隐的似乎看到点儿事情真相的苗头。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跟胖子整整走了一圈,我一路几乎在不停的祈祷,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实现。但结果是,整个森林的大树几乎全是杉木! 这怎么可能?!整个森林里全是一种树,然后又都是一个高矮,互相之间的间隔也几乎一样!再傻的人也知道,这绝对不是自然成型的森林。 没有任何一个自然成型的森林可以同时拥有以上三点。因为树木之间的生长速度也不同,有的树十年就可以成材,但有的即使百年也还是那个样子。 我立刻拦下胖子道,“不对,我们可能弄错了。” 胖子停下来喘了口气道,“什么弄错了?!” 我骂了一声,又看看四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个森林里面只有一种树木。如果存在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人造的! 我越想越不对劲,在中国古代,山林面积多得让现在无法想象,所以根本不存在植树造林这件事。那么这种情况的背后肯定隐藏了很强的目的性。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应该就是困住闯入者。那么...... 我心里一盘算,差不多就明白了,我靠,这他娘的不是奇门遁甲吗? 妈的,昨天就应该想到了,怪我没联想到那一块去。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是不是遁甲阵法一类的东西,但一想到这里属于苗疆地带,就自动忽略掉,因为奇门遁甲明显是汉人的东西。而苗疆这一块地方,事实上到了隋朝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统一。那会儿了奇门遁甲阵都失传了! 奇门遁甲其实也就是当年的龙甲神章的一部分,龙甲神章上面除了记载兵器的打造方法之外,还记载了很多行军打仗遣兵调将的兵法。黄帝要他的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后经过周朝姜太公,黄石老人,再传给张良这家伙,张良这鸟人把它精简之后变成现在我们看到的奇门遁甲。 从哪之后,真正的奇门遁甲就可以算是失传了。而且早期的奇门遁甲好像跟周易是扯在一起的。那更麻烦。 不过既然确定了,我立刻就把所有的脑细胞都调动了起来,开始回忆奇门遁甲的印象,一般来说,奇门遁甲阵又叫八阵,分八个门开门休门生门死门惊门伤门杜门景门,生门为生,死门为死,入其他各门,则又见八门,周而复始。 这是个大概念,小范围的精确某局某局,就不是现代人看得明白的了。事实上续诸葛亮撰写的《奇门遁甲统宗大全》,再到刘伯温编的《奇门遁甲秘籍大全》。上面早就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我想起当年诸葛亮驱兵取乱石,在临山傍江的鱼腹浦沙滩上布下石阵挡住陆逊的故事。原本我是不相信的,真有那么厉害,刘备早统一中国了。可现在被困在里面,才明白古人的智慧绝对不容小觑。 我把我的发现跟胖子说了一遍,胖子听不懂,问,“什么意思?” 我给他扫盲,“你知道诸葛亮的八阵图么,他用几堆石头就能困住十几万大军。现在这么大一个森林困住我们两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胖子狐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欺负我没读过书,诸葛亮那是小说里的事情,小说里的事情能当真么?” 我叹了口气道,“我以前也不信,可现在不信也不行了。他娘的事情麻烦了,我们要是破了不阵的话,可能永远出不去了!” “永远出不去?”胖子一愣,转瞬吸了口凉气,“难道我要老死在这里?” 我一想也是头痛,事情好像更糟糕了。鬼打墙我们尚且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但是奇门遁甲如果破不了阵的话,好像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我们不会立刻就死,但这么困下去也不过早晚的事情,就算在森林里死不了,想想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忽然蹦出了一个画面,若干年后,我跟胖子还是生活在石室里,他出去打猎弄弄食物,我就在石室里穿树叶做衣服。实在找不到东西吃了就熬骨头汤喝。然后终于被人发现救了出去,我俩欣喜若狂的拥抱在一起。 ...... 不寒而栗啊,那还不如死了好。 我赶紧驱除了脑子里的念头,对胖子道,“不能在走了,我们前几次运气好,没撞见死门。不然很有可能跟这些树上的排骨一个下场!” 这些人很可能是有意或者无意间撞进来之后,无法出去,最后被困死在这里。这样解释了众排骨为什么会存在时间上的差距。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被挂在树上,我暂时还没心情考虑这个问题。 胖子对这些简直一窍不通,看我在思考问题,也装模做样想事情。不过一会儿偷瞧我一眼,一会儿有东看西看,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还好我没准备靠他,不然铁定会被气死,奇门遁甲我是不懂,只能往大方面想了,首先我们会绕圈圈,肯定是因为这些树木之间的排列有问题,这个问题会使得我们在穿梭森林的时候,不自觉绕成一个圈。 我回忆了一下我们行走大概的路程,我跟胖子两个小时的脚程大约是六七公里。也就是我们这个圈的周长,那么直径大概就是一公里左右。这个距离如果是在平地上,根本毫无作用。可要在能见度不到五十米的森林里,靠土办法就行不通了。 我正想得头痛,胖子忽然大声道,“我想到了!我想到怎么办了!” 我一愣,就看着他突然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我兴奋道,“小秦,李家的小子不是给了你一块奇门遁甲的扩片么,我知道了,他估计早就知道有这么个情况,所以提前让你先准备好!” 胖子这么一说,我隐隐觉得少爷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但这家伙一路神神秘秘的,问他他还给我玩了个白马非马。他跟吴刚的消失,我后来一想,应该不是被迫的。 刚开始我还担心他是不是挂掉了。但后来一想,连吴刚也消失了,所以我倒不是很担心他们的安全。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把吴刚无声无息的干掉。 我摇摇头,“你说的就是这个? 胖子一脸得意,“那当然,怎么样,关键时候还是靠胖爷吧。对了,你把上面的东西翻译出来了没有?” 拓片我的确在无聊的时候翻译出来了,但根本不是胖子说的那么回事。我本来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忍心打击他,后实在被他缠得烦了,干脆把翻译出来的纸片给他。 他看了一眼,立刻就呆住了。 纸片上面写着:六仪击刑,天盘甲子,地盘震三宫(子刑卯);天盘甲戌,地盘坤二宫(戌刑未);天盘甲申,地盘艮八宫(申刑寅);天盘甲午,地盘离九宫(午自刑);天盘甲辰,地盘巽四宫(辰自刑);天盘甲寅,地盘巽四宫(寅刑巳)。六仪击刑极凶,即使六仪为直符,也不可用。天网四张:天盘六癸,地盘时干。天网四张不可挡,此时行事有灾殃。若是有人强出者,立便身躯见血光。值坎一至巽四宫,网低可匍匐而出;中五至离九宫,网高难出不用。 胖子看傻眼了,喃喃自语道,“我操,这他妈什么意思?” ------------ 第十四章 洞 我心说你问我,那我问谁去? 胖子目瞪口呆,终于在一旁泄气道,“这他妈谁看得懂啊?这上面的字我都认不全,连在一起就更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你就不能换成白话文么?” “换成白话文也不看懂。”我说,“这不是文字的问题。奇门遁甲到现在已经算是失传了。失传了你懂不懂?!虽然以前还有些残局留下,但总得来说,这根本就是不现代人能够明白的东西。这玩意你把诸葛亮从墓里面刨出来都不一定摆得平。” 胖子郁闷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困死在这里?!”胖子说着就一屁股坐下,瞄了我一眼,然后自顾点了只烟,眼中闪闪烁烁,看上去好像真有一把火烧了这鬼林子的意思。 我没理他,不过胖子的话倒给我提了个醒儿,本来这林子真是鬼打墙,那也罢了。可偏偏还是人造的。现在抛开那个鬼啊怪啊的东西,我脑中的阴谋论似乎越来越成型了,我假设整个事件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的话。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他妈的,难道事情是这样?! 首先,奇门遁甲靠我们两个现代人,那肯定破不了。我暂时推理成少爷什么都知道,那么他在消失前,给我这块儿奇门遁甲的拓片,让我翻译出来。这里面显然有很大的问题,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他应该已经预料或者知道了一切,给我拓片的用意当然不是让我翻译出来,应该是为了提醒我,被困住时不至于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吓死。 然后,奇门遁甲这门绝学早就失传了,其实和鬼打墙一个道理,反正被困住你就别想出去!那么少爷给我提醒就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同样死路一条。所以还可以肯定一条,就是其实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就能破阵出去。 我再把事情倒回去,从哪个女人开始。哪个女人让我们把东西交给她,但自己却躲在这个奇门遁甲阵之后。当时少爷怎么想的我搞不清楚,胖子应该是冲着钱来的。但我自己本身是不想来的,可那女人却跟少爷说,我肯定会来。然后我就接着到了这女人给我发的一条彩信,迫使我不得不不过。也就是说,在她的计划中,我好像是个必然的条件。 如果她最后要的结果是为了把我困死,那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其他目的,首先,她根本就不需要奇门遁甲的拓片,这个拓片的意思同样是为了给我们做个提醒。得出了结论跟少爷一样,因为拓片本身对事情没有任何价值,翻译出来也一样。所以想要出阵,肯定在得出是被奇门遁甲困住之后,立刻就会发现或者想到的办法。 我自己给自己赞一个,我的思路相当的成熟。然后我又想,到底是什么办法再得出结论之后就可以立刻想到的呢?一般来讲,人类在得出这种结论之后,第一个反应该是用暴力解决。我不由自主看了胖子一眼,妈的,难道真的要放火烧林子? 这肯定不对,林子一烧,奇门遁甲阵是肯定破了没错,但我们命也没了!到时候火场的温度可以高达数千度,不出10秒就可以把人烤熟。 我想得有些头疼,看见胖子在一旁无所事事,心想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了,干脆把我分析出的结果都告诉了他一遍,让胖子帮着一起想。 胖子“啧”了一声,“不会吧,她怎么做有什么好处?” 我摇摇头,线索太少了,对方的目的暂时想不出来。 “目的先不管,你就说你脑子里第一想到的是什么办法?” “我有个屁办法。”胖子骂了一句,然后继续琢磨上面同一个问题,“难道那女人看上我们了?骗我们上山准备抓起来做压寨夫男?” “废话,那还用得着骗么,她说一声,你还不巴巴的就赶去了。”我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你想得到美!” 胖子不服气道,“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兴许人家就喜欢胖子也不说定。” 我翻了个白眼,捏住胖子肚皮上的一圈肉说,“喜欢胖子,就因为这个!?” 胖子猛的往回吸肚皮,低头道,“胖爷以前不是这样,主要是前阵子生活滋润了点。管得着么你?” 我叹了口气,“行了,别贫了,好好想想,肯定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能够帮助我们出去。” “别太乐观。”胖子摸着下巴道,“也许她就是为了困死我们。” “因该不会。”我摇摇头,“她花这么大的工夫,光资金就用了近两千万,最后连个绝阵都弄出来了。就是为了困死我们?根本没这个必要。那两千万砸下来,足够找人把我们来来回回杀个七八次了。你有那么值钱?!” “那不是犯法么?给抓住了她也活不了吧?”胖子嚷道,“她把我们骗过来,利用这个狗屁的什么遁甲,杀了个无声无息,谁还能找到她头上去?!” 我摇摇头,胖子的想法说不通。我暂时把那个女人假设成女魔头,就如胖子所说,一个贪图我们美色的女魔头。那她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困死我们这么简单,就算是做压寨夫男,最起码的条件得是活得才行啊。 从那个女人开始,事情一点一点衍生,所有的讯息都是由上一级的讯息带出的,我们发现那个古怪的山洞,二牛的死,然后少爷和吴刚的消失,再到找错地址,打听到真相,最后被困住。这种类似巧合的发生她肯定花费了巨大的工夫,那么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要有巨大的收获。 这种收获不可能是我跟胖子的两具尸体,因为尸体本身没有任何价值,有价值的只有活人。当然,如果有动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但是我根本不认识那女人!感觉她倒是挺了解我的。 胖子看我不说话,知道我不认同,悻悻道,“反正胖爷我没办法,你自己想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想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鬼林子。” 我罢罢手,让胖子别吵。现在的情况胖子靠不住,只能靠我自己想。 我先把前面的事情全部肯定,又把那个女人当成大智近妖的存在。可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一联想到奇门遁甲,就可以立即破阵出去呢? 我回忆起刚刚的一切,当时我确定是奇门遁甲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停下来不能跑了。因为奇门遁甲阵有生门死门,生门的话就出去了,死门闯进去的话必死无疑。 但是停下来就能破阵?我站起来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西周全是那种遮天的大杉树,看不出没有半点提示的样子。那么停下来可能无关。 第二个念头,我当时的想法是这回死定了!要按我的脾气,如果事情真的倒弹尽粮绝的时候,我肯定会先拼一把,然后死掉拉到。好死不如赖活着向来不是我的宗旨。 但我倒不至于会烧林子,我可能会砍掉几个树来泄愤,但是据我所知,奇门遁甲的真正牛b之处就在于,有办法破阵,但是依靠外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除非你有能力把一切都全部毁掉。 还有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暂时想不明白,回去石室继续想。没想到结果之前,绝对不会在浪费体力!难道问题出在石室?但那个石室只有二十几平方米,基本能看的我们都看过的,也没看出有什么关键之处来。 我想得头大如斗,但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我不禁暗骂一句,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叫上胖子,我俩急匆匆的又跑回石室,一寸一寸的翻找了起来。 这么一找,还真给我们找到了些这两天没有发现的东西,那石壁上的壁画,我们本来只发现两幅,可仔细找下去,似乎在石壁青苔的背后还藏有一幅。不过这一幅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破损了,我和胖子好不容易把它清理出来,只得到了一些破碎的面画。 壁画这东西毕竟不是文字,一旦破掉了就完全看不明白了。只是在壁画上看到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人们似乎在跟个什么玩意搏斗,被杀的丢盔弃甲。显然不是这个东西,胖子耸耸肩,看了我一眼继续找。 我其实心里基本有个念头,能够帮助我们出阵的条件,应该不会是文字壁画一类的东西,因为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就算上面写着什么三十退一左七右九九九归一的秘诀,我们也看不明白。 那么只可能是物理存在的东西。我的想法,可能是直接通往外面的通道!按照这个思路,我开始敲打墙面,这个过程非常痛苦,我吃力地扒着石壁走了一圈,果然就在最后那副壁背后,敲出了不同的声音。 妈的,果然如此! 我心里一阵激动,立刻回头去找些硬物过来,然后开始砸墙。这个时候我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果然没几下,石板子就裂了,墙上出现了人头这样大的一个洞。 ------------ 第十五章 满地僵尸 胖子过来一看,立刻就操了一声,然后动手帮忙。别说这力气活儿还真得靠他,胖子这人能折腾,这一路下来,我是累的几乎直不起腰了,可胖子却一点事情也没有,整个人生龙活虎的,没有一点疲态。 我们干的昏天暗地,敲了整整十几分钟,终于把一面墙给弄塌了。然后一股冷风吹出来,夹带着一股刺鼻的发霉味道,墙背后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大约也就是大半个人那么高,似乎还有点轻微的坡度,不知道通向何方。 胖子调亮手电,伸手进去看了看,转头道,“太深了,角度也太难受了,什么都照不到。” 我注意到这个溶洞两壁有明显修凿的痕迹,但是修非常粗糙,发现这个洞深不可测,而且不断的冷风从里面吹出来,看来应该通道某一处地方。 我以前有过钻溶洞的经历,知道这种无法站直,又必须往上的溶洞最难爬。进去了人就使不上劲儿,稍微不注意,碰个头破血流的那是家常便饭。而且我以前钻的,说白了都是旅游的地方,这个洞就算是旅游胜地那也是几千年以前的。 胖子问我,“怎么办?进不进去?!” 我一咬牙,妈的,死就死吧,怎么都好过困死在这里强!而且有风,那就不用担心氧气的问题。 其实走溶洞,其他的都还是其次的,最怕的是有岔道,那比迷宫还厉害,钻进去就别想出来。所谓的探险队,十支有八支队伍,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永远消失在探洞的过程中。 然后胖子打头,我们手脚并用的往前走了几步,说是走,其实用手的机会比脚还多,整个洞穴几乎是十几度向上,又没有阶梯,几乎全靠爬着上去,里面时宽时窄,时高时低,有些地方人要坐着才能通过。胖子在前面爬得非常慢,有的地方他几乎就过不去,一定要先运一下气,把全身都缩起来,才能通得过。 唯一让人舒服的是,溶洞两侧给凿出了一些深陷不一的石痕,我们可以手脚并用,不然更难爬。而且再往里面,洞穴的高度似乎继续在增加,我们爬了快有十五分钟,人基本就可以站立了。这个溶洞是一路往上的,基本没有向下的坡度,有时候会平上一段,然后继续往上。按照我的分析,出口很可能是一处高山山顶,或者山腰。 溶洞里面是一片漆黑,而且手电都没有用处,因为那种黑是全方位的黑。手电筒的光找过去,只能照亮一个点,点周围还是黑的。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绝对黑暗,这种环境下,连夜视镜都没有用处。 走着走着,我们就逐渐发现了一些人类活动过的迹象。比如说废弃的工具、篝火的痕迹,都非常古老。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奇怪的东西。洞穴里面非常干净,走了将近六个小时,前面的胖子忽然停了下来。 我一个没留神就撞他背上,也没心情骂他,揉揉了鼻子,就四处看了下。这里面的洞穴已经非常非常的宽阔,完全可以两个并排走。 胖子忽然道,“你看哪儿!”说着把就把手电筒照了过去。 我顺着光线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光线所到之处竟然全是散乱的尸体骸骨,胖子把手电筒尽量往里面照,我顺着光线一直看下去,骸骨也一直在延伸,互相折叠在一起,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直到光线的尽头。 这些尸体长年累月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冷潮湿的洞里,骨头上呈现出一种霉变的黑色,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很浓的霉味。 胖子道,“怎么办?踩过去?” 这么些天的经历,我对尸体这个东西心里基本已经克服了障碍,但是说要从这上面踩过去,本能的还是感到莫名的抵触。 但是现在的情况,自古华山一条路,过不去我们只能退回去,那肯定不可能。胖子也不知道是早就习惯了还是见怪不怪。脸上看不出任何害怕的情绪,而且这家伙有很明显的职业病,一看见尸体就忍不住上去研究,我看他脸上表情有变化,就问他,“这有什么好看的?” 胖子摇摇头,说,“奇怪,这难道是祭品?!”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这些尸体在喉管处,都是一道很明显的利器划痕,如果不是倒霉碰见中原一点红的话,那应该都是被捆住手脚,然后从身后被人一刀拉破喉咙致死。这种方式在古代,从来都是对待战俘或者奴隶之类的。最常见的就是献给神的祭品。因为古代人觉得,保持尸体的完整性是对神明的尊重! 不过现在倒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胖子用脚把隔进的几块骨头踢开,我让他小心一点,别开出只粽子来,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胖子罢罢手,说没事,有他在粽子算什么。但是里面尸体的太多了,他只好把猎枪拿在手上,当棍子把骨头拨开。我一路跟在胖子身后,隔进了才发现尸体的表情狰狞,我甚至发现很多尸体好像都长着獠牙。我不知道粽子有没有獠牙,但印象中,好像僵尸都是这副德行。我一路踩到许多黑色的黏稠物,想起这些黑色东西也许都是死人腐烂而成的,我就觉得有一种脚底板发凉的感觉。 而且我发现这些尸体非常的硬,有点像要石化了的意思。但印象中石化骸骨应该是脆的,这些尸体硬是硬了,但是非常有韧性,给胖子拨得到处都是,没一块裂开的。胖子到底是见多识广,走了没几步就开始犯嘀咕,“妈的,这些好像不是人啊!” 我心里直起鸡皮疙瘩,粗略的数了一下,这里最少有上百副尸体,算起来就是有上百只粽子。我暂时想不到有谁能把它们全部干掉,他娘的,难道是粽子大军互相打了一场?!忙对胖子说,“别管了,是什么我们都惹不起。万一还有一具没死透,在这里打起来我们可要吃亏!” 胖子哈哈一笑,“怕个毛,没死透更好。让你见识见识胖爷的手段,省的你老是挤兑我。” 不过好在这里的尸体的确是死透了,大概走了一百米左右,洞穴里的尸体已经开始零零散散了,再走不久,终于走出了那个让人喘息的氛围。 胖子就说先休息一下。我们找了处干燥的地方,吃了点东西。我没什么胃口,就喝了点水。然后继续赶路。 随后这几个小时,我们越走越高,已经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的位置了,也不知道时间,两个人进入到一种茫然的状态。看着那无限延伸的洞穴,我有几次都觉得,我们可能永远走不出去了。 所幸无论是我,还是胖子,总算还是有些意志力。爬到最后几乎都麻木了,我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念头,只知道紧跟着胖子。 突然,胖子轻声叫了一声,“有光!”突然间就加快了速度,但是没走几步他忽然又愣住了。 “怎么了?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胖子骂道,“走那个?那边还有个洞。” 我探头一看,就见前方的洞穴变成了两个,一个黑漆漆的,无限延伸,知道通向哪里。另外一个却有一点微弱的光线透着出来。 我骂了一句,“这还用问么,鬼知道那个洞通向哪里,先出去再说。” 胖子估计也就是问我一下,听我这么一说,想也没想,带路就往有光的那个洞穴冲了出去。我跟在他屁股后头,四周越来越亮,跑了没两分钟,已经用不上手电筒了。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青草味,在霉变的空气中闻在太久,这味道简直跟天堂一样。 没多久我们就看见了那个出口,出口的四周被杂草覆盖着,大概两人多高,大风一个劲的从外面灌进来。胖子一头冲出去,紧接着他就一阵兴奋的大笑,“哈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 我紧跟在他后头,跑出洞口一看,果然是在一处山腰上,西周再也不是那种参天的大树,而是低矮的灌木。时间刚好是早上,也就是说,我跟胖子在洞穴里爬了近12个小时。我居然没累晕过去! 胖子一阵大笑,指着远处道,“看那边,看见了没?” 我看过去,就见一座古村的残骸,破损的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大概有几个足球场的面积。就离我们不到一公里处山坡上,我想起这阵子遭遇,千辛万苦的找到了目的地,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看见了!” 我俩正澎湃着,忽然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看见就看见了,你们吼个毛啊!” 我跟胖子同时一呆,就见前面草丛里忽然站出一个人来,我一看,你爷爷的,居然是少爷!不过他没理我,而是提着裤子一个劲的在弄裤子上的皮带,弄好了之后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又道,“上个厕所也不是安生,没见过随地大小便的,瞎嚷嚷什么!” ------------ 第十六章 不是人 我“哎呀”一声,几乎没吼出来! 果然是少爷这个王八蛋。近一个星期不见,这家伙脸都凹下去了,显得十分憔悴,胡子邋遢的样子,我几乎没认出来。 这样的见面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以为会在找到那个女人之后看见少爷,我甚至还想过少爷这王八蛋是不是已经挂了,又或者我们走到最后,这家伙忽然跳出来,成为幕后黑手,然后哈哈哈笑三声,对我说,没想到吧,锋先生? 又或者直接给我拷起来,表情沉重的告诉我,“老秦,对不起,我是警察!” 这些有谱没谱的我都想过了,可没料到这家伙居然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出现了。 不过看到这家伙平安,我顿时放下了心来,可是又有一股极度的愤怒涌了上来,想上去把他推倒狠揍一顿,两种感觉混合在一起,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十分好笑。 少爷根本没注意这些,走过来问我们,“有没有吃得?” 胖子先看我一眼,然后一把抓住他,“我说李家小子,你玩什么花样呢?险些把胖爷我折腾死。” 少爷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胖子,摊手苦笑道,“你们怎么还是来了?” “屁话!胖爷我不来难道被你玩死?”胖子怒道,“你少废话,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保证你什么都吃不下!” “人都来了,你急什么。”少爷叹了口气,“给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胖子看着我,那意思是给不给。我想了一下,不能便宜他了,问清楚了再吃,我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吴刚的影子,就问,“吴刚呢?”我心想少爷给我来这么一下我还受得住,要是吴刚再来一回,我八成得吐血。 少爷指了指洞口,“他没跟我在一起,我们在山洞里走散了。” 胖子就道,“那天怎么回事?他娘的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小秦差点急得为你殉情。” “殉你个头啊。”我拍了胖子一巴掌,然后转头对少爷道,“你继续说。” 少爷道,“那天是这么个情况,那二牛有问题......” 原来那日,少爷也发现了二牛不对头,有谋财害命的意思。少爷这家伙也是个老江湖,脸上不动声色,他知道吴刚靠不住,其实真的靠不住,因为吴刚根本就不理人。他心情好了可能还看你一眼,心情不好你拿棍子打他他都懒得理你。 所以少爷晚上根本就没睡,偷偷观察着二牛的动向。果不其然,二牛睡下去没多久,就出来跟吴刚说他去方便方便,吴刚哪里会理他,就由着他去了。 少爷一直跟在他身后,二牛也算是聪明,虽然并不知道少爷在身后跟着他,但准备工作还是做个十足,他先在林子里放了泡水,确定没人发现,又绕了个大圈,最后跑到那给锁链封死的洞穴口。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少爷看不明白了。二牛这家伙拿出小刀,给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然后跪在洞口,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念叨叨些什么。 少爷也算有耐心,心说我看你玩什么花样!愣是等了十几分钟,二牛才开始有下一步动作,他开始把手里的鲜血涂抹在铁锁上,然后又过了一阵,这家伙把就铁锁弄坏了。 我一愣,“开什么玩笑,你他娘的可别糊弄我,那铁链是人弄得坏的么?” “别打岔,我没说完你急什么!”少爷瞪了我一眼,继续道。 我只好闭嘴,然后听着听着,就发现的确是误会了他。原来那锁链也不是二牛弄坏的,把锁链本身就坏了一部分,只不过因为被缠成了个蜘蛛网的样子,当时我们都没注意到。 二牛把锁链弄出了一人多高的缺口来,又念了几句,然后若无其事的就回来了。 少爷莫名其妙,心说这王八蛋搞什么鬼?!也就跟着回来了,他偷偷绕回帐篷里,但左思右想怎么都睡不着。这个时候,忽然从山洞的方向就开始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因为一到晚上,森林里的声音就没一个正常的。 而且少爷发现吴刚这时候的表现也很奇怪,少爷他们回来后,吴刚就站了起来,表情严肃,死死的盯着洞穴的方向,但是有很大一块山岩隔着,他根本就看不到。 少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过还没等他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出事了。 少爷自己也讲不清楚究竟看见了什么,那时候的光线太弱,只能看见那东西的大概轮廓,少爷的比喻是类似人类蹉跎的影子,弓着腰行走,动作有点像猴子,大约有七八只的样子。上去就直接把二牛肚子掏空了。少爷说二牛本来有机会叫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宁死也没哼上一声。 我想起隐射在我帐篷上的巨大影子,觉得不对,但是那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那几只东西杀掉二牛之后,第二个目标就是我的帐篷,但是吴刚忽然冲上去跟它们打了起来,最后这些东西被吴刚赶走了,吴刚自己也追了上去。 少爷叹了口气道,“他娘的,那天就这么回事,我不想让你们牵扯进来,最后我把二牛的尸体拖进帐篷,也跟着吴刚进了洞穴。” 胖子在一旁忍不住嚷嚷道,“你这不是坑人么?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上一声?你自己跑了把我俩丢下算怎么回事?” 我罢罢手,让胖子别吵。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那个洞最后是通向这里的?” 少爷点头道,“不错,这个山洞分别通向两个地方,一个是通向奇门遁甲的林子,另一个就是通到这里。那个女人以为可以骗过我,还特意让我找了块奇门遁甲,想借此提醒我。却不知我早就知道了。” “妈的,你们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胖子愤愤骂道,“说得老子都糊涂了。” 我也是想得头痛,不过听少爷的描述,基本跟我前面的分析吻合。 少爷叹道,“这件事总得来说相当的复杂,要从头说起说几天都说不完。我本来是不想让你们滩这趟浑水的。不过你们既然跟来了,还是跟你们说一下,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他顿了一下,又道,“老秦,还记得我二叔公么?” 我脑子里立即联想到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来叫我翠花,还一个劲的摸我。立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胖子打断道,“等等,你爷爷是独眼李,你二叔公难道是李瓢把子?” 少爷点头,胖子就靠了一声,“李瓢把子不是疯了么?” “这其实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我二叔公当年疯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家里为了封外界的猜测,只好对外宣称是遇到了有问题的“土货”,我二叔公什么人?那些东西他见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正的原因是其实因为一个女人!当年我二叔公有一位红颜知己,但那个女人其实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做一件事,这件事最后好像失败了。但我二叔公也因此疯掉了。医生说他是受到了什么外界的巨大刺激。” 胖子骂了一句,“妈的,亏你有孝心。这都工夫了,还有闲工夫说这些!” 我也是一愣,转瞬怒道,“别那壶不开提那壶,就算你二叔公失恋受打击,那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就算要安慰他老人家,也要等回去才行吧?” 少爷摇头道,“不是,你听我说完。我二叔公疯掉之前,那个女人要求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来这里!那个女人的目的,到现在我们家都没弄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二叔公就是在这里出事的。当年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只是断断续续交代了一些片段,我就是从他说的那些片段里,得知了这个山洞,以及奇门遁甲的林子。而那个女人,却是从此消失了。直到前一阵子,我才又见到她! “还记得胖子手上那颗石珠子么?那时候我骗了你,我知道那珠子是做什么用的,它其实是一把钥匙!” 钥匙?我靠,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重量钥匙!这是至今为止,现代专家教授唯一无法破解的。说起来也不得不佩服咱们老祖宗的才学,就是在箱子或者匣子上,有一个半圆形的洞,把钥匙放上去,盒子就会打来。但这个钥匙依靠的不是体积,而是依靠重量。没有人知道这颗钥匙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因为材质密度的关系,这种盒子除非用暴力,否则根本就别想打开。 少爷接着道,“当年我二叔公疯掉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也是这把钥匙。跟胖子的一摸一样。”他深吸了口气,“本来我还想不起来,毕竟时间太久了,直到看见胖子手里的这把钥匙我才想起来,当年骗我二叔公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位胡小姐!” 他说得言之凿凿,我听得却是头皮一麻,“那怎么可能?!我记得你二叔公是二十几年前疯的吧?那女人才多少岁?他娘的,现在有一堆萝莉控我也都认了。你二叔公难道是婴儿控?” “不是,她当年就是这个样子。”少爷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她根本就不是人!” ------------ 第十七章 灯光 胖子就挠了挠头,“不是人,不是人难道是鬼?我告诉你,那娘们约我出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咖啡厅里,你见过鬼喝咖啡的么?你少给我玩儿花样,胖爷我吓大的?” 少爷说不是,不过那女人非常神秘,他二叔公出事以后,他们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暗地里调查了很久,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放佛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物。 胖子还是不相信,说了几句,这俩人就吵了起来。 我脑子开始神游天外,乱,太乱了,比回到未来还乱,我本来还感觉有些眉目了,被少爷这么一搅合,好嘛,现在彻底乱成一团了。 我暂时对少爷的说法持保留意见。然后把脑子里的线索整理了一下,再去掉现在已经确定的部分。 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据说有一位不是人小姐,为了一个谁不知道的目的,把我们这群被蒙在鼓里的笨蛋骗过来。说实话我宁愿相信胖子说的,说她是贪图我们美色的女魔头。那也比少爷这个靠谱。 胖子骂道,“你少给化妆品打广告,哪有女人几十年样子不变?!别是你看错了,这年头长得差不多的女人多得是。” 我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少爷一看我们都不信,就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来,说道,“妈的,你们自己看。” 胖子半信半疑,一把抢过去,亟不可待地看起来,才看了两眼,我发现他的嘴角抽了起来。 我立即抢过来,端正了一看。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照,非常亲密挽在一起。相片已经发黄了。看上去应该是八十年代的东西。照片上的男人,估计在五十岁左右,浑身散发的气势跟我二叔很像。一看就是那种早年发家成功人士。旁边的女人大概就二十来岁,估计就比丫头大一点,我第一个反应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再看哪个女人,浑身散发的那种干练的气息却又跟丫头不同。 那个女人的样子,的确跟那位不是人小姐长得一摸一样,虽然打扮不同,但是从眉梢到五官,甚至身高体型,没有任何区别。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双眸子,冷傲淡漠。这肯定有问题了,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相识到这种地步! 我倒吸一口凉气。少爷在一旁给我做解释,“这是老子千辛万苦从家里偷来的东西,我爷爷不让我管这事儿。知道了非把我腿打断不可。妈的,你们自己看,这旁边的是我二叔公,这个女人,这是不是一个人!?” 少爷看我不说话,语重心长的就道,“明白了吧?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们好。我本来准备办完事情在回去找你们,我把拓片给你们,我想你们知道这是奇门遁甲之后,肯定不敢乱跑了。谁知道还是失算了,你们自己就找来了!他娘的,这件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嘛这么拼命?!” 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少爷一眼,看他一脸落魄的样子,就趁机奚落道,“有没有关系难道你说了算?你他娘自己都要饿死了,等你来救我们,那有用么?” 少爷干笑了两声,“也不是这么说,路上的确是出了点意外,我哪那么容易饿死。” 我叹了口气,又开始担心吴刚起来,我本来还以为他会跟少爷在一起,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自己走没了。我倒是不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问题是在这个鬼洞里迷路了倒也是个麻烦事。 少爷大概懂我意思,就安慰我道,“你放心,吴刚肯定没事。我看见他把那帮猴子像丢垃圾一样丢得到处都是。他追进去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这种洞就一条路,没有岔道,他可能先出来了。就算没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肯定能碰上他。” 胖子一听就来了兴趣,“那吴刚那么厉害?” 我想了一下,也懒得瞒他了,而且走到后面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干脆把情况简单的告诉了他。 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哑然道,“你们有谱没谱?怎么又一个不是人?合着你俩是不是人委员会的?!” 少爷骂了一句,“爱信不信!”然后把我背包抢过去,翻找了起来。其实我包裹里也就剩下几块速食品了,少爷翻出来,就直接塞进嘴里。 胖子就开始揉脑袋了,说,“这都些什么破事,照你这么说,那位不是人小姐现在就等着咱们呢。咱们过去岂不是送死?” 少爷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道,“我在这鬼洞里耽误了六天,前脚刚到你们也就跟上了。听我的,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要是不愿意回去,就在这儿等我。最多2天,我肯定回来!” 我看胖子有点退堂鼓的意思,想了一下,他就是为钱来的,这事的确跟他没关系,我肯定是要去,就对他说,“胖子,不然你先回去得了。” 胖子不满意道,“怎么,看不上胖爷我了?胖爷我出了名的童叟无欺,人家把钱给我了,我管她是人是妖,总之我得把东西送到。” 我罢罢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胖子愿意去更好。现在我们不知会遇到什么情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险。我一边想,一边四处看看。 我们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个v子形的山坳,不是很陡,估计也就上下也就百米左右。古村的残骸就坐落在对面的山坡上,然后一直向上延伸至顶,山背后应该还有一部分,我看见山顶上有几只突出来的木桩,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建筑。几千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不成样子了。 我看着就有些眼晕,这要找下去,肯定又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回头准备找胖子商量一下,一看,这家伙靠在一块石头上,已经睡着了。 我跟胖子整整钻了一天洞,早已经体力不支了。而且胖子比我辛苦,这家伙是打先锋的。一路上神经高度紧张,这会儿神经松弛下来,立刻就睡了过去。 少爷看着我,叹了口气道,“行了,你们睡吧。我守着,休息一下也好,先养足精神再说。” 我不放心道,“你可别跑了啊?” 少爷苦笑道,“还跑什么,事情都跟你们说了。我说老秦,你干嘛一定要来。这事跟你不是没关系么?” 我翻了个白眼,“管得着了么你?”然后眼睛一闭,朦朦胧胧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简直睡得迷迷糊糊,也睡着得不是很安慰,耳边老是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期间我醒了数次,第一个念头就是看少爷跑了没有。谁知道后来他也睡着了。然后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了。天已经夕阳红了,我起来就闻到了香味,是胖子在烤东西,也不知道烤的是什么,但是香气袭人。我动了几下,浑身又软又痛,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几乎是爬到篝火边上靠在石头上,手都是抖的。 胖子看了我一眼,没理。继续专心致志的烤东西。我看着觉得应该是一只什么动物,比兔子大点,少爷在一旁死死的盯着,眼睛都红了。 我也是馋坏了,一个劲的吞口水,问胖子,“什么玩意?哪弄来的?” 胖子说,“你运气好,碰见胖爷我这么一个十项全能的人物。这是只麂子。” 麂子我知道,是野山羊的一种。麂子应该是土话,学名叫什么我也说不上来。说实话这东西味道不是很好,因为有一股羊骚,味,不过现在这工夫里面管得了那么多。我立刻给胖子竖了大拇指,“胖爷,就您这一身本事,我就得叫您一声。” 胖子嘿嘿一笑,得意道,“不是我打死的,不过也差不离,我刚刚瞧见这家伙,就去追它,最后把它逼到那个村子附近,还没开枪,它蹦跶几下自己就死了。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我一愣,“暴毙?那能吃么?别是得了什么传染病死的!” 胖子自己也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摇头道,“不是,是被吓死的!我把它破开的时候,胆是破的。” 少爷在一旁都快馋疯了,见胖子一个劲的给我解释,浪费时间,忍不住骂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被他骂的一愣,就见他转头对胖子赔笑道,“胖爷您别理他,快点烤,他爱吃不吃。” 我靠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堕落的也太快了吧!” 少爷还想跟我吵,胖子就打断道,“行了,烤好了。吃完了还得干活呢。” 我想了一下,妈的,肚子里几天没有油水了,再说了,万一他们俩吃死了,我估计我一个人也活不下去,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跟他们一起死我也认了。 想完了就立刻上去抢肉,说实在的,这东西味道真的不好,闻着香,吃在嘴里基本没什么味道,而且那股羊骚,味非常重。但好歹也是肉,一条七八斤的麂子,不出二十分钟就被我们解决了。 吃完之后手脚都不酸了。躺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感觉前面受的罪都值了! 胖子吃饱了,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也帮忙收拾,边收拾就边想,这个古村残骸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二千多年的风吹雨打,几乎都压扁了。门牌号云云的无从找起,所以要找那个不是人小姐,肯定是个大工程。 我心说得先制定个方向,别到时候找晕了头,就把想法跟胖子少爷他们一说。 胖子说不用,然后一指,“你看哪儿!” 我顺着看过去,就见山顶附近,有一处木石结构的残骸里,居然亮起了灯光! ------------ 第十八章 高塔 我看着那村顶的灯光,朦朦胧胧,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不自觉的就冒出了一股寒意。 不过既然要过去就不再犹豫,我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胖子刚刚去过那古村废墟附近,就由他带路。路上我发现了不少人为的痕迹,我甚至还发现一条道路的痕迹。 胖子一路都在跟少爷讨论,说那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他想起吴刚的例子,讨论是不是有可能是只女粽子。少爷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粽子应该不是,吴刚最起码还有些奇怪的非人类特征,比如说情绪什么的,可那位不是人小姐,在我的印象中,她的一颦一笑几乎人没什么区别。 最后胖子怒了,“我靠,人也不是,鬼也不是,妖怪都不算。难道是四不像?” 我说,“还有可能是神仙。神仙不都是永远不变么?” 胖子一愣,“放屁,神仙找我干毛。” 少爷道,“你管她那么多,就算她只是鹌鹑,你难道就不去了?” “这叫什么雨什么缪,你懂个屁。胖爷我做事,向来都是从长计议。” 少爷就嘲笑道,“那叫未雨绸缪,妈的,成语都说不清楚,还从长计议。” 我鄙视了看了少爷一眼,心说你还好意思说他。胖子抗议道,“你没有搞错?刚吃了胖爷烧烤,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小秦,你这都是什么朋友?” 我罢罢手,“行了,别贫了。往哪儿走?” 我们停下来,看着废墟,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这残骸已经完全破得不成样子,路都没有,走几步就被散落的木石建筑隔着了。我尝试着踩了一下,有得还能踩,有得一踩就往下陷。但是我们又没办法绕过去,因为山坡两侧都是悬崖,至于别的地方,完全一个样子。而且据我所知,这种废墟很容易惹来一些长虫在下来盘踞,这荒山野岭的,要是被咬一口,那肯定没救了。 胖子想把这些杂物推开,但是任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些几乎和大地连在一起的东西搬开,搬了几下就泄气道,“不成,这活儿干不来。” 好在这情况虽然头痛,但刚刚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没什么办法,只能硬走。我从小平衡能力倒是不错,这方面少爷不如我,学个自行车险些没把他折腾死。胖子就不清楚,不过看他爬树的样子估计也够呛。 这一次只能我来打先锋。我担心废墟下有爬虫,干脆把裤脚扎死,然后嘱咐道,“把裤脚扎好,还有沿着我的位置,可别走乱了。” 胖子嫌我麻烦,我说了他两句就不耐烦了。直骂道,“你怎么比我老娘还啰嗦?妈的胖爷我什么人,上过南山下过北海,还用得着你教?!” 我见他吹牛都吹上天了,也懒得理他,一路上我走得非常小心,不但要担心脚下,还得注意碰头。四周到处都是烂木碎石,我稍微注意了一下,这鬼村子大概存在了有两千年历史,我估计了一下面积,显然那个时候,说村子有些委屈它了。应该可以称作是一个小型部落。 不过很遗憾,时间太久了。基本上稍微有点特征的东西全被时间抹除掉了。只是这些残骸,无法分辨究竟是那个部落的。 而且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废墟太安静了。 寂静的让人发毛,连晚上森林里特有的蛇虫鼠蚁的声音都没有。甚至山风拂过来,也感觉不到一点生气。 胖子听了听,觉得奇怪,“没道理啊,怎么蛐蛐都没有一只?” 少爷抓了把土,往鼻子上闻了闻,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说道,“有些不对劲,小心点。” 胖子翻白眼道,“那还用得着你说?”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丝毫不在意,又奇怪道,“唉,你们注意到没有,这村子好像不是自然遗弃的。”说着就用手往前一指,指着一块突起的木头。 这个时候天已经基本完全黑下来了,我打起手电筒,往上一照,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这块木头有明显烧灼的痕迹在,又往旁边的木头上看了看,发现有一大半腐木都有被火烧过得痕迹。 少爷问什么个情况?胖子就把我们在石室上壁画看到的内容加油添醋得跟他说了一遍。少爷听完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不是吧,怎么还有个牛头在?那我们三个再配上点儿稀饭,岂不是一顿晚餐?” 我想起石室上壁画记载的内容,这个部落好像是被另一支更加强大的文明侵略掉了,杀得个血流成河,不过我找了找,没有发现关于尸体部分。但是一想到这两千多年过去了,这山里随便野狗什么的,一人啃一口,早吃没了。也就释然了。 再一找,就发现了更多线索,我甚至找到了一把断成两截的青铜剑,但是款式很奇怪,好像是秦末或者汉初东西。说白了就是中原的东西。他娘的这可就奇了怪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中原的东西?!我怕自己看错,就回头问少爷,“你看看,这玩意好像不对劲啊。” 少爷也挺奇怪的,啧了一声,“东西不错,可惜断掉了。” 胖子看了一眼,立刻双眼放光,抢过去塞进他包裹里,眉开眼笑道,“没事,我想办法把它糊弄过去,接好了一样值钱。” 我靠,这来家伙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气得不轻,骂道,“仔细看,这他娘是秦末或者汉初的东西。中原的东西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胖子根本听不懂我说什么,满不在乎道,“我还在宋代的坟墓里见过卫生巾呢,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叹了口气,这家伙没救了。 少爷在一边恍然大悟道,“老秦,你意思是说,这个村子是被汉人侵略的?”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这么看来应该是东汉初期,秦朝那会儿应该没这工夫。我就纳闷当时苗疆哪儿来的这么多青铜武器,原来是这么回事。” 胖子还是听不懂,“你说这么多有个屁用,跟我们有蛋关系?”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一下,胖子还说对了。这好像真跟我们没啥关系,不过我这脾气就这样,遇到个事情总想把它搞清楚。不然心里总是不舒服。 胖子见我发愣,就催道,“快走快走,都走到一半了,你啰嗦什么。” 我面子上过不去,只好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带路。接下来的过程非常平静,而且一路上去我们收获不小,我说的那一通胖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听见了一个“很多青铜武器”,然后一路都在翻找,也不知老天爷怎么想得,还真给他找到了几把。 不过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胖子翻出来的全是秦末汉初的武器,但是很奇怪,没有一把完整的,有的甚至断成了七八截,但是我看了下刀口,没有任何弯曲。只有在剑背上有一个印子。实在想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断的。 然后我们越走越高,离着那朦朦胧胧的灯光也越来越近。就在我们几乎要看到的时候,那幽幽的灯光忽然就灭了! 这一下实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我们几乎都要爬到山顶了,怎么灯就灭了?难不成那位不是人小姐觉得时间太晚了,这时候见面影响不好? 少爷叫了一声,“妈的,别磨蹭,趁着还能记住方向,快走几步!” 我也急了,立刻往前冲了几步,爬过几块碎石,往下一跳,立刻就翻过了山顶。然后我一抬头。那一刹那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东西。总之是个巨大无比的玩意儿。 胖子把手电筒照过来,我立刻看到一座巨大的无法言语的建筑。 这个建筑的底层可能在山腰,甚至山底。我的手电筒光线不足以让我照清全貌。但我看了仅仅只是一个侧面,就呆住了。 我实在没办法形容,这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外形就好像是一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电饭煲,是用石块和木头堆砌而成的。它太丑了,浑身长满了毛刺,一眼看过去放佛是一只盘在一起的巨大毛毛虫。那些毛刺是一些突出来的木刺,一根一根,密密麻麻,简直无从数起。 如果仔细去看,还可以看见这些突出来的木刺穿着一些东西。我一开始以为是部落的装饰品,但轮廓怪模怪样的,不时还给风吹得抖动几下,十分的诡异。等看仔细了就不禁到吸一口凉气,这些毛刺上穿成串串香的全是人类的尸体,粗略数了下,就我看得见的这一侧大概能上千位。 胖子喃喃道,“这要吃多久啊。” 这个时候,那朦朦胧胧灯光忽然又亮了。我看过去,发现就在那个巨大电饭煲一侧的下方,离我们不到百米距离。是一座用青竹搭成的小屋,小屋旁还种着一些花草,非常有诗意。微弱的光线就是从小屋里传出来的。好巧不巧的是,那巨大电饭煲突出来的几根木刺正好戳在屋顶,然后被窜成牛肉串的尸体就挂在上面。 等于说你躺在这里屋子里睡觉,睁开眼睛一瞧,除了可以看见星星月亮以外,立刻就能看见这些被当成风铃的家伙。 我看了一眼,实在想不明白脑袋上顶着这些东西怎么睡得着。 这简直比肯德基里面卖北京烤鸭还让人觉得诡异! ------------ 第十九章 粽子 只见只要是我目力能及的地方,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那绝对不是说几十具几百具尸体可以形容的,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我一下子思维混乱到了极点,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爷爷的――”少爷眼睛瞪的比牛还大,脸都扭曲了。 我也惊的够呛,几乎站立不住,这种场面太震撼了,这简直跟美国丧尸大片一样震撼,要是能在这里取几个镜头回去,要剩下多少群众演员的钱啊。我想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少爷胖子,他俩脸色也不好看。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眼前的这景象好像很熟悉,好像看到过?我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胖子忽然喃喃自语道,“看看,我说对了吧。我说什么来着?对了,那个神仙搞会这个,阎王爷还差不多。” 他这一句话提醒我了,我想起来了。这好像跟中国古代神话中,十八层地狱中的第三层,铁树地狱有点相似。说是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入铁树地狱。树上皆利刃,自来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当然这只是一个联想,我马上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驱逐开来。 少爷揉了揉脸,对着我说,“怎么样?我说那女人不是人吧?估计是个老妖婆。” 胖子也在一旁帮腔,“你说的对。妈的,我信你。” 我气得够呛,骂道,“你们两个嘴上积点德,咱们现在还在人家地盘上呢!” 胖子冷哼一声,“怕个毛,来都来了,你说句大仙饶命就能放过你不成?”说着就向前走去,刚走出两步,脚下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扳了一下,一个狗吃屎就摔了下去。这下面是个斜坡小道,不是很陡,但胖子还是滚了几圈才刹住车,这家伙一边滚还是一边嘴里大骂,吃了一嘴的泥。 我刚想问他有没有事,这边少爷忽然“哎呀”一声。也滚了下去,“砰砰”两下滚到胖子身上,又把胖子撞翻了。 我靠了一声,心说有必要急成这个样子么?赶紧冲上去把俩人拖了起来,少爷一起来就对着我大骂,“老秦你疯拉,推我干毛!” 我一愣,“谁推你了!” 少爷怒道,“还想狡辩,哎呦,我的屁股唉。”少爷刚说完,脚下又传来胖子的声音,“妈的,刚刚谁抓我脚!?” 我和少爷对视了一眼,同时道,“不是我。” 我肯定没推少爷,胖子说谁抓他脚,更是无从说起。我回头拿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个斜坡小道非常干净,显然给清理过了。路上连快石头都没有。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把胖子拉起来问清楚,胖子说刚刚走着走着,忽然脚腕被谁抓住了,然后就摔了个跟头。问少爷,少爷说他站得好好的,谁忽然推了他一把。 一阵山风吹来,寒意渐浓,我们几个人同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爷不自觉的看看四周,然后吞了吞口水,问我,“你真没推我?” 我摇摇头。胖子不依不依道,“刚刚谁抓我脚!” “没人抓你。”我说,“你可能自己不小心自己滑了一跤。” 胖子不相信,又自己看了几眼。有些纳闷道,“这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有人抓我脚了!”他说着就把裤管拉起来,但是除了一脚黑毛以外,连个印子都没有。按理说他这么重的人忽然摔了一跤,那么当时脚下的力道应该会大于他的体重,这两百多斤的力气撞在脚腕,肯定会破皮甚至流血,没道理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啊。 少爷看了一眼,也觉得奇怪,“可能是鞋底打滑。”说着他就夸张的笑了起来,但我看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与其说是在说胖子,还不如说是他自己给自己解释。 胖子大怒,想反驳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只好在那里生闷气,喃喃道,“滑一跤被和抓我还分不清楚?不相信拉倒。” 这么争下去没有意义,我看着不远处透射出微光的竹屋,心说难道是她搞的鬼?那我怎么没事?我对少爷使了个眼色,“别想了,先做正事。” 说着我们三人就朝竹屋摸了过去,好在四周非常安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除了风声,别的任何杂音都没有,那竹屋离我们也不远,没多久功夫我们就摸到了门口。 因为竹子之间的间隔不是很好,我透过互相之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屋内的摆设,非常简陋。好像有一张床,几把竹椅,然后我还看见了一个女性的梳妆台。门也是虚掩着的。 胖子拉了我一下,问,“怎么办,直接进去还是敲门?” 我愣了一下,看着随风微微晃动的竹门,这个时候我产生了严重荒谬感,我觉得我应该笑出来,但是扯了下嘴角,却发现是一个苦笑。然后我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偶尔风吹过竹门会产生一个“吱呀”的声音。 一片死寂,好像被荒废了一样。 少爷皱眉道,“搞什么鬼!”说着就有些不耐烦,他跟我们不同,这家伙因为抱着一股仇恨在,所以根本就没有耐心,等了不到三秒钟,就拉开我,自己冲了进去。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只好跟上。 一走进去,首先看见了就是一张竹床,上面没有棉絮被褥一类的东西,不过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打理过。竹床的边上放着一张女性的梳妆台,然后,靠,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她穿着一身浅色的阿玛尼小西装,但是很奇怪,这个女人跟我记忆中的似乎有些不同,我印象中的那个女人,身材很匀称,虽然苗条但是该有的都有,配上她几乎无可挑剔的五官,看一眼就会让人产生惊艳的感觉。 但是眼前这位身材就太单薄的一点,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走,不是比喻词,真的是这种感觉。我从背后看上去,那阿玛尼小西装穿在她身上,大了不止一号,根本就撑不起来。贴在身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我们进来,她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坐在梳妆台上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是僵在哪里。 现在的情况是,她不动我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胖子喊了一句,“不是人小姐你好啊!” 那女人没反应,少爷有些不耐烦,“装神弄鬼玩什么花样!”他看跟我胖子没动作,干脆就走上前几步,在那女人肩上拍了一下,“胡小姐,我们人来了,你......我靠,妈的你是那位?!” 少爷话说到一半,放佛受到什么惊讶似地,往后一个趔趄,倒退出去好几步。险些就在栽倒,我在他身后赶紧接了他一把。 那边胖子也叫了起来,“妈的,真不是人!” 我侧过头去,那不是人小姐被少爷拍了一下,左边的肩膀立刻就塌了下去,然后脖子十分诡异的转了过来。只一眼,就让我头嗡的一声,吓得皮都乍了起来,结巴道,“这回玩笑开大了!” 那是一张白惨惨的脸,皮包骨头。男人女人分不清楚,只是一眼就知道这是个死人。如果你仔细去看,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脸孔非常削尖的,已经有点畸形的程度,她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其他的五官几乎都无法分辨了,都融化了。 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脸上开始长毛,红毛。那毛长得非常快,我一眨眼工夫就长了快有两指长了,全身都是,很多红毛从阿玛尼小西装里撑了出来。然后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恶臭。 我见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搞不清楚这什么情况?! 胖子脸顿时就变了,“草草草,操家伙,妈的是只粽子!” ------------ 第二十章 搏斗 这里面只有我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粽子,实在想不到粽子是这么个模样! 那些毛长完了,如同一只红色大猿猴,别说男女了,连模样都看不清楚。紧接着这家伙就动了起来,刚开始非常僵硬,一下一下的,我甚至可以听见两块骨头互相摩擦的“咔咔”声,然后不到几秒钟,两臂一展,动作就流顺了起来。 我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心说怎么粽子是这副德行?好在我这阵子勉强算是见过世面了,心里承受能力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紧张,但也不是很怕。 这红毛鬼动了几下,没多久就听见它发出了一声十分慑人的嘶吼,说不出来的恐怖刺耳,听得人心烦意乱。 这情况好像不对劲啊! 我的预感很快就灵验了,这家伙转过身来,慢慢弓起身子,像是在挑选猎物似地,我,胖子,少爷,三个方向转动。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看向胖子,我估计这应该是胖子的体型有关系。 我下意识的就举起枪来,少爷大叫,“别开枪,小心尸毒!” 这一下捅篓子了,红毛怪好像对声音非常敏感,少爷话音刚落,他发出一声像夜猫子啼哭般的怪叫,扑向少爷。这家伙的动作跟猴子差不多,连手带脚一起跑,但是非常快,三两下就冲到少爷跟前,少爷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被它扑倒了。 我骂了句娘,冲过去就准备帮忙。但胖子比我更快,一个野猪捕食,就把红毛怪从少爷身上扑翻了过去。两个人同时倒地,滚成一团。胖子大叫,“妈的,我按住它了,打死它,打死它。” 我也无暇多想,斗室之中,没有周旋的余地,只有不退反进,以攻为守。我心说管它是个什么东西,先拍扁了它再说。 我赶紧上去帮忙,却发现根本帮不上手,那红毛怪跟胖子扭成一团,两个身体翻在一起,滚来滚去的,一会儿工夫,胖子就要坚持不住了,红毛怪几次都几乎成功脱身,这时候我瞄准一个机会,一个枪托就砸了下去,正好砸在红毛怪的脑袋上。 我就感觉手上一震,那放佛砸在一块钢铁上面,疼得我直吸凉气。我还想再砸,它又跟胖子扭成团了。 胖子非常敏捷,一个肥猪打挺,还想学武松打虎爬到它背上去,可那红毛怪的力气极大,胖子根本压不住它,被它乱弹就弹飞了出去。 我一看胖子也制不住它,心叫不妙,果然那红毛怪朝胖子叫了一声,转头又向少爷扑了过去。少爷也火了,大叫一声,“你爷爷的,老子招你惹你了?!” 我就在少爷身后,眼见那红毛怪扑上来,想也没想,一个枪托就砸了过去,它被我砸的一个趔趄,我这一下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去了,猎枪一下子没拿住,给砸飞了出去。 但是这红毛怪脑袋还不是一般的硬,根本没效果,它翻身又扑了上来,这次它放弃少爷,直接把我扑倒了。我一下子就毛了,别的都还是其次的,但它太臭了!用胖子的话来说,大便都给它熏死了。 我想起粽子咬人,被咬上一口可就玩完了。也顾不上害怕,忙用手把它脑袋顶住,然后想用脚把它踢出去。没料到它根本不挣扎,伸出十根钢刺似的利爪就朝我脑袋刺了过来! 我一看,我靠,这是那个王八蛋说粽子是用嘴咬人的,这不是坑我么?! 这下好了,它来势极快,我根本来不及变招,实在是避无可避,只好用手去挡。这无疑是螳臂挡车,但是如果不这样,我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这个时候,少爷突然从后面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红毛怪背上,红毛怪被他力气一带,这一爪子就抓偏了。从我两边鬓角边刺了下去,我出了一身冷汗,但好歹没伤到。但我还是给压得惨叫了一声,胸口的气全跑光了,忙得吸了口气,但是......我操,太臭了! 这红毛怪简直臭得离谱,我保证你找不到比它更难闻的东西。我一口气吸到一半,脑子就开始发昏,几乎要眩晕了过去。这还怎么打?我估计在吸两口我就得熏死过去。妈的,看来跟粽子打架,防毒面具比什么都重要。 胖子在一旁大吼,“闪开。” 少爷一听,立刻就往边上一滚。我就看胖子抄起一把竹椅,上来劈头就是一顿乱砸。这混蛋一打起架来,根本什么都不顾。那红毛怪给他一顿狂砸,不知道没有没事情。反正我是给他砸蒙了,我被压在最下面。上面无论怎么打,最后力气都会到我这儿。那竹椅被胖子几下就砸散架了。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我被胖子几下砸得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我奄奄一息的骂道,“你他妈是救我还是要杀啊,胖子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我话音刚落,那红毛怪猛的一个转身,跳起来把胖子扑倒在地上,胖子反应不及被压在了下面,一时间也推不开,结果结结实实挨了那红毛怪一爪子,这一巴掌就直接甩掉胖子肩膀上一块皮。胖子也发起飙来,死死的抱住那红毛怪的身子,不让它动弹,喊,“妈的,带黑驴蹄子了没有?” 少爷道,“驴蹄子没有,人蹄子有俩。”说着就上去狂踢,不过他踢一脚自己就“嗷”了一声。没几下就开始抱起脚跳起来。 我骂了句蠢货,左右找了一下,也抄起一把竹椅开砸,心说风水轮流转,你他妈也有今天。上去就是一顿狂砸,我砸得兴高采烈,但那竹椅不是很结实,几下就给我砸得光剩两只脚了。再两下,竹椅脚也没了。 我正不知道怎么是好,红毛怪突然挣开胖子,整个身子往后一弹,正中我怀里。我一愣,情不自禁的就抱住了它!然后我又一愣,我靠,妈的我抱它干嘛?! 好在它动作虽然敏锐,但跟人类一样,却没办法反手来抓我,只是不停地甩动身体,想挣开我。这本来还没什么,至少我是安全的。但它太臭了,我不敢呼吸,又不敢放开它,一张脸憋得通红,脸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胖子爬起来大叫一声,“小秦坚持住!” 我心里大骂,心说我倒是想,那也要坚持得住才行啊。我的气也快到极限了,我估计最多十秒,我就得吸气,我有些悲哀的想,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憋不过气给它熏死,二是放手让它抓死。 不过情势不容我多想,少爷忽然跑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皮带,一把把它脖子勒住,然后往后一带。我趁这个机会,转头大吸了口气,然后继续憋住! 胖子就把猎枪找来了,对着它的脑袋,说,“我数一二三,你们赶紧撤!” 少爷惊道,“不能开枪,小心尸毒。不然溅上了我们都得玩完!” 胖子骂道,“狗屁,咱们上当了,这不是粽子。你们看我肩膀!” 我看过去,胖子的肩膀被红毛怪撕了一块皮下来,血糊糊的一团。不过我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来。少爷就“咦”了一声,“怎么没毒?” 这个时候,红毛怪忽然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我力气几乎都快用完了,它一挣扎我立刻就抱不住它,果然没俩下就让它挣脱了。不过它根本没理我,直接就像胖子扑去! 我立即大叫,胖子反应极快,立即就一枪托往回砸去,但是已经晚了,红毛怪虽然不会闪避,但是脑子极硬,这一枪托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眼看着胖子就要被扑倒了,这个时候,少爷突然从后面扑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红毛怪的脚,把它绊了个狗吃屎。然后大喊,“快快快,打脑袋。” 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胖的身体竟然能反应这么快,顺势一滚就翻了起来,然后胖子把枪抽出来,对准红毛怪的脑袋,说了句,“去你奶奶的。” 后面就一声枪响,红毛怪的头在我眼前被整个儿打爆了,炸出一团黑水出来。胖子被浇了一头一脸,他一愣,脸瞬间就黑了。紧接着他惨叫一声,捂住脸就开始在地上打滚。那动静简直跟杀猪一样! 我顿时魂飞天外,妈的,还是有毒啊! 我顾不上恶心,眼看着那红毛怪轰然倒地,但是从身体里还是不断的向外流黑水,胖子就在他边上乱弹,不能在让黑水淋到胖子。 我赶紧跑过去,拖住胖子的腋窝,把他往后拖,我咬牙刚拖了几步,胖子就呕吐起来,几乎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我大惊,心说妈的这是什么毒?怎么脸都黑了? 胖子就一把推开我,极其艰苦的站起来,又吐了一大口,才道,“妈的,太臭了。这玩意比吃屎还恶心!” ------------ 第二十一章 纸片 我刚刚情急之下没注意,现在吸一口气,鼻子里全是那恶心的气味,我立即离胖子远点,但是已经晚了,忍不住呕吐了出来,胖子说得没错,这玩意的确比吃屎还恶心,闻一下我几乎把肚子里的能吐得东西都吐光了。 我再看红毛怪,这孙子已经变成一滩脓水了,顺着竹子之间的缝隙流了下去,只剩下几个骨头渣滓还在,只是可惜了那身阿玛尼! 少爷还在地上躺尸,我把他拉起来,他就看着我发呆。我喊了几声他才有点反应,对着我大叫,“啊?” 我靠,我给震得耳朵发聋,退了一步道,骂了一句,“你小点声,你没事吧?” 少爷一脸疑惑,还是大喊道,“你说什么?老子听不见!我耳朵里好像有只蜜蜂在飞。” 明白了,这是给枪声震的。一边的胖子已经缓了过来,带着一身恶臭走过来说,“别管他,一会就好。” 我赶紧退了几步,离胖子远点,我肚子里已经没东西可吐了,再吐只能把胃吐出来。我四处看了一眼,这个竹屋已经被我们折腾的不成样子了,西周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我缓过气来,就有些奇怪怎么最后遇到这么个东西,不管那红毛怪是不是粽子,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现在需要证明的是,它是不是胡小姐。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东西明显被人动过手脚,那胡小姐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胖子用水把身上的黑水洗掉,随便找了快破布,招呼道,“过来帮个忙。”我走过去帮他把肩膀包扎好。这家伙也算个真爷们,哼都没哼一声。我正想问他有没有问题,他忽然咦了一声道,“这里有封东西。”说着就从面前的梳妆台上拿起一封黄皮纸来,看了几眼,一脸迷茫,我估计他是看不懂,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念道,“啊西米,嘻嘻多啦。我靠,这他娘写得什么玩意。” “多你个头啊!”我骂了一句,“拿过来我看!” 胖子把黄皮纸拿过来,我看了一眼,抬头鄙视道,“有空多读点书,繁体都不是认识。” 胖子道,“那你念!” 我接过来,展开一看,里面写了几行字,笔迹我不认识,不知道是谁写的。皱眉念道,“事情到此结束,你等速回。魔塔凶险,不是你们可去的地方,切忌切忌......” 胖子愣道,“继续念啊,怎么没了?” 我点头,“真没了。” 胖子道,“这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啊?看看那个王八蛋写的,是不是那位不是人小姐?” 我看了下署名,一片空白。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是不是人小姐留的,一来这明显是男人的字体。二来那不是人小姐千方百计把我们弄过来,面都不见一个就让我们回去?说不通啊。 要说最后boss是那红毛怪,那也说不通,我们又不是玩游戏。再说了,哪红毛怪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能把我们三个大男人放倒,了不起弄伤我们一两个就得歇菜,想玩死我们,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候少爷也缓过来了,走过来看了一眼黄皮纸,皱眉道,“你说会不会是吴刚留下的?” 我一愣,这个没法子肯定,说实在的,还真有这个可能。吴刚这家伙有个厉害的地方,就是时不时会弄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来。有时候还会冒凉腔,你觉得他不会做的事,他偏偏就会去做。 胖子啧了一声,“你管他谁留下的,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少爷道,“你不懂,这种没头没尾的,与其琢磨是什么意思,还不如想是谁留下的。” 我知道少爷的意思,这字面上的东西,光看意思的确看不懂,不过要是知道是谁留下的,就可以依照事情来分析,这比单纯的琢磨意思要有用的多。这跟琢磨古玩是一个道理,有时候遇到一些杂冷科的东西,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但是一联系到主人,基本就能蒙出来。 少爷就道,“假设这是吴刚留下来的,那么他的意思好像是让我们回去!” 胖子一愣,“回去,回哪儿去?” 少爷白了他一眼,道,“废话,当然是回家!” “回家?!为什么要回家?老子巴巴的赶来转了一圈,毛都没看到一根,最后还跟粽子干了一架,结果就是回去!我吃饱了撑的么?”胖子气道,“要回你们回去,老子没弄清楚之前肯定不走!” 我也赞同胖子的观点,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横竖都差不离,没弄清楚之前就回去,我也舍不得。 其实少爷就是说说,他那个脾气,这个时候你拿把枪撵他不都肯走。果然,少爷就笑了起来,“我不过就说一声,你激动个毛啊。再说了,你们那个是肯听劝的主儿,一张纸条就能把你们吓走,也太小看我们了。” 不得不说少爷总结的很到位,我这个脾气,看似平时没什么主意,但是一决定下来,谁也说不动,的确是个比较固执的人。胖子也差不多,到现在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这种人肯听劝那才是见了鬼了。 我就道,“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们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胖子从梳妆台上找到了一些化妆品,一看没用,随手丢了一地。 少爷更离谱,不知道找到了什么,非常兴奋的让我们看。我一看,靠,越找越没溜儿了,居然是一件女性的内衣。找了半天,有用的线索一点也没找到。不过倒是确定了那位不是人小姐非常有钱,用的东西一律是奢侈品,化妆品用的是,lamer,这玩意一盎司600美元。内衣是......内衣就不说了,这是人家隐私。 胖子就问,“先别管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少爷道,“还能怎么办?找下去!那个什么魔塔,不用问,肯定是外面那个电饭煲。我估计到电饭煲下去一看,什么都清楚了。” 胖子笑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咱们去干啊!” 我拦住他们,“别着急,我们假设这东西是吴刚写的,他不让我们下去肯定有他的用意。不管我们听不听,总之要考虑好,而且我看那电饭煲不像是个善地,现在摸黑下去不安全。还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胖子挠挠头,“有点道理,那咱们就等着?要不要计划一下?” 少爷就说,“那你们计划吧,我现在脑袋晕,我得先躺一会。”说着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上去,我知道这是被枪声震过后的后遗症,这种后遗症休息一下就能好,也没太在意。 我看着胖子,问,“你不说要计划么?” 胖子瘪瘪嘴,“跟你计划能计划的屁出来,老子还不如去睡觉。”说着干脆找了个地儿,也睡下了,不一会儿就睡死了。 我一看,好家伙,这两混蛋还真是神经大条,我其实也有些累,如此疲劳之下又经过了这么剧烈的搏斗,我感觉人有点虚脱。但是这种情况下根本睡不着。 我干脆找了把椅子过来,扒在桌子上发呆。本来想琢磨一下,但是一想发现没什么可琢磨的,所有的线索都被最后这一下子打碎了。本来还能连起来的部分,现在也都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片段,我想着想着,意识就开始模糊,然后什么都没琢磨出来,双眼发黑,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其实睡得非常的累,我睁开眼有好一阵子都是迷迷糊糊的,而且外面什么时候天亮的我都不知道,我心说这帮家伙也太能睡了。我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正想叫他们呢,往竹床上一看,人没了。又去找胖子,也没了。 不过立刻我就听到胖子在门外的声音,“怎么样,干吧。事成之后,你七我三!”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胖子连忙道,“别走啊,你八我二也行啊。” 我走出去,第一眼就看见那个巨大无比的电饭煲,这个时候光线很好,我很容易就看清楚了这个电饭煲的全貌。这实在没办法形容,粗略一看,它应该有七八层楼的高度,是个圆柱形,直径目前没办法估计,那些木刺不知道什么木种,两千多年的风吹雨打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弯曲的小道,直通下去,估计应该是通向这个电饭煲入口。 胖子在一边拖着少爷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走过去,就听见胖子道,“这些都是宝贝啊,好容易见着了,没道理不拿啊,不是有歌唱么,当初你是要我拿,不拿白不拿......” 我莫名其妙,说什么玩意?胖子就往上天一指,我顺着看上去,突然发现一张没有瞳孔的脸从上倒挂下来,整个脸颊都腐烂透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皮贴在骨头上。两只没有瞳孔眼眶正好跟我的视线对上。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那感觉放佛他在瞪着我! ------------ 第二十二章 机关 我靠了一声,心说这什么玩意。立刻退了几步,后来发现不过是具尸体。而且不单单是它,头上挂满了。全是电饭煲上挂下来的。我看了一眼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站在这下面不自觉的就浑身不自在。 少爷他俩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有些脸红,但是还是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胖子就道,“你仔细看,看它手上!” 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尸体手上有一窜手链,铜制品,其实就是几块铜片穿起来,模样普通,颜色已经泛绿了,看上去应该是有不少年头。 别人看了兴许还以为是路边摊上一块钱两对的便宜货,我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件宝贝,真正的青铜器,这铜片上的花色非常奇特,应该是少数名族特有的。 胖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跟树枝,把它打了下来。然后道,“要不是胖爷我眼尖,咱们可就错过了。你仔细看,这上面还有好多。” 果然,这上面挂着的尸体有很多都带有装饰品,这些东西在以前可能就是一般货色,可现在绝对是宝贝。不过有些奇怪,我原本以为上面这些遗骸可能是奴隶战俘什么的,给人杀死了然后挂上去的,作用应该是威慑之类的。现在看来可能不对,因为无论是奴隶还是战俘,身上都不太可能还会有装饰品存在。 胖子就说,“咱们干吧,不拿白不拿啊。” 我一愣,说,“拿什么?” 他摊开手道,“这宝贝啊,小秦我问你,这东西值钱吧?” 我点点头,说实在的,这些东西的确有花头,而且比武器好卖,市面上一把干坑的战国青铜剑,市价大概在80万左右,湿坑的要便宜点,其实就是品相的问题。这些小制品的价格要远远高于武器,估计上100万不成问题,我刚刚粗略看了一眼,就我这一面估计就有上百个,算下来也就是一个亿。 我说道,“你看,你手上这窜手链,青中带黑,是上等的青铜古器,一般来讲,这个玩意卖个一百万不成问题。如果有特别好的,那就另算了。” 胖子双眼发光道,“一百万一个,那我们全弄走岂不是下辈子也不愁了?”他说着就算了起来,不过他算术不好,算着算着不知道怎么算到十亿去了。 我看他做白日梦做上天了,懒得理他,走过去问少爷什么情况? 少爷皱眉道,“这里越看越不对劲,你看那边,他娘的那不是盘古石么?这里怎么老弄些汉人的东西。” 少爷说得盘古石其实就是三块大石板,这玩意属于以前迷信四旧中的东西,现在是好像是没什么人用了。据说以前的修楼盘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一些邪门的事情,比如说建在坟场上了,修了就塌,修了再塌了。这种情况,老人就会用三块大石板,分作天地人,三个方向立起来,其实就是个等边三角形,据说好像是用来镇邪用的。具体我是搞不清楚,不过现在一些老建筑边上,还是可以看到。 我看到四周的山顶上,的确有三块石头,夹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跟电饭煲遥遥相视。 胖子看不懂,一个劲的在我们边上催我们,“同志们,事不宜迟啊。咱们把这些东西收了,才不算白来一趟啊。你们上去把东西打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放心,我绝对接住,就是你掉下来,我也能接住。事成之后咱们二八,啊不,三七开。” 不过他说服能力明显不过关,连我都没说动。少爷转身就走。 胖子立刻就道,“二八就二八。实在不行,三八也成啊。” 少爷说,“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工夫陪你折腾。”少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了胖子一眼,“愣着干什么?走啊。”立刻跟上少爷。 胖子先是一愣,“我靠,要不是胖爷我身材所限,爬不上去。那轮得到你们嚣张,不去拉倒。”他一边跟上来,一边极度不爽得愤愤骂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一点不假,你们两个傻逼一点准备都没有!活该发不了财。” 我懒得搭理他,跟少爷摸索着下去。这条小道应该是专门修筑的,不算难走。前面大约不到几百米处有个九十度拐角,然后往下延伸。不过大部分路给电饭煲正面挡住了,我们只能看到前面一角,按距离来算,应该下面不会有多远。 而且很奇怪这四周连根草都没有,光秃秃的,好像给人烤过一样。让人一眼看见上就感觉有些不对头。而且不光是这里,那个古村废墟也同样没有一根杂草。 少爷说可能是土有问题。苗疆人善于用毒,这里的土可能掺杂了一些能抑制植物再生的药物,这种技术在几千年前就有了,不算罕见。 我半信半疑,因为这里好像不止植物,除了我们几个大活人,貌似没有其他任何活物了。我甚至注意了一下,地上就连蚂蚁都没有一只。 我说,“不至于吧?难不成两千年前,咱们国家就发明敌敌畏了?” 胖子从后面赶上来,说,“你懂个屁,这有什么不至于的,这算个鸟毛,这种技术战国时期就有了,胖爷我见过不知道多少。以前的大墓周边经常用这种混过药物的土,为了防止上面长太多东西,把墓压塌。后来人家一看一座山上什么都不长,就知道下面有墓,这不就没用了。” 少爷接话道,“胖子说得没有,我以前也见过这种情况,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靠了一声,“那我怎么知道?你们俩个盗墓贼合伙欺负我啊。” 我们又走了一段,到了拐角,果然,这条路正是通向那个巨大无比的电饭煲,路的两边就开始立浮雕图腾,就是一根整木,整木上雕刻着一切奇形怪状的野兽,大概二三十米两边各一个,不过多数都已经倒塌了。 这条路也开始变成了一条下坡,路的尽头,是一条峡谷,两边是山岩,感觉好像是给人挖出来的样子。最里面有个黑漆漆的大门,大约四米高,门上方连着电饭煲,说是门,也可以说是个洞,因为上面好像没有门。 原本的泥路在那一段也铺上了一层青石板,情况变得有点类似现在的地下停车场。 胖子兴奋道,“妈的,这回咱们来对地方了。你看边上,这地方没好东西我把脑袋借给你当球踢。”我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不过胖子一兴奋就有些不着调,满嘴跑火车,我也都习惯了。 他说着就准备冲上前给我们先锋,不过被少爷一把拉住,“别乱动,这里好像有平衡机关!” 胖子一愣,“什么机关?为什么会有机关?” 少爷指着一处道,“你看哪儿!” 我也顺着看过去,发现是一座倒塌的浮雕,那浮雕一头朝下,一头搭在墙壁上,正下方有一块青石板深陷了下去,的确有点像电视里面机关陷阱的样子。不过这个其实没办法证明,因为也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我印象中的机关都是电视剧上演的,类似强驽之类的东西,要不就是个大石头撵下来,不过我们一路走过来,没发现有能把人撵成馅饼的石头,左右看看,两边绝对是天然形成的石壁,也不至于没谱到会有强驽之类的东西射出来。 我以为胖子会满不在乎,谁知道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机关什么的,胖爷我不会啊。”看样子应该以前受过治! 少爷就回头看我,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我比胖子还不如,只好叹道,“妈的,你们都去我后面,跟着我走。” 他说着就弓起身子,开始放慢脚步,然后尽量把身子贴着墙壁走,每走一步,都还要用脚量一下。我看他好像非常紧张,也不由的开始紧张了起来。 走了大概几分钟,少爷身上已经被冷汗沁湿了,胖子就给他打气,“革命马上就要看见曙光了,小李同志你的努力是值得的。” 我立刻道,“你别吵,他娘的出事你负责啊。”话还没说完,突然我脚下一振,我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然后低头一看,脚下的一块青石板已经深陷了下去。 胖子和少爷两人身子同时一僵,然后回过头来,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看得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好对他们耸耸肩,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下一秒,整个电饭煲就忽然震了一下,这动静放佛地震一样,我们三个立马就掀翻在地。我身后忽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砸了下来,砸得四分五裂。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具尸体。然后整条过道开始下雨一般的往下掉,大部分尸体砸下来的时候都碎了,不过还有没碎的,没碎的尸体掉在地上就开始长毛,白毛,黑毛,红毛,什么毛都有。这情形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三个都看傻眼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我靠,这么多。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 第二十三章 封魔塔的故事 我们蒙头就往里面冲,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还没有别的机关了,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看,发疯了一样往里面跑。 胖子边跑边埋怨我,“你搞什么飞机,这下被你害惨了!” 我被他骂得没脾气,不过想想其实挺冤枉的,我本来走在最后,连胖子那么胖的人过去都没事,凭什么我一走就踩上了“地雷”了?!按理说要踩也是他俩先踩啊?我想着就有些火大,愤愤道,“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们走前面的,谁让你们没探出来的。” 少爷大骂,“吵什么,看后面,再吵命都没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些尸体长完毛之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竹屋里红毛怪的情形一摸一样,只不过数量多了点,我粗略的数了一下,身后有十几只。而且前后都有。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刚开始还不灵活,胖子跑在前面,看见挡路的直接就一枪托拍倒,我们离那洞口也没多远,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然后我们就傻眼了,这电饭煲里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我以为是空心的,没料到居然是一层一层的。迎面就差点撞上一堵墙,少爷愣了一下,“往哪儿走?” 我们左右两边都有路,看上去应该是个弧形,换句话说,这里面应该是个圆,实在没有犹豫的必要,因为完全没有意义。 我习惯性的往左边一指,胖子他们也没多想,撒腿就跑。后面的那些毛怪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不过它们的动作还非常僵硬,一时半会应该追不上我们。 我越跑越觉得奇怪,这个建筑实在是莫名其妙。这四周的墙壁上居然还雕刻着许多壁画,因为我们跑得太快,在加上四周的光线不是很好,也看不清楚。只是隐约好像看见高塔上有个带着面具的人,手拿着一柄法杖,无数人在向他跪拜,做出祈福或则朝圣的样子。 唯一的好事是四周有光,几千年的腐朽,使得这青石之间出现了一些细微裂痕,阳光可以透射进来,但不是亮。 跑了能有七八分钟,我感觉正好跑了一个半圆,我们才停下来,少爷立刻靠着墙壁去听,听了好一阵才松口气道,“妈的,没追上来!” 胖子喘了口气,看看四周道,“怎么是这个样子,这跟地下停车场有什么分别?” 我们前后其实就是一条过道,差不多四米宽,四米高的样子。顶上是横梁,很多横梁都已经坏掉了,露出上面的青石板,这东西一看就是危楼,国家不许土葬很多年了,这玩意要是塌了话,我们是破例沾光了。上面的青石板也露出一些破损的小黑洞,每个都大约一个人的直径,不规则的铺满了整条过道,不知道怎么产生的。 上面很明显没有光线,黑漆漆的一团,胖子拿手电筒照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照到,光线到了七八米高度,就被一个巨大的物体挡住了。因为只能看到很小的一分部,所以也搞不清楚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似乎顶上还有一层或者几层! 看着无数黑漆漆的洞口在你头顶,这种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因为会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总觉得上面会不会忽然掉下什么怪物来。 左右两边是石墙,已经没有壁画了。却出现了一副文字。时间太久,已经基本模糊了,不过勉强还能看。少爷看了一眼,转头问道,“这上面写得什么?” 我以为我会看不懂,苗疆文化历来都是最神秘难以琢磨的,不过看了一眼发现这上面居然是用小篆写的,也就是秦统一后的文字。这种文字到现在也有很多老学者在用,不算生僻。 我们对着电饭煲一无所知,好容易有点信息自然不肯放弃。我把上面的文字一一抄录下来,然后翻译,渐渐的,我们似乎看到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是一个像山海经一样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是说明这座电饭煲的由来,这玩意叫做封魔塔!是第一代苗王出现后不久,就忽然冒出来的一座建筑。封魔塔自从出现以后,每晚都会从里面传出嘶吼声。上面描述说,嘶吼声非常恐怖,听久了甚至会让人丧失理智,变成行尸走肉。苗疆人非常害怕,去请示苗王。一代苗王过来一看,当场吐了口血。苗疆人更害怕了,苗王为了安抚大家,就孤身进入封魔塔,三天三夜之后,苗人在魔塔边上,发现苗王的身影。不过苗王已经昏了过去,而且还失去了一条手臂。 等到苗王苏醒之后,就开始述说关于这座封魔塔的秘密,这的确是一座魔塔,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魔鬼所居住的宫殿。不过好在,这只魔鬼还没有彻底苏醒,他用一只手暂时震住了对方,但是顶不了多长时间。他必须马上处理,用自己的肉身去封印对方。 然后他开始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不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乘人之危。所谓乘他病要他命。 他先是命人设下盘古石,引走地气。然后再立下下一代苗王之后,就再一次孤身进入魔塔,当天夜晚,魔塔里再也没有传来那令人恐惧的声音。不过一代苗王留下一句话,说是每当这座魔塔再次传出嘶吼声的时候,当代的苗王就必须牺牲自己,去封印魔鬼,不然恐怕有灭族之灾! 历代苗王,也谨遵这一条律令,每当魔塔传出嘶吼的时候,他们就会安排好一些,然后孤身进入魔塔。所以也可以说是历代苗王的坟墓。 苗族从正统上划分,应该是远古时期巫族的后代,也就是华夏战神蚩尤的族群。我想起前面壁画上那个头带着面具手持法杖的家伙,应该就是苗王。 苗王一直以来都是个很神秘的职业,从古籍上我们可以得知,他们精通远古巫术,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影无踪,比超人还厉害。更有传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永远带着铜质的面具,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面具下的脸,还有一些比较片面的证据,例如苗王是没办法世袭的,他们都是由上一代苗王指定的,比较奇怪的是,被指定的这一位苗王同样是隐藏在面具下,而且这个人绝对没有人见过,完全是凭空冒出来的。这个其实在古代的确没办法想象。总之非常古怪。 我对胖子他们简单说一下苗王,然后继续往下看。 后面就是开始具体的介绍封魔塔,上面说,每一代苗王在临死之前,都会进入封魔塔,然后彻底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了,但是封魔塔除了苗王以外,不许任何人进入。也有一些好奇的人进去过,但是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胖子挠头道,“这么说苗王人还不错,这叫什么,舍己为人?” 我点点头,“以你的智慧我实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苗王是苗族的领袖,跟咱们古代的皇帝一样。领袖是不存在好坏之分的,不过在我印象中,苗王的确算是个很好的领袖。” 继续看,日子就这么糊弄着,时间一跳,到了大汉时期,这个时候出了件大事,就是汉人和苗族的外交破裂。当代苗王在一次谈判中不幸去世。这对苗族来说是个惊天的厄运,一方面魔塔危机尚未解除,另外一方面,汉人的军队也是蠢蠢欲动。 那个时候汉人杀突厥彻底杀出了血性,属于极其强大的时期。基本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那时候除了突厥,周边根本找不出敢于跟它抗衡的政权存在,所以正面战斗苗人完全不是对手,只能依靠地利,且战且退。 苗人们也聪明,最后把汉人的军队引到封魔塔边上,准备来个同归于尽。后面的结果很出人意料,说是从魔塔里忽然杀出了许多怪物,由一只牛头人身的家伙带领,见人就杀,苗人和大汉军队几乎全部战死。 这件事彻底惹怒了大汉王朝,那个时候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管他是什么玩意。最后的结果是大汉王朝发兵镇压,整整一万人的军队,外加几位奇人异士,这个苗疆部落被彻底剿灭。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汉军开始莫名其妙的大规模死亡,一夜之间,就死了近千人。最后只能被迫撤了出去,留下几位能人异士探明原因。 这人就是其中的一员,叫做张启明。 还有一些他的自传。比较繁琐,按照我的理解,其实自传跟吹牛基本一个意思,完全没有说起的必要。我捡一些有用的跟胖子他们讲,这人是个风水先生,是当时汉军中的一员,这些信息有一部分是从苗疆俘虏口中问出来的,有一分部是他亲身经历的。他们一共留下了七个人,第二天就死了一个,在探寻这种魔塔的中途又死了四个,最后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位,他感觉自己肯定出不去了,便在没死之前,留下这些信息,希望以示后人。 少爷问,“上面说的怪物,是不是那些长毛的粽子?!” 我点头,觉得有可能。刚想到这里,胖子忽然叫了一声,“我靠,怎么这边还有!” ------------ 第二十四章 暗道 我心一提,心说有什么,对着胖子那边一看,就见这个弧形的甬道一侧,先是伸出了一只长毛白毛的手,紧接着就探出了整个身子,是一只白毛怪,跟红毛怪的样子差不多,但似乎要高大一点。我感觉有些像张无忌碰见的那只猿猴,不同的是它肯定不会给我们九阳神功! 我们刚刚注意力太多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家伙什么时候爬过来的,好在我的方向感还没有失灵,这家伙出现在我们正前方,也就是说,不是后面追上来的。 胖子端起枪对着它,对我们道,“好像是只白煞,怎么办?打还是跑?” 我看向它身后,没有别的,只有这一只,我们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就这一只,也够我们头痛的。不知道这白毛怪跟红毛怪有什么不同,要是差不多倒是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没办法往回跑,因为身后只有更多。前面又被它挡住了,好像没法子跑,只有拼命一条路。 少爷那边已经摆开架势了,看上去准备大干一场。因为有上一次经验,我们都不是很怕。了不起再干上一架,而且这里的环境比较空旷,明显对我们有利。 这个时候,那白毛怪正上面忽然一阵响动,我刚抬起头来,就看见一道人影从上面的破洞里掉了下来。 那道人影简直快的离谱,远远超过了普通自由落体的速度,给人的感觉他好像是被什么力量直接砸下来的。带起一堆木屑和碎石,我们几乎就看见黑光一闪,那道人影掉下来后,他就地打了几个滚,单手一撑,立刻就地上弹了起来。 等于说我几乎就是眼睛一花,眼前就多了一条人影。我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就叫了出来,“我靠,怎么是你这个死玻璃!” 这个人居然是掐死吴刚的那个年轻人! 不过现在远没有当初那股得瑟劲儿了,模样非常狼狈,这家伙衣衫褴褛,几乎浑身是血,他用一只手捂住嘴,还在不停地咳,鲜血从指缝里不停地滴下来。看见我们后稍微露出了点惊讶的表情,不过下一秒就成了扑克脸。 我一下子脑子变得无比混乱,脑中好像抓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到。正想着,少爷忽然大叫,“当心。” 我一看,原来是他弹起来后,正好那白毛怪身旁不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血腥味的刺激,白毛怪一见他就红了眼,大吼了一声,就朝他冲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要是换做以前,我倒是不会为他担心,这小子身手简直好得一塌糊涂,杀吴刚那下子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这白毛怪其实就看着吓人,真打起来我们都有信心收拾它。这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现在他明显受了很重的伤,这副身体也不知道摆不摆得平。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大叫一声,“帮忙!”可刚叫出口,就看见当然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白毛怪一个猛扑过去,被他轻轻一侧就闪开了。他趁着白毛怪身形稍一停滞的当儿,两只手掰住白毛怪的脑袋,就看见他手上青筋一爆,两只手猛然发力。 一声清脆的“喀啦”声,那白毛怪的脑袋不自然的被拧成了180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了。他还不罢休,单手掐住白毛怪的脖子,另一只手拽住脑袋,只是一下,就把整个白毛怪脑袋生生扯了下来。还带出一条白花花的东西,好像是脊椎骨,那白毛怪简直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嗝屁了。 狠啊!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在一秒内全部完成,简直是秒杀,我看得嘴巴都何不拢了,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疼。这简直跟拍电影一样,不由直吸凉气,这一招太狠了。 胖子也看得傻眼,我看他一个劲的缩脖子,当然,他其实没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脖子。 那小子秒杀掉白毛怪。脸上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又咳了口血,然后朝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可是被他气势所逼,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走到我面前,郑重其事的对我说了一句,“我不是玻璃!” 我实在没料到他忽然冒这么一句凉腔出来,愣了一下,就听他又道,“不是让你们回去么?你们怎么还是来了?” 少爷在一旁恍然大悟说,“该死,那纸条是你留下的?” 他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你来了也好,没时间多说了,我们快走,王拖住它了,但拖不了太久,它快追上来了。” 他话音刚落,正上方就是一阵震动,夹带无数的碎石木屑也同时掉下来,掉了我们一头一脸,我们几乎站立不稳。这动静放佛这个电饭煲从中间塌了一块,绝对不是人力可为之的。 那小子本来还是一张扑克脸,一听这动静脸色立即一变,“没时间了,你们快跟上我!”说着就里面跑去。 剩下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面面相窥的意思。搞不清他口里的“它”是谁,但被他脸色感染,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紧张起来。 不过我们根本没时间商量,少爷用眼神问我,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想了,走一步是一步,一咬牙,就点了点头。我们立刻就跟了上去, 这一跑起来,就根本不敢再停下来,走更加警惕,头顶上不时的会传出一声巨响,然后震下来一些碎石和木屑,我感觉这么震下去,这什么见鬼的封魔塔很有可能真的会塌掉,到时候就死定了。 这导致了我的神经高度紧张,几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加快速度,这么一来体力消耗就成倍的增加,之前高强度的消耗显然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恢复,休息完之后的轻松感早就在刚才崩溃了,走的极度辛苦。胖子喘的像风箱一样,我几乎就是跟着这声音往前走的。 说来也奇怪,我们几乎连跑带走了有近半个小时,这条甬道居然走不到头儿,但是我们又没有看见岔道什么的,看来这电饭煲的地下面积远不止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那年轻人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每走几步几乎都会咳出些血出来,很有可能是伤到内脏了。少爷跟他讲话他也装作没听见,只是不停的在四周的石壁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干什么。 胖子问我这人怎么回事?我对这小子相当的不爽,就加油添醋的跟胖子说了一些,讲这人怎么怎么德行,怎么怎么心狠手辣。 胖子倒没我想象中的苯,翻个白眼道,“唬我呢,这跟胖爷我有蛋关系,说正经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这年轻人一共就见过两次,话都没说上几句,不过两次都给他揍了一顿。这事说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我心说这家伙绝对是个关键人物,可能知道许多我们探寻的东西,只不过怎么从他口里套话出来,我想得比较头痛。一般人就算不想告诉你,也会找些借口搪塞过去,好让你面子上下的来台。这小子倒好,整个不理人。他要是不想回答的,直接就当你不存在,非常难搞。 正想着,那年轻人忽然在前面说了一句,“到了。” 我们立刻停下来,我看了一下四周,还是甬道,跟前面走过的一点区别都没有。几个人都看着年轻人,等着他表态。 他走到甬道的一个边角上,对着一整块大青石,然后对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但他那边明明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整块青石墙。 胖子是中间最摸不着头脑的一个,见我们没反应,就问他,“我说,你小子到底是谁呀?说清楚,警告你,少跟胖爷我玩花样,不然削你。” 年轻人根本没理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我,感觉这家伙好像对我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当然,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几个人都在等我表态,其实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们愣住倒不是他让我们过去,而不知道过去干嘛。他总不会是让我们过去面壁思过吧?不过我想以这家伙的性格来看,应该不至于开个玩笑什么的,现在我们没头苍蝇一样,只能跟着他,就跟少爷他们一块走了过去。 胖子边走边咕哝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我也搞不清楚,低声道,“别着急,走一步看一步。” 他见我们都过来了,就转头研究了那块大青石,我跟着他一块研究,这石头大概有一人多高,方方正正的,很普通的一块石头,上面既没有字,也没有壁画,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研究的。 我们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把手按到墙上,然后一发力,整面墙忽然传出“隆隆”声,一大块青石居然被他按了进去! 这怎么可能?!我一愣,转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个暗道。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脚下一空,紧接着就是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从我身下传来。自由落体运动! 少爷在边上大叫了一声,“糟糕,是个陷阱!” ------------ 第二十五章 火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突然就失去了平衡,直栽了下去。 我心说完蛋了,这白痴带的什么路啊!?这下面是什么?钢刀还是木刺?脑袋里刚转过这个念头,还没想完呢。屁股就着了地,已经摔到了一处斜坡上,然后人吃不住力气,就直往下滚去。接着四周的碎石劈头盖脑就往身上上砸下来。 我连滚了七八个跟头,最后脸朝地摔在一处平地上。我全身摔得生疼,捂着脑袋想爬起来,可刚有这个念头,忽然一个东西就冲我身上碾了过去。我闷哼一声,险些没被他压得背过气去。 不问看都知道谁从我身上碾过去了。我心中暗骂,我是第一个摔下来的,那后面肯定还有。我赶紧翻了个身子。果不其然,我刚翻过去,立刻就有一个家伙从我手边查了过去,带着一连串“哎呀哎呀”的声音。再等我好容易缓过气来,问其他人有没有事情。没人回答我,只听到一连串的咒骂声和咳嗽声。 胖子就我头边上,不知道哪给磕破了,一头是血,我拉住他问有没有事情?他看着我说胡话,主要是让我别烦他,他说他正在减肥,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我一看,这孙子给摔傻了。 等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抬头一看。头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大洞,像天窗一样,是甬道的破口,我们就是从上面滑下来的。一点点光从上面透射出来,从距离上来看,应该有七八米,但是什么都照不清楚,边上一片漆黑。 我看了看四周,有些傻眼。这他娘是什么鬼地方? 这好像是个无比巨大的空间,但我只能看到非常少的一部分,光线的尽头就是无止境的黑暗,隐约间我视乎看见了一个无法言语的东西。还没等我仔细看清楚。这个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然后无数的碎石木屑从天而降,紧接着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砸在甬道的破口上,砸得四分五裂。立刻又一块下来,没多久上面就给堵死了。 我耳朵彻底震麻了,一瞬间我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我们陷入完全的黑暗,才恍然惊醒。我心一凉,心说这回死定了,被活埋了。 因为原本上面的甬道有光线,为了省电,我们把手电筒都放在背包里了,我摸了一下,背包不知道摔哪去了,但应该不会太远。 我立刻蹲下去摸了起来,这一摸就先摸到了一张脸,冰冰凉凉,一点温度都没有。放佛是张死人的脸。我心里一惊,心说不会谁那么不走运,给摔死了吧?再一想,也不对啊,就算摔死身体的温度至少能保持个吧小时不成问题啊,然后我立刻就想到,这可能真是一张死人的脸! 这鬼地方有死人一点也不稀奇。只是奇怪这张脸弹性很好,一点儿也不僵硬。好在我看见不它,我前阵子看了很多关于心理学上克服恐惧的办法,比较靠谱的就是看不见就当他不存在。 我在心里默念它不存在,它不存在。忽然一道光就照了过来,我被光线刺得眯缝起眼睛,就看见少爷歪着头站了起来,我骂了一句,刚想让他调暗一点,忽然,我看到少爷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我一看他的表情,顿时就开始出冷汗,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老子又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我脖子都硬了,十分艰难的转头去看。一看,我就愣了一下。 就看见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十分淡然的看着我。发现我捧着的那张脸正是那个年轻人的,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 一下子所有人看见了,我非常尴尬,胖子还不适宜的说了一句,“小秦,想不到你还好这一口?” 我心里骂了句娘,赶紧放开双手。有心要解释吧,但发现实在是冤枉,不知道怎么开口。胖子拍拍我肩膀,说,“没事,胖爷我支持你。这年头不都讲究个恋爱自由么?” 我肚子里把胖子骂了个遍,但嘴上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丝毫不在意,招呼少爷找另外的包裹。 那年轻人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咳了口血,才缓缓的站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不用问,肯定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内伤,没准内脏都破了,我感觉他这么咳下去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但是那一张扑克脸你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个时候胖子也找到了另一把手电筒,一下子四周全亮了,但还是照不清楚。 这个空间非常大,左右还好,十几米的宽度,但是前后光线到二十米还是照不到头儿。每过几米,都有一根两人合抱的顶梁柱,旁边还放着一些像石墩一样的东西,两边各一个,非常整齐,上面还糊着一层浆糊一样的黑东西,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掉的液体,有一种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是香是臭。感觉像是一种中药的味道。 胖子奇怪道,“这里好像是个地下宫殿。” 年轻人说,“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看一下。” 我其实心里隐隐有些疑惑,那年轻人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冰凉的完全不像是个大活人,感觉就是一具尸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弄错了。我摔得头昏脑胀,弄错了一点也不奇怪。我暂时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压在心里,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深究的必要。 年轻人说完,也不等我们同意,一手捂住嘴,又咳了两下,十分平静的向前面走去。我们三个对看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那年轻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们沿着两边的石墩中间走,这里的味道更浓了,但这味道的确不算很难闻,虽然很难以形容,但闻多了还挺舒服。 我们边走边看,这个空间虽然大,倒没有什么发现其他令人起疑的物体。我注意到顶梁柱雕刻着一些东西,看了几眼发现看不懂。可能是文字,但更有可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线条。脑子里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走了大概四五分钟,一路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发困,开始很难把注意力集中起来,脑子也有些犯浑。 我拍了拍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效果不是很明显,而且四周的味道越来越浓,脑子也越来越沉,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 前面的那道人影忽然就栽了下去。 我心叫不好,这味道有古怪,我们可能中招了。马上闭住呼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我双脚发软,一下子就栽了下去,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朦胧中,我看见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正淡然的看着我,我就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四周开始变得非常嘈杂,吵得我心头火气,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想要动一下,却动不了。浑身一点气力也没有,抬眼都费劲。我脑子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好一阵子我才稍微清醒了点。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根巨大的铜柱上,四周是半人多高的枯柴,枯柴外面围着一圈好像看热闹一样带着面具的怪人,穿着稀奇古怪的服饰,连我都认不出来。嘈杂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我一下子傻眼了,这是要干嘛?难不成他们准备把我烤来吃?他娘的还是铜柱,这火一点起来,铜柱烧不坏,只会烧红,绝对能把我烤个外焦里嫩。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暂时抛开这个可怕的念头,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地出现在脑子里,我好像最后是晕了过去。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地下宫殿里,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谁把我抬过来的?那绑住我干嘛? 然后我又想到,还是干脆我已经死了?下了地狱。那也没道理啊,我活着的时候又没干坏事,我回忆了一下......就算干了也不至于这样吧!凭什么要被火烤?我想大叫,发现自己喉咙好像卡住了一样,什么都叫不出来。 那群带着面具的家伙,开始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地跳大神,其中一个拿着法杖的领头人,一边用法杖对着我画圈圈,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完全听不懂的话。 不一会儿就有个王八蛋捧着个火把跑了过来,跑到那领头人面前,我急得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但无奈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放佛这具身体就根本不是我的。 那领头人接过火把,转过脸来,对着我。我一愣,这张脸带着面具,但是在面具之后,我看见了一双淡定的眸子,他看着我,放佛有些嘲讽的味道,紧接着他就点燃了四周的枯柴。 一瞬间,我眼前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有读者问起更新时间,我说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一章,晚上11点左右更新。 ------------ 第二十六章 醉生梦死 我想过死,但实在想不到我会这么死! 迎来而来的熊熊火浪,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度,我心里哇凉哇凉的。我想起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画面了,这好像是食人族用餐时候的情景。 我他娘怎么给食人族逮住了?我的头皮一瞬间就炸开了,思维开始混乱起来。不过我已经没有时候多想了,枯柴和火油混合刺激气味一下子冲进我的大脑,然后我就被炽热的火浪淹没了。 我有心要想学一下革命先烈咬舌自尽的本事吧,却发现下不去嘴。不是我狠不下心来,我保证,再懦弱的人,到了我这副田地,也绝对比铁血战士还要狠辣!但是我还是下不去嘴,我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我那个急啊,脑门见汗,额头都蹦出一个十字胞,不禁有些苦笑,这种死法对我来说实在太凄惨了一点儿。 但是很奇怪了,我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念头,身体居然不是很难受。那火烤在我身上,我只能感觉到一点温度,或者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只是心理作用! 我脑子里隐约冒出一个念头,我可能不用死了。我刚想着呢,后脑门忽然不知道给谁重重砸了一下,然后我又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我一惊,我还醒来了?! 我睁眼一瞧,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地方已经变了,我被绑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身旁还是那些带着面具的怪人,正抬着我走。鼻子里闻见一股清新的水汽,我还没琢磨明白,身体忽然被一股力量倾斜下去,然后“哗啦”一声,我浑身一凉,就掉进了水里。 然后耳朵里一瞬间就寂静了下来,我平躺着飞速沉了下去,透过平静的湖面,我又一次看见了那个领头的家伙,以及那双带着点嘲讽意味的眼睛! 好样的!你个王八蛋我记住你了! 这可能是个湖泊,也不深,两三米左右,我一下子就沉到了湖底。我左右看看,湖底除了我以外,周围还有许多邻居,甚至就在我左边不足半尺的距离,就有一张腐烂了大半的人脸,两只眼洞直勾勾地瞪着我,看上去分外的狰狞。但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在两个月以后也会成这个样子。 同样的,尽管我没法子呼吸,也没办法动弹,但在身体上一点也不难受。我苦笑,我可能真的已经死过了。这他娘的就在地狱受刑呢! 我干脆闭上眼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感觉。他烤不熟我,也淹不死我。没多久我又一次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我懒得睁开眼了,但是周围变得比以前安静多了,那帮怪人的要喝声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雷雨交加的响动,外面应该是在下雨,我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动静,心说奇怪,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下,天是灰蒙蒙的,一大团乌云压得极低,我是动不了,否则一探手估计就能把它抓下来,上面电闪雷鸣。 我又一次被绑在一跟铜柱上,脚下是个大石台。周围已经没人了,但是多出了很多木桩,感觉有点像是个祭坛一类的东西。更远处遥遥相对的有三座小山丘,顶上还立着一块光滑如镜的大青石。 等等,这场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嗯,好像在那部电视剧上看过。但是主角应该是只猴子,因为大闹天空给逮住了,所以要受五雷轰顶之刑! 我靠,我怎么跟孙大圣一个待遇去了!这群滚蛋弄不死我就出绝招啊?!正想着,一道闪电直接从我头顶劈在铜柱上,这一次终于有感觉了,我全身一震,又昏了过去。 但还是醒了,这一次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那个带着面具的领头人,和那双可恶至极的眼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双眼已经燃出了熊熊怒火! 我有些得意,发现自己坐在一把铜质的靠椅上,心说小样,吃瘪了吧。老子就是不死,你能拿我怎么着?水淹火烤,最后连雷劈都用上了,我就不相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来。总不至于把我扔进炉子,炼成一副丹药吧?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就见他忽然发起狂来,一手捏开我的嘴,然后灌了一些貌似植物的汁液进去,我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然后他从地上拿起一把铜锤,又从腰间抽出几根能有一尺长的钉子,抓住我的手,就用就锤子钉上了。 我大怒,妈的,你还想让我当耶稣啊,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身体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立刻就去掰他手,还想去掐他的脖子,掰着掰着,我忽然听到有一个声音说道,“我靠,老秦你疯了。快醒醒,你他娘是不是做噩梦了?快放开我。” 我打了一个激灵,突然眼前一黑,发现周围的东西突然都消失了,眼前朦胧中,少爷正在摇我。我抓着他的手,一个劲的狂掰。 果然如此,这是一个梦,我操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脖子坐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快青石上,胖子在我边上呼呼大睡。少爷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摆手说没事情,但是脑子一下还很乱,心里奇怪,自己怎么会做了一个这么诡异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潜意识里,是挑战生存极限?或者再直白点说,干脆就是自己找死?这个梦做的也实在是无厘头的一些。 我骂了一声,尝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全身有些发软,困难地走了几步,环顾四周。昏迷前的老地方,我们根本动都没动。 少爷说,“放心,周围我看过,没东西。应该是安全的。” 我揉了下脑袋,问少爷,“妈的,刚刚怎么了?” 少爷说道,“我们中招了,那味道有古怪,可能是一种迷幻药物,我刚反应过来就昏了过去。不过好在我从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身体有一定的抗性。没多久我自己就醒了。然后发现你跟胖子就在我边上,我好容易才把你们移到一个干净点的位置。”说完他抱怨一句,“这胖子也太重了。” 我想起昏迷前的那双谈定的眸子,但是左右看看,又没看见他人,就问道,“那小子呢?” 少爷摇摇头,“不知道。我醒来就没看见他。你跟胖子都昏倒了,我又不敢去找,只能先等你们醒来。对了,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浑身无力。”脑子也很清楚,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我这时候闻了一下,那股味道已经没有了。这让我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那小子搞的鬼。反正他肯定有问题。 那家伙要没鬼,我敢学胖子把脑袋拧下来。 我想起那张毫无温度的脸,那根本就不是活人的脸,以及最后那双眼睛,越想越的确有些毛骨悚然,干脆把事情说了出来,免得少爷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他的道。 “那小子有问题,我昏过去最后一眼,看见他根本一点事都没有。我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搞的鬼。” 少爷脸色难看起来,说道,“我本来就觉得那人不对劲,简直毫无道理就冒出来了。不过当时被环境逼的没时间多想,现在想起来的确是古怪!” 我说,“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们说,记得我们滚下来之后么,那时候我无意中摸到他的脸,他娘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像块冰一样。简直就是具尸体!”我顿了顿,又道,“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人!” 少爷皱起眉头,“你这个太玄乎了,不是人还能是什么,难道是只鬼?你有见过鬼吐血的么?“ 我一愣,这到是个问题,那家伙一路走一路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把他吐死,但好像的确不是鬼该有的行为。 这时候胖子也醒来了,他比少爷还明白,一醒来就破口大骂,说他娘的阴沟里翻船了,他一世英明今想不到栽在这么一个破地方,实在不符合他摸金校尉的名头。 我安慰他没事,我们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了。然后又把我们跟少爷讨论的跟胖子说了一遍。 胖子想了一下,说,“哎,别说,小秦可能说对了,还真有这种事情。” 我哎哟一声,这还真是集思广益,不过胖子的话一般只能当做玩笑听听,做不得准。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听听到是无妨。 胖子说,“我以前遇到过一件事,那时候我跟一伙人去倒一个汉墓,一共五个人,里面机关重重,当时一进去我们就被打散了。你胖爷我功夫深,就算一个人也能把那斗给倒了,不过最后我们在墓室里又碰见了,五个人加上你胖爷我,一共剩下三个。” “几乎各个都受了伤,但那伙人的领头人却一点事情也没有,等我们好容易把东西从棺材里弄出来,要分货吧,那家伙却什么都不要。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这家伙也一样,道上出了名的一毛钱跟你玩命,几个小时不见变成了一个散财童子,什么宝贝都不要。还要给大家殿后,而且他身上一股的血腥味,但是一滴血都没有看见。我当时留了个心眼,你胖爷我什么人,妖魔鬼怪我见多了,哪那么容易把我蒙住,我就趁着假装摔一跤的工夫,滚到他身后。后来你猜怎么着?” 我怒道,“少废话,快说!” 胖子嘿嘿一笑,“我从后面看过去,这家伙背后破了一个大洞,能有篮球那么大,心肝脾肺都能看见,可这家伙一点事情都没有,一路还跟我们说说笑笑。要知道,那种情况下面,血都流干了,正常人早就已经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来呢?” 胖子一摊手,“然后那家伙在门口就发狂了,他把断头石拉了下来。好在胖爷我早有准备,一看他有动作我就滚了出去。不过剩下的就没那么好运了,等胖爷我休息好,再从盗洞进去,就看见门口全部是碎肉,那家伙嘴里还咬着一块不知道是心还是肝的东西,但是他也已经死了。” ------------ 第二十七章 祭祀场 胖子说完鬼故事,见我们都没有反应,挠挠头道,“怎么,你们还不信?” 少爷没什么感觉,这种故事他显然听多了,我虽然有些发毛,但也只是发毛而已。这种事情其实有很多可以解释的方法,比如说中毒神经病什么的。其实现在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不过我们一反面身子发软,需要时间恢复,顺便找个话头解解闷而已。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提个醒,防备一下总是好的。 我们稍微又坐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恢复些。少爷就站起来说,“这个等出去了再说,我们有个准备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你们昏迷的时候我稍微看了下,上面已经堵死了,没路可走,万一这个地宫也是死道的话,那我们什么都不用考虑了,等死就行。” 说实话这个问题才是当前最要紧的,这个鬼地方一丝风的没有。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里没有大量的空气流通迹象,很有可能是个死道,那样的话我宁愿遇到鬼把我掐死。 而且我们没有食物,水还有一点,但是最多就够喝两天的,但其实没有意义,因为我们手电筒肯定支持不了两天时间,我们为了节约用电,已经关掉一盏了,最多七八个小时,手电筒的剩余电量就会被耗光,到时候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宫里,即便是真的有路,我们也再也找不到了。 我想着就有些懊恼,我明明发现那小子又古怪的,偏偏担心着担心那,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下糟了,这里一点空气流动都没有,可能是个死坑,咱们被活埋了。” 胖子嗤笑道,“你知道个屁,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自觉这方面不如他,心虚道,“那你说。” 胖子满不在乎道,“放心吧,这地方肯定有出路,不然像这种几千年的地宫,空气肯定有问题,我们下来的时候就直接给呛死了。” 少爷点点头,“胖子说得有道理,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大量空气流通迹象,但的确空气质量没有问题,至少证明这里是有通风口存在。一般这种地宫设有通风口的话,那肯定有其他的用意,你看这四周的环境,有点像古代祭祀的那一套,我分析这个地宫能有可能是用来做祭祀用的。往里面肯定还有个祭祀场!” 我心里明白的很,反正事以至此,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再好也无用,现在几乎是走到哪儿算哪儿,全要靠运气了。万一这前面没路,我们只能返回来,试着挖一下天窗,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如少爷所说,直接选个盛尸地好了。 我们稍微活动了一下,把手脚都动暖了,开始收拾心情,正式踏上征途。 一路走的是极其小心,我其实心中已经非常厌烦这一种走路就必须打起十二分注意力的地方,但是有没有办法,既然来到这里了,总不能少了这一步骤,否则万一出什么状况,那实在是冤枉死了。给环境影响,我们都没有说话,似乎怕吵醒了这地宫里的什么东西,四周静的吓人,空气中只剩下我们的脚步的回声和四周沉重的呼吸声。 本以为会在这地宫中消耗大量的时间,没想到的是,这一段地宫,不到二百米,便陡然变阔,变成一个扇形,开始向下有个坡度,尽头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 胖子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好家伙,李家小子说对了,这里的确是祭祀用的,妈的,这下发财了,我们随便捞点什么回去,也不枉白来一趟。” 这个我倒是知道,反正在中国,一旦跟祭祀牵扯上关系的,总会伴随是大量的祭品存在,这些祭品有牛羊之类的畜生,还有奴隶战俘之类的活人。但同样也少不了那些玉石器具,这些东西放不坏,保存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我记得好像还有这么一句话,十个汉墓,不如一个祭坑。 汉墓无论对于考古还是盗墓的人来说,都是非常好的墓穴,陪葬品最为丰富,尤其是时代性非常好,比如唐宋元明清,那墓里面是有宝贝,但那最多只能说是巧夺天工,但是从汉以后,就有可能出神器!比如说金缕玉衣那个时候就非常多,甚至传言有人找到过夜明珠! 说它好是因为断代的关系,很有意思,汉代是汉文化发扬光大的时代,但相对于别的文化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那个时代几乎是宗教,文化,一次大规模的洗清,比如奇门遁甲,远古巫术,甚至伏羲八卦中的后天卦,都是这个时候彻底的消失的。 当然比起来的话,秦以后的自然更好,但是比较头痛,秦以后尤其是战国之后,比如商王朝,那个时候简直邪术横行,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出蹦跶,墓里鬼知道会放些什么玩意,所以一般人就是发现了也不愿意进去,进去了十有八九也出不来。 石门的里面估计就是祭祀场,但据我所知,祭祀场也不是什么平和之地,石门已经开打了,裂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来,我们隔着老远照了照,里面一团漆黑,光线根本照不进去。 少爷说祭祀场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机关陷阱,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担心,应为没有必要,反正现在是情况是自古华山一条路,有没有陷阱我们都得走。 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然后由胖子打头,鱼贯而入,进入了门后的墓室之中。胖子谨慎起见,特地让我们把所有的手电筒都开打,加大照明力度,好一下就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然后我们就看到一幅让人窒息的情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如此的情景,几乎都冻立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这个祭祀场比刚才看到的地宫,宽度差了将近十倍,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立在四个角落里,地面上整整齐齐摆列着很多东西,等手电筒照过去,我们全部到吸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跪着全部是人,跪下地上,一个个蜷缩成一只澳洲大虾米的样子,十分恭谨的朝着正前方跪拜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我甚至看见这些人的膝盖跟石板已经有融化在一起的迹象。我们朝着正前方照去,因为距离有点远,光线照不到头儿,只是隐约看见好像一个高台一样的东西,有阶梯可以上去,但是上面是什么就照不清了。 这鬼地方简直邪气冲天! 我到底比不过胖子他们,情不自禁的有些发软。少爷就拍了我一下,“没事,只是尸体而已。” 胖子对尸体的感觉比较迟钝,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还是很少有人受得了,不禁咂舌道,“这怎么回事?难道是个人坑?” 人坑就是以前活祭的屠宰场,我印象中苗族祭祀的确有这个不太好的习惯,祭祀向来都是喜欢用活人。可能跟宗教有一定的关系,很多原始诡异的行巫仪式和诅咒,据说都需要借助于尸体。我想到这里,脚底板就有些发凉。 我压住恐惧,用手电照其中一个死人,发现尸体的五官保存的还算完好。眼睛都闭着,跪下地上,朝前方做个一个磕头的动作,让人害怕的是这些古尸的皮肤都黑色的,黑得发亮,好像不是肉身,而是用什么光滑的材质雕刻成的,然后上了黑漆,肌肉都已经凹陷,特别是嘴角,居然挂着一个笑容,看了直出鸡皮疙瘩。然后我又看了几个,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人,这让我看,这更像是一只只被什么特殊材质雕刻成的诡异艺术品。我正想得头皮发麻,胖子就说,“这些可能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我吞了吞水口,“那是什么,难道是妖怪?” “可能是传说中的僵尸。”胖子简直胆大包天,就近踢了人家一脚,我以为会踢倒,没想到那具尸体动都没动上一下。 胖子自己就愣了一下,看样子也搞不清楚,不过开始胡扯,“硬得跟石头一样,应该是传说中的铁尸。” 我气极反笑,“放屁,什么铜尸铁尸,你以为是梅超风啊。”说完我白了他一眼,我们正说着,少爷忽然大叫,“什么人?!” 我给他忽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少爷把手电筒的光瞬间向左边一摆,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黑色的长发一直披到腰,这里除了我们,所以尸体都是跪着的,只有这个女人是站着的,更头痛的是,她居然还在走! 少爷又喊了一句,这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少爷回头看我,有些发毛道,“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感觉这个女人非常眼熟,再看几眼,我脑门子一跳,冷汗就下来了,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胖子。 果然胖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我心里哀叹一声,果然如此,这他娘跟我屋里的那只女鬼简直一摸一样,怎么这里也有一只?或者换个说法,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 第二十八章 脸和眼睛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是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同理,世界上也应该没有两只一样的傀。 我真有些毛了,说实在的,这鬼地方邪气冲天,你说要没点什么脏东西那谁也不信。但是就算是遇到粽子或者那些红毛白毛怪的,那我们尚且还可以想想办法,这种傀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对付她,我感觉她比吴刚还难缠! 要说那只傀,其实只有我和胖子真正见过她的样子。这家伙一眼看上去慢吞吞的放佛老年痴呆提前发做,再要不就是个傻妞,但真正一发起狠来直接拿手戳你,没练过十年八年的铁布衫根本扛不住。胖子就给戳惨了。 胖子把枪端起来,看着我,意思是问我,要不先下手为强,开一枪看看? 我摇摇头,不同意,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子弹对她没用处。这一枪没把她干掉,那不用问,扑街这个词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少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他其实真正没见过那只傀,第一次本来有机会看见,但被胖子搅合了。现在完全不明白我们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就道,“你们搞什么,这女人你认识?是人是鬼?” 我咽了口吐沫,说,“这他娘好像是我家里的那只傀。” 少爷一愣,转瞬脸都变了,“不会吧?” 胖子脸色也不好看,挠头道,“看身段是差不多,但是不对啊,我们不是把她干掉了么?这婆娘难道阴魂不散追这儿来了?” 我摇摇头,我回忆起那天的情况,当时完全乱成一团。我记得她先是把胖子戳成个血葫芦,然后把我扑倒了。后来是少爷开枪把那只貔貅打碎,这只东西就自己消失了,尤其最后还朝大爷我笑了一个。但究竟是不是把她干掉了,我们也说不清。 我想得头大无比,这实在比若干只粽子更让我们头痛,因为粽子我们尚且还可以拼命,这东西简直无从下手。我们一时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十分优雅的迈着碎步,没错,就是这个调调,简直跟我屋里那会儿一摸一样。万事不关心,只散她的步。 少爷看了一会,有些不耐烦。说实在的,就算她是只鬼,可这一身素衣,身材苗条的女人,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尤其对少爷这种随时都敢跟粽子干架的人来说,几乎毫威力。 我拉住少爷不要让他轻举妄动,现在的情况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不然惹到她,给她弄死实在是冤枉。 可我拦住少爷,但没拦住胖子。这人的脾气要有耐心那也见了鬼了。不过他倒是听我的,没敢开枪,等了一会儿见那女人没什么动静,就随手找了块石头,一下丢了过去。 我几乎吐血,心里懊恼极了,想掐死他。这个闯祸精,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贸贸然然出手,这下给他害死了。 那块石头飞出去,砸在一具黑尸体身上,弹了几下,发出几个“啪啪”的声音,最后滚到那女人脚下。 然后,她果然停了下来,开始慢慢转头...... 我那一刻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紧张的捏着一双拳头,随时准备撤退。随着她缓缓转身的动静,我们立刻就看清楚了,我哀叹一声,心里直叫命苦,是她没错了。样子还是老样子,一长脸被长发遮住,只露出一双青灰色的眼睛,冷酷的放佛巴基斯坦人肉炸弹,我想忘都忘不了。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这双眸子我绝对不会看错,那实在是给我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我们全部倒吸一了凉气,这双眸子太慑人了,眼珠子好像不会动,一轮一轮的,被她盯住浑身都不舒服,放佛遇到静电一般,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看着我们,然后挨个扫过去,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我心里把胖子骂了个遍,这是我早就想到的情况,这白衣女鬼对我兴趣十足,一直都表现出来了,这回她又盯上我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胖子在一边低声道,“你婆娘好像舍不得你啊。” 我心里不由大骂,低声道,“死胖子,你这回害死我了,我要死了你也别想活!” “有我在你怕什么?!”胖子白了我一眼,其实他也有些紧张,我注意到他握着猎枪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有随时拼命的打算。 我们正不知如何是好,那白衣女鬼盯我一会儿,忽然朝我们走了过来,一瞬间,原本遮住脸颊的黑发被气流拨开,露出一张近乎完美的女性面容来。 少爷一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发起狂来,大叫道,“我操,居然是你!” 胖子也惊讶地大叫了一声,情不自禁退了几步。 我看着他们俩人,有些莫名其妙,这张脸我以前就看过,说实在的非常漂亮,虽然眼睛不对劲儿,但是就凭那近乎完美的五官,还是能给人怦然心动的感觉。当然,如果能把她眼睛遮住最好,但这有什么可吓人的?再丑陋的脸我们都见过了。 我心里隐隐有个不妙的念头,少爷的情绪非常激动,不像是单纯的被吓了一跳,他那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显然是见过对方,但那怎么可能?!而且胖子也不对头,脸色变得非常古怪。表情好像吃了只蛤蟆一样。 我脑子里一下子转过无数个念头,但都想不明白,只好再去看哪个女人,没看上几眼,我脑门子一跳,嘴角就开始抽了起来。 这女人,这女人......居然跟那胡小姐长得一摸一样! 我脑子嗡了一声,就感到一阵一阵的晕眩,一下子就没办法思考了,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直上到脑门,张大了嘴巴,几乎要窒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看几眼,没错,两个女人几乎长得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双眸子! 说实话那白衣女鬼的样子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那个时候怕极了,人一紧张,记忆就有些模糊,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个大概的模子。真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那双青色眸子,那段记忆我实在不怎么想要回忆。 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个女人的确惊人的相似,我说第一次见胡小姐的时候怎么有些眼熟,但我当时我完全没有往那方面考虑,而且这事情实在怪不得我,这两双眼睛长在一张脸上,你完全感觉不到是同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大变样!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它可以表现出几乎所有人类的感情! 两双完全不同的眼睛,胡小姐冷漠疏远,但好歹还有点人气,你可以把她理解成高傲,但最多感觉这个人生人勿近,总不至于怕她。另一双则完全没有感情,被她盯一眼就浑身不自然,有要被扒皮抽筋然后下锅煮了的意思,明眼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眼睛的主人绝对不是什么热爱生命的主儿! 但其他的五官,从嘴角到眉梢,的确没有一丝区别。这他娘肯定有问题了,双胞胎也不至于像成这样! 我不敢确定,回头看胖子,胖子缓过气来就有些莫名其妙,问我,“你看我干嘛?我也搞不懂,这胡小姐怎么变傀了?” 我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胖子根本没见过这白衣傀的真正样子,那时候她的模样给头发遮住了。 这实在要了我命了。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一时间无法理性地思考。最主要的是,我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里同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又抓不住这种感觉的任何线头。这实在是让我非常抓狂。 一边的少爷已经抓狂了,红着眼张牙舞爪地就要冲上去,嘴角叫嚣声,“我掐死你!”胖子赶紧把他抱住,但这小子发起狂来有些不可理喻,胖子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抱不住他。没几下胖子就火了,骂道,“我靠,你小子发什么疯!” 我也连忙按住少爷,说实话无论这女人是谁,我总感觉少爷都不是对手,冲上去的结果多半是被人家掐死。而且我们根本不用动,那女人已经朝我们走过来了,但我总感觉她好想是向我走来的。 我一边按住少爷,一边在心里大骂,事情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这实在是个诡异至极的画面,一只女鬼晃悠悠的朝我们走了过来,然后我们三个大男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像三个木桩子一样立在哪里。事实上我压根不知道该做什么,打我们又打不过,跑身后死路一条,完全没有意义。 我们只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这情况有点像读书那会儿老师忽然家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等着老师进入正题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当然,情节上要严重很多。因为这位老师不动口,一发起狂来,直接戳死你! 但是很奇怪,我脑子除了乱呼呼的以外,居然不是很害怕。这可能真是人类的逆反情绪作祟,我甚至考虑要不要在她戳死我之前,先跟她打个招呼?! ------------ 第二十九章 拔河 想想还是不要了,好像不知道该叫她什么,万一叫错了她会不会翻脸?我发现我自己好像有点儿精神分裂的潜质的,忙打住这个念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女人已经施施然走过来了,就在我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把脑袋稍微倾斜一个角度,然后歪着脑袋探出头来,两只青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 我那个寒啊,就别提了。实在搞不懂她想干嘛,但是这个眼神,还有这个淡淡的香味,没错了,还真是她!我心里直叫命苦,这回玩笑开大了。 以前就说过,要说干起架来,别说胖子少爷这种牛人,就算是我都能克服心里上的恐惧。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的,想弄死我我丫的当然要反抗,先拍扁了再说。 但最怕就是遇到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完全摸不着头脑,而且这种事情绝不是要你命这么简单,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我斜视胖子他们,发现他们也有些不自在,少爷冷静下来更是一个劲的吞口水,脸色发青。我心里哀叹,我怎么跟这两倒霉孩子在一起呢。 我脑子已经明显不够用了,索性难得去想。静观其变,当然也可以说是坐以待毙。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十秒的时间,那女人盯了我一会儿,眼珠子一轮,放佛在眼眶里闪了两下,瞬间,那双青灰色的眼睛居然变了,变成了人类普遍的黑色,整个人一下子简直美极了,我居然没怕,反倒是看得一呆。 胖子他们一看,也是松了口气,这女人好像没准备跟我们干架的意思。甚至胖子一直拿着指着她,她都没什么反应。 又等了几秒钟,她忽然有了动作,一只手探了过来,似地准备抓住我手腕。这个动作非常慢,我要是想躲的话,完全可以躲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来得及反应?就在她抓我手腕的一瞬间,我脑子里立刻就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来了!” 我下意识的就准备说我没来,你丫地认错人了!但话刚到嘴边,忽然就觉得浑身一凉,从那双冰凉的小手上传来的温度,一下子就传遍了我全身,寒气透骨,我冻得牙关打颤,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就蒙了。且还没生出任何念头,那个声音又道,“请跟我来!” 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放佛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引得我不由自主被她拉着走。脑子倒是转得飞快,我肯定是什么邪术,我急得肝火大动,想要胖子他们救我,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连嘴巴都张不开。这可真是急死我了,我狂给他们打眼色,但他们看不懂,可能是应为我没有挣扎的原因,还莫名其妙呢,少爷说,“老秦,你做什么?” 妈的,这俩人好像没听见那女人的声音,胖子挠挠头,说,“你说他是不是让咱们跟着他。” 少爷点头,“有可能。那咱们就跟着。” 唉,完蛋了。这俩笨蛋一个就够笨了,现在加起来比猪还蠢,我这回是想不死都难了。 胖子立刻把枪端了起来,俩人就跟在我身后。我无比抓狂,心说这回要是没死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揍他俩人一顿。 那女人走得不紧不慢,施施然的拉着我走,我们一下子就走进尸群里。隔近了发现,这里面的尸体的确不像是人,我怀疑是不是特殊的石头雕刻而成的,油亮油亮的,手电筒照上去光都能反射出来。我是没办法动,不然真的想摸摸看。 胖子跟少爷在后面商量,胖子有些不自在说,“那个李家小子啊,你脚底板有没有凉飕飕的感觉?” 少爷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感觉,可能是这里阴气太重!” 我在前面咬牙切齿,这两个作死的人啊。这回真的死定了。也不知道这女人要带我去哪儿? 走了大概有几分钟时间,这个人坑终于走到头儿了,前面是一座高台,大概有几十道阶梯,正上方是个平台,两面各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后面就是我们刚刚看不清的地方,现在倒是能看清楚,不过有点说不上来,没什么别的东西,就放了一张椅子。 类似古代皇帝的那种龙椅,款式模样都差不多,但是要小上一圈,未免显得霸气不足,有点儿狗尾续貂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这样,它也有一人多高。椅背上雕刻着一条蛇身怪头的怪玩意儿,一般人可能看不懂,但我知道它其实是一条龙,属于汉文化以前,异族的神龙,早期的龙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随便找个脑袋安在蛇身上,那就是龙了。直到汉朝以后,才最后才统一成,具有蛇身、蜥腿、凤爪、鹿角、鱼鳞、鱼尾、口角有虎须、额下有珠的形象。 龙椅上还坐着一具骸骨,跟下面的那些尸体样子差不多,但头戴着桂冠,身穿着玉甲,也是黑得发亮,肌肉都已经凹陷。唯一不同是眼睛的部分,这家伙眼睛是睁开的,几千年的尸体,一般来说,身体里的水分肯定都跑光了,像眼睛这种百分之八十是水分的器官,都不可能存在。但这家伙扁扁就有,还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而且这人死得极不正常,应该是被人害死的。他的四肢上各自插了一根一尺多长的铜钉,胸口前也有,显然这才是致命伤,七八根铜钉把他牢牢固定在龙椅上! 说实话,如果徒然见到这么一具尸体,我或许还会害怕,不过现在这情况我实在不知道我该怕什么?!我已经想不到还能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那女人就拉着我,一步一步向那具尸体靠近。这时候胖子他们再蠢也发现不对头了,冲上来一把拉住我道,“小秦,你做什么?别乱动。”他说完又对那个女人骂道,“你这个婆娘,到底想干嘛?” 我心说是我要动么?我也身不由己啊,你个滚蛋不知道救我,竟他娘的胡扯! 那女人根本没理胖子,继续拉住我走。胖子一下子火了,大屁股一抖,拉住我就没肯撒手。然后这俩人就拔起河来。 我那个郁闷啊,这俩人力气都极大,胖子就不用说了,那女人更厉害,一旦拉起来,一双手简直像铁箍一样,几乎没陷进我肉里。 没一会儿我脸都绿了,呼吸长出短进,胖子一看拉不过那女人,忙喊了一句帮忙,少爷这混蛋完全不考虑我,冲上来抱住胖子的腰,一个劲的往后拉。别说,这俩边居然拉平了! 问题是我就惨了,我几乎舌头都吐了出来,猛翻白眼。脸色由绿转青,由青转红,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居然一下子叫出声道,“我操!你们想弄死我啊。” ------------ 第三十章 血 我徒然一句爆喝,把胖子他们几个都吓了一跳,胖子问,“小秦,你没事吧?” 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不知道!不过你他娘的再不松开,我就要死了!”我感觉我真要死了,我没死在粽子手上,没死在妖怪手上,最后居然死在自己人手里。实在是冤枉。 我火冒三丈,心里骂了一句你们这些混蛋,胖子他们见我一张脸都几乎扭曲变形了,赶紧撤下力道,我立马长出了一口气,对胖子骂道,“你他娘的下手也太狠了,使那么大力干嘛?别以为是小时候玩拔河,再说了,就算是拔河哪有拔人的!人都要给你拉断了。” 胖子不满道,“你罗嗦什么,要不是你不听劝乱动,我犯得着这么大年纪还拔河吗?再说么,你不是没断么?” 我几乎想掐死他!要他救命的时候没用,整天尽知道胡扯。那是我想动了吗?明明是那女人拉住我了,我还想骂点什么,浑身又是一凉,紧接着嗓子就堵住了,我当时火冒三丈,几乎都忘了身后还有那个女人,现在想起来已经晚了,一瞬间,我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然后那女人继续拉着我走。 我无限悲愤得看了胖子一眼,希望他们能拉住我,但他们刚刚被我骂得有些畏首畏尾,这个时候居然不敢上前了。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那说的就是我!我都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再折腾下去我也不想活了。 所幸这走廊本来就不长,没几步我们就走到那龙椅前停了下来。我隔近打量龙椅上那具尸体,发现还真不一般,尸体的肌肉已经干枯尽了,浑身上下除了眼睛,看不出一点儿水分,却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感觉应该是经过什么特殊的处理,这具尸体戴着非常繁琐的头冠,我刚开始以为是象征这古代权力的皇冠类东西,看仔细的还不止这些,那居然是一个特大号的发簪。也就是说,她竟然是一个女人! 这实在是个爆炸性的发现,我们从历史文献上可以得知,苗族的女人地位一向比较古怪,时高时低,这个在汉人看来,几乎无法理解的事情。她们没有一个固定的范围,但是很有意思的是,目前尚未发现出现过女性领袖,看着女人的架势,以及下面那跪着的几十具黑尸,应该差不离。这玩意要是拿出去,对一直研究那些苗疆秘史的教授来说,让他们拿女儿来换八成都愿意。 女尸身上穿着金丝袍,缀满了玉片。身体上有八跟铜钉,四肢各一根,胸前小腹各两根,说是铜钉,让看我其实有点像一把青铜匕首,样子都差不多,铜钉屁股上雕刻正一只古怪的生物图特,非常精美。不过这个看不懂,不知道雕的是什么。整具女尸端坐如定,这么看上去,好像庙里得一尊泥塑菩萨,不同是完全感觉不到菩萨和善,可能是因为被钉死的原因,整个人邪气冲天,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的阴森。 就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几分熟悉的念头。我甚至觉得这个人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不过转瞬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这几千年的人的,我怎么可能会见过。 胖子看见那些玉片,一下就两眼放光了,道,“总算给胖爷我看到些好东西了,原来这娘们都穿在身上呢。”然后他问少爷,“怎么样,咱们顺手给她倒了?” 怎么说,这女尸身上的东西的确都是宝贝,我这个二道贩子几乎已经没法子估计价格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只要能找到下家,那绝对是价值连城!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现在没办法阻止他们,万一这俩人又弄出个什么乌龙事情来,我就完了。 好在少爷不同意,“别乱来,这地方这么邪门。万一又设置了什么邪术怎么办?再说了,人家一个女人,你上去把她衣服扒了,小心跟你翻脸?” 胖子嘿嘿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你急什么。你放心,你胖爷我觉悟高,现在的任务当然是想办法出去,等出去了,再回来捞几样也不迟!” 我一听他吹鼻子上眼了,也觉得好笑,但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宜多事。这个时候,那女人忽然拉住我的手,往龙椅上的铜钉摸去。我大惊失色,这一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胖子本来还想维持自己觉悟高的形象,一看我老实不客气就摸过去了,马上恢复自己觉悟低的本性,忙得大叫,“我操,你慢点,这玩意不能直接碰,要用棍子把它雕下来,我说小秦平时这么老实,怎么看见宝贝就不要命了!”说着就要冲上来帮忙。 少爷到底比胖子了解我,知道我这个道貌岸然的装逼贩根本不可能怎么做,他一把拉住胖子,皱眉道,“别急,老秦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心说你他娘的老子都要死了你才发现啊,不过形势已经不容都多想,那女人指甲一勾,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已经把我手心划出一道血痕来了。我根本感觉不到痛,然后那女人就带着我的手,开始把血滴到铜钉上,我心一下子已经跌倒了谷底,这场面让我联想到了无数种诡异的苗疆仪式。难道这个女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把我当做祭品? 我脑子开始胡思乱想,心说这要是仙侠小说还好,不是什么坏事,应该属于滴血认主,不过这宝贝的样子也太寒人了点,你说我要一把骨头做什么? 之后的一小段时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再次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我已经捏住了一枚铜钉。然后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就猛然一发力,就听见一声十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那跟铜钉居然被我生生的拔了出来! 然后是第二支,第三只,当第四支铜钉拔出来之后,我就已经认了。哪怕铜钉拔完之后,这具女尸忽然站起来把我咬死,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 正当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从龙椅后方,闪电般的忽然伸出一只手掌来,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再说我也没办法反应,那只手掌捏住我腕子,同样是一双冰凉的手掌,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头皮一下子炸开了,心说怎么还有一只!?但是很奇怪,我整个人的动作被这只手掌捏住之后,就立刻就停了下来。 然后我就看见,从龙椅后的阴影中,缓缓的走出一道人影,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那双标志性的眼睛,他一手捂住嘴巴,还在不停的咳血。看了我一眼,最后把目光转到那个女人身上。 胖子在后面骂了一句,“怎么是你小子?” 的确是那个年轻人,我说一直怎么找不到他呢,原来他躲这儿来了!他出现后,我脑子不知道怎么了,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忽然感觉这小子跟那女人之间惊人的相似!但是到底哪里一样,我又说不上来。我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这两人有天生一对的意思。 尤其是气势方面,都十分犀利,我夹在中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年轻人说,“放开他!” 那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不会理会他,面部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眼珠子一轮,瞬间就变成了那种死人的青灰色! 年轻人一看,皱了下眉头又说了一句,“放开他!” 女人还是熟视无睹,只是一双眼睛渐渐的眯缝了起来,仿佛有一根针,要从眼睛里射出来一样! 说实话这场面有些好笑,那年轻人的德行已经够讨厌了,这女人更厉害,两人装傻的本事倒是棋逢对手。 两人对峙了片刻,女人仍旧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明显可以感觉,这两人正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交锋。我徒然生出一股希望,想他们打起来。混乱之际也解了我的危机,我感觉这俩人应该有得一拼。 但是事与愿违,片刻之后,年轻人居然把手收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得看了我一眼,说一句,“最后一次!” 我靠,这家伙居然阉了!妈的,实在是看走眼了,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还最后一次,最后个毛啊,最后老子就嗝屁了!我郁闷极了,最后一个希望都破灭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然后不出意外,那女人引着我,把剩下的几根铜钉都拔了出来。 最后一根的时候,我还特地睁大双眼,我就是死也得看清楚这他娘的究竟能把我怎么着?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女尸还是女尸,也没变成个怪物什么的。 比较奇怪的是那女人却跪了下去,从嘴里出声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更奇怪的是,那年轻人也跪了下去。同样的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我倒是没跪,只是有些发毛。这实在看不懂,但是有点类似的记忆,我记得发现吴刚的时候,这年轻人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有一件好事,我能动了,那女人松开我之后立刻就能动了,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退回去跟胖子他们站在一起。 场面变得非常诡异,胖子问我怎么搞得,我摇摇头,让们先别说话,看看再说。一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全部定在了那里,等待着事态的变化。 但是等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面面相觑,胖子就道,“我靠,这他娘耍猴呢?” 他话音刚落,忽然就传来一阵哗啦啦貌似什么破裂的声音!但是不是从前面,而是从我们身后传来的。几个人脸色一变,立刻回头望去,只见原本跪着的那些黑尸体,身体的黑皮居然开始不停地脱落,声音就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看不懂,转头看少爷,少爷看着我,吞了口口水道,“好像要起尸了。” 胖子脸色也不好看,骂了一句,“什么好像,分明就是。妈的这么多。” 不要说我,就是胖子和少爷也失了血色,这种阵势太可怕了,我手脚发软,但好歹还能站着,没出洋相。那一地的黑尸体,里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八十只粽子啊,一人一口我人都咬没了。运气好还我能剩一把骨头。 我哆哆嗦嗦问胖子怎么办。他说也没辙,一只两只的倒不怕,但是这东西扎团就没辙了。除非他真是天蓬元帅。然后他检查了一下子弹,说,“先拼拼看,看看能不能杀出去!” 说完就朝尸体靠过去,抬头开枪,把最近的几具干尸打得趔趄了一下,那身上的黑皮被轰掉,我们就看到了里面红色的肌肉组织,子弹打上去,只能打出一个豁口来。妈的,这粽子比红毛厉害多了。我们只剩下四颗子弹,根本不管用。胖子又放了一枪,退回来道,“麻烦了,子弹好像不怎么管用!” 后面更多的尸体开始站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开始向我们逼近。但好歹动作不快,我吞了吞口水,想要冲过去貌似也不可能。这个时候,那年轻人走过来对我说,“把手给我!” 我一愣,下意识的把手藏在身后,我现在手掌血是止住了,但是痛得厉害,问他,“干什么?” 他说,“这些尸体还没有见血,关节还硬,用血能暂时引住他们!” 这话以前好像听过,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遇到吴刚的那一套。还因为这个事他差点杀了我,问我是谁!我极度怀疑这个说法,因为这家伙一个劲的在咳血,身上都沾满了,那干嘛要用我的? 他摇摇头,说,“我的血没用。”说完也不等我同意,一把抓过我的手来,用力一捏,本来都止住血的伤口又给他捏出血来了。 我靠,牛不吃草强按头啊,我气得几乎吐血,就见他把我的血水用手接住,然后千女散花般的甩进尸群。那些尸体顿时好象被什么吸引一样,全部低头看着地面。一下子整个尸群就停了下来。乘这个工夫,那年轻人立刻回身,居然把龙椅上的那具女尸抬了起来,背在背上,对我们说了一句,“跟我来!”说着就朝那龙椅身后飞奔而去! ------------ 第三十一章 黑雾 剩下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寒,这年轻人这么古怪,我们跟上去这不是自己找倒霉嘛,我忙看向少爷,心说这家伙见过世面,看他怎么反应。 少爷也紧张的要命,看见我看向他,竟然还问我道,“走不走?” 胖子骂道,“死就死吧,总比呆在这里强,先跟上他!” 我脑子已经乱成团了,完全没了主意。胖子一叫,我下意思的就跑了起来。 跑了没几步,突然见胖子就向边跑去,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大叫,“你搞什么,快跟上,不然那小子跑没影了!” 就见他径直跑到龙椅下方,蹲下去捡了一根铜钉,想了一想,又拿了两根起来。然后跑回来说,“妈的,那小子太狠了,连尸体都一锅儿断了,胖爷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实在是失算。算了,这东西看上去也不错,咱们也拿几个回去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这节骨眼上,我也没力气骂他,那几根钉子我拔出来的时候就看仔细了,东西是好东西,但有点儿像邪器,拿在手里冰凉刺骨,很不吉利的感觉。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年轻人身影在黑暗中迅速远离,然后身体一闪,一瞬间就消失掉了。我心说怎么这快?跑过去一看,原来龙椅后不远处的墙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只有一人来高,里面看过去非常的深藏,不知道通道哪里。 那家伙应该是钻进去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回头一看,发现她还跪在那里,但是已经抬起头来了,我看着她的同时,发现她也正在看着我。这女人还是不惹为妙。 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牙一咬,一猫腰也闪了进去,少爷跟胖子也立即跟上,进去之后,发现这个洞里非常的平整,可能稍微有一点弧度,但几乎感觉不出来。应该是人工打磨挖掘出来的。这实在是莫名其妙,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人在这个地方开出一个洞来,感觉非常唐突,有点像儿戏甚至恶作剧的意思。 我们跑了一段距离,就发现那个年轻人在前面停住了,我以为他在等我们,跑过去一看,发现不是,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表情严肃的看着前方。 我喘了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就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前方四周的墙壁上竟然开始向外吐黑气,那黑气浓稠的像墨汁一般,还在上下蠕动着,像是一种奇怪的软体动物!又像是什么怪物蠕动的肠胃,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十分恶心。 我心说这怎么可能?!这四周墙壁我都看过,绝对的石墙,也没有缝隙。这黑烟从哪儿冒出来?几乎想上去摸摸看。但理智告诉我,苗疆这块儿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妙,这种黑暗非常的压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反正感觉非常不好,我刚想对他们说此地不宜久留!那年轻人忽然做了禁声的手势,让我们全部不要说话。 我给他的动作弄的一下冷汗都下来,忙捂住嘴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我听到我心在碰碰作响,但是同时也听到了,在这极度安静的四周,某一个地方,传来了非常轻微的好像敲鼓一样的砰砰声音。我听了半天,连声音的方位都感觉不出来,好像这声音是直接进入我的大脑的, 那年轻人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不停的左右转动,看着积聚在墙壁四周的黑气,自言自语道,“它来了,它终于来了!” 我一看他的脸色,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毛。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一张扑克脸,虽然德行挺讨厌的,但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人在,一支队伍在心理上会舒服许多。我从来没见过他都没露出这种表情来,事情肯定超乎我们想象的严重。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看,身后一片漆黑,手电照过去,整个黑暗地空间里面只有我们几个手电是亮的,其他地方的黑暗就犹如黑色雾气一样把我们团团围在里面。而且那黑雾越聚越浓,越来越厚,但是很奇怪并没有扩撒,而是把四周墙壁铺满,像是一团巨大黑棉花或者黑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然后,那年轻人放佛下定什么决心似地,忽然把女尸从背上卸下来,对着我说,“你背上它!” 我哪里肯背?!立马退了几步,满脸不信任的看着他,心说这家伙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要我背尸体,我才不干呢。 胖子惦记女尸身上的宝贝,见我不愿意,忙道,“我来我来,他不背我背!” 那年轻人道,“你不行!” 胖子表功不成,郁闷道,“我为什么不行,大不了东西我只拿一半,给你留一半还不成么?” 他摇摇头,没理胖子,又对着我说,“快点,时间来不及了!” 我看他脸色越来越沉,似乎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但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胖子在一旁一个劲的给我打眼色,最后看我还没有反应,忍不住道,“小秦,你就背上吧。你放心,干尸一点儿都不重,跟一只鸡差不多。你要是实在背不动,大不了胖爷我连你一块背!这总行了吧?” 我看向少爷,发现他好像也支持胖子,只好心里骂了一句,极不情愿的背过身去,那年轻人就把尸体过到我背上。 我就感觉好像背上忽然贴上了一块冰,凉的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而且女尸比我想象的要重许多,胖子简直在胡说八道,这比鸡可重多了。背了具干尸在身上,我浑身不自在,特别是看到她的指甲这么长,横在我的面前,鬼森森的,她要是忽然给我来一下,我不死也破相了,想着脚都有点软。就是不知道是死后长出来的,还是原本就这么长,总之这不是人干的活儿。 那年轻人做完一切,然后一指前面漆黑走廊,“跑,不要回头!不管听到看到什么也不要停,一直到出去。记住千万不要碰到黑烟,然后,杀了她!” 我几乎跳了起来,“杀谁?” 他指了指我背上的女尸,“她!” 我心说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我先不考虑杀不杀的问题,但是死人怎么杀?鞭尸么? 然而他并没有给我解释,说完后,他自己就退了几步,然后猛的把手插进黑气里,这家伙老是这样,做事从来不跟人商量,而且一下子就来个狠的,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后,那些黑气瞬间就定了一下,转瞬像发了疯的迅速缠绕到他手臂上,我看得寒毛都立起来了,这哪里是黑雾了,简直就像是活物!并且还快速地向他全身蔓延,我看他脸色似乎极其痛苦,但是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只是咬牙对我们道,“你们快跑!” 我看他表情,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我们似乎没有多少时间耽误了,最后看了他一眼,一咬牙,回头就准备招呼胖子他们,没想一回头,发现少爷和胖子他们已经跑得光剩个影子了,暗骂一声没良心,忙跟了上去。 我们越往前跑,那种‘砰砰’的声音不减反增,此时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声音来自头顶的所有方向,就好象无数只脚在头顶走来走去,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抬头向上看去,却是无尽的棉花一样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这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所以跑起来就几乎是拼了命。 一般来讲,在黑暗遇到自己恐惧的东西,你一个人逃跑。你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来,但是如果大家一起跑,到后来就肯定一发而不可收拾,你的想象力和落单的恐惧不会让你停下来。 少爷跑的比兔子还快,胖子跑的也不慢,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我背着一具尸体,体力本来就不如他们,几乎跟不上,而且跑着跑着,就觉得那女尸体有点不对劲,因为我的后背就贴着她的尸皮,所以感觉的非常清楚,那尸体好像越来越重了。原本那种干巴巴的感觉也似乎消失了,变得越来越有弹性,但是我不敢停下来仔细感觉,一个一个劲的催眠自己,幻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我心里发毛,这当头儿也只能咬紧牙关,非常勉强的跟在他们身后,胖子那滚蛋还说背我,一跑起来差点没他我甩咯,我一边心里把胖子全家问候个遍,一边勉励坚持。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力气几乎都用光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我看着前面的一个手电光点,也逐渐变慢,似乎是目的地快到了,也松下劲来。心里庆幸,幸亏我的体力比以前已经好了不少,不然肯定就给他们落下了。 跑过去一看,前面胖子少爷都停了下来,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然而却不见有任何出口的迹象,前面还是一片黑暗。 我问怎么回事情,怎么不跑了? 少爷上气不接下气,道,“妈的,没路了。”说着就一指,我拿手电筒一照,前面是一道巨大是石门,路已经被封死了! ------------ 第三十二章 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石门有一人多宽,按照一般的断头石来分析,它至少有三尺厚,如果是青石的话,就是几十吨的重量,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你开俩坦克来都无济于事,绝对不是人力可以弄开的。 怎么最后是这么个东西?这等于死路啊,那我们跑过来根本毫无意义。胖子见多识广,啊喔一声,“完蛋了,这种石门人弄不开,你们快想想办法,不然哥几个今天就归位了!”” 少爷脸上铁青的说,“我们快退回去,看看来不来得及。” 我拉住他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回去肯定来不及了,找找看,应该有别的办法出去。” 四周的黑气越来越厚,我们能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刚开始还能正着身子走,这一会儿功夫只能侧过身体了,不然就会碰到黑雾。那些黑雾涌动起来放佛像无数只怪物的触手一般,让人手脚发软。这让我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这他娘根本就是不什么黑气,而是一只庞然大物肚子里蠕动的肠胃。看上去真是比死了还难受,情况简直十万火急。 我急火攻心,我冷汗一身一身的出,开始仔细打量打量这个石门。货真价实,这东西没商量,但我眼角一撇,忽然就发现在石门的正下方有一个半圆形的小孔,我仔细看了下大小,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忙对胖子道,“你把钥匙给我!” 胖子莫名其妙,“什么钥匙?” 我说,“就是那颗小圆球!” 胖子哦了一声,掏出来给我,我接过一把放进那个小洞里。心里直念菩萨保佑,这招要是不管用的话,我们已经没时间再退回去了。那黑烟碰到身上不知道什么后果,但看年轻人的表现,估计不会好受!还有更可怕的是,身后好像有一只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在追我们。 可能是我头一次求菩萨,菩萨总得给我点面子,那小圆石一放上去,没过几秒,就听见一连串“咔咔咔咔”的机关锁动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激动,听这动静就是有门儿啊。 果然没过几秒过道中就开始飞扬起尘土,那石门震了两下之后,就开始缓缓的向上升起,然后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石门升起的缝隙中透射进来。这实在是让人万分激动,我他娘的受够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都不想做,就想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天塌下来也跟我没关系。 我定了定神,干脆弯下腰看了一眼门外,门外好像是在一处大山的山背上,山坡稍微有点坡度,但是四周入眼一片翠绿,清风拂过山林那种飒飒声忽然就传进耳朵里,简直悦耳极了,一阵风吹来,我闻着那带着点泥土芳香的空气,让我感觉自己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 这个时候,那些黑雾放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发起狂来,疯狂的涌动,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长出了许多,身后也忽然传来一连串巨大的动静。听声音仿佛是有只什么东西在飞快的接近! 我们都吓了一跳,那黑雾忽然冲出来一根,正碰上胖子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胖子居然惨叫一声,大喊道,“我操,这是什么?!快点,用滚的,滚出去!”我人在最前面,一听胖子的话,牙一咬,一个跟头就钻了出去。 我第一个滚了出来,回头再看胖子他们,他两已经来不及了,刚做了一个飞扑的动作,那黑雾已经缠上他们了,只是一个瞬间,他们两嗷嗷的惨叫起来。开始不断的挣扎,一双手往身上疯狂的拍打起来,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那黑雾一碰就散,但瞬间又聚集起来。而且越缠越多,源源不断的向他们涌去,没多久就把他们整个裹住了。 我大惊失色,一个翻身把背上的女尸倒在地上,就扑上去,想把他们往回扯,但那些黑气好像无数怪物的触手一样,死死的拖住他们。这个时候,过道中又一声巨响,我抬头一看,发现整个过道已经完全被黑气铺满了,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更可怕的是,在黑色烟雾的深处,我看见一双猩红眼睛,正充满怨毒死死盯住我! 你爷爷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真受够了,一低头,他娘的就当做没看见! 手忙脚乱把少爷先拖了出来,然后拖胖子,说来也奇怪,我拖他们的时候,身体不可避免的也碰到了黑雾,我当时情急之下完全忘了这一码事儿,等碰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我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跟普通的雾气一样,不过凉了一些。 实在想不明白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痛得像杀猪一样!还有件比较值得高兴的事情,那些黑雾好像没法子出来,从过道里喷出来一点,阳光一照,马上就散掉了。 等我好容易把两人拖出来了,我也彻底累趴下了。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喘粗气,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看着头顶上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火烧云,这个时候已经是夕阳晚照,分外的妖娆,太阳是深红色,发出昏黄的光芒,把一切裹在一团柔和里,形成一幅非常瑰丽安详的景象。我一路过来,也看过几个日落,但是从来没觉得像这个这么美过,不由感慨万千。 又过了好一阵子,我看胖子他们还没动静,我倒不是很担心,我刚刚就看过了,他们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应该没事儿。我是懒得动了,就直接把手横过去,推了胖子一下,他就哼了一声,听声音好像没什么事情,我又推了一下,他挣扎了一下把我手打开,笑喊道,“你他娘的别乱摸,你摸到我痒痒肉了。” 我又推推少爷,他也差不多,我问,“你们刚刚怎么了?” 少爷心有余悸的说道,“你没感觉么?那黑雾碰到身上,简直像千刀万剐一样,我当时宁愿死了算了,他娘的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 我心里奇怪,我没什么感觉啊,就是凉了一点,好像是冰气的感觉,这千刀万剐这个从何说起啊。 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个肥猪打挺站起来说,用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同志们,所有的辛苦是值得的,胜利的曙光已经照射到我们身上了,我们......我们这回发财啦。”说着就转身去找那具女尸。 我是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干脆把眼睛闭上,好好享受一下清风拂面的滋味。我刚把眼睛闭上,就听见胖子问我,“小秦,你把女尸放哪儿了?” 我闭着眼睛随手一指,具体方位我也记清了,反正就应该在我身后不远。胖子找了一会儿,好像还是没找到,就过来摇我,我实在是不想动,但是胖子一旦有关于他的发财大计人就非常执着,我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帮他找。 但是一找,还真没有。我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当时情况紧急,我就直接把她翻到在地上了,难不成滚下去了?我又顺着山坡往下看,只有一些凸石和野草,也没见女尸的影子。而且这个山坡一点也不陡,没道理会滚太远啊,我满脑子纳闷,这还真是邪了门了,难不成自己走掉了?那总得跟我说一声啊。 我正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少爷忽然拉了我两下,我正烦着呢,就把他甩开了,没好气道,“干嘛?” 少爷不出声,但是好像比较急,不依不饶地一个劲的狂拉我,我只好转过身去问他,“你搞毛啊。” 就发现他脸有些发白,用一根手指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歪着头结结巴巴道,“快......快看。” 我心说看什么,难道还能有美女看不成?!转头一看,鼻血差点没喷出来,还真有! 就在那个过道口儿,有一道靓丽的背影,她背着对着我们,黑亮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地上,扯住大半个背部,但是身体其他部位都裸露在空气中,只有一点点衣物遮住身上比较重要的位置,白嫩的肌肤在夕阳下甚至闪射出金色的光芒,她就在坐在门口,一双莲藕似地白玉手臂环抱住膝盖,露出一双丰腴修长的大腿,她歪着脑袋,正对着里面那双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良久,就听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我出来了!” ------------ 第三十三章 惊世骇俗 我暂时没敢动,不过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这女人我肯定没见过,但是那一身缀满了玉片的金丝裙袍,以及头顶上那只巨大发簪,这东西独一无二,认都不用认,是那女尸身上的。 我眼角开始有抽筋的迹象,吞了吞水口,低声问少爷,“她什么时候过去的?” 少爷摇摇头,脸色发白道,“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头,就看见她了。” 这算什么?传说中的白骨生肌?我忽然想起那年轻人在过道里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是杀了她!我当时以为他发神经,现在看来,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个女人?那他怎么知道女尸会变成女人的?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答应是肯定的。那年轻人搞不懂是什么身份,但无疑知道许多。不过按照现在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家伙很有反骨仔的潜质。明明是他把这具女尸......或者女人救出来的。那为什么要还我杀了她? 好嘛,就现在这情况,她不杀我们都谢天谢地了。 那女人说完,我就看见那过道中双猩红的眼睛,闪了两下,从里面发出一声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怪声音,然后渐渐的弱了下去,没多久就彻底消失了,感觉好像是已经走了。那滚滚黑雾也随着那双眸子的消失,逐渐向深处退去。 说实话我愣了一下,当时为了救胖子他们,没怎么注意看那双眸子,现在看过去,发现挺眼熟的,我稍微一琢磨,嘿,这还真是邪了门了,这双猩红的眸子居然跟我梦中的那个戴着面具的滚蛋惊人的相似,只是颜色不同。 然后,那女人站起身子,回眸一笑。有一句话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分析说得就是她。 我胸口马上被堵了一下,感觉要吐血,下意识地就去看胖子。一看我就来气了,胖子这家伙一脸猪哥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女人美得简直没办法形容,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看见了一位九天下凡的仙女,朝着我们款款而来。 不可否认,因为高丽棒子的原因,这年头美女真的很多,但有一种美,是人力永远无法仿照的,尤其那一双柔美放佛大海般深眸子,看一眼整个人就仿佛要深陷进去。 那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就象亘古存在的静寂,有着这么一位仙女,俏笑着从这古老间翩然而过。古色古香的风景有了她的飘然而过,仿佛都沾杂了她的空灵飘渺,也不觉都变得秀色可餐起来。 少爷目瞪口呆,胖子更不用说了,完全忘了这女人八成是个老妖婆。 她走到我们面前,挨个扫过去,然后正对着我,我吞了吞口水,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那知道她居然做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动作,她朝我跪了下去! 我一愣神,然后低头一看,这可要了我亲命了,我们都知道,金丝裙袍只有薄薄的一层,要是没有外面镶嵌的玉片,那就跟一层纱差不多,这一跪下去,他娘的里面全露了。可怜我这么一个精力旺盛的四有青年,我捂着鼻子,脑子瞬间卡了一下,这刺激太大了。 然后就听她说,“请赐死!” 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一手捂住额头,等一下等一下,这回真要等等,我现在脑子已经乱成团了,不夸张的说,你现在问我一加一我都不知道等于几。 之后有一小段时间,具体我也不知道多久,总之我脑袋里浆糊一样,我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是想到一种,立刻否定一种,我从山海经一直分析到聊斋,连奥特曼变形金刚我都想过了,没有一种可以解释的通。 她仰着头,看着我。我从那一双繁星般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一双柔美的眸子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一个漩涡,几乎要把整个人深陷进去。 随后,她站了起来,轻轻一笑,幽幽叹道,“都这么久了,您还是那样。”她说着忽然一双手拖住自己下巴,然后忽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只是一下,这个美到让人震撼的女人整个脖子被极不自然的拧成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随风倒下。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绝世美人香消玉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间我感觉一切都停止了,心中一阵阵莫名地悲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开始猛烈的抽搐起来,那种抽搐带着一股极其强烈的痛楚,脑子里很奇怪的产生了幻觉,仿佛从时间的尽头,传来了一个悲凉沧桑的声音,在向我述说着什么。我整张脸蹦出了无数条青筋,但是无法抑制那种痛楚,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身体瞬间就被冷汗沁湿了。 这种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两秒时间,我感觉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儿回来,胖子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 不过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世骇惊俗来形容,我们三个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夕阳照射在背上,却没有一丝温暖,只感到一阵阵冰凉刺骨。 她为什么要自杀?她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这么心痛?太多的前后矛盾了。 胖子他们也是一脸惋惜之色,不过比我好的多。感觉他们好像都成了看破生死的高人隐士。 胖子说,“这女人的思维还真是浩瀚不可琢磨呀,唉,算了。这么一个美人儿,我也不好意思拔她衣服,咱们挖个坑就地把她埋了吧。” 少爷点头道,“总之出来了。妈的,这太邪门了,咱们快走吧。” 这两人一打岔子,我心底那种奇异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的确,现在也不是考虑的时候。胖子说,“咱们别耽误了,赶紧回去,这趟这么说也小赚了一笔。” 我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个女人,不同意道,“人都已经出来了,不着急,我们等等那小子。这次一定要问出点什么来。” 少爷想了一想,也点头同意。他也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询问。 只有胖子无所谓,用他的话来讲,想个屁啊,不懂就不懂,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年头文盲都有,要都跟你们一样,那他们要活不活了? 我苦笑,不过我们都不走,胖子也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的跟我们商量个时间,最后等一天,明天这个时候那小子要是还不出来,那就不等了原路返回。 还有,吴刚不知道怎么样了,听那小子的口气,好像是跟谁打起来了,很有可能就是那只红眼怪物。吴刚脑子不行,万一打不过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逃跑,实在是让人担心。 我们食物已经耗尽了,水倒是还有,而且山里头,饮水不成问题。胖子捡了些柴火回来,点了堆篝火,为了不消耗体力,我们干脆在柴火边躺着一动不动。 期间,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最后总结出几点以知的东西来。 第一,这个巨大的建筑遗骸,的确不是苗疆的建筑。胖子少爷对这个非常有研究,他两异口同声的坚定道,这东西应该是西周时候的残骸!但不知道是谁人所铸。 第二,那些白毛红毛的怪物不是粽子,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那东西好像是苗疆历史中有记载的“傀人”,是远古巫术的一种,用一种特殊残忍的方法制造出来的怪物。据说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喂食一种蛊虫,然后把两只同样吃过蛊虫的人关在一起,人吃了这种蛊虫,就会发狂。极具攻击性,这两人就会互相撕咬,最终胜利的哪一位,会吃掉失败者。然后胜利者同样会死去,但是身子不会腐烂,只会脱水。这种状态可以保持千年不变,最后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把他们在弄活过来。 当然,现在除了一些只言片语的介绍以外,已经失传了。 第三,苗王的目的很耐人寻味,封魔一套说法的云云,基本可以否定。他这种说法应该是为了隐藏这残骸中的真正秘密。 第四,那名叫做张启明的风水术士记载绝对有问题,这个胖子不懂,我就给他解释,这是古人在文字上面惯用的伎俩,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选择性失明。熟知历史的就知道,古人在文字方面的运用是现代人无法匹敌的,他们记载的全部真实,但只需要用到一点点技巧,就完全可以做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光一个标点就可以把你弄迷糊。一篇东西,有大多技巧可以运用了,删去一些,或者改变一下顺序,比如说一句话,“情有可原,罪无可恕”。反过来,“罪无可恕,情有可原”。整个句子意思就完全颠倒了。 那篇东西很多地方都精简过去了,比如说苗人和汉王的外交破裂。那时候苗人和汉人等同于两个国家,这国家之间外交破裂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绝对不是一两句的话就可以说明白的事情。而且当时的汉人大部分注意力还是集中北边匈奴身上,发动整整一万人的军队攻击一座苗寨,其中肯定带着有极强的目的性。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们就不得不知的,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目的很可能跟苗王的目的一样。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篇东西被人动过手脚,这个我也有点怀疑,我这点文字方面的造诣,一篇东西全部能看懂,实在是奇怪。 但是真正的情况如何,谁也不得而知。我看着山背后那的那具巨大高塔,忽然有了一种感觉,真正的原因,我们可能爬上去才会有答案。 第五,也是最后一点,这点只有我自己心里隐隐有点感觉,我他娘的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为什么我的血可以引开粽子?这他娘听都没听过的事情,粽子哪里分什么生粽子熟粽子的。还见血不见血,那又不是五芳斋粽子!这骗傻呢。 我们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大家都实在是太累了,我浑浑噩噩,筋疲力尽。瞌睡一来,就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垃圾。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做了奇怪一个梦,梦见很多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在追杀我,我跑啊跑啊,最后跑到一条大江的边上,然后一头跳进大江里。 然后我就醒了,一睁开眼,立刻就愣了一下,我发现就在我头顶上,有一个人影,正蹲在不远处,一张脸在火光中突隐忽现,正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 第三十四章 谜 这个时候天已经破晓了,西周雾蒙蒙的一片,视线不是很清楚,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用余光瞄过去,还是在! 我立刻一个翻身坐起来,心说八成是那个年轻人来了,但是定睛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就感觉到一阵阵眩晕,脊背发凉。 那居然是昨天自杀的女人!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产生了幻觉,但是仔细一看,没错,还真是她。 我头皮一麻,几乎要呻吟出来,我记得昨天晚上我们拿几件破衣服把她罩住了,准备今天起来刨个坑埋了了事。 她,她怎么又活过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具美艳的尸体已经坐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一个完美的侧影,她歪着头,做出一个非常矜持淑女的动作,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就感到我的世界观顿时被摧毁,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些人到底怎么搞的?这简直比妖魔鬼怪更加诡异,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生死对他们来说简直跟儿戏一样!我心说这阎王爷当的也不地道?难不成又喝醉了?还是合着这些人都改过阎王爷的生死簿?! 我到不是很怕,经历的这么多,不可否认我的末梢神经的确坏死了许多,但我已经没法子再想下去了,这显然不是我暂时可以理解的,我头痛欲裂,只好暂时把她归结到妖魔鬼怪之类。 不过看着看着,我发现有些不对头,这个女人简直完全变了,变得不是模样,但到底哪儿变了我一时半会又说不上了。 不过我记得昨天看她的时候,总觉得这女人太美了,美的很不真实,跟一幅画儿似地。尤其加上那个飘渺的气质,跟她对视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存在,哪怕她是跪着的,你也觉得跪着的反倒应该是你,这种压力自然而然,却又不知道从何而来。 可现在看上去,她整个人的气质跟昨天简直大相径庭,我心里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一愣神反应过来了,是眼神变了,准确点说,是神情变了。昨天的那种洞悉万物仿佛神仙一般的空灵飘渺的眼神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迷茫,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呆滞。 我觉得这种眼神非常眼熟,回忆了一下,我靠,这不跟吴刚一样么?!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忽然想到,他娘的吴刚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他也是被那年轻人掐死过一回,然后复活的。哪这又是为什么?说不通啊,这有什么意义?这帮人难道专门跟阎王爷过不去? 我郁闷的要死,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但是不得不说,这种美到至极女人再怎么变,变得只是味道,就好像昨天仿佛一位天仙下凡的神女,一颦一笑都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夹带着无比强势的气息。 现在看上去,强势没有了,稍微多了一丝活人的生动气息。当然你要让我选,说实在的现在这种带着点孩子气的味道其实比较符合男人的审美观。妈的,这都想到哪儿去了,越想越没溜儿的。我暗骂了一句,胖子他们还睡着死死的,跟少爷两个人呼噜声此起彼伏,我心说这两人混蛋怎么还不醒,我想找个人商量都找不到。 不过按照吴刚的情况来分析,我们的安全好像不成问题,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比如说吴刚,人家拿棍子打他他都不带理的。 我正这么美好的想着,那女人忽然身子一弯,居然就朝我爬了过来,那金丝裙袍因为镶嵌玉石的原因,一下子就从她胸口掉了下去,我又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还好,我的思绪暂时不在这上面,我发现这个女人明显变傻了,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她一路爬过来,白皙的膝盖被地上的碎石划出一道道血痕来,我他娘的也是犯贱,这个时候居然还心疼了起来。 不过我多少还保持着一些理智,她快要靠近我的时候,就不动了。我就忍不住退了几步,她立刻就前进几步。我只好又退,这一下不小心撞到了少爷,少爷非常警惕,就地打了个滚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嚷嚷着顺便把胖子也拍醒了。 两人一块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前面,胖子一看,张了张嘴巴,发出了几声无法言语的声音,话才吐了出来,“奶奶个熊,尸变了?这不好办啊,女人我下不去手!” 少爷到底是见过一回这种状况,比胖子反应要小很多,看着我,我朝他做了个手势。 他立刻脸都扭到一块儿了,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尸变,八成又是吴刚那种情况,现在我实在没有精力去多想,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让胖子他们离远一点儿,试探着走过去,挥挥手,那女人的确没什么反应,我试探着又碰了她一下,她只是看着我,还是没反应。妈的,真傻了! 不过她现在的样子非常不妥,简直在诱人犯罪,这不行,我干脆把我,少爷,胖子的衣服都脱下来,把女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也不反抗。 我其实想说的是,她这么偶尔一下子的春光乍泄,我很难保证我们三人不会在路上一个集体失神,然后摔到悬崖底下去,我们三个都是经历千辛万苦活下来的,被这种方式减员那实在是冤枉透顶。 我们又等了几个小时,我本来还想跟胖子解释一通,哪知道他根本不在意。一个劲的朝我翻白眼,说管他鸟事。 最后商量了一下,胖子说那小子八成是凶多吉少了,我们不用再等了。少爷也说都等了一天了,他不出来,就肯定出不来了,再等下去没什么意义。 我不置可否,不过我总觉得那年轻人应该死不了,印象中这家伙太神秘了,他这种人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干掉,或许从另一条路出去了也说不定。便点头同意了。 胖子立刻站起来,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里是一处山背上,往下看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两边也是小山丘,正前方是莽莽群山,我们身后山顶有一块巨大的镜子样的岩石,应该是对着魔塔的那三块盘古石之一。也就是说我们翻过山顶就可以看到魔塔,然后从古村的残骸处一路往上,就可以返回那个山洞。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胖子否定了这条路线。他说按照少爷所说的,穿过那个山洞需要整整四五天时间,我们没有食物,而且手电筒的电池也几乎耗尽了,进去的话很可能出不来。必须另外选择一条路线。 这方面他是专家,我是没什么意见。少爷可能也觉得原路返回不靠谱。也听胖子的。 胖子靠着太阳确定方向,然后就设定的一条路线,中间需要穿越大山,走之前他一勒裤腰带说,“人不吃东西可能挺上一到两周,难受的只有前几天,我经历过这种情况,忍忍就好了。” 我们直接下山,然后在山森中空腹行军,胖子的计划是一个星期内走出去,山林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景色,很容易让人产生美仑美奂的错觉,以为这里是人间仙境,但是我们实在无力看待这一切了。 饿了两天后,我们实在无法忍受了,开始琢磨办法。这里水倒是不缺,一路走来都能碰到一些小水洼,但能吃的东西非常有限,其实也有,这是我们逮不到。甚至一路过来,我们看见许多野果还有蘑菇,但我们一种也不认识,万一有毒,吃下去可玩完了,还是不吃为妙。 胖子告诉我,如果实在饿极了,其实可以吃虫子。生存手册上也这么说,还说蚂蚁的味道特别好,跟烤肉差不都。他爷爷的,我保证,这绝对是忽悠人的。我抓住几只蚂蚁,然后把头掐掉,咬着牙吃下去,就那么一点点,能有个屁味道。 不过我已经饿得两只眼睛都发绿了,管他有没有味道,一路走一路狂吃,手脚不停,我分析应该就是个心理作用,让人可以坚持下去。那要不然那么小,塞牙缝都不够。好在蚂蚁很多,走到哪里都能逮到,一路吃下来肚子里好像还真有点感觉。 又吃了一天蚂蚁,我们找到了一条小溪,然后沿溪而上,胖子说这肯定是那个地下湖的的一条支流,森林里的溪流绝对是最宝贵的资源,不过这条溪流非常小,一脚都能跨过去,不可能有什么大鱼,倒是有很多螃蟹,我们还有火源,白天的时候我们一边收集螃蟹一边赶路,晚上就烤来吃。 那人女人一直跟在我身后,一声不吭,但比吴刚要好得多,我分析可能跟智商有关系。但是跟吴刚一样,她好像不怎么需要进食,我烤好几只螃蟹递给她,她看着螃蟹,最后给我摇了摇头。 果然在两天后我们找到那个湖泊。我们也不敢耽误。立刻沿路返回。接下来是长途跋涉,期间的过程没有必要再赘述了,总之是一路摸爬滚打,我们没死在森林里已经是万幸了。 最后看到村子的那一霎那,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激动的几乎要老泪纵横,当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除了吃饭睡觉,我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任何念头。 我以为,事情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却不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 第三十五章 惊讶 我们在村子休整了三天才缓过来。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筋疲力尽。这三天我什么都没有想,什么苦恼都没,只感觉只有吃饭睡觉才是生活的真谛。睡醒了就吃,吃完了再睡。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说有人活着就为了吃饭,有人吃饭是为了活着,我觉得说这句话的人应该过过我这日子,我保证这两句话其实没有区别。 还有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我们居然没钱。我的钱全被村子里那个老骗子弄走了,少爷的包裹在山洞里掉了,连钱包身份证一块丢。胖子一直就没钱。 至于那个女人,她身上的东西倒是值钱,她本人就更值钱了。可问题是她真没钱。因为这个事我们差点被赶出去,这村里人也搞笑,一不认人,二不认识信用卡,古董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胖子弄得那些青铜器押给他们一件都不行,好说歹说他们都不听,最后还是少爷符忍痛把一护身符押给他们。 那护身符是一枚古钱,金子做的,上面雕刻着一只飞蛾。古代把飞蛾视为勇气的象征,这种古钱根据记载,是元朝时候成吉思汗特地铸造出来赏给手下勇士的,据说是他一共铸造了七枚,但是目前在市面上我就看见少爷这一枚,极为珍贵,市价几乎没法估计。 少爷千叮万嘱让老板千万别丢了,我们弄到钱来立刻就换回来。而且我们运气很好,的确是第二天就碰见一对男女,男人四十多岁,女人顶多二十出头。看上去也是来旅游的。胖子说可能是父女,我说不是,八成是一对情侣,上去一问,果不其然。 然后胖子出马,套了老半天话,死皮赖脸一顿糊弄,把人家小姑娘都快吓哭了。那男人到底比较沉得住气,问胖子,“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我们这些人,总算是还有些气场在。不至于被一眼看成骗子,等到我们说明来意,那男人非常爽朗就答应了。 我们千恩万谢的留下了联系方式,立刻回身找老板一问,那家伙已经把护身符融进他媳妇融进戒指里了。 少爷当场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还有这三天时间里,我一边抓紧休息,一边在考虑怎么安置这个女人,这女人不比吴刚,吴刚好歹还是个大老爷们,带回去了就算出些乱子,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类。 可这女人不同,就光这长相,就够我头疼的了。她要是以前那个神情还好,那种味道我几乎无法形容,总之那调调已经不能说是气质了,而是自然而然的一种无比气势,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好像矮了半截,这种女人带回去也不用担心,因为就这女人的条件,瞎了眼了都不可能看上我。可现在不行,气势没了,整个人完全大变样,成朵纯洁小百花了,带回去丫头不起疑才怪。我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问题是他们还真的受不起推敲,平时不注意倒还没什么,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不行,太容易出事。 而且我在尝试与她交流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基本情况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人是鬼,从哪儿来的,而且我发现她好像连性别都分不清。但是能听懂人话。就是我说的话。理解能力比吴刚要强,好像什么都不懂,但可以学,就好像新生的婴儿一样。遇到吴刚那时候我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以为这些说不上来是人是鬼的家伙跟着我总没好事。直到被吴刚跟惯了,才偶尔跟吴刚交流一下,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自言自语,后面也就算了。 这个发现让我稍微振奋了一下,不过很遗憾,大部分东西她都无法理解。只能手把手一点一点的教,但要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方便教的,毕竟男女有别,比如穿衣服,脱衣服。这我怎么教? 我们都知道不管是小女人还是老女人,思维永远是浩瀚无法捉摸的,她现在看上去倒不怎么抗拒,但是如果我动起手来,她喊非礼怎么办?其实我这个倒不怕,就怕她万一害羞起来不留神把我弄死! 那个特大号发簪我已经收起来了,胖子说分红我没理他。还有她身上的金丝裙袍,这实在是颗定时炸弹,基本遇到点道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这个比较头痛,因为我脱不下来,她自己又不会。 我只好暂时先里外三层给她包起来,等回去找丫头帮忙。我这么干是有点缺德,不过这金丝裙袍真的不能见光,这种东西的级别已经到我们古铜贩子碰都不敢碰的地步了,我这么说吧,这玩意我拿回去我也不敢卖,我甚至不敢让别人知道,因为它已经不属于古董范围了,这属于文物。这要是让国家看见了,光是个来历我就说不清,一直就听说牢饭不怎么好吃,还贵。 当然也没那么糟糕,她这种女人对衣服基本已经没要求了,你拿条麻布披她身上,她都能给你穿出个贵族风格来,这绝对跟吴刚铁道游击队不能同日而语。 其实如果一定要卖的话,也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不是我们古董贩子干的事儿,就是把它拆掉。这金丝裙袍说白了其实就是用金丝线把玉片子穿起来。然后做成一个小褂子的样子。其实跟现在的连衣裙差不多样子。只要把中间的金丝线抽出来,很容易就能把它拆掉。 问题是这种事我干不出来,不得不说,我始终对古玩抱着一定程度上的敬意,这些东西无论有没有意义,都是我们祖先流传下来的,扯远一点儿,古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我们华夏五千年历史的唯一见证者! 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古董贩子也是一样,这属于基本手操,这种破坏文物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们休息了三天,开始启程,回到了长沙后,我先给丫头打了个电话,我得先套套她口气,我这趟出来实属意外,万万没有料到需要这么久时间,而且中途一个电话也没有,现在丫头八成在家里抓狂。我这又带了一个女人回去,我感觉形势不是很妙。 丫头在电话里用非常平淡的口气跟我说,家里一切都好,生意也回暖了,既然到家了就快点回来。我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不敢确定。 然后我们先找了一个大饭店狠狠的吃了一顿,胖子说他先回北京,临走前他把一路顺手拿的东西都先放我这儿,这些东西他带不上车。我包裹一打开发现还不止我看见的那几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碎件,我都没留意他从哪拿的。 我觉得胖子其实已经升级了,他已经不能称作盗墓贼了,叫做盗墓强盗还差不多,这家伙简直是个混世魔王,谁碰上谁倒霉,一路下来完全不是一个贼该有的行为的,简直就是在*。反正看见什么就能拿的全拿走。 少爷说他得回一趟家,去他爷爷哪里。他觉得他家里有事瞒着他,整件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了。他回去问清楚,等问清楚了在来找我商量。 我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我现在没心情跟他折腾这个。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天大的麻烦等着我,这一关我要是过不去的,我分析我可能会当场死在店里。那也就不用在考虑别的了。 一路兢兢战战的摸到门口儿,店子门是开着的,我甚至看见有一对客人正从里面出来。好像是有生意。 怎么说我是早就编好了,就说这女人是我表姐,其实从外表上来看说表妹比较合适,不过貌似现在表妹的味道有些变,不如表姐稳当。我还特地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岳珑。而且这个身份不用担心,我完全有能力把她编过去,笑话,我连我自己老弟老妹都没见过的人,还有什么编不过去的?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个女人,也就是我表姐岳珑会不会露馅儿,这女人我一共只教了三天,就算她是智商高过一百八的天才,也不能教全,这年头高分低能的人才太多了,我学了二十几年现在都还是个半吊子。 我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这表姐也是个危险人物,打扮的跟村姑仿佛,但哪红颜祸水般的容貌还是给我引来了无数个麻烦,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咬牙只好先进去再说。 一进门就看见丫头,正在招呼一位客人,大半个月不见,这丫头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套淡蓝色的连衣裙,对着一位客人说说笑笑,只是仔细一看能发现,这丫头的脸上神色多少有些郁郁。 她看见我,眉儿一挑,我感觉有发火的前兆,立刻准备嬉皮笑脸先糊弄一下,忽然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动静,我心里一跳,纳闷怎么会有人在,立刻抬头去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死。 我就看见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从楼上走下来,他庞大的身体压得我的劣质楼梯“吱吱”作响,这人手里还抱着一堆东西,是我以前收回来的破烂,正屁颠儿屁颠儿的往下走,脸上还挂着一个分不清是白痴还是天真的微笑! 你爷爷的,这人居然是吴刚! ------------ 第三十六章 不许打架 这一下给我气得够呛,亏老子害担心他担心的要死,但是这家伙怎么跑回来的,就算他能找到路,可没钱也上不了车啊? 丫头最后白了我一眼,大概是想起还要做生意,不着急找我算账,她接过吴刚手里的破烂,立刻跟那位客人一阵口若悬河的讲解。 我嘘了口气,知道这一关暂时是过去了。这个时候,那女人跟着我也走进了店子。丫头招呼客人没注意,但是吴刚看见了,我就发现吴刚神色忽然变了一下! 我心中一动,居然有些期待起来,我心说这两人都是死了活,活了又死专门跟阎王爷作对的家伙,应该有一种心心相惜的亲切感吧?或者引申为同类的认同感? 这种见面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睁大眼睛看着,两人四目焦对,亲切感没看出来,但是好像在他们眼里我看出了一丝敌意! 这还真是邪了门了?我还没弄明白,事态一下子就升级了,吴刚几步走了过来,原本傻笑的一张脸也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招呼他。那女人也毫不示弱,一双美目渐渐的眯缝了起来,我甚至发现她那种强势又回来了。 我顿时魂飞魄散,这两人要是打起来,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我想我这小铺子八成是保不住了,吓得我赶紧挡在两个人中间,脑袋发了疯似地左看右看,这两人最后都看着我,我只好用非常小的声音一字一字道,“有话好好说,可不许打架。” 两人都不吭声,依旧是满脸敌意。我急火攻心,但是有外人在场,我又想不到有什么解决办法,而且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时候,店里的那个客人忽然对丫头说了一句,“我看这东西品相有问题啊,该不会是假的吧?” 我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去说,“这么可能?!” 妈的,习惯了!真晕头了,这一下把丫头的注意力也引了过来,果然我就见丫头回过头来,看见我身后的女人后,先是一呆,然后俏脸一寒。 那客人看我们现场气氛有些不对劲,再说他手里的瓷器的确是假的,这人也算有些眼力,干笑了一声,说了句再看看,就准备走,一看见岳胧,立刻就双眼发光,像看见什么稀世珍宝似地。又戳哪儿了。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一样。 我已经没工夫理他了,丫头几步已经走过来了,刚开始可能准备发火,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压了下去,有些迟疑道,“这位是?!” 我立刻以攻为守,“这是我表姐岳胧,你也叫表姐就行。” 丫头一听是我家人,到也不敢放肆,这种场合总得给我点儿面子,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表姐。”不过大眼睛骨碌碌扫个不停,我估计可能是奇怪表姐这么漂亮,我自己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岳胧多半不会有反应,当机立断叫道,“你去帮我买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丫头嘴硬心软,听我这么一说,又见我一脸颓废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只好小声嘟嚷了一句,然后问我想吃什么,跑出去买了。 我想都没想,准备先把那位客人赶走,谁知道还赶不走了,这家伙死皮赖脸劲儿大了,知道我是老板后一定要跟我谈生意,他娘的都是假的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我发现他一双贼眼一个劲的往岳胧身上瞄,最后我费了好多力气才把这位客人赶出去,临走前他还一定要我接他名片,我先接过然后丢进垃圾桶里。立刻先把店门拉下来,今天生意肯定做不成了。 然后我一手拽住吴刚,另一只手拉住岳胧,把他们拖到我铺子里的小客厅去。吴刚能回来,说实话我高兴多过于愤慨,这总比让我知道他被红眼怪物干掉的好。人都有个适应性,刚开始是不习惯,但接触久了,我已经不是很抗拒他们了。再说把他们放出去也也不像话,我可不能给国家添乱。 我忽然有些啼笑皆非,感觉自己好像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家长,现在孩子闹别扭了,我得从中调停。不过现在孩子有些基因变异,属于超人哪一类的。作为家长,我一个也打不过,只能以德服人。 我觉得我总结的很到位,把他们两人挨个按坐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问,“你们认识?”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那我就纳闷了,又道,“不认识你们发什么疯?” 两人不说话,还是充满敌意的看着对方,我顿时头大如斗,好在他们只能互相看着,看上去没有动手的打算。我想了一下,觉得先解决吴刚问题比较好,毕竟这家伙跟得我久了,相较之下脾气什么的我多少要了解一些,我干脆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冲我一咧嘴,傻笑了起来。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不许笑,老实交代,你他娘的是不是临阵逃跑了?” 吴刚摇摇头,我继续盘问,“那你去哪儿了?” “我......打架。” 我一愣,吴刚会说话我早就知道了,也不惊讶,就问他,“你跟谁打架?”我心说难道是那只红眼怪物? 吴刚立刻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不是对我疑惑,而是自己在疑惑,我估计这跟他智商有关系,他自己可能搞不清楚是跟谁打架,果不其然,最后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好多......是敌人。” 唉,这盘问工作实在不合适我,尤其是盘问一个傻子。又问了几句,在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答应后,我非常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好在这时候丫头回来了,我一起身,索性不想,接过她手里的饭菜,就直接摆在桌子上,其实我们已经吃过了,但为了做样子,我还是狼吞虎咽的一顿猛吃。 期间因为我“表姐”在场,丫头可能不好意思询问我。而且私底下她跟我怎么闹都没关系,可在别人眼里,说到底我才老板,丫头从来不会再别人面前给我耍小性子。 我的计划相当成功。 不过丫头还是捡了一些不太敏感的事情问我,“你最近去哪儿了?你二叔打了n个电话找你,都找不到。” 我本来是告诉丫头我跟少爷去下面淘垃圾去的,现在正好借着这个话题往下编,就说,“去了趟乡下,那鬼地方车都没有,我们走了几天才走到,后面还迷路了,而且信号也没有。这不,就耽误了这么久。对了,我家里谁找我,找我做什么?” 丫头摇摇头,“他们没说,就说等你回来给家里打个电话。” 丫头倒没跟我去收过东西,不过天天听我说,知道我说的不假。这玩意真的需要时间,收古董你没法子一下子就上去要买,现在人都贼精,这么干绝对出事。我以前就上过一次当,看见一把明朝的梨花木椅子,太心急,给人家看出来了。最后那家伙硬要找我要一千万,我把事情都说明白了,他抱住椅子一定要一千万!我估计他连一千万到底是多少都不知道,那得装两个小箱子。 所以一般需要先套几天近乎,然后慢慢来,性子急的人没法做这一行。 至于丫头说我家里人找我,我太没在意,心说这个倒不急。开始拐弯抹角的问吴刚就这么回来的?其实我完全可以当面问,吴刚肯定不会有意见,但是我怕丫头怀疑,这些细节方面我都考虑过了,必须全方位注意,免得弄巧成拙。 丫头告诉我,说吴刚就是今天早上被人送回来的,她知道吴刚是我同学,本来坐着的,就让他帮忙上去拿点东西。这个我信,以吴刚的智商应该没办法自己回来。问起是谁送他回来的时候,丫头居然说她见过一次,就是上次跟张麻子打架之后那个墨镜男,那人还告诉丫头,我也马上就回来了。 对此,丫头的评语是,他人是挺帅的,就是德行讨厌了点。 还问我你们不是有过节么,怎么好像关系还不错? 我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些,现在总总迹象表明,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个年轻人脱不了关系。这人绝对是一个关键人物。整件事错综复杂的程度已经超过我所想象的了,暂时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我忽然想到,还有那些伏击胖子的黑衣人,好像也不对劲,一路我几乎把他们忘了,现在想起来,如果胖子当时死了,那钥匙自然就没了,就算我和少爷走到最后,结果好像也是死路一条。 然后又说了一堆没什么营养的话,我大致都交代了一下。我说我表姐是从乡下来的,来城里玩一阵子,时间方面我暂时糊弄的了过去。 我想到女人身上的金丝裙袍,这东西必须马上解决。我假装趁吴刚岳胧不注意的时候在丫头耳边低语道,“表姐身上穿着一件宝贝,这东西见不得光,你上去帮她脱下来,然后在换一身你的衣服。还有,我表姐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现在的智商跟个小孩子差不都,你可千万别露馅刺激到她。” 丫头立刻愣了一下,又看了岳胧一眼,才对我小声道,“真的假的呀?” 我白了她一眼,特诚恳的说,“我骗你干嘛?这种事我能开玩笑么?我先说出来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刺激到的表姐。” 再一次,丫头看岳胧的表情明显不同了,大眼睛带着几分惋惜同情,她答应了一声就带着岳胧上去换衣服,然后我跟吴刚大眼瞪小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又吩咐他,“记住,不许打架!” ------------ 第三十七章 文玩核桃 那金丝裙袍脱下后,我在手里一拧,心里立刻“咔嚓”一下,这衣服明显不对劲,它太轻了,我仔细看了几眼,就发现了,这上面的玉石有问题。 衣服上每块玉石大概两只宽,一寸长。稍微拿布一擦,颜色是纯白色的,透明度也很好,绝对的羊脂级,但是分量不够,轻得简直跟个塑料片子一样,但是极其坚硬,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块玉片子跟我手里的那块碎石的材质一摸一样! 怎么又是这个东西?!我一路下来,筋疲力尽之下几乎都快把它忘了,可现在回想起来,这种石头好像也脱不了关系。这他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整件衣服上一共有一百来块石头,被打磨的非常好,光滑如镜。这种石头的硬度十分夸张,我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磨这种石头。以现在的科技都不行,怎么古人就有办法? 我想着就叹了口气,在整件事情中,还有很多我不了解甚至无法理解的部分,本来最让我上心的就是这种奇石,不过放到现在看来,这些问题也并不怎么重要了。眼前的话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而且这种石头光靠思考没有意义,需要大量的事实资料来做补助佐证。 到了晚上,丫头提议要跟表姐一块睡,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这铺子上面就四间房,一间是杂物室,另外我一间,丫头一间,还有一间本来是空着的,可吴刚和岳胧两个人明显只能睡一个。而且我怀疑丫头这种安排多半怀着某些试探性的目的,只好答应。 好在岳胧跟以前的吴刚稍微有些不同,她跟着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跟吴刚不同,基本生活可以自理,而且一路下来我发现,这人跟神仙几乎没什么区别,她不杀生,连蚂蚁都舍不得杀一只。也不吃肉,偶尔会吃一点水果,但大部分时间只喝清水,我觉得非常好养活。 而且她有一定的判断性,说白了就是很聪明,我觉得只要有时间,她绝对可以变成正常人。到时候我在给她打扮一下,弄一身旗袍,说话这年头美女就是资源。我一个小铺子两个大美女,让她们把电吉他当成名族乐器卖给招蜂引蝶之徒。绝对有得赚。 我一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一边把吴刚带到客间内,其实我很怀疑他用不用睡觉,果然他一进房就先冲我傻笑了一个,根本看不都看床一看,而是非常自觉的把自己锁紧衣柜里!我懊恼的一拍脑袋,唉,这家伙被我教坏了。 不过自从这家伙独自外出之后,他已经不用跟着我了,可以自由活动,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反正他们又不知道累,我也懒得管他。 然后我回房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中途我一个梦没做。醒来下楼的时候发现丫头已经把门打开了,城市里的生活总是让人惫懒,看来一切还如我来时一样,我像个大文豪一样感叹莫名。然后就兴冲冲的就下去帮忙。 丫头一边收拾铺子,一边跟我说,“我的衣服表姐穿不了。”她对我比了一个动作,然后说,“小了点。” 我往她小胸脯上瞄了一眼,贼眉鼠眼道,“不小呀,哪里小了?你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不着急的。” 丫头立刻白了我一眼,小声道,“表姐真可怜,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她智力不好,我要是男人我都愿意娶她。当然,最可怜的是摊上你这么一个表弟,一点都不知道照顾人,我打算带她去买几件衣服。” 我佯怒道,“屁话,我怎么不会照顾人了,这不是不方便么?要买什么随便买,咱只买贵的不选对的。从账上支就行了。” 丫头这才满意,又说,“表姐喜欢什么,我昨天问她,她好像说话都很费力,我看得都心酸。” 我心说这我怎么知道,只好说,“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不过表姐第一次来大城市,什么都不懂,你可要看紧她,万一弄丢了谁也赔不起。对了,她人呢?” 丫头说,“我给她了放水,在洗澡呢。” 我点头,“那你上去看着她,今天我看店子,弄好了你们自己去玩。” 丫头答应了一声就上去了,这大清早肯定没客人,我先去客房把吴刚从衣柜里揪出来,然后把他按在柜台里看家。有这么一个大个子在我非常放心,自己就出去过了个早,随便给吴刚拧了一份牛肉,一边左右溜达,一边往回走。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们,我心情好极了,我决定了,今天什么都不干,好好在家里宅一天。正走到门儿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店子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心说这生意回暖了,大清早都有人来淘货,这老黄跟我关系不错,反正我没事做,想着要不要进去帮一下。 我刚有了这个念头,就看见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年轻人,正在跟老黄争些什么,这人背对着我,拇指上还得带着一个油汪汪的大扳指,绝对的暴发户派头。我心里奇怪这种年轻人怎么可能喜欢古玩,他一回头,我一看,立刻愣了一下,这不是我那位贵族老弟么,他怎么来了?他也看见我了,立即就大叫起来,“大哥,终于找到你了。”然后他立刻就跟我告状,“大哥,这人是个骗子,骗了我几万块钱。” 我罢罢手,奇怪这老黄的人品不错呀,不过做我们这种生意的,说一点不骗人那基本不可能,一般来讲,不要不夸张,事后也没人会找麻烦,就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小幺弟道,“大哥,这人是个骗子。几个核桃要卖几万块钱。我心说东西贵点可能好一点,就买了。谁知道根本不行,就光一个外形,就是比市场上的要干净一点,但是全没有开口,还很硬,我把榔头都用上了,结果砸开里面那么小的仁儿,还是干巴巴的。有两颗都坏了。” 我眼皮子一跳,立刻有个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老黄一听我小幺弟说完,立刻道,“小秦,你回来的正好,这位小兄弟是你弟弟?” 我点头,那老黄立刻就拉住我的手诉苦道,“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你这位小老弟实在有些无理取闹了,他在我这儿买了几对核桃,你说我一个古玩店又不是干果点,卖的当然是文玩核桃,他买去的时候怎么也不问我一声,文玩核桃是用来吃的么,现在倒好,他觉得不好吃,过来找我麻烦来了。你说说,哪有这么个道理在,这不等于买秦朝的刀砍柴么,那肯定不如清朝的斧子呀。” 我听到一半,嘴角就开始扯了起来,看着两人的表现,知道不假。他娘的这回丢人丢大发了,早知道不凑这个热闹了。 我趁老黄不注意的时候,朝小幺弟一撕牙,鼻子不是鼻子脸是不脸对着他小声骂道,“你给老子回去。别在这儿丢人。” 小幺弟腮帮子一鼓,看样子就准备反口,但是我眼中都快冒出杀气了,他最后嘟嚷了一句,大概是被我气势所迫,老老实实出去了。然后我立刻转过头会老黄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跟您开玩笑呢。” 老黄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转瞬强笑道,“没事没事,这年头小孩子都这样。” 我打个哈哈就告辞了,回到铺子。我先把牛肉给吴刚,让他自己一边去吃东西。我一屁股做在藤椅上,平息了一下子情绪道,“说吧,你怎么跑来了?” 小幺弟没理我,而是在铺子里这摸一下,哪摸一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我也没管他,他过了一会儿自己就说,“我都来几天了,来了几次都不见你人,嫂子说她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就一边玩一边等你,其实是二叔找你一直找不到,我自告奋勇就过来了。” 我问,“二叔,他找我做什么?” 小幺弟一撇嘴,“二叔说最近名族文化市场出现了回暖的迹象,二叔说准备让旗下的风投公司收购一些,作为投资用。他说你是专门研究这个,要你回去帮忙选选。对了,大哥,什么是名族文化市场?” 我随口道,“一般说的是古玩市场。”心说这用得着找我么,随便请几个专家不就成了。那老狐狸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我脸上不动声色,小幺弟也看不出什么来,没劲道,“大哥,你带我出去吃饭吧,你们这破地方我一个合胃口的酒店都找不到。” 我白了他一眼,“我还得看店呢,晚上再说。” 他“哦”的一声,然后坐在店里东张西望。我跟他没什么话说,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我有些不耐烦道,“要不你先回去,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他摇摇头,“我没事做,二叔说让我跟你一块回去!” 我皱眉道,“我不回去,你让二叔自己请人得了。” 他说,“哦,那随便你,不过大哥,我身上钱花光了。你给我点钱吧。” 我点点头,问他,“要多少?” 他很非常平常的口气跟我说,“一百万就差不多了。” ------------ 第三十八章 有钱人 我看着他,有些无语。我以为他是在耍我,但看他表情又不像,最后看见他那颗绿油油的大扳指,比上次那颗还大一点。就明白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一万两万的我还能给他,一百万我户头里全拿出来都不够这个数。这家伙才十七八岁,正好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年纪,我要是一口拒绝,这孩子怕脸上下来不台。 而且我知道我老爹的性格,他这种白手起家的人,一般不会放任子女胡乱花钱,我毕业那会儿他也就给我一笔六合彩的头奖钱,盘下这个店子就花的差不多了。就算是现在,一百万也不是笔小数目,这小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问他,“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扭捏了一下,“是我朋友要。” 我继续问,“你什么朋友?” 这回他不说话了,低着头,用脚戳地开始研究地板。我狐疑的看着他,还想问,他电话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来,脸色就是一变。那边不知道是谁,好像说了他一通,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听完电话,这小子脸色都绿了。 好像有什么急事似地,说了声晚上来找我,就急匆匆跑了。 我我已经没心思跟他扯皮了,喊了声注意安全。 我还有正事要做呢,胖子临走的时候交代我,顺出来的东西能处理就给处理掉。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东西太烫手,放我手上极不安全。而且这东西什么来路我也搞不清楚,这得找专家问问看。 说实在的,这东西我没倒过手,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我想着,就先给段虎打了个电话,这家伙是个号码百事通,眼力也够。让他来帮忙看看货,随便问问他手边没有下家。可以托他介绍,给他抽个百分之二的佣就行了,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没人能蒙我。 段虎在电话里非常兴奋,我就跟他说了几句,这是不是行家,看表现就知道了,他在电话里关于宝贝的事情一点不问,就光问个我人在哪儿,然后他立刻就把电话挂掉,说马上就到。 刺眼的东西我是不敢拿,只能捡了一窜手链出来,这东西是胖子在电饭煲外面打尸体打下来的。我已经把上面的残留物稍微清理了一下了,心里琢磨着这玩意的价值,一般百无聊赖的等着段虎。 果然没多久我就看见门口儿停了一辆破现代车,然后这家伙顶着个大光头,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进来。然后见了我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问,“秦老板,东西呢?” 我随手一指,手链就放在桌子上。断虎把手链拿过去后,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然后对着我说了句抱歉,跑回去车上,拿了一套极其专业的设备来,随带的还有几十公斤的书,他翻了六七本砖头一样的书,就这么一个东西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我在边上都等要的要睡着了。他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惭愧惭愧,老子我搞这行这么久时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秦老板,你跟我说实话,从哪儿弄来的?” 我当然不肯说真话,就敷衍他,“下面淘回来的,这玩意我看得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断虎又叹了口气,“秦老板,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你玩意是在湘西一带淘回来的吧?” 我点头,他接着道,“那你这回可捡了个大便宜了。” 说着就开始跟我讲,说按照他的分析,这手链的工艺,可以追述到商朝和西周之间,上面的有个很奇怪的纹路,其实是一个字,但是个什么字现在还搞不清楚,这需要查资料。不过可以确认,这是古苗族的文字,当时古苗族还是一个国家,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属于与世无争的那一种。 根据零星出现古简之中所记载,古苗在商朝后期有过一段时间的突然繁盛,然后西周早期,就又忽然凋零了下去。现代学者分析,很有可能是当时周天子的报复性的行为。因为你古苗族在商周的那一场战争中,是站在商朝那一边的。 他还跟我讨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说是根据古简之中记载,古苗族第一次出现在商王朝的视野中,当时的领袖好像是一位女人,苗人把她称作“月皇”,据说是一位比天上月亮还要漂亮的女人。老色鬼纣王想娶她,不过不知道最后什么原因没有成功。据说她是唯一一位继承了远古大巫能力的苗人,拥有神秘莫测的超自然力量。不过这女人的下场并不好,她最后好像被她丈夫用毒计活活害死了。 在中华远古传说中,在那个不存在公共权力的早期原始社会,“皇”的意思跟现在字面上的意思大相径庭,是指有重大发明功大德美泽被天下者,“皇,君也,美也,大也”,如燧人氏发明个钻木燧取火而被尊为“燧皇”;伏羲氏作结绳而为网罟,用于捕兽捞鱼,并制定婚姻嫁娶之礼,使人类本身的繁衍进入健康有序的轨道,因而被尊为“羲皇”等等。 抛开那些没谱的,如果这点能够证明的话,那么那位女领袖就是咱们国家第一位女性领袖。比武则天还早了一千多年。 不过因为这些资料都是来自古籍和出土的文书,所以到底如何,学界一直都有争议。这东西放到古玩市场可能没人识货,但是对于一些专门研究这门学问的人,那就是无价之宝。这些我其实也大致也知道一点儿,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就直接问他这东西能卖到什么价。 他问,“秦老板,您是想出手?” 我点点头,道,“这东西有些烫手,放在身边不安全。我这阵子手边刚好没什么大客,这不,就找你来问问。” 他想了一下,然后坐下来说,“秦老板,我断虎混在南方这一带也不少日子了,怎么说也算小有薄名,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谁都知道这宝贝是讲不来价格的,你要真的想卖,你就和我说个心里话,多少肯放,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朋友去。” 我心说这是套我呢,我要知道价格还讲个屁。我只好假装沉吟的一下,一边偷瞄断虎的表现。这东西要真的很值钱,他再老狐狸也得露出点端倪来,反之,那价格肯定不高。 不过我看了几眼,就有些后悔让断虎过来了,这家伙老江湖了,城府太深,我看了几眼什么都没看出来,想了一下,这方面我玩不过他,干脆摆明了说,“老段呀,咱们交情也不浅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玩意值多少,我还真拿不准,你给我透个底。佣金方面咱们可以另算,而且,我也给你透个消息,这东西不止一件。到时候你有的是生意做。” 他一听,愣一下,转瞬皮笑肉不笑道,“秦老板,您这是打算找我做说客?”我张口刚想说点什么,他立刻就道,“行了,我老段也是爽快人,就直说了,我身后那大客非常了得。别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你这宝贝,二百万不低,五百万不高。关键就看人家能出多少。您要是想卖的话,我现在就问问,您看怎么样?” 我估计着最低二百万已经超出我的预计了,于是点头答应。 他立刻拿起电话,说了声抱歉,然后躲到角落里轻声打了个电话,这个是规矩,交易的时候不能有第三人听见,打完后开心得脸都红了,说,“成了!人家三百万说要了。” 我一听,心说鬼知道你报了多少,说不定翻了一倍给人家报了过去,不过已经比我预计的多出了三倍出来,我本来还以为就值个百万上下,这么一来,就算拿一百万给胖子,我自己还能赚两百万,这买卖太划算了,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笑道,“那您那份,还是老规矩?” 他笑了笑,说,“佣金什么就不用了。大家都是爽快人,不瞒您说,那边也少不了我的。不过您刚刚说,这东西还有。能不能让我看看?” 剩下的除了那三根铜钉,还有一些胖子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七八个小碎件,那三根铜钉邪气太重,我把它们连同金丝裙袍碎石全部放在一起,这些东西暂时不能碰。其他的我干脆一股脑都拿了出来。 我没料到的是,这几个小碎件的价格也不低,其中一个半块铜牌,上面同样刻着几个字,断虎说就凭这几个字,这东西的价格就更高,由此我分析,断虎身后大客很有可能是个古苗族文化的狂热者。最后我一算,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除去给胖子少爷的,我还剩下九百多万。 九百多万啊,我激动的几乎合不拢嘴。说句没出息的话,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交易用了整整半天时间,我脸上的笑容几乎可以和吴刚媲美。断虎最后没从我这里拿去一分钱,不过我估计他赚的绝对不少,甚至可能比我还多。 我对古苗族的本来不兴趣,但是因为有了前面一趟经历,有些上心。就交代他,说这东西要是研究出来什么,劳烦告诉我一声。他回答我说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就告辞了。 我在店里又高兴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有一两个客人进门,见我一脸傻笑吓了一跳,然后走了。我一点也不在意,现在我户头上刚好一千万挂个零,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笔钱该怎么花。最后丫头她们回来了,看见我个傻样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想刺激我一下,对我说,“今天给表姐买衣服花了三万多块!” 我没有半分感觉,只是淡淡道,“嗯,知道了,不够再买。” ------------ 第三十九章 面具 丫头以为我发神经,就跑过来摸我额头,纳闷道,“没发烧呀,难道吓坏了?才三万快钱而已,至于么你。” 我轻轻的拨开她手,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是很随意的问道,“都买的些什么?” 丫头开始一样一样的跟我数,最后发现我眼皮子都没有跳上一下,有些泄气道,“你中邪拉!?” 我白了她一眼,心说中邪?大爷我是中奖了!忽然觉得我前阵子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值得的,这实在是个意外之喜。也明白了怎会有如此多的盗墓贼前赴后继,虽说这赚的是钱,亏的是命。但这门缺德冒烟儿的工作收入的确恐怖。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二叔一个电话,二叔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先骂了我一顿,问我去哪儿了。我还是老办法,骗他说下去淘东西了。然后我们两叔侄聊了一会儿,没几句他就提起了关于风投公司的事情,说是因为最近国家一系列政策的放宽,最近名族文化市场出现了火热了迹象,他们打算采购一批,问我有没有工夫回来帮忙选选。 二叔说话我没办法直接开口拒绝,就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能空了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来。这方面二叔永远只会提议,他告诉我说有时间了直接联系我二妹,风投公司的事情现在是由她在做主。然后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晚上的时候,小幺弟来找我,我给你他十万块钱。护幼情节在中国这属于国情,我也没办法免俗。打发走小幺弟之后,我把胖子的那一份钱给他打了过去。他临走前给我留下了电话和卡号,我打电话没人接,就直接把钱给他打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生活终于恢复正轨,我百无聊赖,每天准时吃饭睡觉,看店的工作完全交给了丫头他们。别说,生意还真开始回暖了,我店里淘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天时间就被卖空了。我又出去淘了一批。 我忽然发现我的生活好像没什么区别,除了家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但事实上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吴刚除了傻笑以外,就是呆在衣柜里的时间最多,对于这点我一直很惭愧,直到某天我看了一场关于吸血鬼的电影我才恍然大悟,我觉得他可能在学人家。这不行,有机会我得教育他一下,这么点时间就学会崇洋媚外了?这要严肃处理! 至于岳胧,她被丫头打扮成了一个绝对的都市白领,最后连丝袜都穿上了。这女人一打扮起来,我几乎不敢看,她的气场太强了,任何雄性生物在十丈外都都会被她吸引,以至于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应付招那些蜂引蝶之徒。不过也有个好处,生意也因为她的关系,至少好了一倍。 但我其实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岳胧的身份。感觉上她比吴刚还值得怀疑。而且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在年代上十分接近,都是殷商后期或者西周早期之间的家伙。 那个时代,除了古简中零星出现一些记载,其余的简直就是一团迷雾,它是中国唯一一段朝代变换到令人诡异的时段,我们都知道,历来朝代变化,总是伴随着大规模的战争,惟独它的战争中漫天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一场战斗打下来,几乎和人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也被后人称作神话时代。 我整天无事可做,就一边上网打发时间,一边查查资料。忽然想起那个巨大的电饭煲,这座殷商时期的巨大简直残骸,究竟有什么意义?不过网上关于历史这类的信息到底是不多的,我把我记忆中的电饭煲的样子,发给一些朋友去看,后来陆续收到回信,大部分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对我的描述也不相信,以为我又发神经了。 其实这样也好,完全没有线索总比找到一丝线索又无处着力要让人愉快,至少我不必去苦恼了。我以为事情就此打住了,至少暂时结束了。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电话,把我拖入了又一场离奇的漩涡中。 这天我正在跟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忽然接着这么一个电话,我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琢磨着以为是有生意上门了。最近老是接到这种谈生意的电话,但是接起来一听,那边就传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而且十分急促,“大哥,救命。” 这声音我应该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可以感觉到应该是个年轻人,八成是那个王八蛋耍我呢,我就逗他说,“谁呀,这么有礼貌,叫救命你喊爷爷都没用,你找110啊。” 那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我听出来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几乎都带哭腔了,“大哥,是我呀,我是秦华!” 我一呆,这才想起是我那位小幺弟,心说这么几天不见就叫救命了?不过我听他语气非常焦急,好想真的有什么急事一样,就安慰他说,“怎么了?别着急,你慢慢说。” “二姐出事了,我听得见声音,可就是看不见她。二叔不理,爸爸跟妈妈出国了联系不到,我,我不知道能找谁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声,心说这孩子怎么跟少爷一个德性,语文都没学好就出来跑社会,这不找死么?可嘴上也只能安慰他,“你慢点说,一件一件说清楚。” 小幺弟带着哭腔道,“二姐失踪了,二叔不肯管,爸爸妈妈前天出国旅游了,联系不到。” 我心里一沉,这时候丫头看我脸色不好,就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给她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就对着电话道,“什么时候的事?” “都好几天了,我前几天回去的时候就没看见她,以为她出去玩了。可打她手机也打不通,我几乎去她爱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而且公司的警卫说二姐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公司,二姐好像一直都在办公室里,打开监视器也没有发现二姐出去过。但是办公室里根本没有人,只有二姐的一只手机。” 我眉头一挑,又听见小幺弟接着说,“二叔不理,说报警就可以了。但是我还是担心,因为我在二姐手机里发现了几张照片。” 很奇怪的照片?!我心里抖了一下,小幺弟苦笑道,“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可能怕我怕不信,紧接着立刻又道,“而且最近有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在公司里上班的那些人,这几天几乎都听见我二姐在跟别人窃窃私语,但是又看见不人。现在满公司都在传闹鬼什么的,公司已经全体休假了,大哥,二姐肯定被鬼抓走了,你救救二姐吧。” 我怎么救?抓鬼我不专业啊。要说敲个粽子什么的,我现在倒还有点把握。我只好说,“你先别急,现在急也没用。这种事情找警察是对的,你等我问问二叔。” 我又安慰了他几句,刚挂下电话,二叔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接起来一听,二叔非常直接的就问我,“秦华给你打电话了?” 我“嗯”了一声,他接着又说。“家里的你别管了。” 我皱眉道,“真出事了?” 二叔先是笑了笑,“真也好,假也好。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想要当你的小老板,继续当下去好了。相信我,你的加入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我狐疑道,“老家伙,这不会是你安排的局吧?我可告诉你,有些事情不能开玩笑的。”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怀疑他,什么鬼啊怪的我先不考虑,不过如果真是二叔动得手脚,我相信远比鬼神更难找出破绽来。 二叔也不生气,不过他显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淡淡道,“你放心,我是个商人,商人讲得是和气生财,我是不会冒着高危的风险去做任何一件事情的。”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狠狠地靠了一声,丫头就走来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这种家务事还是不告诉丫头的好,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丫头以为我真没事,正巧下面有生意,她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小幺弟讲的不清不楚,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他二姐失踪可能是真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离家出走一类的情况。我小时候就经常干这事。至于二叔说不是他干的,这个我信。因为以二叔那千年狐狸的性格,他肯定不会主动去做这种没品的事,只不过如果事情已经发生的话,我想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事态在往前推上一把。联系不到我父亲应该就是他做的手脚。 我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而且这种事情,我还是觉得二叔处理会比较好。 这时候手机上传来了一条彩信,我一看发信人,还是我那位小幺弟,打开一看,是一张非常模糊的,等看仔细了,我心里就咔嚓一下。照片上是一堆旧物,应该是二妹那个什么风投公司收购的一批古董。 其中一个特别引人注目,那是一只青铜面具,外形像是一种怪物,尖嘴猴腮,尤其是嘴角,挂着一个诡异的狞笑,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其实我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它叫做青鬼,让我发毛的是,那居然我梦中,那个一直弄不死我的那个怪人所佩戴的! ------------ 第四十章 镜像空间 这照片明显是用相机照的,十分的清晰。连边角纹理都拍得十分清楚,我甚至发现青鬼面具的边角上,还有一些未清理干净的泥土痕迹。这玩意明显是只土货! 所谓青鬼,事实上他并不是一只鬼,据说青鬼是一种生活在地底的似人的生物,可以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浑身皮肤是青紫色的,特征就是青面獠牙,喜食人。这属于神话笔记小说里的记载。还有一种说法,说青鬼其实是看守地狱的的看守者。 不过在苗疆文化中,青鬼有个更牛叉的身份,它是一种专门惩治恶人的邪神,苗族文化跟汉文化不同,因为没有收到汉文化的洗礼,他们还保留着很多远古时期的风俗,比如在他们眼里,很多邪恶的东西也是神,完全可以和正义的神平起平坐,打起来很多普通的神还干不过他们。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对土货的记忆非常糟糕,尤其是忽然看见梦中的东西,一下子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根据我二叔的说话,二妹最近在负责风投公司的事情,那么还有可能,她是因为经验不足,收到土货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碰见我那么一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只可惜手机的屏幕毕竟有限,很多细节之处看不清楚,不然以我的眼力,应该还能看出些道道来。我想着,干脆连上电脑,把这张图放大了再看。 我看得出,这东西的雕刻手法比较罕见,应该是少数名族的雕刻手法,而且我还在面具上找到了一些纹路,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不是纹路,而是文字,我立刻想到被断虎收去的几件青铜器,没错,跟上面的手法一摸一样。最后我还分辨出,这玩意应该是西周时期的古物! 妈的,果然那地方出土的!关于这些方面,我勉强能算得上是专家,但是你知道,图片到底不是真物,即使一个小小的色差会都给研究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所以我也不敢盲目的确认,只有见到实物才可以肯定! 我坐在电脑旁边,又开始头痛了起来,我本来已经决定,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在胡思乱想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东西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但我又不得不上心,想着我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梦中的东西出现在现实中,这本来就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我完全排除了相似的可能,那个时代炼制青铜是一门高超的手艺,没办法批量制造,总的来说,很难出现两只一样的,这方面从现在出土的文物就可以得知,而且就算外形相似,细节之处也绝对是大有不同。 难道我梦中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这么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一心一意想要弄死我?可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种事情我从来没想过啊? 我想起这阵子的经历,从那只翡翠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被蒙上的一层迷雾,我有时候甚至感觉,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拽着我往前走!不然怎么解释我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而且一件接着一件,完全没有喘息的余地。但是所有事情又扑朔迷离,线索少的可怜。 我正想着,就发现有人加我qq。我这个qq属于长期隐身状态,qq上都只有几十个人,基本都是朋友同学一类的,陌生人一个没有。我看了一眼声请理由,鼻子都险些气歪了,上面写着:我是你爸。 我立刻回了句,爷爷不加孙子。想着还不解气,正再想骂几句我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真是我爸。他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像是不方便说话。挂了电话后,坚持用qq跟我聊天。 我父亲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只说我二妹出事了,然后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如果有时间的,马上去上海,到了就联系这个电话。看来纸不包不住火,他还是知道了。我父亲从小到大,没有要求我做过任何一件事情,这一次他显然真的着急了! 现在这老家伙跟我二叔的意见向左了。而且这实在是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就算真的出什么事儿,对于事情的走向,至少我自己认为,我的存在否无关紧要,简直是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但是一想到那个面具,我心里本能就不舒服起来,这东西的出现我觉得是一次机会,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或者搞清楚这东西的来路,应该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这预感好的不灵坏的灵,想前两次的经历,我的脚就开始有点发软,心里还有后怕。我是命大才活下来的,再来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犹豫了几分钟,转念一想,觉得就算我不去,以我的性格,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太会好过,但凡是我们这种人,命里有太极,对于这些事情,有一种极强的好奇心,而且万一二妹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更没脸见我父亲了。给自己找到台阶下,我的心里马上塌实了。 想着我就打定了注意,决定马上就出发,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丫头问我做什么去?我说家里出了点儿事情,我要马上去一趟上海。她看着我,忽然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帮我收拾行李。 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但我仍然可以看出丫头眉宇间的怅然怅然若失,我这人实在是太混蛋了一点,有时候完全考虑不到别人的感受,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丫头,说实话无论丫头把我当成什么,我都不算称职,我犹豫不决的老毛病又犯了,心想如果丫头说什么,我干脆不去算了。 但最后丫头只说了一句小心一点。我只好带着几分失落的心情出发了。我先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然后就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去上海的航班已经没有了,要去只能明天。做火车的话跟明天做飞机效果几乎一样,这可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我没什么办法,只好给那个电话打了一次,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姓柳。她对我说,如果我这个电话再晚打几个小时,他们就准备出发了。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心说出发去哪里?我把我的情况跟她说一遍,她就给我一个长沙的地址,让我在哪里等着,他们找一辆车过来接我。 果然没多久,我面前就停下来了一辆车。一个中年男人打开车门让我进去,这人姓李,我满腔疑惑,想问他点什么,但是他老是摇头,好像什么都知道,比较夸张的是,这家伙从长沙到上海,一路下来十几个小时,一句话居然也不说。 我非常郁闷,脑子里也比较混乱,搞不清楚老爹给我这个电话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什么人。那个司机也有意思,到了上海后,他把我仍到一个地方就不管了。话说他们做事情的效率太高,我还没有跟上节奏。 我在原地站了十几分钟,四顾茫然。想着要不要在打个电话,身后忽然就传来一个声音,“秦先生?” 我转过头,正看见一个穿紧身衣的年轻短发女人打量着我,她看我好像很无辜地站在那里,不由失笑,问我,“秦先生是么?” 我说是,她就招了招手说道,“我姓柳,请跟我来。” 我跟着这个女人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上放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车上除了司机以外,还坐着一个有点发福和谢顶的中年人,满脸油光发亮的,看见我进来,很神经质和我握手,说道,“幸会,幸会,鄙姓郑。” 我非常奇怪,心说我认识你么?我对这人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和他握了一下. 柳小姐向我介绍说,“张先生是我们公司特别请来的顾问,是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的专家,这次主要由他负责事态的分析。” 我一脸茫然,心说什么超自然研究?都超自然了还有啥可研究的?不过出于职业病,我还是说了一句,“久仰,久仰。” 那家伙很吃这一套,非常夸张地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咧嘴说道,“专家不敢当,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只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碰巧发表了几篇论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小样,吹牛b呢,跟我以前一个德行。我懒得理他,那知道这家伙不依不饶又道,“不知道秦先生这次是作为什么身份被请来的?恕我直言,似乎秦先生研究的学科比较冷门,或者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从来没在研学杂志上见到过秦先生的大号。” 这几句话听上去还不错,其实内在的意思就是在贬低我,我听着很不是味道,几乎就要发作,那柳小姐急忙道,“秦先生是这次委托人特别推荐的。” 那姓郑的哦了一声,“难怪,难怪了。”然后一个劲地给我递名片,我实在不愿意跟这个人交际,就忙岔开话题,向那女人询问出事的状况。 那个女的相当干练,她把几个事情一列,淡淡的说,“根据目前情况来看,秦二小姐很可能是遇到一种叫做镜像空间的现象,这是一种十分罕见地超自然现象。具体的表情和秦二小姐的情况非常相似。” “不错。”那秃头插话道,“根据我的研究,这种镜像空间现象非常的诡异,基本上碰巧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我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强忍住要揍他的冲动,铁青着脸问那女的,“说明白了点,我听得不是很懂。” 柳小姐点头道,“好的,镜像空间现象是我们根据这种现象本身取的名字,我简单的给秦先生解释一下吧。顾名思义,这种现象本身就是说,在我们以知空间以外,因为某种力量的干扰下,折射出了另一个新地空间。两个空间折叠在一起,在普通的情况下,新地空间是不会被人们所发现的,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条件下,人们才会误走入新的空间。在目前科学还没有合理的解释,不过根据我们的研究,那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物理现象。” 我茫然道,“这么说不是闹鬼?” ------------ 第四十一章 寂静的世界 柳小姐最后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感觉她有些在嘲笑我的意思,有些脸红,只好暂时打住这个话题,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柳小姐道,“先回公司。秦先生和张教授是最后两位了,还有一位专业人士已经到了。回去之后立刻就启动本次营救计划。” 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不专业,心说这不废话么?你要说粽子什么的吧,我最近还有点研究,物理现象这种东西就不明白了。我也懒得再丢人,干脆闭上嘴,在车上发起呆来。 大概在车上呆了二个小时左右,我们被带到一处感觉像是什么科技研发院的地方,西周是非常大的一块草坪,中间立着个建筑有点像是座放大了无数倍的碉堡,那个碉堡的门是打开的,我刚下了车,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声音。 然后我就看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胖脸,这家伙看似身材臃肿,但我深知此人极不好惹,他半边屁股坐在人家桌子上,还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拿着个太空杯在“滋”茶,嘴里也不闲着,一边“滋”茶一边好像还在埋怨某人。 “我靠,人还没到?!人还没到你找胖爷我过来斗咳嗽?行了,别给老子废话,胖爷我最多在等十分,不,就五分钟。人不来我立马走人。”话说完,这人就看见我了,然后他立刻就愣了一下,但是转瞬就咧开大嘴笑得灿烂无比,走过来拍着我肩膀道,“小秦你怎么也来?正好,你不来我都准备去找你了,上次的事情干得不错,我决定了,有工夫咱们再去一次,把东西都拿回来。”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事能说出来么?吓得我赶紧一把把他嘴捂住,然后就开始头痛了起来,我虽然挺喜欢胖子这个人的,但我对这他做事地评价非常不好,上次去封魔塔时候的举动,几次都差点把我害死。这么不靠谱的人居然也在,我开始有些怀疑这个营救工作到底能不能展开。 王胖子把太空杯一放,边活动筋骨边说,“现在人到齐了,可以走了吧。要不是看在柳灵小妞你的面子上,老子早走了。” 那个叫柳灵女人勉强对他一笑,看样子他们还很熟络,“真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 王胖子点头说,“那好,不过丑化话我可先说在前头,胖爷我没读过书,你们少糊弄我,反正找到地方你通知我,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钱我可照收不误,江湖规矩。雁过拔毛,休想我吐出来。” 柳灵头痛得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知道,已经安排好了,镜像空间的问题由郑教授负责。” 那郑教授一听叫他名字,老毛病又犯了,冲上去就想跟王胖子握手,说道,“幸会,幸会,鄙姓郑。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恕我直言啊......” 那王胖子又不是我,一把就给他打掉了,十分不爽的骂道,“先生个毛啊,不会好好说话么?” 我忙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娘的郑教授也太啰嗦了,心说活该你,以前少爷也受过待遇,胖子好想非常讨厌人家叫他先生什么。郑教授可能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下子脸都黑了,胖子根本不搭理他,柳灵一看气氛不对,急忙打圆场,“郑教授是空间研究专家,也是我们这次的首席顾问。我们这次的行动具体都由郑教授负责。” 郑教授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又得意了起来,“我也不敢打包票的,不过鄙人确实有过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那胖子看看他,点点头说道,“哦,那就好。”说完,他就拽了一我把,“小秦走,陪胖爷我喝一杯去。” 我甩开他,“事都还没办呢,你喝得哪门子酒啊?” 胖子回过头来对我说,“你不懂,胖爷我干得都是高危险活儿,没准进去就出不来了,这时候不享受你等什么?” 我让他先等等,我现在整个一头雾水,得问问清楚再说。这时候那柳灵小妞叫我过去,我一走过去,她就递给了我一个包裹,说,“这是这次行动的装备,秦先生也拿一套吧。” 我打开一看,几乎都傻了眼,这分明就是一套野外生存的东西,什么瑞士军刀,尼龙绳索,指北针,打火石,急救药箱,还有一些压缩食品等等。我心说这他娘是准备干嘛?这套东西在大上海能有什么用处?越想我心里就越是没底,想开口询问又被柳小妞带着点轻藐的眼神逼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被胖子硬拉出去喝了顿酒,期间我稍微询问了一下,胖子就告诉我,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柳小姐是什么超自然研究所的人,跟胖子以前合作过几次,还算熟络,其他的事情他压根就没问,他就是冲着钱来的。 我报以苦笑,据我所知,在国内那些什么超自然研究所啊院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一般都是挂零性质的,比如说某某大学超自然研究院,整个院里就俩人,不是院长副院长,就一看门,一扫地的。我心说父亲找得什么人啊,该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然后天一黑,这个莫名其妙的救援队伍就开始发出了。 非常有意思,我们的目的地其实是一座现代化的高楼。但我们各自背负着却是一套野外生存的装备,而且除了我和胖子之外,其他人的脸色或多或少都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我观察了一下这座大楼,这绝对是一座后现代建筑,楼层不算太高,只有十二楼。但是从里到外都装潢地极为奢华,即使在四周高耸于云的建筑遮掩下,也毫不示弱。 根据柳灵小妞所说,我二妹好像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失踪前她正对着一堆古董做清理工作,这个消息让我心里一沉。立刻就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他们还调出了当时的监测录像,录像证明了我二妹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办公室,可人就这么不见了。 比较诡异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据说在我二妹失踪的几天里,整个大楼里的员工,或多或少的都听见我二妹在呼救的声音,有时候那声音就在耳边,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人。整个大楼里的员工都给吓坏了,公司目前也就放了假。 我们到了时候其实才八点多。上海的夜晚让你根本就感觉不出,各式各样的流萤霓光把这座城市披上了日不落的美誉。在这种光芒笼罩之下,路上的行人都是精神振奋,红光满面,很有一种打靶归来的感觉。这实在是一种很残酷的对比,我指的是我们这支队伍的精神面貌。 我们一行人进了大楼,首先是那郑教授拿出一套有点像是小型雷达样的东西在那里调试,我也看不懂,干脆就四处看看。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公司迎宾楼,大概有300个平方,两旁是电梯,中间放着高台,最右边是一条消防通道,其实也就是楼梯。整个大楼里就连保安都全部撤离了,这就跟我们经常看见的公司完全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郑教授拿着个耳机听了一会儿,就道,“等着吧,目前还没有频率。” 我其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毕竟他们说得也太悬乎了,我宁愿相信有只鬼把我二妹逮了去!也懒得去问,干脆找了个沙发自己坐了下来。屁股还没捂热胖子就跑过去找我要烟,我给了掏了一根,自己也点上,就问他,“一会怎么办?” 胖子就说,“等呗,老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问我那么多,我上哪知道去?” 我叹了口气,胖子以为我害怕,就安慰我道,“没事儿,一会儿你跟在胖爷我身后就是了,保管你连个毛都不会少。” 我苦笑一声,算是回应他了。要说怕,我其实一点也不害怕,这些鬼啊怪啊的,我见得也不算少了,只是出事的毕竟是我的亲人,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我还做不到六亲不认的境界。 然后我就开始等,因为下午喝了点酒的原因,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盹儿,想着反正又情况他们也会叫了。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等就等了一个晚上时间,我在沙发上来来回回睡着了好几次,等到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亮了。 这玩笑可开大了。说实话要真有什么倒霉事情我也都认了,最怕这种没个头绪的情况。 那郑教授老脸挂不住,几乎都要把机器给砸了,胖子就喊肚子饿,嚷着要出去吃早餐,我表示赞成。那柳灵小妞没办法,再说她跟郑教授俩人整整守了一夜,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只好同意。 早晨的上海笼罩着一层稀薄的白雾,凝聚不散,显得忙忙碌碌的样子。好在这附近就有卖早点的,我跟胖子出去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可能是胃口不对,胖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吃了一口就绿着脸对我说,“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吗?!”我没理他,然后他吃第二个就大叫道,“我靠!还真有!” 大家胡乱的把东西吃完,柳灵小妞就说,“大家都累了,我看不如先休息一会吧。” 那郑教授其实早就憋不住了,我看他吃早餐的时候差点一头淹死在白粥里。打了个招呼就去沙发哪躺着了,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声音还不小。 我心说这人也太没品了,这儿就一个沙发,你这么直接躺下了,让人家小妞怎么办?胖子可能跟我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冲上去就想把郑教授拽起来,那柳小姐及时给拦住了,说自己在椅子上躺一会就行。 胖子愣了一下,可能不想吃亏,也跑去沙发上躺着。那沙发其实非常的大,硬是要睡的话,睡上三五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毕竟男女有别,你总不好意思让人家美女闻你那臭脚丫子。 胖子躺上去不一会儿也睡死了。那柳小姐冲我微微一笑,找个椅子开始打盹。我一看好嘛,都睡了,我一个人还不无聊死。我硬是一个人待了一会,实在是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心说要不我干脆出去得了,不过他们已经把大门关死了,我这个时候出去,动静又太大。 我干脆也找了个椅子过来,扒在桌子上开始打盹。这完全是勉强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一般情况下,这种睡眠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开始迷迷糊糊,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然后我就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觉其实睡得非常的累,我睁开眼有好一阵子都是迷迷糊糊的,而且外面什么时候天黑的我都不知道,我心说这帮家伙也太能睡了。我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正想叫他们呢,往沙发上一看,人没了。我又去找柳灵小姐,发现椅子上也空了。我一呆,心说这可真奇怪了,怎么人走了也不叫我一声。想着,我就有些火大,不过我发现郑教授那套稀奇古怪的仪器还在,而且几个背包都扔在沙发上。看来他们估计是出去吃东西了。不过我还是生气,怎么吃饭也不叫我。 我想着他们没多久应该就会回来,等了好一阵子,就渐渐发现不对了。按道理他们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走掉的,我开始怀疑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在睡觉的声音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我睡得又不是很死。我看了四周一眼,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起来。这人真的很奇怪,我发现人的胆子好像是被数量累积起来的,真要是几十人人闹哄哄的,就算真遇到鬼也不怕,可如果是一个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随便什么事情都容易疑神疑鬼 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就喊了一嗓子,可是除了回音,根本没人回答我。这一下我更毛了,我一咬牙,心想干脆先出去算了。 说实话,我这心里发毛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我基本上已经克服了恐惧这个毛病了,等我走到大门口,我才发现我为什么会莫名害怕。 是声音!没有一丝声音!我看了下表,现在才9点一刻,这座大楼的位置本身就在闹市区,按道理门外不可能这么安静。就好像昨晚我耳朵里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一样。因为就现在而言,没有任何人类力量可以驱逐这种声音。开玩笑,这是大上海,除非现在发动战争,否则你想把人赶跑那就等于对立与群众,这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就是所谓的逆天。 我深吸了口气,开始按电动门开关,按了几下,它一点反应都没有。西周传来“啪啪啪”的回声,更让整个空间显得寂静。而且更头痛的是,整个大楼开始停电,好在它没有像电影中闹鬼的剧情一样,一盏一盏的灭过来,否则我肯定会抓狂。而是瞬间熄灭,一瞬间我就被黑暗笼罩了。 之后的几秒钟,我开始冷静下来,这种种情况来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极有可能进入了郑教授所说的镜像空间里了。 ------------ 第四十二章 背影 说实话我不是很能理解郑教授嘴里所说的镜像空间,不过我从他话里的意思分析,这好像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另一个空间。我大学的也读过一些关于空间的学说,不是因为我感兴趣,而是因为现代空间学跟风水学其实有很大的联系。遗憾的是基本忘光了,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唉,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不过既然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状态,我反而又不怕了。而且我在想,既然我进来了,那胖子他们会不会也进来了?想着,我居然觉得有些好笑,我记得昨天我们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进来,这会儿工夫我脑子里想得却是怎么出去。 既然想不明白,我也懒得多想。反正都进来了,我得先把我二妹找到再说。我记得他们好像说过,我二妹是在七楼的办公室里消失的,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从哪着手,干脆先过去看看。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上次手机摔坏了之后,我特地买了一个光线超强的手机,晚上完全可以当手电筒用。当然了,现在是不怎么用的着了。我记得背包里有野外专业手电,我翻出一个背包,把背包里不需要的东西先清理掉,想了一下,又从另外一个宝背包里再拿了个手电筒。我不敢都拿走,是怕胖子他们万一真过来的时候没有照明的工具,那我可就害了他们了。 装备好之后,我开始寻找上楼的阶梯。现在没电,电梯肯定用不了,再说就算有店我也不敢坐。这玩意儿的出事几率太大了。我想着,还是从消防通道上去安全,现在情况不明,天知道会遇到什么,还是打安全牌比较稳妥。 我把匕首咬在嘴里,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慢慢得向楼梯口走去。这是我看电视跟特种部队哪儿学来的,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路走得非常的艰辛,不是累,而是神经高度的紧张,我时刻都在注意着身旁有没有妖魔鬼怪要来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人品好,反正直到了七楼,除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寂静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个消防楼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设任何窗户。 我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去管这些,正想着似乎运气还不错,手电筒一摆,就看见墙角处蹲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我晃得太快,一下子没看清,等我再照过去的时候,墙角里什么都没有。我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敢胡思乱想,我安慰自己说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不过我冷汗已经下来了,刚刚墙角里的确是有个东西,无论它是什么,可现在的确是没了。我不死心的又在西周照了一下,整个楼梯间我哪儿都看仔细了,这里除了我显然没有别人。 我本能地头痛了一下,牙一咬,干脆就推门进去。然后我就有些傻眼了,发现这里面还不是一般的大,整整一层楼被切割成了四片巨大的办公场地,我的正前方是一道走廊,走廊上还摆放着一些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木桌,几乎每个门边都有一个。门前都挂着有牌子,写着什么人事经理,财务经理,办公室主任等等,应该是他们的办公室。然后我左上就是一个巨大的职员办公室,被木板切割成一个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我几乎一眼就认出来最里面那间就是我二妹工作的地方,我怎么认出来的?不是说了么,那上面写着了。 这他娘的省事情了,我小心翼翼的摸索过去,极力地不让碰到周围的任何东西,以免发出声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放佛那办公室里等着我的,不是我二妹,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我刚走上几步,忽然就发现地上有许多奇怪的黑色脚印,我心里奇怪,就好奇的用指头点了点,发现指尖上粘上了一些黑色粉末,闻起来隐隐一股腥臭味,十分难闻。但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没胆子尝尝味道,只好顺着脚印照上去,发现这还不是一般的多,密密麻麻几乎把整个走廊都铺满了。 我心说这可真奇怪了,这完全没道理啊。就算你靴子再湿,走几步也就踩干了。了不起留下一串也就行了,没道理铺满了这么离谱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开始四周寻找线索,手电筒一摆,就在前方一个木桌的阴暗处,忽然发现了一个黑色影子! 我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寒意,心里直跳。但的确没有看错,那就是是个影子,具体我也看不出来,只是隐约感觉好像是个小孩子的身影!这鬼地方怎么会是小孩子?我额头开始冒汗,那个小孩脸朝着墙角,鬼气森森地蹲在那里,犹如一座泥雕,连晃也不晃。似乎根本不是活物。因为被木桌挡住,真实的情况我也看不清楚。 一时之间我也不敢动了,那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动作,就是非常诡异的僵在那里。我倒不是很怕,只不过被这古怪的氛围渲染之下,难免有些畏首畏尾。而且我心里隐隐有个不是很妙的念头,我当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全然没有料到身后会发生状况。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巨大的撞门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被放大了无数倍,简直跟个炮弹声音一样,我魂都险些给吓没了,手电筒一个没拿住,“啪”的一声就掉地上了,我正庆幸这手电筒结实的同时,就看见手电筒在地上滚了两下,然后光线变得忽明忽弱,我心里一句不会吧还没说完,灯就灭了,我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然后我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应该是楼梯间的门被谁打开了。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光源就和我的命一样重要,我就知道要出这种情况,还好我是久病成医,早有准备,背包里还有一只,我正想去拿,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踏踏”声,好像是那个王八蛋穿着拖鞋淌水的声音。 我一下子就毛了,那个声音由远至进,很显然正在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它速度不快,我可以明显听出发出这个声音的家伙行动似乎有些笨拙。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我回头一看,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明显感到走廊里那股血腥味更重了。 这可要了我老命了,我急得几乎要跳起来。现在跑当然还来得及,问题是我前面那个龟缩在墙角里的影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而且我也不知道应该跑去哪里,我刚刚照过了,前面死路一条,身后又给那家伙堵住了。 只考虑了一秒钟,就决定还是暂时保持现状的比较好。手电也不拿了,这个时候连我自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冷静了,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任谁都是希望自己身边越亮越好,但是其实,这种情况身处在黑暗中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万一看见了什么自己不想看见的东西,那更糟糕。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实在不愿意跟这些说不清楚的家伙起冲突。 现在唯一对我有利的,是那发出声音的主人应该还没有发现我,否则不至于这么慢吞吞的行走。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最快就这个速度,那样我就更不怕了,跑起来他肯定追不上我。我想了一下,这个走廊非常的宽,我只要太倒霉的话,他应该撞不着我。我干脆就学着那个黑色影子,把自己也缩在桌角另一头。心里默念句阿弥陀佛,我的心脏也跟着这个节奏颤抖进来。 一时间四周除了那恐怖的踏踏声,就是我自己急促的心跳。这一段时间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声音身上,我听到他越来越近,空气中也出现一股非常奇特的腥臭味。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听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在等死的死刑犯一样。我开始像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天王老子,毛,主席我都求上了,只希望这东西不要发现我。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用意不纯,又加上立场也不坚定。 就在我一个恍惚间,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一下子就是鬼一样的寂静,我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得浑身一紧,我心里一抖,险些就叫了出来,心说难道它发现老子了? 我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最后等待结果是什么,过了又大概半分钟,那声音在一次响起的时候,已经离我有不少距离了,我心里一叹,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身子也开始发软。我开始冷静下来,看来我的判断没错,那东西果然无法再黑暗中视物。又过了几分钟,那声音忽然又消失了一下子,然后再一次向我逼近。这我早就料到了,对面明显是死路,这家伙肯定开始回转了。 有了刚刚的经验,这一次我明显就放松多了,我心说浪费点时间就浪费点时间,老子犯不着跟这些东西玩命。我就蹲在原地,等着那个家伙慢慢离我越来越远。 几乎那个声音都要到走廊门口的时候,忽然就看见前方楼梯间处遽然就亮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不知道是上楼还是下楼的急促脚步声。我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他娘的这回又来了个什么? ------------ 第四十三章 胖子的秘密 我心说这回又来个什么东西? 但是那门还没有打开,忽然就是一道光先照了进来,凭借着飘忽不定的光线,我就看见了一个血红的脊背,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的老天,我看见了什么!!! 一下子我连脚步也迈不动,只觉得浑身发软,最后竟然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我根本没办法形容那究竟是只什么东西!说实话我以前的经历,无论是白衣愧,还是大块头吴刚,最起码就卖相而言,你根本分不清他们究竟是人是鬼,可这一只东西我敢打包票,他娘的绝不是人。我根本都没办法形容。 硬是要说的话,那就好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人形怪物。混身上下血淋淋的,那裸露的肌肉组织,好像是自己整个儿从人皮里挤了出来一样。我几乎忍不住要呻吟出来。同时又万分庆幸只看见了一个背影,否则如果看见正面的话,我很难保证不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来。而且我发现它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脚印,看来这里密密麻麻的黑色脚印都是这家伙弄出来的。 这个时候门外的光线已经非常亮了,而且我发现这个光线一闪一闪的,很明显光源是在移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楼梯间的大门忽然就被一个力量撞开了,一个魁梧的身体跌跌撞撞地一头冲了进来。 然后我就听见那谁先是操了一声,他整个人就呆住了。 我看清楚了之后顿时大喜,来人居然是王胖子。不过我没敢叫他,因为他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状态下。 这家伙一头冲进来,居然和那剥皮人几乎都要面贴面了,这简直都可以称作呼吸相闻了。他俩眼对眼看了半天,那胖子就算是泼天的胆子,一下子也傻了,他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这一下整个脸都青掉了。不过王胖子好歹也是个人物,应变的能力不在话下,就见他一个发愣的工夫,那看似笨拙的身体,灵活地一个转身,撒腿就朝楼下跑去。那没皮的怪物也追着他跑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王胖子一走,四周顿时又陷入了黑暗。我赶紧把背包打开,凭着手感开始找手电筒,无论如何,我得找胖子去。 可他娘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背包里都翻遍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摸到了一些,可就是找不着手电筒,我仔细回忆的一下,我记得刚刚我的确是多拿了一只说电筒放包里了,可现在脑子太乱,人又是高度紧张,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放那个位置了。 要知道这种多功能军用背包实在太麻烦了,大大小小一共能有十几个兜,我又不敢把背包倒过来翻,在这绝对黑暗的环境下,万一掉出去我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了。 我越是紧张脑子就越乱,就越是找不到东西,一时之间都急出了一身白毛汗,心说那胖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他是死了老子还得想办法给他报仇。唉,头痛死了。 最后我索性不找了,凭借记忆力,干脆去摸那只灭掉的手电筒,手电筒的位置我记得很清楚,一下子就摸到了,可除了手电筒,我的小指好像还碰了一个别的东西,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本能的就摸了过去,然后我大叫一声,反射般把手抽了回来。 他娘的,我摸到了是一只冰凉的人手! 摸到那手的一刹那,我已经察觉,这肯定是一只死人的手!干涩的皮肤和冰凉的温度,恐怕死了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头皮开始发麻,把手里的手电筒使劲甩了几下,但是手电筒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就是不亮。 我正急着,这时候楼梯间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都提起来了,这他娘真叫前有狼,后有虎。再之后楼梯间忽然亮了起来,我看见王胖子撒丫子朝我这边跑来。 我心说这家伙怎么又绕回来了,这家伙坐电梯上来的?那也太快了吧。那胖子看见我之后,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没多说什么,一手就给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喊道,“小同志,别发傻了,它追过来了!” 我靠了一声,一下子就慌了,也跟着他就跑,刚跑出几步才想起来前面好像还有个东西,但是一看之下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我就听见楼梯口又传来了那种诡异的“踏踏”声。 我脸都绿了,就骂胖子,“你脑子有毛病啊,怎么把它引回来了?完蛋了,这前面是死路。” 胖子边跑边喘着说,“你以为我愿意啊,可自古华山就这么一条道,老子总不能无止境的跑下去吧。” 他这话说得我没头没脑的,什么叫自古华山就这么一条道?我心说这胖子也真够傻的,你不知道绕一圈再上来么,可这时也来不及数落他了,这个走廊根本就是死道,就算跑到头儿给那怪物追到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我看胖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他八成能有什么办法。 果然,那胖子跑到中间的一段的时候,在一扇木门前面就忽然就停了下来。我一个没刹住结结实实撞他背上了。他也不在意,只是转过身开始拧门上的铁锁,我以为他又在发神经,谁知道那门居然没锁,一拧就给他拧开了。下一秒我就想明白了,这里是办公室,门没上锁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胖子把我推进去,他自己一个闪身,也闪了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说实话我有些傻眼,进了门就看着他不说话。胖子就喘了几口粗气后,看见我瞪着他,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开始打量自己,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后,就瞪我道,“看什么?” 我心里直跳,觉得这马马虎虎的招也太不保险了吧,我颤声问,“这能行么?” 胖子白了我一眼,“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他说完就看我哑了,就安慰我说,“放心吧,老子给它追好几回了,它进不来。” 我也没工夫计较这些,就把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动静,那“踏踏”声越来越近,转眼就到门口了。然后它忽然就停了下来,我心里一紧,安静了几秒后,“轰”的一个撞门声险些把我耳朵震聋了。 我吓得一个趔趄,倒退出去好几步,紧接着门就开始剧烈的晃动,我脸都白了,看着胖子。胖子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实话他这副样子的确给了我不少心理上的安慰。果然没过多久,晃动就停止了,然后那“踏踏”声又开始在走道上回响起来,越渐越远,不一会儿终于消失了。 我松了老大一口气,两条腿开始发软,一下子摊地上了。胖子就走过来扶了我一把,说,“瞧你那样儿,至于么?” 我给他说得没脾气,要论胆子,这胖子胆子的确不小,能有他胃大。渐渐的我也就松弛了下来,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无数个问题,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哪儿问起,想了一下,干脆还是从头问好了。就问小声问胖子,“你们怎么回事?他娘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给我丢下了?” 胖子莫名其妙道,“说什么呢,胖爷我一觉起来就没见着你,还以为你他娘的自己回去了,看了一下,大门也没开。那柳小妞就说可能出事了。胖爷我就想去找你吧,那知道那姓郑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朝楼上跑,那柳小妞喊都喊不住,就追了上去。我一看,没辙了,我跟着跑。没跑上几楼就碰见了那个怪物。那个,我先说一下啊,你知道的,那怪物胖爷我要是拼起命来也不是没有胜算,不过那姓郑的跟柳小妞吓得扭头就跑,我心说我要跟它拼了个三长两短,那这俩人肯定没戏了。我想组织上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可不能随随便便牺牲。这不,我就做了一个战略性的撤退计划。” 我失笑道,“你他娘少来这一套,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啊!”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 我想了一下,“不对啊,既然一块跑的,那姓郑的跟柳小妞人呢?” 胖子耸耸肩,做了一个非常滑稽的表情,“跑散了呗。” 我一口气没倒腾上来,险些没给他气死,胖子立刻就道,“这可怪不得胖爷我,完全是他们跟不上胖爷的节奏,等我发现的时候那俩人早没影了。这不,我都过来找好几趟了。” 我苦笑一声,知道这诡异的环境下的确不能怪胖子,人之本性,逃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了后面?换成是我肯定也差不多。 正想着,胖子忽然就凑近,非常神秘的跟我说,“你放心,他们肯定都在这里,就是不知道在那个房间躲着而已。” 我纳闷道,“你怎么知道?” 胖子忽然神秘的一笑,“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 第四十四章 永远的七层 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胖子忽然露出那种神秘的表情,我的心情不自禁地就给提了一下。但是随即已经做好了听到胡扯的心里准备了,这胖子大脑构造跟普通不大同,越是诡异危险的情况下,这家伙说出来的东西就越没谱。 话说相由心生,我还没说什么呢,那胖子就看出来了,他咧嘴道,“怎么,你还不相信胖爷?胖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摆摆手,现在不是讨论骗不骗的时候,就道,“有什么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信?” 胖子哼了一声,抱着膀子道,“不想知道拉倒,胖爷我还懒得说了。” 我给他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道,“没工夫陪你玩儿,快说!” 胖子一扭头,不理我。嘿,这孙子还拿捏起来了,我没办法,我说了几句好话他还是不理,只好用老办法激他,胖子才就范,神秘道,“我告诉你,这座楼其实只有一层!” 看看,果然上当了吧。什么叫只有一层,只有一层那我爬个半死找谁喊冤去?那胖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非常兴奋道,“我试验过了,无论你从那一层进去,永远都是七楼。” 我茫然道,“什么意思?” 胖子摸了摸嘴巴说,“你应该知道风水吧?” 我皱眉,上下打量着胖子,“你还懂风水?” 胖子立刻就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话?胖爷我有什么不懂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告诉你,这种情况在风水学中有个特殊的名字,好像是叫......叫什么......影宫,反正就是类似一个名字。名字我们先不管,反正这里出不去。”胖子拍着胸脯给我打包票道,“胖爷我来来回回试了十几次了,无论你从那一层进来,推开门永远都是这里。不然你以为胖爷能跑多快,怎么可能每次都甩掉那只怪物!” 我给他说的浑身不舒服,一下子也没有多余的智慧来判断胖子说的话,早几个月的时候我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可现在虽然神仙没见着,妖魔鬼怪倒是见了一大堆,凑起来差不多有一个加强连了。这些要是全派出去占领一个小国家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这胖子说得诡异,我一下子不敢判断真假。 这个时候,走道里忽然又传来了那个“踏踏”声,我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胖子拍拍我肩膀,压低了声音道,“没事儿,这家伙每隔一两分钟就会过来一趟。他娘的也不知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心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脑子也不见得有多正常,想了一想,就问胖子,“照你这么说,那大家应该都在这一层才对。” 胖子点点头,“是啊,不是早告诉你了么,大家肯定都在这儿哪一个房间里呆着呢。我本来就打算这次还出不去的话,就先去找人。” 这倒是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好消息,不出意外的话,我二妹应该也在,或许胡小姐他们已经找到她了也说不定。这么一想,我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反正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一会儿跟门外那家伙走了之后,我们就一间一间找过去,不过多花点时间而已,总有找到的时候。 我把这个想法跟胖子一提,胖子立刻就同意道,“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有了目标之后,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我和胖子又讨论了一下细节方面的事情,就决定直接从最后一间开始找起,因为我想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我二妹应该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呆着,那么她自己的办公室可能性最大。胖子说走道里那怪物大概一分钟左右来上一次,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了也不短了,只要把握及时,应该足够我们行动了。 门外那个“踏踏”果然在不久后就消失了,我本来还想在等片刻,听仔细了再说。但胖子那绝对是想到就做的性格,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还不来及说话,他就把门拧开了。然后他用手电筒两头一照,说了声安全。 我拿着包就冲了出去,胖子给我殿后,然后撒腿就往最里面跑,到了最后一间。我一拧门锁,咔嚓一声,门锁上了。我心里一阵激动,这种双头锁只能从里面锁,外面是锁不上的。门锁上了,就是里面有人啊。我赶紧敲了几下,轻喊,“有人吗,快开门,我是秦锋。” 我喊了几声里面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有些急了。这个时候楼梯间隐约又传来了那个“踏踏”声,胖子一听就操了一声,然后一把给我推开。我以为他要蛮干,正想阻止,心说门坏了我们也活不了。发现他居然从裤腰带上掏出一窜大大小小的铁针,然后找了一个合适大小的,往门锁里掏了两下,锁就给他打开了,我目瞪口呆,这手艺可以啊,就凭这两下子,这胖子怎么都饿不死。 胖子拽过我,一把给我推了进去,然后自己身体一退,立刻就把门给带上了。说是迟那是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个“踏踏”声居然都快逼近耳边了。 我和胖子同时松了口气,然后才开始打量这个办公室,手电筒左右一晃,就看见在办公桌下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我探头看了几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柔声道,“别害怕,是我,我是秦锋。” 那个身影听见我的名字后,身子明显震了一下,然后她缓缓地露出半张脸来、我一看,果然是我二妹。 虽然我跟她只见过一面,但是足够我记起她的样子了,只不过她比以前憔悴太多了,一双大眼睛都凹了下去。完全没有数落我那会儿神采飞扬的气势了。 然后她猛然就站了起来,紧接着整个人就呆住了,然后一个劲的掐自己大腿。我心说这孩子什么毛病,最后发现她好像是在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说实话我其实挺尴尬的,我跟二妹总共只见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闹得不欢而散。这时候我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响应国内形势,说了句,“嗨!” 然后我二妹快速朝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她要干嘛,还在发愣的工夫,她直接扑我怀里了。然后就开始哭,刚开始在抽噎,我怕了她肩膀两下就越哭越响,这个我有经验,女人哭的时候千万不能安慰,不然只能起反效果。不一会儿我胸膛全湿了。我心说哭吧哭吧,哭出来什么都好了。 胖子在一旁看得口水都流出来,我瞪了他一眼,他撇撇嘴一副好像觉得不是很公平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就见他忽然走了过来,挤眉弄眼地对着我二妹说了句,“嗨!别害怕,是我,我是王重阳!” 说实话我给他说愣住了,脑子一卡壳硬是没明白他想干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顿时哭笑不得,这孙子大概是以为我刚刚说了两句话,就给二妹死死抱住了,他也想试试...... 我挥挥手给他赶一边去。然后我就充分体会到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含义,我裤子都快给她哭湿了,她才慢慢安静了下来。不过她没有任何后续动作,还是死死的搂住我,好像打算下辈子就这么过了。我等了有几分钟,也不见她有松开的意思。纳闷地低头一看,靠,她睡着了。 看来这几天真是把她吓坏了。我干脆找了个沙发把她放下,拉着胖子走远了一点,我心里一块大石到现在终于是放下了,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该怎们见我父亲了,这一下我总算放心了,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就连外面那个“踏踏”声我都不是很在乎了。 胖子就道,“怎么样,胖爷我没说错吧?你他娘还敢不信胖爷!” 我忙赔笑道,“是是是,胖爷你是真人才。照这么说来,胡小姐他们肯定也在这周围的一处办公室里,咱们按个给他找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大吉个屁。”胖子不屑道,“不是跟你说了么,这里走不出去。” 我解释道,“你走不出去不代表人家走不出去,这或许是什么特殊的现象,那什么郑教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么,可能他会有办法。” 胖子想了一下,大概也觉得有道理,就对我说,“那成,不过先不管这些了,胖爷我饿了,你那里还有没东西吃?” 我给他翻了一下包里,里面还的确还有些压缩食品和巧克力,不过我因为嫌这些东西累赘,当初清理的时候大部分都丢掉了。现在大概只够我跟胖子一顿吃的,还不管饱,我想了一下,把巧克力留下,其他的都拿了出来。 胖子撕开一个就大口吃了起来,我看他吃的香甜,心说这压缩饼干有这么好吃么?想着,我也觉得有点饿,自己也撕开一块,咬了一口,差点没把我牙蹦了,而且味道十分糟糕。我非常敬佩得看着胖子,“你这板铁牙怎么练的?” 胖子莫名其妙,看来我一眼就笑道,“习惯了呗,胖爷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吧?” 我点头,说实话就胖子这架势,想瞒也瞒不住,而且他好像也无意遮掩,胖子就道,“不错,老子说好听点,是个地下工作者,讲白了就是摸金校尉。一年到头吃得都是这些玩意儿,有什么吃不下去的。”说着,胖子就叹了口气,“老子以前一直以为盗墓是个危险活儿,这几年才发现,他娘的人只要活着,到哪儿都危险。话说回来,墓里最多遇到个粽子什么的吧,你也看过了,那些东西胖爷我一只手能打四个。可现在倒好,这几年接的活儿没一个好对付的。我看这大城市里不见得比墓里靠谱儿。” 我苦笑一声,倒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就问干嘛要转行。 胖子骂了一声,咬着饼干就道,“干不下去了,一方面是雷子盯得太狠,胖爷我在北京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出个门能有十几个便衣盯着,现在雷子比鬼还厉害。再有就是现在也没什么好斗了,进去了也只能拿几个破罐子回来,那能值几个钱?我索性先不干了。” 这个我倒是知道,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国家对盗墓打击力度越来越大,很多手艺人都洗手不干了。比如像少爷他们家,整个家族都逐渐在转行,从倒斗得变成合法的古玩商人。这也是我铺子没什么生意的最根本原因。厂家都倒闭了,我这个零售商也只能度日如年了。 我又和胖子闲聊了几句,胖子说着说着靠哪儿居然睡着了。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知道这家伙估计也累了,也没去吵他,干脆就给他们守起夜来。 ------------ 第四十五章 好事成双 我索性就给他们守起夜来,门外那个“踏踏”非常的密集,果然就如胖子所说,那家伙几乎每分钟都会来这里溜上一圈,我心说这王八蛋也太勤快了点吧,也不知道它到底想干嘛。 我反正是睡不着了,闲着无事就开始打量这个办公室,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除了比普通的大点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忽然想起那个诡异的青铜面具,但是四处找了找,没发现。想来可能是放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办公桌后面挂着一道窗帘,我一看,顿时大喜,我一直就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刚走过去没两步,一边的胖子忽然含糊了一声,我以为他醒了,转头一看发现不是。这家伙在讲梦话,他一直不停的用一种我听不懂的方言说梦话,听频率似乎是在和别人讨价还价,在他说的最激动的时候,两只手居然会激烈地摆起来,十分吵人。 我害怕他把二妹吵醒,正想过去阻止他,那知道已经晚了,二妹“唔”的一声,就醒了过来,然后她非常紧张地四处张望,在看见我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我十分尴尬的笑着,二妹也不说话,就只知道傻傻的盯着我。我给她打了个招呼她也没理。我心说该不会吓傻了吧?果然,我走进几步就见她眼神有些呆滞,整个人憔悴极了,我印象中那原本白皙无暇的脸庞也变得有些暗淡无光了起来,完全没有当初数落我那会儿那种神采飞扬的气势了。 我有些急了,就拍拍她脸颊,还是也没反应,我干脆就去晃她的头,晃了两下她才扭头开始挣扎,红着脸问我,“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我赶紧松开,心说自己还真是神经过敏了,干笑了一声,打马虎眼道,“没事,看看你伤到没有。”我看二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八成没想清楚怎么称呼我,我干脆接着就道,“想怎么叫怎么叫,我们家没那些规矩。”她这才怯怯的叫了声,“大哥。”叫过了之后讲话也顺畅了,然后就问我,“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一甩手,这倒霉事情就别提了。问她,“你怎么样,这几天没事吧?他娘的一家人都急死了,我爹,对,也是你爹,立刻就召集人手来救你,不过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对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摇头道,“我不知道,那天我在清理一只青铜面具,那些东西很贵重,是公司花大价钱买来的。我不放心别人打理,就自己动手。后来清理到一半,居然就觉得很累,就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一醒来,人都走光了。” 我心里一跳,想问她是不是那只青鬼面具,但看她的样子,神智都恍惚了,我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一个女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呆了几天,神经已经被逼成个什么样子了!我觉得她没疯掉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种情况实在不合适询问她什么。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现在只能听听她说,让她缓解一下压力。 她眼睛一红,忽然道,“后来我就发现,这里有怪物,而且我也走出不去。”我点点头,就见她忽然哭了起来,“大哥,我是不是死了?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我好怕,他们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她说着就半蹲在沙发上,她把脸蒙在腿上,双手抱着膝盖一个劲的发抖,看上去真是给吓坏了。 我苦笑一声,知道这时候她绝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就按住她肩膀,安慰道,“放心,你肯定没死。大家不理你,是因为他们看不见你。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专家说这好像是一种空间物理现象,叫什么镜像空间,再详细我就说不上来了,嘿,你大哥书读的少,你别见怪。” 说完我就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安慰到的,我心里叹了一声,干脆就一边陪着她发呆,一边想些事情。 一边的胖子还在讲梦话,非常讨厌,我硬忍了能有两三个小时,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没管住自己的手,直接一个塑料瓶子丢过去,给胖子砸醒了。 这下谁也别想安静了。胖子就让我准备好东西,别耽误了,赶紧把人找齐,咱们速战速决。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这鬼地方能少待一刻就是一刻,就问二妹能不能走。二妹点点头,不过我看她脸色还有些犹豫,可能是害怕外面的怪物,就安慰她,“没事儿,我们等怪物走了再出发。” 二妹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我也没工夫问了,就开始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向,门外那个“踏踏”声我基本都听习惯了,现在居然感觉不到一点恐惧的意思。 二妹说这里一共有七个办公室,分别是这个经理,那个经理的。我也没工夫记,随口就问她你是什么经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红着脸说,“总经理。” 我“啧”了一声,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招呼了一声,说了句,“开路。” 我们立刻跟着他冲了出去,这个走道上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扇门。我们按照上面那个套路,一连找了三个空房间。这一路都没出什么状况,到了第四个房间的时候,胖子刚把铁针捅进去,里面立刻就传来了一个警惕的声音,“是谁?!” 我“哈”的一声,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找着了!这声音是柳小妞的,我立刻就道,“是我,快开门。” 柳小妞在里面非常惊讶的说了一句,“是秦先生么?” 我说是我,门立刻就给打开了。给我开门是那郑教授,心说这下好了,人都找齐了。这个时候也没工夫寒蝉,这乌漆麻黑的,招呼胖子二妹赶紧进去,我刚把门关上,柳小姐就说道,“太好了,秦先生,我们找到秦二小姐了。” 我给她说得愣了一下,心说二妹不是给我和胖子找到了么?难找这小妞想要争功?反正只要人找到了,这个我倒是无所谓。我一回头发现不是,定眼一看,冷汗就先下来了。 操,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二妹! 她看见我十分惊讶,说,“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下子脑子就好像给谁打了一拳,立马蒙了。忙回头去看,我身后那个二妹还跟着我呢,现在眼前又多出了一个。我觉得自己眼花了,前前后后看了几遍,没错了,二妹居然有二个! 我倒吸一口凉气,蹬蹬退了两步,这......这怎么回事?! 这一下所有人看清楚了,除了胖子以外,我们所有人都同时退了几步,不约而同的脸色有些发青。然后办公室中间的空旷处,两个二妹站在中间,痴痴傻傻的互相看着对方。 一时间房间里谁也不敢说话,保持着一种非常诡异的沉默状态。只有胖子这家伙没什么感觉,他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饶有兴趣的开始打量我两个二妹,看了几眼之后,他就冲上去对着其中一个说,“嗨,别害怕,是我,我是王重阳。” 谁理他啊! 胖子自讨没趣,撇撇嘴干脆也不说话了。这一下整个房间的静了下来,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我脑子一片空白,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思绪。 二妹当然不可能会有二个,那么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至于假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变的,我暂时不敢去想。胖子这时候也终于发现不对了,他看我脸都绿了,就问我怎么了? 我吞了吞口水,结巴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我就看胖子非常勉强的笑了一下,他用嘴型跟我说,“他娘的别开玩笑。”我哪里是开玩笑了,脸都硬了,摇摇头,他一下子也毛了,立刻就转头去看两个二妹。看了几眼就问我,“那个是真的?” 我心乱如麻,也开始打量两个二妹,发现她们无论是模样,神态,甚至连眼神气质都完全一样。这根本不可能嘛,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相识到这种地步!我忽然有了一阵寒意,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很恐怖的念头,既然有东西可以完全模仿我二妹,那么还有可能这两个都是假的! 本来要是熟悉的人,我还可以从一些小动作或者说话方式来判别,可偏偏我跟二妹只见过一面,完全不熟。我思维很混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两个二妹同时开始流眼泪,然后一块看着我。 我给她们盯得有些心软,脑子也是糊涂了,这时候我居然在想,要不干脆都带回去得了,也不知道我父亲是会高兴还是会生气,我二叔八成会给我气死。 我暂时没辙,只好告诉胖子,我分不出来。这简直就是镜子里的人物,我一想到镜子,忽然就想到郑教授甚至说过的镜像空间,我心说没怎么邪门吧,难不成人也能折射一个出来?! ------------ 第四十六章 事态升级 就在这个诡异的时候,我听见门外走廊忽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的密集性放佛还不止一位,我心说那剥了皮了怪物难不成找帮手来了?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就亮了起来,居然有光? 有光就肯定不是那个怪物了,我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胖子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不是胖爷我吹牛,你刚刚要是不拦着我,我立刻就能把那怪物收拾了。” 正纳闷胖子忽然说这话做什么,回头一看发现胖子根本没有说话,这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我一下子心就凉了,看着胖子,发现他也是脸色变得铁青,抿着嘴不发一言。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说,“不拦着你行么,他娘的你要是干不过它,我们不全给你害死了。”我非常纳闷,这个时候我太熟悉了,可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然后我就发现胖子双眼瞪得滚圆,用手指着我一个劲的抖,我考虑了一秒子,一下子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他娘的是我自己的声音! 然后柳小妞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别吵了,别吵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找到秦二小姐。”郑教授也帮腔道,“是啊是啊,都少说一句!我们抓紧时间,那怪物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拧开门就探头去看,一下子就给我看见了,又一个胖子,又一个柳小妞,又一个郑教授,还有,又一个我自己! 我已经看傻了,思维暂时出现了短路状态。心想难道我真的给逼出心理问题来了,产生了幻觉?还是我他娘的干脆已经疯了? 他们在看见我之后,脸色同时一变,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胖子,柳小妞,郑教授都忍不住出来看了一眼。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是没有人说话,整个走廊满是急促紧张地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间又传来了“踏踏”声,十分刺耳。我才恍然惊觉,一咬牙,绝对不能放这些“人”走了,我一下子联想到了许多可怕的念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想着,在搞清楚之前,必须把这些“人”控制起来,干脆就往后退了一下,示意让他们先进来再说。 他们考虑了几秒钟,最后被那个“踏踏”声逼急了,这决定走进房间。 我关上门,就听见另一个“我”惊讶道,“二妹,终于找到你......我靠,怎么也有两个!”然后就是一阵沉默。我们都各自打量着对方,阴着脸谁也不说话。 别人都还可以暂时保持沉默,惟独两个胖子一见之下都红了眼,异口同声的骂道,“草泥马,那来的妖魔鬼怪敢冒充你胖爷我?”说着两人就要打了起来,这两人肯定有一只是什么怪物,问题是用拳头打架的鬼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立刻把我这边的胖子拦了下来。 对面的胖子同样被另一个“我”给挡住了。 我看着另一个“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这家伙居然敢冒充我,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我居然有冲上去一把掐死他的冲动!另外一个“我”可能跟我是同一个想法,看着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说实话,如果光是我二妹的问题,我们可能还会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现在人一多,反而没一个怕得了,都表现出了无比的愤怒!你能想象出被别得东西冒充的心情么? 最后还是郑教授先开的口,是那个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各位,我们可能遇到问题了。” 两个胖子异口同声道,“废话!”然后他俩红着眼充满敌意都看着对方。 郑教授接着道,“这可能才是镜像空间真正的形态,完美的复制技术。” 另外一个“我”忽然骂道,“说那么多有个屁用,别得我不管。”他说着就一手指向我的鼻子,大骂道,“你个王八蛋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一下子也火了,心说岂有此理,你个王八蛋还敢倒打一钉耙?冲上去就想揍他,其中一个柳小姐立刻打圆场道,“先别急,听郑教授说完。” 那郑教授先是看了我和另外一个“我”一眼,皱眉道,“我们现在很有可能被这个空间分别复制出了一个分身,两个中间,其中一个是本我,另一个就是被复制出来的。” 一个柳小姐问道,“那怎么分别?” 她话音刚落,另外一个郑教授接话了,他摊手道,“没办法,这不是真假的问题,复制出来的跟我们自己完全一样,无论是身体和思维,甚至就连分身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其中一个胖子操了一声,说道,“我靠,那胖爷我岂不是一个变俩了?简直胡说八道,那你说出去后媳妇儿算谁的?我不管,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郑教授忽然笑道,“没关系,复制品是无法走出这个空间了,只要我们能够回去,复制品自然会消失。” 这好像是目前最合理的一个解释,但其实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任何解释的用处都不太大。 我先是狐疑的看了郑教授一眼,说实话我不是很信他,因为按照他的说法,我他娘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复制出来的?!这实在太玄乎了。而且我认为,人这种生物是不可以被复制的,就算记忆思维完全一样,复制品也不能被称为是另一个自己。就比如说我自己,在面临选择题的时候经常前后矛盾,有时候同一个问题能得出好几个答案来,几乎都没有相同的。这怎么可能算是同一个人?最多只能称作有相同经历的另一个人! 我看另一个“我”好像也不信,我怎们看都觉得这小子的眼神鬼鬼祟祟的,总感觉他好像在憋着坏,等我不注意的时候就会捅我一刀。我有那么没谱么?我非常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大家,问题是现在好像没人信我,唉,这种情况简直头痛死了。 一个胖子忽然道,“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反正人也找到了,咱们赶紧撤吧。谁是真谁是假,一会儿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胖子立刻就反驳道,“你知道个屁,这里永远都是七层,怎么出去?” 前一个胖子非常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看看,露馅了吧。你他娘果然就是被复制的,害怕出去之后消失么。” 一个柳小姐立刻解释道,“不是这样,王先生没有说错,这里的确有古怪,好像我们无论从哪个楼梯间进来,都会来找这一层。” 另一个柳小姐虽然没说什么,可我看出她眼神里露出跟前一个胖子同样的意思。大概也是觉得对方露馅了,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只有郑教授自己好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说法,跑去跟另外一个郑教授寒蝉,一个劲的幸会幸会。这他娘有什么好幸会的?我看他从自己兜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张名片来,紧接着他就愣了一下,然后又把名片丢了,非常抱歉的笑了笑。另外一个郑教授居然也没有怪他,露出一副深以为而的表情来。两人相视大笑。 唉,我看到这里脑子彻底乱掉了。 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讨论怎么出去的问题。 郑教授解释说,这种镜像空间非常的诡异,你怎么走都是这一层,非常辣手。可惜他仪器没带来,不然可以通过仪器侦测出空间波动,然后找波动点出去。现在的话只能等了,这个空间是在移动的,等到它和原来的空间重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能出去。 柳小姐就问,“那什么时候会重叠?会不会已经重叠了我们却不知道?” 郑教授胸有成竹道,“不会,空间折叠一定会出现异动,无论是震动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们可以感觉到。” 我不是很信他,因为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动静。另外那帮子人估计刚来,更不信了。其中那个胖子就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瞎掰的,不试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现在的情况几乎是谁也不信谁,各自为战。到现在我也没办法分辨出谁是谁了,大家闹哄哄的乱一团,最后只好采取了一个非常古老的方法,少数服从多数。 赞成出去走走看的,加上我一个七个人,两个胖子都同意,一个郑教授把另外一个郑教授也说服了。只有一个柳小姐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再等等。至于我两个二妹,她们从一开始就就处于发蒙状态,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既然确定了目标,这时候也没有什么犹豫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各自准备好东西,静等着门外的“踏踏”消失。我和一个胖子打头,另外一个胖子和另外一个“我”殿后,其他人走中间,这种安排可以在万一出现问题的,不至于全军覆灭。 然后我们就冲出办公室,那没皮怪物也不知道是上楼还是下楼去了,我们分辨不出,干脆就疯狂得往楼下冲去,冲了几层也没见着那怪物的身影,八成是上去了。 我们开始疯狂得往楼下冲去,渐渐的,我们都察觉到不对了,这个大楼总共只是十二层,我们下了几层我已经记不住了,但是绝对不会比十二层少。我边跑边顺着护栏往下瞧,就瞧见底层离我们这里最多也就七八层距离,我们又跑了至少十几层,可再往下瞧,还是隔着七八层。 ------------ 第四十七章 见鬼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妙,干脆把大家都拦了下来,喊道,“停,大家别跑了,出状况了。” 其实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大家铁青着脸,暂时谁也不说话,一个郑教授顺着护栏往下看了看,皱眉道,“我们好像在原地没动。” 一个胖子就骂道,“放屁,没看见胖爷都喘上了么?怎么可能没动。” 我摆摆手,让胖子别吵,想了一下,动我们肯定动了,只不过我们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底层。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往下跑一层,就会莫名其妙的在中间加出一层出来,非常诡异。 两个胖子又吵了起来,我懒得理他们,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楼梯间,事实上楼梯间本来就是一个样子,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我索性就推门进去,拿手电筒左右照了一下,然后我就发现这的确还是七层。 当时胖子他们说的时候,我害怕他们因为被这种诡异的气氛所感染,看花了眼或者神经过敏。所以我留个心眼,特地在出口处的桌子上放了一块巧克力,现在,那块巧克力还是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里。 我开始头痛了。倒不是怕的,他娘的自己都弄出来一个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么?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往上走试试。这一次我们走得非常小心,我生怕是我们产生幻觉什么了,干脆又在大门上用匕首划了个特别醒目地记号,我当时考虑的是,这里是楼梯间,那么我可以在上一层后,如果上面还是七层,那么我可以直接把头探出去往下望,看看下面那一层有没有记号。 让我感觉恐怖的是,我们无论上去几层,楼梯间的门上都会出现我刻的记号,里面也永远都是七层。但是我探头出去看的时候,楼下的那一层门上同样也有记号。 这简直匪夷所思,难不成镜像空间真是邪门到这种地步? 我们都看傻了,一个胖子喃喃自语道,“我早说了嘛,这里出不去。” 郑教授就叹了口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等空间重叠了。” 柳小姐就问,“那需要等多久?对了,秦二小姐,你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像?” 二妹摇了摇头。 郑教授就叹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一两天,也有可能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 胖子大怒道,“永远出不去?我靠,难道胖爷我要在这里老死不成?”他说着忽然愣了一下,好像给他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又道,“对了,我想到一个办法。不如这样,你们站在原地别动,胖爷我一个人下楼去,看看我在楼下还能不能遇到你们。”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馊主意了,也只有他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才想得出来,我稍微想一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天知道他下去之后会发现什么事情,又或者还能不能上来。胖子说做就做,我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已经冲下楼去了。 他刚下去没几步,我们就听见胖子的脚步声忽然之间就消失了,紧接着我们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阵脚步声,我们抬头去看,然后没过几秒,胖子就“噔噔噔”走了下来。 这一下不相信也不行了,一下子谁也不说话了,都绿着脸发起呆来。显然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我们所能理解的,所以的现象,似乎都向着镜像空间靠拢。问题是这种现象太诡异了。 我头都大了,想着想着,我浑身一凉,整个人好像被一道冷水淋了下来,脑子里顿时就清醒了!不对,完全不对,所有的都似乎不对,我们可能完全弄错了。 我立刻拦住胖子,对他们道,“不对不对,镜像空间做不到这样。这样的逻辑顺序不对。”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看他们还不懂,干脆就跟他们解释,“我打个比方,我们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一层对不对?”其他人都点头,我接着又道,“那好,如果现在我们分作两批,一批往上,一批往下,你们猜我们会看见什么?” 一个郑教授倒吸一口凉气,“我们会在中间相遇。” 我吞了吞口水,点头道,“还不止这些,如果我现在看着你下楼,你猜我会看见什么?” 柳小姐脸色一变,“忽然消失。” “不错,再来,如果我现在往楼下丢一个东西,你们又猜会发生什么?” 一个胖子茫然道,“会发生什么?” “东西会砸在我头上!”我接着道,“而且同理,如果我现在往上丢一个东西,东西会落在我脚下!” 胖子还是听不懂,茫然道,“你他娘说这些有什么用?” “蠢货。”我骂了他一句,“这不符合逻辑顺序,最起码需要以上那几条要求,我们才可以肯定这里是镜像空间。但是现在,所有的条件都不符合,如果是因为镜像空间而产生的,那肯定会存在一个反射面,郑教授,对不对?” 郑教授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我看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脸色发青的点了点头。 我没管他,接着说,“那么我们刚刚在下楼的时候,只有两个情况,一种是反射面小于人体的宽度,那样的话我们的会互相重叠,你的就可以很容易的轻吻自己后脑勺。要不然反射面大于人体厚度,我们就像走入一面镜子一样,直线走到自己的相反方向,那么后面的人就会看见我们暂时忽然消失,然后反方向开始行走!问题是这两种情况刚刚都没有发生,所以这绝对不是镜像空间!” 这样用科学来解释,你把星际之门搬出来也不一定摆得平。 胖子终于听明白了,咽了口唾沫,“不是镜像空间?那是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目前只有一种可能......”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偷眼瞄向另外一个“我”,发现那家伙脸色果然变了一下,只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常,我心里一凉,操啊,这家伙果然还是有问题! 我当时的想法是,这个楼梯的逻辑基础上是不成立的,那么与逻辑无关的话,只能是做梦或者幻觉,因为其他的东西都无法逃脱逻辑的束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很可能都是假象。甚至这几个跟我们一摸一样的人,都可能只是幻觉,那么我们周围是什么景象就很难说了,而能够让五个人同时产生幻觉的,我认为只有“鬼”的力量。 鬼是一种隐喻,它代表的是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存在形式,在中国,这类力量被笼统得称做妖魔鬼怪!也只有它们可以不讲究逻辑,可以肆意妄为且毫无破绽的把人逼到这种田地! “所以,镜像空间根本就不存在。”我看了四周一眼,一字一字道,“我们之中有鬼!” 现在想来,我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本身就是个疯狂的决定。既然镜像空间不存在的话,那么我们当时一行人中,至少有一半是“恶鬼”变的,换句话说,我们平均每个人都要对付一只恶鬼,除去我二妹,柳小姐,郑教授一把年纪了,也可以排除,剩下我跟胖子要对付五只恶鬼,这种对比我简直看不到一点希望! 说起来其实还有很多可能,只不过当时脑子里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除了几个固定的思维外,其他简直一片空白。以致于竟然会把可能性指到鬼打墙之类的情况上面来,而且一点也不觉得可笑和荒谬,甚至有点悚然的感觉。 而且我非常的懊恼,如果在遇到他们的时候,我能够冷静下来,那么根本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说完之后,气氛和刚才就完全不同了。所有人都不说话,脸色也不知道是白还是绿,只不过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倒退,散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子。形势一下子就升级了。我注意到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不过我这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了,这帮家伙可以模仿我们的模样,但是绝对无法模仿我们的思维,也不能知道我们之间的经历和瓜葛。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开口问道,“胖子,你第一次从我这里拿去了多少钱?”一个胖子“啊”了一声,我立刻又道,“别着急,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说。”我刚说完,就看见另一个“我”脸色忽然变了一下。 我心里冷笑,胖子终于聪明了一回,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跟我异口同声说出一百万。我给他打了个眼色,他立刻就摸到我身旁来,然后一个劲的朝另一个胖子冷笑。 紧接着我又问二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 二妹已经吓得几乎魂不附体,我就安慰她,“别害怕,假的肯定不知道,你可以慢慢想。” 二妹想了一下,我看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咬牙轻声道,“don'ttouch。”说完她就立刻靠了过来。然后我按照这个套路,一个一个,把大家都找了回来。 假的那些也没有阻拦我的意思,只不过都开始朝我冷笑,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怨毒。我给他们盯得有些发毛。牙一咬,我他娘也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我怕他个球。反正事情已经渐渐明朗化了,怎么着迟早也会走到这一天,总好过给他们背地里害死要强。 当然,你让我一下子能有什么动作,那也是不可能的。我正在想该怎么对付他们,这帮家伙忽然就朝楼上跑去,我一愣神也不知道追还是不追,等我们在上去找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胖子就骂道,“他娘的跑得倒快,再给胖爷看见我非撕了他不可!” 我心说跑了最好,这种情况下能不起冲突当然还是不要的好,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柳小姐也吓坏了,我看她和我二妹互相搀扶着才能保持站立,这个超自然研究员显然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一下子等于彻底颠覆她以往的世界观,我甚至可以看出她的眼神在剧烈的挣扎,我心说这女人一时半会是废掉了。 郑教授颤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心说既然不是镜像空间了,那肯定是鬼打墙一类的情况,听老人说,这种情况要先把鬼找出来才行,想着,我就问,“你们谁有什么办法,偏方也行,有能看到鬼的没有?” 郑教授道,“我听说只要在眼晴上涂上牛的眼泪,就能看到鬼了。”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我上哪儿给你找牛去。我心想胖子干过摸金校尉,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胖子想了一下,“办法我倒是有,可是胖爷我没带家伙来呀。” 我说,“先不管,说说看。” 说实话,我们一本正经的讨论这种东西已经够荒谬的了。不过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一下。而且我还真是希望是怪鬼作祟,那么我们起码有个思考的方向。如果连鬼都不是的话,那我们的情况就复杂到简直无法想象了。 我当时还在想,不知道这只“鬼”究竟是什么类别的。如果是无意识地就麻烦了,如同百慕大三角洲的那种,那什么办法都没用,只有硬碰硬找到它才行,但如果是“冤鬼”一类的就好办了,因为他有意识,也就是能够思考,我们就可以将他逼出来,逼他犯一些错误。 当然,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我总感觉这是一种目的行为,也就是说对方有很强的功利性,它弄出这一系列情况出来,肯定是想把我们逼到一种它所想得到的条件下。无论它想要得到什么,我们都不能束手就擒,总得拼一把。 胖子就说了几个方法,但都要借助工具,例如牛眼泪乌鸦眼什么的。如果平时,如此幼稚的说法我肯定已经笑出来了,可是现在我却听的一本正经,还去考虑他的可能性,考虑之后,我道,“这几个办法都不适合我们,谁还有更好的办法?” 二妹忽然怯怯道,“我......我也知道一种方法。” ------------ 第四十八章 躲猫猫 一下子,我们所有人都看着她,二妹本来就被吓坏了,被我们一瞪,说话都不利索了,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我听完之后先哑了一阵子,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被吓秀逗了,她说的方法居然是……躲猫猫。 胖子压根连躲猫猫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问说,“什么猫?黑猫还是白猫。” 我说,“不是猫!” 他就道,“她明明说的是猫,不是猫难道是老鼠?” 我叹了口气,“你老母都不是,是一种游戏。”他就指着我说我骂人。我懒得理他,心里叹了一声,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类似情况的处理办法,其实要说见鬼,我也听过一些方法,有没有效果我不清楚,但是和胖子说得一样,都必须借助一些道具。当然,据我所知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不借助任何道具,而且效果卓越,但是我绝对不去用。 二妹看我们不信她,急得都快哭了,两只小手使劲的抓住我胳膊,指甲都快陷进我肉里了。我只好停止思考,开始安慰她,这个时候,柳小姐忽然说了一句,“躲猫猫这个方法我也听说过。” 几个人就看着她。我发现这个小妞神色居然又回来了,看上去她总算是缓了过来,这个小妞给我的感觉一向是很理智的,她的说法倒可以听听看。 接下来她就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躲猫猫的描述,“我以前研究过一些灵异事件,的确有些小孩玩躲猫猫,毫无逻辑地一躲就从此消失了。” 根据柳小妞所说,躲猫猫的确可能把鬼引出来,她说很多事情可以证明,留恋人间的鬼是个称职的看守员。晚上的电视节目或益智游戏都是他们的最爱。但是躲猫猫游戏才是他们比较容易参加的。 我听得不寒而栗,这他娘真比蹦极还刺激!在这种情况下玩躲猫猫?我觉得我脑子可能真的给逼出些问题来了。我悲哀的想,我要是同意的话,我这脑袋,以后也没脸笑胖子了。 胖子压根就听不懂什么是躲猫猫,只不过这个方法既然得到了肯定,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兴奋道,“那我们还愣着做什么,开始吧。” 我阴着脸把躲猫猫的规则简单告诉他一遍,他听完先是哑了一阵子,然后道,“那怎么办?不然你们躲吧。胖爷我来找。” 我暂时没理他,转过头问大家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至少是可以一起行动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实在不愿意我们这个小团体再次分开,就别得不说,那几个跟我们长得一摸一样的家伙也得防着。不然他们忽然给我们来个掉包,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这一段时间都没见着那没皮的怪物,虽然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同样不可不防。 几个人都想了一下,然后又出了几个主意,但是都不成立。这也不怪他们,这里面的人不是都市金领,就是专家教授,你让他们说鬼故事,的确有些为难人。这里面最应该知道的,是胖子,可惜这家伙实光研究粽子去了。 想起了粽子,我又想起大个子吴刚,早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把他带过来的。如果他在的话,那么情况又不一样了。至少我们不必担心万一遇到武力冲突怎么办,我完全相信他有能力把那只没皮的怪物收拾掉。 我一时也下不了决心,而且自从我识破了镜子空间之后,我们这个小团体俨然是把我当成领导人物了,只要有个主意就会看向我,让我决定。这种感觉我有些暗爽,但是压力成倍成倍的来,或许如果只有我和胖子的话,我早就拿定主意了。 我越想越头痛,就这么干耗着,我们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胖子就喊要吃饭,我这里就只剩下几块巧克力了,是打算留着给二妹吃的,另外柳小姐和郑教授还有少许食物,但明显也不够了。这些东西最多只够我们支持一天的时间,而且我们没有水,没有食物我们还可以挺,没有水的话人肯定受不了。 二妹就说,她办公室有水,她这几天都是靠着水熬过来的。我心说她也肯定饿了,反正我们一时之间也决定不了,干脆先回去办公室再说。 我一说大家立刻就动了,这几步路也没出什么状况,大家躲进办公室之后,总算是歇了口气。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我们把不必要的光源都关掉,留下一个手电筒照明就行。而且非常奇怪,我们刚进来没多久,门外又传来了那个密集地“踏踏”声,听上去那个没皮怪物好像又溜回来了。 接着大家就开始吃东西,我们的晚餐其实就是压缩饼干,我把兜里的巧克力偷偷塞给二妹,然后接过柳小姐递过来的压缩饼干,就着水开始吃。前一阵子我是怎么吃都吃不下去,这会儿反倒吃得有些香甜,看来肚子饿和单纯的嘴馋就是不一样。 吃饱了浑身发暖,而且力气也足了,脑子明显又活了起来。我在想,既然确定对方是“恶鬼”,那么“恶鬼”这种东西按理说应该是有迹可循的,换句话说,应该是有原因的,比如这里以前枉死过人,又或者地基干脆就坐落在坟墓上,反正我以前让笑话看的东西现在全拿出来用了。 而且我忽然又想到一个可能,就是那张诡异的青铜面具!我心里隐隐有个感觉,感觉我们遭遇到的一切跟那张青铜面具脱不了关系。但这种问题我暂时只是压在心里。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必要在增加大家心理负担了。 只可惜二妹对这些都不是很了解,她来这里上班前后还不到一月时间,更头痛的是在事故发生之前,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情况,总之就是她在睡了一觉后,一出门就变这样了。 这和我一样,我也是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完全感觉不到周遭的任何变化。胖子他们的情形也差不多,总之就是从这一条路考虑没戏。 然后我们东一个想法,西一个想法,提出来,然后否决掉,一开始说法还很多,后来几个人话就越来越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越想越困,越来越疲倦,接着竟然睡了过去。 不过大概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迷迷糊糊的其实也没有睡死,就听到胖子和柳小姐说话的声音,又给吵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问他们在干什么?胖子说没什么,就是商量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胖子说着就点起一只烟,想了想,对我们说,“同志们,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我们的食物不多,吃完只有更麻烦。反正大家也没别的主意了,不如咱们就来躲猫猫试试看。” 郑教授忽然颤声道,“那要是也不行的话我们怎么办?”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胖子就咧嘴道,“这不还不知道么,到时候再说。” 我是真的不愿意玩那个见鬼的游戏,网络上不是有个很有名地笑话么?说躲猫猫躲死的,我们要是在游戏中发生点什么意外,无论是给没皮怪物逮住了,还是又碰见跟我们长得一摸一样的几个家伙,我们很有可能就成为这个笑话的下一位牺牲者。 当然,胖子其实说的很对,这家伙虽然脑子简单,但正是这种人,思维才最直接话的。他思考问题是不带一丝侥幸心理的,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去想中间那些,直接就看最后会发生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如果我们在食物耗尽完了之后,还没有想到其他办法的话,那么人在饥饿状态下,事情只能更糟糕。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我再不愿意,也只能同意了。不过我们也不能盲目的去躲,按照柳小姐所说的,我们简单地做了一个部署。 最后决定由胖子来找。其他人都去躲。胖子会挨个把人找出来,在最后一个找不到的时候,就证明“恶鬼”已经参与进来了,那么我们会发出声响来提示。这个时候,没找出的那位就会回应。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势如虎地把“恶鬼”收拾掉。 这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特殊情况,那么一定要呼救,我们会立刻出来忙帮。还有就是,这地方除了自己,谁不能信。还有那帮和我们长得一摸一样的东西,他们也得防着。 胖子就说,“我们倒还没什么,但女士们不太安全。这样,我们在弄个暗号出来。分开之后,见面要对暗号。” 我一愣,说,“什么暗号!?” 胖子倒是张嘴就来,说,“我说天王盖地虎,你们对宝塔镇河妖。” ......这能有用么?! 这是我目前能考虑到的所有想法了,可我怎么想都觉得没底,这几个人,典型的老少妇儒啊,比我还不如,几乎一个一个脸色发白,尤其是二妹,我看她眼睛吓发直了,身子一个劲的再抖,我叹了口气,干脆又道,“算了,你们一会找个最显眼的地方藏起来。他娘的,引鬼出来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 第四十九章 处男 我这么荡气回肠慷慨激昂的一句,立刻就得到了胖子的表扬。不光是他,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我二妹则是紧紧抓住我胳膊开始哭,就好像我是去送死一样。我倒是觉得自己不是去送死,而是去找死。当然,后果差不多。胖子拍拍我的肩膀道,“对嘛,干革命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你放心,胖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苦笑一声,心说老子天也怕地也怕,可问题是这几个家伙我实在放心不下,柳小姐和二妹俩女人就不说了,郑教授也一把年纪了,走几步路都会喘,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领域,这个老学者一点用处也没有。当然,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我在想就凭我自己这个倒霉劲儿,事情八成还是得出在我身上。 而且我倒霉事情遇多了,怎么说也算是有点经验,应该不至于被立刻弄死。这之后就没什么好交代的了,我让他们尽量藏得明显一点,实在不行就干脆把手电筒也打起来,反正是装装样子。 然后借着外门“踏踏”的空当,我第一个溜了出去。刚出去就本能得愣了一下,我已经不记得我上一次玩躲猫猫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时候心里又慌得要命,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慌了大概能有几秒钟,我慢慢冷静下来,没办法,现在真出什么事儿我也只能认了。我想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着钢牙逼自己跑远一点。临行前二妹给我了一窜办公室的钥匙,我倒是不担心进不去。 我想按照一般情况下来讲,胖子八成会从最里面开始以此往外找,我干脆就选了楼梯口一间办公室,这样的话,胖子无论如此也是最后才能找到我。 我人刚窜进去,门外的“踏踏”声又响起来了。我这时候也没工夫理他了,眼睛一扫,就开始打量这个办公室,看了几眼就发现这地方还真不好藏。 这同样是个很普通的办公室,我正前方是一个偌大的办公桌,后面有一张椅子,右手边摆着两个一人多高文件柜,左手边还有一张双人沙发。然后就没了。这根本没法子藏嘛。 我又仔细找了找,沙发后和办公桌后都不适合,进门一眼就能看见了。勉强还可以躲躲的,只有文件柜和墙角的缝隙,再要不然就是窗帘后面,想着,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股巨大无比的荒唐感,我居然真在考虑怎么藏的问题。犹豫不决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是拿不定主意,最后我还决定躲在文件柜和墙角的缝隙里。 在路过窗帘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拉开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按道理来说这个窗户靠西,窗外应该是街道,我试着用手电筒去照,这一照好像真给我照出个什么东西来,那好像是一张呆滞地人脸! 我头皮一麻,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再定睛一看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那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倒影,手电筒的光根本就透不出去。好像这根本不是玻璃,而是一面厚厚的黑墙。 我揉了揉脸颊,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我们的世界,这里好像就只是一个世界的碎片,难怪孙教授把它称为镜像空间了。然后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别在胡思乱想。然后我关掉手电筒,安静得龟缩在缝隙里。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在房间里应该相对性是比较安全的,可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还是越来越响,直差要从我的嗓子里跳出来了。我只要一想到一会儿会有个东西挡住我前面,可我又看不见它,我心里就开始发毛。 我知道自己是给柳小姐的话所感染了,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这毛病,现在看来还没有。想象力丰富简直就是我的死穴,我一边提醒自己,一边宁神静气。这个时候,我就听见胖子在走廊喊了一嗓子,“都藏好没?我来啦。” 游戏正式开始了。其实要说危险,最危险的当然还是胖子,但愿他有办法解决。 我这么一想,心里一下子就舒服多了,看来人总是有邪恶的一面。我在黑暗中努力的去设想胖子倒霉的情况。别说,这还真有点用处,我一下子都不怎么怕了。 这一阵子,我就听见胖子一连说了两个“找到你了。”听上去居然还有点兴奋的样子,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玩起来了。一想到胖子那不靠谱的性格,我头都大了。 紧接着门外“踏踏”声的空挡,我又听见胖子叫了一声,“找到你啦。” 这下好了,基本上没跑了。胖子把人找齐了。我吞了吞口水,本能的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如果那只“鬼”真的参与进来的话,那肯定就在我这儿了。问题是我眼前一片漆黑,它就算现在跟我面对面站着我也看不见它。我几乎是强忍着立刻打开手电筒的念头,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越是遇到这种情况越要冷静。”我只能尽量安慰自己,反正老子也看不见,我就当做没有。 可我还是感觉到西周的空气似乎遽然间就凉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懊恼极了,想抽自己一巴掌,就我这性格,活该我被鬼吃掉。 然后我就在煎熬中度过一段时间,可能只有几分钟,可也能有一两个小时。我暂时失去了对时间的感应,好在我慢慢也平静了下来,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害怕和找借口时间。 门外又连续传来胖子开门的声音,离我这个办公室越来越近,他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也不知道是真玩上了,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我,不过以他的性格来看,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没多久我这扇门就给胖子打开了,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我既希望他能找到我,又不希望他能找到我,矛盾极了。这个问题我还没想明白,一束光就直接照在我脸上。我给刺得闪了下眼,紧接着就听见胖子道,“别藏了,看见你了。快,对暗号,天王盖地虎!” 我怕他是诈我,我记得小时候玩躲猫猫经常用这一招。就没出声,没想到他一只手直接给我拽了出去,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不依不饶道,“快对暗号。” 我心里骂了一句,说了句宝塔镇河妖。然后又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泄气道,“这法子好像不管用。难不成连鬼也不是?” 胖子捞捞头,问,“那怎么办?” 我心里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突然胖子给我做一个禁声的手势,我眼皮一跳,顺着胖子的眼神,发现他的视线居然是我身后! 我一下子心就凉了,心说不会吧......然后用余光瞥了一眼,隐隐的就看见在文件柜和墙角的缝隙深处,隐隐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我条件反射般的寒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胖子也是呆若木鸡,不过他反应倒快,立刻就拉了我一把,然后调整了一下手电筒的角度。 这下我们都看清了,那的确是个人类的身影。浑身赤裸,整个后背都是那种非常不祥的青紫色。个头不是很高,骨肉如柴的像是个小孩子,因为他是蹲在地上背对着我们的,所以我们也看不清楚这家伙长得什么样,只不过那鬼气森森的样子,看上去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我看着看着,忽然就开始冒白毛汗了。 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我见过,不过那时候是在门外走廊上,也是这副摸样,把自己缩在墙角里。而且我越想越心寒,我根本不记得这家伙是一直都在哪里,还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到我身后去的?我当时人在高度紧张状态,回忆了一下也没个头绪, 胖子看了几眼,转头用唇语问我,说的极其缓慢,“是不是这家伙搞鬼?” 我摆了摆手让他别轻举妄动,其实当时说是这东西在捣鬼,也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本来无处着力的场面一下有了目标了,人早就抓狂了。而且这家伙不正常那是肯定的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和胖子也没有对付它的办法,如果轻举妄动,让他跑掉了,也不知道它还会不会上第二次当。 我和胖子小心翼翼的尽量把退路堵死,胖子把匕首也摸了出来,看上去有准备拼命的意思。 那个家伙还是没什么动作,我们拿手电筒照他,他都一点反应没有。就是僵在那里。等了片刻胖子就有些不耐烦了,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看明白了没有,先把它抓起来?” 我问他,“怎么抓?你知道这东西怎么对付么?”我想了一下,又问他,“对了,你是童子么?” 胖子莫名其妙,“什么童子?” “就是处男!”我低声道。心想以前老是听说童子尿什么的,古人的说法应该有点用处。 ------------ 第五十章 面具 那知道胖子没理解我的意思,可能以为我寒蝉他,当即大怒道,“你他娘问这个干嘛,老子的私事,你管得着么?”他一下子没收住音量,几乎震得我双耳失聪。我心说坏了,果然,那家伙也放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发出一种类似于婴儿的尖叫声。 这声音非常的刺耳,我和胖子不约而同的都倒退几步,我以为它会做出什么攻击的行为,没想到它只是叫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用大脑袋撞墙,发出一连串“砰砰砰”的声音。这种声音一点儿都不像是肉撞在墙上发出来,反倒像是金属碰到硬物发出的声音! 胖子目瞪口呆,喃喃道,“这孩子什么毛病,难道它也是.....它才多大点,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胖爷我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我几乎气得吐血,“你胡说什么?”这胖子越是这种情况,说话越不着调,我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撞了一会儿墙,说实话我也给它撞得有些发蒙了。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啊,我低声道,“这怎么回事,它到底想干嘛?” 我和胖子面面相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胖子就问我怎么处理?我说再看看。话刚说完,那家伙忽然叫了一声,然后闪电一般的开始顺着墙壁攀爬,他整个人趴在墙上,放佛是只大壁虎一样,没两下子这家伙爬到我跟胖子头顶上的吊灯上,一下子又不动了。 我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想不出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它们躯体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人,可是人怎么可能用这种类似于壁虎的姿势在攀爬?而且这些怪物脑袋这么大,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了。 胖子就拿手电筒照了一下,我们这才看清楚,那个家伙脑袋奇大,原来是因为他的脸上带了一张古怪的青铜面具。面具的样子极其狰狞,嘴角似笑非笑,非常寒人。他一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出来,这双眼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异常空洞,好像一尊没有思想的傀儡。 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我梦里的那张青鬼面具。我一下懵了,冷汗就下来了,我说怎么找不到这个东西,原来给这家伙带去了! 胖子也蒙了,他其实没见过这张面具,但是这张面具非常诡异,青鬼的外形非常狰狞,看着就让人不舒服。他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等了片刻,双方都没动静,胖子又开始沉不住气,轻声说道,“你快想办法啊。” 我无语,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张天师! 但我心里其实隐隐有个想法。我觉得这一切跟那张面具脱不了关系。我感觉那只青铜面具,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我想着,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想法绝对是一个馊主意,很可能把我自己也搭进去。 不过混乱的思维已经打乱了我的判断,那个直觉立即湮没到了无边的焦虑中,我深吸了几口气,尽力把那种燥热压下去,对胖子小声道,“我们抢那个面具。” 跟胖子这种人交涉有个好处,就是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动脑子。你不必费劲脑筋去说服他,只要他们相信你,大多的时候,你说什么他都没意见。当然,坏处就是,一旦这种人拿定主意之后,你喊他爷爷都没效果。 这次也不例外,我一说胖子就准备动手了。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个办公室的高度大概只有3米左右,不算很高。而且加上吊灯的距离,我们想把他拽下来非常容易,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打得过他。 当然,我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打不过就跑,没什么可犹豫的,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考虑好了一切,我就对胖子做了个一二三的手势,胖子非常的横,我手势刚打完,他忽然就跳起来一把就抓住那个家伙的脚腕,想把它扯下来。 我以为这一下他肯定要给拽下来了。胖子本身力气就非常大,加上体重,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胖子一拽之下居然没拽动! 那个吊灯也结实,给胖子一带,居然只是晃了一下。紧接着那个家伙尖叫一声,就开始挣扎,胖子一只手抓不稳,两下就给他挣掉了。 这他娘的实在是意外,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家伙就开始在我们头顶上攀爬,好像是在逃跑,但是动作快的简直像一只大壁虎一样。我一看,突然心中一亮,有门啊,这家伙没还手,果然是神鬼怕恶人,这鬼还怕拳头。我想着,脑子也是糊涂了,就跟追着胖子在下面撵。 这个办公室的空间本来不大,按道理说应该很容易撵上,但是这家伙动作非常灵活,我们追了几个来回,都给他逃掉了。最难受的是我们必须仰着脑袋追,这样的话就没办*视前方,跑到后来,整个办公室的柜子桌椅什么的给我们撞翻了一地。我一连摔了七八个跟头,体力非常消耗厉害。 我越跑越慢,仰着头,喘着粗气道,“不行啊,追不上。” 胖子也是大汗淋漓,但是他体力比我好,虽然有些喘气,但总的来说还看不出疲态,只是郁闷道,“这家伙简直跟泥鳅一样。可惜没带家伙,不然把他打下来。” 我心说这东西不人不鬼的,你拿家伙也不一定管用。我们又追了一阵子,还是抓不到,只能暂时先停了下来,我看着缩在墙角的上倒挂着的那个小孩,他像一只大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倒吊着身子,担着脑袋,把整张脸对着我们。 我们不动,他也就不动。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小时候玩这个我永远都是老鹰,但母鸡太强,小鸡我一次都没有抓到过。 胖子说,“这样不行,要想个办法。要不这样,我一个人去追他,你在一边堵上,站着别动,然后瞅准机会再上!” 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就叫胖子小心点,点头同意。 胖子说做就说,就又朝那个家伙逼了过去,我就在原地等着,那家伙几次从我头顶上路过,我都没出手,最后我瞄准一个机会,跳起来一把抓住他脚腕,然后死拽着不放手。 那家伙果然如胖子所说,力气极大,硬着拖着我在半空中吊了一阵子,不过我这种死吊住的方法他还是吃不消。挣扎了几下,没多久就活活给我拽了下来。砸到地上,我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一个飞扑就扑到他身上。 我当然不是蛮干,我都想好了。这家伙带着面具,一张脸就露出一双呆滞的眼睛,所以我也不怕他咬我,我从后面勒住他胳膊,就死抱住不撒手。胖子从一边冲上来,拽住面具就往后扯。那个家伙给我们欺负的一个劲发出凄厉的声音。 我脑子是真糊涂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些兴奋。我就明白为什么有人总喜欢做坏人了,原来欺负别人的确很刺激。 那个面具男不断的挣扎,但他终究只有一个人,我就不说了,但胖子的确非常的蛮,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张面具好像黏在他脸上似地,胖子扯的时候会发出一种残忍的撕东西的声音,非常刺耳。 我听的头皮发麻,一下子又有些心软。觉得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但是胖子却不管这么多,他这种人一干起架那管你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是想打了再说。一使上蛮力,几下一扯,还真把那面具撕下来了。但是胖子没抓稳,那面具一下子脱手而出,掉到门后去了。 然后那个家伙发出一声惨叫。开始剧烈的挣扎,我勒住他,还保持着一个比较风骚的姿势,全身紧绷,准备硬挺住他的挣扎。先让胖子拿到面具再说,谁知道他挣扎两下,居然就不动了,感觉好像死了一样。 之后的几秒钟,我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放弃挣扎了。 我顿时大喜,立刻就松手准备去拿那张面具。可正当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发出了一个“吱呀”的声音。我跟胖子都愣了一下,同时转头去看,心说这时候还有谁来。一看,一下子就傻了。 就见门缝处,首先探出一张血淋淋的巨大人脸,整张脸连皮都没有,血呼啦里的,放佛被人活活扒了去,我甚至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两只眼睛根本没有瞳孔,眼白几乎占满了整个眼框,咋一看像极了一具被剜去双目的狰狞的腐尸。 这家伙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瞪着两只只有眼白的瞳孔,面无表情看着我。 我心里哀叹了一声,这还真是命苦,随便把胖子骂了个遍,这蠢货怎么没把门关好,这下可给胖子害死了,我认出来了,这家伙是一直闲逛的那个没皮怪物!他怎么找来了? 有一个小群,152588458。无聊的读者可以加进来聊聊。 ------------ 第五十一章 死亡 我脸都绿了,回头看胖子,他也有些傻眼。一下子我们都没敢动。 那个没皮怪好像没注意到我们,但其实是注意到了,只是他好像不是很在乎。慢慢的从我们身上扫过去,但是都没有在意。说真的,要不是他外形恐怖,我肯定以为这家伙是个小毛贼。紧接着这家伙眼睛一扫,就扫到门边上的青铜面具。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我心叫不好,果然,那家伙忽然叫了一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我跟胖子面面相窥,我心说他要这个东西做什么?好久胖子才反应过来,大叫,“好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你。”说着就爬了起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抢到面具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往脸上戴,但他好像有点带不上去的意思,套了几下,好像没用。转身就想跑。 胖子立即就怒了,大骂一声,“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姓什么?”说着整个人就扑了上去,一个野猪盖顶,直接就把他扑倒了。 说实话,要跟这种怪物干架,没点心里素质还真是不行。就好像女人看见蟑螂老鼠一样,那蟑螂老鼠能打得过人么?主要是视觉冲击太大,下不了手!好在胖子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胆子。 他也不是吹牛,那怪物样子可怕,但好像真干不过他,级别上差了几个吨位,给胖子压在地上压得死死的。不过那家伙咬人,胖子一上去手膀子就给咬了一口。他一边提防对方咬自己,一边又要抢那只面具,稍不注意又给没皮怪用面具砸了一下,一下子脸都给砸歪了。然后又了一下,几下都打在胖子身上,胖子给他打得火冒三丈。 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我看他眼睛血红,骂道,“你他娘还砸上瘾了!”狂吼一声,就死命的掐住没皮怪脖子,开始摇。那没皮怪吃不住他力气,身子给摇得想风中杨柳似地,面具也抓不稳了,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一个“当”的声音。 胖子红了眼就什么都不顾了。但是我还想着那个面具呢。他娘的这面具绝对是关键,一看面具掉下来了,顿时大喜,爬起来就想去拿。那知这个时候,我压住的那个倒吊男也活过来了,这家伙果然是在装死,我一个没留意,就给他挣扎开了。然后他爬起来,没理我,却是对着没皮怪吼了一声,也冲上去抢那个面具。 我大惊,知道这面具绝对不能让他抢了回去。不然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我一下子也毛了,立即一个飞扑,扑向面具。但是我动作没那吊倒男动作快,我人还在半空,那家伙已经在下面把面具捂住了。我一咬牙,直接就往他身上扑去。他给我身子一压,面具又脱手了。紧接着那没皮怪也去枪,胖子也在后面。 这他娘的场面实在乱的可以,不过好在目标都是为了那张面具,暂时没出现什么流血事件。我们四个家伙打成一团,抢来抢去,最后面具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又是吱呀一声,给谁推开了! 我愣了一下,抬头去看,心说这回又是谁来了?一看,不由的松了口气,居然是郑教授。 他先是从门缝里探出一张惨白的脸来,我几乎以为又是一只怪物。然后他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一看我们这情况就愣住了。我心说他怎么来了?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帮不上忙,没准还要拖后腿,正想叫他快跑。还没喊出口,一个东西从我眼前飞了过去,弹了几下,发出几个清脆的声音,正巧砸在郑教授的脚下。 这一下场面鬼一样的寂静,我们四个全部停止动作,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郑教授脚下的面具。 郑教授吓得腿都软了,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他本来脸就发白,这一下子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就见他吞了吞水口,十分艰难的说道,“我......我就是来看看,看看!” 说是迟那是快,这就在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郑教授其实一进门,看见两个怪物就吓傻了,我看他眼睛一个劲的往上翻,看上去随时有晕过去的打算,就喊,“郑教授,拿那个面具快跑。” 郑教授也不愧他教授之名,手脚慢的可以,估计也是被吓坏了,脑筋跟不上节奏。半天才反应过来,弯腰去捡那个面具。 这个时候,那没皮怪忽然就尖叫一声,就挣开胖子,这东西也颇有人性,知道吃软怕硬,朝郑教授扑了过去。我忙大叫,“当心!!” 但是郑教授毕竟不是胖子少爷之流,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我一喊他居然还愣了一下,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被那没皮怪扑到在地,我心叫糟糕。但是因为要制住倒吊男,没办法分身去帮忙。 果然他被扑倒后就惨叫了一声,根本不知道还手。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怪物扑到郑教授后,就是抢那个面具,但是这个老知识份子居然死拽住面具,没肯撒手! 我实在没料到这个老知识份子发威能有那么大的力气。那没皮怪抢了几下都没抢到,忽然就发了狂,一口就咬在郑教授脖子上,连皮带肉的撕下来一大块,鲜红的血液顿时就流了一地。郑教授根本来不及反应,惨叫一声,立刻就捂住脖子,身子乱弹。但是在被咬的那一瞬间,他把面具朝我们丢了过来! 这一切发现的太快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胖子也是刚刚反应过来,他一手接住面具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没皮怪也不长记性,看见面具到了胖子手上,又去惹胖子。胖子这下是真火了,直接从地上操起一把老板椅来,几下给没皮怪直接从办公室里砸飞了出去。 紧接着从门外走廊,就传来了两声女性的尖叫声,是二妹和胡小姐的声音。我顿时魂飞魄散,这两个小妞怎么也来了?我几乎不敢在想下去,一下子什么都顾不得了。胖子已经冲出去了,倒吊男我也不管了,爬起来也冲了出去! 刚到了门口,我就开始二妹和柳小姐脸色发白的靠着墙壁,胖子站在她们中间,然后再前面,楼梯口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显然那个没皮怪冲了下去。我跟胖子追了上去,但是已经晚了,那没皮怪已经在楼梯口消失了! 胖子双眼猩红,这是动了真怒了,还要去追,我还能勉强保持一点理智,没有被冲昏头脑,拦住胖子,办公室里还有一只呢!现在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不过等我们冲回去的时候,办公室那只也不见了!只有郑教授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脸已经僵住了,喉咙里咕咕响了几声,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张口就吐血,显然大动脉已经被咬破了。 柳小妞跪坐他身边,用手死死的按住郑教授的脖子,一边哭一边让郑教授坚持住。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没有用。我们缺乏医疗设备,这种致命伤是人力无法挽回的。 一分钟之后,郑教授的眼神就涣散了,整个人软了下来,我知道这是流血过多的迹象,不出发生奇迹的话,他应该会在几分钟之内,彻底死去。 我一下子非常难受,心里好想被谁打了一拳,在我的计划中,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中有人会死,这一瞬间,才让我觉得自己的计划如此幼稚可笑。我越想越难受,就在郑教授身上翻找起来。 大家都不知道我想干嘛,不说光盯着我。我从教授身上里拿了一张名片出来,然后搽干净上面的血,郑重其事的放进自己口袋里。他上次见面的时候也给了我一张,但我随手就丢掉了。 气氛一下子变的非常糟糕,所以人都不说话。二妹和柳小姐已经哭成泪人了。我心里也很难受,胖子这么硬一条汉子,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是个看破生死的人,此时虽然也是一脸黯然之色,但是比我们从容多了,说道,“这是意外,但是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必须接受。” 我深吸了口气,暂时抛开悲伤的情绪。现在面具已经到手了,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因该是关键所在。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只青铜面具,说实在的,这玩意我看不懂。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话,我肯定以为这玩意是个西贝货,它太精致了。精致的完全不像是西周时候可以炼制出的东西。 这东西拿在手里,我才感觉这面具铸造地极其传神,把青鬼的样子简直雕刻的惟妙惟肖!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面具会不会就是一只活得青鬼,诱使人带上去,然后控制人思维。不过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不可能。 面具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符,所有的字符互相连接,凑成了像是花纹一样的东西,又像是一幅画,非常精美!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的字居然是殷商的甲骨文,而非古苗文字。 这他娘的实在又让我郁闷了一下,怎么又是乱来,感觉事情越发怪异了。同时,我立即就感觉到一种焦躁,这种焦躁,很难形容,就好像色狼看见了美女,饿鬼拿到了食物一样。但色狼撕不开美女的衣服,饿鬼也打不开食物的包装,这种焦躁,很快又在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就是带上它试试! 这个念头非常强烈,我已经心生警觉了,想要放下面具,却发现脖子怎么动也动不了,就连眼珠都没有办法转动。我整个人一下子放佛被鬼迷了似地,情不自禁的就开始把这个面具往脸上带,这一切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点也没有预兆,胖子他们感觉到不妥时,已经晚了,青铜面具已经给我扣在脸上了! ------------ 第五十二章 找到了 我脸上一凉,一瞬间,我就感觉整个世界忽然寂静了下来,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感觉,我还正在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胖子已经走过来,把面具从我脸上拿了下来,他阴着脸看我。我顿时有些脸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忽然就骂上了,“你搞毛啊。怎么还玩上了?要玩出去再玩,真是的,多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我无语。 胖子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又看了我一眼,口气还冲的很,“那现在怎么办?东西也拿到了,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我心说现在大部分线索都指向这个面具,面具既然拿到了,按道理来说我们是应该可以出去了,但是具体如何,一会儿才能见分晓。 柳小姐还没缓过劲儿来,郑教授的死对她打击非常大,我也找不出什么方法来安慰她。只能随其自然。 我们又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一时之间也不忍心将郑教授的尸体丢在这里,必须带出去,就由胖子就背了起来,我们几乎一刻也不敢耽误,几个人匆匆的上了走廊。 穿过走廊,几乎是一瞬间,我们就看见楼梯口大门上的记号已经不见了。我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下了一层,看见楼梯间那个明晃晃的十一楼,才明白,鬼打墙真的失效了! “哈哈哈,终于下来了。”胖子大喜。“咱们快出去。” 我心里隐隐有些奇怪,总觉得事情太多简单了一些,但是现在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了。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几个人发了疯似地往楼下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如袋鼠一样狂窜而下,跑了没几步,我就知道哪里不对了。还是老问题,没有声音! 按理说鬼打墙既然失效了,那么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即便现在是大半夜里,也没道理一点儿杂音也没有啊?这又不是荒山野岭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可还没想明白,整座大楼忽然就震了一下,这实在太忽然了,我正跑着,一下给掀了个跟头,直接从几层阶梯上摔下去。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东倒西歪倒了一地。我是屁股先着地的,落地的几秒钟,我完全蒙了,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自己屁股在哪里。 胖子就在我脚边上,一边大骂,一边做出一个匍匐了动作来,道,“我靠,地震了,大家快卧倒。” 我也怀疑是地震了,但是等了能有几秒钟,就刚刚震了那一下,就没动静了,按理说地震不至于这样啊? 我心有余悸的站起来,一手扶着阶梯,另外把倒在阶梯旁的二妹拉起来,问她有没有事。连问了几声,她都没回答我。 我把她拉起来一看,发现她表情非常的木然,两只大眼睛呈现一种呆滞的迹象,既不动,也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以为她摔懵了,但是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上没大碍,就是神智有些不清楚了。 这一下实在给我吓个够呛,我急得手脚都没地放了,脑子一急,就狂拍她脸颊,我情急之下也没收拢力气,她小脸都拍红了才稍微有些缓过神来! 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我冷汗出了一身,知道这丫头真的是给吓坏了,绝对不能在刺激她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她的方法。我只能祈求我们能尽快出去! 胖子抱着脑袋在地上匍匐了一阵子,发现周遭没反应,仰起头来看着我问,“他娘的搞什么鬼?难道是土地爷放了个屁?” “不是!”柳小姐在一旁脸色忽然一变,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们搞错了!这里还是镜像空间!按照郑教授说的,现在的异像应该空间折叠了!” 这一下实在是出人意料,胖子也有些慌了神,我看他本来匍匐的身子一下子又弹了起来,叫道,“我靠,那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柳小姐看了我们一眼,当机立断道,“我们快到一楼去,郑教授的仪器还在,用那个应该可以出去!” 我发现柳小姐说这几话的话的时候,非常的干脆果断,一点也不许拖泥带水。我们跟胖子两个大男人反倒没了主意。这实在不是我们所擅长的。胖子哑了一下,就说,“你会用么?” 柳小姐道,“应该可以吧。我看过郑教授用过那东西。我们必须快点,这个折叠的时间也不知道有多久,如果错过的话,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等到下一次机会!” 情况万分火急,这其实没什么可商量的,我一把拉过神智恍惚的二妹,几个人疯狂的往楼下冲去,十来层楼,我们几乎只用了一分多钟时间。达到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郑教授那套稀奇古怪的仪器,柳小姐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立刻过去摆弄它。 我看着黑漆漆的大厅,心里咔嚓一下,忽然想到一个事情,“糟糕,我们没电!” 柳小姐道,“这个仪器有备用电池,可以短时间用用,但是应该用不了多久!” 这东西我跟胖子都看不懂,胖子就把郑教授的尸体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好奇的凑上去看。我没什么兴趣,就在一旁安慰二妹。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我说什么她都只会茫然的看着我。显然这无论是不是镜像空间,那两只怪物都给她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 我知道这孩子已经受不了连续的打击,神智几乎崩溃了。这情况实在是头痛无比,也不知道我带个傻妞回去,我爹会不会跟我翻脸? 我郁闷极了。那边,柳小姐还在那鼓捣那个仪器。胖子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看了一下发现看不懂,就索然无味了,跑过来找我说话,“我跟你说个事啊!” 我罢罢手,让胖子先别说话。看了二妹一眼,她还是那个样子。这情况我暂时没什么办法,我其实也有过这种世界观被摧毁的经历,只能靠自己缓过来。我摇摇头,拉着胖子稍微走远了一点,就问他,“说吧,什么事?“ 胖子一边甩手,他手给那怪物咬了一口,血也流了不少。这点小伤胖子当然不在乎,一边有些不安的问道,“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是觉得事情不靠谱啊。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除了几个固定的思维以外,什么都想不到。首先,鬼打墙已经失效了,但是我们还是被困在大楼里。所以除了鬼打墙以外,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现。就目前这一系列的情况来看,最可能的就是那个所谓的玄而又玄的镜像空间,甚至或许是镜像空间加鬼打墙双重效果!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其他可能还会有突发情况,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我想着越来越没底起来,就敷衍道,“现在这情况,都不好说,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你等一下看着就是了。” 胖子叹了一口气,“真是,你越说我越慌了。柳小妞也不知道行不行,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说出来给我打打气。” 我摇摇头,“如果这个还不行的话,那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尽量把青鬼面具上的甲骨文翻译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来!” 胖子怀疑道,“这能行么?那要多久?” 我叹了口气道,“那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时间的话,我也说不准,甲骨文我虽然学过,但是真正碰到还是头一回。而且现在的情况我手头上没有一点参考资料,运气好的话,连蒙带猜,估计几个小时应该可以搞定。运气不好就说不定了。” 胖子所担心的,这其实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现在倒不担心玄之又玄的镜像空间的问题,现在反而担心不是!镜像空间的话,至少我们有个头绪,尚且还有一丝希望,如果连镜像空间都不是的话,那情况就会往最坏的地方发展。 就是那种无理可寻,一点都没有头绪的情况。 那样的话事情就完全超出我们所能控制的了。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无疑对士气是个巨大的打击,我现在还能坚持,正是因为至少还有线索可循,可如果真的连想象的希望都没了的话,别说二妹她们了,我恐怕自己都会崩溃!这就好像两个人打架一样,无论对手多少强,都是人类总还有拼一下的希望。但是如果对方是奥特曼超人这一类的东西,那等死好了,拼命还嫌浪费力气呢。 我心里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发现胖子已经去研究别的去了。 胖子这人手脚闲不住,就去摆弄那个大门,这门要是能开的话,我们一样可以出去。就是不知道这外面是什么情况。所谓的镜像空间我到现在还不是很能理解,按照郑教授所说,应该是一个空间的碎片,那样的话这门开了也没用。 况且这种电子门显然不是人力可以打开的。胖子摆弄了几下,发现没用。就去四周的窗户往外瞧,我也忍不住去看了一下,拿手电筒照,还是老样子,这玻璃简直跟墙壁一样,一点光都照不出去! 我们边看边聊,正说着,柳小姐忽然道,“找到了!” ------------ 第五十三章 特务 我一听,立刻跟胖子冲过去看,柳小姐手里拿着那个仪器,一个像放大镜一样的东西,但是中间没有玻璃。我们也看不懂,就直接问,“在哪里?” 柳小姐把放大镜对着另一边上楼的楼梯间,然后用手一指,说道,“那边!” 我看过去,那就是大厅的另一个楼梯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胖子也看不懂,就问,“怎么出去?” 柳小姐道,“应该穿过大门应该就可以!” 我一愣,“这么简单?” 柳小姐道,“仪器上显示,重合点就在那边。我对这个也不是很熟悉,但是郑教授曾经说过,找到重合点就可以出去。应该不会是太过复杂的事情,否则我们就算能找到也出不去!” 她说得非常有道理。胖子一听就抓狂了,回头把郑教授的尸体扛在背上,对我们喊,“那还等什么?!走啊。” 柳小姐立刻放在手中的仪器,我则是拉过二妹。几个人同时走到那楼梯间门口,胖子就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对着他点了点头,同时我深吸一口气,跟胖子一人一边,一把推开楼梯间的大门。 但是里面的情况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大门里就是个很普通的楼梯间,我还以为会看见什么类似电影里的空间破碎的景象呢。 胖子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看不出什么来,就问我,“进去不?” 我一咬牙,都火烧眉毛了还想个屁,“进!” 几个人蒙头就冲了进去。我进门的时候还特别注意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但是一切正常,什么都感觉不到。 然后楼梯间的推拉门就自动关闭了,我神经高度紧张,幻想着会出现什么情况,空间破碎?穿梭时空?但是,都没有。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胖子就问我,“我们出去了没有?”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顺便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菩萨保佑,就转身去推楼梯间的大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我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柳小姐没弄错的话,那么这个大门的背后,就应该是我们所熟悉的世界! 但是推开门的第一瞬间,我心就慢慢沉了下来。还是没有声音,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也跟进来的时候一摸一样。我心凉了半截,很显然,我们并没有出去! 胖子左右看了几眼,一下子就泄了气,“看看,我就说吧,这下好了。怎么办?小秦你去研究面具吧,我不说你了。他娘的这一次恐怕真的要歇菜了!” 柳小姐喃喃道,“不可能啊,仪器上明明显示了。” 胖子气打不一出来,“狗屁仪器,肯定是糊弄人的东西。” 柳小姐眉头一挑,就准备反口。我看这两人就要吵起来了。立刻打圆场道,“别吵,别吵,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大家冷静下来在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胖子没好气道,“我是想不出来,你有什么说什么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也很乱,但是勉强整理出了另外一个可能。就对他们说,“现在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就是你说的,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镜像空间,而是另一种我们无法理解超自然形势。还有一个可能,还记得郑教授曾经说过么,他说镜像空间里假的出不去,我先姑且不论那些假的怎么回事,但是,我们出不去很可能是我们之中可能有人被掉包了!” 我说得非常清楚,一下子谁都听明白了! 胖子脸色一变,立即退了一步,摆出一个神棍的姿式道,“我靠,那你怎么不早说,那个是特务?”说着他眼睛来来回回在柳小姐和二妹身上瞟,显然不确定这两个人谁被掉包了。 我其实跟他一样的想法,这里面胖子不用怀疑,这家伙一直跟我在一起。他要是假的,我也真不了。剩下柳小姐和二妹,她们是中途出现的,我想着一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同时我万分懊恼,我们实在大意了,现在很有可能这两人其中一个被掉了包,甚至两个都被掉包了。 胖子还是老一套,分不出来就让人家对暗号。说,“对暗号,天王盖地虎!” 那柳小姐就非常勉强的笑了一下,本来好像是不想理胖子了,但是知道这事情开不得玩笑,最后还是说了句宝塔镇河妖。 然后胖子又让我二妹对,我使劲拍了他一下,骂道,“你脑子有毛病啊,柳小姐都说出来你在对有个屁用!” 胖子就靠了一声,骂我,“你他娘马后炮倒是厉害,那你说怎么办?” 说实话胖子对暗号这手非常不靠谱,基本没用,我感觉就算对上了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种情况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又提了几个问题,我连胖子都没有放过,一路问了个遍。但是除了二妹吓傻了只知道发呆以外,其他人都答上来了。 还有胖子对我不相信他非常不满,立刻就反嘴问我,差点没把老子倒卖文物的事情抖出来!一下子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二妹,但是柳小姐却坚持说不是,她说她跟二妹一直就没有分开过。 胖子不是相信,就问她,“会不会你不留神的时候,给掉包了?” 柳小姐摇头道,“不可能。我跟秦小姐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这就没办法证明了,而且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二妹,她要是假的话,我肯定也不能丢下真的不管。等于说,现在的情况,直接给我们将军了!而且就算她是假的,我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这个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为这种情况没办法找到百分之百的佐证,我是万分之一的险都不敢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急如焚,胖子在一旁一会一个主意,而且越说越没溜儿。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发现已经冷静不下来了,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她们谁是假的,而是担心真的去哪儿了? 胖子说他玩躲猫猫的时候,挨个把他们找了出来,不过胖子觉得这些人是累赘,就让他们先回办公室躲起来了。最后才找到我,后面发现的一系列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还打算问详细一点,胖子就耐烦了,他好像灵机一动,忽然道,“不用那么麻烦!” 我一愣,“怎么?你有办法?” 胖子突然笑了笑,“有一个办法,你不是说假的没法子出去么?” 我纠正他,“这不是我说的,是郑教授说的。”我看着胖子得意满满,大有胸有成竹的感觉,顿时觉得不妙,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只听他道,“那还不简单,咱们分不出来,那就做试验,一个一个的试!” “你什么意思?” “既然一块走出不去,那就一个个来。” 我一愣,立刻沉着脸道,“不行不行。这办法绝对不行,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承认你这个方法有用,但是他娘的万一老子们先走出去了,二妹没找着,你让我上哪哭去?” 胖子“哎哟”一声,“你怎么那么笨呢,我们先不走就是了。让你二妹第一个走,她走不出去在让柳小姐走,反正柳小妞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柳小妞要是出去了,而你二妹没出去,那不用问。要是都出不去,我们在另想办法。” 我一听顿时就醍醐灌顶了,心里哎呀了一声,这天才啊! 胖子的逻辑我很清楚,他思考问题不带一丝的侥幸心理,这正是我无法比拟的地方。或者说,这是普通人的通病,谁遇到点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都奢望出现奇迹,求神拜佛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但是胖子不会,他的逻辑非常简单直白,关键就在于胖子把这个顺序拿捏的很好,的确,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柳小姐了,她就算能出去,对我们来说,等于少了一份担忧。 而且听胖子的意思,他肯定还是怀疑二妹,所以他把二妹排在最前面。二妹要是出不去的话,就证明她是假的,那么我们可以立刻去找真的!这个办法简直漂亮极了! 胖子说做就做,顿时就把楼梯口大门推开了,然后给我使眼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拍拍二妹的肩膀。就一边安慰她,让她放心。她现在绝对不能刺激,我可不愿意真带个傻子回去!这事我已经干过两次了,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她现在多少有些神志不清,但好歹自己行动没有问题,不过我说了半天,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没听懂,最后我做了半天手势。她才好像明白过来,对我点头,然后慢慢的走进楼梯间。 我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去,然后胖子等不及推拉门自动关闭,自己动手就把它拉了起来。等了有几秒,里面没动静了。胖子立刻就道,“打开不?” 我摇摇头,说在等一下。 胖子就等不及,从门缝里去偷瞄,瞄了有几眼,好像真给他瞄见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脸都变了。身子猛地往后弹了一下,叫道,“我操,人不见了!” 我一惊,立刻就去推门,门一开打,楼梯间里空空如也!二妹在关门的几秒钟时间里,彻底消失了! ------------ 第五十四章 真真假假 我变色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胖子摇摇头,“不知道,这怎么回事?难道你二妹是真的?然后她出去了?他娘的这也太快了吧,难道像电视上演的,啵一声,人就没了?” 我心说应该错不了,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是十有八九就出去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次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我刚想到这里,胖子忽然哎呀一声,跳起来就指着柳小姐的鼻子道,“好家伙,特务原来是你!” 那柳小姐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道,“你才是特务!” 胖子怒道,“咦?你还敢反咬一口。”说着就挽起袖口,看上去很有辣手摧花的意思。 但我知道胖子其实下不了手,他这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一副天王老子都敢揍的样子,但实际上对女人根本没办法,就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明明可以先动手干掉白衣女人,但他最后宁愿自己死了。也没下去手! 不过这一下的确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因为其实我也觉得二妹的嫌疑最大,可现在她居然出去了!同时我又想到,二妹为什么忽然变傻了?我原以为是吓的,但是如果柳小姐有问题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她的原因。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了。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如邓教授所说,是这个诡异的镜像空间复制出来的分身?我想到这里,本能的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因为我忽然想到,人类是一种自私的动物!动物的本能就是保证自己优先生存下去,倘若真的有这种邪门事情发生的话,那么按照人性来讲,首要的目地只会有一个,就是杀掉真身,然后代替真身活下去! 这是普通人类第一思想,说不上什么善于恶,只是生命的本能反应!就连我也是一样,我当时看见那个家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掐死他。 我心里闪电一般盘算了一下,柳小姐就忽然道,“我不用解释,我走进去,自然就可以证明。” 胖子就道,“那你走啊。”说着就把门推开了。 柳小姐最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几步走进楼梯间。胖子一把把门拉上,人在原地没动,对我说,“准备好,她出来的话我们先把她制住!” 但是我们等了至少能有十几秒,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声音也听不到了。胖子又开始沉不住气,对我说,“搞什么鬼?” 我摒住呼吸,摇摇头。胖子立即就把门推开,情况很出人意料,柳小姐也不见了! 胖子有些傻眼道,“这什么个情况!” 情况又一次超出了我们预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大脑异常的冷静,就对胖子说,“两种情况,一种是柳小姐直接上楼跑掉了,还有一种,她也出去了!但是第一种可能性不大,一是时间不够,再有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我深吸了口气,脑子都开始疼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好像只剩下一个选择了,那个假的就是胖子。事实上在躲猫猫的那一段时间内,我们任何人都有被掉包的可能,胖子当然也有。但我最不愿意怀疑的就是他,因为他现在的行为逻辑跟我认识的王胖子没有一点区别,那就是我印象中的胖子。 所以如果他是假的话,那么我就必须完全推翻我以前的设想,这群家伙可以完全模仿我们,甚至连记忆性格都可以模仿的一摸一样。或者说这已经不是模仿了,而是邓教授的话,那就是另一个自己。 我心中一悸,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怀疑胖子,这就等于我自己也有可能是假的,而我却并不知道! 这实在是比碰见若干个粽子更让人毛骨悚然,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着胖子的眼神不由自主带着了点异样。 胖子立即就道,“胖爷我可是如假包换的,不信你随便问!”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退了几步道,“我靠,贼喊捉贼,难道是你?” 我冷静道,“我们暂时不能这么想,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胖子一听,立刻就嚷嚷道,“看看,心虚了吧。你他娘的瞒得我好苦,小秦呢?是不是被你弄死了!”他说着眼睛就红了,一副要噬人的样子。 我心中一暖,知道他是担心我安全,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更加糟糕,我要是没办法说服他的话,我们很可能打起来。我尽量放平语气,“死胖子,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的首要问题,已经不是我们能不能出去的问题了。如果问题真的出在你我之间,那么我们必须要考虑的是,真的去哪里了?” 我叹了口气,“就算我们暂且不考虑这个问题,从另一个方面去想,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不对么?我们的记忆,经历,甚至思想,完全一样。互相之间找不出任何破绽。如果说我们中间任何一个是假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承认郑教授的话。这个镜像空间真的可以完美的复制出一个分身!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所以,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证明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否则的话,你还是担心晚上怎么睡吧,中国一夫一妻制很多年了,你倒是破例沾了光了。还是一妻多夫。” 胖子给我说得一愣一愣的,脸色也变了。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个可怕的逻辑,半响才道,“那你说,还有没有别的可能?不然咱们继续试验?” 我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不敢做实验,因为做实验就是间接承认了郑教授的说法,那事情的后果我简直想都不敢想。无论是我和胖子任何一个出了问题,不知道胖子会怎么想,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觉得比死了还可怕。 我揉了揉脑门子,“我暂时想不出来。对了,你也思考一下,这事情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我发现你的逻辑有时候挺靠谱的,就靠你的逻辑经验。” 胖子挠挠头,道,“他娘的,你这不是存心为难胖爷我么?我有什么逻辑经验。我的经验就是,出粽子的地方一般有好货.......你又不是不知道,胖爷大字都认不全,你都想不到,我哪里想的出来!” 我心说也是,要胖子想这种科学伦理命题确有点不靠谱。这简直是伪科学命题,以前倒是真的听说不少过这类传言,我记得美国一本科学杂志报道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大致是描述了一位二十多年前意外失踪的男人,在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忽然出现了。经过dna鉴定,的确是他。但是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看不出任何衰老的迹象,但他的妻子儿女,都已经老去了。最后这个人受不了巨大刺激,疯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类似的事情报道,反正在人类社会,这种诡异的现象并不是首例。 我想了想,又对胖子道,“那你就直接说,我们暂且完全否定第一种情况,你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胖子想都没想就道,“还能怎么样,撞鬼了呗!” 我苦笑一声,这话的意思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真的撞鬼了,他想说的是,别的想法比这个更不靠谱。短时间沉默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其实是没办法集中思考,脑子里承载了太多了信息,反而有些思路崩溃的感觉。 忽然,胖子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唉,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胖子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目光看向一旁,我顺着看过去,哪里是楼梯间左边大门和墙壁接口处,此刻正被一具冰冷的尸体挡住! 我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就明白胖子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郑教授阴魂不散,咱们给他缠上了?” 胖子说,“是啊,你不觉得很有可能么,这老家伙死的多冤啊,怕咱们都走了没人给他做伴,这鬼地方想找只鬼聊天都找不到,所以就想留下咱们。” 要是在以前我听到这种话,肯定就立刻骂上了,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其中可能性,反正躲猫猫我们都玩过了,再碰见个冤鬼,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沉吟道,“还真有这个可能,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忽然想到,这个郑教授出现的时机非常奇怪,按理说你既然吩咐他们先躲起来了,他干嘛最后还要找来?要说帮忙,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准还得添乱。而且他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独自一个人,被掉包的可能性最大!” 胖子就打断道,“说那么多有个屁用,直接试验吧,正好两个问题可以一块解决,我们中间随便一个背上郑教授的尸体在走一趟,什么都清楚了。你来还是我来?” 胖子这个提议简单明了,这的确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惶恐!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惶恐什么。 胖子看我表情,就说,“行,那我来。”立刻就背起郑教授的尸体,朝着门里边走边说,“还是老办法,我先进去,你稍微等一下在开门。” 我把门掩上,心头那种某名的惶恐更甚了,只隔了几秒钟,我就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但是门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一下子鬼一样的寂静!我强迫自己又等了几秒,最后猛的把门推开。 我只是一看,就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胖子和郑教授也不见了!他们也出去了? 结果就是,我......我才是假的?! ------------ 第五十五章 阴谋 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瞬间把我笼罩!我脑子不受控制地出现各种各样的念头。接着开始走神。我才是假的?那我要怎么办?上楼去找到真的,难道杀了他?代替他活下去?! 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可以肯定,我脸色估计能把小姑娘吓昏过去。我在原地呆立了片刻,脑子里完全成了浆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了什么,肯定有无数的念头在涌动,但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觉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眩晕,这种绝望感太过强烈了,我开始抗拒思考。忽然生出了一种死了算了的想法。反正我是假的,也没有人会为我伤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魄力,我在下一瞬间把这些感觉都推了出去,整个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我自己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冷静吓了一跳,像是心中有另外一个自己,暂时否决脑中的所有情绪。 不对,不对,我不可能是假。这样的逻辑顺序还是不对。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假的那些我们已经见过了,他不是完整的我。虽然在外型上一摸一样,但似乎没有我们的记忆! 我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又想,就凭这个,就可以完全打翻我的推论,那问题肯定是出在别的身上。 我一下子站起身来,脑中的绝望感顿时就消散了不少,无论我能不能出去,但是这至少证明了我不是假的。这才是我绝望的关键,我不怕死,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对死亡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但我必须做点什么,做我最后的努力。想着,我深了吸了一口气,我的思绪立刻又活络了起来,脑子开始疯狂的转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我感觉从找到这个躲猫猫开始,之后发生的事情,从里到外都开始露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硬是要用语言来表达的话,我闻到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我甚至感觉我不是掉进了一个巨大陷阱当中。 我回忆了一下,事情从躲猫猫开始,我的情绪都在高度紧张中度过,之后的事情一环扣着一环,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放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在前面摆下了无数个障碍,一次又一次打扰或者打断着我的思绪。 我当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但是现在我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立刻就想到了许多不合常理之处。 比如我们引出来的那个面具倒吊男,那家伙简直跟胖子有的一拼,属于脑残人士的范围。也没什么本事,我都可以轻易解决掉他。他的出现就好像是专程过来送面具的。而且我们得到面具的过程,现在想来,实在有些简单儿戏。 然后是那只没皮怪,说实话他更加可疑,他跟银枪蜡头有什么区别?光一个样子吓人,屁本事没有。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他就好像过来打酱油的。给我们制造一点精神上的压力。 再到邓教授的出现,我现在想来,就觉得非常唐突,我当时以为他是不放心我们,过来看看,但是想起他的性格,这家伙当时都快吓死了,能让他单独出来找我们的理由实在不多。然后他死了,死的突然,被打酱油的咬死了。我们陷入浓浓的悲伤之中。 之后就是二妹和柳小姐,这就更奇怪了,柳小姐的性格我不太了解,但是二妹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应该没那个胆子出来。而且之前明明就说好了,让她们呆着别动。 甚至想起来就连胖子都变得有些怪异,虽然他的言行举止不正常得很正常,但他比以前冷静太多了。很多我没想到的问题,他都想到了,我记得他在封魔塔的时候,简直冲动的要死。 再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更加古怪,从镜像空间到鬼打墙,在从鬼打墙又到镜像空间,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一次次打击我干扰我的判断,而且其中的间隔点简直无懈可击,每当我们产生一个判断的时候,立刻会有一个线索去否定它。然后又产生,又否定。事情在无数次希望失望,失望绝望中度过,好在是发生在我身上,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尤其到了最后,即便是我都险些崩溃掉。我忽然有了一种惊惧,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难道这所有的事情,最后要的结果是逼疯或者逼死我? 我越想越觉得胆寒,如果不是在之前当真碰到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我肯定以为这是一个巨大阴谋!而且即便是现在,我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我暂时没有办法证明。但是我可以用简单的排除法,去排除一些东西。 我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第一句话了,当排除所以的假设之后,那么最后一个假设,即使再天方夜谭,也都是真的。 我用了一段时间把能够想到的阴谋以外的可能性都整理出来。 真假的问题已经不需要考虑了。我首先想到的一个可能,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既不是阴谋也不是诡计,而是这个地方没办法一次性出去太多人,这个问题只需要我自己走一趟就可以证明。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鬼打墙并没有失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还在鬼打墙的范围之类,甚至胖子他们也并没有出去,只不过我看不见而已。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整理这些线索,发现已经想不到纰漏了,立刻着手试验。我必须能把先可以排除的因素排除,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首先我要需要证明第一个可能,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几步走进楼梯间,然后关上门。静等了几十秒时间,我精神高度紧张,密切的注意周遭变换,但是很可惜,什么变化都没有,推开门的时候,外面还是老样子,我并没有出去。 第一个可能宣告失败。也就是说,的确是我自己没办法出去。然后下一个可能,也就是鬼打墙并没有失效。这个我没办法证明。但是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我发现我能冷静下来,整个人的确活络多了。 我碰到的胖子,郑教授,柳小姐,二妹,几乎所有的人从我现在来分析,都有可疑,其中郑教授已经死了,暂且不提。胖子言行举止很像,二妹傻了,只有柳小姐露出了一点不算是破绽的破绽。 我记得她摆弄那个仪器的时候,我说了句没电。但是她说这个仪器有备用电池。 但是我印象中那个东西是要插电源的,这仪器我虽然看不懂,但是它的体积不小,至少有四台电脑的大小,按道理来说,这种仪器一般不会配备电池。 当时柳小姐说的时候,我精神高度紧张,好容易可以放松一下,也就没有细想,现在想来,这个可能性不大。 我立即走过去一看,仪器上有很多按钮,以及指示灯一样的东西。我找到开关按钮,拨了几下。心里立刻就冷笑起来,又有些高兴,觉得我简直是天才! 这东西根本没反应,无论我怎么拨,连灯都不亮,完全没有在运作,也就是说,那个柳小姐根本就是假的。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空间折叠云云全是放屁。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郁闷,觉得自己被他们玩的团团转,好像也不是很聪明。 她既然是假的,不用问,那胖子也有问题,因为胖子就算再傻,可不可能连机器开关都分不清。而且我现在回忆起来,问题更大,因为柳小姐摆弄那个仪器的时候,整个人连带仪器全被胖子庞大的身形挡住了。也就是说,当时胖子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个仪器根本就没有启动。 他爷爷的,这帮人玩连环扣玩得挺绝啊。 接下来不用想了,我的确掉进了一个人家精心设置好的阴谋当中!我开始思考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脑子里情不自禁就想到的那个面具。但是事情一点一点衍生,似乎和它没有任何关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第一个想的就是它! 我皱了下眉头,把面具拿到眼前观察,只是一眼,我就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我发现那只青鬼面具眼中,竟然多出了两只木然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住我。 这一下实在太忽然了,我心里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惨叫了一声,想把面具甩掉,但是一瞬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甚至连闭上眼睛都不行。 耳朵里忽然多出了许多嘈杂的声音,放佛自己身处在热闹的大街上,声音虽然杂乱,但无比鲜活。而且我的视线开始变的有些模糊,所有的景象都放佛被蒙上了一层细沙,变得朦胧了起来。 然后这些景象开始缓缓变幻,放佛空间被扭曲了一般,慢慢的被拧成了麻花一样的长条形状,而且渐渐的,很多东西都搅在了一起,例如大门和墙壁。 我心里顿时雪亮,果然是这东西在搞鬼,但是一下又想不到什么办法解决,正着急着,后脑子忽然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这人不知道是谁,但用了死力气,一下几乎差点没把我敲晕过去。 紧接着我脸上一凉,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我脸上掉了下去,在地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然后耳边就传来胖子的吼声,“小秦,你他娘玩够了没有!?” ------------ 第五十六章 是我 我瞬间有了一种明悟,那青鬼面具中的眼睛,那种熟悉的感觉,因为是我自己的眼睛!我刚想到这里,眼前面具忽然就变得扭曲狰狞的起来,放佛活了过来似地,我不由自主盯着它,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忽然有了一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又恶心又难受,我甚至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 靠啊,这东西简直是活的!我整个人只有嘴能动,我忽然想到在封魔塔的时候,我的血好像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作用,我干脆一狠心,咬破嘴唇,含了口血在嘴里。 然后一口血喷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果,但我找不到别的办法了。鲜血喷出去的一瞬间,我隐约间似乎听见一个声音惨叫一声,然后我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画面越来越清晰,我猛然一惊醒,眼前忽然就出现了一张满脸怒容的圆脸,是胖子! 四周的环境也变了,仔细一看是在办公室里。一切又回到了我带上面具之前的场景!紧接着我就看见二妹和柳小姐,两个女孩子依偎在一起,闭着眼睛,都显得比较憔悴。显然两个人都在休息。 这怎么回事? 我脑子有些发怔,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但发现自己正死命掐着胖子的脖子,我手上青筋都爆出来了,现在是用了死力气再掐他,换做普通人恐怕就被我掐死了。 不过胖子除了生气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不适,主要是因为他其实就没脖子,这个是生理上的优势,我两只手全部被肥肉卡住了。此刻胖子正扬起一只手,看样子准备抽我。 我这才醒悟,我中招了,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说是迟那时快,他手刚扬起来,我一口血已经喷出去了,顿时全部喷到胖子脸上,他显然也没料到我会忽然有这么一招,整个人一下子傻了。 紧接着他惨叫了一声,一把推开我,开始疯狂地摸脸,一边摸一边骂道,“我操,你疯了!” 我没理他,立刻低头去找掉在地上的青鬼面具,它就在我脚下,两只空洞的眼眶里已经空无一物了,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我心知不对,这东西居然这么邪门,我暂时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但大致上是搞清楚了,这一切都是我带上面具后发生的产生的幻觉。 想着我就有些后怕,要是我在迟钝一点,恐怕我现在已经崩溃疯掉了。 胖子擦完脸上的血后,就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但是他可能没想到太多,疑惑道,“小秦你没事情吧,给吓傻了?”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四周看看,没错,这的确是我们找到面具的那个办公室,也就是说,我在找到面具之后,压根就没出去过。 事情从胖子开始,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这张面具营造出来的幻觉,它想让我疯掉,或者杀死我!甚至我还在想,前面种种,从鬼打墙开始,没皮怪,倒吊男,和我们样子完全一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张面具!是它营造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幻觉,想要把我们全部逼疯掉! 尤其到了最后,我现在想来,那股阴谋的味道已经十分明显了。我假设把面具当做一个阴谋大师的话,基本上的诡异之处都可以解释。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带上它! 但是事情真正从诡异变得离奇的时候,正是我带上那张面具之后。也就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想想还是有点小问题,别的都还说得过去,就惟独那只没皮怪有点问题,好像说不通。他应该不是幻觉,胖子被它咬了一口,郑教授甚至因为抢面具的关系,活活被他咬死了。这就不可能是幻觉了。 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多,现在想起来就隐隐有些不对头了,既然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张面具,那么没皮怪的目的就很耐人寻味了,他为什么要抢面具?我忽然想到,如果他真的抢走这张面具,那结果又不同了。我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任凭他把面具抢走,那么所有的事情都立刻会迎刃而解。 一路分析下来,忽然有了一种荒唐的感觉,怎么感觉那没皮怪是在帮我的?不过这太离奇了,我开始抗拒往这个方面思考。反正也没有证据。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我记得我们玩躲猫猫的时间,差不都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后来找到面具,中间不过超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我足足带了这个面具两个小时,但是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忽然有了一种惊惧,我想起了最后掐胖子的画面,这两个小时我做了什么?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两个小时,这张面具用我的身体干了什么? 然后我马上就看见更可怕的事情了,我看见本来原本已经死掉的郑教授,此刻正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脖子上正缠着一块白布,呼吸平稳,正在安然入睡。 我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退了几步。转头问胖子怎么回事? 胖子没好气道,“什么怎么回事?他不是你救过来的么?” 我还没听明白,胖子又道,“说起来小秦你本事不错啊,还会这一手。” 我哑然道,“我救的?我怎么救的?” 胖子翻白眼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就看你给他包扎了一下,他就好了。”说着他扰扰头,有些狐疑道,“小秦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会儿神神叨叨的?” 我明白了,郑教授不是我救的,是面具搞的鬼!但面具为什么要救他?我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脑子又有些混乱了,我记得我带上面具之前,郑教授的伤势基本已经无可逆转了,颈部大动脉出血,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再活过来!可他偏偏就活了,而且气色还不错,我要是不戒烟的话,估计还活不过他! 但我仔细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郑教授的脸色极不正常,放佛有一股妖气,说不出的狰狞。 我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开始仔细盘问胖子,但胖子却给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回答。他说我带上面具之后,整个一直都在发呆,叫我我也不答应,好像睡着了。二妹说我可能累坏了,然他们别吵我。胖子倒是以为我贪玩,也就没理我。后来他睡着了。但是就在刚刚,我站起来,忽然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醒了。他很生气,胖子说他生平三恨,最恨人家打扰他睡觉。就往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结果把我脸上面具拍掉了,我就喷了他一脸血。 显然这些回答没办法解释我的疑惑,但好歹让我松了口气,我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就问胖子,“那你怎么不叫我?” 胖子道,“这不等天亮么?反正鬼打墙已经失效了,摸黑出去容易出事!” 我一愣,“失效了?你怎么知道失效了?”我心说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那我们等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办公室,也就是说鬼打墙是否失效的问题,根本就没有验证过。 胖子皱了下眉头,然后摸着我的额头道,“没发烧呀?你他娘的搞什么鬼,怎么你今天说话怪怪的。”他说着就指着我身后道,“你自己看。” 我回头一看,身后办公室的窗户已经打开了,正在往里面灌风。窗外在也不是那种浓稠的黑,而是一点金光透射进来,天已经破晓了,我一眼望去,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四周的高楼大厦,被一层稀薄的白雾笼罩着,凝聚不散。 果然,我们出来了! 我揉了下脑袋,如果说我刚刚只有八成把握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十成肯定。一切都是那张面具在搞鬼! 我想着,就不由自由的又去看哪个面具。这东西太邪门了,简直像个妖物,我考虑要不要找个和尚道士之流,驱驱邪什么的。 胖子见我老是看哪个面具,就从地上把他捡了起来,问,“这东西值钱?” 我摇摇头,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胖子研究了一下,好奇心泛滥,就想往脸上戴。 我大惊失色,这玩意可不能戴了!尤其是胖子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赶紧把它抢了过来。但是这东西拿在手上,我不自觉的就感到浑身发毛。我觉得在没完全搞清楚之前,这东西不能在研究了。我干脆找了几个背包过来,把里面的东西都倒掉,然后一个套一个,把它牢牢封住! 做好着一切,我顿时瘫坐在地上,浑身力气放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想找胖子要跟烟提提神,一转头,忽然发现邓教授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睁着双眼,正默默的看着我。我情不自禁身体往后扬了一下,觉得他的眼神非常诡异,好像非常的怨毒一样,一瞬间我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看出来了,他对我说得是,“是我!” ------------ 第五十七章 回家 “郑教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似笑非笑,尤其那是一双眼睛,冷冷冰冰,放佛没有一丝活气。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郑教授”的脸是假的,他才是带了面具的人。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给我验证的机会,而是说完这一句,就又躺了下去。 整个过程就在胖子低头掏烟的那一瞬间,胖子压根就没有看见。 我原本兴奋的心情,顿时被浇熄了。心里微寒,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过“郑教授”所表现的意思倒是很明确,他这么做好像是为了提醒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 我靠!鬼知道他是谁啊! 我一下子怒不可遏,几乎想把他揪起来暴打一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觉得,我要是这么做的话,被暴打一顿的八成是自己。 胖子掏出烟来,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掏出一根递给我,看着我的脸色又有些纳闷,问,“你又怎么了?” 我接过香烟,摇摇头,平息了一下情绪,觉得这事情没必要让胖子知道,一来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来他的性格也不靠谱,万一他一冲动,很可能打破这短暂的平和情况。就说了句,“没什么。” 胖子也没在意,就跟我东拉西扯的闲聊了起来,他嗓门很大,一说起来就收不住音量,不一会儿二妹她们都被吵醒了,我看见二妹醒来之后就紧张的四处张望,等看见我之后才松口气。我给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这个时候,柳小姐的本事就体现出来了,立刻开始打电话,我们的电话都还在身上,不过本来没信号,现在倒是通了。柳小姐在电话里也不知道跟谁汇报情况,不一会儿她就对我们说,“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们再等一下,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我对了下时间,到现在为止,我们一共消失了整整一天两夜,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且又是那种无法联系的情况,我分析如果丫头没发现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着我就有些急了,立刻先给丫头打了个电话,我得汇报一下情况,还想问问她吴刚他们没给我惹什么麻烦吧,但是很可惜,电话通是通了,就那边没人接。 没多久楼下就传来一连串警笛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听见楼下“腾腾腾”好像上来了一大堆人马。果然,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带头的是我二叔,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子人马,这老家伙一脸阴沉,我看见他多少有些发悚,没敢喊他。 他进门先是上上下下打量我,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眉头一挑,我看他手上青筋直冒,估计是想抽我。不过他刚上前两步,二妹立刻就抱住他开始大哭,抽我计划立马夭折了。 我朝他嬉皮笑脸了一下,他却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安慰二妹,问她怎么回事?二妹她那里说的清楚,断断续续的一会说有鬼,是我救的她。一会说有怪物,要玩躲猫猫,说的二叔一张脸精彩极了。 一边的胖子看得不爽,他告诉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看他朋友了,要是我也不爽的话,他可以帮我去抽他。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瞎闹,这是我二叔。” 紧接着二叔身后冲出一大帮子人来,大部分是医务人员,其中居然还有一名警察。柳小姐立刻去跟他们交涉,我跟胖子躲得远远的。没办法,这老毛病了,我看见警察就不想搭理,胖子也差不多,不过他是职业病,我们两人龟缩在墙角,谁问话都不理。其实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那警察我们碰见鬼了吧? 我看见找我们问话的那个警察一脸不屑之色,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那样子看得我直想抽他,不过我们不说话,他拿我们也没办法。最后问了几句就走开了。 没多久“郑教授”就被其中的医务人员抬走了,柳小姐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又留下联系方式,我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联系,也匆匆跟着去了。 我其实不是很想见她了。胖子陪了我几分钟,警察让他非常不自在,脸上老是做出一副贼心虚的样子来。我提醒了他几次,但是效果不大,之后也走了。 最后二叔朝我一瞪眼,吼了一句,“回去!” 之后下楼坐车,枯燥的事情不必要描述。总之我回到上海家里,又看了一场抱头痛哭的戏码,而且我发现我那位后母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毛毛的,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就撇开脑袋,左右看了几眼,很奇怪我父亲不在,问二叔,他说我父亲出去给我们擦屁股了。 我也懒得多想,我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累坏了。靠在沙发上就开始犯困,上下眼皮直打架,朦胧中好像有人在询问我什么,我脑子昏昏沉沉,嘴上就胡乱回答了几句,也可能没回答。总之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我是被饭香熏醒的,睁开眼就看见眼前长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还有人源源不断的送上来。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光看着口水就流出来了,然后脑袋不知道给谁敲了一下,一个声音笑骂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正经一点,有那么馋么?” 我回头一看,是我二叔,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笑吟吟得看着我。然后就看见我父亲也在,两人好像在商量什么。 我皱眉道,“你们有谱没谱,干嘛参观我睡觉?” 二叔笑道,“也不知道大哥这么沉稳的性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家伙来。唉,从小就是这样,怎么教都改不了轻佻的个性。”父亲在一帮呵呵笑了两声,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我白了他一眼,刚想反嘴,二叔就打断道,“少废话,老子一手把你带大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无语,又听二叔道,“对了,你刚刚手机响了几声,估计是有人找你,不过我看你睡着死,就没叫你。” 我心说这不废话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电话上一共有四个未接来电,全是少爷打来的。我回过去,电话没响几下,就听见那头一个“喂”的声音。 我问,“什么事?” 那边就传来了少爷就抓狂的声音,“老大,你他娘的终于肯接电话了,老子都快急死了。你人在哪里,马上来我铺子,他娘的大事不好了!” 我心说怎么也得等明天了,就告诉他我在上海,明天才能回去。 少爷那头愣了一下,“你去上海干嘛?” 我实在不想谈这个问题了,就把话题岔开,问他找到了什么? 少爷叹了口气道,“电话里还真说不清楚,总之是不是什么好消息。有一部分资料,和一个也不知道算不算神话的故事!” 我大致明白了一点,他肯定从他爷爷那里打听到了什么,但是现在的环境父亲和二叔都在,也不适合多问,就跟少爷含糊了几句,告诉他我明天就到,挂了电话。 之后我又一次让二叔大失所望,用他的话说,我吃饭的样子非常不像一位绅士该有的。我本来就不是绅士。不过我后母倒是挺高兴的,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给我夹菜。 中国人喜欢把谈话移到饭桌上,这就连二叔这样的“绅士”也不能免俗,不过二叔老江湖了,很沉得住气,东拉西扯的在我这里套话,问,“你睡觉干嘛老抱着那个背包干嘛,我想帮你拿开你死都不松手!”其实就是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也就是我能答的出来,二妹只知道是撞鬼了,老人对撞鬼一说倒是半信半疑的。我也就顺着二妹的话头往下糊弄。话说我说故事的本事可是一绝,当年没少把小姑娘吓哭过。二叔他们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二叔叹了口气,说我不去写书实在可惜了。 这背包里就是那个面具,这玩意我必须带走,谁也不能碰了! 吃完东西,我第一次用不可商量的语气要拿走这个东西。父亲无所谓,二叔更不会说什么了。这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笔投资,放在谁那里都一样。 不过二叔还是摆了我一道,让我当什么风投公司的意向总监,以后帮二妹负责古玩的收购管理工作,我知道没办法拒绝,而且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二妹,就答应了。我的条件是不在上海工作,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来长沙找我。二叔大概明白我还是放心不下我那个地摊,再说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地方限制,很爽快的允许了。 第二天,我买了最早的从上海飞往长沙的班机,上机前我又跟少爷联系了一下,他在电话里非常着急,只说了一句他来机场等我,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微微有些兴奋,这一次我恐怕真的接触到这个巨大的迷雾中的冰山一角了。 ------------ 第三卷 ------------ 第一章 黄皮纸 下了飞机,刚出了站口就看见少爷了,这家伙几天不见,脸色简直差的可以,一脸萎靡,头发都乱糟糟的,显然几天没搭理了。我一眼几乎都没认出来,看上去这几天过的也不是很好。 我上去问话,他也不回答,就说了一句,“先上车。” 我跟着他上了副驾驶,奇怪他搞什么鬼。车开了没多久,我更纳闷了,我和少爷的铺子都在城西,可我们现在的方向却是向南,我还在纳闷的工夫,已经上高速了。 我奇怪道,“去哪儿啊?不是回去么?你他娘打听到了什么?” 少爷叹道,“一下说不清楚,先不急,你先陪我去拿一样东西。”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由的不爽,我最讨厌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了,不过我看少爷的脸色,这个时候也不好强问,只能压住心头的烦躁。稍微问了几句,但是少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哼哼过去了。 车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长沙市远郊的一处集市上,我大概明白了,这里是少爷他们家的一处秘密堂口,是一座据说是解放前修的楼房,下面有几个门面,卖点烟酒之类的,其实都是掩饰,真正的生意在后堂。主要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不过这里不归少爷管,是他们家三叔的堂口。我以前因为进货的关系也来过几次。 我们到了地方,刚下车,就有伙计来帮我们拿东西,我其实什么都没带,身上就一个几乎包死的面具,这东西谁都不能碰,就婉言拒绝了。 绕过大门,后面是一个像北京四合院一样的院子,院子顶上搭着雨棚,下面放着一些木架子,一层一层,很多玩意儿就放在上面,还有几个客人样的家伙在挑选,比较有趣的是他们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大美妞。 这都是少爷他们家三叔的把戏,其实也是门学问,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总之挑古董的客人好像对身穿旗袍的女人比较有好感。而且这种美妞都是受过训练的,一吹一捧都极有技巧。 这时候一个好像负责人的家伙迎了上来,这人是生面孔,我之前没见过,他对少爷道,“你三叔走了,他让我给你留个话,说东西就在西房里,但是看不看你自己选择。还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一旦选择了,是不能回头的!”说完也就不理我们了,直径走了。 我听这人说话的口气,应该不是下面伙计,口气挺牛的,就问少爷怎么回事。 少爷叹道,“这人是我三叔的道上的兄弟。我三叔不赞成我现在要做的事。”他说着整个人就迟疑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担心什么,又道,“要不,老秦你在这儿等我吧?” 我阴着脸没吭声,少爷就叹了口气,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带着我穿过后堂,又绕了几圈,来到一条很窄的峡道里,尽头还有道铁门,铁门生了一层老锈,铁门旁边还吊着一根锁链,显然这里以前是用锁链锁上的,链锁上全是蜘蛛网,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但是门没锁,一推打开,首先是一股陈年旧味传出来。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储藏室,有点像地下仓库。里面全是一排一排的木头架子。 我一看就吓了一跳,那些木头架子上竟然全是古玩,琳琅满目。匆匆扫了一眼,发现大部分是造型古怪的青铜器!粗略一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我这才明白,他娘的世家就是世家,祖祖辈辈下来,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古物。普通人简直想都想不到。只不过地方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来了,地上的灰尘差不多有鞋底子厚,一踩就是一个灰印子。 我暂时被这些古物吸引了注意力,边走边看。少爷没管我,而是直径走到这个储物室的最里头,哪里放着两只大铁箱,大概有半人高。就是很普通的箱子,也不是古董。 一打开,里面是一些文书古籍,大部分都泛黄了,还有霉斑,显然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我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协调,既然不重要?那干嘛要用铁箱子把它锁起来? 我到现在完全摸不着头脑,少爷就开始找了起来,不一会儿找出了几本,让我拿着。 我顺势看了几眼,发现居然是几本笔记或者日志,书皮上没字,只有一个落款,其中最老的一本,大概也就是两百来年左右。谈不上有多值钱,但是其中有一本,是用简体字写的。这就不是古玩了,而且我看见最后的落款,李三思! 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只是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李三思就是独眼李,也就是少爷的爷爷!这东西是他爷爷写的? 我心说少爷找这东西干嘛,难道还准备查查他爷爷有没有外遇?我一头雾水,然后少爷又找了两本出来,我这才发现,这种东西上面的落款,全部是姓李的。 少爷道,“应该就是这些了。这里是我们家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笔记,本来应该记载了很多东西,但是现在都被我爷爷糊掉了。我们要找的,是其中的一页,那上面应该贴着一张羊皮纸。” 我皱眉道,“你他娘到底准备玩什么?”这个时候,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几乎要忍不住吼出来。 少爷白了我一眼,道,“我说你脾气能不能改改?算了,想问什么你问吧?” 我听了稍微舒服一点,没想到他又道,“不过那张纸没找出来,你问什么也白搭,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几乎没背过气去,但是没办法。只好跟着少爷找了起来,这些古籍一开打,的确是非常奇怪,正如少爷所说,里面的全部字迹都被糊掉了,只有他爷爷的那一本第一页上有几个字,上面写着:不孝子孙李三思,愧对先祖,以眼为誓......后面也糊掉了一大截,接着就成了:事情到此结束了,我已经无力在寻找下去。 这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又翻了几本,果然就找到了少爷口里的那张羊皮纸,上面有很多黑红的斑点,仔细一看应该是血迹。几乎染红了半块。 这种羊皮纸非常古老,我用肉眼判定,这好像是汉代的东西。大概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基本已经不能碰了,上面画了一些奇怪的线条,我仔细看了一下,反正应该是一张山势走向图。按照现在的说法,其实就是地图。但是很奇怪,这上面并不是山脉,而是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古怪建筑。 黄皮纸的最下方,还有一行字,看笔记应该是少爷他爷爷写的:我们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只可惜,这一步却成了黄泉路! 妈的,还是看不懂。我扭头看向少爷,发现少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我心里犯起嘀咕来,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点上,说,“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你想听我慢慢告诉你。你读的书不少,秦始皇的本纪你读过吧?” 我点头,《史记》《汉书》是搞古董的必修课程,自然读过。 他又道,“那么你应该知道,所谓盗墓贼,为什么会有家族出现!” 这个我的确知道一点,其实这个跟古代皇帝有很大的关系,我们中国古代的皇帝,都有一个惯例,无论是大皇帝,小皇帝,草头天子还是正统皇室,在功成名就寰内太平之后,他们都必然会有一种必然的行为,就是求终极梦想,长生不老。这是人性是传承,不管你站在什么位置,到了一定的时候,一样会看到死亡向你靠近。 所谓盗墓贼世家,就是伴随着皇帝的这种欲望产生的。 说到这里,我们就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寻找长生不老技术,这个目标是被秦始皇发扬光大的,然后一直往下延续。不过很奇怪,远在秦朝以前,西周战国,甚至殷商时期,那个时代,历代皇帝好像对长生不老并不是很感兴趣。这个问题在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谁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从秦始皇求长生失败之后,很多帝王都认为,长生术的线索应该存在于殷商甚至更加远古的时期,事实上中国也的确只有那个时代,流传下了许多关于长生不来的传说。只不过因为时代变迁,这些线索已经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那么唯一还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远古时代的陵墓中。 所以,自然就出现一些神秘的队伍帮帝王进行实地勘探,名义上打着官方的旗号,其实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盗墓贼。不过,这种事情始终见不得光,事实上历代皇帝对他们也只是利用,无论成不成功,最后皇帝都会在临死之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帮人杀光,所以这些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事无绝对,总有因为某些原因存在下来的,例如朝代变幻,战争等等。他们因为在古代陵墓中收敛到了巨大的财富,潜存下来之后,就成了现在的盗墓贼世家。 少爷道,“自古土夫子,摸金校尉,南北地仙,有不少都被招安吃起了公粮。在某些时候,强权压下,也由不得你不效忠。我们家的祖宗是当时朱元璋手下的一名武将,其实背地里就是统领当时官倒统领。” “所有的事情都要从一次殷商王族的陵墓说起......” ------------ 第二章 秘密 接下来少爷讲述了一个关于明朝盗墓的故事,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故事的结局,一个让人为之震惊的千古之谜。 “这件事说起来,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来。就是明代当世奇人刘基。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刘伯温,此人乃王佐之才,晓天文、精兵法,又通得风水神鬼之术。传说是一代风水大师赖布衣的隔世弟子,得其一大半部《青鸟术》。我家先祖当年是他手下的一名校尉,算起来我还是这位奇人的传人,他把半部《青鸟术》传给我了的先祖。 所谓长生不老之术,究竟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已经不可考证了。但是我们如果仔细研究下去,就可以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关于长生不老的说法,放佛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完全不像别的传说,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是个很诡异的地方。但是很多人都相信一句古话,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当然在现代人看来,长生不老之术不过是一个笑话,是古人因为恐惧死亡而编造出来的美丽幻想。 但是在古代,这种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这并不单单只是皇帝的梦想。只要是人,就没有人能够摆脱这种这种诱惑力。这是人类的终极梦想,远远超过了世俗上的任何诱惑。所以历史上那些潜存下来盗墓贼,当他们真的发现一些线索时,心中不免会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人一但脱离的皇帝的约束,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少爷忽然顿了一下,然后笑道,“事情到了后来,情况就略微有些变化了。因为无论是那个帝皇,他们可以利用的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光景,但是所谓的世家,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一代代永远寻找下去。以至于关于这方面的线索,最终却还是掌握在这些人手里。我家的先祖,就是这些人其中之一。不过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说起来几天都说不完。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刘伯温在隐世之前,把他推荐给朱元璋。因为先祖的确是本事过人,渐渐的,官越做越大,之后他就帮朱元璋统领官倒人员。” “我们知道,殷商时代,被后世统称为奇迹时代的开端。历史上有很多未解之谜,便是从哪个时代开始的。而我的先祖,手头上好像一直有一些线索,经过十年的漫长寻找,终于在一处殷商的王族陵墓中,找些了一些相对直接的资料。” 我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少爷摇摇头,“并不是长生不老的方法,而是一些片面的证据,证明长生不老在远古的时候,是真实存在的。后我们家先祖推断,关于长生不老的方法,很有可能是湮灭在殷商和西周那一场战争之中了。” 我哑然,少爷看我脸色就知道我不信,笑道,“你就当听故事行了。反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除了我爷爷那一代,我们家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真假了。”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个消息让朱元璋信心大作,其实帝王们对长生不老一说,始终是半信半疑的,因为有秦始皇这么个立杆子的反面教材在,也没有那个皇帝敢明目张胆干这种事情。这是个很矛盾的地方,没有人敢声张,也从来没有人真正放弃过。” “因为这件事,我家先祖极得朱元璋的信任,被赐予了极高的地位和权力。”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的先祖......不会是那位仁兄吧?” 少爷笑了笑,但没有回答,“那个时代不比现在,文献资料还是比较丰富,很多东西都没有失传。之后又过了几年,在皇权的大力支持下,先祖终于通过一些简书中线索,找到了一处可能存在解释的地方,就是你手上的那个羊皮纸,那是一份古代地图,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它不是一份完整的地图,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为了寻找这个地方,我们家先祖受命领兵出征,不料中途发生意外。朱元璋身体忽然恶化,我先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晚了。不出意外得被朱元璋判了谋反大罪。后侥幸逃脱,但一直隐居在山里,不敢现身。在之后明朝发生了一件大事,靖难之役。” “之后你也知道了,朱棣起兵造反,一场仗整整打了四年,什么狗屁都打没了。再也没有人会认识我先祖一个逃犯的身份。我先祖出世后,历尽一身在寻找,毕竟长生不老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最后他在临死之前,都没能如愿。但是他的后代却继续寻找了下去,具体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位祖宗找到的那个地方的,但最后发现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在人间!” 我一下子没听明白,心说什么叫做不在人间?不在人间难道在地狱不成?! 少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些是都祖祖辈辈都在探寻的秘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真正弄清楚过。但是我猜想,不在人间的意思应该不是字面的意思,很可能是有更深层的含义存在。” “祖辈们一直在探寻这个秘密,也一直在尝试,一代又一代人扑向这个远古的谜团中,但是,从来没有人成功。我的曾祖父,曾曾祖父,都是去的那个地方后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我爷爷这一代,事情才稍微有了点起色。我爷爷,还有我二叔公,他们两个是唯一去过那里而活着回来的人。但是他们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忽然就性情大变,几乎都不出门,整天缩在房间商量什么。我爷爷和二叔公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两人回来之后,互相之间似乎有了间隙,那个时候还没我,不过我听我三叔说,小时候他们几乎天天听见二叔公和爷爷吵架,甚至有几次都打了起来。” “后来二叔公自己一个人出去闯,凭借过人的本事,同样在外面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不比我爷爷名头差。至于我爷爷,我爷爷被道上人成为独眼李,因为他少了一只眼睛。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眼睛其实是他自己弄瞎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诫他自己,事情结束了,他不希望后人再去寻找这个秘密。然后我们这一代,是被完全屏蔽的一代。所有的秘密都被长辈他们掩盖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出现,爷爷或许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之后的事情。”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我当时是一时气话,但是这几天我不断逼问爷爷,终于问出来了。爷爷说那个女人,的确是我二叔公的女朋友,不过不是我们以为的那种,而是早在五十年前,她就跟二叔公在一起了。而且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身份极其神秘,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堂的,是寻龙点穴的高手。你知道我们一直都是大家族,娶媳妇什么的,都要调查清楚的。但是这个女人的身份简直是一团迷雾,到现在我爷爷也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爷爷对这个女人一直有防范心理,几次告诫二叔公,但是你知道的,堕入爱河的男人是听不进去这些的。最后去哪个地方的时候,哪个女人也跟着去了,爷爷说那地方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很遗憾他们进去之后,大家就失散了,当时爷爷他们以为她死了,二叔公还因为这个事情,伤心了老长一段时间,但是几年之后,却又意外碰到了。” “我二叔公对她的感情很深,一间之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也就带着她一块回了家。渐渐的,他们就发现不对了,那个女人性格完全变了,好像是得了精神分裂,接触久了,就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有无数种性格在身上。更可怕的是她几乎不会衰老。按道理她应该是奶奶这一级别的人物了,但是你也看见了,就光看模样,他娘的比我们还年轻。” “还记得那张照片么?那是二十年前拍的。但是根据我爷爷的说法,那个女人在五十年前,就是那个样子了!你能想到什么?”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那个女人得到了长生不老之术?” 少爷叹了口道,“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我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也是这个。我爷爷和二叔公也不例外,他们欣喜若狂,觉得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别的解释了。但是想从那个女人口中套话,十分的困难,那人女人的精神完全失常了,我爷爷说她上一秒可能还小鸟依人,下一秒就很可能给你来一个过肩摔,二叔公差点没被她折腾死。” “最后他们决定再去一次。由那个女人带路,可这一次的结果,就是我爷爷眼睛瞎了,二叔公成了疯子。至于他们究竟看见碰见了什么,我这几天嘴巴都问干了,爷爷也不肯说。最后还把我赶了出来。而且老家伙已经放了狠话,说我要是再管这件事,就把我腿打断。” ------------ 第三章 故事 我听到这里隐隐有些不对劲的味道了,但是那里不对劲,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实在不明白少爷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说是故事,因为长生不老完全是神话里传说,里面的人物,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好容易出了彭祖这么个漏网之鱼,最后也死了。 当然只要是中国人,多少都会听说过一点。我也知道不少这方面的传说。例如,神龙时期有个叫赤松子的人,服用了一种名叫“冰玉散”的长生不死药,于是他可以入火而不化,随风雨上天入地,后来,成了掌管祈雨的神,炎帝的小女儿追随他,也得道成了仙,一起升入了天国。在彭祖的传说中,据说彭祖活了800年,只因对年轻的妻子说了不死的秘密,被阎王爷用朱笔勾了名字。 但是我们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些传说无一例外都是在远古时期。越靠近现代,这些传说就越是模糊,也变成了神话一样的东西。 在中国历史上,总过有两次大规模的断代史。一个是殷商和西周的交接时候,另一个就是大汉时期。前者是完全的断代,包括正史,资料,历史文献等等一系列问题。而后者主要是文化的断代。所以有学者推论,所谓的长生不老之谜,便是在那个时候,被彻底湮灭的。但是事实如何,谁也搞不清楚。 而且少爷提供的这些线索对我的帮助并不是很大,甚至还有反作用。它解释不了我所见到,所经历的。长生不老?这好像是个解释。但事实上,就算抛去一万个可能,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所谓长生不老的就算是真的,而且真的有人成功了!那么些人还能不能叫做人类,这个问题都没人答得上来。 少爷道,“但我爷爷终究是小看我了,在他的观念里,他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孩子。却没有想到,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 少爷这话听起来有点吹牛的意思,但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他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了一些别的线索。 果然,少爷立刻就道,“我被赶出来之后,立刻就去调查当年爷爷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并不困难,爷爷是二十几年前忽然金盆洗手的,二叔公也同样是在那个时候疯掉的。后来家里的事情向来都是二叔,三叔在处理。事情前后这么一搭,很多事情就清楚了。当年我爷爷,二叔公,还有我父亲,二叔,三叔,几个人是一块去的。” “三叔他不赞成我调查这件事,但他不来亲自说我。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找不到反对我的立场,甚至我爷爷都只能用蛮不讲理的方式阻止我。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就是因为这件事去世的。” 我一惊,少爷的父亲早早就过世了,这个我知道,但具体是怎么挂的,我从来都没问过。 少爷淡淡道,“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见过我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小时候问爷爷,爷爷说我父亲得了重病去世的。问二叔,二叔说大哥倒斗的时候,不小心触动机关,被机关弄死的。问三叔,他更扯,他说我父亲是被车撞死的。不过撞死我父亲那个司机已经被他打死了,所以我不用给父亲报仇。”他说着就笑起来了,“搞的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我父亲是因为得了重病,不小心在倒斗的时候触动机关,然后机关里开出一辆车来把父亲撞死了。还记得我小时候写过的那篇‘长大的梦想’么?我他娘想当交警就是这个原因。” 我无语,难怪我老是觉得少爷小时候不是很聪明......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是连口供都没有对好。这些事情我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等人大了一点,发现好像不对,从我懂事之后一直都在调查这个事情,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我看他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就问,“你他娘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少爷点点头,“不错,与其这么没头没尾的琢磨,那也想不出个屁来,我想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少爷说着就忽然站了起来,“我等你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准备这几天开始召集人手,亲自下去一趟!” “你疯了!明知道那么邪门的地方,岂不是去送死?”我几乎没吼出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我靠,你急急忙忙把老子找来,难道是准备交代后事?随便把遗产托付给我?” “你想得美。”少爷白了我一眼,忽然笑了一下,“你不懂,这对你来说,从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故事,一段离奇的经历。只要你不去想他,这对你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心里猛翻白眼,心说你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家戳那么两只东西,这叫没影响? “但是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这简直是一个诅咒。我爷爷其实做得对,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做同样的一个选择。事情从他那一代就应该结束了,只不过碰巧让我知道了而已。而且我决定了,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从我这里完全结束。” 我又骂了几句,少爷嘻嘻哈哈含糊了过去。我知道,这家伙恐怕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这件事导致我心情非常不舒服,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接下来我跟少爷坐车回去,少爷又讲了一下他这几天调查的资料。 那些资料其实不是别的,而是从别的地方收集来的一些文献资料,从这点来看,少爷的思维比老人要灵活许多。少爷说通过这些资料来分析,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当年周天子一统天下后设下的群葬间,其实就是现在人口里所说的鬼坑子或者万人坑! 古时候因为战争带来的大量的尸体,这些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经过日晒雨淋腐烂发酵之后,极容易爆发瘟疫,危害性极大,是个很严重的后遗症。所以古人就会利用一些天然的溶洞或者地坑之类的自然场所,有些会稍微人工打磨一下,有些就干脆把尸体丢进去了事。这在现在看来,似乎太过残忍,但是在冷兵器时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不是首例,历史上已经发现了无数个这样的东西。我记得刚解放那会儿,陕西就一直流传这么一个鬼洞的记载,说那个洞连着地狱。国家来人下去一看,发现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地底裂缝,里面层层叠叠全是人类的枯骨,怕不下万具。万人坑也是因此得名的。后来陆陆续续又发现了几个。因为规模太大,即使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这个说法比较让人信服,如果少爷他们家先祖是因为这个而称呼那个地方不在人间的,我可以想的明白。因为如果是我,徒然看见这么个地方,恐怕也会产生相同的念头。 车上我一直沉默,我知道少爷的脾气,他这种人下定主意后基本是没办法改变的。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必然会去一趟那个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如果单单是什么见鬼的长生不老之术,我还会笑话他异想天开,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家族,甚至他父亲。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说服他的立场。 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事实上,我发现我跟少爷简直在做着同一样事情,如果说小时候的那段经历,不是因为爷爷奶奶去世的话,我恐怕坚持不到现在。 最后我下了车,我很郑重其事的告诉少爷,无论他决定这么做,在之前必须要通知我。 少爷看样子本来想糊弄过去了,最后看我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我一挥手让他滚蛋,收拾了一下子情绪,少爷这件事还可以押后,据我所知这种大规模的探险需要准备很长一段时间。我现在首要要做的是处理身上这个面具。这实在是个定时炸弹。我目前还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处理,丢掉又舍不得,只能先藏起来。 我缩手缩脚的进了铺子,一眼就看见丫头坐在前台椅子上打盹,吴刚他们不在,这时候刚到中午,一般是没客人的。我想了一想,作为一个好老板,我得为员工着想,决定还是不要打扰她睡觉。身子一弓,就准备低头穿过去。 不料潜藏之术不过关,身子刚弓下去,就听见正上方一个声音忽然说道,“你腰闪了?” 我只好直起身子干笑了起来,也不知怎么搞的,我只要看见丫头,脑子里什么想法谜团都没了,而且每次见到她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可我也没敢什么缺德事儿啊?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不过好在,这一次出去的时间不是很长,还在丫头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她白了我一眼,然后道,“回来啦?!”听那语气就好像我是个受气回娘家的小媳妇似地。 我有些无语,最后只能岔开话题,问吴刚他们去哪儿了? 丫头说,“你朋友把他们接走了。” ------------ 第四章 不速之客 我一愣,下意识就道,“我朋友?”不过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肯定又是那个小子。吴刚普通人他不搭理,除了我这边,也只有那个小子能叫得动他。 丫头无所谓道,“是啊,就是上次送他来那个。哦,对了,他还留了句话,说他会等你几天。”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娘的又是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那小子简直是阴魂不散缠上我了。不过他老是把吴刚接出去干嘛?这吴刚能有什么用?难不成那小子是个收保护费的,找吴刚出去撑场面? 最讨厌的是带走就带走了,他每次还给我送回来。这让我感觉,好像是借东西似地。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以往的经历告诉我,只要那小子出现,就准没好事。 丫头看我脸色,奇怪道,“你怎么了?” 我勉强对丫头笑了一下,说没事。又问了几句,就是吴刚去了,岳胧还在家里。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上楼把面具妥妥当当放好,本来还想研究一下这上面的甲骨文,犹豫了一阵子,决定还是不冒这个险。反正我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先把资料找齐再说。 弄好一切,我又跑去看了岳胧一眼,比较尴尬的她正在睡觉。她好像到现在为止,也没弄清楚男女有别,看见我就很平静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准备爬起来。我看见她裸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一片白皙,里面很可能就穿了内衣,甚至什么都没穿! 我只好败退出去。但是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神越来越平静,那种迷茫劲儿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感觉她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当天晚上,吴刚没有回来。 我一宿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开铺子,我跟丫头是属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典型例子。我在的时候她一般都是休息,坐在店子里当个摆设。当然我也没有闲着,这几天一边找甲骨文的资料,一边等少爷的电话。但是等了三天,这家伙也没个电话知会一声,最后忍不住跑去少爷哪里,一问他手下伙计,回答我说老板不在,都几天就没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给少爷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响了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曲。 我“哎呀”一声骂了出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心想少爷该不会说都没说一声,就自己走了吧?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实在是大意了。想着头几天他回答我的时候挺诚恳的,不想是晃点老子的样子。我居然就信了。 有些郁闷的往回走,心里想着关于万人坑的描述,据我所知这种地方自古就没人敢下去,这不比古墓,就连盗墓贼都没兴趣。一来那下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二来上万甚至几万具尸体堆积在一起,你说没只粽子什么的,那也没人信啊。我考虑,如果少爷有一个星期没回来的话,估计就得给他供起来了。 心烦气躁得刚走到铺子门口,忽然就听见里面丫头不耐烦的声音,“说了老板不在,你要不就去找他,要不就等着。” 然后就听见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调笑,但说什么没听清楚。 我一下子就火来了,心说难道是那个混蛋跑我店里挖墙脚来了?这还真色胆包天,正巧我心情不好,拿他去出出气。 进去一看,就愣一下。这人居然是胖子。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没个正行,不过一脸风尘之色,看上去好像刚长途跋涉回来。他看见我,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嬉皮笑脸地找丫头说话,丫头白了他一眼,上楼去了。 我走上前去,拉了他一把道,“你怎么来了?” 胖子道,“我干嘛不能来!” 我没心思和他废话,心里隐约感觉有些不妙。果然,胖子接下来就道,“他娘的老子好心好意过来接你,你还嫌弃老子,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别说了,走吧。” 我一愣,“干嘛,去哪儿啊?” “去集合啊。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人。” 我一下子没听懂,不过心里那股不妙的念头更浓了。胖子就道,“没多少时间,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跟胖子说话还真是费劲,我抓狂道,“去哪儿啊,你他娘的不会说人话么?” 胖子扰扰头,有些不解道,“怎么?李家小子没跟你说么?” “说什么?” 胖子说,“不是捉斗么?他娘的李家小子这回牵个头儿,说有个大斗,咱们去发财啊。” 我恍然大悟,果然是跟少爷有关系。至于怎么变成捉斗的,一想,明白了。少爷这家伙没敢说真话,胖子是被骗进来的。因为这种事情一个人肯定干不成,连必要的装备都背不进去。但是如果找人的话,一说清楚,任凭他道上再有声望,也找不来人。所以他就用了捉斗这么个办法。因为捉斗的话,道上有规矩,不到地方领头人是不会说的。 捉斗是暗话,也就是几伙人,联合起来去倒一个斗。由牵头人出装备,出场子。其他人出力气,完事后分钱。 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糟糕了。因为这种事情露馅儿是迟早的,到时候一但人家发现下面除了粽子,连筷子都没有一双的时候,像胖子这种人,多半要翻脸。就算当时没有,少爷还能镇得住场子,人家回去一宣扬,少爷这么些年道上的名气肯定全毁了。所以这一次他恐怕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只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时还想不出明白。就问胖子,“是少爷让你来的?” 胖子摇头,“不是,上次我们碰见的那个年轻人。对了,还有你家的那只吴刚也在,是那小子说的,一定要你去。” “那为什么?”我满脑子疑惑,这简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快儿的事情,实在是无从想起。我不爽道,“为毛一定要我去?” 胖子也被我问的非常不爽,翻白眼道,“奶奶个熊,那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啊。” 我肯定不能就这么去了,一定要问清楚,胖子没办法,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大部分情况跟我猜想得一样,这家伙是少爷找来的,胖子说,少爷自己带了两个人,另外加上胖子自己,那个年轻人,还有吴刚,一共六个人。两天前出发的,后来这几个人好容易跑到地方了,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然后摇摇头,说不行。 少爷问什么不行?他就说,下去可以,但一定我来。 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解释。这人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他不解释就是不解释。谁也拿他没办法,按照少爷的意思,他本来就是准备瞒着我了,不想我趟这浑水,但是好话歹话都尽了,那小子就是不同意。没办法,最后只好派个人来找我,但少爷其实是过来问问我的意思,去不去全凭我拿主意。只不过胖子这家伙就不这么想了,按照他的思维,那是必须要去的。 事情搞清楚之后,我反倒更加糊涂了,想到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说按照少爷的脾气,应该不至于会听那个年轻人的,还有这件事跟那个年轻人有什么关系?最扯的就是吴刚,他一个傻子去凑什么热闹。 但是现在我也没工夫多想了,胖子非常急,因为少爷没跟他说真话。他以为是倒斗发财来着,一个劲儿的催我。 胖子说我们要尽快,不然那边的食物又得重买,非常麻烦。还有那个地方在河南省北部一个县城附近,我算了一下,根据胖子的形容,那个地方应该十分靠近殷商末期纣王建立的首都朝歌。 不过那地方名字他叫不上来,方圆百里一片荒芜。反正从这里赶过去的话,连飞机带汽车,带步行,需要整整一天时间。 我感觉有些上火,那年轻人的意思很明确,他强调一定要我去!我去才能下去,但我去能做什么?了不起下去之后多了一个移动靶子。 我心里越想越乱,因为胖子在边上一个劲的催,更是心烦气躁,最后我一咬牙,妈的先过去问清楚再说。 既然下定决定,那就没什么好耽误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丫头说,不过好在胖子有办法,具体我也不知道他跟丫头说了什么,总之丫头居然笑眯眯的答应了。我感觉看我的眼神还有点表扬的意思。 我跟胖子立即出发,我们先是坐飞机,然后转长途汽车,还做了一段拖拉机,最后还走了一段。果然就如胖子所说,那个地方真只能说这就是一个地方,什么都没。 稀稀落落的有几间土胚房,但是都已经不能住了,四面墙壁都是破的,一眼就知道是废弃的房子,少爷他们一伙儿人正坐下一处土胚房前面说话。 少爷看见我,下意识就有些心虚,讪笑了一下就一个劲的往后面躲。 我暂时没理他,在人群中一瞄,立刻就发现了吴刚,这家伙的个头十分惹眼,脸上还是招牌似的傻笑,一点没变。然后我就看见他旁边那个冷着脸的年轻人。 我走过去,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他完全不搭理的思想准备了。 没想到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想知道的那个面具,就是从下面来的。” ------------ 第五章 商墟 我猛地一转头,“什么?” 他淡淡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商墟下面,会有一些答案。但是一切只有你自己去寻找,这点没有人可以帮你!” 这他娘的简直是大人训斥小孩子的口气,我被他说得噎了一下,就见他忽然闭起眼睛,“你也经历了不少,应该知道,有一些事情,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能算是真的!如果你只是想从别人哪里找到答案,那么就要先做好被骗的准备。” 这家伙训了我一顿,说完就不理我了。我不知道他卖得什么关子,但我忽然有了一种来对了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他口里所说的商墟,应该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我已经没兴趣打听了。 吴刚在一旁傻笑,我看见他就来气,指着他鼻子想骂他两句。转念一想,事情跟他没关系。而且对着个闷罐子,我一肚子火也发出不来。转头一找,就看见少爷这小子,这家伙精得很,一看见我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转身就想逃跑。 我冷着眼看他,他最后叹了一声,停下来坐以待毙。我也不客气,逮住就是一顿臭骂,少爷给我骂的没脾气,耸拉个脑袋,像是个被老师教训的孩子。我其实也没怎么气,就是被那年轻人教训的不爽,拿他出出气而已。 最后还是胖子看不过去,劝了我几句我才作罢。 另外这支队伍里还有两个人,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个脸挺黑,戴着副金丝眼睛,好像想伪装成知识分子的样子,但是两只眼睛满是狠厉之色,连眼镜片都挡不住。后来我问少爷,我还弄错了,这人还真是知识分子,姓胡,少爷叫他胡师爷。另外一个块头差不多赶上吴刚了,不过脸倒是挺和善的,跟胖子一样,是打先锋的,这人叫做大憨。 这两人不知道我什么来头,但是我一来就是一副气吞山河样子,气焰简直嚣张的不可一世。在座的全给我骂了个遍,居然一个反口的都没有。给唬住了。 那个大憨还屁颠屁颠过来给我敬烟,我接过来点起,吐了一口,心情才好了一点,道,“什么个情况?” 大憨回道,“这不就等您来么!” 胖子在一旁看得直笑,我瞪了他一眼,他可能觉得有趣,也没揭穿我。 看了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出发。就地扎起了帐篷来,少爷他们什么都准备得有,睡袋都有多的。就是帐篷这东西太占地方,他们只带了四顶帐篷,年轻人自己一顶,吴刚不用睡,另外胡师爷和大憨一顶,胖子一顶,少爷一顶。 我跟少爷挤一顶帐篷。胖子也欢迎我,不过这家伙睡觉呼噜声太大,跟他在一顶帐篷里除非在他先睡着,不然就别想睡了。 晚上,我把少爷单独拉过来问了一下。少爷很轻松地回答了出来。 我一听才知道原来事情没有我想的复杂,我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把事情复杂话了。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少爷在道上再有名气,那也是沾了家族的光。以往都是他三叔带着他的,现在一旦家里不支持他,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件事。 家里的伙计不能带,那等于把他手脚都给剁了。最后他只能通过一些隐蔽的办法,找了道上的一个很有威望的瓢把子,这些人包括胖子全部是那位瓢把子找来的,但对方提出来一个很奇怪的要求,就是一切都要听那个年轻人的。 听了我才释然,这样说起来,并不是少爷知道了什么。完全是无奈之举,这帮人没有人听他的。 果然,后来聊天的时候,我发现这帮人都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显然那个瓢把子并没有瞒着他们。但是我是自己搞错了。胡师爷告诉我,所谓万人坑是分两种的,一种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因为天灾人祸产生的。还有一种,是有目的性的行为,是专门修建的。至于当时建造者究竟抱着什么目的,那就没人清楚了。我们这次要去的,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商墟,是后一种。 当天我们休整了一下,第二天天一亮就开始出发,那个地方并不在这附近,离这里还有大概半天的路程,因为我的来到,装备又从新分了一下,我分到一个大概二十公斤的包裹。里面有一套极其专业的野外装备,基本上可以想到的全有了。可想而知这次他们准备的有多充足。 少爷还塞给我一把信号枪。这是个好东西,就算遇敌都用得上。因为前阵子的关系,我的体力已经不错了,不然这些东西背一会儿还行,要背一天还真背不动。 我们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里走,走了没几个小时,路就没有了。四周全是一些高低不等的小土坡,有些长着一些灌木和野草,有些就是光秃秃的。路不算好走,但总比湘西那块好多了。 因为这里地理位置比较靠北,一路走去也没看见什么大山屏障。但有时会刮起一阵黄沙,显然这里的气候不是很好。 少爷说他们前天去过一趟,但是因为要等我,只好又绕回来了。 沿路上看见了一些断砖破瓦,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了。很多用手一捏,就能捏成粉末状。胡师爷说这可能是古城墙。我不置可否。除此之外一片荒芜,这不是比喻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焦黄是主要颜色,就连灌木和野草都是这种颜色,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觉得自己在原地没动。要是普通人,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产生焦虑的情绪。 而且这一带有不太明显人为的痕迹,比如说,偶尔会出现一段小路。但是没多远小路又没了。走着走着,人就开始有些木然了,也没有人说话,连胖子这么贫的人都闭嘴了。其实不是累的,就是不想说话。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下午的时候,我们绕过一个小山丘,终于看见了那个目的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的目的地居然是一个小型的湖泊,直径大概在几十米左右。说是个小池塘也可以,水是青绿色的。一眼看不见底,显然可能有点深度。但是四周并没有小河溪流,这些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摸了一下,水很凉,有些刺骨。下面还有鱼虾活动的痕迹,应该不是死水。 湖泊被中央一座几十米高的岩山分成两半,岩山非常陡峭,但对于我这种见惯了大山大水的人来看,还真只能说是一般。岩石山的正下方的确是个溶洞,那个洞看上去就像是立着放的一个大碗,被湖水淹没了大半,但大概只有几米的深度,一眼就能看见最里面的黑色岩石。根本就没有路可以进去。 我看着少爷,心说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还得挖进去?那我肯定什么都不说,掉头就走。 少爷摇了摇头,说,“不是,路应该在水下面。” 我一愣,转瞬有些哑然。胖子就拍了拍我肩膀道,“小秦,你该不是不会游泳吧?”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如果只是游泳的话还真难不倒我。这种小池塘一样的东西,对着我讲简直一点难度都没有。 只不过看着水不是很清澈的样子,下面能见度倒是个问题。而且如果岩洞被水淹没的话,肯定要潜下去,里面水下的通道不知道有多长,太长肯定不行。至于装备的话,用水布包起来就可以,这点并不是很困难。 我正想着,胖子就招呼了一声,几个人商量了起来,我们倒不急下去,走了整整一天路,人的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这下面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平和之地。所以能恢复体力,还是尽量恢复体力的好。 我们都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最后决定先由一个人下去探探路,这种事情胖子最积极,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他把衣服一脱,“噗通”一声,一下子就跳进水里。 没多久,水面上忽然又炸了一团水花,胖子探出一个脑袋道,“我操,这水好凉。”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游开来。 少爷在边上喊,“水有多深?” 胖子道,“不浅,水挺沌的,下面好像有东西,但是看不清楚。”他说着就朝中间游了过去,这水面本来就不宽,那座岩山又在湖中间,胖子几下就游了过去。然后他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一下子就潜了下去。 我看见湖底冒出一连串气泡,但是没过几秒气泡就没有了。显然这下面可能真的有路,我们在岸上等着,但是等了能有差不多半分钟,水面上也不见有动静。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又过了十几秒,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湖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湖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放佛胖子被这个湖泊吃掉了。 ------------ 第六章 水下 胖子下去后一分钟,所以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一般来讲,一个人大脑五分钟缺氧,才会陷入强制性昏迷状态。但是水里和陆地上是不同的,在水深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犹如身在一片虚无中,这时人会不自觉地恐慌。在水下,一恐慌就没法定神了,很容易出事情。有些人在岸上能憋气三四分钟,但是在水里,一分钟都撑不到。 所以一般来讲能在水里憋到二分钟的人已经是神仙了,像我这种自幼在江边长大的,也就差不多这个样子。胖子体积那么大,潜到水下受到的压力比普通人大得多,二分钟这个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我们等了快有一分多钟了,湖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开始沉不住气,心里想着胖子那没谱儿的性格,一扯衣服就准备下水,但是有人比我更快,那青年人说了一句,“我去,你们别动。” 说完一下子就纵身跳进水里,这人速度极快,双臂甩动,立刻就在水面上窜出去几米,只是两下,就到了胖子潜下去的地方。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双臂探出水面,身子就猛然往下一沉,这家伙是直直的潜下去的。灵活得像一只水蝙。 我看得眼睛一亮,这一招我也会,可见这人的确是个水下高手。一般人潜水,习惯性的喜欢头往下,因为这样比较好用力,平时倒还没什么,但如果是在陌生的环境下,最好不要。尤其是湖水或者河水,因为如果水不深的话,很容易碰到水底的东西,碰个头破血流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最怕还是下面有淤泥,如果一头扎进淤泥里,闹不好就要出人命。 这种事情以前在河边就经常发生,有人一个倒插葱下去,如果冲力太大的话,下面的淤泥很可能淹没你大半个身子,因为淤泥是软的,没办法借力,想往出拔都不行。最后只能保持一个倒立的姿势,淹死在水中。 我们在岸上焦急的等待,差不多又过了一分钟时间,我几乎忍不住要下去了,就见湖面上忽起一连串气泡,然后一团模糊的影子快速向上浮了起来,紧接着水面一炸,我就看见胖子和那个年轻人同时探出头来。 胖子脸憋得惨白,一上来就大口大口的呼气,同时还在不断的咳嗽。而且我看他起起伏伏很可能还有再次沉下去的危险。我立刻下水把他拉了上来,不过这水的确非常的凉,用手摸还感觉不出来,但整个人一下去,一股凉气就从我的脚底板冒了上来,情不自禁的就打了个寒颤。而且很奇怪,这水下没有坡度,一下去直接就踩不到底。我好容易把胖子拖到岸边上,几个人立刻过来七手八脚的把我们拉了上去。 胖子一上岸,浑身放佛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直直的躺在岸边,同时整个人就狂咳了起来,很多水从鼻腔嘴巴里冒了出来,厉害的是他一边咳还不忘一边嘴里大骂,“他――娘的,可憋死胖爷我了。” 我骂道,“你少废话,到底怎么了?” 胖子好容易才缓过气来,“胖爷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下。他娘的一下子我说不上来,你等我喘口气先。” 我看他那样子,真的是脸色惨白,讲话的声音都是怪里怪气的,看来气管里还有水,忙用力帮他拍了几下背,他被我拍的人都缩起来,一边狂咳嗽,说道,“行了行了,他娘的再拍就被你拍死了!” 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也一个纵身,从水里直接窜了上来。他明显没有胖子这么吃力,只是仰起头大大的吸了一口,我们都看着他,他淡淡道,“水下面有只东西把他缠住了。” 少爷问,“什么东西?” 他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可能只是大鱼。” 胖子立即道,“不是鱼,他娘的有手的,好像是个小孩子。”他说着就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腿来,我一看,胖子腿上有几个很奇怪的红印子,像是小孩子的手掌,看上去感觉非常不好,尤其那手掌只有三根手指。 一旁的胡师爷凑过来一看,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我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立刻问,“你见过?”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 胖子道,“这东西差点没要了老子的老命。”然后就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和我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发生的非常快,所以他的叙述也比较乱,但是我还是大概的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胖子下去之后,就在这岩山之下不到两米深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黑洞,胖子觉得很可能就是入口。他仗着胆子大,水性也不错,就往里游了一下,这个洞大概一人多高,稍微有点向下倾斜,胖子就干脆踩着洞里的石壁,一边蹬一边往前游,但是大概只有十几米的样子,石壁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水下空间,脚下更是深不见底,无法探知里面有多大。只能勉强借助一点洞外射过来一点光,看见一个轮廓。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这就没办法查了,必须拿到一些必须的装备才行,胖子看了几眼就准备往回游,谁知道他刚在水下转个身子,脚下忽然间窜出了一只东西,一下子抱住胖子大腿。 在水下,胖子胆子再大也慌了神,忙甩腿想把它瞪开。但是那东西个头不大,蛮力却不小,死死的拖住胖子的腿不撒手,同时,胖子感觉到一股巨力直把他往下拖。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渊,这一下实在要了他老命了,他拼命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水里不比岸上,再大的力气都没地方使。 这个时候,年轻人赶了过来,拉了胖子一把,那东西也颇有人性,一看又来一个,松开胖子就一个闪身,立刻潜不见了。年轻人本来还想去追一下,但是胖子已经锁不住气了,吐出一连串气泡,他只好先把胖子带了上来。 因为这下面的能见度非常差,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两人都没有看清。胖子说那东西皮肤是滑溜溜的,而且皮肤凉得像块冰一样,因为没有鳞片,所以才肯定不是鱼。 我们听了脸色都不好看,这他娘的刚开个头儿就出事情,当然,水鬼什么应该不至于,可能是什么水下动物。 接下来年轻人补充了几句,具体是形容里面那个水下空间的,说可能是个地下湖,从身体承受的水压来看,他们当时并不是很深,估计就几米的样子。这个其实可以肯定,根据他们的形容,这肯定是里外相连两个湖泊,那么里面的水位应该跟外面这个一样高。 我们商量了一下,胡师爷看了一下天色道,“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我们用不用明天白天在下去?”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按照胖子所说,那么里面应该是完全封闭似的空间结构,白天黑夜对我们其实没有区别。至于什么水下动物,除非是碰见食人鱼,否则我们这么多人,又有武器在手,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胖子的经历给我们提了醒,我们有必要多做一些准备。 我们先用水布把包裹包起来,这个非常有讲究的,水布可以防水,但是必须裹一些空气进去,不能多也不能少,不然太重在水下拖不动,太轻的话,又容易浮起来,影响潜水。 看了下天色,已经到傍晚了。大家围着湖畔胡乱吃了些东西,事实上,我们劳顿了一天,现在下去的确有些不明智,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人提出休息。 因为水下可能有不明生物,所有我们每人都拿了一把匕首,另外还有专门潜水用的手电。这水非常的凉,因为跟空气中的温差较大,下去还会有抽筋的可能。我先下去试探性的游了两圈,感觉身体差不多适应了,这才作罢。 接下来大家陆陆续续下水,都游了两圈。我一路踩水,很快就到胖子他们潜下去的地方,脚下的水的颜色就变深了,这有点让人心虚,看不到底的地方总让人感觉不安全。 少爷水性不是很好,只能说会水,还没有长期踩水的习惯,脸色有些发白,我拍了他一下,说,“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游不动就拉我一下、”说完我深深吸入一口气,在气到极限的时候,腰部一用力,整个人立刻就沉了下去。一下四周便进入了绝对的寂静。 在水下,没有潜水镜,所有的情形都是迷蒙的,而且这水的确很混,但是可以看得出下面极深,完全看不到底。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大石头,让我感觉异样的是,这些石头有很明显的打磨迹象,而且完全是“干净”的,不像我以前看到的水底,石头上都会长一些藻类和螺丝。 我没工夫去想这些,只是不断的用手电四处张望寻找,胖子说这水下两米有一条通道,果然,就在我左边出现了一个溶洞,大概一人多高,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 第七章 爪子 那年轻人在水里跟我们做了个手势,率先朝洞里游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进了溶洞,拿手电一照,就有些奇怪,这溶洞很明显是天然形成的,但是墙壁四周,有人工磨平的痕迹,这怎么回事?转念一想,明白了,这里可能以前没水,溶洞也是以前打磨的,这水可能是后面什么原因溢上来的。 这其实是个不太好的猜测,因为如果没错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通往更里面的道路很可能也被水淹没了,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 正如胖子所说,没过多久,通道就没有了,忽然而来的变化让我吓了一跳,尽管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没有料到里面的空间居然这么大!我最后一脚踩在石壁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就放佛一下掉进了虚空之间。 手电在这里的用处瞬间被缩到了至极,前后左右根本照不到头,让人恐慌的是,这水里面什么都没有,连鱼虾都没有一只。但这明显又是活水,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我暂时想不明白,但好在水里还能看见一些好像是灰尘一样雾蒙蒙的东西,这些其实是大量的浮游生物,有它们在,就证明这水的质量没有问题。同时我还看见了许多呈尖状的钟乳石插入水中。 西周黑漆漆一片,这种感觉简直像置身在虚无的宇宙之中。这水深成这个样子,实在有点让人发慌,也就几乎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有点锁不住气,看了看表,才下水不到三十秒。 胖子从一边游了过来,在水里用手比划,那意思是让我上去。我摇摇头,对上面指了一指。吐出了一连串气泡。 现在水下的情况不明,必须有一两个人盯着一点。这里面,我的水性可能稍微好上一点,只能挑起这个大梁。那个年轻人和我一样,在水下守着,先让大家游了上去再说。胖子看明白我的意思,自己就浮了上去。 这时我忽然发现我斜坡下方深邃的青灰色的水中,出现了一个巨大而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只怪物的脑袋。 水下的视线十分的模糊,我只能看清楚大概,不由得吓了一跳,以为就是差点害死胖子那只水怪。但手电照下去,发现不是,那好像是一段巨大的建筑残骸,中间的位置,似乎还有一座石台。但是隔得太远了,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个时候,我的气也快憋到极限了,抬头一看,上面有几道光亮,是胖子他们手电。我还看见了许多人的下半身,其中一个穿着一条印着大象鼻子的短裤,这人是吴刚,短裤我是亲自买的。 那个年轻人就在我旁边,看我忍不住了,就拍拍我肩膀,让我先上去。我本来有跟这家伙比一下的意思,但看见他现在都面不改色,有些泄气,就点点头,开始向上游去,借着浮力,我飞快的上升,只是两下,突然头一凉,脑袋就升出水面。 耳朵里立刻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左右一看,立即就愣了一下。发现果然是个地下湖,我们身后不远就是笔直向上的石壁,向左右一直延伸,直到光线照不到的黑暗里。 但是,这里没有让我们可以上岸的地方,这个地方除了水就是钟乳石,而且石头都是从头顶倒插下来的,呈现一个倒立的金字塔形状,借力倒是可以,但没办法攀爬。头顶上,是一个半碗形的天然岩石弧顶,拿手电一照,发现离我们的位置并不是很高,中间的地方可能高点,不过也就是三四米的样子,像我们现在靠近石壁,伸手一摸,几乎都能摸到这上面的弧顶,感觉非常压抑。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这里的环境非常奇特,四周的石壁也不是平整的,有无数钟乳石垂入水面,形成各种形状的石柱子,大如磨盘,小如手臂。而墙壁上面同样还有无数个溶洞,足有成千上万个,那密集的程度,就好像这个洞壁被不同口径的超级机关炮扫过十几遍一样。一个个深不见底,有的在水位上,有的在水位下,地下湖水从里面注入流出,是个典型的喀斯特溶洞地下湖。 你让我说,我感觉这放佛是一个灌满水地巨大水缸,水缸的缸顶被一口千疮百孔地大锅盖住。当然这种地形我其实知道一点,一般是在第四季冰川时期形成,要经过万年的逐渐扩张贯通才达到眼前的规模,这些岩洞的历史已经远超过人类的历史了。 少爷找到了一块钟乳石抱着,气喘嘘嘘道,“怎么办?这里没路啊。”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这里面水性就属少爷最差,我估计他最多还能坚持个五六分钟。但是我们又不敢贸然游出去,因为如果这个地下湖太大的话,单凭手电筒的光很容易迷路,到时候只能更麻烦。 我刚想说先看看,话还没出口。那年轻人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顿了一下,然后道,“前面有水声。” 我们仔细听了听,的确是有水流的声音,但是很奇怪,我们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水流的痕迹,胖子就道,“游过去过去看看?” 大家都同意。我们向着声音的方向游去,这里的水比外面更加寒冷,游了几把我就觉得身上所有的热量一下子给吸走了,除了胖子,谁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西周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钟乳石,我们必须非常小心,不然容易把头碰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存在,我们才可以坚持下去。 游了大概五分钟,水声逐渐变大,我们停下来,一边踩水,一边听四周的动静,想判断好方向再游。但是水声非常杂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听了半天也听不出具体的方向,只能隐约感觉我们靠近了一些。 这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我们只好凭声音继续游了一阵,然后停了下来。感觉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但是拿手电左右照照,视线受钟乳石影响,左右都看不清楚,倒是正前方几十米处,隐约出现了石壁。好像是快游到头儿了。 这个时候,在我们不远处,忽然冒出一个巨大水花,感觉是水下有一个庞然大物翻了个身子。于此同时,我们感到一股巨大的水流直压了过来。夹带着白色水浪,我们同时被这股巨浪压进了水底,少爷更是险些被这巨浪打沉了下去。 等好容易浮上来,所以人脸色都变了,阴着脸互相看着,却没有人说话。那个大憨忽然说了一句,“会不会是条大鱼?” 我背脊发寒,心说就算是鱼,那也太大了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能有淡水鱼弄出这种动静的,让我想起海里的鲸鱼,但是淡水湖里怎么可能会有鲸鱼?可除了鲸鱼,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还能扑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感觉像我们这种个头,两口一个不会噎住。刚想说可能是钟乳石不稳,掉下来了,不远处却又传来一声巨大的水声,非常清晰。 那年轻人脸色一变,整个人一下子沉到水里,我也醒悟过来,立刻一个翻身,翻入水中。 我的动作不算慢,凭借脑中的记忆的方向,拿手电一照,就见前面朦胧处,隐约出现了一个像通道一样的溶洞,和我们进来那个几乎一摸一样,此刻,正有一条不知道什么东西游了进去。 我们看见它的时候,这家伙大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我们只能看见一条深黑色的脊背,以及大尾巴下两只森然的爪子。 我脑袋一瞬间卡了一下,我不知道改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感觉,脑子里就想着爪子的问题。 怎么会有爪子?!我在水里立刻骂了出来,但是没有声音,只有一连串气泡。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看见年轻人脸色也变了之后,估计没错。 我第一个联想到的是鳄鱼,但如果是鳄鱼,那胖子应该已经挂掉了才对。哪有鳄鱼光好心会抱他一下?而且,这只东西也太大了。要是没有爪子,我几乎以为那是一只小鲸鱼,我印象中淡水鳄了不起能长到两三米长,十几米那是电影里的怪物。这只东西不知道有多长,但是光看个爪子,差不多有我整个人这么大了! 我顿时手脚冰凉,浮上去,把看到的情况一说,胖子立即摇头,“没那么大,说了就跟个小孩子差不多。你说的那个一口就把我吃掉了。” 胡师爷忽然道,“它游进去了?你说的那个溶洞会不会是进去的通道。” 这个没办法确定,但如果不是的话,而是那只东西的巢穴,我们冒然进去绝对是去送死。光看那东西的体积,我们这些人加起来只够它吃一顿,还不管饱。在水下,这简直没得打,虽然我们也带有武器,大憨和胖子每人还带一把口径不小的猎枪。但是在水里根本没办法开。用匕首的话,对它来讲简直跟牙签差不多。 现在的情况的确比较头痛,一下子我们也拿不定注意,就找了一块巨大的钟乳石休息,这块石头表面有许多凹下来的天然石坑,虽然没有办法出水,但是脚可以踩在石坑上面。 胖子就说,“不然还是老办法,我先下去看看。” 我连连摇头,胖子这种体型肥而不腻,绝对是任何动物的最爱。后来我一直奇怪胖子干嘛每次那么拼命,我一直以为他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问过一次,什么原因都没有,他还就是这个脾气。而且他性格太毛躁,贸贸然进去容易把那只怪物引出来。到时候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年轻人忽然道,“你们等着,我进去看看。” ------------ 第八章 哭声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向来比较靠谱,远比胖子让人放心。我想了一下,道,“我陪你一块去!” 他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说,“不用。” 我吃了个闭门羹,不由的不爽,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个溶洞并不是很大,一个人下去还活动得开,人一挤反倒会缩手缩脚的。 他说了一声,然后把手电咬在嘴上,一手拿着他那把黑色匕首,朝岩洞的方向游了过去。 四周光线非常差,只看见手电在前后直晃。但是这些微弱的光根本照不出什么来,反而把水片照的反光,影响我们的视野。人在这种幽冥环境下,很容易产生恐慌的情绪。 逐渐,那个年轻人的身子就慢慢模糊了,大概到了石壁的位置,然后他一个翻身,潜入水中。我一想,干脆也沉下去,看着他的行动。心想万一发生什么突发事情我们也好先有个准备。 远远就看见他极其小心的摸入洞内,之后就看不见了。我在水下呆了一段时间,见洞里好像没什么动静,只好又浮了上去。 胖子就问我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看不见。 现在的情况只能等下去,我们在钟乳石上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少爷冷得一个劲的哆嗦,脸色白得像只鬼似地,结结巴巴道,“这要是没路,我们恐怕只能退回去了。” 胡师爷也是个竹竿子,嘴唇已经发紫了,忙附和道,“不错,这情况实在是始料不及,恐怕我们得去准备一些专业的水下装备了。” 我看这些人说这么多,无非是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我不置可否,说实话我脑子也有些抽筋。我现在还没想明白那爪子究竟是只什么东西。 我们正说着,胖子回头一看,忽然道,“怎么回去?你们还记得路么?” 我愣了下,顺着他的方向瞧过去,心里顿时一沉,身后是无数嶙峋怪异的钟乳石,层层叠叠,放佛钢筋铁笼般把我们团团围住。而四面八方都是一个样子。来的方向已经完全模糊了。我脑子里只有一点记忆,但是不敢确定,这么一犹豫,那点感觉也消失了。 少爷迟疑了一下,道,“左边吧?” 胖子听了直摇头,说,“那个方向都不是,这前后左右完全是一个样子,你们谁敢确定?” 的确,我们刚刚完全是凭借声音游的,而且这种环境下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而且我印象中我们拐了无数个弯道,到现在,谁也不知道来的方向了。当然, 这其实也有办法,这里是一个封闭结构。我们只需要靠着石壁,往相反的方向游就是了,但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坚持那么久。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时间,不远处忽然就亮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微弱的水响。因为光线的原因,我们并没有紧张,肯定是那个年轻人回来了。果然,就见光亮处出现一个朦胧的影子,快速向我们有游了过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然后我又发现了这家伙一个特点,他压根不管你问什么,只说他的,就听他他淡淡道,“溶洞不长,大概只有几米,那边是一样是个地下湖泊,不过水不深,还有一块岩石在水面上,我们可以上去休息。” 我脑子里光想着那只东西,问,“那只怪物呢?” 他摇摇头,道,“没看见。” 胖子就道,“那咱们过去吧,这水太冷了。胖爷我小鸟都快冻没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先出水,再这么下去我们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我心想,在这里待下去也不办法,胖子说得很对,这里实在太冷了,我现在手脚几乎感觉不到温度,都冻麻了。年轻人说既然那里面有可以上岸的地方,那么怎么说都得先过去。但是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有话没说完,于是道,“还有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淡淡道,“我好像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胖子忍不住道,“行了,别磨蹭了,你管他什么哭还是笑的。我没开玩笑,胖子我小鸟真的冻没了。” 大家都点头,可见都冻怕了。声音什么的,已经不再我们考虑范围之中了。 年轻人最后也没什么意见,就带着我们游了过去。这让我松了口气,证明声音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我们按照老方法,陆陆续续游如那个溶洞。 我一出来,就愣了一下。这个空间又不同了,虽然同样很大,但是一看就能看见水底,水的深度基本和溶洞持平,也就是二三米的深度。我拿手电去照,发现水底十分干净,泥沙都没有一点,只有一块快凹凸不平的黑色岩石。 正前方的不远处,有很大一块突起的黑色石头,像个岛屿似地冒出水中,水面上大概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足够我们休息的了。我们实在冷麻了,脑子里除了出水根本容不下别的念头。 众人七手八脚的游过去,我们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胖子探上去一个头,看了一眼,好像没看见什么,然后双手一撑,就想翻上去。谁知道本事不济,不但没有上去,反倒从一边滑了下去。就听他大叫一声,“我靠,好滑!”然后一下子撞到我身上。 我被他压得活活沉了下去,忽然就看见这黑色岩石的底部,有无数个小洞,大得有人这么大,小的跟老鼠洞差不多,但是我也没工夫注意这些,手忙脚乱的浮起来,扯住胖子就道,“你搞什么鬼?” 胖子道,“妈的,上面有东西,好滑!” 我以为是石头沾水的原因,心说八成是他太胖了,便不去理他,自己用手一摸,上面的确很滑,但不是石头滑,是有一层黏稠地液体在,样子跟蛋清差不多,半透明状。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恶心极了,立刻把手在水里狂甩。 胖子道,“这什么东西?” 我们都摇头,胡师爷摸了一点,往鼻子上一闻,摇摇头,“好像是什么黏液,应该没问题。” 我们先用水把上面的这一块冲干净,然后陆陆续续爬了上去。用脚踩了踩,这石头非常结实,手电照过去,整体大概是个园形,中间的地方要突出一点。西周基本是平的。但是整块岩石上全是那种半透明的粘液,大概有一只脚掌那么厚,一片一片的,非常恶心。在中间的位置,我们还发现了几副惨白的骸骨,散落散落,看大小应该是小孩子的骨头。胖子想它们踢下去,被年轻人拦住了。说情况不明,还是别乱动为妙。 胖子就直跳,大叫,“快点火。” 我们立刻翻出无烟炉点上,借着火光,四周一下子照的大亮。只见火光照射下,前面两侧洞壁上,全是一排排天然形成的光滑的溶岩梯田,层层叠叠的如同大海扬波,真像是一片凝固了的银色海洋。头顶上,钟乳石同样闪烁着琉璃着光华。很奇怪这么糟糕的环境居然有如此美丽的景象,这个世界真的是非常奇怪。 气氛缓和下来,胖子和少爷都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经过这一天的奔波,我们都筋疲力尽,也没力气说话,各自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浑身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身上的皮都起皱了,虽然石头上同样潮湿,但比水里感觉简直跟天堂差不多,因为无烟炉的关系,我们身上渐渐暖和的下来,胡师爷就从包裹里找了几瓶白酒出来,他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少爷。 少爷接过白酒,喝了一口,一边四处张望,道,“这他娘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看了下表,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不到,我们在水下一共呆了不到二十分钟,但这二十分钟我感觉比二十个小时还要难熬,就说,“先不管这些,好容易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还是先恢复一下体力。” 胖子也赞同,“小秦说得对,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先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说。” 大家都同意,我们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我现在连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好容易有个能休息的地方,而且是在岸上,那就不用担心水里的那只怪物,一下子让我们再下去水里,那谁也不愿意了。 胖子就拿出压缩的肉干给我们吃,我们就着白酒一顿大嚼,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之把肚子填满了,手脚也暖和了。少爷他们就拿出睡袋,一个个都钻了进去。年轻人就说他来守第一班。我们人多,不需要一次用完。今天就年轻人和胖子守。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进入之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休息了,现在有囫囵觉睡就是种福利,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躺下,眼睛几乎是一黑,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了下表,我大概睡了六七个小时。少爷他们还在睡袋里没出来,年轻人也靠着一块石头,眼睛也闭起来了。 远处的无烟炉还燃烧着,不过火已经被我们调到最小了,颜色变得有些发蓝,也照不出多远。我揉了下发涨了脑子,感觉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好多了。 我正想爬起来。忽然传来耳边传来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我一惊,这个声音忽远忽近,放佛还在移动,我还没来得及还害怕,我耳边忽然也响出这么一个哭声,我头皮一瞬间炸开了,那哭声几乎就在我耳朵边上。 ------------ 第九章 怪物 我脖子一瞬间就僵硬掉了,只见我脑袋边的岩石上,似乎爬着一只什么东西,它半个身子还在水里,因为受光线影响,我只能看见一只畸形的大脑袋,放佛是个长变形的小孩子,皮肤是深黑色的,两只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只东西张着嘴,正在不断发出哭声。 我吓得几乎要疯,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身体猛然间弹了起来,在回头一看,那东西似乎被我声音惊了一下,“噗通”一声钻进水里。 这一下子把大家都吵了起来,那个年轻人离我最近,睁开眼一个瞬间就到了我面前,捏住我肩膀道,“什么事?” 我大叫道,“鬼,水里有鬼!” 他皱了下眉头,道,“在哪里?” 我往后一指,但那只东西已经钻进水里不见了。 胖子看我脸都绿了,就安慰我道,“怎么回事情,你别急,慢慢说。” 我结巴道,“水鬼,小孩子,一直哭。后来跑掉了!”我思维很混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胖子听的不耐烦了,说道,“你不能好好说话么?你是说水鬼被你吓跑了?” 他话音未落,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忽然又传来那个诡异的啼哭声,刚开始还只是一个声音,没几下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这种残人的叫声,放佛这里有无数个小鬼在同时鬼哭狼嚎。 这绝对是婴儿的哭声,忽远忽近,根本辨别不了方向,那感觉放佛是在不断的移动,让人极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更恐怖的是,有许多声音分明就在我们耳边。甚至在脚下,但是我们拿手电去照,四周又什么都看不见。 胖子脸色一变,“我操,这什么鬼东西。” 我吞了吞水口,脑子说什么来着,但是张了张嘴,发现已经忘干净了。少爷他们都聚了过来,一个个拿着手电四周狂照,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有年轻人不理我们,皱着眉头,看着一处地方似乎正在出神。我顺着他的手电看过去,就见身后石头上的粘液,中间似乎多出了几道痕迹,好像有人曾经走了过去。 那粘液非常恶心,肯定不会是我们其中那个人干的。我有些奇怪,想看清楚一点,就把灯光移过去,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两三个不明物体以飞快的速度,从岩石上下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掠过了灯光能照到的范围。那速度太快了,只是一闪我眼睛就花了。但是我的手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向着那几个东西冲出来的方向划了过去。可惜什么都没照到,只听到一连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跳进水里的声音。 一下就看到水中的涟漪和几条水痕迅速的远去,潜入水里。 “什么东西?难道是蛇?”少爷问道。 我摇摇头,那肯定不是蛇,回忆起那只水鬼的样子,那脑袋也长得太奇怪了,想极了一只大头婴儿。 年轻人道,“把灯点起来,看看水下。” 我们立即醒悟,干脆把包裹里矿灯拿出来打开,加大照明力度,分四个方向,就开始扫射水里,才扫了没几下,忽然身后的少爷惊呼了一声。 我们马上转身,顺着他的灯光看去,就看到我们面前的水中大概二十几米处,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无法言语的怪东西,好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一只手电的光芒无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灯都汇聚了过去,只见水底掠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影子,速度极快,转瞬就从我们这边绕到岩石后面去了。 一瞬间水里涌起了巨大水浪,胖子就骂了一声娘,“狗日的,这是什么东西?” 胡师爷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吧嗒了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来。胖子怕他背过气去,就拍了他一下。骂道,“怕个毛,它又上不来。”那胡师爷就一声惨叫。胖子其实也吓得够呛,不过对于他来说,与其说是恐惧,更不如说是震撼。除了鲸鱼,我想不出有什么能比它更大的了。 这肯定就是我们遇到的那只怪物,少爷吞了吞水口道,“还好我们在岸上,他娘的这东西也忒大了!咱几个恐怕还不够它开饭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夹带着无数水气朝我们扑了过来,那只东西竟从岩石的那头冲出了水面,那一瞬间,我放佛看见了一只巨龙出水的画面,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知道怎么来和别人说这种震撼,一下子我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浑身僵硬得犹如石头一样。 这一下我们都看清楚了,这只东西,有一个扁平的大脑袋,差不多有火车头那么大,三四米高。浑身黝黑光滑,身体下还有一双爪子。最奇怪的是它脑袋上,居然挂着一窜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一条大号的铜链,大概有手臂粗细,后半部分完全陷进了肉里。 这......这居然是一条大鲵!大鲵就是我们俗称的娃娃鱼,属于淡水系肉食性动物,一般人生活在阴荫的深水中,一般人老误会,以为这种动物很可爱,实际上这东西非常凶猛,只是被个头局限住了,这玩意什么都吃,同类也吃。 我一瞬间恍然大悟,那些哭声,我们进了娃娃鱼窝了。 这东西如一条巨龙般冲出水面,然后趴在岩石上就不动了,大概离我们七八米的距离,但七八米对它来说只是一瞬间的时候。似乎正在打量着我们这些奇怪的生物,还不时的用巨大的舌头在岩石上一舔,岩石上立刻就粘上了一层黏糊糊的液体,可见这块石头上的粘液都是它留下的。 我咽了口唾沫,尽量不让自己发抖,我们都知道娃娃鱼是保护动物,但是这只这么大,我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它还能不能叫娃娃鱼。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大一点的,的确可以长到两米左右,可以扑食山中动物幼崽,但是也没这离谱啊,这只我没办法估计它多长,它大半个身子还在水里,反正十几米是少不了的。 我们像见了鬼似地往后退去,说实话我现在宁愿遇见只粽子,但是身后没多远就是水,简直无路可退。最搞笑的那是那胡师爷,这东西一冲上来,他已经吓瘫在地上了,怎么拽都不肯起来。要不是情况特殊,我肯定当场就笑出来了。 年轻人道,“小心,只是大鲵。” 胖子道,“什么大鲵?” 我插嘴道,“就是我们常说的娃娃鱼。” 胖子大怒,“放屁,这是什么娃娃鱼,它那里像娃娃?明明是爷爷鱼。” 我心说什么鱼都好,反正我们打不过它,还是别惹为妙。这东西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眼睛基本已经退化了。只要我们不发出太大的响动,它就发现不了我们。比如说现在用手电筒照它,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胖子问,“那它吃人么?” 我吞了吞口水,轻声道,“人家是二类保护动物,以前老听说人吃它,给抓进去坐牢的。没听说过吃人的,不过这只这么大,我也说不准。” 胖子一愣,“保护动物,那我受不受保护?它吃我难道不犯法?”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坐不坐牢先不说,这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信啊。这条娃娃鱼至少活了几千年了,据我所知,这种活化石一样的东西。吃个人国家估计还真不会拿它怎么样。 年轻人拍了我一下,“少说两句,这里是它的巢穴,我们快想办法离开。” 我连连点头,印象中这种鱼是不需要经常进食的,好像一两个月吃一顿就行。我们不惹它,它应该不会攻击我们。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同样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胖子少爷他们就从旁边绕过去,想把装备先拿回来,好在有一件比较高兴的事情,这东西对我们没太大反应,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胖子他们极其艰难的把包裹一件一件的拿了过来。那东西有时会盯着他们,有时会看看我们,暂时没发现它有攻击的迹象。 事情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开始清点人数,一数,就发现好像少了一个,再一看,娘的,吴刚去哪儿了? 我左右一找,发现吴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那条“爷爷鱼”身边去了,这个傻大个脸上表情严肃,如临大敌般的盯着眼前的怪鱼,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这家伙一只手还抓住怪鱼脑袋上掉下来的铜链子。 我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同时觉得老子要倒霉了。这时候吴刚转过头来,还朝我点了点,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懊恼极了,一句骂娘的话立刻就到嗓子眼了,不过我还没骂出口,他忽然发力,把那跟铜链子狠狠的往下一拉! ------------ 第十章 神墓 那铜链是连在它脑袋上,吴刚力气又大,一扯之下可想而知能有多痛了,就算它真是只鲸鱼,那也得抓狂。 一下子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我实在没料到吴刚的闯祸能力跟胖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口他妈地没说出去,那怪物忽然就“吼”的一声,整个地动山摇,一下子把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我耳朵一瞬间就聋了,听不到半点声音,如此同时,怪鱼的身体开始疯狂的扭摆起来。但是那链子直接插进它身体里去的,吴刚又死死的抓住不放,它越扭只能越痛,没几下就抓了狂,大脑袋甩了几下,身子猛然间往后一退,一头扎进水里。 吴刚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还死拽着那根链子不肯撒手,几乎一瞬间被它一块拖了下去。 那年轻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几步快跑一下子就跳进水里,向吴刚游去。他游得飞快,一转眼就冲到吴刚面前,年轻人向前猛地一冲想拉住,但还是慢了一拍。那怪鱼忽然一个加速,把吴刚活活拖进了水下,放佛快艇一般,在水面上划出两道大水浪来。 不过年轻人到底不是省油的灯,反应极快,一看一抓落空,立即就一个翻身也潜进了水里,顺着水面上还没有平复的波纹就追了过去。 我们只见那怪物发狂似地在水里乱转,巨大的身子搅得水下风云涌动,尾巴乱扫,将水下的石笋石乳拍得像炮弹一样乱飞,直炸出水面,就放佛水下有一挺大口径机关枪在疯狂的扫射,一瞬间,水里就完全模糊了,只能隐约看见一条巨大水浪翻江倒海般的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我从没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只看得呆了。 这是一种完全无力的场面,除非我们能开一架潜水艇进来,否者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插手的办法。 胖子大骂一声,就想帮忙。但是还没有完全冲下水,那边的声响忽然之间就没有了。一下子鬼一样的安静。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心说怎么回事?少爷忽然叫了一声,“信号枪。” 我一愣,转瞬反应过来,其实这里不适合开信号枪,不然我们早开了。原因是因为这里地势太矮了,子弹很容易撞到钟乳石,然后产生流弹,运气不好的话,流弹弹回来,数千度的高温可以在三秒之内把人烤成七成熟,比任何枪伤都要死得快。 但是这工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忙从背包里掏出信号枪,对着那边就是一枪。 瞬间,子弹像流星一样滑过一道悠长的弧线,射入面前的黑暗里面,直射出去六七十米远,开始下降,奇怪的是子弹明明还没落到水面,突然就在空中停住了。我还没来得及纳闷,然后一团耀眼的白色炽球炸了起来,光线一下子把前面整个黑暗照了起来。 然后我就听见少爷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胖子则是又骂了声娘。我看过去,只是瞬间整个人就呆住了,一下子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时间也好像凝固了一样。 白色光线的照耀下,我们首先看见了一个无比巨大,像金字塔一样的东西,直冲入水面。那子弹就落在上面,仔细一看,居然是层层叠叠的人体骸骨,看规模至少有上千具! “看那里。”继续有人叫道,我已经分不清楚是谁。接着又是一发信号弹打了出去,在加强光线的照耀下,我们又看见了另外两堆东西。同样是像大山一样的白色残骸,堆积成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入水的部分肯定更大。一连三座,摆成一个三角形,仔细一看这三座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不过现在已经被水淹没了。 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用人骨头铸成的一座水坝,层层叠叠几乎把水给堵住了。不过现在第一堆和第二堆中间的地方,露出了一条几米宽的缝隙,看大小应该是那怪鱼冲过去照成的。 胡师爷呻吟道,“这......这是千尸护坟,该死,这下面不是人!” 我们都看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幻不定,像发了神经似地喃喃自语,“千尸护坟,千尸护坟,神墓,神墓啊。” 我听的莫名其妙,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看着那几乎无法形容的人骨大坝,总感觉,肯定要有什么不祥的要事情发生了。 胖子好像也知道一点,嚷道,“这不是扯淡么?千尸护坟是胡扯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真的有?!” 那胡师爷根本不理他,只是喃喃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然后眼中忽然爆出一团狂喜之色,只不过在我看来有些好笑,心说您这小心肝,没被吓死已经算不错了。 那胡师爷不理他,胖子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一边郁闷说,奶奶个熊,这简直不把我当回事情。 我问他怎么回事,胖子就道,“这他娘的是传说,传说远古时代的一种墓葬方式。你知道古时候,世界上是有神灵存在的,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死了之后,不能按照一般的方式埋葬,不然它们会活过来,那就不是粽子了,而是邪魔。如比说旱魃,传说就是古代神女死后变成的。据说用这种方式据说可以用来平息他的怒气,当然,这纯属扯淡,咱们二十一世纪青年,怎么可能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东西。” 我听得头皮发麻,搞不懂为毛神灵死了要活人陪葬?而且还是一陪一万?以那个时代的人口数量来说,这几乎是一个部落的总人口,那个时候的部落就相当于现在的国家,也就是说死一个神,要一个国家陪葬。这他娘什么神?死神还差不多。 我一时没办法消化这种信息,胡师爷就道,“既然是千尸护坟,那么入口肯定在尸堆后面,我们快过去。” 谁理他啊? 说话我们这群人,少爷和我,还有胖子,都是刺头。虽然胡师爷他们不听我们的,但我们肯定也不会听他的。胖子为了报仇,甚至还给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胡师爷本来还澎湃着,见我们都木着脸没有反应,一下子尴尬无比。就冲少爷道,“李家小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现在千尸局已经破了,我们下去,几乎是十拿九稳。” 少爷犹豫了一下,看着我道,“老秦,你怎么看?” 我摇摇头,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给少爷一点面子,况且这种东西我也不懂,就道,“你决定。” 少爷就道,“去也行,不过,胡师爷你把话说清楚吧。” 胡师爷点点头,胸有成竹道,“怪我,没说清楚。这千尸护坟难就难在第一关,这些尸骨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摆列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尸阵,这种东西比鬼打墙还要讨厌,从古自今就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一般碰见这种东西,那只能自认倒霉,退回去了事。但是现在尸阵已经被怪鱼破掉了。也就是说,我们最难的一关已经闯过来了。而且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这不是陵墓,后面应该是庙宇一样的建筑。我们不用担心机关陷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听他言之凿凿,不想是晃点我们的样子,但是他越这样,我越是有些心虚,他娘的神墓什么也太扯了。怎么神还会挂掉?那是什么神,衰神么? 最后少爷一咬牙,就道,“那行,咱们过去。不管怎么样,吴刚他们过去了,总得先把人找到。” 我一想也是,我们光想墓的问题了,差点把吴刚忘记了。不过其实我心里并不是很担心,吴刚加上那年轻人,一加一几乎等于无敌。想当初封魔塔里那只红眼怪物都没收拾了他们,这怪鱼应该没那只东西厉害。 问问胖子,胖子这次很给面子,拍着我的肩膀说没意见。 我们整顿了一下装备,抛弃了一部分没有必要的东西,就放在岩石上。所有人下水之后,就听到胡师爷说道,“我们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过去,路上不要耽搁,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当做没有。现在尸阵虽然破了,但这种集尸地总不是很平和的地方。” 胖子低声插了一句,“靠,那还用说。” 他这么一说把我说毛了,我心说还能碰见什么?难不成那成千上万副尸骨还能活过来不成? 胡师爷没理他,接着说,“我只是说万一,我们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总之大家小心就是了。”说完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样子好像是真的兴奋了起来,我看他脸都红了,就带头向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 第十一章 倒塌 我跟少爷对看了一眼,只好跟上。另外胖子和大憨押后。远远游过去,眼看着离那堆东西越来越进,心里别提多渗得慌了。 远远的,我们就撤下了手电,打起照明力度更大的冷烟火。水里有一条很明显的血迹,估计是那只怪鱼挣扎时,伤口流出来的。现在这条血迹就成了我们指引方向的路标。 但是跟着血游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尽量往靠边上游一点。我们离那堆东西只有几十米远,没游几下就到边上了。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些骨头,比较让人放心的,这的确是人骨头,我最怕是看见一些无法言喻的骸骨,拿冷烟火一照,这个白骨大坝的厚度大概在十几米左右,但它不是直线的,那条怪鱼剧痛之下,胡乱冲撞,大概冲出了一条s形的路线。所以总路程大概是两倍左右。 我想着,心里就有些发凉,本来水就凉,现在看见这么多东西,从脚底板一只凉到脑门上。这里不敢游了,只能慢慢淌水过去。我们一边淌水,一边拿手电观看。胡师爷说这里的尸体是按照一定规律摆列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尸阵,但是我看了几眼,就感觉是胡乱堆积的,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点苗头。不过我没工夫想这些,暂时持保留意见。 我们越往里游,发现这里的水在逐渐的变浅,我要不是顾忌脚下那些遗骸的话,基本都能在水里站直了。 这些尸体不知道泡了几千几百年了,皮肉已经完全溶解了,只剩下一个副副惨白的骸骨,很多都已经成化石状了。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是忽然就觉得皮肤还是刺痒了起来,本来还算清澈的湖水现在觉得比阴沟还要肮脏。 可以想象一下,我们西方八方都是这些东西,中间大概只有一条两米左右的通道,而且并不是很干净,水底还是少许残留骨头。我们时刻要注意别被脚下或者身边的骨刺划到,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游了没多远,胖子忽然咦了一声,我以为他又在搞怪,没搭理他。 谁知道他不依不饶的还拍了我一下,说,“小秦你看哪儿。” 我本来是不想看的,不过很多时候人的大脑没反应快,我脑子里刚冒出不想看这个念头,头已经撇过去了。就见水底下忽然一道光刺到我眼睛,好像是一片玻璃,等换个角度去看,发现不是,是像尺子一样的青铜片。 那东西就在我边上不远,胖子就潜下去,拿起来。我一看,发现是一柄青铜剑的剑身,剑屁股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一把尺子一样的形状。不过看款式,是汉代的东西。这东西我本来没什么研究,只不过在封魔塔那会儿见多了,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很奇怪,这东西居然没有被水腐蚀,上面绿痕还很新。 胖子还是老一套,问我,“值钱不?” 我摇摇头,这东西形状都没有了,而且款式十分大众化,是当时正规军的常备武器装备,博物馆可以会要,私人就没什么收藏价值了,所以不是很值钱。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随手就丢掉了。 我看着胖子远远飞出去的铜片子,整个人忽然就是一愣,他娘的不对头啊,这地方怎么会有汉代的东西?!按照少爷的说法,这里应该是周朝时候的。胡师爷说是神墓,那肯定是更加远古的时代了。 我一想,心说难道是我看错了?又觉得自己没理由看错,正犹豫用不用捡回来再看看。这个时候,前方忽然“轰隆”一声,传来一个庞然大物入水的声音,整个空间都似乎跟着震了一下,估计还是那条怪鱼折腾的。 这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少爷大叫道,“搞什么?”他话音刚落,忽然一个东西砸我头上,砸得我“哎哟”了一声,然后弹起来,掉进水里,晃晃悠悠的像落叶般的开始往下沉,看形状好像是一截手骨。 我还在纳闷的工夫,又是一个东西掉在我左边的水中,溅起一个水花。然后没过几秒,四周都传来物件入水的声音。 我心一提,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四周就开始不断的有东西掉下来,频率越来越快,几个人脸色顿时就变了,胖子急忙对我们挥了挥手,低声道,“嘘!” 我们下意识的就全静了下来,几个人又抬头一看,只见我们头顶上大概几十米的高处,那用白骨堆成的两座金字塔,正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同一个方向倾斜,成片成片的尸骨往下落,不断的开始砸在我身上,好在都不大。我们看见的时候,两座白骨金字塔的顶头,都快合到一起了! 一眼看上去放佛是两扇正在合并的大门! 我顿时就浑身冰凉,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他娘的这东西要塌了,我们要被活埋了! 少爷大叫一声,“我操,要塌了,大家快游。” 我一瞬间就想明白了,那怪鱼横冲直撞之下,骨头堆下面的受力结构已经破坏了,刚刚那一声巨响,终于催化了崩塌形成。其实这种坍塌只是小规模的坍塌,上面的骨头掉下来,把下面的被破坏的一部分填满也就是了。 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不太妙,正好在被破坏的那一部分中间,这一塌下来第一个就是先把我们埋掉。 这一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们发了疯似往前游去。我担心少爷跟不上我们,还准备拉他一把,不想抬头一看,只见一条浪里白条,跟鱼一样疯狂的往前游去。 我靠,我还以为他水性差,就现在的速度,绝对是国家运动员的水平。差点被把我甩咯。 沿路不停的有东西砸在我身上,有几次我都被活活砸进了水里,但我已经抓狂了,感觉不到一丝痛疼,而且浑身力气放佛用不完一般。与此同时,身后更是传来不间断的入水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更可怕的是,这声音正在逐渐朝我们逼近! 他娘的这要是被埋上了,绝对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回头看的工夫,只能埋头狂游,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情况,主要是当时脑子里根本什么念头都没有,还害怕都没来得及。 不过这动静来得快去的也快,没多久身后的声音就渐渐稍弱了,但是这条白骨通也到头了,此刻的水位大概只有其腰深了,我们在回头一看,立刻就倒吸一口凉气,那三座白骨金字塔其中两座已经完全塌陷了,无数白骨平铺在水里,逐渐填高,最后把直填出水面三四米的高的大坝出来,把回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过了半响胖子才骂了出来,“你爷爷的,差点被活埋了。” 少爷也是一脸晦气,左右一看,问,“这他娘的到哪儿了?” 我们胡乱游了一阵子,也不知道到哪儿了。胡师爷就打起一个冷烟火,四处一看。发现我们正处在一处浅滩上,左手边没多远就是石壁,往前直走十几米就可以上岸,更前面似乎是一个斜坡。 但是右边还是一个深潭,我沉下去看了一下,完全看不到底,只不过隐约可以看见水下有一条人工凿成的阶梯,最里头连着一个巨大的通道,但是太深了,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没潜水装备,这条路实在没法子走。 我们打起冷烟火四处找了一下,没发现那条怪鱼和吴刚他们的身影,但是从血迹上看,应该是从水下这条路进去的。 胡师爷四处看了几眼,忽然好想发现了什么,大叫道,“没错了,就是哪里,是一条神道!” 神道就是古代祭祀时专用的道路。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不远处有浅滩上有个巨大的溶洞,不知道有多深,但是至少能有四五米宽,十来米高! 再往里面,洞穴的高度似乎还在继续在增加,豁然开朗,空间似乎变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电照不进去。我们现在方向感已经完全没有了,我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不过我估计,应该是那座石山的中间地带。 浅滩和神道中间还需要爬一段路程,是一个斜坡,我一边爬一边观察边上的岩石。岩石上有明显开凿的痕迹,脚下的岩石也就是经过修凿的,有一些浅浅的印子可供攀爬,可见胡师爷说的没错。 到了溶洞口子上,少爷用打火机试了一下,里面有风吹出来,应该是条活路。一旁在胖子忽然说,“咦?这里也有。” ------------ 第十二章 汉军 我回头问,“有什么?” 就见胖子在洞口处,弯腰捡起一个东西来,这居然还是一把青铜剑,而且这一把更奇怪,剑屁股还在,但剑身是断的,可以看见剑刃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应该是砍到什么硬物直接崩断的。 其实中国在汉朝已经进入铁器时代了,不过那时候刚刚会造铁而已,尤其是汉初的时候,并没有大规模的装备部队,而且铁的成本太高,所以一般常规军还是装备青铜武器。真正在东汉末年,三国的时候,中国才真正进入铁器时代。 胖子舞了两下,说,“合着咱们汉代的前辈挺多呀。”说完又叹了口气,惋惜道,“不过都折在这里了。” 我让胖子把剑给我,仔细看了一下,胖子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汉剑。这东西在以前叫做“直兵”,现代人为了和秦剑区别开,就直接叫做汉剑。 汉剑相比秦剑要长一点,别得倒是没什么区别,是汉初时最基本款的武器。也是剑在东亚战场上最后的绝唱,再之后,剑这种武器就基本被当做装饰品用了,很少能在战场上看见。当然,江湖上用来单挑还是比较有市场,群p就不怎么实际了。 原因有很多方面,最主要的,还是骑兵部队逐渐正规的关系。在马上,砍劈才可以最有效的使用马力,剑在这方面要远远逊于刀戳之类的兵器。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东西出现一把我还可以勉强把他当做巧合,当然,除非汉代人穿越了,不然世界上没有这种巧合。但是哪里奇怪,我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少爷大概和我同样的想法,奇怪道,“着他娘怎么会有汉代的东西,时间上也不对啊。” 胖子最讨厌我们这样,嗤笑道,“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一个捉斗的,一个古董贩子,装什么考古学家。这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少爷沉声道,“你不懂,这不是器件,是武器。武器你懂么?就好像现代人拿着机关枪,他娘的你去给我弄一把来看看?汉代时候,很少会有武器流落到民间,这里一连出现几把已经很不正常了。” 胡师爷也插口道,“李家少爷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有些古怪。时间上也不对,真是奇怪。” 胖子一看这么个情况,郁闷道,“得,算我说不过你们,那你们研究吧。” 其实胖子说得也不错,我们这么猜测没什么意义,无非就是多了一条疑惑罢了。 在洞外,我们把装备分配了一下,胖子的大憨在前面带头,我们跟在后面。因为是神道,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机关陷阱,走得还算轻松。这里面非常宽,足可以并排开两辆解放卡车,胖子一进去,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叫道,“我操,怎么这么冷?” 我们也感觉到了,里面的确很冷,温度比外面不知道降了多少度,而且还有冷风从里面吹过来,似乎是通着外面,这风非常奇怪,那不是一般的凉,吹在身上放佛能刺进你皮肤,直接凉到骨头里。 胡师爷说这是自来风,让我们不用担心。 我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再问。这溶洞刚开始的一段还算平整,到后来就开始发现坍塌很地面碎裂的情况,应该是地壳运动造成的自然破坏,这让我们心里不禁一提。我很担心后面已经倒塌了,不过少爷说没事,有风这前面自然是有出口的。 我们继续走,没走几步又在地上发现了几把兵器,但是胖子已经不拿了,原因是地上太多了,简直像个兵冢,我们拿手电一照,这地方掉满了各种武器,看款式全部是汉代的东西,环首刀,卜字戟,汉剑,等等。粗略一数,不下千具。 胖子惊讶道,“我操,这么多前辈折了?” 我一边惊讶一边奇怪,问少爷,“怎么汉朝流行盗墓?部队不管饭么?” 少爷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胡师爷看了几眼,皱眉道,“这些武器足够装备下一支军队了。你看这些款式,全是当时正规军的装备,这肯定不是盗墓贼能有的。” 少爷就道,“不是盗墓的,难道是军队?” 胡师爷摊手道,“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们没法子确定。”他说着就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点了几下,往鼻子上一闻,皱眉道,“这里有血迹,但尸体去哪儿了?” 我也蹲下去摸了一下,发现手指上粘着一些沙粒一样的黑颗粒,这是陈年淤血了,已经完全粉末状了。 胡师爷站起来道,“有些奇怪,我们小心一点。” 又走了大概几百米,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其实这不能叫门,打不开的就不能叫门,应该是封石。 好在这块石头已经塌了,从边角的位置,裂出了一道一人多高裂缝,不断的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外面也不知道通道哪里,胖子干脆打了一个冷烟火丢进去,我们一看,这里面空间急剧变窄,变成了一个像漏斗一样的形状,一条向下的阶梯一直往下延伸,直到黑暗处。 胖子回头问,“有些不对头啊,神道怎么会有封石?” 神道是供人祭祀的道路,一般来讲是最安全的道路,既不会有机关陷阱,也不可能出现封石。不然人都过不去,如何祭祀。 胡师爷也有些傻眼,四处看了看,皱眉不语。 少爷就道,“先别急进去,四处看看再说。” 我们停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一下子就发现这四周石壁上有许多壁画,但全是一些腾云的仙车和仕女,这种东西在神道旁经常看见,神女飞天的壁画多处于华丽的宫廷或者礼器之上,只是表现一种美好的歌舞升平景象,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当然如果让考古的人来说,还是可以说出一些名堂,但是在我们看来,没有叙述性质的壁画就纯粹是装饰品。 才找了一会,一边的少爷突然就“嗯”了一声,招呼我们过去。 我们凑过去,发现在封石的左边,石壁上裂了一道大口子,口子被一些碎石完全遮掩住了,此刻正是一截人的腿骨从碎石里撑出来。 我们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我们把碎石移开,就发现里面靠着一副已经腐烂尽的骸骨。我现在对尸体已经完全失去恐惧了,虽然还达不到萝卜白菜的水平,但可以把它当物件了。就凑上去看,发现这具尸体胸口前插着一柄短剑,一只手还牢牢抓住剑柄,看样子因为是自杀。 胖子就一口咬定这是他前辈。但是我们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人绝对不是盗墓贼。因为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鱼鳞甲,鱼鳞甲在汉代相当于现在的高级防弹衣,这不是民间可以有的东西。制作程序相当复杂,目前发现的鱼鳞甲,其中最大一件,由935片铁甲编缀而成。以当时的生产工序,这件衣服需要长达三年才能制作完成。属于高等军官武将才能用的甲胄。别说盗墓贼了,当时就连地方大员都不一定能弄到一套。 少爷啧道,“这家伙好像是个大官啊。” 我点点头,“那肯定小不了,汉代自刘邦开始,就比较重视武将,尤其到武帝时期,这种风气更甚,一般的好东西都是优先发配给武将。”我一说起来老毛病又犯了,就给他们分析,“我分析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刘邦跟项羽的关系,刘邦虽然得了天下,但跟楚霸王作战的日子,无数次死里逃生,是被打怕了。” 胖子不耐烦道,“谁要听你分析,你就说这东西值钱不?” 胡师爷插嘴道,“鱼鳞甲不比武器,这东西当然值钱。只不过不好脱手,下家不好找,国内几乎没人敢收,除非卖给老外。” 胖子一听就双眼发光了,我看得不爽,就诚心打击他一下,接道,“我友情提醒你一下,这东西是国宝,卖给老外绝对会被枪毙!” 胖子一愣,转瞬就“靠”了一声,“你他娘会说人话么?直说没用不就得了!” 我没理他,回忆起封魔塔的情况,那边好像也是有汉军出没,这是巧合么? 少爷看我出神,就拍了我一下,“怎么了?” 我皱眉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两边都有汉军出没,当时我们以为是古苗族得罪了大汉王朝,毕竟是两个国家的事情,那也说的过去。但是这鬼地方有什么理由得罪大汉王朝?仔细想想有很多地方不对劲,一方面,这些人的尸体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有外面的尸阵,他们怎么进来的?” 少爷一下子也想不明白,就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现在的线索太少,还想不清楚,不过总觉得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我感觉只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省下许多麻烦。 此时冷烟火都陆续灭了,黑暗袭来,我们重新开启手电,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我们休息了片刻,重新开路,这次还是由胖子打头,我们从封石的裂缝中钻了进去,我以为这又是一次漫长的过程,没想到才走了两百米不到,这阶梯就到头了。 外面似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胖子第一个跑出去,他刚出去,我就听到他吓得大叫了一声,“我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过节快乐) ------------ 第十三章 天坑 我们都陆陆续续的跑出去,迎面就是一股随风,顶着这股强风没走了几步,阶梯就到头了。 阶梯的底部,是一块秃出的黑色石梁,再过去,就是一个断崖。不断的有风从断崖处吹来,从风向上来看,似乎是从下面吹上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看到的地方,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粗略估计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直径大概一两百米左右。这种地貌,可能是地下水道所在的岩脉是一个阶梯形向下的结构,有些地方发生过山体运动,造成一系列的断层而形成。断崖下面一片漆黑,多高,多大,有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过远远的,我看见悬崖中间似乎横着一条东西,太远了也看不真切,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一座链接两头的石桥。不过很可惜,桥的头尾都不在我们这边。 少爷也不多话,掏出信号枪,然后对着悬崖的上方“砰”一声打出一发信号弹。 曳光闪过,照亮了一大片区域,一刹那,整个山洞清晰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岩洞不高,抬头几十米处就是深黑色的顶石。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洞。随着信号弹的飘移,我们立刻就发现这周围的洞壁上,也密密麻麻的全是洞,足有成千上万个,那密集的程度,就好像这个洞壁被不同口径的超级机关炮扫过十几遍一样。 我们往下看去,一下子,所有人都全部僵住了。 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看到了什么,等我明白过来,人一下就蒙了,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下面居然是一个天坑! 天坑是指具有巨大的容积,陡峭而圈闭的岩壁,深陷的井状或者桶状轮廓等非凡的空间与形态特质,发育在厚度特别巨大,地下水位特别深的可溶性岩层中,从地下通往地面,平均宽度与深度均大于100米,底部与地下河相连接的一种特大型喀斯特负地形。 恐怖的是它根本看不到头,下面不知道有多深,绝对的黑暗让人感觉这下面放佛连着地狱! 四周不断的有飓风扫过,有时候从上往下,有时候从下往上,吹得我们几乎站立不稳。但这明明是一个封闭式的结构,实在弄不清楚风是从哪里来的。放佛这洞底有一只东西在不停的吞吐空气。 我实在没料到这里居然有如此震撼的景象。一下子惊得呆住了。 胖子吸了口凉气,然后一个冷烟火丢下去,我们眼睁睁看着冷烟火迅速的往下掉,照亮四周光滑的石壁,石壁上似乎还雕刻这什么东西,但是冷烟火下降速度太快,根本一闪而过,看不清楚,没多久冷烟火的光芒就变成一个小点了,再然后突如其来的一下,就完全消失了,没有到头......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有两个好朋友去爬山,其中一个不小心从山上掉了下去,另外那个没发现,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同伴掉下去了,他就对着山下喊,“你没事吧?” 没多久就传来掉下去那位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还在往下掉呢!” 我们下意识的都全部往后退了几步,面面相窥,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好半响少爷才回头道,“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我刚想答话。胖子忽然大叫,“看那边!” 我看过去,发现他指着是我们正对面,因为信号弹已经飞远了,我们隐约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影子,那形状好像是一座雄伟的宫殿大门,但是后面看不见,应该是镶嵌在石壁里了。大门前面有一个巨大空旷地带,像是个大操场。模模糊糊我们看见大操场上似乎还摆放着一些东西。但是太远了,实在看不清楚。 胖子非常兴奋,直叫,“妈的,还真给老子找着了,这里肯定就是祭祀台,看见那宫殿了没有,我操,这简直是皇宫啊。你说没好东西谁信啊。” 这个时候大憨突然说道,“就算如此,我们怎么过去?” 胖子捞捞头,左右看看,“总能过去吧,不然人家怎么祭祀?” 我们也觉得奇怪,这鬼地方已经完全超乎我们所预料了,最糟糕的还是,我们的目的简直一团糟,是很飘渺很模糊话的东西。 我现在已经有点相信这里是什么神墓了,这里完全没有墓葬结构,就连我这么一个一知半解的家伙都能看出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乱的,什么都不遵守。不过这很正常,葬经是东晋时候才有的。殷商那会儿还没有这东西。 对这商墟的情况,我们也一无所知。即使现在近在咫尺,我们也是感觉莫名其妙。这里没有机关陷阱,也没有设置奇,淫巧术,只有大片大片的骸骨,但是连粽子都没有一只,跟以往的经历比起来,我们几乎是一帆风顺的到了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好像这里的主人根本不担心人家盗他的墓。 胡师爷说这里是神墓,神的话,我能想到的,除了衰神,那只有财神爷了。 但是想起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想得有些出神,胖子就拍了我一下,“发什么呆,想想怎么过去。” 我想起天坑中间横着的那条东西,就说,“过去的话,好像还真有办法。我刚刚隐约好像看见了一座石桥。” 胖子就问我那边,我一指,他立刻就朝那个方向打了一颗信号弹。 信号弹远远飞了过去,我们立刻就看见了那座石桥。 我们都看得愣了一下,这石桥修的实在是怪模怪样,因为隔得太远,我们没办法判定这座石桥有多宽多大,看样子应该是不小。石桥整体形状样子好像是一条蛇的骨骼,一环一环的链接在一起,也就是蛇脊柱骨的样子。总体形成了一个圆柱形东西,像是一根管子一样的形状,问题是这东西中间很多地方是中空的,那缝隙大的连胖子都可以轻易掉下去。但是我们只能看到一半,石桥头和尾的部分被石头挡住了。 我们呆立了片刻,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心说这简直是在扯淡,不知道那个混蛋修的东西,修成这个样子,这不是存心给人找别扭么?过个桥简直跟走钢丝一样刺激。我心说难道是豆腐渣工程?想想又觉得不是,这种石桥因为中间没有支点,也不是拱形的,像一根锁链一样链接这两头,这需要极高的制作工艺,肯定是什么能工巧匠修出来的,古代人能人把名声看得比命还总要,应该不会这么做。而且我甚至怀疑殷商时代修不修的出来这么一座石桥。 胖子傻眼道,“我靠,这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胡师爷就问我们,“不如我们过去先看看?” 我们现在站立的位置,是一截断崖。两边都是石壁,那座石桥的一头隔着我们几十米远,中间突出来的一块巨石,看样子爬过巨石我们就可以过去,因为巨石有许多小洞,硬说的话,还是有办法过去的。只不过这需要玩命。 我们四周一找,发现还真有门儿。那块突出来的巨石上有许多一道一道被凿出来的痕迹,看样子好像是修过去的一条栈道,贴着石壁,因为巨石凸出来很多,所以不用担心掉下去,勉强能走。 没什么可商量的,除了原路退回去,我们找不到别的路可走了。几个人稍微准备了一下, 我们小心翼翼的爬过这块大石头,少爷就一个冷烟火丢过去,借着冷烟火的光芒,我们立刻就看到了石桥的连接处。 那似乎是一颗动物头骨的形状的东西,雕刻地非常精致,简直活灵活现。但这究竟是只什么动物,我们认不出来,我隐约觉得好像是一条巨蛇的头骨,但是头上却长了一只独角,模样挺怪的。 头骨大概有五六米高,宽也差不多,嘴巴是张开的,也就是说,我们要过桥,就必须先钻进它肚子里。头骨的眼眶处有各有两根一人多粗的铜柱子,深深打入岩石中,应该是用来固定的。 再仔细一看,我不敢确定了。同时一阵心惊胆颤,因为我发现这座石桥的材质相当古怪,它好像是不是石制的,看上去好像是什么骨骼! 这个发现让我很心寒,我立刻就催眠自己,这是幻觉。我是因为这阵子看见骨头太多神经过敏了。我决定了,我回去之后在也不喝骨头汤了。 但是不得不说,我的眼光相当的准确,一边的胡师爷看了几眼,也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道,“这好像是骨头。” ------------ 第十四章 黑雾 胖子一愣,“什么骨头。” 少爷也看出一点端倪来,扯着嗓子道,“不会吧?” 胡师爷就道,“你看这材质的缝隙结构,应该是骨头不会错。” 胖子还是没听明白,“什么会不会的,骨头又怎么样?古代人还是不骨头磨尖了做武器么,这很正常嘛。” 少爷骂道,“我说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你他娘给我找这么大块骨头出来看看!” 胖子一听,立刻就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我操,这是什么骨头!”他说着眼睛就直了,“不可能,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我也觉得是我们搞错了,不然这他娘是只什么怪物?看样子这应该是一条长变形的大蛇,我脑海里的记忆中,关于巨蛇的传说中,最大的是在巴西的雨林里,有人声称看到过一条50米长的巨型森蚺,蛇这种动物和人不一样,它没有固定的寿命限制,一般来讲的蛇会在体型大到无法捕猎食物的时候自然死去,但是在某些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比如说人工喂养,它可以一直长下去。不过,就算如此,一般蛇的寿命也只在100年左右。 这只东西长成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了,反正不是千百年可以计算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它的岁数应该已经超过的人类文明。 最让我无法释怀的这家伙脑袋上的独角,这只黑角有七八米长,整体是墨色的,看上去寒气森森,目测估计有一颗双人合抱的大树那么粗。这肯定不是装饰品了,我看得浑身直冒冷汗,这家伙随便一根肋骨都比我整个人还要粗,我已经算经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它要是十几米长,我还可以原谅它,毕竟这世界上总有些奇特的环境比较适合生物生长。但是大到如此超出常理的怪物,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只能想到两只,一只是龙,一只是蛟。 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东西是骨头,因为如果承认的话,我就必须先承认这只东西以前是活的,这个我没办法想象,我甚至没办法用脑子里的思维把它还原,这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我对以往生物的认识。 我脑子里一会儿一个念头,一会儿又是一个念头,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大的家伙,那它活着的时候必然是生活在水里,只有水的浮力才能载重如此庞大的身体,陆地上它根本没办法生存,但是在水里谁逮着住它?! 想着我就倒吸一口凉气,看看众人的表情,周围没一个轻松的。都如临大敌般的看着眼前的头骨,就放佛它会活过来一般。 我正神游天外,忽然听到大憨叫道,“快看,这里有字。” 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就见他一指巨大头骨的脑门,正回头看着我们。 少爷指着问,“老秦,这什么字?”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几眼,摇摇头,这他娘的看不懂什么字,一共只有三个字符。不是殷商甲骨,也不是古苗文,是一些说不出名堂的字符,完全没有见过,简直跟鬼画符一样。 胡师爷皱眉道,“这是神文。” 我转头问道,“什么神文?” 胡师爷解释说,“就是古代专门用来祭神的文字,好像是黄帝时期开始流行的。古人们把神明看得很高,认为凡人的一些都是对神的玷污,所以就专门开辟看一种祭神的文字,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体系里,这玩意一直流传到汉代就消失了,但是古墓寺庙中还是可以看到。” 胖子听了不屑道,“那这神文不是人造的?” 胡师爷失笑道,“说是这么说,古人嘛,求的都只是安心而已。你计较他做什么?” 我让胖子别插话,问,“这些字你认识么?” 胡师爷点点头,“神文没有相对字面的意思,它一共只有七个符号,互相组合摆列,就是不同的意思。而且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意思,不算困难,这三个符号组合起来,就是警告来者的意思。” 胖子问,“警告什么?警告我们过桥要买保险么?” 胡师爷摊手道,“这就不知道了,这神文只能看个大概。你知道这些东西向来都是神神叨叨的,那要是肯明明白白告诉你,那就不是神文了。” 我还想再从其中得到一些信息,然而看了几遍,发现能仔细辨认更细节的部分实在很少,再也没有任何收获。是不是骨头我们只能凭肉眼旁观,这只能做一个参考,我自己是搞古玩的,知道人的眼睛只能相信一半,另外一半基本靠运气,所以没办法确定。 胖子的热情很高,按照他的理解,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于是说,“行了,这些问题留着以后再想,我们先考虑一下怎么过去。”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我们可能要另想办法,直接过去绝对是扯淡的,这玩意不用警告,就没人谁敢过去! 它根本就不算一座桥,完全是一条巨蛇骸骨的形状,谁都知道,蛇骨骼是环形的,也就是像扣子一样一环一环连起来的,整座桥的直径大概有四五米,中间的空隙非常大,至少有两个人空挡。等于说我们要过这桥,就必须一环一环的跳过去,而不是走过去。总的来讲,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要是掉下去,那就真的永垂不朽了。 少爷看得脸色发白,道,“这他娘的不好过啊。” 我们打起手电,四处看了一下,我们在一处断崖上,往右走可以爬回我们来的那条神道,然后没有就没有路了,四周都是悬崖绝壁。想要过去只有过桥这一条路可走。 我们只好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石桥身上,直接钻进去这个办法基本可以完全否决,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同时把目光集中到头骨之上。 胡师爷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要过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桥顶上走。” 这是蛇骨的一个特性,脊椎骨部分是连着的,中间没有缝隙,而且这条脊椎骨很大,并排走两三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这就跟走钢丝一样,心理问题作用受很大影响。 胖子问,“这能行么?” 胡师爷也不确定,迟疑道,“试试看,我们也没别的办法,想来应该是没问题。” 这东西看着巨大而坚硬,跟它一比我们小的像蚂蚁一样,我们几个人的重量还抵不上这东西承受的一阵风,按理说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事情谁也说不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先上去一个人试试。 不用问,这次还是胖子。我们先把登山绳子记在他腰上,这头骨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不算好爬,我们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伙把他抬了上去。 胖子一上去就先晃了两下,这上面风非常大,还好是胖子脚大吨位够,换上我一时半会估计还站不起来,他几步走到桥头,然后使劲跺了两脚,桥面纹丝不动,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 胡师爷就看着少爷,意思是让他表态。少爷则是看了我一眼,看我没什么表情,最后一咬牙,“走!” 我们登山绳子互相连起来,然后陆陆续续爬上去,胖子走在第一个,我第二,少爷他们殿后,我们踩着开玩笑一样的“石桥”,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刚开始几步还行,随着逐渐走出去,四周的空间遽然变成的虚无了起来,除了脚下,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是一片漆黑的深渊,我们的手电前后左右任何一个方向都照不到头。 这实在让人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尤其是越走出去,四周混乱的气流越演越烈,吹着人几乎站立不稳。我们不得不俯下身子,开始用双手抱住膝盖,一点一点的往外挪。我自小平衡能力就不错,但即使是这样,还是越走腿越软,我忽然感觉我们这群人简直是疯子! 回头看了一下少爷,他已经开始爬了。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我看他脑门子几乎贴着桥面,眼睛只能看见一寸长的距离。这他娘的也算是个好办法。 所幸一路走的小心,几乎是像女人做针线活一样,没出什么意外。我控制自己尽量不往下看,同时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 爬到一半的时候,前面的胖子忽然道,“我说,你们有没有感觉,越来越热了?” 我的确是出一身汗,抬头一看,正对上胖子的大屁股,我赶紧撇开,大骂道,“少废话,快爬,爬完拉到。” 后面的少爷忽然也喊了一句,“老秦,好像是有些不对头啊。我喉咙都好像快烧起来了。” 我喘了口气,感觉到肺部一阵火辣,四周的温度的确是遽然升高了不少,估计现在能有四十来度,我们停下来不动,身上的汗还是一身一身的出,同时从四面吹来的风中,我们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没办法形容,这味道说不上来这味道是香是臭,但是非常奇特,我以前从来没有闻过。 我们实在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但是这里又明显不是停留的地方,少爷干脆打出一颗信号弹,光线照亮的一瞬间,我们发现,整个山洞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雾,再一看,那黑雾是从脚下天坑里冒上来的。于此同时,我们听见这四周的石壁上,传来的许多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像是什么动物在蠕动着爬行,而且数量之多,无法估量。 ------------ 第十五章 声音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无奈信号弹的光芒已经被浓雾遮掩到了最低,我们只能看见四周几米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就等于没有。 几个人面面相窥,搞不懂这什么个情况。西周的悉悉索索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而且这声音并不大,只是多而已。又如碧海潮生般,层层叠叠,黏黏糊糊的,听得让人头皮发麻。乍一听放佛来自四面八方,但是仔细一听,更多的还是来自我们脚下的无底深渊,但是因为黑雾的关系,我们什么都看不清。 只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声音正在在不断的像我们靠拢。这实在让人毛骨悚然,我身后一阵咽唾沫的声音。 黑雾越来越浓,那种稀疏声也越来越密集,很快,四面八方全部都传来这种声音,听的人浑身发痒起来。但四周明明就是绝壁,除非是壁虎,否则不可能有东西会发出声音! 胖子皱起眉头道,“这他娘的什么声音?” 后面的大憨忽然接了一句,“该不会是闹鬼吧?” 我刚想说胡扯,但看了看四周,妖雾弥漫,怪声叠叠,这里不闹鬼真是浪费环境。 胖子就道,“妈的,先不管,这里就算遇到只粽子也没办法下手,不然只有同归于尽,先爬过去再说。” 我们只好压制住内心不安的情绪,跟着胖子继续往前爬,可刚爬了没几步,整个石桥忽然晃动了一下! 这一下没有任何征兆,突如其来,我实在没料到这种突发情况,身子一斜,半个身子就直直的往下栽去。我大骂一声,手脚乱抓,但是桥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着力,一下子我前半个身子就直飞出桥外,脸上忽然就感觉到一股燥热,那不用问,这热气肯定是下面无底深渊冒上来的。 完蛋了! 我顿时魂飞魄散,心说这种死法实在是冤枉。 这个时候,我腰上的登山扣子一紧,一股力量从我腰间传来,我身子顿时就被拉平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后就传来少爷的声音,“老秦,千万别动。”原来是少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绳子,然后几个人合力,给我生生拽了回来。 我趴在桥面上狠喘了几口气,刚想说话,这个时候石桥又是猛然往下一压,放佛被一股巨力生生拉了下去。一瞬间口里就成了骂娘的声音,几个人瞬间身子就腾空了,然后重重砸在桥面上,还好有上次的经验,我给砸得闷哼了一声,双手却是死死的抱住脊椎骨突起的部分,没撒手。 紧接着这座石桥就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吱声”,这声音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这是物体受力过大,而产生内部崩坏的声音!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几个人也是呆若木鸡,仿佛同时被点了穴道一般,死死的贴住桥面,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几秒之后,整座“石桥”被绷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好似一张无比巨大铁弓,所幸没有继续弯下去。但是开始不停的有节奏的颤动,感觉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我们几个人脸色同时一变,同时想到了原因,妈的,看着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现在能见度太差,我们不知道这东西是从身后还是前面来的,听声音也听不出来,凭感觉也感觉不出,这实在是进退不得的局面。但是我们没有犹豫的时间,否则在这里碰见情况只能更糟糕。胖子就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只有一头,咱们拼了!”说着就往前爬去。 这时候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胖子带头,立刻加速往前爬去。 桥面还在不停的来回摆动,好在不是幅度并不是很大,我们还可以坚持。 这东西总长大概在一百多米左右,我们加快速度,没多久就爬完了,让人松一口气的的是,桥尾处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估计那玩意应该是从我们后面来的。 我们跳下“石桥”,这桥的尾骨上,同样打着两根一人多粗的铜钉,这面还是一座断崖,只不过断崖要大上许多,崖面有明显被打磨过痕迹,十分平整。 这些都是明显人为的痕迹,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看不见,手电光只能照到一米左右的距离,说句夸张的话,就算我们边上站了一只鬼,我们也看不见。 我们下了桥,甚至不知道该往那边走!不过凭借记忆,那座雄伟的宫殿应该是在我们右边。 四周的声音还在不断的逼近,那个方向都有,好像这声音是直接进入我的大脑的。这种情况我们根本没有选择,干脆认准一边,埋头就走。 在无尽的棉花一样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我们走在这样的黑暗和不安下,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所以跑起来就几乎是拼了命。 这边的温度更高了,胖子热得都几乎崩溃,人在这种情况下体力消耗极其大,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走不了几米,就必须停下来喘气,四周黑蒙蒙的也让人极度的不安。这雾气的浓度已经到达了一种临界点,能见度完全没有,离开一米之外,就只能见到一个黑影。 这几乎没办法走了,虽然我们的方向可以保持正确,但是在无法直线行进,很可能走过了那座宫殿都不会发觉,除非我们直接撞到它,否则绝对找不到,甚至我们还有能一直在走s形的路线,或者掉下断崖。 最后我们不得已只能停下来,四周看看,这也不知道到哪里了,但是身边发现了一座石雕,石雕不知道有多高,腰部以上完全看不清楚。 不过总算有个东西在,这人也奇怪,虽然只是石雕而已,什么都不是,但莫名其妙就让人感到心安一点。可能是总算有点存在感了。 我实在没办法形容这种感觉,反正整个人一松弛下来,浑身就发软,四周的怪声音我也顾不得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胖子想把我拉起来,但是拉一下他自己也倒地上了。他实在是太热了,抓了我一把,我感觉他手掌全是汗,就听他就说,“我操,胖爷我不管了。老子就这一坨,想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喘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又辣又热,而且气味十分独特,闻多了居然有点头晕,不过现在肯定不是晕的时候,我勉强打起精神,说,“你他娘的糊弄鬼呢,真要听你的跑来只粽子,你还不是马上把上抄家伙跟它干上!” 胖子哈哈一笑,说,“那是,不是胖爷你吹牛,一两只粽子简直不被我放在眼里。” 我们说了两句,忽然就觉得这四周好像少了点什么,我一想,奇怪少爷怎么没答话。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少爷几个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一下子就毛了,立刻站了起来,喊了几声,但没有人回答。只有空旷的回音,几个大活人就放佛这么一瞬间消失了! 我先是怀疑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按理说我们被绳子穿成糖葫芦一样,虽然视线很差,可这种情况不可能走散的啊。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刚才也没有打斗的声音啊,以少爷他们的身手,无论遇到什么怪物,惨叫的能力还是有的啊! 我又大叫了一嗓子,真希望马上有人能回答我,可还是一片诡静。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胖子忽然喊,“快,拉绳子!” 我反应过来,立刻就拉了一把,但是绳子那头很轻,根本就没有人。我一扯就把绳子扯过来的,拿在手里一看,绳子是从中间断掉的,断口处十分粗糙,而且还湿乎乎的,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动物咬断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跟胖子对视了一眼,同时看见对方眼睛里的惊惧之色! ------------ 第十六章 狐假虎威 胖子把断绳放在鼻子下面一闻,脸色立刻就变了。“不会吧?怎么是这个东西!” 我也拿起来一闻,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呛得我咳嗽了起来,那味道几分像尸臭,但还夹杂着一种别的怪味,令人之欲作呕,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道,“是什么?” 胖子轻声说,“是尸臭,这蜡尸的味道,小心一点,这里可能有粽子!” 我心一提,心说他娘的怎么有粽子?我们连尸体都没看见啊,少爷他们难道被粽子咬了?我立刻就心急如焚,就对胖子说,“我们快找.....” 话才说了一半,就看见胖子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巴,眼睛也直了,然后他一摆手,叫我不要说话。我转头一看,只见那巨大石雕,突然自己晃动了一下。 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没多久它又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十分刺耳的“咔咔”声。 胖子立刻做了个噤声了动作,同时身子开始往后退,我也是狂吞口水,情不自禁退了几步。 我现在不敢肯定这是不是石雕,或者这本来就是一只怪物,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即使现在也没办法分辨,我们只能看到这家伙腰部以下的部位,两条青灰色的石腿,穿着一个青灰色的蔽膝男裙,上面还张着一些绿色的苔藓类生物,这肯定是石头,不然除了乌龟,我想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忍受身上张苔藓,我甚至看见他的脚掌已经完全跟地下的岩石粘合在一起了。 我忽然想到西方国家的吸血鬼,那种白天是石像,晚上变成动物的妖怪。我现在也不敢肯定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过这家伙要是吸血鬼,那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如果是正常人的比例,那么它身高应该在四米左右,除了变形金刚,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有如此高度,又能使用双腿行走。 他现在不停的抖动,其实就是为了把脚掌从岩石上拔起来。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家伙有几分眼熟,只不过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冒出来,这个时候,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忽然止住了! 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我跟胖子都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几秒之后,耳边又传来那个悉悉索索声,这一次离的很近,我们明显可以听出来,那几乎就在我们身边! 我一瞬间毛都立起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声音把我们团团围住,就是不靠近。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看不见围住我们的是什么。只能隐约感觉四周怪影在黑雾来回穿梭,搅动 他娘的这能见度实在差的可以,手电筒的光就像张了毛一样,只能照出一米。妈的,样子都快赶上激光剑了,手电拿在手里就和拿个根电棒放佛,毛效果没有。这黑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好像是水蒸气一样,用手一拨就会出现了肉眼看得见的气流漩涡。实在是奇怪。 胖子来来回回不停地转动身子,我看他脸色青筋直冒,放佛生怕黑雾中扑出一只怪东西来。我也差不多,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四面八方都在看,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看那边,同时感到了一阵阵头晕,这种感觉太绝望了,我几乎没办法形容! 胖子拿了一把工兵铲在手上,同时塞给我一把,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准备拼命。背包里其实还有一把猎枪,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数量又多的离谱,枪械反倒不如近战武器来的好使。 我们精神高度紧绷,胖子此时算是真的有点害怕了,问我说,“怎么办?” 我说你问我我去问谁,话音未落,左边的声音忽然大作,我们吓了一跳,赶紧向右边靠了几步。但几乎在同一时间,右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又退回中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响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动静。 我跟胖子面面相窥,我忽然感觉这种诡异的行为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智慧?这样围着我们,难道是有别的目的! 胖子傻眼道,“这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轻声说,“这好像是一种捕猎行为,先把猎物圈住。我记得电视上狼群捕猎东西就是用这种方法,这方面我也说不清楚,你先别冲动,看看再说。” 胖子就骂道,“老子都快要被死了还不冲动。”他一下子又没收住音量,我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刚想说完蛋了,但是等了几秒,四周还是没有动静。 这他娘的奇了怪了,这个时候,那“石雕”已经把双脚完全拔出来了。并且开始抖动身子,一大片一大片像灰尘一样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没几下,这东西就忽然往前跨出一大步,巨大的身体踩得地面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 一瞬间,四周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刻停止了一下,再响起来的时候,感觉放佛远离了不少距离。 我一愣,立刻想到这些声音难道是害怕这家伙?这才不敢靠近。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对胖子说,“我们跟着他。” 胖子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把背包背在身上,然后曲着脚,跟上那家伙。这是一种半蹲的姿势,双脚弯曲,人俯下身子,但是却不完全蹲下,这样可以在发生变故的时候保持最大的灵活。当然,这是我在电视里学来的。 胖子拿我没办法,最后在原地转了个圈,叫了一声,“妈的,胖爷我怎么碰见你这么个倒霉孩子,就死就死吧。”说着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大家伙步伐并不快,迈腿的动作非常僵硬,感觉有点像牵线木偶,或者机械。虽然每一步都很大,我们跟起来不算吃力。 果然,我们跟在这家伙身后,那些声音虽然还跟了我们一段时间,不前不后的掉了一阵子,但最后好像终于放弃了,声音渐渐离我们远去! 我跟胖子同时松了一口气,我暗道一声侥幸,同时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这招狐假虎威果然用的玄妙,只不过神经还是紧绷着,渐渐的,我们发现四周的浓雾似乎在逐渐消散,手电的光慢慢透射了出去。 这他娘是个好现象也是个坏现象,好的是我们可以看清楚四周了,坏的是我们不知道跟着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因为雾气的原因看不见我们,如果是的话,他看见我们第一个反应应该是用脚踩,这就跟我们踩耗子一样。 几乎在不知不觉中,手电的光圈中已经可以照射到一些东西了,在我们前面几米处,忽然出现了一座黑色残檐断壁。我们看见它的时候,已经离的非常近了。 它大半个身子隐藏在迷雾中,仅仅只是露出冰山一角。但即便是这样,远远看去,就让人心生震撼,我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建筑技巧,中国的建筑大师擅长的并不单单只是修筑,那只是小道而已。最擅长的还是通过一些特殊的建筑排列,给人强烈的精神感染。这是现代建筑师无法比拟的,跟建筑的高大并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虽然现在我们可以修出更高更大的建筑,但是远远没有看以前建筑那种震撼的感觉。 这种建筑一般为突现神权的尊严。中国传统文化注重巩固人间秩序,当然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吓唬人的东西。 胖子问,“我们怎么办?继续跟着他继续遛弯儿?”他说着就一指地宫,说,“还是进去?” ------------ 第十七章 上面 这时候黑雾已经消散了不少,我们拿电筒去照,可以看见前面地宫离我们不足几米的距离,转个弯就能到,两根十几米高的石柱撑住宫梁上一角,虽然看不见地宫的入口在哪里,但是顺着找总有找到的时候。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继续跟着这个大家伙,伺机而动。短时间之内应该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但是时间一长,就说不准了。最头痛的还是少爷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娘的要是死在这里,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给他报仇都没办法报! 这黑雾的浓度大的离谱,想要完全消散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但终归清晰了许多。现在我们就可以看见前面那个大家伙钢浇铁铸般的青灰色脊背,上面同样长得有苔藓类植物,只不过从脊背往上,上面的雾气还没有消散,就看不清楚了。隐约看见他肩膀上鼓出来一大块,好像是趴着一个东西。不然就是脑袋长歪了,胖子拿手电照了几下,本来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那个大家伙忽然往前踏出了一步,我立刻就听见胖子“操”了一声。 一瞬间,气流把黑雾搅乱了一下,我们就看见那大家伙的肩膀上,竟然冒出了一张陌生的瞪着眼睛的白脸,鬼气森森的缩在大家伙的肩膀后面,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一瞬间头皮就炸开了,那个人脸也只是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涌动的黑雾掩盖住了! 这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我们一直跟着这大家伙,虽然当时能见度很差,但有个人爬上去我们总是可以看见的,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后来上去的,他一直就在上面。 这怎么可能!我心说这鬼地方除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难道是谁无意中撞进来,着了什么道?还是干脆他娘的就是死在这里的冤魂? 不能再跟了! 我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多了,可是忽然看见这家伙肩膀上还长着一个人,一下子也是头皮发炸,寒毛直竖,不由也感觉自己的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趴着一样,浑身的不自在。 这个大家伙不见得有多靠谱! 我忽然想到这家伙会一会一直都在偷窥我们?而我们完全没有发现。这他娘就没得选了,胖子已经不需要问我了,一把拽住我就停了下了。之后没几秒钟,大家伙就走远了,渐渐消失在我们视野中,我们直松了一口气,胖子擦了一把汗,就道,“他娘的我说这东西跟不得吧。” 我也是脸色发白,好半响才缓过神来,道,“你少罗嗦,他娘的不是我这个主意你现在都挂了。” 胖子不满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挂?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地宫么?” 我一咬牙,“去个毛,先等雾散了再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找少爷他们。” 我一琢磨,当时情况十分混乱,但失散的原因大抵还是黑雾原因,现在四周雾气在逐渐消散,等到完全消散之后,只要能看见,我们有装备有武器,甚至还带有对讲机,只要少爷他们没死,那肯定能找到! 我把我的计划跟胖子一说,胖子就点了点头。 我们跟胖子靠着地宫的一根柱子休息,随着视线的开阔,四周那种无影无形的压力也随着消失了。手电的光照距离大概能有十几米左右,可以看见这地宫有明显的殷商时期风格,但是已经十分残破了。这座地宫是使用一种镶嵌似的方法建造的,它只有一个门面,后半部分完全镶嵌在岩石壁里。我估计地宫后面很可能是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古人巧妙的利用这一点,把溶洞口修筑成一个地宫的样子,里面只需要稍作修凿即可,既大气也可以省下许多麻烦,胖子也赞成我这个观点。 我们正说着,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就是一亮,一道灼热闪光的东西就从我们的头顶上飞了过去,我们都给吓了一大跳,我心说我靠,这是什么玩意?紧接着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镁高温燃烧的气味。心里立即知道了闪光是什么东西――信号弹! 我火冒三丈,心说是哪个王八蛋乱开枪,要知道被时速一百六十公里以上千度高温火球j击中,打中谁都会直接变成一个火团,比什么都死得快!但是转念一想,我靠,这鬼地方还能有什么人,只有少爷他们!我顿时欣喜若狂,能开枪,就证明他们肯定还活着。其实想想也是,少爷他们没道理就挂掉了,毕竟我们当时什么声音都没听见,要说人临死之前,总得喊掉什么吧? 我脑子刚有了这个念头,前面又是二道亮光闪起,朝我们头上飞速过来,我们忙低下头,这完全是人下意识的动作,信号弹的速度人是避不了的。胖子道,“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我心说这肯定的,这信号弹又不是武器,是一般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通信方式,这种子弹携带很不方便,我们一共只带了十几颗,少爷他们一连开三枪,那肯定是遇到了极其危险的情况了。 我一下子就急了,跟胖子对视一眼,两个人心意相同,立刻就朝信号弹发来的方向跑去。我们都把包背到前面当成盾牌,主要是为了防止还有信号弹飞来。 这一跑起来真他娘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好在这四周的雾气已经消散了许多,脚下什么都还看得清楚,总不至于不小心掉悬崖底下去。 跑着跑着,忽然,跑在我前面的胖子停了下来,我跟在胖子后面,撞了个满怀,摔倒在地。这一下实在突然,胖子也给我撞的差点扑倒,我忙问他干什么。 胖子刚开始没理我,只是转头看了看身后,脸色苍白,轻声说道,“那边好像有个人跑过去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是那里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疑惑道,“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你可能看错了。” 胖子摇头,“一闪就过去了,我也是刚反应过来,你看我,一身冷汗,应该没看错。” 我没工夫研究这些,眼看就要到头了,就对胖子说,“先别管了,找少爷他们要紧。” 胖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继续跑了一段时间,沿路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没多久就跑到头儿了,黑色的石壁挡住了我们去路! 我跟胖子同时愣了一下。周围搜索,也没有发现人。我们又四周转转,黑色的石壁上有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溶洞。 这个我们早就看见了,但是没料到隔近看感觉这样糟糕,这些洞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仿佛是虫洞一样,都快把石壁蛀空了!大的整个人都可以很轻松的钻进去,小的只能伸进去一只手臂。我尝试了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非常深,完全照不到底,石壁倒挺光滑的,应该天然形成的。 胖子道,“奇怪?他们人呢?” 我摇摇头,刚刚想说话,这个时候,又是一颗信号弹闪了起来,在我们很远的地方掠了过去。这一闪,我们发现发射信号弹的地方变成了在我们的左边,离我们并不是很远。 怎么跑歪了?但是几十米的距离,我们没道理跑歪啊。我忽然又想到一个可能,就是少爷他们在移动! 我一下子出了一脑门汗,心想他们干嘛在移动?发信号弹不是为了通知我们么? 胖子忽然张大嘴巴,说,“我操,这信号弹怎么是从天下射下来的?” 我心说什么天上射下来的,再一看,脑袋不自觉的就抬了起来,发现那颗信号弹是从我们左边头顶上几十米高的地方射下来的!那边几乎都要到了石壁的顶上了。 我靠,少爷他们怎么爬上面去了!? ------------ 第十八章 来了 我和胖子都有些傻眼,我姑且不论他们为什么要上去,但几十米高度,他们怎么上去的? 我看了一下黑色石壁,并没有可控攀爬的栈道,一定要上去的话,只能只能凭借这些大小不一的溶洞硬上,危险系数相当的大! 胖子抬头看了一眼,咂舌道,“他们疯了么?” 我摇摇头,这上面是十几层楼的高度,人掉下来必死无疑。那么他们上去,必然是被迫的。他们肯定是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无法选择,只有上去!我一想,很可能是那些怪声音搞的鬼,那些声音可能追的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迫不得已,爬了上去。 我觉得我分析的很靠谱,就对胖子一说,胖子点点头,“有可能,那我们怎么办?喊他们下来么?” 我摇摇头,我们肯定不能大声叫喊,能下来他们早就下来了,现在还没有动静,那必然是危险还没有解除,就对胖子道,“你买保险了么?” 胖子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就问,“你想干嘛?” 我把背包放地上一放,说,“这次要玩命了,你要是买了保险还算不亏,好歹能给你大中小老婆留点东西,没买就亏大了,我们现在不能叫他们下来,只能上去!” 我自从遇到吴刚那倒霉孩子之后,心里就越来越觉得没底,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还是买了两份保险,受益者都是丫头,遗嘱也立好了。只要我半年之内不出现,所有的资产都自动转移到丫头名下。这样好像有点对不起我老爹二叔,不过想了很久,我哪点小钱在他们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实在没必要。 胖子失笑道,“小秦,真看不出来,关键时刻你还挺沉得住气的,小子不赖嘛,有我胖爷当年的风范。” 我说,“少废话,主要是我们两个不成事,必须把他们找到才行。” 胖子不满道,“你说找人我不反对,但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跟着胖爷你还怕捞不到好东西么?” 我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才不成事,我一个人还好点。你够意思就先管好自己那双手。” 胖子想想可能也觉得对,他理亏着呢,就岔开话题问我怎么上去! 我们往上看,这石壁其实不算难爬,它有无数个可以着力的地方。整块石壁就像一面被驻空的莲藕,有无数个洞穴可供我们落脚。 “怕个毛!”我一边逞强一边道,“十几层楼而已,人家按玻璃的还不是一样上。你要害怕就在这儿等着。” 胖子嗤笑道,“给你颜色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胖爷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没理他,我们把不需要的东西都放在地上,现在的情况没必须负重攀岩,装备什么的回来时候还可以拿,想想又怕找不到,干脆又在边上打起一个冷烟火。 少爷他们的方向,正好在石壁的一处夹角上面,我试了一下岩石的坚硬程度,硬的跟铁放佛,负重一个人绝对没问题。上面的岩洞相当紧凑,爬起来也十分顺手,实在爬不动了,完全可以找一个大点的岩洞缩进去休息一下。 我本来打算是一口气爬到头,真正爬起来才知道,这攀岩和走路还真就是两回事,我费劲辛苦好容易才爬了一段距离,以为快到头了,往下一看,我靠,才一人多高,我都可以直接跳下去。 等好容易爬到十几米的高度了,我双手双脚已经酸得不成样子了,因为太过在意动作,我跟胖子都是汗流浃背。手上因为有汗的原因,爬起来直打滑。需要更大的力气才能上去。 胖子早就爬在我上面去了,看我的样子,就嘲笑道,“别老是光说不练,你倒是爬啊?” 我有气无力地嘴硬道,“你知道个屁,我这个叫合理保存体力,是为了应付等下的突发情况!” 胖子哈哈一笑,也没说什么。 我有些没面子,不过没办法,没面子总比没命好。我手脚滑的厉害,实在是爬不动了,找了一个大岩洞钻进去,拿手电筒一照,里面非常深,光线照不到头,里面曲曲折折也不是直线。 我这个岩洞只能容下一个人,胖子就在我头顶上找了一个,钻进去休息。 我喘息了几口气,就拿出一块干肉在嘴里嚼,嘴里刚嚼出个味道,忽然就听见胖子的声音道,“咦,那边好像有个人!” 我一愣,抬头就问,“哪边,他娘的能不能消停点?”我心说怎么又有人,合着这里其实是殷商旅游文化基地不成? 我们互相看不见,只能用别的方法交流,胖子就用手电给我指,轻声道,“大概前面20米左右,正对面石壁上的岩洞里。你跟着我的手电看。” 我们身边没多远就是石壁的拐角,拐角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九十度,所以我们现在缩在洞穴里,对面同样是石壁。他说着手电光就快速移了过去,果然我就看见正对面的一个岩洞里,蹲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正在窥视我们,他身体缩在壁洞之中,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楚看到那人的手,一片惨白,迷蒙之下看着好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 只不过我只看见一眼,手电光过去的瞬间,那人放佛吓了一跳似地,立刻就缩了进去,再照就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岩洞,什么都照不到了。但是那一瞬间看见的影子,应该是个人没错。 我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心说怎么这地方还有人在? 胖子就在上面喊道,“妈的,看见没?” 我忙点头道,“是是,我向你道歉,这还真他娘有人。”我又问道,“这么黑你怎么看的见?” “本来也看不见,刚才它动了我才发现。”胖子皱眉道,“奇怪,我刚刚路上也看见了一个,这里怎么会有人?会不会是李家小子?” 我摇头说,“应该不是,不然没道理看见我们就跑了。”我一下子头痛无比,一咬牙道,“算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想也想不明白,还是做正事要紧!” 不过他离我们很远,除非他能像蜘蛛侠一样飞过来,不然我们也不用担心。话说我也经历了不少了,我现在对于这些事的处理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暂时不想去他。 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继续往上爬。但是没多久就必须定下来休息,攀岩绝对是高强度运动,尤其像我们这种完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人更是紧张。没意识到还好,人一停下来,肌肉马上失去控制,就算咬紧牙关也没有办法。 爬爬停停,一共大概用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我们才勉强爬到少爷他们打出信号弹的位置,但是四周同样是密密麻麻的岩洞,不出意外的话,少爷他们应该是在这某一个岩洞之中。 胖子爬再我上面,从一个洞口爬到另一个洞口上,左右一看,没发现少爷他们的身影,我们只知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但具体是哪里也搞不清楚,只能慢慢找。胖子就想继续往上爬,一只脚刚抬起来,那洞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这一下实在是忽然,胖子险些吓得掉了下去,猛踢那只手想把那手踢掉,就听从那洞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动!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 我就在胖子身下,那手正好就在我头顶上,我也是吓了一跳,然后一探头,正看见一个黑压压的枪口,正对着我脑门儿,我大惊,忙道,“别开枪,别开枪,是我。” 里面立即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道,“老秦?” 我一听,果然是少爷,心里松了口气,忙说是我,立刻就从里面探出一只手,拽住我的衣领子,把我拽了进去。 这个溶洞是个扁形的,宽倒是挺宽的,能并排容下三四个人,不过很矮,里面不到一米高,人进去只能蹲下,而且不深,手电一照这个洞穴大概只能三米深度,搞不懂他们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移动都不方便。我一看,只有少爷和胡师爷,大憨不在了。 两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少爷一看见我就道,“我靠,你们跑哪儿去了?他娘的担心死我了!你们没事情吧?” 这时候胖子插话道,“我说,我请你不要抓我的脚好吗?”他说着就挣扎了两下,抓住他的是胡师爷,见他一挣扎,立刻就松开了。 胖子一低腰,也一头钻了进来,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去哪里了?他娘了为了找你们,我俩差点就被弄死了。” 我也道,“是啊,他娘的我还以为你们挂了,你们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啊。” 这个时候,四周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和胖子都愣一下,但是少爷却是脸色一变,胡师爷脸色更是变得极端惊恐! 胖子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少爷眼疾手快忽然一把捂住他嘴,做了个噤声了动作。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它们来了!” ------------ 第十九章 青鬼 我心里一紧,心说谁来了? 就想开口询问,但是少爷忽然拉了我们一把,自己往旁边一躲,就让出一个地方,用动作示意我和胖子缩进去。然后他立刻掏出信号枪,把枪口对准洞外,我发现少爷的脸色极度苍白,甚至手都些颤抖,心里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忙缩了进去! 胖子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少爷凶狠的表情制止了,几个人各自屏住呼吸,少爷用手做成听筒,贴在石壁上听,我也学样子,可以感觉到一种很轻微的颤动声正在由远而近,频率又乱又快,那不是一两只可以形容的,简直是无数个。 我听着越发觉得不妙,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是渐渐逼近,不到片刻工夫,整个洞外全是那种诡异的声音。我给少爷他们的表情感染,心里紧张得要命,又不知道爬上来的到底是什么。那滋味就别提多慎得慌了。 突然间,最外面胖子的脸色变得极端惊恐,大叫,“我操!什么东西这么多?”不等他说完,胡师爷似乎也看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非常凄凉的惊叫,两个人见了鬼一样似地往里挤。 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下意识地往外一望,发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因为没有光线,只能隐约看到许多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人,又似乎不是,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精神高度集中,这几秒钟,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 没多久,这些声音就完全把我们团团围住了,我们可以明显听到那种声音全是由洞口很近的地方传来的,四面八方上下左右都是,但是我们又看不见,洞外一片漆黑。能听见声音越来越多,渐渐的。我感觉整块石壁都被爬满了。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不出意外的话,几秒钟之后,一切都清楚了! 但这几秒钟,我感觉比几个小时都要来难熬,我闭住呼吸,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洞外,这个过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眼睛都瞪酸了,还是没看到什么动静。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就打开手电一照。 这一照之下,却几乎没把我的魂魄吓飞,只见对面的石壁上,多出了无数个蠕动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全部人,他们像壁虎一样趴在对面石壁上,扬着头,暗黑中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说他像壁虎,是因为他们整个直接趴在石壁上的,似乎不需要任何借力。 这些人脸足有普通人的一个半大,五官犹如石头雕刻的一般,没有一点生气。但是嘴角,所有人的都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极端的诡异。 我看到这张脸,忍不住就怪叫了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年轻人说青鬼面具是来自这里了,这些人的脸居然和青鬼面具长得一摸一样! 我一瞬间脑子乱到了极点,还没等我想明白,忽然在洞口,猛然探出来一张似笑非笑的怪脸,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刚才远远看还好,现在一下子离得如此近,只见整张脸在我们眼边狞笑,出其不意着实被吓了一大跳,那张怪脸隔得胖子最近,只见他立刻操了一声,反应极快,条件反射般地用工兵铲甩手就是一下,那工兵铲正砸在怪脸之下,只见一声金鸣交加的铿锵声,立刻炸出了几点火光,胖子吓了一跳,“我操,怎么这么硬!?” 但是巨大的牵扯力还是将巨脸的身体扯落,一下子就跌落了下去。我完全高兴不起来,胖子那一铲子的声音,完全是砍在金属上才能发出的声音,怎么青鬼脑袋这么硬? 这个时候,又有几只巨脸犹如鬼魅一样探了进来,胖子大骂一声,立即迎上去,一铲子一铲子挨个往下砸,我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了,这的确是易守难攻之地,那些青鬼个子都不小,在洞里活动不开,被胖子按个都敲了下去,不过胖子敲到第三只的时候,虎口就裂开了,一手是血,整个人痛得直咧嘴。 工兵铲倒是好东西,这玩意是少爷花大价钱买来的,是正经的大马士革钢,连砍了几下印子都没起一个。只不过每砸一下,就会砸出不少火花。可见青鬼的大脸硬的简直跟钢铁放佛! 但这终究是杀鸡取卵的方法,我们根本没地方可逃,这外面的青鬼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身处的岩洞又是死路,被冲进来是迟早的事情,我一瞬间几乎都绝望了。少爷忽然拉了胖子一把,道,“你让开,让我来。” 胖子回头瞥了他一眼,说,“怎么?你有万夫不当之勇?” 少爷道,“还有两颗信号弹,这些东西怕光。”他说着就把胖子扒开,当机立断,立刻就是一颗信号弹打出去,曳光闪过,一下子整个空间亮起了刺眼的白光,果然就见那些青鬼放佛受了什么惊吓似地,开始慌乱起来,少爷立刻大叫,“闭眼!距离太近了,会烧坏视网膜的!” 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信号弹近距离看比电焊厉害一百倍,几个人同时闭上眼睛,几乎就在下一瞬间,外面忽然爆亮,即使紧闭双眼仍旧能够感觉到那种强光几乎刺入眼皮,青鬼们给强光照得发了疯,只听下面一阵混乱,同时传来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可能是有几只隔得太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强烈的光线才暗下来。我眯开眼睛看了看外面,青鬼已经不见了,我的眼睛给烧得灼痛,看东西非常的模糊,但总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它们是害怕高温,还是怕这种强光,如果它们当时对着这些强光直视,那十有八九会全部暴盲,应该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 我想着松了口气,心里也恍然大悟,心说难怪少爷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发一发信号弹,原来是这个原因。 胖子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说,“嘿,这招还真管用,这些家伙是跑了还是都烧死了?” 少爷脸色仍旧不好看,看了我们一眼,说,“别高兴的太早,信号弹只能顶一会儿,这些东西怕光,一遇到强光就会缩进岩洞里,但是没多久就会出来!” 胖子道,“我操,那怎么办?我们还有几颗子弹?” 少爷摇摇手上的信号枪,苦笑道,“不是说了么,只有一颗了,咱们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话音刚落,洞外忽然马上又传来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心说这么这块! 这个时候,胖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非常干脆的一把抢过少爷手里的信号枪,也不说一声,立刻就朝洞外开了一枪。 我大怒,心说这滚蛋又出什么幺蛾子,最后一次机会还给他浪费掉了,这下死定了!立刻就想骂出来,但是还没开口,就见胖子回过头来,沉声道,“我们下去!” 我看胖子的脸色,人就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眉宇间突然多了一股不容质疑的气质,整个人和原本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我骂娘的话顿时就到了嘴边,却骂不出来了。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条件反射般的就给他镇住了。 几秒钟之后,洞外的信号弹强光逐渐弱了下去,洞外一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胖子就一挥手,当机立断道,“留在这里只能死路一条,下面的背包里还有子弹,拿到了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他说着就立即往下爬。 我冷静下来,忽然就明白了,这可能是胖子天生的气质,他这种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较量,往往在最后关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冷静!这种冷静,也可以说是一种判断力,不带一丝侥幸的判断力,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攸关的人才能得到的经验,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这么不靠谱的性格才能在无数次凶险中活下来。 现在的情况不容我们多考虑,胖子一下去,少爷就看我一眼,问,“怎么办?” 我心说都火烧眉毛了,还能怎么办,一咬牙,就说,“我们下!” ------------ 第二十章 继续跑 几个人疯狂的往下爬,这逃起命来就是不一样,我小时候有被狗撵的经验,没别的,就是快,而且在人完全放松之前,几乎都不知道累。 胖子动作最快,少爷其次,我和胡师爷落在最后,这个时候才觉得,胖子的第二颗信号弹打得非常及时,这一路下去,几乎都爬到一多半了,居然没受到什么干扰,只不过好运终究是有用到头的时候。正爬着,身旁的胡师爷忽然惨叫一声,我偏头一看,只见从岩洞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来,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就将他往里拽去。 胡师爷双手双脚都必须保持稳住身形,又找不出第三只手来反抗,给掐得双眼翻白,整个身子直被往里拖。 我几乎就在边上,这个时候想也没想,直接一手电筒砸了下去,手电被我砸的一阵闪耀,我以为又要看见火光了,没想到这一手电筒砸下去,就是“咔嚓”一个骨头断裂的声音,那感觉居然是砸在肉上的。 我条件反射又郁闷了一下,心说怎么又弄错了。但那只手已经被我砸的折了,再也卡不住了。胡师爷抽出身来,这家伙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大叫一声,疯狂似地的往下爬,没几下就远远把我甩了,我心里骂了一句。但是也亏这家伙倒霉,刚下去三四米,又一只手拽住他裤腰带,把他吓得脸都绿了,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还是老办法,爬下去,继续用手电筒砸,但是这一次却出了意外,我一手电筒砸下去,那只手是被我砸掉了,但胡师爷终究是吃不住力气,一下子没抓牢,惨叫一声,身子居然也被扯了下去! 我一只手胡乱抓了几下,没抓住。看了一下脚下,这下面只有三四米高了,也即是一层楼的高度。只要不是太倒霉,人掉下去一般也摔不死,了不起摔断个胳膊腿的,我为他默哀了零点一秒。这个时候,忽然就觉得脚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然后一股巨力从脚下传来。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胡师爷双手胡乱挥舞,不知怎么就勾住了我的裤脚,立刻我就觉得一股巨力猛把我往下拉去! 一下子实在够呛,我一个人无法吃住两个人的重量,身子情不自禁的就向下倾斜,脸马上就憋得通红,情急之下也想不到什么应变的办法! 最郁闷的还是裤子,这裤子是少爷专门买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材质,据说可以防蛇虫之类的东西,这玩意连匕首一下子都捅不进去,胡师爷死死抓住它,它居然也不破掉! 大概只持续了几秒钟,我卡住石壁的手指就白了,人再也吃不住力气,开始一寸一寸的往下划,我心里把胡师爷骂了个遍,这孙子居然拉我当垫背的,但终究是无力支撑了。 这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走运,我双手已经完全松开的时候,忽然从岩洞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爪子来,一把拉住我裤腰带,把我整个身子往上一提! 但是只是手明显也没办法支撑两个人重量,坚持了不到一秒,就滑开了。我一句他妈的骂了出去。人瞬间就栽了下去。 一刹那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眼睁睁看着身子慢慢栽了下去,离石壁越来越远。这个过程变化的极快,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空中狠狠地翻了几个跟头,三四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我几个跟头下去,同时脑子瞬时闪过一连串的念头,但还没想明白。下一秒,人就重重砸在岩石上,所有的念头都摔没了。我只觉得全身骨头就是一震,疼的我眼前一花,接着耳朵就嗡的一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落地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完全蒙了,不过幸好在空中给提了一下,有了一个缓冲的余地,所以一下子也不算很重,再说我也摔习惯了。 我躺在地上深呼吸了几秒,才感觉全身的开始恢复知觉了,但是反作用就是全身开始发痛,痛得我全身发麻,胡师爷还在我前面掉下来,不远处嗷嗷惨叫,显然他没我这么多才多艺,外加经验丰富。估计就摔到胳膊腿儿什么地方了。 我慢慢支起身子来,颤颤悠悠的坐起来,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摸了摸地上,想找一下子手电筒,但是不知道摔倒哪儿去了。 这个时候胖子他们也到了,不过他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以为我是直接跳下来的,远远看了我一眼,少爷问,“我靠,你猴急什么?没事吧?” 我摇摇头,暂时还说不出话来,虽然弄得灰头土脸的,不过可以感觉身子没大碍。 他们见我没什么问题,就没理我,立刻转头去找包裹。 我缓了几口气,稍稍动了几下,感觉应该没有骨折。就弓下腰,去找手电筒,摸了半天总算给我摸到了,不过手电好像已经坏了,怎么打都打不开,我在手上使劲拍了几下,也没用。 这个时候胡师爷也从一边爬了起来,隔着不远喊我,他那边手电筒是亮的,我想起他就是一肚子邪火,借着这点光。一抬头,问他做什么?但是脑袋刚抬起来,人立刻就傻了。 就看见我的眼前一个手掌不到的地方,居然出现一张青灰色的人脸,两只眼睛深陷了下去,他整个人是背着对我,但是脖子却极不自然的一百八十度扭曲着,正和我面对面。 这一下实在忽然,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险些没把我魂吓飞。 我立刻操了一声,回手就是一拳,只听啪一声,把这张脸打出一米多距离,这完全是人恐怖到极点的自然反应,这一拳我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正中他鼻梁,手上立刻就破了皮。这个时候我也感觉不到痛,咬紧牙关想给它再来一脚,发现这东西居然没半点反应! 我人一愣,心说难道被我一拳打死了,我这么牛皮!? 但是他好像真的已经死了,一动不动。我等了几秒,也不见他什么反应。放佛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 我心里奇怪,心说这么这家伙怎么不经打?反应了几秒才醒悟过来,这家伙应该早就已经死掉了。 果然,我接过胡师爷的手电,我拿手电一照,发现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估计是第一具被胖子砸下去的家伙,但仔细看了几眼,人立刻就愣了一下。 这家伙的确已经死了,这倒不是我愣住的关键,关键是他的脸!这张脸的水分已经完全干瘪了,两只眼睛也深陷了下去,一眼看去放佛是一具死掉多年的尸体,但是不可否则,他是一张实实在在的人脸! 不对啊?怎么成人脸了?我看得有些发傻,胡师爷也纳闷,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来。 我想了两秒钟,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操”了一声,大吼道,“我知道了,这家伙家伙是人!” 我立刻就想到了青铜面具,只怪我当时没联想起来,主要因为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殷商那个时代,炼制青铜器绝对是一件高超的手艺,都是一个磨子一个磨子弄出来的,这又不是武器,这种装饰品样的东西不存在大规模炼制道理!这东西炼来能干嘛?就算你戴起来吓人那也没那也没真刀实剑的厉害啊。 这他娘简直比直接看见鬼还让我想不明白,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事情。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家伙带的面具跟我家里那只样子好像是差不多,但似乎又有一点区别,我那只似乎要稍微精致一点,只不过因为我没有隔进看,一下子也不敢确定。我立刻西周找了起来,这家伙一开始戴这面具,这会肯定是摔掉了。不过找了一圈,地上没找着,可能是掉远了! 胖子他们在低头翻找包裹,也没在意周围的状况,这时听见我一喊,就骂道,“放屁,人能长成那个样子?那又不是泰国人!” 我大叫道,“不是,他们脸上带着面具!青鬼面具!” 胖子简直出离的愤怒,大吼,“那又怎么样?是人又怎么样?你打得过他么?赶紧给老子过来。” 我一想也是,就操了一声,急急朝他们跑了过去! 胖子他们已经把信号弹翻了出来,这个时候,整面岩石壁上又开始传来那种大量的悉悉索索声音,胖子当机立断,直接一颗信号弹打了上去,不等信号弹大亮,胖子立刻就回头道,“跑!” ------------ 第二十一章 焚 胖子说完带头就向地宫的方向跑去。那地宫离我们其实并不远,就在左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隐隐就可以看见。最主要这里其实就是一块断崖,断崖你指望它有多大面积。 因为有了可以稍做缓解的时间,我终于可以开口稍微询问了一下。 这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大憨的影子,我以为他无法幸免了,谁知道少爷给了一个糊里糊涂的回答。 说当时在起雾的时候,他们走在后面,忽然就被这些怪物袭击了,整个过程非常迅速,几乎在一瞬间大家就被打散了。 我对比了一下时间,那应该是在我们下石桥后的没多久,那个时候我们精神高度紧张,同时也被那种“悉悉索索”声折磨得脑子都快炸了。蒙头就走,一路上连个屁都没敢放,也没有任何人说话,所以几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少爷说这些怪物有一个特点,牙尖嘴利倒是其次了,最厉害的是攻击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简直像蛇一样,令人防不胜防。 这个我其实也发现了,胖子拿工兵铲敲这些家伙的时候,他们也没发出一丝声音来,惨叫都不叫一下,似乎都是哑巴或者没有声带。那些“悉悉索索”声完全是因为身体磨蹭石壁磨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爬行类动物,但并不是他们自己发出来的。 它们不会直立行走,只能像壁虎一样,爬着走。 因为当时那种黑雾之中,能见度几乎没有。但他们如何能准确的找到自己和咬断绳索?少爷就凭借一点肤浅的知识,断定这帮家伙应该是瞎子,是看不见的。那么他们追踪人肯定是凭借别的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声音! 果然他立刻蹲下来,闭住呼吸,那帮家伙立刻就找不到他了。只是在他身边不停的打转,这当然也只是权宜之计,他最后用了几个声东击西的方法,把怪物暂时引开了,这个时候我们早就在黑雾中消失了。 再想找我们,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黑雾中,手电筒就跟把激光剑似地,只能照出一米远,毛作用没有。大声叫的话又会把怪物引来。 胡师爷的话,人稍微倒霉一点,但过程也差不多,我们这些人都有遇到稀奇古怪的经历,总而言之,虽然同样无法压制住随之而来的恐惧,但不会忽然就慌神,乱了分寸。 再之后就所有人都走散了,少爷和胡师爷两人是后来无意中撞见的。两人最后用信号弹证实了一下,果然这些家伙看不见,而且非常畏惧强光。什么原因就没人清楚了。 大憨的话,如果他聪明,现在应该在一个角落里躲着,不聪明的话,估计还真的已经遭难了。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们发射了这么多信号弹,这边的动静一直就没停过,没道理他看不见听不见的,这里又不可能会有别人,就好像我和胖子,看着这种情况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追过去,那么他肯定会找我们集合。但是到现在,我们也没看见他。 信号弹得到补充后,一共还剩下六发,应该是足够我们找到地宫入口的了。胡师爷说这里是神墓,那么这种类似寺庙之类的地方,地宫入口是不存在有大门这个东西的,也就是说,我们找到,就能进去。 他这番谈论得到胖子少爷的赞成,这两人都有这种经验,只有我摸不着头脑,也懒得再问。不过印象中古代的寺庙好像真的没有门,原因的话,应该是为了体现“神怜众人”这么个大方向的意思,现金存在这些古寺庙大门都是后来人修筑的。 少爷还说好在这里是殷商的地盘,这要是唐宋元明时候的,我们就麻烦了,一般来讲,地宫入口会有七十层青石外加一只几个人高的铜鼎等着我们,就是现代工兵团过来,没十天半个月也摆不平。 当然万事无绝对,现在都只是猜测,真正等见了才知道。总之就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胖子的节奏非常快,这一跑起来,还真就是天昏地暗,我们甚至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生怕一不留神被甩掉了。 我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想着那个青鬼面具,黑暗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我隐约感觉到这些家伙应该是人,可回想起来,是人也不对头,人也没那种样子的。 那种皮肤的干裂程度,以及皮肤恐怖青灰色,如果换成是普通人,那肯定早就已经死了。只有死人才有可能变成这种类似食物变质的样子。 我想不明白的倒不是面具本身,而是古人花如此大的代价制造它的用途。这就好比现在,在强敌四林的环境下,国家花费了十年的积蓄,制造了一大批玩具步枪,那肯定没ak47好使啊。 不夸张的说,那是时代,炼制如此多青铜器,甚至可能花光皇室百年的积蓄。 那古人又不是傻子! 实在想不明白,我隐约感觉到青鬼面具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它可能是有实用价值的。但我一想戴上那玩意儿后,产生的恐怖幻觉。那实用价值好像是自杀。 古人造这个么玩意用来自杀?这他娘的比较考验想象力。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还在这东西不重,给我绊倒的一个趔趄,自己却被我一脚踢出老远。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滚动的声音。 凭感觉应该是一块硬物,听声音应该是金属材质的东西,我下意识拿手电筒顺着声音去照,人就立刻愣了一下。 那居然是一只青鬼面具!面具的顶处,有一道很明显的劈痕,印子还很新。我一下就想到了,这应该是起先那几只怪人脸上的,给胖子硬砸了下来,掉这儿来了。上面的印子是胖子用工兵铲砍的。 我顿时大喜,心说想什么来什么,有个参照物,好好研究一下或许还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我立刻弯腰捡起来,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时间细看,就把它放进背包里,继续跑。 这个时候,跑在前面的胖子忽然大叫道,“快看!” 我们顺着他指得方向看过去,前面不远处是一大截黑色残檐断壁,断壁上破了个大洞,上面是气势恢宏的宫顶。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宫入口,但好像可以进去! 少爷道,“怎么办?进不进去?” 胖子道,“看看再说。” 我们跑过去,胖子就拿手电往里面照了照,里面非常的深,完全照不到头,但是两边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坍塌的石壁,以及打满乳,头钉的门板,应该是原来固定石壁用的。而且上面的辅梁柱也已经倒塌。满眼是萧索和残破,说实话这不免让我们有几分失望。 奇怪这里空气不流通,也没有日晒雨淋的威胁,这里的建筑应该保存的非常好才对,怎么会残破成这个样子? 洞口处左右各放着两座黑色雕像,都已经蒙尘了。雕像面目狰狞,冷面怒目。这里的石雕不能碰,太邪门了,我让大家靠远一点。 除此之外,并什么特别起眼的东西,这里似乎是一个大殿,规模巨大,气势逼人,不过因为使用大量的黑色石料,所以在壮观之余,还显得有一丝诡异和神秘。这个洞口正开在大殿的一右边墙壁上,但是的确可以进去! 少爷一看这情况,他也是经验丰富,手电筒一照,立刻就道,“可以进!”因为不用担心机关,说着就要冲进去! 胖子却一把拦住他,连忙,等等等! 少爷转头,“干嘛?” 胖子没理他,而是是对着身后的方向又打了一颗信号弹,然后就把背包倒过来,翻找起来,我们都莫名其妙看着他,心说这家伙又怎么了? 就见他翻了几下,把背包里的无烟炉燃料翻了出来,一下子全部倒在门口,我本来是想骂的,但是又觉得这家伙这阵子挺靠谱的,隐隐有变成王总司令的架势,就犹豫了一下。 这一犹豫,那胖子已经把燃料点燃了。无烟炉燃料的热量极其大,尤其是这种高纯度燃料,一下子我们就感觉炽热的气浪轰了过来。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一瞬间,洞口处就燃起来熊熊烈火! 与此同时,我也立刻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 ------------ 第二十二章 客房 天生万物,先生于水,而后毁于火! 这是个万古不变的道理,除了那些虚构的神仙,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出这个真理。 就拿僵尸粽子来说,什么桃木剑符咒黑驴蹄子,那都是万不得已硬碰硬的情况下用的。古时候,真正遇到有尸变迹象的尸体,把棺材挖出来,浇上火油,一把火点了,一了百了。就算棺材里是只旱魃都凶不起来。拿太阳暴晒其实是一个道理。 古人都说妖魔鬼怪畏惧太阳,其实并不是畏惧太阳,而是畏惧火焰!自古以来,火焰就有焚烧万恶的说法。 这种事情没有解释,在远古时候,就已经流传下来了,它就放佛是传说中的真理一样,似乎从古自今也没有人为此纠结过。 胖子这一把火点起来,既是强光又是高温,那些怪物肯定不敢过来!一瞬间,所有的邪气都好像被蒸发了一般,四周那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立即就消失了。再看洞外,虽然没火焰挡住已经看不清了,但似乎什么都没了。 事已至此,我们总算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借着火光,地宫里的情形一目了然! 不过我们倒是愣了一下,立刻就发现,这个地宫设置的相当古怪,说它古怪,是因为它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地宫结构,一眼看去,里面十分的空旷,很明显看得出来是由一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宽大概在三十几米,不知道多深,但是地板是青石板,十分平整。这跟我们的的推测几乎相仿。 我们正前面,是一条特大号回廊,十来米宽左右,一直向里面延伸,直到光线照不到的黑暗处不知道通道哪里。但是回廊的两旁,贴着石壁的地方,有许多单人房大小的格子,被石壁外加黑石隔成一间一间好像房间一样的东西,同样也是一直往里面延伸,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这里一眼看去,就好像是现代的旅馆一样,走廊是大点,但两边都是客房。尤其这些客房门口还用木板做了一道门。我靠,这难道是邀请我们住进去? 我这方面不是专家,但是少爷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少爷道,“龙楼呢?天殿呢?我靠,这些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胖子也纳闷,“这他娘的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不像是地宫啊。难道我们走错地方了?这是山顶洞人开的原生态宾馆?” 胡师爷看看,摇摇头,“也不是这么说,殷商那个时代,当时还没有出现太规范的墓葬结构,随意性是比较强。这可能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修筑的。不是说了嘛,这里是神墓,或许这种诡异的结构正是跟神有关系。”他说着,自己都好像都不信,脸色越说越难看。 胖子听了直摇头,骂道,“放屁,这他娘的简直跟旅馆一样,就算是神墓,那也总是墓,哪有墓修成这个样子的?” 我说,“会不会是陪葬室?胡师爷不是说这里是神墓么,那陪葬室多点应该可以理解吧。” 胖子摇摇头,“你不懂,陪葬室哪有专门修成单间的,那又不是住宾馆。话说回来,就算是皇陵,也没这么多陪葬室。了不起就是几个亲近的大臣妃子,你看这规模,整个国家大臣妻妾都死完了!再说陪葬的一般都是战俘或者奴隶,这种人要不就随便扔地下,要不就像外面骨头堆一样堆起来,怎么可能还给他们住单间,活着都没这待遇。” 胡师爷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凡事无绝对嘛。或许当时就流行这么个修法,也说不定呢。”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问,“胡师爷,你说以前的神,到底是干什么的?” 胡师爷看了我一眼,皱眉道,“秦小哥,您问这话?什么个意思?” 我道,“就是到底什么是神?” 胡师爷下意识的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这是知识分子开始准备瞎掰的前奏,但他眼镜其实已经掉了,他都没有发现,就听他说道,“这个嘛,最在下倒是稍有研究,其实你说远古的时候,究竟有没有神,这个已经没法子考证了,我们都是通过许多只言片语古筒记载得出结论的,但是很奇怪,那些古筒之中,在这方面的描述惊人的相似,上面都是一口咬定咱们有神的。” 胖子听到这里又不爽了,张嘴就想呛他,被我一把拦住了,“别理他,您接着说。” 胡师爷也不以为意,笑道,“可神在哪里?那肯定不是故事里面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什么的,我想啊,以前的神可能真的有,但不是我们现在所理解的‘神’,就好像远古时代的“皇”一样,和现在的“皇”那完全是两个意思。我觉得吧,所谓的‘神’,可能是远古时候的部落精神领袖,或者是人神一体的宗教偶像。就好像西方宗教大主教那么个意思,不同的是,咱们远古的时代,还没有出现政治领袖,所以神权和皇权还没有产生碰撞,这才导致了那些家伙就被完全神化了。” 我连连点头,说,“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按照这么理解,那‘神’和以前的皇帝几乎没区别。” 胡师爷点点头,“区别嘛,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毕竟‘神’是没有办法世袭的。而且神权统治比皇权统治要稍微困难一点,神权永远达不到皇权那么随心所欲。他们肯定会编造一些框框条条来限制别人,那无形中肯定把自己限制住了。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就不好说了,我们这个年代,想找出证据,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胖子就问,“他娘的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这都扯到哪儿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别插嘴,继续对胡师爷说,“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先不把这地方当做陵墓看,你觉得这些房子应该是什么?” 胡师爷想了想道,“那个时代,石制的房子跟咱们现在住别墅差不多。明显不可能是奴隶仆人住的,不过如果说是这位‘神’的家人之类的话,应该会有很多装饰品,这又稍微寒蝉了点,想不到是什么。” 胖子在一旁完全插不进嘴,郁闷道,“你们就不能说点明白话么?” 我问他,“你知道古时候的客卿么?” 胖子一呆,饶头道,“请客?你叫胖爷请客是没问题,但总得出去再说吧?” 这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啊,我瞪了他一眼,“古时候的皇公贵族,都有一个喜好,就是招募客卿上门。客卿就是江湖上一些能人异士,或文或武或通学异术,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人才!总之是有点本事的人,也不管用不用得上,反正先都把他养起来。” 胖子道,“那又怎么样?这跟我们有蛋关系。” 我没理他,摇摇头继续说,“这个习俗是从古流传下来的,说法是挺多的,客卿这个名字,到后来多少也有点别的意思,比如战国时期的幕僚也这么叫了,到了秦朝时候,就有了这么个官名。当然,咱们不是考古的,这些可以不用考虑。这些客卿的身份在当时非常奇怪,他们地位比普通奴隶仆人要高许多,但又比王公大臣要低一点。当然这个没准,很大程度是因人而异的,只是个大概的意思。不过他们待遇跟王公大臣差不多,也享受国家住房什么的一系列补贴。” 胖子就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房间是给客卿住的?” 我点点头,“可能吧,我也不确定,我的意思这可能是差不多的性质。这就好像秦始皇兵马俑一样,应该是些象征性的作用,象征这位仁兄以前招募的客卿多。” 胖子听着忽然就是脸色一变,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就听他说,“那都是神了,招募的客卿是啥?” 我也是一愣,“不是说了嘛,这是象征性的意思,你管他是什么?” 我们说了半天,少爷一直紧盯这前面不说话,我心说这家伙怎么也不发表点意见,回头一看,就被他脸色吓了一跳。 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脸色差的可以,看上去好像是在心虚什么,我纳闷道,“少爷,怎么了?” 他转过来,脸色惨白的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人走进房去了!”他话音未落,从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开门的“吱呀”声! ------------ 第二十三章 诡尸 我们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那个“吱呀”持续了大概几秒钟,似乎正好是一个开关门的时间,从更远黑暗处传来的,被这个该死的溶洞结构聚拢然后回放,显得异常空洞。 因为这里十分的安静,所以这一下下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我们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但那声音只是一闪而逝,我们再侧耳去听,已经没有了。 几个人都沉默了片刻,胖子皱眉道,“什么声音?” 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个时候脑子却异常清醒,摇头道,“别乱想,可能是风声。”这里的确有风,而且风还不小,我这么猜测虽然不能肯定,但总比自己吓自己要强。至于少爷说看见个“人”,我是这么觉得的啊,在这个鬼地方看见个“人”什么的,一点也不奇怪! 胖子就问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少爷嘴角扯了一下,看了我们一眼,强笑道,“没看清,眼睛一花就过去了,好像是个影子,可能是因为火光看错了。” 胖子听了就吁了口气,然后白了他一眼,说道,“那行了,别耽误了,咱们直接进去。”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火,有这么个火堆在,人胆子就是大一些,也同意。 胡师爷的意见直接过滤掉,就直接问少爷的意见。 少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看样子有点欲言又止。我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少爷张张嘴,最后看了我们一眼,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那表情绝对不是“没什么”的表情,不过他不说,我也不想问了,我估计他也可能是不能肯定,与其问出来让自己郁闷那还不如就这么算了。不过我脑子里还是闪过几个不太好的画面,马上否定掉,现在没必要疑神疑鬼的自己吓自己,走一步是一步就行了。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乘着有火光,先找一间房间进去看一眼,那什么都清楚了。 最近的一间房离我们不到二三十米的距离,火光还照得过去,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可以看见,这些房间一样的建筑,腐蚀的相当厉害,有很多顶梁都已经倒塌了。 上面木门基本已经成摆设了,木质结构已经完全腐朽化了,木门上画着一个枝桠样的东西,已经非常模糊了。少爷看不懂,就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象形文,是最古老的文字。既是字,也是画,一般画着什么,就是什么的意思,这个枝桠形状的东西,应该是个树字或者森林的意思。”。 少爷奇怪道,“树?森林?什么意思?” 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拿手电照了照旁边的木门,那上面同样也刻着一个符号,好像是一只大蛇的下半身。妈的,看不明白,不知道这是随便刻上去的,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在,就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感觉不是很好。还是小......” 我话音未落,一边的胖子就不赖烦打断道,“你们有完没完,还进不进了?”他说着自己就一手把门推开了,我刚想叫他小心,已经晚了。 不过我们运气不错,胖子推开木门,除了扬起一阵尘土以外,并没有别的动静。另外倒是可以感觉出,这屋里子湿气很重,一股子霉变的味道熏得我们几欲作呕。 我们探头探脑的往里面一看。这就是大概十来平米的小房间,一眼就看到头了。拿手电照了照,周围都是空的,石壁上雕刻着一些壁画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房间中间的位置,放置了一张石床。 石床上面躺着一只什么东西,被一大块羊皮盖住了,但是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一具尸体,因为从羊皮下伸出来一截枯朽的手骨来。 胡师爷皱眉道,“好像是个死人!” 胖子说,“死人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就这样放着!” 少爷道,“看看再说。” 这些盗墓贼似乎天生就对尸体感兴趣,几个人就跑过去研究。我实在对尸体提不起什么精神,就转过身去研究墙上的壁画。希望可以找出点线索来,但仔细看了几眼,发现这上面的内容已经很难分辨了,腐蚀的太厉害,勉强可以看出壁画描述的是一些奇怪的祭祀场面,领头者已经完全糊掉了,看不清楚。但是下面参与祭祀朝圣的,好像并不单纯是人,同样还有一些动物。可以看见一些鹿角啊,蹄子什么的东西。 嘿,这还真的是有意思,不过这东西好像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在。我正琢磨着,就听见身后少爷说,“小心点,掀得别太快,这么多年了,羊皮可能把尸体黏住了,太快了容易......我操,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我最讨厌胖子和少爷两人说话,因为这两人一说话就准没好事。我心中一跳,但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忽然就听见身后胡师爷发了疯似地惨叫一声,然后就是一连串“乒乒乓乓”响动声! 我顿时脸色就变了,心说他娘的不会这么倒霉吧,又起尸了?但是回头一看,好像没事,尸体还是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 此刻胡师爷已经瘫坐在地下了,两只眼睛直往上翻,好像是喘不过起来,看上去随时准备晕死过去!少爷和胖子两人却是死死的盯着石床,两只眼睛瞪得滚圆,脸色也不轻松,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心说他们看见什么了?这两个人都可以算是阅尸无数,没道理被尸体吓住啊?那连我都吓不住。 此刻胖子已经把盖在尸体身上的羊皮拿来了,露出下面已经霉变的黑色尸骨。这的确是一副死人的骸骨,看大小是正常人十四五岁的样子,头骨已经完全霉变,变成了一种死黑色,下颚高高扬起,似乎临死之前正在极其痛苦的嘶吼!往下看,胸腔位置同样如此,骨头是死黑色的,有很严重的石化迹象,这家伙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继续看下去,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就蒙了,就好像给个大力士打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具尸体的下半身,没有双腿,脊椎骨连着的是一截烂木! 我立即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就开始揉眼睛,揉了几下,再看,继续揉,等到眼泪都揉出来,我才不得不相信我眼前的一切! 这这这,这他娘的玩笑开大了。 胖子张大嘴,即便是神经大条的他,也说出来话来了。少爷也差不多,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也是脑子里一阵眩晕,一瞬间连呼吸都不会了。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一截枯木!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传说中的植物人? 我疯狂的想要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没用,脑子里放佛要炸开了似地。话说我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但都没有这家伙来的直接,来的震撼,这东西一看就不可能是人,甚至连怪物都不是。难不成真是是只妖怪?! 我几乎都要窒息过去,但不可否认,这家伙已经死了。从死状可以看出,这家伙死前似乎极为痛苦! 我心说完了完了,这什么狗屁事情。怎么树妖都蹦出来了?那会不会下面我们在看见精灵族战士?我心里直叫命苦,真碰见这么离谱的事情,我他娘也不想活了。 胖子好半响才道,“会不会被腰斩了,后来放上去的。” 我顿时醍醐灌顶,不错,胖子的说错。以前的确是有这种先例,古时候都讲究一个全尸,但是有些尸体实在找不到全了,就用别的东西代替,比较常见的是用金属,我以前在博物馆见过一个黄金做的脑袋,据说是宋代某一位将军的遗体,脑袋在打仗的时候打没了,怎么都找不到。皇帝就给装了个金脑袋。 我勉强打起注意力,用手电仔细照了照,这家伙腹部以下没有臀骨,直接连着一根烂木头,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尸体加石床加烂木完全粘合在一起了。是不是后来放上去的,已经没办法分辨了。 胖子在一旁死死的盯住我,大概是想从我脸色找出答案来。但是我实在没办法确定,只能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一边的少爷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说道,“你们别急着惊讶,你看这人的头骨,有些不对头!” ------------ 第二十四章 门响 少爷指着这东西的头骨道,“你们看,这人的头骨结构有些不对,上额比例太大,好像不是正常人!” 我顺着看过去,人就一愣,的确,这尸体的头骨是有些偏大了,但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原因,看上去不是很明显,有点像畸形人或者猴子。 胖子也看了几眼,他这方面不是很在行,摇头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道,“你仔细看,这人的额骨的比例较之正常人要高要大,这种人在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个畸形脑袋,就是上额头非常大,那样子肯定不太会好看,而且嘴骨也很突,这种骨骼情况到现在都没法子解决,整容都没法子整,更何况是在古代,应该会被当做妖孽!” 胖子一指骸骨下半身的烂木,靠了一声,“那还要用说!”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们就先当你说的对,这家伙是被腰斩死的。烂木也是后面接上去的,但即便是这样,你知道古代的习俗,那个时候人命不值钱,要真的是,就凭个畸形脑袋,就很难长大,甚至有很可能一出生就被父母弄死,没道理长这么大。” 胖子道,“你确定?” 我摇摇头,一切都是只是猜测,我他娘怎么敢确定。 我们商量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统一的结论来,最后少爷对着身后说道,“胡师爷,死了没?没死过来看看!” 我回头一看,胡师爷还坐再地上抽抽呢,我走过来把他拽起来,失笑道,“我说胡师爷,你在演相声么?就您这胆子也跑来倒斗,这不是给我们打脸么?”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嘴角一扯,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就冲我道,“那个......事处突然,见笑了见笑了。” 我说,“得了,你过来看看,我们发现这人好像不是正常人。”说着就去拽他。 我看胡师爷的样子是不怎么愿意,不过被我一扯,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我们指给他看,这家伙胆子不行,但一研究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啧了一声,说,“咦,还真的,这头骨的比例看似像人,但和正常人区别挺大的。”他用手量了量,摇头道,“不对不对,这比例完全不对嘛。” 他说着自己就忍不住了,就开始用手上上下下比划,到后来甚至干脆拿出胶皮手套,带了起来。看上去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我本想说这骸骨邪气冲天,能不碰还是尽量别碰最好。但是转念一想,与其这么糊涂着,那还不如彻底搞清楚,再说这事情不弄清楚实在走不下去了,就干脆把嘴巴闭上。 胡师爷让我们打起一只冷烟火,加亮照明力度,自己就开始研究起来。他用手在骸骨肋骨处一按,那肋骨居然立刻就瘪了下去,看样子这具诡异的骸骨已经彻底霉变了,这情况肯定没法子尸变。 胡师爷继续把手按到头骨的地方,也差不多,一按就能在头骨上按出一个浅印子来,可见不管他是什么,都腐烂殆尽,就算确实是妖怪,也已经挫骨扬灰了,不足为惧。 胡师爷一边研究一边对我们道,“你们看,这骨头的额骨部分,比正常人的头骨要大出400平方毫米左右,顶骨也比常人要高出许多,还有眉弓,之间的缝隙太大了。这绝对不正常。” 他说得太专业了,我听个半懂不懂,胖子则是完全听不懂。就问我,“他娘的到底在说什么?” 我其实听也不太明白,正想胡扯几句把胖子糊弄过去,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胡师爷手下忽然传来一声非常清脆的响声,有点像饼干被掰开的那种酥麻声,我以为是他把骨头按破了,但脑子里刚出现这个念头,就见本来正滔滔不绝解着的胡师爷忽然脸色一变,然后叫了一声,按在头骨上的手放佛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我吓了一跳,以为还是出事了,但是等了几秒,骸骨还是骸骨,什么事情也没有。 胖子左右一看,就骂道,“你搞什么?” 胡师爷看上去自己也不明白,但是脸色的表情似乎很痛,他迟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说着就把手指伸出来让我们看。 只见他的中指流血不止,能看见一个很奇怪的伤口,可能是被骨刺轧的,好在伤口不是很深,鲜血流了一会儿自己就止住了。 这点小伤不值得大惊小怪,少爷就问他,推测是什么? 胡师爷皱眉道,“虽然不敢保证,但至少有一半的把握,这应该是一种类人生物,比如说猴子,或者.......是原始人!” “原始人?”我一愣,“你的意思这骸骨是更加远古以前的人类?山顶洞人?” 胡师爷点点头,说,“差不多的意思,我见过博物馆原始人的骨骼化石,和这具的头骨算是十分接近了。” 这他娘的实在是个不太妙的猜测,因为如果是远古时候的人类,那肯定不会是被腰斩了,但是没有下半身,人怎么可能会活下来?!难道像树一样栽地上?靠光合作用? 胖子道,“奶奶个熊,这么猜也猜不出什么名堂来,我看不如我们继续找下去,如果是偶然的就不用考虑了,但是......”他深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偶然,那下面我们肯定还会看见别的东西。” 胡师爷吸了口凉气道,“那然后呢?万一这东西真的是妖怪,那我们怎么办?” 胖子无所谓道,听他的口气应该是觉得不可能,“是什么反正都已经挂了。不过我们倒是需要考虑这里的主人,小秦不是说了么,这些家伙都是那什么客卿?那可糟了,我只怕这位主真的是什么见鬼的神!” 胖子一句话把我们同时说得直冒冷汗,我马上就想到远古传说中,那些所谓的神都是什么样的家伙,那可跟现在的神话传说中不同,什么无悲无喜,不食人间烟火。那些神有很明显的人类性格特征,基本上都是喜怒无常的家伙。我们过来刨他的坟,我怎么都感觉好像会万劫不复的样子。 一时有些难以抉择,我心想这个东西如果能带出去,只怕立刻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在考古学,生物学,进化学,甚至人文学等等等等,都是一向重大的发现。这种发现对于我们来讲当然狗屁不是,但是对于整个学术界来说,意味着巨大的名声和地位,是名留史册的东西。 我心里立刻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看下去,说做就做,我们立刻跑去第二个房间,这房间格局基本一样,西周墙壁上也有壁画,不过同样腐蚀的厉害,中间位置放置了一张石床。 为了能看清楚,少爷干脆一连打了两只冷烟火,我们几个人缩手缩脚走过去,我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让我再看见这些东西了。但是事与愿违,羊皮一掀开,我们立刻又看见了一只说不出名堂的家伙。 这同样是一具人骸骨,但是骨头不知道为什么,胸骨脊椎都黏稠在一块了,一眼看去就好像是金属被高温融化了似地,基本是分不清了。整体呈现一种琉璃般的颜色,更古怪的是骸骨上长了一丛丛好像植物一样的东西,有花有叶,居然还很新鲜,上面每一朵都只有指甲盖大小,黑红色,最恶心的是,这些花瓣的样子看上去竟然隐隐好像是一张闭着眼睛的小人脸。五官什么都十分清楚。 胖子好奇想摘一朵,被我立刻制止了,这些花太邪门了,这里没阳光没水,它怎么活下来的?我越想越不舒服,看样子这些植物竟然好像是从骨头里面往外长出来的。这就好像谁在这骸骨身上种的花!这要怎么种?我心想这他娘也太缺德了,怎么把人当培养基了! 我看得一身毛都竖起来了,我们不信邪的跑去第三间房子,这次更离谱,石床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黑漆漆的家伙,好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昆虫,但是已经完全石化了。模样有点像现在的螳螂。我越看心越发寒,但是对于结论还有一些保留。 我心说苦命,果然我的预感总是在倒霉时候出奇的准确。这他娘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天赋。 胖子越看越心虚,一边还埋怨我,“你看吧,我说了神这个玩意不靠谱吧。你还不相信,那现在怎么办?这里都是妖魔鬼怪的,万一开出只妖怪粽子来,我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时无语,几个人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下去了。好在这东西虽然可怕,但总得来说没什么危险。 我们正犹豫着,忽然就听见身边不远的房间忽然出发一个“啪”的声音。这声音突如其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转头去看,就见不远处的的房间木门,正在轻微的晃动,那看上去放佛有什么人刚刚进去了! ------------ 第二十五章 佝偻 我们刚刚注意力不在这周围环境上,突然一下的动静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胡师爷反应最大,整个人几乎都要跳起来,骇然道,“是谁!?” 胖子在一旁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你小声点。”然后转过头问我,“是不是风?” 我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摇摇头,说不知道。把目光看过去,那扇门离我们不到十来米的距离,就是身后左边第二间房,关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们屏住呼吸,等了十几秒钟,那间房里也没有传出别的声音来,不像是有人进去的的样子。胖子又开始沉不住气,问我,“要不过去看看?” 我拿不定注意,就去问少爷的意见,但是一看他脸色,发现这家伙一脑门冷汗,脸色极为苍白。看样子比我还心虚,我心里鄙视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去问他的意思,这个时候,那胡师爷好像灵机一动,忽然又叫了起来,“该死,这里不会还有活的吧?” “什么活的?”我一愣,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脸色顿时也变了,几乎是扯着嗓子说,“不至于吧?你可别乱说。” 那些东西还有活的?!我靠,这怎么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毛,我想起这些东西的样子简直跟现代抽象画差不多,那碰见都几乎不用打了,吓都被吓死了。 胖子也觉得不可能,摇摇头,“别乱想,这些东西肯定都死了,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些骨头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都酥了,一碰就碎。” 胡师爷擦了一头冷汗,“对对,是在下多虑了,多虑了。” 不过我看胡师爷,那样子明显就是催眠自己,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好办法,管他是什么,没看见就当做没有。就说,“这地方是挺邪门的,但是我们不要乱想,不管他们是什么,反正都已经死了,你们不是老说嘛,死了就是个物件。” 胡师爷连连点头。胖子则是看了我一眼,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顿了一顿,就说,“小秦说的不错,别想了,咱们过去看看,我们这么多人,怕个球!”说着就要过去,这个时候,少爷忽然一把抓住他,不让我们过去,他脸色很不好看,简直就是有点心虚。 我看少爷的脸色,想到他在刚刚那种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跳,问道,“他娘的是是不是刚刚看见什么了?” 少爷点头,有点欲言又止。顿了顿道,“老子本来不想说,怕吓到你们,不过现在还是说了吧。这房里绝对有问题,我们他娘的打死都不能过去。” “难怪我怎么感觉你他娘的怯了。”胖子道,“你他娘的到底看到什么?” “我刚刚的确看见一个人影子过去了,动作不快,我看的非常清楚,是个佝偻的影子,就好像是个老头子一样,但绝对不是看错!” 胖子不相信道,“你他娘的少胡说,这怎么可能!” 但是他话音刚落,那房间里忽然又传来一个响动,那声音放佛是什么东西上了石床发出的。 一下子,胖子脸色就变了,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我看他嘴型,说的是,“妈类个逼。”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说门板是因为风的关系,那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房间里面就明显不可能了。 这个声音大概响了几秒钟,立刻又安静了下来,好在这里风声不小,不然我们恐怕又会被突如其来的安静吓上一跳。 我脸色发白,轻声道,“房间里通风?” 几个人都摇摇头,但是看脸色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无论是不是,总得看一眼才行,不然这路也走到头了,走不下去了。 我们几个人缩手缩脚的走到那房间门口,就招呼他们去推门,结果三个人都没动,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正用一种打死也不进去的眼神看着我,显然这的确是自己找罪受。但是他娘的总得看一眼才行吧?我又轻叫了两声,三个人都摇了摇头,我只好暗骂一声,硬着头皮自己上。心里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觉。 我轻手轻脚的去推房门,本来动作就够轻了,但是这破门存在时间太长了,木栓子那边已经黏在一起了,妈的一动就发出那种让人牙酸的“吱呀”声,这声音还特别大,这他娘的简直是在提醒门里的家伙,我脑门青筋乱冒,几乎想掐死这种声音。又想干脆别进去算了。 但是还没想明白,门就已经推开了,我只觉得一股阴风从里面吹出来,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胖子他们都看着我,我这个时候也不能太丢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稍微进去了一点,也没干太进去,就是勉强上前了几步,然后拿手电四处照了一下。 这房间构造跟前面基本一样,四周的石壁虽然腐蚀的厉害,但并没有塌掉,惟独就是中间那张石床不同,好像是要大上一号,有点单人床和双人床的意思。我心说这他娘搞什么鬼,怎么也不包单间,要两人一块住。难道是两口子? 石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羊皮,也比前面的大很多,像棉被一样曲缩成一团,看样子好像有人动过,但是从扁扁的形状来看,下面没东西。 我一边冒冷汗,一边就奇怪,心说怎么是空的,没东西?!但是等我在仔细一看,当即整个人就凉了,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那下面不是空的,而是原本被羊皮盖住的家伙,他爬起来了! 那家伙是不是躺着的,而是在石床的一角坐了起来,背对着我,这人的样子的确是像个老人一样,佝偻着身子,从肩膀轻微的晃动可以看出来,这家伙还在呼吸! 我的冷汗像瀑布一样下来,好在我的神经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应对反应。我条件反射地退后了好几步,眼睛盯住对方,进行全神戒备。但是等了有几秒,这家伙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是没发现我! 咦?好机会! 我脑子一热,人也就彻底糊涂了。马上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心里默念了一句菩萨保佑,整个人就放佛是没有被主人发现的小偷似地,身子轻手轻脚地往后一退,退出门外,然后我一鞠躬,恭恭敬敬的把门轻轻掩上。我觉得我做的很到位,面子里子都给了。按道理来说,这些妖魔鬼怪应该不至于跟我这个凡夫俗子计较。 整个过程既快又安静,这让我对自己身手小小自豪了一番。 胖子他们看我出来,立刻就准备问我,还好我动作快,非常决然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他们都吓了一跳。然后我一挥手,带着他们埋头就走。 直走了好几十米距离,我浑身那股子气劲才消了下去,双腿就开始发软,身子也直往下栽,好在身后胖子少爷立刻把我扶住,胖子就问,“我靠,你怎么了?看见什么没?” 我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一下子居然组织不出语言来,想说什么,但是几乎没办法说起。“我看到了,妈的我不知道怎么说,那房间里面,是双人床,羊皮下没人,人在床上坐着......” “你是不是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佝偻的影子,然后他还在呼吸?”胖子忽然就道。 我忙点头,“对,就是这样,咦?你他娘的怎么知道?” 胖子脸色铁青的指了指我们身后,我看胖子的表情不对,忽然就头皮一麻,立即回头。 一下就看到我们身边光线的阴影中的,站着一个佝偻人形影子,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在黑暗中默默的窥视我们,一动不动,离我们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 第二十六章 大憨 我们咽了口唾沫,一瞬间我几乎想转身就跑,但是动了下大腿,这时候发现自己腿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不停的打哆嗦。 胡师爷呻吟一声,这家伙说说是可以,一见到真东西就不行了。脸色“唰”的一下就绿了,张大嘴似乎想叫。我心说坏了,这要是叫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惹怒对方,谁知道他嘴巴张得老大,喉头一个劲的滚动,但是抽抽了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来。然后,他双眼一翻,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这一下倒是干脆无比。 这他娘的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们一边是哭笑不得,一边是只能把胡师爷扶了起来。同时注意黑暗中那家伙的动作。 不过好在他没什么动作,就在僵在黑暗里,因为距离不近,样子也黑不隆冬的,我们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感觉这个佝偻的身影骨架子不小,看身材年轻的时候能跟吴刚差不了多,即便是现在是个皮包骨头,那也比我高大不少。 比较头痛的是,他就远远的吊再哪里,我们退了几步,他就跟上来几步,既不发飙,也不继续上前,不然我们打起来,没准心头那种恐惧还要好受一点。 这情况实在郁闷,少爷他们已经把枪掏出来了,手指头都发白了,看上去随时有走火的打算。 一边是未定的因素,一边是生死存亡,高低立现,胖子也犯了嘀咕,想了想只得收敛好奇心,一顿,对我们说,“不然我们还是撤吧?” 少爷吞了吞口水,问,“怎么撤?撤去哪儿?我们这他娘的是到哪儿了?” 四处一看,我们浑身就僵硬起来,胖子转头看看,一下子也傻眼了,我们已经走到第一间石屋来了,这鬼地方根本没路可撤,不是进就是退,前面已经被他挡住了,最多我们只能退到外面去,但是一旦出去,我们又得面对那些面具男!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注意。说起来也奇怪,这个时候门口的火已经灭掉了,那些面具男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只也没有跟进来。 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了,我正想说还是先撤出去,我们在另想办法,不然把命丢了实在划不来。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那怪人在黑暗中,发出了一个幽幽的声音,“李少爷?” 我们一愣,接着就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一下就定在那里,目瞪口呆。 我操,他娘的怎么说话了?! 我立刻就觉得我肯定是出现幻听了,这恐怖的氛围,加上恐怖的环境,出现幻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看胖子他们脸色,又觉得幻听没道理三个人一起出现。一时间几个人就放佛点了穴似地,一动也不敢动。少爷和胖子拿枪的手指都发白了,看上去随时有走火的可能。 我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黑暗中,他忽然又喊了一声,“胖子?” 这一次更加的清晰,那肯定不是听错了,的确是那家伙在喊我们。我忽然想到,似乎传说中有一种鬼怪,能叫出人的名字,不能答应他,应为一旦答应他就玩完!会被吸走灵魂,当然,这个比较扯淡。 胖子和少爷脸色已经绿了,冷汗像下雨一下直往下落,我稍微有些幸灾乐祸,心说你们两个倒霉孩子,心里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哪里不对头,但是那里奇怪我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这个时候,他又说了一句,“秦小哥?” 我操,怎么连我也叫上了? 这几千年前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能叫我我们名字的家伙,怎么会能让人不慌,我的冷汗像瀑布一样下来! 但是一听,我忽然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咦,这家伙说话怎么说得湖南话?! 你说有个妖魔鬼怪会说话我也认了,但是没道理说的是湖南话啊?这湖南话是建国之后才慢慢形成的,算是一种地方特色。难不成这家伙其实祖籍是湖南的,因为房价太高跑来这里隐居的妖怪,跟我们是老乡? 我又想,既然是老乡,那他会不会放过我们?我当时脑子几乎是完全混乱的,一下子冒出无数个荒唐的念头,但是想的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被我们扶着的胡师爷忽然呻吟了一声,然后幽幽转醒,他是被惊吓过度背过气去了,这种情况一般是用了不了几分钟就可以恢复。 我心说他醒了也好,不然我们跑起来,背住一个人行动肯定要受限制。我现在已经没心情留下这里了,这鬼地方不是人来的,我心说还是先撤出去再说。这个时候,那个家伙忽然又说了一句,“胡师爷?” 胡师爷眼睛刚睁开没多久,人还是糊涂的,一听见那人叫他,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心里大骂一声,这个时候我也忍不住了,鼓起勇气问了一声,“你什么妖魔鬼怪?” 喊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的非常声音嘶哑,几乎都不像是我的声音,听着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我问了之后,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我在和空气说话一样。 我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这个时候,他忽然先前一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发飙,那知道他忽然又说了一句,“我是大憨。” 我一愣,心说你是谁?他说着就继续向前,我们被他一句大憨说的愣了一下,也就没反应。就见他渐渐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瞬间,我们的手电筒就能照到他的样子了! 他绝对不是大憨! 这完全是个骨骼巨大的老头子,穿着一身起奇怪的衣服,我一看,那衣服跟我们挺像的。只不过那衣服明显大了,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 一张橘皮子连放佛脱了水似地,两眼眼眶也深陷了下去,两只枯槁的眼睛,混暗的仿佛没有任何生命力。尤其是头发,那都头发已经不能用白发来形容了,放佛像干枯的野草一样,稀稀落落的几根,大部分都掉光了。 胖子一看这是个人样,先笑了一个,然后大骂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你他娘冒充也不知道换个人!?” 我大怒,心说胖子这家伙胡扯什么,你管他冒充谁! 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两只昏暗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胖子,胖子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不由自主看我了一眼,见我阴着脸不说话,他只好硬着头皮冲那家伙一扬头,那意思是你放马过来。 那人没有过来,而是幽幽的叹了一声,“是我,我真的是大憨!” ------------ 第二十七章 魔花 我心说这只东西也蠢的可以,你冒充谁也冒充个像的啊?然后我又想,那也不行,这家伙跟我们差太多了,装谁都装不过去。 胖子一见是对方是个人样,底气也足了,我们最怕还是见到一些无法言语的东西,就是人样就没什么可怕的,粽子都无所谓。胖子就说,“你奶奶的熊,你当胖爷是吃干饭长大的?想敢糊弄胖爷,也不打听打听胖爷我姓什么!” 我心说这有个蛋关系?而然那怪人并没有解释什么,却是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来,在手边晃了一下。我一看,好家伙,那居然是一只手机!这还不止,他把手机拨弄了两下,然后一个豪迈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哦!哦......” 我一听,几乎吐血,他这娘的玩笑开大了啊,他有手机我还能把他理解成是枪来捡来随便怎么来的。但是没道理他会用啊,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是一只妖怪,但是没听说过妖怪还能玩高科技的。他娘的手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眼前的这个人,模样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了,脸上的皱纹都挤一块了,还有非常明显的老人斑,整个人就好像坟墓里面的老鬼,毫无生气。说句不夸张的话,你看见他,几乎都没办法把他当做活人。这种老家伙,半截身子已经入土,几乎随着都可能嗝屁着凉。那大憨才多少岁?最多比我大一点!这怎么可能! 但是情况好像不容我们质疑,他又随意拨了几下,手机的铃声又变了,变成了“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我愣是被这个铃声弄噎住了,就听他说,“现在信了吧?” 少爷迟疑道,“你真是大憨?你这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惊,“我靠,难道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鬼魂来找我们?那你死也怪不得我们呀,完全是意外,你回来找我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还没死,不过也快了。一言难尽,我等你们很久了,跟我来吧。”说着就对我们招招手,然后转身走去。 ......谁理他啊! 我们面面相窥,不知道要不要跟上他,但是他好像并不着急,看我们没动,就在黑暗中停下来等着。 他娘的这种情况谁也别想一下子拿定主意,那不知道是不是大憨的家伙又说,“我们最好快点,不然胡师爷可能没救了。” 我心说什么没救了?低头一看,发现胡师爷的脸色整个紫青,嘴唇也是白的吓人,整个人软绵绵的,放佛没有骨头一样,身体还在一个劲的颤抖,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吓的,但是这再一看,我操,这哪里是吓的,那反应分明就是中毒的反应! 他娘的怎么中毒了? 胖子脸色一变,一摸他额头,立刻就叫道,“我操,这么烫!”然后他手抓了起来,就见他整只手已经乌青了,更恐怖的是,那只手上面长出许多斑点,我一开始以为是毒斑,但是仔细一看那放佛是一些植物,有点像苔藓,好像是从身上毛孔里长出来的!尤其是他的手掌指尖部位,那个地方最多。几乎整只手都长满了。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碰那具“植物人”的时候,他手上不知道为什么被戳了个口子!当然以为是骨刺,但是现在看来,估计没那么简单。 这实在太诡异了,胖子好奇去拉了一下,但是整个连胡师爷的皮都扯起来了,那鬼东西居然扯不掉。几乎在同一时间,胡师爷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开始剧烈的抖了起来,那动静放佛是疼的厉害,再看他,脸色的冷汗“刷刷”往下掉。我立刻不敢碰他了! 少爷骂了一声,道,“这他娘的什么东西?” 那个自称是大憨的就说,“他被魔花附身了,恐怕没多久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胖子抬头道,“什么个意思?” 他幽幽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胡师爷中了魔花,跟我一样。但是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你们跟我来,我发现一个地方有些线索,但我看不懂,我一直在等你们,就是想或许你们能够看明白。”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头痛了,又给我们弄出个什么魔花,实在搞不懂。不过胡师爷的情况的确很危险,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皮肤好像在一寸寸憋下去了,这才多大一会儿,整个人就放佛在渐渐失去水分!一下子放佛苍老了十岁! 我大惊失色,这他娘的简直好像科幻电影中被怪物吸收了生命力似地! 即便是少爷胖子他们,这两人见多识广,他们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看得都是一呆! 那大憨接着道,“这里很多尸体上面都长着这种诡异的植物,我尝试过先把它们弄掉,但是没用,这种花好像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 我心里骂了声娘,立刻就想起我们看见的那具好像金属一样被高温融化的尸体,那上面长着一丛丛诡异的植物,就放佛人类小脸一样的怪花!我心说难道是这个东西?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思考了,胡师爷的情况越来越了糟糕,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又放佛苍老了一点,我们把他抬起来,都觉得他人轻了许多。 那大憨就道,“放心,胡师爷暂时不会死,但是马上会跟我一样,我现在都不肯定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他说起话来,慢慢吞吞,老气横秋的。感觉不到一丝活气,就仿佛不但是摸样,就连心里年龄都变成老头子了。 如果没有胡师爷的例子,这他娘的谁也没办法相信,不过事已自此,不相信他也不行了,胖子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果这家伙全部答上来了。 这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所认知的,怎么世界上还有这种植物?这东西想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我靠,世界十大毒物怎么没把它凭进去?这不是坑人么? 他道,“跟我来吧,我发现的一些东西,但是看不明白,我想你们如果能看懂的话,应该能够解释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二十八章 监狱 我们跟着他,一直往前走,两边都是那种房间,我粗略算了一下,这房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间,如果说都是我们前面看的那样的话,那么这鬼地方起码集中了上百只说不出名堂的家伙! 尤其是后面我们发现这里很多木门都上有铜锁,大部分都已经完全腐蚀脱落了,只有很小的一分部还在,但是也腐蚀的厉害,胖子准备拿一只出去看看好不好卖,我说用不着,这东西一碰就碎,没人要了。 因为好奇,所以仔细看了一下,我发现这些铜锁是从门外锁上的!而且是那种直锁,其实就是一把铜栓子,门里面又没有,等于说人只能出去了才能锁上,回房就没办法锁了。而且这种直锁就是一个绊子,锁也没有,从外面一拉就开了。这点比较奇怪,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一路上胖子都在给我打眼色,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那意思是让我小心一点,他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个人!说实话我觉得不太靠谱,但是现在我们找不到别的选择,不然只有跑路,丢下胡师爷原路退回去,这事情我有点干不出来。 大概走了五十米左右,这条走廊一样的过道就到头了,前面路口出现了一处分岔,两边都是各有一条甬道,而且一点也没变小,还是十几米的宽度。那大憨直接从右边拐了过去,我在这里稍微停了一下,手电左右一照,右手边那条甬道照不到头,但是左边的明显没有多深,几乎立刻就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构造。 这是一个封闭的溶洞,看形状大概是个葫芦样子,口子窄,内径很大。被人修筑成一个大厅的样子,不过四周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冷森森的黑墙被凿出了许多内墙的一样的方格子出来,上面放着许多诡异的东西,最多的是一些黑色罐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另外墙壁上还挂有武器一样的东西,例如像个牛莲一样的大家伙,有点像狼牙棒,但又短很多。还有许多一尺多长的铜针,上面血迹斑斑,大大小小不一而足,以及一些刀具等等。 少爷在一旁吸了口凉气道,“这些是......刑具?” 我也看得浑身直冒凉气,心说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那个变态的武器库? 然后我们就看见大厅里并排放着七八张石床,每张石床上面都躺着一副人类骸骨,但是已经没有羊皮遮住了,而是被一条条锁链死死地的捆住!好像粽子一样给捆再那边。石床边上,可以看见非常厚的陈年血迹,那几乎都快有一寸高了,已经牢牢结成了固态! 我一愣,心说这怎么回事,这看上去好像不是自愿的啊,完全就是一副强迫的画面嘛。 我联想起那个奇怪的门锁,以及这里一切不协调之处,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我们可能搞错了,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客卿的房间,而是重号监狱! 这些说不出名堂的家伙恐怕不是自愿来的,是被抓来的!但是,这他娘谁干得好事!孙大圣么? 胖子看得咂舌道,“这他娘的怎么跟医院的一样?” 我一愣,“什么医院?” 胖子就说,“精神病医院啊,那些精神病患者都不这么捆着么?” 少爷就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说,“怎么,触景生情了?你们的同院的友谊还挺坚挺嘛,你要是肯回去我回头就帮你联系。” 胖子一开始没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鼻子都气歪了。骂道,“你少寒蝉老子,我他娘说的是正经话。” 我没理他们,四处看了看,这里有太多的人为痕迹了,肯定是以前有人经常活动!但是这怎么可能?这里不是什么见鬼的商墟么?胡师爷说是神墓,问题是不管是什么,都没道理还会出现人类大规模活动的迹象啊?难道不是人,是墓的老鬼或者粽子? 那大憨一指,说,“就是这里。” 我看过去,隔着石床,在更远处的石壁上,刻着什么东西,但是距离有点远,我们手电光只能照过去一点,只能隐约看见一面巨大的浮雕。整体基调非常阴暗,但是气势磅礴! 我们一路过来,都没有看见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几乎是连蒙带猜的走到这里。除了那几个神文,这里的主人连个屁线索都没有给我们留下,我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了,但是没想到这浮雕居然是真东西!那上面好像有实质性的内容,不过太远了,而且东西太大,一下子看根本看不全,只能靠近了慢慢看。 胖子就说,“好像是浮雕,过去看看!” 少爷一把拉住他道,“别急,这地方有点邪门,你看!”他说着用手一指,我们顺着看过去,就见那些石床背后,长得一丛丛古怪的植物,有些像狗尾巴草。 仔细一看,上面全是的那种诡异“小人脸”花,拿手电一照,哗啦啦的一片,放佛无数个小鬼一样,让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我们这才发现,原来这石床背后,同样躺着不少死人的骸骨。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这些人穿着一些奇装异服,不像石床上躺着的一丝不挂。 目前我们还搞不清楚这些见鬼的花怎么回事,但是看见胡师爷的惨状,我们一下也不敢冒这个险。他现在整个皮肤差不多完全干瘪下去了,尤其那手臂上的植物,越长越多,整个手臂都几乎快看不见了。 我们把他平躺着放在地上,有些头痛,看他这个样子,恐怕挺不了多久了。 那大憨就道,“这种花不能见血,否者立刻就会在身体里扎根,会吸走人的生命力。但是它们只会在人身上传播,别的地方倒长不起来。你们小心一点,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胖子不信任道,“那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我这才发现他牙齿都快掉光了,脸色的皮肉垂下来,掉在一起非常难看,就听他说,“我只是猜测,胡师爷和我都是这样,但是你们一直没事。不是么。” 我一想,咦,好像是有点道理。这些花其实我们都碰过了,尤其是胖子,还拽了一下,但是我们到现在都没事。 而且一路过来也实在没看到多少关于这里的历史遗存。几个人简直是一头雾水,好容易找到点线索,当然不肯放弃! 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我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想办法绕过去。贴着一处没有这种小花的石壁过去。越来越靠近,我们就发现,墙壁上的浮雕果然刻着不少内容! (下一章大概在一点左右。朋友们不用等了。可以明天再看。) ------------ 第二十九章 浮雕(一) 渐渐的,我们就看到了一幅幅古老的浮雕出现这里的岩石上,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下来,但是依然形神俱在!胖子在一旁打了个冷烟火,加大照明力度。 我隐约间感觉自己似乎正在靠近一个远古的巨大谜团,一种极度渺小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和这些神迹的古老神秘相比,我们实在是不值一提,那种感觉,我甚至手心处都捏了一把冷汗。 但是把浮雕匆匆扫一遍,基本是不知所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浮雕上像表达的东西很多,但最主要的好像分成两部分,第一个部分应该是一场仪式,大概是这个样子,不过要慢慢看。 第二部分,就说不上来是什么了,一定要比喻,我几乎想都把它比喻成“人体研究”。我用上“人体研究”这个词了,是因为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都看糊涂了。 我只好先甩开别的念头,从头开始看起,半猜半琢磨的看着,刚开始的几幅似乎在讲述一个诡异的仪式,第一幅,开始就看见很多人在炼制青铜,后面还有很多奴隶,一伙奇装异服的家伙正在催着他们。看样子是一些士兵,我一开始以为是让这些奴隶帮忙炼制,后面一看才发现不是,他娘的这些奴隶全部被推进火红的铜水中!人几乎瞬间就给烧没了。我甚至隐约可以听见他们痛苦的惨叫! 我看着头皮发麻,心说奴隶时代是在太血腥了,那个时候人根本就不人,简直如草菅一般!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咦”了一声,叫道,“小秦你快看,你看这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以为胖子又在耍宝,不来是不想理他,不过人来不及反应就看过去了。 就见浮雕上其中一分部用特别的手法交代了一个领头人,是一个带着青鬼面具的家伙,手里还拿着一只法杖,我一愣,我心说这么人怎么这么眼熟?浮雕用了一种隐晦的笔法让他体现的突出一点,这方面我是专家,糊弄不到我。 等在看几眼,我一下子认出来了,我靠,这不是我梦里一直想弄死我那个混蛋么?这家伙我实在是记忆犹新,他怎么跑这儿搞破坏来了? 我脑子顿时混乱起来,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我梦里的家伙,那胖子怎么知道的?!我转头问他,“你怎么认识他的,你见过?” 胖子一撇嘴,“别欺负你胖爷记性不好,封魔塔那会儿不是在壁画上见过一次么?”说着他就摸摸下巴,“不过说起来,是有些记不清楚,那时候被追的厉害,就晃了一眼,样子好像差不多。” 我茫然道,“有么,我们见过?什么时候?” 一旁的少爷点头道,“嗯,是见过一次,是一副壁画,就刻在封魔塔的石壁上,的确跟这个人很像。” 我脑袋发痛,努力回忆了一下,妈的,印象中好像真有这么个人,但是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我们好像被一群傀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个时候慌了神了,一眼看过的东西的确是记不清了。 不过这种情况,我猜的差不多能猜到,这家伙八成是苗王没跑儿了。 不容我多想,我已经把目光看向了第二副,这时候已经能看出他们在炼什么了,我心里其实也隐隐已经猜到了,果然,他们把融化的铜水倒入一个个现成的磨子中,然后浇冷水。那些磨子敲碎之后,就成了一只只青鬼面具。比较奇怪的是,这些面具他们并不直接使用,而是用一根根绳锁把它们绑起来,然后丢到外面的天坑里! 我看到这里就是一愣,不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再然后,情况就变的有些诡异了,那些青鬼面具天坑下不知道吊了多久,被拉了上来,上面居然被附上了一些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种奇怪的植物。 我想起那无底洞一样的天坑,心说下面怎么可能还会有植物?看样子跟胡师爷手臂上的东西差不多,好像是那些“小人花”?不过这毕竟是浮雕,细节上面根本看不清楚。 紧接着场景一变,仪式开始了,那似乎是一个祭坛,应该就是外面那个断崖之上。苗王就开始在上面跳大神,好像在给面具施法什么的,另外还有一些奇装异服的士兵拥簇着,更多的,却是在许多被锁链困住手脚的人,显然可能是奴隶或者战俘之类。 这些人被一个个抬了上去,从不断的挣扎和惊恐的表情来看,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异常的恐惧。 苗王跳了一会踢踏舞,就开始亲手就给这些奴隶扣上面具。说实在的,那个时代,一个奴隶的性命远远抵不上一只青铜面具的价值,所以这个过程让我看得异常奇怪。有点地球人用激光枪的感觉。 我心说难道这些难道就是外面那些面具男的前身,原来全是苗王干的好事,但是这是为什么呢?给他们带上面具究竟有什么作用? 妈的,看不明白,接着看。比较奇怪,这些人被扣上面具之后,立刻就有人把他们手脚松开了,但是他们居然不挣扎了,就老老实实在原处发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忽然那些面具恐怖的制造过程,心说难不成那诡异的效果就是这样来的?就想到这些人可能跟我上次一样,都被迷住了。 我觉得我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少爷胖子他们看不懂,他们虽然见过面具,但是没有经历过那恐怖的幻觉,一脸疑惑,显然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想跟他们解释一下,但是又想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下子能解释的通的,太麻烦了,而且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信,就干脆由得他们糊涂着。继续往下看。 再之后,这些人就被放逐了,一些士兵一样的家伙,把他们带到悬崖边上,我还以为他们会被当成祭品推下去,这倒霉事情古时候常有发生,然而那些士兵给他们带到地方,也没动手,自己就走了。 接下来就没有了,内容结束了。不过虽然只是一段,但我基本上已经大概知道了,带上那个面具的后果,恐怕就是变成外面那些家伙!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恐怕是这种面具的诡异制造过程,利用人体来炼铜,最出名的还是战国的时期,干将莫邪两把神兵。不过这项残忍的技术其实古人早就掌握了。 用现在科学来解释,是因为人体骨骼和血液中,含有大量的微量元素以及铁成分,那个时候还不造铁,这些微量元素可以被青铜吸收,让青铜更加坚韧! 不过这种情况,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恐怕那些诡异的“小人花”才是关键,那些花似乎极为噬血,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看见任何种子一样的东西,我感觉这种“小人花”的种子应该非常小,可能就是灰尘一样的东西。 这些青铜融入了血肉,“小人花”的种子感应到,就钻了进去,但是因为青铜里可能没有它们生存的环境在,没多久这些“小人花”就死了。所以我们在后来的面具上,才没有看见那种诡异的植物。 至于这种方法究竟有什么用意,这不是我能想得明白的了。 我感觉自己想的是很有道理,就把我分析的答案跟胖子他们一说。 少爷沉默了片刻,然后皱眉道,“还算合理,不过,还是老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那些面具男是真因为面具变成那样的,你总不会说那些面具男是第一批人吧?那后面是谁给他们带上去的?” 我白了他一眼,“那我怎么知道!” 胖子在一旁说,“别废话,继续看下去。” (精华没有了,先放着,留言等下个星期再补吧) ------------ 第三十张 浮雕(二) 接着看,这浮雕个第二部分,是两件完全无关的事情,唯一的联系,就是苗王!第二部分同样有苗王的身影,不过这一次,除了苗王之外,整块岩石表现手法的又着重突出了另一个人。这人从服饰上来看,肯定是中原人。尤其那一套极其繁琐的行头,因该是当时的王朝的权贵人物或者皇族。 四周静的吓人,我们把所有的照明工具都拿出来,给提到了岩壁的一边,加强照明,昏黄的灯光照在岩石上,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 果然下面的情况和我猜想的基本一样,这些“小人花”的确是从天坑下弄上来的,具体方式极为血腥残酷,就是把活人捅个半死不活的,然后用绳索掉到天坑下去去,拉上来之后,这些活人全身都长满了那种“小人花”。这缺德冒烟地办法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想出来的! 浮雕上用了大量的笔画来描写这个过程,我们看着都是大皱眉头。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都想吐出来。这些人拉上来之后,居然都还没死,不过在很短的时间里,皮肤干瘪了下去,情况跟胡师爷几乎一摸一样。十分诡异! 接下来的部分就变得很奇怪了,这些人被抬上来之后,就有兵士们给他们带上手铐脚镣,一个个关了起来。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鬼地方果然是监狱。 胖子皱眉道,“他奶奶的,有些不对头啊,小秦你可能搞错了,这里好像不是什么客卿的房间,好像是监狱啊!” 少爷在一边也道,“还真是,你看,那些木门上的符号,是那个面具男刻上去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浮雕上着重体现了两个人,一个是苗王,一个是那个权贵,那些木门上的符号,的确是苗王亲手刻上去的。虽然在雕刻笔法上两人不相上下,但我总感觉苗王似地比那个权贵还要矮上一头。 当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被魔花附身的只是一部分人,更多的还是从外面抬进来的,是一口口破旧的棺材,我一开始以为可能就是外面那些怪物的尸体,后来一看发现不是,他娘是居然是一些石头或者烂木这些毫无逻辑的东西。 然后我们就明白,这周围的那些黑罐子里装得是什么了,我看得几乎想吐,这些黑罐子里面,居然全是那些被种了“小人花”的家伙的血液和内脏。 我心好还好我们被浮雕吸去了注意力,不然以我们的个性,肯定会找一只打开看看,那看见要郁闷死。 之后事情就变成匪夷所思起来,那些被种了“小人花”的人,被押解出来,苗王就用了一些残忍的方法,把他们一个个杀死,然后肢解掉。还有一些极为残忍的手段,但大抵就是这些,没必要形容出来。 我心说苗王难道是兼职的?这家伙其实是个外科医生或者心理变态?非常诡异,这些人被杀死后,眼睛居然还是睁着的。看上去好像是死不瞑目或者根本就没死。这也是我形容成“人体研究”的意思。然后苗王这混蛋把这些尸体和烂木或者尸体粘合起来,这就成了外面那些怪物的样子。这让我看来,感觉好像是一种实验什么的。 浮雕大体是就是这些,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 我们能得到了信息,一是苗王这滚蛋,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犯冲,哪儿都有他!看样子我们想得知的讯息,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但是很奇怪,苗王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个时代苗疆和中原根本是两条死线,不搭边才对。从时间上来看,这应该是前几代或者干脆就是第一代苗王,也就是在封魔塔里面挂掉的那位。 第二点,一切都和那种诡异的“小人花”有关系,我想如果能搞清楚这种花究竟怎么回事,应该可以解释大半情况。 还有三点,也是我们能知道最后一点,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神墓,就算是,那也是之后才变成的,那个时候,殷商王朝已经被彻底消灭了。 但是很遗憾,看完了所有浮雕,不管这上面我们能不能理解,但都没有解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胡师爷和大憨的情况我们照样是一筹莫展。 我还想再从其中得到一些信息,然而看了几遍,发现能仔细辨认更细节的部分实在很少,再也没有任何收获。边上的石壁也没有了浮雕。 我们的心神收了回来,少爷皱眉道,“原来如此,看来外面的怪物都是苗王干的好事,看来关键我们得搞清楚那种小人花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忽然扯了我一把,怒道,“小秦你还说苗王是好人,这他娘的简直心里变态。哪里是好人了?早知道他这么缺德就应该把他斗翻个底朝天。” 我哭笑不得,“我什么说他是好人了,我说的是好的领袖,领袖你懂嘛?” 胖子根本不管这些,一个劲的说要再去一趟封魔塔,带上炸药把它炸平了! 那大憨在一边道,“这是浮雕,这边还有些字,你们能不能看懂?” 我一听有字,立刻就精神起来,毕竟浮雕只是叙事性的内容,这玩意不可能把事情解释清楚。但是顺着大憨的指引看过去,我心里立刻就“咔嚓”一下,这上面的确刻了许多繁琐的文字。应该是甲骨文,已经非常模糊了。看笔画,这东西应该是不是专业工匠雕刻上去的,字体很不工整,可能就是一个普通人雕刻的。甲骨文这玩意我虽然学过,但是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里翻译出来,尤其是在没有资料的情况下,甚至可能会翻译错掉! 这个时候,躺在远处的胡师爷忽然呻吟了一声,似乎醒了。我们立刻把手电照过去,果然就看见胡师爷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他一张脸已经完全脱水了,两颊都深陷了下去,尤其那一脸的褶皱,看上去放佛一具干瘪的尸体。 我们都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这“小人花”的效果实在是诡异! 他人似乎还有些迷糊,坐在地上喘了一阵子,然后用沙哑的口音问我们怎么了? (第二章还在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各位不用等了) ------------ 第三十一章 妖尸 我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已经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动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他似乎连撑起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就开始在地上喘气,那动作简直虚脱得快死了。 我看他的表情,他好像自己感觉挺莫名其妙的,然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人立刻就愣住了。 我看见他手上沾满了干枯的头发,这些头发都是他自己的。和大憨一样,他的头发从根部开始断掉,现在只能说是“戴”在脑袋上的。 胡师爷就往自己头上抓了一把,立刻就抓下来一大蓬,那头发根本就是黏上头上的,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抹下来。 这家伙看得呆了,就神经质的笑了笑,我以为他被吓疯了。谁知道他闭起眼睛开始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脸颊,我立刻恍然大悟,觉得他可能是以为在做梦。 这种情况我想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一定能够接受。胡师爷当然也不行,但是他连抽自己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拍了几下,发现自己没醒,就喃喃道,“这梦做的,倒是稀奇。” 我们都有些不忍叫他,那大憨和他感同身受,他们又是一块的,一路上感情都很好。这个时候显得非常难受,他走上前说,“师爷,你没事吧?” 胡师爷看着他挺纳闷的,看了两眼才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他就笑了一个,说,“憨子,是你吧,你怎么也成这个样子了?你看我这梦做的,嘿嘿嘿。” 那大憨道,“师爷,不是梦,咱们中招了!” 我心说完蛋了,胡师爷八成又得吓晕过去,谁知道他这次居然一点反应也都没,就是脸色阴沉,静静的听大憨诉说。再讲到棺材里是木头石头的时候,他忽然做了一个打断的动作,然后在挣扎着站了起来,道,“你说棺材里装得是石头和烂木?” 大憨点点头,那胡师爷就说,“原来如此,这些人看来是想复活远古的妖物!” 我们听不懂,胖子就让胡师爷说清楚一点。 胡师爷顿了顿,说,“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就长话短说把。”他喘了一下,道,“咱们都是倒斗的,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棺材里没有人,里面是块黑石头,木头或者动物尸体的?” 胖子忽然说,“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子有一次的确碰见过这么一回,下了个斗,那里面装潢的漂亮啊,我为要发财了,可惜转了一圈,啥玩意没有。棺材里更奇怪,就是一块烂木头,我他娘当时还以为是那位前辈先得手了,放这么个东西来寒蝉我。” 胡师爷笑了笑,“这种坟墓在近代是很难找到了,并不常见,但是的确有,在下也曾经见过一回,坟墓的规格都是极为奢华的,但是没有任何陪葬品存在。棺材一开打,里面不是人,而是一只乌龟壳。”他顿了顿,道,“那其实是一只妖怪的尸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且说来与你们听。大家都知道,咱们中国古代的山精鬼怪,真身其实上都是些树,石头,动物,甚至是一些大到超乎常理的昆虫。这类传说数不甚数,我也不用举例给你们听,传说他们死后,就会变成真身。这种东西的坟墓,有一个特点,坟墓装饰的很高贵,但是不会有任何陪葬品存在,可能是人们害怕这些东西舍不得金银财宝,又活过来。” “而且这些真身都有一个奇怪之处,就是经万年不腐。有些明明在水里泡了几千年了,棺材都腐烂尽了,但是真身就是不化。只有火能把它们烧掉,说起来现在如果能找到,那也是价值不菲。在下找了那块龟壳,当时没有在意,后才来听说,这种东西有人愿意出上千万。”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痛心疾首道,“不会吧,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拉了他一下让他别吵,胡师爷继续道,“当然这是不是真的,这个已经没办法考证了,总之看个人理解,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我们听了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烂木石头是这么回事。不管我们信不信,总之是找到答案了。我脑子对于这里的概念也逐渐清晰起来。心说这胡师爷胆子不大,但见识却是不错的。 只不过苗王这种做法究竟有什么用意?用人体和“妖尸”连起来?这样就能活?那真是没天理了。我忽然回想起那断崖上看见的那个巨大的雕塑,心里顿时一寒,那玩意也不知道算不算活得,总之他的确可以移动!我想起他肩膀上那张惨白的人脸,心说这难道就是成功的案例? 当然现在的情况已经逼到头儿了,基本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不用考虑这么多。 那大憨听完也恍然大悟,又接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胡师爷听后自己看了看自己手掌,皱眉说,“原来是这样,这种小人花倒是闻所未闻。” 胖子喊,“胡师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动不了你就呆着,下面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 胡师爷喘了口气道,“感觉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浑身无力。你放心,按照你们所说的,我应该不会那么快死,那些字呢,我来看看。” 我心说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种了?不过这时候也不容我多想,那胡师爷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大憨就指给他看。 那上面的字体已经很模糊了,不过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们从背包里拿出粉笔来,涂抹一下,立刻就清楚了。 一共也就大概十来个汉字,胡师爷看了几眼,说,“奇怪,这什么意思?” 胖子问你能不能看的懂? 胡师爷就点点头,“意思倒是能看明白,那上面就是写了一个日期,这个咱们可以不用考虑,但是后面是‘计划失败’四个字!” 胖子一愣,“计划失败!什么计划,败给谁了?” 胡师爷摇摇头,“不知道。” 这没头没尾的四个字的确看不懂,想要知道,恐怕只能继续走下去!但是就算要走,我们现在也走不动了,实在是累坏了,从过了骨桥开始,我们就一直没有休息过,尤其中间还经过了攀岩这种高强度运动,现在呆了一会,想要动起来,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现在这个地方虽然不算什么靠谱,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安全。完全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 第三十二章 休整 我们把不需要的照明工具都关掉,只留下一个风灯。 昏暗的灯光把我们脸色照影的阴沉不定,聊了一会儿,大家都累了,也没什么头绪,一时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就各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靠了下来。远远看着那些小人花,这里偶尔又风过来,那些花就被吹得不停的摇摆,那样子竟然好像小人真的活过来的一样。 看上去让人感觉非常不爽,少爷在一旁看的大皱眉头,就问,“这些花怎么办?” 胖子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说,“依我看,这玩意留下来是个祸害,这鬼地方只要还在,以后肯定还有会有小朋友光顾的,作为前辈,我们应该帮他们扫清障碍,干脆一把火烧掉。” 他说完就问我们的意见,这次大家都同意。其实说起来,这种花如果能带出去,肯定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但无奈我们这些人,几乎都是被个人感情引导的家伙,你指望几个毛贼能有啥高尚的品德?这种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破花我们现在就非常讨厌。 胖子一见我们都没有意见,说做就做,拿出一包液体燃料来,撕了口子,然后丢过去。最后吸了一口烟屁股,手指一弹,一道流星似的光点就飞了过去,转瞬就燃起来熊熊烈火。 因为液体燃料的关系,那火焰片刻就绵延了开来,直烧到我们跟前。 我看见那些小人花,那一张张小人脸被火焰吞噬,表情立刻变的痛苦了起来,一张张小嘴无声的张开,似乎在痛苦的嘶吼,最恐怖的是原本闭着的眼睛,也是忽然睁开,非常怨毒的看着我们。似乎想瞪死我们。 这情况实在让人有些头皮发麻,好在这年头眼睛瞪不死人,大火足足燃了几分钟时间,最后什么东西都烧没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像肉被烧糊的臭味。 我们在四周检查了一下,的确都烧没了,人才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坐下来休息。 胖子就点起一个无烟炉,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弄起食物来,他算是最没感觉的一个人了,碰到如此诡异的事情,我想一般人都没办法轻松,比如我和少爷,可偏偏他就是例外,看那自顾自得的样子,放佛根本没把发生的一切当回事情。 不过我们真的是饿坏了,胖子把大豆罐头和干牛肉煮在一起,没多久就开始冒白烟了,沸水鼓荡出无数个气泡,那诱人的香味就从气泡中炸了出来,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少爷最等不急,又开始拍胖子马屁,“胖爷,您这一手我们还真该跟你学学。” 胖子得意道,“那是,胖爷我手艺一向没的说。” 东西煮好了,胖子拿调羹这么一搅,那香味就完全出来了,少爷忍不住就要先试一口,谁知道这回胖子不给面子,拿调羹给他赶一边去,就对着胡师爷和大憨说道,“你们两个,先过来吃。看看吃点东西能不能补回来。” 我听着有些好笑,但是不确定胖子是认真的,还是说笑话解闷。他这人说话没谱我也习惯了。 大憨就拿了两个盒子过来,胖子就给他们一人了一大盘,那大憨吃了一口,但是刚咽下喉咙,下一秒,立刻就吐了出来。好像吃大便一样恶心。 胖子大怒,“有这么难吃么?” 我心里也奇怪,胖子的手艺一向不错啊,我也试着吃了一口,挺香的,味道还真不错。 我们都很奇怪的看着大憨,他自己也挺莫名其妙,抹了一下嘴巴说,“忽然觉得很恶心,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闪烁的火光下我发现大憨的表情有点阴鹜,然后他就不吃了,把东西给胡师爷,胡师爷却摇摇头,说自己吃不下。 胖子一番好意付出流水,气得不轻,就开始化悲愤为食欲,我们当然也不客气,一锅子东西没十分钟,三个人一通风卷残云,全被我们狼吞虎咽地干掉了。 大豆和牛肉都是高蛋白的东西,这种东西容易吸收,吃了人长力气,膝盖也不酸人也不累了,立刻就有力气说话了。 胖子一边磨牙一边道,“滋味不错吧?以后记好咯,要紧紧的跟住胖爷的步伐,牢牢地站在胖爷这边,最重要的是以后听从胖爷的指挥,保证你们不吃亏。” 我意思一下对胖子笑了一个,少爷还是老脾气,过河拆桥的典型例子,吃完了就不搭理胖子了,我看着他,发现他在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没力气问他,就把背包垫在自己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靠了下来。 胖子可能发现没人理他,嘟嚷了一句也不说话了。 虽然这里的环境很难让人放松,但气氛还是渐渐松弛了下来,我闭着眼睛,点上一支烟放嘴里,心里琢磨着浮雕上的那句话。 从笔触上分析,那应该是匆匆忙忙刻上去的,显然刻的人肯定十分焦急,但是很奇怪他又写上了日期,显然这个日期也是尤为重要。只不过殷商那个时候,日期这东西非常混乱,基本上每个诸侯国都有自己的日期,各用个的,所以现在人基本是看不明白。不过倒是可以肯定,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因为那个时代,能认识字的身份都不简单。 至于后面四个字,计划失败! 我觉得这几个字带有一种说明或者提醒的性质,那么这四个字应该是给另一个人看的。那个人必然是个知情人! 这么看来,这个人在刻字的时候,这鬼地方应该已经没有别人了,或者已经被放弃了什么。但是那位知情人当时并不在,刻字的人却知道他一定会来,所以才匆匆慢慢刻上这几个字,让知情人了解情况! 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暂时考虑不出来。 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有些发昏,勉强睁看眼看看,胖子已经睡了过去,少爷还在发呆,胡师爷他们坐在另一角,也是闭起眼睛,不知道在养神还是已经睡了。 我也是一阵困意袭来,渐渐就睡了过去。 ------------ 第三十三章 死人 这一觉其实也没有睡好,人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然后迷迷糊糊就醒了。 我动了几下,才发现浑身那个难受,本来人一直紧张,不睡还感觉不到,一睡下所有的身体所有的机能都反应过来了。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还真是超负荷了,哪儿都不舒服,又酸又麻又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姿势不对,醒来后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全麻了,动都动不了,不过总算是眯了一会,精神头倒是好了许多。 一边,少爷也睡了过去,胡师爷和大憨也不例外。不过胖子倒是醒了,嘴里叼着跟香烟,脸色稍微有些凝重,眼睛紧紧盯着胡师爷那边,不知道在想干什么。 我一只手揉了揉脸,脑子里暂时还有点乱,而且手也有点抖,墨迹了半天身体才开始恢复点直觉,有些痛苦的想支起身子来。 我这边一动,传出的动静立刻就被胖子发现了,他转身就给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给他弄得愣了一下,心说这家伙搞什么名堂,但看胖子脸色,好像真的是有事情,心里顿时一提。 胖子就给我做了个眼色,然后用手一指,正指向胡师爷那边。我顺着看过去,因为光线不是很好,也没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 胖子看我没看明白,就指给我看,轻言细语的说,“你看大憨胸口。” 我心说我又不是流氓,看人家胸口干嘛。只不过想法是想法,眼睛还是看了过去。 就见大憨胸膛左边,居然破了拳头大小的一个洞,那伤口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血都流净了,一朵小人花正好长在哪里,远远比我们所见的要大许多,看上去十分诡异恶心。如果不是他睡觉偏向一边,把衣服扯了起来,我们恐怕还真看不见。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怎么回事?这家伙被“小人花”附身了我倒是知道,但没说受了这么重的伤啊,那位置正好在心脏部位,他怎么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急忙转头去看问胖子,胖子却摇摇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了,别打草惊蛇,自己小心一点,这大憨可能有些问题,他好像是个死人。” 我心说这是肯定的,哪有人伤了心脏还活蹦乱跳的?不过在这里,诡异的事情见的多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总的来说,还不是很害怕。 胖子倒是让我又刮目相看的一回,说了这一句,脸色就恢复正常,装模作样跟我闲聊了起来。 我心说这家伙在关键时候,还算有点城府,也暂时把满腔的疑惑放在肚子里,活动了一下身子,胖子就问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一边捶大腿,一边说,“还能怎么办,都到这地步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大家休息好了再说,这下面的路估计更难走。你问这个干什么?”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问一下又不会死。不过话说回来,这鬼地方好像什么都没有,再下去要是找不到东西,咱们可就亏大了。” 说起来胖子是挺倒霉的,他到现在都还以为我们是来倒斗来着,我本来准备提醒他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自己是干嘛来的。 不过我还是提醒道,“棺材都没见着,你急个屁。我提醒你一下啊,到时候你可千万管住你那手,现在这情况你也看见了,这鬼地方这么邪门,到时候可别着了什么道。” 胖子气打不一出来,骂道,“你别说,这他娘的还真是越走越邪门,我以为我以前经历就够古怪的吧,谁知道碰见你之后更倒霉,我说你小子到底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 我被胖子说得郁闷无比,偏偏又找不到借口来反驳,因为事实的确是这样。想了想,我居然有些悲从心来的意思。我他娘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倒霉事情还真没完没了了。 我看了下时间,睡了才不到四个小时,胖子就问我还睡不睡? 我尝试了一下,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冒出无数个画面来,看这样子是睡不着了。就对胖子摇了摇头。 胖子就对大憨看了一眼,对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叫我盯着点。然后说,“那行,交给你守着,我再睡一会儿。”说完之后就不理我了,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现在的情况越来越诡异,都睡下那可不行,的确需要一个人守夜,我勉强打起精神来,就找了只烟点上,不一会儿胖子那边就传来了呼噜声。 等到我一根烟抽完,人才勉强把精神恢复过来。我一边监视胡师爷大憨他们的举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背包里那只面具,心说胖子睡着了,这时候倒是可以好好瞧瞧。他醒着我可不敢拿出来,不然肯定又是一阵折腾。 这青鬼面具一拿出来,我立刻就从手感上察觉到不对了。这面具比我家里的那只要粗糙很多。摸起来表面没那么光滑,我想起这东西的制造过程,心说这一只面具就是一条人命,也不知道古人脑子里怎么想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只青鬼面具,大抵上的确跟我那只差不多,但是细节之处还有差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面具上面也没有字,我记得我那只青鬼面具,上面刻满了甲骨文。 可别小看那些字,整张面具制造最困难的地方,就是在哪里了。那个时代,青铜是无法雕刻的,一来铜是软的,没法子雕,一雕就跟着跑,跟橡皮泥一个意思。二来那个时候,也找不到比青铜更硬的东西了。 也就是说,那些字是通过烧炼磨子,直接倒灌成的样子。这是门极其高超的手艺,几乎和现在造原子弹差不多,而且根本不可能一次成功。按照我估计,那只面具可能需要至少一百次的烧炼倒灌,才有可能成功一只。这也是我一开始觉得那没法子制造的原因所在。 这东西它奶奶的熊,我是不想要了,免得到时候又出状况,想了一下,就趁着胖子没看见,就干脆把它扔得远远的。 一个人实在是无聊,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脑子里就翻来覆去的想些事情,大概就这么硬挨了一个小时左右,胖子忽然说了句梦话,把少爷弄醒了。 少爷的情况也跟我差不多,醒来也是半身发麻,不过他身体素质倒是比我好了一点,自己捶了几下就缓过来了,然后问我几点了? 我看了下表,现在是凌晨5点,我们在这里过去了差不多六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想起那大憨不对头,就很小心的指给少爷看,少爷看了两眼脸色也是一变,他倒是聪明,知道不动声色。小声问我,“这么回事?” 我轻声说,“大憨可能有问题,你看他的伤口,那种贯穿性的伤害,又是在心脏位置。按照道理他现在已经死了!” (忘记收藏的朋友,麻烦动动手,收藏一下,让我知道各位的存在。) ------------ 第三十四章 大有来头 少爷脸上一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给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收拾,低声说,“是胖子发现的,说起来胖子好像一直就怀疑大憨,还好他眼尖,不然咱们可要糟糕了。” 少爷低了声音道,“我其实也觉得大憨有问题,只不过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 我白了他一眼,说,“胖子的意思是先不动声色,现在只是怀疑,这地方这么邪门,这种情况最好先不要内讧,也许他心脏长在右边也说不定。” 少爷点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摆明了不信。其实也是,就算心脏长在右边也不行,因为那不是伤口,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洞,最起码肋骨和肺部肯定是坏掉了。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连移动一下都没有办法,就算不考虑疼痛的问题,就是流血也流死了。 最后少爷还是听从了胖子的意思,假装没看见的就和我闲聊了起来。 我们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胡扯了大概近两个小时,胡师爷他们也醒了。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大憨醒来的反应,果然就见他发现自己衣服撤歪了之后,第一个人反应就是立刻把它盖住。然后有些心虚的扫了我们一眼。当然这个时候,我早就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了。 这家伙果然还是有问题!最后少爷把胖子叫醒,几个人就开始匆匆做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我们食物饮水都还算充足,检查了一下,除了了信号弹没多少了以外,装备也都还在,继续走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保险起见,胖子和少爷都把猎枪拿了出来,两把都是改造的猎枪,一次两发,打的是散弹,这种子弹隔远了没用,老鼠都打不死。但是近距离威力惊人,可以把大腿粗细的树干打对断,缺点是声音响,不过这倒无所谓,反正这里也不用担心扰民问题。 胖子拉了一下枪栓子,说,“先说好,这地方没法摆谱了,下面如果再看见什么,什么都别管,直接先放一枪再说。” 我们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准备上路,不过胖子留了个心眼,他偷偷告诉我,让我尽量靠近少爷和他,他们手里有武器,万一真正遭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应该能够顶上一会儿。 我意思一下问了胡师爷身体如何,能不能行? 他自己好像也不太确定,那种小人花会让人急速衰老,但好像不会立刻就死。他现在的样子是身体虚弱,但精神方面好像还看不出太大的问题,他动了动手脚,除了身体还是虚弱以外,但好像没什么别的事情。 接下来大家稍微活动一下,胖子说慢慢来,接下来要一步一步脚印,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和坟墓有关系的东西,但千尸护坟又不会错。所以真正的墓地应该还在下面。 我其实也是这么推测的,而且我怀疑,那个“计划失败”很可能跟下面的墓地有关系。但是具体如何,只能走下去才知道。 现在唯一的好事,就是我们不需要选择,这地宫只有一共只有两条路可走,我们这一条是死路,那肯定是另外那一边! 两条路相隔的本来就很近,我们几步走过去,这条甬道同样非常大,十几米的宽度,但是不高,大概只有三四米的样子。 少爷拿手电往头上照了一下,上面的岩石黑漆漆的,又压得比较底,走起来非常压抑,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没走过久,这甬道就开始往下倾斜了,到最后,坡度越来越大,如果不是这里有被人工开凿出了一些简陋的阶梯,几乎都没办法走了,看样子这是个向下的通道。 因为手电完全照不到头,我们也不知道这有多深,反正看下去,那感觉,就放佛通向地狱一般! 我们在这里停了一下,稍微喘了口气,我四处一看,立刻就发现这四周墙壁上有许多被凿出来的小图像,可能是当时开凿这里的工匠无聊时候刻上去的。我看了几副,大多都是些没有含义的东西,例如树枝,房屋,或者像棍子一样的小人儿。这东西其实我以前看过许多,是远古时候的绘画艺术,往上可以一直追溯到黄帝时期。 但是很奇怪,一般来讲,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出现在陵墓中,尤其是向这种巨型的陵墓,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经过严格计算的,因为有点破坏风水的嫌疑。 胖子也懂这些,奇怪道,“咦,这是哪个笨蛋不想活了?让人发现了岂不是找死!” 胡师爷也过来看了几眼,一下子也想不明白,但是过了几秒,他立刻就恍然大悟道,“不是,这东西是以前刻上去的。” 我问他什么意思? 胡师爷解释道,“虽然时间上咱们看不出来,但是走到现在,多少也看有点苗头了。我想这个地方在很久以前,可能并不是陵墓,它应该是一个作为特殊用处的地方,之后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这些东西就是在这里没有成为坟墓之前,刻上去的。至于最后为什么会变成坟墓,这个我们想不明白,可以暂时不用考虑。” 少爷在一旁连连点头,“有道理。这里可能是周天子最后废物利用,利用上了!” 胡师爷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之前得到的线索,这里应该是周天子建造的,但是现在看来,殷商的时候,这里已经形成了。从时间上推断的话,应该是商周交战的那段时间。所以我推断,这个地方恐怕是周天子早就知道,因为后来无意发现的可能性太小。至于外面的千尸护坟,我觉得也可能是周天子设下的。这样推断下来,这下面的主人。”他顿了顿,又道,“恐怕大有来头!” 我吸了口凉气,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了一些不好的联想,那个时代,大有来头的人可真不少啊!会是谁呢?哪咤?杨戬? 胡师爷双眼发光道,“基本没错了,这里是神墓,下面我们可能会找到神器!” (下一章还是在12点之后) ------------ 第三十五章 敢死队 神器其实是土夫子的土话,对这些我倒是颇为了解,虽然以前没干过,但毕竟跟他们接触的多,以前老听他们说起。 神器比较笼统的意思是说一些传说中的宝贝,当然不是风火轮金箍棒这类的东西。而是一些历史上有记载的稀世珍宝,严格来讲,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历来神器都是土夫子的最高目标。但是真正能够找到的,寥寥无几。但是,无一例外,倘若你真的找到的,不管东西能不能卖,身份就不同的,立刻可以成为大腕儿,那是用钱怎么也买的不到的资历。像少爷他们家二叔公,那个时候被称为李瓢把子,不是因为本事好,据我所知,也就是找到了一件战国时候的神器。 说起来,我记得少爷还曾经跟我讲过,他说有很多土夫子,摸金校尉,南北地仙,倒斗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钱,就比如少爷他们家,钱这种东西,对他们那种巨贼来说,吸引力实在有限。当然,胖子这朵奇葩还真是例外。 很多高手下了墓,根本什么都不拿,人家就是冲着神器来的,没有掉头就走,一点也不含糊。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夜明珠。夜明珠这玩意流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从史前炎帝神家开始,神农氏手上就有颗号称“夜矿”石球之王。然后一直往下传,最后慈禧尸身不腐,中国这类传说数不甚数,遗憾的是到现在一颗也没有找到过。即便是现在博物馆里的那些珠子,也都是个意思,说白了只能算是现代人找到的一些可以发光的石头,跟夜明珠差太远了,真正的夜明珠,夜间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几乎等于一颗50瓦的电灯泡了。 但事实上这玩意有可能是有的,要不也不可能传下那么多传说,不过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胖子就说,“咱们别老是空想,还是多考虑考虑眼前的利益比较好。” 我被胖子说得一愣,我心说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这么高觉悟了?一看,果然就见他已经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拿到我眼睛一晃,问,“这个东西,值钱么?” 我一看,应该是当时开凿阶梯留下的凿子,说实话,这鬼地方的什么东西我都不想碰,就对他摇了摇头,胖子叹了口气,就随手把它丢掉了。 稍微喘了口气,我们继续往下走。这条甬道很长,越往下走,这甬道渐渐收拢,像是一个极长的漏斗一样,到最后的就变成大概只能并排容下三四个人了。 这下面的空气就越来越潮湿,弥漫着很浓的一股子潮霉的味道,摸了一下石壁,上面全是水滴。我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果然,再下去不到一百米,甬道就到头儿了。眼前是一滩黑幽幽池水,因为岩石的关系,这水看上去乌漆麻黑的,很不吉利。 水潭的面积倒是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方样子,整个甬道已经淹没下水下了。 胖子大骂了一声晦气,四周一照,说,“完蛋了,他娘的这下面被水淹了。” 我其实早就有这种预感了,只是没料到这么准,四下看看,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基本可以确定已经完全封死了。这就是利用天然环境的坏处了,虽然可以节省很多功夫,但是一些必要的程序,例如排水防潮之类的系统,就没办法修筑了。 这一下直接变成了死路,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互相看看,脸色不约而同的有些难看。这种情况基本是宣告了游戏结束。 半响,胖子说,“人倒霉还真是哪儿都不顺,先试试这水有多深。”他说着就打起一根冷烟火,丢了下去。 那冷烟火丢下去,晃晃悠悠的往下沉,但是没几下就到底了,很奇怪水下是居然平的,但不是很干净,有许多石块沉在水底,看样子应该是废弃的石料。 水的深度大概在两三米左右。冷烟火的光芒在水里大概能照出七八米远的样子,我看过去,这水下十分平整,已经没有向下的弧度了,下面是一条平坦的直道,但是一直往黑暗处延伸,应该是很长。我心里隐隐有些奇怪,但一时又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胖子瞪大眼睛看了几眼,最后泄气道,“行了,这路没法走了。下面东西肯定全泡没了,咱们准备回去吧。对了小秦,我问你个事,你说那些青铜面具值钱不?不然我们上去抓几只面具男,看看能不能顶上这一次开销。” 我没理他,心里一边觉得倒霉,一边觉得有些说不通,我记得少爷他说过,他们家先祖曾经来过这里,然后说这个地方不在人间,那肯定是他看到的什么恐怖的景象,让他产生的联想。 问题是我们现在并没有看见什么能把我们吓得说胡话的东西啊?少爷他们先祖什么人?可不是单纯的盗墓贼,那种开国时候的将领,跟着朱元璋南征北伐,见过的死人比我们见过我活人还多,手里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没有八百了,肯定不是因为看见尸体或者几只妖怪样子的东西就被吓着了,这种恐惧我都能克服。 那么我想,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看见了完全超出当时世界观的东西,比如说我们现在看见个飞人一样,人一般只有在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时候,才会说出一些稀里糊涂的话来。 再就是水的问题,这水不可能是最近几年漫上来的,虽然没办法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事,但至少可以肯定在汉代之前就有了。不然那些汉军不会死在天坑那条神道上,早从下面那条路过去了。 我越想越不对头,这个时候,少爷忽然道,“不对不对,你看水下面,阶梯已经到头了。” 胖子一愣,咦了一声道,“这怎么回事?” 我一看,顿时恍然大悟,说,“这水应该是自古就有。你看这水下没有阶梯,西周的壁上也没了凿痕,一切人为的开凿的痕迹到这里就没有了。” 胡师爷也过来看了一眼,说,“不错,这么看来,如果这下面未必就是死路,否者凿出这条阶梯来根本就没有意义。你看这几百阶梯,古时候可是个大工程啊,应该是有特殊用途的。” 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开凿这种阶梯不可能是因为方便的原因,它必然是有实际用途的。当然,如果那时候工匠真的秀逗了,凿这个阶梯完全是为了下来洗脸,那我们也没办法,不过这种情理之外的事情可以不用考虑。 我问,“有没有办法过去?” 胡师爷道,“办法肯定是有的,你看这水下的石料,应该是当时工匠抬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他们能过去,我们肯定也就能过去。”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水下通道,感觉看不到头儿,回头就道,“怎么可能?工匠又不是鱼!” 胡师爷呵呵一笑,“别急,容在下慢慢给你们解释。这种情况在下还真的见过。不出意外的话,这水底岩石的顶部,会有许多探洞,是人工凿出来的。古时候的工匠就是凭借这些探洞,可以游一段时间,然后把头探上去呼吸,然后接着游。至于运送石料,是把石料放在木头上,利用水的浮力来保证运输,那么石料就基本就没有重量了。这是老办法了,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应该知道古人的智慧可不容小窥啊。” 我忙道,“别算我!”我可没兴趣加入盗墓贼行业。 胖子听明白之后,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这下面有透气孔?但这么多年了,现在空气会不会有问题么?” 胡师爷点点头,“应该没问题,这里的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这种地貌的岩石有一个特点,就是透气性非常好,我想这也是这里被腐蚀的这么厉害的原因,所以我们倒不必担心下面探洞的空气问题。只是有一点需要考虑,我们不知道这条水下通道有多长,如果太长的话,一方面是体力问题,另外一方面,我们需要考虑到有什么突发事件。” 胡师爷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一时间把胖子唬住了,胖子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给了大拇指道,“师爷,挺行的啊。” 胡师爷苦笑道,“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路太长,我和大憨的身体情况恐怕没办法过去。” 胖子不以为然道,“那没事,你们等着也行。我这人讲义气,咱们还是按规矩办事。你那一份一毛钱都不少你的。”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我和胖子先下水探探路,其他人在岸上等着。 说起来我是挺郁闷,按理说吧,我应该是队伍中智慧型的人物,跟着这几个倒霉孩子,走过的地方都是靠脑子没用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就跟胖子一样混成敢死游击队了?! ------------ 第三十六章 地下河 我在岸上稍微活动了一下,这水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还是冷得出奇,我们现在身体非常燥热,盲目的下去,怕是会抽筋。 按照胡师爷所说,这水溶洞的间隔应该在五到十米就会有一个,这么点距离,对我来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不知道胖子行不行,正想叫问他一下,但是转头一看,这家伙已经快游到头了。 人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其实并非胆子小,只不过是一种谨慎而已,但是......他娘的这优点我怎么没在胖子身上看见呢? 我摇摇头,也跟了上去。少爷在后面叫我小心点。 我一罢手说行了,有胖子在,怎么小心都没用。 一下去才知道,这水没有坡度,就直接踩不到底。而且这水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平静,下面有很大一股乱流存在,直把我往外扯,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自幼就在水边长大,水的习性算是很了解,这情况外面应该是连着一条地下河。 这实在是个很不好的推测,因为据我所知,地下河的上下落差都很大,水流急是肯定的,那么河中间八成不会有换气孔,如果河水面积太大,我们恐怕没办法游过去。 游到石壁旁,我深吸口气,然后潜了下去。睁眼一瞧,心里就松了口气。还好,这下面的水十分清澈,几乎一点杂质都没有。按照常识来讲,一般清水里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当然我最近发现,很多常识好像都是错的。 胖子的冷眼火足够把这下面照个透亮,我看了下四周,很明显,这个水下通道是天然形成的。 我稍微往外游了几米,果然就是前面头顶不远处,有一个大洞,不过这下水通道好像真的很长,完全照不到头,好在这里面空间不很大,基本可以一眼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就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这水下的岩石是完全干净的,连水草也没有一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人在这种情况下,心里还是比较放心。因为有什么状况一眼都可以看见,就算遇到什么突发事情,也来得及做准备。 上面的探洞大概有泊油桶那么大,不光是脑袋,整个人都可以完全探上去,游近了看,果然这溶洞是人工开槽出来的,两边有很明显的凿痕,但是很奇怪这些凿痕居然是从上往下的,我心说这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洞是从上面挖下来的? 胖子在水下给我打手势,让我上去看看,我点点头,缓缓靠了过去。我先用手探上去试了试,上面的空气很凉,但感觉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我等了几秒,整个人才浮了上去。 拿手电一照,这个洞大概有三米深,上面似乎是通向一个更大的未知空间,不过手电什么都照不出来,能看见的,只有一片茫茫虚无的黑暗,这跟胡师爷说的不太一样,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好,那就完全不必要担心空气问题了。 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我迅速扫了周围一眼,没什么发现了,就了深吸了口气,然后一下子钻入水里,水下,我对胖子做手势,让他先上去换口气,谁知道他对我摇了摇头,吐出一连串气泡,然后用手往一边指。 我顺着看过去,就见身边不远处的一块石料上,有一个块锈迹斑斑的东西镶在上面,因为这里的石料都是白色的,所以这东西很唐突,一眼就能看见。 这水很浅,用手一撑身体就能沉入水底,我做了个手势让胖子等着,自己就潜下去,凑近了一眼,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看样子居然像一枚古钱! 不过这东西不知道在水里泡多久了,锈得非常厉害。我用手一摸,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凭借手感,我立刻就察觉到这玩意不对劲,没弄错的话,这东西的材质应该是钢料! 我用手仔细搓了几下,把铁锈搓掉了不少,立刻就肯定了,这不是铜,也不是铁,的确是钢料,而且还是上等得合金钢! 在这个鬼地方发现合金钢,和发现把机关枪一样没什么区别。我见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下子居然还是接受不了。 其实现在一直有学者在争论,说中国早在西周的时候,就会炼制铁器了。当然这只是争论,并没有找到什么确凿的正确,但是无论如何,就算那个时代真的会提炼生铁了,也绝对不可能会炼钢! 我两根手指夹住,然后用力往出拔,这枚古钱镖一样的东西,死死的镶在石料上,好像连成一体似地,根本拔不动。 我只好找了快碎石来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敲下来,拿在手里一看,没错了,这还真就是一枚古钱镖。体积大概跟一个袁大头差不多,古钱镖其实是一种暗器,明国那会儿江湖上比较常见。 这种飞镖因为样子和当时的袁大头差不多,所以由此得名的。我试了一下钢料,这古钱镖虽然锈得厉害了,但是钢口极佳,应该是近代钢材做的,了不起也就是四五十年。 我再看下面的石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石料那个印子,并不是粘上去的,好像是生生打进去的! 我心说怎么这地方,唐门的高手先来过了?这钢口虽好,但是这么直接打进岩石,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力气就可以办到的,应该是一种极高的技巧。 我浮上去给胖子看,胖子看了几眼,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块憋不住气了,就对我做了个手势,游上了换了口气,我刚刚换过气,又比胖子能憋,就在水下等他。 在水下,可以交流的方式实在有限,反正这东西到手了,倒也不急研究。 胖子就对我了个继续往前游的手势,我点点头,两个人贴着石壁,不紧不慢的往前游去,胡师爷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每隔五六米左右,就有一个可以探上去换气的口子,不过大小不一,有大有小的。 越往外游,下水的那股吸扯力就越大,大概游了可能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几乎都没办法保持身体平衡了,身体必须紧紧贴住石壁才行,非常耗费体力。 水下胖子明显赶不上我,我看他脑子里青筋都爆出来了,人显得非常吃力。这跟在陆地上不同,需要一些巧劲,不然人体对抗水流,每一块肌肉都要用力,很难持久。 我就拍拍他,让他往后去一点,给我照明就好。胖子一开始还想逞一下能,到后来几乎连游上去换气的气力都没有了,只好点头同意。 我继续往外游,凭借身体上的水流感应,应该很接近地下河了。这情况越游越感觉糟糕,我几乎可以肯定了,外面的地下河非常急促。 又往出游了几米,忽然间我头顶上一凉,感觉头上好像出了水面,我往上一瞧,果然头顶上的水面和岩石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隙,摸了一下,缝隙空间很低,大概大概只有半个脑袋高度,而且因为水面在不断的晃动,所有其实这个缝隙没有多大的效果,不过这足够我把鼻子探上去呼吸的了。 想着,我用手抓起一块上去突起的岩石,人就慢慢靠了上去。 我把脸贴上去,准备先换口气,但是耳朵刚出了水面,忽然就听到前方传来了轰鸣的巨大水声,这水声大的离谱,仿佛万马奔腾一样。我被吓了一条,拿手电一照,只见前面不远处水花翻腾,那几乎是肉眼看得见的巨大水流。 我一下子不知道改怎么形容,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地下河,跟上面的岩石隔着很近,水面和岩石中间的空隙大概不足一米,河水从左至右流过,河水湍急的诡异,我贴着墙壁,明显可以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水流把我往出扯,我心说还好我动作慢,这要是胖子,肯定一下子就出去了,这么急的水,那肯定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冲走了。 我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贴着石壁,我小心翼翼望外看了一下,这水太急了,水流扯得我脖子疼,这地下河宽倒是不宽,大概就只有十几米左右,两边都看不到头儿,一直延伸,不知道通向那里。 看样子应该是一条地下水脉,就像人体内的血管一样,是大地的血管。我往两边看了一下,发现两边地下河道似乎呈现出收缩的趋势,宽度逐渐变小。四周的石头经过多年的冲刷,变得非常圆滑。 我心说完蛋了,这河没法子游,这么急的水,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冲走,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等于说我们的路还是被堵死了。 看来胡师爷的判断有误,可能那里出了偏差,或许这河水是后面涨起来的,又或者以前这水没这么急,不管怎么样。总之现在的情况,我们肯定是没办法过去。 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就看见正前方河床忽然炸起了一团水花,我一看,正对面的岩石上,也有一条我们这样的水下通道,此刻正有一条巨大的黑影子爬在哪里,那影子巨大无比,但看起来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居然是那条娃娃大到超乎常理的娃娃鱼! ------------ 第三十七章 死路一条 那边的甬道地势要高上一些,有一大半空间在水位之上,本来我还注意不到,那边是忽然有了个动静我才发现的,我仔细一看,你爷爷的,那居然是那只大到超乎常理的娃娃鱼,这家伙爬在对面的甬道上,几乎把整个甬道占去了一半。 但是很奇怪,这家伙好像被锁上了,它头上的那条锁链被扣在了一边的石壁上,那石壁有个突起的扣子形状的东西,它动动好像只是无聊而已,并没有太多挣扎的反应。仔细一看,是一只镶嵌在石壁里的巨大铜环,上面还吊着半截已经断掉的铜链子。 我再看我这边,果然头顶上方的石壁上,差不多跟水面持平的地方,也有这么个巨大铜环,一条断掉的锁链正掉在上面,看样子两边以前应该是连着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人为的,或许是被水流长年累月的冲刷,现在已经断了。 另一头的铜环上,那娃娃鱼头上的铜链被锁在上面,正好可以给它卡住。这么一来,它肯定就没办法移动了。 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一瞬间有些恍然,心说难道尸堆那边的地下水道,最后是通到这里的来的?我一想,这是肯定的,不然没办法解释它出出现在这里。 它最后被锁在这里,很明显是人为的,那么不出意外,应该是吴刚或者那个年轻人干的。我顿时恍然大悟,心里骂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条娃娃鱼其实应该是引路的! 不过看当时那年轻人的表现,他好像也不清楚。不然没道理不告诉我们,尤其是我,从事情的承前启后来看,那年轻人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但有可能知道的不全。 那么最清楚的其实是吴刚?!我想起吴刚在闯祸之前,还给我笑了一个,这么看来,他那一笑不是傻笑,是别有深意的。不过这他娘的实在怪不得我,主要是他脸上看不出来啊。 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但仔细一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容我多想,这里水流的力量太大了,这才一分钟不到,我全力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我带着满腔疑惑往回游,渐渐脱离了水下巨大的拉扯力,胖子就在前面不远等着我,看我回来之后,立刻给我打了个往回游的手势。 路上胖子问我怎么回事? 我在换气的当口开始给他解释,说,“他爷爷的,也怪我们倒霉,白瞎了一圈。还记得我们过来时那条水下通道么?” 胖子点点头,我说,“那边才是正路,这边完全是多走出来的。现在看来,我估计这边可能就是个陷阱,那条娃娃鱼其实是引路的,可惜我们当时没想到。” 胖子惊讶道,“不会吧,那怪物一样的东西,谁想得到,但如果没那条鱼,我们岂不是过不去了?” 我摇摇头,“说起来是有些扯淡,不过看情况是这样没错。河水太急了,没法子游,本来地下河中间好像还有一根横跨的锁链,不过现在已经断掉了。” 胖子道,“那完蛋了,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我说,“现在还不完全确定,不过有一点说不通,如果一定要通过那条鱼才能进去的话,那么谁能保证它不死?几千年下来了,如果它在任何一个时间挂掉了,岂不是永远进不去了?” 胖子笑道,“我看你脑子是糊涂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谁愿意自己死后还被打扰?那又不是生态旅游基地,进不去才是对的。再说了,它死了岂不是更好,这样谁也过不去了。他奶奶的,这帮工匠还真够狠的。” 我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一下子说不明白,咱们先回去。” 胖子这种说法听起来是不错,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其实跟我说的是两回事,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条娃娃鱼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正如胖子所说的,这里又不是生态旅游基地,不存在还有后人要参观的可能。古人也不是傻子,那还不如直接把它干掉来的痛快。 胖子没到这一点,我现在脑子倒是很清楚。可它既然实实在在存在了,那么就是一个必然的因素。 我和胖子不再说话,两人闷头往回游,出了水面,少爷早就等得有些不赖烦了。我们刚冒出个头,他就把我们拽了上去。 我上了岸先大喘了几口气,少爷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能不能过去?” 我把情况跟少爷简单一说,少爷一愣,说,“不会吧,河水那么急,那古代的工匠怎么过去的?而且还要运送石料。” 我叹了口气,说,“古人的话,应该是靠那一条铜链,只可惜现在锁链已经断了。” 少爷阴着脸问,“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摇摇头,说要过河,基本可以肯定没门儿,本来那条铜链如果还在的话,我倒是有把握可以试一试,现在的话,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那真是死无全尸,找不找不到。 胖子在一旁泄气道,“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不然这会可真玩完了。” 我努力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除非能让那条鱼过来接我们,这显然不可能。而且就算它愿意,也被锁上了。其他的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我心说这古人也太狠了,什么机关都不需要,光是利用天然环境,就把我们挡的死死的,简直一点投机取巧的可能也不给我们。 别说少爷了,我都有些不甘心,我们费尽心计跑到这里,眼看着目的地只有一步的,甚至都可以看见了,可偏偏就是过不去。这实在是让人不爽,有一种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意思。 我看了胡师爷一眼,发现他靠在石壁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我们说了半天,他一点意见也没有,那大憨也一样。 胖子不满道,“师爷,别装酷啊。快起来想想办法。” 但是两人都没理他,可能对现在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 我叹了口气,坐下来准备把衣服脱下来拧干,但是手一碰,忽然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一愣,立刻就想起来了,是那枚古钱镖。这玩意我也想不明白,随着就把它掏了出来,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下。 少爷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大叫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我被他吓了一跳,心说怎么这么大反应,奇怪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东西?说起来还真是奇了,这居然是钢料做的,是我和胖子在水里找到的。” 少爷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最后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说,“这是我爷爷的东西!” ------------ 第三十八章 死了 我一愣神,顿时就明白过来,“你是说你爷爷曾经到过这里?” 少爷点点头,“我爷爷一直不爱用枪械这类的东西,他说太碍眼,容易被雷子盯上。下斗向来都是赤手空拳,最拿手的就是暗器,就算是粽子,也吃不消他几镖,这古钱镖是他的秘密武器,十米之外可以取人性命,这都是在道上出了名的。”说着,就把古钱镖往岩石上擦了起来,因为合金钢的关系,那些水锈很容易就摩掉了,然后少爷就拿给我看。 我一看,水锈擦掉之后,古钱镖上的中间部位正刻着李三思三个字。 少爷道,“货真价实。这玩意我小时候看的多了,我爷爷年轻那会是挺烧包的,什么东西都得弄上自己的名字。” 我心里奇怪,感觉有些不对头。他爷爷如果是走到这里,就返回了,虽然勉强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跟他瓢把子的身份不符,尤其是他最后还弄瞎了自己一只眼睛,那肯定是懊恼之极,或者极度悔恨之下才做出来的惊人举动,甚至可以说是丧失理智了。 但据我所知,少爷他爷爷并非什么善男信女,那手上是真有人命的,说是心狠手辣也丝毫不为过。所以不可能是因为无意中伤了个人,或者不小心踩死一朵小花的问题。 是什么事情让他爷爷懊恼悔恨到这种地步呢?我感觉这不是小事,不可能是现在我们遇到的,恐怕真正的原因还在后面?但这又说不通了,他们怎么过去的?他爷爷再厉害,也不可能能突破生理极限啊。 我一时想不明白,但看少爷眼睛有点放光,显然是应该想到了什么,就道,“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看看,大家也好商量商量。” 少爷道,“我只是初步的一个构想,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胖子满不在乎说道,“都这当口子,就别信不信的了。你先说出来再说,如果有错误,同志们也不会怪你的。” 少爷白了他一眼,道,“我爷爷的脾气我最清楚,我肯定他不可能会因为地下河的原因就此罢手,我敢肯定他们还是进去了,不然后面发现的事情,也解释不通。但是老秦又说过了,那条河人是没办法游过去的。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当年我爷爷下来的时候,地下河的铁链应该还在!”他一顿,“但这可能不大,那么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里必然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过去。” 我点点头,这个分析算是很有道理。他说着,忽然又喊了我一句,“老秦。”我嗯了一声,就听他道,“你说探气口,是由上往下打的。没看错吧?” 我点头,这肯定没错,那上面的凿痕太明显了。这我都看错那我也不用混了。 少爷定了定说,“那么我想,另一条路,可能在上面!” 我一愣,心说那个上面?转瞬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道,“你说探气口上面?” 少爷点头道,“对,那上面可能有通过去的路!” 胖子说,“别太肯定,万一那上面什么都不是,怎么办?” 少爷道,“不管怎么样,总是有一线希望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他嘴上虽然说的是试试,但好像信心十足的样子。就听他又到,“咱们用个最简单的办法,排除法,首先老秦形容的探洞未免太大了些,其次,探洞是从上往下打的,所以无论如何,总是通向一处地方的。我们总不会白走。” 少爷说了半天,其实都是推测,但转念一想,的确很有可能。 胖子还是不放心,“你可别乱说,有把握么?” 少爷顿了顿,道,“说实话,我不敢说一定是这样,不过我觉的值得我们去尝试一下。反正现在的情况没有更糟糕的了,况且,就算我们原路返回。你们谁有把握一定能出去?” 我楞了一下,的确,就算我们原路返回,也没把握可以出去。那些面具男肯定还在外面守着,我们还得过那座骨桥,甚至有可能,还会发生别的变故。 而且就算都成功了,还有一条白骨大坝等着我们,那才是最头痛的。因为骨头毕竟是松的,肯定没办法爬,不然一不留神就可能被骨刺扎成刺猬。一定要回去,只能说是个漫长的过程。 我一琢磨,少爷的话非常有吸引力,反正两边都是九死一生,那还不如搏一搏。就点头同意。胖子还有些犹豫,不过被我劝说下也勉强同意了。 之后我们三个人商量一下,权衡再三,一直把所以问题都考虑清楚了。但是很奇怪,胡师爷一直就靠在一边的石壁上,闭着眼睛听我们说话,胖子问了几遍,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能是默认我们这个办法。或者是睡着了。 现在事情都决定了,他还是没有发表意见,胖子就有点按奈不住,就去拍他道,“师爷,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我们要出发了。”一推之下,胡师爷晃了一下,一下子载到到地上,却仍旧没有睁开眼。 少爷一看,脸色一变,猛的跑上去一把抓住胡师爷的肩膀,胖子也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力气用的太大,也去扶他,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接触到胡师爷的身体,但都似乎被吓了一跳似地,两人脸上同时变色,异口同声道,“我操,死了!” 我根本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因为全部注意力都被胡师爷那只被“小人花”黏上的手吸引去了,那只手不知道怎么的,上面的花基本都枯萎了,只留下一朵,但那朵出奇的大,比平常指甲盖大小的要大的多,差不多有拳头大小了。 最恐怖的,那朵花现在正对着我。不管我怎么动,它爷爷的好像能看见我似地,都对着我! 我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另外少爷又拍了一边的大憨一下,同样的,这家伙也没动静。胖子一探他鼻息,人立刻就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脸色阴沉的朝我摇了摇头。 (ps:红票过万了,很高兴。在下更新废物一个,所以向来没脸求票,但还是过万了。呵呵,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想说的是,感谢大家支持这本书。) ------------ 第三十九章 身材歧视 胖子问少爷,“怎么搞的?” 少爷摇了摇头,看样子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下水之后,胡师爷就一直坐在哪里,你知道我跟他们没什么话说,就没理,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掉的。” 胖子转头问我,“是不是那鬼花把胡师爷吸干了?” 我摇摇头,看样子是有这个可能,本来胡师爷手上长满了那种小花,现在已经全部枯掉了,只剩下一朵。此刻这朵鬼花隔着几米,正把花瓣对着我。那感觉就好像向日葵朝阳一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这朵的样子居然胡师爷的摸样差不多。 当然,它只是一朵花而已,我倒是不怎么怕它。 我心说难道真是这种“小人花”终于发作了?我算了下,现在正好是胡师爷被这种小花俯身后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那大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这种“小人花”缠上的,但时间上应该差不了多少。 我一时间居然有些缓不过神来,想起胡师爷明明上一秒还在研究这研究那的,一眨眼功夫,人就死了,甚至死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胖子就拍拍我肩膀,这个时候,他又表现出了当机立断的表情,说,“死了就死了,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他们那种情况,怎么死都不稀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少爷好像不甘心似地,又在胡师爷脖子上按了几下,但最终的结果都表明,这两人的确死了,身体所有的机能都没了反应。呼吸心脏脉搏,全都没了。 少爷叹了口气说,“千真万确,死球了。也好,反正他们这个情况也恐怕出不去了,这种死法虽然忽然,但看他们样子,应该不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妙,胡师爷他们死的太忽然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简直一点准备都不留给我们。 胖子就道,“那就没办法了,活人才是伙伴,死了就顾不上了。尸体就是个物件,咱们自己干行了。”说着就准备收拾东西。 我有些犹豫,少爷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这个人心软,就道,“别多想了,反正我们最后都得回来,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在考虑别的。” 我点点头,的确没别的办法了,不管他们是怎么死的,总之我们是想不明白,我们总不可能背着两具尸体上路,但我还有有些不忍心,就找了块防水布把胡师爷他们的尸体盖上。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几个人就下了水。 水下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探气孔,大概只有四五米样子,胖子就先潜了下去,说他先去打好基础。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那种油桶子一样的气孔,没办法直接爬,反正我们是不行。必须要借助一下工具,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用到考古探铲的靶子就行。那玩意合金钢做的,非常结实。也并非一个整体,而是一截一截拧上去的,一截大概一尺多长,想拧多长久拧多长。 我们只需要把绳子套在上面,把它竖着仍上去,稍微用绳子拨弄两下,横着卡住了上面的洞口,这样就可以了。探洞大概就三四米高,应该不算很困难。 没多久,胖子就潜了回来,对我们说,“行了,卡住了。但是我上不去,那洞寒蝉了点,胖爷我这身材比较受限制,实在活动不开,你们谁先上去?” 我跟少爷对视了一眼,少爷道,“那我先上!” 我摇摇头,拉住他说,“你行不行?你水性不好,别没爬上去自己淹死了,还是我去。” 少爷气得不轻,但我没理他,直接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人刚潜下去,就见一根绳子从水面上掉下来,我游过去,尝试着拽了一下,胖子的工作做的不错,上面卡得很稳。 我把一根冷烟火别在裤腰上,双手拉住绳子,然后用双脚顶住石壁,一点一点的往上挪,这个过程异常痛苦,因为这探洞直径不到一米,根本没办法把双脚伸直,我只能像螺丝一样一点一点的移动,好在这个洞不是很长,不然恐怕还真没办法上去。 到了洞顶,我一只手架上铲把子,然后半个身体探出洞外。拿冷烟火一照,整个人就楞了一下,看来少爷分析的没错,这鬼地方的确是通向别处的。因为我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一个洞。 就在我眼前不到两米的地方,就被一道黑色石壁堵上了,但是在石壁的下面,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洞穴,我脸正对着它,可以明显感觉到从里面吹来的微风。 至于别的,就基本看不清了。这个空间太大,冷烟火的光芒并不足以照亮全部,我只能隐约看见我右手边十几米处,也有一道黑岩石壁,另外头顶上也很高,其他几个方向就看不清楚了,只能说这里空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这个时候,我就听见脚下一阵水响,低头一看,胖子已经游了上来。他看见我就朝我喊,“快拉胖爷我上去!” 我靠了一声,大骂道,“你怎么来了?让少爷先过来,老子拉不动你!” 胖子也大骂,“我操,你怎么骂人啊,胖爷身材圆润点也受歧视啊!”然后他又叫了几句,但我没理他,他这个体型就算我能把他拉上来,那也得累死。他最后骂了句奶奶个熊,只好又潜了下去。 我撑了两下,勉强把整个身体爬出洞外,然后一个翻身,翻到在冰冷的岩石地上。不一会儿少爷就带着装备过来了,我让他抓住绳子,然后慢慢把他拽了上来。然后我两合力又把胖子拉了上来。我们这次完全是一切从简,一些不需要的装备都留在外面了,甚至食物也没带多少。 四周一看,暂时有些傻眼。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好像就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空旷的巨大地下空间,除了我们正对面的这面石壁,其他三面看不到头。 胖子一看,就指着眼前的那个洞穴道,“过去看看。” 我们凑过去,这个洞大概只有半人多高,人进去只能弓着身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洞穴应该不是天然了,它太工整了,胖子在洞穴的口子上摸了一把,道,“人凿的。” 我问,“这是不是盗洞?” 胖子一听就笑了一个,“看看,一说话就暴露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的吧,这盗洞哪有打在石头上的,这要挖到什么时候?你以为盗墓的都要带个打桩机过来啊。” 我很没面子,就改口道,“可能是个通风口之类的东西。” 胖子看样子还准备呛我,不过少爷忽然皱眉道,“不对,这个洞不对劲。” 我们都看着他,少爷说,“你们看,这凿痕,是从里面打出来的。我要是没弄错的话,我想,这应该是一条排道。” 胖子反应很快,立刻道,“你是说,这玩意是当时工匠凿出来的逃生密道?” 我立刻插嘴道,“那怎么可能?这也太不保险了吧。简直一点掩护都没有,就这么马马虎虎放在这里,那监工的又不是傻子,这也发现不了?” 少爷摇摇头,说,“我同意胖子的说法,我们一路过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比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除了外面那个千尸护坟以外,说实话并不算高明,远比不上我以前听说过的皇陵,虽然我没进去过。甚至很多该有的东西都没有,感觉有些儿戏。所以我想,很可能是当时的时间关系,或者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导致周天子在修筑这个地方的时候时间非常紧迫,并没有太过仔细,那么一些地方注意不到也不奇怪。” 胖子就问什么特殊原因? 少爷摇摇头,“现在还想不到,不过我们进去看看,应该就能知道。你们觉得呢?” 这方面我实在不专业,几次丢丑,就懒得在发表意见了。另外胖子觉得少爷说的有道理,琢磨了一会儿,也同意了。 不过这个洞太小,只能一个一个进,而且看情况里面肯定也活动不开,盲目进去的话,有一定的危险性。 少爷就说这次他打头。胖子问凭什么你打头。少爷笑道,“死胖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奥特曼了?说身手我不见得比不上你,况且这个洞直径太小,你这个身材恐怕够呛,那万一要是发生什么,你活动不开别到时候把我们都害了。”他说着也不等胖子同意,打起手电筒,一勾腰就钻了进去。 ------------ 第四十章 鸡? 胖子在后面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谁先?” 我一想,胖子要是堵在前面,那把我也堵死了,到时候就算我能逃,这地方我一个人估计也活不下去,那我还不如走第二个消停点,想着我就鄙视的看了他大肚子一眼,然后头一低,也钻了进去。 胖子在后面郁闷无比,偏偏又发作不得,只好一个人好生闷气。我听他在后面一个劲的催眠自己,“胖怎么了?这不影响我身手啊。” 还有个好事情,这个排道打得异常工整,我们虽然只能弓起腰行走,但一来路很平,几乎是直的。二来既然是排道,就不用担心别的,因为没有人会在自己逃命的地方设下陷阱,所以走的不算费力。 而且这个洞看方向,正好是通向那条地下河的那边,很有可能就是直接从河面上穿过去的,这个很容易证明,我们只需要走到大概位置,听听石壁上否则有声音就可以了。一路大概走了三四分钟,果然就听见脚下传来万马奔腾的水声。 或许是我们运气不错,这么走下去,一路都没有出什么状况,只是最后这个排道开始向上倾斜,说起来,这种范围比较小的洞穴,往上爬比往下爬要容易的多。甚至可以说,比平地走还要舒服。 我们速度很快,像几只老鼠一样手脚都用上了,几乎没有停留,一路大概爬能有十几分钟,感觉是越爬越高,已经不知道爬在哪里了,忽然前面的少爷停了下来,低声说,“我们好像到了。” 我歪着头往前一看,全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出口,最奇怪的是,外面居然有光,似乎是个很大的空间,那洞口处有一点朦胧的光线,非常飘忽,应该光源离我们很远,而且那点光芒太微弱了,完全看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原因,我们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八调,放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似地。 少爷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到地方了,你们别动,我先出去看看。” 我知道少爷的意思,这种地方一个人出去比较安全,因为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三个人的话可能会乱作一团,到时候逃命都不好逃。就说了废话让他小心点。 少爷点点头,身子几下探了出去,但是他并没有站直,同样还是猫着腰,非常谨慎的四周看看。好像没发现什么,紧接着他就用手对我们做了个等等的手势。然后人一下子往右边摸去,就看不见了。 我吁了口气,心说没有突发情况就好,胖子在后面拉了我一下,问,“有烟么?给我来一只?” 我一摸口袋,摇摇头道,“忘记带了。” 胖子就叹了口气,“这回也不知道到哪儿了,老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越走心越慌。” 我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等了大概半分钟,都没见有什么动静。感觉外面应该是安全的,又等了十来秒,少爷就回来了,他在洞外朝我们招手,压低了声音道,“我靠,天下奇闻,这混蛋是下来过生日的啊,你们快出来看!” 我一愣,“那个混蛋?” 少爷低声道,“你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是吴刚和那个年轻人,你们快出来看,这两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少爷一句话把我说得半天没反应过来,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无比惊讶。肯定是看见了什么,让他联想到了过生日。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联想非常考验想象力,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想出来。 胖子就更不行了,他这种人想象力贫瘠那是肯定的。 想不通就不想,我立刻钻出去,然后迎面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这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也不臭,只能形容非常奇特,我立刻就想到,我们在骨桥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抬头一看,发现这外面比我想象中的要亮很多,脚下的黑色岩石可以看的很清楚,从光亮的飘忽情况来看,应该是火光没错。而且是一大团火光,我们在洞里看不见,是因为这洞外有许多巨大的突起的石头挡住了,大的有四五米高,小点的也和人差不多,看上去放佛置身在小丘陵里一样,层层叠叠,一眼看不到头。 然后胖子也爬了出来,拍了我一下,似乎刚问我怎么回事,但是被少爷立刻制止了,少爷给我们做了一个别做声的手势,然后蹲下身子,让我们跟着他。我发现这外面应该是一处矮坡之上,西周的空间很大,地面稍微是有点向下倾斜,往上一看,头顶处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头儿,这地方的高度恐怕有点吓人。 少爷带着我们绕过几块黑岩,然后指着两块黑岩中的夹角,压了声音道,“那小子,就在那边,好像是准备过生日。” 我看过去,立刻就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果然就是吴刚和那个年轻人。远远的,我看见离我们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是一处断崖,这两人站在断崖之上,断崖上有很大的一团火光,但是仔细一看,发现那居然是无数根燃烧的蜡烛!看样子应该是刚点起来没多久。 难怪少爷说谁过生日了,这一下子的确是很难想到别的,我心说这简直是在开玩笑,粗略数了一下,那起码有上千只蜡烛!上千只蜡烛!那又不是乌龟,他娘的谁能过的了这个生日!? 四周还有微弱的风声,吹得蜡烛光芒闪烁不定,隐照在年轻人脸上,使得他脸色非常阴沉,一眼看去,仿佛厉鬼一般! 然后我立刻就想到,难道又是摸金校尉那一套?鬼吹灯什么的? 我心说这主意倒是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想出来的。他爷爷的,我要是倒斗,也学学他。什么都不用带,光带上几百只蜡烛,等翻棺材的时候全点上,我就不相信那鬼能把所有蜡烛都吹灭咯。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我记得我们装备里,的确是带有蜡烛,但远远没有这么多。更何况,吴刚他们当时是完全的忽发情况,根本什么装备都没来得及拿,这蜡烛哪儿来的? 我眯起眼睛,努力看了看,发现是我自己先入为主了,这些蜡烛应该不是我们带来的,可能以前就有。因为我发现这蜡烛的颜色很奇怪,已经发黄发黑了,估计是有不少年头了。但是奇怪,那的确是现代的蜡烛样子,古时候肯定没这种东西。这个问题暂时想不明白。 不过他把蜡烛点起来,好像不是为了翻棺材,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他好像什么都没坐,就是站在断崖上,盯这一处在发呆。 另外吴刚也在,人没什么动作,就是表情凝重的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一个物件。 那东西在悬崖边上,离悬崖大概不到两米的距离,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个青铜材质的巨型棺椁,棺身雕刻着非常繁琐的花纹,头大尾大。诡异的是,这玩意是竖着放的。简直像个衣柜一样,我心说哪有人把棺材竖着放的? 你让我说,那好像是个巨大无比的铜柜子,更诡异的是,那铜柜子的周围,长满了“小人花”,甚至它与地面接触的部分,至少有三分之一被“小人花”的根叶包裹住了。地上还有很多“小人花”是坏掉的,不知道是不是吴刚他们弄坏的。 我看的不寒而栗,虽然我看不懂,但我怎么看,这都好像是一种阴邪的仪式。 胖子低声道,“我操,这小子邪门啊。你猜他准备干什么?” 我摇摇头,做了个静声的手势,现在是个大好的机会,我们一直都搞不清楚那小子来历,这一次总得看出点端倪来。 我们趴在一块黑岩背后,三个人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的盯住前面,但是很可惜,这家伙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那个大柜子不放。 我心说既然这么在意,干嘛不干脆打开它?难道他也怕那种“小人花”? 我们沉住气,硬等了能有十几分钟,还是没见什么动静,另外那地上的蜡烛都快燃掉三分之一了! 胖子等着等着就开始不耐烦,低声问我们,“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直接过去问他算了!” 少爷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他要是肯说我早出去了,你又不是没见他什么德行?” 我这时也有些犹豫了,要说论起耐心来,吴刚闷罐子一个,那是提都不用提。那年轻人也是沉默寡言,就算比不上吴刚,也应该比我们要强很多。万一这两家伙准备打持久战,我们就被动了。 正当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柜子忽然自己抖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我们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里面有东西,我心里大叫。 吴刚他们表情立刻一变! 我心跟着一提,那年轻人就上前几步,这个时候,吴刚忽然一手抓住他肩膀,喊了一句,“鸡!”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让他过去。 那年轻人立刻就停住了,但我们全部都愣住了。 我心说什么鸡?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胖子就拍了我一下,说,“你家吴刚想吃鸡了。” ------------ 第四十一章 放肆 我低声道,“你别胡扯,这好像是叫他名字。” 胖子笑道,“扯淡,哪有人名字叫鸡的?这名字给你你用啊,胖爷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倒是头一回听说。” 少爷说,“会不会是姓?” 我一愣,“你说他姓姬?” 少爷点点头,“姬发,姬无命,姬什么都成,反正不是吃的鸡。” 这姓倒是少见,以前我是一次也没有见过,不过说起来还真有可能,我想了一下,有觉得不对,我隐约记第一次见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张教授好像叫过他的名字,姓张还是姓李来着,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不是姓姬,不然这种奇特的姓氏我铁定能记住了。 我摇摇头,一下子也搞不清楚,但是的确应该没有人会叫做“鸡”的,也不容我们多想,吴刚拉住那年轻人之后,自己就上前几步,我立刻就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他,“龙行虎步”!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词语来的,但就是很像,就放佛是电视里那种征战多年的铁血统帅,浑身每一根寒毛都威风凛凛。这种巨大的荒谬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这货不是吴刚! 我还没想明白吴刚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他往前踏出一步,那些“小人花”忽然就动了起来,发出一些像蛇一样不安的“莎莎”声音。然后他每走一步,那些诡异的“小人花”就会往后缩一点,感觉像见了鬼一样,似乎非常怕他。更恐怖的是有些来不及往后缩的“小人花”,到了一定的范围内,居然抖动了两下,瞬间就载下去,然后枯萎掉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吴刚大概只走了四五步的样子,这个时候,那竖着的铜柜子忽然动了一下,出发一个声音。那些一直往后缩的“小人花”就是一愣,转瞬像发了疯似地朝吴刚涌去,我们这才发现,这些“小人花”下面的根茎居然和爬山虎的样子差不多。 但是在我看来,这无疑是螳臂当车,那些“小人花”刚缠到吴刚脚下,就迅速枯萎了,虽然还有没枯的,继续沿着他双脚往上缠绕,但基本是过不了膝盖位置。 我看不懂这是在干嘛,但心里的确是拔凉拔凉的,少爷在我边上一个劲的吞口水,胖子也是看傻了眼,低声问我,“吴刚这么牛皮?” 我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在家里的时候,这家伙除了傻笑基本就什么都不会了,哪里看得出还有这种本事!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本事,就是好像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那些“小人花”。 接下来,吴刚已经走到了那个铜柜子面前了,那铜柜子上的“小人花”只有更多,不过都没用,那些花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虽然缠绕在铜柜子“小人花”并没有枯萎掉,但还是给人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这家伙倒也爽快,直接就动起手来,他两只手猛然撑进花丛了,扯住根茎,几下就把围在上面的“小人花”全部扯掉了。 然后一瞬间我就看清楚了,几乎差点喊出来,这铜柜子一样的东西,居然又是一副哨子棺!我吸了口凉气,眼睛都瞪直了,那铜柜子目测大概在离地面一米高的位置,上面有一个深孔,跟吴刚的那副除了外形上有一点区别以外,但其他的几乎一摸一样。 胖子也知道哨子棺这个东西,脸色一变,立刻就吃了一惊。大叫道,“我操,鬼吹哨!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一看胖子的表情,就知道要糟糕了,但是人反映没那么快,刚想拦住他,胖子已经叫出来了。本来隔得太远,一般的小动静是传不过去的,但胖子这一下声音非常大,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几乎都起回声了。 那边顿时就听见了,那个青年人立刻就看向我们这边,最后看见我们,眼睛一眯。 我肚子里把胖子骂了个遍,心说完了完了,我们知道他的秘密了,估计要被灭口。 不过既然都被发现了,再藏下去没什么意义,我只好讪笑了一个就站了出去,另外少爷胖子也跟着站了过来。 远远的,他对我们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了。人还是那张扑克脸,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来,点完头之后,他就又转过去,就不理我们了。 说起来这个倒是有点尴尬,本来就是一伙的,搞的监视别人,有点不够意思了。最尴尬的还是,人家被监视的压根就不在乎这个。 我顿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跟少爷他们互相看看,都有些无奈,我问道,“怎么办,过不过去?” 胖子晃了一下背上的猎枪,说,“走啊,先过去再说,你怕他个球!” 我们只好七弯八拐地绕了过去,远远的,我们就看见那只哨子棺,比想象中的要大了一点,立起来差不多有一层楼那么高,气势磅礴,但是很奇怪,吴刚只是盯着它,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 最后我们从一块黑岩上翻了下去,跳进那一堆蜡烛里面。这个时候我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因为是无数只蜡烛燃烧产生的气体,非常难闻。 我一边拿手乱扇,一边朝那年轻人走过去。 他也没回头,只是忽然说了一句,“你来了也好,下面可能要靠你了!” 我一愣,想起这一路上九死一生,那几乎是完全靠碰运气跑到这里来的,前面随便哪个关节没过来,我们八成就是凶多吉少。他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找到的?对我们这么有信心? 我就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他一听,回过头来,朝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回答我。 我顿时心里一沉,感觉有些明白了,他不是好像认为我会来,他好像是以为我会死掉! 我看着他,心里顿时多出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复杂。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十分纠结! 这个时候,我身旁的胖子忽然叫了一声,“鸡?” 我知道胖子肯定是玩心又起了,想开开他玩笑,说起来我也不爽,就准备配合一下胖子笑笑,谁知道嘴角刚咧到一半,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年轻人脸色一沉,喝道,“放肆!” 我立刻笑不出来了,人就是一愣,心说怎么这家伙也会发火?发火倒也罢了,但是“放肆”这个词从何说起啊?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现代人会说这两个字。 而且这个词在一般人嘴里叫出来,那多半会立刻笑场。但是很奇怪,这个人喊出来,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好笑,放佛他天生就可以用这个词。再看他,那摸样似乎真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存在,当然,这对我们没多大效果。这年头,威严填不饱肚子。 胖子一听,鼻子都气歪了,他可能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用这么个词语来形容他,除了喘粗气,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嘴上不停的叫,“鸡怎么了鸡?他娘的凭什么我不能叫?老子偏要叫,你能把我怎么着?” 那年轻人似乎终于被胖子激怒了,忽然眼中寒光一闪,眼神一下子变得凶戾了起来。 但胖子是什么人?神经大条那已经是业界一朵奇葩的境界了,我实在想不出谁能唬得住他?也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我正想打了圆场说算了算了,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忽然就动了手! 那快的我几乎都没有看清,只见一道黑光闪过,一只手迅速的卡向胖子的脖子。当然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应也是极快,不过那年轻人忽然发难,这时候躲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索性就把脖子一缩,让他掐,然后一巴掌舞了过去。 这法子高明是高明,但也只有他能用,那年轻人一看,果然是中途变了招,身子一斜,就在胖子脖子上劈了一下,胖子被劈得大叫了一声,他什么吃过这种亏,一下子眼睛都红了!就要拼命,但看他样子其实没什么大事。然后那年轻人就借着胖子痛得一愣的功夫,从胖子边上擦了过去。 立刻就我听见后面少爷也是一声大叫,“我操,你干嘛?!” 我一惊,心说怎么连少爷也打?这简直岂有此理,那我肯定也不能干看了,干脆三个人跟他打一架试试看,但是回头一看,发现不是那样,而是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场景! 原来这家伙闪过去,一下子把少爷的背上的猎枪抢到手里,然后有点像电视剧里那种开玩笑一样的方法上了膛,就是单手一抖,只听“喀嚓”一声,回过来就对准的胖子的后脑勺。 胖子反应也不算慢,但那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实在是太快了,等到胖子回过头去找那家伙,已经晚了,他一回头,正好把脑子们对准那黑黝黝的枪口,自己一看,眼睛也直了,脸色也绿了,立刻成斗鸡眼了。 胖子冷汗“刷”出了一脸,一下子也不敢动了,不过颇觉得委屈,有些无辜的看了我和少爷一眼,然后对着那年轻人说,“你这人没劲,打架就打架嘛,怎么玩枪啊你,玩枪是不对滴,我不跟你玩了。” ------------ 第四十二章 一个人 我心说这反应也太大了吧,叫个名字而已,叫个名字又不会死,用得着这么拼命?尤其是看着胖子委屈的样子,我一下子就火了,大叫一声,“你住手!” 那年轻人忽然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我。我登时噎了一下,一想别把他惹火了,不然凭他心狠手辣的劲儿,真把胖子干掉了实在是冤枉。我立刻改口说道,“那个,算了算了,给我个面子,大家都退一步,都退一步。”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被打脸的准备了,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面子,那知道年轻人听我这么一说,居然还真就停了手,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冷哼了一声,把枪一收,就还给了少爷。 我倒是没料到他居然给我面子,人就愣了一下。 胖子也有些发呆,看着我,可能是奇怪怎么我面子这么大? 这个时候,吴刚那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动静! 我一惊,也没工夫想这些了,立刻转头去看,就见那吴刚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发了狂,两只手掐住那哨子棺使劲的摇,一双眸子也充了血,表情狰狞,放佛恶鬼一般! 我们都被他样子吓了一跳,心说这家伙搞什么鬼? 那年轻人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大喊了一声,“王?!” 他嘴里的王就是吴刚,这个我知道。但吴刚好像已经发了狂一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两只手臂青筋直冒,显然是用了死力气。那哨子棺被他摇得一个劲的晃荡。 但是摇了几下,吴刚就好像放弃了,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再两下,他忽然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把手伸进那个深孔里,然后用力一拉! 那孔里应该是有个什么机关,我就听见“喀嚓”一下,那哨子棺忽然动了两下,然后从棺身左右裂出一条缝隙来,发出一阵传出一阵“咔咔咔”的机关响动的声音,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真是让人惊叹不已,我们不禁看呆了。 最后那条裂缝越来越开,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棺材里面一团漆黑,最恐怖的是,那种黑放佛极为幽暗深沉,那里面好像不是一个封闭的小空间,而是一个通向哪里的通道,但棺材后面明明又只是断崖! 这怎么可能?! 我眯着眼睛努力的想去看清楚,但里面太黑了,隐约只能看见有一团黑气在里面转动,我一下子也看清楚,这个时候,就看到里面黑气忽然剧烈的涌动了起来,猛然一缩,又猛然一放,这一下子,一些黑雾就从里面就“吐”了出来,顺带着,还“吐”出了一个人来!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话说我的语言能力已经够丰富了,但还是有些词穷。那个人的确是好像是“吐”出来的,就放佛这哨子棺中,有一根弹簧,在裂开的一瞬间,把他顶了出来,然后裂缝立刻就合拢了。 我们都看的大吃一惊,心说怎么这机关还能缩回去?这人又是谁? 我原本还以为这肯定是一具像吴刚一样千年不腐的尸体,甚至干脆就是个妖怪,但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不是,这就是具实实在在的人尸,甚至连粽子都不是。 这尸体非常新鲜,皮肤看上去弹性十足的样子,好像刚死不到一个小时,甚至连脸上的尸斑都没有。不过看尸体身上的穿着,这应该不是现代人,但也远远没有达到千年的地步,甚至百年都不到,看上去最多只有二三十年的样子。 说他不是古尸,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身土灰色“的确良”外衣,这种衣服在八十年代非常流行,但无论如此都是现代的衣服,而且也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的确良是“decron”的粤语音译广州人写成“的确靓”,但六七十年代的确良从广州进口时,粤语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那时候北方人弄不清“靓”是什么东西,甚至还不会读,后来就改成“的确凉”。再后来发现这玩意也未必凉快,又改成“的确良”。那时化纤布料刚刚进入市场不久,价格比棉质布料要贵不少。按当时普通人家的生活水平,拥有一件的确良衬衫或者外衣裤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 尤其是我们看他手腕,居然还带了一块老款梅花手表,这东西更不简单,我记得当时这么一块梅花手表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五年的收入总和,那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弄到的了。 他娘的这棺材里怎么会有这么个人?这简直比“吐”出个妖怪来还让人想不明白的。 看上去这尸体生在好像是个文弱书生,身子非常单薄,脸色白色吓人,但我看了几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顿时就绿了!登时就瞪大眼睛,害怕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是看了几下,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有看错。 这人......这人怎么跟少爷长的一样?! 我一下子就慌了神,情不自禁地开始看少爷,少爷脸色比我更难看,脸上青筋直冒,整张脸已经完全扭曲了,双瞳罐血,状若噬人! 但不得不说,我越看着这尸体跟少爷越像,这具尸体,除了身子比少爷单薄点以外,嘴巴鼻子眉毛,摸样简直惊人得相似,我一时居然没想明白,几乎以为少爷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我眼前的这个少爷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不过我随即就想到不可能,一旁的胖子看得也吸了口凉气道,“李家小子,你怎么还有个兄弟!?” 少爷没有理他,而是深吸了口气,迈着发抖的双腿似乎想走过去,但身子好像已经软了,根本走不动。我看他脸上的表情,那明显就是在恐惧什么!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过来,只有一个可能了,我记得少爷跟我说过,说他父亲就是进来这里,再也没出去过,这尸体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是少爷父亲! 胖子看我脸色有变化,就问我,“这人你认识?” 我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这个人,可能是少爷的父亲。” ps:抱歉,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我尽量保证不断更,但是没办法固定时间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好。 ------------ 第四十三章 正主儿 胖子一咧嘴,“你什么眼神啊,这人才多大,看样子比李家小子还小点,怎么可能是他父亲?” 我看了少爷一眼,发现他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被刺激了,就赶紧一拉胖子,让他声音小点,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少爷曾经跟我说过,说他父亲是在二三十前死在这里的,尸体一直找不到,这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腐烂,不过应该是他父亲当年的样子。” 胖子脸色一变,“不至于吧?你这也太能想了!” 我也觉得不至于,但是没别的解释了,心说这简直就是穿越时空里面的情节,儿子遇见了比自己岁数还小的老子,虽然老子已经死了,但也够让人头痛的了! 胖子顿了顿,忽然又道,“那也不对啊,那就算如此,是谁把他尸体放进去的?” 我一愣,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听胖子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尸体的确不可能自己进去的,当然也没道理是他没死的时候进去的,看少爷他老爹的样子,好像不会这么没谱。 这问题一下子想不明白,我只好又去看少爷,发现他一下子连走路都不会了,身子也抖个不停,看样子似乎想过去看确认一下,但又害怕确认的一种极度恐慌。想想也能明白这种感觉,无论是谁,忽然见到自己父亲的尸体,恐怕比少爷好不了多少,一方面想确认,一方面又不敢确定这种极端矛盾的情绪。 但少爷终究不是小孩子,激动了片刻,就渐渐平复了下来,只不过想让他上前看仔细,他显然没这个魄力,说起来少爷其实跟我差不多,都是在长辈庇护下慢慢长大的,虽然平时都表现出一幅老子王天第一的架势,但真正遇到这种事情,一下子还是无法接受。 他试了几次,最终都放弃了,只好回头看着我,一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秦,帮个忙,我他娘腿软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种表情看我,只好暗叹了一声,走上前几步。但说实在的,我也不敢走太近,毕竟这人是少爷的父亲,那就相当于我长辈,我硬着头皮也才勉强走了七八步距离,双脚实在是迈不开了。就大概隔着十来米远的距离,稍微看了看,我有些不敢肯定,这尸体简直跟活人没什么区别,栩栩如生。他自从被“吐”出来之后,它就一直是盘坐在地上的,也不倒下去,看样子应该是僵硬掉了。尤其是脸上的表情,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似乎是一种解脱或者安详的神情,他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平和的笑容。 说实在的,这种表情我好像只在寺庙里见过,怎么看居然都有点菩萨那种普度众生的味道。更奇怪的是,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右手捂胸的姿势,我因为没敢太近,看了几眼,还真看不出怎么回事。但无可否认,他跟少爷长的太像了,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少爷的父亲了。 但问题又来了,这解释不通啊。就算少爷的父亲的确是死在这里的,我先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但谁把他放进去? 我回忆起少爷跟我讲的,他说他父亲是和他爷爷二叔公他们一块下来的,这就更说不通了,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尸身不管。我心说就算当时没有能力带出去,那一把火烧了,也比放在这种邪门的地方要好得多。 我一时间老毛病又犯了,一旁的胖子实在看得不耐烦了,一下子走上来,把我推开,自己稍微靠近一点看了看,但是他看了几眼,脸色忽然一变,“咦”了一声道,“奇怪,这个人好像是自杀的!” 我脑子也开始犯糊涂了,听他一说,人就愣了一下,“什么自杀的?” 胖子用手一指,“我说你眼神也太差了点吧,这么大把匕首还看不见?” 我顺着一看,果然那尸体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只露出一个屁股出来,屁股上雕刻这一只青龙的脑袋,匕身的大半部分都没入胸腔,他右手捂住心脏,其实是抓住匕首屁股! 我非常惊讶,看款式,这匕首明显是现代人的东西,我本来还以为少爷他父亲是因为着了什么道死的,这里这么邪门,运气不好怎么死的都不奇怪。但是现在看来,他居然是被匕首杀死的,但是能用匕首杀人的,只能是人啊! 一旁的少爷听见胖子说话,立刻忍不住看了几眼,然后脸色顿时大变,我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一下子捂住胸口,“腾腾腾”往后退了几步。我看他表情,两只眼睛瞪滚圆,五官都快凑到一块去的,好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地,那样子几乎随时都会跌倒。 我赶紧上前撑了他一把,问道,“你没事吧?” 他使劲的喘了几口气,脸上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只是指着那把匕首说,“这是我二叔公的青龙匕。” 胖子在一旁没听清,问,“什么?” 少爷摇摇头,两条眉头都几乎竖了起来,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看他的表情,忽然觉得脊背有发凉,这一下也忍不住了,想上去看看,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忽然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说,“别去,这尸体有古怪。”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也不轻松。其实我刚刚一直就在偷偷观察他,他从一开始就似乎非常紧张,从那哨子棺裂出缝隙来一瞬间,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呼吸几乎完全止住了,浑身肌肉也是紧绷,这是人在高度紧张时才有的反应。 只不过后来尸体“吐”出来之后,他脸上表情一松,但是却换上了一种疑惑的神情,从这个表现开看,他可能是误会这里面会有别的什么了。但是棺材里还能有什么?了不起再出个吴刚来,反正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就问,“为什么?” 他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不对。” 我一听,胸口立刻被堵了一下,这话从胖子嘴里出来我还可以接受,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怎么都觉得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过这人说话向来威力十足,我一下子还真的不敢过去了,只是远远看着。不能说少爷他父亲就一定是自杀,不过可能性的确不小,因为没有人在心脏被插了一刀之后还有力气抓住匕首的,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在临死的那一刻,才有可能做到。胖子的意思就是说,这把匕首是他自己插下去! 我想到这里,徒然感到了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无论少爷的父亲是不是自杀的,他的死都极不正常。 按照少爷的说法,这匕首是他二叔公的,那么如果他不是自杀,就是被他二叔公杀的?这怎么可能?!少爷的二叔公为什么要杀他父亲!? 我回头看少爷,发现他眼神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之那样子放佛要杀人似地。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况且这种倒霉事情根本就没办法安慰。只能靠他自己缓过来。不过我看少爷的样子,他倒不至于一下子会失控,胖子看了他几眼,忽然叹了口气说,“小同志,节哀吧。”然后他转头问青年人,“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该把事情说一下,老子们现在怎么感觉被你耍了?” 看来胖子也不傻,看来他终于是想明白了,这鬼地方跑到现在,胖子一件东西都没捞着,他再笨也知道肯定有问题了。 我也看着那年轻人,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说什么。 那家伙最后就看了我一眼,脸上似乎犹豫了一下,顿了顿才道,“这是养尸棺!” “什么棺?”我一下子没听懂,心说这不是哨子棺么? 胖子却好像听明白了,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道,“不会吧?你是说这难道不是正主儿?” ------------ 第四十四章 失败的技术 胖子吸了口凉气接着道,“养尸棺用鬼吹哨?!这玩笑开大了吧?” 那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开腔,但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觉得没必须回答。 说起来这有点专业术语的意思了,我听个半懂不懂,忙叫胖子他们等等,先说清楚。 胖子顿了一下说,“这要我怎么说?简单的说一下好了,这是一种陵藏结构,养尸棺和主墓室一般是对称的。一般来讲如果有这种棺材,就说明古墓里有两个风水极好的棺位,可墓主明显只能占一个,但如果不在棺材位上都放上棺材,那个空出来的棺位因为聚着大地的灵气,就会招惹来那些带妖性的东西,当然空棺就更不行,空棺是最不吉利的事情。所以一般会在坟墓里另外一个好风水的位置,放置一只养尸棺,棺里一般都是墓主人有血缘关系的人。” 我心说这鬼地方怎么可能还有风水?我们一路下来,这里人造的部分基本是看不见,也没看哪里有跟风水扯上关系的样子,实在是听得半懂不懂,但是胖子已经不理我了,转头问那年轻人道,“照你这么说,这里还真就是个陵墓?” 他点点头,然后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我得到的资料并不多,但是一路过来,的确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有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一愣,心说你开什么玩笑,这记性也未免太差了吧?但是一想,觉得他可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他顿了顿说,“但我没有骗你们,商墟的确是当年一位战败者的坟墓,只不过跟普通意义上的陵墓不同。有很多地方我也不明白,我一路过来,也见到了许多奇怪的地方,不过看样子,这里应该有人来过了。这具养尸棺也被掉包了。” 我心说他说的这掉包八成说的是少爷的父亲,我没想明白他父亲怎么回事,但是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难道是掉包的是少爷他爷爷?那为什么啊? 按照胖子的说法,一般养尸棺里的家伙,应该是跟主人是有血亲关系的。我靠,难道少爷他爷爷想跟这位战败者攀亲戚? 我想还没明白,那年轻人忽然对着我道,“你为什么要来?” 我被他问的一楞,心说不是你个混蛋让我来的么?但是转念一想,心里顿时沉了一下,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的确,他让我来,这只是事情的一个引子,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自己想寻找那未知的东西。 他看着我,一字一字说,“有很多事,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和你没有关系。我有我的路要走,而你自己的问题,谁也没办法帮你,只有你自己去寻找。” 我郁闷极了,心说我不是没说话么?怎么又训起我来了? 胖子左右看看,就问他,“既然是养尸棺,那么正主儿在哪里?这鬼地方没看着有别的啊。” 那年轻人忽然一指断崖对面,说,“应该是在那边。” 我立刻眯着眼睛看过去,果然见对面崖壁上有一处溶洞,里面非常的深,隐约感觉似乎很大。但是根本没办法过去,这条断崖大概有几十米宽度,除非我们能飞,否则根本过不去。 我刚想走进点看看,他忽然又扯了我一下,说,“别过去,这些花还没死绝,暂时不要碰!” 我登时想起那些鬼的小人花,低头一看,地下有一大片残花碎叶,但是都已经死掉了。这东西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就问他,“这花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说,“这是当年一项失败的技术,不过杂物而已,并不重要。” 胖子一愣,“失败的技术?我听你说话怎么这么累啊,什么失败的技术?”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真的觉得这“小人花”不重要,心里顿时就是一个疙瘩,这东西差点害得我们全军覆没,这还不重要? 那年轻人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淡淡的说出四个字,“长生不老!”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一下子瞪着滚圆,看着他,从脸上来看,这人说出“长生不老”四个字来,语气中似乎充满了不屑。但又不是那种全然不信的不屑,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态度,但感觉就好像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富商,别人让他捡地上一毛钱硬币的那个意思。 不过我任凭我想破脑子,也联系不起来,想不出这种花跟“长生不老”有半毛钱的关系。 胖子在一旁冷笑了一个,然后朝我打了个眼色,看他样子应该是不相信。不过这也正常,这问题的确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接受的。 那年轻人又道,“很多事情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你们想知道的,恐怕要过去才会有答案。” 胖子看了一眼,嗤笑道,“唬我呢?这怎么过去?咱们飞过去?” 我知道胖子是在开玩笑,就拉了他一把,心说好容易让这家伙说出点东西来了,别把他惹了又不说了。 那年轻人摇摇道,“应该有办法,你们等一下,我过去看看。”说着就自己上前几步,但是很奇怪,他明明让我小心那些小人花的,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在意,直接就踩了过去。 我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到头来还是没弄明白。不过总算是知道了一点,我自己稍微总结了一下,如果那年轻人不是晃点我的话,那么那种小人花,还有苗王炼制的青鬼面具,恐怕都和远古的长生不老之术有联系,但具体怎么回事,这就搞不清楚了。 最后胖子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有些纠结,就道,“你别理他,这小子一嘴胡话,八成是找不到没话说!” 我觉得胖子总结的很到位,这个时候去看少爷,这小子还是没缓过来,气色差得可以。只不过总算比刚刚好的多了,他看我看着他,就一咧嘴,似乎想笑了一下,只不过那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拍了拍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说起来,少爷根本就没见过他父亲,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可没办法,这几乎都是人类的一种本能了,很少有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血亲的遗骸。 少爷忽然叹了口气,“老秦,你站开一点。” 我依言退了几步,就见他忽然跪下了下去,对着那尸体结结实实叩了三个的响头。然后站起来,对我道,“把尸体烧了吧。” ps:十分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加班加点,10点才回家,勉强码了一点出来,明天七点又得起床,哎,希望尽快忙完吧。 ------------ 第四十五章 焚烧 我几乎以为少爷糊涂了,但是看他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少爷顿了顿道,“我要把父亲带回去!”他看着我说,“我父亲这个样子很不正常,我怕会......会有变化。” 我知道少爷的意思,他可能是怕起尸。因为不得不说,这尸体的确不正常,快三十年过去了,这尸体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尤其是那脸上的神情,感觉这种表情不可能出现在死人身上,他要是尸变,我想谁也不会意外。 说起来我们这么多人,就算遇到只粽子也不用怕,不过这打鬼也要看是谁。这人是少爷的父亲,真变成粽子我们下不去手。那么用火烧掉,虽然有些不敬,但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少爷在这方面的考虑向来很成熟。 也不容我多想,少爷自己就动起手来了,把背包里的液体燃料拿起来,自己撕了个口子,准备丢过去。我注意到他整个人一直在抖,尤其是一双手,简直像小儿麻痹症一样,一包燃料撕了大概用了一分钟时间。 最后他捡起一根蜡烛,哆哆嗦嗦的丢了过去,一瞬间,眼前就燃了起熊熊大火。 火舌吞没遗体,几乎只用了几秒钟时间,迎面而来的热浪我几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少爷更是,那火舌都快烧到他衣服了,热浪吹着他衣服“哗哗作响”,但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在后面看,忽然就这觉得这个镜头一点眼熟,想了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东方不败的大结局来。这好像有点不着调,我叹了口气,只好走前面去,拍拍少爷的肩膀,他却没有什么回应。 忽然,他父亲的遗体似乎在烈火中动了一下,这可能是身体被火焰焚烧的关系,比如一般被烧死的人,最后都会曲卷成一个大虾米的样子,这是人身体肌肉筋脉的自然反应。 我看他脸色的表情,都扭曲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浪的原因,在迷蒙的火光中,似乎变得非常怨毒! 我头皮发麻,也有些不忍心再看,就撇过头去,假装观察四周情况。 但这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了,这里其实说起来就是一个大坑的样子,我怀疑这里可可能就是我们看见的那个天坑下面。但是抬头去看,又什么也看不见。没什么根据,就是怀疑而已。 胖子忽然走上来问我,“你说那家伙在干吗?”说着就指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就见他指的是那年轻人,这家伙已经绕道哨子棺后面去了,那后面没几米就是悬崖,见他好像在哨子棺后面摸索着什么,没多久,就见他忽然扯住了一条东西,然后用力一拉。 就听见一阵“喀嚓喀嚓”的声音,好像是金属撞击到岩石的响动,紧接着就看见他拽了一条东西起来,好像是一条青铜锁链。但是很明显,锁链已经断了,他拽起来的只有一截,他看了两眼,摇摇头,又丢了下去。大概是觉得这个方法没用。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吴刚来,他就站在哨子棺一旁,自从少爷他父亲被“吐”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我看过去,就见他两条眉头皱在了一起,简直像两把飞刀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个溶洞,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想,对那小子我是没什么办法,吴刚倒是好像蛮听我的,不知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看他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干脆就喊了一声。 他一听,果然就回过头来,看着我。那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神极为犀利,两只眼睛几乎要射出光来了,完全不像原来样子了,我顿时一惊,心说别翻脸不认人了吧,不过见他还是能答应,也只好硬着头皮招了招了手,说,“吴刚你过来。” 他人就是一愣,然后眼神就变了,又变成那副傻样子,然后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冲我一咧嘴,似乎想笑。 我心说完了,这下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果然问了他几个事情,这家伙除了傻笑就什么也不会了。我心说这装傻装的有点太不够意思了,明显是把我当白痴嘛。 不过说起来,我的确是拿他没什么办法,问了几句只好算了。把头在转过来,七八分钟过去,少爷他父亲的遗体已经基本烧没了,只剩下一堆黑色的骨骼。 大火渐渐弱了下去,液体燃料一旦燃完,基本上很快就会熄灭。 少爷又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找了块防水布,把他父亲的遗憾包了起来。做好这一切,少爷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萎靡。但又有一种别的味道,一眼看上去好像忽然张大了几岁,我虽然不想用这个词,但找不到别的形容了。 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已经走了回来,胖子上去问他有没有办法? 他皱眉道,“办法是有,不过你们好像过不去。” 胖子说,“这叫什么屁话,有办法你倒是说啊,凭什么我们过不去?” 那年轻人没理他,转过身体,指着对面的墙壁说,淡淡说,“这里可以爬过去!” 我被他说得一愣,胖子也傻眼了。因为他指得地方完全就是绝壁,这里的绝壁大概是一个弧形,他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直接贴着对面的墙壁爬过去,这简直是在开玩笑,我们又不是壁虎! 胖子愣了一下就道,“没办法就没办法呗,爬过去,你开什么玩笑。” 他摇摇头,看了胖子一眼,估计也是觉得胖子这身材不靠谱,顿了顿道,“你们带有登山绳没?” 我点点头,他就一伸手道,“给我,我先过去,然后你们用绳子过来。” 我一愣,“你怎么过去?爬过去?” 他点点头,看着我,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个馊主意,这里的石壁还不比我们上面爬了那个,基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不同的是,我们是由下往上爬的,因为下面有底,所以心理上要好受的多。这个倒好,下面是无底深渊,别说爬了,普通人看一眼就得崩溃。 ps:这个星期都这样了,我得十点才能上班,我尽量不要段更吧。睡了。各位晚安。 ------------ 第四十六章 轻功 不过这人还是老样子,根本就不解释。直接从我手里拿过登山绳,然后披在肩上。像个登山运动员似地就出发了。 我看着两面的岩壁,虽然还谈不上光滑如镜,但还真没什么能落脚的地方,只有一些突起的黑石,问题是那些吐出来黑石的并不密集,而且还不均匀,稀稀落落的,有很多地方甚至中间隔得一两米距离,一般来讲,没有一套极其专业的设备的话,其实是没办法过去的。 我一想,干脆就跟在他后面,看看他准备怎么办。 就见他走到断崖边上,然后开始打量石壁,我发现他的看的非常仔细,似乎是在确量距离什么的,大概一分钟之后,他忽然开口让我退后一点。 我依言退了几步,问,“你用不用绑上绳子?我帮你拽着点?” 他回过头来,朝我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下一秒,这家伙忽然转身小跑了起来,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纵身一跃,感觉像一只大鸟一般,朝断崖扑了下去!直指无底深渊! 我大惊失色,心说这他娘准备自杀还是怎么地,但是脑袋里刚有个念头,他人已经卡住了。 他身子扑向石壁,落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十公分的岩石,两只手立刻勾住,瞬间就就卡了上去,看上去放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悬浮列车都没他稳。 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人是有谱的,他丫的估计去武当少林生造过,会轻功。看这架势,这明显是壁虎游墙加登云梯两种武学。 就见他像只大壁虎般,单手勾住石壁上突起的部分,然后荡秋千一样荡出几米,然后又勾住一块。这人动作极快,沿路几乎没有停顿。本来要是直线的话,从断崖到对面的溶洞,了不起也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但因为他得贴着石壁绕过去,所以大概要爬七八十米距离。 这距离就算是专业登山队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过去,更何况他连任何保险措施都没有带。但是让我们大跌眼球的是,这家伙估计是登山队员他师父,不然就是猴子。动作也太溜了,我甚至都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到了洞口地下了。 然后就见他一只手勾住岩洞下的石块,人几乎没有停顿,单手发力,整个身子一下子冲出老高,然后直直的就站了上去。整个过程快还是其次的,问题是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快。 胖子看傻眼了,喃喃道,“我靠,这什么功夫,内练一口气?” 我拍了他一下,说,“你就死心吧,你这种身材怎么练也练不上去。” 那家伙到了对面,先是蹲在身子,往里面看了看,好像没发现什么危险,这才放松下来。他先是把绳子一头绑在一颗钟乳石上,试了试力度,然后转过身子给我们打招呼。说,“把绳子接住,绑在哨子棺上!”说着就把绳子的一头丢了过来。 我正想说你用绳子在绑一块石头再丢,但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把绳子丢过来了。然后我就明白了,这人八成也在唐门混过。那绳子简直像一条怪蛇一样,凌空朝我们远远飞了过来。 胖子眼疾手快一手把绳子接住,然后问这法子我行不行? 我点点头,应该是没问题。这副哨子棺差不多有两人多高,直径也有两米,如果是全青铜的话,估计重量在几十吨左右,吊我们几个人应该是不至于出事。 闲话少许,我们把绳子接好,又试下了负重量,我和胖子同时上去都没什么问题。不过这到底不比爬骨桥,骨桥那好歹还有个宽度,这玩意就是想学少爷把头蒙住都不行,只能硬上。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老是碰见走钢丝的事情。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这次由我打头,我把全副装备都褪了下来,只用嘴巴咬着一个手电筒。也没什么好耽误的,人立刻就爬了上去。脚离开绳子的一刹那,我就听见绳子发出了一声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咯吱”声,那是两边的结突然收紧发出的声音。 我的神经几乎和这根绳子绷得一样紧,眼一闭牙一咬,闷头就开始往前爬。说实在的,这并不好爬,因为绳子其实有点坡度,对面的钟乳石要比我们这边的哨子棺高出不少,所以爬起来异常困难。 我边爬心里边念着别往下看,可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下瞟了一眼,我立刻呻吟了一声,我靠!这下面太深了,你说这下面连着地狱我都相信! 胖子叫道,“你磨蹭什么?快爬啊。” 我问候了胖子的祖宗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移动手脚。这种登山绳有一定的弹性,几乎每爬上一步,绳子都会发生抖动,那简直像爬跳皮筋差不多,我爬得万分惊险,加上绳子实在太细,非常勒手,不一会儿,我手上火辣辣的痛,估计皮都破了。爬到后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踩到了实地,然后脚马上一软,抱住那石笋感觉像抱住大美女一样,在那里大喘。 那年轻人拉了我一把,我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拿手电往里面溶洞里面照照,可惜里面很深,洞口处倒有两只一人多高的怪兽脑袋,就光有个脑袋,没有身子,其实就是两只造型古怪的雕塑。这个洞穴也不大,但是很深,究竟有什么,只能进去才知道了。 接下来的过程不必叙述,总之少爷他们爬过来也不轻松,尤其是胖子,过来的之后脸上都没有血色了。最后轮到吴刚,我喊了他几声,他居然没肯上,而是朝我忽然笑了一下,我心里一顿一沉,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家伙根本就不理我,最郁闷的是,他眼神又变了,我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变的。那好像就是离开我一定距离之后的事情,我心说怎么着,我他娘还有让人变白痴这本事? 我心说吴刚的情绪好像从来这里之后,好像一直就不正常,但偏偏你又看不出来他是喜是怒,他变得永远只是眼神,而不是表情。 我又喊了他几声,他理都没理。胖子大骂道,“我操,你干嘛?” 他还是不理,我在这边急的跳脚,但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年轻人脸色倒是很平静,好想知道点什么,我立刻抓住他问,“他干嘛?”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王的意思,好像是准备给我们守着。” (睡了,各位晚安。) ------------ 第四十七章 冥殿 我一愣,“守着?干嘛守着!他不是发神经了?” 年轻人摇摇头,说,“不知道,王不爱说话,但是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我极不信任得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这骗傻呢,吴刚我还不清楚,他能有个屁用意?!我看少爷他们,果然他们也不信,最后还是胖子等不及,说算了。 我又叫了几声,吴刚还是不理,我注意到他似乎被一个地方引去了所以注意力,问题是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哪里只是岩石,什么都没有。我心说这货还会透视眼怎么滴? 但是转念一想,吴刚不来也有好处。这里的环境,由不得我不多想,万一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绳子已经断掉了,甚至是被人剪断的,这鬼地方简直是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已经没有第二根绳子了。 没办法,现在的情况只能算了,胖子招呼一声,就准备往里进去,那年轻人却拉住他说,“别急,你们跟在我后面。” 胖子一愣,“干嘛?” 他一指正口子上的两只奇异的兽头说,“这里有平衡机关。” 胖子本来一脚都踏出去了,一听,立刻又收了回来,回头说,“真的假的,我没读过书,你可别骗我!” 这明显是耍宝的话,但那年轻人居然没听出来,淡淡道,“我自然不会骗你。” 少爷问他,“怎么会有机关,我们一路过来,那些鬼东西倒是碰见了不少,机关什么的,没看见呀。” 他说,“你们走的是后门,自然是没有。但我和王一路下来,看到了不少机关。” 我一听,大概明白了他说的后门可能是我们走的那条路,现在想来,可能真的是当时工匠凿出的后门,因为有太多的不合理之处了,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解释得通。 这地方,根本就是有两座古代建筑,一座就是我们走的那个,明显是远在周朝之前就存在了。按照年轻人所说的,我怀疑可能是当时商王朝研究“长生不老之术”的地方。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地方被抛弃了。然后到了周朝,周天子又从起了这个地方,但是我们走的那条路被其实已经被封闭了,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们看见的那些东西。但是很不巧又被当时的工匠又凿了出来了。更不巧的是我们,白瞎了一圈,虽然最后还是走过来了,不过损失惨重。说起来,那条路其实根本不能走,最起码古代人过不去,就算是我们,如果当时不是有信号弹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永垂不朽了。 这也不知道是周天子故意设下的,还是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巧合。我倒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抛去神话的成分,通过正史上一星半点的记载,周天子本就是深谋远虑的人。 胖子就说,“那随便吧,同志们就把这工作就交给你了。” 那年轻人点点头,说,“你们等一下,这里的机关大多都失灵了,但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说着他就缓缓走了过去。 那兽头大概一人左右的高度,没有身子,直径大概在一米左右,这玩意说不上来是只什么东西,看摸样有点像只麒麟,但是明显又没有鹿角,而且长着四只眼睛,应该当时的一种异兽。说起来,那个年代的图腾兽类,似乎都是一些怪模怪样的家伙。 年轻人走过去,他先是用耳朵靠过去,然后用手指在石雕上轻轻一点,但是什么动静也没发出来。如此反复几下,他的动作非常轻柔,说实话我对机关没什么概念,实在看得莫名其妙,一旁的少爷忽然紧张了起来,我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少爷轻声道,“这人好厉害,他在听声音。” 我听得一愣,心说这和拍西瓜有什么区别?这家伙难不成是个水果贩子,已经练到机关也听出来的地步了? 胖子大概也知道一点,点点头,但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才回过头来,脸色居然有几分不解,摇头说,“机关已经被人破坏掉了。” 我们全部松了口气,封魔塔那边的机关我还是记忆犹新,说起来商周时期的机关,我怎么看都像是一些诡异的邪术。和电视上暗弩碎石什么的,差别太大。 胖子也有些紧张,他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就问,“你确定?” 那年轻人好像自己也不太明白,却还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我们跟上他。越走进去的,胖子他们渐渐发现,基本是没错了,少爷说这的确是一条地宫入口,两边还有一些歌颂性质的浮雕和一种加固的拱梁,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路走到头儿,应该就可以进入地宫。 果不其然,一路无事,我们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路就没有了,迎面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石头墓门,其实就是一块封石。拿手电照照,只见门上飞檐和瓦当上都雕刻着一些我们看不懂的图案,但好像没什么意义,另外这墓门的表皮还包裹着一层金属,不过时间太长了,大部分已经腐朽脱落了。左边边角上还破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看样子应该是被炸开的。 历来封石这种东西,是盗墓贼最害怕的玩意,古代在没有炸药的前提下,遇见了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到这里,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少爷顿了顿,回头道,“有人来过来了! 胖子骂了句废话,上前看了看,说,“妈的,炸药弄的。这下可糟了,没料到这鬼地方居然也有前辈光顾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东西剩下。” 我也看了几眼,毫无疑问,石头的断痕呈现棉絮炸裂状,十分整齐。这的确是被高强度的现代炸药炸坏的,甚至有可能就是雷管。我想可能是少爷他爷爷上次干的。 我看向少爷,果然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看了我一眼说,“这地方一般人根本到不了这里,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爷爷他们。”他顿了顿,“这样的话可能外面的平衡机关也是我爷爷弄坏的,我爷爷是那种先下手为强的人,一般来讲只要他去过的地方,基本任何对人有威胁的东西都不会留下。” 胖子说,“你爷爷这么牛皮,那我们岂不是省事情了?” 那年轻人默默地看了胖子一眼,摇摇头,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弓腰,钻了进去。 胖子被他看得相当的不爽,挤眉弄眼地给我打眼色,可能是想找我和他同仇敌忾。不过我也没心情跟他扯皮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来之后,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是说不上来,就是有浑身发紧的感觉。 思绪间,少爷也一低头,钻了进去,最后胖子和我两人互相看看,无奈也跟了上去。 这封石大概有一米多厚,钻进去之后,里面还是一样,墓道倒是宽了不少,大概有四五的样子了,还是继续延续,没走多久面前又是封石,封石上同样还是被炸开了。 一共过了七道这样的封石,墓道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扩展,直至八九米宽度,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道铜木结构的大门! 这是真正的大门,跟外面的封石不同,因为封石推不开,就不能叫做门。但这道门是有轴的,大门上雕刻着九只异兽,和洞口的那种怪物十分相似,都在做一个朝天嘶吼的动作,看上去霸气十足! 少爷一看,就说,“这是冥殿的大门,里面应该就是冥殿了,妈的一路过来,总算给我们找到了。” 门同样已经打开了,裂出一个一人多高的黑色缝隙来,我们拿手电照进去,只能看见门内一点,里面似乎是很大的空间,没弄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正经的冥殿了。 也就是这里的主人栖身的地方。我一下子居然有些紧张,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棺椁可能会有一副,陪葬品估计也少不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事情的答案。 那年轻人一直说要进去才知道,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们现在经历的很多事情,不是单纯的解释就说得通的。就算是里面的这位主还能开口跟我说话,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说得明白的。 ps:先认错,我有罪。然后说一下情况,这几天每天累死累活忙到晚上11点多,等回家差不多12点了,头晕目眩,早上七点又要起床。没办法,目前来看还是以工作为重。另一方面,还有书的质量问题,我实在不想粗制滥造。所以这段时间更新我不保证了,明天可能有,可能没用,看我自己的状态。倒计时还剩下四天,也就是下个星期三,我就彻底忙完了,立刻恢复正常! 另:朋友们别给红票了,等更新了在投吧,算是给我的惩罚。这两天偶尔上了一下纵横,看见红票居然还有那么多,心里一下子很不是滋味。感谢什么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咱心里绝对记得住。 ------------ 第四十八章 大狗 少爷为了保险起见,先打亮了一个冷烟火,直接丢了进去。霎时间里面大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分散在四周角落,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 往远处看,是一截空白地段,像是一条甬道一样。然后非常唐突的,两边都是一些已经破碎的木头箱子,但其实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些严重腐朽的棺材。说实话这不像是在葬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墓室会同时存放如此多棺材的。 我看少爷他们,他们也是一脸糊涂,显然是摸不着头脑。这个地方的确已经超出了我们以往对陵墓的认识。 继续往前看,冥殿的中间的位置是一座黑石高台,金字塔的形状,大概三四层楼的高度,四面都有阶梯可以上去,最顶上有一快平地,一只巨大的犹如小卡车大小的白石棺椁放在那里,能有一人多高,霸气十足。看样子应该是汉白玉或者同等的材料做的,上面同样刻满的符文,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有些眼花缭乱的意思。 另外四周还立着五只个黑色的石雕异兽,其余四只面朝四方,做跪拜状。这个比较奇怪,因为陵墓对数字一向比较严格,一般来讲不是四就是九,五五之数这个在咱们中国向来不是很吉利。 更古怪的还是中间那只石雕异兽,是直接趴在棺椁前面的,前支伸直交叉,像个二郎腿的样子,它脑袋趴在前支上,这样子肯定不算不恭敬,甚至居然还有些懒洋洋的架势。 另外棺椁后面有一座影壁,看不清上面雕刻了什么,不过一般来讲,应该是墓志一类的东西。 说实话这么忽然见到这么个东西,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心里其实都没报多大希望了,还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我们发现了真正的棺椁,一时间居然有些不敢相信。然后我们全部都激动起来,互相看看,都有些欣喜若狂。 一下子谁也呆不住了,胖子抢着就要进去,我们也没拦他。因为看这冥殿的四方结构,似乎在古代还需要祭祀,一般有祭祀就不可能有机关,这是常识,这点我这个门外汉都清楚,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穿过大门,里面的冥殿和外面有一个明显的温差,尤其越走进去,温差越大。那个高台离我们不到十几米的远,温度就开始变得开始有些刺骨,少爷打了个寒颤道,“我们该不会是进了冰柜吧,怎么这么冷?” 我也是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一边搓胳膊一边道,“不知道,我觉得有些邪门,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胖子在一旁“扑哧”笑了一个,说,“现在的小同志就是不学无术,来来,听胖也告诉你们。这是正常现象,一般来讲,只要超过王陵规格的陵墓,最后棺材都会放在坟墓中气温最低的地方,别小看古人的智慧,他们也知道西瓜是冰镇过的好吃。要知道远古时代,那个时候还没有风水之说,不过自从葬经出来后,这招就没什么人用了,毕竟对于保证尸体来说,风水造福后代这种说法,更加吸引人。” 胖子的意思,其实是说古人也知道低温有利于保存尸体,以达到不腐或者延缓腐烂的目的,不过以他那种性格,你让人正正经经说出来,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少爷想了想,点头说,“咦,好像还真是有这么个说法。” 胖子不满道,“什么叫好像,明明就是,胖爷我还能糊弄你不成?” 我们边走边注意两边的木质棺材,基本都腐烂的不成样子了。胖子好奇碰了一下,一碰就碎。但是很奇怪,箱子里大多都是空的,只有一些像棉絮一样软趴趴的黑色糊糊,看一眼就觉得特别恶心,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尸体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腐烂尽了。 看了一圈,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就开始向高台那边靠拢。那边的气温更低,渐渐的,我就发现胖子可能搞错了,这刺骨的寒气好像是高台之上那只棺材发出来的,因为光线不是很好,我们只能看见这只棺材正在不断的冒出刺骨的白烟来,好像是一块特大号的冰块。 而且隔进了看,这只棺材的确惊人,这可能是我看见过最大的一只了,大小差不多等同于一辆农用拖拉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它,心里就紧张地直跳,与此同时,脑子里又冒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很明显,我不可能见过这只棺材,所以肯定是别的地方眼熟。只不过一时之间,脑子里乱的很,实在想不起来。 手电远远照上去,这棺材的材质竟会反射一种半透明的色彩,像极了一块羊脂级的白玉。尤其那密密麻麻的符文,而且那似乎是一个整体,就单单这一只棺材,价格只怕就是个天文数字。 少爷算是见多识广的了,也是看得咋舌,喃喃道,“这他娘也太奢侈了。一块羊脂级的白玉,以前的皇帝都没这待遇吧?” 我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玉这玩意在古代,远远比不上现代的价值,像翡翠,以前压根就没把它当回事情。当然这么大一块,当然这种体积得另算了,去哪儿都是稀世珍宝了。” 胖子也是看得眼睛发亮,这东西肯定带不回去,但这种宝贝谁都瞅瞅,刚想靠近,那年轻人忽然道,“别去!” 胖子一愣,转头问,“怎么?” 那年轻人立即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用手指了一下高台,轻声说,“小心,这个很危险。” 我看年轻人表情很严肃,这人有没有开玩笑的习惯,说实话我也不想听他开玩笑,所以被他说得浑身一紧,但是我左看右看,可能是我有点近视的原因,实在没看出来哪里有危险。 他看我们不明白,就指给我们看,我顺着他的指引远远看过去,见他指得是我们正前方趴着的那只石雕,因为隔得较近,所以倒是看得比较清楚,但是看清楚也不明白,那就是一只造型古怪的石雕而已。 我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是有什么机关陷阱,不过我看他的表情,那又不像是面对机关这种死物露出来的,感觉放佛如临大敌一般! 我越看越糊涂,只好继续打量那只石雕,这一次我眯起眼睛,用手电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没几眼,我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嘴边一句“不会吧”还没说出来。一旁胖子已经骂出来了,他眼睛更尖,就听见他立刻操了一声,道,“他娘的我没眼花吧,怎么只是狗?” 我心里哀叹一声,没搭腔。但胖子真没眼花,我也看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如果不是我们集体失神或者精神分裂的话,那只石雕真的就是一条体型硕大的狗。 我心说这也太诡异的,从来都是见雕刻龙凤麒麟什么神兽异兽的,再不济也是狮子老虎,哪有人雕狗的?这跟供财猫结果供了只加菲猫有什么区别? 我倒不是不喜欢狗,但是在中国人的惯性思维中,狗肉上不了正席。比如说一般跟狗有关系的词语,狗东西,狗腿子什么的,这都是骂人的话。也就是说狗这种动物到底比不上狮子老虎在人心中的地位。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过狗的雕塑。 当然惊讶归惊讶,我们还是没看出来这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我们继续集体看向年轻人,这家伙眉头一挑,忽然说了一句,“它很危险。” 少爷问,“狗有什么危险的,难道有机关?” 那年轻人摇摇头,说,“它不是狗!” 胖子立刻大笑,“不是狗是什么,胖爷我眼睛在花,狗还能不认识了?这功夫你别开玩笑......”他话音未落,那只石雕脑袋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从两前腿上缓缓抬了起来。 胖子一下子傻眼了,“我操,活的?” 我隔得老远,这一下也是大吃一惊,一下子居然呆在当场。 这玩意一眼看去还真看不出来,一动不动,身上的灰尘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都已经结成块状了,所以被我们误认为是一只石雕,但仔细一看,还正不是石雕,那就是一条真正的大黑狗! 更诡异的是,它还是活的! (恢复成老时间,11点左右更新) ------------ 第四十九章 好狗不挡路 这他娘的简直是千古奇闻!我们在三千多年前的坟墓里发现了一条活着的大黑狗!你说它要是只妖精什么的我也都认了,可看上去,没别的,这就是一条骨瘦如柴的大黑狗! 这狗抬起头来,明显可以感觉它的动作非常迟缓,甚至可以说就是虚弱,那仅仅一个抬头的动作,放佛耗尽了全部力气。 我注意到这狗的眼睛,灰白的颜色,一点光泽都没有,感觉好像已经瞎了。 胖子看愣了一下,“我靠,谁把墓狗放这儿了?”说完就看向少爷,可能觉得是少爷他爷爷干的。 少爷却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我爷爷,老家伙狗肉倒是吃得多,不过墓狗这高级玩意他用不来。” 墓狗其实就是盗墓贼专门训练的一种犬类,就跟导盲犬那种性质差不多。但这一只肯定不可能是那个倒斗的带下来的。一来我们一路走过来,最后到这里,别得不说,就算一路上什么危险都没有,狗也肯定是过不来,除非是超人狗。二来虽然真的有带狗下墓的先例,但这些狗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从来只是闻墓,却不下墓。说白了就是利用狗的鼻子找准墓穴而已。不负责敲粽子什么的工作。 因为据少爷所说,这种狗想训练一只出来无比困难,往往训练了上百只,中间可能一只都无法成功。但是一旦成功了,它的价格几近天文数字,这玩意被倒斗的看着比老婆还重要,所以如果一旦有危险,一般盗墓贼都是宁愿不下墓,也不伤这狗分毫的。 中和来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狗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不过这才是最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总不至于是墓主人弄了条大狗来看门吧?! 少爷了看了几眼,皱眉道,“这个倒是意外,你看这狗的架势,好像是不欢迎我们。可惜没带几把骨头过来。” 胖子道,“那没用,你看这狗,牙都没有了,给它骨头也咬不动。我看不如另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把你喂给它?”我火冒三丈,“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先搞清楚这他娘是什么狗!” 胖子靠了一声,“狗还能是什么狗,就算它是只藏獒,都老成这个样子了,现在估计连腊肠都打不过,还能怎么地?” 我们不紧张,是因为这真的就是一条狗,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身上的皮毛都几乎完全脱落了,如果不是骨架子很大的话,简直就像一条癞皮狗。而且这狗也着实古怪的点儿,对我们的到来反应并不是很大,或者说压根就没反应。不喊不叫,也没什么动作,就瞪着两只枯槁的眼睛,它把脸朝向我们这边,似乎正在观察我们。那感觉像极了一位迟暮的老人。 一时间我们也没什么动作,只有在胖子惊讶之后,就有些不赖烦,毕竟只是一只老狗而已,就算是一只狼,对胖子这种人的威慑力实在有限的很。不赖烦道,“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让路就一枪打死它。” 那年轻人却摇摇头,忽然拉住胖子道,“别过去,你打不死它。” 胖子不服气道,“笑话,胖爷我打不死它?别说是条狗了,老虎我都不放在眼里。不信你给我弄只老虎来。” 那年轻人没理他,回过头,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好像是心里有个无法判别的事情。但是狗有什么无法判别的?难道他在确定品种? 我也反复看了几眼,实在不得要领,我小时候经常被狗撵,对狗这种动物算是挺熟悉的,这绝对是一条大黑狗,而且还是一条老掉牙的大黑狗,我想如果这条狗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神骏非凡。不过凭我的眼光来看,这应该不是什么所谓的名种狗,就是一般乡下人养的山狗子。 这实在让人哭笑不得,眼看就要得手了,最后被一只狗堵住了。 胖子不赖烦道,“别看了,狗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还有牛肉罐头么?你给它一罐,贿赂一下看看。做人要懂得变通么,我......”他话音未落,那狗忽然抬了一下脑袋,看向他,胖子被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但等了几秒,那狗还是趴在地上,并没有别的动作。 胖子问我,“它干嘛?” 我摸了一把冷汗,摇摇头,脑子根本在其他地方。心说这条狗的确不对劲,一方面土狗没有这么大的,这家伙骨子架子都比一般的狗要大得多,另一方面,这里没吃没喝的,它怎么可能还活着? 胖子见我不理他,又去问少爷,少爷也不明白,他就自言自语道,“咦,难道是条母狗?” 我们还是没发表意见,主要是脑子想的太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胖子最后冲那狗道,“喂,好狗不挡路?” 那狗没理他,还是盯着我们这边看。它趴在棺材旁,一副懒洋洋,有气无力或者要死了的样子。我是头一次被狗盯得有些发毛,浑身不自在,一时间也不知要作何反应。 胖子靠了一声,又骂道,“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涮了?” 那狗还是没理他,我记得小时候去动物园时候,那时候被一只东北虎吓傻过,当时记得很清楚,也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明明人家在笼子里,却是莫名其妙的一身寒毛都炸起来了。 少爷问,“怎么办?开枪打死它?”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上辈子是屠夫还是怎么滴,这狗又没惹你。” 少爷说,“但是这狗这么挡住,咱们没办法过去呀。” 其实有办法的,因为这种高塔是个金字塔形的样子,不止一面,四面都阶地可以上去,我们绕一下就行了。不过因为有这条狗在,绕过去还是会撞见它,这个办法大家都没有提。 就这么僵持了大概一分钟时间,我们都有些耐不住了,如果不是那年轻人说话威力十足的话,别说胖子了,我估计都忍不住了。 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忽然低声对我说了一句,“我去引开它,你帮我去棺材里拿一件东西。” 我一愣,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他忽然一笑,“没办法形容,不过你只要看见了,肯定会知道!” 妈的又是这一套,我还没来得及生气,他忽然就有了动作,具体是往前窜了几步,然后忽然从高塔边上跑了过去。 这家伙向来是做事不商量,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几步窜没影了。我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这家伙本事好,死不了。现在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件让我抓狂的事情,那狗的确是回头看了年轻人一眼,但就是看了一眼,居然就不理他了,又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这时候我才发现,它不是看着我们,而单单盯着我看! (还有50个精华,要精华的自己来领吧) ------------ 第五十章 手表 我也算是经历过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了,如果这条狗只是注意到我们这些闯入者,那我还可以接受,但这货又盯上我了!这他娘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凭什么呀!我就这么不招待见?注意到这点之后,我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因为它毕竟不是人,我也看不懂它眼神中代表了什么意思,反正应该不是好事。 另一边,那年轻人已经跑到高台之后没影了,这让我一度产生这家伙是不是跑路的想法。因为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那狗压根就没动过。 胖子就说,“糟糕,这狗倒是聪明,没跟过去,调狗离山计不成,我们得另想办法。” 少爷这时也终于忍不住了,骂了一句道,“想个屁,一条狗而已,干脆一枪打死它算了。”他话音刚落,那条大黑狗放佛听懂似地,忽然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一下实在是忽然,少爷被吓了一跳,吞了吞口说,“我靠,它该不是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吧?” 胖子说,“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狗这种动物是聪明,不过总要有个限制吧。说起来好像语言能力,是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之一,但如果连动物都学会语言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说是妖怪也不为过。 然后就见这狗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动作非常僵硬迟缓,可见它真的非常衰老了。但是除此之外,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好像是一种施施然,就是那种不急不缓的意思! 我们顿时就吃了一惊,没办法形容,我甚至觉得这不是一条狗,恍惚间,我觉得我看见的是一条瘦虎,或者雄狮,我总算明白那年轻人的意思了,这狗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容侵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忽然觉得这狗极度危险,说起来这还有些好笑,我们三个大男人,又有两把枪在手,按理说就算是遇到只粽子,也没道理会害怕,但我们现在的确就是怕了,而且不但是我,少爷和胖子脸色也不好看! 那狗一站起来,虽然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放佛与生俱来就有一股威严存在,我们竟不自觉地被它逼得退了几步。这他娘实在是丢人现眼,要是说出去,难免不被胖子他们同行笑死。 然后这狗嘴角一裂,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笑,但我忽然就觉得,这狗身上一股子妖气在,那脸上居然是人类才有的表情。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这么一条狗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一条!就是神话传说里的哮天犬!也就是杨戬养的宠物,这个当然不可能! 我只好继续盯住它,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好在这狗还真没什么别的动作。我顺着看过去,忽然看到棺椁之后的影壁上,原本看不清楚的浮雕,竟然是很多文字。我当即就一愣,心里激动起来。 影壁浮雕之上的文字非常多,如此多的文字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必然就是有一定的叙述内容,但是肯可惜,这上面的文字看不懂,虽然和甲骨文字的形体很像,却是另一种相同语系的文字,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我顿时又泄了气,心说可惜胡师爷挂了,不然这家伙在,以他的经验,没准还能说出点名堂来。 一会一个念头,一会又一个念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我又听到少爷和胖子商量的声音。 胖子小声说,“这么不是办法,小秦他胆子小,咱们俩上,没绳子就用皮带,我们把狗套起来。实在不行就当吃狗肉了。” 少爷看样子也同意,就道,“那行,抓狗我学过,往脖子上一套就成,这狗就怕上套,一会你先引住它,我来上套!” 胖子一愣,问,“怎么引?” 少爷骂了一声道,“妈的,这还用我教,实在不行色诱你会不会?” 我脑门子一跳,就去看少爷他们。这两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具体是胖子上前几步,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好像是准备吸引大黑狗的注意力。少爷则是把自己皮带卸了下来,做成一个套子的样子。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我顿时气得不轻,但是少爷已经走远了,没办法大声叫他,只好对前面的胖子喊,“我靠,哪有去偷袭狗的,狗这么机灵,你们等一下,别弄出事情来。” 胖子头都不回,就背着我朝我罢罢手,那样子估计是表示不屑与我交谈,我几乎吐血,眼睁睁看着胖子在高台下,对着那狗做了几个诡异的勾引动作,具体就像跳印度舞的一样,身子扭了几下。我是看不懂,但胖子做事每次到最后最后都会变成开玩笑的意思。 这两人一旦下定主意,我就说不动了,只好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胖子已经走到高台正下方了,那大黑狗就在头顶上三四米的平台上,如果按照一般情况来讲,几乎一个飞扑就能扑下来。 另一方面,少爷从一边的阶梯快速绕了过去,那轻手轻脚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侦查员的样子,那狗居然没发现。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大声叫了,不然少爷就危险了,只能被逼着跟胖子他们同流合污。但实际上我压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办法学胖子跳印度舞,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就算没人看见也不行,只好呆在哪里。 没几下,少爷已经绕到那狗身后去了,因为少爷没带手电筒原因,他一路上去,我们都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这一下忽然从黑暗中冒出来,倒还真有点高手的意思,然后他就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眼神一变,看样子就要下手! 我顿时屏住呼吸,人也立刻紧张了起来。心说这一下要是不成功,那只能马上冲上去帮忙了!就见少爷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缓缓的把手抬了起来,一瞬间我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的硬起来了,这是马上要动手的前奏! 这个时候,忽然一只青灰色的手从少爷身后冒了出来,然后一把掐住他脖子。这一下实在是忽然,少爷根本来不及反应,忽然被掐住脖子,人也傻了,然后那手并不罢休,一下子把他拽到光线无法照到的黑暗处。他连惨叫都来不及,放佛整个人一下子就掉进了深渊里,再也找不到了! 这个过程快得离谱,本来这种事情我们都算有点心理准备,但是这一下还是反应不及。 我一下子寒毛倒立,几乎吓晕过去,一方面是被这手吓的,但是另一方面,那一瞬间,我很清楚的看到,那只手上,带着一块梅花手表! ------------ 第五十一章 变形金刚 怎么这上面还有人? 我心说那块梅花牌手表!自始至终,我们都只见到一个人带着,那就是已经化成骨灰的少爷他父亲,我立刻左右一看,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截,果然,他父亲的骨灰包并没有扔下,估计他上去的时候,还是背在背上的。 那只手难道是他父亲?! 我顿时慌了,少爷他父亲不正常这个谁都看得出来,我们不好意思说,但不代表就没有怀疑过,所以少爷要烧他父亲尸骨的时候,大家虽然明知这样有些不妥,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胖子大骂一声就要上去,但这个时候,高台之上的黑暗处,忽然传来少爷的声音,“我操,老秦你们别过来!” 我前脚都踏出去了,听他这么一说,只好又收了回来,大喊道,“怎么?你没事吧?” 少爷刚开始没搭腔,那边传来了几下打斗或者是挣扎的声音,过了半响才道,“我没事,你们小心一点,这里还有人!” 我骂了句废话,问,“那人呢?” 少爷道,“我不知道,我现在看不见,应该还在这边!” 我脸都绿了,心说少爷估计是没看见那块梅花表,不然八成要吓死。 脑子还在胡思乱想,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十分微弱,因为我把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前面去了,所以没听清。 但是一旁的胖子却是脸色大变,像是被打了一拳似地立刻回头去看,我也顺着看过去,只见他看向的是门外,但是看了几眼,门外一团漆黑,什么都没看见。 我正疑惑间,那边忽然又传来一个细微声响,一个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这声音熟悉极了,是那帮面具男发出来的! 本来要说危险,其实这些玄而又玄的危险还是其次的,因为就算遇到,我们没办法解决,只能自认倒霉。要说最具威胁的,还是那帮面具男,这才是实实在在。 我心说这下麻烦了,我们信号弹都没带,万一被他们堵上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那绝对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但是怎么他们追上来了?转念一想,顿时就明白了,这里是天坑之下,这帮家伙明显是从天坑下爬上来的,那么不出意外的话,这里才是是他们的老窝! 这么一想,那洞外吴刚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他难道早知道这些东西会追上来,才不肯进洞,特地在洞外守着? 我靠,这不是魔兽td地图,那他能不能守住? 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高台上的大狗黑也忽然有了个动作,就见它耳朵一竖,似乎也在侧听着周遭的动向,洞外的悉悉索索声还十分微弱,照这个来看,应该是还有点距离,显然我还有些时间。 然后一动就让我们大吃一惊,我没料到这狗动作如此迅捷,那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子窜到棺材顶上去了,然后又趴了下去。从动作上来看,根本看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 我一下子冒了一头冷汗,这狗动作太快了,如果刚刚少爷没被那手挡哪一下,很可能套不中,而且还会被反咬一口。这狗不知道多大岁数了,这么些年没刷牙,咬一口估计比蛇还毒。 胖子经历过多次生死悬于一线的场面,此时表现得比我镇定得多,拉了我一把,说,“没时间耽搁了,外面的东西太多,吴刚就算能挡住也扛不住太久,那些面具男要是冲进来,我们只怕要歇菜了。” “那怎么办?” 胖子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狗仗人势你懂不懂,我们给它面子,它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一枪毙了它,咱们速战速决!” 我心说怎么速战速决?还没问出口,他已经发起狠来了,胖子其实还是老办法,一发起很来,就什么机关陷阱的都不管不顾了,直接几步冲了上去! 那石台大概只有八九米高,石梯也修得十分工整,非常利于攀爬。他没几步就窜了上去, 然后抬头看了那狗一眼,那狗也没理他,但是扒这没动。 我一看,现在的确没时间了,心里骂了一句,大叫一声等等我,也冲了上去, 隔进了看,上面这只棺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而且这上面温度更凉了,基本可能肯定这里是气温低的原因。整只棺材非常通透,用手电一照,我们甚至可以透过棺材的石料,看见里面一团不规则形状的黑色影子! 一般来讲,盗墓贼看到棺材,免不了就会手痒,特别是这么气势磅礴的一只,估计里面少不了会有不少好东西,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另外我喊了几句,棺材后就传来少爷的声音,听上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我忙打起手电筒往后面照,没几下就发现少爷了。 这家伙背靠在棺材壁上了,一手拿着皮带,看样子好像准备勒死谁。但是除了脸色难看以外,身上连个毛都没有伤到,我上上下下照了个遍,确定他的确没伤到什么。 我顿时松了口气,前后都一照,也没有看见别人,这里就是一块空地,四周也没见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这棺材后大概有个两米左右宽的过道,一面是棺材壁,一面是影墙。也只有五六米的长度,根本无处可躲。 但刚刚肯定不可能是我们眼花了! 我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那只梅花表的主人一点影子都没看见。我把少爷拉起来,问他怎么样? 少爷摇摇头,说,“不知道,那手好像没什么力气,我一挣扎,他自己就松开了。” 我问他人呢? 少爷说太黑了,他也没看见。 我一愣,心说这怎么跟恶作剧差不多,但是脑子里一转,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我就假设那手的主人是少爷他父亲,那么他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阻止少爷刚刚的动作? 至于结果,那自然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那条狗! 这时候不宜多想,完全没时间了,我们又找了几下,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好又绕了过去。 胖子在前面已经抽出短刀来了,他把短刀直接插进棺材缝里,然后慢慢的划起来,好像是在找什么。 这个其实我知道,胖子是在找棺材里的八宝玲珑锁,其实也就是个小机关,相当于现在的毁灭程序,这种机关是在棺材盖盖上之前装下的,也就是为了防止棺材再次被打开。 少爷一看,也立刻在一旁帮起忙来。 这方面我只有理论知识,而且多半都是道听途说听来的,完全插不上手,看了几眼,干脆就去盯那狗,那狗趴在棺材盖上,动也不动,低着头,就这么盯着我。 说实话,这一只狗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感觉真的不爽。 好在这狗挺老实的,叫都不叫,我盯了它一会儿,它也盯了我一会儿,一人一狗都没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喀嚓”一个声音,应该是八宝玲珑锁被胖子他们弄掉了。紧接着少爷就叫,“我靠,怎么这么轻?” 我转头一看,就见棺材已经被胖子少爷俩人打开了一条缝隙,胖子把少爷挤到一边,然后自己去看。就见他一探头,看了两眼,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胖子吸了口凉气,“变形金刚?” ------------ 第五十二章 人头 这棺材盖子一开,我顿时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一下子我也顾不上别的了,忙得凑上去一看,这棺材里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冰,中间居然有一滩清水,非常清澈。上面寒气缭绕,湿气腾腾的。 胖子说变形金刚,因为里面第一眼能看见的,那就不是尸体,而是一副造型古怪的金甲,古怪到我一下子几乎无法形容,这副金甲看样子在水里泡了几千年了,依旧是金光闪闪,估计是纯金打造的。另外棺材里还有摆放一些玉器和象牙器,也是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除此之外,透过清水,可以看见金甲之下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我虽然不清楚盗墓贼是怎么算的,不过这怎么算都应该算是一副好棺材,但这棺材里什么都有了,就惟独就是没见着尸体。 胖子这人一看见宝贝就不要命,伸手就要进去捞,因为他动作太快,我们也来不及制止他,就见他刚把手伸进去,手指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大叫一声,触电般缩了回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了,不过一看,就见他手指上,居然结了一层白晶!居然是一些冰沫子。 胖子被冻得厉害,但是不惊反喜,一边甩手一边道,“妈的,难怪这里这么冷,棺材里居然是不冻水,可算让我找到了!” 我听得一愣,不知道他自言自语在说什么,不过我看胖子红光满面,激动的不成样子了。心说给他个面子,干脆就配合一下。问他,“怎么说?” 胖子道,“你也这都不知道?真是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他娘怎么倒霉跟你一块下墓,你听好了,这个叫做不冻水,具体怎么产生的我也搞不清楚,但应该不是普通的水,这个你也别问,问也没用。你只要知道,这水是宝贝,从古自今历来只有一个用途,就是放置神器或者尸体!在不冻水中,无论是尸体还是器具,永远都不会损坏。” 胖子一口气像背书一样说完,我听的半懂,不由咋舌,“真的假的啊,这玩意岂不是比佛尔马玲还厉害?” 我越听越是好奇,忍不住也想碰一下,被胖子立刻制止道,“找死啊你,这水不能碰!” 我翻白眼道,“怎么?你碰得我碰不得?” 胖子白了他一眼,“说了你还不信,看着。”说着就用短刀在水里一划,只见刀尖划过水面,迅速蒙上了一层白晶,那居然好像演电影一样,白晶继续往上蔓延,没多久整个刀身都没蒙上了。 快要到刀柄的位置,胖子立刻把短刀拔起来,凑到我们跟前道,“看见没,这个人不能碰,零下不知道多少度了,一碰就成冰疙瘩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水,我要不是亲眼看见,肯定还不敢相信,这看上去,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水而已,不由的感慨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顿时对胖子又有些刮目相看。 用手摸了一下,短刀非常的凉,那上面的白晶是冰没错了,应该是空气中的水分。 这当然是拦不住我们,这水再厉害,也不过是死物而已,多的是办法解决。 胖子一牵扯到他的发财大计,脑子转得飞快,福尔摩斯都没他快。一想,就把皮带解下来,又把少爷的也拿过来,做成一个套子,然后跟少爷一人一头,从里面勾进去。 他们的目标是那副纯金的铠甲,说它造型古怪,因为这铠甲根本就不是人穿的,一眼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像变形金刚里面大黄蜂的样子,也就是差不多小轿车的形状,一片一片的金甲串联而成,大概样子是个直筒型,只不过缩小的无数倍。 我心说这难道就是那年轻人让我找我东西?可问题这个东西不是人用的呀,想想觉得不是,这东西我一见之下,只能说是惊奇,但跟他联系不起来。我回忆起他刚刚说话的样子,言语中透着肯定,那必然是我一见之下,就可以跟他联系在一起的东西,看来是另有物件。 但是我扫了几眼,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只是在金甲之下,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给拦住的。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些东西中的一件。 我稍微让开一点,给胖子他们让出一个位置来,那皮带一进到水里,立刻结上了一层白晶,然后马上就跟棍子差不多了。而且水面被他们这么一搅,不知道怎么的,也立刻起了一些白色的冰沫子,一下子就浑浊了起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胖子他们的热情,他们皮带两头一套,大叫一声起,就听见一阵水响,那铠甲就给拽了起来。 然后几乎在出水的一瞬间,金甲上就蒙上的一层冰晶,这铠甲浸泡在“不冻水”中,温度当然低的可怕。 这玩意被胖子他们小心翼翼的放在高台上,寒气森森的样子,一时间我们也不敢去动它,就继续去打捞棺材底的其他物件。 这铠甲八成是一件神器,胖子少爷他们一见之下忘乎所以,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我还保持着冷静呢,我一直都在注意头顶上那狗的动作,说来也奇怪,这狗只从我们开棺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反应,一会看着洞外,一会又盯我们一下,呆头鹅一样,不知道在搞什么。 当然它不动最好,现在没什么时间被这狗玩了,洞外的悉悉索索声一直没有停止,但是也没有继续靠近,看上去应该是吴刚的功劳。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胖子他们又捞了几只小件东西出来,我回头一看,这不冻水里东西,无论是什么,一出水就成白色的冰砣子,水下又非常混沌,所以根本看不清,只能等冰化了才能看明白。 没多久,这棺材底就被胖子他们捞光了,他们找了一圈,再也没什么发现了,就跑去看捞起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加上铠甲,一共七件东西。我扫了一眼,其中有一个圆形的东西挺惹眼的,大概是一个皮球大小,其他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找的东西肯定就在这中间。 这些东西温度相当的低,一出水就把空气中的水分凝固了,要它们自然融化,估计需要一阵子时间,胖子等不及就嘴去吹,不过这效果也不明显。 那皮球隔得他最近,吹了几下前面的一层冰给他吹掉了,然后那东西居然动了一下,好像是一颗眼珠子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仔细一看,胖子一下子往后退了一步,嘴里骂了一声,那的确就是眼珠子,这皮球居然是一颗人头! ------------ 第五十三章 战败者 胖子这人胆大,尸体什么的对他来说,基本上很难造成什么负面情绪,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胖子还是有些受不了,尤其一想到他刚刚几乎嘴对嘴在吹,这实在这太恶心了。他一下子脸都白了,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我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再看那头颅,才一会儿的功夫,头颅上的冰沫子又融掉了一些,我强忍住恶心,凑进看了看,发现这颗头颅保存的非常完好,样子什么虽然还是看不清,但是可以发现,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就是没有头发了,不知道是死后掉的还是死前掉的,反正就是一颗大光头的样子。 这头颅在脖颈处的断口非常平整,不用问,这人的脑袋是被人用利器砍下来的。 所以如果胖子没瞎掰的话,那么这颗头颅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保存的如此完好,应该是这不冻水的功劳。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会单独放一颗人头进棺材里,难道这家伙就是棺材的主人?想来这个可能性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总告诉我不是,这或许是什么特殊的原因。 其实光说到头颅,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在古代,人头被当做一种重要的战利品,而且是最珍贵的一种,尤其是敌对的大将的头颅!那个时候比黄金珠宝更让武将们重视!所以历来也有武将用这个战利品当做陪葬品的情况,不算罕见。 不过倒没听说有人把脑袋这种战利品放进棺材里的,也没这个先例,一般都是在棺材边上放置一个鼎,人头这些东西的就放在鼎里。 所以这点从那方面都说不通,甚至换成风水的说法,一棺两尸,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比棺材放错位置还要严重。 胖子边骂边摇头说,“真是非洲老子跳高----黑老子一跳,这他娘棺材里怎么会有个脑袋?”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搭话,去看少爷,发现这小子精神一直不集中,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这颗头颅把我们所有注意力都引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迫切的想看看这头颅长的什么样子,尽管我明明知道,几千年前的人,就算看见了我也肯定不会认识。 胖子一直盯着看,看了许久好像真让他看出点什么来,就听他吸了口凉气道,“咦,你看这人......这人他。” 我说这人什么?胖子就指着那逐渐融化的头颅道,“你注意看,这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心说怎么可能眼熟,但是看着冰沫子逐渐融化,别说,这人的样子还真的有点熟悉,看了几眼,明白了,这家伙居然和那年轻人样子有几分相似,尤其一双剑眉,几乎一摸一样,但是其他细节上面还有很大区别的。 我一看,顿时也就明白了,那年轻人说的,他让我找的东西,肯定就是这颗头颅! 我一下子又郁闷了,心说怎么跟少爷的情况差不多,但这人肯定不会是他“爹地”。除非他有三千多岁了。 这人是谁呢?那家伙找这颗头颅,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忽然觉得,如果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这家伙的目的就无可遁行了! 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参考,光一颗人头,我就算真是智商一百八的天才,也是想不明白的。 没办法,只能仔细看下去,然后我们立刻又发现了一些怪异的地方,这头颅的表情同样很奇怪,很难以形容,总之不是死不瞑目什么的,脸上的是有情绪的,虽谈不上平和安详,但也绝对不是怨毒愤慨。一定要形容话,那应该是一种兴奋? 虽然不能全部形容出来,但的确是差不多的情绪。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心说怎么有人被砍了脑袋,还会兴奋?那这人肯定要比胖子还没谱才行。 之后就没什么发现了,这人头看久了难免让人不舒服,我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别的地方。 另外被胖子他们捞出来的,还有几个物件,这时候上面的冰晶也差不多都化了,几件玉器没什么可研究的,但还有一只很奇怪的象牙牌子。 牌子大概有一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正面刻着几个符号,有点像古时候的虎牌,这东西让我眼睛一亮,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身份牌一类的东西。 当然古时候的身份牌和现在身份证是不同的,它不会告诉你这人是男是女,身高三围体重,古代的身份牌只是一个象征姓的意义,一般都是皇帝赏下来的,有点类似尚方宝剑的作用,反正就是一种赏赐。像我见过的,上面最多也写一个年份日期,然后外加一个皇帝的大号。这个是用来表示是那个皇帝赐下的。至于其他的,就要靠自己去猜了。 不过有得猜就好,我把牌子拿起来一看,上面的确是标明了一个日期,是殷商末期时候的,不过那时候日期十分混乱,具体是几年我也搞不清楚,倒是可以肯定,这家伙应该是纣王这个老色鬼的手下! 我一下子头也大了,乱,太乱了,这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看来上面的推断不成立,这颗脑袋必然不是这里的主人,因为这人既然是纣王的手下,那么和周天子是属于敌对势力,周天子花这么大代价修筑这里,肯定不可能是为了敌人! 正头疼的时候,原本趴在棺材盖上的那只大黑狗,忽然转动了一下脖子,看向一旁的阴暗处。 我吓了一跳,马上顺着看过去,就见黑暗处,缓缓走出上来一个人影。 我一看,是那个年轻人,这家伙刚刚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时上来的时候,手里居然多了一柄法杖一样的东西。看上去还有点眼熟,这家伙应该是去拿这个东西了。 我暂时没精力去想别的,只知道傻盯着他,就见他一上来就大皱眉头,看着那颗和他七分想象的头颅,也不说话,只是眼中变得迷离的起来。 我随口就问,“他是谁?” 我以为他也不知道,问他完全是条件反射,压根就没指望过。 谁知道他看了我一眼,淡淡说,“是当年的一位战败者。” ------------ 第五十四章 中邪 “战败者?”我实在忍不住了,叫道,“你他娘到底在找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皱眉一挑,道,“我在找他们留下的一些东西!” 我一愣,“他们?那个他们,是谁?”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满脸狐疑的看着他,心说不说就不说嘛,他奶奶的又想骗我,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好骗? 他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很多事情我和不清楚,他们是或许是一个势力,或许只是一个人,或许,什么都不是。我手头上有一些资料,也一直在寻找,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找到一丝答案。” 他顿了一下,说,“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在找什么,不过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很多东西,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掩盖掉的。我知道的只是从这只大手的指缝中,露出的少许片段。” 我忍不住又问,“好,这些我想不管,那你说这人是战败者,什么战败者?你认识他?他怎么跟你长得差不多?他不是你爹,是你二大爷?”我的思绪很混乱,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就听他淡淡道,“我不认识,其实他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的目的与你们不同,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殷商的那个时候,他是否真的存在。” 我心说这什么跟什么,一句话十个字,我有九个没听懂,张口又想问,却被他打断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要找的东西,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一顿,“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靠了一声,心说不带你这么忽悠人的,什么叫不是一个世界,怎么着还能是阴阳两界不成。但是听着这话这么听着这么耳熟啊?一想,奶奶的,这不是三流爱情电视剧里面的台词么,怎么落我身上来了? 胖子饶有兴趣的凑过来说,“殷商,是不是封神榜?姜子牙?” 那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扯,似乎是想笑,就听他淡淡道,“封神榜,你信么?” 胖子被他问得一愣,然后说,“信不信咱不说,你就说是不是!” 他顿了顿,摇头说,“你说的只是当时事情的一个片段,我要找的,不是这些,而是事情背后的东西。” 胖子似乎还想问,但那年轻人说完这些,就不理他了,而是忽然从阶梯上缓缓走了上来,似乎想要隔进了观察那颗和他有几分相像的头颅。 这个时候,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趴在棺材盖上的那只大狗,本来就象老树盘根似地,对我们不理不睬,也不动分毫。这时候却忽然发了狂,一下子从上面窜下来,四肢一点,然后轻巧地跌落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以为它要咬我,谁知道它只是在我面前顿了一下,一闪身,就从我身边窜了出去。我条件反射的跟着它回身,就见它同样绕过胖子少爷,瞬间就向那年轻人扑去! 那几乎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们都没来得及反应,那狗已经扑到他面门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几乎就只看见几道黑光闪过,它就过去。我回头大叫小心,刚喊出口,一人一狗已经撞在一起了。 那年轻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应变极快。甚至比我更先发现,我根本还没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反应了。就见他瞳孔一缩,身子迅速向后靠去。 他快,那大黑狗更快,然后就见那狗跳起来,一口咬向他的脖子,这一口要是咬上了,那肯定命都没了。 我也没功夫琢磨怎么瘟神一样的大黑狗忽然发起狂了,就见它一个扑上去一咬,去被那年轻人用手阻了一下,然后那家伙一甩,便把大黑狗弹开了,那狗好像炮弹一样被砸在地上,他自己也退了两步。 这么看来,好像是年轻人占了便宜。但我看过去,发现他整只手臂在不停的颤抖,似乎大黑狗在接触他的一瞬间,给他照成了什么无形的伤害。反正大黑狗是没什么,被甩在地上的一瞬间,就爬了起来,感觉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家伙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我知道他很少露出这种表情,但是一旦出现了,那就等于要有大事发生了,封魔塔那会儿的记忆实在太影响我了。脑子里还没想完,那大黑狗一下子又扑了上去,但是还是被他甩开了,就这么扑上甩开连续三次,我们才来得及反应过来,不过在这个过程中,那年轻人一直被逼得往后退,等我们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被大黑狗逼到阶梯之下了! 这时候我再看,发现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惨白的,更严重的是一直阻挡黑狗的右臂,竟开始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来,流个不停。 我根本就没看见这狗什么时候咬他的,只是说这一人一狗的动作都快的惊人。 这个时候那狗却停止的动作,看上去,其实大黑狗也不轻松,开始不停的喘着粗气。但是眼神却还是死死的盯住年轻人。 似乎这狗的目的只是不让他上高台而已。这实在是莫名其妙,我心说怎么我们在这把棺材掀了这狗都不管,这人一上来就不行? 胖子大喊道,“我靠,你没事吧?怎么这狗见了你跟发了春似地?” 我心说胖子嘴也太缺德了,一句话把人狗得罪个遍,好在这一人一狗正处于对峙期,没搭理他。 那年轻人看了黑狗一眼,皱皱眉头,然后甩了一下满是血的右手道,“我不能上去了,你们把东西拿上,我们准备回去。” 他这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面去了,我一想,这地方也算走到头儿了,说起来也没发现什么有启发性的东西,那么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 胖子立刻去清点东西,那铠甲太重,我们带不走,但其他的都可以。胖子就把背包翻出来,把里面不必要的装备全部倒出来,用来装玉器,只不过那颗头颅他说什么都不肯拿,这东西让我们谁拿都有抵触,最后我想了办法,找了一快防水布把它包了起来,让年轻人自己拿。 说起来我也没弄明白这要这个脑袋做什么,不过这人说话总有他的理由,偏偏那些理由我们一个都听不懂,也懒得管他了,反正这年头没白做事的,想要就自己拿。 整理好一切,我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地方。胖子朝我一挥手,说,“咱们走。” 我点点头,立刻跟上胖子,但走了几步,却忽然发现少爷没跟上来,回头一看,看见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我们有些距离了,背对着我们,好像他一直就没动,我冲着他背影喊,“我靠,准备撤了,你搞什么?” 少爷没理,我又喊了几句,这家伙简直不把我当回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就准备上前拉住他。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忽然捏住我的肩膀,说,“别过去,你认错人了。” 我一愣,回头道,“什么?” 他把目光透过我,看向远处盯着石棺的少爷,说,“他,现在不是你朋友。” 我看看少爷,又看看他,暂时脑子一片浆糊,就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别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看看再说!” 他不让我过去,一只捏住我肩膀,我还真过不去。我的脖子都硬了,几乎是机械地转过头去,看着少爷的一个侧面,透出的那半张脸,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少爷的脸在手电光的闪烁下,显得鬼气森森,看上去竟如此的陌生。 我忍不住又叫了几句,他还是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棺材,仔细一看,发现他盯的是棺材盖。我也看过去,立刻就发现,这棺材盖里,似乎刻着一点东西。 但是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我喊了他几句,他都没有回答,好像一座石刻的雕像一样。我忽然想到这阵子少爷好像一直没说话,我们聊起来,他也不发表意见。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就是从他被那只手掐住以后开始,后来我找到他,其实当时我就发现他有些奇怪,只不过那时的情况不容我多想,现在想来,从我们开棺之后,他就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了,好像一直就盯着那棺材盖在看。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一沉。 要是换做是以前,我又骂又叫的,他肯定骂娘的话都出来了,可现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好像中了邪似地。 胖子也骂道,“我靠,不是撤退么?李家小子,你搞什么?”说着也准备上前。 那年轻人也拉了他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别过去,他有些不对劲。” 胖子一愣,问,“什么不对劲?他怎么了?” 我把回忆起来的情况跟胖子一说。胖子一听,立刻就道,“不会吧?”然后他脸色变了下,好像有所顿悟,对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来。你说李家小子是不是中邪了?” 我说,“什么邪?这哪儿有邪?” 胖子没说话,把手一指,指向少爷背上的背包。说,“那不是么?想想刚刚的那只手。” 我一下脸就白了,心说这怎么可能,就算真是是闹鬼,可这是他爹啊,哪有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的? (有点小感冒。打了针好多了。) ------------ 第五十五章 承露盘 其实要说他中邪了,也没什么太多的证据,不过我觉得少爷应该没这么傻,这个时候耍我们,除非他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了。 我一时间也不敢肯定少爷就被掉了包还是干脆就是胖子说的,给什么脏东西弄上了。总之少爷的确有些不同了,尤其是一双眸子,少爷那大咧咧的脾气,怎么装都装不出这种深沉的样子来。 我们一时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要说打鬼的,一来这个我们不专业,二来打鬼也要看是谁呢,这鬼我们还真下不去手。不然少爷回来八成也的翻脸。 我顿时有些绝望,心说这紧要关头又出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少爷那边忽然动了一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把脸盯着棺材盖,呵呵了两声,幽幽道,“想不到,想不到,竟是如此。”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这讲得什么名堂,就听他又道,“承露盘,居然是承露盘。” 我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一边状胆子道,“你不是少爷......你到底是谁?” 他回过头来,我发现他的脸色十分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了原因,脸色显得时喜时悲的,时而愤怒时而狰狞,我心说四川变脸大师也差不多就这个水平了。 胖子也看的发毛,顿了顿,说,“怎么办?你有没带什么辟邪的东西?童子尿什么的?” 我摇摇头,心说我没事带那些东西干嘛,刚想说没有,但是忽然脑门子一跳,还真让我想到一个东西,就说说,“带我是没带,不过说起辟邪的东西,我倒是想起一样来,而且现成就有的。” 胖子也不不笨,一听我说完,立刻就和我异口同声道,“黑狗血!” 我和胖子同时看向大黑狗,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狗还是盯着年轻人,不见放松,但也没什么别的动作了。 我立刻就想起年轻人几乎被废掉的一只手,摇了摇头,心说难度太大,这狗比鬼更难缠。 本来孤魂野鬼倒也罢了,但这个家伙,不出意外的话,八成是少爷他亲爹。在这个问题上,就算是胖子也犯了嘀咕,看了几眼说,“那个,怎么讲,古话说得好啊,虎毒不食子。不如您就高抬贵手一次?金银纸钱肯定少不了您的。” “少爷”一听,当即就冷笑一声,也没搭腔,而是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胖子脸上转,把胖子盯得寒毛都竖起来,胖子连连罢手道,“那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我拍了他一下,转头道,“那个.....该怎么称呼?您真是少爷他爹?” 其实若真是少爷父亲,我总感觉问题不大,没道理父亲会害自己儿子的,这倒霉事情也没听说过。 他听完,低声笑了笑,也没说话,却对我招了招手,那意思好像是让我过去。 我一下子毛都立起来了,有些茫然的转头看看,本来的意思是想问问胖子他们的意见,但是左右一看,发现胖子一下子离我远远的,那样子好像是避瘟神似地。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怕我叫他一块儿过去! 我肚子里暗骂了一声,那年轻人就走过来,在我耳边道,“没事,他好像没有恶意。” 我心说又是这句,可问题这是少爷他爹,那又不是我爹,少爷危险自然是不用担心,但是万一他发起飙来,我八成要歇菜。 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我不过去也不行了,我磨蹭了几秒,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浑身肌肉都僵死了,走到“少爷”面前,也不敢动,想张嘴打个招呼吧,问题我不知道该叫什么,少爷他爹我以前只见过牌子,没见过真家伙。 不过好在他好像没工夫没跟我计较这些,就指着棺材盖的盖子里,让我看。 我一看,刚开始还没认上面是个什么东西,那刻得乱七八糟的,肯定不是文字,等看仔细了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副图画。 这是古代的一种草图,就是用一种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的东西,一般勾成什么样子......那就保证不是那个东西。比现代抽象画作品厉害多的,只有系统学过的人才看的懂。 这方面给我谈不上专家,但的确学过一些系统的知识,勉强可以看出一些调调来。 这上面鬼画符似地的东西,应该是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根柱子,一个神仙一样的家伙雕在柱子上,对天捧着个大碗。 我吸了口凉气,这真的是承露盘! 承露盘这名字估计不太响,但说起来,它可不简单。这东西第一次出现是在汉武帝手里,作用很奇妙,用来长生不老的。这玩意可以接引九天之上的仙露,喝了就能长生不老。 说起汉武帝来,我算是比较了解。这是个传奇人物,丝毫不弱于秦皇半分。英明神武和糊里糊涂,各占一半。他一身纵横披靡,但一身又都在追求荒谬的长生不老之中,临死都未放弃。 汉武帝即位不久,就从长安大老远跑到泰山去登顶,试图以真龙天子的身份去与神仙亲密接触,拜拜码头,然而......均未果!神仙不鸟他。 但他真正大规模接触道士方术是在宠妃李夫人死后。李夫人的死,让年纪尚轻的汉武帝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原来死亡这么可怕。就在汉武帝日夜思念李夫人,感叹阴阳相隔,人鬼殊途的时候,方士少翁适时地出现了。他宣称能够在夜里以方术让李夫人现身,汉武帝可以在帷中与她相会。这场人鬼相见的戏最终因为汉武帝心急走出了帷帐而没有圆满结束,但他毕竟看到了李夫人楚楚动人的影子(极可能是方士用的烟幕等道具,加上自身思念过度让汉武帝产生的幻觉)少翁能够使人鬼相见的本领,让汉武帝看到了打破生死界限的一线希望,于是就封少翁为“文成将军”。 后来,少翁写了一封称赞汉武帝的帛书塞到一头牛的肚子里,宣称“此牛腹中有奇书”,想再次博得汉武帝的赏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汉武帝认出所谓的“天书”出自少翁的手迹。于是,少翁的脑袋搬家了。 少翁虽然阵亡了,但汉武帝对打破生死界限的渴望依然浓烈,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个少翁倒下去,千万个少翁站起来。没多久又出了一位叫做栾大的方士。 这位留学归来的学子很“谦虚”地说自己是神仙的门生,现在学业有成,回国报效来了。他自称别的本事没有,但可以充当皇上和神仙之间的信使。 见神仙有啥用呢?栾大说有三大好处,“黄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当时汉武帝正在为治理全国各地的水患东堵西疏,手头不方便,其实就是缺钱,头疼得很,能够让神仙拨一些黄金用用,同时协助治理河流,好事啊。另外还有不死神药,一石三鸟嘛。 栾大又说,神仙他老人家不见一般人,皇上如果要派人去找神仙就要“贵其使者令为亲属”,这样才有可能入神仙的法眼。汉武帝很爽快地拜栾大为“五利将军”,封为乐通侯,还把自己的长公主嫁给他。如此一来,自称没什么本事的栾大富贵得发紫,开始入海找他的神仙师傅去了。栾大在东海转了一圈,又去泰山爬了一圈,身体锻炼的杠杠的。但是没找到神仙,编了个理由就回来了。栾大和少翁一样,都低估了汉武帝的智商。皇帝委托你负责求仙,怎么可能不在你身边安插一些耳目?果然,那些耳目将栾大在东海和泰山公费旅游的情况反映给汉武帝,一下子就戳穿了栾大的谎话。虽然这位五利将军是自己的女婿,但汉武帝照样让他脑袋搬家。 之后还发生了一系列情况,不必要详细说明,只是很多记载都表明,汉武帝的确是英明神武,并不好糊弄。 这承露盘是在汉武帝晚年修筑的。奇怪的是,历史上对它的记载十分有限,没什么前因后果,好像就是忽然冒出来的。 我联想起汉军的一系列诡异的行动,心说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想想也不确定。 至于汉武帝的结果,非常遗憾,这位千古一帝除了给长安留下“政绩工程”,在全国各地留下许多文物古迹外,神灵并没有下凡来给汉武帝长生不老的仙药。 怎么说呢,汉武帝这人,可以算是千古一帝了,把政治对手打得落荒而逃,把匈奴铁骑打得哭爹喊娘,环顾宇内,唯他独尊。可他这一身,登高封禅做了,出海求仙做了,亭台,宫观更是勒紧裤腰带造了,可连神仙的影子也没见着,史上冤大头之最,他绝对可以名列前三。 汉武帝在生命即将结束的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正月,最后一次来到东莱。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年迈的他选择了班师回朝,三月,听从大臣田千秋的劝谏,停止求仙活动,罢黜全部方士。他的忏悔,可以看作是对古代帝王追求永生偏执症的一个极好总结,“昔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哪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 说起来也不得不让人感叹,不过这倒不是现在首要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少爷”让我看这个干吗? 我脑子一下子转得飞快,但是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我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子怪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子奇异的味道,这味道陌生却又熟悉,味道越演越烈,刚开始我们还没怎么发现,等到醒悟的时候,呼吸一口都是那刺鼻的味道。让人直欲咳嗽。 我跟胖子同时脸色一变,这味道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是我们在骨桥上闻到的。 果不其然,如此同时,从门缝外开始往里喷出一些热浪,整个冥殿的气温逐渐升高,没多久就把这里的寒气驱逐掉了,我们站在高台边上,因为不冻水的关系,正面是冷的,但背后却又是热的。 这个时候,洞外的那些悉悉索索声忽然哑然截止,然后就放佛发了疯似地离我们远离。感觉竟仿佛是在逃命! 更恐怖的是,从门缝处居然冒出一些红光进来!那真的是红光,如同鲜血般的颜色!我自从从封魔塔回来之后,就对这种血一样的颜色就非常厌恶。 一看之下,顿时些不舒服,我心说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外面出太阳了?还是个红太阳? 那年轻人一看到,他其实经历过骨桥的那一系列情况,但是好像比我们懂得更多,脸色顿时一变,“糟糕,我们快出去,不然来不及了!” 我说怎么了? 他道,“这是岩浆的味道!” 胖子没听懂,问,“什么岩浆?” 我却是恍然大悟,心说原来如此,那古怪的味道,和诡异的温度,原来是因为岩浆的关系,他娘的,这天坑之下,居然有岩浆! ps:还是在感冒,打了两天针,烧退了,嗓子好多了。就是咳,我就想不通了,我们平均气温30度以上,我怎么感冒的?说起来这个月实在是不顺,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上次感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有,我必须得抱怨一下,止咳糖浆是坑爹的东西,我喝了几瓶了,基本当饮料在喝了,一点效果也没看见。 ------------ 第五十六章 中计 还在说话间,眼前就蒙上了一沉迷雾。一下子西周的能见度几乎掉到没有,温度越来越高,即使我靠在棺材边上,也是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大汗! 这跟骨桥上的情况简直一摸一样,这我早就猜到了,这浓雾很可能是岩浆燃烧时冒出来的烟雾,也没怎么惊讶。 这个时候,那不知道是不是少爷的家伙忽然拉了我一把,我心里一跳,然后就听见一个极其低沉的声音道,“老秦!” 我一愣,这绝对是少爷的声音,也是少爷的叫法。他老爹要喊我,我显然没这么高的辈分。就听他道,“你别出声,听就好了。是我,我现在是装的样子。” 我三门神暴跳,不过还是强忍了下去,少爷装神弄鬼的,不知道在弄什么玄虚,但肯定有他的用意,总之没搞清楚之前,还是别多说的好。就说,“早知道你小子不对劲,你要干嘛?” 少爷压低了声音说,“你听我说,你把这个记好,这个承露盘关系重大,你出去以后告诉我爷爷。” “你干嘛不自己说。”我大怒,压低了声音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知道什么?说清楚。”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险些就没控制住音量,“我靠,难道你小子又晃点我了?” 少爷没理我,继续道,“还有,你要小心那个家伙,这人很不简单,他在骗你。你们刚刚没注意到,我上石台的时候,却看见了,这人的目的似乎是大黑狗!我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一直在撒谎!还有,我们必须在这里分开了。” 我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他忽然神秘一笑,也没有解释,说,“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不能和你们一块回去了。” “去哪里,这不没路了么?” 少爷摇摇头道,“没时间多说了,我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但是我根本没想到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其实我找到父亲尸体的时候,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我都以为是假的,但是想不到真正遇到了。”他顿了顿,说,“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一些,但是那年轻人在,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你听好了,这根本不是冥殿,那年轻人早知道了,他不告诉我们,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只有胖子那笨蛋不懂装懂,这不过是个储物棺而已。真正的东西,还在这后面。” 我吸了口凉气,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的确,按照中国的墓葬结构,这里的一切都不合理,应该没道理一个墓室放这么多只棺材的。其次是棺材里的人头也是大有问题,种种不合理之处太多了,如果这根本就不是棺椁,也不是冥殿,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清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低声说,“不会吧,那真的棺材在哪儿?这里没别的东西的啊。” 少爷一指棺材后的影壁,我顺着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那影壁本来离我们不到三米,但是现在因为迷雾的关系,视线还是有些模糊,朦胧中,我竟然看见了一条阶梯,那似乎是通向另外一个地方,更恐怖的是,这阶梯是一直往下延伸,看不到头儿。 但是刚刚我们在影壁上根本就没看见这个东西,这石阶梯竟放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似地!尤其是这影壁之后,我明明记得,后面应该是空的。 我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极不真实感,这阶地出现的太忽然了,按道理根本不可能,除非是人画上去的。 这完全是无法预知的景象,一瞬间我脑子转了十几圈,这路通向哪里?它是怎么出现的?我刚想说话,阶地黑暗中,远远亮起子好几盏灯火,忽明忽暗,似乎有东西正在走出来!我顿时就一阵窒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没看错,那地狱般的黑暗中,似乎真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走来! 少爷一看,脸色就变了,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没时间了,你跟着胖子他们赶快出去。我要走了!” 我立刻抓了他一把,却抓了个空,说,“你搞什么,大家一块去啊。” 少爷一把推开我,“你们进不去,这里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去!”然后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那一瞬间,我居然产生了错觉,放佛看见少爷毛道长上身似地,竟然钻进了影壁里! 穿墙术?! 我大惊失色,一下子也跟着扑了上去,但是人立刻吃了一撞,鼻子脸都险些都撞扁了!是墙壁! 四周的浓雾简直化不开,我两只手狂摸,这影壁被我摸了个遍,但什么都没有摸到,那阶地居然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只有冰冷的墙面。 我一边大骂,一边不信邪的疯狂摸索,两只手被坚硬的石壁磨得火辣辣的痛。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放佛那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但少爷的确不见了,我心里一个劲的往下沉,好在脑子里还能保持一些思维,一个劲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少爷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去!我立即就想到,难道少爷已经死了?他是一只鬼魂,因为这样他才能穿过墙壁?刚刚那鬼火一样的东西,是来接他的牛头马面?转瞬我就否定了这个荒唐念头,这明显不可能,我心里摇头,少爷一路跟我们过来,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真正变得有些奇怪的时候,是在发现他父亲残骸之后。 我当时还是以为少爷是受不了刺激,现在想来,他好像一直就知道一些东西。这混蛋城府倒是不浅,但他为什么瞒着我? 我听他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在忌惮什么,虽然不明显,但从语气中,还是能听的出来! 我脑子里一下子变得混乱无比,这事还没想明白,又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冥殿洞外,忽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声音! 是吴刚! 我心猛地一提,这时候就听见年轻人大叫,“王有危险!”他说完我就听见胖子“靠”了一声,喊,“你他娘去哪里?等等我们。”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冥殿的门外传出一连串动静,这家伙显然是在飞速离开。 胖子大怒,“娘希匹,那个谁说的真对,小白脸就是靠不住!”骂完他就喊我,“小秦,你们墨迹完了没有?准备撤了,老子快热死了。” 我喊,“他娘的,少爷不见了!” “什么?”胖子顺着我的声音跑过来,一看,“我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都能搞丢了!?” 我知道少爷肯定是在隐瞒什么,他好像有某种忌惮,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忌惮什么。这事情我没办法全盘托出,只好捡一些不重要的地方跟胖子说,胖子听完立刻皱起了眉头。 我指着他看,胖子看了几眼,奈何对机关什么的,他也是一筹莫展。看了半天,实在不得要领,这个时候,四周的气氛已经高到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了!吸一口,就感觉肺部火辣辣的热,几乎没办法吸满肺部,甚至整个人就好像被烈火烤了一样。而且看上去,这温度似乎还有继续上升的可能! 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甚至大脑开始一阵阵晕眩。 胖子边叫边拉住我,说,“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也出去!不然要成烤乳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感觉脑袋一阵缺氧,却还是一把甩开胖子,说,“要走你想走!少爷这混蛋又晃点我,我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揪出来!” 其实现在最明智的决定,还是先退出去再说,这里的温度高的离谱,不出意外的话,四周肯定有岩浆存在,种种迹象都表明,似乎岩浆正在向我们靠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很可能会在几分钟之后,缺氧昏过去,然后脱水而死。 但是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离开,我们千辛万苦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哪怕下面就是死,我也有闯闯看的想法,权衡再三,还是无法忍受这几乎煎熬了我半辈子的谜团,我一定要进去看看,但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我几乎差不多都快把影壁翻过来了,还是一无所获! 胖子见了我意志坚定,也没办法,只好一边大骂一边陪着我一起找,但找了没几下,他就开始受不了喘气了,这里太热了,简直比桑拿房还恐怖。 我没理他,一寸一寸的继续找,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咦”了一声,说,“在哪里!” 我立刻看过去,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哪里同样还是影壁的一部分,心说搞什么鬼。刚想回头问问,可还没回过神来,后脑勺忽然被人重重砸了一下,我人一个趔趄,眼前顿时一黑。 我没立刻昏倒,但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胖子这混蛋偷袭我,这里除了他,没别人了!脑子里刚转过这个念头,后脑勺又给重重敲了一下! 胖子是下了狠手,这两下几乎用了死力气,我几乎以为他是不是准备把我干掉?肚子了一句“你爷爷的”还没骂出去,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就晕乎了。 ps:咳了四天,嗓子已经咳血来了。打了四天点滴,我一直在追问医生为什么吃药没用,医生一开始还不肯说,光说我身体不行。不过今天终于给我问出来了。他我一个很牛,逼的答案,我原谅他了。他说吃药要是有用的话,他们吃什么。 ------------ 第五十七章 裂缝 朦胧中,我就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大蒸笼中,每一次呼吸都几乎要耗尽全身力气。尤其是肺部,放佛要被灼穿了似地,那感觉简直以为自己要死了。 半梦半醒中我的脑子不是很清晰,甚至连记忆是断断续续的。能记住一段时间,但大多数是全然无知无觉的情况,只能迷迷糊糊感到非常颠簸,自己好像在做碰碰车一样。有几次身体忽然悬空,然后重重的摔在什么上面,人立刻就摔蒙了。 这种迷迷糊糊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极其痛苦呻吟传入耳中,我立刻一个激灵,清醒的过来。 睁开眼,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种淡黄色滴昏暗的光线,朦胧朦胧,让人看不真切。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这里似乎是个巨大的山体裂缝。 像电视上演的,往后脑勺一敲,就给人家敲晕了,那是扯淡的。除非零零七零零八那种人,不然一般人想把人家敲昏,用的力气和往死里敲其实是一样的,不然根本敲不昏人家,也就是说,这一下子下来,人是死是活全靠运气了。 胖子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有技术,还是蛮干,依我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他大概是以为敲一下只能把人敲晕。反正我没死,应该感谢一下漫天神佛什么的。至于他的用意其实我被敲的时候就像明白了,他肯定不是要杀我,只不过见我不肯离开,用个了硬办法而已。 在这之前,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想不到胖子这种人,竟然还会用计!可见人不可貌相真不是一句胡话。 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暴怒,这混蛋居然偷袭我! 我揉着发痛的后脑勺,想站起来,但是身体昏迷太久,手脚没有力气,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只好暂时蓄力,眼睛左右一看,这个巨大山体裂缝左右两边都无限延伸,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四周的空间不大,只有三四米的宽度。 裂缝的路面也不平整,时高时低的,不时的还有许多大石挡住,要翻过去。 胖子就在我边上,见我醒了,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道,“醒了,没事吧?” 我火冒三丈,立刻就准备找他拼命,但是一看他,人立刻就愣了一下。 胖子躺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一张满是胡渣子的胖脸惨白的吓人,好像厉鬼一般!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一条条的了,露出血淋淋的肌肤,那感觉好像刚从血水里泡了一圈! 我大惊失色,“我靠,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胖子虚弱了笑了笑,说,“他娘的运气不好,出门就碰见了那帮面具男。” 我心一沉,忙跑过去去看胖子的伤势,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胖子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至少有十几处,大部分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有许多大点的伤口依旧在流血。我一靠近,立刻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胖子这个样子,好像已经到极限了,他身上的伤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且因为这里温度的原因,很多地方都已经红肿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这种伤口会在一天之后,全部化脓。我们没有医疗设备,如果伤口感染化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反观我自己,身上虽然也有几道血痕,但都只是磨破了皮而已,连血都没流多少。这情况不用问,如果是那帮面具男,他们不可能好心不咬我,肯定是胖子帮我挡住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胖子看我的样子,勉强笑了一下,说,“小秦同志,你这次可真得谢谢我,要不是胖爷我拼了命,你那细皮嫩肉可就保不住了。”说完就咳了一下,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实在不知道该什么了。 我急忙把他扶起来,问他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胖子边喘息边把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虽然这家伙说的很乱,但我还是听懂了。 事情要从胖子把我敲晕了开始。我当时死活不肯走,胖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那种危机时刻他哪里还有工夫跟我胡扯,知道劝不动我,所以就用了个最简单的办法,直接就给我敲晕了了事。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存了一定要出去的心思,那么很多东西都没有必要了。因为惦记着少爷,胖子一想,少爷这家伙就算还能出来,也铁定是一副极其糟糕的状态了,恐怕没有力气在出去。这方面胖子很有经验,于是就把能用的装备,以及食物,都放在棺材边上了。希望他出来能用得上。 按照胖子的意思,我们挨饿倒出去没什么,况且如果能原路返回,那个胡师爷他们尸体哪里,同样还有我们留下的许多食物装备。 处理好一切,胖子就背上我,立刻冲了出去。 胖子说,岩浆就在天坑地下,他冲出去的时候,洞外已经被岩浆照得火红了,当时整个天坑下的岩浆都能看见了,而且正在不断的往上涌。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出去的时间在晚一点,等岩浆继续涌上来,那么事情就会演变成最糟糕的情况,岩浆的温度会烧断绳索,我们会被岩浆封闭出路!可见在关键的时候,胖子的判断力相当准确! 不过他达到洞口的时候,同样已经非常危险了。岩浆的问题除了让四周变热以外,因为还有短距离,所以暂时还威胁不到我们。最直接的威胁是洞口无法估量的面具男! 胖子说他出去的时候,那四周石壁上几乎爬满了面具男!根本没办法形容有多少。而且这帮家伙隐藏在大雾之中,因为能见度的关系,简直防不慎防。 此外他到达洞口的时候,洞外吴刚和年轻人已经在大雾中,跟面具男打起来了。 因为我晕着,所以把我弄过去简直费力九牛二虎之力,稍不注意就完蛋了。我想想都觉得发寒,那下面是岩浆,万一掉下去,骨子渣滓熔得都找不到。胖子一身的伤,就是那个时候弄出来的。 至于怎么走到这儿的。胖子说他也不太清楚,他们当时在迷雾中乱跑,一不留神就会被如影随形的面具男咬一口或者抓一下,哪里还记得怎么来的,总之他是跟着那年轻人跑,跑着跑着,最后就跑到这条巨大的山谷裂缝中来了,那年轻人一看就说从这里可以出去。 我四处看看,没看见年轻人和吴刚的身影,就他们去哪里了。 胖子摇头说吴刚是个好同志,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些面具男仍旧是穷追不舍,怎么甩都甩不掉。于是吴刚就要求给我们殿后,那年轻人一听,跟踩了尾巴似地,也不肯走了。说什么他们都不听,最后胖子惦记我还晕着,怕出事,就先抗着我过来了。 胖子说扛着我大概走了三四个小时,最后他自己实在支持不住了,就靠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我就醒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但具体肯定要复杂刺激得多,不过胖子也没精力说太多了。 我暂时没办法把事情总结起来,只好先放在一边。看着他的伤势,有些发愁问,“你怎么样,能不能挺住?” 胖子动了下脖子,喘了一口道,“还好,胖爷我什么大风大浪不见过,这点伤死不了。” 这绝对不是一点伤,我让他暂时别动,稍微检查了一下。不由的松了口气,简直是菩萨保佑,胖子身上伤口虽然多,但都没有伤到要害,不会立即致命。身上最严重伤口的是在大腿外侧,有一条大概两公分的裂口,血糊拉里的,整块皮肉都翻过来了!另外肩膀上也伤得不轻。 我让胖子别动,然后用水帮他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就开始犯起愁来。 他大部分伤口自己都处简单理过了,就是把衣服撕破,绑一下。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可以暂时止血,坏处是衣服上会有细菌,更容易感染。我看他的样子,脸色苍白,额头却烫的吓人,浑身直冒汗。这都是被感染的前奏,总的来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胖子说完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一种无力感顿时传遍全身。稍微检查了一下背包,其实不用看,我基本也能猜到了,他什么都没带,除了带出来了几件值钱的古物,就只剩下一些清水。 我饿极了,但是找不到食物,只能喝几口水顶顶,谁知道越喝肚子越饿,只好转移注意力,脑子里开始去想一些东西。但始终无法集中起来。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们在原地休整了半天时间,期间胖子醒过来几次,说了几句,之后又沉沉睡去。但是那年轻人和吴刚一直没过来,这种情况我也算见过几次了,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办法,所以倒不是很担心。 胖子最后一次醒来,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恢复了不少,就问他,“没事吧?” 胖子摇摇头,挣扎了几下站起来说,“他们还没过来?” 我摇头,说,“没看见。” 胖子就道,“那别等了,咱们继续走。” 我看着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问,“怎么走?这条路通道哪里?” 胖子说,“一直往前走,应该可以出去。这路是那年轻人说的。” (ps:感谢书友们的关心,现在好得差不多啦。还有两天针就结束了。说起来感冒倒不是很严重,主要是嗓子的问题,因为咳的太厉害,气管有点破了,另外喉咙里也全是小裂口。现在谁都说我声音充满了魅力,准确点来说,就是非常有磁性。可惜你们听不见,呵呵。) ------------ 第五十八章 总结 接下来的经历泛善可陈。 我们喘着气,互相看着,感觉刚才一切都好像在做梦。胖子脸色惨白的说快走,一刻也能多留了。之后的过程我基本上是非常恍惚的,特别是到了最后,我只能大概的记叙一下经过。 我们向着山裂隙的深处继续前进。期间,胖子和我的意思一致,这条缝隙应该有通往地面的出口,不然不会有流动的空气,而且出口必然是一个风口。就算不是,也至少是通向一个地方。 此时的思路竟然极端清晰,我自己也开始佩服自己这种被折磨出来的心智了。 我们就这样连滚带爬,直往深处跑,我很快就几乎没有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体思想,都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了。只知道机械性的跟着胖子,胖子身体素质比我好,但因为有伤的原因,这时候居然犯了癔症,开始“呼啦啦,呼啦啦”的唱歌,又没个调调,我以为他产生幻觉了,但是碰了几下他都有反应。才知道他大概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在给自己打气。 有人说人紧张的时候会忘记疼痛,但事实上人一紧张,别说疼痛了,就连自己的存在都几乎感觉不到。我觉得,如果在有几个小时走不出去的话,我们大概要死在这里了。 就这么一直走着,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应,可能过了七八个小时,也有可能是整整一天。朦胧中,我们好像听见了前面有水响,不过太微弱了,搞不清楚是不是幻听。 本来按照道理,我们听见有动静肯定会激动,但事实上没有,我们太累了,累的连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和胖子只好互相搀扶,竭力向前跑去,只见这条巨大山体裂缝越走越乍,走到最后,只能容下一人独立前进了。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声源,那似乎是一个出口,但是有一半居然在水中。 仔细一看,我立刻就认出来的,这外面居然是我们进来的第一个蓄水池!池底有一个巨大的建筑残骸,这个我记得很清楚。而此刻,我们藏身的地方是当时发现的无数个水溶洞中的其中一个。 我和胖子相识苦笑,原来还可以这么过来。不过如果不知道的话,这条路根本没有人敢尝试。 没有犹豫,当下我们跳进水池里,游了出去,想起当时我们来这里,浩浩荡荡,群雄激昂,哪里又想过现在的样子,虽说也做好了一系列准备,但是在没料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几天以来,我们第一次看见了太阳,几乎照得睁不开眼睛。更头痛的是,我居然产生了强烈的眩晕反应,我知道这是人体高度疲惫才会出现的情况。只能说我现在的身体非常糟糕。 胖子比我好不了多少,人一出来就开始摇晃。但我们还是坚持的下来,人好不容易都出来了,实在没道理死在这里。 我们咬着牙继续前进,这一路居然都没有什么记忆,感觉我们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完全没有思维,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么非常糟糕! 等到人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和胖子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 我是高度疲惫外加身体严重透支,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可胖子要严重的多,这家伙是失血过多以及伤口感染引起的并发症。给他治疗的医生是个中年人,一边帮他检查,一边啧啧称奇,说他能保住一条小命实在是个奇迹。 胖子其实是醒的,那医生一边说他一边骂放屁,最后把医生骂跑了。换了个女医生过来,胖子就老实了。 三天后,我才勉强能自己下床,期间我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抱了声平安,给丫头打的时候,发现丫头语气居然还挺高兴的。我想起我和胖子临走的时候,胖子好像跟丫头说了点什么。八成是因为这个事,丫头的心情才不错。 这个时候不问就来不急了,但是问完了才发现,实在是我想太多了,胖子根本什么都没说,就告诉丫头我是去忙事业了,绝对不是去泡妞。 在商墟发生的一切,节奏太快,我们根本无法透过气来,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实在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东西。 我一边照顾胖子,一边整理我的想法,试图使用自己现有的线索,理出一点眉目来,但是因为中间却少了太多的环节,尤其是最后少爷那部分,实在没有办法把整件事情明白。 但其实有很多事情已经清楚了。 首先,那张青铜面具,是苗王的东西。这点完全可以确定!而苗王似乎和商王朝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方面,我们只能回去查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出来。 第二,长生不老果然是远古就存在了。我感觉,这不是完全虚构出来的东西。 第三,所谓的商墟,应该是分作两个部分,我们探知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另外一部分却隐藏在更深暗的地方。 很显然,我们并没有走到最后。也无法得知后面会遇到什么,我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隐隐觉得,这个远古的谜团之中,似乎伴随着一种巨大罪恶! 还有少爷最后说的那句话,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去!我当时脑子混乱无比,想不到,这个时候,却忽然想起少爷在来自前,就告诉我了一个讯息,他说,这个地方不在“人间”。 我一直以为是一句隐喻,可能是下面有什么恐怖的画面,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现在一想,居然可以联系起来。或许他的意思并不是说只是死人才可以进去,而是进去的人,没办法活着出来。 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那么知道这个秘密,又有什么作用呢?或许这正是他爷爷放弃的原因吧。 最后还有承露盘,少爷让我告诉他爷爷,说棺材盖下面,画得是一只承露盘。其实说出来已经很明显了,少爷他应该早就知道棺材盖下面有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我逐渐发现,事情似乎开始有了一种转变,我一直以为重最要的部分在年轻人那块儿,但是现在却发现,似乎少爷知道的部分,更加重要! (基本恢复了,明天最后一天点滴。这个月实在是惭愧,争取下个月雄起吧。) ------------ 第五十九章 宿命 我和胖子在医院呆了十来天,我其实早就好了,但因为要陪胖子,没办法离开。当然我也没有闲着,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把殷墟的所有线索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懂的地方更加深刻,不懂的还是不懂。 比如说少爷他为什么要进去呢?他到底想知道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连命都不要了? 还是那个年轻人,还是吴刚,他们又在在找什么?甚至是我们看到的那一切,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我忽然发现,这一圈下来,除了胖子,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最傻的人了! 在这期间我一直打电话去少爷他铺子,遗憾的是他伙计一直都没有收到消息,反倒是他三叔给我回了个电话,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少爷他三叔绝对是个混世魔王,知道他大侄子不见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杀了我,尽管不是我弄丢的。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少爷他三叔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我大概用了半个小时时间,我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他听完,也没有太过激动的反应,只是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他说事情他知道了,叫我别乱说,甚至还安慰说发生这种事情和我无关,另外少爷没那么容易死掉,让我有时间的话,去一趟他们家老宅,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家老太爷。 老太爷就是独眼龙,也就是少爷他爷爷,这位老太爷在很久以前,就独自迁往祖地去了。 少爷也交代过我这个事,我想了一下,虽然觉得不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又过了几日,胖子总算得到漂亮女医生的认可,可以出院了。 我们没有耽搁,大吃了一顿后,胖子就说他要先回北京去,他自己在北京也有个铺子,虽然仅仅只是个幌子,但总得回去看看。这边的事情,他让我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可能也知道,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清楚的。 我答应了下来,就和胖子在郑州机场飞了手。 因为东西在我手里,我只能做汽车回长沙,胖子则可以直接做飞机回去、 一番劳顿,回到铺子的时候,满眼看去,忽然觉得铺子里有些冷清,吴刚没回来! 这有点出人意料,我其实在车上就想过,回去的时候,看见吴刚老老实实的待在铺子里,看见我就开始傻笑,所有的一切又回到原点,就好像一场梦境。我甚至还想过准备严刑逼供一下,看看能不能逼出点东西来。 我忽然开始怀疑,吴刚没回来,是不是证明,他们也进去了? 我在铺子外呆了一会儿,看着丫头和岳珑的身影,还是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深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忙打断这个念头。 进了铺子,一切跟我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丫头对我照样是爱理不理,岳珑也是老样子,但一双星辰般的眸子里,多出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或许她清醒了一些,或许没有,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辩了。 丫头看我脸色不好,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苦笑了一声,张张嘴,却发现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我这个样子很不正常,这谁都看的出来。丫头就更不用提了,但她非常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接过我手上的包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讲一些铺子里的琐事。 我大部分都没听进去,只是到最后,丫头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跑去房里拿了东西交给我。 我一看,是一个mp3。就问丫头做什么? 丫头道,“这是你走的第二天,少爷他们伙计送来的。” 我心中一动,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于是把手上的东西让丫头放好,自己回了房间,立刻连上电脑,把里面的东西打开。很快就听到少爷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老秦! 你听到留言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音讯全无了。当然如果你还能找到我的话,我只能说个佩服,不过,别以为是你走运,找到我只能算你倒霉而已。 你现在肯定还是一头雾水吧?先别忙着生气,该说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你抓狂也没用。 我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发现我骗了你,想来你歪门邪道那么多,就算没有完全发现,也应该琢磨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来了。其实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要是不走运,现在大概已经死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交代一下。 你大概也发现了,在很多地方,你的问题,我都含糊其辞过去了,事实上有很多东西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能讲,整件事情相当的复杂,复杂到甚至普通人根本没办法相信。 另外我们家族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个牵扯到我家族无数个世纪的秘密,也并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我想,本来是可以告诉你一下,不过你这家伙好奇心太强了,很多无关的事情也并非什么好事,我还是决定就不说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整件事牵连重大,如果全部翻出来,恐怕是一场轩然大波。 我现在必须去做一件事,这件事在我们家里,没有人成功过,也没有人逃脱过。无论是谁,最后都会走到这一步。所以用一个比较时髦的词来形容,这应该是我们家族的诅咒,或者说是轮回。除非我们全家死光光,否者根本没办法逃脱。 我把这次叫做宿命之战,牛b吧?能不能回来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回来我在考虑一下要不要满足你的好奇心,回不来你就当听故事吧! 我要去的地方...... 接下来的叙说过程和我们经历的差不多,甚至连那条大黑狗少爷都知道,他说,那叫狗其实是黄泉的“引路人”。没有它的话,就没办法走到最后。 听完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自己的感受。有些恍然,又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很难以形容。 少爷有他的秘密,同样,我也有我的秘密。站在他的角度,他肯定以为事情与我无关,我所发生,所经历的,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巧合。 可我呢,我当然不这么认为,因为同样的,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告诉他。就和他没办法告诉我一样! (第三卷结束了。生病生涯也结束了,明天好好整理一下前面的稿子,下个月应该没这么多事了。) ------------ 第四卷 ------------ 第一章 村子 长沙的夏天总让人难以忍受。尽管现在已经到了九月,但酷暑的燥热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我在铺子里休息了整整三天,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是身体上的问题,人就是没有力气,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愿去想。甚至连床都懒得下。 我怀疑我是不是得了柏金森症状,跟美国总统得的病一样,不过人家是总统,我虽然谈不上饭桶,但好像好像什么桶都不是。这种病倒是不分贵贱。 有时候我会想,干脆什么都不管了,老实老实过了小日子拉倒。但很多事情不是说拉到就拉到的,就比如说我现在,一闭眼就老是做梦,梦到许多千奇百怪的事情。 当然日子其实过得挺滋润的,我基本体会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日子。我整个像个小媳妇一样软趴趴的,自顾自怜的穷酸样儿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丫头解释,丫头因为我的原因,跟少爷关系也极好,万一知道少爷生死未卜,也难免郁郁伤神,最后索性装病拉倒。 不过好景不长,稍不留神,给丫头看出来了,然后我就接替了看铺子的重任。 我花了三天时间,一单生意也没做成,有几个客人一进铺子,看见我之后掉头就走。我知道这八成是后遗症,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多余的。 这一天,我同样是无所事事,趴在前台想着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人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我也一样,有时候会像个大诗人一样感叹天地不仁,造化弄人。 生活落差太大,难免会让人觉得梦幻,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一直环绕在我心头。 然而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我十分明白,这件事说结束还早的很。 我记得有位名人说过,说时间是最大的线索,很多事情当时搞不明白,无关紧要。 另外胖子打电话过来,问我有什么动静没,我告诉他暂时没有。 胖子就让别多想,没事情干脆去北京玩,他来招待我。 我想了一下,其实我早就打定主意了,等事情彻底平息下来,就准备去一趟少爷他爷爷那里。虽然我已经把事情全部经过告诉他三叔了,但据我所知他三叔跟他爷爷关系十分糟糕。据说已经十几年没有见面了。所以最后还是得我去。 一方面这是少爷交代我的事情,没准就是遗言了,怎么都得完成。另一方面,我奢望可以从他爷爷那里,打听到一些东西。 总的来讲,真正没有丝毫关联的其实是胖子,他要不是为了钱,根本就不必蹚这趟浑水。我打了个哈哈含糊了过去,胖子也没有怀疑,只是让我有事招呼他就是了。 日子又这么混了几天,我总算稍微振作了一点。另外丫头已经不让我看铺子了,说是我直接影响生意。 少爷他家老宅在并不在市里,我小时候倒是和少爷去过两次,不过现在的记忆大半都模糊了,位置大概还记得住,但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我给少爷他三叔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询问了一下。 他三叔告诉了我具体位置,是在长沙边角上的一个小村子里,非常偏僻,从我们这里过去,要八个多小时的汽车,因为没通高速。我很隐晦的提出让他被我一块去,他断然拒绝,而且还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让我过阵子再去,说现在不方便。 我问他怎么不方便,他支支吾吾又不说出来。 少爷他三叔我算是比较了解,经常有接触。说话差不多赶上胖子了,没谱那是经常的事。以前晃点我和少爷两个小屁孩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属于老顽童系列的。这当口儿我也功夫跟他啰嗦这些,这事情能早办一天是一天,因为如果没有线索,我也早一天死心。 他想了一下,最后嘱咐我,让我去了把事情说清楚就立刻回来,别在族宅里逗留。说那边风水不好,年轻人不能呆久了,不然容易倒霉。说完还是他自己做例子,说什么在家里的时候,喝口水就差点噎死什么的,出来之后就好了,看现在多风光。 我懒得理他,扯了几句皮就挂了电话。古玩店夏天向来没什么生意,这是共识。另外我这么三天两头的消失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丫头得报警! 我想着,还是老办法,反正这次没什么危险,就干脆带丫头她们一块去,沿路可以玩一下,就当做旅游好了。 晚上,我把事情一提。丫头立刻就同意了,话说这小姑娘其实也憋坏了,好容易可以出去休息一下,当然不会拒绝。岳珑就更没有意见了,说起来,我拿她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吴刚装傻的功夫堪称天下一绝,这女人倒是不装,但比吴刚让人头痛,她在铺子里,表现的比苏东坡大江东去还要豪放,我经常能看见一团白花花的身影。 偏偏表情又是淡漠疏远的,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让人难以控制。 不过说起来,这么久时间的接触,岳珑的语言交谈能力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说话倒是很少,但是都能听懂了。 我这铺子都差不多成摆设了,赚来的钱不够自己花的。关门我是一点也不心痛。 第二天我草草打理了一下,另外还准备了点脑白金什么的,见老人总得意思一下的,就包了个车带着丫头她们出发了。 一路瞎扯,开了大概七八个小时的车,我们这才到了村口,但是里面已经进不去了。这种村子是名副其实的山村,就是依山而建。这也就是湖南四川这种山区周边才看得见,外表看起来,这村子和现在新农村没什么区别,农民房雷起来老高,搞的花里胡哨的瓷片,往里面一点是老村子,顺着山势有很多老黄泥房,那是真的很老的房子,最初的梁子是什么时候立起来几乎不可考究,这些大部分是老人住的,有些已经没有人了,变成无主的孤房,整个房子都是斜的,看上去随时会塌的样子。 我们刚下了车,就看见村口处围了好大一群人,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没弄明白,呼啦啦又从村子里冲出来一大群。而且这群人大部分抗的锄头之类的东西,看上去有些要打架的意思。 这时就听里面有人叫,“作孽啊,快请李大爷来,要出大事了!” ------------ 第二章 角兽 我看的出来,这边应该是一块工地,四周有很明显被铲平的痕迹,另外翻出许多黄土坡子。看样子这里好像是准备修什么东西。 这时候人群里又有人喊,“太爷来了没有了?还没来?快去叫啊!你们这帮兔崽子,不是叫你们别挖这里么?怎么还是把它挖出来了?这下好看了,作孽呀。” 有人解释道,“冤枉啊二公,我们的确是按照您给的标记挖的,不知道怎么就把它挖出来了。” 那二公是个老头子,拄这根黄木拐杖,头发花白,皮包骨头橘子脸,看样子最少也有七八十岁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此时正对着一帮子小伙子暴跳如雷,气炸了肺似地,手里的拐杖也舞得跟金箍棒放佛。旁边的一帮小伙子被他敲得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看他的样子觉得判断有误,这老头子估计还能活上一阵子。 因为这帮人堵在村子门口,那叫一个严严实实,我们想不过问都不行。 我带着丫头她们走过去,还没走近几步,空气中立刻就传来了一股另人作呕的味道。这味道虽然不常见,但也谈不上陌生,阵子还真闻了不少,这是腐尸的气味。 果然我隔着人群的缝隙,就看见了前面的大土堆中,露出了一只满是黄泥的大头棺材。 因为隔得有点远,我只能看清那是一只老式的棺材,一头大一头小的,体积也并不大,倒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用的,上面的红漆也基本掉完了,露出腐烂成黑色的木质。最恐怖的是从棺材盖的缝隙中,居然生出了许多绿色的绒毛。大概一指长,风一吹就开始上下飘动,望之可怖! 但是更引起我注意的,是棺材旁的一只石狮子,大概一人来高,造型非常古怪,一般的石狮铜狮,都是脸朝正前方的,这样是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可这一只却不同,它低着头,似乎在盯着地面!但那又不是低头认错的样子! 我一看到它,马上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了。心说难怪他们哭爹喊娘了,他娘的怎么这里有这个东西?还把它挖出来了! 丫头对棺材到底还是抵触,看着脸色发白,然后问我那只石狮,“那是什么?” 我说,“这是角兽!这村子恐怕不简单,以前恐怕是人专门设计的。” 中国的村寨,一般来讲,都是通过时间自然形成的,由村里的村民自发进行调配,寻找最适合建房的地方,寻找最合理的路线,从而慢慢形成道路和房屋的布局。因为自古就有“古道西风”的说法,所以这些东西一旦形成,就很少会去更改了。 但也有一种特例,也就是人为设计的。这个一般都是隐士高人设计建造的。不算太稀奇,以前诸葛亮,刘伯温都干过这事。至于什么原因,这个一直到现在也没研究明白,一帮子学者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得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答案来,一部分人坚持认为是有特殊原因的,但更多的人则是以为是这些隐士高人的恶趣味。 具体如何,这谁也搞不清楚。不过古人设计村子,那就免不了就有看风水这一步骤,那个高人都无法避免。而且据我说知,尤其是像村子理祖宗祠堂之类的地方,对风水的要求最为苛刻,甚至比祖宗坟墓还要严格。 角兽这种东西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形成的,这属于小风水中的说法,讲究的是一个改!意思是说在一定范围内,把不好的改成好的。不过这种行为是建立在真正遇到舍不得的时候。 说起来风水这东西,比如说龙脉,全中国来来去去其实就那么几条祖龙。其他的也不过是这几条祖龙发的分支而已,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人们在创造出大风水之后,又弄出了个小风水,大风水讲究的是看,小风水则是改。 风水这方面的知识我连皮毛都没有摸上,扯倒是可以勉强扯几句。如果这个村子依而造,远远看去,像是坐落在一条巨龙的脊背之上。这玩意好像叫什么“踏龙青”或者“踏青龙”之类,反正应该是差不多的名字,也是一种极好的风水格局。 当然这是大方面,小的地方,就难免有不足了。这时候就会需要用到角兽,黄镜,一类的东西,把不好的地方改成好的,当然具体怎么操作,这我就说不上来了。只不过这么看来,这村子恐怕不是自然形成的。 我脑子正想到这里,就见上面土坡上“呼啦”又下来一群人。 这次倒可以明显看出有个带头的了,四十来岁的样子,宽头大耳的,头上抱个白布,一脸铁青感觉有点像巴基斯坦人肉炸弹,要不就是家里正在办白事,块头不小。我隔得老远,几乎都能感到这人要噬人的样子。 这人像一头疯虎一样的冲下来,一看那棺材石狮,愣了一下,脸上的铁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白。那感觉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我心说好家伙,这厮要发飙了。念头刚闪过去,果然那人就开始大骂,说起来这人的年纪不大,顶了天就四十岁左右,但是骂起来人,连带刚刚那个老头子,一块骂了进去。 那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那老头居然畏畏缩缩地不敢做声,丫头听得直皱眉,在我耳边低声道,“秦哥,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呀。” 我做了噤声的手势,虽说现在社会融合的迅速,但是像这些山角角里,很多都还保留一些当地的风俗,我以前收破烂的时候,长期在潜伏在这种地方,知道关于风俗方面的问题非常严重,闹不好打你一顿还是轻的,所以他们处理事情的时候,外人能不插话,最还是不要的好。 而且他们好像也没工夫注意我们,说起来挖出角兽,这事情本身是可大可小的,人们不在乎倒是没什么。反之,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因为一旦挖出来,所谓的风水局就破了。这往大处说会影响整个村子的兴旺,往小处说也容易触发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中年人看了几眼,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那老头畏畏缩缩道,“太爷,这可怎么办?” 中年人吼,“还能怎么办?我他娘叫你别动这地方,你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赶在这个时候出事。这要是等大伯出来我看你怎么解释!我他娘都给你害死了。” 那老头一听,“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嚎叫道,“太爷,您倒是想想办法啊。我明明标好了的。谁知道这帮兔崽子怎么就把它挖出来了。” 那中年人听了,更加生气,抬脚似乎还想踹他。这实在让人看不过去,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本来跪下就够让人看不过眼了,这人居然还要动手! 丫头看了不忍心道,“住手!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一个老爷爷害不害臊?” (ps:这几章有些平淡,没办法,得铺垫一下) ------------ 第三章 开棺 那人被丫头一喊,倒是愣了一下,那边几乎所有人都同时转过头来。 隔近了看,我才发现这人的眉目依稀有几分熟悉,但是那里熟悉我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当然这确确实实个陌生人。 他皱眉道,“你们是那个村的?怎么没见过!” 这人说话的语气就让人极度不爽,我心说管你屁事,但因为搞不清楚情况,一下子也不知道改怎么说。 他看了丫头一眼,然后眉头一挑,就朝我们走过来。四周的人自觉的就给他让了条路出来。他甚至连吩咐都没吩咐一声,感觉这人在村里的地位极高。 当然了,我倒是不吃他这一套,只是看着他,光天化日的,他能把怎么着?! 这人走到我们跟前,见我不理他,就冲丫头道,“小丫头,你们路过的?没什么事赶紧走人,别说我没警告你们,这可不是看热闹的地方。” 丫头脾气比我还差,更不会理他了,反倒是回头看着我。我被丫头看的有些发毛,忍不住摸摸脸问,“怎么了?” 丫头道,“你告诉他,我不跟陌生人讲话。” 那人顿时噎了一下,一下子就郁闷了,之后看了我几眼,忽然就鼻子一抽,放佛不确定似地,凑到我跟前一闻,我顿时吓了一跳,心说光天化日耍流氓?!然后就见他怔了怔说,“小兄弟,道上的?手艺人?” 我知道他八成说的是我身上沾得墓气,心里顿时一惊。说起来这股味道我自己都闻不见,普通人也根本闻不出来,只有干过这一行的才有可能察觉。这个早就听少爷讲过,他们家的祖村,整个村子的人都跟这一行有关系,而且所谓的世家并不单单指的少爷他们一脉,而是从祖宗开始下面分支散叶的所有人,这个说起来有点恐怖,等于说这一村子人,可能大半都是干这个的。 少爷他们家名气大因为是家族里的嫡系,他也有独眼李也就是传说中的现任族长。 他盯着我一会,忽然阴测测道,“哎哟呵,倒是看走眼了,不过你不知道这几天是什么日子么?跑这儿来撒野?” 我脾气也怪,大家好好说还行,阴阳怪气的来我是不吃这一套,眉头一挑,嘴里哼了一声。 “小子,别看见棺材就不要命,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我被他左一个小子,右一个小子叫得心头火起,说起来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这一下险些翻脸。他还不察觉,说,“行了,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总之那凉快哪呆着去,别说我吓唬你。一会儿我要是开了棺,见到什么你这辈子可能就告别这一行了。” 我心说你简直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老子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见过的人还多。 这时候那老头子追上来,戚戚然的喊,“太爷,您倒是快想个办法呀,跟这些人瞎扯什么?” 我一开始以为他叫的是大爷,但是这时候隔进了听,不是大爷,叫的是太爷。太爷应该是就是太爷爷,这是湖南这边的叫法,属于爷爷上面那一辈的。 当然,这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村里不比城里,十里八乡的,几乎都是亲戚我也见过,尤其这种一直从祖上传下来的。一般这种村子对辈分极为看重,我也常看见一个老头子叫几岁小娃小爷爷的。 他回头骂道,“他娘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先把棺材里的家伙对付了!”他说完,对我哼了一声,那意思好像是警告我,然后回头就招呼人把那只满是黄土的棺材拉了出来。 那是一只已经霉烂的不成样子的老棺材,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落地就散发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尤其是表面上那些绿毛,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另外这的确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过角兽边出现棺材,这倒不是稀奇事。角兽的全名,叫做撼地角兽,属于小风水中“震”字篇里的东西,大概意思就是用来镇住一些东西。比如龙脉气脉什么的,所以一般是深埋地下的。 旁边的棺材是角兽的陪葬棺,因为在古代,角兽是被当做活物的,算起来,可以说是一种妖怪或者神明。古人认为,只有这些有法力的东西才有能力做到“震”这个字眼。 所以按照古人的思维,你想这些东西帮你做事,当然要给点好处。陪葬棺也就是这么形成的,一般来讲,里面都是角兽比较喜爱的东西。意思是给工资,不白干。当然这大部分都只是个意思,象征性的。所以倒不太可能会是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了不起就是一些破铜烂铁。 说完那中年人就让大家退后,自己扛了跟撬杆上去,就开始撬棺材,这人一看就是老手了,动作麻利的一塌糊涂。 因为棺材已经完全霉变了,质地十分稀软,才两下就把棺材盖撬出一条大口子来,顿时一股黑水从里面冒了出来,险些些溅到那人身上。 他骂了一声,立即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一股更加难闻的气温弥漫开来,说起来这味道还真是难闻,因为不单单是腐臭,还有一股腥臭夹杂其中,丫头被熏得连连皱眉。岳珑倒是没什么表情。 那老头子一看,脸都绿了,连问,“太爷,这是什么?” 中年人边看边皱眉道,“好像是尸液,但是怎么这么多?难不成里面是头水牛?”尸液就是尸体腐烂后产生的液体,光听个名字就十分恶心了,而且据说是有毒的。紧接着他就摇摇头,“这棺材烂成这个样子,也有可能就是积水!你们刚刚看见下面土里有水么?” 一个小伙子说道,“没有,是干的!” 他骂了一声,“他娘的,这倒是邪门了。”他说完就有些若有所思盯着,也不说话。 旁边的老头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的说,“太爷,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那人一摆手,说,“吼什么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能怎么办,万变不离其宗,先把积水放出来再说。”他说完,忽然就楞了一下,然后立刻转头朝我喊,“小子,热闹看够了没有?!” 我被他叫的一愣,心里奇怪他忽然叫我做什么? 那人看我没反应,又说,“过来帮个忙,你不是想看么?怎么,这时候不敢了?” 这激将法用的实在垃圾,不过我的确是挺好奇的,况且我不知道少爷他们祖宅的具体位置,这村子里人都在这,想问这情况好像也问不出来。 况且这光天化日的,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哪怕里面真是只粽子,一见了阳光那也凶不起来。 这时候我脑筋转的飞快,他误会我是同行,那么也是有利的,因为一般盗墓贼之间都留有三分香火情,从他刚刚的表现就看的出来了。所以这种情况打听事情来毕竟要容易一些。 我立刻装出一副勇士被侮辱的样子。说,“有什么不敢的?!” 丫头拉了我一下,好像不赞成我去,不过我自己有打算,就给她使了个眼色,这方面丫头向来不会胡搅蛮缠,只是忽然跟了上来,准备跟我一块过去。 我然她们稍微站后一点,自己就率先走过去,那人上来就递给了我一把撬杆,说,“我们先把盖子掀开!”说着就跟我一块动手,这棺材的确已经很软了,上面的木起子都烂光了,一撬就开。 几乎没几下,整个棺材发出“啪啪啪啪”一连串木头爆裂的声音,接着棺盖翘了起来翻了下去,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立刻我就看棺材里有一池黑水,幽深无比,被阳光照得反射出一些光亮来,竟然好像没有底一样。但隐约还能看到,棺材底有只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只泡的发白的人手! ------------ 第四章 女尸 那是一只惨白的手,皮肤被泡得呈现一种诡异的半透明色,单手成爪,曲卷着,似乎宁死前正在抓什么。那指甲又尖又长,最恐怖的指甲的颜色居然是一种鲜艳的青绿色!这种鲜艳的颜色基本就代表着剧毒!至于其他身体的部分,则是被黑水完全浸泡了起来,看不清楚。但是从这只手可以看出,这八成是个女人,或者是孩子。 但这棺材里怎么会是尸体?不是破铜烂铁么? 至于里面有有液体,这其实倒不算是罕见。因为棺材封棺的时候,都会用木钉钉死,然后用胶泥石灰等一些特殊的材料封住上面所有的缝隙,如果这道程序做的很完美,那么尸体会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里腐烂,尸体里所有的水分都会留在棺材里。 当然别的可能也有,比如墓中积水什么的。甚至还有可能是古代的那种防腐液体。但是无论是什么,直接用裸手去碰肯定是不明智的。 那一棺材水,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奇怪,这么看下去,不像是在看一个容器,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看一口井。里面的黑水也并不纯,表面上漂浮这一些木屑,靠近棺木的地方还长有许多头发粗细的绿毛,一棚一棚的,非常难看。这些绿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不停的蠕动。 但是再往深看,里面就看基本看不清了,水下一片漆黑,犹如深渊,让我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棺材连着另外一个世界的。当然这不可能,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人也同样吃了一惊,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但是半响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四周更是一片安静,想来也没料到棺材里是这么个东西。 我吃惊道,“怎么回事?” 那人皱眉道,“奇怪,好像是具窨尸!”窨尸是盗墓贼的说法,意思就是百年不腐的老尸!还有一种意思,就是被淹死的尸体。 我说,“不是问这个,这不是角兽的陪葬棺么?怎么里面是人?” 他摇头,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道,“可能......我也不清楚。” 我看他的表情,一下子明白过来,心里顿时一凉。然后几乎下一个瞬间,我就想到另外一个恐怖的可能。据我所知,的确是还有一种非常极端的情况,就是这只棺材里,是那只角兽的妻子! 其实说白了就是活人,而且必须是在活着的时候一起下葬。在这之前,这人必然是被水淹死的。这个有点迷信的意思,因为古代人认为,在水里被淹死的人,灵魂是永远出不来的。只有这样,她才能生生世世的陪在叫兽边上。比如中国一直流传的水鬼会找替身的说法,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属于最残忍的一种处理方式。 说起来这些事现在听起来,当然好像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但在古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古往今来,因为风水两字,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条性命。 最后那人道,“管她是什么,都打开了总不能再给她盖回去。先把水放了,看看再说。” 他说完,看了我一眼立刻就开始凿棺底,这棺木已经松软的不成样子了,没几下就给他凿了个洞出来。 一下子,黑水源源不断的从洞里往外流,那股子恶心的味道更重了。我立刻让丫头她们站远一点,心说这尸体被泡在水里,就算真的是防腐水那样子也肯定不会太好看。 丫头也吓坏了,这方面女孩子承受能力到底要差一些。当然岳珑不算,这女人完全已经脱离的女性的范畴,反正那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上你永远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黑水足足流了四五分钟,那尸体才渐渐露了出来。我们低头看去,只看了一眼,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不出意外,这的确是一具女性尸体。尸体相对比较短小,看样子这人在身前,个子不会太高。全身都是那种半透明的颜色,甚至完全可以透过皮肤,看见身体里面的骨骼。但偏偏又不浮肿,搞不清楚是怎么形成的。 这尸体保存的非常完整,我甚至可以肯定,这具女尸在生前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这尸体才更显得诡异! 她死状并不正常,一般死人下葬,身体肯定是平放着的,而且因为死后会有人打理过,面容也会相对安详一些。 但这具却不然,光死状就非常诡异。整个身体曲卷成一团,几乎明显可以看出来,这的确是活人下葬的。也就是她在被棺材盖盖住之前,应该还是活者的。然后被活活溺死在水中。我甚至还可以看出,这具尸体在临死前,曾经痛苦挣扎的痕迹。 比如她身体是曲卷着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一边棺木,指甲深深的陷入棺木里,上面甚至还有木屑,这一切显然都是在死前做的。 面容狰狞,嘴巴张得老大,那表情似乎在大哭或者大笑! 我一下子觉得喉咙痒痒的有些难受,有些想吐的意思。看了中年人一眼,他的脸色不好看,不过表现的倒比我强一点。看表情却还有点恍然的意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一下子谁找不到话说,尽管是太阳高照,但我还是感到一阵脊背发凉。渐渐的,似乎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氛在我们中弥漫开来。 另外一边,那老头子也凑近来一看,一下子险些晕倒过去。当即大叫,“窨尸出水,三哭七笑。” 这尸体刚露出水面,紧接着空气中忽然冒出一股浓烈的恶臭。这味道比之前强了好几倍,那中年人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当机立断道,“这事我们摆不平,你们从新把盖子盖好。我去请示大伯!” 他话音未落,忽然我耳边就听见一种十分诡异的“吱吱”声,这声音非常刺耳,说不上来是怎么发出的,但几乎就在耳边。 我下意识去找声音的源头,这一眼,脑门子顿时就炸了皮。因为我突然发现,声音的源头居然是那具女尸身上。那具女尸的表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我大为惊骇,心说怎么死了还会变脸?! 还没想明白,只见她的脸像个气球漏气一样,瞬间干瘪脱水,看起来放佛电影按了快进,腐烂的速度简直超乎常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本来一具还算完整的湿尸,顷刻间变成了一团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棉絮状的东西! ------------ 第五章 祭祖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短短一分钟时间,这具美艳的女尸就化成了一滩脓水,甚至骨头都融化了。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我差点吐出来。喉咙里像卡了个什么东西似地,话都说不出来。 “这......”那个老头,边吸凉气边喃喃道,“这可糟了,窨尸化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种情况我是头回见到,虽然比不上以往的经历诡异,但是更加直白! 那中年人一直没吭声,不过嘴角直抽,脸色更是铁青的一塌糊涂,半响才道,“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他娘的赶在这个时候出事,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先盖起来。” 他说完,忽然回过头来对我道,“说起来,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还不等我答话他立刻道,“无所谓了,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这情况你也看见了。快走吧,呆下去怕是要出事。” 我摇摇头,心说我是找人的,这情况虽然诡异,但跟我屁关系没有,况且怪事我见多了,也不是很害怕,就说,“这是不是李家村?李家大宅是不是在这里?” 他也不惊讶,只是问,“这里是李家村,怎么,看样子你是来找人的?我看不如过阵子再来。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都是同行,这样子用不着我了说吧?” 我摆手说,“别扯这些,跟我没关系。你就告诉我李家大宅在哪里,实在不行你告诉我门牌号也成,我找李老爷子有事。” 他“咦”了一声,“摸找表老头?这个时候?” 我一愣,心说难怪这人样子有几分熟悉了,果然是少爷他家亲戚,就点点头。 他皱眉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没人告诉你规矩?” 我心说找个人怎么还有规矩?我他娘的又不是进宫见皇帝,还没想明白,就听他又问,“你是谁?” 我无语,心想我是谁说了你还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把少爷搬出来当救兵了,就道,“是李解让我来的。” 他愣了一下说,“小解让你来?是你什么人?” 我为少爷默哀一秒,心说这小名起的,就道,“我是他朋友,你是?” 他点头说,“我是小解表叔,说起来小解好阵子没回来了。这小子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你最近见过他么?” 我一听,这是有和我唠家常的意思啊,我哪有闲工夫跟他说这些,立刻改口,“李三爷叫我来的,反正你告诉我李家老宅是那间就行了。其他不劳你费心。” 他一愣,“这么说你是道哥手下的人?” 少爷他三叔叫李在道,我继续默哀。他又问,“你那个堂口的?叫什么?” 我心说怎么我长得像马仔么?郁闷道,“我就是我自己,不是三爷的手下。” 他迟疑了一下,我以为他不相信,终于有些不赖烦了,就说,“老大,我问个路而已,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上去找,你问这么多,又不是查户口,犯得着么你。” 他哈哈一笑,倒很吃这一套。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说,“不是我不告诉你,现在真是不是时候!去了你也见不到表老头。怎么道哥让你过来,没跟你说清楚么?” 我一愣,“说什么?” 他说,“这几天村里祭祖呢,李家大宅现在关门了,不进不出,我们自己都进不去。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我心里顿时一凉,忽然想起来少爷他三叔的确好像是说这几天不方便什么的,不过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去听。至于乡下祭祖我倒是知道一些,方式虽然不尽相同,但大致步骤还是差不多,比如说关门,除尘,吃斋什么的。一般是三到五天时间,最头疼的是这个过程中,好像的确是有不能见外人这个说法。 我心说这还真是不凑巧,不过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很严格的事情,毕竟到了现代,大部分都是象征性的意思了。再说我就是来带句话而已,一分钟就把事情说完,这要是让我白跑一趟,实在是冤枉。 而且李老爷子我其实见过几次,虽然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记忆中这老头子有点暴脾气,但对我好像还是挺不错的。我盘算着只要能搭上话,见一面总不难的,就说,“我就是给李老爷子带句话,说完就走,不耽误你们村祭祖!” 他摇头道,“说了不行,现在大宅门都关了,就算我告诉你也没用。压根就见不到人。” 我说,“那你就不用管了,你告诉我门牌号,我自己去就行。” 这个时候,那老头已经指挥着一帮子人把木棺从盖起来的。但是空气中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还在,甚至在阳光暴晒下,有种越演越烈的感觉。闻起来实在是不舒服。 那老头子跑过来擦汗问,“太爷,接下来怎么办?”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说,“都暂时先放着,这角兽一动,祖宗传下来的风水局就破了。所谓蜻蜓点水,一点再点,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这方面我也搞不清楚,只能等表老头出来看了。”他说着就叹了口气,“希望这几天平安无事吧,不然等表老头出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个时候了。” 我没听懂他说什么,那老头好像听懂了,表现得十分害怕,脸都绿了,“不至于吧?” 他叹了口气说,“算了,事情都出了,就别多想。按照我吩咐办就是了。你们找些黑布来,先把东西蒙上,记得千万不能动了。我回去在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出点办法来。” 老头答应了一声,就招呼一帮小伙子匆匆上去了。 我一想,这中年人一副王胖子的嘴脸,属于油盐不进的那种人,估计问下去也没用。再说看样子这人在村子地位很高,他不肯说,这边上的人肯定也不会回答,那还不如自己进村去找,干脆不理他了,招呼丫头一声,直接进村。 他一愣,立刻就从后面跟上来,“你干嘛去?” 我边走边说,“玩去,你不用陪了。” 他哈哈一笑,追上来道,“你小子脾气倒是有趣,说你进不去就进不去,还不相信。还怕我李老五骗你不成。” 我头也不回道,“行了,那凉快哪呆着去,没工夫跟你闲扯。” 我说这话语气已经很差了。他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不在意,脸色如常,说,“不如这样,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就过几天再来。” ------------ 第六章 李家祖宅 我心说我哪来的闲工夫,就没搭话,直径带着丫头她们上去。从这里上去是个土坡,上去没多远,就是村子入口。然后是一条青石板路,这条路一直往上,大概有两百米长,稍微有点向上的坡度。另外青石板路两边都是那种被花里花俏的瓷砖装点成斑点狗样子的民房,十分整齐的排列着。比较奇怪的是,我匆匆扫了一眼,发现这里所有的房子大门都是紧闭的,好像这些伪装成别墅的民房根本就没人住! 走了没多久,我开始有些犯愁了,这村子太大了,它基本已经脱离村子的范畴,可以说是一个镇了。更头痛的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祭祖有关系,总之这里根本都没有行人,村子里非常冷清,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却这么冷清的村子。走了十几分钟,一共就看见几个形色匆匆的路人,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不理。 说起来这种规模的村子,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不至于没见过世面,但这些人都很奇怪,看见我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就用一种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那感觉就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一样。 还有更古怪的呢,有时候可以看见一些人坐在自家门口发呆,我正准备上去问问,这些人看见我们之后,放佛吓了一跳似地,立刻回身把门关上了。 还真是邪门了!我纳闷,心说难不成又得用老办法,千字千元?只可惜胖子不在。 又绕了一阵子,情况越发怪异了,我一路过来,几乎没有听到任何人们说话的声音,但偏偏这村子里不算安静,鸡鸣狗叫之声络绎不绝,这种吵闹中使得整个村子放佛死了一样。 说起来乡下我去得多,无论是国道边上的,甚至是荒山野岭,我自己小时候,也是在乡下生活的。并不陌生,但如此古怪的村子我倒是头回遇到。几乎我们看见的所有人,脸色都十分木然,而且大多数头上包着个白巾,表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霾,一副好像要出事的表情。 又转了一会儿,越走我越发现不对劲,这从里从外都透着一种怪异。偏偏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更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总之我们一路转了两圈,一个女人也没看见! 不能走下去了,我看了天色,这个时候正是正午,艳阳高照。按道理气温应该很高,但在村子里,偏偏又感觉不到热,甚至我们转了一圈,汗都没出几滴。 那中年人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本来还说几句,到后来也不说了。反倒是笑眯眯得像看热闹一样跟着。我怀疑村里人表现古怪,跟他估计脱不了关系,但偏偏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这情况还真是头痛,我斜着眼看他,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最后我只能认输,叹说,“老大,你好歹也是李家的人,这李老爷子我也认识的,你不用这样吧?” 我以为他要跟我扯皮,谁知道他忽然摆正了脸色说,“小子,我看你脾气挺对胃口,才好心提醒你,不然我费这事干嘛?” 我郁闷道,“我错了还不行么,不然您有事先忙去吧,不用理我了。” 他哈哈一笑,正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灵机一动的表情来,然后眼珠子贼兮兮的一转,居然改口道,“你这么找没用,算了,既然你是道哥的人,也不算外人,就带你去试试好了。” 我一愣,“真的?” 他仔细想了一下,点头道,“说起来也不是外人,就算是我给在道哥一个面子。不然万一你在这出事,我也不好交代。就算是让你死心也好。” 我听他的话,好像真没有晃点我的意思。不过这正合我意,我心说要是实在见不着也就算了,过几天再来也没什么,这村子气氛太怪,我也呆不下去了。 我答应之后,他就带着从村子右面走去。果然没他找不到,因为根本不是在一个地方。我们跟着他,七弯八拐的从村右边绕了出去,然后沿着一条小路直走,没多久四周就变成了小树林。中间我们还穿过了一条小溪,清澈透底,水很浅,大概只有齐腰深,下面全是乳白色的鹅卵石,大大小小铺满了整个河面,看起来美得一塌糊涂。就连丫头都受不住诱惑,看的两眼放光。 不过我深知,这种小溪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因为溪水的干净程度完全取决于上流上游人家的数量,而且不是固定的。比如说上面在洗衣服,那么你会在水中看见洗衣粉,如果不巧上面有人方便,同理,你就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虽然溪水清澈的吓人,但其实也不是很美。 过了小溪,我们基本就已经看见李家老宅了,远远看去,首先看见的,是一面四五米高的白色石墙! 我看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记忆有问题,原本我记忆中就是一座大房子,可看见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座地地道道的豪门宅院。甚至已经不能用现代词汇来形容了,简直像古代的那种诸侯府邸,一眼根本估计不出来有多大面积! 一时间我记忆有些迷糊,这宅子其实我以前是来过的,不过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陪少爷来过一次,印象中的确是很大,但应该没有现在这么夸张,而且没记错的话,四周也应该不是树,而是一片荒土。 我看了几眼,觉得可能是后来改建的。同样的,这里更加安静,我们沿着白墙往里走,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寂静的放佛电视上演的那种鬼屋一样,阴气森森。如果不是大白天的话,我可能会以为要碰见黑山老妖了。 走了大概几分钟时间,这面白墙才算走到头,迎面我们看见了一扇紧闭的红木大门!霸气十足的耸立在哪里。正上面挂着一幅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李居! 从正门看,这应该是一座明朝的老宅,后面可能翻修过,但大致样子没变,很明显的明代梁殿风格。 连大门都是那种红漆,看样子刚刚粉刷过,红得像血,上面打满了乳,头钉。我特别注意到的是红木大门上的两个鎏金狮头门环,普通的鎏金狮头都是青铜材质的。但这一双却不是,居然是一对环状古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宋代的东西,也就是说,是一双价值连城的古董。 我心说到底是世家,底气就是足,连门环都这么有个性,这一对东西,市价恐怖不低于百万!这是中国人的习惯,国人向来喜欢讲究一个门面问题。这一对宝贝就这么挂在门外,等于摆明了告诉别人,门里住着的,可不是普通人家。无论你是闹事还是干嘛来的,看见这对门环,首先就得掂量掂量自己。 正门外还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有两米多高,但是我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两只狮子造型太怪异了,居然跟外面挖出来的那只角兽一样,脸朝地下,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 ps:马上七夕了,祝各位节日快乐。好日子啊好日子,男同胞可别放弃了。 ------------ 第七章 美玲 石狮子是有很严格的规矩的。这个东西讲究的是一个势,作用为“镇宅,守财,增势”,也就是一种邪辟镇宅的饰物。 一般来说,石狮子都是一雄一雌,成双成对的,而且一般都是左雄右雌,符合中国传统男左女右的阴阳哲学。放在门口左侧的雄狮一般都雕成右前爪玩弄绣球或者两前爪之间放一个绣球,意思为“张灯结彩、权定乾坤、国泰民安、有“球”必应”。门口右侧雌狮则雕成左前爪抚摸幼狮或者两前爪之间卧一幼狮,意思为“母仪天下、太师少师、子嗣昌盛、千秋万代”等等。 像这种古怪的造型,别的不少,至少把整个气势破坏的干净,这在中国,就算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肯定不可能是常识错误,那么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怕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存在! 但是,什么原因才能让狮子摆出如此古怪的造型呢?我心说这能有什么用?表示主人家的于人谦虚和善?但是以独眼李的道上偌大的名头来看,就算他老人家现在开始修桥铺路的好像也晚了。谁信啊?反正我不信。 丫头也挺奇怪,她跟着一起我时间久了,耳目濡染之下,总是知道一些。 我仔细又看了几眼,这石狮一只前脚踏住或者抓住地面,似乎是一个要攻击的前奏动作,摸样倒是凶神恶煞的。我看不明白,但是一想到村口那具女性窨尸,一种不妙的感觉就浮上心头,总觉得事情恐怖不是巧合。 那中年人也不知是不懂,还是见怪不怪,说道,“这就是祖宅了,现在里面在祭祖。你也看见了,大门都关死了,谁也进不去。” 我点头,确和他说的一样,这大门已经关死了。这种门叫了都没用,声音根本传不进去。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喊了几声。可能是样子有点傻,丫头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 但是没办法,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仿佛偌大个宅院,没有活人似地。因为祭祖的关系,我也不敢扯着嗓子大叫,喊了几声只能放弃了。 那中年人就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走吧,我陪你们出去!” 我有些郁闷的点点头,心说只能先回去去。又想,见不到就算了,干脆陪丫头她们好好玩几天,玩回来在说这事。这么一想,我才高兴了一点。 我们正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惊讶的声音在身后道,“师叔,是你么?你怎么来啦?” 我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短发女人满脸惊讶的走过来,看见我之后,立刻笑了起来。另外她边上同行的还有几个女子,年纪不尽相同,脸色都有些冷漠,就惟独她挺高兴的。 我倒是没收过徒弟,但是叫我师叔了,只有少爷他表妹,美玲这丫头了。 我一看,果然是她,还没回过神来她怎么也在这儿,她已经走进到我跟前,拉住我手说,“师叔,什么风把您老家人吹来啦?” 那中年人一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惊讶道,“玲丫头,你认识这小子么?” 美玲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小子的,这是我师叔,大名鼎鼎的长沙古玩界价格屠夫,当年被表哥当做偶像呢,我能不认识么?你别乱喊。”然后转头问我,“对了,表叔,你们怎么来啦?”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小子也比“价格屠夫”这外号强。“价格屠夫”的确是我以前的诨号,是少爷取得。说我一个人,横空出世后,就可以扰乱长沙一片的古玩行家,实在是佩服。 说起来那是我刚刚进行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不懂,老是被骗,不然就是看走眼买了假货,或者自己淘的真东西给当假得卖了,反正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这些骄人事迹。我连丫头都没好意思说。 那中年人惊讶了一下,但可能想到我跟少爷,还有他三叔都有关系,认识美玲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说,“这小子......”看见美玲瞪他,他笑了一下立刻改口道,“哦,是你师叔,来找表老头的。我说这几天不方便吧,他非不听,这不,我就带他过来看看,让他死了心呗。” “找表爷爷?”美玲转头对我道,“师叔找表爷爷什么事呀?对了,师叔你看见我表哥了么?这几天族里祭祖呢,他是长孙,表爷爷找他几次了,都没找到。” 我心说少爷这会功夫,不是挂了,就还在土里面呆着,哪里找得到。但这个事情不好跟美玲讲,只好说,“就是因为这个事,就少爷让我来的。” 美玲一愣,问,“表哥让你来的?他怎么不自己来?” 我摇摇头,“事情很复杂,我一下子说不清楚,少爷只是让我给你们家老太爷带话。” 美玲看我表情严肃,稍微有点惊讶。不过这丫头倒是练出点城府来了,就点点头说,“这样啊,那师叔跟我们一块进去吧。” 中年人听完,大惊失色道,“可使不得,祭祖时候,怎么能让外人进去,况且他还是男的。万一表老头不高兴了,我还不被弄死!” 我心说男的怎么了?怎么和男的又扯上关系了?和着李家还性别歧视啊,还没想明白,就听美玲说,“没关系,师叔也不算外人,再说表爷爷也认识师叔,不会生气的。” 另外边上一个女人说,“美玲,这不好吧。表爷爷说了,除了我们,谁也不许进去了。”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正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说起来,像我们这种身份,在老家尤其乡下其实并不受欢迎,以前也经历过这种场面,知道这种表情,意味着她们对我有很大的警戒心,但还拿不准我是什么人。在乡下,绝对不能得罪当地人,尤其是女人,这个是共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被赶出去,重则会直接动手的。 我不敢得罪,但是美玲好像还顶能说得上话的,说了句,“没关系,我带师叔去见表爷爷,有什么事我来负责。” 那女人似乎还想再说,被美玲眼睛一瞪,就不敢说话了。不过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敌意。 当然我是不怎么在乎,然后我们像是隐形人似地,被带进了李家大宅。 ------------ 第八章 独眼李 我们进了大门,里面就是一个庭院。可以看出非常古老,青色的屋瓦又被一层深碧色的青苔裹住,整个院落都是岁月盘剥留下的痕迹。庭院两侧的边角,各有一个偏门,应该通向别的地方。另外正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排串糖葫芦般的平房。 我扫了周围一圈,居然有穿梭时空的感觉,这宅院其实已经脱离了房子的概念了。至少脱离的现代人的概念。城市里两百平的房子算豪宅了,但是这地方,想计算面积,大概要用到公顷这个量词。 我边走边看,这些老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基本上一块砖都没有。全是用木头堆砌起来的。我想这种房子,一把火绝对能全点了。根本就不像是现代人住的地方,应该也没那个变态住这种上个厕所要跑半条街距离的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面积太大的原因,总之这里非常安静。连鸡鸣狗叫声都没有了,甚至被抑制出一种古怪的氛围来。一路上丫头和美玲两人叽叽喳喳得聊着,但根本驱散不走这种寂静! 这仿佛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氛围。我顿时大气也不敢,有些心神不宁。就连丫头和美玲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几调。 也只有岳珑还是那个样子,虽然偶尔会转头看看四周,但是脸色万古不变,淡漠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放点雾在边上,不用化妆,直接可以演白日飞升了。我有时候会怀疑,她会不会只是一具躯壳?思想真的还在这个世上么? 大概走了几分钟,美玲带着我们就和另外几个女人分开了,这让我松了口气,说实在的,这几个女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丫头刻意打招呼她们也没理,就盯着我看,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最恐怖的,这几个女人走路直打飘,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太白天的,我八成会把她们当成女鬼。 没走多久,我居然在一侧的偏门前,又看见了两只同样的石狮,一样的低头怒目造型。这东西我实在想不明白,就转头问美玲。 美玲也不清楚,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些狮子很早就有啦,好像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时候就有了,咱们家祖宅最近才扩建过一次,本来这些狮子很碍事,但表爷爷说,这东西是我们的根,镇着祖宅呢,动谁都不许动它,不然谁动它他就动谁。” 我心里奇怪,想不到李老太爷倒还是个老古董,我一直以为盗墓贼会对风水之说嗤之以鼻呢。说话间,我们又穿过了一排木屋,最终走到一栋像是租屋的木房子面前。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距离,我们从大门走到这里,算直线距离的话至少不下于五百米,这是个很恐怖的数字,等于说如果算面积的话,这宅子根本没办法计算。我一边盘算着这地方要是换到长沙,能换多少钱。一边细细打量眼前的古宅。 一眼看去,这就是个很普通的木屋,面积不小,大概不下百来个平方。另外这木屋的木料十分讲究,应该是黄梨木,颜色黄中带黑,至少有几百年历史了。大门是闭着的,整个庭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但是我们在门外,屋里偶尔还是会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应该是有人在里面。 美玲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表爷爷这个时候一般应该在里面烧香祭祖,师叔你等一下,我进去说一声。” 还不等我答话,美玲三蹦两条的就急急忙忙跑去敲门。其实到了现在,中国许多祖传的规矩都已经名存实亡了。不然按照规矩,晚辈见家主,还得经过通报这一说。 美玲边敲边喊,“表爷爷,你在吗?” 里面就传来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刻板生硬,但好像还带这一丝笑意。“玲丫头,我告诉你几次了。祖宅里不要大声说话。再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这么大大咧咧的,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美玲嘟嘴道,“要你管,出来啦,我师叔来找你了。” 里面惊讶道,“什么师叔,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叔?”美玲还没答话,李老太爷自己就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道,“你是说秦家的那小子吧,整天跟小解胡混在一块,这两小混蛋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找我什么事啊。” 话音刚落,大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迎面走出来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 老头看样子大概七十多岁,身材不高,眉宇间有一丝阴糜,穿着件有点老旧的花格子唐衫,右眼可以看出已经瞎了,上面有一块很大的疤痕,一直从眼角到下巴。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这样的打扮,他就是超人也穿不出什么逼人的气势来了。总之一看上去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头。惟独那只独眼的,偶尔一扫之下,精光四射,才有那么一丝总瓢把子的威严。 他看着我,好像认了几眼才认出来,嘴角有一丝笑意,“咦,还真是你小子?嗯,倒是长帅了不少。怎么,最近生意太好,有功夫来看看爷爷我来了。” 这老太爷实际上已经八十几岁了,的确就是独眼李,我十几岁的时候整天和少爷疯跑,这老爷子对我也不算陌生,现在想想,真是是十几年没见了,样子居然没怎么变。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老了许多,或许人到了一定年纪,即使在苍老,也没办法改变了吧。 我忙道,“老太爷,是李解让我来的。” 李太爷一愣,顿时阴下脸来,哼了一声道,“他还知道我这个爷爷啊。上次骂他几句就跑。他怎么不自己来。还有,找我什么事啊?” 我忙使了个眼色,这老瓢把子人是老,却一点也不糊涂,看我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情,这时候也不点破,只是点头道,“这样,几个丫头在外面等等,你跟我来。” 他说着背着手就往屋里走,腰板挺的很直,步履生风,我对丫头做了个等等的手势,立刻跟了上去。 进了大门,里面就是乡下的那种大堂,有一张红木八仙桌,旁边还有两个凳子。这玩意我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但是在这里,也没有惊讶。 他回到他的座位上,大马金刀的往哪里一坐,我顺手把门带上,就听他道,“说吧,神神秘秘的,你小子能有什么事?”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篇。这老家伙本来还挺乐的,等我开了个头,脸色一下子就阴下来了。 我是尽量长话短话,几分钟就把事情说了一篇,我也不傻,分的清什么时候该加油添醋,什么时候该息事宁人,李老太爷可从来不是好脾气。万一他听得不爽,狠下心把我宰了也不是不可能。 几分钟就把事情说了一篇,等我说道呈露盘的时候。老家伙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极为可怕,他忽然一把抓住我胳膊,厉声道,“你说什么?你们进去了?!” ------------ 第九章 死人 这李老太爷八十好几了,浑身就几把骨头,瘦的跟干尸放佛,那一只枯手,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但没想到他力气极大,仿佛铁钳一般,我被捏得倒吸一口凉气。 虎死尚且不倒威,况且这李老太爷这种生杀果断的人物,这一下发起威来,顿时就显出一股子枭雄本色。他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字道,“你说什么?你们进去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开始挣扎,但挣了两下,没挣开,想起他八十多岁了,索性放弃。就任由他捏着。点头道,“不知道算不算,反正听少爷话里的意思,好像只走到一半,关键的地方没下去。” 本来有丫头她们跟着,很多事我也不好说,现在反倒是放开了,索性一口气道,“实话跟您说,我他娘现在都没搞清楚,总之是少爷把我晃点了。老爷子,是少爷一定让我来把事情告诉你的,另外,我自己也想问问。那鬼地方究竟还藏了什么东西,少爷连命都不要了?” 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平息心情,好久才缓过气来,然后看了我一眼,回身坐了回去,沉声道,“我先问你,你是亲眼看见李解进去了!” 我摇摇头,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当时视线太差,几乎一晃眼,少爷就不见了。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准备去一个地方!说起来当时的确是看见好像有一条路的样子,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等我扑过去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 他冷笑道,“好哇好哇,我的话现在都没人听了,小家伙长大了,翅膀都硬了。”说完就冷冷的看着我。 我倒是不吃这一套,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吩咐。干脆在一旁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翻个白眼道,“老爷子,您别唬我,这阵子我被吓多了,胆子吓没了。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您就直说得了。” 李爷子脸都气绿了,骂道,“你们这帮臭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老老实实回答,“有个家伙叫哪里是商墟!” 李老爷子摇摇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良久却是叹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算了一下,说,“现在的话,可能快一个月了。我在医院呆了十几天,不过事情我一早就告诉少爷他三叔了,但他三叔一定让我过来亲自告诉您。” 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你确定,最后看见的地方,真的是呈露盘?” 这个千真万确,呈露盘我也认识,就说,“说起来,我一直没明白,这和呈露盘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脸色阴沉,罢罢手说,“你别问那么多,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好点头,“错不了,当时我们看得很仔细,肯定是呈露盘没错。” 他忽然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响亮的让人诧异,然后他站起来,说,“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没什么你回去吧!” “啊?”我一愣,心说怎么还没说完就赶人啊?忍不住站起来问,“老爷子,你是不是知道少爷去哪里了?”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小子不听我的,死了也是活该!”说着就站起来往前走,似乎准备出去。 我看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有些郁闷,心说不是有句老话讲么,老人都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秘密,这么这老爷子嘴上跟贴了封条似地?人也顿时急了,忙大叫,“别啊,老爷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至少得给我个答复吧,倒是说几句啊。” 李爷子头也不回,边走边说,“让玲丫头带你们出去。说起来李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李家祭祖,外人是不能进来的,美玲这丫头不懂事,你呆下去,恐怕会有麻烦。再说你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看,我就不留你了。” 我听得半懂不懂,就听忽然换了个语气说,“还有,老头子我提醒你一句,这事已经完了,完了就别掺和了。不然再让我知道,我打断你小子狗腿。我保证你老子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信不信?” 我无语,不过老爷子这话倒是真的,李家跟我们家,关系好像并不是我和少爷这么简单,具体的话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两家早就认识了,甚至我二叔每年都会来给李老爷子拜个年什么的。他要是发飙打我一顿,我老爹二叔还真不会说什么。 看来这种路走不通,只能另想办法了。但是很多事情,我又不好直接问,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家族的辛秘,我一个外人肯定打听不出来。在很短的时间里,我脑子就转了一圈,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来,木门已经给老爷子推开了,我只好跟上去。就听他对着门外道,“玲丫头,你带你师叔他们出去。” 美玲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惊讶道,“啊?怎么就回去啦。让师叔和两位姐姐留下来陪我吧。” 老爷子斥责道,“没大没小,说了祭祖期间,宅院里禁止喧哗!怎么我说的话都没听了?再说把也你赶出去。” 美玲小丫头一个,也不吃这个,反嘴道,“出去就出去,这里闷死了。正好跟师叔一块出去玩。” 都说一物克一物,显然李老爷子对这丫头没什么办法,瞪了她几眼发现没什么效果,只好转头对我说,“算了,这丫头两天可能也憋坏了,你们干脆一块出去吧,让李七带你们去玩,等祭祖时间完了,想回来再回来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回答,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庭院外,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本来到最边的话,顿时给噎了下去。 我转头看李老爷子,心说你这规矩还真没什么人听啊。就见他脸色一片铁青,也不知是觉得丢面子,还是真生气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正快速的向我们这边移动,没多久就在耳边了。可以明显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十分惶恐! 我立刻吃了一惊,听着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事啊!?果不其然,这个念头刚刚想过,就听见前面美玲忽然惊呼一声,叫道,“三姐,你怎么了?” 下一秒,就见庭院院门里忽然窜出一个身影来。我仔细一看,这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样子都看不清了,身段倒是比较凸显,有腰,但是是水桶腰。此刻满脸惊恐的表情,好像身后有鬼追她似地。看见李老爷子后,张牙舞爪的就朝我们这边扑了上来,声势惊人! 我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人也是情不自禁退了一步。转头看老爷子,不由的有些佩服,就见老爷子面不改色,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他有个细微的动作,李老爷子左肩一动,有脚也稍稍迈出去了一点,我动作我十分熟悉,是个天残脚的起手式。 也算那女人机灵,一看这这架势,跑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老太爷,不好了!西房那边出事了,死人啦。” ------------ 第十章 清一色 这女人已经完全慌得不成样子了,说了半天,谁都没听懂她说什么。 不过老爷子表现的倒是不急,我也见惯了,像他这种道上魁首,处理事情向来都是这个调调,不急不缓的。只见老爷子眉头一挑,面不改色说,“你别急,慢慢说,说清楚,什么死了?” 那女人哭丧个脸,扯个喉咙胡乱道,“老太爷,西厢房,西厢房死了,死了死了,都死了。” 我听得一愣,心说这女人是神经病怎么滴?说起话来怎么和胖子一样没谱,什么叫房间死了,房间也会死?!一旁的丫头凑上来,有些不安的在我耳边道,“秦哥,你事情忙完了没有?我们走吧,这里好像怪怪的。” 我点点头,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想呆下去了,从进这个村子开始,从里到外就透露着一种古怪,但是哪里都古怪,偏偏又说不上来,搞的心里不上不下的。况且我该说的都说了,问不出来就是问不出来,这时候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我小声道,“先等等,等老爷子处理完事情,我们就回去,现在不好......” 我话说到一半,就听见远处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吵杂声,几乎下一刻,就看见“呼啦啦”又是冲来一大群人,至少有十来个。 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的,一脸褶子,看样子和李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穿着一件黑袍子,头上绑了块白布,在绷块“绿”的话,就很像电视上演了那种地主婆了。 我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来人居然全是女性,一个男的都没有。这些女性高矮胖瘦不尽相同,但清一色的打扮,一身黑装,头上带着个白布,我这才想起来,祭祖好像是有“身穿黑头带白”的规矩。 不过怎么都是女人?这些女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惟独带头的那个老太太还算镇定,却也是一脸阴沉。 老太爷看见她后,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问,“你们怎么来了?” 那老太太一点也不客气,道,“西厢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闻不问,你这个家主怎么当的?” 她一说话我就吓了一跳,这老太太声音极其沙哑刺耳,听上去放佛厉鬼一般。这种声音肯定不是原装的,恐怕这老太太嗓子以前受过伤。 不过我听这老太太口气,好像不是一般人啊,否则无论李老爷子什么身份,都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果然,老太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很奇怪没有生气,只是问道,“弟妹,你别急,慢慢说,西厢房怎么了?我刚刚一直在谈事情。” 那老太太怒道,“谈事情,谈事情。整天就知道谈事情。家里出事你从来不管,上次是这样,这次你......”话说完一半,老太太忽然脸色一变,然后剧烈的咳了起来,身后几个女人立刻抢过来发扶着她,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道,“老太爷,您快去看看吧。” 这老太太美玲也认识,立刻也上去讨好道,“二奶奶,您别生气呀,表爷爷这回真是在谈事情。” “他谈个屁。”那老太太瞪了美玲一眼,缓了一下又骂道,“我上次就说了,西厢那边不对劲,他就是不理,这下好了,终于出事了,你高兴了?” 李老爷子皱眉道,“弟妹,你先别生气。让丫头们把话说清楚,什么死了?谁死了?” 一个女人叫道,“老太爷,您快去看看吧,三姑娘死了,四姑娘也死了,好惨啊。” “什么!?” 她话音刚落,老爷子脸色也变了,厉声道,“你说什么?” 那女人本来就被吓得不清,这一下话都说不清楚了,断断续续道,“三姑娘,四姑娘,死了,都死了。” 她那种神经质的声音,晃晃悠悠的,不着边际。愣是听得我头皮发麻,心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没人会开这种玩笑。 一旁的美玲脸色忽然变了,一下子惨白得吓人,我正准备叫她,就听她忽然尖叫一声,发了疯似地往院子外跑去,转眼就没了身影。 丫头在后面大叫,“美玲,你去哪?”说着也追了上去。 我靠了一声,顿时有些傻眼。不过转瞬了功夫,两人就快跑没影了,没办法,只好大叫一声“等等我”也跟了上去!这一跑起来,大家也没心情问了,“呼啦啦”都跟了上来。后面老太爷的声音传过来,“快,在哪里?你们带路!” 沿路上,我又看见了两只那种低头认错的石狮,我怀疑李家大宅里,这种石狮恐怕不少,问题是这究竟有什么用意?这他娘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我也没功夫多想了,又绕过一条小道,就看见前面远远的立着一排平房,大概七八间的样子。外面有一条围墙围了起来,围墙中间有一道小门。 此时小门外围满了人,粗略一看至少也有十几个,丫头她们也被拦在外面,美玲更是被几个人死死的拖住,比较惊奇的是,这里居然清一色全是女人!我心说怎么都是女人,我自从进了这个宅子,除了老太爷意外,就一个男人没见过。这李家大宅干脆改名叫女儿国算了。 这一堆女人,虽然年轻的没几个,但我也不好硬挤过去,只能隔得老远大喊。话说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话多,这一大堆女人,唧唧喳喳,又哭又闹的。我顿时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不知道声音有没有传过去,只是隐约听到一些单词,“作孽啊,那个混蛋”什么的。 我急得脑门冒汗,但这情况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没多久,身后老太爷他们也赶了过来,我急忙回头看他。 老爷子在路上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这个时候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看着这一圈乱糟糟的人,边往这边走边吼道,“都别吵了!你们这帮死婆娘们,整天就知道叫,都给老子让开!” (ps:回来晚了一点,抱歉,抱歉。) ------------ 第十一章 粽子 我顿时一脑门冷汗,心说这李太爷脾气倒是没变,我印象中的确就是这么个人。没什么文化,但能认识俩字。小时候我跟少爷胡闹,经常能听见老家伙骂娘的声音。从他身上,还真看不出什么长者风范来! 他这一吼出来,威力惊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一行人齐齐看向我们这边。 老太爷从我边上赶上前去,还不罢休,边走边骂,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了。四周顿时就让出一条路来。我看这情形有门,也立刻跟了上去。 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像个隐形人一样混进去,没料到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发现了。 人群里顿时有人惊叫,“男人!有男人!” 我翻了白眼,心说男人怎么滴,没见过么?但是在这一大帮子娘们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老太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皱皱眉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声道,“都给我闭嘴!这是我找来的人!”然后点头示意我上前,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些臭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跟我去看看。” 我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点点头,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这时候人群里传来美玲的声音,“表爷爷,我也要去!” 老太爷断然道,“不行,谁都不许进去。” 美玲忽然就哭了起来,“可是三姐,四姐她们......” 她话音未落,老太爷忽然厉声道,“你们几个,把玲丫头带走。” 老太爷的话在这里就是圣旨,根本没有人敢违抗。他话音刚落,几个妇女七手八脚的把美玲往一边拖,美玲不断的挣扎,看上去让人揪心不已。但奈何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抵得过一帮五大三粗的村妇,没多久就被拖出去老远。 我实在看不下去,但奈何没有立场,况且和我李老太爷一样的意思,这种事情的确不适合小姑娘看。在几下,小姑娘忽然发起威来,又抓又咬的,顿时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大叫。 老爷子脸色铁青,冷哼道,“不管她,我们走。” 我有些无奈的看向丫头,丫头就跟在美玲后面,手脚无措的样子,这情况她也插不上手,只好就给她使了个眼色。丫头点点头,意思是让我放心。 之后我就随着老爷子走近院子里。 这是一个四合院似的房子,这种房子的结构我很熟悉,从正门进去,正对面应该是一间大堂。这是平常吃饭聊天的地方。人居住的地方会分散在两边,这在乡下,是一种很常见的结构。 一进去,果然如此,不过此刻不管是大堂,还是其余房间,大门都关的死死的。惟独右边的一间房门,门是开着的。 我和老太爷对视了一眼,知道应该就是里面了,我吸了口气,老太爷则是点了点头,两人缓缓靠了过去。 此刻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本来门外的吵杂声此刻听上去,也似乎离得很远。这是种很奇异的感觉,有点像武林高手元神出窍什么的。 还没走近,鼻子里忽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我顿时心里一凉,闻这味道,好像不对劲啊?老爷子脸色也是一变。 此刻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可以看见里面装饰的倒颇为奢华,房间不大,但处处都显示出一种小女儿的调调。 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有一张锦花的红色棉被,被子里鼓鼓的,体积不小,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我看到这里其实有些犹豫了,脑子里幻想着万一下面东西太可怕怎么办?脑子里这个念头还没想完,还没来得及反应,老爷子上前一步,忽然就把棉被掀开了! 顿时就是一股腐臭的味道从里面“喷”出来,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然后定定神,一看顿时吸了口凉气! 这下面哪里是死人啊,分明就是两只老粽子!我就算在傻,也不可能连这个也分不清楚。所谓死人死人,顾名思义,就是刚死的人,至少尸体是新鲜的,可这两具,别说新鲜了,要不是我先入为主,根本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 一眼看去,这尸体死了没十年也至少七八年了,身体完全脱水了,呈橘皮子状,皮包骨头的,两人曲卷成一团,但是很奇怪,她们身上的衣服,却是崭新的。 我脑子像被谁打了一拳似地,尸体我倒是不怕,但是就是想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死人啊?充其量只能算是粽子,而且还是老粽子! 这他娘怎么回事? 老爷子脸色阴沉,但是很奇怪,那脸色最多只能算是阴怒,却不能算惊讶。 我看看粽子,又看看老爷子。忽然间心里一跳,心说看他的样子,难不成他早知道了?他其实早知道里面不是死人,而是两只粽子? 转念一想,摇摇头,又觉得这不可能。至少看老爷子的表现,明显是不知情的,这应该是突发情况。 思绪间,老爷子已经上前动手查看了,说起来尸体这种东西对李老爷子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别说墓穴里出来的干尸粽子,据我所知他手上的人命就有不少。这个老爷子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这行虽然算不傻瓜腥风血雨,但根据我所知道的,并不算安定,黑吃黑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也忍不住隔进看了看,看这两具粽子的装扮,是这里的人没错了。一身黑衣,头上还包着块白布,但是已经看不出摸样年纪了。不过从她们话里的分析来看,我估计两位年纪都不大。 这就想不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现在死的啊?难不成李在老宅里的人都缺心眼到这种地步?人都死了十来年,才发现?这明显不可能! 我想了一下,我其实也知道一些尸体快速脱水的办法,但是要变成这个样子,最快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我心说难不成我们弄错了?其实不是这两具?而是另有其人? 我一下子想不明白,不过倒是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这里面要是长久没人主,倒还说得过去,可我看过了,房间了一尘不染,这明显是经常打理的痕迹! 等于说这房间里,是有人住的。 ------------ 第十二章 雷雨 我问,“老爷子,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这是你们刨出来没来得及处理的粽子!”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皱眉道,“我说,你小子嘴上有个把门的。”说完老太爷倒是挺惊奇的,问,“怎么,你不怕么?” 我哼哼一笑,心说我是虱子多了不咬,怕个球。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免得有吹比皮的嫌疑,只是继续问,“老爷子别岔开话题,这尸体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找错了?” 他倒是挺惊讶的,不过转瞬就恢复了过去,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至于怎么回事,暂时还不清楚。”他说着,就在一具尸体身上按了一下,能听见一阵十分微弱的“滋滋”声,好像是骨头被挤压发出来的,十分刺耳。 我看得大皱眉头,偷眼观察李老爷子,发现老爷子脸上也不轻松,我注意到他眼角一直在跳,但偏偏脸上除了阴沉,又没什么多余表情,似乎是在极力压制住什么一样,看得人心里发毛。 看了几眼,我实在不得要领,只好也去观察两具尸体。不过比起这些专业知识来,我就业余太多了。只能勉强看出来,这两人死的并不正常。 两具尸体的死状几乎相同,背靠背,都曲卷成一团。尸体面容狰狞,嘴巴张得很大,几乎都快超人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了。橘皮子一样的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来,最恐怖的是,我看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这两人是怎么死的,两具尸体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造型诡异以外,简直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本来如果是新鲜的尸体,连蒙带猜的,我倒还可以看出点什么来,但对付这种干尸就没辙了。蒙都没地方蒙,我看老半天,得出的结论我自己都有些脸红,只好问道,“老爷子,您看出点什么没?这两人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头也不回的说,“你别吵,看不懂一边呆着去。” 我被老爷子说得没脾气,说起来这阵子尸体是看饱了,看不出来也就算了。我百无聊赖,只好去打量那张大床,眼睛一扫的功夫,忽然就看见其中一具尸体的手里,紧紧抓住一个东西,看上去居然好像是一块鲜红色的破布! 老爷子脸色顿时大变,我一呆,心说什么玩意?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老爷子忽然就出手了。那动作快得离谱,我几乎只看见白光一闪,那东西就被他收进衣服里了。 我立刻就问,“老爷子,是什么东西?” 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线索,心说就算不是,也肯定是有关联的东西。谁知道老爷子说了句,“没什么!” 我无语,我明明就看见了!正准备说话,他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打断道,“说了没东西,你看错了!” 我看他的样子,一把年纪了,一副流氓嘴脸,要是胖子少爷,我还能翻脸,现在显然不行。我一看硬得不行了,只能来软的,说道,“老爷子,您一把年纪了,不能耍赖啊?”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我确信这老家伙准备赖到底了。老爷子脸上没有一丝尴尬,那种自然而然的态度让人相当无语,我联想到胖子脸上也经常会露出这种样子来,只好果断放弃。 老爷子继续道,“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吧。” 我翻个白眼,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无聊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叹了一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就回身准备出去,但是人刚回头,忽然就吓了一跳。 发现居然在我眼前不足一公尺的地方,有一双清澈到几乎不忍去看的眸子,又仿佛一池湖水,深幽碧蓝,放佛看一眼,就会亵渎这双眸子一般。 我顿时退了一步,再去看,不由的苦笑一声,发现居然是岳珑!我靠,她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一想,开始的时候她好像一直就跟在我身后。后面美玲和丫头直接跑开了,当时情况很急,我倒是忘记吩咐她了。这么一来,按照以往的情况,她有可能一直跟着我。 老爷子也愣了一下,可能是惊讶这女人胆子问,“这位是?” 我还是老办法,张口准备说是我表姐,但是话嘴边,忽然就愣了一下,我靠,这老爷子跟我们家挺熟的,他肯定知道我连老妈都没见过,不可能会有表姐这种高级亲戚。这么一来,表姐这个身份说出去肯定就露陷了。 我顿时一头冷汗,人就支吾的起来。还没考虑要怎么说,老爷子看我的样子,好像自己就明白过来了,罢罢手,不赖烦道,“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不过不用我解释就好,心里嘘了口气,老爷子继续道,“臭小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一愣,问,“什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事情,别说出去!” 我心里奇怪,心说就算我不说出去,你还能怎么样?要知道可不是我们最先发现的,总不能指望外面那群村妇不多嘴。本来早说还行,现在的话,明显不现实了。 他摇摇头说,“记住,这里的事情,出去之后就当做了场梦,这种事情,是老天爷自己跟自己在玩。别多想,不然是自己都自己找罪受,他玩的高兴还好,玩不高兴,我们还得跟着倒霉。” 我有些好笑,老太爷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在是安慰我,这显然是老头子用一辈子得出的经验,不过我是不怎么需要了。就点点头,其实老人的顾虑我也懂,毕竟现在是李家特殊时期,出现这事情,影响相当的恶劣。 他见我答应,松了口气,就说,“你放心,我可以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如何,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给你保证,这事情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我知道老爷子的意思,这毕竟不是古代,老爷子当地再怎么霸道,也逃不出现实世界的约束,比如说,死人是要报警的!当然以李老太爷的身份,警察过来也就是意思一下而已。 我叹了一声,“行了,老爷子,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他“嗯”了一声,继续说,“把美玲一块带走,你这几天看住她,千万别让她回来。” 我点点头,当想答应,忽然门外“轰隆”一声炸雷!然后几乎在一瞬间,门外忽然就暗了下来。 我心顿时凉了半截,我几步走出门去,就见门外黄土地上,炸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土洼,抬头一看,头上乌云压顶,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这情形放佛世界末日一样。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前一秒还艳阳高照,这才十几分钟时间,那雨根本就是“砸”下来的,时间放佛停顿了一刻,然后,天地间“嗡”的一声巨响,几乎一瞬间,我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ps:又回来晚了,这章来不及修改了。明天在说吧。) ------------ 第十三章 窥视 一瞬间,整个视线就模糊了。能看见天地间一片混沌,眼里所见的,全是那种霸道的水鞭子。人站在雨下,你甚至会产生一种天地连在一起的错觉。 我立即往后退了几步,不过还是晚了一点,浑身只觉得一股巨力倾斜而下,险些给压了个跟头,几乎一瞬间身上就淋湿了大半。我摸了一把脸,心说这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老太爷走上来,看这情况,立即皱眉道,“这么大的雨,也没见天气预报说呀?” 我听得直摇头,问,“老太爷,天气预报的事情等下再说,问题是现在出不去了,怎么办?” 老太爷看了一眼门外,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这雷雨一会儿就过去了,等等不就行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两具女尸,心说这地方避雨太不讲究吧?老太爷可能也这么觉得,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去隔壁房间。” 我们跟着他,从屋檐下绕了过去,尽管我已经很尽力在躲雨了,但除非穿雨衣,不然在这种不停的左右摇摆的水鞭子中,打伞都没有用处,很快我半边身子就湿透了。 好在两间房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而且我们这个位置,正好在进来时候的大门对面,左手边是西厢大堂,我想老爷子选这个房间,可能还是有守着的意思。 房间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房间,不过看上去倒不是住人的地方,因为房间里没有床,甚至基本居家的摆设都没,只有几张竹子做的靠椅,另外居然还有一副围棋盘。看上去这里可能是李家族人娱乐的地方。 一般来讲,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般和雨的大小成反比,按照这种霸道程度,应该不会下太久。我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马上就是吃晚饭的点儿了。 我倒是不饿,不过无聊而已,本来如果丫头在边上,我还能说说话解闷,但是和岳珑,我说一百句,她能回应我一句都算给面子的了。在老爷子面前,我也不想初这个霉头,不然给他看出点什么来,我可解释不清楚。 至于李老太爷,梯田一样的老脸上明显写着代沟两个字,况且很多事情,老爷子几乎是摆明了不告诉我,说起来这两具女尸,我就算拿屁股想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就算先不考虑这两人是不是近期死的,但她们会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里面就大有文章。 甚至我还可以想到老爷子不告诉我的原因,没猜错的话,八成和他们家族脱不了关系。这个千古的盗墓世家,隐藏在迷雾中的秘密,恐怕真不简单。 但是要说和老爷子聊别的,我倒是没和八十好几的人聊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谈的来。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更郁闷的是老爷子压根就没有跟我聊天的意思,自顾找了张靠椅坐下,没一会儿,眼睛也闭了起来,好像在闭目养神。 我只好转头去看看岳珑,发现她也在看着我。比较有趣的是,我发现这女人身上衣服居然连个泥点子都没有,也不知道她过来的时候,是怎么躲的! 但是很明显,她也没有准备找我聊天的意思。 我只好悻然回头,看着窗外壮观的雨景,耳边听着霹雳巴拉的雨声,我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窗外的大院其实就是乡下晒谷子的广操场,没什么可看的。晃眼间,忽然感觉哪里有人看着我! 我现在神经大条程度,已经差不多可以和胖子媲美了,所以不存在神经过敏的问题,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我敢确定是刚才晃眼的时候,眼里肯定瞄到了什么人或者是人形的东西。 但是因为雷雨的关系,导致所有视线都是非常的模糊,能见度不到几米,说起来这里的一切我都不熟悉,我回望了一下,我也不确定刚刚一闪而过的是不是个人影。 我心说怎么会有人?但是左右一看,只能看见周围几间静悄悄的木房子,看了几下不由悻然,心说他娘的这破村子还真让我晕头了,这又不是古墓,我疑神疑鬼的做什么?我又睁眼瞧了几下,实在看不清楚,本来如果没下雨,我倒还可以过去看看,现在的话,还是算了。我可没兴趣淋雨,再说我也没衣服换。 脑子正这么想着,左手边的宅院大堂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个“吱呀”的开门声。 这声音突如其来,但无比清晰。我顿时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就看过去,只见在朦胧的雨雾中,左手边的大堂的门居然被打开了! 我使劲看过去,能看见的,只有一张巨大的八仙桌而已,但发现大堂里并没有人,门应该是没扎紧的原因,被风吹开的。 我心里骂了一句,心说难不成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然而奇怪的是,我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浑身不自在,那种被窥视感并没有消失,还是感觉有人在看我。虽然这感觉不算强烈,但是非常难受,几乎挥之不去。 最后我是在受不了了,干脆闭起眼睛,也学着老太爷闭目养神,当然我肯定睡不着。就一边用力按摩太阳穴,脑子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分散自己注意力。 别说这招这多少有点作用,大概几分钟后,我渐渐平息的下来,那种感觉依然存在,但是我人没有那么烦躁了。并且我开始冷静下来,我现在敢肯定,这绝对不是错觉。 我仔细打量一下周围,房间里显然不可能,因为根本没地方可以藏,那么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肯定是来自窗外。 但是是在哪里呢?我非常仔细的从左往右扫了一看,窗外的雨倒是小了一些,视线清晰了不少,能看见窗外的空地上十分空荡,别说人了,连遮掩物都没有。 那么或许是来自某个房间,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居然第一个想的是,我们来的那间放尸体的卧房! 这么想着,我脑袋不由自主的就转了过去,这一看我的头皮立即炸了起来,心脏几乎停了一下。 就看见那边的窗户上,竟然站着一个影子! ------------ 第十四章 不见了 我长长的吸了口凉气,好在我的神经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出于人类本能,还是会发寒,但居然不是很怕。 我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但看了几眼,没错,那边的确是个一个模糊的人影子,似乎正在窗户里往外窥视,但奇怪的是,“它”这个动作是完全静止的,我看了半天,“它”动都没有动上一下。 这种感觉非常古怪,刚开始几眼还没有什么感觉,后来越看,背就凉了起来,因为我发现这个影子非常的古怪,它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曲卷成一根杆子一样的形状,惟独一个大脑袋大的离奇,已经完全超乎正常人的范围了,非常显眼。 但具体怎样,是看不清楚的,这宅院里的窗户是木窗,玻璃倒是玻璃,只不过贴了一层家窗帘,其实就是一张印有竹子树木什么的的塑料纸,这种窗户有一个特点,就是绝对的模糊话,无论是里面看外面,还是从外面看里面。所以我敢肯定,“它”应该没有发现我发现它了! 我浑身发凉,只觉得一股极度的悚然由头到脚过了一遍。但此刻却非常冷静。这时候屋外雷雨在逐渐弱下来,我回头看看,发现老太爷他们没有发现。一想,觉得还是不通知他们的好,一来,万一是我神经过敏,那挺没面子的。二来,虽然不知道那影子是人是鬼,但这种强烈的被注视感,我总感觉,“它”似乎是想引我过去。换句话说,就是单独针对我一个人。 脑子里快速闪了一片,所以然没想出来,但已经拿定主意了。 我有点心跳加快,一下激起了无限的联想,这影子会不会是凶手?他为什么不动?当然,看这影子的古怪程度,说是闹鬼其实也说得过去,但大白天的,这要是鬼,那必然是只凶鬼。不然没道理白天也出来逛。 这个时候,那影子还是没什么动作,好像完全僵在哪里了。 我不动声色的回头对老太爷道,“老爷子,厕所在哪儿?我出去方便一下。” 老爷子眼睛都不张开,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说,“在左边!乡下厕所,小心别掉进去。” 老爷子说别掉下去,倒不是寒碜我,乡下的厕所都那个样子,其实就是一个粪坑,上面驾着两块破木头,来这种厕所方便,的确需要一定的技术和心理承受能力。 我“哦”了一声,脸色还是不动声色,说了声,“知道了。”完了又看了老爷子一眼,见他闭着眼睛,还是没什么反应,就轻手轻脚的绕了出去。 此刻门外还是下着小雨,不过已经远没有当初那种天地无物的气势了,我用余光回头又看了一眼,老爷子还是没反应。 我立即一个闪身,从窗户边快速闪了过去。整个过程我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不由的有些得意,大爷我身手倒是敏捷多了。 我一边得意,一边迈着小碎步往那边赶,但是没走几步,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地面有水的关系,明显我身后还是一个声音跟着,而且非常隔得非常近!我几乎刚刚听见声音,就知道有人跟着我了,回头一看,没别人,还是岳珑。我愣了一下就郁闷道,“小姐,我现在去方便,你跟我干嘛?”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这个时候,我顿时有些心虚,心说难不成给她看出来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估计跟着我还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只好继续说,“那个,我上厕所,你跟上来不方便,男女,男女什么来着?......你明不明白?” 我说了半天,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总之无暇的俏脸上表情不变,甚至从她的眼里,我发现那眼神有点调侃的意思,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顿时有些泄气,心说不如算了,反正她跟来估计也不会有危险,没准还得靠她来保护我!这么想是有点没面子,但事实如此,我虽然摸不清岳珑的底细,但总觉得她可能比吴刚还厉害一点,最少聪明很多。 我还在犹豫的功夫,忽然就听见她红唇一张,吐出几个字来,“他走了。” 岳珑很久以前就学会说话了,平时不说而已,所以她说话我倒是不惊奇,就是没听明白,不知道谁走了? 我说,“谁走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我顿时就觉得闪了一下眼睛,以前就说过,只要是男性,就基本抗拒不了岳珑的任何表情,哪怕是鄙视的样子。 我只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转头去看别的地方,想自己分散注意力,但是脖子一转,忽然就愣住了。 我操,那窗户里的影子居然没了! 我心里大骂一声,也没功夫考虑谁走了。几步冲过去,但是在门口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心想“它”会不会是故意的?万一“它”真是一只鬼,按照“它”的表现来看,我贸贸然闯进去,岂不是自己找死?转念一想,管他的,要死我早死了,反正倒现在,我这条命几乎可以说是捡来的。 说虽是这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推门的时候,我手心还是捏了一把汗,我又在想,等下要是逃命来不来的及?这大白天的,“它”没理由追出来才是! 门没锁,几乎一碰门就推开了,我这个时候狂给自己打气,脑袋也不由自主的往门缝里偷瞄,这完全是本能动作。 还好,里面很安静,因为房间很整洁,几乎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品,所以一目了然。没看见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把目光转向房间窗户附近,窗户和门其实挨得很近,只看见一张化妆桌,那个影子的主人却没看见。 这个时候心里又开始发毛了,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但不知道为什么,越骂心里越没底,甚至转动脖子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脖子僵硬无比。好在,房间里很安静,我转动脖子的时候,想象中的厉鬼并没有出现,甚至房间里不但没有出多什么来,竟然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我脑子顿时卡了一下,心说奇怪,的确是少东西了,考虑了零点一秒,立刻就反应过来。 我操,尸体去哪里了?! 此时床上空空如也,两具尸体居然不翼而飞了! ------------ 第十五章 手印 我一看,险些被背过气去。床上空空如也,尸体,尸体去哪里了?难不成刚刚那个影子,其实是偷尸贼?但是,他偷尸体做什么? 我一下子头都疼了,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 我回忆了一下,确信不可能有别人进来把尸体搬走,一来就算有人溜进来,时间也不够。二来,我觉得我们应该没瞎到那种地步,虽然当时雨很大,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总不至于连溜进来个人都看不见。而且毕竟两具尸体,哪有不是两只蚂蚁,一个人想她们抬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 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就把事情考虑了一遍,得出的答案是,除非有人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藏在房中,否则根本不可能把尸体人偷走。 那么,还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就是刚刚那个影子,其实就是两具尸体自己。说起来,这两具尸体因为身体完全脱水的原因,躯干部分已经非常细小了,如果她们站起来,算上光线折射,影子的确会成那种大头儿子的样子。 当然,我这个猜测比较扯谈,只不过在我的潜意识里,居然还真有这种诡异的猜测。可见我嘴上说没事,实际真的是被最近这一系列事情,逼得不轻。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个猜测显然不太靠谱,不能往这边想,不然事情只会更复杂。我强迫自己暂时别多想,开始仔细打量整个房间,说起来这房间不大,基本构造一目了然。 开门正前方只有一个衣柜,两米来宽,比人还高出不少,门左边几米远的地方就是窗户,然后窗后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后面,就是一张大床。本来尸体就放在床上,但此刻,大床上空空如也,本来还有一床红色的锦花的棉被,现在也没了。除此之外房间里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这也是我敢肯定不会有人藏在里面的原因。 但是,头痛的就是这个。无论是什么原因,尸体都没道理不见的才对。退一万步说,哪怕真的是起尸了,粽子他也不会开门,至少应该还留在房间里。没有解释,这种平白无故的消失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想到了别的方面,我心说难不成不是粽子,干脆就是闹鬼了?! 我肚子里暗骂了一声,却忍不住有些发毛,本来还准备推门进去在仔细瞧瞧,这时候也犹豫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雷雨基本已经停止了。四周立即变得无声了起来,我居然可以听见自己的擂鼓般的心跳声,因为雨停的关系,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子雨水和尘土的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闻上去倒还真有些提神醒脑的作用。 此时忐忑不安的心情,也随着时间逐渐平静了下来,我一咬牙,心说管他的,反正里面什么都没有,这种没头没尾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像做贼一样左右看了一眼,我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这样。发现没人后,自己就小心翼翼的推开木门,闪了进去。 我尽量放轻动作,以免发出一些不必要的声音。因为就算不考虑别的,也得顾及一下老爷子。万一被他看见了,误以为我偷入人家小姑娘闺房可不好,有损我声誉。 房间里非常整洁,可以算是一尘不染,除了床上毯子有明显的尸液以外,我几乎连颗灰尘都没看见。这有点奇怪,起先我都还没注意到,这房间里居然干净到这种程度。 可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笑的很开心的女孩子,年纪都不大,样子很美玲有几分相似,是那种骄气十足,却又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我看得有些叹气,不出意外这恐怕就是那两具的前身了,很难想象人活着的时候和死去之后的反差,这种差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想,这大概佛教总说的红粉骷髅了吧? 我深沉了大概一秒,转瞬本性暴露,靠,我想这些干嘛,我又不是女人,红粉骷髅跟我也没啥关系,就开始继续找线索。 但除此之外,别得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甚至连床下也看了几眼,掀开毯子,也没有出现电视上的那种忽然冒出一张鬼脸的狗血镜头,床下是空的!转了一圈,除了那种看似有用实则无用的照片以外,什么都没找到。我顿时有些泄气,心里苦笑一声,这还真是见了鬼了都。好端端的,尸体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我就发现一旁的岳珑似乎盯着一处在看,眉儿轻蹙了起来,原本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看上去,那居然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顿时就一呆,联想到她刚刚说了那句“谁走了”,心说难不成她刚刚发现什么了? 我也顺着看过去,就见她看的是衣柜一侧靠在墙壁的夹角。这个位置不特别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因为有点远,角度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一下子没看清楚,只是看见好像是个什么水印子。 我心说怎么没打扫干净么?转过头去在看,瞄了几眼我顿时就吸一口凉气,那上面居然是几个血手印! 这几个手印看上去非常新鲜,上面的鲜血都没有凝固,我敢肯定是新留下的,就是不知道是尸体消失之前就有,还有消失后才留下的。 这肯定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立刻跑上前去,发现血手印的手掌非常修长,应该是女人的手掌没错。从手印上可以看出,这女人指头非常细,竟好像光只有手骨头,没有肉一样。 我看的头皮一嘛, 一共有四个手印,从墙壁一直蔓延到衣柜的把手上,好像是一下一下移过来的,最后移到柜子上。 很显然,按照这个顺序来的话,这个手印应该从屋里是逐渐移动到衣柜上,换句话说,很可能现在衣柜里有什么东西! ps:今天被吓了一跳,神经一直衰弱中,到现在才码完,忽然发现自己胆子也不很大! ------------ 第十六章 盗洞 我对柜子有什么东西,一点预判也没有,感觉最大的可能还是什么都没有,因为偷尸贼没道理傻到这种地步,而且粽子好像也没有玩躲猫猫的习惯。 退一步说,最糟糕的情况,了不起偷尸贼或者两只粽子就藏在里面,青天白日的,那没什么了不起的。无论里面有什么情况,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但让我意外的是,打开柜子一看,却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柜子里的确没什么,只有几件女儿家的衣服而已,只不过在柜子下方,挨着墙壁的地方,居然破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洞穴大概有半人多高,有很明显向下的坡度,几乎是直接四十五度角打进地下的,此刻不断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 我弯腰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洞居然好像是个密道一样的东西,又有点像盗洞的样子,下面深不见底。 我最近养成的习惯,一看见这种类似盗洞一样的东西,就会下意识的首先研究这玩意的走向,这好像是下斗的不良反应综合症、 我看这洞的凿口,没几眼就确定应该是从外往里打进去的。也就是说,这个柜子的部分,才是洞穴开始的地方。 我感觉非常古怪,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就开始联想,这个洞通向哪里?怎么会在房间里有个洞?这有什么意义?一下子想不明白,但不管是什么,明显的是,这下面肯定有东西。 因为光线勉强还能投射下去,可以看见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女人的血手印,一直往下延伸,直到看不见的地方。看上去非常恐怖,感觉似乎是有一只厉鬼,从这里进去了。 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洞墙不是黄土,而是那种非常古老的青石墙。腐朽的相当厉害,从外表来看,这墙怕不是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了,这这青石墙我最近看的多了,绝对不会看错。 我脑袋顿时卡了一下,一瞬间脑子闪过了一点什么东西,好像抓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那感觉又好像抹了润滑油一样,怎么抓都抓不到。 我深吸了口气,定定神,暂时把脑子里的东西抛开,把头往稍微往里面探了探,顿时一股怕不是千年恶臭从下面传了上来。只熏得我头晕脑胀,忙转过头把最浓烈的味道让了过去,然后适应了一下,看下去。 因为我没带照明设备,只能隐约看见里面一点。可以看见下面深不见底,而且十分曲折,刚开始还能隐约看见洞穴墙壁上不是干净,但是再进去,立刻变成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洞一直通往地下,且深的离谱,这下面是什么?古代的那种防火地道?还是乡下的窑子?下面是腌制的大白菜萝卜干?! 但无论是什么,这肯定带有有很强的目的性,作用可能是为了隐藏,不然没道理在衣柜中开这么一个地道。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考虑着用不用下去看看。 本能的,回头就想问问别人的意见,但是一看,身后是岳珑.......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表情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对我动作不做任何表示,好像是那种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 我叹了一声,当然我就没指望她们能给出意见,况且无论她什么身份,女孩子总是不适合下地这种工作的,我总不能带着她一块下去。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又想,这事情我好像处理不来。其实说到底其实我有是点发毛了,觉得这事好像跟我关系不大,犯不着把命赔上。万一下面真有只粽子什么的,这洞穴范围太小,下去肯定是活动不开,那八成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今天院子外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顿时一惊,回头一看,就见门外操场的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正在逐渐向院子里靠近,其中能听见还有人交谈的声音。 好了,这些不用犹豫了。我赶紧把柜子门掩上,以免被人误会我是内衣大盗,然后回身立刻冲了出去。 我前脚刚踏出门口,远门外“呼啦啦”人都冲进来了,看见我像根杆子一样立在院子里,也没有怀疑,只是急急忙忙问,“老太爷呢?老太爷呢?” 我指指那边,手刚抬过去,老爷子可能也听到了声音,已经出来了。老爷子出来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几步走上来,看着这一群女人,皱眉道,“你们做什么?” 其中一个妇女大声道,“老太爷,不好了,美玲,美玲不见了!还有美玲那个朋友也不见了。” “什么!?”一边老爷子还没说话,我险些没跳起来,差点上去掐住她脖子问,“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我说你们怎么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啊?” 老爷子走上来拍拍我肩膀,说,“小秦,别着急。”说着就转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不急,我脸都急绿了,尤其是后面听着女人说完,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那女人说话断断续续才把话说清楚,原来,当时老太爷不准人进去,这宅院里面,老爷子说的话就是圣旨。当然,据我所知,少爷一向是不听的。 美玲算上去也是李家直系,平时很受老爷子宠爱,一发起狠来,几个人都差点止不住她,众人也不敢真拿她怎么样,只是死死拦住。 后来下了大雨,她们肯定不能在院子外等着,于是就跑到隔壁一个宅院去避雨,当时美玲还是闹得厉害,就她找一间房子关了起来,丫头讲义气,也被关了进去。她们还不放心,索性连门都锁上了。 她们心想,那屋子就一个向外的窗户,和门是挨着的。况且门外又有人看着,肯定不会出事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想象,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偏偏给她们送晚饭到时候,一打开门,两人平白无故消失了!把房间里翻个底朝天,人还是没找出来,就是彻底消失了。最后一帮子人急了,这可不是小事情,这才急急忙忙跑来汇报情况。 ------------ 第十七章 寻找 我几乎是强忍着听完的,听完之后就想把这个女人掐死,他奶奶个熊,出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知道先找人,而是跑来回报情况,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当然严格来说,这也不算不算什么事情,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偷溜出去什么的,可以有无数种可能,但是在李家大宅里忽然遇到这么多事情,由不得我不多想。 这种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听完我也慌了,一下子居然想不到任何办法。 老太爷听见,脸色也变了,大吼道,“在哪里,那还愣住干什么?赶紧找!”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老太爷刚刚让我别急,这会儿自己急得跟火烧屁股似地,招呼都招呼一声,自己就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我肚子里大骂一声,也跟了上去。 两个宅院相隔不是很远,大概只有两百米左右,说起来,我现在都没搞清楚李家大宅的整体构造,只是隐约感觉,整座宅院大的离谱,但偏偏都是些不必要的地方。非常的空旷,一路上我看见了许多根本就是完全浪费土地的莫名其妙的空地。奇怪的是,只要是空地上,都会摆放着那种造型诡异的石狮子。 另外这里很多房间根本就没有人住,窗口蜘蛛网都结满了。就算农村的土地不要钱,但李家如此的铺张浪费,是为了什么? 没多久,我们跟着老爷子就跑到了美玲和丫头消失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基本都大同小异,房间基本是全封闭的,只有在门边上会有一个透气的窗户,也就是说,这要是在侦探小说里,就是传说中密室失踪案。 当然,我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兴趣研究。但是四下一看,脸色顿时就绿了! 就在房间的最边角上,摆放衣柜的地方,那边的墙角里,我居然又看见了几个血手印,和在先前的盗洞中看见的,一摸一样! 我几乎以为李家是不是得罪李莫愁了!?心里也顿时沉到了谷底。但是因为很多人在,我也不好去开打柜子,看看这下面是不是也有一个盗洞!又或者是我误会了,其实什么原因都没有,只不过是因为李家作为一个盗墓世家,用这个来彰显自己的个性? 这几个手印很多人都看见,大部分表示惊奇,但是害怕居然没几个。让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是,这里面全是女人。想来是李家的女人大概也非常人吧。 老太爷看见后,脸色不变,就放佛没看见一样,倒是回头给我解释了一下,说,“可能是那个小孩子顽皮。” 我眼角直跳,干笑了两声,心说信你才怪。一来,这里根本没有小孩子,再说哪有小孩子会变态玩这个东西! 我郁闷的要死,偏偏脑子所有的东西都乱成一团,不是说没有头绪,反倒是头绪太多,全部搅合在一起,无法思考了。 这一找起来,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李家大宅我也不熟悉,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坐下干等。 期间,我们草草吃了点东西。另外那个老太太也过来露了一脸,又骂了老爷子一通,也急急忙忙跑去招呼人手,一块去找了。 就这样,几乎在煎熬度过了几个小时,我们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且我确定了一件事,李家大宅里的确没有别的男人,一个也没有。除了老太爷就是我了,我说怎么老感觉阴气很重。 老爷子说,这是他们李家的规矩,祭祖期间,李家大宅里不允许有李家男性出现,都只能在外面呆着。我心说这算什么规矩,听都没听过。问他什么时候定下的,他犹豫了一下,说自从建这个宅院开始,规矩就有了。具体他也搞不清楚。 我叹了一声,这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去考虑这些,我现在只能尽量不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 我好在还没有被冲晕头脑,知道就算自己也出去找,对事情一点帮忙也没有。又这样等了几个小时,不断的有人前来汇报,可惜的是,没有任何消息。 李老爷子已经明确告诉我了,李家大宅的大门早就关死了。她们不可能出得去,现在唯一的可能,是美玲跟老爷子斗气,藏在哪个厢房里了。 对此,我不置可否,其实心里是不相信的,因为毕竟丫头和爷美玲在一起,但我也只能尽量去往好的一方面去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急如焚,而且心里开始盘旋起一股不祥的预兆,越来越浓。最后看了下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老太爷也一直陪着我们,但是他年纪毕竟太大了,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坐着坐着,眼睛一睁一闭的,就打起瞌睡来。况且找到最后,一帮子妇女也累不起了。回来汇报情况都气喘吁吁的。 李老爷子叹道,“今天就先这样吧,先去休息,等明天再找。”他说完就转头对我道,“小子,你也别担心,只要这俩丫头还在宅院里,就没事。今天太晚了,都先去休息,你自己随便选间房,我就不陪你去了。” 我叹了口气,也知道再找下去,对事情并没有帮助,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总不能强人所难,只好点点头。 见我答应,老爷子一挥手,立刻就有一个妇女给我们带路。说起来,可能是因为李家祭祖的关系,不许男人进来什么的,反正我总觉得谁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霾! 就走了没几步路,过了一个转角,立刻就看见很大一排房子,至少有十几间。如老爷子所说,这里房间很多,根本不用选。 我随便挑了一间,打开一看,就是很普通的客房,里面有一张大床,还有一个小桌子,不过上面有点灰尘,看样子应该有几天没打理了。 我倒是不太在乎这些,又跑去旁边房间看了一下,也一样。 我先安排让岳珑住一间,我自己也起身回房躺下。 但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偏偏精神十足,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也尽想些东西,又想不清楚。 就这样几乎是硬挺了十几分钟,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起宅院里的那些古怪的石狮子,我隐约感觉,这些石狮子似乎和李家大宅的古怪有很重要的联系。 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去想那些石狮子的样子,忽然就是灵光一闪,醒悟过来。 ------------ 第十八章 宅下有鬼 我操,那根本就是不狮子,而是狻猊!外貌几乎和狮子长得一样! 我反应过来,立刻就骂了一声自己白痴,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都没想到! 狻猊跟貔貅一样,是神兽!也就是龙生九子,其中的一个的儿子。不过它好像是私生子,总之中国神话传说,版本太多,现在谁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据说就连九子中究竟谁排老大谁排老二,都没有确切的记载。民间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不一而同。 有一次明孝宗朱佑樘曾经心血来潮,问以饱学著称的礼部尚书李东阳,“朕闻龙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李东阳竟也不能回答,退朝后七拼八凑,拉出了一张清单。按李东阳的清单,龙的九子是,趴蝮,嘲风,睚眥,赑屃,椒图,螭吻,蒲牢,狻猊、囚牛。不过在民间传说中的龙子却远远不止这几个,狴犴、貔貅、饕餮等等都被传说是龙的儿子。 但肯定的是,这个家伙比貔貅狠得多,它是专业吃鬼抓怪,跟牛头马面业务差不多。但偏偏性子又懒得厉害,不喜欢动。所以老是蹲在一个地方守株待兔,久而久之,名气出来了,鬼怪看见它就绕着走。后来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胯下当了坐骑......这不能说明佛祖眼光有问题,只能说佛祖有变废为宝的能力。 说来说去,其实就一个意思,这玩意不是守门的,它是用来镇邪的! 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的撇过头,看着地面,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李家大宅......恐怕下面有东西! 忽然想明白之后,我心里立刻就提了起来。这下面有什么?从盗洞可以看出,下面的青砖历史悠久,好像是一座古建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子里顿时闪现出一句老话来:荒山别邻造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 难不成下面是个古墓?李家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在上面修建一座大宅的,为的是下面的宝贝? 说起来长沙作为古郡,边边角角的确存在许多古墓,尤其是这些年开发,被挖出来的数不甚数。据说最近两年修地铁的时候,在长江江地,就挖出了大大小小三十余座古墓,搞得现在人开玩笑话说,修地铁的钱挖都挖出来了。这种事情也就是在中国才有可能,只能说是奇迹! 可就算是古墓,这大宅也不是现在才建立的,从明朝到现在,这么漫长的时间,下面就算是秦皇陵,恐怕也掏空了。 而且为什么要放置如此多的狻猊呢?总不至于古墓下面有只修炼成精的千年老粽子吧? 这根本不可能,李老太爷风光的时候,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说起来,真要是拼命的话,粽子根本没什么可怕的,人一多,再厉害的粽子都得玩完。 而且这宅院规模之大,已经完全超出了人们对房子的概念,就单单是我看见了的狻猊就有八只,我实在想不明白能有什么古墓用得着如此数量巨大的狻猊雕塑,阎王爷的墓还差不多。 那么,最合理的猜测就是,事情如果不是有利的话,就只能是完全相反的一面! 李家是被逼的!被迫建了这么个大宅,被迫安置了如此多的狻猊在上面,他们可能也是迫于无奈。 恐怖具体原因并不是因为下面的财宝,而是在发现这个古墓后,要说他们没进去,那显然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下去之后,可能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面,才在上面建造了一座大宅。 我本来想为自己的推理能力赞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发毛,想不明白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如此威胁到一个盗墓世家,让他们做出这种无奈之举来。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个哆嗦,怎么都睡不着了。同时就感到后背有些发凉,甚至整间房子顿时就阴沉了起来。 我只好控制住自己别去想什么原因,但偏偏越去控制,就越控制不住。脑子情不自禁的就开始联想下面有什么! 首先粽子可以排除!这玩意连我都只能“吓上一跳”,不可能把一个盗墓世家逼到如此田地。但除了粽子,古墓里还能有什么?难不成是只鬼或者许多只鬼? 这感觉也不可能,是鬼的话,了不起跑掉就是了。这种情况来看,李家显然是因为跑不掉,才做出的极端处理方法。 我翻来覆去想,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越想越觉得心烦气躁,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情绪在我心里滋生。我忽然想到,这会不会跟李家的秘密有关系?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按照李老太爷所说,这座古宅是明朝时候修建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少爷跟我说的明朝的那一位先祖,或者他的后代。然后李家一直住了下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来很有可能是跟下面的东西有关! 想不明白,我索性不想了,这个时候看了下表,已经是晚上一点了,屋外静悄悄的。此刻李家大宅是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风吹过的“莎莎”声,其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宅院里有一个好处,就是农村喜爱养的猫狗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一只。完全方便我行事。 我侧身看看窗外,发现窗户外有朦胧的月光,是个好天气。 其实我早就打定主意了,等大家都睡了,自己再去美玲她们消失的房间里看看。我也不是孩子,虽谈不上老谋深算,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按照老爷子和这宅院里的人对我的反应来看,我只要稍微露出点情绪来,赶我出去都有可能。那样事情只会往更糟糕的方法发展! 我当然不会傻到当时露出什么来,一来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可精明无比的一个人物,万一被他看出点什么来,我什么都做不成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一个人还好说,但是岳珑一直跟着,她虽然不是拖油瓶,但是有她在,我心里压力可不是一般两般,也是施展不开,因为万一遇到突发情况,我自己都是逃命的货色,根本没没本事照顾别人。 我根本连衣服都没脱,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想起万一那房间衣柜下,真有一个洞的话,可能需要用到照明的工具,问题是我根本连手电筒都没准备一只,翻来覆去,就找到一只防风打火机。 我心里“靠”了一声,心说随随便便拿个打火机就敢玩命的,这年头估计也没几个人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跑了出去。 ------------ 第十九章 苍白 果然屋外是个大月亮,隐射着一种幽暗的白光,石板地上白花花的一片,很有床前明月光的黯然调调。 当然,我是看不出什么意境来的,只是觉得这个月亮对我行事倒是大有帮助。 宅院还是非常安静,几乎没有任何杂音,我看过去,从我这间房开始,两边左右的延伸的房间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我也搞不清楚是都熄了灯还是压根就没有人住。反正这种完全的寂静,很容易给人精神感应,误以为是碰见鬼屋了。 我深吸了口气,只能像个贼一样尽量放轻脚步,那房间我记得很清楚,左边数第一间房。和我这里隔得非常近。 这一路过去没出什么情况,我走到房门前,用手一拧,就听见一个细微的“喀嚓”声,门居然没锁! 我心说李家倒也有趣,居然没有锁门的习惯,这要是在城里,他家再也有钱,也白瞎的毛贼。 这里的房间里外都是一个磨子,基本都一样,没什么可看的。我打开房门,闪进去后立刻把门轻掩上! 因为门外有月光的关系,房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那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即便是到现在手印也非常新鲜,一眼看去,就好像刚刚印上去的一样。尤其被月光一照,看起来非常慑人! 没什么犹豫,确定没有人发现后,我直径就朝衣柜走去。 这里的东西几乎都一个样,衣柜也差不多,我几乎刚刚靠近衣柜的时候,就肯定了这下面同样有个盗洞。因为刚走到近处,鼻子里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子腐朽潮霉的味道。 打开柜子,果不其然,这下面同样有半人多高的地洞,漆黑一片。 其实有个关键的地方我一直没想明白,就是美玲和丫头的反应。 把事情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们真的是被什么东西抓去的,但当时总该叫一声啊,哪怕真是什么大白天也能出来的妖魔鬼怪,但我想美玲她们,也不至于连呼救的时间也没有。那又不是遇到黑山老妖或者牛魔王了。 当时只要她们发出任何响动,事情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最起码我们会有个方向。 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我心里一直存在着侥幸心理的原因,想着可能事情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糟糕。 我摇摇头,心说既然这里也有个地洞,那么的确是打破了我的侥幸设想。最起码两者之间总是有联系的。 我仔细看了一眼地洞入口,这和那边的地洞构造差不多,也是从外向里凿出来了,下面看不见底,看上去感觉非常不好。 我打起打火机,因为有风的关系,打火机的光线非常的飘忽,根本就照不到几米远。隐约可以看见这个洞一样很深,下面空空旷旷的,好像什么也没有。 我仔细看了一眼两边的青砖,发现那上面果然也有那种血手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一直延伸到黑暗中。我心说这下没跑了,美玲和丫头的消失,十有八九跟这个手印有联系。 我看着这个地洞,有些发起愁来,我倒不是害怕不敢下去,而是这洞太寒碜了。明显身材歧视。胖子要看见,肯定破口大骂了。 我最近几天稍微有点发福,当然也有可能是水肿,总之是这洞不太适合我,非常难以下脚。 洞穴刚开始就不是直的,差不多一个九十度拐角,后面更夸张,一直往下,差不多成四十五度斜角,偏偏洞穴又不高,只有一米不到,像我只能勉强蹲着,但是有经验的人应该知道,蹲着走走上坡倒是还行,走向下坡就非常难受。 等于说要一定要下去,刚刚开始的这一段,我得像坐滑板一样,滑下去。 而且还不敢肯定这下面是什么构造,万一是转角,我甚至不敢肯定下面有没有空间可以让我翻身。万一没有,那可糟糕了,虽然不至于卡死在里面,但肯定会大费周折,闹出点动静来,给老太爷听到就完蛋了。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忽然打了个寒颤,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白天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时候又出来了。而且要强烈一百倍! 我立刻一个激灵,心说怎么回事?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就去看窗户,但让我松了口气的是,窗户外白蒙蒙的一片,那是月光,也没看见白天里的那只怪影子。 但不对,那感觉还是在,非常强烈,肯定不是我神经过敏了。我立刻点起打火机,四周照了一下,房间很小,也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几乎一眼就能扫干净,显然那个影子并没有在房间里。 我心里就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说白天那个家伙,肯定在某个地方窥视我。 这家伙到底是谁?是人是鬼? 他娘的老是盯着我干嘛? 我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功夫,忽然就发现我眼睛余光里,出现了一个东西! 因为打火机的光非常飘忽,几乎就是一闪一闪亮晶晶那种,跟萤火虫差不懂。一瞬间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东西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地洞里。里面是个东西在! 一下我头皮就麻了,立即一照,果然就发现在洞穴的深处,出现了什么东西! 我心里叫了起来,眯着眼睛仔细去看,这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下面的风居然停了,打火机的光芒,一下子看到大概十来米的深处,有一张苍白的脸,正在往外窥探。 这张白脸面无表情,眼睛深凹进眼窝中,脸色苍白,表情阴森,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 我差点没跳起来,打火机也险些失手掉下去,心说尼玛的这是什么玩意? 但那家伙只是一闪而过,我手一抖的功夫,定了定神再去看,那脸就消失了,尽头还是一片漆黑。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下面果然有东西! ------------ 第二十章 无尽 那张脸我看的分明,顿时觉得寒气透心而过,心说尼玛怎么下面还有人!? 这人是谁?我的冷汗瞬间湿透背脊。 看那鬼样子,难不成是只粽子?脑子短暂的里卡了一下壳,觉得说是粽子有些牵强,那脸样子诡异,虽然一闪而过没看仔细,但应该是张人脸没错了。感觉反倒是像鬼多一点! 我浑身僵硬,心说这事情要不是闹鬼,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摆得平了。 这事情已经超过了我所预料的,我心里暗暗叫苦,忽然就觉得有些冤枉。我他娘怎么撒泡尿都能碰见这些家伙? 这情况简直是如鲠在喉,但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这是摆明了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能就这样被吓退了。 想着,我大口吸了几口气,想要借此平息在躁动的心脏,不过效果并不明显,刚刚那一下实在太刺激了,我大概磨蹭了有一分钟时间,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一咬牙,心说死就死了。反正不能就这样退回去。 盗洞这个玩意这么说,听上面好像蛮简单的,感觉就那么回事,好像就是拿把铲子往下挖一个洞而已。 其实真算起来,这是门非常高超的手艺。说起来这里面学问多去了,一下子根本就讲不清楚。举个例子,就拿现在我面临的情况来说。 我现在所看见的青砖,这至少是两千年以前的东西了。中国古代的建筑不比现在,有钢筋混凝土用来加固,可以随便乱砸。古代用来粘合青砖的材料,一般都是用糯米汁加上一种粘土,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在一起,然后淋上去,这种粘合结构能抗压,但不能抗砸。 一般来讲这种结构如果不从外部破坏,那是没有问题的,和现在钢筋混凝土也差了不多少。但是一旦破坏掉里面的内部结构,哪怕是一块砖,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往小一点说可能会引发小范围坍塌,往大了讲,整个墓穴倒塌也不算稀奇。这也是老是出现塌墓现象的根本原因。随随便便一个地壳运动,或者小地震,就能把它毁了。 以至于盗墓贼挖盗洞的时候,很普遍的情况就是前面挖着挖着,后面其实就已经塌了。路堵死了,在那种空间狭小的情况下,完全是死路一条。现在考古队还经常发现被卡死在墓中的盗墓贼,不算什么新鲜事。 现在所谓的盗墓贼,会挖盗洞的十个中间顶多一两个,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少爷就不会挖!胖子不知道会不会,不过看样子也悬。 当然因为地洞里有风的原因,我倒是不担心下面已经堵住了,只不过要注意,下去之后不能有太过激烈的动作,不然就有被活埋的危险。 脑子里还在琢磨的功夫,人一勾腰,就已经就钻了下去。几乎在下去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难言的阴冷从前方的黑暗中传了过来,冷得有点让人不寒而栗。我哈了口气,发现居然白气从我嘴巴里呼出来,这大夏天只能说是扯淡,难不成下面是个冰窑?我不敢肯定,又有些后悔没多穿点衣服。 人稍微扫了四周一眼,可以看见这个盗洞非常工整,四周的青砖都凿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高手所为。 这个时候就有点像小时候玩梭梭板了,地洞很矮,人没办法站立,所以人几乎是斜躺着,一路滑下去的。因为双手要保持身体平衡,也没时间去管打火机了,西周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心说这个时候就算有只鬼在我边上,我也不知道。 大概划了能有半分多钟,我双脚忽然碰到个硬物,身子一震,人立刻就止住了。我本能的先是抬头去看,可以看到上面一个大洞,像天窗一样。一点点月光从上面透射出来,从距离上来看,应该有十七八米左右。 凭借脚下的触感,应该是一块大石头或者干脆就是一堵墙。我忙掏出打火机,点亮了去看。 果然开始的这条斜坡已经到头了,前面是一个九十度拐角,转头一看。这边的洞穴变的竖立着狭长起来,大概两人宽的样子,再往里面,洞穴的高度已经增加到人可以完全站立了。但是还是前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顿时嘘了口气,心说这倒是好现象。人站不起来,实在不方便。前面还是有冷风不断吹过来,时大时小的。 我小心翼翼的爬过去,大概爬了十几米左右,人就可以站直了。 没什么可犹豫的,我勉强接着打火机的微弱光亮,慢慢向前面摸索过去。 在这种狭小封闭的空间里,脚步声会在石板的道路上显得特别突兀,听上去就感觉脚步声不是自己的,是有什么跟在我后面。 我知道这恐怕是错觉,但是还是老忍不住回头去看。只可惜火光只能照到身后一点,再后面就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如果不是我知道我是从这里走过来的话,恐怖我会以为身后是通向地狱的。 也就是等于说我回头的动作,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我越走越有些发虚,腿肚子都软了。 唯一的好事,就是一路都没出什么状况,四周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有偶尔洞穴会变大变小,这个是正常现象。另外两边的青砖上,偶尔还可以发现一个血手印,证明这条路并没有走错。 我越走也是奇怪,这条路好像根本没有头一样,我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这个念头就已经根深蒂固了。越走下去,那股感觉就越严重,我几乎已经忘了那张鬼脸的事情,只是想看看这路究竟有谱没谱。 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我彻底无语了。这洞可能真没有头,怎么走都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来,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凿出来的,按照我现在看见的工程量,一个人恐怕要十年才能凿出这种规模来。 这个地洞简直长得离谱,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因为光线十分微弱,这导致我方向感极端失灵,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线。我盘算着,以我的速度,就摸爬滚打得走的算再慢,可近一个小时时间,至少也走出三四里路了。 三四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是直线的话,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恐怕已经快到村口了。 再这么走下去,我也不知道会走到哪儿了。没准直接走到长沙都有可能。 我靠,这难不成是通往长沙的地道不成? ------------ 第二十一章 古棺 我现在是完全无法预料的行走,也搞不清楚前面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只是越走感觉越怪。这太离奇了,要是说出去,绝对可以申请盗洞世界吉利斯记录,如果有的话。估计也找不到比它更长的盗洞了。 我心里哎呀一声,心说难道是这样? 我先就把这当做是某个陵墓的青墙中,但因为真正的墓室不在这里,而是在另外一边,所以从这里一直挖过去? 但是奇怪,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房子修在真正的墓穴上面?如果是为了古墓的话,房子修这么远,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这陵墓未免也太大了些。虽然没见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但看规格几乎是王陵甚至皇陵了。我也没听说长沙这边有那个皇帝埋在这里了。 但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别得解释了。总不至于当时工匠秀逗,硬是喜欢s形路线,所以挖了这么个迷宫出来。 我打个比方,就好像修高速的时候遇到一座山,工匠要穿过这座山,一般是直接打一个对口过去,省时省力。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是打对口,而是直接在山体里挖隧道,而且七弯八拐的挖,没人这么无聊的。这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或许山的对面是一座悬崖,又或许有什么特殊的障碍物,总之是肯定有原因的。 我一时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挖隧道这个人,必然对这座陵墓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甚至有图纸在手上,不然早就挖出事情了。 我现在可以肯定,我恐怕在无形中,走过了很多关于陵墓的建筑,甚至我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墙壁的另一边,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埋葬金银财宝的墓室!我想,这里面好像有些偷梁换柱的味道。看样子可能这个工匠是在躲避什么东西! 还有个比较夸张的想法,按照这里的面积,很有可能整个李家村就建在这座古代建筑之上。 正这么想着,忽然就感觉一阵强风吹来,手里的打火机顿时一阵闪耀,但是抵抗了没一秒钟,就被强风吹灭了。不过在火光消失了一瞬间,我眼角忽然就瞄到了前面墙角下一个东西。那好像是是一把废弃的铁凿子,上面锈迹斑斑,非常古老。但因为是铁器,虽然是一闪而过,在这至少两千年的古道中,显得非常唐突, 我生怕自己是眼花了,等强风过去之后,我立刻点上打火机去看。但是一看,发现是铁器没错了,而且是只铁凿子!再往前看,我甚至还发现了一堆篝火,也是十分古老了。 这是人为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激动了一下,这至少证明我没有在无形中走错路!不过因为都是一眼可以认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可研究的。所以我看了一眼,就放弃继续向前。 说起来,用打火机照面这绝对是个糟糕的注意,尤其是有风的情况下,这压根就没用。 我这个是煤油打火机。理论上油是满的话,可以持续照明四个小时左右。 我原本以为就十几分钟的事情,从来没想过,这洞居然这长! 我计算过,这条路如果是一直笔直没有岔道的话,那么我可以走上三个小时左右,那时候如果还是找不到任何出路的话,那么只能原路返回了,不然等到打火机没油了,完全摸黑恐怖走不回去。 这还是运气好的情况下,如果运气不好,中途路上遇到岔道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就算留下记号,我顶多只能走上两个小时就得返回,不然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我没料到居然是这么糟糕的情况,这实在比遇到几只粽子更让人无奈。 我边走边想,一边估计时间。下意识抬头的功夫,忽然就看见前方的黑暗似乎在豁然放大,宛如一片漆黑的宇宙,看上去竟然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 火光照过去,我立刻发现我似乎走到了类似小格子一样的房间里,说是小格子有些委屈它了,应该讲是一个类似巨大的密室的地方。 紧接着我就看见前方黑暗中,似乎趴着两只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居然又是两只狻猊! 我不再给自己恐慌和想象的时间,强逼着定了定神,去研究那两只狻猊。 因为我完全确定了,所以立刻就看出来这玩意和狮子的区别,总得来说,其实两者之间在造型上没什么特别的差异,一定要分辨的话,只能凭感觉去分析。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工匠的雕刻手法。 毕竟狻猊是神兽的一种,中国人雕刻神兽,高明的工匠门下意识地会把神兽的精髓雕刻进去,比如说龙的威武,凤的飘渺,所以两者造型再像,气势上总是会有些区别的。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国人向来是见仁见智的,主观性很强,所以并不能成为佐证。 我仔细看了一下,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不过倒是敢断言。这玩意是后来人铸造的。 一来狻猊这家伙,是唐朝时候才开始流行,那个时候因为佛教盛传,这玩意才被人们渐渐接受的,从这里的青砖上来看,这个地下,应该是汉朝时期。两者在时间上,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另外从石料上也可以明显看出区别来。 二来,这两只狻猊前支较为粗壮,这是明初风格。 我肚子里暗骂这东西不争气,银枪蜡头,唬不到鬼怪,反倒让那些东西把我唬住了。 不过这两只东西的出现,显然我之前的判断有一定的主观性错误。因为它们的出现,那么就产生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这里在很早之前,恐怕并不是秘密。 这玩意是现铸的。因为地道很小,这东西不可能是在外面造好了再运进来的。二来我一路发现的人为痕迹,这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了。 但这两只狻猊的造型于外面的相比,却有些不同。上面的是低头认错的样子,其实是盯着地面! 而这两只,却是一副撕牙咧嘴的怒目样子,前爪屈伸,好像是攻击的前奏动作,双眼则死死的盯着前面黑暗处,一改懒惰的本性。 我隐约可以看见,前方的黑暗处,地下室的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横倒在地上,看上去非常的怪异唐突。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两只狻猊都在不同程度上有一定的损坏,其中一只从眉心位置,一道裂痕一直延伸到嘴巴,另一只整个爪子是断掉的。 当然,这个发现其实对我没什么作用,不过好在不用在狭小的空间里折腾了,总算是个好事情。 我心说反正都倒霉了,那不如一黑到底,就算碰见只粽子什么的,转移下注意力也好。 想着,人也没有犹豫,径直就朝前方的那个怪影子走去。 走了没几步,我就隐约看到那个怪影子的真身。心里一跳,一句“不会吧?”还没说出来,人就僵住了,只见地窖的中央,停着一只巨大的纯黑色的古棺。 ------------ 第二十二章 熟悉 打火机的光线十分的微弱,能照出两三米外的距离已经很不错了,在这种光线下,赫然看到一只棺材,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就感觉到非常的奇怪,怎么会有一只棺材?这看上去太唐突了! 棺材是纯黑色的,横在地下室的中央好比一只巨大号的长条石墩,这样大小形状的说是一副棺椁更恰当一些。 我心说难道又是角兽的陪葬棺,但是一看,就知道不对。这不可能是角兽的陪葬棺,因为根本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 这只石棺少说也有两千多年了,上面雕刻着非常繁琐的汉代贵族花饰,这玩意我见得多了,一眼就能认出来。而前面的两只石雕,了不起才五百年,根本不是一回事情。 我看看四周,根本发现没什么变化,这里还是后人挖出来的,还是在盗洞中,按道理不可能是棺室!那么,这只棺材出现的原因,应该是被后来后搬过来的。古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这些属于常识分析,如果常识没错的话,应该是错不了。 我回头看看,我这个位置刚好还可以看见身后的两只狻猊,却发现了一个让我很奇怪的地方,那两只狻猊正好面朝这只棺材,一副撕牙咧嘴的凶悍摸样,似乎发狠的对象,正是这只棺材! 我看的一呆,心说这怎么回事?! 狻猊就算是狻猊,但它是石头啊,它怎么知道棺材在这里? 转念一想,心里骂了一声傻逼,自己老是把事情复杂化,很明显的事情,我把顺序搞错了。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先有棺材,再才有狻猊的。 我稍微松了口气,因为狻猊不是活的,我可不想给它们当点心吃掉。但又立刻把气提了起来,看狻猊的样子,想不通为什么要成这副摸样,似乎这只棺材很不简单! 我仔细打量这只棺材,石棺的高度差不多到我胸口,估计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 上面有细细的花纹,冰凉刺骨,棺椁的盖子上,有敲凿损坏过的痕迹,盖子和椁身的缝隙里也有撬杆插入的迹象,显然我不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只巨大棺椁的人,有人曾经想撬开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 我的心一下就狂跳起来,忙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的诡异已经到达了顶点。 地下里的温度十分低,我喘着气逐渐冷静了下来,用力舒缓我的心跳,一路下来都是在极度的紧张中度过的,虽然自己压抑了恐惧,但是心中还是相当的不舒服。一边深呼吸,我就开始琢磨。 很有可能,是当时托运这只棺材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变故,这才导致托运的人们半途而废,其实我心里本来就有点感觉,这时候一看,就特别明显。 外面那两只狻猊,可能是因为这只棺材的原因,才雕刻出来的。作用可能是为了镇住这只棺材。因为这三只东西位置太好了,硬要说是巧合的话,有点说不过去。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稍微一想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只能尽量控制住自己先别往这方面想。 不过还好,既然别人还有雕狻猊的时间,就证明当时的情况可能诡异,无法解释。但应该不是突发情况,不至于立刻就威胁到人的小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一种必然行为,那么原因就更让人不敢想象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盗洞,狻猊,棺材,三者之间肯定有着相当复杂的故事。 这种感觉相当的糟糕。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倒霉了。 我还是头一次一个人遇到棺材,虽然有以前的经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开始紧张。情不自禁的就开始想,这里面是什么?有没有尸体?会不会有陪葬品,看着棺材的规格,如果有陪葬品的话,肯定是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比较让我在意的,是棺身的颜色。整个漆黑无比,那不是一般的黑色,而是一种深沉的黑。打火机的光亮照上去,光线几乎被吸收了一般,一点反光都没有。 那上面血迹斑斑的,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被鲜血淋成这个样子的。看上去整只棺材妖气冲天! 我心说怎么办?这棺材挡在路中间,虽然邪气冲天。但好像跟我没什么冲突。直接绕过去,当做没看见还是怎么地? 我想这种巨大无比的石棺,如果棺材盖是被盖紧的话,没有工具恐怕没办法打开它。况且我也没有开馆的经验,不知道开棺材要用到什么步骤,如果步骤不对会怎么样?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影响中只跟少爷开过一次,那次还不是用的常规工具,而是两只气割,最后的结果也不是很好,虽然人没事,那自此就倒霉透顶了。我心说不然我学学少爷,点根蜡烛什么的?只可惜没带,打火机不知道算不算,反正如果我早先就知道的话,我肯定直接带个火把下来,伪装成蜡烛的样子,我丫的看它怎么吹!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功夫,也没什么头绪,实际上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我又不是盗墓贼,对“升棺发财”那一套不是很理解。 无论这石棺是因为什么原因放在这里的,甚至棺材里有没有东西,这都不是我首要需要知道的事情,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石棺的细节,发现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我就绕过石棺继续往前走,暂时就当做没看见算了。 但天不如人意,我几乎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石棺里忽然一个细微的声音来,那好像是女人的呻吟声! 我隔得近很轻,这一下听得分明白,顿时脸就绿了,心说你爷爷的还真是不消停。怎么办?我犹豫再三,感觉对方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但我这么贸贸然的上去,岂不是有白痴的嫌疑? 虽是这么想的,但几乎都控制不住手脚了,我用手一碰,当然没有用大力气,只是想试验一下能不能推开。 不妙的是,那棺材盖居然被我碰得有一个轻松的晃动,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棺材盖是松的!稍一用力,棺材盖立刻就被我掀开一跳黑色缝隙出来。 不过里面太黑了,也看不清楚有什么,我心说反正都已经打开了,这时候总不能再退回去。 我只好一只手抵住棺材盖,另一只手尽量用打火机靠近,微光透过缝隙,忽明忽暗的。虽然如此,但还是给我看到了点什么东西。 那似乎是一只惨白的手掌,我心里狂跳,顺着手掌往上看......心里哀叹一声,没错,这棺材里果然躺了一具尸体,还是具非常新鲜的女尸。 虽然棺材本来就是放尸体的地方,但我还是本能的感到一阵不舒服。 这是一张苍白的女人脸,不可否认,这女人还十分漂亮。甚至脸上连尸斑都没有,除了脸色惨白的吓人意外,你几乎认不出来是她一具尸体。 但因为光线不是很好,我基本只能看见一个侧面,不能太清楚的看见,这时候又是一阵微风扫过,光线一闪,因为阴影效果,那女人的面孔突然一阵狰狞。 我“操”了一声,闪电般的就退了几步,心说你奶奶的熊,怎么老让我碰见这些事情? 但很奇怪,我为什么忽然会感到很熟悉?我熟悉什么?难不成我天生就有盗墓的潜质,对开棺这一条这个很熟悉? 我呆了几秒,不对,不是熟悉这个!是那张脸十分熟悉,不是陌生人,我反应了零点一秒,顿时就“操”了一声,这女人是美玲! ------------ 第二十三章 声音 我操,谁把她放棺材里了! 我反应过来,又惊又喜,脸上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等看仔细了,却不由的松口了气。她还在呼吸,虽然脸色不好,那样子好像只是睡着了。 我听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忙叫道,“美玲,美玲,你怎么了?我靠,你这也能睡着,我服了你了,快醒醒。” 喊了几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竟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 等到我看仔细了,发现她没有反应倒还是其次的,主要是脸色很不正常,苍白的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看上去竟放佛死了一般! 我顿时遍体身寒,心说难道美玲已经死了! 不对,她在呼吸,那肯定没死! 我几乎急晕过去,忙定了定神,立刻去推棺材盖,这棺材盖死沉死沉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棺材盖掀出一个口子来,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从棺材里直喷了出来,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好像还有点中药味在里面,混杂在一起,总之非常难闻。 我强忍住恶心,忙去拍美玲的脸颊,拍了几下她都没有反应。没多久,我眉头就皱了起来。 美玲的反应很不正常,俏脸毫无血色,偏偏额头又是滚烫,看上去好像不是睡着了,竟是晕过去。 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生病发烧的症状,而且情况似乎非常严重! 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生病了?丫头呢?丫头怎么没看见? 我急得两只眼睛都红了,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心说还是先把她从棺材里拖出来再说。毕竟一个大活人睡棺材,这太不讲究了。 想着我就去拉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搬她肩膀,只想先把她弄出来再说。但是一碰之下,才知道情况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她已经毫无知觉了,连人的本能的意识都没,身子也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得吓人。 我把她扶起来,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然后我就确定了,美玲这情况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像是真的叫不醒。 怎么办?我急得一身冷汗,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美玲这种发烧非常严重,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这么下去,烧坏脑子都有可能,这种情况只能靠身体素质硬顶,但她又不是胖子这种蛮人,这个样子好像挺不了多久了。 我吸了口凉气,这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应该怎么办? 继续找下去,那美玲怎么办?这样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或者干脆直接烧死?但是如果不找,丫头怎么办?犹豫不决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是拿不定主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不比掉了一百块钱,能捡回来五十是五十。无论她们两个谁出事我都接受不了, 我在原地转了个圈,正急的上火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我来的那个方向,远方黑暗处,忽然传来一个空旷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刚刚反应过来,立刻,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是一次我听得很清楚,应该脚步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洞的结构问题,总之那脚步声发出来,显得异常空洞,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情不自禁的就去往那边看,能看见的只有无尽的黑暗。那声音似乎很远,因为在这个空旷的结构中,才显得特别唐突空洞。 我心里发毛,心说搞什么鬼。紧接着远远的,就传来一个“咯咯”的声音,竟好像是一个女人在笑。 谁在笑? 在这种环境,忽然听见这么个怪声音,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过来了?笑什么?但前面没有光啊,这里这么黑,她怎么可能认识路?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时候,那“咯咯”声忽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明显可以感觉到它离我近了不少。 好在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虽然紧张,但这时候居然还可以思考!所以说这人有经验就是不同,身体上的生物本能反应无法避免,但脑子里居然不糊涂。 我现在跑不知道是否来得及,但是背上美玲,恐怕就不行。把她丢在这里,自己跑?不得不说,这事情我做不出来。 忽然就是一阵绝望,这里又没什么东西,不然找点趁手的东西跟对方拼了也成啊!难道又得逼我出绝招? 在很短的时间里,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念头,但是都不成立。 我脑袋左右晃个不停,一会看看前方黑暗处,一会有看看棺材。但就是拿不定注意。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心说老子不如干脆也躲进棺材里!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冒出一些不靠谱的念头,往往这些念头一旦滋生,就几乎没办法压制下去。我甚至根本就没有细想,就觉得可行,因为如果是粽子之类的怪物,他们应该不会开棺材才对。 拿定主意后,立刻就一咬牙,翻身滚进棺材里。那石棺是虚掩上的,我稍一用力,就盖上了。 耳边顿时安静了一下,那立刻又传来那沉重的脚步声和诡异的笑。 我暗暗祈祷对方最好路过,妈的,井水不犯河水。 我生平第一次睡棺材,那感觉真的非常不爽,满鼻子都是那难闻的气温,因为棺材是石头做的,非常生硬,睡起来也是脊背发凉,总之就是不舒服。我决定以后还是火葬的好。 我心说如果这外面是人,我忽然跳出去,说不定能吓她个屁滚尿流,但转念一想,不行不行,至少这里不行。话说李家应该不至于会怕棺材里的东西,万一跳出去,没吓到人家,反给我来上一枪,那可死得冤枉。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朵也不是闲着,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只能尽量屏住呼吸,但放佛奇迹般的,我这个时候居然可以压制住躁动的心脏。胆子这东西还真是奇怪,我虽然同样害怕,但经历多了。身体居然不用控制就会自主变幻成对我有利的一面。 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地方来,只是心里隐隐感觉奇怪,因为那脚步声在空洞的同时,只感觉这个声音相当的沉重! 沉重是个形容词,我找不到的别的词汇形容了。一般人应该没有这么沉的脚步声,更何况女人了。那感觉就好像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脚步声。 我定了定神,侧耳去聆听外面的动向。可以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下来的时候,明显已经到棺材外了。脚步声停顿了大概几秒钟,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它似乎在围着一圈一圈的棺材游走。 我刚刚已经给吓了一跳,现在听起来,那声音简直像催命符一样,我的心脏也跟着这个节奏颤抖起来。 这一下几乎全身都紧了起来,几乎要窒息,听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但就是没别的动静。有时候甚至会停上几秒,就在我几乎忍不住的时候,才又从新响起来。 这么来回几次,我一边害怕一边又有些郁闷,心里感觉对方好像是在耍我,正犹豫着要不干脆出去拼了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咯咯”一声轻笑,那声音几乎贴着耳边。同一时间,头顶上也是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就感觉一阵凉气扑了下来。 我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棺材盖被打开了! ------------ 第二十四章 棺材里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时间在那一刻停顿了一下,这太忽然了,简直像开玩笑一样。 因为外面一点光线也没有,这种绝对的黑暗根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我也不敢肯定是怎么回事,外面究竟是人是鬼。 怎么办?索性跟对方拼了?!问题是我手上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总不能拿打火机去烧人家。而且就算我有这个想法,此刻也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我只能期望对方看不见我,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果然,脑子里这里念头刚闪过去,几乎才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忽然就觉得头顶上一股劲风刮了下来。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电影中放慢镜头一样,明知道有东西砸下来,但这种情况下,思维还可以坚持,身体却完全来不及反应。心里也只能暗叫倒霉,心道还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大爷我这回可能真要嗝屁了。 当然,我是不会完全坐以待毙的,我虽然不是胖子那种拼命三郎,但每每到了最后关头,我倒也不至于糊涂。 我心想无论是什么玩意,应该不至于一瞬间就把我弄死,就算是只粽子,它抓我一下,或者咬我一口,也不至于马上就死。那么我就还有反击的机会,最起码扯掉它一根毛我心里都舒服一些。 我满脑子都是革命战士的英雄事迹,什么肠子都漏出来了还继续打呀,手脚都断了就用嘴咬啊,总之就是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再往狠点儿说,你丫的别想从我这里讨到好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脑子里闪电般的闪过种种念头,其实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等我从幻想世界中脱离出来,立刻,劲风已经到了。我一咬牙,心说只能先硬挨一下了。 首先是一个东西先落在我胸口上,那力道顶多像是给人打了一拳,还是个普通人的拳劲,我还在纳闷怎么回事的同时,忽然全身大面积受撞,好像是个什么东西砸到我身上了。这一下比刚刚要重了不少,但奇怪的是,也就是重一点而已,说实话我都可以忍住。 没道理啊,这是什么攻击?! 我一下子傻了,心说我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就痛了一下,那我该不该还手? 几乎下一秒我就想明白了,这恐怖不是攻击,而是一个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了。此刻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趴到我身上,重量不轻,至少有八九十斤,但似乎还有点热度。 我被砸得险些闷哼一声,差点就要叫出来,但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强忍住不让自己出声,不对不对,完全对不头! 因为我看不见,只能凭触感去感觉,一下子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这么回事。但可以感觉到,应该不是谁攻击我!而是往我身上扔了个大东西。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准备砸死我? 我忽然就感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竟然开始发起抖来,好像是潜意识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 这肯定不是爪子拳头之类的东西了,因为范围太大了,如果用形容词的话,完全可以用“扑”这个词。那感觉就好像是上面丢一个沙袋压在我身上。 但不得不说,其实这一下并不是很重,至少我的身体仅仅只是痛了一下而已,几乎没有伤到筋骨。 然后我立刻就感觉到了,砸在我身上的,不是什么东西,恐怕是个人了!难道是对方直接也滚进棺材里来了!?而且砸在我身上之后,就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我的冷汗像瀑布一样下来,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了,这他娘的实在是想都想不到的情况,我被一具尸体压住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害死的人,又甚至干脆这就是脚步声的主人自己。她丫的回家睡觉来了。 说实在的,那我宁愿给发现了,也好过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 我头皮发麻,浑身一下子就僵住了,几乎连手指都动不了。我完全不知道应做什么反应,或者说要不要做反应。短时间内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因为对方在我身上完全没有动静,我也不敢肯定对方是人还是尸体,只感觉应该是个女人,而且没穿多少衣服,身子软绵绵的,皮肤虽然冰冰凉凉的,但弹性十足。扑下来的时候,一股香气入鼻,说起来这香气倒是挺熟悉的,只不过我这时候完全没心思去琢磨别的了。只是肯定是个女人没错了。 因为她砸下来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得就有了个搂住的动作,也不是我刻意的,属于本能反应。 我想着,心里倒还好受一点,毕竟这尸体还没有腐烂的痕迹,也没有发臭。不然一具腐朽的尸体趴在我身上,光凭想象力我自己都能把自己干掉。 说起来我的神经已经今非昔比了,但这种情况,怀里抱着具尸体,光想想就觉得脑子不够用,这人是谁?是和美玲一样,给抓来的?或者干脆就是个女鬼?甚至棺材的主人?! 我靠,这也太好客了吧? 无数的念头从我脑子里闪过,但仅仅都只是闪过而已,我根本来不及往后琢磨。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棺材外传来一个“咯咯”的声音,然后就是不知道谁走动的脚步声。 我一呆,心说怎么棺材外还有动静?顿时又是一惊,那这么说趴在我身上的家伙,或许就是一具尸体而已,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紧接着我就听见棺材盖被挪动的声音,然后“啪”的一下,又给盖住了。之后那脚步声还在外磨蹭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在干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好像是弄完了,越走越远,直到听不见了为止。 我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心说就这样完了?碰到个缺心眼的?大爷我乌龟战术就成功了!? 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又等了好几分钟,确定外面那家伙的确走没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人还是轻松不起来。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缩手缩脚的拿出打火机来,在这之前,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哪怕现在趴在我身上的是一具干尸,我也不会太过惊讶。 我努力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尽量把脑袋往后仰,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以免隔得太近,给刺激到。 当然这么久都没见有尸体什么动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样子要是太丑,我也怕接受不了。 这些准备工作我至少做了能有半分多钟,我才忍不住用力滑动了火石。 啪一声火星飞起,极短的时间内,那白光就照出我胸前的情形。立刻就看见了一张几乎找到不任何毛病的女性脸颊,双眼紧闭。因为她头趴在我胸膛上,长长的睫毛随着我的呼吸一闪一闪的,看上去竟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尽管这女人外貌完全没有任何吓人的地方,但我还是险些没背过去气,趴在我身上的尸体,居然是岳珑! ------------ 第二十五章 清醒 火星的光芒一闪而逝,眼前又是一片黑暗,然而那情形已经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几乎有点不知所措,我就算是牛顿的头脑,一个苹果砸下来当然没什么,但一个人砸下来,别说研究地心引力了,没被地心引力砸死就算不错了。 但怎么会是岳珑?她不是在房间里睡觉么? 我靠,难道有人趁她休息的时候,把她害死了?!然后毁尸灭迹扛到这里来? 想着,我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沉啊沉啊始终沉不到底。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凉,如坠冰窟。 立刻又有一股悔恨冲上心头,但说实在的,我潜意识里,居然老是忘记担心她了。因为只要一看见她,脑子里始终盘旋着那时候的景象,记忆犹新,想忘都忘不了。 那时候太震撼了,简直是万鬼伏地,就连白衣魁还有那个叫“姬”的那个家伙都得给她磕头,说起来这些人都是我看见过比较牛,逼的人物了,拿屁股想都知道她肯定不简单。 因为这个原因,我老是觉得她什么时候都比我安全。 却忘了就算如此,身份这东西不代表能力,玉皇大帝那么高的官儿,还不是拿只猴子没办法。无论怎样,岳珑再怎么神奇,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漂亮女人而已,而且还是个生活有障碍的傻女人。 我简直蠢得跟猪一样!至少要先警告她一下的!这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 懊恼,悔恨,甚至还有绝望,无法形容的感受一起涌了上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没办法去思考别的问题,只知道傻傻的盯着岳珑,差点没哭出来。 我几乎都没有胆子确认她死了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我咬牙盯了定神,想去探探她鼻息,但哆哆嗦嗦几次,都没有成功!连手都伸不出去。 我实在害怕极了,甚至可以说是恐惧,这远之前遇到的任何情况都让我害怕。万一她已经被害死了?我该怎么办?我甚至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灾星,走到哪里都出事,还得连累别人。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服自己,心说了不起老子从此流浪江湖拜师学艺去,总之这个仇不能不报! 我一只手点起打火机,另一只手颤颤悠悠的伸过去。正准备咬牙检查一下结果,这个时候,岳珑长长的眉毛忽然颤抖了一下,因为太快,几乎就是闪了一下。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因为我的动作被带动的。 就在我犹豫了功夫,她睫毛忽然又动了一下,这一下没有看错,的确是她自己动了。 我顿时大喜,心说难道她没事? 这个念头刚闪过去,忽然就看见她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我被吓了一跳,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晕迷之后醒来的眼神,而是实实在在清醒的眼神,清澈透底。 我情不自禁得就盯住她那双眸子。那眼睛有如幽深的黑潭,仿佛你扔什么进去都马上会消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她又玩复活了? 我还没想明白,就见她忽然冲着我嫣然一笑! 那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我几乎找不出可以形容她的句子了。 这隔得太近了,杀伤力无以伦比,我瞬间就看呆了,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见她那个时候的感觉,胸口立刻被堵了一下,感觉有点要吐血。 紧接着,她动了动身子,忽然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只见两只手忽然就勾住我脖子,脑袋也向前挪动了几分,用下巴抵住我胸口,感觉她趴着好像还挺过瘾的。然后盯着我看。 我被她这个忽然的动作弄了糟了一下,本来还想问她有没有事,这个时候却下意识的问了句,“你干嘛?” 她眨眨眼睛,竟有些俏皮的意思。但没有说话,不过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看明白了,她是让我别出声。 我尴尬无比,下意识的就想躲一下,但是脑袋一动,立刻就撞到边上的棺身上,发出一个“咚”的声音。这一下也不是很痛,但却是让我意识到,我没办法移动了,身体给棺材完全卡住了。 这姿势稍嫌暧昧了些,如果不是在棺材里的话,我好像有些左拥右抱的意思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温香软玉,而且是两个,可我相当的有自制力,脑子里一点别想法都没有,这时候就突然就想起了柳下惠,心说以前倒是挺佩服他的,现在想来,他也不过如此。 发,春这种事情是要看环境的,他当年冰上雪地里,抱着个女子一夜没有任何越轨之事,说起来是挺牛,逼的,但仔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比我现在,虽然有两个大美女左拥右抱,但是人在棺材里,在棺材里谁还有那心思?! 就这样呆了了一阵子,可能有几分钟时间,具体我也不知道有多久,这个时候脑子里就开始些神游天外。 我在想整件事情的始末! 很显然,岳珑被挟持了过来,这有点打破我先前的判断了。 因为粽子也好,闹鬼也罢,没听说过这些东西还有这种习惯的,当时不害人,反倒把人扛过来了?那又不是储备粮食。 咦?难不成是只色鬼?那他娘的我非宰了它不可,色鬼人人得而诛之啊! 不过认真想起来,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好像是人的机会还比较大。妈的,是人,是人我怕他个球?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但转念一想,心中的激动顿时又被浇凉了,不对不对,是人才更不对! 首先,这可是李家的地盘!谁敢在李家的地盘上闹事。再说现在是李家祭祖的时间,这里根本就没有外人。但如果说是李家自己人干的,那又说不通了。因为丫头倒还罢了,但美玲可是李家的直系亲属,没道理伤害她啊?看这个情况,如果我没有发现她的话,恐怕她挺不了多久就会病死。 难不成李家还真有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我靠,只可惜少爷这个混世魔王不在。 我想,倘若真是人的话,那么情况好像只能更糟糕,我的经验的是,如果是人作为的话,那么如此诡异的行为背后,肯定代表着极为复杂的目的。虽然搞不清楚究竟目的是什么,但稍微往着方面想想,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种事情,肯定不可能是谁玩的恶作剧! 我忽然又想到,岳珑没事,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她是故意的,故意被绑来的?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敌强我弱,她使得个示弱的招数? 我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是那个样子,摇摇头,明确的选择闭嘴! ------------ 第二十六章 魔音 无数的念头从我脑子里闪过,但因为太杂乱了,我也没琢磨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隐约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和谐。 我摇摇头,暂时把所有念头放到一边,就算要思考,总得换个环境才是。回过神来之后,我就琢磨着先出去,但是身上给岳珑压着,我没办法移动,只好去看她。 看了一眼我就郁闷了,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趴在我怀里也不知道说话,稍稍有些歪着脑袋,似乎在看我。眉宇间平和得一塌糊涂,放佛她根本不在乎此时此地的处境。 夸张点说,那感觉是如果我不动的话,她甚至还可以继续休息一下。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认真打量她,以往我大部分时间都是避过她的,有时候了不起匆匆扫过一眼,都没敢细看。 我潜意识里,始终对她保持几分戒心,当然不是以为她会害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应该离她远点。 所以我以前压根就没仔细看她。这时候看过去,发现她在惊人的容貌之外,居然也有温顺了一面,反正以前看着她,就老会出现自卑的感觉,这时候居然除了有些心跳急速以外,居然也没感到别的不适。 发现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猫儿看见绣球一样,那种兴趣十足的表情。 我想,可能是我眼花了。 但不得不说,我看着她就有些无语,觉得她比吴刚还难缠。至少吴刚不会这么抱住我。 岳珑也好,吴刚也罢,这些人跟棺材就没脱过关系,进了棺材当然跟回了家似地。但我可没这个爱好,人在棺材里浑身不舒服,脊背也是一阵阵发凉。我老是忍不住想,就在我这个位置。两千年前,它的第一位主人,就在这里慢慢腐烂,皮肉骨骼,最后烂成一堆黑水,沁入石棺,然后逐渐化成尘土碎屑。甚至现在古棺中,就有尸体腐烂后干成粉末的碎屑,八成已经黏在我身上了,尽管我看不见。 这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不行,这呆不下去了。 我动了一下身子,对着怀里的岳珑说,“起来,我们出去。” 她摇摇头,没回答我,不过看那表情,好像是没准备动。我挣扎了一下,又叫了一声,岳珑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有些急了,动了动身子,不过到底是在棺材里,本来空间就不大,棺材都是一个人睡得,这下进了三个人,里面塞得满满的,一点回旋的空间都没有,根本就活动不开。 我又好气又好笑,有些郁闷道,“我说你能不能给点面子,怎么说我也是你救命恩人,这点面子都不给,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还是不理我。我一看硬来好像不行,只能说好话,“我觉得棺材不是人呆的地方!有什么事可以出去说嘛。” 说完我等了半天,发现她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什么。不过这是她的一贯作风,倒是不怎么稀奇。 总之她就是不回答,用光洁的下巴抵住我胸口,甚至还会偶尔用力点上一下,看样子有点撒娇的嫌疑,但是偏偏那一双眼睛,深邃如大海一般,你又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心说你跟谁学的招? 虽是这么想,不过还是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烧。 我也搞不懂她什么意思,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双眸子,根本无法看透。就感觉她这双眸子,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可以看得透彻。 但不得不说,如果是外人在看,我们两这个姿势还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 没多久我就被她盯发毛了,情不自禁的脑袋就开始往后仰,有点不敢对视。她那双眼睛太厉害了,简直像黑洞一样,只要盯上一眼,人就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要陷进去一样。 没办法,我只好把头一撇,稍微挪开一点,心想她搞什么鬼? 但是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我又忍不住去看她一眼。就这样来来回回磨蹭能有几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刚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这么算了。 但还没说出口,她可能发现我有这个意思,忽然用一根冰凉的手指抵住我的嘴唇,一下子就把我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我一呆,心里疑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好像的确有是意识的行为。她似乎想做什么! 我刚想问干嘛,这个时候,轰然一声巨响,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了棺材上,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听起来像打雷一样, 紧接着整个棺材都动了起来。那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我双耳立即失聪。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一下没有任何征兆,由极静到极动,我甚至连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 要不是有岳珑手捂住,我八成就得叫出来。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那棺材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就好像外面有一个巨人,不停的开始捶打棺身。 这棺材里超乎常理的干净,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有很多尘土被震下来,可偏偏除非晃动,什么都没有。 按理说不可能这样,一定要找原因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棺材经常会这样抖动,以至于灰尘早就被震落了。 我脸一下子惨白,心说这是什么动静?难道地震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极其低沉的怪声音。那说不上来是什么声音,但听上去,好像有一个男人的嘶吼声! 这个声音一吼起来,就根本无休无止,即使是棺材里外都响个不停,无比杂乱,这个声音也可以清晰入耳。 我听了几声,感觉脑子快要炸了!挣扎着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身体放佛被点了穴似地,居然没办法控制身体! 与此同时,只觉得一股子热气从我胸腔往头顶上冒,那明显可以感觉到一股子热流顶住脑门,脑袋几乎要砸开了。 没多久我脸就憋红了,下意识想要吸气,却发现居然连呼吸都不行,整个肺部像被火烧一样,根本就吸不上来。 我生平第一次产生了骇然的感觉,心说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动不了?! 才几秒钟,我就认命了,心里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死!实在死得冤枉了一点。 我也绝望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感觉跟这个声音脱不了关系,心说这简直就是超人发出来的超声波,无可抵御。 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耳边一凉,有两只冰冷的手帮我把耳朵捂住了,耳边感觉到一股滑腻,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世界就清净了下来。 我一看,居然是岳珑! ps:刚刚得到消息,本书这个月底可能会上架,具体时间不详,编辑没说清楚。我明天再问问看。 因为上架,网站会有规定,更新方面会加快一点。 说起来事情有些忽然,我本来是没准备这一条步骤的。不过编辑说,这是网站测试成绩的必要步骤,没办法省略。 订阅的话,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更新速度,订阅一个月的所有章节大概需要100纵横币,也就是一块钱。如果按照网站规定更新的话,大概是一倍,大概也就是两快钱吧。 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我知道很多书友都是嫌直冲麻烦而已。这方面我能理解,因为我也很懒。 简单的总结两句吧,小说写到现在,快55w字了。因为是灵异分类,这个分类在网络小说,向来就是最小众的一个题材,好像是没有之一。 我选择这个写,很多情况都已经预料到了。比如成绩肯定远比不上别的题材,又比如灵异分类必须一个句子一个句子的斟酌,既不能灌水,也不能凑字。又比如说,这种小说根本就不适合连载,只适合一卷一卷的发,等等等等情况。 这一切我都是自愿的。 大家跟到现在,大概也了解我的秉性了。 我不习惯找书友要什么东西,收藏,红票,打赏,评论等等。其实我也就是懒,一方面又怕影响到大家的心情。有那些时间,我宁愿回复下评论,或者在书友群里跟大家瞎扯几句。 我想,本来看小说就为图个乐子,本末倒置向来不是什么好事。 我可以很自豪的说,小说能有现在的成绩,全部是喜欢这本书的书友自发选择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呃,想想还有些惭愧。 但是因为上架,我这里可能是唯一一次呼吁一下,当然不强求。还请有能力的书友到时候能订阅支持一下,因为这关系到我对这本书的认知。 以上。 继续ps:我靠,做了个乌龙事,没想到已经进vip了。那这样,现在还是发公众章节,下个月初发vip吧。另外月初几天会爆发一下,意思意思。 ------------ 第二十七章 选择 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人放佛进入了一种空明状态,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再看岳珑,还有那个老样子,神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放佛那怪声音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偏偏就是这种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平时看上去倒没什么,但是一旦出现紧急状况,总会影响到周围人的情绪,使人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我神经松弛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像是岳珑帮了忙。 刚刚的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我还是记忆犹新,甚至有些后怕,当时放佛整个人魔怔了一般,但是怎么可能? 要说声音可以影响人们情绪,甚至把人逼疯,这些早有证明了。但是没道理这么离谱吧?不然现在还造飞机大炮做什么,直接用个喇叭扩音,谁不服放你一首! 我一想,倒是想到一个可能。可能是环境所至的。首先这里本来就是个回廊的环境,回廊的环境的特点是,任何声音都会被回廊重复吸收反弹,声音会被放大还是其次的,最主要是有无数回音,这种回音和原本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的确会让人心神不宁。就好比人在空旷的结构中听脚步声一样。怎么听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有个人跟在后面。 另外,我心想估计跟棺材也脱不了关系,棺材是很明显的封闭结构,这种结构会声音有更大的吸收回放效果。 其实用手堵住根本就不可能完全隔音,这是常识。就像此刻,同样还有声音入耳,但不知道为什么,放佛那种怪声音,忽然就失去了魔性,再也无法影响到我。 声音还是在陆陆续续传来,一波一波的放佛碧海潮生,无休无止。只是这时候可以静下心去听,却发现了一些古怪之处。 首先是这个声音乍一听上去好像是个男人的嘶吼,但仔细去听,却发现根本不是人可以发出来的,它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频率,就好像录音机里循环播放的声音一样,无休无止。 这根本不可能,我不相信有人可以这么连续叫上几分钟,叫春还差不多。十几秒还可以,几分钟就扯谈了。最起码要喘气吧? 而且外面声音也不单单只有这个,还有一连串碰撞声,乒乒乓乓,非常杂乱。 我听着棺材外的声音,有几次明显可以听出来它在摇晃棺材,可能是想打开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成功。 虽然我看不见外面的动静,但加上自己的联想,很快就明白了。 是外面的家伙在砸什么东西,感觉就是疯子,正在疯狂的破坏。不过外面根本没什么东西,除了我们这只棺材,就只有两只狻猊了。想着我就是一呆,因为我忽然想起那两只狻猊身上的裂痕,心说难道是外面那个东西砸出来的? 这倒是有可能,因为按照时间和石头的坚硬程度,应该不可能是自己风化的。 当然想这些没什么意义,时间一久,我就发生外面的东西真的进不来。至少我们在棺材里,是安全的。 就这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在恍神的功夫,外面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全部消失。和刚刚忽然发出的时候一样,一点征兆都没有。 四周立刻变成了那种难言的寂静,我等了能有几分钟,却确定这个声音真的消失了。 不行,不能呆下去。 我尝试着动了一下,谁知道居然抬手了力气都没有。头更是晕呼呼,一股子恶心想吐的感觉。 而且脸上的燥热还没有散下去,我是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不过可以肯定,现在恐怕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 我只好暂时停下来休息,努力喘了几口气,大概休息了一分钟时间,我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情问岳珑的意见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出去。不然太被动了。 好在岳珑和吴刚都有一个特点,这是我长时间接触后发现的。他们虽然不会给我什么意见,也从来没同意过什么。但是我要做的事情,他们也从来不会反对。 不过她现在是没办法让开了,我只能用手撑过她的身子,夹住。这要是让别人看见,眼里等于就是我把她彻底抱住了。 当然这当口我也没功夫在乎这些了,我先用手顶住棺材盖,稍微用力尝试了一下。发现这棺材盖虽然是虚掩的,但因为我在里面活动不方便,人也使不上力气,打开它还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等我好不容易把棺材盖掀出一个口子来,人也差不多累坏了。 外面同样是静悄悄的,打火机的光线很差,不足以照亮全部。我心想要是这个时候,忽然从外面探出一张怪脸来,那我肯定什么都不说,直接给他一拳! 当然事情并没有发生,我恢复力气后,头一个爬出去,点起打火机举目一望,很好,外面很安静,那动静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但好像不在附近。一切都跟刚进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我钻了出去,回头下意识的就把打火机递给岳珑,但是递到一半我就愣住了,心想她会不会用? 更让我想不明白的,她居然接了过去。 我一愣,忍不住问,“你会用么?” 她白了我一眼,竟然人觉得妩媚非常,不过意思倒是很明确了,大概是对这种问题不屑回答。 其实也是,这种煤油打火机是个死东西,点燃了拿在手上就行了。一般小点的风都不怕。只要小心不被烫到,的确没什么会不会用的。 只是心里奇怪,怎么觉得岳珑的表情忽然间就生动了起来,感觉好像换了个人似地,不过这当口也没功夫在乎这些了。 我摇摇头,喘了口气,就着手把美玲从棺材里弄了出来,心说这丫头也是倒霉,八成也是这样被抬过来的。 冷静下来就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我现在心里相当的矛盾,一方面担心美玲出事,这么大动静,她都没一点反应,显然已经是深度昏迷了。一般来讲,发烧发晕了那就属于绝对的危急情况。如果继续这样毫无治疗的话,很有可能引发更糟糕的情况。 另一方面,则更担心丫头了。 我在想事情的始末,这究竟是有意识的行为还是无意识的。 是有意识的行为还好,因为对方有目的,那肯定在达到目的之前,不会乱来。但如果是无意识的行为,那可就搞糟了。等于说对方就是按心情办事,心情是个很操蛋的东西,那几乎就是无法预料的。 ------------ 第二十八章 鬼上身 不过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再多想,对事情也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暂时把念头打住。 这时候转头去看岳珑,发现她根本没在注意我。一直盯着手中的打火机,似乎忽然间对打火机这东西兴趣十足。我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典型的不赞成,不反对。忽然自己就觉得奇怪,我心说谁把她带过来的? 奇怪的还不是这个念头,奇怪的是我居然连问她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我仔细一想,妈的,还真没有。恐怕我潜意识里,早就对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这件事来,彻底死心了。 我摇摇头,心说先不管这些了。最要紧的还是怎么选择,找下去还是立即回去! 我算了下时间,应该差不多是我下来后两个小时了。那么按照我定下来的直线规矩的话,我还有一个小时间的时间可以走下去。 我考虑了几秒钟,就拿定了注意,还是继续找一下! 想要分辨谁的命重要对我来说太困难了,我也没办法分辨。只能用老办法,把选择剥成两半,一人一半。 我心说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的话,那就立刻原路返回,先回去把美玲送回去再说。反之,如果能找到丫头,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这个计划看上去很美,其实是最糟糕的。因为我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万一遇到那个怪声音的话,那么在这种狭小的通道里,很容易产生正面冲突,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很有可能因为我的犹豫,不但丫头没找到,甚至连美玲因为来不及救治,一命呜呼。最大的可能,是把我自己也搭进去。到时候一路人全部陷在这里。 但我就是这种性格,老是想着一个都不能少,这种侥幸的心理怎么都改不掉。 拿定主意后,我也不准备犹豫了。想着干脆就背上美玲,反正总不能把她放在这里。但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美玲“唔”了一声。 我一呆,转头一看,就发现美玲靠在墙壁上,身子居然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就听她“唔”了一声,眼珠子在眼皮下滚动了两下,似乎在酝酿。过了大概十来秒的时间,就见她身子稍微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一看,不由的大喜,她居然醒了! 这实在是喜从天降,我忙跑过去叫道,“美玲,美玲。你醒了?”我叫了几声她都没回答,好像没听见似地。这个时候我就发现有些不对。 她醒是醒了,但是表情非常的木然,甚至可以说是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地颤动,好像中了邪一样。 尤其是一爽眼睛,灰蒙蒙的没有一丝色彩,一片迷茫。我仔细一看,发现两只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焦距,也没有丝毫神采。看起来是盯着一个地方再看,实际上根本什么都没看。灰蒙蒙的一双眸子看上去竟放佛像一具尸体。 我一看,心里顿时一沉,心说糟糕,难不成发烧已经烧傻了?!这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傻了,那我真的连死得心都有了。 这一下差点被把我急死,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急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忙去拍她脸颊,拍了几下她才稍微有点反应,具体“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我...... 但不得不说,这好像没什么用处,因为她的表情还是非常呆滞,痴痴傻傻的看着我。更古怪的是,她看着我的神情明显带着一丝陌生的味道。 我看着她的眼神,心里顿时凉了大半,还是不对,这眼神虽然恢复了一点,但还是非常呆滞,没什么神采。但这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她看着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样,因为那是充满戒备敌意的眼神! 我心说坏了,难不成真烧傻了,不认识我了? 还没想明白,她忽然尖叫了一声,一把推开我,竟放佛不认识我似地,然后厉声道,“你走开!” 那声音极其沙哑,在这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到的地下空间里,宛如厉鬼一般!我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我操!这根本就不是美玲的声音!听上去分明就是个陌生人! 我心中涌起了极度不祥的念头,心说他娘的这怎么回事?我认错人了?这明显不可能。那么,干脆是鬼上身了? 正想再看看,她忽然朝我尖叫了一声,然后捂住耳朵大叫了起来。我肯定,就算是鬼上身这也是女鬼的招式! 我几乎没跳起来,顿时就手忙脚乱。心想怎么办?怎么办?但是琢磨了一下,根本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我仔细一想,妈的,好像还真是中邪了! 据说鬼上身的症状就跟人发烧差不多,浑身滚烫。人会情不自禁的颤抖,这个时候人是没有意识的,什么人都不认识了。或者说,这个时候是那只鬼的意识。 我也算遇到过无数次惊险的事情,虽然还是第一次碰到鬼,但居然不是很怕。当然头皮发麻是避免不了的。 我忍不住退了一步,想了一想,干脆又走上前两步,然后边吞口水边问,“你是谁?你干嘛?你没事吧?” 我的思维很混乱,问了几句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乱问一通,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脸红。 好在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而是一个人蹲在地上,用双手抱住膝盖,身子一个劲的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 但看她神情,似乎非常害怕,甚至是极端恐惧,那感觉比我现在还怕! 我心说她在害怕什么?怎么怕成这个样子?那总不至于是怕我吧? 我定了定神,又喊了她几声,还是没效果,她根本就不理我。 我稍微靠近了一点,想听听她在说什么,但是听老半天,隐约听到了三字经一样的念叨。我仔细听,确定她来来去去说得就是一句话,或者说三个字。一直重复,根本没有意义。 她说的是,“他来了.......他来了。” ------------ 第二十九章 醒来 我莫名其妙,心里琢磨着谁来了?但是,谁来了也用不着这样啊?我想不明白就有些火大,心说老子管他谁来了!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好使。 之后我又叫了几次,她还是没理我,放佛当我不存在似地。偏偏她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在光线不强的地道中,宛如一只阴魂,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过我还是有些窝火,一边想,我一边火就往上冒,最后忍不住怒道,“什么来了?谁来了?你说清楚。还有,你他娘的是谁!?赶紧给我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你直接报名,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姓什么。” 我这是唬她,能唬住最好,唬不住他娘的再说去。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毒,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憎恨的眼神,那好像不但是憎恨我一个人,而是憎恨整个世界! 一瞬间我就被她逼得倒退了几步,然后她忽然站起身来,怪叫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看,心说我靠,没事什么火啊! 不过想是想,我也不含糊,下意识就准备一脚踹过去,但是脚还没提起来,忽然想起这人是美玲,就算里面的不是,至少是美玲的身体。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之不能动手打美玲,就这么犹豫的功夫,她已经扑到眼前了。尖尖的指甲顿时就朝我脸上抓来!看来无论是人是鬼,女人的必杀技都是少不了的。 我一看这不行,给抓住了八成要破相,忙往后去躲。 闪了一下,但是她根本不罢休,张牙舞爪又扑了过来。我靠了一声,心说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但我他奶奶的投鼠忌器,完全没办法。 我躲了几下,忘了这地道里根本活动不开,一不留神就给她逮住了。本来想推开她,但是一推之下,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身体也没什么力气。推一下没把她推动,忽然自己脑袋一阵眩晕,放佛缺氧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载到在地。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扑到在地了。这实在是没面子,还好没什么人看见。 我当然不至于跟美玲动手,但是情急之下又没什么办法,只好看准了一个机会,先一把抓住她双手,不让她动弹。 不料这鬼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双手被我抓住了,她挣扎不开,就亮起冷森森的白牙,居然还想咬我。 我躲了几下,因为姿势受限,躲起来非常不方便,一不留神给她在肩膀上咬了一口,好在她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没什么力气,这口连皮都没咬破,只是痛了一下。她自己反倒是“哎哟”一声。 我心说倒霉了吧,也不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这还是咬我,要是咬王胖子,绝对能把你牙蹦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其实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因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脑子里根本想不出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但偏偏我又没时间再拖下去了。 之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又被咬了一口,抓了一下。几下我也有点火了,心说哪里来的衰鬼,老虎不发猫,真当我是病危啊!就准备掀开她,只不过一看到美玲的样子,本来狠起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去。 我肚子里骂了句没出息,但就是狠不下心来。只能高举双手,想借此拉开她和我的距离,但是不得不说,效果不明显。我虽然把她抓成个犯罪分子伏法的样子,但两人的距离并没有拉开。我又不是通臂猿,哪有那么长的手! 这一会儿的功夫,肩膀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口,好在美玲这口小牙不太利索,痛是会痛上一下,但总得来说,问题不大。 正一筹莫展之际,一旁的岳珑终于从打火机身上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打量我和美玲。 她看见我现在的衰样,脸上还有没什么表情,只不过人定了定后就朝我走了过去。 我大喊,“你别过来,美玲中邪了,她这口小牙咬我没事,咬你就糟了。” 她根本不理我,施施然的走过来,然后低头看着我,因为我现在角度不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我发现她眼睛里居然有些玩味的意思。 我被她看得有些郁闷,心说要不你就帮忙,要不你就走开。你这么看着我,我很难为情的。 因为没什么办法,我也只能保持这个无辜的姿势看着她。瞪了两眼,她忽然表情一动,轻笑了一声。然后忽然伸出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 我一时间注意力完全被她吸引了过去,就见她把手指慢慢伸过来,最后在美玲后脑袋上,然后,轻轻一点。 我敢肯定,这真的是轻轻一点。跟摸一下的力气大不了多少。 但偏偏这一点之后,美玲像受了重击似地,身子忽然抖了一下。然后脑袋就无力的垂了下来。在我胸口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我以为她又要咬我,就准备再吃她一口,但等老半天,发现她居然没动静了。勾头一看,发现她双眼又闭了起来,人已经晕过去了。 我一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但我没有鲁莽,而是又等了十几秒,确定她真的是又昏了过去,这才松开她。 但我没料到的是,几乎在我松开的同一时间,她身子一抖,忽然又醒了。这一下把我气得,心说这什么鬼,怎么还会玩装死? 正想继续抓她,这个时候我就发现了,美玲有些不同了。 因为我隔得很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她的眼神虽然极度迷茫,但一双眸子里那股子让人心寒的怨恨没有了。 几乎同一时间,她也就是看见了我,之后表情明显一呆,转瞬就有些欣喜,那显然是认出来了。然后我就听见她喊了一声,“师叔,怎么是你?!” 我先是一喜,但是转瞬就变得尴尬无比,因为我忽然想到我现在的姿势,我只能用风骚两个字来形容,心说这下糟了,怎么办,怎么跟她解释我这个姿势的由来?我靠,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第三十章 回忆 我犹豫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多虑了,美玲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醒来之后脑袋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了看我一会儿,然后挣扎了两下,看样子似乎想从我身上坐起来。不过她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每次站起来不到三尺,双脚一软,又重重的摔了下来。可见身体非常虚弱。当然,她摔下来也没事儿,因为下面有我垫着。 这方面我早有准备,不然这几下要给她压死。我立刻道,“你别动,你别动。我帮你起来。” 说完我动了一下身子,自己挣扎着先坐起来。因为美玲就坐在我身上,我活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磨蹭了半天我俩才站起来。 气人的是岳珑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一点帮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我是没什么事,躺在地下这一阵子完全可以当做在休息。不过美玲状态不是很好,样子非常虚弱,一定要我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直了。 我看着她,有些不放心道,“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看表情似乎很痛苦,勉强笑了笑,说,“师叔,你怎么来了?” 虽然基本可以确定了,但我还有些不放心,我倒是没遇过鬼上身,也搞不清楚有没有装蒜的可能,只好假装很随意的问,“怎么样?人没事吧?对了,嗯,这个,你还记得我么?” 她愣了愣,嘴角一扯,似乎想笑一下,但最后没有成功。而是皱起眉头,看表情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虚弱道,“师叔,怎么说胡话啊。” 我吁了口气,心说还好,几次都回答正确,她现在应该是认识我的。这么说那只鬼给岳珑点了一下,就点没了?这鬼也太不讲究了吧? 我不敢肯定,只好继续问,“你,你是美玲?哦,不对,我是问......你是不是美玲?” 她一直蹙着眉头,身体似乎很难受,我看她白净的额头上全是小汗珠。刚开始压根就没注意我在问什么,不过听清楚之后,立刻白了我一眼,说,“哎呀,我,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一听坏了,怎么把我想起来,反而把自己忘了?愣了一下看她表情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开玩笑。 我又急又气,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开玩笑,但转念一想,我自己也不太靠谱,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问,“你刚刚怎么了? 她茫然道,“什么怎么了?师叔你怎么话说怪怪的。哎呀,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怎么在这里?” 我仔细看她的样子,那表情的确是很茫然,一无所知的样子。应该不是骗我。 本来想提醒她一下,不过话到嘴边,觉得还是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情况已经够诡异了,没必要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就罢罢手道,“哦,没什么,你没事就好。我是找来的。你和丫头怎么不见了?可把我急死了。对了,你怎么回事?怎么跑棺材里去了。还有,丫头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她揉了下太阳穴,眼中一片茫然,道,“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我头好晕。” 我急得上火,心说你怎么不知道呢!? 但是再急,也知道现在不能逼她,不然事情只能更糟糕。人晕迷太久,醒来脑子都不会很清楚。这个我有经验,等等就好了。 我尽量放慢语气,心平气和说,“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想。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跑下来了?” 她定了定神,蹙着眉头,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眼中一下子充满恐惧,“我想起来了,是三姐四姐,她们把我放里棺材里的。丫头姐姐被她们带走了!” 我听得头皮一麻。她三姐四姐就是那两具尸体,我心说怎么可能!她们不是死了么!但是一听到丫头被带走了,这下差点被把我急死,也顾不得是人是鬼了。忙道,“带走了?什么带走了,带去哪里了?” 我一连串问了几句,美玲根本没回答我,而是非常急促的说,“师叔,快跑,出去告诉爷爷,三姐四姐让我告诉爷爷,他快活过来了。” 我一愣,看她样子好像真得着急了,就安慰道,“别急,你慢慢说。什么活过来了?不对......活过来了?!”我一下子收不住尽量,人也险些没跳起来,“有这种形容词么!?” 她根本没有回应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就抖了起来。我看她表情,似乎非常惊恐,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但什么叫活过来了?我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听见这么扯淡的形容词。心说那又不是玩游戏,可以原地满状态复活! 我靠,难不成这条路是通向某个大型地下网吧? 然后我冷静了下来,别说,仔细一想,还真有这种情况。我都见过两回,吴刚和岳珑勉强形容的话,也可以这么形容。 美玲见我没动静,一边扯我袖子一边催促道,“师叔,你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我心说走个毛啊!活过来就活过来,老子还见少了不成?比克大魔王活过来都跟我没关系,自然有孙悟空去对付他。 心想这时候找丫头才是正经的,就问,“丫头被带去哪里,你知道么?还有,你自己能走么?”说着就扶着她,让她尝试了一下。 不过她几乎站不起来了,全靠我的力气在支撑,勉强走了一步,一下子就腿软往前栽去。还好我眼疾手快给她扶住。然后她就朝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我忙安慰道,“没事,师叔我力气大,实在不行我背你出去。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她勉强笑了一下,摇头说,“我不行,我,我出不去了!” 我奇怪,“怎么出不去?” 她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蹙着眉头,似乎在仔细回忆,过来片刻才道,“事情是这样,我在房间里听见三姐四姐叫我,但是人又看不见。后来我们打开柜子......” ------------ 第三十一章 套话 她说得很慢,顺序也不太对。估计这时候脑子还不太清醒,但是听完之后,稍微一整理,我就明白了过来。 事情发生在她们被关进房间之后。我算了下时间,几乎在她们进房没多久,事情就发生了。 那个时候屋外正好在下大雨,她们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不能进,门外雨声又大,以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根本听不见。 美玲说她们先是在房间里,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情况我也遇到了,几乎跟我遇到的一摸一样。 之后就在房间里听见了怪声音,美玲听出来是她三姐,四姐的声音。也就是那两具干瘪的尸体。这个问题我先抛开,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们跟着声音,然后就发现了这个盗洞。虽然美玲在语气里极力掩饰,但我还是听出来了。房间里有这个盗洞,恐怕她是早就知道了。 之后的过程变得比较诡异,美玲说她们下了盗洞之后,前面就陆陆续续传来她三姐的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前面指引她们。我心说这俩小姑娘有出息,胆子比我还大。什么都不带也敢下这个鬼地方,就算是我吧,我还得那个打火机才敢下来。 不过后来才知道是误会了,这两人带有手电筒。我一听见手电筒就来精神了,这实在是个意外之喜,果然美玲就在我扶着她去棺材里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只手电筒来。 我一看,居然还是一把探险专用的强光手电筒,这种手电筒有聚光照射和散光照射两种模式。光线非常强劲。上次去商墟的时候,用得也是这个。 我一下子觉得心也宽了,这地方有个手电筒比有把手枪都强,我试了一下,电量还很足。因为最近老是用到这个工具,对这种专业工具倒是比较熟悉。理论上来说,这把手电筒可以持续照亮二十四小时以上。那么我最大大问题已经解决了。 然后我继续听,后面的情况更加匪夷所思。 美玲和丫头一直走到这里,但是无论她们怎么追,怎么都追不上那个声音。时候声音明明就在前面不远,但手电筒一照过去,却还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美玲说那个声音的注意就放佛不在地道,而是在边上的墙壁里。我下意识就看了边上青砖一眼,因为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本能的敲了两下,青砖发出的声音我也不敢确定这墙体是不是空心的。 总之事情在发生变故的时候,正好是在她们遇到棺材之后。 就是我听到的那种怪声音,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声音不再棺外,而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几乎一瞬间,两人就失去了意识。 这个我也感同深受,那声音的确很恐怖。但美玲说得很清楚,她并不是完全昏睡过去,而是有一阵子的意识残留,也就是所谓的半梦半醒。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一会儿心清醒,一会儿迷糊的。那种时候,记忆是一些单独的片段,没办法链接起来。 朦胧她首先听到棺材里响了几声,之后没有记忆,再然后,她被一个人放在了棺材里,因为意识模糊,她没看清那人是谁,只是说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新鲜木头的清香。这也是情理之外的东西,她就算闻到肯德基的味道我暂时也没办法考虑。 至于丫头,美玲说得很明确,是在她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秒,朦胧看见丫头被她三姐抱走的。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现在醒来。 我安安静静的听完,虽然很多事情都是模糊的,甚至说了等于没说,但我头一次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首先我想到是,这里面,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美玲隐瞒的那一部分! 很显然,她首先隐瞒了她早就知道这个盗洞。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美玲和丫头都不是小孩子,无论是不是她三姐四姐的声音,但是,她三姐四姐已经死了,这点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美玲她下这个地洞,不会是因为声音的关系,而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在支持她。至于丫头,没猜错的话八成是被骗来的。丫头比较讲义气,说起来也不可能放任美玲一个人下来。 我想了想,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可能是她们家族的秘密,说起来家族辛秘这种事情挺麻烦的,牵连甚广,肯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的清楚的。况且我听美玲话里的意思,她好像也没有告诉我的意愿。那么干脆就从别的地方问起,“那个声音,是不是像男人的嘶吼声?!” 本来我琢磨着,一步一步把话都套出来,但是没料到她听完后反应这么大,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颤声道,“师叔,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刚刚救你出来的时候,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差些没死掉!” 她身子立刻抖了一下,“你......你也听到了!?” 我更奇怪了,心说不是没事么?用得着这样?但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紧张,只好安慰道,“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听是听到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 我话音刚落,她忽然抓住我袖子就哭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眼睛红了,几乎没几秒钟,眼泪水不要钱的往下落。 我顿时被打个措手不及,心说又怎么了?但问了几句,她都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一直哭。两只大眼睛一下子就哭肿了。 我心说不至于吧?虽然她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清楚的。显然我听到了那个声音,这才哭的!但是,我没怎么样啊?连个毛都掉! 我又劝了她几声,不过效果不明显。说起来本来还好,但是她这么一直哭,我一下子也有点发毛,觉得自己是不是白痴没有注意到什么关键或者致命的地方。 说起来女人哭我是没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假装安慰,其实是在一边干等。美玲大概哭了几分钟,情绪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我看差不多了,实时的问,“你哭什么,怎么?那个声音有古怪?” 她看了我一眼,这才断断续续的道,“那个声音,不能听,听了会死!” ps:纵横现在有个免费拿纵横币的活动。挺简单的,不方便充值的读者可以去做一下。几个任务做完,差不多这本书可以完全订阅了。 ------------ 第三十二章 线索 要是以前,这一下多半会把我吓到,至少吸了口凉气是少不了的。不过现在我学会了先不去看事情的表面。而是去尝试着刨一下边边角角,或者更深的东西。 美玲知道这些,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其实还知道许多我所还不清楚的问题?又或者,这就是他们家族的秘密?无论如何,至少可以证明,她了解那个声音。 说起来,现在有人跟我说什么看见听见会死,这些句子我已经不太当回事儿了。想着,我就忽然叹了口气,问,“美玲,你信不信我?” 美玲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垂头闷闷地说,“师叔,你能不能别问?” 我深吸了口气,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我知道这可能是你们家族的事情,按道理来说,我一个外人,的确没理由知道。但是,现在丫头陷进去了。那个怪声音,你我,岳珑表姐,丫头,都听到了,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我要是不搞清楚的话,我们很可能会死掉!”说道最后,我的语气已经很严肃了。 她忽然苦笑一声,片刻之后,这才幽幽道,“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这些事情,只有家族里的直系传人才能全部知道的。我虽然也算直系,但是因为我是女孩子,表爷爷都不告诉我这些事。不过我还是隐约知道一点,是小时候从表哥那里听来的。” 我一愣,“你说少爷!?” 她点点头,“表哥是长孙,家里有什么事都不会瞒他的,表爷爷死后,他就是是家主。” 我心说他那个脾气当一个家族的家主,我忽然预感李家要衰败了...... 美玲继续道,“这个村子,这座古宅,都是李家先祖设计的,当年为了这里,李家耗费了现代人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传言的,传说李家村的下面,是一座古墓。李家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建造的。” “但时事过迁,谁都明白事情恐怕不止古墓那么简单。我们家名声不好,但是在业内,还是很有名气的。至少祖宗传下来的技术,没有失传。所以也不可能是因为下不去而被困住的。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陵墓会耗费一个盗墓世家整整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后来就有传言,传言李家很可能在墓里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这才引了在上面修宅盗墓的猜想。 有人说李家村下面,是汉代某一个皇帝的陵墓,里面有一笔惊天的财富。但到了现在,这些传言也很少有人提起了。因为时间太长了,就算有再多宝贝,一年,十年,二十年,再多的金银财宝都都搬空了。但李家还在,一直都在。 因为李家的关系,这里恐怕是唯一一座,没被盗墓贼光临过的陵墓了。只不过后面的传言也越来越多,除了家主,谁也不知道那个是真的。 李家后面几次扩建,都是家主在极为唐突的情况下忽然决定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都知道,原因是下面的古墓。” “师叔你知道长生不老吧?” 她忽然问我一句,我下意识的就点点头。 她也没多问,只是接着道,“长生不老,师叔你就当听故事吧。” “长生不老这个课题,只要是跟考古有关系的职业,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一些。只要是人,天性如此,谁都会产生兴趣。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包括现在很多老学者,表面上不说,其实暗地里都在研究这个课题。因为随着很多事情的曝光,使得越来越多的资料表示,在中国远古时代,或许人们真的有长生不老这种能力。当然不一定就是长生不老,但或许真的可以延年益寿。 “这方面我们家也不例外,从祖宗开始,听多了看多了,忽然就对这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开始疯狂的研究这个课题,其实就是千方百计的寻找关于长生不老的线索。说起来这些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一些,下面这个陵墓好像跟长生不老有关系。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言,谁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墓极为不寻常,我们家族因为这个陵墓的关系,几个世纪都没有真正安定过。老是......老是,总之不安定。到后来就有个了规矩,祭祖期间,男人不允许进大宅。” 我心说果然如此,倒是跟我猜测基本符合,李家大宅,看来真的是被迫修建的。恐怕是他们在寻找长生不老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美玲低着头,继续道,“这些很多都是表哥告诉我的,我小时候经常问他,问他那墓里究竟有什么,用得着李家这样兴师动众。表哥却总是看看天,然后笑着说,那不是女孩子能听的事情。” 我听了忍不住翻白眼,因为美玲的形容,实在让我对少爷的印象联系不起来。 说起来少爷那脾气我还不了解,几乎是穿着开裆裤一块长大的,小时候捣乱,我属于狗头军师,他就是闯祸的那个。当然,有时候也会反过来。但没现这家伙嘴上还有把门的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最近倒是城府见长,耍我好几回了。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又听美玲道,“表哥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我深吸了口气,脑子里的东西逐渐清晰了起来,看来李家下面这座陵墓,也是跟长生不老有关。 我忽然就想起的商墟,那个鬼地方,同样是李家研究长生不老的地方。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要说完全没有联系,这显然不可能,但是要说有联系。时间上有些不太对,一个是殷商时期,一个是汉朝,两个时代相差了一千多年,这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但是没有道理可以预知未来啊? 转念一想,顿时就明白过来。心说自己又傻逼了。顺序正的不对,那么明显是反的。也就是说,李家是先现这里,这才知道商墟的。 我忽然有了点小兴奋,因为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我会找到一些关于商墟的线索,甚至知道少爷究竟去了哪里! 妈的,这一趟还真来对了!唯一后悔的是,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丫头她们带来。 ------------ 第三十三章 黄肠题凑 我想了一下,又问,“原来如此,不过那个声音怎么回事?” 美玲身子一抖,小脸惨白,“那是魔鬼的声音,是李家的催命符。其实李家自从在这里落户之后,几乎每一次祭祖都要出事,有时候是鸡鸭会死掉。而且每次出事的前提,就是那个声音。听到的人,十有**是活不了的。” 她说着又呜咽了起来,眼睛红红的说,“师叔,真对不起。早知道就不该带你们进来,我以为这次没事,实在没想到会这样,还连累到丫头姐姐和岳姐姐。” 我罢罢手,心说岳珑你就不用担心了,谁死她也死不了。我的话,我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担心,现在最危险的还是丫头。 我忽然想起少爷他三叔我来的时候含糊其辞,前后这么一对应,立刻就明白过来。那老不正经当然也知道这些,这才含糊了过去。 因为老家伙知道我的性格,这些事情他肯定不能告诉我,但是如果说一半的话,我这个脾气肯定会追问到底,少爷他三叔是个大嘴巴,说话向来不靠谱,没准被我一问,就漏嘴了。所以他才打了个哈哈,给老子糊弄了过去。想明白了我就有些郁闷,心想不然以后改改脾气? 而且恐怕不止是他,李家所有人大概都知道一些,村子祭祖,应该不是什么好时候,这也是我老感觉这个村子怪异的地方。但突然有觉得有些不对,祭祖按道理应该是好事,没道理祭祖会出事啊? 没听说过这么不靠谱的祖宗!那么,还有一个推测,就是李家不是祭祖,他们祭得是这座陵!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想明白过来之后,我就彻底冷静了下来。 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在大方向搞懂了之后,很多事情就不用太在乎了。这也是我最近经历所得到的经验,细节这个东西,除了当事人,外人想完全弄清楚实在是太难了。 我想了一下,在讨论下去没什么意义了,干脆就问道,“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美玲立刻摇头道,“我回不去了,我听到了魔音。不能回去了,不然会害到别人!” 我心说这什么狗屁道理。不过看美玲的样子,虽然柔柔弱弱,但一双眸子中透着一种难以动摇的坚定,知道说不动她。干脆就道,“别瞎想,听个声音而已,听个声音怎么可能会死。那又不是六指琴魔,怕它个球。”一顿,立刻又道,“你不回去,那你现在能不能走?不如在这里等我?” 美玲忽然拉住我,急道,“师叔你要去哪儿?” 我摇摇头说,“当然是去找丫头。这里好像挺安全的,你不愿意回去就在这等我,我找到丫头就回来。” 美玲小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师叔我跟你一起去!” 我疑惑道,“你行不行?” 我誓,我完全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料美玲没听懂我的意思,可以是以为我嫌她碍事,要自己一个人行动。虽然没说什么,可一下子眼睛就红了。 我肚子里暗骂一下自己傻逼,他娘的还真是多说多错。我随口一说,想来也不太可能,把美玲一个放在这里,万一出什么事情,那我只能自裁以谢天下了。我干脆转过身去,说,“上来,我来背你。” 这情况也没时间多想了,我背起美玲就往黑暗的方向跑去,这一跑起来,简直是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管了。 前面又变成了那种狭窄的通道,宽度大概只有一米多点,只能勉强两人并排通过。因为到底有个正经的照明工具了,视线变得开阔了起来。我注意到这个盗洞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拱形的梁柱,用来加固。 这其实已经不能算是盗洞了。盗洞说白了就是一次性的东西,只要能在短时间里保持它不塌,那就够了。没办法去考虑什么自然因数,比如说阴雨,下雨会带来大量的雨水,挖盗洞最怕的就是这个。一旦雨水过量,那么很容易就把盗洞冲垮了。这也是没办办法的事情,谁碰到了都只能认倒霉。 但这个洞却不一样,它这种加固的形式,不是在挖,等于说是在修。也就是说,这个洞根本就是为了长期下来做准备的。 我想明白这点后,心里对这座古墓忽然有了个模糊的感念。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当时挖盗洞的人,他没把握能活着出去。而且很明显,他不是一个人。这种一步一个脚印的情况明显是在为后面的部队做准备。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这条地道我是看明白了,这绝对是可以申请世界地洞吉利斯纪录的东西。一个盗洞打了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李家那个天才或者白痴干的。 正走着,忽然就觉得左边不对劲。一股劲风从左边墙壁上冒了出来,我走过去一看,现居然又是一个盗洞!要不是正巧有一股风吹出来,我险些错过去。 这盗洞大概一人多高,里面黑漆漆的一团,深不见底。 我一呆,心说奇怪,这盗洞的有些不一样了。摇摇头,自己脑子里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其实非常缺乏。我看了看这盗洞,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挖的。不过两个洞手法完全不同,可以肯定是两拨人挖的。 先是我们一路过来的这个,我虽然不敢肯定,但大致还可以估计一下,这个地道少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凿得是方方正正,一路下来,从四周那些用来加固拱梁来看,其实都已经不能算是盗洞了,明显是为了长期下来做准备的。 但眼前的这个却不同,至少从外表的凿口来看,就非常粗糙,显然是临时打出来的。虽然时间上来看,也非常古老了。而且这个盗洞是糟凿口是从里往外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洞是从里面打出来的。 我用手指试了下,很明显有风从里面吹出来,而且鼻子里能闻到一股生木的味道,真是奇怪。 这怎么回事? 我用手电筒左右照了一下,这个盗洞也很深,隐约有个向下的弧度,深不见底。四周同样是青砖,但明显参差不齐。显然在手法上相差太多。另外我们一路过来的那个,前方同样看不到头儿。也就是说,路还没到头儿,这是个岔道。 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应该继续直走,还是从这里拐一下。这个饿时候,美玲在我背上忽然说,“这味道我闻过!” 鼻子里的确是有一股生木的清香,生木就是新鲜的木头。因为刚刚被砍下来,没有晒干水汽,所以会出一种植物特有的味道。至于是什么木头我就搞不清楚了。 很奇怪,按道理这里不可能会有生木这种东西。不过我暂时分不出精神去琢磨这个。只是下意识的问,“什么?” 美玲道,“这个味道,我晕过去的时候,闻到过!” 我说,“不会吧,你确定么?” 美玲在我肩膀上点点头说,“不会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股生木的味道。” 其实在这里犹豫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因为反正两边都不知道通道哪里,走那边都是一样。我一想,反正都没什么意义,那不如找有线索的洞进去。毕竟有个方向,总是好的。干脆就说,“那我们先看看这个洞,你小心一点,别把脑袋碰了。”说着我一躬腰,钻了进去。 盗洞几乎是笔直的,只有一点稍微向下的坡度,说起来我这阵子走这种路实在走太多了,走起来完全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不适。 我以为这又是一次漫长的行程,没想到根本每走多久,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放大无数倍,然后我们就来到一个巨大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手电筒一照,入眼所看到的,全是黄心柏木。无法估量的黄心柏木,这完全数不过来了。 无数的黄心柏木,堆积成一个放佛房子一样东西。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棺材。 那一层一层黄心柏木,看似胡乱堆积没有规矩,却又偏偏把中间的棺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棺材外围了一层层木头做的保护膜,互相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这种格局如果是盗墓贼看见,肯定要抓狂。一般盗墓贼都不害怕奇,淫巧术,他自有对应的办法,但最怕的就是这种死力气的东西,比如断头石。 因为无从下手,这些木头壳子其实也差不多一样,其实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掰开,但偏偏这种最简单的力气活,却是盗墓贼最头痛的。如果一个人的话,想要拿棺木里的陪葬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古怪的是,这种很多黄心柏木居然没死,甚至有几颗还生出的嫩叶。整座房子散着一股泌人心扉的淡淡香气。 我只看了几眼,就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心里哀叹一声,果然如此! 这是黄肠题凑! ps:上架了,我尽量每天两更吧。但是不保证每天都有,总之能挺多久是多久。另外感谢大家的支持。 ------------ 第三十四章 墓室 说起来我其实也早就猜到了一点,这个陵墓的宏大格局,不用黄肠题凑实在是说不过去。*.p8.*!。吧*因为我们走的是盗洞,完全算是走的捷径。可以想象,当年李家下来的时候,花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是走的盗洞,那么挖盗洞的人必然对这座陵墓十分熟悉才是,甚至有可能手上有设计图。这种几乎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那人居然还没信心出去,我实在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这肯定不会是机关陷阱一类的东西了,甚至粽子什么的都不需要考虑,粽子再怎么厉害,也威胁不到一个盗墓世家几个世纪之久。 “题凑”是一种罕见的葬式,始于上古时期,传说而已,因为没有证物,所以不可考证。比较多见是在汉代,汉以后很少再用了。所谓“黄肠”,颜师古注引苏林的说法即柏木黄心,就是去掉皮后的柏木。棺椁周围用木头垒起一圈墙,上面盖上顶板,就像一间房子似的,外面还有便房。 黄肠题凑,西汉帝王陵寝椁室四周用柏木堆垒成的框形结构,“黄肠题凑”一名最初见于《汉?霍光传》。根据汉代的礼制,黄肠题凑与梓宫、便房、外藏椁同属帝王陵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经朝廷特赐,个别勋臣贵戚也可使用。 使用“黄肠题凑”,一方面在于表示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另一方面也有利于保护棺木,使之不受损坏。这些棺椁都采自深山穷谷中的名贵木材楠木,柏木和梓木,装饰精致,制造考究,耗资巨大。虽说代价不小,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古人防止盗墓贼最笨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机关陷阱什么的,对盗墓贼的威胁实在有限的很。但这种死力气的东西就不同了,虽然同样没什么威胁,但你就是拿它没办法。毕竟人力是有限,所以只要不是来得一个加强连,几个小毛贼,完全不必放在眼里,让他们拆他们也拆不走。 黄肠题凑在结构上的主要特点是,层层平铺,叠垒,一般不用榫卯。二是“木头皆内向”,即题凑四壁所垒筑的枋木(就是木条)全与同侧椁室壁板呈垂直方向,若从内侧看,四壁都只见枋木的端头,题凑的名称便是由这种特定的方式衍生出来的。“黄肠”则因题凑用的木材都是剥去树皮的柏木枋(椽),以木色淡黄而得名。 我记得中国出土比较有名的几个黄肠题凑,都是汉墓。其中柏木最多的一座汉墓大约有一万五千余根叠成,约合木材122立方米,相当于一座小森林的树木总面积。其工程量就可想而知了。 我们眼前的这一座,只有更大没有最大,反正入眼的全是木头,肉眼肯定是数不过来的。估计的话,面积应该不会少于一百立方米。 美玲也是做考古的,这方面的知识比我还清楚,一见之下,也是大吃一惊道,“黄肠题凑?!这是汉代那个皇帝的墓?师叔,我没看错吧?” 我摇摇头,“错不了,这玩意太特别了,怎么可能看错。”一瞬间我感到了一种极不和谐的情绪,因为可以肯定的是,汉代没有那个皇陵是埋在这边的。这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 美玲激烈道,“这不可能,黄肠题凑至少是王陵,可长沙这边,因为秦末其实的楚汉之争,不可能会有西汉王陵,这个只要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都清楚。” 我叹了一声,“说是这么说,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想不到你们家下面居然会是这么个东西!” 一提到学术性的东西,美玲一下子就来精神了,人也不怕了,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把她放下来。 我只好老老实实把她放了下来。她一边看一边就奇怪,“师叔,有点不对呀。黄肠题凑葬式是没错,可你看这些木头,互相之间虽然没有间隙,但是排列却有问题。按理说,题凑是应该非常整齐的。可这一座,你看木头互相之间,堆积的显得有些杂乱,好像给人感觉有点仓促的意思。” 我一愣,问,“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这其实是个豆腐渣工程,有包工头黑了汉代皇帝老子的钱然后其实没办事?” 美玲白了我一眼,道,“说什么呢,我只是讨论一下而已。这又不像是被人移动过的样子,好奇怪,使用黄肠题凑,难道真的是那个汉朝皇帝的墓?” 她这么一说倒是我给提醒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以前跟老黄闲聊的时候,他好像说过这些事情。 “这倒不一定。”我立刻插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跟老黄闲扯的时候,倒是聊到过这个话题。怎么讲,汉代是中国历史上比较独特的一个时代,是中国文化交融合并的时代,比如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龙!龙这种神兽,在中国流传了至少有七千年了。比如我们所熟知的五爪金龙,那其实是汉龙,是汉代之后才有的样子。” 都说秦皇汉武,其实上要论到功绩,刘邦是被彻底忽视的一个皇帝。到了现在,这位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的皇帝才被人们真正提起。是他把汉文化和别的文化强行融合,这才出现了之后的大汉王朝,以及汉武帝那句脍炙人口的,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我继续道,“这也不是例,据我所知,目前国家现的汉代规格陵墓,公布出来的就有两座。陵墓的规则甚至要高出皇陵,但偏偏无法考察。主人姓谁名谁,是何身份,一概都不清楚。也没有任何墓志可以参考,最古怪的还是,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东西,尸体或者陪葬品,什么都没有。但偏偏“提凑”又是完整的,显然不会是被盗墓贼拿走了。搞的现在学着头都研究大了,最后墓还被封了起来。这也是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我顿了顿,然后道,“唯一能与之相比的,只有殷商时代。” ------------ 第三十五章 讨论 美玲瘪嘴道,“那不是还有么?怎么叫做绝无仅有。” 我摇摇头,“这又不能一概而论。其实说白了。殷商那个时代,属于诸侯年代,群雄并起。那时候的诸侯可不同于后面我们所认知的王侯将相,而是真正的一国之主。甚至后来的西周,都是一样。那个时代,皇帝都只是名义上的大义上的。跟现代的教皇有点类似,他也有自己的地盘。当然一般情况,诸侯不会违背皇帝意愿。不过这个有特殊性的,你不能把人家逼紧了,否则铁定反你了。” 比如后来西周的周天子,为什么没有把周天子当做农民起义,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他也是一方诸侯。甚至封神榜里面提到的那些什么神仙妖怪的,用现代人的角度来分析,很有可能就是当时某某部落的领袖罢了,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那个时代又被叫做神话年代,所以部落领袖被神话很正常。出现规格陵墓,还能想得明白。毕竟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他们就是王!但是汉朝就不同了,那个时候,中国基本已经统一了。你知道汉朝皇帝都有个毛病,可能是因为祖宗刘邦的原因,物极必反,所以极好面子。汉武帝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一句话不对就要灭人家国!所以根本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生。” 美玲忽然又说,“那会不会是偷偷修建的?比如说一些大富豪!” 我翻了白眼道,“唬我呢,好歹你也是学历史的,这些都不知道?偷偷修建的根本就不可能。一来那个时代,会这种技术的工匠全部掌握在皇帝手中,二来当时石料木料一类的材料全部都是国家所有的,小点规模的陵墓或许可以瞒得过去,像这种就完全不可能了。” 我心想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当时皇帝特许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其实并不是陵墓本身,而是皇帝特许这个原因。因为是完全没道理会特许这种事情的。这不比赐个官儿什么的,一定要比喻的话,几乎可以比喻成当时大皇帝封了个二皇帝。这明显不可能嘛。 我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可能,除非里面埋的不是人。” 美玲被我说得抖了一下,小脸惨白,说,“你别吓我,什么叫不是人?” 我摊手道,“那只有天知道了,那些学者都没研究明白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倒是有人猜测,说可能是一种意识行为,就是里面埋葬的不是人!” 美玲这才松了口气,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宗教形式?!或许是某种神明?!” 我笑笑,本来还想说几句,但忽然觉得没必须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太久。而且看美玲的样子,实在用不着再给她真假心理负担了。 其实说起来,宗教也不可能。如果在老外那边,或许可以,但是在中国,是绝对不成立的。中国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宗教先得服从皇权,就好比道教把古代皇帝称作真龙天子,也就是在教派中,先承认了皇帝的地位。因为只有这样皇帝才会承认你的宗教。用现代的话来说,你想入局,就必须先遵守我定下的规则,否者你玩儿都别想玩儿!比如明朝的时候,那时候天主教由海运来到中国,当时的传教士是两位红衣大主教,这是在天主教里仅此于教皇的人物。在中国混了三年,直接混成了乞丐,差点没把自己饿死。这些老外哪里知道,中国古代的皇帝和外国的国王不同,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当然最后还是见着了,两位传教士为了得到中国皇帝的认可,讨他欢心,硬是把世界地图改了,把中国放在了世界了中央。 这跟中国的形式有关,中国人向来不排斥宗教,从古自今,有无数宗教流入中国,但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被同化。天主教也好,佛教也罢,他们想要在中国的领地上站稳,一层不变根本就不可能。就比如说现在,无论是佛教还是天主教,很多方面跟他们原本的教义,几乎已经背道而驰了。 说这么多的意思其实只有一个,在中国古代,宗教这东西并没有现代人看着那么重要。那时候皇帝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意思意思而已。当然这个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否者一个不顺心,奶奶个熊就把你灭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在这种大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神葬格局!历史上的神葬格局也不是没有,但唯一有文献记载的,只有一座!就是老祖宗黄帝昆仑神胎墓! 这显然扯不上,差太远了。我摇摇头,不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是看是仔细打量这个木头房子。我心说既然是黄肠题凑这种墓葬格局,那么应该是会有墓志的。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可以从墓志上去琢磨一下。 不过我找了半天,并没有现影墙的踪影,墓志也是无从找起。视线太差了,倒不是说光线差,而是房间整体拥挤得不成样子,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前方不足一米,就是一个大概有正常房间大小的方体结构。等于说整间房子其实就是两层构造,外面是一层青砖,里面就是一层生木。 美玲在一旁看了几眼,皱眉道,“怎么进去?” 我知道她是职业病犯了,看见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又是和她家里有关的,肯定是想一探究竟。 我虽然也很感兴趣,可怎么看都没想到有什么进去的办法。我们眼前就是一道木头做的墙壁,两边延伸的地方,一样是木头墙挡住,堵得严严实实的。想要进去,只能把这道木墙拆了,这是个大工程,显然不是我们能完成的。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这地方没办法进去,那么我们进来的这个盗洞,挖出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正想着,美玲忽然惊呼一声,道,“是谁?!” ------------ 第三十六章 女尸 她这个声音几乎就在我耳边炸响,音量之大,唬得我头皮一麻。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乎就在下一秒,忽然就听见“木房子”中间,传来一个东西碰撞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在这狭小空旷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刺耳! 我心一提,心里也同时冒出那个念头!是谁? 人几乎同一时间就转了过去,问,“哪里?!” 美玲立刻给我指了一下,我把手电筒照过去,木头和木头之间的缝隙非常小,有点像阳光透过树干树叶照在地上的感觉,光线透过去直接变成了斑点狗的样子,根本照不清楚,所以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好像是人的影子!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没错了,这的确个人的影子。一动不动,放佛石雕一样。倒是可以看出,这是个女人。看着看着,我就开始冒冷汗了,这人明显不对头,先她的姿势就不对劲,她居然是半跪在棺材前的,更诡异的是,她浑身就披着一件薄薄白纱,光线完全可以投射进去,看见裸露的脊背。 因为光线几乎是一颗一颗的,所以照射在她背上,整个脊背显得惨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这人头上还带着一堆非常繁琐青铜头饰,上面似乎是一些异兽,还有文字,非常古老了。 我和美玲面面相窥,心说怎么会有人?!她怎么进去的? 我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某些记忆,我对女人出现在这种场合心里就非常抗拒。另外因为这个原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张张嘴,现自己居然哑巴了。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分钟时间,我忽然意识到这种事情不能拖,不然越拖越怕。这个时候就有点想胖子了,如果有他那种神经大条的人物在,这种事情完全不需要我来出面。不过现在就不行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叫美玲出面。况且我看了她一眼,她那个也样子没昏倒已经算不错了。小脸都白得不成样子了,再白下去,演白毛女可以不用化妆了。 另外岳珑一样可以不用考虑,她虽然不怕,但想让她开口,那等于是给自己找罪受。我宁愿去和粽子拼命,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而且她一向无视所有东西,一般也包括我在内。 因为到底是一道结实木墙隔着,这种情况下对方只要不是厉鬼,就肯定冲不过来,所以心里倒是觉得比较安全。 无奈之下,我只能深吸了几口气,提起胆子问了一句,“你是谁?” 然而,我问了之后,对方没有反应,棺材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我在和空气说话一样。 我心里骂了一句,心说果然他娘的又是这种情况。一旁美玲更怕了,她到底是女孩子,开始抓住用力抓住我胳膊,指甲都快陷进我肉里了,身子还抖得不停。 人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现在不成功的原因是,我背后没有女人,但眼前却有三个!当然,这时候背后没有女人是好事,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把拖鞋印上去。 如果这种场合是我一个人的话,那么我脑子在大部分情况下,可能会抽筋,那样就反倒不怕了。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有美玲岳珑跟着,我必须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因为所有事情都必须我来做选择,不然万一出什么状况,我可承担不起。 然而,事情完全没有进展,我们等了大概能有一分钟时间,那个家伙还是没有动作,既没有回答我们,也没有忽然化身厉鬼冲过去害我们。看上去好像是个死人! 我开始不怎么怕了,我虽然怕鬼怕粽子,但还不至于会怕死人。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渐渐的,我就现有些不对,这应该的确是个死人。而且应该死了一段时间了,因为我忽然现,虽然这光线的晃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部分有一些青色的尸斑。有尸斑就肯定是死人了,活人是不可能长尸斑的。 我忽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女人,尸斑,这不会是......是丫头吧? 这个念头太恐怖了,一旦冒出来之后,就几乎无法控制。一瞬间那种恐怖险些没把我逼疯过去!那比什么都让我害怕。我几乎连打量她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现什么相似的地方出来。 但是在几秒钟之后,我就冷静了下来,下一瞬间把这些感觉都推了出去,因为不弄清楚的话,时间一久我只怕自己会崩溃掉。 好在我火眼金睛练得还不错,看了几眼就确定了。丫头我太熟悉了,这女人看身材,比丫头要修长不少,如果站起来,那肯定要高出半个头来。所以,单评这一点就可以肯定不是丫头! 因为好半天都没有动静,美玲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但还是紧张的厉害,转头颤声道,竟有些语无伦次。 “师叔,她,她,她是谁?!” 我摇摇头,心说那我怎么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了。想着就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怎么老是碰见死人?转念一想,他娘的坟墓里还能有什么,死人还好一点,不然碰见别的更头痛。 我又深吸了几口气,心里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就开始换着角度去那女人,才看了几眼,忽然又现有些不对。别的地方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不过这人头上带的青铜头饰,上面雕刻文字居然是甲骨文! 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没道理是甲骨文啊?汉代的墓,应该是隶才是。我揉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精神过敏,看眼花了。尽管我明知道那不可能!就拍拍美玲,让她回过神来,这方面她也应该也懂才是。 美玲看了几眼,就说,“咦,还真是是甲骨文!” 我靠,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这是殷商时期的陵墓,那么出现汉朝人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汉朝的墓,出现殷商时期的人物,这怎么都说不过去,顺序都是错的。 不过我心里的确是哀叹一声,心说果然两者之间还是有关联的。 ps:在明天早上了,各位洗洗睡吧,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再看! ------------ 第三十七章 又见 那刻满甲骨文的头饰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件古董而已,但对我来讲,则意义重大。因为如果可以肯定的话,那么这至少证明的我的猜测大致方向是对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会不会是人家自己带下来的?转念一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殷商离汉代有一千多年了,等于说这头饰在汉代,已经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了。当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最主要的是,人家下陵墓都是拿东西的,哪有送东西的道理?! 这他娘就想不明白了,这玩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我忽然意识到,恐怕这里不止是汉墓这么简单! 一旁的美玲也是大惑不解,甚至比表现得比我还严重,看着我,显然是想从我这里找答案。我对她摇摇头,她立刻就轻声道,“师叔,难道我们搞错了?这是个商墓?” 我拖着下巴道,“应该不会吧?至少边上的青砖总错不了的。可能是别得什么原因。” 美玲忽然有些紧张道,“师叔,我们走吧。” 我一愣,问,“怎么?你要回去么?”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就白了,然后惨然一笑,说,“对了,我忘记了,我回不去了!” 我心说她八成又想起那什么,就安慰说,“整天别想那没用的。什么听了就死,咱们二十一世纪那就没这种说法。”我说了几句,现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不由的有些叹气,她这是中毒已深了,除非把那个没事乱叫的家伙逮出来暴打一顿,否者根本没办法能说服她。 摇摇头,这个想法显然不太现实,只能先想想眼前的。况且现在的情况,想不通也只能算了。无论如何,我要的任务是找丫头。现在什么谜团我暂时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 我顿了顿,就对美玲道,“先不管了这些了,你怎么样?没事的话我们原路回去。等找到丫头再来考虑这些。” 美玲点点头,之后就没什么可耽误的。我把手电筒递给她,让她和岳珑先走,我来殿后。但是看向岳珑的时候,忽然就现她脸上有些奇怪。 她居然有表情,秀眉轻蹙了起来,一双眸子里异彩流动,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显然是有情绪的! 我一愣,心说难道她现什么了?正想要不开口问问,但是这个念头刚闪出来,岳珑已经把所有的表情又收拢了起来。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迷人的嘴角出现一个轻微的弧度,又是那种云淡风轻但偏偏又无比妩媚的微笑,转身就跟着美玲走了上去。 我在原地呆了片刻,眼皮子跳了两下,有点想骂娘的冲动。最后却只是悻然的咕隆了一句,一弯腰,也进了盗洞。 忽然,一种极其强烈的不适应感涌遍我全身,这感觉说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又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明显可以抓到这种被窥视的感觉是来自身后,因为几乎一瞬间整个脊背都莫名其妙凉了起来。 这时候光线已经非常暗了,我从盗洞看过去,美玲她们已经走了有几米的距离了。手电筒的光虽然还可以勉强投射下来,但已经非常微弱了。而且因为美玲她们不断向前,除非她们转过身来,否则这光线也挺不了几秒。 说时迟那时快,我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几秒钟时间。 然而那种感觉不但没有消弱,反倒越来越强烈,感觉整个后背都快要结冰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战栗地转过头,可我一看,又吓了一跳。因为我条件反射般的就先去看那个白纱女人,但是看过去的时候,现她居然不见了。 我眯起眼睛,仔细去看,确实不见了。本来跪在棺材前的,现在棺材前已经彻底空了出来,透过木墙缝隙,一眼只能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棺材。 怎么回事?人去哪里?我顿时就紧张起来,赶紧转动脖子,四处去打量。但是这个时候,光线已经弱得不成样子了,勉强只能看见前面几米的距离,再往后面,就是一片黑暗。我心说要命了,看了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极度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其实这个时候,掉头就走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现在出奇的冷静,我考虑到这种潜在的危险,如果不搞清楚的话,万一爆起来,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我在心里挣扎了一秒,决定还是找找在说。这个时候美玲她们已经走出不少距离了,那么就算我看见什么突情况,我一个人跑起来,按照道理应该是来得及。 这时候光线已经完全暗下去了,黑暗就放佛活过来似地,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顷刻间就把我围得严严实实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准备叫美玲她们,忽然想起口袋里还有一只打火机,忙掏了出来,用力滑动了火石。啪一声火星飞起,眼前顿时被打火机的光亮照亮大片,借着火光,我开始仔细寻找了起来。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几秒,因为几乎就在我转动脖子的同一时间,就看见我正前面不到一米处,一个人影非常唐突的出现在木墙之后。 这个人影是忽然出现的,至少刚刚我寻找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影子,简直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似地。 我冷汗唰的一下全冒了出来,因为我立刻就看清楚了,这家伙就是那个白纱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贴到了我正前面的木墙上,透过木墙缝隙,我正好看见一张阴森森的惨白人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这太忽然了,我完全没有做到心里准备,手不受控制的剧烈一抖,然后打火机就熄了,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我霎时间头皮就炸开了,同时我也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就是我下来的时候,在盗洞里看见的那个!而且不止这些,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一双青灰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被她这么盯着,感觉自己就放佛一头随时待载的羔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被窥视感了! ***,这是只愧! ------------ 第三十八章 思考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一下子几乎连呼吸都不会了。ooks.喉咙立刻开始抽筋,我仅剩下的一点理智,才让我没有失声叫出来。 这玩意居然是只愧!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恐怖的画面。胖子被当气球戳,那个叫姬的小子看见都没招。这东西太恐怖了,那根本不是我们可抵御的,甚至一旦她起狂来,我们可能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几乎零点一秒之后,我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决定装作没看见她! 我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忽然想起愧好像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当然,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几乎等于说就是没主意,但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记忆中,愧这玩意有个好处,就是你不去招惹她,好像她也不会招惹你。当然,这方面我是不知道对不对,我是听胖子说的。 反正对不对我已经没精力考虑了,脑子里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撤,逃离这个地方。我几乎是迈着抖的双脚,艰难地转身。我有心让自己动作快点,但就是快不起来,心说我动作这么慢,如果对方有动静的话,我肯定逃不了。但我现在只能祈祷阿弥陀佛保佑了。 好在,我的判断没错。虽然还可以明显感觉她在盯着我,脊背都快结冰了。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动静。此时我弯腰走进盗洞,这是个关键的时候,我冷汗一身一身的出,如果我可以平安进入盗洞,那么应该就没事了。反之,我就可以得到另一个身份,陪葬品。 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果出现最糟糕的情况,那么,我除了永垂不朽以外,还有一个必须的任务,就是为美玲她们争取到逃命的时间。想着,我把打火机捏在手里,心说她要是不给面子戳我就烧她。 这几秒钟完全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我脑子里简直是胡思乱想,什么狗屁念头都涌出来了,也不知道最后等待我的是死还是活。 然而,直到我整个身子都钻进盗洞,身后还是没见什么动静。甚至钻进盗洞的一瞬间,背后那种刺骨的寒意立刻就消失了。 我心里一叹,心说你爷爷的,终于看到一线生机了。然后我等了几秒,确定真的安全了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追了上去。因为说起来是这么长时间,但其实加起来才不到半分钟而已,美玲她们才走了十几米远的距离,什么都没有现。 我追上去之后,立刻就催着她们快点,美玲见我脸色古怪,就问,“师叔,你怎么了?” 我揉揉脸,对着她勉强笑了一下,心说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没用,万一吓到她只能更麻烦,就摇摇头,说,“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你知道你师叔我不专业,很少来这种地方。” 美玲也有心事,不然铁定要白我一眼,我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之后我们有惊无险的回到原来的盗洞,现在事情已经摆明了,下面是死路。这个盗洞挖出来,实在搞不懂有什么意义。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剩下一个选择,走另外一条路。 我们爬出去之后,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朝前方走去。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那只愧会不会追出来,心里实在没底,但走了不久,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总算是放下心来。 这里居然会有一只愧! 我倒现在几乎还没缓过来,大脑空白之后,无数的疑问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这会不会也是一只有思想的愧?那么是不是所有愧都跟我家那只一个德行?其实我最在意的是,我总觉得愧这个东西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又或者其实胖子是弄错的,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愧,而是另一种东西。从我了解胖子那喜欢吹牛的德行来说,这点可能性很大。 我下意识的就去看岳珑,因为想到愧,我脑子里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她,非常迅,几乎是同一个念头闪出来的。 说起来,封魔塔的事情我现在都是糊涂的,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愿意想,而是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根本想不明白。但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只愧引我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岳珑!这么一想,我忽然又想起遇到吴刚时的情况,那个叫姬的家伙,虽然他不是愧,但其实两者之间的做法都差不多,总之是把“他们”从某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带出来。而且在这之中,我或多或少的起到了一点作用或者很多作用。 想着,我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结合美玲中邪到时候,以及之后的种种情况来看,该不会是这里也有那么一位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忽然觉得,很多事情就合理了! 比如说这里出现殷商时期的头饰,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如此高规模的汉墓。那肯定是汉代的时候,人们为了某个原因,把“他们”挖了出来。 我去的几个地方,几乎都能看到汉军的踪影。一定要说他们没有联系,那显然不可能。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结合汉代皇帝寻找长生不老的决心,“他们”必然是被汉军先找到过。那个时代不比现在,祖宗传下来的很多东西没有失传,所以汉军才能够准确找到“他们”。 不过这些家伙,到底是不祥的。无论是身前还是死后,他们肯定拥有诡异的身份,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以至于肯定后面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状况,汉代皇帝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又把他们给埋了起来。 因为如此高规格的陵墓,一定要解释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皇帝的安抚。就好像很多被皇帝杀掉的开国功丞,在他们死后,皇帝都会给他们一个高规格的墓葬!其实是一个道理。 这条线理顺了,事情承前启后这么一搭,我居然想不到什么岔子了! ------------ 第三十八章 麻烦大了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那么我们接下来要遇到的,恐怕就是一些乎常理的东西了。这难道就是李家受制的原因? 我不敢肯定,但可以说,这个可能性极大! 想明白之后,脑子里很多东西都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虽然是还有一些地方连不上,但至少不是没头苍蝇了一样。 而且我立刻就想到,只要推测没错的话,那么我肯定还会找到一些证据。这并不困难,比如说如果是安抚的话,那么在陵墓里影宫中,可能会找到当时皇帝的歉! 当然不一定上面就是写得道歉的话,皇帝都是要面子的,让他们道歉实在比杀了他们还难。所以说上面多半是一些当事人的丰功伟绩什么的,只不过这种东西由皇帝亲自来写,其意义已经非常明确了。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岳珑一眼,我心说上次她和吴刚见面的时候,两人差点打起来。虽然搞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我想,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一定的联系?! 所以这一次我看得非常仔细,连一根眉毛都没放过,只可惜,她脸上根本就没表情。显然这一套对他们没什么用处,因为无论是吴刚还是岳珑,他们总有掩饰自己想法的能力。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比如说吴刚一个傻笑就能掩饰住所有的想法。我时候会想,他娘的究竟谁才是傻子? 我肚子里咕隆了几句,只好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盗洞上。前方的盗洞还是老样子,一直向前延伸下去,无穷无尽,放佛没有头一样。 因为我们走得非常小心,所以明显就观察到越往里走,四周青砖墙壁逐渐粗糙了起来,原本十分干净的地面也现了许多碎石的痕迹。 美玲看了几眼就断然道,“师叔,我们快走到头儿了!” 我边看边点头,其实我不是很懂,不过看这个样子,既然忽然间粗糙了起来,那么应该是到扫尾工程了,这一点属于常识。 然后我们又走了近半个小时,忽然间盗洞就没有了,正前方变成了一堵青墙,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们在青墙的正下方,现了一个半人来高的方洞。 用手电一照,这个洞只有十米左右的长度,然后就是一大片虚无的黑暗。显然是通道一个巨大空间的。这外面不知道是哪里,但我想,恐怕是目的地了。 此外我还在方洞上现了一些痕迹,仔细一看,应该是几个字或者是什么符号。但很刻得非常粗劣,显然是在极为仓促情况下刻上去的。但因为痕迹非常古老,印子也很浅。上面刻得什么玩意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美玲看了几眼就说,“师叔,我们好像走到头儿了。” 我心说这个盗洞这么长,按理说,它既然到头儿了,那么这里就应该差多不是最关键的地方了。当然就算不是,那么也是无限接近最关键的地方。这一点是我一早就想明白的。 这一次只能由我打冲锋,我让美玲她们现在外面等着,等我进去之后,没有危险在进来。 方洞之中必须猫着腰走,洞是平行挖掘的,边走边看四周的情况。因为高度太低,走的很慢,这里的底部并非岩石,还是青砖铺成的,可见我们还在陵墓里。 因为人必须爬着走,所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脚下的东西。我爬过一段距离,忽然就在青砖上现了一些破碎的红色布片,大概有三四块。 我拿起来一看,现这是个很近代的东西,说白了就是现代的衣布。闻了一下,才知道这不是红布,原来是什么颜色已经分不清的。但上面的红色,是被鲜血染红的,有很重的一股血腥味。我心里不由的不舒服起来,但皱皱眉头,自己现在倒是没什么精力去思考这个。 方洞很浅,没爬多久就到头儿了。只感觉四周的温度遽然降低,当然我并没有鲁莽,先是拿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可以看出来,这里是一个空间不小的大殿,可能有十几米宽的样子。但是大殿不高,估计还没有正常房子高。 另外我正前方的黑色墙上,有一些简单的浮雕,似乎还刻得有字,但因为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整个大殿空旷无比。 我又等了几秒,这才爬了出去。确定这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之后,这才爬出去。然后招呼美玲她们过来。 之后也没出什么状况,几乎是一帆风顺地我把她们接了出来。 美玲过来之后,先是一呆,显然好像是有些吃惊。然后立刻看了几眼,就道,“师叔,这是影宫,一般来讲,影宫跟主墓室的结构是一样的,只不过不会摆放东西。不过,有影宫存在就必然会墓志!我们找对地方了!” 说起来,我还是一次进到这种正经八百的陵墓里,虽然没什么水土不服,但的确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墓葬学是门大学问,葬经更是天一样的东西。我所知道的,无非就是些大意上的东西,也就是最普遍的。而且说白了,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我那些朋友,如少爷胖子之流,从他们嘴里冒出来的东西准确性向来不靠谱。 所以她说有就有,我一点意见也没。 而且不得不说,美玲虽然是女孩子,但这些理论知识懂得比我多。我们走过去,果然就看见黑色墙壁上,雕刻着许多文字。 文字通篇用隶雕刻的,刻得很深,密密麻麻刻了满满一墙。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墓志这么繁琐,只看得我头晕眼花,但的确是墓志,我看到了很多叙述性的文字。 匆匆扫过一眼,人忽然就是一愣,我现在黑色墙壁角落里,非常唐突的刻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所不同的是,这四个字,不是用是隶,而是用繁体刻出来的。 麻煩大了! ps:一会儿还有一章,时间不太确定。另外,明天上班啦,不知道还能不能两更,我只能说尽力了。总之只要不出意外,每天一更是不会少的。 ------------ 第四十章 墓志(一) 这个四个字用得是繁体,虽然不如上面的隶历史悠久,但少说也有七八百年了,我看得心里“喀嚓”一下,很显然这是后人留下来的,八成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李家先祖。 与此同时,美玲已经开始轻读上面的文字了。隶这种文字对我来说也不是很吃力,但整篇东西非常繁琐,要完全叙述下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只能捡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来描述。 通篇大概有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基本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是一些谢天谢地谢父母的描述语。并非叙述性的,而是一些描述性场面话,没什么实际意义。另外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梵文,我能肯定是梵文,但看不懂写的什么意思。 然后文字的第二部分,情况风云突变,直接就描述的这种宏伟的陵墓由来。 我猜得果然没错,这座陵墓的主人,并不是汉朝人!准确点来,它连人都不是! 它的主人,居然是一具殷商时期棺木! 这具棺材,非常特别。上面倒是非常清楚的解释了这只棺木的由来,是根据一位姓李的方士在古籍上寻找到的,上面记载的,说是这棺材里有上古流传下来的长生不老之术! 然后由大汉孝武皇帝亲自下命,通过古籍上的线索,在一处神秘的地域拿上来的。至于神秘的地域是哪里,上面并没有讲清楚,只是简单的用几个字就叙述过去了:大泽深,九幽下,无天,无地,无明。 这个“三无”描述有点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另外最恐怖的是,它并不是唯一的,这里记载了一个很恐怖的数字。说是那个神秘的地域,一共有百余只相似棺木,具体没讲清楚。 但上面清楚的表明,这一只是他们随便拿来的,并非特意找的。 为了把这只棺木弄上来,当时汉军承受了无比巨大的损失,上面没有写清楚具体的数字,只是用一段话来形容,说武帝听闻后,忍不住黯然泪下。想想有点恐怖了,汉武帝是什人?这为雄主一辈子杀得人比我见见过的都多,连他都这样了,可想而知当时的损失程度了。 然后那神秘地域究竟如何,也没说清楚,不过通过这些只言片语的描写,我怀疑那处秘密之地,就是商墟!准确点说,是商墟之下,也就是少爷去的地方!当然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此外,上面对棺木还有一个注解:天下至邪之物,本不该属于这个世上! 我心说你奶奶个熊,果然如此!虽然我早就猜测到一点儿了,但是猜测毕竟是猜测,这一下忽然就证明了我的猜测,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在想,这回还是真是找对了。 我立刻深深地吸了口气,手居然有些抖了起来,很快,这种震惊就被一股狂喜代替了,我咬牙拍了拍胸口,把那种窒息的感觉去掉,定了定神,聚集起精神,用心看了下去,一边看,一边就越来越感觉到疑惑,同时也感觉到失望起来。因为我并没有看到我想知道的事情。 上面也很坦诚,直接就说明了,这东西找来的原因。就是为了汉武帝追求长生不老。之后就是完全叙述性的内容。讲的是在汉武年间生的一件事,这件事导致了汉武帝卧床数月之久。 我们知道汉武帝追求长生不死的帝王队伍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位度,比起秦皇来,完全可以用有过之而无不及来形容。但他和秦皇不同的是,秦皇还有点好面子,即便是和能够长生不老的神仙,他也不愿意去太降身份去巴结人家,事情完全放任下面人去做。比如说派人南海“求”不死药,这个“求”是后人加上去的,他自己并未用过这个词。 而汉武帝则不然,他完全可以摆正心态,愿意把神人供起来。而且做事喜欢自己动手去追求,比如说登高封禅,下海逐印什么的。似乎这位大帝更信奉的眼见为实。 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位大帝亲自另人打开棺木,然而,结果却是出人预料。这棺材里并非什么长生不老之术,而是一具非常怪异的尸体。 上面对它的形容是:无腐,绿身,高八尺,无畏刀枪,不惧水火,邪力,刑天。最后这个刑天我没怎么看明白,刑天我倒是知道,是中国远古时期的一位神仙,跟黄帝大战,不敌,最后被黄帝砍了脑袋。葬之常羊之山。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当然古人说话向来如此,都喜欢遮遮掩掩一下,所以不明白就不明白,用不着在这方面较真。 这具尸体被掏出来之后,不出几天,出现了一系列惊人的变化,这些变化导致了那位姓李的方士当场阵亡,武帝也是被骇得面无人色!若不是有天帝护身,恐怕也难逃劫难。 我无法得知这变化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简单的起尸什么的,汉朝那个时代,能人异士不计其数,它就算是化身为妖魔厉鬼,我也不相信能把汉武帝逼到这份田地。之后,汉武帝大病了一场,棺木也被从新封锁了起来。 然后,这毕竟不是请客,你也没办法退货。总之棺木被封锁起来之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每到晚上,这个“变化”都会导致一些可怕的事情生。 我看到这里,顿时陷入了沉思。很显然,我的猜测是对的,就是不知道猜对了能有什么用...... 之后还有一些比较夸张的叙述,但我看了一遍,无非是反复渲染那个变化的恐怖罢了。什么天狗食日,鬼门大开,天降血雨的,没什么实际意义。 想想还真的是讽刺,明明这玩意是汉武帝花费巨大代价找来的,最后却还要大费周折埋回去。果然汉武帝做冤大头做得实在踏实。 同时我也明白了李家被迫的原因,连一代大帝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李家解决不了,那也不奇怪。以至于李家先祖留下的四个大字,看来他找到这里之后,自己也明白麻烦大了。 ------------ 第四十一章 墓志(二) 四周静的吓人,手电筒的光被开到最大,昏黄的灯光照在岩石上,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p8.*!。吧*整篇墓志的颜色非常暗淡,即使是把光线调到最强,那种暗淡也始终驱逐不掉,阴沉沉的放佛来自地狱的文字。 纵观第二部分,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全文无时无刻都在强调汉人十分害怕! 但奇怪的是,他们应该不是单纯的怕死才对!说起来汉代在中国来讲,可以说是个充满血性的年代,血性这个东西很难用言语表达出来。只能说,那个时代,人们为了某些理由,即便是现在看来十分可笑的理由,他们也无惧死亡。 但如果不是死亡的话,他们究竟在怕什么呢?!我想不明白,却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没来由的寒意。 第二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然后第三部分,说得是这座陵墓的建成。 这位雄伟的皇陵规格的建筑用时仅仅三年,这个倒不是说那个时代工作效率高,最主要的原因,是整个陵墓其实只有一个架子,跟现在的毛坯房意思差不多,没有内部装修。 整座陵墓里,可以省略的部分,基本上都省略了。比如说很多花样工程。就好比黄汤题凑,本来题凑应该是非常整齐的平铺摆列,可那种明显有些胡乱的堆放的,但如果不是豆腐渣工程的话,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建造的时候,十分仓促。 最后建成的日期是后元一年二月丁卯日!我算了一下,正好是是公元前88年3月29。 我能算这个年代,这个倒不是我历史知识过硬,只不过后元这个年号挺出名的。它是中国第一代年号。由汉武帝所创。另外我记得没错的话,汉武帝好像是后元二年二月丁卯日死的。也就是说,汉武帝挂掉的时候,和这座陵墓建好之间刚好间隔一年。 平常人可能对这个时间看不出什么来,但其实这里面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因为根据史料记载,这一年,正好是汉武帝亲口向大臣放弃长生不老的年份。也是这一年,汉武帝停止求仙活动,罢黜全部方士。他最后说的是这么一句话:昔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哪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 当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固执了一身的老皇帝会突然间放弃了他毕生的追求,但现在结合这个来看,很难讲这里面没有一定的因数了。 一旁的美玲越看越紧张,忽然颤声道,“师叔,这上面不会是真的吧?” 我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假的,只不过好像真的可能性还大一些。因为只有这样,很多东西才能解释的通,比如说你们家搞得神神秘秘的原因。”说完,我自己也紧张了起来,因为我忽然想到,这墓志刻在这里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肯定是为了提醒后人,然而这其中隐藏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因数,就是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 就算汉武帝把它埋了,但事情没有解决,或许当时可以算是解决了,但他们肯定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否则也不需要通过墓志的形式,来提醒后人了。 这其实是个很可怕的估计,因为它间接承认了,这个变化有无惧时间的能力!这恐怕也是长生不老的某种由来,因为这个无惧时间,的确和长生不老有一定到共通之处。 只不过这怎么可能?难道那家伙真的是一头邪神? 我靠,这么算下去,那岂不是吴刚岳珑他们也是邪神?那我是什么?我是邪神他二大爷? 脑子里这么没谱的想着,忽然又想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既然这上面说的如此清楚,那么李家干嘛还要自讨没趣? 很显然,李家的先祖自己也明白麻烦大了,这才留下“墨宝”。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应该立即撤退才是。 说起来这才是我所了解的李家人。他们从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非是遗传学不靠谱,不然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鬼地方明显已经没有找下去的必要了,甚至上面都说明白了,这里连陪葬品都没有。那肯定跟盗墓已经扯不上关系了。这么说起来,李家还在这里的原因,肯定必然有我所不了解的因数。 这也是个很大的谜团,不过我已经没功夫仔细去想了。稍微定了定神后,我开始把思绪转移到别的地方。 这里能看得都看了,显然无论这上面是真是假,已经没有必要呆下去了。 我大概考虑了几秒钟,转头问美玲道,“这里是影宫,那主墓室在那里?” 美玲说,“如果是正常的汉墓,那么影宫的对面,就是真正的主墓室。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影宫,本是为了保护主墓室所修建的,也是这个名字的由来。因为如果是一般意义上的皇陵,你根本分不清那边才是对的。只不过这里不同罢了。”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现这影宫到处四面都是一个样子,这其实是个正方形,搞不明白她说得对面是哪里。看了一圈,我只好又看向美玲。美玲看我的样子,有些无奈道,“师叔,你连一点风水都不懂么?” 我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倒是一点也不惭愧,本来嘛,忽悠人那套我倒是懂一点,但玩真家伙,这年头谁会懂这个?又不是我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道,“这里叫做踏青龙,其实踏青龙也算是个一流的风水格局,只不过不合适葬人而已,比较合适修建祭祀。本来我一直还在奇怪,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又道,“踏青龙的龙头永远都是朝着东方,所以主墓室也应该在东边。算起来......”她忽然一指,指着我们正前方说,“应该在那边。” 我看她信誓旦旦,虽然脸上神色不是很好,但总觉得比胖子靠谱多了,也没理由不相信她。 只不过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光线照不到那么远,只能隐约看见前面还是一堵墙,或许有暗门什么的,但是看不见。 我想了一下,就道,“你们小心一点,我过。”说着遍走了过去。 正面墙壁也不是很宽,大约十几米左右。另外墙壁上雕刻着一些简单的浮雕,可以看出非常粗糙,显然是工匠在雕刻的时候,很不用心。但除此之外,黑墙上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我不确定有没有暗门,但可以肯定,正门明显是没有的。 一时间有些头痛了起来,机关可以说是我最不拿手的一项了,比敲粽子还不拿手。这黑石墙壁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感觉这就是一块整体。 当然按照道理,机关这东西要想长时间保存下去,那么击的装置必须是一些不易腐蚀的东西,比如说石头。这里石头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怎么能看出来。没办法,我只好继续向美玲求救。 美玲看了看,然后埋怨我说,“师叔,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我顿时有些脸红,不过我又不是干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会懂,好在看美玲的样子,她好像懂一些。要是我自己一个人,那就摸瞎了。 “一般来讲,如果要保证机关千年不腐,那么必须使用石头和水银来击。击装置的触器必须是一块平板,这墙壁上都是一块一块的铭文雕刻,如果真有暗门,其中必然有一块能够活动,但是这一块又必须位于非常难于被注意到的地方。” 她边说就边开始弯腰寻找起来,具体是位置大概是石壁和地板的衔接处。 我也跟着一块找,但却不敢盲目的按下去,没过多久,我们就现黑墙的边角处,有一块四方的衔接石板非常可疑。这里的石板都是有浮雕的,长时间累计下来,使得浮雕上有大量的灰尘,惟独这一块,上面的尘土要少很多。甚至手电筒照过去,会有一种油亮油亮的感觉。 我怎么说也是做古玩这一行的,这点眼里还是有。这叫做上油,应该是被人经常抚摸才对产生的。 我一按,没反应,但是有松动,再一按,还是没反应,于是就有点毛了,我看看美玲,准备问她怎么办。 但她好像也只是知道一些理论知识,这真碰到就不管用了。咬了半天手指,也没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最后还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叹了口气,正准备让她站开一点,可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一个怪声音,在这个十分安静的空间里,一下子显得特别唐突。 那声音特别微弱,听起来好像是女人的呻吟声,很明显是从墙壁后面传来的! 我人立刻就是一愣,生怕听错了,但声音并没有停止,大概传来了四五下,这才止住!妈的,这墙对面果然有东西! 如墓志中所描述的,说这里的主人是一位来自地狱的邪神。 那现在怎么着?邪神准备起床刷牙了? 这完全是突如其来的情况,一瞬间我脑子转了十几圈,但是没想明白。心说难道这位邪神是个女的?跟岳珑一样?转念一想,我又靠了一声,不对,他娘的这是丫头的声音! ------------ 第四十二章 逃命 我一瞬间就慌了,手上情不自禁的就开始用力。这完全是身体上的自然反应,条件反射一般。但是没料到我一用力,手下的那石板忽然就往下面一沉,紧接着我的身子也跟着一沉,一瞬间我就听到耳边传来“喀嚓喀嚓”的机关响动声。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嘛!只不过脑子虽然僵掉,身体还因为惯性,根本刹不下去,猛然向前一冲,眼看就要一头撞到墙壁了。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眼前的墙壁裂开了.我保证那不是我眼花了,也不是我脑袋已经撞上去了。而是真的裂开了。整面墙壁放佛一朵黑色大花朵,大概从我腰部高的位置,忽然裂开了半人多高的一个黑洞来,立即,一股恶臭从里面喷出来! 这景象很难以形容,硬是要说的话,就好像整面墙其实是可以活动的。一瞬间我一喜,心说这下不用脑袋开花了。但是下一秒,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立刻就看见了一个怪动物。 那黑洞里面并不是空的,里面明显有个东西! 因为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闪得太快,视线完全是恍惚的,只能大概看见那是一只惨绿色的爪子,指甲老长,通体都是黑色的,闪着寒光。这完全是无法预料的情况,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我的确是这么直直的撞过去了! 所谓暗道暗道,顾名思义,应该是一条人走的道儿啊?怎么还有在里面装了东西的? 我心里大骂一声,心说这种设计哪里是什么暗道?分明就是个陷阱啊! 我暗叫一声不好,这回可能要糟糕!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过程其实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脑袋离那只爪子越来越远,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慢动作。与此同时,一旁的美玲也终于惊呼了起来。我心说美玲这回把我害惨了,但是现在要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脑子里这个念头刚闪过去,脑袋就结结实实撞在了那只绿爪子上......这一下人差点没晕过去,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一下子就晕乎了。 这结结实实的一下,手电筒也拿不住了,“啪”一声砸在地上,还好没有熄灭。 这爪子简直是铁做的!坚硬无比,我脑袋撞上去,仅把它撞开了一点,自己却额头顿时就破皮了。但不得不说,我抗击打能力还是不错,脑子只是晕了一下,立刻就别随之而来的剧痛惊醒了过来。 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虽然脑子转的飞快,但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个时候我其实下意识的就像用手把自己撑起来,但是没办法,根本做不到。 我无比紧张,全身都僵硬起来了。脑子里开始幻想这爪子后面是只什么东西,会不会突然冒出一张怪脸,张开血盆大口咬我一口? 不过等我脑子里把所有念头都想完,那只爪子居然没什么动作,就在我眼前不到几厘米的地方,一动不动。 其实说了半天,总共时间估计才几秒钟,因为我虽然一时间僵住了,美玲她们却没事,几乎是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过来扶我。自始至终,那只绿爪子都没有什么动作,好像是个死物! 站起来之后,我立刻带着美玲她们退了几步,不管他是不是死的,反正隔远点儿总没错。 暗道其实只有一米多长,说是暗道,其实说是个短洞更加准确一些,也就是两个空间中的通道。 我们拿手电筒照过去,登时就看见短洞里趴着一只东西,一动不动。这家伙形状大致是个人形,仔细一看,一旁的美玲忽然就“啊”了一声。如此同时,我肚子里也骂了一声,这居然是只粽子!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一只粽子,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粽子。所不同的是,它只死粽子! 我不知道有没有“死粽子”这个词,但顾名思义,死粽子就是说它已经死了。 粽子这东西真的很难以形容,摸样其实大概是个人样,轮廓五官什么都一应俱全。就是皮肤难看的很,有点像脱水了橘子皮,一层一层皱在一块儿。另外身体的确没有水分了,干瘪瘪的。 这只粽子脸上的皮肉很多都已经脱掉了,看起来有些像蛇皮一样,五官几乎挤在一起,眼眶里也没有眼睛,只有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最古怪的就是它嘴巴张得老大,似乎临死前在嘶吼。因为这个样子,实在没办法分辨出表情来。 我看得大皱眉头,心说这东西太难看了,一旁的美玲可能也是头一次看到粽子,小脸煞白。不过到底是个死东西,想明白之后,人也就不怎么怕了。 我一边揉着晕脑袋,一边拿手电筒来来回回去扫它。 这家伙只有半边身子趴在平趴在暗道上的,一手在弯曲胸前,另却一手极力前伸,看上去好像是正在往前扑或者是抓东西的动作。另外这家伙腰部以下的部分,一点也看不见,在另一边掉着呢。 从动作上来,这实在是个怪异无比的姿势。就好比是这个家伙正在往前爬的时候,却忽然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我这个比喻很贴切,就是有些想不明白。 其实可以明显看出去,这家伙临死前,应该是在极力的往前爬,想从对面爬到我这边来,当然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成功。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移动中的物体除非有外力影响,否则它不可能直接静止。这跟这东西是桌子还是椅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么这种外力,在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亡!这种死亡必然是突如其来的,也就是暴毙,不然不可能还在死后保持着这个姿势。 问题是,它怎么死的? 我心里奇怪,有点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看这个动作,怎么看都感觉无比怪异。但偏偏哪里怪异,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美玲也一直盯着看,过来良久吸了口凉气,道,“师叔,你有没有现,它这个动作,好像......好像在逃命!” ps:抱歉,起早起来晚了,差点迟到。没时间。 ------------ 第四十三章 似曾相识 我立刻一个激灵,其实美玲不说,我大致也看出一点了,只不过这个想法我一直没敢承认,因为这里有个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粽子会害怕什么? 理论上来讲,粽子本身就是死物。(.ps8_&&吧)也就是说,它是没有思维情绪的,甚至没有感觉。就算你拿枪打它,它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疲惫。这也是粽子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你不把它打残了,它根本就不知道罢休。它所有一切都是按照本能来行事。 所以就算它真的打不过人家,也没道理会逃跑啊?这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那除非是毛道长来了! 当然,如果是人的话,这绝对是一个逃命的动作。我甚至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应该是在临死前,极力得想从这个洞里往外钻。但显然没有成功。 我心说看它这个动作,那么它所害怕的东西,应该是在后面。想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也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越过粽子,看向后方。 对面同样是个巨大无比的空间。手电筒可以勉强照射出轮廓来,能看出也是非常空旷,匆匆扫过一眼,没看见什么多余的东西,结构果然和影宫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所不同的是,对面的地宫里多出来一只巨大的棺材。通体洁白如玉,乍一眼一眼看上去,跟周围的黑色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反差。 比较头痛的是,这只棺材,它没有盖子!不知道是被人掀开了,还是本来就没有。总之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而且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可以明显的看见棺材附近似乎有一层浓密的雾气!使得整个棺材几乎在视线里都扭曲了起来。 我心里正想这哪来的雾?一旁的美玲又惊呼了一声,顿时又把我惊醒了。然后就听见美玲的声音,“师叔,快看!” 我看见美玲对着棺材边上一指,心说看什么,人立刻看了过去,只看见棺材边似乎趟了一地什么东西,黑漆漆的,几乎把棺材围住了。我眼神不是太好,又加上这里面的确有一层黑雾,很难看清楚。眯起眼睛看老半天,等看仔细了,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臭了。原来那倒了一地的东西,居然全部都是粽子,而且都是“死粽子”,粗略一数,怕不是有几十只甚至更多。 有些粽子身上,有些衣服还没完全腐烂,可以看出很明显的汉代风格的衣服,有些则已经连皮肉骨子都腐朽了。这些人,恐怕都是当时的陪葬品或许枉死的工匠了。 我立刻就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怎么会有这么多粽子?这里的风水没差到那种地步吧?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是玄武拒尸这种倒八十辈子血霉的风水,也没道理每只都尸变啊? 这些粽子,每一只的造型都不太一样,四肢动作也不尽相同。但唯一例外的是,它们围着棺材,都是头朝外,脚朝棺材。十分整齐,看起来就好像感觉它们想要离那只棺材远一点。 心说这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这些粽子几乎都被打烂了,这肯定是一种暴力行为。而且它们这个样子,这种整齐的程度,也不可能会是自己打架弄出来的。 但是,这太多了,这种规模的粽子群,解放军下来还差不多!转念一想,心说难道是哪位邪神干的?这也太牛皮了吧! 一瞬间我就紧张了起来,但是紧张之后,立刻就想到了丫头。 不行,不能看下去了。虽然没看见丫头的身影,但凭刚刚的声音来看,她肯定还在里面,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进去一趟!我顿了顿,就道,“我进,你们在外面等我。” 美玲立刻道,“我也去!” 我断然道,“不行,我自己进去,你们在外面等我。”说完我也不等她们同意,双手一撑,人就翻了上去。 这个洞大约只有半个人高,是个很正规的方形,人进去可以勉强蹲着走。因为上面趴着一只粽子,我只能尽量把身子往边上靠,几乎是擦着墙过去的。出于本能反应,我从死粽子身上越过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因为隔得近,多少还是看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说我居然可以看出它是有表情的,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五官皱在一起,好像是临死前极为痛苦的样子。 我知道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形容,因为粽子本来就是死的,不可能会感觉到痛苦,所以也没道理会有表情。但心里偏偏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很坚定。思绪的功夫,我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美玲在对面喊,“师叔,你小心一点。” 我罢罢手,心说除非我真是邪神他二大爷,否则这鬼地方,我怎么小心都没用。别说什么邪神了,就算是这些粽子,随便跳出来两只诈尸的,我都打不过。 那还不如索性光棍点,至少能保住我光辉形象! 当然,想是这么想没错,我也不会太鲁莽行事。我先是拿手电筒四处照了下,我得先确定这里面还有没有能站起来的粽子,不过扫了一圈,还真没有。甚至有些粽子,肢体都开始腐朽分解了,看起来像烂木头一样。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已经很久不相信常理了。 当然,确定了之后,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心说他奶奶个熊,这破事纠缠我大半年了,我就算是泥菩萨也憋出一肚子火气来了,真当老子是纸糊的不成?反正我是想好了,就算死了我一定要搞清楚。 接下来就是小心的探雷工作,其实就是尽量找地方下脚,里面粽子群非常密集,我得注意别踩到它们。这个过程可以说一帆风顺,我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渡到棺材旁几米的位置。 但是离棺材越近,四周的死粽子就越密集,就不太好走了。这个时候因为隔得很近,就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些粽子的摸样,粽子的样子其实都差不多,男女都很难分清楚。 但有一点很奇怪,这些死粽子全部张大口,一副好似痛苦无比的样子。那嘴巴张得,差不多已经过人类所能张的极限。我忽然想起美玲她三姐四姐,临死前也是这么一副表情。想着我就本能的不舒服起来,因为无论是人还是粽子,这肯定是极为痛苦的时候才会做出的表情。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而是把思绪分开,去琢磨别的地方。眼睛也看见四处乱瞄,这个时候我去看棺材,人忽然就是一愣。 因为隔得很近,所以几乎很清楚的就看见棺材的整体样子,是用一种不知名的乳白透明的石头打造的,是一个整体,霸气十足中衬显得精致无比。 但奇怪的是,我看着它,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熟悉程度,我敢肯定,我之前在哪里见过! ps:最近更新不给力,打赏反倒多了起来,十分感谢各位同学的支持。我争取有空闲的时候多码字。 另外假公济私一回,群里有位小腐女尽微凉同学过生日了,我在这里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一群基本满了,大家要加的话,加二群吧。这个是群号:771 (ps部分文字不要钱) ------------ 第四十四章 瞎子摸象 这种一刹那的熟悉感我经常会遇到,遇到的人或事,或场景,总会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朦朦胧胧。现代心理学说这是一种潜意识错觉。也就是老外的说法,当然这并不是我个人的原因,其实人们多多少少都遇到过这情况。 不过在中国,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做前世今生。也就是你上辈子碰见过的人或事。这辈子又碰到了,所以才会产生那种感觉。当然,这个说法听起来挺玄的,所以不是太靠谱。 不过我这一次却不同,因为并不是那种模模糊糊的朦胧感觉,而是真正的似曾相识。我敢肯定我见过这只棺材,虽然很荒谬,但这种感觉太强烈了。 是哪里呢? 我努力回忆,从脑子里翻来覆去思考,心说这东西我应该刚看到不久才是。而且,与这种相似的感觉一起来的,还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显然我记忆里的印象,这只棺材仍有少许不同。又或者“不舒服”的就是这只棺材本身。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八成没遇到什么好事情。 这里的视线变得很差,用手一扇,可以明显看见眼前会有一些气流带动光雾在涌动,显然这里面的确有一层雾气。 说起来其实这里也有一只棺材,已经让我很纳闷了,因为如果这只棺材是主棺的话,那么外面的黄汤题凑是谁的?只不过因为丫头的原因,这个问题被我自动忽略了,觉得暂时没必须思考这个。 而且我敢肯定,这一只,肯定是汉武帝挖出来的那只。是在商墟......一想到商墟,我脑子马上里灵光一闪,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他娘的自己还真想多了,什么前世今生浮光掠影的。 这棺材在我商墟里看见过,就跟大黑狗那一只样子差不多,可能细节上还有点不同,但我记不住了,脑子里印象最清楚的,就是这种乳白色的石料,完全一摸一样。当然除了没有盖子以外。 想起来之后,我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紧张了,我心说果然是商墟里面的东西!这么说我们在商墟里看见的汉军,并没有失败,而是成功了? 仔细想想也是,我们几个拖油瓶都出来了。更何况人家汉代一支杀人如麻的军队了。尤其是皇帝亲自下令的,到时候随便来个几万人,就算真碰见什么怪物,也不用怕。 说起来只要能克服心里上的恐惧,那些东西真得不是很厉害,比如说面具男,虽然看起来好像无穷无尽,但其实数量应该不会过一千只。 这种数量在我们来看,当然只有跑路的份儿。但真正跟一只铁血军队碰上,其实揍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而且退一步说,就算真打不赢。只要当时皇帝一声令下,军队完全可以拿命来填。几万人的部分,把脖子伸出让你砍,没十天半个月的,都砍不完。 那么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能把一支杀人如麻的军队逼退的,条件太少了。甚至有些无法解释,一定要说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条件符合,就是自然力量! 只有这种力量是人类无可抗拒的,你就算是白起再生都不顶用。比如说那下面的岩浆,或者那条地下河甚至我们不曾碰到的更可怕的东西。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怪物之类的。 也难怪汉武帝把这家伙形容成邪神了,我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有点相信的。因为我也想不出别的理由能让一只正规军军队退缩了。 想着我就叹了口气,还是继续找下脚的地方。 说起来我离棺材已经不远了,因为这棺材没有盖子,所以其实还是能看见里面一点儿,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棺材里居然完全是黑色的。甚至手电筒照进去也没用,只能勉强看见乳白色棺材沿,当然棺材沿附近什么也没有。棺材里更下面的部分,则是一种绝对的黑,手电光照过去没有任何光线的反射,似乎那里是一片虚空一样。 这情况我虽然没有遇到过,但是猜也能猜出来,这半多是什么吸光颜料涂层,所以必须要完全靠近才知道。 只不过越靠近棺材,就越是无从下脚,死粽子几乎要堆起来了,一具连着一具,连个空地都没有。 我咬牙考虑了再三,最后决定直接踏过去。这些东西可以避开当然最好,实在不行,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然,从尸体上踩过去,感觉肯定不会舒服,尤其是它们还会出骨头断裂的声音,感觉我好像打不赢活着,找个死的撒气一样。 好在,这些东西已经完全死透了,无论我怎么踩,它们都没反应。 因为本来就没隔上多远,我大概踩了四五只死粽子,离棺材就不到一米距离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心跳起来加快,奇怪这种反应,怎么好像是盗墓贼开馆时应该有的。难不成我跟胖子他们接触久了?被同化了? 摇摇头,暂时不去理会这个,我定好神后凑近俯身一看,立刻吃了一惊! 这棺材里不是颜料涂层,而是铺满了一层不透光的黑东西,大概有半个棺材高度。 我这他娘的什么玩意?难道是积水? 我又凑近一看,拿手电筒仔细去照,立刻就现这层黑东西,居然还在流动。但是因为一点反光都没有,肯定不会是水了。 看了几眼之后,我大概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了,应该是一层雾气。 我拿手去扇,果然就可以看见黑雾不断的翻滚涌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黑雾既不消散,也不出棺材,看起来就感觉是一滩黑水一样,沉在棺地。一定要形容的话,只能说这些黑雾可能有重量,也就是比空气要重。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奇异的现象。 黑色是人类比较厌恶的颜色之一,况且我对黑雾一直有阴影,所以一看见这东西,身体本能的就感觉不舒服起来。 一时间有些头痛,你让我直接摸进去,没点思想准备还真不行。 我犹豫了半天,实在下不定决心,不知道碰了这黑雾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偏偏又没时间耽搁了。一想,只好先拿手电筒去碰碰看。 好在手电筒碰下去,黑雾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感觉不到任何阻力。 可以明显看见黑雾在涌动了一下,但就是不往上浮起。 比较诡异的是,手电筒的光照下去,居然一点都射不透,就放佛被黑雾吸收了一般。光线只有一截,然后下面直接就没有了。搞不清楚这什么雾这么邪门。 我感觉这雾有点辣手,不知道有没有毒,虽然没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但主要是恶臭太强烈了,别的味道肯定也闻不见。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见那黑雾自己动了一下,我隔得很近,倒是把我吓了一跳。然后几乎同一时间,一个声音就从黑雾中传了出来。 好像是女人的呻吟声,因为隔得很近,这一次我听得非常清楚。实实在在就是从棺材底下出来的! 是丫头! 这一下什么也顾不上,我在原地甩了一下手,心说大不了这手不要了。 一咬牙,狠心就摸了下去! 手指碰到黑雾的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传来上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还是咬着牙,伸了下去。 棺材里的黑雾大概有一个手臂的深度,差不多漫到我肩膀的位置,我就摸到棺材底儿了。 当时那种滋味没办法形容,主要是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断涌动的黑雾,但偏偏手又摸下去了。我实在不知道改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本来还只是手凉,但因为心里作用,连带着整个脊背都凉了起来,而且还抖个不停。 我明明知道这完全是心理作用,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在想,这要是出什么万一,我这只手恐怕就保不住了。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当杨过的命。 我只能尽量强迫自己别多想,咬着牙还是摸了下去。然而我意外的是,这棺材里的石料非常光滑,摸起来简直跟玉一样,一点凹凸的地方都没有,显然这是种上好的石料。 没几下,果然就让我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心里一跳,几乎是强忍住把手抽出来的冲动,然后用指背碰了下。 好在,那东西没什么反应,硬邦邦好像是块石头。 我一狠心,眼睛一闭,就摸了上去,然后我就松口了气,不出以外,这果然是块石头,大概有一只手掌大小,摸边缘,应该是人造的。因为是个十分工整的长方形,上面还刻有一些东西。我立刻搬了一下,石头不重,不过确定了没危险,我也没功夫理它了,继续摸。 立即,我又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软绵绵的,大概有碗口粗细,冰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脑子里马上联想到一个玩意,脸马上绿了,心说靠了一声,这不会是蛇吧?但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人的手腕! ------------ 第四十五章 你想干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但是,我摸到手腕的一瞬间,我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死人! 这只手腕冰凉刺骨,完全感觉不到温度,唯一让我不确定的,的就是这只手的皮肤还有弹性,我仔细摸了一下,然后就松了口气,这只手还有脉搏,但是十分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感觉好像是冬眠了一样。 至少,应该还活着! 因为眼前还是一团漆黑,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不是丫头,却还是条件反射般的顺势摸上去,马上我又摸到了手腕以及肩膀,然后指边也触及到了脖颈。 心说应该是个人没错了。 我掰住他肩膀,用力往上一提,然后手指一滑,但居然没掰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极重,这是一种怪异的沉重,我明显感觉到这人的身体十分娇小,按道理来说,除非是个石头俑人,否则不可能这么重。 我不死心的又掰了一下,但事实证明,它简直好像被吸铁石吸住了一般,重得离谱。一只手完全掰不动。 我有些急了,同时又觉得奇怪,想了一下,干脆把手电筒放在棺材沿儿上,弯下身体,趴在棺材檐上,然后两只手伸进去捞。 这动作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在河里摸鱼的感觉,我眼睁睁的看见黑雾一下子漫到我胸口,胸前立即就凉了一大片。这个时候我还考虑自己用不用进棺材,因为进去的话会比较好使力。但想想觉得还是不着急,还是先试试,实在掰不动再说。 我弯下身子,又摸到那个人的身体,然后用两只手抓住这人的肩膀,然后用力往上掰。立刻就看见眼前的黑雾一阵涌动,然后我的手慢慢提了起来,但是真的很重,我一口牙都快咬碎了,而且还可以明显很感觉到,除了这人除了体重以外,下面还明显有一股子拉力。正在把她往回扯!两股力量加起来,恐怕足足有两百斤以上。 不过我牛脾气也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就是死拽着不撒手。渐渐的,那人硬是一点一点的被我拉了上来。 随着我的动作,眼前的黑雾不断的涌动,但除了不透光以外,这些黑雾好像也没什么危险。逐渐,我两只手臂就从黑雾里慢慢提了出来。我的手笔不断拉起,黑雾也逐渐往外冒出一个皮球大小的黑球体来。然后大概离黑雾有一尺的高度,这个气球般的黑雾就慢慢向下滑落,那感觉好像是看冰箱里的冷气一样。然后,一张惨白的人脸就露出了出来, 我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还真是是丫头。但她眉头紧蹙,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不过还好,她有呼吸。 我立刻喊了两声,她都没有答应,看样子是好像昏过去了! 这个时候,洞外美玲她们也听见了,就喊,“师叔,找到丫头姐姐了?用不用帮忙?” 我转头大叫,“不用,你们呆着别动就行了。” 然后咬着牙继续把她往上拉,心里却想她不是最近在减肥么?怎么没见效果啊,这么重! 正想着,手上忽然间一沉,顿时就感到一股子巨力把她往下拉。 这是一股绞劲,就真的好像小时候抓鱼钓鱼一样,有过经验的朋友可能会知道,鱼在水下是不怎么挣扎的,但是一旦快出水面的时候,就会忽然爆出一股沛然而来巨力,这时候没经验的人,八成是会把鱼丢了。 因为太忽然了,我当时完全庆信在找到丫头的喜悦中,哪里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况且说起来,我弯腰趴住在棺材檐上的姿势本来不好,这一下一不留神,直接就被拽了进去。 一瞬间我就感到一种腾云驾雾的滋味。好在这种突情况我遇到过很多次了,还算有应对的办法。我就办法就是......先抱住脑袋,别把头撞了! 几乎是这个念头刚闪过,我就后悔了。我没料到我这个姿势不太对头,因为人是完全翻过去了,就好像原地来了个前空翻一样。这一下,先是我的腰撞到棺材沿上,整个人差点给拗断了,疼的我眼前一花。接着身体稍微扭了一下,然后又撞到棺材壁上,人倒是放平了。然后身体一凉,直接就载进了棺材里。 这一连串的撞击把我撞的晕头转向,本来想保住脑袋,但是撞了几下把姿势也摔没了,接着我就脸朝上重重的摔在了棺材底,我自己都听到我全身的骨头出一声闷响。 当然,我也算厉害,整个过程我哼都没哼一声。我实在是摔习惯了,这一下虽然忽然,但总的来说,棺材其实不高,不算太厉害。 我落地蒙了好几秒,人才渐渐清醒过来。顿时,一股撕裂的剧痛就从我的胸口扩散到四周,疼得我猛吸了几口气,四肢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知觉。 条件反射般的就先把脸护住,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做这个多余的东西。 然后就是一股冰凉的空气入口,但没什么特别味道,想来应该是那些黑雾了。果然我一睁眼,入眼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定了定神后,就开始挣扎着摸索了起来。心说这时候要是有人在外面看见,铁定能把他吓死。 这棺材底十分平整,而且这石料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我想象中硬,有一股子***滑腻的触感。 我一边暗自蓄力,一边乱摸,心里却有些奇怪刚刚那股子巨力从那里,我虽然没看清楚,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丫头在动。因为那股力量是直接往下的,就放佛拔河一样,我把她往上扯,那股力量把她往下拖,丫头当时的姿势,不可能用到这种力量。 我想老半天,也没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心里隐隐有些毛, 摸了几下,倒是给我摸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头,知道八成是前面摸到的那个,本来想不管它了,但是转念一想,我干脆把它捏了起来,我摸这玩意挺硬了,用来当个武器也不错。 除此之外,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身子倒是恢复了不少力气,我挣扎的翻了个身子,不得不说,这棺材真的是无以伦比的大,我翻了个身子,居然除了棺材壁,什么都没碰到。尽管我明明知道,丫头就在里面。 大概又过了几秒钟,我才勉强聚集起气力,挣扎着慢慢坐起来。差不多到我人快要坐直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耳根子一热,然后下一瞬间,眼前就能看见了。 这个现象让我松口气了,也是唯一对我有利的事情,就是外面的手电筒没掉,还亮着,我掉进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还以为手电筒也掉了。 我在原地喘了口气,转头看看,现人坐起来,刚好在黑雾中“喷”出一个头来,脖子以下的部位看不见,全部给黑雾笼罩了。这情况看起来居然有一种演电影的感觉,怎么着,我要升仙了? 我挣扎正想站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我胸口黑雾一阵翻滚涌动,我还在奇怪怎么回事,忽然就看见黑雾一下子炸开了,然后从里面缓缓钻出一个脑袋来....... 这简直像电视上演的鬼片一样,从黑雾涌动,然后喷出来一个脑袋来,这人同样是个女人,同样的面无血色,但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是睁开的,一双青灰色的眸子! 我终于知道为丫头什么这么重了,感情是这家伙在下面拖着了。 这一下实在是够呛,我没有半点心理准备,而且我认出来了,这家伙是那只愧! 一瞬间我身子硬得跟石头一样,连眼珠子都没法转了,我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也直勾勾的盯着我,那家伙就离我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几乎就贴在我鼻子上,两只眼睛冷冷冰冰盯着我,从她的一双眸子里,我感觉不出一丝生气! 我冷汗跟下雨似地往外冒,你说这时候不紧张那根本不可能。脑子就快要抽筋了,心想这回真完蛋了! 问题是,她怎么也会在棺材里?我脑子里炸开了锅,我明明是在外面的黄汤题凑哪里看见她的,难不成,这里有条通往那边的路?想来这是肯定的!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家伙的目的如何? 说起来,我感觉“愧”这种东西应该是有智慧的,至少给我感觉是。所以他们做事不同于粽子,感觉应该是有目的性的。 现在很明显,这家伙跟丫头躺在一起,但是丫头又没死,等于说应该不是要丫头的命这么简单。而且说起来,我印象中愧这家伙好像不怎么会害人,反正我碰见的,厉害是厉害了,但是没现有随便杀人的习惯,胖子那会儿,是他先掀人家裙子来着。我脑子里转了一大圈,但就是想不明白,心说总不至于她是想用这种办法把丫头藏起来吧? 更头疼的是,这只愧就跟我面对面看着,又不见有什么别的动作。她要是张嘴咬我一口,我估计这时候我心里都好受一点。 等了等大概七八秒时间,我实在是被她盯得受不了。忍不住退了一点,她没反应,我又退一点,她同样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吞了吞口水,扯着嗓子问道,“你.....你想干嘛?” ------------ 第四十六章 错觉 人的遭遇总是惊人的相似,虽然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遇到,但类似的情状况,多多少少碰见好几回了。 然而,我问完之后,她还是没有反应。那两只青灰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 我冷汗出了一身,此时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这倒不是我胆子大,本来如果是僵尸粽子的话,那我还可以拼一下,毕竟在我心里上,其实早就克服对粽子的恐惧了,这要得益我以往的经历,因为粽子再厉害,我也亲眼见过它们是怎么被干掉的。这就有一种精神上的胜利了。当然,也有说这叫阿精神的。 只不过把粽子换成愧,那没什么意义了,其实连害怕都没有意义,这玩意简直可以用“毛道长诈尸”来形容,我现在手里倒是也捏着一块石头,显然对她用处不大。 我对愧这东西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之就是下意识的想离她远一点,我还想再退,但脊背已经靠到棺材壁,无路可退了。 心里哀叹一声倒霉,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唯一的好事我就没让美玲她们进来,这大概是我选择最明智的一个决定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觉得如果这里的主人真和吴刚他们一样的话,那么我作为“二大爷”,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才是。当然,这个完全是我个人的美好臆想。现在却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那时候想的是,这种猜测对了固然是好,但如果错了,美玲的存在与否一点也不重要,我也想不出来她能对事情有什么帮助,最多陪我一块死,那完全没有意义。 至于岳珑,说实话,我不敢用她。就好像我不敢用吴刚一样,而且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况且我看见好像他们其实关系好像也不好。头一次见面就差点打起来。那么自己一个人还保险一点。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眼睛也不闲着,我完全把她盯死了,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我就看见对面的那只愧忽然眼神一变,从原本的冷冷冰冰的一双眸子忽然就眯缝了一下,眼中立刻冒出一股子杀意来,我知道完蛋了,这家伙要动手了。 不过我也不准备坐以待毙,几乎在她眼神变得同一时间,也不等她有动作,我直接捏住手里的石头,就舞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个糟糕透顶的注意,当然我其实压根就没指望能打到她,或者起什么效果。 脑子里想的是,如果是有智慧的东西,那么无论是人是鬼,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会躲,这属于智慧生物的本能。哪怕明明知道是跟毛掉下来了,都有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只有粽子这种傻子才不知道躲闪。 果然,我手几乎刚抬起来,她脑袋立刻就往一飘。这他娘的根我以前见的那只愧动作都差不多,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重量。 那也不知道算不算躲,但感觉好像要飘起来一样。之后我就没功夫理她了,我借着这个机会,直接一个转身,一只手抓住棺材沿儿,然后用力一拉。借着反作用的,我人立刻就弹了起来。当然我并没有停止,心想不管怎么说,先出了棺材再讲,不然我活动不开。 我抓住棺材沿的手一点没松,而是继续用力一撑,这是一股反作用力,身体继续借着这股作用力,立刻就腾空而起!与此同时,我一只腿像小时候跳高似地,已经迈了起来。这绝对是个边儿腿标准动作,是我小时候跳人行道练出来的......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完成的,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头一次动作快过思维,可见我在之前的一连串事件中,终究还是得到了一点东西。 只不过好景不长,甚至只有一秒钟那么长。 我人在半空中的时候,一脚刚迈出去,这个时候,胸口忽然就是一扯,一股撕裂般的痛疼立刻传遍全身。我脸色顿时就变了,同时也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这一下肯定是我动作太大,扯到胸前的伤口了,本来痛一痛倒也没什么。但是原本身体蓄积力道就在这疼痛的一瞬间,立马泄个干净。 一瞬间手也软了,再也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就这么直直栽了下去。 刹时间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眼前的镜头就好像慢动作一样,我先是胸口撞到棺材沿儿上,好在脑袋没撞到,巨大的撞击力压的我险些被过气去,然后身子在半路折了一下,一歪,就从棺材上滚了下去,一下子砸进了尸堆里面...... 他娘的,人的遭遇果然是惊人的相似! 刚才整个过程我几乎把我所有的潜能都挥了出来,跳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一种游刃有余,还琢磨着没准还能跟这只愧过两招呢! 然而这***这居然是错觉!我心思如电,顿时有些郁闷,却也知道自己这会死定了。 果然,我这个念头刚闪过去,人还没来得及庆幸没被下面骨刺砸出几个窟窿来,腰上忽然就被谁重重踩了一脚,这一下差点没把我踹吐血,我几乎是咬着牙才没哼出来。这时候我也豁出去了,借着这股力道就地一滚,滚了几米后立刻弹了起来。 当时那种情况,我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只愧肯定在我后面,我心说反正已经打起来,总不能白让她把我做了。 我头也不回,直接就是一脚往后踹去,但是那一瞬间,我就踢了口空,转头一看,现身后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我居然完全没有任何纳闷。 也是几乎是同时,我就感觉到头顶上一个东西扑了下来,我本能地立即往前一扑,都根本没有时间表示惊骇,就感觉背后一阵剧痛,然后感觉什么东西一下趴在了我背上了...... 临死之前要不要喊几句?喊什么好呢?我当时的想法非常乐观。 这一连串的动静太闹了,洞外肯定是听见了,就听见美玲喊,“师叔,你没事,我来帮你!”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大喊,“不要,你别过来!” ps:第二章还在码,预计在晚上3点左右。 ------------ 第四十七章 逼近 我刚喊出口,这家伙又在我背上狠狠给我来了一下,我本来还想让美玲她们快跑,被她这一下直接堵住了。 我这个时候完全豁出去了,总之不能让美玲她们牵扯进来。 我挣扎了两下,但无奈她压的很紧,我这个姿势又不太好蓄力,实在是挣扎不开。最后干脆一咬牙,从边上捡了一个骨头棒子挥手往后砸了回去。 这完全是被逼无奈后的动作,谈不上有什么威力可言。我的想法是,如果可能的话,尽量的给她多制造一些麻烦。以至于骨头棒子完全砸空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其实说起来,我这已经不能叫临死前地反补了,完全是小孩子在耍脾气。 费力地挣扎了两下,终于让我找到一个机会,一个翻身把她顶了出去。然后我头都没回,直接就一脚往后踹去,我感觉就像踹到一只厚轮胎上,也就是那种带点韧性的坚硬,完全踹不动。 这个时候我就听见,美玲的声音在喊,“师叔,师叔,你在哪里?”声音还在逐渐靠近,显然她是听动静找过来了。 我心里大骂一声,立刻吼道,“你别过来。” 人刚吼完,腰上就挨了一脚,她这一脚比我厉害多了,只觉得一股巨力击在腰间,身子险些被这力道折成两端,这下还想保持平衡,明显不可能了。我直接被踹了出去,人在空中的一瞬间,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脊椎骨收到巨力挤压产生的吱呀声。 紧接着我就重重的撞到地上,耳朵“嗡”的一声,思维有了一个短时间的停顿,更倒霉的是,我身体也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随着这个作用力往前滚,直滚了四个跟头,才勉强顶住。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过好在,我这一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体上面,虽然被硬是踹得栽了几个跟头,一边滚我头晕脑胀,还不忘一边喊,“美玲你别过来! 但几乎就在下一秒,我就看见美玲一张脸从棺材边绕了过来,脸色惨白,她看见我,立刻就惊叫一声,“师叔你怎么了?” 紧接着岳珑也从后面跟了上来!这个时候棺材周围的尸体早就被我撞开了,两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条过来的路。 哎,完蛋了! 我看看那只愧,她就在我身后没多远,正冷冷冰冰的盯着我看。这时候彻底完蛋了,我也懒得理她,转头去看美玲,然后朝她苦笑了一个,道,“不是让你别来么?我这下面子丢光了。” 她都快急哭了,“不是,师叔。”也是先看看我,然后又看看那只愧,居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看得挺纳闷儿的,心说她胆子什么时候变大了?然后就听她才道,“是,是那个,那个声音......” “什么?”我一下子没听懂,但这个时候,忽然现有些不对劲。 美玲的语调很急促,而且脸上那种样子,这不好像不是单纯因为我被揍的关系,而有什么别的事情。而且我还现,从后面跟上来的岳珑,脸色也不正常,眉宇间居然头一次露出了一股子凝重的味道,眉头蹙了起来,这让我意识到,可能有什么时候生了。 本来是美玲,但岳珑表情都变了,我心里那股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这时候美玲一边回头望,一边说,“师叔,是那个声音,它追上来了!” 她话音刚落,我忽然就听到洞外传来一个动静。紧接着一个无比怪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很难以形容,一般来讲,什么声音就算没有听过,也肯定会有相似的,比如说这个声音像鸟叫,像撞击声。总是有一种声音是相似的。但是这个声音,我实在听不出来是怎么出来,只能形容成是一种怪声音。不过,那个语调听起来倒是很熟悉,像是一个男人的嘶吼声。 正是我在棺材里听到的声音! 我一下子毛了。也终于明白美玲她们为什么怎么说不听了,这是被逼进来的。他娘的外面来了个更狠的! 与此同时,脑子里开始难受起来,有一种头晕脑胀的感觉。但好在,现在的空间环境很大,而且那个声音似乎还隔得很远,虽然还是会对人有影响,但没原来那么严重了。 这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然而,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的时候,眼前的那只愧,她忽然有了个动作! 她忽然就朝我冲了过来,我现在还躺在地上了,想躲都来不及,只好下意识的双手去挡,但什么也没挡住。这家伙居然来的一次佯攻,就见她几乎都要碰到我的时候,忽然一个转身,然后就朝美玲她们扑去! 我大吃一惊,以为这玩意还会用三十六计,搞声东击西的把戏。不过这时候我想做什么动作,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事情并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展,她压根就没理美玲她们,而是一个转身,忽然就跳进了棺材里,那感觉好像跳水一样,进去之后,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来,黑雾瞬间就把她遮掩住了! 我看得呆了,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心说这是搞什么鬼?这是......跑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就这么一个小插曲的工夫,那个怪声音又离我们近了一些。虽然在这个地方,并不用担心会被声音弄死,但是要是撞到那个家伙就不好了。 我们之中最害怕的还是美玲,小脸煞白,显然这个声音给她留下的影响比一般的鬼怪还要可怕。 现在的情况是,完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里是个绝对密闭的空间,虽然空间不小,但偏偏无比空荡,想躲猫猫都没地方躲。唯一可以藏身的,只有在棺材里。 我挣扎两下想先坐起来,但这一次身体真的没什么力气,全身又麻又痛,也不知道骨折了没有。总之短时间内,我是别想动了。 美玲她们看我样子,就立刻跑过去扶我,等到我彻底能站起来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到外面洞口了。 现在是干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一想,他奶奶个熊我今天彻底豁出去了。反正也没地方多,我倒要看看,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ps:睡着了,抱歉抱歉。 ------------ 第四十八章 邪神 当然,我虽然像是这么想,但也不至于鲁莽,我考虑了零点一秒之后,就决定还是去棺材那边躲躲,实在不行还可以围着跑一下。 如果哪位邪神不是人那么夸张的话,那么我们几个,至少还能跑掉一两个。还有就是,丫头还在棺材里,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就算有条路给我跑,我也不能走。 想着,我立刻朝棺材方向走去,然后一边走一边就开始咳嗽了起来,咳了两声现一手是血,***,果然摔了这几下还是有点后遗症的。 我尝试了一下深呼吸,几乎刚把空气吸进去一点,立刻胸口就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疼痛,但不是太严重,还可以忍一下,但郁闷的是,我这一咳起来,怎么止都止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肺了。 在这个安静到诡异的墓室里,我简直跟个移动靶子放佛。这等于是直接告诉人家我人在哪里。 不行,这样太暴露了。 我想了一下,心一狠,干脆就对美玲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不能呆在一起,你们去棺材那边,我自己走远一点。” 说完我根本不就等美玲跟我争辩什么,我自己就一瘸一拐地往边上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听见后面没动静,我回头一看,然后就看见她们完全没动。 美玲张嘴欲言,可我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犹豫的时候,立刻瞪了她一眼,她顿时眼睛就红了,这个时候,我又注意到岳珑的表情,其实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表情,顶多就是一点点,现在眼里就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不过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她什么意思了。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岳珑能保住她们,尽管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搞笑。 整个大殿非常空旷,根本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藏的,最主要的是,我咳嗽不停止,藏起来没什么意义,西周看了一眼,旁边倒有几根圆柱形梁柱,聊胜于无吧,我选了一根稍微远一点的,就躲了过去。 胸口还是疼得厉害,我本来还以为没事儿,谁知道走了几步,胸口越来越痛,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放佛被人割了一刀似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骨折了,等到我勉强靠近梁柱的时候,人几乎已经站不直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但现反而摸了自己一脸血。心里苦笑一声,自己还是头一次伤得这么重,我喘息了几下,然后尽力让自己身体靠着那根梁柱。 这个时候,那声音已经明显从洞口爬进来了。 我现在实在是痛得厉害,注意力很难集中起来,所以听到那个声音逐渐接近,反倒不怎么难受了,甚至有点免疫的意思。 我强迫自己先定了定神,然后竖着耳朵仔细去听。 那个声音在洞口处停顿了片刻,然后直接朝我方向渡了过来。但是很奇怪,完全没有脚步声,或者脚步声很小,被“它”不断出来的那个声音遮掩住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家伙直接用飘地走。 另外他能找到我,这一点我倒一点儿也不惊讶,我咳嗽就没停过,怎么捂都没用,甚至不断的咳出血来,这让我意识到,这一回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恐怕真得要死在这里了。 手电筒的光并没有熄灭,本来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能把手电筒关掉,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这个时候,我是觉得没必要了,也就没提醒她们。 我脑子里想了这么多,忽然现自己真的很平静。这种平静十分自然,放佛天生就该如此似地。我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会如此平静,心说难不成大爷我真的练出来了?转念一想,不由得苦笑一声,恐怕是我在潜意思里,对事情有些绝望了。 随着声音渐渐逼近,我现我居然越来越平静,平静的放佛变了一个人似地。 我躲得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见棺材后的美玲她们,现他们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美玲自己忽然捂住嘴巴,然后现我看着她们,马上出露出一个“你死定了”的表情来,显然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不过我现在角度不好,身后是一根巨大的梁柱,回头也看不见什么。这个时候被美玲她们一搞,又有点害怕起来。 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么白痴的躲法其实根本就没有意义。甚至这已经完全不叫躲了,就就好像玩躲猫猫的时候,身上带个关不掉的收音机一样。 一咬牙,心说预期这样,那还不如干脆一点。我深吸了口气,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声音已经明显到我背后了。 我强忍住火辣辣的疼痛,然后一个转身,人就站了出去! 然后我就看见了在我前面不足一米处地方,正站着一只说不上来的玩意儿! 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这辈子算是见过无数个恐怖的东西了。但其实每次事后一想,有觉得有些丢脸,自己当时完全不用那么害怕的。 只不过这一次,我估计就算回忆也会产生阴影了。 这家伙我没办法形容他是一个人,顶了天只能算是一具残破的“人尸”,尽管“他”现在站立着。 这家伙的身高至少在一米**,穿着一身十分残破的青铜铠甲,破得太厉害,已经完全看不出款式了。 四肢什么的都还是完好的,只不过皮肤的颜色不太对劲,是一种诡异的青绿色,放佛染了剧毒一样。这让我想起来在李家庄村口处碰见了那只窨尸,那句窨尸的指甲也是这个颜色。 另外这家伙浑身上下上到处都是愈合的伤痕,刀伤,剑伤,戳伤,甚至某一处地方能同时找到七八道伤痕来。当然,这些伤痕都已经愈合了,显然是在死之前留下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还能伤成这样不死的,那根本就不可能!这要是换到普通人身上,应该至少死了七八十回了。就算拿胖子身上那些伤痕来比,都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因为胖子身上伤痕虽多,但都不是致命的。可这个家伙,我在他胸口前,都能找到十几处致命伤来。有两道是很明显直接插进去的刀伤,等于说他的心脏至少被贯穿过两次! 最让我吃惊的还不是这个,吃惊的是这家伙没有头,脖子以下的部分鲜血淋淋,那真得就是鲜血,非常新鲜。脖子以上的部分则是断掉的,脑袋不知道在哪里,反正没有! 总的来讲,这就是一具无头怪尸! ps:过节啦,祝大家中秋快乐。今天还是放假,又没我什么事儿,决定继续更新,能写多少是多少。 ------------ 第四十九章 找东西(本章 免费) 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位前身必然是一名武将!而且是一名纵横沙场的武将,否者我想不出什么人身上会留下如此密集且重复伤痕来,就算他是黑社会老大,也不可能伤成这个样子,全身都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皮了。**吧.ps8.) 然后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来。就是那个墓志上雕刻的“刑天”两字,现在明白原来是这个么意思。转念一想,其实也不对。刑天两个字本来就是有含义的。刑是割,刈的意思;天是,即头的意思。所以刑天如果不是人的话,其实就是无头的意思。 但是仔细想想,还是有些不对,因为按照古人的描述习惯,头部这个地方理应是第一描述的部位,我记得当时的描述是:无腐,绿身,高八尺,无畏刀枪,不惧水火,邪力,刑天。按照道理,刑天这个词应该是在第一位。 我可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古人摆列文字是十分严格的,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不可能弄错!否者我也不会看不懂了。那么形成这种特别的摆列组合本身,必然是原因的,我一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刑天不是名词,而是动词!表达的意思也就是把人的头,和身体分开! 换句话说,这尸体的脑袋,很有可能是汉武帝让人把尸体的脑袋剁下来然后分开的。看字面上完全可以这么理解。这顿时让我产生了无数个联想,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显然汉武帝已经处理过他了。那么就会产生两个显然易见的结果。 如果事情出在在汉武帝现他的诡异之前,那么可以就证明这家伙本来就是没脑袋的,也就是找到他的时候,本身就是身异处。 但如果是之后的话,我觉得砍掉脑袋显然这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当然,现在看来,这种处理办法并没有解决根本,或者当时是解决了,后来可能还生什么关键的事情。 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汉武帝十分害怕,甚至不惜放弃了长生不老的美梦? 这问题牵扯太广,一时间想不明白,我考虑了零点一秒,就决定先不去管它。 另外这家伙没有头,自然也没有嘴巴,但是的确有声音从他身上出来,我仔细一看,就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了,他腹部会莫名其妙的颤动,频率非常高。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腹语了。 我的确有些麻爪了,其实以前也也少爷说过,说什么有些粽子是没有头的,或者两个头。我当时还以为少爷吹牛,没有头怎么可能站起来?现在才现这个问题的可笑,站不站得起来根本就不重要。 这家伙难道就是那位邪神?也就是把汉武帝逼得走投无路的家伙?看样子,倒是跟墓志上面形容的差不多。 然后就是,邪神复活了? 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就这么直白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更看不见任何要准备攻击的意思,那竟然放佛好像没看见我似地。 据说最高境界的藐视就是视而不见,他这么藐视我?! 我愣了几秒之后才想起来,这家伙没有脑袋,等于说他应该是没有五感的。也就是看不见听不见也闻不见我,甚至可能连触觉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激动起来,放佛看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当然,仅仅只是希望而已,也正是因为他没有脑袋,所以他现在就算平地飞起来或者出一个冲击波把我弄死,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想着我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心说反正都火烧眉毛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多活一会儿,那没什么意义。与其这样,那不如试一下他,如果他真的是看不见听不见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活命了? 这个念头虽然很大胆,但的确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反正我不能这样干耗着。想着我就一咬牙,心说今天大爷是全豁出去了。立刻伸出一只手来,准备在他面前晃晃看。远处的美玲看的险些惊叫出来,还好岳珑即使给她捂住了。 我其实也很紧张,只不过这完全是逼上梁上了,不试试的话,怎么着都不会安心。 但是我手刚刚伸出一厘米,立刻就愣住了。因为忽然现不知道该往哪里晃,一般来讲像这种实验瞎子的办法,就是往眼前凑。可当我要动手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根本连脑袋都没有,没脑袋哪来的脸?无奈之下,干脆就在他身子前乱晃了一下。 然而,他还是有反应的,我手刚刚晃完,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地,忽然就走上前一步,。 我顿时被吓了一条,还好我反应够快,几乎在快碰到他的一瞬间,就把手收了回来。 但让我松了口气的是,他走上前一步,人就又不动了。就站在原处呆,不断出一些十分刺耳的怪声音。 我离得很近,明显可以听出来这怪声音是从他腹部位置出来的。在没有回音的情况下听起来,那个怪声音虽然还是会让人难受晕,但不致命了。 之后我又我试了几次,现他还真的是看不见听不见,但好像有一点感觉。当然,我也不太确定。 我立刻退了几步,果然他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有些转圈。也不能说是转圈,但的确是走来走去的,连路线都不是笔直了,歪歪曲曲的走,好像也没个目的。 事已至此,我算是很松了一口气,总之我没事,这对我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然后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袭遍全身,与此同时,脑袋开始有些天旋地转起来,伴随着还有干呕的现象,我知道八成是我内伤作了。 本来是想强制忍住,但是有些时候,不是想忍住就能忍住的,脑子里一定要忍住这个念头还没有过去,双脚一软,人立刻瘫坐了下来。 然而,我瘫在地上动不了,那家伙还是没什么反应,其实也不能说没反应,他还是在动的,只能说有他在不断的重复一些无意义的运动。比如说从这个这跟梁柱走到另外一根梁柱上,快要靠近棺材的时候,又转了个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 ps:过节啦,没什么礼物,这章免费,表表心意,意思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主,先不管了,有什么事儿再说去。 ------------ 第五十章 绿石牌 我看着他,忽然就觉得脖子不舒服起来,看切口的平整程度,很明显是被利器一刀斩断的。*.p8.*!。吧* 不过我没什么功夫细想了,一方面胸口痛得厉害,另一方面,虽然那家伙出的声音已经不致命了,但多少还是会对人有些影响。比如我现在就很难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思考问题了。 我在地上大概躺了半分钟时间,那家伙反倒离我越来越远,东走一步西走两步的,步伐倒是稳健,就是感觉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也不是兜圈子,就是乱绕,逐渐就绕到边上去了。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危险来。 这情况着实让我松了口气,我又在地上稍微缓了一会,立刻挣扎着要站了起来。这时候才现,胸口的疼痛的已经到了一种很难以忍受的地步了,我几乎不敢动,一动身上的冷汗跟下雨似地往下落。 没办法,我自己看了一下,现胸前第三条肋骨的地方一片淤青,居然已经肿起来了。我轻轻一按,立刻感觉到仿佛被刮了一刀似地,疼得差点没叫出来。看这样子就算没骨折,八成也开裂了,我他娘的倒是没现自己伤害得这么重,刚刚还以为没事儿来着。 一般来讲,我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移动了,因为万一真是骨折的话,我乱动很可能会导致骨头错位,然后从边上刺进胸腔里,那我就死定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只有我一个人,美玲她们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以往至少还有少爷他们陪着,我完全就是个边缘人物或者打酱油的,真遇到什么事,也不用我一个人上。可现在不行了,想活命,就只能靠自己! 我一瞬间有些悲哀,心说我这身手也太次了,早知道我就不读了,直接投奔去少林武当什么的学艺去。最差也混个青城派啊。 稍微缓了一下,人这才好一点。这个有经验的朋友可能知道,这种剧痛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会痛得人受不了,但有时候,疼痛又能忍一下。 我一咬牙,蓄了半天力才勉强站了起来,但两只腿一直在打颤,多少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过好在,人越痛,我脑子就越清醒,知道现在就算痛死,也不能耽误时间。 这个时候美玲她们也现我不对劲了,我不用看都知道,我现在脸色肯定差得一塌糊涂。唯一值得比较高兴的是,那个没头的怪物逐渐从我这边绕到另一面去了,按照他的度,短时间内应该走不回来。 美玲看我大汗淋漓的样子,惊叫道,“师叔,你怎么了?”说着起身就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先看了那怪物一眼,好在,那家伙还是没什么反应,看来无论是声音还是光线,他都是没感觉的。人松了口气,喘了一声就道,“我也不知道,胸口比较疼,好像骨头出了点问题。” 美玲立刻让我别动,撩开我衣服一看,脸顿时就变了。 我知道美玲好像学过一点护理,事实上这种简单的自救能力,在李家的人多少都学过一些,这几乎等于我们小时候学吃饭一样,属于必修课程,我看她的样子,问,“怎么样?” 美玲道,“师叔,你疼的厉害?” 我擦了把额头上冷汗,脸色白地点点头。 她立刻就道,“师叔,你不能再动了。这么看是看不出来,但看样子好像肋骨出问题了,就算没折,也肯定开裂了。我学过一点护理,你先躺下,我帮你仔细检查检查,如果真的骨折了,必须马上处理。” 我边嘶牙边摇头说,“仔细检查就免了,没时间。你不如找个棍子什么的帮我绑起来,我看电视上好像都是这么干的!” 她立即摇头道,“这又不是伤在手上,胸前怎么绑?只能越绑越糟。本来还没事,一绑反而让肋骨错位了。那就死定了。” 我心里靠了一声,泄气道,“那算了,人哪儿那么容易死。而且如果是骨折的话,我肯定动不了了。你看我现在至少还能动,而且不碰的话,其实还能忍得住,应该没事儿。 她听完还想再说什么,我立刻打断道,“丫头在棺材里,没时间管别的了,先把她救出来再说。” 她一愣,“啊,丫头姐姐,她怎么会在棺材里?” 我摇摇头,心说你自己还不是让我在棺材里找到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为什么人会在棺材里,这根本不重要。 其实我是有些急了,主要是不知道那只愧想干嘛?心里总觉得事情不对头,那家伙不许我把丫头从棺材里拖出来,总觉得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安。 我当时不急是因为丫头在棺材里躺着,怎么着都比我要安全一点。可现在不同了,那无头怪物不知道解决了没有,但至少暂时好像没什么危险。可那只愧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管怎么样,先把丫头从棺材里捞出来才是最要的。 想着我就有些急了,让美玲扶着我走过去。弯腰一看,棺材里还是老样子,被黑雾照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黑雾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怪的雾了,用手一捧,它会从手掌边还有指缝里往下滑。我甚至有些怀疑,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雾?用个夸张点的说法,我要是个有盆子,我甚至可以一点一点的把这些雾气从棺材里捞出来,这黑雾除了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没有其他的触感以外,基本已经没有气体的应有的特质了。 我看了几眼,忽然有些奇怪,这棺材里的黑雾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竟是感觉好像矮下去了一点。我仔细一回忆,妈的,实在记不清了,当时也没怎么注意这些,不过既然有这种感觉,那应该是浅下去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也没工夫理会这些,定了定神后,我就让美玲她们先站到另一边去,心说这事情不一定顺利,如果那只愧如果捣乱的话,那我还得做好拖住她的准备,然后美玲她们可以继续把丫头弄出棺材来。摇摇头,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我在棺材边又缓了几秒,等胸口那阵剧痛过去了,这才弯腰正准备下去捞。这个时候,忽然听见美玲道,“师叔,你手上拿的什么?” “什么?”我莫名其妙,但是下意识的把手抬起来一看,现手里居然拿着一块绿色的石牌。 ------------ 第五十一章 仪式 一瞬间我就想起来这东西是我从棺材底摸上来的。ooks.不过很奇怪,我这么一圈下来,一连串事情搞得我差不多连我爸爸是谁都记不住了,但这只手,居然一直没松开过。 我自己摸了一下,大概有点明白过来,原因跟这块石头的质地有关,它太温和了,贴在皮肤上几乎感觉不到,很容易就让人忽略过去。 借着光线,我稍微瞄了一眼。这块碧绿色的石头大概有一个成人的手掌大小,看材料果然是一种绿玉,手感极佳。只不过没功夫细看了。石头的样子是个不太标准的长方形,其实就是个绿牌子,上面还刻有两个字。 我一看,还是甲骨文!不过这两只字很简单,一眼就能看懂,写的是,黎主! 我心里“啊”的一声,倒是马上明白过来。这个稍微对中国历史有点兴趣的,大概都能明白一点。 “黎”这个字名气很大,其中最著名的,莫过是上古时代传说中的九黎部落。 传统意义上的九黎,是中国上古传说中的一个族群。也就是部落联盟,民族集合,并不是作为一个单薄的民族个体存在。 他们的活动范围大概在长江流域的今湖北、湖南及江西一带。或说大抵上古之时,江汉之区皆为黎境。九黎共有九个部落,每个部落有9个氏族。 说起九黎来,恐怕大家都很熟悉了,中国人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这是个非常有名的部落。上古传说中三皇五帝中的天皇伏羲、地皇女娲、人皇神农皆从东夷九黎出。后羿、帝狻、熙和等神话体系亦出自东夷九黎。 蚩尤就是这个部落的大领,当年黄帝与蚩尤在涿鹿大战,九黎以失败而告终。 九黎经过长期斗争,一部分留在北方,建立了黎国,后来灭于周朝。一部分参加了黄炎部落联盟,逐渐融合于华夏族。另一部分退回到南方江汉流域,建立了三苗部落联盟。 当然,这些都是神话传说里的。 事实上真正意义上的“黎”,起源于夏朝。说起来,“黎”并不是什么好词,这个字的意思代表的是蒙昧不开,说白了其实就是野蛮人的意思。 在远古时期,除了中国神州大6以外,周边的政权全部被中国称之为黎国,也就说所谓方外人士。 这些黎国也并非没有名字,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中国,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懒,懒得记什么的,总之把他们一律称为“黎”。就凭这一点,其实就可以表明当时华夏的态度了。 “黎主”就是当时中国周边个较大的政权的皇帝,“较大”是个先决条件,就是你必须能入眼。这倒不是当时华夏看不起人,虽然本来就看不起。 打个比方,这就放佛雄鹰和蚂蚁两种生物,雄鹰的世界中是没有蚂蚁的,蚂蚁的世界,也不会出现英雄。因为无论如何,它们互相之间也看不见,这两种生物从生到死,都不可能有任何接触。 在当时,“黎”国大部分都是附属国,用现代的话来讲,勉强可以算是当时一个的诸侯国。但又有些不同,他们的势力比起真正的诸侯国来讲,要弱小的很多。但偏偏又是独立的。 “黎”这个称呼一直延续了很长的时间,但真正开始大范围进入中原视野的,是在殷商和西周时期,当年周天子率兵起义,其中便有无数“黎”国的领袖响应,从而****了纣王的天下。 大概战国时期末期,这些“黎”国很大一部分或被同化,或被消灭占领。然后秦朝之后,仅剩下的几个“黎”国也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忽然消失在深山老林中。 到了现在,整个中国仅仅剩下几只“黎”国的后裔,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苗族!如果按算的话,苗王也是所谓的“黎”主之一。只不过当时苗疆的势力远远大过于周边罢了,所以他才得到这样一个单独的称号。 这里还有个题外话,所谓的“黎”国,古时候,韩国也是其中一员,当然他们只是众多“黎”之中的一员。 “思密达”们现在一直叫嚣“大韩帝国”。其实就是抓的这个字眼,混淆视听罢了。 当然,他们的确是“黎”国,但仅仅只是黎中的一员而已。在上古时代,“黎”国大大小小至少有七八十个,数都数不过来。 这也不知道他们是没搞明白,还是死不要脸。现在电视上老说的“大韩帝国”,他们那份疆域地图,就是把中国周边的所有“黎”国过都包括进去了。还说是在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实在是让人想骂他都不知道骂什么好。 事实上单凭这个牌子,就知道这牌子的主人就很不简单了。最差也是古代的一国之主。既然这个牌子上面是甲骨文,那么肯定是中国皇帝的了。能求到这东西,说明这家伙必然是当时华夏周边势力较大的政权之一。 而且甲骨文不但能证明这个,同样也可以固定年代,应该是殷商时期。这东西要仔细研究,肯定能还研究出一些东西来,甚至可以完全确信年代,是谁的都有可能看出来。 美玲看我呆了一下,就问,“师叔,怎么了?” 我一想,美玲也是个工作狂,对这些东西难免会有兴趣,只不过现在倒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干脆就岔开话题,“哦,没什么,是石块牌子,看不懂,一会儿再看。”说完我也不管别的了,吸了口气后,直接把手伸进去黑雾里。 因为心里大概还有个印象,所以没摸了几下,就我摸到了。 我脸红马上了一下,然后往上移,立刻就碰到了脖子。再顺着肩膀,摸到手臂。我心说就是你了,抓住往上用力一拉。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这一次我用的是一个爆力,心说那只愧要是还捣乱的话,我连她一块儿拽出来。只不过拽了一下,现自己这个动作完全是多余的,那股吸力已经没有了。我一拉,几乎轻而易举的就把丫头扯了上来。 黑雾的确是下降了不少,我手刚伸进去,就感觉到了。我记得本来这黑雾的深度,完全可以把我整只手臂淹掉的,摸起来非常勉强,可现在却只能到臂弯上面一点。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这黑雾好像还在继续下降,有种越来越浅的感觉,我想,可能是消散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往最好的一面展,丫头人是被我拉起来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人被我拽起来的同时,身上的黑雾居然不肯散开,还是贴在她身上。 因为黑雾的关系,我连丫头的样子都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那都不好形容。这还是我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否则一般人要是看见,早吓得撒手了。 我等了几秒,那些黑雾还是一点都没有往下落的意思,当然还是会有一些自然的涌动,但就是不往下掉。没办法,我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拍,但是没用,那些黑雾怎么拍都拍不掉,竟放佛胶水一样,黏在丫头身上了。偏偏我去碰,它们又不粘我。 这实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下意识的觉得,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只好强迫自己沉住气,仔细去看,但看了几眼,人却险些没晕过去! 我看见了一个让我无比恐慌的画面,那几乎无法形容! 一瞬间我也终于知道那雾为什么越来越浅了,那些黑雾不是消散了,而是变成无数根细丝一样的条状形,以一种肉眼看见的度从丫头的皮肤外缓缓渗透了进去!诡异无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诡异的画面竟让我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然而这种熟悉感非常唐突,是那种完全没有头绪的熟悉。随着而来的,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慌。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恐慌的感觉是从那里来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种熟悉的背后,似乎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后果! 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人就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先把这些黑雾拍下去。 然后我拍了半天,那根本没有效果,我用手一碰,这些黑雾是会被扇动一下,但就跟打空气一样,扇了一下它马上又会聚拢起来,因为丫头全身都是那种黑雾,等于就是没效果。最后我一想,那干脆釜底抽薪,先把丫头抬出来再说。 想着我就准备动手,但这个时候,一旁岳珑忽然一把抓住我手腕,不让我动弹! 我被她这个忽然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道,“你干嘛?” 岳珑摇摇头,我现她眼中居然有一丝凝重,她的视线并没有对准我,而是一直盯着棺材里,眉宇间还有一丝思索的味道。 我一直盯着她,现她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宇间的思索反而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淡然。半响,贝齿微张,吐出几个字来,“她现在还不能出来,否则,仪式会失败,丫头会死。” 我一愣,“什么仪式?” 岳珑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两只大海般深邃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情,半响,她说出了一句让人震耳欲聋的话来。 “长生不老!” b. ------------ 第五十二章 青瞳 但被岳珑立刻制止了,岳珑道,“别碰,它很危险!” 我一愣,“危险,哪里危险?” 说起来,这黑雾怪是怪了,但碰碰好像没什么事情,反正我是来来回回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圈儿了,吸都吸了几口,人也没见有什么不适。 岳珑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那一瞬间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个叫姬的鸟人,老是这副德行。 这个时候,我一下子也爆出来了,所有的疑惑,所有的诡异,所以的郁闷,统统化成了大石头,堵在胸口,又放佛喝下去一口滚油,只觉得胸口放佛要炸了,实在是让人恼火无比。 顾不得美玲惊讶的目光,我忍不住道,“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丫头她怎么了?” 然而,我一连串问完之后,她的脸色还是十分平淡,但是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一丝哀伤,转瞬即逝。 “我不知道。” 我胸口马上又堵了一下,然后就痛了起来。本来话到嘴边的靠声,也立马成了呻吟。一旁的美玲被我吓了一跳,立刻过来扶住我,“你没事儿?” 我自己罢罢手,示意没什么。本来还以为她不理我就算了,实在没料到她忽然堵这么一句! 我自己稍微缓了一下,胸口还是疼得厉害,还想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岳珑忽然走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抬到我眼前,然后,她用一根手指抵住我的眉心、我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呆了一下,就听她说,“记忆,不见了!” “什么?什么不见了?” 我脑子里一片茫然,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见了?记忆怎么不见了?这是说她还是说我呢? 转念一想,难不成是她不想回答,现在准备催眠我?! 这个时候,她又用手指在我眉心轻轻按了一下,然后说,“时间,需要时间,可以愈合。” 我嘴角一抽,心说这说什么东西呢,你不说就不说,打什么哑谜。然后她收回手指,对着棺材里指了一下,说,“这个,你见过的。” 我一呆,心说我见过什么?心里倒是知道她说得是那些黑雾,但是......我靠,我想起来,这黑雾我还真见过,就在封魔塔里! 我冷静下来,的确,的确是见过,当时我们跑到最后,那个姓姬的鸟人就是被一种不断蠕动的黑雾挡住的。我这一回忆起来,现当时那种黑雾和这个的确是很像,一样的怎么拍都拍不掉,一样的黑得诡异,就连手感都差不多,摸是摸不到什么,但是手伸进去,会感觉到冰冰凉凉的。 当然,这是我的感觉,我记得少爷胖子最后被这雾缠上的时候,痛得简直更杀猪一样。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当时没什么感觉,所以才对这个记忆倒是不深,她一说,这才反应过来。换做是少爷胖子的话,恐怕一见之下,立刻就想起来了。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闪电。我倒是又想起来一个事情来,当时守卫封魔塔的苗族部落被灭族,可以得知是汉军干的。 我们找到的线索是什么外交破裂,这个借口有点扯谈,我一直没怎么相信,现在想来,难不成是为了寻找这种黑雾?用来长生不老? 我想,就算不是,之间肯定还是有必然联系的。 但仔细一想,这其中还是有点问题,因为这样的话时间就不对了,先后顺序是错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汉武帝在建造好这种陵墓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放弃了追求长生不老。 这点其实非常不合常理。结合历史我们可以现,历来追求长生不老的皇帝,基本是越到晚年,就越的不可理喻。因为生命即将结束,这种恐惧会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到最后几乎疯狂了。而真正做到晚节保住的,纵观中国整个历史长河,也只有武帝一人而已。 说起来这也是中国古代未解之谜之一,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汉武帝幡然醒悟的。当然,这些是题外话。 所以如果把上面假设肯定的话,那么正确的顺序应该是汉武帝先派人去的封魔塔,什么原因清楚,总之最后导致整个苗族部落灭族。 这件事之后,才是汉武帝下令找邪神的事情,这样顺序就对了。 这又是一块线索的碎片,由此看来我们遇到的事情应该不是一个特例。不过,碎片就是碎片,暂时我还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拼。 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觉得长生不老的背后,可能是什么不容于世的东西。 正想的出神,这个时候,就听见棺材里,忽然传来一个“唔”的声音。 我大喜,转头一看,声音果然是丫头出来的。 我马上弯下腰,凑上前去看,果然就看见丫头眉头动了两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我立刻就想去摇一下,但想起来岳珑的警告,只好强忍住这个念头。不过可以看出来,丫头正在逐渐恢复意识。 大概又了过了几秒,我就看见她眼皮子开始颤动,我顿时紧张无比,然后没几下,在一个很忽然的瞬间,她猛然睁开眼睛! 因为角度的问题,我当即被盯个正着。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人就呆住了,同时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如坠冰窟! 因为我看见一双冷漠无比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丫头的眼神,也不可能是个刚刚从晕迷中苏醒的眼神,虽然冷漠,但清醒无比!偏偏眼神又熟悉无比,记忆中我已经不下几次见过了。更让我感到脊背凉的是,那是两只青灰色的眸子! b. ------------ 第五十三章 鬼上身 一瞬间我就被定住了,放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什么兴奋都没有了,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然后脑子就开始短路,我连害怕什么的都忘记了,只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然而,那双青灰色的眸子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一点不假。我完全看不到那双眼睛有任何感情存在,盯着我,也似乎是盯着个陌生人,那双眼睛里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熟悉。 她还没说话,我前车之鉴,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惹她为好,立刻转头问岳珑,“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认识我了?” 岳珑看了一眼,摇摇头,也不回答,只是眉头轻蹙了起来,放佛她自己也在思索。 我急火攻心,额头上青筋乱冒,但是等了半天,岳珑也没有回答我的意思,顿时有点想骂人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骂谁,实在是窝火无比。 一边想一边人在原地转了个圈,没办法,只好又回头去看丫头,但是一看,我又呆了一下,现丫头眼睛已经闭上了。 这个时候去看她,只觉得刚刚一切都是错觉,因为没有了黑雾的影响,看上去丫头的神色居然还不错,表情安详,就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就放佛从来没有醒过来一般。 我半响说不出来话来,又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郁闷的是,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去,她眼睛忽然间又睁开了,我马上又看见了一双青灰色的眼眸,她又醒了。 我郁闷无比,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最后我索性不管了,就准备先把她拉出棺材再说,然而,我手还没伸下去,就被她冷冽无比的目光生硬硬逼了回来。我忽然想起杨过的手好像就是这么断的......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心里的确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事情似乎已经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丫头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尤其是那双青灰色的眸子,这实在是记忆深刻,这是愧特有的。 她看着我,忽然冷笑一声,眼睛忽然眯缝了起来,我顿时就觉得一股压力斐然而来,忍不住退了一步。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丫头自己就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丫头穿着得是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她一直很喜欢,如今一连串的动作已经弄得皱了起来,她站起来就开始整理,好像忽然间变得很不适应这套衣服。 我暂时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知道呆呆的看着她整理衣服,之后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一只手扶在棺材沿上,一用力。我只看见一道蓝光闪了一下,然后丫头就出棺材了。那动作干净利索,简单潇洒极了。 我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绝对不是丫头能有的身手,这动作利索程度,简直比我这个经常跳人行道的身手还强。丫头虽然谈不上娇生惯养,但平时有点小女孩的味道,说白了就是什么淑女绅士的,她就算能做也根本做不出这种女侠才有的动作来。 场面上顿时安静了一下,这一刻地宫里寂静的吓人,这完全是无法预知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下面会生什么事。 大概过了十几秒,美玲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她大概是现在最糊涂的一个,见丫头出来,我们又都不说话,就在一旁怯怯问,“丫......丫头姐姐,你没事儿吧?” 我也忍不住道,“你,我,你眼睛......你人没事吧,不如我们先回家?**,我***到底在说什么?”然后我冷静下来,现在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了,“你......你怎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还是那种冷冽无比的目光,然而并没有回答,甚至完全没有表现出要搭理我的意思出来。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在想,丫头会不会已经死了,现在是尸变了?!只不过一下秒我就把这个恐怖的念头驱逐出去,人稍微定了定神,就想在说点什么。但这个时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盯着一个方向,忽然脸色变得有几分迟疑的起来。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现是她看向的是一旁的岳珑。 此刻岳珑脸色倒还是十分平静,丫头看了她几眼,一开始脸上还有几分迟疑的表情,但看清楚之后,神色顿时就变了,居然开始紧张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岳珑身上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整个过程变化的很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立即退了几步,一下子就退到棺材旁,人竟然有些起抖来! 然后,我听见她出一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音符,仔细去听,那不是胡说,这声音是有频率的,似乎是在说话。紧接着岳珑也同样用这种怪声音回应了几句。 我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 岳珑道,“是古苗语,她在询问我的身份。” 我一呆,下意识的就问,“古苗语?丫头什么时候会这个了。对了,你什么身份?” 岳珑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无语,然而岳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哀怨的眼神,说完之后,立刻又转头问丫头,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语气似乎变得严厉且急促了起来。 丫头一听,立刻开始摇头,那样子好像害怕极了。我在一旁听得郁闷无比,怀疑岳珑是不是在欺负丫头。又忍不住问,“你又说什么?” 岳珑道,“我在询问她,她好像知道一些事情。” 我心说知道什么?丫头她能知道什么?而且,丫头英语也就是个二吊子的水平,什么时候还会古苗语这么牛叉的语言了? 我想不明白,但是忽然间就恐慌了起来,觉得这哪里是什么长生不老了,分明就是***鬼上身中邪了。 之后,两人又各自说了一些,语气倒是逐渐变得平缓了起来,不过我实在听不懂,又觉得问起来是在给自己找罪受,索性在一边装聋作哑。 一旁的美玲也是看呆了,这个时候就算再傻的人,也看出问题来了。因为不单单是丫头现在的表现,即便是岳珑,本身也可以看出极有问题。 不过她似乎有些顾虑,迟疑了半天,才问出来,“师叔,丫头姐姐,岳姐姐,她们......” 我叹了口气,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说,“这是个秘密。” ps:抱歉,今天回来晚了。这两天有事,尽量保证不断更,但更新时间可能会延后。 ------------ 第五十四章 谈崩了 事实上我倒也不是骗美玲,这真就是个秘密。不同地是这个秘密连我都不清楚。当然,我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美玲并没有听出来。 不过他们李家本身就是疑云重重,所以对“秘密”这点倒是能够理解。听完之后就“哦”的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心里叹了口气,现在也没工夫去在乎这些了,岳珑我可以暂时不去想她,但是眼前的丫头,却是不能不考虑。 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的确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就在站在我眼前的,可能不是丫头,而是那只愧! 至于愧为什么会说苗语,又为什么变成丫头的样子,这个我暂时想不明白。事实上我连愧到底是什么,也没搞明白,胖子的说法,现在可以全盘打翻了,那完全不成立。 我现在完全可以感觉到,愧肯定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尤其是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总觉得恐怕她们并不是偶然出现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谈不上明悟,但的确有些恍然的意思。 我想起我遇见的第一只愧,也就是那位胡小姐。不可否认,但从外表来看,的确没办法分清楚她是人是鬼,火眼金睛都不行。如果她自己不想暴露的话,外人是无法分辨出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时间去验证,因为她不会衰老,但这种办法其实就等于没办法。 我回忆起少爷所说的,说那位胡小姐是在进入商墟之后才变得那个样子的,在这之中还消失了三年,这么看来,很难讲她是不是碰到了跟丫头一样的情况。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她似乎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从里到外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当然如果单凭她不会衰老这一点,的确是有可能得到了长生不老之术。但是,连记忆都失去了,这种长生不老有什么意义? 一般来讲,无论是平常人或是帝王家,人类追求长生不老是为了能继续享受下去,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无非就是怕死,舍不得自己那份独一无二的记忆而已。 记忆是个很其奇特东西,很难讲清楚人类之间的情感,究竟是记忆作祟,还是因为血缘关系。这个话题到现在都是争论不休。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同一个人拥有两份记忆,那么事实上,这个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人本身就是记忆的载体,载体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记忆。如果记忆被完全抹除了话,那么这个人其实已经死掉了。或者说那具身体只不过是个空壳子,壳子里并不是原来的胡小姐,而是另一个人。 一份记忆就代表另外一份存在,事实上人的存在本来就是记忆的延续,如果一个人没有记忆,也不能用单纯的血缘关系来认同一个人,这就好比走在路上,忽然冒出一个人陌生人说是你是他兄弟,而你却完全不认识他,他说出来的经历你也从未经历过,那么就算最后去滴血认亲做dn坚定,那都没有意义!世界上没有人会认同。 反过来说,如果他说出与你小时候的一点一滴,甚至你的个性,脾气,任何东西他都清楚,但偏偏你又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这家伙暗恋你的话,那么要小心,他可能是东厂或者国安局的人。 想着我就吸了口气凉气,如果情况类似的话,那么丫头岂不是也没了,活在她身体里的,是另一个人? **,这他娘“长生不老”难道是坑人用的么? 我立刻去看丫头,现她还在和岳珑交谈,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倒是可以看出来,大部分情况都是岳珑在问,丫头回答。 这种情况其实基本已经表明了,现在的丫头可能是另一个人! 而且,我马上想到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就是我第一次在家里遇到胡小姐的时候,那个死老头把翡翠便宜卖给我,然后生一连串的事情,我当时听胖子胡扯,以为遇到愧完全是那对翡翠的原因,一直以为是个巧合来着。 可现在想来,愧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甚至后面明明那对翡翠已经坏了,可愧依然存在。这样一想,如果翡翠什么的不成立的话,这他娘就不是巧合,直接成阴谋了! 只不过这中间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从哪之后我所经历的一切,和那家伙没有任何的交际,如果这是个阴谋,多少有些太不正常。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愧跟翡翠无关的话,那个老头不太可能是偶然出现的。 其实随着事态逐步的现,我多少也怀疑过那个老头,只不过之后生的事情,每当我回忆起来的时候,现好像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到现在我连那老头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也没有任何细节能刺激我想起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性格导致的,只要我在任何时候说一个“不”字,那么一些都会改变。这种成功率完全靠运气的阴谋,想想总觉得不太可能。 这个问题我暂时想不明白,觉得也有可能是中间那个环节出了点问题,这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起来,现在所有的线索到最后都指向殷商那个时段,无论是长生不老,还是这些说不出玩意儿的怪物,本来一个两个我还可以骗自己说这是巧合,但是过三个以上,自欺欺人都没有用处。 显然,在那个时代,曾经生出许多乎常理的事情。然而这些事情有的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有的却是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流传了下来,但可以看出,这种流传并不是结果,而是必然的过程之一。那么所有的事件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一件让人不寒而栗的阴谋。 这事情想着就让人不舒服,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接触到这个巨大谜团中的冰山一角了。人正想得出神,这个时候,一旁的岳珑忽然轻喝了一声。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现她们好像谈崩了。 ------------ 第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岳珑脸色如常,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却逐渐眯缝了起来。另外丫头这边,虽然还是表现出对岳珑表一定程度的忌惮,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却一步也不肯退让。 我吓了一跳,生怕她们打起来,立刻挡在中间,见她们两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好开口问,“你们搞什么?” 两人都没有理我。这个时候,岳珑又说了一句什么,我还是听不懂,不过下意识就回头去看丫头的反应,就见她虽然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情况简直像看哑剧一样,连个台词都没有,想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一切只能靠猜,问题是演哑剧的演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的含义,可眼前这两位,我只能说演员不是那么好做的。 岳珑说完之后,脸色终于有些变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总之是她看了我一眼,忽然蹙眉了蹙眉头,就不说话了。这表情顿时让我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岳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多少还是能感觉出一点她的意思来了。 这个时候暂时没功夫想别的了,我定了定神,去看丫头的时候,现她一张俏脸上毫无表情,眸子里更是冷若冰霜,如果不是这张脸太熟悉的话,这完全就是个陌生人,我从她身上,几乎找不到一丝一毫丫头的影子了,这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我越看越是懊恼不已,心中不吉的感觉也越来越浓了,但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丫头,你......你没事吧?” 然而,我问完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压根看都没看我一样。本来她不想搭理我倒是其次的,但她这种样子,我越看越有些揪心的感觉。 我就算在傻,也知道现在明显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立刻强迫自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就冷静下来,“你不是丫头,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她还是不理我,我这个时候火气也上来了,就上前去抓她肩膀,这完全是气极之下的反应,当时也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我把她惹毛了。我光想着这人不是丫头,想要她把丫头还回来,却忘了这人不是丫头,就是那只愧。我手刚碰到她肩膀,她脸色一变,马上就翻脸了。一下子抓住我手掌,用力一扭,我顿时吸了口凉气,人顺着那股劲道也扭了起来。事出忽然,主要是我被岳珑的表现骗了,以为没什么问题,倒是没料到丫头说翻脸就翻脸,等到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只手都快被她扭断了,马上腰上又挨了一脚,这一脚险些让我背过气去,然后脚下忽然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马上一个跟头就往地上载去。好在这回不是腾云驾雾,就这么直接摔下去的。虽然还是痛了一下,但不是很重。我稍微蒙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压在身上了。 岳珑一看,俏脸一寒,立刻就上前一步,看样子似乎有动手的意思。 我吓了一跳,立刻道,“别别别,别打别打。”不过好在,她压在我身上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多少还是对岳珑有些忌惮。 紧接着她又出一些听不懂的音符,但不是跟我说,应该是对在对岳珑说什么。 我立刻问,“怎么回事?” 岳珑淡淡道,“她不是丫头!” 我肚子大骂一声,心说这是废话,就问,“别说这些没用的,她不是丫头她是谁?然后丫头呢?” 岳珑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一听就要火。她倒是不急不缓,只是微微蹙眉道,“有很多东西,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这是黑苗的大巫咒。不过你不要着急,丫头应该还在。” 我被压得动惮不得,只好仰着头问,“还在?在哪里?” 她顿了了一下,说,“很难跟你解释清楚,用你们的话来讲,就是失忆!” “失忆?”我心说你唬我呢,失忆就失忆,哪有失忆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再说,什么情况都我看见了,虽然搞不懂,但肯定是那黑雾搞的鬼。 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他娘的是个阴谋,就算不是,那也至少是个骗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进套了,虽然具体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搞不清楚,但这种事情,百分百会知道的,因为这摆明了就是有目的的。我现在倒是不担心最后的答案,就怕丫头出事。 正懊恼着,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清晰的撞击声,这个声音不大,但是在鬼一般寂静的冥殿里,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我人一呆,立刻顺着看过去,现那个声音出来的地方,居然是在身后棺材里! 没听错,的确是在棺材里!我心说棺材里不是没东西了么?哪里来的声音?而且,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起来感觉是从棺材下面传上来的! 还没想明白。转瞬就那声音就迅变大,但是频率十分整齐,一下一下,听起来有点像是铁锹敲石头的声音。 一下子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去注意力,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放佛是这个声音有魔咒一般,人情不自禁就要侧耳聆听。 之后这个敲打声一直传来,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忽然间停顿了一下,然后转瞬放大的无数倍,只听“啪”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坏了。 几乎是这个声音传出来的同一时间,棺材里忽然一只黑色影子就从里面蹿了出来,那影子高高跳起,简直像冲天而起, 他落地的时候很稳,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地的分量也非常重,出一个很沉闷的声音,他一躬身缓冲,单手撑地,呼了口气。 一下子所有人呆住了,这个影子抬起头来,看见这乱成一团的场景也是微微一愣。 他看见我,人微微一愣,然后轻描谈写说了一句,“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看,险些没背过去起,这居然是那个叫“姬”的鸟人! ps: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新,现在先一章,继续码字,争取今天补上! ------------ 第五十六章 红十字会 我惊得半响说不出来话来,就见他眉头一挑,显然是也有几分意外,只不过转瞬就收敛了过去,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来,“你好,好久不见。*.p8.*!。吧*” 我一下子脑子就充血了,顿时想跳起来掐死他,只不过这时候还是被丫头压住,动惮不得。然后我就现这人还是那副老样子,僵死地面部表情,眼神如镜,淡漠得好比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个世上。 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性格容易改,大毛病是天生的,几乎改不了。这家伙就算天塌下了,人都是这个口气。 他这副样子天生就是找骂的,我咬牙很想爆粗,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骂娘,而且这家伙我其实也不熟悉,没办法像少爷胖子一样相处,这粗话爆不出来,几乎搞得我内伤。我咬牙忍了很久,才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从棺材里面出来了?” 显然这个问题他没怎么放在心上,落地之后,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挖盗洞过来的。” 我人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刚刚那个怪声音,原来是这小子挖盗洞出来的。只不过这种直接把盗洞外到棺材地下的,天下间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这种寻龙点穴的手法怎么看都像是开外挂的,根本不可能嘛。 我虽然人动不得,但心思飞转,嘴上却没有闲着,继续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少爷呢?吴刚呢?还有,你们最后跑哪里去了?他奶奶个熊最后人都找不到,怎么你们没在一起?” 我问的很乱,几乎一口气把想问都问出来了,但是顺序都是错的。我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把这些问题理顺。 我还没问完,他立刻就罢手道,“这个说来话长,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先解决这个。” 我心说又是这招,这话他都说好几次了,每次等到我要跟他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不行,我心说不能当白痴了,一定要先问清楚。我马上就想再问一遍,可是我嘴巴刚张到一半,他忽然对我摆了下手,然后从背上翻出一个东西来。 我一看,是一个包裹,大概有个笔记本包那么大,里面胀鼓鼓的,显然塞满了东西。难怪他落地那么重了。 他把包裹放在地上,立刻翻找起来,摸了几下,就从里面提出一个好像篮球一样的东西,用一块红布包着,然后还有一根法杖一样的古董。 他先是把红布解开,我一看,不由的暗骂一声,里面居然是颗人头...... 而且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在商墟不冻水里找到的那颗,跟那年轻人样子还有几分相似。我心说这都过多久了,这人头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应该是被处理过。 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只不过这点“明白”实在是模糊的很,只能说是个朦朦胧胧的东西,之后再深一点儿的,却是怎么抓都抓不到了。 我忍不住问,“这颗脑袋?!不是商墟里的东西么?” 他点点头,“我下去就是为了拿这个东西,当年武帝把他们分开了,现在物归原主!” 我马上联想到无头怪尸,再想到墓志上的东西,差不多就明白过来。那无头怪尸果然是被汉武帝处理过的,也就是这家伙本来是有头的,最后被武帝斩掉了。 不过有些奇怪,那鸟人有些用词不当,分开和斩开显然是两个意思。转念一想,我马上又想到一个可能,就是这家伙的头可能本来就是断掉的。也就是说,他是被斩而死的,在汉武帝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经身异处了。只不过在下葬的时候,身子和脑袋被葬到的一起。然后又被汉武帝分开了。 这样一想,差不多就k了,基本都符合,虽然没办法百分百肯定,不过这显然是最合理的猜测了。 说起来,我们闹了这一阵子,那无头怪尸不知道瞎逛哪儿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我艰难地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入眼能看见的地方,找不到了。我自己回忆了一下,妈的,还真没注意到。 那鸟人处理好一切,然后站起身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不在乎我现在的处境,这个时候才想起说点什么来,眉头皱了皱,对着丫头道,“你放开他!” 丫头哪里会理他,岳珑她都不理,这个时候被他一问,忽然又出一些冷冷的怪音符来,应该是在说些什么。 他一听,立刻回了一句。妈的,这家伙果然也会。不过转瞬他就有些呆住了,脸色稍微变了变,“怎么你......黑苗?” 我顿时生出了几分希望,“丫头中邪了,对了,就是我们在封魔塔碰见的那种黑雾,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搞成这个样子了,你有没有办法?” 他先是看了看丫头,两道飞刀般的黑眉紧紧的皱了起来,默然无语。 我紧张极了,生怕他说出没救了来,他看了几眼,终于点点头,“时间还短,有办法的。”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一瞬间身子都软了。然后他接着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我出去在告诉你。” 然后他立刻转头对丫头道,“我不想动手,你放开他!”说着也出一些怪音符来。 这个时候丫头一听,犹豫了一下,居然真的就把我松开了。 他立刻走上前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说了一句差点把我气死的话来,“给我点血!” 我看着他,无语了半天,心说我又不是红十字会的,干嘛老找我要血?大爷我吐血都快吐贫血了。当然我倒不是舍不得,就是有些郁闷而已。 想着胸口就疼了起来,马上开始咳嗽,这下直接就把血咳出来了。 他一看,皱皱眉说,“你伤得很重。” 我心里实在是火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出现,我知道我恐怕是暂时死不了,摇摇头,心想先处理正事,就道,“没事,死不了。你......我靠,对了,说了半天你丫得到底干什么来了? ------------ 第五十七章 冲突 他边摇头边道,“事情很复杂,我跟你说不清楚,况且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心里冷笑,早料到他有这一招,也不惊讶,立刻转口问,“那好,这个我先不问。那你告诉我,那具无头怪尸究竟是谁!” 那家伙顿时被我问得一愣,转瞬还是摇头道,“我没办法告诉你具体。有很多事情,我自己也在寻找答案。不过他的身份,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他是西周的一位将帅,当年封神之战,此人也是做过巨大的贡献。死后被人葬在商墟,本来以为会长眠于此,不想却被汉武帝挖了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也不闲着,开始上上下下打量我,眼中扫来扫去的似乎在考虑从我身上那个部位放点血出来。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忙把手伸出去让他看。我这手上面血都沾满了,也用不着他在费事动手了。这家伙做事不喜欢跟人商量,可能跟他习惯独立独行有关系,反正我是基本都习惯了。不先说清楚,他真有可能直接给我来上一刀。 他一看,皱了下眉头,就也没有嫌弃。把血弄到自己手上,就胡乱涂抹了起来。 我实在是痛得浑身麻,几乎一点气力都没有了,我一边看着他倒腾,一边还想问一些事情,只不过几次想冲出几句话来,都被他用手势阻止了。 他那种动作的力度,十分的迅,让我感觉时间紧迫,然而我实在是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虽然外人看不懂,但是这家伙做事不会乱来,远比胖子少爷之流的靠谱。他做事几乎每一件都有着很强地目的性。 我只好肚子里一边诽谤,一边诅咒他一会儿摔一跤。弄好了一切,他做了一个让我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说,“一会儿如果我死了,棺材下有个盗洞,直接通往村外,你们从那里走!” “什么?”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就有些毛了,还想在问。忽然冥殿右边角落里传来一个动静,紧接着那种怪声音就响起来了。是那个无头怪尸! 那家伙一听,人立刻就半蹲了下来,然后朝我一罢手。 我也是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人顺势看了过去,果然就见远处黑暗处,缓缓走出来一道奇异的身影。不过让我松了口气的是,这家伙好像还是漫无目的,弯弯曲曲的开始向我们这边渡过来。 那家伙一看,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道,“原来在这里,你们退后!” 我刚想说好,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就是那年轻人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那无头怪尸放佛受了什么刺激似地,忽然生一声巨大的怪声音,然后就冲从远处黑暗中冲了出来。 那简直就是一道黑影冲了过来,度极快,几乎看不清了。就好像明明是只蜗牛,却忽然有了豹子的度。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快冲到眼前了。 我大惊,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与此同时,忽然一个东西忽然在我眼前闪了一下,然后从天而降掉在我怀里,我下意识就先抱住。低头一看,人险些没背过气去,怀里居然是那颗人头! 我手顿时抖了两下,我他娘的还是第一次怀里抱着个脑袋,实在不知道改怎么形容这时候的感觉。只觉得这脑袋异常的沉重,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得多,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主要是人脑袋到底有多重我也不知道。然后就听见那小子说,“先拿着,暂时不能给他!” 他话完,也是忽然化成一道黑影,笔直的撞了过去! 这就有些看不懂了,我心说搞什么鬼,他们怎么打起来了?虽然我一直没搞明白,但其实心里隐约有个念头,我还以为他们是一伙儿的呢! 思绪间,两道黑影就撞上了。 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甚至连声音都只有一点点。但是动作太快了,这里光线又差,我完全看不清楚他们是怎么交手的。 然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位一直放佛开了外挂似地横冲直撞的家伙,几乎在眨眼间,就被无头怪尸撞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就吐了老大一口鲜血。 我靠,完全不是对手!一下子我心都凉了半截!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那无头怪尸把他打飞出去后,居然没有什么后续的追击动作,也没有向我扑过来拿脑袋。而是在呆在原地,开始不停的出一些怪声音,那声音听上去竟似有些痛苦,并且不停的用手擦胸口。 我注意到他胸口前有一团血迹,他不停的擦不知道是不是想把它擦掉!显然,他们交手的之前那年轻人没受伤,这血八成是我的血。 我这才现自己简直蠢得可以。本来一直以为那家伙没什么危险,晃晃悠悠怎么看都像是位老年痴呆症患者。然而讽刺的是,如果这家伙没有危险,明显不可能把汉武帝逼到那份儿田地了。甚至不光的是武力,肯定还有别的我们所无法想象的危险。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主要是在是没料到那鸟人居然不是一合之敌,我一下子也急了,这家伙可不能死,他死了丫头怎么办? 我人一急,脑子就热,一下子也什么都想不到了,就准备冲上去帮忙。 不过我前脚刚踏出去,眼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把我挡住了。我一呆,然后就看见岳珑转过身来,表情冷漠地对我摇了摇头。她那意思好像是让我别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前面的那无头怪尸忽然狂了,手脚乱舞,肚子里出一阵阵恐怖的怪声音,大脚一踏,只听“轰”的一声,青石板顿时被他踏出无数道裂缝来! 这种骇人的力道要是踩在人身上,人不死也肯定当场报废。 我心说那家伙不会给撞残了吧,转头一看,好在,他已经爬起来了,脸上虽然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我见他嘴角边有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内伤! 我立即大喊,“我靠,打不过就别硬撑,你什么时候跟胖子学得臭德行,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没有搭腔,一双眼睛却眯缝了起来。 ps:这两天挺忙的,要放假了,公司事情有点多,所以更新时间没办法固定了。如果欠下的,忙完了一定补齐。 ------------ 第五十八章 弹 但奇怪的是,年轻人眼里没有杀气,也不见任何动怒,他把眼睛眯缝起来,先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罕见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ooks.-( 我见他好像没什么问题,立刻回去看那无头怪尸,但是一看,我就吓了一跳。现那无头怪尸不知道怎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跑到我身后不足几米的距离了。 不过好在这家伙没有头,没有头就没有眼睛,所以就算它站在我背后,我也可以给自己安慰,它反正看不见我。 另外岳珑她们已经往边上退开了一些,这倒让我松了口气,我现在是二号靶子,那小子要是挡不住这怪物,就得我上了。那么离我远一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我可以不必分心去考虑别的。 然后,不用我吩咐,那小子站起来之后,立刻又冲了过去。 一人一怪瞬间就交上了手。其实不能说是交手,因为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我本来以为那年轻人是被打飞的,但是现在一看,现不是这样。 而是,他先是一掌印在那怪物胸口,然后......那无头怪尸根本还没来得及碰到他,他自己就被弹开了。 的确是“弹”开的,是种很怪异的感觉,因为那完全不像是在闪避,一来没必要把自己避得吐血,二来,这闪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就好像他打得不是人,而是打到了一团弹簧上。又或者他自己干脆就是一个皮球,然后撞在墙上。冲上去的力道有多重,那么往后的力道就更甚,但问题是那无头怪尸既不是弹簧,那小子也非皮球,这完全不合理物理规矩。 然后这家伙至少被弹开了七八米远,落地后又是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都白了一大截。 我看得完全糟了,心说这小子搞什么鬼?怎么人家都没碰到他怎么就飞出去了?转念一想,心说这小子难道想骗同情,那也不至于吐血这么夸张啊?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是受了内伤! 我一咬牙,心说不能就这样看着他被揍,自己总得做点什么,不然这里我们两个大男人,说出去实在是很没面子。 想着我就立刻跑过去,一边说,“你搞什么?哪有自己弹开还受这么重伤的?你功夫不到家啊!”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十分缓慢的从地下爬了起来,然后一边擦了擦嘴边的血道,“不是我自己,我是被他弹开的。” 我惊讶道,“不是吧,我看见人家都没碰到你。” 他摇摇头,然后就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无头怪物。 我等了半天,见他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回答我的意思,只好继续道,“怎么,让我说中了?” “不是,我在想怎么跟你解释你才听得懂!”他顿了顿,接着说,“此人生前是一名纵横沙场的武将,那个时代于现在不同,很多东西都没有失传,比如说先秦的练气术等。他在活着的时候,常年征战,身上的肌肉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我刚刚一碰到他,他身上的肌肉的力量就很自然生出一种作用力,这股力道一方面是保护自己,另一方面,会震开所有靠近他的东西。刚刚那一瞬间还是我现得早,然后即时借力,否则的话,现在一双手已经废掉了。” 说着就把手伸出来让我看。不看是不知道,这一看,的确是把我吓了一跳,这家伙右手指骨有三根已经断掉了,左手好一点,但小拇指也断了。而且两只手上满是血,那不单是我的血,他自己两只手虎口都裂开了,血流不止。 都说十指连心,这种伤看得就疼,我心说这家伙是真狠,不是有句话说么,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自己伤成这个样子,眉头都没见皱一下。 正想着,他忽然对我罢罢手,让我站开一点,然后说,“我还可以再试一次,不过情况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一点,他似乎要快醒了。”说着他顿了顿,“这次如果不行的话,你们就先跑吧,我得换另一个办法了。” 我吓了一跳,“你不会准备玩命吧?你可不能死,你死了丫头怎么办?” 他摇摇头,“我不会死!”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而且,奇怪的还不是这个,奇怪的是他说话的口气。一般来说,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张狂无比的叫嚣,可以理解成对自己充满自信。可他却不同,他说这话出来。语气中,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在这种平淡中明显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在。问题是,这种句子为什么要无可奈何?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不过他已经不理我了。 人还是老样子,稍微缓了一下后,也不打招呼,又一次冲了过去。 我注意到他其实没想跟那家伙正面拼命,估计也是难有胜算,他做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为了把我的血抹到那怪物身上。更可怕的是我之前的估计完全错误,那怪物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却是有感觉的,只要靠近他到达一定程度,他就会感觉到。 这其实有点奇怪,因为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我们互相的出现可以说完全是一场意外,那如果我不在的话,也就是没有血了,那他准备怎么办? 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如果我血不管用的话,那么他肯定还有别什么办法,不然没道理是下来送死来的。 然而,这一次也是不出意外,他的动作可能比无头怪物还要快一点儿,但这根本没用。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完全破不了防,一掌打在那怪物身上,几乎跟打在铁石上一样,同时会出一种很沉闷的声响。但是人家身子连晃都没晃动一下。 这一次,他一连打了那无头怪物两掌,只不过这也是极限了,几乎就在之后的一瞬间,人又像炮弹一样被轰了回来。 不过这次有点例外的是,我立刻就看到一个身影迅的在我眼中放大,他是笔直得朝我面门飞来的! b. ------------ 第五十九章 有关系 因为我一直就高度注意着,所以他飞回来的一瞬间,我就现了。ooks.这时候要闪其实还来得及,不过那样好像有点不够意思了。不得不说,这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脑子里闪电般得闪过几个念头,他已经倒眼前了。 我心里叹了一声,心说妇人之仁实在是要不得,不过要不得规要不得,做还是得做。 心说他这个样子,可不能死,能挡一下还是帮他挡一下。一咬牙,我把手互相交叉挡在胸前,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还得感谢我长期以往锻炼出来的条件射,因为我脑子里闪过念头的同时,人已经下意识的先把这个动作做出来了,否则等我想完,那根本就来不及了。 然而,这个动作刚做好,他整个脊背已经撞上来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手在哪里,只觉得全身一震,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巨力,一般情况,人被大力撞击肯定会往后栽倒,但是这股力道大还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非常迅捷,是一股难以抵御的爆力。 我根本没有时间往后倒去,反而像个武林高手一样直接脚不离地,人就被这力道直接往后面压,外人要是看见,肯定以为我他娘的是被降龙十八掌打中了。 估计生硬硬被这股力道压的得有三四米远,人才勉强停了下来。但奇迹的是,我停下来直接就站稳了! 只不过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此刻浑身只能感觉到一个脑袋存在,脖子以下的部分则完全感觉不到。 这个过程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大概过了七八秒,前面那个小子忽然“哇”的一声,吐了老大一口鲜血,然后直直得往前栽了下去。 然后我就恢复了点感觉,不过反作用就是,浑身放佛要散架了一般,那不是一般的痛,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从五脏六腑到骨头毛,几乎每一寸地方都在剧烈的震动,这实在比砍上我几刀还要难受。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一口血就吐了出去。然而,这口血吐完之后,身体上反倒舒服了许多,我大概明白这口血是非吐不可,也难怪那小子狂吐不止了。应该是人体的自然反应,虽说是吐了口血,但其实并没有大碍,反倒会减少人体所受的伤害。 我缓了一阵子,却现自己身体好像没事,手脚也没断掉,这股力道虽然骇人听闻,但我到底只是个垫背的,大头全在那小子身上去了。 我低头一看,这小子快爬不起来了,面如白纸,几乎像烂泥一般趟在地上。我看着他的时候,他挣扎着动了一下,然后又吐了一口血。这口血吐完之后,他倒是从地上缓缓坐了起来。 说起来这么居高临下地看上去,这小子倒是忽然多出了几分亲切。我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真实的感觉。 以往这家伙放佛开了外挂似地,下斗上山横冲直撞,实在是犀利的一塌糊涂。很多次我都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本来心智如铁也就算了,他就连身体上也放佛铁打的一般。 那种样子简直跟我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说,连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现在就顺眼多了,至少是有点人样子了。我所谓的人样子,就是只要是人,没道理遇到这些家伙毛不伤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找不出他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狼狈之色,这实在是种很奇怪的观感。我分析即便他死了,只要那种扑克脸不变,就不会从他身上找到任何感情。 这种感情甚至包括输赢,因为他自己压根就没有在意过,即便他是在战斗,打赢了或者打输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既不会高兴,也不会沮丧。这种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对手了,因为你就算能打败他,也不会从他身上体会到胜者的喜悦。其实就跟和粽子打架是一个道理,除了最后能得到劫后重生的喜悦以外,并不会体会到什么成就感。 想着我心里也凉了大半截,现在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心想这回真完蛋了,看来要准备跑路。 正想招呼岳珑她们的时候,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那无头怪物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声音!这一次声音很大,而且不同的是,这一次可以明显听出来,那个声音似乎极为痛苦! 我立刻顺着看过去,然而我惊讶的是,那无头怪物动着动着,忽然动作就缓慢了下来,渐渐的就放佛四肢被卡主了一样,片刻之后,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动了! 我一呆,心里一边高兴,一边又有些不是滋味,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了。 人定了定神后,马上就注意到它胸口的位置,有一团血迹。然而奇怪的是,那血迹竟然不是没有规则的,而是隐隐有了个怪异的图案,看上去大概是个不算太规则的圆形图案,又像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 这东西我看的居然有几分眼熟,印象中好像在哪里见过,想着我就吸了口凉气,一边不确定问道,“这个是,驱魔咒?” “什么?”他一边喘了口气,一边从地上又爬了起来。 我见他好像不想回答,这时候我也憋到迹象了,毫不气馁,“不是驱魔咒,难道是降魔符?” 他还是摇头,我接着问,“也不是?大日如来印?凤凰火?他娘的总得有个名字吧。” 他一直摇头,最后好像是被我问烦了,一边注意着那无头怪物的动向,一边漫不经心说道,“不是,我随便拍的。” 我,“......” 肚子里大骂了一声,心说他娘的电视上总是乱编,这个时候就有点想胖子少爷了,如果他们在,这两大嘴巴肯定抢先开口了,那我就不用丢人了。不过我还是不死心,“不会吧,那他怎么不动了?难不成我的血真有驱魔的功效?” 这么一想,我心说我血这么牛皮,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我不说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了,立刻看了我一眼,脸上居然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眼,让我心里顿时一沉,我马上就意识到,我也可能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但我想破头,也没想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顿了一下,就听他淡淡道,“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不过,肯定与你想象中的不同,还有,他会对你的血有感应,是因为他的死跟你有关系。” ps:中午没时间上传,继续在码,应该还有一章。最近就这个样子了,大概到25号之后,可以恢复稳定。 b. ------------ 第六十章 我是谁 我一听,立刻忍不住往后一弹,“我靠,你打不过人家,打不过人家就算了,我也不会笑你,用不着出这招吧?他都死了几千年了,大爷我虽然活了这么久,但也才二十来年。-_吧(.ps8这帽子可扣不到我头上。” 他摇摇头,然后就不说话。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心说这个人简直没救了。同时又感觉异常辣手,觉得他这个实在是无懈可击。 一般来讲,只要是人,总是有弱点。比如说胖子爱财,少爷死要面子,当然我自己也是。但只有这个家伙,让我感觉不到任何弱点。更准确点来说,是我看不到他的**,**是魔鬼,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极端可怕,不择手段。但**同时就是这个人的弱点,只要稍加利用,套出点话来总是没问题的。 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看不到他的任何**,但凭表面来看,简直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要无欲无求。可是人没有**,这个算不算人?想着我居然莫名其妙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去那无头怪尸的时候,现那家伙彻底卡主了,变得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但就凭我这浅薄的认知都明白,那家伙卡主也是暂时性的,我觉得它随时有可能再次动起来,事情并没有圆满解决。我心里松了口气,心说不管怎么样,这家伙至少是暂时解决了。 想着我就去那年轻人,想问问他下一步怎么办,但是转头一看,现他人不见了。 我立刻去找,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走到岳珑面前去了。 岳珑还是那副表情,只不过白玉无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过了片刻,她迟疑了一下,才说,“你是......姬?!” 那小子面容一整,既没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忽然单脚跪了下来! 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微微垂着头,但偏偏从他淡然之极的眼睛里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一瞬间几乎以为这家伙是不是在求婚?! 不过这回他显然吃瘪了,岳珑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说话间岳珑却已经转过头去,望着那只无头怪尸,眼中头一次显出了一种迷离般的色彩。喃喃自语道,“千古一将,想不到最终落得这般下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封神?!” 那小子一听,皱眉挑了挑,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说起来这样子显然有些无礼,人家还在那儿跪着呢,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又仿佛自然极了。这种自然并不是说体现岳珑的身份,而是这种一问一答,一站一跪的姿势,放佛天生就该如此,这种自然本身就怪异无比。 良久,只见岳珑头也不回地轻叹道,“你还活着?” 那小子垂着头,看不见脸上什么表情,但语气还是平淡如斯,说,“我活着。”他声音一顿,继续道,“我放弃了一些东西,所以,我一直活着!” 岳珑轻轻一叹,“你活着,我却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他身子一僵,忽然抬起头来,脸色凝重道,“请您暂且等待,我们需要时间!” 我一边竖起耳朵来听,马上就一头雾水,同时感觉莫名其妙。感觉这两人像是在说天一样。什么活着死去,心想你大爷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所谓物老为怪,动植物活太久就成山精鬼怪了,人活多了,那就不是人了。 眼见他们越说越不着边际了,我一边听一边脑子转得飞快,但实在听不明白。当然,要说我完全不懂,其实也不是,至少字面上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不过因为前因后果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能听懂这个,那基本上可以去学天了。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我,两道几乎一样淡然的目光顿时就落到我身上。 我没料到他们这么给面子,倒是被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就稳定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冒火,冷哼一声,继续问,“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把事情说清楚,但就算死,你总的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我张张口,一下子居然不知道最先该问什么?现在的情况是,问题太多了,甚至有很多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自己都快记不住了。 而且,我其实也不奢望现在能把所以的谜团搞清楚,这明显不现实。 那么现在只能从原点去考虑。我脑子里转了一圈,马上问出了一个非常牛皮的问题,“你是谁?她是谁?还有......我是谁?”这个无敌的命题曾经困扰过无数人,一代大侠姬无命就是被这个问题必死的,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人! 那些什么神啊怪啊,其实我都可以暂时不考虑。但这个问题,才是最主要的。尤其是我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了,从一切的起点开始,就围绕着我。逐渐开始变化,到现在就算我刻意忽略,也已经没办法了。 这是所以谜团中最难让寝食难安的,也是所有谜团中的起点,我想,能问明白这个,对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话音未落,马上就见那小子闭起眼睛,似乎在思考,隔了很久才道,“我是我,她自然是她,事实上这些并不重要,至于你,这个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心说你大爷的可以,这个回答比较犀利,我一下暴怒,几乎要吐血。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平,现在一旦爆出来,我自己几乎都压制不住! 这明显谁都能忍反正我不能忍,我火冒三丈,顿时就想去跟他玩命!只不过忽然看见站在岳珑一旁的丫头时,所有的火气顿时被一股凉水浇灭了。 丫头还是那个样子,眼神冷冽,一直盯着那无头怪物,但是既没有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一个特点,我想不出为什么会有如此冰寒的目光。但明显的是,现在真不是内抗的时候,我最担心的还是丫头,她那种情况,能早一刻解决比什么都重要!“我是谁”也没她重要。 我一边想,一边勉强把这股子火气强压下去,胸口又是一阵阵痛,却叹了口气道,“算了,两位老大,叙旧的话不如我们出去再说。现在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他看了那怪物一眼,一边皱眉思索,一边摇头说,“还没有,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他好像快醒了。” ps:时间确定了,27号正式解放。无论在这之前欠下多少章节,27号之后开始补,最多两天补完。万分抱歉。 ------------ 第六十一章 动手脚 我一呆,问,“你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说,“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因为很多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见我满脸不信任的看着他,头一次解释说,“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但是很多事情的过程,我也不明白,我曾放弃过一些东西,这其也包括我的一部分记忆!” 我人一愣,一下子居然没办法理解他说什么意思,心说什么记忆?怎么记忆还能放弃的? 不过我看他脸色似乎多少有些异样,甚至还有一丝紧张,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但也马上感染了这种紧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眉头紧皱,摇摇头,“暂时还想不透,不过情况和我的记忆有些差池。唯一的可能,应该有外力曾干预过。” “外力干预?干预什么?”我问。 他摇摇头,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转头去看向那怪物,一边皱眉道,“他现在情况很不稳定,随时可能真正醒来。”他一边说,我注意到神色头一次显得有些凝重,似乎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我顿时又被他说有些毛,一下子也想不到别得了,就忍不住问,“那他醒了会怎么样?” 他摇摇头,居然说,“我也不知道。”说着就站了起来,朝那怪物走去。 我其实觉得吧,现在最好办法,就是直接溜走。总之是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暂时不要惹他为妙,否则万一把他惊醒了,我们上哪儿撞墙都不知道! 就想开口让他不如就这么算了,但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况且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听进去别人意见的。 心里只好叹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说起来本来就隔得不远,况且这地方,本来就只有那么大。 那家伙几步就走到那无头怪物身前,那怪物也没什么表示,还是卡在哪里,一动不动。看上去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不过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那怪物是安全的,尤其这怪物身上诡异的颜色。 以前就说过,这无头怪物的肤色很不正常,是一种诡异的青绿色,而且这种颜色并非那种暗沉的色彩,而是非常鲜艳靓丽,像是被涂抹了油漆一样。 除了青蛙,我想不出那种生物的肤色会是这种诡异的颜色了。这种颜色必然必然不会是天生的,肯定是因为什么特定的原因。就是不知道他死后就是这样,还是后来才变成的。 我自己的分析,因为这家伙的脑袋没变色,所以可能后天的因数要大一些,也就是人为的。 我记得古人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危害,的确是有这种极端做法。就是直接把尸体注入大量的水银或者砒霜等等毒物。 因为死人没有消化系统,所以这些毒物不会排泄出去,久而久之,会通过皮肤慢慢渗透到全身,从而把人体染变成别的颜色。 据说霉粽子(毒物)就是这么形成的,当然,这是传说而已,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另一方面,这也是一种防腐的办法。毒物会杀死腐虫,经过这种处理的尸体,还是会腐烂,但不会招惹虫子。 当然,这种做法其实作用也不大,古往今来,真正能防止盗墓贼的办法几乎没有。 一边想,我一边继续注意那小子的一举一动,现他一直在打量了那怪物,我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谁知道他就是看着,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用手去碰那家伙。 他动作极快,手上快如闪电,我嘴上刚想让他注意点,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我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想,倒是想起来了,这家伙第一次看见吴刚的时候,也是这样双手乱摸。 我倒是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做一种检查,只不过他娘的这人做事犀利无比,简直完全没有顾忌,一上去就上下乱摸一通。似乎不明白这年头男人跟男人,比男人跟女人更容易惹人遐想。 我见他一边检查,一边眉头越皱越深,最后脸色更是阴沉的放佛在下雨一般。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越看越是心惊,想不明白情况要糟糕成什么样子,才能让这家伙把感情流于表面。只不过正想着的时候,忽然现他的手掌居然变成绿色了!和那怪物的皮肤一摸一样! 我一看,心说人皮怎么还褪色?转念一想,马上明白过来,这家伙被传染了,我八成所料没错,那尸体身上被人涂抹了剧毒。 但奇怪的是,他自己好像并不在意。看表象,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而且那种绿色也并没有继续蔓延,而是大概到了他手掌的位置,就停住了。没多久就消散了下去,只不过一会儿又染了上来。如此反复。 我忍不住问,“你没事儿吧?” 他头也不回道,“什么?” 我说,“毒,尸体上好像有毒!你被传染了。” 我一说,他好像才现,自己看了看手掌,然后摇摇头道,“无妨,我的身体有些不同,这些东西伤不了我。” 我心说你还魔法免疫不成?不过的确是这样,这小子跟那无头怪尸打了半天了,要是毒的话,早毒死了。 我人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跟过去帮忙。转念一想,太多的不确定因数了,他也没叫我,估计是没准备让我做什么,那还是不要帮倒忙的好。 正这么想着,忽然就听见那小子在前面说,“你帮我把头颅收好,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复杂,他被人动过手脚!” 也没功夫去琢磨他什么意思,刚刚为了接住他,那颗脑袋被我丢在地上去了。此刻正在脚边安静的躺着。 我心里实在是对着东西没兴趣,甚至还有很强的抵触。但是没办法,我现在是有求与他。只好忍了。 我走过去,把它从地上拿起来。一瞬间我几乎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这脑袋似乎又重了一些。 翻过来一看,这一下吓得我险些背过气去。 这颗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眼睛居然睁开了! 只要输入--就能看布的章节内容 ------------ 第六十二章 平身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简直看个真切,我直勾勾的盯住他,也直勾勾的盯住我。 那是一双猩红色的眼眸,眼神非常怨毒,形容是厉鬼也一点也不为过,我甚至还从他嘴角现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我脑袋“嗡”的一声,当即大叫起来,这一下怎么也抓不住了。双手一抖,放佛像丢炸弹一样条件反射般得就把它丢了出去。 那脑袋掉在地上,“咕哝咕哝”的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总之这脑袋一直滚到我和那无头怪物中间的位置,这才停止。 现在的情况是,年轻人和无头怪物对峙在棺材左前方,我在他们后面,另外丫头她们,就在棺材旁。几个人大概围城一个等边三角形的样子。 那小子身子一僵,回头看见那颗脑袋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 于此同时,那无头怪物又动起来了,这一次目标很明显,身子闪过年轻人,就是冲着那颗脑袋去的!我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直转转悠悠了,那八成是在找自己的脑袋。 年轻人一看,我本来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阻拦的动作,没料到他想都没想,立刻抽身退后,同时大喊一声,“来不及了,快跑!”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大家都还在愣的功夫,第一人反应过来的,居然是丫头。 就见她什么也没说,一个纵身,没入棺材里。转瞬就听见棺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声。那棺材里有个盗洞,听上去是好像直接进去了! 我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心说可不能让她跑了,现在丫头表情极不正常,根据他们李家的例子,她很有可能就这么直接跑没影儿了,那我哭都没地方哭去,我连忙大叫道,“快,快快,快跟上她!” 我这话的本意其实是对岳珑说的,但是情急之下,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简直就是乱吼了一通。 不过好在,岳珑这个时候还是十分冷静,她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立即点头就追了上去。 另外一旁的美玲几乎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有动作,我大叫了两声让她也跟上一起跑,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大骂一句,回头一看,这个时候,那怪物已经把脑袋拿起来了。 我一边看,一边心就沉到了谷底。同时居然还有几分好奇,我心说这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就算他找到了脑袋,他还能怎么样?那总不至于又接回去?!就算他真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没道理出现这么离谱的事情。 然后我继续看,人马上就呆住了。心说**,这家伙倒是用了个好办法! 他把脑袋用一只手夹在臂下,像抱了一颗篮球一样。这他娘简直是千古奇观,一瞬间我几乎产生了错觉,这家伙是去准备打nb了。 然后这家伙就了狂,就朝着隔着他最近的美玲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美玲居然没有动作,已经呆在当场了。 我大骂一声,立刻冲过去准备挡一下。我快,那年轻人动作更快,本来准备跑路的人,在人途中,生硬硬的打了个折,然后迅朝那怪物扑过去。但让我惊讶的是,这家伙一瞬间就被打飞了,而且这一次是被打飞的,整个人像炮弹一样,直接被“轰”进光线照不到的黑暗处。然后黑暗中出一个沉闷的碰撞声! 别说,这有脑袋没脑袋就是不一样。没脑袋的时候,那小子至少还能碰他一下,现在不行了,完全不是对手! 思绪间,我人也冲了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几乎要把美玲扑到了。 这个时候,忽然从棺材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来,然后一把抓住美玲的肩膀,往后一搬。美玲因为几乎没有意识了,反抗什么的,完全不知道。立刻被搬了个跟头,但是也人也跟着滚了棺材里! 因为这么一个动作,那怪物顿时就扑了个空。我大喜,知道是岳珑救得,惊喜之下,瞬间几乎都快软下来了。 不过我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就见那怪物出一声怪叫。然后立刻转身,这一次换了目标,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我这个时候还保持着朝他冲过去的姿势,说时迟那时快,这其实根本就是一瞬间生的事情。 我心里直翻白眼,心说你大爷的,怎么转得这么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刹车了,直接一头就撞了过去。 心里在想,应该不至于一下就被弄死吧?不过看那小子被弹出去的度,就算当时没被打死,就凭那种弹出去的度,这四周又都是石墙,无论撞到哪里,都是凶多吉少。 这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鼓起勇气拼命吧,就凭这家伙几乎物理免疫的本事,那感觉没什么意义,等死的话又不甘心!但最痛苦的,就是不甘心我也不知道改怎么办! 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他在打死我之前,我喷他一身血。虽然我至今还没搞清楚我的血到底怎么回事,但好像这是唯一可能活命的机会了。 我想着就把牙咬起来,准备在收到攻击的同一时间,把血喷出去! 正这么想着,忽然就听到耳边一个破风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那怪物身上了,那怪物的身形马上停顿了一下。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破风声还在6续传来,非常密集,听起来居然好像是枪械的声音。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枪,因为没看见火光! 就这么电光火石了一瞬间,那声音响了至少十来下,然后我眼前的那个压迫感忽然就没有了,与此同时,我马上就看见那个几乎冲到我眼前的怪物,忽然“轰”的一声,然后跪了下去! 我顿时呆在当场,脑子也瞬间就卡了壳,这又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 我心说搞什么?一呆之后,马上又想起来,难道他和吴刚岳珑一样?对我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敬意? 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总算是看见了一丝活命的希望,慌忙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胡言乱语道,“那个,爱卿平身!” 他没有平身,而是直接跳了起来,目露凶光,看眼神是恨不得把我撕成条状物! 我“操”了一声,心说你***还会使诱敌计!但是现在全完了,怎么着都来不及了。忽然就听见黑暗处那年轻人的声音传来,“小心,他和王不同!” 我心说废话,那现在说有个屁用,这个念头刚闪过去,耳边又传来一个破风声,那怪物跳起来身形顿时又被阻了一下,然后马上载了下去。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我还在纳闷怎么回事,忽然就听见有人喊,“小兔子崽子,我说你胆子是浴缸做得?这种情况还有工夫开玩笑,看什么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我一听,心里“啊”的一声,这是李老爷子的声音!李瓢把子来了! ps:朋友外婆挂了,今天是大葬夜,马上过去去守夜。这几天事情都压在一起了,明天就不用这么忙了。我算了一下,这几天前后好像差了两章的数字,明天开始扑! ------------ 第六十三章 翻脸 我抬头一看,果然就看见老爷子从一边的盗洞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铜钱镖,刚刚那些破风声,就是铜钱镖摩擦空气出来的。 李老爷子来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意外,我们失踪了这么久,李家要是还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赶过来救人的话,那可以从世家里除名了。 老爷子见我呆住,马上又喊了一声,然后一甩手,又是两打出去。 这个时候我正好回头看,现那怪物被他打得身子一个踉跄,只不过这家伙真是钢浇铁铸的一般。李老爷子的飞镖可是出了名了,小时候听少爷说,直接可以把把碗口粗细的木头打对断。但打在他身上,却只能打出一个白印子来,而且转瞬连印子就没有了。 我一看好机会,爬起来就跑,那家伙还想追我。立刻又被老太爷几飞镖打得退了几步。然而可怕的是,这铜钱镖伤不了他倒还罢了,但是打在他身上居然会乱弹。刚刚还是我运气好,没弹在我身上。不然打回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乘这个机会,我几步就窜到老爷子跟前。 这老太爷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一会,当真是老当益壮,一点也不见老人的疲态,冷哼一声,双手稳如磐石,只要那家伙一靠近,立刻就几镖打过去。 我心说这倒是个好注意,那家伙没办法近身搏击,隔远点****还不错,至少他不会闪避。这虽然还是解决不了根本,但至少暂时问题保住了。 那家伙也算是有智慧,见冲不上来,就马上停住了。看样子好像在等待机会。 我松了口气,立刻就问,“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李老爷子立刻冷哼一声,“你小子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走到这里来了。算了,现在也瞒不住你了,他醒了,我自然就来了!” 我一听差不多就明白了,显然这无头怪尸李家也是知道的。这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人家守了好几百年了,什么都不清楚显然不可能。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他们老说的“他醒了”,字面上的意思看上去似乎很清楚,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肯定远不止这么简单。 这个时候,冥殿的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咳嗽,然后一个幽灵般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动作很快,更厉害的是动起来几乎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几乎只是闪了几下,就走到我们面前,漠然不语。 是那小子! 我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边一直流血不止,显然刚刚那一下受了不轻的伤。立刻就问,“你没事儿吧?” 他摇摇头,算是回答了。从他的动作表现来看,一点也不见迟缓,但应该并不致命。 他其实是个忽然人物,老爷子显然也没料到,愣了一下后,一双三角眼马上就竖立了起来,眼中凶光乱冒。 我头一次看见老爷子露出这种表情,心里顿时一凉,心说老爷子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谁知道他压根就没理我,只是瞪了我一眼后,立刻转头去打量那个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得非常仔细,半响,老爷子显然看出了点什么来,双眸越见阴抑,冷冷道,“小子,你那条道上的?” 那小子德行不变,他双手伤得很严重,要是普通人,这双手肯定已经废掉了。老爷子说什么他根本就不理,一直在简单的处理自己的伤势。 这个时候抬起来头,看了老爷子一眼,然后说,“人行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笑话,不过咧咧嘴,表示这一点也不好笑。 老爷子倒是冷冷一笑,似乎并不动怒,而是说,“后生可畏,我李家的东西,想不到还有人敢打注意。” 年轻人摇摇头,既不见反驳,也不见动怒,也不见任何表示,眼中如镜,脸色如常。但偏偏就是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针锋相对。 我一看这说下去好像要打起来,立刻有些抓狂,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内抗?” 老太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眉宇间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一顿,然后问,“玲丫头呢?” 我一指棺材,然后说,“从盗洞先跑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一罢手,说,“你们也走!” 我一呆,“往哪儿走?” 老爷子道,“出去,外面有人接引你们!” 他话音刚落,果然我就听见冥殿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就是从我爬进来的那个方向,听上去,这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出来的,这次李家似乎下来不少人。 我心说这还真是大动干戈了,立刻回头看了一眼,我马上就看见洞外有光亮在闪动。 但奇怪的是,我的确是马上就看到了洞外有光亮,隐射着人影丛丛,但那些人影并不是停住的,而是忙得热火朝天,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 我心说搞什么,这好像不是单纯的来救我们了。就忍不住问,“老爷子,这是要干嘛?” 老爷子冷冷道,“臭小子,别多管闲事,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们马上离开。美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我一听也有些火大,心说他奶奶个熊,心说这明明是李家自己造得孽,那个家族会把祖宅会修在人家陵墓上?况且话说回来,要不是丫头和美玲出事,我犯得着来自己受罪么?怎么到头来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我也不好跟他争,就当吃个哑巴亏了。回头就准备让年轻人跟我一块走。但看了他一眼,现他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一起离开,他理都不理。 他摇摇头道,“我不走!” 我一愣,倒是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还有任务在身,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肯定不会就这样走了。我其实已经不想在呆下去了,但问题是,他不走,我也不能走!丫头我全指望他了, 我只好问,“你还要干嘛?” 他一直盯着那无头怪物,半响才道,“时间不到,他不能醒来,我要杀了他!” 我心说人家都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怎么杀?再说你也打不过人家啊。 还没想明白,忽然就听见老爷子淡淡的声音道,“我李家守了他也快一千年了,如今他既然醒了,自然不能让你毁了他!你若不走,死在墓里,可没人知道!” ------------ 第六十四章 魃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爷子摆明了不走就翻脸了,说起来像他这种道上魁,要说手上没有人命,那显然不可能。只不过如他说的那样,人死在陵墓里,那等于白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我一听马上有些急了,老爷子的脾气我算很了解,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那年轻人更厉害,简直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且软硬不吃。这两人一旦真闹起来,估计还真是个死局。 不行,不能让他们现在翻脸,我马上打圆场道,“别激动,都别激动,有话好说嘛。” 说起来我倒是不怕年轻人被老爷子灭口,因为可能性不大。说到底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而且大家隔得这么近,暗器不好使,就算用铜钱镖偷袭,都不一定能得手。 况且那小子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事情怕就怕情况反过来。按照那小子心狠手辣的劲儿,估计也没什么尊老爱幼的光荣思想,这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 老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挥挥手让我站来一点,然后对着年轻人冷冷道,“我向来不喜欢多话,再说一次,马上离开!” 我心说这可巧了,老爷子不喜欢多话,那年轻人是不喜欢说话。一字之差,等级好像差了一点。 年轻人还是没表示,我注意到他完全没在听老爷子说话,他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那无头怪物身上,偶尔还会斜瞄一眼,但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一看心说坏了,藐视无处不在,这家伙不想搭理的人,向来都是用这一招。 我转头去看老爷子,果然他鼻子都气歪了,双眸阴抑,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就算身手不减当年,但老人心态是避免不了的。尤其像他们这种青年时叱咤风云的人物,一般年纪越大,就越是不能容忍反对的声音,这一点历史上无数皇帝都是个例子。 我一看这么下去不行,乘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立刻就抢先堵道,“老爷子,那怪物是不是粽子?” 李老爷子毕竟是年纪大了,脑筋不如我转的快,呆了一下才说,“不是,你问这个干吗?” 我到底身份不同,李老爷子就算真的准备杀人灭口也不会连累到我,所以我本身的安全完全不用考虑。 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能尽量分散掉老爷子的注意力,不能让他们真打起来,否则就会出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况,而且这只“黄雀”居然是一只粽子。那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本来想嬉皮笑脸糊弄一下,但嘴角扯了两下,现自己一张脸已经完全僵住了,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是笑不出来,索性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说,“老爷子,粽子不能姑息啊。这玩意无论大小性别,出现了它就是个祸害。” 我记得胖子好像说过,说盗墓贼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现粽子,在能力范围之内,都会把它解决掉。 老爷子摇摇头,说,“他不是粽子!” “不是粽子?”我一呆,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不是粽子那是什么?” 老爷子瞥了我一眼,皱眉道,“臭小子,这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我这是为你好。” 一旁的年轻人忽然开口说,“他现在不叫粽子,粽子关节是僵的,所以活动会很驰援。可他不同,他已经变成魃了!必须除掉他!” 我一下子没听懂,但多少有了些联想。“魃”这个字眼其实不算陌生,中国神话传说中,经常能看到它。似乎山海经中也有记载,但是记不清了。印象中记忆比较深刻的,还是古代的瘟神之一,旱魃。 我隐约记得一些关于旱魃的传说,似乎一说是僵尸变得,一说是黄帝的女儿,得到长生不老之术后的样子。想着我就吸了口凉气,问道,“魃?什么魃?我靠,总不会是旱魃吧?” 他摇摇头,“不是,旱魃是远古时期的一种怪物,并非死物。” 他见我实在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转了性,然后开始给我解释。 我一边听,差不多就明白过来。 按照他的说法,粽子其实是有实效性的。 一般来讲,粽子起尸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一般起尸一到两天之内,就会再次匐尸,然后身体会迅腐烂分解。 说白了粽子其实是一次性的东西,害人也只能害一次,当然,这个一次就够了。至于是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也没有人去研究那个。 盗墓贼一直是想象力极为缺乏的一个职业,想象力丰富的人干不了这一行,比如说我。所以他们向来只会研究什么有危险,什么没有危险。毕竟古人干这个,那个时代只是为了温饱,别的东西没人会有功夫去研究。 我特别询问了一下这个问题,那年轻人说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哪怕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无法抵抗。 除了上述情况以外,还有一种极为难见的极端情况,就是粽子在匐尸后,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并没有腐烂,身体继续保存了下来。这些原因十分复杂,我听了几句就知道这不是我能听得懂的,况且那年轻人自己都讲不清楚。 在这之后,因为人为或者别的原因,粽子再次起尸,然后继续匐尸,还是没有腐烂。 这种情况如果能够一直延续下去,那么那只粽子就有可能成为魃! 魃很难形成,甚至可以说是理论上的东西。因为别的不说,就单说粽子起尸就并不简单。需要一定的条件,这些条件本身就极为苛刻,甚至可以说,在自然的情况下粽子几乎是不可能成型的。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但十分罕见。事实上粽子的形成,人为的因数才是最主要的。 这一点我的确深有感触,印象中,的确是人为的因数占主要条件。他说这无头怪物被人动过手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下的定论。 可以肯定的是,魃的形成条件如此苛刻,那么它们一旦出现,肯定比粽子要难对付的多,但具体有多厉害,那是谁也不知道了! 其实说起来,中国从古至今流传了无数个关于鬼怪的传说,比如粽子咬人抓人,僵尸吸血什么的,如果忽略掉这些传说的真假问题,那么这种传说既然流传了下来,就说明至少是有人活着看见的。 然而魃是个例外,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关于它们的文字或者口述记载,仅仅只传下来一个名字而已,光凭这一点,其实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眯起眼睛说,“如今他身体已经提前苏醒了,但是没有神智却没有。这种状态很危险。必须除掉他,或者压制住。否则情况会越变糟糕。” 老爷子忽然冷笑一声,“知道得还不少,不过你忘了,他是我李家的,我李家的东西,绝不容他人染指。” 我心里奇怪,心想听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保护这只怪物。这就让人有些想不明白了,李家保护这怪物做什么? 转念一想,忽然觉得有些头皮麻。所有的事情已经远远过我自己的构想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一切都并非偶然,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向着一个极其诡异的目的。 这个目的想想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但偏偏又说不上来。 正想着,忽然就看见那年轻人忽然动了一下,我注意到他脸色一直有些犹豫不定,但这个时候,放佛下定什么决心似地,对我们做了一个退后的动作,然后自己忽然上前一步,对着那无头怪物冷冷说了一句,“得罪了!” 话音一落,我现他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ps:补了两千,今天晚上继续。 ------------ 第六十五章 红瞳 我大叫,“**,你搞什么?”我气得差点吐血,心说你这又不是比武,说好话人家也不会手下留情。**吧.ps8.) 不过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保持一个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人简直像入定了一样, 更诡异的是,那无头怪物居然没有偷袭,一人一怪似乎对峙了起来。但不得不说,他们的气势都很强!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正好对着年轻人的侧脸,所以看得很清楚。这个时候,他居然把眼睛闭了起来,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眼中的神色完全变了,冷得一塌糊涂。身体活人的气息完全匿了下去,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整个人现在看上去,如果不是视觉的话,他整个人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如果说原本还只是生人勿进的话,这一次,这家伙两只眼睛里,冒出来得是实实在在的杀意。 更可怕的是,他的一双瞳孔居然变成了一种血红的颜色,在黑暗中犹如像两只红色电灯一样,诡异无比。我看见那双眸子的同时,心里忽然就产生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这种感觉非常忽然,来得也是莫名其妙!以至于我心里一点没有轻松起来,甚至脑中不妙的念头的更甚。 那双眸子几乎没办法形容,一定要说的话,与愧有几分相似,但又有所不同。愧的眼睛虽然冷冽,但其实没有生气,说白了就是没有感情。人类应有的任何情绪在她们身上都感觉不到。 但这双眼睛却不同,可以明显看出来,这双眸子里充满了人类的感情,但却都是些负面情绪,比如暴躁,嗜血,以及让人不寒而栗的残忍!尤其是那种冷冽的气势更甚,远比我所见到的那些愧要强烈百倍! 我心里大叫一声,心说**,这怎么回事?怎么他眼睛还能变色儿? 同时忽然又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熟悉,似乎之前我在哪里见过。但已经来不及回忆了,人刚刚反应过来,这家伙忽然就动手了。 一瞬间我只能看到两道人影瞬间就撞到了一起,这一次,年轻人再也没有被打飞,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一起。 但是他们动作太快,我眼睛完全跟不上节奏,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看见许多虚影在朦胧的光线在不停闪烁,以及耳边能听见一连串的碰撞打击声。 这么看上去的确是有些旗鼓相当的味道,只不过仔细去看就能现,那小子其实还是打不过人家。 我虽然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但是却注意到只要是这一人一怪移动过的地方,地上都会出现大量的新鲜血迹,甚至还有血液不停的从那团虚影中往外飞溅,这些血液肯定不可能是那无头怪物的,所以那小子肯定还是受伤了。 我心急如焚,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想帮忙都没办法帮,完全插不上手。 李老爷子在一旁,也是看得大吃一惊,我看见他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不过他角度和我不同,看不见那年轻人一双血红色的瞳孔,似乎只能惊讶此人的身手而已,道,“好厉害的小子!倒是可惜了。” 我急忙道,“老爷子,您别光说不练啊,快用暗器帮忙!?” 老爷子瞥我一眼,转瞬冷冷道,“他自己找死,我又何必管他。”说着就回头喊了一句,“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洞外立刻传来几声回答,一个声音问,“好了大伯,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拉进来?” 老爷子立刻道,“就现在,都他娘的动作麻利点!” 我回头一看,就见洞口处的密道上,先爬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人大概四十来岁,脸很黑,一眼看上去好像是乡下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只不过一双眼睛里精光四射,显然不会是农村人那么简单了。 我一看立刻就认出来了,这家伙是我在村口遇到那位少爷的亲戚。 他看见我,眼中也有几分惊讶,不过转瞬就隐了过去,点了点头。紧接着他跳下来,回身搬出一只铁盒子来。 说是盒子,因为东西不大,大概只有一个鞋盒大小。但却是个正方形。盒子外表看上去有点像放古董的收纳盒。但奇怪的是,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开打它的地方,这东西好像是个整体。当然,应该是我自己没注意到。 之后那家伙向洞外招呼一声,马上就听见66续续传来嘈杂声,然后又一个人从暗道洞口出钻了出来,这人就是个人生面孔了。 这个时候我也没功夫去关心这些人是胖是瘦了,又回头去看,现那年轻人似乎有意识了在引导那怪物往黑暗中去,就这么片刻的工夫,一人一怪现在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我眯起眼睛努力去看,可光线实在太弱了,已经很难看清楚他们的动向了,只是忽然有了一种明悟,觉得那年轻人好像并非是单纯的准备拼命那么简单! 这时候就听见老爷子说,“把东西装起来!” 我的注意力马上又被吸引过去,转头一看,现此刻身后已经站了七八个陌生人了,这些人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只那种铁盒子,我心说这八成是什么秘密武器。 接下来又66续续又摆进来不少,洞外还有许多人没进来,可见这一次,李家是真的大动干戈了。 这些人高矮胖瘦尽不相同,但唯一例外的是,这帮人身上的气势都很像,所以人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有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草莽情怀,让人感觉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之后会生的事情。 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有些嚣张了,有备而来应该是一个原因,但估计这帮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心说这才是世家的样子,这些人一看就就是老手了。跟少爷那种半桶水不能同日而语,嚣张倒是无所谓,干这一行,嚣张那都是有本事的,不然一般人嚣张一次,就已经挂了。 这个时候老爷子也不催我走了,只是让我靠边一点。然后就招呼这帮人开始准备。 我站在一旁,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了。 ------------ 第六十六章 捆尸锁 这些盒子一共有十几只的样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只见他们自个掏出一把钥匙来,然后把盒子66续续开打。 我一看,似乎这些盒子都是独立存在的,可能是李家制造的什么专业装备。 不过盒子打开之后,我就看不懂了,里面拿出的东西并不一样,我本来还以为可能是枪械之类的******,最好是能有火箭炮。但是明显不是,这里面是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大多都是金属器具。 所有的东西应该是分作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一些单独的铁锁链,其中大约有七八个箱子装得都是这种锁链,没什么可研究的。另一部分则非常繁琐,是一些细小的金属零件,被他们麻利地组装起来。 这些人动作很快,片刻功夫那玩意就渐渐成型了。这些东西组装好之后,居然是一张巨大的金属网,大致的形状跟渔网差不多,但中间并非菱形的网状,而是横竖的直线。而且样子还是有些不同。 最奇怪的是完全看不出这张大网是什么金属制造的,通体呈现一种暗沉的墨黑色,但在黑色中间,又夹杂着无数像蚕丝一样的粗细的红丝,放佛有鲜血融进去了一般。 我完全没有头绪,忍不住问,“老爷子,你们准备干吗?” 老爷子没说话,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睁得老大,仔细一看现他眼睛里面居然全是血丝。 我吓了一跳,心说老爷子什么神经?却见他整个胸腔起伏不定,脸色也逐渐变得充满血色。这是一种强烈的兴奋,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显然老爷子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陷入了激动状态。 一旁的那个中年人忽然嘿嘿一笑,说,“小子,这不是好奇这些东西么,这下有眼福了。这是捆尸网,专门用来抓这些东西。一会你靠边站,看着就行了。” 我心里“啊”的一声,捆尸锁这东西我隐约听说过,的确是一种抓粽子的器材,想着心里居然有些失望,因为印象中那东西好像不是很牛皮的样子。 不容我多想,一旁的老爷子终于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忽然叹了口气说,“这一天,我们等太久了。”他定了定神,回头对着那帮人子说,“大家准备好!成败在此一举了。”说完立刻挥手一指,颇有些叱咤风云的气概,对着那怪物的方向,然后说,“我们一定要......要,我靠,人呢?” 我被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老太爷的指过去的方向,那年轻人和无头怪物,居然都不见了! 这个忽如其来的情况把所有人都搞糟了,大家面面相窥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本来气势汹汹,这下直接泄没了。 老爷子脸色马上就变了,快扫了一眼,立刻就吼道,“快,把矿灯拿过来!”顿时就有人答应了一声,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拿矿灯。 他们带有矿灯下来,这玩意照明力度绝对不是手电筒可以披靡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矿灯开打之后,墓室中一瞬间大亮,我眯了起眼睛,人稍微适应了一下,然后立刻转动脑袋去找! 但是一眼看下来,眼前空空如也,没找到那两人的影子,这个墓室一共就这么大,差不多也就是两百平米的样子,中间有不存在什么障碍物,几眼就扫干净了,没道理不见了啊! 去哪儿了呢? 我努力去找,但真的找不到,四周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仔细看了一遍,但还是没有现。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响动声,我人一愣,然后就听见有人喊,“快看,在上面!”这个声音刚落,马上又听到一连串“靠靠靠”的感叹。 我反应要慢一些,这时候才回头去看,也忍不住“靠”了一声。 现那一人一怪,居然跑到墓室顶上去了。 这个墓室的顶上,纵横交错着许多石梁,两千多年下来,这些石梁大多都已经破损了,但还有一部分顽强的立在上面。 此刻之间两道黑影就在上面石梁上不停闪烁,具体是那个年轻人像蜘蛛侠一样在房梁在乱窜,无头怪物则是在后面追。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直在交手。这两个家伙的动作都很快,且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才导致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老爷子盯了一会儿,看样子似乎有些无语,最后转头问我,“那个小子,你认识?” 我点点头,认识我肯定是认识。但是一想,马上又摇摇头,说,“只是见过。”我心说这不能算认识,这个人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在我的脑海中,整个人的形象完全是一团迷雾。老太爷要是问什么,那我肯定答不上来。 老太爷疑惑得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也没多问什么,而是转头继续去打量那一人一怪,脸色阴沉,但一双眼睛却转个不定,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我心说这下难办了,他们人在头顶上,那捆尸网肯定不会有用处。 一边想,一边我就现,那年轻人有点架不住了,人在闪避的过程中,一个不慎,被那怪物一掌打在背脊上,身子被打得一个踉跄,顿时就是一口血喷出来。 我看得手脚冰凉,心里有些明白魃是什么了! 魃跟粽子简直是两种怪物,粽子的攻击方式说白了就是抓咬,如果忽略掉本身的可怕之处,其实跟女人打架差不多。但是魃就不同了,他攻击的方式简直有板有眼,看上去已经不像是无意识的怪物了。 好在,那小子并没有立刻倒下,身子只是顿了一下,马上就稳住了身形,从一道石梁跳向另一道,迅拉开和那怪物的距离。那怪物也不罢休,纵身一跃,马上也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老爷头终于动手了,只见眼中寒光一闪,单手一抬,顿时就是几点寒星朝那怪物飞去。 那怪物厉害是厉害,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他不知道躲!这和人类完全是相反的。 这下被打个正着,人在半空中,身体忽然被打得一顿,然后立刻就往下栽去。 墓室很矮,上下的落差不足三米,人载下来都不会有问题,何况是它了。 不过老爷子也不在乎这个,一挥手,立刻道,“动手!” b. ------------ 第六十七章 杀手锏 这帮人配合默契,老爷子一说,马上就行动了起来。 和我想象中所不同的是,捆尸锁并不如我自己构思的那样,好像扑鱼一样直接套上去。 而是分作四组,两人一组,由一人抓住一头的连接着的锁链,另一头,则是由一个人直接上去套锁链! 这其实有点看不懂,感觉他们好像是去准备肉搏的样子,心想那年轻人都打不过,他们上去岂不是去送死?打死我也不相信,这几个人能比那小子还厉害。 不容我多想,四个人已经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些人非常干练,行动起来也默契十足,完全不需要用语言来协调,似乎他们各自的任务都很清楚。 那怪物刚爬起来,顿时就是两道铁链架到他肩膀上,把他身子往下一压,然后立即交叉缠住,紧接着又两道铁链缠到他腰间,这些人动作非常快,且麻利无比,可见应该不是第一次用这个了。 几乎在那怪物还没站直的时候,七八道锁链已经把他牢牢固定住了。只不过这种行动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白费功夫,那怪物力气惊人,这种好像拔河一样的锁链,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用处。 我思考的时候,立刻就有两人把金属网撒在他身上,因为一瞬间他没办法移动,马上就被套个正着。这金属网上同样链接着几根铁链,由另外四个人控制着,此外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说不上是干什么用的金属片。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怪物一站起来,就马上开始挣扎,但是居然挣扎不开。同时我还现,那些金属片是可以控制的,这边一拉,那边马上就会向下卡主,顿时就会有两根铁索被固定起来。 那怪物不停地挣扎,但是居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七八个人牢牢就把怪物稳住了。 我看得大吃一惊,心说怎么可能?那怪物神力无边,瞬间爆力或许可以让他顿住一下,但绝对没办法长久,人类根本可能跟他比力气!退一步说,就算他挣扎不开铁索,但那几个人绝对不可能制得住他。 但仔细一看,就现了其中蹊跷的地方,原来是那金属网设计的非常精巧,它厉害的地方在于,这东西不是互相之间用蛮力来拔河,而是会用上一些现代力学原理,比如他往左边挣扎,左边的铁索马上就会松掉,变成了好像松紧绳一样的效果,然后控制另一面人会马上收紧卡主。 就这样如此反复下来,只听见一连串“咔咔咔”的声音,等到这些声音逐渐慢下来的时候,整个捆尸锁就基本成型了。 我一看,心说**,这是个屁的捆尸锁了,分明就是个铁笼子! 不过这东西实在是厉害,那怪物被套进去之后,越挣扎反而被捆得越紧。更恐怖的是这困尸锁并没有完全成型,每到那怪物停止挣扎的时候,都会又响起几声卡主的清脆声音,等待彻底停住的时候,那怪物被金属锁链包裹成一只大饺子样了。 甚至我注意到,这些金属锁锁紧的地方,也并非乱来的。而是很有针对性,大部分集中在他全身关节上,尤其是手脚位置,完全被拷死了。 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大约是明白过来,同时就惊叹一声,觉得人力是无穷的。这捆尸缩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工具了,没有之一。 这玩意的制造极为巧妙,原理则是运用了现代力学,打个比方,有人可以一拳打断一根铁链,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相信,世界真有这种奇人存在。但是如果让这个人拳头挨着铁链,再让他去打,那是怎么样都打不断了。 因为力的爆,需要一个酝酿的过程,说简单一点,就是需要一个作用距离。比如说同一个人,用相同的力量去击打一个目标,第一次隔一米远的距离,第二次隔一厘米的距离,两次的结果绝对是天壤之别。当然,的确有一些巧妙的办法可以缩短这种距离,比如说中国功夫中的寸劲,还有谭腿,这些都是缩短作用力的办法,但无论如何,也绝对做不到逆天的程度。 这关系到力学原理,往大了说就是自然法则。我毫不怀疑那怪物的力气可以挣断铁链,但这需要一个必然的距离,如果关节被锁上了,就什么都完了。这和是人是鬼没多大关系,只要他还遵循物理规则,那么谁都无法违背。 这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我感觉这工具只要利用得好,用它抓一头奥特曼都没有问题。 才一会儿的功夫,那怪物就被牢牢困死了,动作越动越小,渐渐的就完全停止了。 我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去仔细打量那怪物,但是一看,马上就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现那怪物肩膀上锁骨的位置,显然居然多出了一些白色斑点。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排排手指印。我一开始不明白,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这八成是那小子的功劳。 这些指印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消散下去,可见力道极为恐怖。老爷子的飞镖都留不下这么深的印记。 这么来看,那小子并不是一直被揍,他也还手了。只不过这有什么意义? 我心里奇怪,但是联想到那小子的一系列表现,顿时就觉得怪异无比,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 先,他明知打不过人家,还是去打了。他要是说出什么“杀不了也要杀”这种慷慨激昂的话来,我还可以理解成什么使命,但是偏偏他什么也没说。 其次从他们搏斗上来看,那年轻人其实一直在缠斗,往难听点说,就是围着跑。但如果他真得要跑的话,那怪物别的不说,追是肯定追不上他的。换句话说,他围着跑肯定是有用意的。 把所以事情结合在一起,我敢肯定,这些指印一定有什么我所不了解的用处。 我正想着出神,一旁的老爷子忽然冷笑道,“看傻了吧?小子,你记好了。这个年代,武力已经沦为了下品的东西,专业人才,专业知识才是最重要的。红缨枪再厉害,能打过冲锋枪么?”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是黎叔的亲戚,懒得理你。再说红缨枪打不过打得过冲锋枪那要取决于使用它的人,不过转念一想,还是问了一句,“老爷子,你们这要干嘛,看样子似乎想抓那只魃?” 他瞪了我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就是好奇心太强,什么都喜欢掺和一下。这是我李家的事,与你无关。” 我心说这老头子真是混精了,嘴上简直跟贴了封条一样。一般人在成功一件大事之后,多少会有些炫耀心态,这个时候就会容易套出点秘密来。只可惜这招对老爷子显然不管用。 一时间我也有些恼火,一方面因为老爷子油盐不进,什么都问不出来。另一方面那小子还在墓顶上蹲在,似乎一时半会儿没准备下来。问题是我多少有些不赖烦了。 现在也不知道这时候丫头她们怎么样了,丫头那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正想着要不然什么都不管了,先回算了。这个时候,忽然就现老爷子脸色一变,我心里一提,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忽然捂住耳朵。不得不说,我反应真的很快,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时候连头都不回,也是马上把耳朵捂住。 几乎就在我捂住耳边了下一秒,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嚎叫声! 这声音大的离谱,远比之前的听到要恐怖的多,而且叫起来简直无休无止! 一瞬间,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地,顿时眼冒金星,眼前的一切立刻变得恍惚了起来。 这种声音捂住耳朵都没用,放佛是直接钻进大脑里的。我手脚冰凉,心说我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半天我居然忘记他还有这招杀手锏。 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一瞬间我就看见老爷子身子踉跄了一下。只不过马上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的一切似乎忽然间就离我远去,放佛被上帝忽然拿走了一般。 与此同时,脑袋开始胀,马上变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了起来。 心里想这下完蛋了,那老爷子吹牛呢,什么人才不人才的专业不专业的,是人才是应该想到,这个时候有个p3比什么都强。 我坚持了几秒,老爷子先倒了下去,我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瞬间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有了片刻的清醒,但马上就知道自己也坚持不住了,果然只是下一个瞬间,也栽倒下去。 倒下去的一瞬,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楚,甚至连身体四肢都不知道在哪里,整个人有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所有的知觉只剩下眼皮子,但眼皮子也越来越重,我努力睁大眼睛,也只能保持双眼闭合的度慢下来。 我心里苦笑,隐约倒是感觉到这一次,似乎和上一次听到那怪声音的的时候有少许不同。同时又觉得实在是冤枉,不应该把那怪物逼急的。想着,我眼皮再也吃不住力气,在完全合上的那一刹那,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沉闷的响声。 ------------ 第六十八章 千古之谜 紧接着呼吸开始逐渐变得困难了起来,脑袋晕晕胀胀,奇迹的是,身体上居然感觉不是太难受,人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多少也有些认命了。-_吧(.ps8 然后我坐等也不死,右等也不死,说起来也我搞不清楚人死了会怎么样?如果是我现在这种状态的话,那其实也不错,至少人不是太过痛苦。 我有一阵意识残留,隐约耳边有一阵嘈杂声,但不知道是什么响。 就这么意识混沌着,似梦似醒之间,这种迷离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自己感觉过了很久,一天,两天,甚至一年,一个世纪。但意识依旧存在,慢慢的,我听到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呼喊。 这声音非常的遥远,很难以形容出来,就放佛隔着两山之间,那种似有似无的风声。不过很快,这种声音就逐渐清晰了起来,的确是有人在喊我。 紧接着知觉开始复苏,我逐渐的恢复意识。一开始还只是朦胧的感觉身体回来了,到后来意识开始清醒,我才逐渐对四周有了感觉。 这个时候就感觉到有人拍打我的脸颊,一个声音道,“醒醒!” 我心里“啊”的一声,是那个小子!马上我就意识到,我可能死不了了。 正想着,忽然身体被人搀扶着坐了起来,然后我就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矿灯似乎已经熄灭了。突然“啪”的一声,一道暗淡的光线从一旁亮了起来,转头一看,现是一道手电筒的光。 这手电筒的光正对准我眼睛,所以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稍微撇了下脑袋,光线立刻从我脑袋上拿来,然后我就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 如今折腾了这么久,这只手电筒的电池也差不多耗尽了,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线,不过这已经足以让我看清楚眼前了,的确是那个家伙。 只不过脑子还是迷糊着,一时间只知道迷迷糊糊的盯着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他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我能做得都做了。” “什么?” 宝 书 网 ( w w w . ba o s h u 2 . c o m ) 我脑子本来就不清楚,这下更迷糊了,刚想开口问他搞什么飞机。可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用非常急促的语气道,“你先别问,我快没有时间了,接下来只能交给你了,一定要杀了他!” 他脸色惨白,白得简直不像活人。说话间语气也十分急促,说到一半,人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忙用手一捂,拿下来的时候,现他满手都是血迹。 不过我自己也伤得不轻,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办法管伤势了,我想起那怪物就忍不住有些毛,乘机问,“那怪物呢?” 他说,“我和他打了一场,他暂时被我止住了,但是挺不了太长时间。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你必须杀了他!” 我一听就有些槽,心说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你都打不过他,我这个样子,上去也是移动靶子一个,你那里看出来我有本事杀他了! 而且这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长时间了,我想起吴刚,岳珑,还有这个无头怪物,这些家伙根本就杀不死。杀了也能活过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的处理方法,一直就是杀掉杀掉!问题是杀不死有什么好杀的?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完全是条件反射成习惯了,心里也没指望他会回答,没想到他这次却十分严肃地说,“时间不到!” “什么时间不到?” 他顿了顿,“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现在即便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我一听好像有门,心里顿时狂喜,但脸上却是冷笑一声,“他娘的事情都到这份儿田地了,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你说,你说你是孙悟空转世,我也能信。对了,胖子是不是猪八戒?我说怎么看他那么眼熟!” 他一听,忽然失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忘记了,你也经历了不少。” 他人应该很痛苦,一边说一边紧皱眉头,顿了顿,然后道,“事情我知道也不多,我告诉过你,我曾经为了交换一些东西,为此我放弃了很多,这里面最重要的,我自己的所有记忆。” 我一张嘴,想问那你岂不是失忆了,那怎么可能? 总所周知的,记忆才是人类最原始的**,什么权利金钱美色,没有任何一种**可以与之相比,如果一个人失去记忆,那么这个人一辈子,必然会生活在寻找记忆的过程中,如果在寻找过程中,某些记忆开始复苏,那么这种诱惑力会越变越大,直到无法摆脱。 这是人性的传承,天性使然,不会因为性格什么所改变的。这也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不明白岳珑为什么失忆还会如此平淡。 但还没问出口。他马上就知道了,立刻道,“我现在所了解的资料,都是在那之后,慢慢找出来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马上打断道,“你先别插话,我快没有时间了。” 我只好闭嘴,虽然还是不明白他说什么。 他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忆十分杂乱,直到现在我也没办法拼完全凑起来,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声音一顿,“不过这件事情,起源于上古时期一场战争。” 我其实差不多也猜到一些,马上就道,“是不是周天子的封神之战?” 他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道,“这场战争牵连很广,当时整个华夏几乎全部被牵连进来。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当时的一个约定。战争胜利方在决战之战,和各盟约国国主之间有一个约定。” 虽然他让我别插话,但这个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什么约定?” 他忽然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封神!” 我一呆,转瞬就肯定他说的必然是商周交替时的那一场大战,不过封神就封神,你瞪我干嘛?于是接着问,“骗人的吧?” 我倒不是胡扯,其实在现在人看来,抛开那些神啊怪啊的,所谓封神之战,怎么看都是一场阴谋。 在真正历史上,商和周是两个部族,没有明确的君臣关系。 以前也说过,那个时代是诸侯国,皇帝只是名义上的。换句话说,“武王伐纣”实际上连造反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两个国家在交战。所以不存在什么压迫不压迫,反抗不反抗的问题。 这就好比现在第三世界国家乱战不休,民不聊生。但是,这管你蛋事儿啊?!全球还没统一呢,你最多可以谴责谴责,但没办法插手。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国家和国家之间,交战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利益。 周想并吞商,或者反过来,总之不会是什么残暴不仁民不聊生的问题。以至于之后无数诸侯国牵连进来,苗,黎等等大部落也是难逃关系,直接就变成了数国大战。 也就是说,按照现代人的思维,所谓的斩将封神,事实上跟历代皇帝惯用的“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的伎俩差不多。只不过他要高明一些。 因为封神前面还有两个字,就是斩将,是要砍头的。头都没了,是否成功封神了,那也没人知道。 他摇摇头,还是不置可否,“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现在谁也没办法还原当时的情况。” 他说得也有道理,武王伐纣是我国历史上的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它是商衰周兴的转折点。在《尚。牧誓》中,对这次大战的经过曾作了简略的记载,是我们了解这次大战的最早文献。 但郁闷的是,别说当时的真实情况了,我们连武王伐纣的确定年代都搞不清楚。《牧誓》开篇曰:“时甲子昧爽”,仅有纪日,而无明确的年代。我国有记载的确实纪年始于公元前841年。在这之前的史事年代均要通过推算得到。由于上古史料的缺乏,人们推算的武王伐纣年代简直令人无所适从。 我一边想,一边就听他接着说,“此人就是当时的一方国主,在后人看来,就是当时胜利方的一员大将,十分厉害,曾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同时他也是受约定的国主之一。” 我心说乖乖,这可不得了,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大有来头,回去绝对能够查得到!会是谁?杨戬?哪吒? 转念一想,应该不是这些捏造出来的人物,封神榜毕竟是,就算不理会那些神啊怪啊的,里面很多东西禁不起推敲。比如说它把武王伐纣处理为“以臣伐君”“以下伐上”,这些就是胡扯了。人家根本就不是君臣关系,它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突出了双方的正义与非正义的性质罢了。 摇摇头,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很重要,反正没办法确定,倒可以暂时不想。 我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历史疑案,问题是,这跟李家有什么关系。还有那怪物,他头都没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他忽然惨然一笑,“一方面,他没有神识,他现在这种状态,目前还在苏醒阶段,尚有办法对付,但是如果他彻底变成魃,就没有办法了。另一方面,李家想利用他,我以前调查过李家,但一直没办法深入,这个家族很不简单,他们隐藏了许多秘密。所以不能让他们得逞。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呆,问,“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策反我吧?” 说实在的,要说到感情,我更加倾向与李家,毕竟和少爷认识太久了。怎么看少爷都不像是混世大魔王的样子。 想起少爷,我忽然想起少爷到底去哪儿了,乘着他铁树开光,倒是可以问一下。 “对了,在商墟那边,你们最后去哪里了?吴刚和少爷现在哪儿?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我说完见他没有回答,一抬头,现他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眼睛闭上了。 我心说搞什么?难道是不想回答?变相的拒绝我? 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忽然往前载到下去。然后出一个沉闷的声音,便不动了! 我吓了一跳,人这时候恢复了点力气,马上喊了一声,但他没有回应,只好伸手去碰了他一下,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此同时,我鼻子里马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把他搬过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居然已经昏过去了! 这个时候就感觉自己手掌滑腻无比,我抬起来一看,现手掌上全是血迹,整只手完全被染红了。人一呆,这才注意到这家伙受伤不轻。 他浑身布满了血污,可以一眼看出来的就有七八道伤口,这些伤应该是与那怪物搏斗时产生的,就是没料到会这么重! 我心下凛然,心说这么重的伤,要是换成一般人肯定已经死了,就算是他,也必须马上处理,不然别的不说,流血都流死了。 不过好在他身上的伤口血已经不流了,想着我就准备先把他伤口帮一下。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劲,脑子了卡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他的身体不对,我摸到他身上的时候,居然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凉得简直像块冰一样!这好像不是昏过去了,竟仿佛死了! 我心里操了一声,然后强迫冷静下来,不对不对,就算死了,人也不可能凉成这个样子。 人在死亡之后,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会彻底凉下去,他要是死了,也早就死了,我总不至于刚刚是和鬼在说话! 这让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但希望马上就被打破了。我去摸他脉搏,心里顿时跌倒了谷底。 脉搏没有了,完全感觉不到。然后我又哆哆嗦嗦探他呼吸,但呼吸也没有了,看样子,的确是死了! 这个现让我几乎瞬间就慌了神,而且我就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详细的给我解释了,原来他自己坚持不住了! ps:这章四千多字,差不多等于以前两章的量了。欠下的补齐啦。另外请个假,同学从石家庄来我这玩儿了,下午去接,所以2号可能会更新不了。我不太确定,所以提前通知一下。当然,可以肯定是,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码。大家别骂我,我真的很努力在填坑了。 ------------ 第六十九章 意料之外 事情生的太快,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开始还不相信我眼前的情形,以为自己在做梦,心想这小子跟人一样,怎么可能会死? 我无法得知晕过去之后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马上就不得不承认现实,这小子的确是死了,身体上已经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征兆,看样子,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暴毙,虽然忽然,但没有丝毫侥幸。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短路,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愣了片刻,仅仅只是帮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平躺姿势。当然,现在就算是有一张双人大床,他也是感觉不到了。 这是个安静的人,安静一般是用来形容环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形容他也非常适合。他即便是死了,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脸上虽然谈不上安详,但的确没有那种死亡之人的不甘之色,表情淡漠疏远。我一直很讨厌这种淡然,现在也是。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忽然状况,脑子里短时间有些空白,但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也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伤春悲秋。或许心里面有一点黯然,但仅仅只是一点而已。就好像他忽然死了,我也忽然就接受了。 只是忽然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些郁闷,想想不止是郁闷,简直是火大。 他话只说到一半,这就样平白无故挂了!本来挂了就挂了吧,这小子虽然跟我还算有过交集,但说到底他就是个陌生人。认识的陌生人挂了,我可能会黯然片刻,但这种情绪不会持续太久,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自己最清楚。 不明白为什么他老是强调一定要我杀了他!简直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他自己都杀不了,那是我能杀得掉了么? 让我郁闷的还不是这个,郁闷的是,我现自己在潜意识里,居然无比认同他说的话。似乎我自己也也觉得这些家伙能干掉还是干掉的好。这或许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只不过我现在没精力去自己琢磨了。 人在原地呆立片刻,老毛病马上就出来了,一时间我也拿不定注意,说实话我其实是暂时没注意了,只好先决定还是看看再说。 四下一看,远处的景象一团漆黑,完全看不清楚。但是身体四周,倒是可以勉强看见。 李老爷子就倒在一旁,也是彻底晕过去了。我看着老爷子,多少有些郁闷。心说这老爷子年纪越老,怎么德行跟少爷差不多,吹牛的本事倒是厉害,唬得我一愣一愣的。还人才,这种情况,天才都不管用。 我爬过去一看,还好,老爷子没事,脸色甚至还十分红润,呼吸也平稳,光看外表似乎只是睡过去了。 这让我多少松了了口气,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虽然没我什么责任,但好像李家不会管这些,不说别的,少爷他三叔就得宰了我。 不过这种情况无论李家想做什么,现在显然是做不成了。我心想难怪他们李家折腾了上千年时间也没折腾出什么来,这家族明显缺心眼嘛。这要是都能成事,实在是没天理了。 我摇摇头,本来还想叫老爷子一声,但转念一想,觉得暂时还是不要了。现在虽然还是没搞清楚李家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好像是跟我下面要做的事情是有冲突的。 我没办法预知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但也可能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在这种环境下,人对时间的感应几乎已经没有了。 整个墓室一点儿多余声音都没有,除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外,就只剩下几道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这种寂静无比环境马上把我逼回了现实里,现实就是,我现在必须单独一个人处理现在的状况。问题是我连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挣扎了一下,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手电筒的光线此刻已经暗淡几乎快没有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我现在要的,是先要找到矿灯。否则如果没有光线,在这地方什么事都办不成。 记忆中,矿灯应该在墙洞的边上,我还记得洞外应该还有不少人,但现在听上去,也没动静了。八成跟我们一样,都晕了过去。 我找过去,四下看了一眼,果然就在洞口处找到了矿灯。 我走过去把矿灯打开,西周一瞬间大亮,我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人马上回头去找。 但是一看,现记忆中的位置,那怪物居然不见了!四周只有断裂了一地铁链子,显然在我们昏过去的时候,它还是把链子挣开了。紧接着我就看见在不远处的地方,倒了一地的人,一动不动,应该也是昏过去了,这都是李家的人才。 我一边是紧张,一边居然有些侥幸心理,心说要是不见了更好,那我不用头痛了。 我四处找了一下,但马上就失望了,因为几乎下一秒,我就看见了那家伙。那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棺材旁去了。 只见那怪物保持着一个半跪的姿势,人僵在棺材旁,一动不动。 我注意到他也不轻松,原本钢浇铁铸的身体上莫名地多出了不少伤口,让人不舒服的是,此刻他身上染满了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好像是血。当然不确定是不是。 身上受伤最严重部分,全部集中在锁骨位置,可以明显看出来左边的锁骨已经断掉了。但还是死死的抱住他那颗脑袋。这如果是普通的人,那么这个人不会再有任何威胁,这不过这对与它有多大用处,就讲不清楚了。另外我记得那颗断头的眼睛本来是睁开的,现在也闭上了。 一眼看去,整个人像是棺材旁的残破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但我知道这绝对是种错觉,他随便都可能再次醒来,那小子既然说了,这家伙就肯定没死透。 我隔着老远看,一时间也不太敢接近。而且马上就觉得头痛无比。那小子再三交代了,一定让我杀了他。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那小子从那里来的信心认为我有本事杀了他。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是这样的,那我很有可能被马踢死。 而且,就算我愿意做这件事,现在也是老鼠咬乌龟,无从下手!它这个样子,脑袋都分家了,这样都不死!?那还能有办法?总不至于把他五马分尸了。话说回来,这家伙刀枪不入,我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那个本事。 我一边想,一边就低头去找,想找个棍子什么的,拿在手里。虽然明知道没用,但这个时候有心理作用就行。 况且我实在没有勇气直接去手碰他,因为就算不为别的,这家伙跟青蛙王子仿佛的肤色,那可是剧毒,我可没有魔法免疫的本事。 只不过找了一圈,棍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一根断掉的铁链。这玩意用的不是很顺手,但勉强能用。 我先是小心翼翼拿铁链尝试着碰了他两下,好在他没什么动静。我暂时放下心来,然后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办。情况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但好像也没好到那里去。 要说杀掉他吧,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火烧。这是对付它们这种东西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如果这个都不行,那其实就等于没办法了。 但是,我没有燃料,打火机虽然还在手上,但是用打火机显然没办法烧掉一个人。喷火器还差不多。这鬼地方放眼望去又都只有石头,找到不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本来如果是前面黄汤题凑,那么黄梨木可以用来当燃料,但现在不行了,我也没本事去搬。 脑袋里转了半天,这才有些悲哀地现,这年头没知识还真是不行,脑子里关于这方面一片空白,居然完全想不出法子了。犹豫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又觉得我这个人真不是干大事的料,老是关键时刻老是掉链子,一点注意都没有。想着就叹了口气,觉得这事情我恐怕是办不来......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脚步声非常微弱,轻飘飘的放佛足不粘地,如果不是我此刻神经高度紧张,很可能就会忽略过去,而且还可以明显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在极力压制! 我心里一提,条件反射地就想回头,但不知道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忍住没动,思绪飞转的同时,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冷静无比。 我自己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冷静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好像没这种城府,但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居然非常清晰。心想既然我已经现了,那么就不必打草惊蛇,我强忍住没动,但多少还是紧张了起来,心想会是谁?可是怎么可能还有人在?! 脚步声逐渐逼近,可以听出这个脚步声非常平稳,不急不缓的传来。我心里一边默默算着距离,一边紧紧握住手里的铁链,心说这家伙要是准备偷袭我,我就什么都不管,先给他来一下。 但是没料到的是,我还没做任何反应,那个脚步声走到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忽然就停住了,然后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碰他,你不想活了?” 我一呆,心里马上“啊”的一声,这声音是李老爷子的,怎么?他醒过来了? 我马上回头一看,果然就看见李老爷子站在我身后,更让我惊讶的是,老爷子气色很好,脸色红润,嘴角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个刚当醒来的人。 我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愣了一下才问,“老爷子,您这是?” 他淡淡一笑,然后说,“我刚刚是装晕的!” ps:欠下多少我记着,等同学走了,马上就就补。 ------------ 第七十章 无间道 他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傻小子,我李家和这家伙耗了近十个世纪,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什么没有准备吧?” 我半响无语,同时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什么都想不到,人几乎卡在那里。(.ps8_&&吧) 不过老爷子马上就给我解释了,“很简单,老头子我现这两个家伙都不好对付,正巧他们又愿意打架,那我索性装一下,用了招隔岸观火罢了。”他叹了口气,眼睛越过我,看向更前面的地方,说道,“这怪物,我至少一年要见他一回,而且一直在等他,他有什么本事,我当然清楚的很。” 我还是没搭腔,老爷子就拍拍我肩膀说,“那声音虽然厉害,但老头子我听了不下百次,自然有对付的办法。” 我一呆,马上就咬牙道,“老爷子,我说您玩什么呢?没事情干嘛要假装晕倒?” 老爷子淡淡说,“老头子我跟粽子打了一辈子交道,那个是人那个是鬼难道还分不清楚 ?!我之所以假装晕过去,不过是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是哪路神仙。我倒不是吓你,刚刚跟你说话那小子,极不正常。依我看恐怖不是人。就算是也肯定有些问题,既然他那么想拼命,我干脆就将计就计,看看他究竟准备玩什么花样。” 这下总算是有点明白过来,心想原来如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爷子大概是使了个无间道的把戏。 那小子想调查李家的秘密,却不知老爷子早有应对,这下不但什么都没打听到,自己都搞挂了,这还不算,同时还把我搭了进去。老爷子这下好像也多少知道了一点我的事情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其实也是,这虽然是意料之外,但尚且还在情理之中。因为说到底不过是我有些小瞧老爷子了,而且就算是我,也能看出那小子点不同寻常之处来。老爷子能看出一点不寻常的地方来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些人太让人不爽了,我是真心诚意的想掐死他们,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忍一下,这些人都是玩无间道的,他们自己玩还行,万一跑来跟我玩那我可我受不了。我强忍住火气,咬牙问又了一句,“老爷子,你干脆一次把话说清楚吧。” 他忽然淡淡一笑,然后拍拍我肩膀道,“整件事十分复杂,复杂到让人难以想象。真要说的话,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况且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不说也罢。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和小解从小关系就好,我也把你当亲孙子看待。不过,我倒要提醒你一下,别太容易相信别人,这年头除了自己,谁得话都不能全信。” 这话听上来好像自相矛盾,但我偏偏就听懂了,老爷子的话外话里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让我别相信那小子说的话。 说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这些人谁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但不同是是,这些人都是一些老谋深算的家伙,跟他们一比我实在是太嫩了,甚至连产于进来的资格都没有,这实在是让人泄气。 但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神经也算是坚韧无比了,那种一霎那的放弃感几乎瞬间就被我抛在脑后。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老爷子冲着四周说了一句,“都起来,开始办正紧事了!” 话音刚落,我马上就听见四周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看,险些背过气去,李家那些人才果然是人才不假,居然全部都是装晕了,这下一个两个都爬了起来,看样子居然还精神无比。 马上村口遇见的那位就走过来问,“大伯,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老爷子“嗯”了一声,也不顾及我站在一旁,马上说道,“把东西拿装好后,立刻就把他运出去。同时通知老三,让他马上派人把魃送到去目的地,我们时间不多了,算算就这几天,一刻也不能耽误。” 那人答应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很诧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这才匆匆退了出去。 我被他看得愣了一下,一开始我还没明白他干嘛那样看我,不过一想,应该是我和那年轻人的对话,给他们听见了。 这其实多少让我有种心虚的感觉,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虽然我大部分都是在询问,应该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来。但那些事情,我实在是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其实这点我自己一直也很奇怪,因为我想知道的谜团,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往大点说,抛开那些鬼神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说是中国历史疑案,根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潜意识里,始终对这个问题噤若寒蝉,几乎不敢提起。 他露出这种表情,显然是惊讶听到的内容! 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如果是毫无瓜葛的人听到的话,那么最多只是会惊讶,多半还会觉得我是吃饱了撑得去研究这些。这是人之常情,但如果不是惊讶,而是这种诧异的话。那么这恐怕证明了一些别的东西,至少他们并非是一无所知的。 那么就可以推断出一个结论,就是李家也曾经研究过这个话题。 我想到这里,心里马上一个激灵,然后暗骂一声自己简直蠢得跟猪一样,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居然现在才想明白! 这点是肯定的,结合少爷的事情来看,商墟里现的一切,以及这只无头怪物。总总迹象都表明,李家曾经深入研究过这个方面。或许他们所隐瞒的秘密,正是里面谜团之一!就算不是,两者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这么说来,我追过来的大方向没错。想明白了这点,我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虽然其实对事情一点帮忙都没有,但至少还是有个心里安慰。 说起来,我和那年轻人谈话的时候,老爷子当时离得更近,那么自然听到的更清楚。不过老爷子不同,这种老狐狸就算听到什么天大的秘密,脸上也不会露出什么声色来,这就是老江湖的本事,我是怎么也学不来了。 我定了定神,知道这恐怕是我现在唯一的收获了。 这个时候就见李家的人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把那些小盒子一个个码起来,那些小盒子,原来还有作用,并非是单独的容器。 我看见那些小盒子四面居然都可以打开,打开后里面还有卡槽,可以互相拼凑起来。看上去简直像魔方一样,不一会儿,就被他们拼凑成一只巨大的铁箱子。 我看得大吃一惊,一边有些恍然,知道这可能是李家准备运送那怪物的装置。 这箱子也并非普通箱子,大还是其次的,里面同样非常精巧,箱子里有无数个卡槽,人如果进去,全身马上就会被这些卡槽卡主,那根本就是动都别想动上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我想做什么肯定都做不成了,心里多少有些苦笑,心想那小子到底所拖非人了,我把事情搞砸了。不过这实在不受我控制。 至于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基本是别想问出来,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得忙事情,我到底有些不死心,还是指着那怪物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要拿它做什么?” 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我说,“说了不能告诉你,秘密是很私人的东西,既然被称作秘密,那就肯定不能跟别人分享,不过你放心,我李家也不是什么混世魔王,不是用他来占领地球。我们等了它这么久,它自然是有大用处,但却跟外人无关。” 我被他这个表情弄得心虚了一下,知道老爷子是暗示我跟那个年轻人的对话。一时间马上就哑巴了。 好在老爷子似乎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他说完就不理我了,自己就上前几步,盯着那怪物一会儿,然后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小子,这只魃险些被打坏了!” 我在后面问,“他死了没有?” “魃哪那么容易废掉。”说着老爷子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对,如果是一般的魃,可能真是会被那小子毁掉。不过这只却不同。他存在的时间太长了,身体大部分都已经角质化甚至骨化,他这种状况下几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人力已经很难对他产生伤害了,就算是枪械都不行。” 我心里“啊”的一声,心说水火不侵?这么说我点火的法子,岂不是也不管用了?!忍不住脱口问,“那岂不是没办法了?” 老爷子沉吟了一下,“办法嘛,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十分困难就是了。”他看我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一想,终于好心解释了一下,“魃这些东西很难形成,之前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别考虑哪些太复杂的事情。说到底,从本质上来看,魃也不过是一只厉害点的粽子罢了,黑驴蹄子不管用,但还是有别的办法的,比如说用牛血浸,让他肉身变得松软,之后就可以打烂了。” 我心说你这是扯淡,遇到这些家伙的时候,只有在墓里,在墓里我上哪儿找牛血去? 老爷子说完,招呼了李家众一声,然后拍拍我肩膀,说,“走吧,这里有他们就行,跟我一块儿出去,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 ps:汇报一下消息,几个瘟神6号就能送走,送走了马上补欠下的哪一章! ------------ 第七十一章 轮回 现在别无选择了,我想不答应都不行。老爷子说话语气虽然平淡,但慢条斯理之中,我读到了一种不容丝毫反驳的味道。 我想,可能接下来的事情李家不想让人知道,说起来我自己也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什么事都办不成,那完全没有意义了。 我一边想,人一边跟着老爷子走到洞口,这个时候忽然看见洞口处的年轻人尸身,一人呆,马上问,“那他怎么办?” 老爷子看了一眼,淡淡道,“死人而已,死在那里都是一样。再说,你把他带出去,雷子问起来你解释得清么?” 我一听顿时纠结无比,的确,这不是深山老林里,就算我把他尸体带出去,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我不可能找个坟头把他给埋了。 这年头死了人可不是小事,到时候引的一连串事情我肯定解释不清楚。本来这里是李家的地盘,由李家出面的话,可能事情会小很多,但是看老爷子的表现,他好像没这个意思。 而且,烦人的事情远不止是这些,更让我头疼的是丫头的的问题。本来我还指望年轻人能有办法,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一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我在原地愣了片刻,老爷子大概是以为我心软,这个时候他肯定也不愿意多生肢解,只好叹道,“算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墓,他睡在这里也不妥当,你要愿意,自己把他带回去吧。” 我一想,的确是不能把他放在这里,本来实在没办法倒还罢了,但既然老爷子肯松口,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任由他腐烂得面目全非,反正着这混账事情我是做不出来。 一边想,人已经走了过去。 那小子当然还是那个老样子,死都死得一丝不苟,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我把他背起来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奢望能有奇迹生,事实上这也是我想把他带出去的重要原因之一,我想吴刚他们都有复活的本事,这小子如果邪门的话,或许也有这种可能。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臆想而已。 接下来事情变得一帆顺风。 我们先是从墙洞上钻出来,离开冥殿。果然外面还留有一部分人,不过老爷子好像没心情跟他们打招呼,稍微点了一下头后,就带着我原路返回。 这一次走的很快,一路上也没什么心情说话。我的状态糟糕极了,从头到脚身体哪里都在痛,背上又背了一具尸体。这一路上完全是强撑过来的,精神几乎到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就算我走着走着,忽然晕倒,我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大概走了近两个小时,前面忽然出现一道亮光。让人惊讶的是,我居然一点也不激动。一想,大概是习惯了吧。 一分钟之后,我从艰难的从斜坡上钻了出去,紧接着眼睛就被强光刺得眯缝了起来。 这是实实在在的阳光,非常刺眼,长时间被黑暗笼罩的眼睛已经完全不适应了,刺得我眼泪水都掉出来了。 我人刚从墙洞里探出头去,马上就有一双手拉住我肩膀,把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抬头一看,是一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这家伙脸色并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也懒得理会。 我也不知道我总共在里面呆了多久,但加起来应该过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外加高强度运动,以及身上的伤势,此刻我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一被拉出来马上就头晕目眩的,身体软得跟面条一样。 我躺在地上,耳边立刻就传来不知道是问话还是别的什么声音,我居然已经听不清楚了。过了片刻,才勉强隐约听见有人七嘴八舌的问,“老爷子怎么样,美玲救出来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闹鬼闹到我李家头上来了。” 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有些莫名其妙,但其实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李家的秘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否则的话就没办法隐藏的这么深了,毕竟这年头大嘴巴多得是,就算不是成心说出来,失口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些询问的人肯定是不明所以的那一部分。 马上我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我勉强抬头一看,就见老爷子看着我说,“你这样不行,我看你肋骨出问题了,起来,我带去你找人看一下。” 我摇摇头,嘶声说了句,“没事!”主要是人实在是没力气了,几乎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老爷子看我的样子,知道要出事情早出了,就点点头说,“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院子里处理点事情,你休息好了就来找我。” 说着就带着一帮子人走出房间。不过还有几个人继续留下,围着洞口,似乎是等候下面的人马。这些人都安静,同时脸色几乎没有一个好看的,他们互相之间也没见聊天什么的,似乎也没准备理我,当然,我也力气理他们。 就这样躺了很久,人才稍微恢复点力气。这个时候也感觉不到什么从获新生的味道,居然打心底开始有几分厌倦。心想这种情况是第几次了? 印象中好像这阵子死里逃生的情况十分频繁,频繁倒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喜悦了,甚至反而心底还有一种厌倦的情绪滋生。 心里一边想一边就叹了口气,没办法,事情没彻底搞清楚之前,恐怕这种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院子外老爷子骂人的声音,我躺在地上往外了一眼,现院子里都是男人,李家那帮婆娘一个都不见了。 看天色这时候大概是傍晚时分,我记得我应该是深夜进去的,这么说起来,我的确是在墓里待了至少十二个小时。 我人缓了过来,马上就想到丫头她们,但是一问,屋子里的人居然头摇头,说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来,丫头她们是从另外一条路走了,那小子只说那条路通向村外,具体也没说通道哪里。 算算时间,丫头她们离开至少早我们好几个小时,按道理来说,这么长时间足够她们从周边任何地方回来了,她们毕竟走的是盗洞,而不是防空洞。没道理这么长时间还没走出来的,我心说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就算那盗洞没什么危险,但丫头的情况也极不稳定。出什么茬子一点也不意外。 这么一想,我马上就开始急了。挣扎了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院子外老爷子正在指挥一些人倒腾什么东西,我也没心情细看,马上喊了一声,“老爷子,美玲她们回来了没有?!” ps:勉强码出这一章,明天去送同学,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反正后天就有时间补欠下的章节了。 ------------ 第七十二章 终章 老爷子一听,眉头头皱了皱,但反应并不是十分热烈,而是淡淡的说,“这样,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找。*.p8.*!。吧*” 我看他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似乎老爷子的表现并不正常,不怎么上心的态度。但实际上,这才是最正常的表现,因为马上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要处理。他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一种让我安心的手段。也就是所谓枭雄的特质,亲情或许会有,但是在某些目的面前,一切都会被变得微不足道,甚至于他自己的性命。 不过好在,在这个地头上,李家的人力还是十分强劲的,老爷子吩咐完之后,马上就有一队人出去寻找。 我暂时也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担心显然没什么用处,我也完全帮不上忙,只能耐心等下去。随即就有人把我带去一个边上的房间里,让我暂时休息。 我知道这应该是老爷子的吩咐,他可能是不想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看见什么,所以才做了这样一个安排。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个时候看李家众人,总觉得似乎有些不舒服,这个家族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钱肯定不是,但如果不是为了钱,这个时代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去拼了老命?尤其是老爷子这么一把年纪了。说起来八十多岁的老人,一直脚都踏进棺材了,他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可追求的? 难道和我一样,只是单纯的为了追寻谜团?摇摇头,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虽然无法可说,但总觉得代价未免太大了!毕竟和我不同的是,我是单独的一个人,而他们却是整族。 正想得出神,忽然就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胖子笑眯眯的看着我。 这人身体有些福,当然还没到王胖子那种地步,一眼看去好像是乡下的那种土郎中,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箱子,江湖气息很强。 他看着我说,“老爷子说你受伤了?来,我给你看看。” 我点点头,就找了把藤椅躺下,把衣服开打。 我自己看胸口,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胸前全部是淤青,原来最疼的那一块地方,现在稍微有点浮肿,但似乎没有进一步糟糕,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他看了两下,表情还是很轻松,然后招呼都不招呼一声,忽然在我胸口上按了一下。 我其实胸前这个时候已经不痛了,因为完全便成了一种麻痹,不碰它一点都感觉不到,但是他一按一下,我马上就感到一种撕心的疼痛,他一边按一边看我反应,让人无语的是,这家伙脸上总带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觉像是在嘲笑我的意思。 不过他看完之后,倒是点头说,“没事,骨头没断,不过开裂了。别乱动,养一阵子就行。” 大概是真的没事,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淡然,跟得看伤风感冒一个语气。当然,也有可能这家伙就这个脾气。的确就算是得来绝症,那也是我得的...... 他说完就让我别动,然后撕开我衣服,在骨裂的位置,涂抹了一些黑乎乎的胶状物,有点像黑泥,看上去十分恶心,闻着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有一种淡淡的中药味。 那黑泥抹到胸口,马上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然后半个分钟没到,这股凉意就变成了燥热。我知道这东西貌不惊人,但的确是好药,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效果。 之后这胖郎中又简单了交代了两句,具体是让我别做激烈运动,当然最好是动都别动。大概三到五天,骨头就能长好。 都说上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不用一百天那么夸张,但是半个月总是少不了的。这种骨头受伤去医院也没什么用处,毕竟西医对筋骨类的治疗没什么办法,就是静养,这方面远不如中医。 三到五天已经远远过我的最好构想了,我谢过郎中,那郎中倒也有意思,一点也不客气,点点头就出去了。 这个时候老爷子似乎吩咐完事情,也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问,“怎么样?” 我摇摇头,然后他就不说话了,自己找了把藤椅坐下,开始闭目养神。似乎一个人在缅甸什么,脸上竟有些落寞。 我看着老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觉得自讨没趣的事情做多的容易变傻,干脆也闭上嘴。 沉闷中时间总过的很慢,同样也极消磨耐心,人逐渐变得有些烦躁起来,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况且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进去。 时间很快就过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中途老爷子招呼我我吃了点东西,但的确是食不知味了。 这个过程我的耐心差不多被消磨尽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旁的老爷子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也是沉着脸不说话,眉宇间的那丝阴霾也是逐渐凸显了出来。 就这样大概又是硬熬了半个小时,我感觉自己要彻底忍不住的时候,忽然闯进来一名中年男子。这人气喘吁吁一头冲了进来,然后就停在远处喘气。 我看他样子,马上呆了一下,因为这家伙好像被人狠揍了一顿,整个鼻青脸肿的样子。 这人肯定是来报告消息的,我看着他,心马上提了起来。 这家伙进来先是环视了一周,然后对着老爷子气喘吁吁道,“老太爷,找到了,美玲她们找到了!” 我顿时就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又听他说,“不过出了点问题,老太爷您过吧。” 老爷子坐起来说,“怎么?”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人是找到了,不过有点问题,美玲边上有个好厉害的姑娘,我们折了几个兄弟了,愣人摸都没摸到人家一下。” 我惊道,“什么意思?” 那人顿了顿,“哎呀,就是人找到了,但是她们不肯跟我们走。好说歹说都不管用,而且冷不丁就动手,这不,我不小心就给揍了几下,疼死我了。”说着就开始嘶牙。 话音刚落,老爷子顿时就看我一眼,我有些无语,心说厉害的姑娘,那不是岳珑,有可能就是丫头了。 老爷子顿了顿,然后说,“走,!” (以下部分文字不要钱。) ps:假期结束,第四卷也结束。 今天有些小卡文,就不多码了,我还是抽点时间修改一下前面的章节。明天开始新的一卷,同样开始补前面欠下的。 然后小总结一下。这一卷其实我是按照传统鬼故事的叙述方式来写的。效果好像不好不差。不过以后应该不会用了。 其实看完了,大概读者们就会恍然大悟,然后骂我坑爹。因为这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剧情设计。整个故事就一条线,简单直白。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写起来更累!以至于途中老是卡文,很多地方也略嫌粗糙了。嗯,这个我会花时间去修改。 不管怎么说,这一卷总算是结束了。也处理了一部分坑的问题,我又向前进了一步!自己给自己加个油! 另外第五卷需要几个配角组队下副本,有兴趣跑龙套的,可以去评区留言,我会酌情选取。 对各位友们说声抱歉,特别是一直用行动支持各位。我这龟更新一定让各位无数次失望了,嘿嘿。 ------------ 第一章 起初 当下也不说话,我们直接出了村子,然后绕过村后,一直往后山走,我没料到路程居然这么长,我们整整走了进两个小时,最后在两座山丘之间的夹角处,找到了丫头她们。-_吧(.ps8 我看着这个位置,这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这里离李家大宅的差不多有七八里距离了。我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挖的,反正这绝对是个大工程。如果要让我来的话,估计没几个月拿不下来。 尤其是那个盗洞的定位,这个就是天下无双。直接把盗洞开在人家棺材底下,如果是一般盗墓贼的话,那么他就已经成功了。 我还特意看了那盗洞一眼,生洞口处居然长着无数青草,看样子这个洞口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并不是最近才挖的。这又是一个意外的现,不过没什么用处就是了。 此刻几个正有几个人拿着几把手电筒,守在一处出口,但还有很多人躺在地上,哀声不止。 下面是一段废弃的山路,杂草很重,然后丫头她们就在路中间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见了,我心里马上松了口气,丫头她们没事,虽然摸样多少有些狼狈,但应该是钻盗洞的结果,都没有受伤。 不管怎么样,人活着才有意义,问题是可以想办法解决,但如果人没了,那就没有意义了。 老爷子扫了一眼,沉声问,“怎么回事?” 马上就有人上前诉苦,“老太爷,您来就好,美玲我们可带不不回去。” 老爷子倒是沉得住气,什么也没说,那人马上接着道,“这姑娘好厉害,我们又不敢下重手,美玲也不让,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不,折了不少兄弟了。” 我一看,管不了许多了,马上跑起身下去。身后立刻就传来几个声音,“我靠,小子你疯啦,小心被......” 我往后一罢手,后面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说,“别吵。” 他话一喊出来,美玲她们马上就听见了,转头先就看见了我,然后美玲惊喜道,“表爷爷你怎么也来了?还有,师叔也出来啦,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一言难尽。先不说这个,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 原来她们是在盗洞里等了我一阵子,后面见我一直没下来,丫头就要先走。这里面有个很尴尬的问题,就是按照道理,丫头是最有资格说等还是留的。毕竟关系不同,这方面美玲甚至岳珑,都不好拿主意。 当然最后还是决定不等了,不过没料这洞居然这么长,而且听美玲形容,这盗洞里肃然并不危险,但是非常脏乱。三个人又都是女孩子,这方面就算是人,女人就是女人,很多习惯是避免不了的。 我又问,“那你们怎么不回去?” 美玲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丫头姐姐不肯跟我们回去,她要自己离开。岳珑姐姐又不让丫头姐姐走,最后家里人来了,就打起来了。”说完还在我耳边偷偷讲,“丫头姐姐好厉害。” 说得我晕头转向,不过还是听懂了。好像是丫头不肯跟她们回去,要自己去别的地方。然后给岳珑拦住了,最后僵持在这里。这实在是谢天谢地,还好岳珑跟出来了,否则我现在去哪儿撞墙都不知道。 我心说现在丫头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马上问岳珑,“怎么样?” 我问得十分含糊,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没办法我清楚,但岳珑还是听懂了,对着我摇摇头。 我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她的意思是说情况不好不坏,显然现在丫头还是那小子说得什么黑苗。 听那小子的语气,他口中的黑苗,应该不是特指的一个人,具体是什么也听不太懂,总觉得好像是一群人特有的称呼。 不过这里面说得,应该就是那只愧了没错了! 现在那小子死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也不知道驱鬼的法子管不管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个时候老爷子走下来说,“走吧,人找到了就跟我回去。”说着就对美玲瞪了一眼。 美玲马上就垂头不语。这一眼搞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瞪美玲做什么。事情生了,那又不是美玲的错?! 不过现在倒是没时间想别的了。我们马上启程原路返回,我当时还害怕出什么意外,万一丫头还是不肯跟我们回去,那我就说不清楚了,以老爷子这种城府,肯定能看出点什么来, 不过好在,她眼睛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一路上都可以看出来,丫头还是有些抗拒,但好像是迫于岳珑的压力,没办法才跟我们回去的。 她这种状态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只好一路偷偷让岳珑一定要看紧她。我自己是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来,因为万一她飙,我实在解释不清楚。 等到再一次回到李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时分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李家大宅似乎又寂静了不少。这种寂静并非说的是坏境,而是一种氛围,死气沉沉的简直跟墓地放佛。 没什么可多说的,当下就有人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我实在是太累了,在得到岳珑肯定的保证之后,筋疲力尽的回房趟了下去。 本来我还以为我得在床上挣扎一整子才能睡得着,谁知道一趟上去,不出几秒马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实在是睡着天昏地暗,把什么感觉都睡出来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完全没办法动弹了,软麻痒痛,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同。 我知道这其实还是好现象,这就说明身体已经自我修复了。但是动不了,实在是让人郁闷无比。 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身体上才稍微有点恢复,可以勉强下床。这期间居然一直是美玲在照顾我,本来岳珑似乎也可以,但我实在不敢用她,我现在只能把丫头完全压在她身上了,则令她二十四给我看着。 好在,这几天都平安度过来了,没出什么意外。 只不过想不明白的是,丫头最近的眼神越怪异了,尤其是在看我的时候,冷冽中多少带了点别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感觉有些毛。 ------------ 第二章 尸变 因为丫头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所以我几乎一想到丫头,脑子里马上冒出了一个人就是那小子。(.ps8_&&吧) 他的尸体被停放在李家大宅的一处空房里,可以看出来,李家对尸体实在是兴趣缺缺,丢在那边也就不管他了。 这三天时间里,我有功夫就过,奢望会有什么奇迹现。 整整三天时间,他也没有复活,但是我的确现一个惊人的地方。虽说现在不是炎夏,但热度到底还没有过去,白天的温度也不低,一般尸体在四个小时后就长尸斑了。就算保存的再好,也不会过十二的小时。 所谓尸斑其实就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在血管内堆积下压然后产生的。说白了其实跟淤青有点相像。 本来按照自然程序,这个时候尸体就会进入腐朽阶段,大概四十八小时后,尸体就会出现肉眼看得见的腐烂,同时还有招惹腐虫过来。这个是恶性寻常,同样腐虫的体液会加快腐烂度。这也是为什么暴尸荒野的尸体会更快腐烂的原因。 但他不同,他身体非但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更诡异的是我连蛇虫鼠蚁的也看不到一只。而且不但是他身上,整个房间里都是。 像这种靠近山边的宅子里,没有虫子简直跟出现卖肯德基的一样夸张。 而且我还现,他的身上冷得不成样子,本来按道理来说,死人身上的温度应该和空气温度是一样的,因为有酵的原因,或许还要略高一些。但他不同,他身体的温度非常低,至少接近零度了。尤其是正午的时候,他身上会冒出袅袅白烟来,非常明显。 这件事我想隐也瞒不住,最后老爷子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非常不好。然后他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按照老爷子的经验,这种状况并不正常,极有可能引尸变! 说完还了他身体碰了几下,果然他的四肢已经没办法移动了,完全僵死了过去。我自己试一下,感觉比石头还硬。而且僵硬中还带着一股子韧性,我也不敢用死力气,生怕把它掰断了。 最后老爷子顿了顿,阴着脸说,“麻烦了,想不到变得这么快,现在已经成不化骨了。不处理的话,可能真的会尸变。” “那怎么办?” 老爷子皱眉道,“眼下最好的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烧掉为妙。” 我一惊,实在没料到这么个结果,不过老爷子说得有板有眼的,由不得我不信。当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表态,这人是我带回来的,但我们又不是他什么人,好像没资格去决定这些。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老爷子显然不会理会这些。他这种人,向来信奉的就是先下手为强,一旦出现对自己有威胁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别的。更何况只是一具陌生的尸体。 我以为无法幸免了,心说只能抱着个骨灰盒回去了。谁知道老爷子在说这句话之后的第二天,人就忽然消失了。准确点说,那不叫消失,而是带着李家走了。 这个消息还是美玲告诉我的,而且是在一天之后。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家大概是准备好了,终于动手了。 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管不了暂时也不管了。 身体上也没有完全康复,之后我又休息了一天,再去看他的时候,现老爷子说得很对,这家伙的确是快尸变了,这我都能看出来。 他的身上开始长一些白色的绒毛,这些绒毛放佛是活物似地,人走过去,它会自动对准人的那个方向,放佛可以感受到一样。让人感觉汗毛倒立,非常不舒服。 这完全是尸变的迹象,长白毛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白僵”。一般是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不腐后产生的现象,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接近,那么它们就有可能会起尸。 总的来说,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类粽子,好在,这类粽子行动迟缓,算是其中最容易对付的一种,它极怕阳光,火焰更是它的克星。就算是寻常的物理打击,也会对它们产生效果。 好在这事没人现,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反正你让我烧了他,我自己是没这个魄力。只好静观其变。 然后在一天之后,这些白毛迅脱落。诡异的是,我找不到白毛去那里了,就好像它掉在地上,直接就没有了,变成了灰尘一样。 我以为没事了,没料到事情更严重,因为白毛没有了,居然马上全身又长出了黑毛。 黑毛就是所谓的黑僵,和白僵一样,这两种粽子,也就是俗称的“黑白僵煞”。 认真算起来,黑僵这家伙比白僵要难对付很多,因为白毛是软的,黑毛却是和木刺一样,坚硬无比。同时黑毛的身体也会变得坚硬起来,普通的物理攻击对它们基本上就很难产生效果了。当然枪械还是有用。其实盗墓贼大多碰到的,都是这种黑毛,不算太厉害,但是一不留神的确可能挂在它手上。 白毛那东西在乡下现的比较多,基本一出现就被人弄死了。 黑毛常现于比较年久的尸体,新尸体是不可能变成黑毛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搞不清楚,比较靠谱的一种说法是,尸体身上的白毛长到一定程度,但是还是没有人把它惊醒,那么这些白毛就会自动脱落,尸体会进而腐烂。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尸体没有腐烂的,那么就会长黑毛。 一般来讲,粽子都是一次性的东西,所以黑僵和白僵并非所谓的进化体,而是一种继续存在下去的方式,但的确是厉害许多。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这些黑毛最终也脱落了,他没有变身为粽子。但我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这已经完全过我的认知了。感觉就好像他身体生尸变之后,又迅把尸变抵挡了过去。 接下来过程让我越来越心寒,他身上黑毛虽然也脱落了,但变化仍在继续。毛都没有继续长了,但他的肤色却变得不正常了起来,变成了一种幽暗的深紫色,我从来没想过这人居然是变色龙的亲戚,而且他那种紫色非常妖异,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真人的颜色,反倒像是件人造的艺术品! ------------ 第三章 妲己 说起来这让人有些无语,一方面我看不懂他到底怎么回事,另一方面,我又不敢跟别人说起。 事情到了第四天,我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不做激烈运动的话,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再一次去看他的时候,这家伙也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肤色也成了普通的颜色,或者说他本来不正常的情况在我眼里,现在也算正常了,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现,他好像真的要起尸了! 整个过程持续到最后,他的身体居然不再僵硬,而是变得更活人一样,可以自由活动。或许不能说是起尸,更准确点讲,是他好像并没有完全死去,虽然作为生物的特征的确已经没有了,比如呼吸心跳什么的。但他的身体,依旧还在朝着某个方向展。 给我的感觉是,这个人从彻底死亡瞬间开始,他的身体就开始起变化了。我无法得知这一系列变化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极为怪异! 我所认知的,就算是尸体真的变成粽子,但是这需要一个必然的过程。像电视上演的,人死了马上变成僵尸,这不可能。形成粽子需要一定的条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或许真的会有一些特殊的例子,但绝对不会有逆天的程度。 可他不同,他完全忽略了这个过程。就好像他从死亡的一瞬间开始,身体就已经朝向某个方向展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爷子说得对,这个人可能本身就有问题,我不敢肯定,只能继续拖下去。 这几天丫头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但几乎不出房门,和岳珑整天关在房间里,搞不清楚到底在做什么,我去看过几次,但最终连门都叫不开。 今天是我决定呆在李家的最后一天,我不能在这鬼地方磨下去了。丫头的情况是完全没有头绪,预期考虑哪些有的没得,那不如早点回去想办法。我觉得我估计要去一趟少林寺看看。 但事情完全让人无法适从的,也正是这一天,这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次,这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时候,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人低着头,真安静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事情生的非常忽然,我完全没有准备,但是看见他的一瞬间,忽然又觉得并不是太过吃惊。或许准确点来讲,我的确是有这个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料到比我想象中的要忽然罢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垂着头,眉宇间有一丝很淡的忧虑,似乎正在在思考什么。 他显然已经现我,然而并没有任何反应。 眼神很淡,脸色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十分安静的坐在床沿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淡淡的脱离感,就好像要脱出这个世界! 这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我估计我现在拿把刀捅他几刀,他可能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来。这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放佛我看到的只是虚影,他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好在,我多少有些习惯了他这种样子,这个时候我居然一点不怕,当然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了,人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你......你怎么样?现在是人是鬼。”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注意到他眼神虽然平淡,但似乎眉宇间还存在着一丝思索的味道,半响他忽然开口道,“他死了没有?” 我人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他说得是那个怪物,心里微微挣扎了一下,我挣扎其实是觉得不应该是他先问我来的,转身却还是回答道,“没有。老爷子是撞晕,再说你让我杀了他,他那种样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杀!” “哦。”他点点头,表情还是很平淡,似乎这个曾经要了他一次性命的问题到现在来说,也是微不足道了。 我一时也没有插嘴,就是盯着他,准备看他怎么说。 他叹了口气,忽然说,“我没有死!” 我冷笑一声,心里有一股怒火,但是被我强压了下去,“你没死?别的我不说,人是死是活我难得还分不清楚?你到现在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就算是个正常人,五天不吃不喝也早死了。” 他淡淡道,“那我现在怎么回事?!” “我......”我顿时语塞。 他摇摇头,“你何必在意这个问题。”他一边说一边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声,“如果你一定要解释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不过一种假死的技巧。” “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李三思不会放过我,当时我没办法跟他们硬拼,只好先装死混过去!”他说完也不等我反驳,马上又接着道,“我如果连你也骗不过去的话,李三思那种人,一眼就能看穿!” 我人一呆,说真的,我当时还没看出来老爷子有什么杀意来,不过就算有的话,以老爷子的城府想把我瞒过去,实在是简单极了。 这个理由看上去有些道理,而且我也不否认世界上真有假死这种技巧,例如龟息术什么的,但就算所有的解释都成立,其实也是说不通的。因为还有个最关键的地方解释不通。 我退一万步讲,就算当时他真的没死,那也没理由最后长出白毛黑毛那种东西来,金针菇还差不多。 但是我看他的表情,虽然平平淡淡的,可的确不像是骗我的样子,因为这个问题他大可不必回答,我显然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恍然,说起来倒还有几个可能,一是他很可能并不知道我现了他身体的情况,以为可以把我骗过去。第二个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不过后者可能性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琢磨了零点一秒,我就知道这个问题不是我能想明白的,至少暂时是别想弄明白。 正如他所说的,这其实也不算重要,至少不是需要立刻搞清楚的问题,我有太多的事情要询问,的确没时间在这个问题上磨蹭。一想,人马上顿了顿,然后问,“那怪物到底是谁?李家好像把他运走了,他娘的李家到底准备干什么?” 他淡淡道,“他是一把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 他微微有些皱眉,“我不知道李家是否知道了一切,但看表现,他们的确知道很多。”然后他顿了顿,又道,“李家想去一个地方,然后找一个人,但是去那个地方的前提,必须有他带路!” 我靠了一声,“不想说就别说,我又不是傻子,那家伙我也见了,不人不鬼的,怎么带路?” 他摇摇头,“很多事情是你无法理解的。我说过,他还没有彻底醒来,这个时候极容易被人控制。显然李家早就做好了一切,我倒是小瞧他们了。” 我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完全驴唇不对马嘴嘛。不过我现在倒是找到跟他对话的办法了,我办法的就是,听不懂就马上换下一个问题,省时省力,“你说去一个地方找人,去找谁?” 他看了我一眼,最后闭起眼睛,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妲己!” ------------ 第四章 天石 妲己!这的确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吧.ps8.) 说起来,妲己这个女人是随着《封神榜》的流传而为人所熟知的。传说妲己是个狐狸精。当纣王参拜女娲时,垂涎于女娲的美貌。题淫诗猥亵女娲。所以女娲娘娘大怒,派人间的九尾狐妖和琵琶精等小妖来倾覆商纣。并帮助周武王伐纣。但没有想到妲己贪恋人间荣华,涂炭百姓,最后被处罚斩。 《封神榜》上说她艳如桃李,妖媚动人,是千年狐狸精幻化成人,蛊惑纣王荒淫误国。周人灭商后,欲杀此妖姬,因被其美色所眩迷,举刀手软而不忍下手,最后在周武王的正气威迫下,终于现出原形,后被姜子牙擒住斩了。 相传妲己喜观“炮烙之刑”,将铜柱涂油,燃以火炭,令犯人行其上,跌落火红的炭中,脚板被烧伤,不时出惨叫声。妲己听到犯人的惨叫,就像听到刺激感官的音乐一样笑。 有一回,妲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为了好奇,于是叫纣王命人剖开孕妇肚皮,看看腹内究竟,白白送了母子的性命。 有一回妲己与纣王打赌,说自己能看清孕妇腹中胎儿的性别,于是纣王命人找来十多个快临盆的孕妇让妲己一一辨别,而后剖开每个孕妇的肚子验证,导致这十多个孕妇与胎儿死亡。 有一回妲己怂恿纣王杀死一个叫比干的忠臣,还残忍地剖腹挖心,为了印证传说中的“圣人之心有七窍”的说法。她还将九侯﹑鄂侯两位臣公醢之、脯之,就是一个剁着肉酱,另一个做成肉干备下准备留着过冬用。 有一回...... 这些传说都是家喻户晓了,反正无论正史典籍,还是稗官野史,妲己都是一个蛇蝎美人,可谓千古淫恶的罪魁祸。当周人灭掉商朝后,将妲己五花大绑,押往刑场斩示众。在杀死妲己时,连刽子手都被其美色迷住,不忍下手,愿替其死。 这些当然都是神话传说,其实不足为信。 事实上历史上真正的妲己,其实是有苏氏的女儿。有苏氏和商,周一样,同样是当时的一个部落,以九尾天狐为图腾。 说起来这个部落非常不简单,甚至来头简直大得惊人。 秦昆吾氏,就是夏朝唯一的“传天数者”。夏亡,昆吾氏辗转东迁至今河南武陟一带,称有苏氏,姓氏依然因循始祖昆吾,为己姓(昆吾姓己名樊),所以妲己姓己名妲。有苏氏作为昆吾的后裔,家族内部一定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关于“天数”的机密,因此才会被殷商和周侯西伯(周文王)同时拉拢。后世出土的殷商甲骨文全是卜辞,说明那个时代对“天数”的敬畏和顺从。 据《晋语》记载:“殷辛伐有苏,有苏氏以妲己女焉。”也就是说,妲己其实是纣王征战得胜的“战利品”。 真还原正史的话,那么《封神演义》基本上是不可信的。 这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我一听马上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人迟疑了一下,“她,她一直活到现在?” 那小子摇摇头,“自然不是!” 我一下又反应不过来了,“那你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人却忽然站起了身来,然后很认真的说,“我要走了!” 我一呆,“去哪里?我靠,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皱眉道,“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李家的目的恐怕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我感觉很不好,必须去阻止他们!” “怎么阻止,你不会准备把他们全杀了吧?” 他摇摇头,“不会,那没有意义.....只要杀掉他就行!” 我知道这个他指得是那无头怪物,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打过人家么?!”我这句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调笑他的意思。不过我问完他还是沉默了一阵,顿了一下才道,“打不过,也要打,我自然有别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他转过脸来,对着我冷冷道,“我打一百次,铁也会碎掉!” 我顿时被他瞪得一呆,心说打一百次你得先死一百次,不过这算不算闹情绪?心底多少有些觉得异样,觉得怎么这家伙抽什么风,怎么他也会有情绪? 转念一想,忽然人就反应过来,“**,刚想起来,我跟你研究这些做什么,你跟我来看看丫头。现在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快成宅女了,怎么叫都不开门。”说罢就去拉他。 但我拉了一下,没拉动,回头去看他的时候,现他也正看着我,神色冷漠。 我人愣了一下,马上问,“干嘛?跟我走啊。” 他摇摇头说,“你哪位朋友,是中了黑苗的鬼雾,我虽然有办法,但是需要借助很多东西。现在根本凑不齐!” 我问,“要什么东西?鸡血桃木剑?” 他摇头。 “糯米?纸符?黑狗血?墨斗?” 我一边说他一边摇头,最后我忍不住道,“我靠,你总不至于要卫生巾吧?” 他说,“需要一种石头!你应该见过,就是上次遇到王的时候,棺材里的那块!” 我人一呆,马上就想起那见鬼的石头了。 说起来,那石头是我最初的谜团,小时候的模糊记忆以及之后生的种种情况,都证明那种石头极不简单。 因为那破石头搞的我实在不得安宁,不过随着后来生一系列事情,弄得我晕头转向,几乎喘不过气来,石头的事情,也是完全搁浅了。以至于他现在说起,我几乎都把它忘掉了。 不过那东西到底是印象深刻,他现在一说,我顿时又上了心,“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石头怎么回事?对了,那石头我没丢,还放在在家里。要的话我们马上回去拿!” 他摇摇头说,“那块没用。需要找到新的石头!” “为什么?” 他说,“那是王的石头,别人没办法用!” 我立刻又想到岳珑身上也有很多,但他好像知道我的意思,我话都还没讲出来,马上他就把我堵住了,“那些都不可用,必须找到空白的石头才行。” 空白?我心说这是什么形容词?这家伙语文不过关啊?人还没想明白,他马上又道,“我现在就是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总之要帮你那位朋友,就需要找到一块空白干净的石头。” “那是什么石头!” 他淡淡道,“是种天石!” 天石我倒是听得懂,天石其实就是陨石。古人见陨石从天而降,不知其名,估计也懒得想名字,干脆就这么叫了。 不过我现在是在没功夫去想这些了,一想到他说没办法,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你把话说清楚。我现在上哪儿去找那石头去,再说了,鬼知道哪里有那种石头!如果找不到的话,丫头会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短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事。但是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她可能会迷失自我!” 我瞪着他不说话。他应该多少感觉到我的杀气了,顿了顿马上就道,“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不过应该和你想象中的不同,鬼雾那并不是什么鬼上身。它其实是一个载体,一段记忆的载体。” “鬼雾这是黑苗族的一种禁术,具体是如何施展的,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它其实并不是雾,而是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好像后来有人把它称为灵魂。 这口气承载了许多东西,也包括这个人身前的部分记忆。黑苗族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把它收集起来,然后制作成现在鬼雾的样子。 大部分情况下,这些鬼雾并不会被人体吸收,反倒会互相排斥。这种情况你应该见过,封魔塔里就有这种东西。如果是一般人碰到,会感觉异常痛苦,意志弱的人是没办法抵御的。甚至会在一瞬间晕倒过去。所以它还有另一种作用,就是用来攻击或者防御。 但还有一种特殊的原因,就是你朋友遇到的这种,鬼雾会被人体吸收。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说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朋友其实并没有彻底醒来,她本身的思维一直在晕迷中。但她的确又是醒着的,只不过她现在所看到的,全是由记忆所控制的。一定要比喻的话,这就好像庄周梦蝶,她其实现在是在做梦!而梦里她不是人,是那只蝴蝶! 这种情况短时间其实不会有事,但是时间太长,她原本的思想可能会彻底沉睡过去。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最后可以把那段记忆抹去,她也会变成植物人。 “我靠,那不是跟鬼上身一样?!” 他摇摇头,“不同的,记忆可以延续,但记忆不能思考,她只会沿着生前要做的事情继续下去,而不会中途改变!” 我瞪着他,忽然想了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事情!但我话还没说出来,他马上就点头道,“你猜的没错,这的确是远古流传下来的一种长生不老的办法。只不过并非是得到鬼雾的人,而是鬼雾本身。而且通过这种方法,延续下来的并非是生命,不过是一段执念罢了。” 我心里骂了一声,果然,这种长生不老的办法是用来坑爹的!然后我又想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地方,“那段记忆到底要做什么?” 他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跟着她,自然会弄明白。” ------------ 第五章 有苏氏 这他娘说的是废话,让她跑的话,万一跑没了我上哪儿说理去。再说了,我肯定不能让她乱跑。 这小子说了半天,我其实一开始没听明白,但仔细一想,大概是有些明白过来。 他说得很玄乎,但其实解释的很清楚了。 丫头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被一段记忆控制了。其实更加准确点来说,也并非控制,而是她现在就是那段记忆。那段记忆通过丫头的身体表现了出来。 记忆没办法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讲。记忆是死的,没办法思考就没办法改变,所以这段记忆就放佛看电影一样,只会沿着固定的轨道进行,直到终结。 这其实是个很恐怖概念,因为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丫头恐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中招的。 这种记忆可以借助别人的身体来进行某种目的,事实上就等于它自己并不会被真正消灭,哪怕那具身体死掉了,只有后来有人中招,依旧会沿着这个轨迹进行下去。我想,这么几千年下来,恐怕也有不少人中过这个,甚至李家也有可能被这个邪术折磨过,就是不知道它的目的成功了没有。 说起来只要关于苗族的事情,的确是很牛叉,即便是到了现在,依旧传下来许多难以想象的能力,比如说苗族的巫师可以在孕妇三个月的时候,随意改变腹内胎儿的性别,这个倒现在都是无法解释的能力。 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怎么办?丫头岂不是死定了,现在上哪儿去找那种石头?!” 话音刚落,现他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对这种石头非常忌惮。 我头一次看见他眼睛里出现这种情绪,心里顿觉一沉。然后他缓缓道,“秦昆吾氏,天石自古就一直掌握在他们手里。是有苏氏特有的东西,原本天石其实是一颗巨大的陨石。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碎裂的一部分,这才出现我们所能看见的碎片。” 他说是一颗,我心里马上“喀嚓”了一下,因为立刻就想起,如今还躺在江底的那座无法形容的诡异石碑。材料方面应该是一种,也就是说,那东西肯定是也用这种天石制成的! 我无法得知他说的一块有多大,但想来,那石碑本来就大得离谱,如果石头再大的话,那就不至于说是一颗了,所以应该那块石碑就是它的全部体积! 这么一想,我又有些糊涂了!心说难不成那块是石碑是有苏氏的东西?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长江不是有苏氏的活动范围,那个时代的地域观念很强,各部都有各部的地盘,乱跑很容易被人截杀的。 况且,那种形状体积的东西,在古时候肯定没办法移动,即便是现在我估计都不行。只能是在原地先铸的,工程量至少需要十几年甚至更久。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长江边上肯定能现他们活动的痕迹。所以这个不太可能,那石碑应该不是有苏氏修筑的。 思绪的功夫,那小子接着道,“苏氏特通过天石来卜辞“天数”,一定要找的话,现在可能只有有苏的皇陵哪里还剩下一点。” 我听得猛翻白眼,“你这个诱导技术不过关啊!怎么会扯回去了?” 他既不承认也不反对,脸上还是那副表情,然后说,“我马上要走了,如果找到碎石的话,我自然会回来,你耐心等待便是。” 秦昆吾氏,按照神话传说中的,源地在昆仑山,后迁移到秦岭!改名有苏氏。昆仑山是扯淡的地方,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昆仑山和现在所谓的昆仑山完全两回事,压根就不是一个地方,所以不用考虑。换句话说,如果要找的话,现在只有去八百里秦岭了。 问题是秦岭也绝非善地,我马上靠了一声,“你别开玩笑,走没了我上哪儿去找你!?你多少?” 他摇摇头,“能回来的话,我自然会去找你。” 他其实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我忽然就有些不舒服了。一方面听他的口气,觉得他似乎没有把握能回来。另一方面,他话的意思好像是有点让我也跟着去。 说真的,我实在对这种的无止尽的生活有些反感了,但偏偏自己都知道,这些几乎煎熬我一身的谜团在没搞清楚之前,这种生活只能继续下去。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因为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那么或许我会在某一个时刻直接挂掉,那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心里叹了口气,又开始琢磨妲己的问题,这个名字只要一提出来,实在是想刻意忽略都不行。 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但多少还是可以猜到一点,如果妲己不是活着的话,那么如何去找?思来想去,八成是李家的老本行,应该是去找妲己陵墓了。 但是,我记得妲己应该被姬砍了脑袋的,当时悬在小白旗上示众。在那种大环境下,了不起最后找个土坑埋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墓!? 要说单独修建陵墓,这个其实不太可能,哪怕妲己的作为作为都是误传,但是当时条件,周方面的总总政治原因,都不允许。 一定要解释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间肯定有什么我们未知的原因,或许是历史错误,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个原因迫使姬不得不秘密,处理妲己,当然修墓还是不可能,所以如果是却是安葬的话,那么就是安葬在祖坟了,也就是有苏氏皇陵。 这个想想就冒冷汗,有苏氏的前身是秦昆吾氏,而秦昆吾氏,再往前面推,直接可以越过皇帝和蚩尤时期,追溯到华夏文明的最源头。传说他们是华夏老祖宗三皇之一伏羲的后人,因为其实所谓的“天数”就是伏羲的先天八卦。 那么这就意味的,如果陵墓里有防盗措施的话,这个就不会是机关陷进粽子之类的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邪术,甚至有可能放几只妖怪进去当看门人。毕竟在远古时期,中国实在是乱套的很。 而且,那个时代其实没有正规的陵墓,一般来讲,陵墓其实是和神庙安排在一块儿的,所以就算找到,势必也不可能就是单纯的墓地,肯定还有祭坛一类的东西。 更头疼的是,因为当时还没有风水之说,等于说葬经也不管用了。虽然我其实也不懂葬经。但这他娘也是最郁闷的事情,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你进去之后,连墓室在哪里都找不到。乱闯的话,基本是九死一生。这种情况就算是再厉害的盗墓贼,恐怕也不愿意去那种地方,除非是有特殊的目的或者找死去了。 我正琢磨着,那小子忽然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人马上被他拍得一愣,然后就听他说,“你记住,有苏氏并不难找,你只要找到大概位于秦岭的中段,沿着一个叫做昏落的小村子往深处走。走上七八天都能看到一颗巨树!树上会有提示,根据记载,上面应该是写的:黄木立天,青水之间! 通过这颗巨树,后面的地方就是有苏氏当年的活动范围。神庙的话,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不过在哪儿之后,应该会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跟下去的话自然有办法可以找到。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只有你自己去找了。切忌神庙不可进,那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天石的话,因为当时会祭天的时候会卜辞,所以外面的祭坛应该会有,你仔细找一下。至于的天石用法很复杂,我跟你说不清楚,但王会用。王现在在调查一件事情,如果调查清楚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他说完也不管我听不听不懂,起身就走。我下意识的抓了他一下,但抓到他手的一瞬间,立刻就被弹开了。 我马上就知道这家伙是拿定主意了,他这个人没办法劝,我急得上火,“别急啊你,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不然在仔细想想,我和你一块去!” 他人顿了顿,似乎真的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你如果要去的话,就自己找人。我和你的目的不同,带上你并不方便。而且我自己路线你走不了。李家最后的目的如果是找苏氏皇陵的话,那么我必须尽快阻止他们!”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我会在秦岭等你一个月,你放心,只要你去了,我就有办法找你们。”说罢就甩身出了大门。 追出去一看,现这家伙还是聪明,直接从后墙翻出去了。我人在原地呆立了半响,一时间心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还是恼火比较多。因为虽然搞清楚一些事情,但其实没有实际意义,真正需要解决的事情反倒一件没办成。 无奈之下,一天后,我带着岳珑和丫头回到了铺子,丫头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但是让我比较放心的是,事情一直有岳珑压着,除了两人一块变成宅女之外,倒是没出什么太大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了起来,事情到了第三天,完全成了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熬过去的。虽说丫头的情况没有继续糟糕下去,但是那小子说的很清楚,这个时间不能太长。 终于熬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忍不住了,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准备逃避,恐怕去一趟是在所难免的了。 ------------ 第六章 老七 但是,我一个人肯定不成,直接是送死去的。必须找这方面的行家跟我一块儿去。 我想起以往的遭遇,实际上大部分情况下,我都是被迫的。事实上很多事情并非我的主观意识,有太多的东西会印象我当时的判断。而且事情的最大特点,就是一路糊涂着,走到头我都不知道目的是为了什么。最夸张的是我人都平安回去了,还是不明白。 而这一次却明显不同了,目的非常明确。是就去找天石。或者说,找天石也不过是其实一个原因,更深层次原因,因为那小子的活法,我的确是有点像搞清楚那石头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到有什么可以帮到忙的朋友。除了少爷,要说我接触过的盗墓贼也不是没有,但显然不合适处理这种问题。这实在是我能力之外的事情。 当然要是一个没有,其实也不是,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此人极不靠谱,如果把他拖进来,一来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二来,事情必然会脱离我能控制的局面,我总感觉利大于弊。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事实上这个人比我是强得多。 我衡量再三,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心说就算不把他拖进来,问一下也是好的,只好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电话没响两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好哇有!”然后马上就道,“你等等啊!” 我,“......” 紧接着就听见胖子好像在跟谁说话,“那个什么古德拜先生,我跟你说了,最近真没东西。雷子盯得紧,我他娘上了厕所都有几个便衣盯着,人动不了啊。” 马上那边又传来一连串流利的英语,听上去还真是个老外,不过我英语不行,又隔着电话听,勉强听了几句,现实在是听不懂。 胖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一回,没料到他居然听得懂英文,但他好像只能听不能说,而且回应的中文也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 我听着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胖子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口气,不过那老外语气倒是逐渐严厉了起来。最后听上去几乎都要准备火了。 那边说了几句,似乎语气不佳。胖子好像先火了,骂了句,“你的扣!怎么好话你还听不进去了,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胖爷我什么人,京城里出了名的童叟无欺,还怕我赖账不成?”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马上我就听到一个极其生硬的中文说道,“很好,你们中国人喜欢拐弯抹角,翻脸的本事也不错,我记住了!” 然后又听到胖子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欢而散。 说罢我就听见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说,“你是哪位?!” 他问完之后,我正想答话,现自己居然开口不知道说什么,顿时哑巴了一阵子。 胖子等了一下,听上去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不耐烦说了一句,“说话啊,你谁呀?” 我叹了口气,“怎么?你最近和老外好上了?” 那边一听我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怎么今天有功夫给我打电话?对了,你破事情搞定了没有?” 这一开口,嘴也顺了,没有犹豫,我把事情的始末跟简单的胖子说了一下,也没太详细,准备先听听他的意见,他听完,马上“咦”了一声,“小秦,你这是要捉斗呀?” 捉斗这个词少爷跟我解释过,简单点来说就是集合人一起去倒斗,其中有一个牵头人,这个人负责古墓的线索资料以及一些别人所不知的机密,另外人负责进去拿东西运东西。的确是和我现在的目的有些相像,想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那算是吧。” 我说刚说完,没料到胖子忽然有些为难了起来,“这样啊,这个你让胖爷我帮忙,当然没有问题,这个面子我肯定给你。但是你还要找别人的话,这个就有点麻烦了。捉斗这个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话的问题。一来你没有任何资历,往难听点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雷子派来的。二来还是那个问题,做这个要资历的,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你江湖上没个名号,万一什么都没捞着反而把命丢了这买卖没人做。这事情恐怕你捉不起来。” 我一听才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其实想想也是,这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没人愿意轻易送命。哪怕是些亡命之徒打算拿命换钱,也得有个靠谱的消息才行。 这个就是资历的问题了,像李家他们那种,就会有人愿意跟着去,因为已经有前人跟着大捞了一笔了,所以名气就打出来了。我的话,肯定不行。 我沉默了半天,胖子就问,“到底是什么好地方,怎么连你都忍不住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胖子说,忽然就觉得把胖子拉进来有些不厚道,这毕竟是我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个事情让胖子丢了命,那我这辈子也别想安心了。这个时候也有些退堂鼓了,人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哪算了,这事当你我没说。” 谁知道我刚说完,胖子就急了,忙道,“别别别,你他娘的怎么搞得?怎么耐心比我还差?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先告诉过,那地方有宝贝么,成色怎么样?” 我心说宝贝肯定是有,这点完全可以肯定。因为有神庙,外面的祭坛,玉石之类的东西肯定少不了,另外还会有一些占卜的古器具,这些才是最值钱的。随意一件都无法估量。 不过倒是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些东西不是太好脱手,随便出来一件,就已经脱离了古董的概念了,直接成国宝了。于是就道,“宝贝肯定有,不过好像不太好脱手,已经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古董了。”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年份太久,随便一件都是国宝。而且我根据只言片语的记录,那地方恐怕非常危险。” 胖子讥笑道,“我就问你有没有宝贝,听他娘的说那么多干嘛?再说危险,他娘的哪里不危险?我昨天吃饭的时候差点被八宝粥噎死,然后现在家门儿还蹲着两个便衣,吃这碗饭的人谁还在乎那个。”然后他又问,“具体情况呢?”我还没说话,他马上又道,“规矩我懂,你不用告诉我太详细,说点大概的就可以了。” 我有些茫然,“什么具体情况?” “就是大概是个什么环境,丛林还是沙漠,有没有水源,气候条件怎么样,我靠,我说我懂,怎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被胖子说的没脾气,只好老老实实道,“位置在秦岭,应该是在深处,是殷商时期的一个古族部落,那边应该是皇陵和神庙,不过我们不用进去,只要去祭坛找找就好......不然还是算了,像你说的,真不好找人,如果光我们两个进去,连食物都背不齐,肯定没戏。” 胖子马上讥笑道,“说你傻你还不服气,你不行,胖爷我行啊。你只要保证能财,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我忙道,“这我可保证不了。他娘的这事要不还是算了。” 胖子忙道,“别啊,都来了你还给我退回去。我这好最近闲的霉,手里好东西也没了,你刚刚也听见了,他娘的刚刚又得罪一个大客,再不弄点宝贝回来,他娘的这日子没法子过了。” 之后胖子又跟我讨论了一阵,然后事情就拍板了。完事他说了一句,“那你等着,我帮你找人。不过先说好,交情归交情,规矩不能破,你先把前面的路子钱准备好!” 我问,“什么路子钱?” 胖子哈哈大笑,“就是棺材钱。”说着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松了口气,心说钱不是问题,我现在手上的确是有点闲钱,应该足够支付前面的那一部分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什么棺材,其实是前面一部分买命的钱,这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得预先支付一部分,当然这笔钱如果在行动成功之后,会从佣金里扣除。 而且,这钱真不少,胖子那边一共前后找了五个人,他娘的居然要我了3oo!这还不算后面买装备的钱。 闲话少叙,有了胖子的协调,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具体我也搞不清楚流程。反正到了第三天,那边就确确实实的传来了消息,他说事情搞定了。然后就让我去机场接他们。 我屁颠屁颠跑去机场,跟胖子一块来的,还有一名小伙子,个头挺高,身材也算均匀,但我一眼看上去,就感觉非常不适应,主要是这家伙根本就不像是干这一行,反正我是看不出他身上有一丝一毫的那种气息。 他穿个笔直的夹克,一看他娘的还是个劲霸男装。人长什么样子看不清楚,因为戴着副大号墨镜,遮去了半张脸,耳边还挂着一幅耳机,看样子应该是个p3。最有趣的是他嘴里一直在不停的鼓动,好像是在嚼口香糖。 看那样子,我几乎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来旅游了。 当然我倒不至于脸上表现出来,人马上迎上去,跟他们寒蝉了几句,具体就是我和胖子说话,另外那小子压根就没理我,一直在弄他手里那个p3还一边嚼口香糖。东张西望的样子。 胖子就给我介绍,“这位叫老七,门子里的人,绝对高手!” 我一呆,忍不住问,“老七?这名字倒是......倒是稀奇,你起得外号?” 那家伙一直在搞他的p3,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说,“网名!” 我,“......” ps:前面欠下的补齐啦,另外,伟大的龙套们开始上场了!今天在公司反倒码得挺顺的,可能晚上还有一章。那么我就第一次日更新上万啦!如果有的话,还请各位红票鼓励一下。 ------------ 第七章 数牙签 胖子在一旁哈哈一笑,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不懂了吧,搞这个的,一般不透露真名,得保密......对了,你他娘的别露怯了,你现在是筷子头,给老子稳着点。” 保密你个头啊! 我只好听胖子的先稳住,把他们接回去,好吃好喝的供着。胖子说还有人,不过不能一块来,这个得分批才行。 原因我倒是知道,据说是这帮家伙都是有案底的,如果一起行动,危险系数比较大。很容易就被雷子察觉,那就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了。 当然,牛皮的人都是有本事的,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李家那帮人的专业素质,再看看这个糖男孩,忽然有点想失声痛哭的感觉。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现代人,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跟盗墓贼有什么关系来。 这里面其实有个很严重的代沟问题。就是搞古董的人,会先天性排斥现代科技,这点我都不例外。比如说胖子用手机,选的都是那种老人手机,他连短信都不会。而且他自己也说了,除了在铺子里,否则出门的话是不带这东西的。 事实上手机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危险品,因为以现在的科技,很容易就能通过手机追踪到那个人。这也是为什么从来没人带手机下墓的原因。 但这个叫老七的家伙不同,言行举止怎么看都不想是搞一行的,他娘的手机都是用的还是智能机,那玩意我都玩不利索。 接触了一天,实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人。 另外胖子倒是跟我商量了起来,这几天都是电话里联系,很多事情说不清楚。 胖子要求我弄了很多装备,这些东西我光用笔记下,就就写了大一张纸,居然还有很多我压根就没听过的东西,总共前后加起来花了近二十万,我几乎用光了所有路子,才勉强搞回来的。 如今全部堆在我二楼仓库里,几乎塞满了。其实这事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么多东西,他娘的怎么运出去? 不过胖子他说他有办法,我也就没管。 其中最贵的要数那几把德国制造的兵工铲了。兵工铲这东西民用的就是个渣,必须得找军用的,现在黑市给炒到了8ooo,比黑枪还贵。我因为要得急,狠当了一回冤大头,几乎两倍的价格一把弄了过来,就算这样,这也才弄到三把。这几乎赶上一个普通冥器的价格了。 搞得我这两天都没怎么敢出门。否者一出去就被嘲笑说往日那位价格屠夫回来了。没想到这么牛皮的东西,胖子居然还是不满意,他说这东西远不如上次少爷找到的。 弄了半天装备,两人就干脆坐在仓库地上,一人点了一支烟聊了起来。 刚开始还不知道说什么,就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了一会儿。 马上话题就转到那个“糖男孩”身上去了,这时候因为没顾及了,就问,“那人靠谱么?” 胖子一边抽烟一边不以为然道,“那我怎么知道?!” 我大怒,“我靠,你不知道你把他叫来?你还说门子里的高手!” 胖子还是不在乎,不过骂道,“那不服你你自己找去!” 我马上没话说了,但是心里忽然就觉得没底了起来,最后一咬牙,狠心道,“你让我死个明白,你丫的花了我三百万请来到底是些什么人。钱我就不说了,告诉你那鬼地方不安全,你他娘这不是让人去送死么?” 胖子斜瞄了我一眼,然后狠抽了口烟,淡淡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脾气改改,咋呼什么。” 他一边吐烟一边说,“你有功夫担心他们,不如先想想你自己的小命。他娘看你这副样子,我本来还以为你知道,现在不得不提前跟你说一声了,我告诉你,这些人和我们不同,他们就是为钱,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人,你以为是什么东西?” 他叹了口气,“而且你也别太小看他们,敢做这个,谁手上没点绝活,没几条人命?本事肯定是有本事的,用不着担心。不过有一点你千万记住,他娘的跟这些人切忌不要交心,凡是都留一手,没到地方不该说的话什么也别说。还有就算到了,也给老子拿捏起来,记住你自己是筷子。筷子就是带路引路的,其他的是你别管。”说着他对脖子比划了一下,“不然灭你口都有可能!” 我一听,心里马上凉了半截,多少意识到这会可能真是不一样了。 这件事导致我一整天心里都像压了块石头似地,不上不下。到吃晚饭的时间,再一次看见“糖男孩”,感觉顿时就不一样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可能真是个高手。 吃饭的时候他把眼睛拿了下来,我这才现这不是男孩了,具体有些看不出年纪,的确是个年轻人,但应该不比我小。 这家伙长得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女人要是长这种眼镜那绝对是祸水级的,男人长着虽然也不错,但看起来多少有些觉得怪异。 而且有意思的是,不管这小子做什么动作都会先把眼睛眯缝起来,这是个下意识的行为,证明这个家伙应该长期处在危险当中。 其实如果不仔细的话,那么看上有点还有点天真无邪的味道,但因为我观察仔细,明显就可以看出,这小子眼睛里的两点冰寒,挡都挡不住! 饭桌上本来我还想笑一下,但是现脸居然僵住了。 只有胖子不管不顾,一顿子埋头大吃,想找他说笑话他都不理。我想,这可能就是胖子古怪个性的由来吧。的确,如果老是和这种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那我宁愿一个上山。不然这么老实防着迟早疯掉。 人到了晚上也睡不踏实,就这么迷迷糊糊熬到天刚亮。人就爬了起来,匆匆漱洗一下,就出了门。 这个时候天还是朦朦胧胧的,外面也看不怎么清楚,我正想着先出去过个早,回来就等身剩下的人了,但是人刚刚走出去,忽然就听见从墙角处传来一个细微的响动声。 我人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去看,顿时就被吓了一跳,现居然在走廊的墙角里居然缩着一个影子,仔细一看,居然是老七。这家伙一个人缩在墙角里,肩膀还一下一下抽搐。 我一边是吓得,一边是莫名其妙,心说这家伙搞什么鬼。还没叫呢,他自己就现了,忽然就转过头来。 我一看,人马上又愣住了,现这小子居然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手里还拿着一大把牙签,看样子正在数,一边数还一边有点哽咽。 他满脸幽怨的看着我,然后哽咽道,“你家里的女人,好凶!我上个厕所也不让,还罚我在这里数牙签。”说完都要哭出来了。然后他就用说一指,我转过头去,马上就看见丫头房间门里,有一双青灰色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我们! ps:气顺了,所以,求红票!嘎嘎! 一群彻底满啦,大家加2群吧,这个是群号:771 ------------ 第八章 集 合 我魂飞魄散,不知道老七怎么把她惹了?!说上厕所什么的肯定是扯淡,我这房间都装有厕所,心想这小子不是色狼吧? 不过一想也不至于,因为退一万步说,岳珑和丫头一天都压根就没出来,饭都是我送上去的。*.p8.*!。吧*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两位大美女。心想八成是这小子在我家乱转,然后撞枪口上了。 好在,我在这儿多少还有点用处,但那双眼睛看着我之后,闪了一下,马上就消失了,紧接着门也关了。 我吁了口气,看着老七在蹲在墙角,于是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数到多少了?” 他倒也不傻,把牙签一丢,他那娘的真的好大一把,估计能有几百根。 然后他马上就跑到我面前来,心有余悸道,“筷子头,我们什么时候出,你这地方我可呆不下去了。” 我心说胖子说我要拿捏起来,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拿捏,这个实在没经验,只好先假装比较深沉。 所以我没理他,就冲着他点了点头。搞的他还莫名其妙。 我也懒得理他,自己跑去外面吃了个早点,但多少有些淡了胃口。人回来的时候胖子也醒了,又嚷着叫我带他们去吃东西,我一想,这两人留在家里不安全,数牙签没事儿,万一回来成让我数肉块我可受不了,索性一股脑都带了出去。 一边吃胖子说今天人就都会过来了。今天先准备一下,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出。这事情真的是急不来,况且我们也不是光闲着,胖子的意思是今天先把装备运出去。 这个我真是没办法,因为大部分都是违禁品,枪械弹药什么的就不说了,倒霉的是胖子还让我弄了不少炸药,这些东西弄回来倒是不难,黑市上有卖,就是不知道怎么运出去。 因为这一次去得是秦岭,有是这个季节,那鬼地方别的不行,食物问题倒是不用担心。所以这次吃得倒是带得不多,这个稍微有点野外常识的都可以解决,水的话更不是问题了,带点消毒片就可以。 我问胖子这些东西怎么办? 胖子啧道,“菜鸟就是菜鸟,这都不会。把枪拆成管子,炸药咱们自己背上,其他的东西全部扔给快递公司去。运到秦岭边上的城市,然后自己拿。” 我大惊,“快递公司?你开什么玩笑?就算炸药不算,刀铲也是违禁品吧?” 老七在一旁也插话,“是啊胖爷,这些快递公司运不出去吧?” 胖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不以为然道,“傻逼,你多给他钱啊,这又不是毒品,枪拆开了成铁管了,查不出来,至于什么刀铲什么的金属违禁品,那算个鸟,这年头有钱什么事办不成?” 我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不过好像有一定的风险,当然,除了炸药,其实现在就是私藏枪械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大事儿,一般都是罚点儿钱的问题。只不过耽误时间罢了。 而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时间太紧,只好点头同意。 只有老七在一旁无语了半天,我奇异正想问他怎么了,他忽然抬头问胖子,“胖爷,为什么是我给?” 三个人折腾大了半天,好容易把装备的问题解决了,又到了吃午饭的点儿。索性继续去当吃货。当然,快递拿钱还是我给的,多了给5ooo。那快递孙子笑的跟脸上开了花儿似地,一点为难的神色都没有,看样子这事情恐怕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我们搞了半天,总算是让我知道老七这家伙是做什么的了。 原来这家伙是炮手!属于队伍中技术人员。简单点说,就是调配炸药的。 因为现代盗墓,炸药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否者就除非你真有寻龙点穴的本事。 而且炸墓并不如我们想想的那样,只是放多放少的问题。说起来里面的学问非常复杂,根据墓穴不同的结构,大部分情况都需要特殊配置炸药比例。否则一个不好,就容易把墓炸塌了。 这个我不太懂,不过倒是能听明白。 胖子说干这一行有个很明确的标准,就是找一根大概两指厚的长木片,然后调配出一种炸药炸木头。木头只能应声而断而而不能有丝毫移动。想想都知道无比困难了。 这个据说是根据断头石设计的。主要是因为机关学的问题,因为现在很少人懂这个了。想找到这种人才难度太大,所以破解不行,大家就只能破坏了,这人类对自然的本能反应! 但是这个老七更厉害,胖子说这家伙是一炮成名的。 他测试的时候没带木头,反倒带了一朵菊花过去,当时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在见他在原地配出了一种炸药,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然后放在花m芯上。 当炸药炸开之后,整朵菊花花瓣全部震掉,而花,芯却丝毫不损!最妙的是那种炸药爆炸的时候声音只有一个人呼吸声的大小。 厉害的炮手,不在于把大东西炸掉,那个对于现在那种傻瓜炸药的操作来讲,稍微学一下我自己都行。 而是反过来,越小越厉害,你有本事把蚂蚁炸个跟头而不把它炸死的,那才叫牛皮。当然像老七这种能保住菊花不损的,也是闻所未闻。 所以这家伙还有个外号,叫做菊花炮!不过不能叫,叫了他翻脸。这人在业内非常有名的。能稳稳压制住他的,只有老一辈中的炮神了。 这些人我其实一个也没听过,炮神是谁也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胖子还告诉过这次队伍中,其实只有两拨人。这个老七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是一伙儿的。只有一个打前锋的是自由人。 这其实是一种常识性错误,干这个的最怕就是下面人扎团儿。本来胖子他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这次时间太急了,想把人一下找齐只能找这些团伙,好在,这些都是技术员,真正万一出现最糟糕情况的话,应该能对付的下来。 说起来,捉斗的队伍大致分作三种人,一是技术人员,例如老七这种放炮的,据胖子说他还请了一位,专门负责丛林追踪的,因为地点在八百里秦岭那边,不迷路它就不叫八百里秦岭了,所以这个这少不了。 第二就是打先锋的,也就是遭遇站时,前面顶住的。危险最高,但相对比较简单。 最后就是我了,就是师爷。也是其中最复杂的一种。基本上什么都要会,大部分时间负责中间策划,考古,寻找资料,以及短时间辨别宝贝的价值。但有时候也需要当前锋,做技术人员,反正是中间最累的一种。 据说真正会寻龙点穴的高手都是一个人下墓的。但那毕竟是传说,其实想想就很不现实,因为人力毕竟不是机器,总是用光的时候。而且就算真的能够平安下去,一个人也拿不走多少东西,古代的一个小点的“尊”就四十多斤,不符合现在人的利益最大化的效果。 胖子说这次队伍的分配非常科学,我不知道他从哪得出了结论,反正我是越来越悲观了。 人又闲了半天,我们终于迎来了队伍的第二位的成员。 这家伙一出现在我大门口,我就现了,没别的,因为我靠在门口,忽然就现整个天暗了下来。 这种情况我很熟悉,马上就知道后面有人,果然回头一看,先看见了一件绿色的短袖美军衬衫,那衣服几乎要被他绷破了,本来一件宽松的美军衬衫硬是被他穿成了松紧背心。 视线往上移的时候,现是个很精壮的汉子,年纪大概三十不到,五官很深,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八成是个混血儿。 看外表,就是个孔武有力的型的壮汉,脸色很木,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后面想想,算起来这人可能是队伍中最简单的一个了, 而且几乎一见就能看出来,此人必然当过兵。他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很浓烈的军人气息,尤其看站姿马上就可以确信无疑。这些人站习惯了,如同一杆标枪,干净利索,那种气息根本无法掩饰他自己似乎无意掩饰。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以前混哪里的,不过让我吊起的心暂时缓了下来。给我感觉,这人还不错。看上去至少正常。 这家伙跟胖子应该有点熟悉,因为刚刚进来,胖子就马上迎上去打招呼。两人说了几句,我也赶紧起身相迎,但他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往往是胖子问几句他回答是或者不是,我说了半天他就回我一句,“你好,头儿,我叫奎刚。”实在是让人无语。 我一想得了,他娘的这里面没一个正常的,我还是继续拿捏的好。 聊了一会儿,忽然铺子门口又钻进来一位,我现在门口明晃晃挂着“停止营业”四个大字,自然不会是客人。 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冲着我傻笑地小子。 这人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以为是个挺帅的小伙子,但给人有点滑头的感觉。除此之外没了,同样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来, 我一时不敢肯定,不过这家伙往大堂里扫了一眼,然后马上就一咧嘴,露出满口白牙,说,“你好,你是这次的头儿吧?我是海盗。” 老七在远处“啧”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没说话,我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网名。索马里那边还好吧?对了,最近别出海了,听说解放军快打过去了。” 他嘿嘿一笑,说,“不是,海盗是我的小名,大家都这么叫。” 我一呆,“敢问令尊是?” 他冲我眨眨眼睛,“对,我爸是海员。” ...... 晚饭的时候,我们迎来了最后一位成员,我现在实在是欲哭无泪,早知道把胖子弄进来就没好事,所以现在觉得来个非主流也不会惊讶了,但没料到,最后还是大吃一惊。 因为来人居然是个女人! ------------ 第九章 出发 我倒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这个行业根本就不是女人的行业!别的不说,就只是脏和臭好像大部分女人就受不了。人呆了一下,身旁两个小子却忽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大姐头!” 胖子一看,一张圆脸忽然也开了花,然后也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献殷勤。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引去了注意力,整个饭桌上只有那个奎刚没反应,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喝黄花汤。 科学证明,经常运动的女人看不出年纪,这句话一点没错。这女人我看皮肤上去好像只有二十不到的样子,但感觉又不可能,但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这女人第一眼最吸引人的,反倒不是样貌,而是浑身那极具诱惑力的古铜色肌肤,在混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金色色泽,尤其再加上那猎豹般的完美身体曲线,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在现代都市十分罕见的野性美。 如果看脸的话这种感觉就更胜了,说起来这女人其实长得还略微妩媚了一点,红唇贝齿,尤其一双眸子,眸若点墨,水汪汪的媚得惊人,但是看久了偏偏你又觉得她很冷。 这种奇怪的反差居然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然后我就现了,她媚得是外表,冷得是气质。结合起来就放佛一只高贵的猫科动物,靠近你的时候,你完全不知道她要是要耳鬓厮磨一番还是要咬你一口。 这女人一进来就先是挨个打量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最后然后冲着我抛了个媚眼道,“你是这次的头儿?” 我“唔”了一声,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她马上娇笑了道,“我叫媚儿,还请头儿多多关照了!”说着忽然一手一个捏住边上两个小子的脸颊,狠命一捏,那俩家伙马上就开始痛呼。然后她接着说,“还有我这两位兄弟。” 我下意识就先看了胖子一看,但现他没什么表情,只好把头又转回来,一下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一想,还是继续假装拿捏,扳着脸“嗯”了一声。 自此,整个队伍总算到齐了。 因为这次岳珑必须留下来照顾丫头,所以临走之前,我铺子里了留不了不少现金,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因为完全反过来了,我实在不知道她们能不能适应。而且,岳珑好像不会用钱,更准确点说,东西她倒是会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买东西要给钱的习惯,给人的感觉,她好像连买东西要给钱这个概念都没有。 她要不是长得太漂亮,基本店主都看呆了的话,早被人打出去了。走之前我教了她很久,不过她似乎有些无法理解要付钱这种行为,我一再重复,她才勉强点点头。 不过感觉是有点危险,但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反正我做好两手准备了,第一次是在冰箱仓库里囤房了大量的食物以及生活用品,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做准备的时候就一口气买了六个冰柜,直接把房间堆满了。这些东西算起来,足够两个正常人使用大半年的了。二是留下来许多现金,卡这种东西是别指望了。 之后就没有什么耽误的了,第二天整个队伍就准时出。 胖子说得自己背炸药,这个其实不合适。现代的炸药,想引爆的话,需要高温高压同时两种条件,所以倒不是担心危险的问题。而是因为炸药是一根一根的,其实大概形状跟香蕉差不多,带在身上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按摩棒的,这个人可丢不起。 后来还是老七想了个办法,他把炸药的纸管子拆开,然后把里面的黄色粉末倒出来, 用几个大号的可乐瓶子装进去,伪装成可乐的样子。可乐也不掉到,等于说炸药全部被乐可淹掉了。 因为可乐不透色,所以外表看出来,的确是一点区别都没有了。最妙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光透视也看不出来。 至于炸药自身的防护能力不能担心,可乐淹不坏它。 现在的炸药几乎什么都不怕。放进水里捞出来晒干了一样用。我爷爷以前炸鱼的时候,记得还把被水侵湿的炸药放到锅子里爆抄,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先是坐长途汽车到西安,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几个人草草吃了点东西,然后找了间小旅馆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跑去快递公司拿东西,然后租了辆大巴车,直接开路。我们经西宝高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到达陕西宝鸡的常羊山。然后又转向嘉陵江的源头。 秦岭这鬼地方的道路比湘西那边还扯,几乎没有直的路,汽车永远都是在转圈圈,小圈绕大圈,绕的是天昏地暗。 胖子他最受不了这个,没几下脸就白了。然后把头顶在前排靠椅上,开始用力拧,然后出一阵像便秘一样的声音。拧了一会儿人好像死了一样,就没动静了。 我虽然好一点,但也难受,这个时候只尽量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本来想找那司机聊天,但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我知道长途车司机蛮喜欢聊天的,但是这里的道路实在不理想,万一司机他一分神,直接可以开嘉陵江里头去。 马上我胃里也翻腾了起来,喉咙痒痒的非常不舒服,本来想让海盗把水递给我,但是我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回头一看,他睡着了..... 就这么硬挨了几个小时,整个车上几乎没动静了,全变曹操脸。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煎熬,我们终于抵达的目的地,那个叫做“昏落”的小村子。 其实我当时问司机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害怕是个跟**类似的地方,但是一问,却现多余了,“昏落”这个村子居然非常有名,算是秦岭中段的一个旅游圣地了。这里每年都会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不少游客,所以我们一说,那司机几乎没有人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几个人灰头土脸的下了车,抬眼一瞧,倒都是惊讶的一番。先入眼居然不是古色古香的民房,而是一座座四五层楼的现代化楼房。看外面装修,至少抵得上普通乡镇甚至县城了。 而且这里的人对我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大包小包提溜着,每人负重至少十五公斤以上,这看上去不像是旅游的,反倒像是来逃难的,然而我们如此惊艳的造型,居然连围观的人都没有。 想想他们可能是见习惯了,想当初八十年代,中国来个老外都有人围着当猴儿看,可现在,“火星来客”人家只是撇一眼,这年头儿谁有功夫理你啊。 这其实还说得过去,但居然连拉客的人都没有。恐怕是这里的生意真的很好。 村后直接是茫茫群山,青绿色是唯一的色调,一直延续下去,放佛跟蓝天相连。这里应该是秦岭无数支脉中的一支。但具体位置不详,只知道是在秦岭中断,另外我们的左边不远,就是有名的长白山脉。远远可以看见一条庞大地山体亘在视野尽头,山呈碧绿,山顶高耸入云,因为气候的关系,整条山脉都在云雾缭绕之中,不见真面目,只有对着嘉陵江的一面勉强可以看到一点影子,放佛若隐若现的仙人,美轮美奂。 在出来之前,我特地差了下资料,陕西境内的秦岭主要成峰腰状分布,东、西两翼各分出数支山脉。山岭与盆地相间排列,有许多深切山岭的河流。所以我们进去之后,这方面也要做好准备,因为很可能需要赤身渡河。只希望到时候水流别太急了。 这次决定不用导游,因为如果找导游带我们进去,那他势必要带我们出来,这让他等上一天两天还行,我们这一进去可能就是几个星期在山里跑,傻逼也知道有问题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采购食物,然后解决解决肚子问题。今天肯定走不动了,所以行动也必须等到明天。 食物的话我们只带了大量的压缩饼干,这个事一方万一。但是常规食物一样没准备,这当口儿就买了一大堆,最多的还是肉干和能量食品。 就这么折腾了几个小时,总算是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了,一切就绪。就直接找了个馆子先吃饭,等酒菜上齐,海盗喊服务员,“你信不信我用眼睛瞪就能把啤酒打开?” 我们都很惊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飞机。 服务员当然也惊讶,看了我们一眼,大概是觉得我们这帮人有黑社会的潜质,也不敢得罪,只好勉强笑道,“客人您说笑吧,这怎么可能?!” 海盗就指指啤酒瓶道,“那你还不把瓶起子拿来?!” 那女服务员愣了一下,马上白了海盗一眼,然后说,“客人您可真幽默!”说着就跑出去了。海盗还在后面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说,“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反应慢了点。” 我多少有些无语,不过他马上就得意不起来了,后脑勺给媚儿狠敲了一下,这小子有趣就有趣在,他马上就老实了。 之后又是一顿风卷残云的乱吃,胖子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然后晚上就开始酒疯,要找我合唱“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我说他娘能不能消停点,他就自己跑去抓人陪他一起唱,不过都跑掉了,只有海盗这倒霉孩子没来得及跑,给抓个正着。然后一晚上就听见两人鬼哭狼嚎的乱叫。 我懒得理他们了,直接回去睡觉,当时想的还是好好调理一下自己,省的后面出状况。因为毕竟是在山里跑,这个我还算有点经验,我心想总比之前上天入地的要好得多,但没料到的是,世界上的路永远只有更难走,没有最难走。以至于我十分后悔没有陪他们疯一次。 ------------ 第十章 传说 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太过疲劳,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闹钟根本没听到,我睁眼一看太阳老大,猛的惊醒过来,赶紧跳起来把人叫醒。大家匆匆整理了一下,直接往后山赶去。 这个镇子大约有一公里长,最边缘的地方,就是进山的入口。 抬眼只见一片莽莽森林,成片的茂密树冠之下所生的情景根本无法窥得。光这个样子,我就已经预计到这次路程的艰辛了。 我们交了门票,然后跟着人群进了丛林,因为后山刚开始还是景区,这个季节,来这地方游玩的人还真不少,我们也不敢太暴露,只能一边假装旅游,一边往深处走。 四周鸟语花香,脚下的山路都铺了碎石头,走起来并不困难。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两边有山溪和很多名人的磨崖石刻,景色十分的绚丽,不时的还能看见一些小型瀑布,游人在哪里照相留念。如果不是有事的话,来这里旅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景区门口那个牌子上写着,这里的安全面积是大概七十六方平方,我算了一下,如果把面积换成正方形,直走的话,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走出去。所以这个事还真急不来。 尤其是我们走进去,四处都是游人,直走了近大半天,总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碰见一两位或者一只游客队伍,这样的话连互相商量都不敢了,一路只能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这支古怪的队伍也不是太过显眼,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们前面总有一支游客队伍,因为方向一致,后来我们索性就跟在后面,游客嘛,大多都是自来熟,而且喜欢旅游的人,性格多半都是比较外向的,一来二去大家也熟悉了。 就这样一直走到太阳下山,那只队伍总算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停了下来,开始休息用餐,看样子他们也是走到头儿了,因为再下去,就需要开始攀登一些小山,他们显然没有这种准备。 我顺着丛林抬头看去,立刻前面的山体峭壁上,出现了很多的石窟,密密麻麻,足有百来个,放佛被注空了一样,上面覆满了青苔,石窟中间似乎雕刻着有东西,但是太远了,看不清楚是什么。 因为害怕太显眼,我们也只能跟着停下来休息吃饭。然后大家围在一块空地上,开始互相干瞪眼。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接下来的路程,必须要先确定一个做饭的人。这个时候胖子反应最快,马上举手道,“我不会做饭。” 他话音刚落,老七在一旁立刻就接了一句,“同上!” “同你个头啊?”我白了他一眼,马上转头去看奎刚,谁知道这家伙更绝,见我盯着他,摇摇头咧嘴说了一句,“我还不饿!” 我忽然有些悲哀,心说这些人都是高手,看着情况,该不会最后要我煮吧?! 然后我又去看队伍你唯一的女性,话说女人应该好糊弄一点,谁知道我看她的时候,现她忽然朝我眨了几下眼睛,用眼神示意我去看最后一位。 我只好又转过去,整个队伍里只有海盗垂着头不说话,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然后媚儿就开始瞪他,还没说话,海盗忽然就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做。” 解决了这件大事,几个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胖子就问我山上的窟窿是什么? 我说,“应该是一种沿山雕,你应该见过敦煌莫高窟,就是用的这种手法。”说着我又站起来仔细看了几眼,但是太远了,四周的树木枝桠也非常影响视线,所以具体是什么也看出清楚。只能凭经验判断是一种动物。只好又道,“看形态应该是一种作物,具体要爬上去才知道。” 正说着,旁边忽然有人接话,“那上面雕得是狐狸。” 我回头一看,现插话的是前面那只队伍的导游,人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问,“什么狐狸?” 那导游就递给我一支烟,笑眯眯道,“九尾天狐,怎么?有兴趣?” 我忙点头,一边给胖子打了个眼色,这个我懂,导游递给你一根烟,你给还给人家一包,这才能套出话来。 胖子这方面反应很快,马上就懂我的意思,然后极不情愿就掏出一包极品蓝芙蓉香烟来。本来都已经递给那导游了,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经又不对头,那导游接过去了后,他就死拽着不放手,满脸寒色! 我气得不轻,但也知道他估计是舍不得,因为香烟这种奢侈品我们没带多少,可能一共只有几包。主要这东西不好携带,它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到时候还没来得及抽,路上就坏掉了。所以带多了也没用。 最后那导游被他盯毛了,可能也是现实在没胖子力气大,干脆就松了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几位没请导游?” 我实在是丢脸丢都到姥姥家了,生怕胖子这些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马上抢道,“别在意,别在意,我这朋友就喜欢开玩笑,我们是自由旅行,走到哪儿玩到哪儿的,所以就没请。” 他点点头,抽了一了口烟说,“原来如此,再往后面去,大概两公里处,就是没有开的深山老林,那些石雕就是标记。所以一般队伍到这里就得回头了,你们没有导游带着,千万可别乱闯。” 这个时候我把胖子手里的香烟抢过来,递给他问,“放心,我们就是几个烧友一起体验下大自然,肯定不会乱跑。” 他就说,“那最好,这些石雕据说好几千年了,是上古时期一个部落遗漏下来的,九尾天狐是他们的图腾。” 他说着神色就严肃了起来,“传说老林深处以前是一个上古部落的遗址,村子里的老人们常说,那个部落还至今人有活着,但也有人说那不是活人,而是上古部落人们的游魂,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的确有许多人都曾说亲眼见到过。 这个部落的人非常奇怪,他们只会在阴雨天出来,而且一旦出现,总是伴随着惨烈无比的战斗。 有老人曾亲眼见过,听说部落每次参加战斗的,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但偏偏打完了又找不到尸体,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有些老人说他们是游魂,但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传说这个部落在上古的时候,得罪了太阳,被太阳诅咒。一旦出现在太阳之下,就会被阳光晒化。所以下雨的时候没事,但是太阳一出来,这些就尸体就晒没了。” ------------ 第十一章 厮杀声 他说着的时候,渐渐围上来不少人,听了都觉得惊讶不已。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我们乘这个机会直接遛了回去。 这个时候海盗也把饭碗做好了,我试一下才知道为什么媚儿要让他做了,这家伙手艺真不赖,一顿简单的肉干拌饭做得居然是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时候胖子问我,“你信不?” 我说,“信什么?” 胖子道,“那家伙说的!” 我摇摇头,“导游嘛,干的就是这个,传说神话什么的,把它们夸大。这样才能吸引回头客。不过他说得要太夸张了,你说现有古人的痕迹,这样的传说哪里都会有一点,但是这个军队大战就扯淡了。你当解放军是吃干饭的啊?” 海盗一边烤肉一边摇摇头,“空穴来风,未必无......哎呀,大姐头你又打我干嘛?!” 吃饭东西大家开始轻言细语的商量,因为昨天休息得不错,这个时候大家精神都很足,最后决定趁着夜色继续赶路,至少要先走到无人区去,不然实在不方便。 暮色降临的时候,那只旅游队伍还是回转了,那导游招呼了一下我们,让我们跟着一块儿回去。我们说在这里体验一下大自然,他就千叮万嘱的交代让我们千万别再进去了。 我们自然满口答应,然后就看着他们渐渐远离。 没什么可耽误的,几人收拾了一下东西,马上赶路。 这里往里走,要先爬过那座满是窟窿的山体。好在这山不大,也并不是很陡,所以我们很容易就爬了上去。 路过山体的时候,我们特意去看了一眼。山体上的石窟有大有小,大的能并排开进去两辆大卡车,小的却只有一人多高。这倒是和敦煌莫高窟的佛像有些不同。 经过千年的腐蚀,这个石雕表面布满了石斛,显得模糊不清。 我把上面的石斛也全部去掉之后,雕刻的整体浮现了出来。那是一尊相雕,就是光是个雕塑的头像,没有身体四肢的。 那居然是一张似笑非笑的狐狸脸,但从眉宇看居然又有几分像人。让人看上去实在有些不舒服。 雕刻的形态也极其生动,看山石的表面,修凿之时应该还涂有颜料,如果不是青苔覆盖,远远看她一眼,一般人八成会以为是什么怪物! 胖子就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说,“这是古代的一种分地,那个时候地盘不好分辨,所以有能力的部落会在地盘边缘地方,雕刻这种图腾,既是对外来人的一种标示,也属于一种警告。小心点就是,倒不必太在意。” 胖子点点头,然后就问,“接下来往哪儿走?” 我马上呆了一下,当时只记得那家伙说往深处走,也没有细问,但是现在一看,就知道坏了。这鬼地方东南西北哪里都是深处,天知道深处是那边。 我人一呆,胖子马上就狐疑得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知道现在绝对不是露怯的时候,心说那小子既然说得是深处,那么直走的可能最大,况且其实真真进去了,能不能走直还真不是我们说的算,这个时候犹豫没有什么意义,干脆一狠心,说,“直走!” 大家也没有怀疑,立刻就启程。 这是规矩,捉斗的时候,没到地方,领头人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然这些亡命徒直接反了你。所以有经验的队员从来不会问。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石窟,抖擞了精神,离开了这块崖壁,向丛林的深处继续走去。大概是因为那些石窟雕像的影响,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一种不安开始笼罩进丛林里,我们似乎正在走进一个无人理解的诡异世界之中。 这一路的辛苦自然是不必提起,然而最倒霉的是,我们千辛万苦进入丛林后,第二天就碰到了状况,老天爷非常不给面子,居然开始下雨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第二天的旁晚,抬头看天,透过树冠,乌云亮了起来,似乎有闪电在云里攒动,云都压到了山脉顶上了。 不一会风也吹了起来,空里开始出现了水星子,打住脸上冰冰凉凉的。 本来一开始还是毛毛细雨,除了有些影响视线以外,倒不会太影响行动,但到后来,雨势逐渐大了起来。忽然一个瞬间好像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万物无声,接着“轰”一声巨响,整个山林瞬间轰鸣了起来。 顿时把我们打得抱头鼠窜,这个时候我们才彻底惊醒候,路已经没办法走了,脚下也全是红色的泥水,深的地方能把小腿淹没,正滚滚的往下流淌,而且水量明显在增大,逐渐向站稳都很困难了。 同时地面变得十分滑腻,我们从一处土坡往上,一路不知道滑了多少跤,全身都是红泥,这时候也顾不得身上脏了,我们最后走到一处平坡上,实在没办法继续了。 我回头眺望一下,我们这个位置还有点高度,眼前平行的地方是无边无际的茫茫丛林,成片的茂密树冠把下面堵个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 另外身后是一座高山,本来我们是想爬过去,但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胖子抹了把脸道,“不行了,不能走了。先找个地方躲雨,这么下去我估计泥石流要下来了。” 说着就去看海盗,海盗是野外生存的行家,最擅长追踪,定位,以及一些自然知识。当然这个是胖子说得,至于是不是吹牛现在还搞不清楚。 他四处看了看,然后指着我们站立的这一座说,“泥石流倒不至于,你看着山体上明显没什么高大树木,这很不正常。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地方可能经常会出现大量流水,所以雨如果这么下下去,可能会有小山洪爆。” 老七冷不丁插了一句,“泥石和流山洪?那有什么区别?” 海盗白了他一看,耸耸肩,想了一下说,“咦,倒是没真什么区别。” 紧接着两人一人被媚儿赏了个暴鼠。然后媚儿总结道,“都少说一句,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下。” 但是我们左右看了很久,也就找不到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往下走是丛林,那没有意义,万一真遇到山洪什么的,下面死得更快!往上的必须要继续爬山,这个也不现实。 找了半天,总算给一块突起的大石头,这块石大概有十来米高,十几米宽的样子。大半身子镶嵌在山体中,另一半则是翘了起来,和山体之间形成了一个大概三角形夹角,但是夹角也不深,大概有三米宽不到四五米高的样子,我们几个人进去马上就显得拥挤了。 因为夹角是向下的角度,也就是说里面其实是一个稍微有点弧度的斜坡,雨水流不进来,所以里面倒是比较干燥,躲雨的话倒是上佳。 海盗先是进去,看看有没有蛇虫之类的东西,等确定没有只有,我们才冲了进去,这总算是让人松了口气,大家然后互相看看,现几个人衣衫不整浑身是泥,不禁有些苦笑。 尤其是媚儿,她本来穿着一套,紧身的登山服,现在被雨彻底淋湿,浑身惹火的曲线顿时全暴露出来了,这个她自己好像不是很在意,但是她脸上身上也全是红泥,到底是女孩子,比较受不了这个,人就跑去大石头边上,接了点冲下来的雨水洗脸。正洗着忽然就听她“咦”了一声,然后说,“头儿,快来看!” 我心说看什么,其实人累得已经不想动了,但还是咬着牙人就走了过去,然后媚儿就指给我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人马上就呆住了。现外面的丛林里,居然开始起雾,这雾起得莫名其妙,一点征兆也没有,而且也太快了,我们才进来多久。这个时候去看,眼前丛林已经被茫茫一片白色彻底笼罩了。看上去就放佛是山林被一只巨大的白色怪兽吞掉了一样。 马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就听胖子操了一声,“这下真没法走了。” 海盗皱眉道,“奇怪,雨天怎么会起雾?” 我问他,“怎么样,雨停了还能不能走?” 他摇摇头说,“丛林里的雾气很危险,因为雾气是蛇虫鼠蚁的最爱,一旦起舞它们必然出来活动。另外因为这个原因,很多野兽也会在雾天出没,寻找食物。所以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话,最好不要在大雾天气里行动。” 我心里叹了口气,想那今天完蛋了,别想动了。 老七就提议先休息养足精神,但浑身湿漉漉的其实根本睡不着,干脆几个人就坐起来聊天,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就这么磨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外面的大雨一点也没有消减,似乎还有持续增强的趋势,这个时候去看外面,基本已经没有视线了,入眼的是一道水帘子。 因为水量太大,雨水从石头上流下来几乎变成了小型瀑布,胖子说操这都快成水帘洞了,不知道他大师兄去哪里了。 我知道胖子是在讲笑话,就勉强笑了一声,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听见风声中若隐若现地传来了一个很细微的古怪声音,夹杂着风雨声,时有时无的传来。 刚开始还听不出来是什么,但逐渐似乎听出点苗头来,那好像是人类互相出的厮杀声! ps:多写了一章,求点小红票,各位给点面子!嗯哼。 ------------ 第十二章 梦境 那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断断续续,时远时近,真得有点像鬼声,确实存在又放佛是虚幻的,我们几个人面面相窥,忽然就觉得有些寒。 呆立片刻,所有人都忍不住了,一齐跑出去看。透过水帘,只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似乎雾气更浓了,景色夹杂着风雨雷电!整个视线中没有东西是静止的,一眼看去,就放佛一个世界都在颤动! 我几乎无法形容那种景观,只觉得天地间充斥着一股斐然而来的压力,这种压力简直让人无法呼吸,这个时候人才忽然意识到,这是大自然的力量,无可抵御!也生不出任何抵御的念头!人类在她面前,已经不是用渺小可以形容的了。这种景色壮丽得无法形容,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田地,借着闪电往前看去,只见天边乌云压的极低,仿佛触手可及,偶尔可以看见涌动的白雾下忽隐忽现的树枝枝桠,像鬼爪一般,但是再下面的情况根本无法窥得! 声音还是在断断续续的传来,仔细去听,就会现这个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完全找不到方向。但听得出来,的确是厮杀声没错,而且还是千军万马的那种厮杀声! 大家沉默了片刻,胖子问,“怎么回事?这是人是鬼?” 所有人都摇头,老七就说,“会不会是野人?” 秦岭曾出现野人这个都传遍了,就算有也不用惊讶,但是这他娘的要多少野人?!听这个声音不夸张点说,至少有上千人! 所以他说完好像自己也不相信,一脸紧张地转头去看海盗。 海盗一边听一边皱起眉头,顿了顿才道,“声音太弱,也听不清楚。应该是风声,可能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出的,不然外面的情况,就算是野人,也没办法在这种天气里出来打架。” 海盗虽然是分析,但的确有道理。一来我也觉得现在这种天气不会有人出去,二来这鬼地方就算有野人吧,哪有千军万马的道理?如果真有如此数量,早就被人逮住了。 胖子看海盗的说法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就吁了口气道,“他***承你贵言,要真是才好。不然这他娘的听上去估计有几百只鬼,到时候一人口,我这体积都扛不住。那可糟了!” 我本来还有些疲了,这一下怎么都睡不着了。胖子就打起无烟炉,做了个小型篝火,大家围着烤。 因为有媚儿在,几个大男人也不好把脱衣服去烘,只能围在篝火旁,尽量把衣服烤干。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身体更难受。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不过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当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声音还是66续续的传来,因为本来就很微弱,不仔细听倒也不是很影响,几个人围在篝火边,也没什么心情说话。胖子就去接了点雨水过来,放在火上烤,又丢了几片消毒片进去,煮茶喝。 时间过得很慢,这鬼声音大概折腾到大半夜,便随着风雷声消失了。因为他娘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最后商量了一下,索性乘早睡觉。 这个早就商量好了,我们人多,守夜的时候用不着一次把人用完,今天轮到胖子和老七守夜,老七上半夜,胖子下半夜。也不用招呼,老七自己一个人非常老实就蹲门口儿去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想着明天起来还得奔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躺下,眼睛几乎是一黑,然后意识模糊,人就睡了过去。 然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坐在一辆八匹大马拉着的大车上,四周全部是士兵,抬眼一瞧,漫山遍野都是。 此时好像在一处山林中的空旷地带,整个队伍正在爬一个土坡,我看过去,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穿着十分残破的殷商盔甲,有的人手上打着旗杆,后面有人抬着巨大的号角,那号角大的离谱,我看了一眼现那好像不是牛角,竟像是一只特特特大号的鹿角!但是,我想不出有什么鹿可以长出三米多长的大角来! 然而我极力去瞧,现周围士兵的样子居然看不清楚,脸上灰蒙蒙的,放佛被一层雾气笼罩了。 这好像是支军队,看上去应该是在行军之中,但是我不敢确定。不得不说,这支队伍度很快。虽然负重如此严重,但是这些人走路都像是在飘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个梦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我自己明明知道是做梦,可就是醒不来,而且人也动不了,就卡在马车上! 梦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支队伍爬过一道巨大的斜坡,然后,视线里忽然多了许多人,正在山坡的另一边,似乎正在等着我们。 对面同样是一只军队,只不过穿着的服饰我没办法形容,应该是远古时期少数民族特有的服饰,他们也有一辆八匹大马拉的马车,马车外还挂着许多骷髅头,被金线串联起来,做成链子的样子,好像是装饰品。 然后马车里盘坐这一个人,因为离得有点远,所以我一下子也没看清楚,只觉得这个人身体有些奇怪,干瘦的不成样子。我再一看他的脸,几乎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那是一张半人半骷髅的脸,眼眶里也没有眼睛,光是两个黑黝黝窟窿,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人立刻一个就是激灵,心说我靠,这人还打什么仗,吓都把人吓死了。再一看,他娘的对面的士兵全部都是那个鬼样子,一半边脸有肉,一半边脸就是骷髅,根本就不是活人! 这个时候我才忍不住了,想要大叫,然而还没叫出口,人就醒了。 身子猛然间就弹了起来,睁眼一瞧,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倒是雨势小了不少,但还在下。 四处看了看,胖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其他人都在沉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远处的无烟炉还在燃烧着,不过燃料快没有,颜色有些蓝。 山洞里还算安静,心里吁了口气,我揉了揉有些胀的脑袋,奇怪这梦做的实在是无厘头了一些。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那梦里面简直就是鬼打架,那怎么打得过?! 因为天色还早,心想倒不急叫醒他们。我支起身子,打开包裹就准备往无烟炉里加点燃料,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洞口处的水帘子猛然间炸开,然后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我一看,是胖子,这家伙好像出去溜了一圈儿,身上完全湿透了。但看他的脸色,我心里顿时一沉,这家伙脸色很不正常,一脸的紧张,而且面无血色, 他看着我,然后低声道,“**,这他娘的天下奇闻,外面真有人在打战!还是古人,骑马用刀的在打!” ps:17,18两天有点私事,所以这两天更新可能会比平时少点,或者断更一天。十分抱歉,完事后会补齐。 ------------ 第十三章 影子 胖子的脸色极度难看,眼睛直,脸上的肥肉一个劲的抖。就别讲其他的了,就单单他这个样子,都把我吓了一跳! 我知道他这种人不可能是被什么吓着的,对于胖子我很了解,这家伙是真的不怕死。或者换句话说,胖子其实是个很认命的人,他自从干了这一行开始,生死其实早已经置之度外了。 当然也不单单是他,就算是我,其实都有点这种感悟。因为这种环境下,生死实在是不由人力控制,尤其是接触的越多,对于古人的智慧就越来越感到敬畏。有时候那种无力感甚至会让人感到绝望。 当然胖子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可能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的,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一般来讲这种人不会失控,因为连死都不怕了,就很难有什么可以真正吓到他了。比如说我现在都能克服许多来自视觉的恐惧,所以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只有在极端诡异或者乎他理解的事情上,才有可能。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他自己也没搞清楚状况。 他看着我,然后顿了顿说,“他娘的你们刚刚都睡着了,我听见下面林子里有些不对头,我不放心,就偷偷摸出去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他娘的我居然看见有人骑马在打架!” 胖子这家伙我很清楚,遇到什么突情况,他的确喜欢一个人行动,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嫌别人碍手碍脚的。 不过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人愣了下马上问,“什么?你他娘说清楚一点!” 胖子也不解释,马上就把所以人都吵了起来。 然后大家围成一团,胖子喘了口气道就说,“各位,麻烦大了。这鬼地方好像真有野人,我刚刚还看见有个人在骑马!“ “骑马?”老七愣了下,他可能是刚刚睡醒,脑袋还不清楚,于是忍不住问,“在这里骑马不怕把鼻子撞了?” 胖子一听就火了,说,“我靠,你他娘的关心这个干吗,问题是现在怎么办?我们出去会不会被误伤?” “你有没有看错?”一直闷声大财的奎刚开门问。 胖子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应该不会看错,不过没怎么看清了就是了。外面的视线不好,我只看见似乎有两方人,好像是还是两只军队,还有马,他娘的用冷兵器在打战!” 因为说得很清楚,这一下所以人都不说话了,场面僵立了几秒,马上其他人都转头看着我,等我的意见。 我其实没什么主意,但是这个时候,没主意也得硬上。因为和胖子商量好了,我一路必须装起来,这样其他的事情他才好办。一想,狠心就道,“先。” 老七说先拿几个手电,胖子说不用,外面能看见,而且如果我们本身有光源的话,那么其实对我们反倒是十分不利的。在场的都是高手,一点就透,然后都点头说是。 洞外的确有点朦朦胧胧的光线,看样子好像是月光。因为雨还是在下,白雾虽然稀薄了一点,但还是存在,所以视线并没有好转起来。 我们冒着风雨冲出去,现风雨中真的还有半边新月,明晃晃的挂在天际,但感觉几乎就在眼前,我从来没有见过离得这么近的月亮,感觉都快要掉下来了。 胖子一出去就给我们打手势,然后弓着腰在前面带路,我们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一直走,走了大概四五十米远,最后在一块山崖崖角突出的大石头后停了下来。 这石头前面是一个大斜坡,斜坡下就是林子。此刻林子里的成片大树正随着风雨摇摆不定,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厉鬼,不过奇怪的是,人看过去偏偏又觉得这林子里很安静。很奇异的一种反差感,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一种动态地静止画面。 我们全部缩在岩石后,然后胖子就指给我们看,具体的方向就是山崖下方的林子里。可我们看过去,林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仔细看还是没有,只有莽莽的丛林,以及犹如实体般的怪雾,不由的有些纳闷。 不过我倒是没有怀疑胖子,因为这家伙神经大条,尤其是想象力也极为缺乏,如果他不是亲眼看见的话,他这种人不可能疑神疑鬼。而且他形容出来的那种画面,我感觉他自己是想不出来的, 这个我是后来听说的,据说盗墓队伍里打先锋的对想象力还有一个测试标准,这个要求不是高,而是要低!越低越好,最好一点想象力都没有。因为很大程度上,人类自己吓自己的情况远比别的情况要多的多。 至于测试的题目则很多变,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据说胖子当时测试的题目是要求画出一只自己恐惧的虫子。 胖子的骄人战绩是他画了一根直线,然后再直线顶上方加了两个圈圈,然后一画成名! 正奇怪着,下面森林里忽然毫无征兆的万鸟起飞!林子里安静的吓人,忽然来这么个状况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诡异的是在这之前,我们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然后胖子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几乎在他做出这个动静的下一秒,我们就看见下面被白雾笼罩的林子中,似乎有东西在闪动。因为频率非常快,而且并不是在一个固定的点,闪闪烁烁放佛无穷无尽,由此可以断定那绝对不是一个物体在移动。 几乎在一下秒,我们就看见那些闪烁的物体居然是无数人影在涌动,密密麻麻简直无从数起。这些人影看上去就放佛幽灵一般,行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看得头皮麻,这太多了,一眼看下去几乎整片丛林都是! 所有人脸都绿了!这实在比我看到的任何一个场面还刺激,单纯的鬼怪什么的,完全不能比。除了在电影里,也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也看不到的场面!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影有的手里还拿着已经锈得不成样子的兵器,但是不是在打战,其实看不清楚,因为没有声音,也听不见惨叫,只能看见无数人头涌动,有时候偶尔能看见白雾下喷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在惨白的月光下照印得毫无血色,一闪而过。 我们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互相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震惊之色! ------------ 第十四章 阴兵 一时间根本没头绪去商量,只觉得眼睛有些直,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现张张嘴居然说不出口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听从胖子的,并没有带光源出来,这些影子并没有现我们存在,不管他们是什么,至少我们暂时的安全问题不用考虑。 胖子回过头来,嘴巴一张,用唇语一字一字道,“怎么样?老子没晃点你们吧?他娘的是不是野人打仗?!” 没有人回答他了,因为所以人脑筋几乎都卡主了。 但要说下面的是野人,这个暂时不敢肯定。说起来现代现野人的例子不在少数,以前新闻上经常提起,我记得有一则是说老外现了一个被豹子养大的女孩儿,后面被人们现,带回了人类社会。 其实现在对于野人的定义也比较模糊,究竟什么是野人?好像没有人讲的清楚。笼统意义上的野人,好像说得就只是单纯脱离现代社会的人类罢了。 野人会不会用武器这个其实也不见关键,因为既然叫人,那么人和动物的区别本来就是用使用工具。 但无论如何,都没有这么夸张的。数量太多了,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差不多千人左右,这种规模的人类集团,最差也是个部落级别的存在了。如果这些人只是战力的话,那么他们背后,甚至可能已经展到城镇了。 这个实在是想不明白,因为偶尔一两个野人不被人们现还可以理解,但是这种规模,以现在的科技,除非他们是从火星移民过来的,否则怎么也不可能现不了。 偶尔有一个冒出头来的,一张惨白的人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就觉得这些人阴气森森,竟好像不是活人! 而且看久了就现另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这些人的铠甲。我们所能看到的,全部是清一色的殷商时期的破旧盔甲,中间还有人打着旗杆,不知道这些人从那里找来的,这个问题先忽略过去。 但让我感觉难以理解是,我找不到他们的对手! 我眼睛几乎都瞪直了,但就是看不出来他们在跟谁厮杀! 因为视线并不是很好,本来月亮的光线就不强,又加上丛林中白雾渺渺,另外还有有很多的大树,树冠密集,我们只能透过树冠缝隙去观察。 可以看见整个场面极度混乱,但可以看出另外是分作两拨人在互相厮杀,一方应该就是这些穿着殷商时期盔甲的,但另一方,就不知道是谁了!完全看不见,视线中也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可恐怖的是,现场不断有人倒下去,明显他们是有敌人的,可就是看不见他们是被谁击倒的。就好像他们好像杀得是空气一样,问题是空气怎么杀得过?而且,为什么他们可以在如此浓厚的白雾中视物? 我越看越觉得头皮麻,觉得有点神经错乱。眼前的一切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没醒,还在做梦,但是掐掐大腿,生疼,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种真刀实枪的冷兵器作战冲击力实在太大了,虽然因为天气环境等等原因,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我们的真实感,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多少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近代,这种大规模的厮杀简直是天方夜谭。那解放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恍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个人回过神来的,居然是媚儿,这个女人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冷静,“奇怪,这些好像不是人!” 胖子一愣,转瞬压低了声音道,“什么不是人?” 媚儿皱眉道,“你仔细看,这些人的样子不对劲。几乎没有表情,你厮杀的时候会不会是这种样子?还有,为什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为什么我们看见找到他们的敌人!” 的确是很奇怪,要说声音吧,我们在现他们之前,倒是听到了一些。如果当时听到的是他们出的声音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更清楚才是,但偏偏就没有。 耳朵里不断的有风雨声传来,树木“沙沙”声也是络绎不绝,甚至偶尔还能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野兽凄厉的嚎叫!但无论怎么听,就是听不到任何人类出的任何声音,哪怕是惨叫声也没有,实在是诡异无比。 我看了看头顶上黑压压的乌云,心说老天爷,难道被你静音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给我感觉就放佛是录像带被卡壳了一样,声音先出来,面画被卡主押后了! 也没有时间给我们呆,这场无声的战斗仍旧继续着,但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 在白雾中冒出来的人影越来越少,闪现出来的频率也低了很多,到最后,在猛然地一个瞬间,所有的人影极为忽然的就消失了,无论我们怎么去找,再也看不见了。 大概盯了能有四五分钟,我才确定真的是不见了,人吞了吞口水,那一瞬间也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这些穿着殷商铠甲的家伙,全部给干掉了。因为雾气比空气要重,所以这些家伙死掉之后,尸体完全被雾气遮挡住了。 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他们的敌人至今我都没有找到!那真的就好像是被鬼杀的!一种久违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但我自己都说不清那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回头一看,现周围没有一个人有好脸色的,这回就连精神大条的胖子也目瞪口呆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按个扫过去,所以人都和我对视了一眼,其中只有海盗没有反应,我看向他,现他嘴巴白,一开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很难以形容,看眼底那丝忌讳非常明显,讳莫如深。这让我感觉他似乎见过这种东西,我仔细去听,但无奈他念得太模糊了,怎么都听不清楚。 我看他的样子,忍不住问,“海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似乎被我一喊,人好像被吓了一跳似地,猛然惊醒过来,然后他看着我,嘴巴抖动了两下,说,“阴兵!” ps:最近工作需要,私人的时间方面出了点问题,但应该不会段更,欠下的,肯定也会补齐,我得稍微适应一下,会尽快调整过来。 ------------ 第十五章 丛林 马上大家都问,“什么阴兵?” 海盗说,“我以前见过一次,那次......”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拉了我一把,说,“别急,回去再讲!” 我们马上醒悟过来,点点头,胖子就带着我们绕了回去。**吧.ps8.) 这根本憋不住,刚进了洞穴,大家就七嘴八舌的问,海盗顿了顿,然后说,“我以前跟着我父亲出海,见过一次幽灵船,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所以记得很清楚。” “那个时候在黄海附近,因为台风,我们船被迫在停靠在一座无人岛上。当时所有人都在甲板上抵抗台风,这个时候,我们忽然现深海里,有一条十分破久的小渔船正向我们靠近。 你知道在海上台风的时候,那种小渔船是不可能出航,可那条船偏偏一点事情也没有,任凭你天大的浪,那条船始终不倒。 我当时还不知道那是条幽灵船,只是觉得不对劲。但我爸和大副似乎知道,脸色马上就变了。然后就让我进船舱去。 当时那幽灵船上,还有船员,他们仍旧在活动,做船员应该做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所以人都是一张白脸,没有表情。 后来他们靠过来询问一条路线,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路线了,因为礁石太多,早就被放弃了,现在根本没人会走。还好我父亲是老水手了,知道路线,就告诉了他们。然后他们硬抗住台风,又开出去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后来我爸说,他们其实已经死了,但他们不知道而已,这些家伙生前他们做什么,死后还会继续做下去。所以遇到他们,他们怎么问,你们怎么答就是了,千万别露出别的什么来,否则让他们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老七就靠了一声,“你这不是鬼故事么,这种情况你不会说点好听的?你的意识是说,那些人是很多年前在打战,然后现在成阴兵了,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接着打?” 海盗脸色铁青,没话说。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解释了。 胖子左右看看,马上叹了口气道,“他娘的,管他们是人是鬼,先不管了。我们明天该怎么走?” 海盗吞了吞口水,马上指着一个方向。因为印象深刻,他一指我就意识到这他娘居然是那边丛林的方向! 我暗骂一声点背,胖子脸色变了下,说,“不会这么巧吧?” 海盗摇摇头,“胖爷,头儿说直走的话,那么的确就是那个方向。我们爬过这座小山,其实就是那边是悬崖没法子下去,所以绕了一圈,但最后的目的地,就是那片林子,这个错不了。” 我们都面面相觑,顿时一种宿命的感觉传来,当然是霉运! 这个时候老七插了一句,“能不能想办法绕过去?” 海盗叹了口气,然后说,“有可能的话我还用你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秦岭!被誉为中国三大禁区之一,而且,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秦岭这地方有一个奇怪之处,就是越往深处去,器械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到最后指北针都会失灵。没有人知道真正为什么,不过有人说是中国的龙脉作祟,百里秦川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特别是北坡有着许多帝王陵墓群,其他达官贵人,富豪巨绅的墓葬就更加不计其数,所以有种说法是因为秦岭这个地方埋葬了太多,很多帝王都喜欢用磁石来作防盗机关,所以还有人说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无论如何,总之秦岭这个地方能确定方向,最好不要中途改变,否者很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方面海盗是行家,他说得话没有人会反对,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胖子总结道,“算了,这么想下去自己就先要把自己先吓死。大家来都来了,总不能这样被吓回去,等明天雨停了,我们下去找找,是不是阴兵看看有没有尸体就清楚了。” 老七忍不住道,“万一是的话怎么办?” 胖子白了他一眼说,“是福不是祸,人家都堵到我们头上来了,还能怎么样?那总不能这样被吓回去,话说回来,咱也不是好惹的,各位明天把家伙都拿上,我们有枪有弹,真碰到大粽子也不用怕。现在的话我看不如先睡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拼命。” 他一句话把老七脸都吓白了,胖子这家伙实在是不适合做政委的工作,我本来是想点什么的,但看了一眼,这里的人都不是白痴,说那些好话其实也没用,干脆就闭嘴。 不过现在谁都没心情睡觉了,因为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那诡异的画面! 几个人完全是熬到了天亮,外面的雨仍旧继续着,不过小了许多,变成了毛毛细雨,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我们整理了一下装备就继续出,下山之前,我最后眺望了一眼,那鬼林子无边无际,压根就没有头,这一眼,我基本就肯定了,这次路程肯定异常艰辛。 而且见鬼的是,林子里的雾气居然没有完全消散。本来昨天居高临下的看,只觉得白雾十分浓密,倒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但是现在走进来才现这见鬼的白雾太影响行动了。 林子里能见度十分糟糕,可能只有四五米的样子,更倒霉的是因为下了一天的大雨,森林里布满的大大小小的泥潭,偏偏又被白雾遮挡住了,看都看不见,这些泥潭大部分地方能有膝盖深,更深的地方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没有踩到。 好在这还是秋天,这个时候蛇虫已经相对稀少了,不然这情形简直无法想象。 而且刚刚进来,我们就知道找尸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这又是雾又是水的,只能靠运气,看看能不能碰上。 我们从林子里一头钻进去,先就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湿气,明明外面的气温并不低,但是一走进去,马上就感到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围绕着我们,几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搞不清楚为什么林子里气温这么低,我估计是那该死的白雾,而且这雾居然有味道,十分难闻。 海盗就在丛林边上做了一个记号,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四周比了一下,似乎在确定方向。 准备好一切,由海盗和胖子带路,我跟老七媚儿走中间,奎刚殿后。各自调整好心情之后,一头扎了进去。然后我们就现自己傻逼了,这种的队伍分配本来是为了保证遇到突情况时保证战力,但进去之后才现根本就没有意义,几乎在进去林子里的一瞬间,队形就被这该死的环境打得面目全非。 丛林里的密集程度远远过我自己的想象,参天地大树互相之间盘根纠错,简直铺天盖地。走到后来,我眼睛也花了,只感觉到处是绿色的绞结的腾蔓,方向感也没有了。 我这才领悟到“丛林”是什么概念,这完全跟树林森林是两回事情,在湘西的森林里走上一公里,在这里一百米都可能前进不到。而且人会有一种被缩小的感觉,主要是这里的树木太大了,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根本都没见过这样的大树,还是成片成片的,丛林里又找不到其他的参照物作比较,所以觉得自己似乎变小了,生怕一会儿看见一只和牦牛差不多大小的蚂蚁,和科幻电影里面的情况差不多。 更头疼的是丛林有无数个小水池阻碍前进,这些黑黄颜色的池子很有可能就是小型沼泽,我们只能想方设法绕过去,虽然海盗可以确定方向,但是这样更耗费体力!走起来实在是步履维艰。 我们走得非常小心,也时刻注意着丛林中的每一个动静,然而随着我们的深入,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生,也找不到任何尸体的存在,一路无事,不过奇怪的是,我们找不到任何动物的痕迹,甚至连飞鸟都没有看见一只。 这个稍微有点野外常识的可能都懂一点,如果是一般的话,现这种情况这就证明这片丛林里有一只巨型猛兽!这里是它的地盘。不过我们遇到的这种,应该是别的原因。 就这样一直闷头往前,越往深处去,林子里逐渐越是黑了起来,因为本来就是阴雨天,阳光不是很好,所以越到深处,几乎快赶上夜晚了。 队伍中也没有人有心情说话,能听见的只有互相之间的喘息声,我几乎都走蒙了,忽然就看见前面胖子滑了一跤。 人一下子砸进泥坑了,泥水顿时溅了我们一身,然后就听见他大骂,“**,什么东西?” 没有人骂他,只见胖子在泥水里摸了一下,然后掏出一个黑糊糊圆形的东西来。上面布满了黑泥,胖子在手里甩了两下,把上面的泥水甩净。他自己还没来得及看,马上一旁的老七“啊哦”一声,我一看,原来那是颗骷髅头!但几乎都酥了。胖子一抓之下,上满立刻出现几道指印,险些没把它抓碎了。 干这行的,倒是不太在乎这个,不过胖子脸色还是变了下,这还没有完,马上胖子又从泥水抓出了一跟长长的东西来,还是一样的甩净,居然是一把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的青铜剑! 整个剑身已经完全锈成了黑褐色,找到的只是一把剑尖,中间以及一下的部分则没有了,这玩意连款式都看不出来了,不过看腐朽的程度,至少是三千年以上! 我一看,联想到所谓的“阴兵”,脸色顿时就变了。 ps:正在尽量调整,请大家忍耐几天。十分抱歉。 ------------ 第十六章 上去 胖子呆立了几秒,他虽然专业知识是半桶水,但是这些最起码的东西还是看的明白的。(.ps8_&&吧)骷髅头和青铜剑加起来,很明显就证明了海盗的理论,昨天我们所看见的,可能真是不是活人! 当然,现在还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目前没办法肯定。 然后他胖子应过来,忽然就问海盗,“小海子,你爸后来怎么了?” 我们都一呆,不知道胖子忽然什么神经,问这个干吗? 海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看看胖子,又看看我们,转瞬就叹了口气说,“那还用问,自然是死了!” 胖子一下子脸色铁青,回头对我们道,“麻烦了,那什么阴兵好像见不得,小海子他爸见一眼搭个腔魂就给勾走了,小秦你看我们用不用想点别的办法?” 他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海盗马上就抓狂了,道,“胖爷,您可别乱说,我爸是后来病死的,跟幽灵船没关系!” 胖子一听,人险些没跳起来,立刻“靠”了一声,回头骂道,“非洲老子跳高......黑老子一跳,那你怎么不早说?!” 海盗郁闷道,“我说什么,我根本什么也没说呀。” 我看胖子还要说话,赶紧拍了他一下,“你他娘的少说一句。” 胖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说好了一路上明面上的事情听我的,这个时候他再不愿意,也只能闭嘴了。 我定了定神,“大家别乱猜,现在也没有肯定......”我说道一半,忽然就觉得自欺欺人不是什么好办法,人顿了顿,也是忍不住问,“那些阴兵,万一真遇到的话,不会有事情吧?” 海盗摇摇头,苦着脸说,“头儿,我真不知道,我都是听别人说的,虽然我见过一次,但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我爸他们不让我看,后来怎么样,我实在是不清楚。” 我心说这下麻烦了,其实无论是野人还是阴兵,这些都是我们没办法搞定的东西,说起来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人,一个是鬼,心理上的感觉而已。 所以这情况虽然想不明白,但大家多少都有点心理准备了,倒也没有完全慌神。胖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用不用我们再找一下?” 我心说如果是为了证明昨天看到的是不是阴兵,这就是没什么好找的了。因为就算我们确定了,也没什么作用。 本来如果是单单现人类尸体的话,那么还证明不了什么,秦岭早期本来就是少数名族的源地,但是同时现武器的话,情况就不大不相同了。 因为古时候的青铜器并不如我们现在所想象的那样普及,殷商尤其是更早期时候,青铜并不容易炼制,尤其对当时条件还比较艰苦的少数名族来说,那是只有国王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就算是中原地带,也只有精英部队甚至将领才有可能装备全青铜的武器,普通士兵大部分只有个青铜尖儿而已。这个后来直到战国末期才全面装备了起来。 同时我还奇怪,为什么当时找不见他们的敌人,心说总不至于这些家伙几千年是被鬼杀的,那就好笑了,因为他们现在也成鬼了,现在直接是鬼打鬼!我们更可笑,万一遇到的话,两边鬼一起打我们。 想着我就摇摇头,这么找起来没有意义,尸体的话,不出意外现在肯定沉在水底,或者因为时间太久,早就腐烂尽了,而且就算如果找到了,那么除了自己吓自己以外,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帮助。 从水里捞出来的东西,被统称为“湿坑”,一般因为腐朽的太严重,所以这些东西都不是很值钱。就算偶尔也有一些不会被水彻底腐蚀的东西,例如瓷器玉石等等,但是就算是这些东西,长期浸在水里也会容易产生不易清洗的水锈,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胖子看了两下,觉得没用,顺手就丢掉了。 然后几个人互相看看,然后一齐转头看着我,看样子又等我出主意。 我这个时候实在是“亚历山大”,这才明天决策者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随便的一个主意,就关系到几个人的生死问题,最后我一咬牙,说,“他娘的,我们快走,争取在天黑之后走出这片林子,那安全了,反之,我们做好准备吧。” 我这么说完全就是自我安慰,因为就算是我,也知道以这片林子的规模,天黑之前怎么也不可能走出去。 不能在耽搁了,稍微整理一下情绪,由海盗带路,我们继续出。 其实不用刻意去找,因为我们往里面去,没多久,果然又现了几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甚至我们还找到了几快青铜甲片。 这些东西都腐烂得极为厉害,骨头几乎一碰就酥,青铜甲片也是锈得不成样子了,跟一块儿黑炭差不多。本来按理说应该不至于腐烂成这个样子的,想象可能还是因为这里特殊的潮湿环境造成的。 深入林中,光线就非常的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骇人的树根,树根上绕满了藤蔓,藤蔓上又覆盖着绿色的青苔,然后所有的东西都被白雾笼罩。潮气逼人,那种绕法,铺天盖地,大部分地方我们全部匍匐下来才能勉强通过,这地方给人的感觉,一半是神仙的故居,一半是魔鬼的巢穴,非常奇特。 林子里还是那种让人不安的寂静,寂静的都诡异的起来,本来我们还感觉不出什么来,可现在不同了,所以人都悬着一颗心。 “妈的,这地方实在是邪门。”胖子边走就道,“他娘的连个鸟叫都没有?” “何止,这里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心里道,这里静的实在不正常,让我有一种错觉。我们可能是这片雨林里,除了这些树外唯一的生物。 “会不会都被阴兵给杀了?”老七突然接了一句。 我马上摇头道,“不可能,就算大型动物它能杀,你难道没注意到,连虫子都没看见一只,虫子它怎么杀?这都能杀光我把今年的诺贝尔生物奖颁给它。”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想起昨天晚上铺天盖地的阴兵,我们马上又紧张起来,生怕一会儿碰见,那到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好在,这倒霉事情并没有生,一路过来虽然艰难,但都只是因为行动不方便造成的,并没有碰见什么别的情况。 人在绷紧神经继续前进,不久我们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些裹在树木中,残破的古建筑遗迹,因为时代过于久远,这些残圭断璧都已经成为不同形状的石块,大量藤蔓和青苔在这些建筑的缝隙里生根,然后包裹全身,混在在雨林中很难辨别,非到跟前了才能现。 出现这个东西,我其实有些惊讶,因为这算是提前现一点蛛丝马迹了。不过这遗迹残骸太古老了,只能隐约看出这东西以前可能是一座高台,并不很大,一看是看不出干什么用的。不过因为在这种地方,又不是房子,所以倒是分析的出来,这其实一座“烽火台”。 不过这里的“烽火台”和我们所知道的“烽火戏诸侯”那玩意儿不同,这个其实是用来指路的,在上面点燃东西,用烟雾来指引方向,也就是古时候的路标。 换句话说,我们的胡乱冲撞,居然把方向走对了,只不过我实在有点高兴不起来。 其实要说我们能走出林子,这个其实大家都没报什么希望,最理想的,就是能找到一处能见度较好的干燥地方过夜,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别说干燥的地方了,我们连一块儿平坦的地方都找不到。 就这样埋头一直走,走到下午都没找到什么靠谱的地方,快要天黑的时候,海盗都开始抬着头行走,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那懒得去问。 因为天色越来越暗,四周的雾气也感觉越来越浓,这种情况本来白天还可以忍一下,但是晚上就别想了,因为你几乎走不得几米,就必须停下来喘气,四周灰蒙蒙的也让人极度的不安。能见度几乎降到了零点,离开一米之外,就只能见到一个黑影,本来树冠下就暗的离谱,现在简直如黑夜一般,我们不得不打起矿灯照明。 海盗说这白雾别指望它消散了,因为一般来讲,林子里都是半夜起雾,然后会在天亮之前就逐渐消散,最多也就是太阳一晒,就没有了。这要是不散的话,那就不是雾了,而是瘴气! 瘴气是长年累月的东西,一般是春秋的季节比较多见,他的形容让我想起了“一日一次,一次一日”那个笑话,反正这东西不出现就不出现,一旦出现,没十天半个月时间想都别想。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人在瘴气中不能休息。这点我都知道,因为人类在睡觉的时候,身体会自动排除身体的毒素,然后反过来吸收四周干净的东西。 但是现在,瘴气比什么都毒,瘴气主要的成分还是湿气以及一些有毒的气体,一般来讲这些气体不怕你呼吸,就怕身体皮肤吸收。肺痨关节炎风湿什么的,都是这么得了。甚至还有可能致癌!基本上只要一晚,人就坏了。所以人在瘴气里,闻闻没事,但是千万不能睡。 又走了一会儿了,前面的海盗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现在的情况是,前面一停,后面的人也马上停下来喘气, 胖子就问,“怎么了?” 海盗说,“不能走了,这么下去我们方向都无法确定,虽然大致不错搞错,但是很有可能一直在走圈圈,走下去没什么意义。” 老七就问,“那我们怎么办?没地方休息啊。” 海盗指了指头顶上说,“我们上去!” “上去?”我下意识抬头一看,现他指得是一颗参天大树! ps:晚了点,大爷的,我现在实在把握不住时间。 ------------ 第十七章 鬼影 丛林里的树木我基本都认不出来,我只知道这是颗巨木,树干差不多要十个人合抱,比较有趣的是,这颗树在以前应该被雷击中过,从中间断过一次。因为它树身十分矮,大概只有五六米高样子,然后上面的树干直线变细,竟只有碗口粗细,也迅密集了起来,枝繁叶茂,看形状像是一把倒放着的雨伞。 我一下子醍醐灌顶了,心说这家伙倒是出了个好注意! 这上面稍微清理一下,面积也不小,非常适合暂时休息,而且因为还有点高度,所以也不用担心野兽问题,虽然野兽什么的本来就没有看见。我想着,我们甚至还可以在上面生火! 这法子不需要商量,海盗本身就说的不容反驳,然而一说大家也都同意。 一行人只有胖子没有话说,一直盯着抬头盯着大树,脸色青。 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跳,马上问,“怎么了?” 他看着我,脸色扭捏了一下,然后说,“我不会爬树!” 一下子我们都看着他,胖子脸通红,转瞬有些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不会爬树怎么了?我他娘我又不是猴子!” 胖子在这行人中,还有点威慑力,他一火大家都自觉的把头转过去。我强忍住笑,摇了摇头。 一直不说话的奎刚忽然开口道,“头儿,我先上。” 这个的确是要先派人上去,因为别的无所谓,倒是怕上面有蛇或许什么有毒的虫子,虽然我们一路并没有现,但是这个险冒不起也不值得冒。 说起来这就是做这一行最郁闷的地方了,因为几乎就没有可以放松的时候,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你都必须绷紧神经,不然任何时候,你都有可能万劫不复。最后哪怕你就算平安回去了,还得担心雷子的问题。光想想这就不是人干的活,没有铁一般的神经,不出两年,不是疯掉就是挂掉了。 我问,“你行不行?”主要是我看老七跟个猴子样,海盗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感觉他们应该可以。 那奎刚一咧嘴,似乎是在笑,然后说,“没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把装备卸下来,放在一边,开始活动手脚,随便把两把钢刀抽出来拿上。 老七马上道,“等等,我和你一块儿上!” 那奎刚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立刻,两个人活动下手脚,奎刚拿武器,老七则是拿了一把手电筒,然后开始爬树。 这里的树木比较容易攀爬,落脚有点很多,但是需要格外小心,因为树干之上都是苔藓之类的植物泥,落脚不稳就容易滑脚。一旦滑了就可能会一路摔下去。 不过这两人爬得都很稳,一边爬还一边把上面的绿苔藓清理掉,方便后面的人。没多久两人就上了树端,一人一边,开始探头往树端里看。 树冠上的枝叶十分密集,需要一边清理,一边打量。因为也担心有蛇虫聚集在上面,所以两个人弄得非常小心,不一会儿,两人就整理出一块地方来,但弄到一半的时候,但他们好像现了什么东西,具体是老七反应很大,人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来。 那奎刚则是皱了皱眉头,转瞬一只手抓住一根树枝,另外一只手则是拿出短刀,伸进去挑。马上树冠里面里面的东西就把它挑了出来。 我一看,居然是一副骸骨,同样呈现一副霉变得深黑色,骨头上满是孔洞,里面填满了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污垢。可能是因为在树上,保持的还算完整。 他看了看,人没什么反应,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了,然后回过头问我,“头儿,怎么办?” 我还没说话,胖子立刻骂道,“什么怎么办,看看有宝贝没,没宝贝就扔掉。他娘的骨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一想也是,光是一副骨架,既没什么可研究的,也不用担心它变成粽子。对于我以往的经历来讲,还真不算什么。 但老七马上道,“我靠,小心点,这尸体不对头,注意看,他有两个脑袋!” “什么?”我一呆,“在哪里?” 奎刚转瞬就用刀把尸体摆正,果然,那骷髅头上,居然还有半边脑袋,直接就套在上面。不同的是。这半边脑袋,骨头的颜色是白色的,并没有霉变成黑色!而且只有一半,另外一边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心里奇怪,心说这难不成是个双头人?一想,没脑袋的我都见过了,多长个脑袋,有什么了不起的。 胖子和我想法一样,看了看,转瞬就不耐烦道,“你管他几个脑袋,人家都死了,就算他三头六臂多长得鸡,巴又怎么样?” 我拍了胖子一下,让他嘴上积点德,再说我们还有女士在唱呢。不过我下意识去看媚儿的时候,现她居然还朝我眨了眨眼睛,一点不悦的神色都没有。我一时无语,这才想起来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胖子一样想得通,老七还是仔细看了半天,等到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这才把骨架挑下去。这副骨骸显然已经经不住这样折腾了,砸下去就直接分裂成无数块,很多地方都变成了粉末状,只有那半块白色头骨没事,看上去还保持着坚硬。 然后两人上在树冠上清理了一下,砍掉一些树枝,就招呼我们上去。 我们小心翼翼,一步一口气,好比在爬一颗埋着地雷的树,好不容易大家都爬了上去,又费力把胖子拉了上来。 因为还在下雨,虽然是毛毛雨,但人在雨中,脸上的凉意不消,肯定没办法休息,我们就用防水布挡在树枝上面,做了个简单的帐篷来挡雨。 一开始还说不能生火,但是最后浑身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了,晚上丛林里的潮气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那可不比桑拿房里,湿度是差不多,但不是燥热,反而是一种阴冷。 这种阴冷很难以形容出来,就好像不是身体上的感觉,而是灵魂在寒,简直无法忍受。 没办法,这么下去我们先要被冻死,只好又把无烟炉拿出来点上,借着无烟炉的热量,大家这才好受一点,实在太疲劳了,连最闲不住的胖子也沉默了起来,我们各自找一根树枝靠住暂时休息。 本来是说好了,不能睡,只是闭起眼睛养养神,但这个实在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而且这样绷紧着休息,越休息只能越累。最后我索性闭上眼睛去想事情,但很难集中精神了,到后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能就什么都没想。人开始迷糊了起来, 正浑浑噩噩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十分遥远的怪声音,我刚开始以为是半梦半醒之间产生的幻觉,就没怎么在意。但是这个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最后一声几乎在我耳边炸响,是人类的厮杀声!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不但是我,所有人都醒了,然后大家互相看着,面面相窥。但奇怪的是,只有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雾的关系,无论我们怎么去找,都找不到任何东西的影子。 恐怖的地方远不止这些,因为现在的情况和昨天不同,我们听得很清楚,那厮杀声明明就在耳边,甚至我觉得就是从脚下出来的!可我睁大眼睛去看树下,什么动静也没有现。 胖子张张嘴,然后轻言细语道,“怎么回事?声音哪来的?” 所有人都摇头,这声音也没个方向,四面八方都是,根本分不清楚。 胖子顿了顿,然后大屁股扭了下,似乎有些不安,说,“怎么办?扯路还是继续看看?” 也不怪胖子不安,这场面的确有些慑人,主要是匪夷所思,要是出现只怪物,我保管胖子就不怕了,但是现在是光是个声音,四周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半响,媚儿忽然说,“注意听,声音好像是周围树出来的?” 树?!我仔细听去听,说起来还真的很像,或者准确点说,声音好像是这片林子出来的!难道林子怎么会生人的声音? 老七忽然问,“大姐头,树怎么会说人话,难道是树精?整片林子里的树都成精了?” 媚儿摇摇头,皱眉皱了起来,然后说不知道。马上所有人都开始看着我,等我意见。 我头疼无比,心说这毛都没看见一根飞起来,我们要是逃命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连应该往那边跑都不知道。 更严重的是,在这种环境里穿梭丛林,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体力上咬咬牙应该能过去,但是在这种能见度下,我们甚至可能走着走着,少个人都不知道。 心里犹豫了几秒,就决定静观其变。要是以往,我估计自己想破头都拿不定注意,但是现在不同,我不敢犹豫太久,因为这会让别人看出我的虚实来,正准备说先看看。但是这个时候,四周的喊杀声忽然间就没有了! 整个过程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本来如果稍微有点前奏,或者消弱的话,那么我也能做点心理准备,但是事情一点征兆都没有,整个丛林里一下子变得鬼一样的寂静! 我几乎是强忍住才没让自己叫出来,静等了好几秒,忽然一个“沙沙”声传入耳中。 人下意识的就顺着声音看过去,忽然就看见在不远处的白雾中,一个朦胧的影子闪过,立即下面传出一整“哗啦啦”滑过树木的声音,这是我们昨天没有听到的,我们眼睁睁看着,这只模糊的影子在我们落脚的这颗大树下停了下来。似乎有点鬼鬼祟祟的味道,然后他在树下转了一圈,绕道树背面去了。 ------------ 第十八章 围堵 那影子鬼鬼祟祟,简直像个贼一样。不过这里显然没什么可偷的,总不至于这家伙是过来偷木头的。 所有人都脸色铁青,大气都不敢喘!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这这家伙绕了过去,然后在大树后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不止,但人似乎停了下来。 奎刚就做了个别动的手势,然后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得去往下看。他那个位置刚好,弯下去就可以看见,我们则是需要移动,现在那影子好像是没有现我们,所以能不动的话,尽量还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看了几眼,转瞬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有几分迷惑。但他抬起头来之后,既不说话,也不表任何意见,人就傻在哪里了。 胖子等了几秒,就有些不耐烦,用唇语一字一字道,“看见没有,他娘的是人是鬼?” 奎刚摇摇头,好半响才用唇语回道,“我不知道......我,好像是个怪物,不是人不是鬼!” “不是人不是鬼?”胖子问,“那是什么?你确定?” 那奎刚继续摇头,“不知道,我再看看。”说着他又侧过身子,勾头去看。 然而这一次,他反应很大,人只看了一眼,差点跳起来,也不用唇语了,而是破口大骂,“**,真的是只怪物!一半脑袋是人,一半脑袋是骷髅。”说完瞬间抽出一把折刀出来。 这刀叫“短吻鳄”,是戈博系列的丛林战砍刀,貌似是老美那边野战部队习惯用的东西。这个不是我准备的,市面上买不到,是他自己带来的。因为是他的常用武器,他把这玩意抽出来,显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后的自然反应, 然而他这么忽然叫出来,我他娘想阻止都来不及。然后几乎是下一瞬间,树下的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就没有了,马上鬼一样的寂静,显然是现我们了。 我心里哀叹一声,知道反正藏不住了,索性也动了动身子,弯腰去看。 这一下就给我看到了,树下的确是站着一个人形怪物,大致还是人的摸样,就是脸部十分诡异,大概从鼻子部分开始,左半边脸骷髅头,腐烂的相当彻底,雪白的颜色,一丝肉都没有。右一半还是肉脸,面无表情。整张脸凑起来,无以伦比的诡异,但无论是那边脸上,都有一只绿油油的眼睛,我看着他的同时,他也歪着头,在往上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总之我看它的时候,它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住我。 我身子瞬间就硬掉了,人还没反应过来,然而这个时候又一个突情况彻底把我思绪打乱了。 我人呆立的当口儿,林子里极唐突的传来几个破风声,一开始我们还没明白这是什么声音,等到我们脚下这颗大树忽然传出“砰砰砰”的声音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他娘是弓箭的声音! 那箭矢根本就不知道是从那里射出来的,也不知道本来目标就不是我们,还是射歪了,总之几乎是我们听到声音的同时,三支箭矢分别就把树下的那怪物钉住了!甚至有一根,直接就是从胸前穿透进去的。 但他似乎没有死绝,挣扎了几下,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连一丝痛苦都没有,几下就把插在身上的箭矢拔掉了。这个过程我们连血都没看见一滴,之后他往树上看了两眼,就开始爬树。 情况一下子就升级了,我当时脑袋里空白了一下,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潜意识里,居然还凝神听了一下,就现四周的丛林里,隐约有极端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四面八方都有。似乎正有大部队朝我们逼过来。 我们浑身僵硬起来,胖子转头看着四周,四面八方全是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时间考虑,胖子就大叫一声,“**,给包饺子了!”一边就举起猎枪。 媚儿忽然说,“太多了,没办法硬拼。” 胖子问,“那怎么办?” 媚儿顿了顿,马上就说,“跑!”说完这女人连眼神都变了,原本那种千娇百媚的神情,一丝都看不到,此时此刻冷静非常。 这一次几个人压根就没问我,显然这种危机时刻,这帮人的本性就暴露了,胖子就不说了,他大概是潜意识里对我有些鄙视,毕竟我这点经验,大概在胖子心里,连菜鸟都算不上。这种危机时刻我的意见他多半觉得不重要。 至于另外一帮人,显然也是相信自己的经验。这让我意识到,之前做的一切多么重要,如果我要真得毫无保留的话,八成还没到地方,就真被他们灭口也说不定。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四周,人犹豫了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又是几跟箭矢射过来,这下直接射到胖子脚下,几乎差点就射到他脚了。他人险些没跳起来,这下不犹豫了,抓起来背包就从树上翻下去。 我们直接就是从树上滑下去的,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感觉不到疼,人爬起来就跑。那是完全疯似的跑,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看,锋利的荆棘划过我的皮也不知道,身后的声音一直如影随形,而且不断的有破风声传来,好在,一直没有射中我们。 咬牙一路跑出去大概有一公里路样子,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们才停下来,立即蹲入草丛里,喘着气去听周围的声音。出乎我意料的是,后面的追逐声没有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心说怎么这样就跑掉了?感觉有些不太现实,不过着多少让我们松了口气,虽然寂静如死的森林,也并不是那么正常。 “妈的,好象没追来!”胖子边喘气边道,“他娘的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射箭?” “不知道,看样子有点像粽子。”老七接了一句,马上又说,“不过粽子不会爬树,更不会射箭。” “废话,那绝对不是粽子。”奎刚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说,“是粽子我早劈死它了。” 的确,与其说是粽子,倒不如说那家伙像只鬼,和昨天晚上的阴兵,根本就不一样。那阴兵在这么着,至少还有个人样,它倒好,半人半鬼。是不是阴兵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是没办法确定。 这个时候胖子站起来就说,“别停下,继续跑,争取跑远一点。”我知道胖子说的没错,于是一边牛喘一边咬牙站起来,胖子就让海盗确定下方向,然后立即推着我们继续跑。 我看了看身后的黑暗,心里想着那些鬼影般的家伙,跟我们昨天看见的居然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的家伙都是这个样子,不由毛骨悚然,我们不敢再停下来,走更加急和警惕,几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加快度,这么一来体力消耗就成倍的增加,之前高强度的消耗显然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恢复,休息完之后的那点轻松感早就在刚才崩溃了,走的极度艰辛。胖子喘的像风箱一样,我几乎就是跟着这声音往前走的。 这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有点欣慰,因为以往的经历,每次有什么动静之后总遇到一些倒霉的事情,这一次竟然能绕过去,感觉好像是运气有所好转,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然而,走着走着,我忽然又隐隐约约听到我们前方的林子里,又响起了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居然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声音断断续续,犹如无数鬼魅在窃窃私语一般。我们全部僵在了那里,胖子立即示意我们蹲下隐蔽,我累的实在不行,几乎崩溃,胖子喘着就森然道,“**,海盗你带了什么路,怎么绕回来了? 海盗看了看四周,脸逐渐扭曲了起来,说,“不对,我们没绕回来。” 我们向四周张望,确实看不出一点似曾相识的迹象,四周的林子很陌生,应该是第一次过来。只不过刚刚声音明明在我们身后,我们一直往前跑,中途也没有转弯,它们怎么可能绕到前面去了?! 我还没想明白,那奎刚放佛恍然大悟般的“操”了一声,脸色变得铁青,然后说,“他娘的,我知道了,它们没追我们,它们在包抄我们!” “包抄!这不是部队的路数么?”我冷汗“刷”就下来了,“怎么阴兵还会这个?他娘的它们去哪儿学的?” “不会错!”奎刚说,“我在部队里经常接受这种训练,现在的情况只有这一个可能,不然没有解释了。” 我一时不太相信,毕竟那阴兵怪物什么的也就罢了,连包抄都会那实在太可怕的,简直看不到一点活路。 听得前方的动静,声音似乎正在逐渐靠拢,汇聚成一团。但是周围的树冠都静止着犹如凝固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这声音就好比是一股无形的邪气在朝我们逼过来,偏偏我们有看不见。一瞬间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也没功夫考虑他们去哪儿学的这个问题了。人了顿了顿,就问,“他们包抄我们,我们怎么办?” 奎刚想了想,说,“现在敌暗我明,我们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所以如果突袭的话,可能十分危险。还有我们可以继续跑,打游击这个我也会,倒是可以继续陪他们绕一下。具体头儿你来决定。” 说完所有人都盯着我。 ------------ 第十九章 讨论 他这么忽然让我决定,搞的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一路过来,摆明了我没注意了,现在又忽然让我决定,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唐突了。**吧.ps8.) 我看他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眼中灼灼,显然是有所准备了。 我心里顿时一沉。我也不傻,几乎瞬间就明白这家伙的打算了。他娘的这是个烫头山芋,这家伙直接把问题丢给我了。这主意出得好,当然没什么,但如果出的不好,中途生事情的话,就完蛋了。这帮人铁定造反。 算起来这也是对我行为能力的一次考验。如果我和他决定的一样,那么我还是头儿,但如果不同的话,那么我这个“头儿”恐怕就当到头儿了! 我心里多少有些郁闷,这他娘真的跟以前的情况不太一样了。不过好在,我最近心里素质真不错,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居然可以冷静下来。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考虑,几秒钟之后,我就做好了打算。实际上他说得两种办法都不成立。 第一条跑,跑我们显然跑不过人家,既然这样他们都能把我们堵上,这就证明对方十分熟悉这里的环境。打游击战的前提是我们必须熟悉环境,但现在完全是反过来了,对方熟悉,我们反倒两眼一抹黑,这主意不成立。 突袭就更不行了,听声音那密集程度,少说点也有上百个声音,而且对方还有弓,冲上去就算我们能拼死几个,最后的结果也不乐观。 我一边想,同时我心里奇怪了起来,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想想这种做法好像不是鬼魅能做出来的事情。我们一路过来,几乎没看见什么风吹草动,它们既然有办法在前面堵住我们,这有些说不通了。因为这样都可以的话,那么沿途袭击我们就更简单了。何必要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后还让我们事先有防备!? 当然,你一定要解释的话,这个有无数个可能,比如说对方缺心眼什么的。不过我们现在不能这么想,不然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这种事情我曾经遇到过,算是有点经验,一般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最好是暂时性的把对方的智商抬高,换成人类的智商,就比较容易想得明白的。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仔细考虑清楚,一般就不会再有什么纰漏。 我勉强定了定神,缓缓道,“别着急,现在急也没用。我们好好想想,有些地方不对劲。我们一路过来,几乎没看见什么风吹草动,它们既然有办法在前面堵住我们,这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你直接说。”胖子问。 我摇摇头,“这就证明,他们随时都可以把我们追上,甚至可以在我们刚刚过来的路上,任意一个地方暗算我们。如果是用弓箭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躲避,必死无疑!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又何必花这么大的力气?!更奇怪的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一路过来,安然无恙,除了被吓了一跳外,连个毛都没少一根,甚至最后他们还特意给我们做提醒,让我们知道他们就在前面。仔细想想,这很不正常,所以我觉得,可能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我们命这么简单!” 老七摇摇头,“头儿,你这说不通啊,不想要我们的命,那他们追我们干嘛?“ 我说,“人家连包抄都会了,还有什么说不通的。我们要换个角度去想,对方是有目的地,阴兵这个说法可能靠不住,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难道是野人?!”胖子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总之现在不能把他们当做鬼魅。既然对方有目的,那么如果我们能想到对方的目的,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海盗摇头道,“如果是野人,那他们为什么袭击我们?咱们又没惹他们!” 老七说,“会不会是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据说野人的地域观念很强。他们以为我们是来抢地盘的!所以才动手?” 奎刚也插嘴道,“那也不对,就算是野人,看见我们直接动手就是了,干嘛要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法?”他说完忽然“哎哟”一声,然后接着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这或许是一种狩猎习惯,精明的猎人,一般不会和猎物直接正面冲突,而是习惯性的会优先选择猎物逼到精疲力尽,这就好像狼扑食大型猎物一样,它们会不断的出现在猎物前面,进行干扰,最后把精疲力尽地猎物逼到一个死角去。也是目的地,再进行捕杀。” 胖子恶心道,“**,难道它们准备逼到一个地方,然后吃我们?那我宁愿现在拼命!” 我忙说,“不用想那么远,现在都只是猜测,想短时间里搞清楚他们的意图,这不现实。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有防备了,前后想清楚总是没错的。那么最后一个选择必然是绕路走。依我看这根本就不是包抄,它们这种行为背后有着其他更加诡秘的目的,我们如果贸然行动可能就会陷入到更加无法理解的境地里去。” 一直沉默的媚儿这个时候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证明?!”说完就盯着我,双眼一眨不眨,眼中灼灼,一股子质疑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这时候她连语言都懒得修饰了,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我。其实这才正常的,毕竟现在路才走到一半儿,就碰到这么多事情,这些人要是没有疑心,那才有鬼了。 尤其是现在,人命关天,没有同生共死的经历,除了缺心眼,很少有人会轻易的相信别人的。这是人类的天性,谈不上好坏的问题,反正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一样。 但现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翻脸,我也只能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没办法证明,不过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们注意听,前面的声音始终在积聚,但并没有向我们靠近。”这虽然称不上有理有据,但的确有点道理。 媚儿人一呆,转瞬眉儿挑了挑,就不说话了。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就像奎刚说得,我们不敢往有声音的地方去,也不可能回头。如果他们真的如奎刚所说的,那么最后的结果你们想过没有?”不等他们回答,我马上就道,“只有两个可能,不是精疲力尽,就是最后被他们逼到绝地!” ------------ 第二十章 出其不意 我最近口才练得不错,几句话就把胖子说毛了,他愣了愣,然后道,“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哪我们怎么办?往回跑行不行?!” 我还没说话,奎刚忽然就说,“应该也没用。(.ps8_&&吧)它们既然堵了前面,是比也会堵了后面,甚至四面八方都有,无论我们往那边走都没用,他们会不断的逼我们逃命,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这么惨?!”胖子火了,一边说一边眼睛里忽然冒出凶光来,对我们道,“他娘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拼了算了。不能这么便宜他们。” “不用,我们不用拼命。”我生怕他冲动,忙拉住他道,“你急什么,听我说完。我们既然确定对方是有目的地,虽然并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但我们可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我顿了顿,等大家都转过看向我,这才继续道,“他们既然想让我们筋疲力尽,这么说很可能是他们没有对付我们的把握,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当然不是拼命,而是直接冲过去。” 我说完,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极为冒险的主意,只要我们猜测其中有一点儿偏差,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过了一会儿,媚儿才忽然问,“你有把握么?” 我看了她一眼,咬牙道,“反正横竖是死!与其被他们逼得精疲力尽,最后还是死,那不如赌一把!” 说起来虽然我们分析了这么多,但其实还有很多地方说不通的,比如说我们所看见的阴兵怎么解释?又比如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物又怎么解释?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毕竟没法子完全冷静下来,所以脑子里除了几个固定的思维之外,其他的简直是一片空白。说起来我们能想出办法来,就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来好好地,忽然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绝境中,且不说前路漫漫,且不说怎么出去,眼前的事情就已经使的我们思维堵塞,很多问题都想不到看不到了。 这里的人都不是菜鸟,知道该拼的时候就得拼,犹豫不决反而会坏事,大家商量了一下,马上就把这个主意确定下来。 就是胖子不太明白,愣了半响才问我,说我这个主意和他那个主意到底有什么区别?我一想,好像都是往前冲,他娘的还真没什么区别! 马上开始准备,在这种环境下,我们的武器几乎没有防身的作用,太黑了,又加上雾气干扰,枪械的作用都被降到的极致,而且还太重,还不如棍子好用。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用近身武器防身。这几个人都有,就我没带,也压根就没习惯那种东西。 奎刚就把他那只“短吻鳄”给我用,我问他用什么,他直接从包裹里,抽出两把一臂长得大砍刀出来,咧嘴道,“我用这个。” 我自己看了一眼手上的“短吻鳄”,又看看他手上的两把砍刀,顿时无语。 大概是的我的主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个时候奎刚的话也多了起来,告诉我说,如果对方是人,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去干掉对方,这方面他非常有把握,但因为我们现在连人家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敢贸然行动。而且我们也不是拼命去的,要尽量避免产生正面冲突,主要还是以通过为目的,实在不行再拼命。 我们准备妥当,就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摸去。这其实还有一个比较郁闷的事情,就是我们不知道该不该打亮手电筒! 不打开吧,视线几乎没有,一点不夸张得说,就算真有什么鬼东西堵在我们前面,除非我们直接撞到他身上,不然就是从它身边走过去,可能也看不见。 但是要说打开吧,又感觉有点傻,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打起光源无疑就变成了黑暗最大的目标,比什么都显眼,像我们这样是暗度陈仓去的,又不是当靶子去的。 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开,不过每人拿一把在身上,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大概就只有三四百米,还是笔直的方向,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四周和那声音上,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但让我们奇怪的是,我们缓缓靠近,就现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居然是从我们头顶上传来的,感觉好像是猴子干的。 林子里视线糟糕得一塌糊涂,抬头去看头顶的犹如鬼怪一般的树影,辨认片刻,实在无法分辨。只能看到树冠之间一片漆黑,似乎有动静,又似乎没有动静。声音就是从其中出来,也无法来描绘树的全貌,反正这里的树,所有的树冠几乎都融为一体,也分不清哪棵到底是哪棵。虽然树冠纹丝不动,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噪动在四周蒸腾,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确实能感觉到这种危险的气息。 进入这里之后,刚刚一切的判断都无法肯定,因为我们居然看不到任何证据,我感觉,似乎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我没有抓住。 我预期的最好的情况,就是对方对我们的行为目瞪口呆,无法在短时间里做出有效的反应,那么我们就可以无惊无险的过去。反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这情况本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真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也没办法控制。 还是不动声色,潜伏着慢慢过去,不敢说话,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冷汗就仿佛雨一样从脸上落下来,声音越清晰反倒越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头顶上全是那种声音,但偏偏我们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高智商的话,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说明它们相当的谨慎。 这并非坏事,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种谨慎是可以利用的,说白了就是对方小心,它们越小心,我们暗渡陈仓的机会就越大。 走的不知不觉的就快了一点,我们犹如木偶一样,十分僵硬的走出去十米左右,但队伍十分整齐,此刻大家都知道,我们装作越淡定,对方就越吃不准,那么反倒就越安全。 声音还在继续,就在我们的头顶徘徊不止,但我们周围仍旧没有别的动静。说起来是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就放佛我们是群贼,当然本来就是。 现在要在主人的眼皮子地下溜出去,偏偏这个时候主人已经睁开眼睛了,这就已经不是做贼的那种感觉了,而是实实在在地自欺欺人!期望主人是个瞎子,我感到心脏都要被这股力道压爆了! 但这样一身冷汗的往前走,走了很长一段距离都平安无事,我感到我们应该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踩到什么东西,我们脚下“啪”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下一秒,那树冠上传来的声音嘎然而止,顿时林子一下安静了下来,我们全部打了个寒战。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胖子反应最快,人呆了一下,立刻大叫一声,“**,快跑!” ------------ 第二十一章 鬼打鬼 时间放佛停顿了一秒,然后一瞬间眼前大亮,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打起了手电筒。这完全是人类的条件射,根本不受控制。 几乎周围亮起来的下一刻,我们就看见四周的大树的树冠上,有无数影子在闪闪烁烁,但因为树冠太高,影子又闪得太快,我们的手电筒也照不清楚全貌,对方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只觉得一股无形的邪气笼罩着我们。 胖子就推我们快跑,但这个时候,忽然就生了一件让我们心惊胆战的事情! 只见有一个瞬间,所有的动静都被暂停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形躁动,迅蒸腾了起来。 这种无影无形的压力肯定要出事情,这个我太有经验了,果不其然,这人念头刚刚闪过不到一秒,忽地就是漫天箭矢落下! 无法估量的箭雨,密密麻麻朝我们飞了过来。这太忽然了,我们全部大惊失色,也来不及反应。 心想这回儿死定了。这种密集程度的攻击,只要一轮下来,肯定是射成刺猬,全军覆没,那漫天箭雨根本就无从闪避,直接躺下挑盛尸地就可以。 当时那种情况真的是绝望,感觉做什么都没有意义,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人的变化了,如果是以前的我,八成是闭目等死算了。可现在,人多少还有些挣扎的想法,想往前扑一下,或者躲一下。 当然,虽然我有这个念头,但是没有时间给我行动了。也是念头刚闪过去,那漫天剑雨就到脑门子上了。 我心里哀叹一声,同时就看见胖子他们也停止挣扎了,不由的相似苦笑。但奇怪的是,等我们“笑”完了,第一轮箭矢全过去了,身上一根都没有被射中。 我心说怎么靶子这么差?但还没想明白,树冠上马上又倾泻而下第二轮箭雨,同样从我们头上擦了过去。然后我们就看到了,这些箭矢全部是向我们身后去的,好像目标并不是我们。 太多了,无数箭矢密密麻麻跟雨一样的往下落,这个不可能是全部射歪的,那么显然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们身后! 那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就回头去看,同一时间,就听见胖子一声大骂。 我眼睛没胖子好,一开始还没明白胖子骂什么,回头只看见在身后的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出了一堵白墙!? 仔细一看,不是墙,而是一片白雾形成的!因为这林子里本来就有雾,但要稀薄很多,同样互相之间的高度也有很大的落差很大,我们这边白雾差不多可以淹到小腿部分,那边的却可以淹没整个人。所以一眼看去,只觉得是一堵白色的墙壁! 朝我们这边缓缓压了过来,像是茫茫云海一样,要淹没整个森林! 我看的呆了,那石灰墙一般白雾,十分浓厚,简直像实体一般,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去。往远看,后面的丛林里全被这种白雾笼罩了。 不知道这白雾是什么时候起来的,简直毫无征兆,我们要不是回头去看,几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那白雾涌动的度很快,看似不动,但无声无息间又离我们近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排山倒海一般的白雾给我的观感非常不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人还在呆之极,忽然就看见白雾中似乎还有黑影闪动,这个没等我看清楚,冷不丁从白雾中猛然冲出来一只黑色影子来! 我吓了一跳,手电筒跟着就甩过去,同时就看见这个影子居然是个人,至少样子是个人! 这人看不出年纪,脸色惨白,表情极度森然,我们隔着他不到二十米远,但他好像对我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看都不看一眼。人冲出来的时候带动着无数像棉丝一样的雾气,缠绕在身上,冷风一吹,就全部随风消散了。 这还没完,马上又一个白脸人冲了出来,一个两个,在很短的时间里,那犹如实体怪兽一般的白雾中,“吐”出了无数个白脸人,他们清一色穿着殷商时期的破旧铠甲,都拿着一把款式十分糟糕的青铜剑,奇怪的是这些青铜剑破旧是破旧了,但是居然没有太过腐蚀。比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一把,还好无数倍! 所有人放佛一个磨子刻出来的,一眼看去,简直就像n胞胎! 这些人动作几乎一致,行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鬼气森森,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不过的确就是我们昨天在山崖上看见的阴兵,一摸一样! 那一瞬间的场景我几乎没办法形容,就好像这些脸色惨白的家伙是雾气变成的,是鬼,没有实体。 然后这帮家伙刚刚出来,迎接他们的就是一轮箭雨,马上被射翻了不少,但他们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是军队,但的确看不出来军队那种如虹的气势。所有人从里到外只透露着一股子阴气,森然冷漠。 然后迅开始还击! 这诡异至极的画面把我们惊呆了。一瞬间我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但还没给我时间总结,一旁的胖子就大骂一声,脸色铁青,“妈个b,他们鬼打鬼,目标不是咱们,不过咱们够倒霉,撞枪口上了!”说着就在我肩膀上狠推了一把,大吼道,“快跑!” 我心里也大骂了一声,一瞬间好几个疑惑都解开了。林子里的家伙不是在堵我们,而是在等他们!难怪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头了! 他娘的居然碰见这么个乌龙事情! 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容我多想了,但胖子喊完,一瞬间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命,不过潜意识里,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和白雾相反的方向。 又一次开始没命的奔跑了起来,后面的路更加难走,不知道怎么会事,后面这片林子里,地上的稀泥忽然多了起来,滑腻无比。我们无数次摔倒,然后又无数次爬了起来,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全身都给摔麻了。 然而我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无论我们怎么跑,都似乎跑不出这场鬼打鬼的战斗圈子。身后那犹如实体般的白雾也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几乎只要我们跑慢一点儿,很有可能就被白雾笼罩其中! 更恐怖的是,四周冷不丁还会忽然冒出一根箭矢来,虽然我们运气好,一直没有被射中,但实在让人心里寒。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四周还是那种茂密的丛林,没有一点儿变化。这种怎么跑都甩不掉的感觉,几乎要让人绝望! 就在火烧眉毛之际,忽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从我们正前方传来,是水声! 海盗一听,忙得大叫,“有门儿,我们过河!” 那真的是玩命的跑,有人说逃命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疲惫,只要那口气不懈掉,就可以一直跑下去。这句话说得真没错,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我几乎连双脚都感觉不到了,只不过所有人都能在咬牙坚持,也觉得可以坚持住! 没跑多久,耳边的传来的“轰隆”渐渐大了起来,其实当时人已经没什么太多的意识了,只知道跟着这个声音跑,等到人醒悟过来的时候,眼前忽然出来一条奔腾的流水! 这是一条山间的阴溪,谈不上河,大概只有十几米宽,水流很急,但应该不会太深,我们来不及去看了。几个人想都没想,直接就跳了进去。 冰冷的河水瞬间就让人精神了起来,被这么一刺激,身体上的感觉迅回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麻痛。也来不及去考虑身体上的滋味,手脚并用得就往前面翻。 果然溪水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大概到胸口,可恶的是河底的石头十分滑,凭感觉上面应该有很多青苔,我喝了好打几口水,摔得头晕脑胀,才勉强到了溪对岸。 但是人还没有上岸,在水里直接就没有力气了,被河水一激,放佛连带了把力气也抽走了。也不单单是我,除了胖子和那奎刚还能动弹以外,其他人几乎都瘫在河里。好在这水虽然很急,但不深,不然这情况直接就可以把我们冲走! 最惨的好像是老七,脸朝下,躺下水里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如果我们不救他,他很快就会真的死了。另外海盗也不好受,小白脸名副其实了,比阴兵还白。让我刮目相看的,倒是媚儿,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 当然这也怪不得我们,因为这么一直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到如今已经完全不由人力控制了。 我半边身子躺在水里,喘了几口大气,但是还是没办法挣扎起来。 胖子就跑过来拉我,拉了几下因为溪水太滑,他自己倒了,我反倒接着这股力道,勉强站了起来。 立刻引来胖子一顿乱骂。我也不理他,再往回看,身后的茫茫丛林,已经完全被白雾笼罩了!我们要是再跑慢一点儿,现在肯定就被白雾淹没了!别的不说,最起码那白雾不透光,也就是没有视线。那跑起来就完全没有方向了。我们很可能在雾里的绕圈圈,甚至绕几圈人就失散了。 正庆幸之余,忽然从白雾中冷不丁射出一支箭矢,直直的向我胸口飞来! ------------ 第二十二章 迷惑 一般来讲,所谓徒手抓箭矢这种本事,那都是电视上演的。*.p8.*!。吧*徒手抓难度太大,拿东西挡还有点可能,现实中这种牛人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 因为一个普通人,从你的眼睛看到东西,再又神经系统传输到大脑,然后大脑产生画面感。这个过程大概需要零点一秒时间。然后你大脑做出反应,再传输到四肢,则又需要零点一秒,等于说,整个过程下来,至少需要零点二秒时间来做出反应。 我记得以前有个经典的骗局。就是一个人拿出一张纸币来,把纸币竖着拿起来。然后让另外一个人用拇指和食指,放在纸币大概中间的位置。随便你手指隔纸币多远,但不许碰到纸币。之后拿钱的这个人会放手,另一个人则要用两根手指去捏。能捏到这钱就归你,捏不到就赔一张。 事实上普通人不可能捏到,因为反应的时间不够。纸币滑下去只需要零点一秒,但是人从看见,再到做出反应,前后则需要零点二秒甚至更长的时间。 箭矢的度大概在每秒6o到8o米左右,再快一点儿,过一百米的话,人的视线就捕捉不到了。我看到那根箭矢的时候,已经不到三十米样子了。也就是说,我人只有零点一秒时间用来抬手,然后抓住箭矢。 谁做得到我不知道,反正我做不到。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根飞箭朝我胸口射过来,让我意识到要完蛋到时候,那只流矢已经到我胸前了。人反应不及,只是知道这回儿完了,心里慌得一塌糊涂,多少还有些难以置信。心说这也太冤枉了一点儿吧?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反应,甚至其他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一瞬间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连痛都感觉不到,只是眼睁睁看见箭矢没入胸前,然后穿胸而过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骼和肌肉被撕裂的“咔咔”声! 可能因为力道太大,已经完全麻痹了。据说被人子弹击中,只会感觉全身一震,然后击中的地方会麻,却感觉不到痛。 我这个差不多,不但痛感觉不到,连麻痹都没有。更准确点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心说你大爷的,本来如果没射中要害,以流矢的力道可能还不会死,但是这种穿透性的伤害就完蛋了,以现在我们的医疗条件,必死无疑! 不过这箭矢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穿透性?我人又不是豆腐做的,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啊!? 我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这个时候胖子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瞪了我一眼,就骂道,“你这个人不讲究,老子好心拉你一把,你居然还推我。” 我无比郁闷,心说我算是吃了个闷亏了,偏偏还说不出口,因为如果不是当时我推胖子一下,他滑到的话,这一箭就该他吃了。 我叹了口气,悲观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要死了,被流矢射中了,你们快跑吧,我留在这里正好可以当下靶子。给你们拖延点时间。” “哪里被射中了?”胖子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转瞬就开骂,“你他娘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神经!你自己照照镜子,面色比我还好,简直是用了大宝sd蜜了,哪里想要死了?!” 他一说,我人才反应过来。这半天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箭伤没想象的重?我呼吸还是很顺畅,不过我也没死过,不知道被箭射死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身体还是没什么感觉,狠下心来低头一看,然后我就愣住了。 我以为会看见一支箭矢插在我胸口,或者干脆一点,直接看见一个碗大小的伤口! 然而我胸前什么都没有,衣服上倒有几个破口子,但那是被一路过来的利枝划破的,并非箭伤。身上也的确有一些细长的划伤,但这个也是被利枝划破的,箭伤实在是没看见。 因为刚入水,本来被利枝划破的的那些地方也被彻底冲洗干净了,身上一滴血也没有, 我仔细找了半天,真没找到洞!胸前只有几道划痕,我尝试着动了几天,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不适,除了酸痛以外,根本感觉不到被流矢穿透的任何痛楚! 我自己呆了一下,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自己眼花了?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实际上我没有被射中? 但自己一身冷汗,感觉不太可能! 这他娘就想不明白了,就算那只箭会转弯,可我明明看见它击中我了,这个就算它会转弯也来不及! 马上我又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念头,心说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其实已经死了?现在人其实不是活人,而是灵魂?不然怎么可能被流矢穿胸而过,人一点事情都没有?!就算我会铁布衫,最起码印子也要有一个啊! 当然,转瞬我就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甩开,开始起呆来。想不明白,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胖子看我呆,马上推了我一下,说,“快走快走,你他娘的再不走就真死了。” 我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个时候,反正我没事,那总比被射个窟窿要好。我自己想不通干嘛? 胖子就推着我上了岸,就这么一阵的功夫,其他人也被奎刚挨个拉了起来,但实在是跑不动了。所有人躺在岸上喘大气,脸色惨白。 我上去之后也是腿脚软,坚持走了几步,身上好比扛了一头牛,走一步真是泰山压顶那种感觉。几步路走得人简直要崩溃了,最后还是被石头绊倒了一跤,实在坚持不住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人又呆了一下。 因为现那些白雾,居然过不了河。的确有白雾试图蔓延过来,但是几乎一碰到河水,就飞的消散开。并又不是那种被风吹散,而是蔓延过河面的途中,白雾由厚实变得稀薄,慢慢的就消散了。 我想了几秒,立刻明白过来! 是这水的温度! 这种山溪一般都来自地下水,温度非常低,白雾碰到它的时候,马上就被低温凝结成水珠了! 我看着立刻就松了口气,白雾过不来,那些阴兵应该也不会过来,这恐怕算是碰见的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 第二十三章 幻影 到了现在,其实跑不跑已经没多大意义了,就算勉强跑下去,也跑不了多远人就得崩溃。(.ps8_&&吧) 我们没命的跑,倒不是奢望能完全甩掉他们,而是应为当时那种情况不跑不行,给包饺子包在中间了,如果不跑的话,那要是他们看我们不顺眼,两边还没打起来,顺道就先把我们给解决了。 这其实和玩游戏一个道理,我们不小心放了个群攻,冲进人家战场了。然后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快脱离战斗。但人家还是追上来,那就没办法了。 胖子就推着我快走,我大概从小溪里走到岸边的鹅卵石上,几步路走的人几乎都要虚脱了。这太勉强了,再走下去活活累死都有可能。 我们拿手电筒去照。溪对岸大概有十几米的空地,这条小溪也并非是笔直了,稍微有些弧度,然后前后看不到头儿。 溪对岸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白色鹅卵石。然后再往里面去,就又是林子。不过这边的林子要相对矮小一些,也没有那种参天巨树,倒是灌木比较多,而且也稀疏不少。再往前走就是个小斜坡了,需要上山。 抬眼望去,这山也不高,水平高度最多不到两百米,说是个小土坡更合适。 这条暗河十分诡异的围着这座小土坡的一岸绕了一圈,生生的把白雾隔开了。至于山后面是什么情况,从这里看不见,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秦岭这块地方本身的地势就极为复杂,丛林,山脉,河流,沼泽,比较让人类头痛的环境几乎都有了。 这一块就好像海上凸起来的小岛一样,所不同的是这里是茫茫云海之中。 放眼望去,河对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雾气似乎更浓稠了,有一种另类的壮观之色!可是无论我们如何去看,如何去听,白雾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鬼一样的寂静! 唯一让我们稍感放心的是,无论是“阴兵”还是那帮我们一直没真正碰见的家伙,好像都没有追过来。 想想也是,他们自己鬼打鬼,我们只是无意中撞进去的,没道理放着敌人不管,反过来追我们! 抬头去看天色,夜色依旧,小雨依旧在下着,乌云压在头顶,黑压压的一片,一坨一坨的,简直像屎一样! 我实在不想用这个形容词,不过很多时候,看东西都是根据自己心情来决定的。心情好的时候,看见只毛毛虫都能联想到它变成蝴蝶时美轮美奂的样子,心情差的时候,就好比我现在这样,看什么都觉得是一坨牛屎! 挨个问了一下,还好,除了都累趴下了以外,人都没事。当然,一些跌打划伤是避免不了的,我们也不在乎这个。 胖子就问大家还有没有力气继续跑? 所有人都摇头苦笑,他自己就骂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喘气。 事实上胖子也累坏了,他体力再好,也架不住精神上的崩溃。这个我算是有经验,这种一起逃命的情况不能顶下来,所有人能坚持,就所有人都可以,但是一旦有人停下,就别想再蓄积力气。 我们缓了半天,溪水对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白雾无法过来,我们也无法窥视里面的情况。 不过真的没有阴兵什么的,好像真的没有追上去。至此,所有人才长出了口气。 胖子看了看,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没追上来?怎么办,还跑不跑了?” 我大喘气道,“你......你急什么,既然脱离的战场,剩下的事情只能靠运气了。” 胖子就靠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自己运气一直就不好,挣扎就要站起来,但他动了两下,居然也站不起来了。 事实上胖子也累坏了,他体力再好,也架不住精神上的崩溃。这个我算是有经验,这种一起逃命的情况人本来不停下还好,但一旦有人停下,就别想再蓄积力气。 此刻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回忆起刚刚的情况,几乎是越想越不对劲。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无论如何我们都只能看见画面,或则单方面听见声音。如果单单只是两点中的一点,这还证明不了什么。也许那些“阴兵”就是不喜欢吭声,这个你拿人家没办法。 但是两点都齐了,加上我刚刚中流矢,以及之前生的一系列种种事情。所有的事情结合起来看,说不通的地方就太多了。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们一路跑过来,居然真得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和往常的经历实在是大相径庭。别说我了,就连胖子都不相信自己运气变好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忽然一道闪电划过,然后立刻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设想。人顿了顿,马上对胖子道,“你别急,他娘的事情有些不对头,我们可能不用跑了!” 胖子问,“为什么?” 我自己定了定神,然后说,“他娘的有问题。我刚刚应该是被流矢射中了,但是身上一点事情都没有。” 胖子一愣,看了我一眼然后道,“你不是眼花了吧?我看你身上没事儿啊!” 我摇摇头,“看的很清楚,应该不会错。而且,事情有些不对头,刚刚我们跑的时候,你们注意没有,身边到处都是流矢,但我们好像谁都没有伤到。”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们有这么好的运气么?”我边说挣扎着撑起身子,喘了口气。这时候所有人都了看过来,人缓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当然我并不确定。” 几个人马上问,“什么?” “我觉得,我们可能自己搞错了。刚刚我们所看见的人,看见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 胖子一听就准备反驳,但我抢先打断道,“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说着我自己揉了下脸,从那种窒息中脱离出来,然后说,“我们刚刚看见的那些家伙,应该不是人!” 胖子低声插了一句,“靠,那还用说。” 我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也不是鬼!” 胖子马上呆住了,“不是人不是鬼?那是什么?难道是神仙?” 我没理他,转过头去去看向那浓稠的化不开的白雾,心里在想,一定要解释的话,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想着就加重语气道,“其实什么都不是,是幻影!” ps:感冒中,头比较晕,不过晚点儿应该还有一章。 ------------ 第二十四章 自然录像机 “或者准确点讲说,我们所看见的,只是很久以前,生的一场战争。**吧.ps8.)” 我说完几个人全部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是赞成还是反对。人顿时有些尴尬,问,“怎么,你们不同意?” 胖子挠了下耳朵,然后说,“不是,赞不赞成咱们先不说,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我左右一看,果然,这些人居然没一个听明白的。心里顿时骂了一声,然后皱了皱眉头想想自己应该怎么才能跟他们说明白。 人顿了顿,然后道,“我怕你们听不懂,慢点说。”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路上碰见的那位导游。当时他说,这山里面还有个部落,这个部落的人们没到阴雨天就会出来打仗。还有老人看见过。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我们看见的那些家伙了。 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这里面其实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这个传说如果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那他们至少打了几百年了。甚至我通过观察他们的装饰,标准的殷商时期的东西,打了几千年都说不定。 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了,这根本不可能,没有一场战役能打这么久的!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能维持的时间顶多不过三十年,这个是极限。世界上没有一场大规模的战役能过这个时间,太多的外界限制条件了。比如说后勤补给,天气条件,民众的情绪等等等。 那导游还说是鬼魂在打战,我们穿过林子,一路上遇到那么多事情。甚至后面连箭雨都躲过去了。可是你们也看见了,到现在大家连根毛都没掉。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现,到现在为止,我们遇到的那些家伙,其实对我们没有产生任何物理上的干扰。似乎也完全看不见我们。如果说是鬼的话,你们不觉得这些鬼也太友好了一点?如果鬼都是这样,那鬼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我想到的一个可能,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世界上有一种诡异的自然现象。” 说完我顿了一下,看见这帮傻孩子一个两个全部摸不着头脑,顿时心里叹了口气。 “就是大自然会记录一些在原地生的事情,然后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下,这些事情或者场景就会被播放出来。大致好像是需要阴天雷雨之类的,还有一些特殊的气候。差不过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天气。 这种例子虽然罕见,但的确出现过。 记得好像有电视报道过,应该是陕西那边的某个山区里,一到雷雨天气就会出现密集枪炮声,后来有人跑去一看,现是居然是两只军队在战斗。 这人当时就被吓傻了,连滚带爬回来之后,跟人家一说,当然没人相信。这年头怎么可能会出现两只军队在战斗!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诡异的是每每一到雷雨天气,都会出现那种枪响。 这个人最后不堪忍受,又跑过去看,然后的确是看见有人在打战,真真切切。 枪林弹雨,他当然不敢靠近,只能强忍住恐惧,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诡异的是,这家伙硬是等到人家仗打完了,跑过去一看,地上不但没有血迹,就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这事之后自然就传成是闹鬼了! 这件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当地政府为了安民心,最后只好外出求援,去请专家过来。 专家过来调查,又派去几次去试探,人们才现,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森林里的确有人打仗!他们甚至还现了一些子弹以及已经损坏掉的枪械,不过都已经生锈不能用了。 这一下什么家都不行了,全部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回去。 然后当地政府也马上上报,当时以为是隐藏在大山里的**武装力量。政府也的确是高度重视,然后立刻派军队下来调差,然后调差结果的却让人大吃一惊! 当时军队潜入进去之后,本来是准备武装镇压的。不料自己这边飞机大炮的准备好,人家一点反应都没给,还是自己打自己的,毫不理睬。 更恐怖的是,他们似乎自己有办法把自己打死。但是,政府军队的枪炮对他们一点效果都没有。炮弹直接就在脚下炸开了,人家动都不动上一下。身上连灰尘都没有一颗,放佛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世界上,而在另一个世界上。 军队到底和百姓不同,他们的意志力还是比较顽强的,哪怕是这些诡异无比的情况,他们也没有退缩,渐渐的,人们就现了。那丛林里打仗的根本就不是真人,也并非所谓的什么冤魂。而是像3d电影中的一样,是虚影。 这些人根本没办法和现实中的人们做出反应,能看见他们,但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他们,无论是你飞机导弹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摸一下,他们也不会理你。当然也没办法伤害到你。 这方面之后专门做了调差,经确定,这场战争是真实存在的,这里的确是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不过那是在六七十年前的事情了,打得还是小日本。 这场战被大自然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记录的下来。每到雷雨天气,就会播放出来。他们其实没有办法跟人作出反应,只不过是过去生的一段事情,然后被大自然录了下来。 用一个比较能让人理解的说法,那其实就是一场3d电影,一切都是录好的,外力没办法让人生任何变化。当然反过来讲,电影里的变化也不会为外界有任何影响,就算里面原子弹爆炸了,对看电影的人来说,也只有视觉上的冲击而已,光影效果杀不了人。 后来专家的解释了一大堆,大意就是当年打战的时候情景被大自然复制了下来,当然只要遇到和那天同样的天气条件,大自然通过特殊的光影效果,就有可能把那天的事情回放出来。不过这种情况毕竟少见,所以才最后折腾成这个样子。 最后这种现象还被起了个名字,叫做大自然录像机。说起来专家的解释也并不是很令人信服,但事情既然被人现了,就算现在无法解释,那么也总会能够完全解释的一天。 我顿了顿,然后说,“至于这里为什么也出现这种现象,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很有可能跟秦岭这一支龙脉有关系。” ------------ 第二十五章 篝火 说完场面又沉默了下来,几个人面面相窥,我知道这些东西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毕竟这种事情我自己听起来,也觉得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胖子愣了愣,就问,“你的意思是说,刚刚那些家伙都是假的。其实只是影子而已,就算我们不跑,也没事?” 我点点头,转瞬又摇摇头道,“跑当然还是要跑,当时那种情况不跑不行。因为一来我这个只是猜测,二来我们也必须躲开白雾,不然在那种雾气里,能见度也是个大问题,我们很容易走散了。” 我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想,要证明这点十分困难,因为如果只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话,那么还比较容易找到证据。比如说林子的箭矢,当时我们的确看见很多箭矢射到树上了,短时间内它肯定还在那里。但时间一长,就必然腐朽消失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生了至少三千多年了。 三千多年!这个漫长的时间可以磨灭掉任何线索。也没有什么直接的任何证据可以长存这么久的时间。一定要证明,只能通过别的办法去分析。 想着我倒是忽然想到之前的一件事,或许可以算是某种证据。就是后面我们在大树上看见的那副骸骨,很有可能,前身就是我们在树下看见的那个家伙,之后他爬上树,应该不是看见我们,而是在躲避箭矢,不过后来还是死了。但是不是这样,谁也不清楚。 胖子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这家伙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不过他有个好处,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他可以暂时不想,而去琢磨别的。问我道,“我靠,照你这么说,那总得有个人吧?他们是谁?”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倒不算难猜,因为几乎只有一个可能了,就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阴兵应该是当时帝辛的部队。帝辛就说后来人说的纣王。至于另外一方,应该是我们这次的目的,有苏氏的军队。” 在之前我只是大致说了一点儿,他们也知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有苏氏神坛,但是具体情况,我并没有跟他们说清楚。因为胖子说我得留一手,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这个胖子自己都没问。 不过我实在没料到,这帮家伙什么都学,就是不学无术,对有苏氏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毕竟他们又不是学这个了,说白了这帮人就是为了财来的。只要知道苦主有钱没钱就行,别得不管他们事儿。而且有苏氏在历史上的记载少得离谱,只是只有模糊的记录说,他们是替伏羲大神掌管“天数”的上古部族。当然还有个比较出名的公主,妲己。后来还被人抢了! 不过现在好像不说清楚不行了,这些东西必须要先提醒他们一下。就道,“这方面并不难猜,殷商那个时代,有苏氏仅仅只爆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话说回来,好像他们就是出现过那一次,之后就逐渐消失了。” “就是当年纣王讨伐他们那次。具体讨伐的原因至今是个谜团,有很多种说法,比较合理的说法是纣王是为了“天数”之谜去的,不过我们也不需要考虑这些。比较有趣的是,纣王这次讨伐,天数之谜搞到没搞到不清楚,但是抢到了一个比较有名的战利品,就是妲己。” 其实说到这个事情,一方面扯到历史,另一方面又牵扯到上古神怪,搞这个的多少都有点兴趣。我一说,大家兴趣都来了,七嘴八舌的开始问一些有的没的。 我说,“他娘的这些等下再说。我刚刚看了一眼,这林子无边无际,我们想走出去估计不少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海盗接了一句,“我看过,顺利的话至少需要三天。” 我点点头,“所以这个事情,我们最好能搞清楚。如果可以证明的话,那就不用怕了。他们打他们的,打翻天就当看电影了,咱们走咱们的。” 其实要说相信,这帮人现在还都只是半信半疑的,当然我自己其实也不敢完全肯定。 老七就问,“这个怎么证明!” 我心说这个自然有办法。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如果是原来那种一团浆糊的情况,那没什么可想的,但是现在既然有方向了,我脑子一下子全活了起来,真要证明的话,总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就算这个方向是错的,我们也可以慢慢总结,直到找到对的为止。 我想了下,然后道,“证据的话,一定要找肯定能找到。不过倒不急现在就做。”我看了看手表,他娘的手表已经卡主了,一直在两点和三点之间来回跳,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海盗说得那种秦岭诡异的磁场干扰现象。 也搞不清楚现在是几点,不过以我们经历的时间来算,现在估计是凌晨一两点的样子,离天亮还早得很。此刻大家虽然还能勉强打起精神说话,但其实已经没有精力去体力上的事情了,我看了一眼,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另一方面又有这种大雾在,所以现在想去找证据,条件不现实。我们倒没必要玩命去找。 我心里其实还有个想法,我在想,如果这真的是记录了当年那场战斗的话,那就有意思了,这里面的情形等于是直接回放,比任何考古资料都要直接和权威。不过这方面仅仅只是我敢兴趣,职业病而已,其他人恐怕绝对没什么可研究的,我也就懒得提。 干脆道,“现在我们最好先恢复体力,等明天天亮了,再找证据也不迟。”我们说了半天,对面的白雾里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寂静无声,似乎间接性的就证明了我所推测的内容。 总之这个时候,大家多少都松弛了下来,胖子就挣扎着站起来,开始找适合休息的地方。反正无论如何,我们总得走远一点儿。因为就算没有那些阴兵的困扰,这片诡异的白雾,隔得太近心情也不会舒服。 我们现在在河岸上,虽然这里并没有现什么大型野兽,但是丛林法则,不是最无奈的情况的话,最好不要在河边休息。 想着,我也挣扎的站起来,西周看看有没有适合休息的地方。能动的基本都起来去找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海盗忽然喊了我一声,“头儿。”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怎么,你有什么问题?” 他叹了口气道,“头儿,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 海盗皱眉道,“你说这个是大自然的录像机是吧?” 我点点头,然后他马上接着说,“这也就是说,这是几千年生的事情。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人是不是几千年前就是那个样子?!”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就觉得有些寒。 的确,这还真是个大问题,那些“阴兵”就不说了,至少还有个人样儿,我们觉得诡异,因为还有很大一方面是气候的关系。他们跟着那种雾气一起出场,想不诡异都不行。但有苏氏军队就不同了,我们居然一直没有真正现!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只是看到一些鬼影一样的东西,真身是什么样子,实在是不清楚。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 而且,那种情况下,纣王的部队居然还打赢了!这个多少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因为我们看见的,貌似是一面倒的情况。那些“阴兵”一出场镜头牛皮是牛皮了,可惜刚刚出来就被射翻了一轮儿。 我想,恐怕我们见到的,仅仅只是这场战争的某一面,还是中间极小的一面! 这个时候,忽然听见胖子就在远处大喊,“我靠,你们快来看,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什么?”几个人一听,马上都跑了过去。 我就对海盗打了个眼色,说,“这个等下再说,先,反正不急搞清楚。” 他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皱,但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说好。这个时候也没工夫想别的了,人就拉了他一把,然后朝着胖子那边走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胖子已经跑到半山腰上去了,我们追过去,那大概是在这个上坡两百米左右的位置。 那边先有一块两个人高,两三米高的大石头挡住,后面一片杂草,不知道为什么,这片杂草中居然有一片碎石地,地上全是细细的碎石子,因为还下着下小雨,雨水会顺着这些碎石往下,然后从另外一边流出去。而且这里面积很大。别说我们几个人了,完全可以搭建成一个临时的据点,所以这个地方倒适合休息。当然可能会不在舒服,不过现在谁还在乎这个。 至于别的地方,如果下面不是石头,就会全部是稀泥,因为泥水的问题,连帐篷都搭不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胖子倒是没在意这些,而是指着碎石地中间的地方说,“你们看!是不是有人来过?” 我看过去,现碎石地中间有几团黑色的灰迹,居然是几堆已经灭掉的篝火!看样子,应该有四五天时间了。 ------------ 第二十六章 整顿 篝火并不是一堆,一般来讲,四五个人只需要一堆就够了,这么多的篝火,证明至少是有很大一群人来过。 海盗就上前去用手拨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块残余的黑片在鼻子上闻了闻,回过头来说,“至少有五天了,上面有燃料的味道。” 胖子问,“是不是这里的山户?猎人?” 海盗摇摇头,说不知道。但眼中似乎有些思索的味道。 马上,我们又现了一些生活垃圾,但是很有趣的是,这些生活垃圾都被袋子包裹好了。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边,看样子这批人还是环保主义者。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也没有现什么比较激烈的痕迹,这些人最后应该是安全离去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人住过了,而且又安全离开,证明这个地方的确可以用来休息。 几个人顿时放下心来,然后立刻决定就在这里扎营了。其实是因为实在是累的不想动了! 因为还在下雨,所以帐篷是必须要先搭起来,好在我们带得是那种简易帐篷,不需要固定什么的,直接就可以撑起来,十分方便。不过缺点就是,不能遇到大风,不然容易把里面的内置钢条吹变形。 我们休息了片刻,煮了茶水,又胡乱吃了点干粮,自己环视自己一圈,生身上哪里都是荆棘划出的血痕,索性都是皮外伤,碰到水会刺痛,倒没有什么感染的危险。 大家匆匆吃过,又简单的换了下被划破弄湿的衣服,弄好了一切,胖子就说,“都休息,今天我和小秦守夜!” 我听得一呆,印象中今天好像不该我守夜啊?仔细一想......妈的,这时候脑子有些糊涂,居然想不起来了。 我实在是欲哭无泪,看向胖子的时候,现他一个劲的在朝我打眼色,人倒是明白过来,无论是不是该我守夜,反正胖子这是有话要对我说,于是强忍住必疲惫,点点头。 大家互相看看,都已经累得话都不想说了,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马上钻帐篷里去了。 我和胖子在外面,搭了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遮雨棚,然后两个人缩进去。胖子一边点无烟炉,一边就让我先把香烟掏出来,说提提神。 这么玩命的奔波,包裹里的香烟居然没坏,不过已经严重变形了,我拆开一包,里面有点潮了,但不影响使用。马上两个人就狂,抽了起来。 胖子还想让我拿点东西出来吃,我点头,想站起来,可是一动我就现我实在走不动了,身上没有任何一块肌肉能听我的命令,酸痛、无力、麻痒什么感觉都有,我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用屁股当脚挪动。胖子动了两下,显然也走不动,我俩相视苦笑,就一起叹气。 说实在的,我们已经油尽灯枯,就算现在有火烧眉毛的事情,我恐怕也站不起来。无论是精神和**,已经出了疲累的极限。 一边苦笑,一边就猛抽几口烟,这个时候香烟挥的作用就是药用效果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效果还是心理上的,总之猛抽了几口,觉得精神似乎好了几分。 一开始两人也没有任何交谈,就狂喝水吸烟,直到一边帐篷里传来呼噜声后,胖子才最后抽了口烟屁股,然后丢掉,低声道,“小心点,这帮人开始起疑了!” 我点点头,也没有很激动。其实我自己都看出来了,不过没什么办法就是了。 胖子看我不话说,叹了口气说,“你放心,胖爷我还看着住,暂时还不至于撕破脸,不过你自己要注意就是了。”我还是没说话,胖子就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得那些,是真的还是瞎掰出来的?他娘的这事情你可跟老子说清楚,别到时候胖爷我载在这上面。” 我刚想说是真,可话到嘴变,忽然觉自己未尝没有这种心思在,心里顿时一沉。 胖子看我样子,脸色怀疑之色更重了,低声骂道,“我靠,你不会真的晃点是我们吧?还好老子够机灵,知道问一下。不然就被你害惨了。” 我自己也低声骂了一声,放佛骂得是空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骂谁,不过人骂出来,心里多少才舒服一点,就说,“没有,老子没晃点你们,不是说了只是个猜测,猜测你懂么?!谁知道到底是不是。” “去你的!”胖子白了我一眼,“行了,现在有些事情得说清楚了。你老实说,这次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他娘的路上就出这么多事情,里面恐怕也不太平吧?” 我摇摇头,“同学,麻烦你有空好好研究一下,明明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自己不先查一下,管我什么事?”人顿了顿,这些事情我自己想想也是头疼欲裂,现在实在不想琢磨这些。就说,“我一下也跟你说不清楚,再说那些历史你肯定也不敢兴趣,简单来讲,传说有苏氏是上古大神伏羲的后人,妲己是他们的公主。不过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有苏氏好像只有公主,没有国王!” “妲己?名字有点熟,妲己是不是那个狐狸精?红颜祸水那个?”胖子问。 我点点头,胖子顿时有些激动了,“**,这地方也让你找到了?” 我想了一下,还真不是我找到的,不过不知道该怎么跟胖子说。他一激动起来,就什么也注意不到了,继续问,“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么?” 我叹了口气,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心说一定要说到话,好像可以把他归纳成天意什么的。于是就说一句,“凑巧,也可以说是天意。” 胖子一愣,“天意?” 我叹了口气说,“对,天意就是天上安排的。” “唔......等等,你说的我倒是能听明白,但是,上天安排这个干吗?” 我有气无力道,“那我怎么知道。”说着,眼皮子就重了起来,感觉像被催眠了似的,脑子开始有些恍惚。 胖子看的样子,叹了口气说,“算了,那明天再讲。我先睡一会儿,你先顶一下,一会儿叫醒我你再休息。”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现在可以休息,但是一会儿必须得有人看住他们,这个我肯定不行。只能让胖子来,就点了点头。 他说完,人马上倒下休息,我以为这家伙估计还得熬一下才能睡,但没想到,不出一分钟,我耳边就传来了出了雷鸣一般的呼噜声。 ------------ 第二十七章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此刻四周寂静无声,整个山谷安静的犹如静止一般,忽然间西周也变得阴冷了起来。**吧.ps8.)山风吹在身上好比尖刀一般,冰凉刺骨。好在现在的季节不错,也并没有到那种极端气候,所以人勉强还忍受得住。 因为需要守夜,所以这个时候没办法把帐篷完全拉死,我只能把帐篷拉紧一点,然后又点了支烟来抽,但其实连抽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说起来虽然以前也经历过几次这种筋疲力尽的场合,但是这一次特别的严重,主要是进入这里之前,实在没料到后来会是这种情况。我们本来就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又加上这两夜压根就等于没睡,非常疲倦了,之后完全是硬撑下来的。 人在高强度体力消耗后,可以不吃不喝,但绝对没办法不睡,因为只有睡眠,才能有效的回复体力,其他的你找个美妞来按摩都不行,估计还更累! 这个时候人竭力忍住不让自己睡着,但是不行,只要坐着不动,眼皮就重的和铅块一样,使劲的往下垂。 没办法,我只好强迫自己去分散注意力,去想一些别得东西。但因为脑子里已经僵硬掉了,总结了半天,好像是总结出了一点东西,但有好像什么都没总结出来,最后想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就这么硬熬了也不知道多久,四周的呼噜声倒是逐渐平缓了起来,显然这帮家伙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 此刻我也快到极限了,四周安静的吓人,除了风雨,就几乎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这个与其说预防什么未知的危险,其实还不如说防人更妥当一些,说起来,我心里的确还是有了一些防范意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人实在困得要命,又闲的无聊,必须要找个事情来集中我自己的注意力,我自己在包裹里翻了几下,然后忽然翻出一本《铁钢是怎么练成的》。 我带这本,倒不是为了磨练意志,而是用来对付失眠的。因为原来的经验告诉我,这种路途遇到的一些事情,很容易让人失眠。比如像现在这种情况,人一旦失眠,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是中学的时候,二叔突奇想逼我一定要看的,我老爹没什么文化,大字都认不全。二叔虽然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他们是跑钢材起家的,以前都是买人家的运出去倒卖,后面好像准备自己炼,也不知道他是从谁那里听说得这种非常有名的巨著,责令我一定要好好学。 我问他学什么,他说学“铁钢是怎么练成的”。他大概是以为,里面的内容就是教人家怎么炼铁钢! 这本我读了整整三年,“铁钢是怎么练成的”到现在都没读明白,不过倒是养成了条件反射,一看见它,最多翻三页我能就睡着,简单有效。 现在实在无聊了,我又没有精力去想太多耗费精神的东西,只能拿它出来顶一下了。看看能不能弄明白铁钢是怎么练成的?但不得不说,条件反射真的很可怕,我翻了一页不到,脑袋就开始变得空白起来,神智也是不可逆转的一点一点开始朦胧,根本无法控制。 就在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一声幽幽的声音,像是在叹息,又像是抱怨。 我一下惊醒,以为是谁终于忍不住了!立即揉了揉眼睛,痛苦地支起身子,却现四周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声音。 我马上又去看帐篷,也没看出什么动静来,帐篷里大家都睡得挺沉的。我心说糟糕,八成累的出现幻听了,立即按太阳穴,想让自己精神一点儿。 揉了好一阵子,人才精神了一些,我稍微拉开帐篷帘,迎面而来的冷风也让我多少恢复了点精神。外面的雨似乎又开始变大了,比原本的毛毛雨大了不少! 我心里咒骂了一声,“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但对天气这种事情,人都是无可奈何的。 现在是没法子看了,不然铁定睡着。看天色也看不出几点了,不过我看胖子睡成个猪样儿,呼噜声打的震天响,知道这家伙实在是累坏了,多少有些不忍心叫他。只好准备强撑下去,实在撑不住了再说。 不能看,呆也肯定要睡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又偏偏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保持精神,好在这时候稍微精神了一些,我只好极不情愿的去琢磨那些费神的东西。 不是我不愿去想,而是现在知道的越多,人反倒越糊涂了。果然有句话说的对,知识就是一个圆,所谓知道的越多,不知道就更多。 阴兵的问题现在不用考虑,这个等天亮了找一下,应该可以弄明白。 至于胖子问我关于妲己和有苏氏的事情,他那种问只是随口一问,和吃了没差不多,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所以我也就懒得说。 但的确,我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后来刻意找人查的资料。正巧我大学那会儿认识的第一位导师,对这段历史非常着迷,六十多岁的老光棍,为了研究这个连婚都没结。我就是拜托他找得资料。 关于殷商和西周那段历史,因为正史的资料十分缺乏,很多东西至今都是谜团,我们所得知的,大部分还是来自封神榜这本神话! 如果抛开这本里的内容。那么先历史上关于妲己的死就没有明确的记载,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据司马迁的说法是:纣王**而死,妲己为周武王所杀。另外《世说新语》中引孔融的话说,周师进入朝歌以后,妲己为周公所得,后来成为周公的侍姬。周公姓姬名旦,是周文王姬昌第四子,封地在周。 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两种说法那个正确。结合我经历的事情来看,觉得这两种说法都有疑点,不过后者的可能性还大一些,最起码当年纣王兵败后,妲己应该没有立刻就死!否者很多事情就解释不通了。 至于怎么回事,我现在多少觉得,可能还是和有苏氏有关系,不过具体是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有苏氏,这个上古部族实在是神秘无比,根据记载,纣王成先后讨伐过他们很多次,但前面似乎都失败了。这个直到纣王他在位的第三十年,也就是约公元前1o37年,他又对有苏部落动进攻。这时他已是六十开外的人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那个时代,平均年纪大概只有四十五岁左右,六十岁的老家伙,差不多等于现在年纪过百的概念了。 当时谁也不知道纣王为什么要执意讨伐有苏氏,而且还是亲自出征,这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一次,这老家伙终于载回的战利品,就是妲己! 历史上这一段东西记载的很模糊,甚至模糊到纣王这家伙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不知道。因为战争这个东西你没办法从一个俘虏上面来确定胜负,总之他班师回朝的时候,队伍中多了个妲己。 有一种说法是讲纣王本来就是为了妲己去的,这个仔细想想其实有些站不住脚,因为纣王这家伙不止一次要讨伐有苏氏,虽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成功,但那个时候,妲己生没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说起纣王来,我那位导师还特意给我补了下课。我其实自己也知道一些,知道纣王其实并不是封神榜说得那么不堪。至少在他早年的时候,是一位十分有魄力有能力的君王! 当然成王败寇,输了就没办法了。以至于后来大家把能想象到的千奇百怪的罪名都加诸帝辛身上,几乎成污水坑了。纣的罪恶在周人的《尚》中只有六点,战国中增加了二十七事,西汉中增加了二十三事,东汉时增加了一事,东晋时增加了十三事,莫名其妙越来越多,不知这些后人是如何得知的。不过倒是想的明白,所谓“痛打落水狗”嘛,这种优良的传统在中国扬了几千年了,多泼一瓢又有何妨?由此造就了“千年积毁”的商纣王。现在黑得洗都洗不掉! 其实在古代,这种舆论早就引起一些有识之士的置疑与反驳。比如说孔子著名的大弟子子贡。他愤愤为纣王鸣不平,说,“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后世言恶则必稽焉。” 尤其到了现代,这种置疑声与反驳声势愈演愈烈。许多中国的文坛界的大家们,都为他报过不平。这个连毛,主席都有评论,说,“其实纣王是个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他统一东南,把东夷和平原的统一巩固起来,在历史上是有功的。”以及“纣王那个时候很有名声。商朝老百姓很拥护他。纣王自杀了,他宁死不投降。” 当然这些东西对现代人其实没什么意义,我调查这些也不是对纣王感兴趣,不过稍微还原一下人物,很多东西我才能想的下去。 ps:晚上看看还能不能更! ------------ 第二十八章 帝辛 因为封神榜的原因,关于纣王残暴的记载完全是家喻户晓,深植人心了。-_吧(.ps8这个一直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考古学家在河南省安阳县小屯村,挖掘出土许多殷商时期的遗物,其中的玉器,铜器,尤其是龟甲与兽骨上所刻的大量文字与“卜辞”,使得我们对周代以前历史状况的认识,远较孔子、司马迁当时所能接触的资料为多时,才对妲己和纣王的真实面貌,有了接近事实的评估。 先所谓“纣王”,其实它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帝号,这个是周人硬加在他头上的恶谥。纣意思是“残又损善”。用现代话来讲,就是给他起的个外号! 他正确的名称应该是商代的第三十二位国王子辛,也叫“帝辛”。 这属于商朝人的习惯,他们称呼自己的国君为“帝”。帝辛大约为三十岁左右嗣位,当时商朝开国已经六百年了,国力雄厚。物阜民丰,帝辛血气方刚,孔武有力,能手格猛兽,神勇冠绝一时,又能言善辩,还兼通音律,性好美色,更刚愎自用,于是凭丰沛的国力与自己过剩的精力,大举向东南方展,征服了土地肥沃的人方部族(今日的淮河流域),从而拓地无算,国威远播。 他在位的第三十年,也就是大约公元前1o47年,他最后一次对有苏部落动进攻。这时他已是六十开外的人了。征伐有苏部落,载回的战利品之一就是妲己,当时帝辛已经垂垂老矣,而妲己正值青春少艾,骨肉婷匀,眉宇清秀,混身充满了几近爆炸性的火热气韵,迅就把这位君王迷上了。 从这之后,纣王就开始沉迷美色,人也变得有些荒唐了起来。根据记载,帝辛在暮年热衷于声色之娱与酒食之乐,以及曾虐杀大忠臣比干,不过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罪证,例如砍掉赤脚在冰上行走的人的脚,以及剖开孕妇的肚皮这些。其中最不和实际的一条,就是“唯妇人之言是听”这一条罪状,完全不切实际。因为商人颇重迷信,任何重大举措,都要求神问卜来决定吉凶休咎,在出土的甲骨文中已经有确切记载了。 纣王性情刚猛,好自用,不喜听人摆布,妲己的话,一定要算的,只能算是他晚年的生活伴侣,吹吹枕头风这个不可避免,但要说言听计从,从而干涉到商朝的政治策略。如果单单以美色的话,多少有些不太现实。 尤其是当时纣王抢到妲己的时候,这老家伙已经六十多岁了,说他夜夜宣,淫,**无数,一夜n次郎的名头永垂不朽。这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信。 况且他又是个皇帝,这个年纪这个身份,对美色的需求,怎么也不至于变成老色狼!除非妲己真的是狐狸精变得,会妖术**才行。 说起来这似乎这是一个惯例,在中国远古时期,几乎每个王朝的灭亡,都与一个女人有关。夏、商、周三代都是如此。夏桀时的妺喜、商纣王时的妲己,周幽王时的褒姒。留下后人对倾国倾城的无穷思索! 前面两位就不用说了,好歹还做了点事情。其中数褒姒最厉害,周幽王为博褒姒的一笑,乱举烽火,导至西周的灭亡,什么都没做,笑一笑就把老鬼色周幽王的国给笑没了。 熟悉历史的人其实不难现,一个帝国的衰亡,女人的问题其实是可有可无的。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家国沦丧,众叛亲离,此恨曷极!是各种势力相互作用的综合结果,以至于积重难返,非鼎故不足以革新。 说到纣王“唯妇人之言是听”这一条罪状的时候,我导师还钻专门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也就是咱们中国新娘蒙红布这个习俗。说起来,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个风俗居然是从纣王这里来的! 说话纣王有个皇叔叫文重,此人勇冠三军,纣王的江山千斤重,他横担八百还有零,满朝文武,各路诸侯,没有一个不敬重他的才能.唯有一点使群臣们不太佩服的,就是他太怕老婆了。这一年文重征战凯旋归来,满朝文武,就连纣王天子也到十里长亭迎接。酒席宴前,欢庆祝贺之余,也不知哪位大臣无意中与老太师开了个玩笑.“老太师征战北海,平定反寇凯旋归来,真是劳苦功高,今日万岁都来为你庆贺,真乃十分荣耀.只怕回到府内,见了妇人就......”老太师的脸微微一红。 赶巧,这一情景被纣王看见了,他心想难道皇叔真惧内吗?不行,孤王倒要看个明白,回到宫院,纣王巧装打扮,往太师府而去。 他刚到皇叔门口,正好见皇叔半跪在婶娘面前请安。纣王那个气呀,把脚一跺转回来。来到金殿即刻传下一道圣旨:命满朝文武大小官员,各带妇人随旨上殿,不多一时,大小官员都带着夫人来到金殿。参拜已毕,刚想落座。只听见纣王大喝一声,“把我婶娘拿下!” “啊!王你......” “呔!大胆的贼婆,我皇叔南征北战,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别说满朝文武,就是孤王我,也十分敬重于他。你竟敢这样在家屈辱他,你大模大样地坐在上面,让我皇叔半跪着给你请安!往日群臣议论,孤且不信,今日亲眼得见,你还有何话可讲?斩了!” 咔嚓一声,人头早已落了下来!武士们即刻拿过三尺白绫,往脖颈上一堵,一时染了个通红通红。“好!”纣王大声的说道,“就以这红绫为戒!不得虐待丈夫。今后女孩出嫁那天,头上还要蒙块大红布!记着这一教训,好好地侍奉丈夫。”人随王法草随风,圣旨一下,各路诸侯就慢慢地传开了,就这样一代代地传了下来。 这虽然只是个故事,但其实足够说明纣王这家伙的脾气了。 另外当时的商王朝,是集王权、神权于一身的朝代,皇帝既是君主,又是个祭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纣王的权利才有那么大! 说起来中国一直没有出现西方那种神权和皇权分庭相抗,最后打个天翻地覆的情况。光这个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了。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因为最近老是遇到那时代的怪家伙,所以我特意问了一下。然后的确得到了一个有趣的答案。 就是关于中国古代的神仙妖怪的记载。 我们所知道的,在中国早期,夏,商,甚至更的时候,中国的神仙妖怪是跟着正史来的,我们所知道他们,并不是类似现在那种飘渺虚无的传说,而是实实在在的正史,这些东西在去早起几乎暂居了中国大半个历史正文。 但这种情况,到了西周时期,就开始变了,先神权开始被大幅度消弱,比如说当时的商朝,人们从游牧社会进入农牧社会,但十分迷信鬼神巫卜。为了酬神祭祀,时常载战载舞,饮酒欢唱,甚至作长夜之饮,几至醉死,宫廷如此,民间也是。 但到了周朝时期却不是这样,人们对鬼神巫卜似乎变得无所谓起来。这个在最严重的时候,鬼神巫卜曾一度消失掉。 更诡异的是关于它们记载,极为忽然就没有了,并不是那种缓慢的一点一滴消失,而是非常唐突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没了,再也找不到任何记载。 这个具体时间是周武王过世之后,从那以后,似乎正史上就再也没有它们的影子了! 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是个千古谜团。我导师想这个问题,已经想成三毛的样子了,因为在历史上,找不到任何一点佐证。甚至连因果关系都没有,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到现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们所知道的,殷商那个年代,无论是商人和周人或者别的部落,人们都特别推崇那些家伙,周武王姬甚至还用他们来造势,按道理本来打赢了,应该会大势宣扬的,怎么忽然就没了?这个完全是于理不合! 在李家的时候,当时岳珑曾经说过一句话,质问姓姬的那小子,说那个无头怪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封神! 她说得封神,我当时的确有联想,而且几乎没有犹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姬的封神榜! 我现在多少有些怀疑,怀疑他娘的封神榜是不是个阴谋!因为我能够联想到的斩将封神,好像第一个是要砍脑袋的! 姬那小子会不会找这么个借口,最后把这帮家伙给坑了!? 不过封神榜这东西毕竟是神话传说,搞不清楚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块榜还是只是个意思,是真是假更是无从得知了。更不明白的是,这些家伙为什么最后会找上我! 想着我心里又开始叹气,这些事情我现在不愿意去想,是因为没什么多大的意义,找不到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现在无论我们遇见是阴兵还是幻影,这多少都吻合这段历史了。至少证明了一点,就是当年纣王的确讨伐过有苏氏!而妲己,就是当时的战利品。 至于别的东西,我也懒得去想,因为跟现在没多大关系。 我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郁闷,很快脑子又开始混沌了起来,然后,终于还是无法控制的,睡着了。 ------------ 第二十九章 再次启程 人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p8.*!。吧*这一觉可以说是睡得相当好,一般人高强度消耗之后,睡眠质量都会不错,因为身体强烈的修补,睡着的时候基本都处于半昏迷状态了,醒过来脑子是清爽的,身体却更累,腰酸背疼的厉害。不过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多少有些习惯了。 比较让人高兴的是,外面虽然还是阴天,但大雨却已经停了。我马上转头去看不远处的帐篷,然后人长出了口气,一边的帐篷里还是很安静,也没有见人再外面行动,似乎大家都还在沉睡! 这个时候自己尝试动了几下,身上的肌肉酸的都“苦”起来,那种感觉就放佛全身生锈了一样。实在无法形容的滋味。双手双脚也没有一点力气,尤其是一双腿,不知道是不是睡麻了,没有知觉了,也没办法移动,就放佛根本不是我的脚一样! 人歪头一看,胖子还在一旁呼呼大睡,看样子中间应该是没醒过。心里摇摇头,觉得我自己真是昏头了,怎么可能去相信这家伙!? 好在,一切相安无事,这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熬过来了! 我这个时候人是没办法活动,只能玩命一样捶自己双腿,捶了好一阵子才感觉好了一点,不过还是麻的厉害。可以勉强抬腿,但是没办法站起来,我只好去踢胖子。但是踢了几脚,他“哼哼”了两声,死活就是不醒。这个我有经验,胖子是不能睡,不然这家伙的确是很难叫醒。 一想,都这种情况,也不在乎这点时间,而且让胖子保持精力其实也不错。索性自己也闭目养起神来,让身体恢复下知觉。 就这样大概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全身才恢复得差不多,随之而来酸麻痒痛,几乎什么感觉都来了。 我又踢了胖子一脚,这回把他踢醒了。他迷迷糊糊争开眼,看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尴尬,然后说,“这么早,几点了?” 我摇摇头,心说手表都坏了,我怎么知道几点了。不过人下意识的,还是把左手手腕抬起来看,却现这块破表居然又开始动了!估计是这里的磁场又好了,不过上面显示的是早上五点钟,看天色,现在肯定是不止五点。 胖子自己就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展展手脚,这家伙体力的确是很好,不像我,刚起来的时候动都动不了。他折腾了一分钟左右,似乎整个人就完全恢复了。与之相比,我到现在浑身还是痛得厉害。 胖子折腾好之后,就开始翻包裹,然后掏出几包压缩饼干来,皱了皱眉头,说,“他***,本来还准备进来后弄点野味尝尝,这倒好,别说兔子野猪了,连老鼠毛都没看见一根。”说着就开始架起锅子来,然后倒了点水进去放在无烟炉上烧! 我苦笑了一声,也不怪胖子抱怨,因为我们当时想得是在秦岭,这种原始森林动植物无比密集,我们又带有武器,只要稍微有点野外常识的人,几乎都不会饿死。这样的分析最后导致稍微累赘点的食物,例如罐头之类的一样都没带。就光带了堆压缩饼干过来。 但实在没料到居然这里除了树还是树,连蚂蚁都没看见一只,什么野果野味更是无从说起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这里饮水不是问题,最低程度的饮食我们还是可以保证。我们每人都带了大量的压缩饼干,压缩饼干就这个好,短时间内足够维持一个人的正常需要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不占面积重量,方便携带。 等锅子里的水烧开了,胖子一边哼哼,一边把饼干丢到热水里去煮,这家伙睡醒来就是吃,圆脸上也看不出情绪来,他这种自顾自的的劲儿我是学都学不来,这点也不得不佩服他。 饼干很快就被热水煮成了糊糊一样的黄色东西,鼓着一个个气,样子十分难看。不过最近其实吃的都是这个东西,这东西样子虽然难看,但其实没什么味道,不好吃也不难吃,胖子看我呆,就说,“想什么呢?快吃点,吃完好上路!” “上毛路啊!”我白了他一眼,“不会好好说话么?” 胖子不以为然道,“你这是封建思想,说话有什么关系,一句话还能把你说死不成?” 我摇摇头,也懒得跟胖子争论,随手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黄糊糊,人没什么胃口,但知道现在不吃不行,必须要食物来恢复体力。只好硬吃下去不少。人吃完后浑身汗,身上顿时也觉得恢复了点力气。 吃完胖子就开始在营地上招呼,帐篷里得几个人都被叫了起来,一时间就听见耳边不断的传来痛苦地“啊啊”声音,显然这一夜没一个好受的。 这其实让我松了口气,因为最起码表面上来看,这帮人暂时还没有各走各个打算。那么只要后面的路程不出什么意外,这种情况应该还可以保持下去。 说实话我倒不怕散伙,了不起大家各走各的,他们要是偷偷溜回去,我一点也不在意。但怕就怕这些家伙搞到最后翻脸,如果是最后那种情况,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叫起来之后,胖子就把大家聚集起来,然后又煮了一大锅子饼干糊糊,让众人吃。 气氛多少有些缓和了,一边吃东西,人一边就聊了起来。 老七问,“头儿,我问个事啊,你能说就说,不能说就当我没问......咱们还得走多久?” 他这个时候忽然问这个,其实已经没什么不妥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完全变了,问完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我,显然这个问题谁都知道。 我看了众人一眼,顿了顿就道,“我手头上的资料,只要穿过这片丛林,就会找到进入有苏氏部落遗址的提示。那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遗址里肯定会有线索。类似我们在外面看见的浮雕一样,跟着这些线索,找到有苏氏部落的神坛应该不成问题。至于里面,的确很危险,不过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有苏氏的皇陵,而是祭坛。所以我们尽量避开危险的地方,拿了东西就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以前其实也简单的说过一些。现在的话,我觉得应说的还是尽量说清楚一些。胖子叫我走一步说一步话,其实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的。 这个一方面模糊得说一下,可以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给大家点希望。另一方面,同样也可以提醒他们关键的地方还掌握在我手里,就不怕这些人翻脸。 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我现在实在没有把握能走到最后。进来之前还觉得秦岭只不过是旅游的地方,现在才现,就算,就光是个自然条件,这个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只不过你让我一个二道贩子去做这些劳心的事情,感觉是有些勉强,说着就有些词穷了,胖子就接过来话来道,“同志们,咱们可得努力了,胖爷我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基本上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大家都意思着笑了一下,老七又说,“那头儿,你昨天的说的幻影什么的,今天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点点头,虽然过去了这么久时间,但要说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不太现实。总有证据可以长存下去,只要仔细去找。多少应该能找到一些佐证。就说,“没什么问题。具体的话,可能要等到再次碰见那些阴兵才行,不过此外多少能找些一些别的佐证。还有这个问题我们大可不必在意,你想我们昨天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其实就算找不到佐证,这个推断我也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大家都点头,马上吃饱了东西,就开始收拾东西做准备。 我自己跑出去一看,四周看了一圈,现已经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应该往那边方向前进。不过我们这里有行家,所以倒不担心这个。 我问海盗,“我们该往那边走?还有现在指北针没用了,有没有办法确定方向?” 海盗点点头,“晚上的话比较困难,不过白天有很多办法。利用手表就行!”他说,“最简单的办法,只要太阳光的影子跟你的手表指针,是同一个方向,那就是表示,我们面朝的方向是南方,不过我们得向北走,转个身就可以了。” 海盗对了对光线,低头看了自己手表一眼,然后抬起头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妈的,怎么是块电子表?!老七把你表给我。” 好容易确定了方向,我们也不想耽搁了,马上准备了一下,就决定立刻启程。 其实这个方向正好是土坡的正前方,等于说现在直走就可以。因为走了几天丛林泥地,这小山坡走起来无比轻松,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就登上了这座土坡的坡顶。 坡对面同样是一道向下的斜坡,和正面相比坡度要大一些,这一面植物更少,很多石头都裸露了出来,看上去竟有些光秃秃的感觉。不过道路同样不难走。在斜坡的最底部,就是茫茫森林! 我们站在高处眺望了一下,现这里真的就好像岛屿一样,前后左右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林子。只是方向不同罢了四周视线所能达到的地方,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缭绕。白雾残绕着丛林,又仿佛是丛林大树鬼爪一般的枝条抓住白雾,总之整个世界,只有白和绿两种颜色。 那一瞬间那种景色无法形容,同样是烟雾迷蒙,但不同的是,白天的雾和晚上的雾看起来效果就是不一样,这个时候看上去,就觉得仙雾飘渺,美轮美奂仿佛天山仙境,几乎无法形容的震撼。不过换到晚上看的时候,整个就是鬼气森森,恨不得一场大风把它们全吹没了。 不过我们经历了不少,深知这片林子的美丽都是假象,也不多话,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牙一咬,又一头扎进莽莽丛林里! ------------ 第三十章 汪洋 因为没了雨的干扰,这一次我们进去丛林,度相对要快了许多。不过人在雾气中行动,视线还是没有好转起来。只能一边摸索着,一边前进。 深入林中,光线就十分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骇人的树根,树根上绕满了藤蔓,藤蔓上又覆盖着绿色的青苔。胖子走在最前面砍着拦路的藤蔓,几乎所有的树之间都有大量的树根和藤蔓相连,这些树也有意思,有得只有一米高左右就开始冒出许多分枝,死死的挡住去路,不用刀根本没办法在里面行走。而且还是得淌水,林子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索性这个水坑经过了一夜的沉淀,已经潜下去不许,现在遇到的基本只有小腿深,不然这路只能更难走。 和昨天一样,丛林里十分寂静,一路走来也没有任何东西,飞鸟都看不见一只。更诡异的是这片林子还是没有虫子,因为我一路上都在尝试寻找证据,所以看得十分仔细,真是没有现一只,蚂蚁都没有。 海盗说可能和这里的瘴气有关系,人虽然短时间里感觉不到,但是这种瘴气应该是有毒的,虫子都被毒死了。 我不置可否,但心里却十分奇怪,因为印象中,这种情况我以前也见过一次,就是在封魔塔那边,那个鬼地方也是没有虫子。那个时候少爷的解释是说,那边的泥土有问题,应该是古人在土里掺杂了什么治虫的药物。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当然丛林里的虫子并不讨人喜欢,这点我在湘西那边就见过了。别的不说,就光是蚊子,估计直接就能把人钉死。甚至很多虫子都是有剧毒的,一不小心,我们这个队伍很有可能被虫子咬一口,就此减员了。 但是不可否认,虫子是大自然整个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没有虫子,很多依靠虫子为生的鸟类或者动物就会饿死,再然后依靠这些食虫动物为生的大型兽类也会逐渐减少,最后会直接威胁到食物链中的最顶层。 这是个恶性循环,久而久之,丛林除了植物,不会再有任何生物存在。这可能就是我们除了偶尔得几只飞鸟,再也没有现别的动物的原因所在了。 就这样一路几乎没有什么停顿,我们蒙头直走。遗憾的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片丛林太古老了,青苔白雾下几乎可以掩盖任何东西!满眼除了白,就是绿花花的藤条,以及被无数枯枝烂叶掩盖的泥土,根本就没办法去找。这个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胖子问我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我本来就没报多大希望,因为就算找到了什么线索,也没办法成为佐证,这个只能算是一些前提条件。真正想证明,这个只有在碰见他们的时候才能确定。” 胖子又问,“对了,我他娘倒是一直忘了问你,你说的那个什么录像带的,要怎么证明?” 我一边跳过一条须根,一边给他解释道,“这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昨天也跟你们解释过了,这是一种记录现象。简单点来说,就是在不同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生过的事情。比如说我们看见他们在打仗,那么战争中就会留下尸体。又比如说你在林子里撒尿,那么撒尿的那个地方就会有尿骚,味等。” 胖子大怒,“你他娘的少胡说,你那只眼睛看见胖爷我撒尿了?我根本没有!” “我靠,我打个比方而已,打比方你急什么?!” “那你怎么不拿你自己打比方?!” 我懒得理他,继续说,“所以想证明他们是不是虚影,我们先必须亲眼看见他们曾经做过什么,这点我们昨天已经见到了。因为有很多东西是时间无法消除的,就好像昨天晚上我们看见的,大批阴兵被弓箭射翻,那么仔细找的话,我们当时脚下肯定会有遗骨,因为不可能所有的遗骨都腐蚀了。尸体不会移动,肯定还在原来的地方。这一点我觉得还是最好能亲眼看清楚比较容易找到。” 我解释得很清楚,大家听完都点头,说原来如此。而且我还有个考虑没有说出来,我在想这里的环境气候一直没变,专家的解释,这种现象应该是根据天气的原因形成的,那么肯定还会再一次产生。我想应该不至于等太久,倒霉的话,估计晚上可能就会见到了。 此外白天那些家伙好像不出来,我们乘这个时间可以多赶路,海盗说他仔细计算了一下,如果我们不在遇到什么情况的话,那么两天之后,我们就能走出这片丛林! 我不知道他怎么算的,不过这个消息的确让人有些振奋! 这种林子我实在是不愿意呆了! 这种丛林是天然的保护层,但更深处,抵达有苏氏遗址的时候,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了,因为既然有人类生活,那么必然需要适合人类生活的条件,这种丛林肯定不行,环境太恶劣了,而且没有食物,这里的水估计也没人敢喝。 我设想,后面了不起就是森林,当然最有可能,还是被开辟出一个可以供人生活的地方。虽然几千年过去了,沧海桑田,但无论如何,都比我们现在要穿过的这个几百万年才形成的丛林强! 所谓丛林和森林完全那是两个概念! 思索间,忽然脚下水流的度生了变化,变得急促了起来,似乎前面的坡度正在加大。我们也不得不开始淌水前进。 这个时候就庆幸没有动物了,不然冷不丁冒出一条长虫咬我们一口,这也受不了。而且一般来说,水里肯定会有蚂蝗这种吸血的虫子,那比蚊子还讨厌。 如此走了四五个小时,我们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地势在不断降低,本来前面都还是那种很小塘的雨水,走着走着,水就开始变得流动了起来,渐渐的聚集成许多条黄色的小溪。 海盗说,这种现象证明我们正在穿过丛林的中心地带,等到地势再一次升高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走到一半的路程了。 不过接下来的路程需要更加小心,因为前面很可能会有沼泽! 不得不说这家伙专业知识很过关,果然没走多久,胖子一脚踩在一片碎叶子上,然后瞬间被淹掉半个身子,我们这才注意到,正前方忽然变成了一片黄色汪洋,无边无际! “汪洋”的水十分浑浊,完全是一种深黄的颜色,其实就是泥水。看不清里面,也不知道有多深。不过水面上有许多漂浮物,树叶子最多,以及一些鬼爪样的树干从水底伸出水面,下面则完全被淹没了,证明这水恐怕不浅。 放眼望去,只见无数树干淹没在泥水之中,这些树都是连在一起的,像一张巨大渔网一样盘跟结扎在一起,形成了好像“树群”一样的东西突出水面。 四周不断地有流水声传来,响个不停。 这种看不清的浑水,总是让人不舒服,感觉下面很可能有什么怪物在!当然这里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因为这水应该是这几天大雨累积的。等雨停了之后,过几天自然就会消失。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海盗所说的,整座林子的最低处了。 走到这里,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寻找过去的路。可是放眼望去,这片汪洋前后左右根本没有头儿,想绕都不知道该往那边走!视野的尽头除了水就是树,而且那边还好像更深,感觉就好像整片丛林已经完全被水淹没了。 胖子四处张望,“这他娘的怎么走,看样子得有条船才行!” 说起来有些搞笑了,我们走从林遇见片大海!这玩意说出去就没人相信。 此刻我已经完全走蒙了,一停下来了,人马上靠着一棵大树喘息,此时看看色,已经马不停蹄走了大半天了。估计现在离天黑,最多不过两个小时。 这地方明显不能逗留,必须先走到相对干燥一点的地方去! 我四处看看,这里没办法绕过去,不远了,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一定要走的话,只有头顶上那一座“天然桥梁”了! 放眼望去,因为几乎所有的树之间都有大量的树根和藤蔓相连,有趣的这些藤蔓和水面的高度,有的几乎就在水面上一点,还有许多是直接淹下水下的,整个场面纵横交错,样子像是一道密集的网,把“汪洋”完全遮挡住了。 那些藤蔓足足有大腿粗细,按道理应该足够支持我们的重量。想着我就抓住一根试了一下,果然拽都拽不动。就说,“我们从上面走!” 胖子看了一眼问,“万一走到头儿没路了怎么办?” 我摇摇头,“到那一步再说。你看这水面和树枝藤蔓之间的高度,了不起我们游一阵子,在爬上来就是了。” 胖子就骂了一声,一帮的海盗接话道,“头儿说的对,就算我们换个方法绕路走,但是现在时间也不够了,必须尽快穿过这路,否则等到天黑了之后更麻烦,只有这个办法了。” ------------ 第三十一章 风吹草低见“牛羊” 胖子就找一条先试了一下,这些枝桠藤蔓无比坚硬,人踩上去纹丝不动,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需要小心的是,这些藤蔓上有大量的青苔,十分滑腻,踩上去很容易滑倒。下去又都是大叔的枝桠,人掉下去,很容易被窜成骨肉相连。 闲话少叙,我们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才从这片沼泽上面走出去。可能是因为能见度的问题,这片汪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大,当然经管如此,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天也已经基本黑下来了。 我心里概叹,这里的自然条件太恶劣了。有苏氏有这么一个天然屏障保护,也难怪纣王先后几次讨伐都失败了。 感慨间,脚下水流的方向生了变化,地面似乎开始往上了。这正好又印证了海盗的说法,这片林子我们算是走过一半了。人稍微有点振奋,当下更是加快脚步。 入夜之后,林子里的雾气又变成了那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围在身上只觉得寒气逼人,好在一路过来倒没生什么特别的情况。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商量,大家的意思是能走多久走多久,这个实在走不动再考虑休息。 再走几步绕过一棵大树,胖子就惊呼了一声,我们看到左前方的密林中忽然多出了一片空旷地带!在本来遮天蔽日的丛林中,忽然能看见一片空旷的确,那种感觉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确是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滋味。 视线顿时就开阔成极致,一瞬间眼中再也没有遮天蔽日的大树,而是一望无际的平坦!一股壮阔之意扑面而来! 这是片非常广袤空地,一眼完全看不到头儿,视线中全部是齐腰深的青青绿草,随着山风起伏,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可以看出来,这片草地还有不太明显的坡度,但是不得不说,这片空地太大了,斜坡也长得离谱,视线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可见这斜坡的尽头至少是几公里开外了。 丛林中出现这种空地现象,其实并不奇怪,一般都是因为森林大火引起的。 我顿时有些兴奋,终于可以暂时离开丛林了,人刚要过去,胖子立刻把我拦住,喊,“他娘的长眼睛没,别踩下去!” 我知道胖子眼尖,他肯定是看见了什么,这才这么说,就问他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然后指给我们看,我顺着看下去,然后脸色马上变了下,就在我准备踩上去的草丛里,居然躺着几副严重霉的骸骨! 胖子让我们别动,然后自己上前弯下腰,用手拨开草丛,把骸骨让了出来。 骸骨的颜色深黑,石化得非常严重。一般来讲这种颜色的骸骨大多出现在封闭场所,因为尸体腐烂时的微生物照成的。但在这种露天的环境,就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很多地方已经跟泥土完全混在一起了,这样子至少在三千年以上,具体时间无法估计。而且我还注意到一点,就是这几具骸骨上都有很明显的斩痕,其中一只双臂齐断,应该是被利器斩杀的。 胖子就问,“是不是那些阴兵的?” 我一边看一边点头说,说,“有可能,时间上很相近,又是被斩杀的。”又看了几眼,除此之外就看不出别的了。 胖子就随手放掉草丛,然后站直身子说,“怎么办?用不用等一下,证明你说的那个什么?” 我四周看了看,这里的白雾相对稀薄一些,虽然还是有,但几乎不影响视线了。应该是因为没有大树遮掩的缘故。 脑子里稍微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等这个没什么必要。因为刻意去证明的机会太小了,我们必须得守在这里,这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讲,并不划算。正准备开口说算了,这个时候,忽然一阵飓风扫过,然后我就听见四周传来吸凉气的声音,定睛一看,马上也吸了一口! 只见山风呼啸而过,顿时把这一片草地压倒,那齐腰深的草地里中,忽然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影子,刚开始我还没意识到是什么,等到看仔细之后,顿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家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们这风吹草低之后,露出了无法估量的骸骨!成千上万!太多了,地下密密麻麻几乎都是人类的骸骨,漫天片野都是,简直无从数起!我以前其实也经历过这种万人坑,可能不见得比这这里遗骨少,但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范围! 所以人都吸了口凉气,胖子骂道,“**,万人坑!” 我心里一跳,“这恐怕又是一个战场!” 当下也不敢直走了,天知道这大片草丛之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人类的骨骸,简直是个修罗地狱,我们实在是提不起勇气踩过去。 四周看看,又找不到方向。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绕过去, 海盗就指着一个方向让我们走。在这里行动变得容易起来,脚下就是实实在在的土地,也没有什么遮挡物存在,虽然我们体力基本已经消耗尽了,但走起来,居然还可以坚持得住。 接近走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才逐渐绕出这块草地,不过此刻已经严重偏离正确的方向了。眼前一侧又变成了丛林,另一侧则是个小山坡,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草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们停下来,胖子问,“怎么办,用不用进林子?” 海盗摇摇头,边喘气边道,“进林子方向就完全错了,也没有必要。而且我他娘的快走不动了,你们谁还有体力能坚持走下去?” 所以人都不说话,其实本来走过那片汪洋,人就基本已经虚脱了。 队伍里只有胖子和奎刚看样子还能坚持一下,但是其他都基本走不动了,这里面就包括我自己。 海盗顿了顿,然后说,“反正绕过草地就可以了,我们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就算找不到,至少那边方向是对的。” 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我们在原地休息。此刻我们站立的地方,就很适合扎营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潜意识作祟,我们看见如此多的骸骨,又联想到昨晚的情况,人就想离他们远一点儿。 之后我们又咬牙爬上山坡。这山坡并不平整,一路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挡住去路。山坡一面是断崖,下正好就是埋骨草地。不过断崖很矮,大概只有十来米高。而山坡的另一面也是个斜坡,有点陡峭,下去就直接又是丛林,而且是方向错掉的丛林。 我们爬了一会儿,想找找哪里适合休息,但现这上面的情况差不多,没有树,草都很少,但随处可见一人来高的光秃秃大石,很多地方需要爬过去才行。 我用力踩了几脚,现脚下也完全是石头,并不是丛林特有的土壤。个山坡就好像块巨大的石头!我仔细看看,现还真就是这样。 这根本就不是山,就是一块碎掉的巨石。往右边看,断崖平整的放佛就像是被人一刀斩成了两段。因为这个原因,最后干脆不找了,就在断崖边随便找了个有几块石头挡风的地方安营。 手表还是不能用,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不过按算应该还不晚,了不起晚上十点钟的样子, 大家都没什么心情说话,也没什么好脸色,本来还有点旅游的心情,早就被之后的这一系列状况消磨尽了。 说话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爆炸,这些人不知道是准备爆还是爆炸,总之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大家还是一致决定先在沉默中吃饭。 晚饭还是压缩饼干糊糊,我们累得够呛,偏偏这东西又在让人提不起胃口,我总觉得这玩意儿吃多了,容易把脑袋吃糊了。胖子八成脑子就是这么吃坏的。 勉强吃了一通,然后大家又开始换衣服,因为这里没办法装帐篷,到处都是石头,面积不够,最后用索性四周的石头搭了个遮阳棚一样的东西。 弄好一切,没精力说别的,吃饭东西马上就安排人守夜,今天是胖子和老七。 之后大家又陷入了沉默,我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此时已经累过头了,什么力气都没有。抬眼正好对着断崖下面的草地,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下面情况,看着青草随着山风起伏,也别有一番滋味。 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犹如铁锈般的酸痛。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情况就可能变得非常糟糕了。我在想,这种情况如果在两天后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话,恐怕就需要做最坏的打算了。因为就算我们还能坚持的住,但是这种没有丝毫希望的前行,很难不让他们心生其他的想法来。 一边想,人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然后极为忽然的就睡死了过去,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期间应该有做了一些梦,但是人脑子十分混沌,也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 就这里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就感觉身体在被人晃动,我一下子惊醒,眼睛一睁开,先是看见胖子有些紧张的圆脸,眉头皱得很深,似乎正在琢磨什么事情。 然后只有他他醒了,大家都还在沉睡,就连一起守夜老七的睡了过去。 我人刚醒,他立刻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马上就用手指着一个方向让我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幕惊魂动魄的场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面的草地上忽然多出了无数涌动的人影!随着视线延伸,整片草地上到处都是涌动的人影,几乎把整片草地都塞满了,一望无际! ------------ 第三十二章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胖子低声问,“怎么样,不是你说的那个?” 这多少有些忽然,我摇摇头,让胖子先别说话。自己定了定神,凝神去看。 太多了,视线里全部是人影闪动,密密麻麻简直无从数起。人说草木皆兵,用来形容兵多将广,现在的情况就差不多,人影已经把草挡住了。 不过倒是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影明显是分作两个团体,因为草地中间还留有一片空白的地方!隔着这片空地,大家在互相敌视着。 离我们近的这边,也就是山坡下方,这一面的人都穿着殷商时期的铠甲,有的人手上打着旗杆,后面有人抬着巨大的号角,跟我们看见的阴兵一摸一样,面无表情。 而更高的山坡上,是无数装饰怪异的人!但手里都拿着武器,也正是因为这样,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两支军队!此外这一次并不是单纯的步兵队伍,队伍中还能看到骑兵的身影! 山坡下的队伍的正前方,有一辆八匹马拉的巨大黑色马车,古怪的是这马车周围十米之内什么都没有,护卫也没有看见。似乎没有人敢靠近它。整个车身是一种绝对的黑,想不不明白干嘛要把马车搞成这种颜色,但不得不说,在这种黑得放佛幽暗地狱一般的颜色下,的确有一股森然气势冒了出来。 一般来讲,在远古时代,八匹马就是天子的坐骑,这个字数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古人常说九五之尊,但这个其实是后人明的。 其实在远古时候,九这个数字是不允许使用的,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是一国之君都不行。因为九位极数,这个数字专属于一个人,就是老祖宗黄帝!这个你不服不行,那个时代,没有人敢去挑他老人家场子的。 从那里之后,再一次使用这个数的,就是秦始皇!之后就一直传下去了。但是在这之前,无论是夏商周那朝那代的君王,都是没有人敢用的。 虽然知道这八成是虚影,但那种氛围下,我还是被压得大气都不敢出。 而且没什么犹豫,马上我就联想到,这马车里,不出意外恐怕是纣王这厮了!但因为太远了,我眯起眼睛努力去看,也看不清楚马车上面的详细情况,只能十分模糊的看见这马车十分华丽,上面大门紧闭,连里面有没有人都不得而知。 再看对面的部队,则清一色都是步兵!装束极为怪异,看不懂是那个少数名族的。不过话说回来,殷商那会儿其实都是少数名族,因为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汉族! 对面同样也有一辆八匹马拉的华丽马车,上面挂满了挂着许多骷髅头,被金线串联起来,做成链子的样子,好像是装饰品。气势比纣王那只丝毫不弱,但要稍微小一点,却更精制一些。 另外一个比较引人瞩目的,就是和纣王那辆马车不同的,这马车上居然有一位车夫!远远得也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这车夫是一位十分魁梧的男人,浑身充满了一种爆炸性的力量。 我多少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车夫,因为实在不像,这个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纵横睥睨气势,似乎旁边的军士也对他十分敬畏,同样是十米之外,这俩马车没有任何士兵敢靠近。 我正莫名其妙,这个时候,那个车夫忽然转过头来,一瞬间我就看清了他的摸样!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下就定在那里,目瞪口呆。 同时心里大叫了起来,**,居然是他!这家伙.......这家伙居然是那只无头怪物!不过显然,这个时候他头还脖子上,没断掉。 一瞬间我被震得不轻,似乎多少明白了一点。李家为什么会找上他,果然这家伙跟有苏氏关系密切! 胖子并不清楚这些,多少有些奇怪我的反应。不过场面的确很震撼,他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心想这人原来是苏氏有的族人!看样子身份不低,很可能是有苏氏的一位将军! 恍惚间,我忽然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依稀在哪里见过。但还没让我想清楚,场面马上变得混乱起来。没有任何征兆,这场无声的战斗就开始了! 两军顿时化作两股洪流,一瞬间就撞到了一起! 没有嘶喊,没有战鼓,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 但我的确能感受到那种震撼,心脏马上跟着快跳动起来。两股洪流就放佛是两位天神,狠狠的撞在一起,暴戾嗜血,这是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一时间人仰马翻!无数刀光剑影,顿时我什么都看不楚了。 倒不是真的看不清楚,而是不知道看哪里。 这不是电影,电影中导演会专门剪切一些特定的镜头让你看,但是在这里就不同了,视线中全是砍杀在一起的士兵,不断的有人倒下,没有主角,有时候你盯着一个人,转瞬他就被人宰了,你根本不知道应该看哪里。 我看了几眼,只觉得眼睛有些花了。那肉末横飞的场面,白花花的脑浆跟椰汁一样乱炸,胸前直欲作呕,马上转头去看那“无头怪物”。 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他,因为脑子里瞬间就想起岳珑对他的评价! 此人乃千古一将! 这个称号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能担当起这个称号的,必然是名流千古的人物。例如楚霸王项羽! 但遗憾的是,这人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似乎这种惊魂动魄的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偶尔会回头看一眼马车,这个时候眼底才会露出一丝恭敬驯服的神色,可能还有点别的意思,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杀得四面杀得是血流成河,骨肉起飞。惟独那两辆马车纹丝不动,诡异的是也没有士兵去打扰它们,甚至士兵在互相厮杀的时候,都下意识离它们很远。就放佛马车上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整个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我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莫名其妙,跟胖子两个人面面相窥! 正琢磨着搞什么鬼,那家伙忽然就动了,他先是从马车上跃下,然后十分恭敬的对马车上施了一礼,紧接着就飞身跳上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手里不知道时候,变出了一把怪模怪样的长兵! 然后,我就理解到千古一将的意思了。 没有一合之敌! 此人所到之处,像是刮起了一阵旋风,我也看不清楚他是怎么杀敌的,总之无论和他谁照面,对方顿时就会爆成一团血雾!恐怖如斯! 我一直以为一刀把人批成两片,是文人们夸张的说法,因为就算先不考虑人的力气,但其实古代兵器的硬度,尤其是青铜器,达不到可以一刀把骨头斩断的程度,腰斩倒是比较合理。 但现在的确是看见了。不禁有些寒毛倒立!此人的力气大可能还是其次的,恐怕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在里面。 可以看出来,是苏氏的军队并没有丝毫颓废,哪怕是纣王多出了骑兵阵营,双方也是势均力敌!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打下来,我丝毫看不出纣王的军队赢在哪里了。 勉强可以算是旗鼓相当,但实际上,稍微懂点军师常识的人都知道,纣王其实还有些占劣势。因为对方的军队有一员猛将。这个不比现代,在冷兵器时代,队伍中有一员猛将,这对士兵的气势有很大的鼓舞作用。很多时候,兵士的气势就是决胜的关系! 那家伙一马当先,气势如虹,所到之处完全是一片腥风血雨!看不见任何一个可以挡他一招的士兵,而且没多久我就看出来,这家伙是冲着对方马车去的! 然而马车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里奇怪,因为本来按照道理,这个时候肯定会有士兵去护卫的。但是没有看见,那马车十米之内,根本人影都没有。就好像那些阴兵“自己”都不愿意靠近那辆马车! 等到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人一车已经十分靠近了。最多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看到这里,胖子忍不住低声道,“**,万军之中取敌将级?” 我心底也是忍不住有些澎湃,因为这的确很振奋人心!只见他脚下的战马越跑越快,转瞬就变成了一团暗红色的影子,像是一团火焰,几乎要燃烧起来! 然而几乎都在冲到这边马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他胯下的战马忽然前蹄扬起,整张马脸都扭曲了起来,似乎非常痛苦。尽管我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下一秒,这匹火红的骏马忽然就扑倒在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我们看傻了眼! 不过那家伙动作十分迅捷,在马倒地的一瞬间,人就高高跃起。然后身子在草地上滚了一下,瞬间又弹了起来,人丝毫不损。 我以为要看到什么绝世场面了,比如说丢标枪之类的,谁知道这家伙弹起来之后,身子一震,忽然就跪了下去,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 第三十三章 红粉骷髅 场面变得让人无法理解! 就见他深吸了口气,忽地一只手抓住长兵的柄身,用力一撑,人这才勉强站了起来。但是他人起来之后,却还在在不停的颤抖,似乎此刻身体正在抵抗一种某名恐怖的力量! 我无法理解刚刚那一瞬间究竟生了什么,但看他浑身大汗淋淋,好像真的十分痛苦的样子。我知道像这种人,一般身体上的痛楚根本不可能表现在脸上,他这个样子,肯定是遭遇了我们无法想象的诡异力量袭击。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满脸坚毅,开始朝车马走去,一步一摇,似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辛。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似乎他越接近那辆马车,身体所承受的那种某名的力道就越是恐怖,到最后,这家伙嘴角开始溢出血来,脸色更是白如金纸! 然而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仅仅只有几步之遥,这家伙却终究没有走过去,大概离那辆马车四五米左右的时候。那辆马车忽然震动了一下,但其实还是隔得很远,也完全没有碰到他。 但他放佛如遭重击似地,身子一颤,忽然吐了口鲜血,然后又一次单脚跪下去! 这一次更加严重,跪下去半响,这家伙一点动作都没有。好久才开始挣扎了一下,我看他几次想站起来,但都没有成功。最后似乎连抬头都变得十分艰难了,这就好像此刻被一只无形的巨石给死死压住了!但明明四周只有空气,别的什么也没有。 等他好容易扬起脑袋,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这家伙竟然足足用了半分钟时间。 我看到他一双眼睛,满是愤怒和不甘之色,我可以理解他这种不甘,因为实在是莫名其妙,我们根本没看见他怎么了,没有受伤,也没有人阻拦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跪下了?!要不是他一脸杀气,以及眼底的不甘愤慨之色,我几乎以为这货是混无间道的。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一股无影无形的魔力,放佛那眼前不是马车,而是一尊致命的魔器! 我们面面相窥,胖子低声问,“我靠,怎么回事?他打抽筋了?” 我摇摇头,心里顿时就感到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个时候,那辆马车又震动了一下。一下秒我就看见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先是一只精瘦的手掌伸了出来,抓住车门的一沿! 我一下子心跳就开始加,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人定了定神,马上屏住呼吸。然后没多久就见一个男人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我们只能看见一个背面,样子看不见,感觉应该算是一位稍微有点瘦弱的男人,也看不出年纪。 此人头上戴着一支殷商时期贵族的簪,头就随意绑了一下,散而不乱,倒显得有几分洒脱。身穿着一身金黄色的精致袍子,上面有纹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青龙。袍子随风起舞,仿佛那几条龙都要活过来似地。 他人从马车里探出来,定了定后,就缓步上前,抬脚间自有一股龙行虎步之势!因为那马车极大,其实说是马车,还不如讲是一座可以移动的房子,车前专门留有一处供人站立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个背影,我忽然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的。这种熟悉感并非一闪而过,也不是眼熟,让我形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讲!偏偏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始终没有半点印象。 同一时间,整个战场忽然就静止了下来!放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暂停了这场战斗! 我们无法得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之他一露面,整个战场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就放佛这个人放佛天生就有一种魔力在,仅仅只是露了个面,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战斗!一齐看向他。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诡异的事情生。 我心里狂跳,心说这家伙就是那倒霉催的纣王?!光这个架势倒是够牛皮,但是无奈这家伙死活不转过来,心里跟急的猴抓一样,就是看不见长什么样子。 战斗似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胖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搞什么鬼?他们怎么不打了?” 我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可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不然有可能听见有人喊刀下留人什么的。”我当然是胡扯,这个时候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你让我说正经话我也说不出来。 那黄袍男子也不见任何动作,走出来之后,就这么定定得站在那里。从方向来看,他应该是看着对方的马车,当然也有可能没看。但因为看不见脸,实在是搞不懂当下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是这家伙自打人出来开始,对一旁跪着得那“无头怪物”就视而不见,瞧都没瞧上一眼! 片刻他突地一挥手!他的动作很慢,但极稳,且力道十足!无法形容那种弹指间的感觉,只觉得随着他这个微小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干瘦的身子,忽然就伟岸了起来! 那一瞬间,似乎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与此同时,草地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寒风,这好像是真的冷风,因为四周的气温立刻就凉了下来。 似乎因为这人的动作,天地间忽然就冒出了一股肃杀之气!那完全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但好像有一种自灵魂的寒意,我隔着这么远看,居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同时四周的大雾也被吹散了不少,我们看到更清楚了。 这个时候胖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忽然一抖,好像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忙定睛看去,只见那黄袍男子居然一屁股坐了下去。就现这个人气势无可匹敌,真是的步似虎行带煞,坐如龙盘含威!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足够震慑住一切了。 可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看见了,不由的有些纳闷。转头看胖子的时候,现他脸色忽然变得极为怪异,几乎都要扭曲起来了。我正准备问他看见什么了,但马上下面一个动静,就什么都忘记问了。 就见黄袍男子对面的那辆马车,忽然也有了个动静。车帘被拉了下来,然后我看见半张脸!准确点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侧面。 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感觉,居然是一句诗: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那是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凭我的语言,很难把她的容貌形容出来,因为忽然现,文字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失去了意义,显得无比苍白! 胖子眼睛都瞪直了,但是张大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真是一副精致到无法形容的俏丽脸颊。我怎么看都不像是真人。更想是画家画出来的,是创造出来的产生,因为单以女人来论,你找不到任何缺点了。 是妲己! 当时脑子里的想法是,她要不是妲己,天理不容! 这的确有一种很强烈的震撼,但是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十分清晰。而且我马上开始犹豫了,我一直以为红颜祸水是古人夸张的说话,古人利用这个来掩饰一些丑陋和无能,强加在女性身上的罪过! 但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这种力量! 和岳珑不同的是,岳珑虽然同样美得让人窒息,但有她身上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形容起来可以说是一种“神性”,这种气质很大程度上会让人自惭落魄,几乎不敢直视她。 但她却不同,这就是一个精致到极点的小女人,而且偏偏还是男人喜欢的那种。 正当我感慨万千的时候,马上又生一件事情,让我差点没惊叫出来! 我当时看见的只是一个她侧面,当她转过来的时候,脸得另一边,却是森森白骨!甚至还有白花花的牙齿露在外面! 这种强烈的对比感差点没让我叫出来。心说**,这哪里是人啊?分明就只是只妖怪! 不过我只是吓了一跳,仔细去看马上就松了口气,原来这女人是带着半张骷髅面具!不过那面具做的极真,好像本来就是人类的骸骨制成的! 我浑身被冷汗湿透了,心说这是什么诡异装束?! 然后定了定神,马上又去看。除去那诡异的面具之外,女人身上其他的装饰还算正常,穿着的一身极为繁琐的宽大银袍,把全身捂个严严实实的,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这就是一件宝贝。除此之外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法杖一样的东西。 就见那女子站出来之后,整个场面变得更加怪异了。所以的士兵都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都不会动了。 半响就见她红唇微张,好像是在说话。但因为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也搞不清楚她在讲什么,或者有没有人回答她。总之场面似乎从武斗变成了文斗。 片刻之后,真的就打完了,两只军队开始逐渐收拢! 不得不说这些兵士素质极高,打是打得天翻地覆,到收拢的时候,队伍居然还能保持住整齐。里面有领头的带领,如潮水般瞬间就退了下去。却留下一地的尸骸,触目惊心! 马上那女人下了马车,朝着这一边的黄袍男子走了过去!款款而行,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竟还在微笑。真的就好像天仙下凡一样,轻巧灵动,实在没办法不去注意她,眼珠子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都动不了。只觉得本来残忍肃杀的场景,因为有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忽然就变得瑰丽了起来! ------------ 第三十四章 看见 女人走得不快,步伐却极美,比普通少女的步子多了点灵动飘渺,看上去总有种她走着走着就会走上天的那种感觉! 当她走过那“无头怪物”的时候,手底的法杖忽然在他肩上轻点了一下。那法杖只有半个手臂长短,可能只能手指粗细,碧绿色,依稀可以看出好像是翡翠做的,就是很很轻的一下,有点像是上位者对属下的安慰,但这一下,却让他忽然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马上那家伙就站了起来,眼中的怒火更甚,整个人放佛都要烧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招呼也不打,只见他就地一滚,立刻就把手中的长兵朝黄袍男子头顶上挥舞了过去!这太忽然了,那动作快的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此刻两人已经离得十分接近了,最少就一米距离。挨上就得开瓢。 让我惊讶的还不是这个,惊讶的是黄袍男子的反应!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还是坐着不动,似乎完全不在意那呼啸而来的利刃,又或者是被吓呆住了。不过依我看后者的可能性实在不大,这家伙八成留有什么后手。 然而我以为我又要看见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的时候,那几乎都要砍到黄袍男子头顶的一刀,却生硬硬被止住了。并非是黄袍男子自己的原因,而是那杆长柄的身子上,忽然多出了一只芊芊玉手! 是妲己!也不知道是这只手是真有足够的力量,还是那家伙反应够快即时收手。但我根本就没看见那女子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事情他娘的越来越邪门了,我看的头痛欲裂。就见那家伙收手之后,还是极为不甘的看了黄袍男子一眼,看样子似乎还有想动手的意思,但是立刻就被那女子制止了。女子的动作很轻柔,但行动起来却也有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然后两人似乎开始交谈了起来。 但因为我们听不见任何声音,所以也搞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倒是可以看出,那家伙对女子十分敬畏,在她面前几乎连头也不敢抬。这点我自己来看,觉得多少可能还有点别的感情在里面。 这个时候,就见那黄袍男子忽然在马车上动了一下。准确点说,是这家伙又轻舞了一下手臂。不得不说这家伙动作很帅,很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但真的就是那句耳熟能详的废话,除了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诡异的是,偏偏就是这么个臭屁的动作。似乎引来了一种无影无形的力量,立刻,那“无头怪物”如遭重击,身子颤动了两下,大吐了口鲜血,险些又要跪了下去。 我实在理解不了,这让我解释,我几乎想用“王八之气”来解释了。 而且这一次那黄袍男子似乎还准备有后续动作,却同样被女子挡住了,最后他看那女子一眼,摇摇头,便止住了。 接下来好像他们开始交涉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可以看出有些互相之间应该是有些争执,可能是在谈条件,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分钟样子,双方似乎就谈妥了。 我注意到无论什么情况,那个黄袍男子一直没有下马车,甚至没有站起身来。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光是这副卖相的确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焰,我心说光凭这得瑟劲儿活该他被泼黑水! 两人大概谈了几分种样子,这个时候那黄袍男子忽然站起身来,对着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子点点头,“无头怪物”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没有声音真的很难受。这就好像看米国大片没有字幕,偏偏自己的英语水平只能看懂那句脍炙人口的f开头以外,其他所有的情节都需要靠猜!这难度未免太大了点。 我越看越觉得糊涂,实在猜不到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当时骂娘的心都有了。 现在我唯一可能肯定的,就是这肯定不是一场单纯的抢人游戏。 这和历史记载的有很大的出入。先根据记载,妲己是有苏氏的公主,是在纣王攻占有苏氏部落时抢来的战利品之一。现在看上去,纣王压根就没打到人家家里去,这里离有苏氏部落遗址,至少有一半的距离。 再有就是妲己好像是自愿的,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因数存在,但实际下,以我现在所看见的,除了那匪夷所思的“王八之气”。有苏氏的军队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至少在军队上,还没有出现太大的败象。当然因为“王八之气”事件,气势上的确是弱下去不少。 再有就是妲己的身份,一般来讲这种战争场面,不应该是妲己出面的,这点于理不合。当然那个时代生战争,大多出现的也不是君王,而是部落中的大祭祀。 当时的祭祀地位很高,权利几乎和君王相差无几。而且在战争中,有很大的用作,可以拯救伤员,或许补助一些巫术什么的。类似于现在的游戏中的补助职业。当然,这个是神话传说,扯谈的东西。目前还没有生有任何可以证实这点的佐证存在。 不过我倒是联想有苏氏好像一直就没有出过君主,至少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另外大祭司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我马上想到,妲己可能就是部落里的大祭司! 想到这点我倒不是很意外。因为这个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起来也并不复杂,因为那个时代大祭祀的身份极为特殊,所谓位高权重,在族内有绝对的言权。甚至在某些特殊时期,大祭司还可以通过一些方式例如“神言”来弹劾族长。 那部落族长也不是傻瓜,这种位置不可能留给外人,一般选举大祭司,都是用自己的亲人,儿子女儿什么的最多,还有更干脆一种的办法,就是自己当!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时代大祭司有这个权利,但是几乎没有一次弹劾记录的原因。 凭猜测我知道肯定是黄袍男子要带她离开,这点毋庸置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自己居然不忍她跟着离去,同时心里感觉到十分焦躁,这种焦躁,很快又在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一瞬间有种跟黄袍男子拼命的意思。 这个念头非常强烈,我立刻就心生警觉,生硬硬把它压了下去。 这多亏了我最近经历一系列的事情,神经系统已经远远过常人了,另外又加上长期受到岳珑的视觉冲击,所以这种感觉并不是很严重,尚且还压制的主!不过想想这仅仅只是幻影都这样了,如果看见真人,我恐怕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冲下去! 这就好像看见有流氓抢小姑娘,本来小姑娘和你没什么关系,但你看见了,就是会不爽,这种不爽莫名其妙,却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 也不但是我,可以明显看出来她那一方的士兵都不愿她离去,尤其是身后那位将军,一张脸涨得通红,立刻又有跟黄袍男子拼命的意思。 女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多少流落出了几分不舍的情绪。一瞬间,有苏氏的士兵全部跪了下去!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了,女子似乎还交代了一些什么,就在她快要上车的前一秒,人忽然顿了一下,我以为她可能是忽然改变注意了,但没料到她却是忽然转头,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极准,正好跟我的视线相对! 人立刻就被定了一下,只觉得这一眼放佛穿越了时间空间,然后跟我视线相对。立刻,我看见一双特别的黑亮眸子,清澈透底,看不见丝毫杂质。一点也不像是幻影,根本就是真人。我无法诠释当时的那种感觉,刚开始觉得好像没什么,但看久了,又觉得这一双清亮透底的眼睛里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然后,她动了动嘴巴,好像是说了句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马上,我不纠结了。人先是一呆,转瞬连呼吸都不会了,一种久违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她好像能看见我们!” 一瞬间人就变得目瞪口呆,脑袋几乎要炸裂了一样。很快,女子就登上了马车。黄袍男子对那千古一将似乎不屑一顾,但对这女人却极为礼敬,专门起身为她打开了车门! 如此同时,草地上开始刮起了飓风,从无法窥视的远方吹来一阵大雾,雾气来得及快,遮天避地的汹涌而来,这片刻功夫就把整片草地铺满了。因为大雾的关系,下方的人影立刻变得闪烁了起来,在雾中显得模糊不定,时有时无的。 这个时候胖子才忍不住问,“这就是你说的看电影?” 我一下子无法完全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愣了片刻,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胖子自己也一下子转不过弯,最后那惊人的一幕他同样也看见了,挠挠头,一脸惊诧,看样子有点神经错乱了,“没道理啊,她怎么可能现我们?”说着声音一顿,“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我给胖子一叫,顿时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清醒了过来。的确,胖子说得不错,这应该是巧合,完全说得过去,否则这个问题就没办法解释了。 仍旧没有时间给我们呆,大雾来得快去得也快,雾气跟着飓风扫过草地,再一次被飓风吹得远去的时候,下面所以的景象都跟着消失了! 草地顿时变得空无一人,因为有风,所以偶尔还是可以看见下方层层叠叠的尸骨,让人觉得刚刚看见的一些,放佛是黄粱一梦! ------------ 第三十五章 求救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多少觉得有些脊背寒! “怎么办?当做没看见?”胖子问。 这不是开玩笑,的确是一种处理事情的办法。因为干这一行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与其多想也没什么帮助,那倒还不如装作视而不见。 我摇摇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顿了顿,就道,“可以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证明了阴兵什么的没有危险,那么接下来的路程就容易多了。” 胖子不置可否,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自顾点起一根烟来,头转向一边,看着远方不知名处,半响忽然说了一句,“快天亮了。” 我顺着看过去,就见遥远的天边,群山之中的缝隙里,忽然冒出了一丝红线。真的就只有一丝,金红色,因为大雾的关系,变得仿佛佛光一样,薄薄的一层,美轮美奂! 这个鬼地方,真要说还有什么好的话,早晨应该算是唯一能让我们心情一荡的东西,主要是这里晚上实在不得安宁,天亮了之后倒是没碰见什么坏事。这是我们进入这里之后第一次看见太阳,没有什么振奋,因为实在提不起来。似乎所以的情绪都随着这一场筋疲力尽的旅程而消失了。 一时间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就这么静坐了一会,脑子里一片空白,当时应该是想了些东西,但人清醒后又完全不记得了。 等到人恍然惊觉的时候,此刻天已经大亮了。因为天上还是有云彩,但的确是我们这几天遇到过最好的天气了。 胖子一边揉脸,一边拍拍我肩膀说,“别想了,先吃饭,什么想不明白吃完了在想。” 我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种状况我也习惯了,当时那一下震惊避免不了,但其实事后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上一件我没搞明白,下一件又出来了,搞的我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太前面的事情。 不过这些心境我也懒得跟胖子解释,马上就帮着把火加大,让后把饼干拿出来,嘈杂声6续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醒来后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各自就开始整理,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神经都很强,昨天筋疲力尽的场面,休息了一晚上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我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说的好。 胖子和我一样的打算,虽然没说,但这点默契我俩还是有的。接着就招呼大家吃饭,吃了几天的压缩饼干,现在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勉强吃了两口,忽然就觉得有些反胃。当然不但是我,其实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这个从脸色就能看出来了。但情况是我们又必须进食,否则人的体力无法保证了。 胖子说这样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弄点纯天然绿色食物去,不然这样下去人不饿死也馋死了。 我说上哪儿弄?这鬼地方连根鸟毛都看不见,我们又不是认识野菜什么的,不然煮一锅野山菌也是一种享受。 胖子就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过那条河的时候我们应该等一下,这天气抓几条鱼烤来吃也好。“ 不过他一说,我倒是真的动了心思,本来这两天因为有事情压着,人也没精神往这方面考虑,这下基本肯定了,那些阴兵什么的没有危险,人就开始动这方面的念头了。 有一句话叫做嘴巴淡出了个鸟来了,本来没经历过,还以为这是江湖切口,比较好笑的一种说法。但真正遇到的时候,才知道他娘的真的是想骂人。 本来如果我们缺食物的话,倒还不会这样,因为肚子饿和嘴馋完全是两回事情。偏偏我们我又不缺,搞的现在不上不下的。最后这顿饭吃得是唉声叹气,到底是正事要紧,我们不缺食物,实在是找不到借口去专门寻找。只好悻悻然的准备继续行动。 吃完东西,大家匆匆整理了一下包裹,然后继续出。 我们直接从断崖上过去,这条断崖很长,走到头儿的时候,草地也到头儿了。前面又是丛林,不过到底是第一次进去丛林,心情要愉悦很多。毕竟是进入丛林头,头一次看见天上还挂着个大饼。 因为温度的原因,里面的雾气也散了不少,当然丛林里的是视线其实好不了,就算没有雾,这种繁枝密叶一样堵得个严严实实的。 继续在丛林里行走,环境变得稍微舒服了一些,主要是各种枝桠藤蔓变少了,地势越来越高,渐渐的,就有一种爬山的感觉了。尤其是这里脚下不再是泥水沼泽,而是干硬的土地。想想以前觉得走路都累,现在能踩在硬土地上,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了。 更让人心情愉悦的是,我们走着走着,居然偶尔能听见清脆的鸟叫,有时候还能忽然看见它们的身影! 我们一路过来,除了我们,几乎什么生物都没看见,当时真以为是进入了一片死林子,现在总算见到了点活得东西,那感觉真的像是整个丛林忽然活过来的一样。 海盗说肯定是大雾的关系了,现在太阳出来了,如果太阳能够坚持到中午,那么基本上所有的雾气都会被晒化,那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动物会出来活动。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看见的阴兵!这些阴兵基本都是跟着大雾一起出来的,是真是假先不论,但是的确很清楚的看见。这点人可以分析,但动物不行。这里的生物可能都习惯了,害怕那些阴兵,所以一遇到大雾天气就自己藏了起来。 他这个马后炮分析的极有道理,胖子一听就开始流口水了,边走就边开始抬头,估计是在找鸟。 我告诉他别找那没用的,林子里鸟不好抓,因为你不能用抢打它。我们带到都是打散弹或者钢珠的猎枪,这个你靶子再好也没用,鸟只有那么大,一枪过去,整只鸟就打没了,最多还能给你剩下几根鸟毛。你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山猪什么的,最好找只大的来。 胖子十分不屑罢罢手,没搭话。 这事情到底是好事,听着多少有些振奋。虽然不说,但的确所有人都开始集中注意力起来! 我一边走,一边就想,秦岭野兔野鹿最多,此外各种山珍数不甚数,山涧里也有一些肥鱼,他娘的只要阴兵不出来捣蛋,以我们的能力简直跟天堂一样。当然现在国家是明令禁止狩猎的,这点我们完全可以无视掉! 最妙的是,我们带有调味品,盐和味精一类的,是胖子硬要求带的,这是他的多年的经验,说这些东西不占地方,但是真正用到的时候,你才会觉不会比任何装备差。 我们绿着眼睛在林子里穿梭,居然后面真的给我们看见了几只松鼠一样的小动物,可惜个头太小了,在树上乱窜,一晃眼就没了。 不过这样更是加紧的我们的信心,老七跟胖子两个人眼睛都直了,估计遇到阴兵的时候,这两人都没这么仔细注意周围。 就这么一直走到中午,果然如海盗所说的,雾气完全消失了。这种情况只要能持续三天,就基本所有的雾气都会被晒化掉。所谓的林中瘴气,也就告一段落了。 我们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歇口气,一边开始仔细打量这边。说起来,这里的林子已经开始心朝向森林展了。海盗说这是海拔和温度的原因,一般丛林都在海底的地方,海拔高的地方,就不会有丛林了。换句话说,我们快走出来了! 这实在是个很振奋人心的消息,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旅程,其中一二,却是不必细说。 一直走到晚间的,天有点灰蒙蒙的时候,我们抵达的一处山顶。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彻底穿过那片丛林了。 从这里往下看,下面虽然还是林子,但无论是树木,还是环境,都已经彻底变成了森林摸样了。为此,我们是长出了口气。 胖子就说下去再找休息的地方,我们好容易走出了这片林子。自然不会因为这点路废话,马上整顿了一下心情,几个人就开始下山。 走着走着,前面的胖子忽然停了下来,我因为眼睛没在前面,所以一头撞了上去。胖子纹丝不动,我捂住鼻子就问,“搞什么?” 胖子指着远处说,“**,那是什么?”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遥远的天边,两座大山之间的空白地方,燃起了一道巨大的黑烟,像是一只怪模怪样的巨型丑陋的虫子,直冲天际! 我看的一呆,心说怎么这个天气也会起火?但是转瞬就现这烟很不正常,烟的凝聚性太强,冲上天几百米几乎都没有怎么扩散,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奎刚忽然脸色变了下,“不好,这是信号烟,里面有人!” “谁?!”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但转瞬就肯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因为这话他们问还对,我问就明显傻逼了。这鬼地方不可能还会有别人,算起来,也只有早我们几天的李家队伍了! 胖子马上问,“信号烟,就是用来集合的那种?” 奎刚眉头越皱深道,顿了顿才凛然道,“不是,集合的烟的黄色的,黑色这种这是在求救!” ------------ 第三十六章 指引 马上我就呆住了,心说什么求救? 胖子问,“为什么是求救?” 他问的是为什么,而不是什么。从这点来看,胖子就比我理智的多。因为他这种询问先就忽略了为什么里面会有人的问题。如果换做我来,肯定要先纠结这个问题。 而且他的意思我很清楚,这种询问是因为先知道这鬼地方就算有队伍,比如我们,那么队伍里的人也必然不会分散。如此一来这种信号烟就没有意义了。 先这种信号烟肯定就给别人的。但不可能是我们,所以必然是他们通知他们队伍中另一批人。而且使用这种联系方式,这又证明了,这两队人距离很远,没办法用常规交流。 但问题来了,我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道理让他们分作两批人来行动,完全不合理! 但还没来得及给我时间考虑,耳边忽然又听见一连串密集的枪声从山谷那头传来,听上去里面简直像在打仗一样! 几个人面面相窥,胖子就说,“我靠,这么多枪?难道是解放军在里面?!” “不可能。”我说,“解放军跑里面做什么去?!”人顿了顿,忍不住又接了一句,“再说解放军打谁?这鬼地方打猴子么?” 胖子说,“那我怎么知道!”说着人顿了顿,又道,“怎么办?我们用不用过去!?” 我定了定神,问,“这个真的是在求救,你确定?” 奎刚点点头,凝重道,“这点完全可以确定。这个是丛林作战的专业联系方式,还是咱们部队自己明的。信号烟之间有严格的分类。一般的求救是红色的烟雾,黑色也是救命,但同时还代表极度危险。”他顿了顿,又说,“也就是说,救命的人不会留在原地。他们完信号烟后肯定会撤离。” 老七靠了一声,“那不是等于没用!后面上去不是也找不到他们?” 奎刚摇头道,“也不算是,人不在肯定会留下记号。这种求救不是开玩笑,同时也代表着一种警告。一般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用。这个你得先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救人。否则意思就是不可靠近!” 都说望山跑死马,看上去似乎很近,但根据我们测量的实际距离,没有大半天的路程根本不可能走到。 这种情况,我不可能装作没看见,但问题是,就算我能说服我们这帮人连夜赶过去,那么最后一起搭进去的可能性最大。 更主要的是,这次李家神神叨叨的,如此大的动作偏生又诡秘无比,必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李老爷子那脾气,吃不吃这一套还没准,别到时候我们去救他别先把我们干掉。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除了胖子不一言外,其他人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我虽然心里多少有些焦急,但是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表露出来,非但如此,还得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来,安慰道,“这反倒是个好事,这种情况就证明那边极度危险,反倒给我们提了个醒儿。” 大家都点头,事实上也不能算这帮人冷血,这只不过是混精了。往往会在一些特殊场合下,做出他们自认为最冷静的选择。 如果我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一些,肯定也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不是学雷锋做好事,没有人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把自己陷入莫名危险的氛围里。况且又是在这种筋疲力尽的情况下。 我一边暗自叹气,马上我们找到一处干净的空地休息,黑烟到天彻底黑下去前一秒,就彻底消失了。不过方向很好记,因为就是我们要去的那边。 这个时候虽然说脸上要绷住,但无奈到底没那种城府,多少还是表现出来了。不过因为最近的事情很多,所以我脸上虽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倒是没有引起怀疑。 这里面只有胖子算是对我比较了解,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多少看出了点,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这种场合我们不可能避开其他人交谈。 只好朝他打了个眼色,谁知道这个媚眼还没抛完,忽然就听见山那边传来“轰隆”的几声巨响,我们吃着吃着饭,险些把盘子掉地上。 转瞬就看见胖子脸色变了,骇然道,“**,这是什么,迫击炮?你还说不是解放军?” 我自觉这方面不是专业,就没有说话,去看老七,老七顿了顿说,“好像真是,声音很聚,不是迫击炮应该就是手榴弹之类的,反正不是炸药的声音!” 我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想不到李家连迫击炮都带上了,这么说他们肯定预知到了危险,也是早有准备,那么情况就远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没心情吃饭了,那个方向正好是我们的目的地,虽然我们不会马上就过去,但总是要去的! 这预计着那边极度危险。这种危险显然已经接近了这种环境人类可以应付的最高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什么情况会使用迫击炮一类的武器! 然而这声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山谷里又恢复了鬼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说话,半响才听见胖子闷闷的说了一句,“他娘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吊也得喘口气,睡觉!” 我心里叹口了气,在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今天肯定别想好好睡了。谁知道眼睛一闭,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搞得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被锻炼出来的神经。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海盗在守夜,不过我出去的时候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我也懒得叫他。自己展了展手脚,稍微让血脉活动了一下。 一旁的海盗睡着也不沉,我稍微弄出了点动静,这家伙就醒了。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了句,“头儿,早。” 说起来我还没在单独的环境下跟这帮人讲过话,可能是胖子事先交代,以及之后生的一些事情,我潜意识里大抵对他们还是有些抵触。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回个傻笑。 他倒也不在意,这堆人里面,海盗这个人给人感觉有些城府,远比老七那货厉害。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自从被少爷晃点过几次之后,我现干这一行的隐藏的都很深,有的在表面上,有的则完全看不出来。这点我实在对自己的眼力没有信心。 摇摇头,现在也没精力去想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多时大家都醒了,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开始计划下一步动作。 其实也没什么可商量了,那边本来就是我们要去的方向,不过胖子要求我们把武器都拿上。这一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我其实不会用枪,小时候家里穷,水枪都没得玩,后来就更没接触过了。这个时候也咬牙拿上,人一边看着山谷那边,一边咬牙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然还有一种更加文雅点的说法,叫做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 我们一路什么几乎没什么耽搁,路程基本都是重复的上山下山,也不必太过详细叙说,大概走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翻过一座大山,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根巨木的顶端! 我之所以形容成巨木,因为这东西实在不像是一棵树,它几乎没有枝桠,就只有直直的一根树干,其他的叶子和枝条都很少,整棵树看上去像是一条苍龙,直直苍天。 因为我们站在山顶,这颗树的末端大概在山腰位置,简直没办法估计高度。太大了,这树不知道活多少年了,树干粗的离谱,没二三十个人别想把它抱住。 此外也不单单是树,两旁各还摆放了一尊尊狐狸脸雕塑,不过这两尊雕塑风化的相当厉害,远比路上看到的那些要严重得多,基本已经看不清样子了。一眼看去就是一堆乱石。 我一看顿时就头大如斗,因为忽然记起姓姬的小子交代的。有苏氏的遗址在这棵树上应该能找到线索,一些字迹什么的,我心说这树这么大,他娘怎么找?! 谁知道刚走近,就见这颗大树的树干一人高左右的位置,有一块大概两尺长,一尺宽的木片,还是用钉子钉上去的。十分显眼。 仔细一看他娘的那居然是个牌子! 上面写着:黄木立天,青水之间。自经於道树,死者相望!这还算不算,牌子上写完了,在右边的位置还明晃晃画了个箭头,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别乱闯,这边走! 我一看,顿时就抓狂了!心说那小子这是玩我呢!这哪里是什么线索,这破字还是繁体字,最后三个还是用得简体,分明就是他自己写上去的! 我想起他最后嘱咐我的时候,言之凿凿,正儿八经的样子,实在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不过想了一下,我倒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说是树上刻字,这个其实我一直就没怎么相信,因为时间太长了,树只要不死,就会一直成长,什么字都给磨没了。这个应该是他来这里之后,生没有字,或许字已经被漫长的时间湮灭了,所以特地给我留下的线索。不过这这么个留法,实在让我有些无语。 顿时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当时我的确是说的这里会有线索,但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是这种线索! 果然,我看了一眼,所以人脸色都微微变了下。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那个王八蛋这下害苦我了,我好容易撑到这里,他娘的被他一招就玩死了。 这该怎么解释?! 肯定不能说是有同党在这里,因为如果有派人先过来,这个一定要先说清楚,不然就属于这一行的大忌。其中牵扯的很复杂,主要还是关于黑吃黑的问题。而且是这种明显人造的线索,人造基本就没有可行度。这点大家都清楚。 好在这一阵子装大蒜还算有些效果,我脸色绿,大家居然都没敢第一时间问我。就这么大概耽误了一分钟时间,我知道无论如何也要讲清楚,不然这路算是走到头儿了。正想着应该怎么胡扯,忽然就听见胖子大喝一声,“是谁!?” ------------ 第三十七章 熟人 胖子眼睛很尖,我那一刻完全被那该死的牌子引去了注意力,也没注意到周边的情况。被他一叫,登时转过去看,就看见大树的一旁,灌木从中忽然多出了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人一呆,马上又看见眼睛后一张血淋淋的脸,因为面部被鲜血染得十分模糊,一眼看去,简直像厉鬼一样。 不过我倒看出来,这是个人! 这人浑身是血,穿着一件紧身的登山服,已经看不出衣服颜色了,因为整件登山服全被血染红了。偏偏我们又看不见伤口在哪里,衣服上也没有口子,但紧身服里现在还在往外冒血,整个人像是刚刚在血池里了一天。 更诡异的是他的站姿,整个身体曲卷成一团,两只肩膀耸拉下来,几乎无法形容。就好像他整个人四肢已经断掉了,现在全身只有一根脊椎骨撑着! 因为胖子站在最前面。所以这家伙其实一出来是盯着胖子,胖子脸绿了下,反应很快,瞬间就把枪端了起来! 这家伙应该是忽然从树背后冒出来的,至少我们刚刚看牌子的时候,他并不在,就是不知道是早就藏在那边了,还是刚刚才来! 我吓了一跳,但是转瞬心里就冒出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现这人居然有几分眼熟。还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就见他嘴巴忽然动了动,但是没有出声音,不过因为隔得不远,他嘴巴一动,两个字倒是极为清楚,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他说的是,“快跑!” 他嘴巴一直在动,反反复复说得都是这两个字。脸上乱糟糟的,模糊不清,但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已经有些涣散了,显得呆滞无比。 我看的毛骨悚然,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妙,感觉好像哪里出问题了。 但实在不明白让我们跑什么,他这个样子应该叫救命才对啊?胖子一看这人好像没什么危险,犹豫了一下就把枪收了起来,然后问,“你是谁?你......**!什么东西!” 胖子话音未落,只见忽然从树后面蹿出一只巨大的黑色影子。太快了,看不见是什么,只看见黑光一闪,一下子就把那血人扑倒在地,然后闪电一般将他拖进了大树后的灌木中。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更恐怖的是血人的反应,被扑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我看见他还是没有表情,好像完全麻木了,连痛楚都感觉不到。然而嘴巴还是在动,依旧是那两个字,“快跑!”然后这张脸闪了一下,马上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只听见大树后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 这太忽然了,无论是这个人的出现,还是后面那个影子,都是在极为唐突的情况下出现,这时候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就看蒙了。 胖子反应最快,大骂一声,拉了一把枪栓,立刻就冲了过去。那颗大树本来就离我们不远,胖子两下就窜了过去,然后我们就听见一声轰鸣的枪响! 我是直到这个时候,人才反应过来,心说胖子也够狠,直接就开枪了。也马上慌慌张张跟了上去,绕过那颗大树,就看见胖子已经在大树后的灌木中追出去不少距离了。然后那浑身是血的怪人,却倒下大树旁,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去看胖子,只见前面一大片灌木中不停的传来“莎莎”声,泛起肉眼看得见的破浪形状,一直往深处去,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穿过灌木,动静很大。胖子在后面追,人几乎快跑没影了,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惹着他了,追的这么狠! 我心说胖子个性比较没谱,很有可能就这么一下跑没了,没有他震着,又是现在这种情况,那后果我实在不敢想。马上大叫,“穷寇莫追!” 连喊了几声,就传来胖子骂骂咧咧的回应,“穷寇你个头啊!你慌什么?你胖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沙沙”朝我们移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看见胖子灌木从中钻了出来,一脸晦气,然后开始拍打身上的草屑。 我忙问,“是什么东西?” 胖子大骂道,“妈的,不知道。度太快了,只看见一个黑影,好像是准备吃他,我打了它一枪它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然后就跑了。” 我忍不住咒骂一声,心说难道是什么野兽不成?人顿了顿,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去看那怪人, 那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凑近一看。这家伙还没死,不过眼瞅差不多了。眼睛里白多黑少,显然快没有意识了。 那浑身的血都不知道怎么搞的,整个人简直像气球一样,又或者干脆就是液体,碰一下就有血往外冒,这恐怕还是身上被衣服包住了,大量的血没有流失,不然这家伙坚持不了这么久,肯定早死了。 这时候隔近看,此人的确是眼熟,肯定在哪里见过! 我回忆了一秒,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张脸来,心里“啊”的一声,心说居然是他! 这家伙是李家的人,就是我在村口看见的那位中年人!貌似辈分还挺高! 这个人印象其实挺深的,只不过我一时间没把他联系起来是因为这人给我的印象,应该是李家中比较厉害的人物之一。我的确是想不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人已经完全迷糊了,我摇了他几下,他多少有一点反应,但是很弱,人好像基本失去意识了。 胖子就走过来拍开我的手,在他脖子上摸了几下,然后又翻翻他眼皮,摇摇头说,“不成了。几乎摸不到脉搏,翻白眼翻出这种程度,神仙都救不活了。” 我看着他,此刻他虽然还睁着眼睛,但几乎没有神采了,呆滞无比。人心里顿时有些堵。一方面是看见熟人成这个样子,的确是心理不舒服,另一方面,却是有些担心起来,心说李家这次准备得如此充足,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还有,昨天是不是就是他们的的求救信号? 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没受到什么致命伤,但人体大量出血神智不可能在保持清醒。 我正琢磨该如何是好,用不用在抢救一下。 就现他忽然看见我,眼睛居然有些直了。我心说这似乎是认出我来了,果然,下一秒他脸上忽然就多了个微弱的表情,但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忙问,“你怎么样?你们怎么了?” 我一连问了几句,他没有回答,身体居然开始挣扎起来,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整个胸腔不断的起伏,长大嘴巴,却不任何出任何声音。 我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竭力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势爬了起来,因为动作激烈,而惹得身上血水四溅,自己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害怕,而是有另一股惊悚的感觉传遍我全身。 这绝对不是看见熟人应该有的眼神!可以明显看出来,他不是对我熟悉,而是对我无比惊惧,竟好像看见了一只怪物一样,从麻木一下子变得惊恐万分! 整个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好像是要远离我。但是这家伙已经不能动了,一挣扎浑身的血就往外冒,甚至很好都溅到我身上了,场面慑人无比! 我头皮瞬间就麻了一截,顿时也无法理解这家伙怎么了。是,我最近是挫了点?!不过用得着这么夸张? 然后这家伙动了两下,终于是撑不住了,身体开始起抖来,一下一下的,有点像是在触电,几下就不动了! 场面愣了几秒,也没有人说话,所以人都看呆了。 最后还是胖子愣了愣,然后看着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把他吓死了?!” 这表现的太明显了,几乎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我他娘想赖都赖不掉!但是这怎么可能?这个人是认识我,不过我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恐怖的印象吧?我记得我挺好的啊,怎么看见我跟花姑娘一个反应?! 打死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心想难不成自己最近长变形了,但他这种花姑娘,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整个人完全傻愣在哪里了。 不过这算是歪打正着,我自己满脸困惑,反倒是把他们骗了过去,毕竟吓死人只是看玩笑的说法。 胖子他们也没有怀疑,叹了口气就说,“一般人到快死的时候,都会产生幻觉幻听,他八成是看错了。”说着盯着我看,一边啧啧了两声。 我没功夫理胖子寒蝉我,一听马上点头,心想不错不错,肯定是看错人了。 大家沉默了片刻,一旁的奎刚忽然说,“看看他怎么死的!我感觉有点奇怪。” 这肯定不是我吓死的,几个人马上动手,对于这种场面我现在倒是不反感了,谁知道把衣服翻开一看,我差点没吐出来! 拉开衣服拉链,马上就是一股黑红色的液体从衣服里喷出来,一大片草地都没染红了。那还真的是这紧身衣防水性好,这些血水全部被缩在里面了,等血流净了,我们就现这家伙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洞,好像是子弹孔,胸前肚子上到处都是,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估计是流干了。偏偏衣服又没破,不知道这伤口怎么弄上去的。 所有人都看的大皱眉头,胖子一边皱眉一边说,“典型穿透性伤害,内脏都破了。我说这血水里的碎块是什么。不过不是子弹,没有灼伤的痕迹,而且这衣服又没破,他娘的这怎么回事?” ------------ 第三十八章 全军覆没 没有人回答他,这种伤势太诡异了,就放佛有人把他扒光了,然后拿钢筋不停的扎,扎完了又把衣服给他穿回去,这怎么可能?! 几个人研究了半天,一点收获也没有,我们甚至无法肯定这是什么造成的伤害,只觉得这些伤口诡异无比,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我看了几眼,就不忍心再看了,一方面是恶心,一方面看见熟人成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反正也看出什么名堂,索性就让胖子把衣服再盖起来。 心说现在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几个人定了定神,然后就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尸体我们肯定不能带上,就算我们最后可以安全离开,也不会有能力把他带出去,如胖子所说的,尸体就是尸体,尸体不是人,跟东西一样。死了就变成一个物件了。还偏偏是不值钱的物件。 我以前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后来慢慢的,倒是觉得自己很有可在某一个时刻,也变成一个物件,到时候如果有别人在场,肯定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 我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会怪任何人,因为比起死人来,活人才有意义。这句话不到某些时候,一般人的确领悟不到。况且做这个的,多少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我们动手挖了个土坑,又找了些枯枝碎叶垫着里面,然后把他放进去,浇上土,算是一个简易墓地了。 我心说你也算是运气好,碰见我这种讲道德的,我要是不在,依照这些人的个性,肯定是一把火烧掉了事。或者干脆一点就不管了。不过既然你们的目的是这里,那么死在目的地,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想着心里就叹了口气,现在唯一的好事,就是被他一闹,大家似乎把牌子事情忘记了,这个我想破头,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没有人提起,我索性也装作不知道。不过我把方向记牢了,那家伙既然这么说了,就按他说的走! 弄好了一些,胖子就站起说,“他娘的事情不对头,小秦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多远?” 我定了定神,左右看看,这里的视线变得十分开阔,虽然眼前还是会有很多灌木挡住,但是远处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了。 视线至少可以延伸到一公里开外,更奇特的是,这里的地势居然开始变得平坦起来,似乎从山地地貌直接就变成的平原,即使看到了视线的尽头,我们也看不见任何一座山脉。极有可能这里就是秦岭中部的盆地地貌了。 当然现在视线里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三面都看不见头儿,显然遗址应该在更深处。就说,“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这一片范围之内。”我顿了顿,“一般来讲,祭坛这种东西都十分显眼,基本上会有高和大两个特征,用来比喻神的身份高不可攀。这个是中国人的惯例,哪里都通用。所以只要找到遗址,以这里的地貌环境,应该不难现。” 胖子点点头,“那走吧,别耽误了,咱们战决。争取今天一天把事情办完,办好了马上就撤。”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就算这时跳出只野生奥特曼来也不可能把我们立刻吓退。 大家准备了一下,老七问用不用整理一下装备,把一些不需要的放下。 胖子说不用,天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看这样子应该好不了。所以我们能带的,尽量都带上。没准有用得到的时候。 我们一路上消耗了不少食物和水。现在背包的重量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轻松多了,如今倒不必刻意消减。 这个我有经验,装备实在是重要,有时候一跟尼龙绳都能把人为难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尽量都带上比较好。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的行动已经变得好转了起来。因为从这颗巨树之后,就几乎都看不见成片的大树了,视线里低矮的灌木居多,地势也看不见太大的起伏了。至少是路途是比较好走了。 没什么犹豫,确定了方向,几个人马上开始赶路。 走过石雕的时候,我得意看了一眼,这两座石雕已经不成样子了,完全看不出以前是什么东西。当然靠猜得话,应该还是狐狸头! 我们通过石雕,这也就意味着,正式踏入有苏氏的遗址范围了。 无论是历史记载,还是我们所看见的,有苏氏都是一个极为强大且诡秘的部落,这种竖立在门口儿的雕塑自然不是摆设,在古代,这些东西应该是用来威慑和警告的。同时代表着一种正式通牒,这是远古时期惯用的伎俩,大概意思其实就是几个字,如若进入,后果自负。 胖子以为有苏氏的遗址就是一个村落,跟我们在湘西那边看见的苗寨一个样子。 我告诉他绝对不同。我们再走进去,很有可能会现一座古老风化的巨型城市!因为理论上来讲,封魔塔那边只是一个苗族的部落,而这里,在古代却是正经国家! 说起古代城市,我立刻就想到了同一时代的著名城市,朝歌! 朝歌古城的面积十分夸张,光是个遗址大约就有12万平方米,算上完全风化的地方,整座古城差不多相当于半个北京城,一被现就立刻震惊世界! 同一时代,势力又差不多,想来这里的古城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说起这个来还有一个笑话,就是中国考古有一个惯例,实际现永远比预计的牛皮!几乎是无论任何探索现,预计的规模或者价值什么的,都远远赶不上实际情况。搞的现在老外一直嘲笑中国学者见识少,倒也是被骂的心甘情愿。 因为现代人老是错误的估计老祖宗的智慧,然后现了又大吃一惊。这个错误一直在延续,而且应该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继续前进,越走进去,各种的遗迹就越来越多,但时间太久了,所有的遗迹都风化的极为厉害,有的甚至被落叶完全淹没了,依稀可以分辨出因为是一些楼台之类的建筑。可以想象当年这里繁盛的样子,然而时过境迁,就算是掌握“天数”之谜的有苏,也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了。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看见居民区,我们看见的这些建筑在古代都属于大型建筑,这种建筑在古代都是有功利性的,并非居住的地方。 大概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就极为唐突的现了昨天放信号烟的地方。非常明显,因为我们现了一处被遗弃的营地,同时很快就在篝火中找到了烧剩下的烟球! 这完全是个意外,我们也没有刻意去找这个,几乎走着走着就现了。 因为从大树过来之后,这里的视线变得好了起来,再也不是七八米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了。胖子眼尖,走着走着隔了好几百米远,胖子就看见了, 现营地的时候,整个营地安静的让人毛,没有人走动,没有人影,没有任何的对话声和活动的声音,一片死寂!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营地很大,数了一下帐篷有十几顶,按照标准规则来说,两人一顶的,那么这个营地至少能容纳三十个人左右。在这个地方,这种规模的队伍已经十分可怕了。 但然我们毛骨悚然的是,这营地十分古老! 用古老来形容是因为这些帐篷看上去不像是最近几天搭建的,所有的帐篷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还是军旅用的,上面积满了腐烂的落叶。 帐篷的拉链都是开着的,里面同样有很多碎叶子,睡袋上都是,几乎被碎叶遮住了。此外还有一层肉眼看得见的灰尘。也看不见任何人睡过的痕迹,倒是可以看见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换洗的衣物牙刷以及一些简单的装备什么的,但几乎所有东西上都蒙上了一层灰,一眼看去这里好像有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更诡异的是,我们没有现异样,这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但是也没有人,甚至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就好比人们搭建起这个营地之后,大家休息都没有来得及休息,马上就撤离了。甚至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走! 我们在小心翼翼在营地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现。偏偏这种毫无现简直说不出的怪异! 胖子说,“搞什么,一个人也没有。”说着就奇怪起来,“没道理啊,没有任何活动的痕迹,好像是有阵子没人来过了,至少几天时间是有的。那么昨天是谁求救?又是向谁求救?即便他们不在了,怎么救人的队伍没有过来?” 老七是插嘴道,“是不是像大刚说的那样,黑色代表极度危险,所以救人的队伍没把握,就没敢来?” 我马上摇头,心说如果是陌生人组建的队伍当然有可能,但是两只队伍明显都是李家的人,这种情况就不会生了。不过这个情况我又不好明说,顿了顿只好道,“应该不会,你想既然是求救,那么必然这两只队伍应该是十分了解才是,如果是你说的那种情况,这种求救根本没有意义。” 其实我说的这些仔细一想就说不通了,不过这种情况没有人有精力去仔细琢磨,老七也没有细想,立刻就被糊弄住了,然后马上点头问,“那怎么回事?” 我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家伙,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十分恐惧的念头,马上吸了口凉气说,“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呼救的那只队伍,可能在他们之前,就完蛋了。” ------------ 第三十九章 死寂 胖子忽然摇头说,“如果是这样,两队人关系应该十分密切才是,甚至根本就是一只队伍。但是.....“他顿了顿,“虽然具体情况我们无法预知,但这里必然是极为凶险才是。那他们为什么要开分行动?!这个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不会做这种傻逼事情。除非他们是嫌命长了。” 我点点头,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的确想不出道理让李家把队伍拆开。 沉默了一下,胖子就继续道,“这事情挺邪门,有点乱,这帮人进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和我们一样,这点从帐篷和装备就能看出来了。不过我们现在倒不用考虑这个。现在从头上想恐怕想不明白,咱们得反推。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很多的结果,但是不知道过程,那么我们得先从结果去想。” 这时候老七忍不住问,“胖爷,咱们干嘛一定要弄明白?不管他不就得了么?” 胖子没理他,却是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你不懂,如果是跟别人一起,不管也就算了。咱们不主动出击,一般妖魔鬼怪也不敢来招惹咱们。但是......哎,他娘的现在不行了,必须要提前搞清楚,有个防备才行。” 我无语,胖子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他是在嫌我招惹是非,想想还真是,估计这家伙是长记性了。 老七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样子似乎还想问,不过一旁的海盗忽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马上就闭嘴了。 这个时候媚儿就道,“先是一支队伍分散成两支,现在可以肯定这支队伍目的跟我们一样,那么就更不可能分散了,这是大忌。如果一定要说分散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整只队伍遇到了忽情况,一部分人被迫留下来殿后,这才导致了分散。”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我摇头说,“不对,如果是突情况,这里的营地不可能保持得如此完好。最大的疑点就是整个营地的状况非常自然,像是被人主动放弃的,而并非被迫。” “那么应该是他们已经预知了危险,或者提前现,所以留下一部分殿后?” 我点点头,然后有摇摇头,这可以说是眼下最合理的推测,当然无论怎么样都是推测,毕竟我们并没有亲眼看见。再合理都无法成为佐证。 之后实在不死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现。 整个营地很脏,但一点也不不乱。所有帐篷以及睡袋都是整整齐齐里装好的,总的来说还算整洁。这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什么,我脑子里有一丝头绪,但偏偏这丝头绪跟摸了油一样,怎么都抓不住。 胖子说这里或者附近,肯定生过巨大的突变,但没有暴力迹象,那么这种突变应该不是直接的行为,但偏偏结果导致所有人都撤离了,甚至连东西都来不及拿全。 依照他的经验来分析,这种忽变很有可能比直接的暴力更为可怕。 我问他你有什么经验,他支吾的半天,最后瞪了我一眼。 此外胖子还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整个营地里有很多生活用品,但唯一一样东西没有,就是食物和水。 营地里不可能没有食物,最后断定,所有的食物都人被拿走了。 这种行为有进一步证明了他们的确是有防备的,可能在出现状况后,来不及拿别的东西,但是至关重要的食物却全部拿走了。同时,这也证明了他们好像没准备回来。 一边想一边就有些毛,不过这么说来,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应该是现危险后,自己藏起来了。毕竟一只过三十人的队伍,我想不出在野外还有什么情况能无声无息的把他们全部干掉了。不过这个前提是,那种变故并没有追到他们。 当下也不犹豫,这个诡异的营地绝对不能呆,因为有极大的可能,事情就是在营地周围生,我们可不想碰见。 因为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胖子其实是想找点罐头之类的肉食品,但是没有找到,在胖子的咒骂声中,我们迅离开了。 此刻天色已经基本黑了下来,前路茫茫,一片死寂。如果说这里有什么让我们熟悉的地方的话,就是跟前面的鬼林子一样,没有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也不是该往哪里去,不过脑子里倒有个十分清晰的念头,就是离开营地远点再说。 还是依照那小子指引的方向继续走,短时间没有现这点我已经预料到了,也不是太在意。依照我的估计,今天我们肯定是别想有现了,看看明天白天能不能找到。 然而我们刚走了没多远,正走着,身后的胖子忽然拍了下我一下,拉住我让我去看。 我回头一看,现几十米外的营地里,忽然燃起了一盏幽幽的灯光,忽明忽暗的。 胖子脸色变了下,低声道,“好像有人回来了?”说着就马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们仔细去看。 那灯光忽明忽暗的,却能准确的看出光源在移动。但是移动的极其缓慢,似乎漫无目比,且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看着它从营地的一头缓缓进入,走了好半天才走到中间的地方,然后光线一暗,似乎是进入了帐篷里,然后就不动了。 是李家的幸存者?回来睡觉了? 或者这就是那个变故?!想想未免也太没有杀伤力的一点。 我们全部屏住呼吸,身子也情不自禁的就半蹲了下来,想来还有些自豪,因为胖子后来夸我这是作为一个高手必备的条件射,我多少也有点高手的潜质了。他还以为肯定要提醒我,我才做出这种隐蔽性的动作,虽然姿势不好看。 等了能有几分钟,那点星光还在那里,非常暗淡,放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然而却不见有别的动作,似乎定在那里了。 半响老七小声问,“我靠,这是回来睡觉了?怎么办,要不要过?” 我们不可能一走了之,但是让我们过去,这种情况下多少有些心理障碍。因为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玩意。我们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胖子说,“不行,我们这么多人,一块行动动静太大了,这鬼地方一旦动起来,就没办法隐蔽。到时候我们想跑都不好跑。很有可能跑着跑着就跑散了。 老七就问,“那怎么办,不然当做没看见?” 胖子摇头道,“再等等,这样一走了之不太讲究了,传出去我也没脸见人!”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担心这个。但现胖子的语气,他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过了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有现,但胖子却忽然就说,“你们等着,我过。”说着把枪背到身上,就要动身。我一呆,心说干么这么猴急,马上就去拉他。但是一拉却没拉住,马上胖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我立刻愣住了。 我注意到他脸色,表情看不出什么来,非常镇定。但是这种镇定下又隐藏了一些别的东西,还没等我回味过来,他忽然就挣开我,什么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但是我的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瞬间也多少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他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或则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现在没办法说出来。 就见他转身把身上的包裹放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往营地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距离,他忽然就停了下来,半蹲了下去,不知道怎么了。我这个时候想问他,但无奈没办法大叫,等了几秒,他才继续站起来摸索过去。这才明白他是在试探,可见这家伙遇到正经事情的时候,的确是十分冷静。 因为我不敢开灯,视线到了一定距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隐约似乎看见一个影子钻进了营地,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因为有帐篷挡住视线,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一概不知,整个营地一点声音都没有,无论是胖子还是那盏灯,似乎都不见动静。 我屏住呼吸,生怕被呼吸声干扰,然而听了一会儿,的确是没有响动了。本来还是听见一点儿胖子的脚步声,这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就是放佛这个营地是活的,它把胖子吃了!他娘的也不怕撑死! 当然这不可能,马上我就控制自己别乱想,不过的确就慌了起来,这种气氛很快就传染给了其他人,渐渐的,人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一边咬牙算着时间。我的忍耐极限时间是五分钟,如果五分钟胖子还没有出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几乎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五分钟就过去了。胖子还是没出来,营地里也看不见任何动静,一片死寂! ps:明天要出差一天,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所以先请假一天。不能更新12号一齐扑上。另外,祝大家节日快乐。 阅读下载尽在中文网更新快更多:ttp://../ ------------ 第四十章 握手 我一咬牙,心说等不了了。然而半个身子刚站起来,忽然就看见营地里的灯光闪了一下,就听见远处营地里传来胖子的声音,“咦,怎么是你?!”与此同时,灯光也熄灭了,转瞬就营地里安静了一下,然后一个黑影从营地里扑了出来。我一开始以为是胖子,但是瞬间就现这个影子身材不对,胖子没这么瘦!最主要的是,他是朝我们相反的方向去的! 果然,那影子刚窜出来,营地里立刻就传来胖子的声音,大叫道,“什么?没听清楚,你再讲一遍。”声音一顿,“**,不说就不说,你跑什么?”听上来竟好像认识! 只见那只影子窜出去之后,马上就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去,度极快,只见灌木一阵抖动,我们还在反应的时间里,就迅远处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反而变得更让人无法理解。 因为胖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按照道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有后续反应,追出来或者继续叫什么的。然而,胖子说完之后,整个营地忽然就没了动静居然,也不见他追出来!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胖子根本没有说话,那个影子也不存在。 我本来都下定决心要进去了,但是这样一来,顿时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人立刻就呆住了。 静等了十几秒,营地里还是没听见胖子任何动静,我几乎以为胖子压根没进去,他可能在路上掉进粪坑里了什么的。 这下实在呆不住了,嘴巴里立刻就想说我们过去。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叫动了! 也马上明白胖子那最后一眼的含义了。他不是想去,而是没有办法。以为事情必须要搞清楚,可偏偏这种诡异的事情,正常人肯定都不愿意自己去冒险。当时的情况如果叫他们去的话,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那么就完全撕破脸了,下面无论什么事情都麻烦了。这种选择,胖子肯定是想到了,只好自己行动。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叫上我,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多半还能能猜到,八成是嫌我碍手碍脚。 想明白之后,我心里顿时又沉了一大截,当时脑子里的确有些乱,好在还没有彻底,转念一想,倒是有个了主意,就是就是不说话,直接过去!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这种办法有个好处,就是出其不意。因为不但是我,现在大家脑子都很乱,那么我要是忽然做出一个动作来的话,大家来不及思考,应该会做出一些比较傻的事情来。这是人类的惯性。 行不行我没时间考虑了,马上就弓起身子,话都不说一句,直接朝着营地方向走去。 好在,我这么一个忽然的动作,果然所以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人愣了一下就下意识的都跟了上来。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反悔了。 当然这些人脸色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也分不清楚他们是本来就准备跟上我,还是被我出其不意。 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营地,因为这一路过去都是灌木杂草,过去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出声音,根本没办法做到无声无息。然而营地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胖子似乎也没有听见,我心说难不成胖子已经追出去了?我们没看见而已? 因为营地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和胖子一样,我们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这个时候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胖子也没有一点响动,单凭那点模糊的记忆根本没办法去找。 心想反正也我们也没办法隐藏动静,索性把手电筒也打了起来。这一下完全是敞开了找,什么隐蔽都顾不上了。然而,我们每一个帐篷都找了一遍,胖子没找到,这么大个人真不见了! 短暂了气闷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抓狂,但是这个时候,我清楚的知道,抓狂的后果很有可能会让这帮人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只有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做出选择,才有可能暂时把情况稳住。 当然,我其实这么想其实是做的最坏的打算,也许他们暂时还没有这种打算,但是情况由不得我不多做考虑了。 一想,我马上就问,“你们刚刚看见胖子追出来了没有?” 所以人都摇头,海盗说,“没看见,太黑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的确,当时那种情况我们看不见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营地我们一早就看很清楚,四通八达,如果是胖子从任何一方向走了,我们没看见这都说得通,但是,胖子为什么要走? 此时此刻我居然极度冷静,忽然觉得就算胖子真的出什么意外,我自己也有能力把队伍暂时保存下去找他! 马上我又想到,胖子不见了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他追了出去,我们没有看到而已。依照他的性格来讲,这个可能性很大。 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刚刚肯定还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状况,这个状况导致了胖子不见。想到这里我反倒松了口气,因为我们没有听见任何可疑的声音,以胖子的能力,就算遇到什么突事件,也不可能被无声无息的干掉,这么做来,至少胖子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正想着该往那边去找,忽然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从一旁的帐篷后传了过来,声音压低极低,“别找了,我在这儿。” 我又惊又喜,他这一叫算是把我魂叫回来了,忍不住就想开骂,心说这家伙搞什么飞机,我们过来这么久,他肯定听见了,但是为什么不出来?一想胖子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总的来说,关键时候还是很少看玩笑的,这样做总不至于是跟我们躲猫猫玩,于是强忍住骂人的念头,等他出来。 声音过去几秒,果然就看见胖子从帐篷后钻了出去,因为我站在最前面,第一个就注意到他脸色并不好看,几分怪异,多少还有些铁青。 我正想说点什么,就见他忽然做了出诡异的动作,他忽然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 ps:有点卡文,明天补欠下的一章。 阅读下载尽在中文网更新快更多:ttp://../ ------------ 第四十一章 谋杀 胖子这人不着调,我已经习惯了。【虾米.mn.ooks.他有个脾气,就是情况越危机,这家伙越是不着调,这和他性格有很大关系。 但是不得不说,我虽然很多时候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时间久了,就会现这家伙其实很有头脑。尤其是每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胖子的冷静让人惊艳。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做冷静的决定。光凭这点就很少人可以办到。 所以这这个时候忽然做出这个怪异的动作,应该不至于是像跟我开玩笑,八成有什么目的。 我心中一动,马上就伸出手来跟胖子握手,这家伙手上有不少泥,但是手心处有一块生硬的东西,然后他假装让我拉他一把,顺势把东西放到我手里! 果然,胖子并不是想和我握手,而是要给我这个东西!同时我也醒悟过来,我们叫了半天他都没有回答,很有可能是在找这个东西。 但是他这种行为,摆明了就是想暂时隐瞒,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肯定不能第一时间拿出来看。 我不动声色,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胖子摇摇头,同样回了我一个眼神,不过我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顿了顿,骂了一声就说,“你猜我看见谁了?保证你想都想不到。”胖子不是卖关子的人,马上就接着说,“我刚刚看见那个姓姬的小子了。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搞什么?” 我一呆,马上就暂时把手里东西忘记了,心说不可能啊?那小子可能在这附近隐藏着,这个我是猜到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跑?! 胖子顿了顿又道,“这家伙跟我说了句话,然后就跑了,说什么,这里很危险,还说让我们小心自己。【虾米.mn.” “小心自己?”我一愣,“什么小心自己,说反了吧,自己小心?” 胖子摇摇头说,“不是......”他好像自己也没弄明白,顿了顿又说,“当然也有可能,我没听清楚。这些东西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出去!” 老七在后面忍不住问,“去哪里?胖爷,你刚刚怎么了?叫你怎么不说话呀。” 胖子说,“他娘的一言难尽,碰见了个熟人,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不过现在没时间说了,这里很危险,先离开,等下慢慢告诉你们。” 这里的确不适合多做停留,找到胖子,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几个人匆匆走出了营地,但奇怪的是,胖子这次带的路跟我们刚刚过来的完全不同,但看样子他又不是瞎带!我们沿着灌木林一路疾走,逐渐就偏离了我们预计的方向,也就是木牌的指向。 但是这个时候我又没办法询问,只好硬着头皮跟上。我把东西偷偷的塞进口袋里,用手感觉了一下,现应该是一片硬纸条,不知道胖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但我想,如果真是姓姬的那小子,极有可能是他教给胖子的。 这么蒙头疾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上的毛月亮都走出来了,看不见胖子有一点要停下的迹象,似乎还是没有走到头儿。 一路上也没有人有心情说话,事实上我们进来之后,并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甚至比远在丛林里的时候要舒服的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似乎更加微妙了!这些人现在连话都少了,要说没有暗中计划点什么,打死我也不相信。 想着脑子里就开始乱了起来,人着实头疼了一下,因为这实在比遇到只粽子什么的更让难以处理。 人短暂的头疼了一下,心想还是算了,这些东西暂时没办法处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远方传来一声枪响!非常忽然,而且几乎就在耳边,隔得非常近!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立刻朝声音方向看过,就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两只影子纠缠在一起,似乎在厮打! 这个时候天上有一点微弱的月光,但因为我们隔得太远,隐约倒是能看见,这两只影子都是人影。不过他们动了太快,厮打也极为厉害,简直就是在玩命!不停的在灌木中滚来滚去,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我们面面相窥,马上屏住呼吸,远远得就半蹲了下来。 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人说话,但我注意到几个人都下意识的把枪口往那边挪了挪! 只见两只影子打着打着,忽然一只影子把另一只影子压倒在地上,然后半个身子坐起来,从身后掏出一把寒气森森的匕! 那匕正好反射了一下月光,刺得我眼睛一眯! 然后一下子就把钢刀插进对方的脖子里,马上带出几尺高的鲜血。因为角度正好,这一下我看的极为清楚!不自觉的也觉得脖子疼了起来! 我心说完了,这下肯定是把大动脉割破了,甚至有可能戳断了脊骨,这种伤势几乎就是死定了,旁边有医院都来不及。 这家伙连捅了了好几刀,肉眼可以看见的鲜血狂飙,喷得他一头一脸,他似乎像疯了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到! 我看得头皮麻! 死人我是常见了,但是的确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杀人!而且手段如此血腥残忍,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家伙不知道捅了多少下,这种捅法人都给捅死了,这家伙才收手。在这之前,他还仔细检查了很久,确定对方已经没办法做任何动作了,人在站起身来! 接着微弱的月光,然后我就看见了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冷冷冰冰,一丝表情都没有。但是这个人我忽然现有些眼熟,这家伙好像是李家变形金刚中的一员!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出了一点动静,那家伙忽然就听见了。转瞬他就看见了我们,没有说话,四目交接,我马上就看到了一双极度森然的眼睛,瞳孔都被血染红了,那血色甚至渗出了眼眶,馋人无比!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见他满脸是血的样子,竟然怀疑他是不是人!然而他看见我们之后,并没有任何作用,忽然扭头就向远处跑去! 胖子大骂一声,“妈了个b,杀了人你还想跑!?”说着从后面就是一枪打过去! 胖子枪法很准,但是这也太忽然了,我心说就算对方杀人,那你也不是雷子啊! 不过这种几乎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凭感觉去打,打中没打中我们都不知道。枪声响过之后,的确是看见那影子身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跑! 马上胖子又开了一枪,那奎刚也是拉了一下枪栓,打了一枪!也不知道打到没有,胖子就操了一声,但是等他再上完子弹,那影子已经跑不见了。 ------------ 第四十二章 追踪 胖子就操了一声,枪端起来马上又放了下去,一旁的奎刚马上问,“追不追?” 不等胖子回答,我立刻就接话道,“追!” 他娘的倒斗碰见个杀人魔王,这斗怎么倒得安心?我心里实在是疑惑到了极点,而且这种疑惑似乎已经酵成了一种寝食难安的滋味,偏偏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心说好容易看见了一个,怎么也不能让他跑了!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又有枪械在手,就算他是德州电锯杀人狂的传人也不用怕他。 马上几个人就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不过追了不远,就现没办法追了,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视野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短暂的气闷了一下,我们只好继续向大树下靠拢。 此刻大树下那家伙已经完全没动静了,几乎还隔得十几米远,远远看着我们就确信这家伙的确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脖子部分几乎被划开了一半,血肉模糊,脑袋无力的歪在一边,但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眼眶里都是血,显然是死不瞑目! 这死状太惨了,我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胖子他们虽然见惯了尸体,但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个人同样眼熟,看着脑子一闪,马上认出他好像也是李家变形金刚里面的一员。只不过这些人我印象都不是很深,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没办法完全记住这些人的长相,所以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非这里还有第三支队伍在,否者这人是李家的人总是错不了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沉到了谷底,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做到这种程度,简直是生死大敌才会干是事情,尤其是看到这尸体的惨样,其实第一刀插进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多插几刀根本没有意义!只有泄愤或者心理变态的人才会这么干! 我心里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心说李家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一个是这样,二个也是这样!照这么看下去,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半响,胖子忽然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你们谁有办法追踪?” 老七问,“追踪什么?” 胖子看了一眼四周,皱了下眉头,说,“咱们去追那个杀人魔王,这事必须搞清楚。不然今天睡觉都没办法睡觉了。” 马上所有人都去看海盗,这里面他是丛林行家,能不能只有他说的算。海盗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试试看。” 说着就让我们打开手手电筒给他照,在仔细在地上找了起来,似乎再找什么东西。没就多久,他就现了什么,把我们把手电筒照到前面的一颗青草上,我们看到地上的一片草叶子上全是血迹。 海盗疾走几步,再照前面的一片叶子,现同样有血迹。 “有门!”他叫了一声,马上摸了一下,说,“血还是热的,这家伙受伤了,我们跟着血迹走!” 胖子就骂道,“妈个b,我说怎么可能打不中!?这下他倒霉了,咱们追上去,宰了这杀人魔王!” 这可能找下去的唯一的希望了,我一想也没多考虑,立即就点头。 胖子就把枪端起来,上好子弹,然后就让我们排好队形,海盗走最前面探路,胖子和奎刚则在他身旁端抢掩护,我们循着血迹就朝黑暗的深处追去。 血迹一路衍生,灌木和不知名的野草上就有,而且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当然这是正常现象,一来这里不存在什么太大的遮挡物,所以绕着走没有意义。二来一般受了伤的人,应该没心情去绕圈圈走。 不过我还是越看越觉得不妙,这血迹也太多了,这么多的血量,这家伙应该也是伤的不轻,极可能是被胖子他们打中了要害!那我们可能一会儿找到的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当然,万事无绝对。找人这点我相当支持胖子,这人我们一定要找到! 追出去有五六百米,视线里还是看不见人的任何影子,而且,灌木中的血迹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越来越不明显,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不知道是血止住了,还是血被流干了。 一边走还是忍不住交谈了起来,问胖子说,“那家伙是不是白天我们看见的那个?” 胖子头也不回说,“不知道。白天的那家伙我实在没看见。不过管他是谁,逮住了不就知道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心说实在是倒霉,怎么也没料到居然遇到这种情况!这么说李家不是遇到的什么诡异的危险,而是自相残杀杀光了? 但是这不可能啊,我想破头都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先可以肯定不会是分赃的问题,李家来这里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钱,这点我完全可以肯定。那么最大的可能不存在,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会让他们变成这样了。 正想着,脚下忽然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生一声清脆的声响。立即几道手电光飞快的照了过去,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度敏捷,反应实在是够快。 我定了定神,听动静好像是什么金属,立刻走过去把灌木拨开,现下面居然是一把沾满血的匕! 人微微一愣,马上我就反应过来这是那家伙手上的凶器! 所以人立即警惕起来,胖子立刻做了个噤声了手势,拿手电筒照向四周。 这里同样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齐腰深的样子。中间却多了几颗大树,当然几颗大树之间间隔的很远,所以视线还是清楚,但我们找了一下,视线里并没有现那家伙的身影。 而且这个时候,脚下的血迹似乎已经到头儿了。海盗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压低了声音说,“应该就在这附近!武器都掉了,可见他应该真的伤得很重,可能藏在灌木中。” 胖子就一罢手,低声说,“小心点,仔细找找看!”他话音刚落,忽然就见他身后的灌木中悄无声息站出一只一人高的影子来! ------------ 第四十三章 还有人 那影子毫无声息的出现,应该是一早就躲在哪里了,这个时候躲不下去的才忽然出现! 我心说胖子要糟糕,立即大叫,胖子一看我脸色有变,反应极快,看也不看立即就一枪托往回砸去! 胖子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胖的身体竟然能反应这么快,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枪托居然砸中了!直直的砸在那影子肩膀位置,人影应声倒地,居然没有丝毫挣扎。 我一呆,马上就明白这人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想来也是,这人一路上留了这么多血,那必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势,又外加大量失血,人不可能还能保持住体力,他没立刻死掉或者昏倒过去,体质算相当不错了。 况且如果他真的选择要伏击我们的话,肯定不会把武器也丢掉。那只有是真的没力气了,才会选择丢掉或者是自己掉下的。 马上胖子闪电般的退了几步,立即一个转身。如此同时,枪也端起来了!几个人马上把手电照过去,但现这人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 胖子就向我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就看见地上躺着那是一张惨白的人脸,脸上没有血色,但是脸上却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鲜血,惨白加上鲜血,整张脸变成了一种怪异的颜色。 眼睛直,面部几乎僵在一起,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个人同样穿着一件紧身衣,衣服上面全是血迹。不过我扫了一眼,倒没有现被子弹击中的痕迹,好像这家伙本来就有伤,并不是被胖子打中的。 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这家伙是装的,我们暂时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去看。 胖子端起枪,指着他冷冷问,“小子,你是谁?!” 连问了几遍,他都没有回答,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平躺在地上,一双血红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夜空,搞清楚在想什么。 奎刚就皱眉道,“问你呢?说话!” 还是没有回应。这个时候我忽然现有些不对,我一开始以为这家伙的眼睛是被鲜血喷溅后,染成这个颜色的。但是现在仔细一看,现那血似乎是从眼睛里面冒出来的,甚至渗出了眼眶,而且那眼睛根本不眨,好比凝固了一般! 活人可以不动,但是绝对忍不住不眨眼睛,这是一个常识,我立即心中起疑。 现在这种情况胖子不可能会有好脾气,问了几遍耐心也磨完了,马上就拿枪去桶那个人。然而还是没有用。这人似乎完全放弃抵抗了,既不挣扎,也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们,好像这事情和他无关一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胖子怒极反笑,“哟呵,还碰上个青皮!你想玩是么?胖爷我陪你玩儿!”说着就似乎要来硬的。 我忙道,“别急,你仔细看看,他好像死了!” 胖子回头问,“死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死的?” 我心说有可能是你那一枪屁股给砸死的,就算没死,他这个状态估计也给砸蒙了。我脑子里刚转过这个念头,胖子也反应过来了,说,“不会吧?这么不禁打?!” 说着就让我们看着点儿,他自己上去检查,其实本来是不至于这样,不过这个人太狠了,我们亲眼看见他杀人的那股子狠辣劲儿,不得不防着一点儿。 胖子先是又拿枪口碰了他两下,见他还是没反应,这才勾下身去检查。 我也忍不住靠近了一些,拿手电筒去照。这时候就可以现,如果不是他眼睛里布满了鲜血,看起来很慑人的话,那么他的一双眸子其实非常呆滞。这种呆滞并非是那种痴傻的情况,而是此人真的好像是没有意识了! 马上胖子就皱了起眉头,“麻烦了,这家伙真的不行了!”说着就往他脸上狠扇了几下。胖子手很重,几巴掌下去也是一点也不留情。只听“啪啪”几声,然而,这个人还是没有反应,甚至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转瞬胖子就开始摇头! 这种反应的确是没有意识了,人可以不动,也可以忍住痛。但是绝对没有办法不眨眼,几巴掌下去,哪怕是轻轻的,眨眼是肯定的。 这个时候大家都聚集过来,一边的老七忽然说,“胖爷,您下手也太重了,直接给你打死了,这下白追了。” 胖子挠挠头道,“应该不至于啊,我又没打他头上。再说人哪那么容易被打死!?” 胖子一说我马上也奇怪起来,因为按道理的确不应该是被胖子打死了,因为一来没有打中他要害,二来就像胖子说得,人没那么容易死! 更奇怪的是,我们在他身上的并没有现致命的伤口,只看见手臂上有一些大一点儿的划痕。那他身上的血哪里来的?!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摸样救都不用救了,现在几乎已经是弥留状态了,随时都可能嗝屁。 马上大家都奇怪起来,胖子就说把先衣服开打看看,可能是身上哪里受了伤!我马上准备动手的帮忙,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海盗说,“有些不对,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刚刚一路追过来,几乎没有任何耽误,但是还是没有追到他。” 我问,“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也就是说,这个人刚刚应该没有受伤才是。不然不可能跑那么快。可偏偏被胖爷一下就打死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我心说这的确是想不明白,但是他肯定不是假装的,这个装不来的。 胖子就说,“这个等下再讲,先把衣服打开看看。” 我马上点头,抬脚挪了一下,忽然就觉得脚下有点黏糊糊的感觉,人勾头一看,现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在了一趟血池里! 血很多,染红了一片土地,鞋子都被淹了一层,还冒着一层热气,非常新鲜,仔细顺着看过去,现全是那家伙身上流出来的。而且是从背后。 我这个动作做的很大,一下子所有人都看见了。胖子一看,脸色变了下,然后忽然把他身子翻过来,马上我们就看见他背后一片血红,大概在中间的位置,居然插着一把匕,从后面直直的插入心脏! 这人是被匕插死的! “**!”胖子马上压低了声音,“大家小心,这里还有人!” ------------ 第四十四章 遗骸 一下子所有人意识到不妙,警惕了起来!同时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家伙是被别人杀的,这里还有人在! 可以肯定的是,杀他的人绝对走不远。:.一来,这些鲜血都是刚流出来的,还带着热气,时间必然不会太久。二来,在这之后我们没有听到看见任何动静。这里一个人想藏起来是比较容易,但是想消无声息的离开,却十分困难了,这里太容易弄出动静了。这也是胖子让我们小心的原因。 马上胖子就做了个让我们别动的手势,开始用手电筒在四周仔细寻找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视线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这里大约都是齐腰深的灌木,灌木不高,所以总体的视线很好。但要说找人的话,其实并不好找。因为如果那个人蹲在藏在灌木中,只要他不动,除非我们直接撞到他身上,否者我们现他的几率几乎等于没有。 找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现,胖子就让两个人继续盯着,然后又去检查地上躺着的那个家伙。 这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也跟着看了几眼,可以肯定,这个人在临死之前没有任何挣扎,也就是说,对方完全是一击致命!一般来讲,人类如果瞬间被穿透心脏的话,那么的确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因为心脏被刺破,大脑就会瞬间缺血,那么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丧失掉所有行动能力,连声音都不出来。 我心说这肯定是高手所为,因为这家伙本身的的身手我们都看过了,十分狠辣,身手也极为敏捷。哪怕是偷袭,想要做到这种无声无息的程度也是十分困难的! 因为最起码的,如果不是一下就捅穿心脏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挣扎,会出声音,这样我们就现了。 情况是越来越头痛了,这已经不是那些玄而又玄的神鬼粽子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谋杀!因为能使用武器的,必然是人才是。 胖子越看脸色越差,我能想到的他肯定都想到了,不过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别的名堂来了。半响他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走!” 我一愣,问,“走?去哪里?怎么不找了?” 胖子低声说,“杀他的这个人很厉害,完全是一击致命,这家伙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硬碰的话,我们可能不是对手!”他顿了顿说,“就算我们能赢,以这人的狠辣劲儿,估计得拼掉一两个人,这人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死了就死了,犯不着为他拼命!” 说着他马上把音量压倒最低,“而且,我估计这个人肯定还在这附近。他藏着没出来,应该也是对我们没把握,这种情况双方都没把握,那不如算了。” 我当然知道犯不着为这个人拼命,只不过他到底是谁杀的?为什么要杀他?尤其是李家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疑惑让我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乎想象了。 然而我还没有说话,胖子的主意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赞成,我这才意识到,走不走已经不由我做主了。 这个时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忽然也意识到,很有可能胖子真是现了什么危机,因为一般只有在最危险的情况,比如商墟下面,胖子这家伙才会自己拿主意。还不等我表示不爽,他们就商量好了。最后胖子拍了我一下,使了个眼色,就让我跟上。 马上我们开始离开这骗灌木林,正如胖子所说,这个人似乎对我们没有把握,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又有枪在手,他应该不会丧心病狂的还要袭击我们。 很快,我们撤出那片灌木林,胖子就又指了个方向让我们继续走。这个时候海盗忍不住问了,“胖爷,这是往哪儿走?” 胖子撇了他一眼说,“走就是了,差不多要到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心说怎么胖子跟吃了枪药似地,但看了他一眼,现这家伙脸色真的很臭,我看他的时候,正巧他也在看我。对着我眨了下眼睛,但搞不清楚他什么意思。 胖子说要到了,但实际上,我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接下来又是一场长途跋涉,路程中很快就没有人说话了,说实在的,走到后来,谁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视野里全是一望无际的灌木,偶尔会看见一两颗张牙舞爪的大树,这个真的是连方向都搞不清楚,我十分怀疑我们有没有在绕圈圈。但是除此之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简直无法估量这片盆地有多广袤。走着走着我人就走迷糊了,马上也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了。 就这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实在是走迷糊了,我人几乎就掉在最后。忍不住要叫停的时候。前面人已经停下来了! 并不是刻意停下来的,而是因为前面没有路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横着一座无法形容的巨大物体! 像是一座小山,偏偏形状又不是山体的样子。长度左右都看不到头儿,也无法估计有多高,保守点一百米总有是的。因为我一路几乎都是低着头在走,也搞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里的。 关键是这物体造型十分怪异,你一眼看上去,无法在脑海中组合成一个有效的形象。也就是说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背光的山丘是一片漆黑,犹如一团纯黑色的巨大黑幕,我们的手电扫射上去,因为实在是太高了,小小的手电光根本照不出个全貌。但似乎这东西又不是山丘,看上去更像是一块儿巨大无比的石头!偏偏石头上又突出来了一块儿,搞不清楚是什么。 胖子喃喃自语说,“好像是这里!”说着就让我们退后,然后掏出信号枪,朝天打了一枪。 灼热的信号弹飞上半空,爆炸后把整片局域照得犹如白昼一样。那一瞬间,四周隐藏在影子里的景象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我们全部将目光投向四周,一下这么亮眼睛有点不适应,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媚儿惊叫了起来,“天哪!” 我们忙眯起眼睛抬头将目光投向半空,在信号弹闪烁的光芒下,我们就看一个巨大的物体到镶嵌在山体中,物体的一半埋在山体里面,一半则突兀的横在半空! ------------ 第四十五章 李家完了 在信号弹然后的几十秒里,我们全部都惊呆了。大家都看着那巨大的东西,脑子一片空白。一直到信号弹熄灭,我们才反应过来,随即所有的手电都朝那个方向照了过去。 零碎的光线无法照出那个东西的全貌,在手电的光线下,我们只能知道那里有个东西,然而看上去也是模糊不清的。如果刚才没有信号弹照出的印象,手电扫过我们肯定不会注意到异样。而我们从下往上看,也实在看不分明。 谁无法一下子讲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乍一看像一只巨大棺材的一半,另外一半镶嵌在岩石里。然而仔细看又现形状不对,并非是正规的长方形,应该是座巨大建筑的残骸。然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怪形状的建筑。 此外,如果不理会形状的话,这东西看样子其实像一个巨大无比的蜂巢。因为整座上布满了小格子。说是小格子,其实跟我们现在普通房间差不多大小,似乎里面还有东西,但手电筒的光无法照清楚就是了。大多数的格子里都已经完全坍塌了,只有一个大概的形状。总之整座建筑物样子极其丑陋! “这是什么东西?”老七自言自语道。 胖子忽然问,“你们知道悬棺么?”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他,不知道他忽然说这个干吗? 他顿了顿,“悬棺是长江中上游那边的特产,就是在长江两边的悬崖上凿个洞出来,然后把棺材放进去,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这里也差不多,你们仔细看,那些小格子其实就是小型墓室,这里是有苏人族人的墓地!” 果然我们仔细去看,那些小格子里有东西,但一直看不清是什么,这时候被胖子一提醒,居然是棺材!大部分都是石棺,倒不是每间都有,但即便是这样,这里的棺材也是无法估量了! 等于说这里其实是个巨型的墓地!而且那个年代,有资格被埋葬的,必然还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如果是奴隶的话,了不起就是一副薄棺,肯定不会有陵墓了。所以如此庞大的数量,恐怕是聚集了有苏氏千百年来所有的棺材了! 顿时就听见一阵吸凉气的声音,这的确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老七吸了口凉气问,“胖爷,这地方你怎么知道的?” 胖子叹了口气说,“说了刚刚碰见个熟人,自然是他告诉我的,说这个地方相对比较安全,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 一下子所有人吃了一惊,看向胖子。但胖子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马上老七脸色顿时就绿了,张张嘴,半响才说,“这里过夜?胖爷,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胖子这人的脾气大家都很清楚,一旦拿定主意,那是谁也说不动他。 这鬼地方不可能会有机关了,因为做成这种样子,肯定是为了让后人来祭奠的。 这古怪建筑下面有无数入口,我们随便找了一条回廊进去,就现其内的空间相当大。都是黑色的石头垒的,不高但是之间有很多非常精致的石柱。 此外纵横交错着无数条回廊,极其复杂,简直跟迷宫一样。往上看应该有地方可以上去,不过应该在更深处了。 等于和现在楼房一样。只不过这东西是直接把山体挖空做成的,算上去这在古代肯定是个大工程。 这个时候大家都憋了一肚子问题要问,自然不会选择走太远。一方面也害怕迷路了。我们就近找了个小格子进去。 果然这小格子跟房间一样,可以明显看出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除了一些一些兵器和工具,什么陪葬品也没有,石室的中心,也没有棺椁,但是地板上倒有棺材放置过的痕迹。 另外这个石室其实是通着的,左右两面是墙,前面可以很清楚看见外面的情况,身后则是我们进来的回廊。这里实际就是一个完全的通风环境。这鬼地方连房子都算不上,只能说跟洞穴差不多。 值得欣慰的是,这个石室居然十分干净,灰尘都很少,而且没有棺材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这个时候人一放松下来,瘫在地上几乎动不了。勉强打开包裹,把无烟炉拿出来点上。 胖子神经比我坚强的多,一边放下装备,一边还四处看了看,现没有问题后,这才坐下来休息。 几个人瘫坐在地上好一阵子,话都没力气说上一句。 我现在心里装满了疑惑,胖子这个样子,必然是受到了别人的指示,硬说他自己有这种城府,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不过怎么说我跟胖子都是一伙儿的,不可能抢先问,只好闷住不吭气。 气氛逐渐开始沉闷起来,最后还是老七忍不住问,“胖爷,究竟怎么回事儿,能说了吧?” 胖子摇摇头,道,“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就是刚刚碰见了一个熟人。这地方也是他告诉我的,说这边安全一点。具体怎么回事,我他娘的也不知道。”说着就顿了顿,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又说,“不过你们也看见了,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对头,他娘的这里的队伍好像碰见了什么事情,简直都疯了。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老七又说,“胖爷,你交际也太宽了,这也能碰到熟人?” 胖子骂了一句就说,“你也不看看胖爷我什么人,碰见个熟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就道,“这鬼地方有些邪门儿,今天我守夜,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争取把事情办完了就走,不能耽误了。” 听着我就叹了口气,差不多也猜到了,心说姓姬的那小子嘴巴跟贴了封条一样,胖子肯定知道的也不多。 想着就开始头痛,人下意识的就去掏口袋里的打火机准备点烟,但是一摸,忽然就摸到了口袋里一个生硬的东西,心中一动,想起来是胖子交给我的,这时候我多少有些忍不住了,现其他人注意力也没在我身上,就假装勾头去看口袋。 把纸条在口袋里展开一看,现上面果然有字。不过字迹十分潦草,应该是仓促下写出来的,上面写着:李家完了。他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你们尽量等两天,不要出去,我会尽量把他们都清理掉! ------------ 第四十六章 多了一个 看着我心里马上抖了一下! 李家完了?!这四个字太震撼了! 我心说虽然我大致也料到了一点,但是没想到给我的居然是这种叙述性的语气!这等于就是直接告诉我,李家全完蛋了! 他让我们暂时别出去,这点我肯定不能答应。:.因为无论怎么样,李家跟我总是有些香火情在的,明知这种情况,我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至于再后面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这点我倒是习惯了,这家伙说话向来是听不懂,很多句子词语,似乎都是只有他自己明白里面的意思。外人就跟听天书一样。最郁闷的是,他自己似乎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胖子问,“哎,小秦,我问你个事儿。” 我马上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心说这个事情很重要,肯定不能瞒起来,尤其是这种情况还让他们蒙在鼓里的话,可能会害了他们。不过转念一想,倒不急于一时说出来,这必然要找到适当的时机说出来。于是假装没事道,“什么?” 胖子说,“我问你,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陪葬品?” 我一呆,转瞬就有些哭笑不得,我心说见他一本正经的,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 但是一看,现不但是胖子,居然大家都有兴趣,一齐看着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来财的,不是跟我跑来玩命的。 我顿了顿就说,“这种葬氏,其实和天葬有点差不多。陪葬品有肯定会有,但是别抱太大希望。因为天葬的陪葬品向来不要求值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放。所以石头之类的东西居多。” 胖子一罢手道,“有就行了,总之不能白来。石头也不错,估计会有玉,那也值不少钱了。” 我点点头,玉这种从古至今就受国人喜爱,又属于万古不朽的东西,按道理的确是会有。就接道,“玉的话可能会有,看有苏氏的风俗习惯,估计骨制品比较多。能找到好的也挺值钱。” 说完我才觉得奇怪,我其实对盗墓这个事情一直有些抵触。东西我喜欢,但是去专门去挖人家坟头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现在说起来,简直顺的一塌糊涂,八成是被胖子洗脑了。 胖子听完,脸色多少好看了一点儿,“那还不错,他***这趟破事情太多了,不大赚一笔实在是对不起我这身肉。” 一边的奎刚忽然说,“我倒是看你没怎么样,好像还胖了一点。” 他一说还真是,这么好几天下来,大家或多或少都瘦了一些,至少精神憔悴是少不了的。只是胖子一点变化没有,还是那身神膘。 胖子笑骂了一句,“行了,你们休息,今天我来守夜。等天亮我们再行动。”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也不是神经病,明明可以白天进去,谁会没事找事晚上去?况且又是这么一种筋疲力尽的情况。 大家都是累坏了,这种情况虽然没办法安心睡眠,但的确不自觉的就闭起眼睛来。我一下子没办法睡着,不过,此时的确累过头,眯了几分钟,虽然浑浑噩噩的睡不着,但也没力气睁开眼睛。 才有点睡意,就听到胖子轻声问奎刚,“刚刚那个人,你看清楚是怎么死的么?” 奎刚凝声道,“很厉害,从背后一刀插入心脏,又快又狠,这样人大脑会瞬间缺血,立刻丧失行动能力,如果我们没有现的话,肯定会死的无声无息。杀他的人必然是个高手!” 胖子又问,“对上那个人,你有把握没有?” 奎刚想了下,“不好说,看样子是有点玄。这人的隐蔽能力也很高,如果是偷袭的话,我估计防不住。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上又听见老七在一旁插话道,“胖爷,咱们不是来倒斗的么?怎么老碰上凶杀案,难道是有人要截胡?” 胖子说,“那我怎么知道。”声音顿了顿,“是的话就好了,是人咱什么时候怕过?不过你们没注意到,我可是看清楚了。死得这些人都穿着的是一个款式的衣服,大家都知道这种衣服是特别定做的,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同。这样的话,他们好像是一支队伍的人!” 老七就说,“不至于吧?你说他们内坑了?” 胖子说,“看情况好像是,不过里面肯定有问题。”声音顿了顿,“都到这一步了,说什么也晚了,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是了。” 然后我又听见老七咕哝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没听清楚。这个时候人的神识已经十分模糊了,耳边似乎又有几个声音传来,但是听不清楚了,霎时人不可避免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期间一个梦也没做。醒来的时候天只有一点蒙蒙亮,我尝试动了下身子,但是身体犹如铁锈般的酸痛,看状态比睡之前还要糟糕。 我活动了一下,舒缓了一下筋骨,这才感觉好一点,就看到海盗正坐我对面,但是扫了一眼,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在。 我心中奇怪,问他道,“人呢?” 海盗马上指了指身后,做了个低声说话的手势。 我忍着腰痛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然而什么都没有看见,视线里只有两三条漆黑的走廊,一直通向里面。 说起来这里面纵横交错无数条回廊,回廊之间又大多是通着的,看上去跟迷宫一样,白天光线好的时候情况可能会好一点,但是晚上去看,绝对不好走! 我问怎么回事?人去哪里了? 海盗低声道,“他们几个闲不住手脚,正巧刚刚好像看见只影子闪过去,好像是只什么动物,他们就过,看能不能抓回来打打牙祭。” 我心里骂了一声,动物什么的估计是借口,应该是到了宝山,胖子这帮家伙闲不住先去踩点了。心说这帮人还真是不靠谱,这鬼地方这么邪门也敢随便乱闯。别到时候又惹出什么不该惹得东西来。 不过胖子闲不住倒是可以理解,居然没料到媚儿他们也闲不住,倒是感觉人不可貌相。不过这事情不算意外,胖子问起的时候我就差不多能猜到了。 还是有些担心问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海盗说,“应该没事儿,都带家伙去的,而且说了不会走太远,抓不到就算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已经全然不由我来控制了,只好点点头,就撤回去继续在休息一下。不过再次坐下,浑身实在是痛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坐在哪里起呆来。 对面海盗也没有多话,自己就拿了跟干枯的小木棍在手上,当笔一样用几个手指来来回回滚动,似乎玩的还挺起劲儿。偶尔抬头看我一眼,脸上笑笑。 我也回他一个笑脸。我心说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一路过来没什么多话,也好像没什么脾气,但是你又没办法去忽视他,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气质在身上。更准确点说,可能是我潜意识里的观感,总觉得这家伙并不简单。 两人相对淫笑了片刻,感觉没什么意思,还是我忍不住问,“你怎么没跟着去?” 他笑笑,说,“被老七抢先了,总得留下一个。” 我点点头,然后话夹子一开打,就停不了了,又聊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不知不觉中,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不过这里面光线十分不好,即便外面大亮了,光线也照不进来。我仔细一看,才现这是特意设计的。整座建筑几乎没有采光点,所有小格子的口子也是对着西方,几乎没有任何放射性的光线可以照进去。等于说白天和晚上,其实对立面来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转念一想倒也想得明白,因为本来就是墓地,墓地自然是不要见光的好。 因为站在正下面,我们也无法看清这座建筑的具体摸样,实际上这玩意并没有一个正规的形状,好像就是把一座岩山挖空大半,然后在里面修建的东西。 正想着,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就见黑暗中有几点暗淡的星光直线向我们走来。 我心说肯定是胖子他们回来,就站在门口等他们。 果然没多久就能看见几个模糊的影子了,胖子走在最前面,若隐若现的脸上看出十分晦气的样子,剩下的几个人脸色也不好看,灰头土脸的。 我正准备叫他们,这个时候我忽然现有些不对,脑子里短暂了卡了一下,是有地方不对,但是偏偏一下想不出来。 不过看见一旁海盗脸色忽然变了下,与此同时,这家伙忽然就拿在墙边的猎枪,“喀嚓”一声就对着他们指了过去! 我一看心里就毛了,这么大反应,他肯定也现不对了! 但是那里不对呢?我努力去想,脑子忽然闪了一下! **,胖子他们人数不对! 一二三四五!四个人进去,居然多了一个人出来! ------------ 第四十七章 区别对待 如果说少了一个两个人,这我都能想明白。但是多出一个来,这太匪夷所思了,打死我也想不通,总不至于是谁在里面碰见他二大爷了,一块带出来吃饭了! 更诡异的是胖子他们的反应,几个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明明那影子就紧紧得跟在他们后面。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老眼昏花数错了。定了定神马上又去数。媚儿走在第一个,最前面一点,然后老七稍微后面一点,和老七在媚儿左边,胖子则在媚儿右边。然后.....就是那个家伙了。 那个人隐藏在最后,大概位置是胖子和媚儿中间偏胖子一点儿,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然而这家伙十分狡猾,把身体隐藏得很好,只能看见很模糊的一个影子,忽隐忽现,样子什么的实在看不清楚。 马上胖子就看见海盗端着抢对着他,骂了一声,“是老子,他娘的胆子这么小,放下放下,别走火了。”然后又道,“这里面太绕了,要不是天亮有点光差点就回不来,里面很多地方都塌了。那玩意儿也追丢了,要进去得另外想办法。” 海盗哪里会听他的,冷汗狂往出冒,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喀嚓’一声上弹!反而瞄得更准了! 胖子本来就一脸晦气,这下给我们的动静吓了一跳,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人一愣就有些呆住了。 在这期间我一个劲的向他打眼色,但眼神毕竟只能示意一下简单的事情,这种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眼神表达出来。以至于胖子被我搞的莫名其妙,但这家伙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也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我心说这也太迟钝了,怎么可能后面跟着个人都不知道!? 这情况又肯定不能叫,不然以那家伙的位置,现在想袭击胖子他们太容易了,万一惹怒他,随便咬谁一口躲都没办法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着我头皮就开始麻了起来,我本来是睡醒后还有些迷糊,这下顿时就精神无比,心想这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跟着胖子他们干嘛? 到底是气氛诡异,胖子他们总算是看出点苗头来了,几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因为这几个人几乎是走成一排,这么看也没什么现。还是觉得纳闷,只好继续回头去看,然后我就看见,除了胖子以外,几个人用余光全部扫到那个影子身上,顿时所有人都僵了一下,然后开始退后! 那影子离胖子最近,胖子这时候也现不对了,脸色变了下,马上意识到问题出在他身后,转头往肩膀后一看! 这一看,他就和那脸对上了,胖子一下子就蒙了,人就定在哪里,一动不动。然而最后那个影子,鬼气森森的缩在胖子的肩膀后面,也没有因为胖子的转头做出任何反应,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含情脉脉的看着。 我注意到胖子脸上的汗瀑布一样的下来,不过这些人的确都很有经验,虽然是被吓得不轻,但居然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的。 这个时候就见奎刚把手电筒一点一点的往胖子肩膀后面的地方挪,手电照了上去,那人被光线一照,头一下子转向我们。 马上我们就看到一张无法形容的怪脸,人脸倒是人脸,但是整张脸是凹陷下去的。鼻子耳朵头统统都没有,五官居然只有眼睛和嘴巴,脸上的肉放佛火烧过一样,皮都是融化掉的。眼窝深地畸形,两只眼睛犹如电筒一样反射着手电的光芒,瞪着眼睛,面无表情。 一眼看去,这人就好像是一具被处以极刑的腐尸!这要不是怪物的话,怎么看都像是个外星人! 这他娘是个什么东西!?我头皮顿时就炸开了,海盗看了也是狂冒冷汗,低声问,“开不开枪?” 我心说怎么开?这位置根本不行,我们要是有****还好,但是猎枪都是圆珠弹,子弹打出来很容易爆开,一枪过去,一个不好对面四个人要扫死一半。那还不如直接肉搏消停点儿。 胖子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不过他到底是个人物,这时候反应过来,人虽然不敢动,但是我看到他的手缓缓的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似乎是示意大家准备动手。 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微弱的动静,身后那个人突然似乎受了刺激,一下子恐怖的脸扭曲了起来,人往后一仰,转瞬就脱离的光线,从视野里消失了!几只手电筒顿时就跟着扫了过去!但什么也没扫到! 我心里大骂一声,事情肯定不回就这么完了!果不其然,几乎是下一秒,就听见胖子怒吼一声,我就看见胖子手上的那支手电光迅熄灭,似乎是被打了一下,紧接着就传来胖子滚倒的声音。 同一时间,奎刚那边也有了个动静,在黑暗中和什么东西撞到一起,惨叫一声,手电筒立刻被砸出去老远,闪了几下就灭了。一时间只有老七的手电筒还亮着,不过这小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在那里了。 转瞬就听见胖子大骂的声音,“什么愣,快照过来!”他话音刚落,老七也忽然惨叫一声,手电筒同样掉在地上! 我顿时一惊,心说这家伙度太快了。这也不知道是有意识的行为还是无意识的,无意识的行为还好,但如果是有意识的,就非常可怕了。这家伙居然知道先把光线灭了,似乎是有智慧的! 想着人大骂一声,冲上前几步拿起一把手电筒就对着他们照了过去,然后就看见胖子和奎刚都倒在地上,另外老七也被掀翻了。只有媚儿还站在原地,不过脸色惨白! 我心说他娘的还区别对待?但是扫了一眼,那怪物没找到,不见了! 不过随即我就注意到,胖子他们附近有左右分别有两间小格子,稍微远一点的则更多。有多少根本数不过来。这鬼地方一个人想藏起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简直是玩躲猫猫的最佳圣地! 心想我小时候也喜欢躲猫猫,等他们躲好了,我就回家吃饭。心说这家伙最好跟我一样,那我们就没事了。 ------------ 第四十八章 追击 我们马上一边靠过去,一边问他们有没有事情,没有人回答我,骂娘声倒是络绎不绝!事情生的太快,加上光线不佳,根本怎么回事都没有弄清楚。但那家伙真的不见了,我手电筒根本不敢停下来,一直在来回扫荡,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扫到! 一边海盗死死的端着抢,把身子尽量靠近墙壁,然后和我一块缓缓移了过去!我又喊了几句,胖子他们这才回答我说没事儿,马上几个人就挣扎着爬了起来,左右看看,都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胖子站起来后就一直直不起来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给那怪物踹了一脚,现在疼的厉害,我转头一看,就看见他后腰上居然青了好大一块,碰一下他就嗷嗷直叫,我知道胖子的忍受能力,他都这样了,很有可能是伤到骨头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没办法停下来仔细检查,胖子也只有忍着痛,让我们大家尽量靠近一点。 好在这个过程没出什么事情,甚至我们把地上东西捡起来,也没有受到任何袭击。又等了几十秒,四周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胖子忍不住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 “你还问我们,它都快抱在你身上你都没感觉,你干什么吃的?”海盗头一次火大骂。 “放屁,老子......”胖子大怒,刚想骂回去,忽然声音一顿,我们转头一看......**,那只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海盗身后,探出了个脑袋来,正幽幽的盯着我们,而海盗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们全部忍不住往后退开,海盗一看我们的反应,脸马上绿了,叫道,“搞什么?”还没等他回头,忽然那家伙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顿时就把他打得蒙了,一瞬间枪都掉了。 “该死!”我听见一边的奎刚轻声叫了一声,一个飞扑就撞到了海盗身上,海盗给撞的飞了出去。奎刚倒地后一个转身就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手,反手就往身后捅。 但是他身后的东西却已经不见了,坐在他后的是被他刚撞的海盗,那一刀就直直得捅了过来!我大惊失色,心说完了,这下自己人给自己人捅死了! 那这真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忽然海盗眼神一变!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画面,按道理海盗这时候应该还晕着的,这一刀怎么都应该躲不过去才是!但偏偏他不但躲了过去,还一把压住奎刚的手,把他手给扭了过来!****顿时就掉落在地!这个动作顺畅的一塌糊涂,几乎就是在几分之一秒内完成了,我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楚。 我还在惊讶海盗居然这么好身手,忽然就听见老七怒吼一声!我心说这瘟狐狸也火了?转头一看,现不是,这家伙直直的朝黑暗里追了过去,我大立刻喊,“我靠,你不要命了,跑了就算了,你别乱跑!” 老七头也不回的怒道,“不是,大姐头被抓走了!” 果然我一看,媚儿已经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根本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就听见海盗咒骂一声,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一瞬间,我看见他后脑勺上一片血污,他娘的好像伤得不轻!他爬起来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招呼都不招呼一声就也追了过去,几乎就是影子一闪,转瞬就看见一个光点迅离我远去。身后奎刚呆了一秒,也立刻追了过去! 这个时候才现自己反应最慢,居然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容我细想,一旁的胖子立刻拉了我一把,大叫,“他娘的什么呆,快追!” 当时的确是慌了一下,人都没回过神来,就头痛脑胀就跟着胖子追了出去! 然而我们动作到底是慢了一截,去追的时候前面根本就看见人影了,只能凭借一点微弱的手电光来确定方向! 因为特殊情况,那真是玩命的跑,但是却现前面的那点星光越跑越淡,一个很忽然的瞬间,就完全消失在我们视线中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惊讶,心说怎么海盗他们跑这么快?!这倒是以前没看出来的本事!咬牙继续跑,然而跑了一阵,追着追着我们就悲哀的现,人已经全部跑散了! 人跑着跑着,我忽然就觉得有些奇怪,我虽然没办法说服自己那家伙是人,但是这怎么看,好像是人类才有的思维能力啊!先他居然知道把我们的手电都灭掉,然后绑架媚儿!毕竟如果是只怪物或者粽子的话,应该直接把人咬死才是。 我忍不住说,“有些不对,他娘的那家伙好像是人!” 胖子说,“放屁!长成那样还能叫人?外星人还差不多!” 我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但是如果说是鬼怪,那种情况直接把胖子他们害死就是了,这种装神弄鬼的样子好像是人类特有的思维能力,“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想想觉得还是说不过去,只好又加了个注脚,“类似片里的那种!” 胖子骂了一声,“他娘的看电视把脑子看傻了,就算是世外高人,那也得找个有谱的地方才行啊!那个世外高人会呆在这里.....再说,他追我们干嘛,难不成是找我当徒弟?”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力气几乎都用光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老七他们完全不见踪影,胖子最后看了前面一眼,也是忍不住撑停下来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个时候四周看看,现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跑到什么位置了。 正前面几米处就是个十字路口,然后身边左边两方各有一个小格子,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一路过来,左右两边都是这种小格子, 这鬼地方有横竖无数条走廊,走廊之间又互相串联在一起,形成了类似一张渔网一样的平面形状,本来如果我们可以用俯视的眼光看这种形状还好,但是身在其中,绕了两圈就不知道自己绕到哪里了。 不过潜意识中,我们应该是直线跑过来的,那么直线往回走,应该可以回去。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胖子扯起嗓子就大吼了一声,“大奎!你们在那里?”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他,我让他别喊了,你这样喊不来人,反倒容易把怪物招来! 不得不说,我这乌鸦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刚说完忽然就听到前面十字路口拐角处传来了一阵阴森到不寒而栗的怪声音,马上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听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笑,然而还没反应是什么东西在笑,就听见一个十分沙哑的声音传来,“桀桀桀!就你们这帮渣货也敢来这里?!” 我大惊失色,“**,强者语?!” ps:今天下午群内管理员账号被盗,不少无辜的同学牵累被t出群,十分抱歉。现问题已处理。各位可随时可再加进去,一群二群都可! ------------ 第四十九章 脱衣服 这个声音极其诡异,是男是女都听不出来。【.mn.只觉得沙哑中带着一股子阴冷,听上去让人情不自禁的有些冷! 胖子大吼一声,“谁!”叫的一瞬间,手电筒的光也摆了过去,然后就看见十字路口处,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缓缓露了出来。居然是那个怪物! 我一呆,现居然是他在说话!他声音很沙哑,带着很重的地方口音,但是的确是普通话,能听得懂。 而且这个时候隔得近,可以很清楚的看清这人的样子。他着上身,露出一身有些萎缩但仍精练如铁条的肌肉,下身却穿着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裤子,但却是现代人的款式!这家伙只有脸长得可怕,身上却和正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几乎看见他的瞬间我就知道我的猜测对了,这家伙果然是人非怪! “你是人?” 他没有回答,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过来片刻却忽然说了一句,“跟我来!” 这时候胖子反应过来,顿时大骂一声,瞬间就把枪端了起来对着他。但是那个家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继续道,“你已经打过我一次了,我虽然快不过子弹,但是绝对比你快!你要是敢开枪,这一次我保证你会死!” 我一呆,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倒是听出来了,他明显是倒打一钉耙啊,刚刚明明是他在打胖子! 胖子也听不懂,不过胖子是什么人?!这家伙脾气来了阎王爷都不见得能把他吓住,这下一但得知对方是人,就更不怕了,骂了一声,冷笑道,“当老子是吓大的?”转瞬就把抢端了起来。【.mn. 那人动都不动,他脸上的肌肉应该已经全部坏死了,也没办法做出任何表情来。当然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希望他做出表情来反而把我恶心住! 马上气氛顿时陷入了紧张状态,说起来现在这种情况,我个人以为我们的胜算很大,毕竟他刚刚不过只是偷袭而已,我们吃是吃得地形的亏,他似乎对这里无比熟悉。但具体身手怎么样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太相信他能快得过胖子的枪!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家伙的语气很淡,这种淡然就放佛他不是在叙说,而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 不过我忽然意识到,这人跟我们说话,那就是问题似乎可以用谈话的方式来解决,虽然我现在连什么问题都搞不懂。我马上拦住胖子,让他稍安勿躁,然后想了想,回头问他,“你是谁?” 他看着我,又看看胖子,一边缓缓的摇摇,自言自语道,“你们果然不是,他自然不会找你们几个废物过来!” 这家伙简直乱放炮,糊里糊涂我们又被骂了一回,然后只听声音一顿,又说,“那么,你们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心说这他娘的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不过我倒没有告诉他的义务!一边的胖子大概想的和我一样,马上冷笑道,“先问你呢,你先说!” 他就道,“想知道的话,你们跟我来!你们呆在这里,不太安全!” 我心说最不安全就是呆在你边上了,不过既然没打起来,就证明他真的暂时不想动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能问清楚的话,当然最好! 胖子小声问,“去不去?” 我一时也难以抉择,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遇到这种选择题了,尤其是这样!犹豫再三,也下不定决心,因为现在最怕的还是老七他们可能在他手上! 果然他听到我们谈话,马上又接着说,“你们朋友没事,当然如果你们再犹豫下去,就说不准了!” 我心说这家伙百分百是活人了,威胁都用出来了。 马上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点点头,但是手里的枪一直就没有放下来。 然后这人就带着我们开始绕圈,以前就说过了,这鬼地方太绕了,无数个十字路口串联在一起,绕了几圈我就知道靠我们自己估计是走不出去了。 最后实在是绕晕了,关键这家伙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几乎就隔得他两三米远,竖起耳朵努力去听还是听不到。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手电不照在他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前面还有个人,心说也难怪这家伙能毫无声息躲在胖子他们身后了,如果不是刚刚跟他对话,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只鬼魂! 我心想还好我们刚刚没有动手,不然胖子一枪没有把他打死的话,这家伙偷袭我们,我们肯定挡不住!就这样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我们终于在一处墙角边的小格子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随便的一间小格子里,稍微有点不同的是,这间小格子三面是墙。只有一面是空出来的。按照这里的格局来看,应该是靠近这座建筑最边缘的地方,此外格子里的左边墙角处有一道裂痕,一点点微弱的光线从照射进来,勉强可以照清楚里面的情况。 房间里面有几堆黄的枯枝,铺成一个草床的样子。没有棺材,此外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但是都十分陈旧了。看样子应该是个生活场所! 人还没走进去,鼻子里马上就闻到一股子非常难闻的腐臭味,湿气很重,长期呆在这种地方,必然不会太舒服才是。 我们还没进去,就已经看见老七他们几个人了,几个人老老实实靠在一面墙边,我看过去,现他们身上都有伤,其中海盗受伤最严重,媚儿扶住他右手,应该是折断了,脸色阴沉,非常难看! 这情况多少有些搞笑了,看见几个人像小学生一样被老是罚面壁一样,郁闷中带着一丝萎靡,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老七说了一句,“头儿你也来了,我们栽了,这家伙是人!” 马上就听到那怪物“桀桀”怪笑了几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里。 我们也跟着他走进去。这格子里面积还算不小,马上那怪人就示意我和胖子坐下,然后对我说,“你们把衣服脱了!” ------------ 第五十章 对答 他忽然来这么一句险些没让我背过气去,然而看他的样子,也看不出丝毫开玩笑的意思。甚至什么意思都看不出来,心里顿时有些暗暗叫苦,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一下子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胖子情不自禁的挪了下屁股,定了一下,开骂道,“放你娘的屁,胖爷我卖艺不卖身。”然后声音一顿,“算了,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站起来准备拼命! 那怪人忽然怪笑了两下,还是那种十分沙哑的语气,然后说,“放心,我对你们没兴趣,这只不过是先确定一下你们是死是活!” “你什么意思?”胖子问。 他也不解释,而是忽然指着自己的腹部,让我们看。不过他腹部上什么都没有。这人的脸部严重毁容,五官几乎都毁掉了,鼻子耳朵眉头头什么统统没有,可以明显看出很多砍伤的痕迹,不过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有一些已经完全愈合的伤疤,肚子上六块腹肌相当的明显!我心说这家伙该不是知道自己长的丑,想卖弄一下身材? 然后他说,“我只需要看看你们腹部有没有印记,然后我们才可以继续谈下去!” 这要求虽然是匪夷所思,但其实也不算太为难,因为他既然都肯先做了,那么一方面为了安我们心,另一方面,这个要求必然是有目的的,而且不容商量! 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 只不过这个我们几个大男人还好,肚子没什么不能看的,但主要这里还有女性在场。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把头转向媚儿。同时海盗和老七脸色一怒,似乎立刻就准备火,然后却被媚儿制止了。 我一看,就现这时候媚儿的眼神冷得可怕,俏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冷若冰霜。看上去放佛变了个人似地,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了,因为这个怪人的出现,我们这支勉强凑起来的队伍可能是走到头儿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人根本就不看我,明显是各自为政! 一瞬间我全身就绷了起来,人也立刻做好了冲突的准备,但让我没料到的是,媚儿只是皱了下眉头,然后就同意了! 我们自然没有什么印记,除了胖子还是那么胖以外,就什么特别的了。怪人看了一眼就点点头。说,“我现在需要问你们几个问题,当然作为交换,你们每人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不过每人一个问题,不许一个重复问。” “那么,我第一个问题!最后确定一下,你们是不是他派来的?” 我们全部面面相窥,这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了,虽然语气中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来,但从他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如此反复的询问,说明了这家伙对那个“他”,非常重视!甚至在不确定之前,还弄出了那么个装神弄鬼的把戏! 但是这种对话跳跃性太大了,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也只有十分默契的人才谈得下去,我们根本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他又是谁?! 不过他似乎要得就是这种无所适从的反应,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我忍不住问,“他?他是谁?”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这是你第一问题?” 顿时我就后悔了,心说他娘的我管他是谁!这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况且他说了我肯定也不知道,因为名字多半就是张三李四之类的,说出来也没有用处,人顿了顿马上说,“不是,他娘的习惯了。你当我没说,我换个问题问!” 他点点头,也没做别的表示,从一旁拿出一个杯子来,然后喝了口里面的东西,似乎是示意我接着问。 几个人互相看看,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问什么。主要是这个人忽然冒出来,起先好像对我们有些敌意,或许是一种不确定。这点从他一直跟着胖子他们,就能看出来了。当然后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家伙似乎对我们解除了敌意。 再后面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该从那里问,就准备找几个人商量一下,但眼睛还没眨完。却现这些人根本就不理我,一边的海盗忽然冷冷道,“你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他转头看了海盗的断手一眼,点了点头说,“我能很你们对话,现在自然是人,不过......”话音一转,“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人是鬼也不重要,你说我是人就是人,是鬼就是鬼。” 这话我大概听出意思来了,这人估计是说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的确,他这个鬼样子,就算我现在明明知道他是活人,但看上去还是感觉有点头皮麻,视觉冲击太强,这鬼样子估计出去整容都不行,易容还差不多! 马上就听他说,“现在轮到我问你们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几个互相看看,胖子操了一嗓子就道,“大爷我们自然是来我财的!” “财?原来如此,你们是来倒斗的?!”他忽然就怪笑了起来,“看上去是像,后生可畏,已经多少年没人敢来这个地方了。桀桀,你们知道这是哪里么?好了,换你们问我。” 我想了一下,这些人不知道能问出什么没用的来,平白浪费机会,然而我又控制不住,干脆抢先问,“除了我们,你还看见过谁没有?”我当时想得是两方面,一个是姓姬的那小子,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另一方面,就是李家的人!这家伙看上去似乎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应该算是地头蛇级别的,没准会知道一些。 果不其然,他立刻就回答道,“哦,你说早你们那批人?这么说你们是李三思的人!递进队伍?” 我根本没说是谁,这里面应该只有我和姓姬的那小子知道才是!这怪人居然也知道!我忽然意识到,问题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得多! 这个时候胖子听完,人愣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明显询问的意思! 李三思的名头很大,属于业内的风云人物。在南方他是扛把子,北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不但是胖子,这些人听到后都愣了下。 不过我肯定不能承认,马上摇头说,“不是,我们不认识,只不过在林子里看见他们好像出事了!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还看见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那怪人就摇摇头道,“不是好像,自然是出事了,他们已经死了!”说着就自言自语起来,“李三思又岂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准备了这么久,既然来了,自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只可惜......” 我又一次得到这个答案,心里顿时沉到了谷底! 听口气,这家伙似乎是认识李老爷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曾经生过,只不过我现在头痛欲裂,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别的了! 说起来只有我知道李家这次做了怎样万全的准备,这种准备下,居然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娘的这又不是去偷袭中南海! 说完那怪物忽然就站起来,我们全部看着他的动作,就见他把堆积在墙角的一堆枯枝拨开,就刚拨开一点,马上我们就看见墙角的枯枝下居然有东西。 等到看清楚之后,转瞬我脸色就变了,因为我看见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掌!随着他把枯枝掀开,马上我们就看见那下去居然是一具残尸! 尸体我见多了,再恶心的我也能暂时忍住!但让我感觉毛的是,这是具碎尸,身体并不完整,他的一只手和一只脚被砍了下来,切口整整齐齐。 一般来讲,活人身上是不可能有这种切口的,因为巨大的痛楚会让人情不自禁开始挣扎,那么切口必然会撕裂,不会平整!这种切口,只有在尸体身上才有可能实现!这就等于说,这尸体的手脚,很有可能是被这怪人切下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马上就联想到一个不寒而栗的场景,人险些没吐出来! 我们看了一眼后,怪人马上又把尸体堆了起来,然后回头道,“这是李家的人,我看看他的时候还没死透,就抢过来了。当然,那是两天前的事了,抢回来后没多久马上就死了。” 我心说这人简直是心里变态,这么具尸体就放在自己睡觉的地方,现在尸体都有点臭了,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胖子看了几眼也觉得恶心,就问,“你抢这个干什么?还有,谁和你抢?!” 那怪物怪笑一声,“急什么,现在轮到我问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胖子就说乱窜窜来的,轮到你了。 那怪人桀桀怪笑两声,这种答案居然也没有生气,马上就回答我们,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和我抢,可能是里面的怪物,也有可能是人。很厉害,在外面我不是对手,险些死在他手上。”他说着又开始怪笑,“不过在这里,他就拿我没办法了。” ------------ 第五十一章 陷阱 我心说这怪人已经厉害到什么地步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他对手,连他都打不过的家伙,实在是无法想象。:. 说完又轮到那怪人问我们,“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可见这些问题应该都是想好的。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些问题问出来感觉有些无关紧要。我本来还以为他会问一些例如“外面是民国多少年了?”或者“新中国成立了没有?”这样的牛叉无比的问题来。 虽然他的询问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感觉和现在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和谐,就好像他只是单纯找我们聊天一样。 我马上就说,“昨天刚到。”然后那怪人点点头,马上媚儿就忽然冷冷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怪人看了媚儿一眼,摇头道,“这个我不能说,不是我想毁约不告诉你们,而是即便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可以换个问题再问。” 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这个人跟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他说出个名字来,例如张三李四的哪根本没有意义。 媚儿想了一下,马上又问,“你既然是人,那么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怪人说,“看不出来么?我不敢出去!这个地方,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桀桀,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那么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 胖子嘴硬道,“不就是那个什么有苏氏的遗址么?” 怪人反问,“知道是有苏氏的遗址,你们知道居然也敢来?果然是人为鸟死!” 这家伙一感叹,倒是把底子露了,让我惊讶的还不是这个,惊讶的是胖子他们居然没一个人听出这句话说反了,顿时就感到有些悲哀。 然后那怪人又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你们,你们来这里之前,在外面看见什么没有!?” 我心中一动,立刻就知道他问的可能是丛林里的影像问题,当时我就觉得那影像应该不是偶然的,恐怕出现的原因,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因数存在。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老是回答,但还没想清楚,一边的老七居然已经点头了,然后说,“我们看见一些怪影。” 我心里顿时骂了一声,心说这家伙怎么比我还单纯? 那怪人笑了一声,就说,“好吧,我问完了,你们还有一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们面面相窥,这时候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最后一个没问的只有奎刚了,一下子所以人都看向他,他皱了皱眉头,张张口似乎正准备想说什么。 但还没说出口,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听到墙角处的枯枝堆里,传来一个动静,似乎是一根枯枝被折断的声音。马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枯枝下只有一具残尸,怎么会有动静?! 胖子立刻转头去看,然后问,“是不是老鼠?” 那怪人摇摇头,眼睛有些眯缝了起来,忽然做了个别动的动作,然后说,“我,你们别动!”说着就站起来,向枯枝堆走去! 只不过他这一下位置站在不好,把我们视线完全挡住了,只见他弯下腰,去拨开那堆枯枝。几下之后,人忽然就不动了。 胖子等了几秒就忍不住问,“现什么没有!” 那怪人居然还是没有动静,人弯着腰,背对着我们,问他话他也不吭气,定在哪里一动不动,我们几个互相看看,脸色都变了下,然后一齐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朝我做手势,问我要不要制服他! 我不知道胖子怎么想的,怎么就忽然有这个心思。不过联想到这怪人行动的无声无息,和那种与我们保持距离的气度,让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个家伙的身手一定极为可怕!那么,如果我们不能瞬间制服他的话,之后的反噬我们很可能坚持不住! 不过我不可能去说这些,只好对胖子摇摇头,做了个看看再说的动作。 胖子脸上抽了下,似乎有些想骂, 忽然就觉得脚下一震,忽然就听见一个巨大的轰隆声从脚下的石地上传来。 那一瞬间我根本就不知道生什么,只觉脚背麻,放佛地震了一样。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脚下忽然一空,一瞬间的失重感让我马上就明白这是什么滋味了,无比熟悉的感觉,他娘的自由落体运动!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我的背后就重重的砸在一根东西上,类似于铁链的物体,整个人差点给拗断了,疼的我眼前一花,接着身体绕这铁链打了一个转,又往下摔去,还没等我缓过来,又撞上另一根铁链,这一次因为刚才的缓冲,撞的不重,我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想去抓,然后抓看个空,马上继续往下落。 这一连串的撞击把我撞的晕头转向,什么时候落地的我都不知道,只是忽然听见胖子他们的惨叫,我才现,人已经砸到地上了。这个时候身体根本就没有知觉了,彻底蒙了。 这个感觉我倒是很熟悉,知道肯定是身体被砸蒙了,马上就会恢复。 果然几秒钟之后,身体的感觉就66续续回来了。我到底是身经百战,摔多了,自己都知道这种短距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稍微缓了一下,马上我就嘶声问胖子他们怎么样,没有人回答我,只能听见一连串的哀嚎和咒骂声。因为光线很差,我也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不过应该离我不远就是了。 不得不说,经验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我是摔得多了,虽然体力没他们好,但是居然恢复得最快。 不过当时人实在是惊呆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抬头去看,就见那个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大坑的边缘上,两只放佛电灯泡一样的眼睛正冷冷的盯住我。然后我问,“怎么回事?” 那怪人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越来越大,本事却越来越差。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了。”顿了顿,这家伙语气中居然有些回味,“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们。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吧,所有的征兆都出现了,这是百年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别了。当然最重要的,现在是死人对我没用,必须活人的才行。”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还是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倒是听出来,这家伙是早就设计好的了! 马上就听见一边传来胖子的骂娘声,“操你***,早知道你是不是个东西,他娘除了偷袭还会什么,有种你下来跟胖爷我单练!”说着就从一旁一瘸一拐地往我这边走来。 怪人的眼中忽然变得很阴冷,“小胖子,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打过我一枪!怎么你记性这么不好?” 胖子脸上疑惑了一下,登时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大树下那个怪物!” 我一听也马上反应过来,这么说他本来就是坏的!?人愣了一下马上肠子都毁青了,早知道就该听胖子的跟他拼命!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而且,他当时不杀我们,现在又弄这么一个陷进,摆明了是想一网打尽,甚至有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我正准备再问的时候,往上看忽然现那家伙已经不见了,马上脖子转动了几下,大坑四周都没看见那家伙的身影,不知道去那儿了。 我知道他必然不会走远,乘这个机会,人立刻开始打量这个大坑起来。这个大坑估计只就五六米高,面积差不多跟一间房子大小。另外墙壁居然不是砖块,而是石头,可见这应该是直接凿出来的。 上面悬空的地方,有很多锁链拦在上面,按道理我们就算没有工具,也有办法可以上去,但是那怪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这些锁链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像是一张大网,把这个坑室堵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然后我就现,这个大坑居然是间地下墓室! 因为立刻我就看见大坑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具青铜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里面有一些黑黑的絮状物,棺地铺满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里面没有尸体! 别的就就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了,这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墓室。 我心说这家伙准备干什么?脑子里闪电般就出现一个场面。就是那个怪人搬个小板凳,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然后坐下哪里看我自相残杀?最后阴测测说只有打赢的人才可以出去?!他还附送一本武功密集? 我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就感觉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冷风里还夹杂着一股子非常难闻的腐臭味。 然后我就奇怪怎么这里还会有风? 眼睛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一看,就看见这个大坑的一边,居然有个黑黝黝的洞穴,一个来高洞穴十分平整,应该是人工凿出来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不断的有冷风从洞里吹出来,还夹杂着一股子怪味,闻之欲呕! 正纳闷这是什么古怪的设计,忽然就看见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金属链条拖动的声音!非常刺耳,似乎是什么东西正从洞穴中走出来! ------------ 第五十二章 主角 我们本来就有些反应不及,这下更是彻底慌了。书签:.那洞穴中锁链声响起后就一直不停,但听起来似乎并没有进一步向我们靠近。 更倒霉的是,我们装备连同枪械一块都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没掉下来,我们也搞不清楚。总之这鬼地方只有一点弱点的光线,根本不足以照亮所有的范围! 还没等我进一步看清楚怎么回事,头顶上立刻就几声微弱的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马上就看到那怪人拿着枪指着我们,一边摸摸抢,一边打量我们说,“很久没用这个东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用。不过你们最好老实点,我以前也算是射击冠军。” 胖子就骂,“射你妈个头儿。” 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怪笑道,“年轻人就是性子急,马上你们就会看到了。” 我无比悲愤,心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这年头哪来的什么掉馅饼儿的事情,我还以为碰见一位我很丑但很温柔的大好人,帮我们解决问题来了。谁知道居然是大反派,看来以貌取人这个还不能完全****的。至少人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多半都是心里变态的。 更让我不安的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媚儿她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五六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了。断个手脚什么的,运气不好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马上我就喊了两声,但是没人回答我。而且我能看见的地方并没有人影,那么其他人应该在巨大的青铜棺后面! 一想到青铜棺材,马上就觉得棺材后面躲起来似乎比较好,正准备叫胖子和我一块儿躲过去了,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拍了我肩膀,然后用力往一边掰。 我心一提,知道肯定是洞里出事了,马上看过去,就见那洞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出了两只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马上黑暗中就探出了一张狰狞的怪脸来!这张怪脸已经烂了,下巴处血肉模糊,有半边脸连个人样儿都看不出来!尤其是这张脸探出来的姿势非常奇怪,因为它不像是被整个身体带出来的,竟放佛跟长颈鹿一样,放佛仅仅只是被个脖子带出来的! 我和它对视了几秒,立刻现了不对,这眼睛的血红似乎不是一般的血丝弥漫,而是真的被“血”染红了,那血色甚至渗出了眼眶,而且那眼睛根本不眨,好比凝固了一般。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熟悉,反应了一秒,马上想起来我们碰见的李家的人,似乎都是这种眼睛! 我强忍住头皮麻,又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就确定这又是以为李家的人,虽然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但是那一双眼睛里流的是鲜血,这人必然没有死太久时间。 然而那双眼睛一动不动,放佛定格在黑暗中了! 光线太弱了,其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嘶牙道,“什么玩意儿?” 胖子摇摇头,“不知道,闻这味道好像是只粽子!” 如果是以前,我听见粽子八成就吓得不能动了,不过现在居然只有一点手脚软,我心说这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奇怪怎么下面只是粽子!?顿了顿就问,“我们摆不摆得平?” 胖子说,“真打起来我们这么多人当然没问题,不过现在......”说着就一指上面! 我心里暗骂一声,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如果我们乱动的话,估计是会挨枪子。 心想难怪这家伙是想把我们喂粽子?但是粽子只是咬人啊,它又不吃人!而且把我们咬死和用枪把我们打死,横竖都是死,这有什么区别? 据说被粽子要死得人也会变成粽子,反正我是没看过。我一想到我的尸体会变成这种样子,心说那还不如被枪打死来的干净! 脑子里正乱想,马上胖子抓住我肩膀的手忽然一抖! 我心说又怎么了,抬头一看,马上我就看见一件更恐怖的事情!那张干瘪的怪脸居然还不是主角,因为马上我们就看见洞穴里更深处的地方,伸出了一只乌青色的爪子来! 爪子是青灰色的,下满是污泥血迹,迷蒙的光线下看着好像是什么动物。 那爪子绝对不是怪脸的,因为它伸出来的一瞬间,就一下子捏住那干涸怪脸脖子上。然后,我们只听见一阵“咔咔咔”颈骨断裂的声音!那张怪脸顿时被爪子转了成了一百八十度! 但是还没有结束,爪子继续在扭,不多时这颗脑袋竟被完全拧了下来,血水乱喷,那种“咔咔咔”的声音听起来简直让人疯!铺面而来的冷风顿时就把那股子血腥味冲了出来,我彻底糟了,问胖子,“这是什么?我们摆不摆得平?” 胖子苦笑一声,“这个难度有点大,如果有把冲锋枪倒可以试一下。” 冲锋枪我们是没有,所以胖子的意思是不用试了。我顿时也苦笑起来,这个时候却现自己居然不是很怕,多半是有些绝望了! 当然,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人顿了顿马上又问,“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胖子说,“投降你看行不行?” 我知道胖子是开玩笑,勉强扯了下嘴角,表示这一点都不好笑。 胖子就道,“投降不行只能拼了,怎么着我们也不能白给,还是得拼一把!”说着就往青铜棺那边一指,“我们打游击战!” 我点点头,虽然我每次都说死了算了,但性格里面,还真没有束手就擒的情绪在,马上我们慢慢往后退去! 然而刚退了两步,这时候头顶上的怪人忽然又开口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最好是不要乱动!” 胖子说,“少废话,有种你就开枪把胖爷我打死。对了,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以问,还算不算?” 那怪人怪笑道,“当然算,你想问什么?” 胖子就骂道,“你丫的老实说,到底来地球有什么目的?!” 我看得出胖子已经释然了,这大概就是老子都要死了,他娘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 第五十三章 倒霉 那怪物也不生气,怪笑道,“来这里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任何目的,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人还真就是奇怪,真正到这种无法扭转的局面,还真就不怕了。于是也不管那怪人怎么说,立刻就朝棺材后退去。 当然,这家伙没有开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但是很显然,他应该是要我们暂时活着。 这种情况的确让我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有点像古时候的祭奠。似乎是这怪人把我们当成是祭品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搞清楚祭的是谁。 不过一般来讲,需要用活人当祭品的,理论上都是一些邪神。当然古代的邪神和现在所说的意思上有些不同。那个时候邪神也是神,在人们中心,邪神和一般的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在远古时间,人们对善恶的观念还很淡薄,善恶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总之就是那个年代力量决定一切!有力量,就是神仙! 我心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只爪子的主人,这邪神混的也够次的。当然我们更次,真要是什么上古邪神出世那我也认了。可这家伙的气势,怎么都不像! 如今的年代是典型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家伙八成是从那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用现代话的来讲,也就是出身不好。被这么一只东西当做祭品,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我们现在手无寸铁,四周匆匆扫了一眼,连块儿石头都没有,用拳头打我也不知道胜算能有多少,估计还是没有。 唯一的好事,就是似乎我们还有一定的时间做间准备,因为洞里面那只东西,似乎暂时没打算出来。锁链的声音就是从它身上传出来的,这个时候忽然停止了,应该就是这家伙暂时停止移动了。 我们一边注意它的动作,一边缓缓靠近青铜棺,这只棺材非常巨大,看一眼就知道是很明显的四周款式。两头儿大,十分霸气! 不过这具棺材保存的不是很好,上面的铜锈有厚厚的一层,这应该是经常暴露在潮湿的环境下照成的。此外还可以看出来,这只青铜棺开启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因为上面的凿痕还很明显。 在中国,实际青铜椁在陵制中属于异类,一般而言,是十分少见的。当然我最近是见多了。那是时代,一只青铜棺的造价绝对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 因为不是传统棺木,所以用途也并不简单,据说是在入敛前,现有尸变迹象的尸体,防止僵尸破棺而出。才会用铜椁封死。还有一种说法,说是青铜棺其实是一些大罪之人,或者是死因诡异的贵族。因为远古时候,青铜是人类以得知最坚硬的东西了,用铜椁封死是为了防止这些!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具体如何那是谁也不知道了。 如今的处境我也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马上我们开始绕过棺身,准备往后面去。 这个时候又听见那怪人说,“很多时候,聪明人会选择放弃,而不是无谓的反抗!” 我本来都不准备理他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去吐槽,然而我刚抬起头来,马上我就愣住了!忽然就看见怪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只悄无声息的影子! 墓室上的光线要稍微亮一点,马上我看见了一张生硬却熟悉无比的扑克脸,没有表情,但神情似乎有几分憔悴。这情况跟跟那怪人跟着我们那时简直一摸一样,似乎他自己也没有现! 是姓姬的那小子! 我这时候脑子有些卡壳了,一瞬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见那小子忽然就朝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显然他一早就看见我们了,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只不过眼睛里多了一丝询问,好像是问我们有没有事情。 我这个时候也不敢表示,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变一下,但很多时候,人类的感情不是你说不变就不变的,这个时候根本控制不住。 那怪人心思如,似乎现了我的异样,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大声说,“你要倒霉了!” 那怪人本来见我表情古怪,多少意识到点儿什么了,这时候听胖子一说,人顿了顿,马上就很有兴趣的接话道,“哦?怎么个倒霉法?” 胖子笑眯眯道,“只要你盯着我看,不出三秒就要倒霉了。” 说完那怪人就狂笑起来,无比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墓室里,听起来让人头皮麻。 这个时候,就见那小子忽然缓缓俯下身来,当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脑袋凑到那怪人耳边,嘴巴一张,“他说的是真的!” 那怪人身子一震,眼睛里顿时露出了一丝惊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种情况,只要还是人,我完全相信那小子有办法搞定!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那怪人转瞬就冷静了下来,人一动不动,却是冷冷道,“又是你!?你追了两天,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小子没回答,我看见他一只手掌,十分缓慢朝怪人脖子上摸去,悄无声息。 但我知道,他这个动作怪人肯定看得见,因为他这个角度,人的余光完全可以看见,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动作非常缓慢,甚至慢到已经出常理了,整整用了十几秒时间,才走了一半的距离。 我心说这是搞什么鬼?难道想学赌圣耍帅?! 更诡异的是那怪人居然还是不动,脸上莫名其妙的竟然出现了几颗汗珠,太阳穴附近更是青筋都冒出来了。 我看不懂,但大概猜得出来,这慢镜头一样的动作很有可能是一击杀招!转瞬那怪人神色越来越凝重,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我知道这种情况必然不会长久,那怪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果然下一个瞬间,忽然怪人忽然动了,从极静到极动,动作太快了,我根本只看见两只影子闪了一下,似乎中间碰撞了一下,然后上面就传来一声闷哼! 等我再一次看清楚之后,那小子已经把怪人脖子卡主了,而且拧成了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 如果是一般人,这一下肯定死定了!不料那怪人居然没事,转瞬我就看见他嘴角溢血来,但眼睛依旧冷冽,看来虽是受伤,却并不是太严重!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时间缓冲,毕竟那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见他脖子一歪,立刻年轻人手边滑了开去。 ------------ 第五十四章 自杀 之后的过程我眼睛就跟不上了,两道人影开始混打在一起,然后立刻闪出我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上面传来一连串的打斗声音,动静非常大! 我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一边的胖子骂了一声,然后说,“屎都拉裤子上了你他娘的还有功夫担心人家,这一关我们要是闯不过去,我们就嗝屁了!” 我回头一看,顿时就操了一声! 洞穴里那只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钻出来了! 看见它的一瞬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从来没见到过如此恐怖的脸孔,那是一张奇长的脸,长度差不多是普通人的两倍以上。[书签:]脸上居然不是皮肤,而是像蛇一样的鳞片! 所有的鳞片是青铜色的,皮肉收缩。长脸上也有一双眼睛,但是灰蒙蒙的,一点光泽都没有,一眼看去感觉好像是瞎子。 最恐怖还是它嘴巴,居然是三角形的,里面有一根的暗红色的舌头,真的好像蛇一样,奇长无比,从嘴巴里伸出来一截。 脖子以下的部分却是和正常人差不多,也有手脚,只不过比例比一般人要长一些。但是因为光线不好,所以其实也看不太清楚。 这家伙看上去就好像是人和蛇的混合体,如果再抽象一点儿,那么也可以形容它是一只巨大站立的四脚蛇。 话说我也见过不少怪东西了,但也从来没看见过这么一只玩意儿!因为哪怕是粽子长得再难看,至少也得有个人样儿。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条蛇妖! 越看这张脸,心里好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但是是什么感觉,我又实在说不上来,冷汗跟雨一样的往下落,实在是紧张得不行。 唯一让我们稍有安心的是,这怪物身上缠绕着大量的锁链,手脚身体上都有,有几根直接从琵琶骨上穿了过去,这样一来,它行动应该不会太方便才是。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是十分难看,即便是以胖子的经验,估计也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物!人转头看看我,又看看那蛇脸怪物,看样子有些想骂娘! 这是从来没有遭遇到的状况,以往虽然也碰到过这种狭路相逢的情况,但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手里还有武器枪械,可以拼一下,现在别说手枪了,连水枪都没有一把。 况且眼前这个家伙,我实在提不起勇气去肉搏。而且,就凭它一只手轻易扭断人脖子的那种力道,感觉肉搏其实和送死差不多。 胖子到底是见识过人,这个时候冷静下来,对我摆了摆手,让我不要这么紧张。然后就拉着我缓缓的向后退。 我们马上屏住呼吸,盯住它看见有什么动静。不过目前倒没看出它有什么动作,它站出来之后,身体一直在轻微的摆动,但并没有太激烈的东西。因为那怪物的眼睛太奇特,眼白和眼珠都是灰色的,我们也搞不清楚它是不是在看着我们!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上面传来一声闷哼,立刻安静了几秒,那怪人的声音忽然传来,“你到底是谁?”声音一顿,转瞬就变得有些惊恐,“你是他的人?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上面安静了片刻,一个冷冷冰冰的声音忽然问,“你是谁?” 那怪人听到忽然狂叫起来,“你不认识我!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听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这个时候胖子气不过又忍不住插了一句,“怪物,你倒是没事照照镜子,你那个鬼样子,认识你才有鬼了!” 那怪人没理胖子,但似乎就冷静下来,问,“你不认识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没有回答了,因为转瞬就听见那怪人痛哼一声,顿时又传来打斗的声音。 我心说这也算遇到对手了,那怪人可能极度无聊喜欢找人说话,偏偏姓姬的小子不到紧要关头,向来喜欢动手多过喜欢动嘴! 不过我们已经没功夫去管了,因为那只蛇妖好像是终于现我们了。准确点来说,不应该说是现,而是终于有动作。 只见它奇长的舌头缓缓颤动了起来,真的跟蛇一样,我知道蛇是依靠舌头来感应猎物的方向的,眼睛几乎是摆设。它这个样子,很可能是在感知我们的位置。 我看着看着,一边头皮麻,一边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到看清楚它身上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不对,这家伙不是怪物,他应该是个人才对! 一开始我以为这玩意是青铜棺里的东西,但是仔细一看,现不对了。因为我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现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腐烂的呢子大衣! 西周的青铜棺离现在快四千年了,这种呢子大衣却是中国**十年代的东西,现在东北的农村大概四五十岁的人也会穿。这中间的时间跨度太大,考虑都不用考虑,没有任何可能性。此外它身上还挂着一只不成样子的老式行军包,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些东西都是现代人的东西。换句话说,他应该不是古尸,而是现代人!我知道这个猜测十分恐怖,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但是,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是死后尸变了,也就是只粽子而已。总不能往歪了长啊,这他娘都快赶上变形金刚了! 当然,如果他本身就长这个样子那我也没办法。但是这就算在现代,这也应该是属于严重畸形了,能不能长大成人我就不说了,反正如果是我做生意,我绝对不会把衣服卖给他。 它一时没有太大的动作,我们当然不能闲着,一边乱想,一边从青棺旁绕了过去,四下扫了一眼,果然其他人全部缩在这后面,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心说这他娘运气未免也太背了,怎么全部摔晕了?! 仔细一看才现不是他们运气差,而是我运气好。我摔下的那块地方地面十分平整,这后面就不同了,地上凹凸不平的,而且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碎石。 这个我有经验,地面不平摔下来的确是头痛。因为凹凸的地面就算不把人戳死,这种凸石戳在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那人力气就戳没了,一时半会儿肯定也动不了。 马上我就近把老七扶了起来,这家伙可能运气不好,脑袋撞地了,他头上全是血,看得我心里直跳,生怕他摔死了。不过一看还好,脑门子上破了快皮,应该问题不大。 我问他有没有事情?他看着我眼睛直,最后嘴巴一张,说叔叔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这小子已经摔蒙了! 如果是一般情况,我干脆就不管了,这种事情过一阵子自然就会好,但是现在不行,没时间让他自己恢复了,想着我就狠下心来,心说叔叔我这也是没办法,立刻连甩了他两个巴掌,老七顿时就被甩醒了,但是看着我愣。 我把他拖起来,又去看奎刚,但是他已经彻底晕了,也是一头是血,脑袋边一块儿石头上已经被血染红了,我拍了他几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彻底晕过去了。 所有人只有海盗是清醒的,不过他似乎不能动了,我看着他,他朝我笑笑,然后示意我看他的双手。我马上一看,现这家伙双手不知道是断了还是脱臼了,总之是动不了了。 这他都笑得出来,我实在是无语了。马上又看见媚儿倒在他一边,似乎也晕了过去。 还好,看情况大家最起码暂时死不了,不过这好像也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因为现在这种样子,我们拼都没办法拼。等真的冲突起来,我和胖子连自己都没信心保住自己,更何况这么一群人了。 头顶上断断续续会传来一些声音,我知道那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下子就能搞定的,想那小子下来救我们不太现实,只能靠自己了。 想着我心里就苦笑一声,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老七大叫,“**,这是什么东西!?” 胖子说,“不知道,可能是外星人,你有没有办法?” 我知道胖子是调戏他,但没料到老七人愣了一下,马上说,“外星人?那拼了!”说着抖出了几根****,叫道,“我们炸死它!” 我一看大喜,“这玩意你从哪来的?” 老七说,“我搞这个的,当然会随身携带一些。”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虽说这种环境用****等于自杀,但是总算也有一线生机,况且我宁愿被炸死也不愿被蛇妖咬死。 胖子就大吼,“那还愣着干什么,拼了!” 这个时候老七也显出了狠厉的一面,想也不想,立刻就拔掉引信,甩出了一根****,我看着冒着烟的****飞了过去,正好落在那“蛇怪”脚下不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没办法看了,立即一蹲,我当时心想有青铜棺做掩护,我们蹲在后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 我真没接触过炸药,以为就跟大点的炮仗差不多,要隔得很近才会有威力。这个事后才知道这完全是傻逼的想法! ------------ 第五十五章 消失 ****爆炸起来的威力,简直不敢想象! 一声巨响之后,然后就感觉整个地动山摇!无数的碎石灰尘冲天而起,然后脑袋上不停的有东西落下来,体积还不小,不过这个时候砸在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所在的建筑好像本来就不是很牢靠,这一下震动,很有可能会冲击到整个建筑的受力结构,那么如果我们运气不好的话,这座远古的众葬群极有可能会完全垮掉! 当时情况脑子是乱得,实在没想到这么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如果这座大墓真的垮掉的话,那我们绝对活不了了。我心说我现在这个造型,都不用改,直接就可以躺尸了,百年后就是一具完美的木乃伊。 整个青铜管都被炸得颤动了两下,马上就是无数碎片打在上面的声音,蜂鸣声让我头脑晕,更倒霉的是,地上的碎石居然也被冲击波弹了起来,几颗正好弹到我脑门子上,把我砸的头晕目眩。脑门子也破了,鲜血直流,当时人险些直接晕了过去。 那几乎是咬着牙才勉强挺了过去,好在这种毁灭性的动静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钟之后这座大坟没垮掉,掉落在身上的碎石也逐渐在减少,我就知道我们挺过来了。 我被砸得头晕目眩,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胖子拖了我一把,才勉强撑起来,这时候去看那怪物死了没有,但是一看,眼前乌烟瘴气,无数灰尘扬起,灰蒙蒙的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见一边的胖子灰头土脸的对我大声喊,嘴巴张大老大,但他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见。耳朵里翁翁叫,除此之外根本就没办法听到别的任何声音。而且我等了几秒,耳朵里的翁翁丝毫不减,立刻我就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除的。 紧接着胖子就把一边的老七拖了起来,他抖抖身上的土灰,整个人像是被活埋过一次一样,当然我也好不了多少。不过这家伙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转瞬我就想到这家伙可能是有这方面经验。 这个时候,耳朵里才有点杂音传来,但还是听不清楚。 不过我看见胖子和老七几乎在交谈,马上就明白这两人都没事,他们估计都有遇到这种事情的经验,只是我自己傻逼全无防备,也不知道怎么防备。 我用手势问他们说什么,胖子却给我做了个不要问的手势!然后从老七手上,又拿出一根****来。 我吓了一跳,心说怎么还用?!难道刚刚那根****都没炸死那怪物?如果是一般的情况,我肯定会阻止他们,但是现在这种样子,我知道胖子不会开玩笑,他决定继续用****,那必然是怪物真没事! 不过无论我怎么去看,都看不透烟雾中的情况。也不容我多想,胖子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让我先蹲下。然后根本没有丝毫迟疑,拉下引线就又朝对面丢了过去。 最后一刻听见胖子大叫,“老子还不相信了,今天炸不死你胖爷我也认了。” 马上又是一声轰鸣! 这一次动静比刚刚那次还大,巨大的冲击波居然硬是把整具青铜棺往后炸退了半米远!我们躲在棺材后,险些就被棺材压住。 而且我现,这种情况用双手捂耳朵真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之后的震动就没办法用手去保持平衡,马上我脑袋就被随之而来的冲击波猛的往下一压,这个时候想松手去撑一下,根本来不及了。脑子马上重重的往地上一磕,顿时就晕乎了过去。 接下来的过程我就不太清楚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完全是迷糊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后面知道有人把我扶起来,但脚是软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好半响人才恢复了过来,就听见一阵狂咳嗽的声音,我自己吸气也呛得不行。 四周烟雾弥漫,不停的有土灰连带着石头渣从头顶上掉下来,那不是一般的掉,简直跟上面有人在倒土一样,脚面上都积了厚厚一层,厚度已经可以淹没整个脚掌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往下落,我心说这么下去,我们马上要被活埋了。 所有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我眯起眼睛大喊,“怎么样,搞定了没有?” 胖子并没有回答我,但是我看他脸色,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这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一阵冷风,而且这风竟然是从下往上吹的,地面上怎么可能会有风吹出来?我也没功夫琢磨怎么会出现这种怪事。 只见冷风顿时把烟雾吹散了不少,然后我就看见烟雾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影子,因为烟雾是一会儿厚,一会儿的浅的,所以那只影子也是忽隐忽现! 不过看见它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它估计没事,因为它居然还能站着!一边老七的就开始狂咽唾沫。这个时候我也看清楚了,那怪物的确还是站着,它身上的锁链被震断的大部分,全身皮肉被蹦掉了不少,尤其是脸上,感觉有点被炸平了,鼻子嘴巴都被炸掉了,眼睛也少了一只。如果是人,这肯定就死了,但是对他来讲,则完全没有伤到根本,手脚都没事,只是样子更难看而已。这么看上去竟和那怪人有几分相似了! 我苦笑一声,心说这都不死,那真没办法了。这家伙也似乎终于被我们惹怒了,出一阵“嘶嘶”的声音,立刻就朝我们扑来。 我们中间隔得有一具青铜棺,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笨,居然不知道绕过来,而是隔着青铜棺就朝我们扑了过来,似乎准备越过棺材来干我们。 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往那边绕了。胖子一看这情况,干脆抢先难。他这种脾气真到没办法的时候,干起仗来才不会管你是粽子还是饺子,他离那怪物最近,操起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就砸了过去。那蛇怪也不躲,给砸顿了一下,马上胖子又捡了一块儿就准备绕过青铜棺去肉搏,同时大喊一声,“奶奶个熊,老子跟你拼了!” 这个时候头顶上又是一大堆尘土掉下来,胖子刚冲到一半,顿时就被这堆碎石灰给挡住了。我也差不多,本能的就躲了一下,等到我们躲过这阵碎石灰再转头去看,那怪物居然不见了! ------------ 第五十六章 裂缝 这变化始料不及,我脸色大变,心说完蛋了,这家伙炸不死也就罢了,怎么还会玩这一套?!那估计姓姬的那小子下来估计都摆不平了,这回真是死定了。 胖子一看这情况,人也是愣了一下。他并不鲁莽,知道现在再冲过去,八成是凶多吉少。这时候就一步一步退了回来,然而我们等了片刻,四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那家伙正隐藏在烟雾中,准备随时偷袭我们! 我们三个人背对着背,注视着四周,胖子就觉得奇怪,低声问,“怎么妖怪刚刚准备伏击我?!?” 我摇摇头,几个人又屏住呼吸,等了能有半分钟,还是不见四周有动静。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冷了不少,温度正在急剧下降! 最讨厌的是视线里的烟雾不见消散,因为头顶上不断的有尘土会掉下来,有时候明明烟雾都快没有了,马上一堆尘土下来又开始看不见。这种要命的情况实在是郁闷,要死不死的掉着,实在是折磨人。胖子就忽然做了个手势,指着我们眼前的青铜棺另一面,说,“!” 我点点头,自己也觉得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胖子就对着一边指了一下,然后指指我,又指指另一边,意思是分开行动。 然后胖子又给老七做了个呆着别动的手势,大概是嫌他碍手碍手。这么看来,我在胖子眼中的地位还有所升高。 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马上半蹲下身子,两个人小心翼翼靠着青铜棺分作两边摸去。 我当时心里在想,如果这家伙真的是在棺材后躲着,那似乎还是好事情。因为好像只有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用偷袭之类的把戏。这点人类们早就证明过了。 马上就爬过棺材一头,我停下来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快转头一看,然后就看见胖子在另一头也探出脸来,因为有尘土的关系,所以胖子的脸十分模糊。但是足够看清楚是他了。 此外棺身后什么都没有,那蛇怪也没看见!我马上开始转头,四处去看,然而还是没有看见。这里只有这么大点地方,他娘的跑去哪里了?! 我正纳闷的功夫,忽然一阵冷风从不远处的地面上吹了出来,顿时掀起一堆尘土,就吹到我眼睛里! 这完全没有防备到,因为如果是正面吹来的,那么烟雾涌动我肯定会躲一下,但是这阵风居然是从脚下冒出来的。我心说这怎么可能,脚下明明是石头,石头里怎么可能有风吹出来?不过现在眼睛被迷住了,没办法去看,本能就用手去摸,但是一摸,却摸了个空! 就在我前脚尖不远的地方,地面上居然没有摸到石面,而是直接就摸了下去。我以为可能是被炸出来的凹陷,我手又下去的一点,还是摸不到地面。马上我手就感觉地面上的确有一股冷风吹出来,这风的温度很低,吹在手上居然还有点刺骨! 这个时候,人几乎都已经跪下去了摸了,这种姿势都摸不到,我立刻就意识到什么了,当下就有些毛了,人没敢动,立刻眨了几下眼睛! 等眼睛里舒服了一点,再定睛一看。这个时候,正好一阵子冷风从下面吹了上来,挡住视线的尘土被远远吹开了去。然后就现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出了一跳两米长,一米宽左右的巨大裂缝!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当时真的是万分庆幸,那裂缝离我脚尖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心说好在我手脚慢,这要是胖子,这一下估计就掉下去了。 我仔细一看,现这裂缝的位置,正好是原来青铜棺的位置。棺材被****震退了之后,这裂缝就露出来了。就是也不知道这是被****震裂的,还是本来就有! 我和胖子目瞪口呆,然后靠上前去,顿时就有一股冷风从下来吹上来,这下面肯定是通着的。这么看来,这个裂缝应该是早就有了。可能被棺材盖住了,因为说起来****的威力不至于能炸出这么一条恐怖的东西来。 我说那家伙怎么跑到这里就不见了,原来从这里是掉下去了!这还真是乐极生悲,我顿时就想要大笑,然而嘴巴刚张开,一旁的胖子顿时大骂一声,然后立刻站起身来,就往一边冲去! 我一看,就见从洞穴深中,有一根铁链笔直的绷了起来,正在空中不停的颤动,再顺着看下去,那根锁链的另一头正好是裂缝下,这个不用看都知道了,肯定是连着那怪物。 果然我对着锁链看下去,就见裂缝,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抓住锁链,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我也大骂一声,心说这孙子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走运,不过也太难缠了。 这时候脑子反应很快,就想找东西把链子砸断,地面上有许多碎石,马上捡起来就砸。让这玩意儿爬上来我们肯定完蛋了。 我快胖子比我更快,但是根本不管用,那锁链绷紧在空中,石头根本没办法砸到点上,有多少力气都使不出来。而且我摸了一下,现这居然是铁链!我也没功夫考虑着他娘的怎么会是铁链,只不过那别说石头了,给我们把大锤子我们都别想把它砸断。 胖子砸了几下就知道不行了,自己就跑上裂缝边去,拿石头砸那怪物。不过这好像也不管用。 马上回过头看我,绿着脸对我大喊,“找找看,看有没有大点的东西!这孙子要爬上来了。” 老七就大喊,“让我来!让我来!我还有****。” 我一听立刻甩了自己一巴掌,心说真晕头了,我们明明还有****嘛,顿时就大喜。但是这时候胖子却说,“不行,不能再用了,你们看上面,再用一次这里就要塌了。” 我抬头一看,就见顶头上的一根承重梁已经裂开大半了,而且似乎还在不断开裂,这种情况不管它估计都挺不了多久,更别说再给它来一下了。 老七看了一眼就说,“没关系,我有办法!我们只需要把链子炸断就行,不会破坏这里的结构。” ------------ 第五十七章 倒塌 我拉住他急问,“你行不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自豪一笑,“只要我愿意,我连菊花都可以保住,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说着就开始把****拧开,把里面的一些黑色粉末倒出来,似乎在进行某种配置不得不说,老七的表现极其专业所谓的专业就是完全不要别人插手,他自己一个人几下就弄好了****根据一种受力结构的模型排列好,因为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给我们商量,他说行,那我们只能相信他 最后他让我们做个退开点的手势,一拉引信,然后击退几步我下意识的就想卧倒,不过看老七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被冲击波弄伤的样子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爆炸声,和刚刚不同的是,这个声音不是轰鸣声,而是一个很清脆的声音就好像玻璃碎掉了那种声音一样,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没问题了,因为这个声音没有共鸣性果然连灰尘都没震下来,不过那根铁链却应声而断,顿时裂缝中的那一头就直直的滑了下去! 这时候也来不及夸他,我跑上前一看,裂缝下面黑漆漆一团,可以明显看出里面的面积很大,而且还很深整体形状大概是个倒立着的漏斗就是上面尖,下面大 还没等我松上一口气,马上我就现这下面似乎有些不对,下面的光线很差,但是隐约可以看见这下面有东西,好像是一些古建筑残骸诡异的是,我居然在下面的峭壁上看见了栈道,虽然很多都已经坍塌了但是这就意味着,这下面似乎有路可以上来 我这口气是松不下去了,心说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这下面不是单纯的地裂缝,居然是人造的?但是,谁会在坟墓下面修东西?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有些面面相窥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头顶上传来那怪人的声音道,“别杀我你没有理由杀我”声音一顿,立刻就变得恐慌急促了起来,“不要,你是不是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你不杀我,我把我知道一切都告诉你” 我以为那小子会问点什么,心中一动,马上就侧耳去听然而等了半响什么也没听见上面似乎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我心说怎么着?难不成害怕我们听见改用唇语这门技术了? 然后很忽然的一个瞬间,就听见一个“噗嗤”声音,放佛是利器插入身体的声音那怪人忽然一声惨叫,但叫了一声后声音哑然而止然后就听见那小子淡淡道,“对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顿时被这一句话雷得不轻,马上上面就安静了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是几秒钟之后,那小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怎么样?” 我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胖子就大叫道,“快想办法让我们上去” 上面没有回答,不过转瞬就有一根绳子丢了下来,就听见那小子说,“你们爬上来” 胖子就转头大喊,“病号病号,病号先上......**,人呢?” 我转头一看,就现刚刚海盗靠着的那个地方,人居然不见了我以为是****爆炸的冲击波把他冲歪了,或者干脆晕了过去,于是大叫道,“海盗?” 没有人回答我,我又绕过棺材去找,棺材后还是没有,而且不但是海盗,媚儿和奎刚都不见了 事情生的太快,这个时候回忆起来一点头绪都没有心想当时情况紧急,也没管他们后来到处都是灰尘,那个时候什么也没看见况且我当时那种情况自己都来不及想,还真没想过他们我看了几眼,还是没有看见,胖子也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似乎几个人已经不在了立刻胖子就大骂一声,“奶奶个熊,难道不讲义气先跑掉了?” 我心说没道理啊,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爆炸之前我们还看见他们了,之后的过程很快,我们并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当然如果他们想跑的话,那么前后的时间肯定是足够了,但是这个鬼地方,根本没有路可走,要是有地方能跑我们早就跑了不然我们也不会用自杀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我们马上找了起来,可惜几个人真不见了,这鬼地方只有这么大,一眼就能扫清楚了 这个时候忽然又听见胖子大叫,“快看,这里有一个洞” 我心说什么洞?跑过去一看,就见在青铜棺后的墙壁上,也就是绳子掉下来的那一面墙,边角上居然也被震出了一道裂缝 裂缝大概有半米宽,一人多高的样子,仔细一看现还不是,因为这条裂缝的形状十分规则,这好像是一条甬道我走过去,往旁边的青砖上用力掰了一下,就知道这的确是一条隐藏的甬道因为青砖很顺利的就被我掰了下来,没有任何黏住的迹象,直接就是堆起来的 里面同样很黑,只能看见前面一点儿,感觉后面的空间可能会大一些,略微有些向下的坡度,但不知道通道哪里这应该也是后来被炸出来的,因为当时烟雾弥漫,说起来我们当时也完全没有注意身后,所以才我们没有看见 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如果真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的话,他们肯定就是从这条甬道跑出去了 胖子往里面看了看,应该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忽然就转头对老七说,“同学,你好像失恋了” 老七勉强笑了笑,看看那道甬道,又看看胖子,纠结道,“胖爷你别开玩笑” 胖子好像真没开玩笑,就问,“他们好像从这里走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看见老七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想说什么,但半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胖子看他的样子,就拍拍他肩膀道,“行了,你跟着胖爷也不错,我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你有肉吃” 我这个时候还是无法理解,你说没义气跑了我还可以想的明白但是这种情况,他们什么装备都没拿,况且还受伤了,这么跑了跟自杀有什么分别?而且这个甬道也不知道通到哪里,万一下面是死路,或者回不来怎么办?怎么可能会这么鲁莽? 转念一想,这么想其实也不全面因为如果考虑到当时那种情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后面是死是活,万一我们解决不了那只蛇怪,那么换做是我的话,我估计也会这么干想着心里就大骂一声这帮人没义气 当然无论她们是不是从这条甬道下面去了,总之我们现在肯定不能追上去胖子和老七就对着里面大喊了几声,同样还是没人回答他们我心说这种招呼都不打一个的离开,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这种才真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喊了一阵两人还不死心,老七就想钻进去,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喀啦啦’的声音 我一听脸色就白了,这种声音并不陌生,这好像是石质材料大范围纵向开裂的声音马上抬头一看,然而什么都没看见,因为脑袋刚抬起来,迎接我的居然是一大堆土灰,盖了我一脸,顿时就把我眼睛迷住了 这个时候就听见胖子大喊,“来不及了,先爬上去”马上就是一根绳子塞到我手上 我听到那个声音就彻底慌了,但无奈现在眼睛睁不开,听着耳边开始传来硬物砸到地面的声音,现手居然有些软 胖子就骂道,“别慌,只是一条横梁断了,整座建筑塌不了,爬上去就没事了......**,你他娘的倒是快上去” 我一咬牙,也不擦眼睛了,干脆就闭着眼睛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中途脑袋又被石头砸了几下,我也不管好在距离本来就不高,上面还有一些横着的锁链可以帮我们挡下比较的大石也利于攀爬 没多久我绳子就爬到头儿了,我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攀住石壁用力一撑,人顿时就翻了过去那几乎就人刚站起来,还没站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轰鸣”巨响不过声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天崩地裂的动静,可见胖子说的对,只是一根横梁倒下来了 这不过这一下还是引一些连锁反应,地面顿时晃动了两下,我因为睁不开眼睛,地面一动我顿时就没了重心身子一摆,然后就向后载去,心说完蛋了,他娘的又来一次 这个时候,忽然一只手在背上推了一把,把我推了个跟头,然后就听见胖子的声音叫道,“开水开水,都说了开水你他娘的别挡道儿” 我心说好险,这个时候才有功夫去把眼睛擦干净,回头一看,只见一根两人粗左右的巨梁已经塌了下去,巨大的重量把横梁折成了两半一头正好压在那具青铜棺上,棺材已经完全变形了可见这力量有多么恐怖这时候去看,下面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地面的那道裂缝也被彻底堵住了 我心有余悸,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姓姬的那小子有一阵子没坑气了我心说该不会也跑了?人顿时就急了,这可跟其他人跑了不同,我有太多事情要问他了立刻回头一看,然后就松了口气 就看见那小子正蹲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眼睛盯着前面,神色还是很平淡就在他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那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注意到怪人脖子上插了一把匕,双目瞪得滚圆,显然已经死了 阅读下载尽在 宝_书_网快多:/// ------------ 第五十八章 朋友 我们险些就死在这家伙手上,这时候看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这大概就是我和胖子他们的最大区别,我总之控制不住自己去往最好的方向想,说白了就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那小子就蹲在怪人尸体边,我们这边闹得天翻地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就是这个调调,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这家伙一点没变不过说起来,到底还是他救了我们一命,因为就算我们有炸药,但如果那怪人在上守着,肯定是用不成了那到头来会展成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马上我们几个人都喘了口气,一齐看着他那小子还是没怎么理我们,看样子似乎是在检查那怪人死了没有我看他这个样子,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忍不住问,“这怪家伙是谁?” 我问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反应,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他说,“这个人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幸存者,一直躲在这里”说着,似乎总算确定这家伙已经死翘了,这才回头看我们 我惊讶道,“你认识他?怎么他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不认识?” 他摇头道,“他很厉害,如果他不是心神慌乱的话,打下去就算我能杀了他,我也很可能会受伤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随便在这种地方受伤” 这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没料到这家伙居然还会用计 胖子就接了一句道,“你他娘的那天跑什么,你让我把他们带过来,这里有怪物你也不说清楚,老子们差点就被你玩死了” 他看了胖子一眼,皱眉道,“那天我在追一个人,时间很急,没时间跟你们打招呼另外这边的确要相对安全一些,我让你们过来,其实是需要你们把他引出来,这个人对这里很熟悉,我两天前就碰见过他,可惜被他跑掉了”他顿了顿,“如果他有防范的话,我很难抓住他” 我心说这的确是这个人脾气,说难听点就是不择手段为了完成目的,我们的命显然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类,当然,最后他还是赶来了或许情况他已经考虑到了 胖子就骂了一声,看看我又看看那小子,脸色非常不爽我其实也不舒服,但事情都这样了,再说那些也没用人顿了顿马上又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知道了太多了?他知道什么?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我惊讶道,“你不知道?我靠,你不知道你他娘的耍什么帅?刚刚明明可以套出点话来” 他看了看我,然后忽然说,“你相信?” “我相信什么?”我一愣 他指了指那怪人的尸体问,“你相信他说的?” 我人一呆,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心里顿觉一沉,的确,这怪人已经晃点我们一次了,我们险些就被他晃点死他再说什么,我八成没那么容易相信至少怀疑是少不了的 那小子看我样子,摇摇头就接着道,“这个人城府太深,我们没有能力去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那么无论他说什么,最后都会影响我们的判断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听而且,这个人有很深的不甘,我这么说,他可能会好受一些” 我无语,心说这话前面倒是有点道理,但是最后就奇怪了,这人是你杀的,人都死了你还管他那么多这个人的世界观我实在想不明白 然后我就哑了一阵子,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起,干脆就从大的来,问,“现在什么情况?” “你们动作太慢”说着捏了捏眉心,似乎也有些迷惑,说,“我来晚了一步,李家的动作很快,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而且他们很聪明,分成了两只队伍我不知道将星在那只队伍里,之后就跟错了”他顿了顿说,“当时以为是他们的目标是有苏皇陵,所以就一直跟着那只队伍谁知道还是跟错了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返回去追他们,已经晚了” 我插嘴道,“对了,李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碰见几个熟人,好像都疯了” 他点点头,眼神露出一丝凝重,“不是疯了,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死了!” 我一呆,转瞬惊讶道,“什么?” 他淡淡道,“你们看见的,其实是死人” 我大叫,“怎么可能?”我心说死是死了,但是都是之后死的,几个人自相残杀把自己弄死的不过我深知这小子的脾气,向来没有开玩笑的习惯,很多时候他都是不说,但是一般说出来的事情,必然是真的 他道,“你们刚刚看见的那只怪物,是跟这个人一样,同是上一批的探险者” 我一愣,胖子忽然插嘴道,“你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亲眼看见了那个过程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我跟踪一名李家幸存者,然后亲眼看见,他从人变成了那种蛇怪” 我吸了口凉气,那怪蛇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的确有迷惑,因为那蛇怪身上的穿着,还真就是现代人的打扮不过疑惑是疑惑,现在听到他的解释,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人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样子?几乎连骨骼都变化了 胖子问,“别停啊,然后呢?” “当时他已经完全失去神智了,所以我杀了他后来现,李家的人,只要是还活着,最后都会变成那种怪物这之中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们不会死亡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尸变的话,应该是由死亡后开始变化的,可是这些人,却是直接由活人变成的怪物”马上他声音一顿,“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后来现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李家这一批人中,其中一只队伍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他们很危险,必须在他们变化之前就杀掉,不然会很难缠我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事情” 这家伙头一次解释得这么清楚,然而我们听了之后,感觉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事情太离谱了,简直远远过我自己的设想究竟什么力量才会把人变成那种样子?这简直是一种邪魔的力量 胖子就大骂道,“不是这么邪门?” 他看了胖子一眼,说,“在这里,生什么不都奇怪你们不理解有苏氏究竟是个什么部落” 胖子就纳闷道,“我们不明白,不明白你不是可以说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唬我呢?” 那小子也没回答,我马上就想起那天晚上看见了两个李家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互相杀了一顿,最后我们追上去,又被别人杀了心说八成就是这小子干的了我骂了一声,“这么说这几天你这都在收稻子?李家的人都是你杀的对了,那天晚上也是你干的?”我心说这就解释的通了,如果是他干的,一方面身手的确够牛皮,另一方面,我们能安全撤离也解释得明白 我以为我分析得很有道理了,谁知道他听完,脸上忽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是杀了一些,今天才处理干净不过你说的那次不是我,你是朋友杀的” ps:要去外地考试,明天请假一天 ------------ 第五十九章 难办 我一愣,“我朋友?别开玩笑,我朋友都是老实人,不干这勾当。书签:.” 他说,“是李解!” “少爷?!”我一听顿时三门神暴跳,不过还没跳起来,就听他接着说,“我追了他两天,最后才确定是他。”声音一顿,“他好像变了!” 我忍不住大骂道,“他变?他还能变成一朵花儿来?只要他不变性,变成什么样儿我都能认出来!” 那小子摇摇头,有些皱眉道,“不是,他身手变好了。我追了他两天才确定是他。最主要的是......他行为举止很怪异。”说着他似乎有些形容不上来,顿了顿,“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心说他再怪也怪不过你,对于这个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早在之前,我的确对他们所有人的目的都感到好奇,可这种好奇心早就在之后这漫长的过程中被消磨殆尽了。我现在想知道的,并非是他们本身的目的,而是整件事情最后的谜团。 或许是这种心态变化,猛然听到少爷的消息后,我竟然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不过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说起来,我当时还真的以为少爷八成要挂了。是后来看到李家的表现,我才多少有些放下心来。因为不管怎么说少爷都是李家的独苗,如果那种必死的情况,那李家应该会抓狂才是,无论是他三叔还是李老爷子。中国对于血脉这种东西任你天大城府也没用,古时候因为这个事情,不知道抓狂了多少皇帝,更何况普通人了。 我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继续问,“你怎么现他的!” 他看了我一眼,说,“他好像比我来的更早一些,当时我在追踪一位李家的人,找到他的时候,却现那人已经死了。我顺着找上去,之后就现李解他们!” 我心里骂了一声,顿时就觉得有些乱,心说少爷那混蛋可以改名叫李逍遥了,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顿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马上就听他接着说,“我看见他带着两个人追进去了!当时因为我要回来找你们,就没跟过去。” “他还带人了?” 他点点头,“就是商墟里的两个家伙!” 我先是一愣,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激烈道,“不可能是,那两个家伙已经死了!当时我们看的很清楚......对了,就是被那种人脸花弄死的。”那时候这小子不在场,但是胖子在,我马上看向他,胖子顿了顿就说,“我检查过,那两个人肯定是死了,脉搏心跳都没有了。” 他就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他这是懒得解释。 这种事情如果换在以前,我肯定会激烈的反驳,用马克思列林主义,社会经济学心理学等等去击败他!但是到现在见到事情越来越多,就觉得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能想明白的了。心说少爷难道还会赶尸这门技术?赶着两具尸体翻山越岭过来鬼打鬼?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看看胖子,现他一脸无所谓,他可能也有好奇心,不过对于好奇心这种事情来说,显然不如冥器来的实在。这会儿工夫找不到统一战线的好同志,我只好忍住先不讨论这个话题。只能换个问题问,“你怎么没抓住他?!” 他看了我一眼,摇头说,“没必要!我仔细看过,他应该没事。他带的那两个人也不简单,拖住他们要费上一番手脚。我知道你们挺不了多久,所以就先赶过来救你们!况且,既然目的地一样,走下去自然会碰见。” 胖子就插嘴道,“你少来这一套,我可不领情,我们明明是自己摆平的。等你来救黄花菜都凉了。”他说着立刻疑惑起来,“不对不对,怎么听你这个口气,你们两个小子是一伙的?” 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就对他说,“跟你一样,也是我花钱的请的,明码标价!” 胖子一听就吸了口凉气说,“**,跟你说过了,他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胖爷我卖艺不卖身的!” 我没理胖子,心说少爷跟我们的目的一样,那走下去的确有很大的机会碰见,到时候肯定不能轻饶了他。继续转头问那小子,“现在怎么办?不对,应该是是现在怎么走!你说走进来祭坛就可以找到,可我们还是没找到。“ 胖子就忽然接话道,“对对对,我们是来财的,管那么多干嘛?” “已经到了!”那小子指了指身后那堵墙道,“这后面就是!” 我们立刻转头去看,身后的那道石壁上有些裂缝,一点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不过石壁很厚,而且里面的裂痕是分成几次裂开的,光线能透进来,但是看不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可以勉强看到外面的,只能看见一些青草,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胖子忽然站起来说,“先不管这些,现在要目的是怎么过去?!昨天我看过这里,好像没路可以绕过去。” 没办法绕过去,那么只有暴力破开了!不过人力肯定不行,这道石壁至少有一米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但这种厚度人力挖破天都别想把它挖开!马上所以人都看向老七! 老七这阵子还没缓过来,我们说什么他也不插话,好像根本没在听。自己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忽然现我们没声音了,这个时候抬头一看,顿时被我们吓了一跳,问,“怎么?” 胖子就指着那面墙说,“有没有办法把它炸开?” 他看了一眼,就点头,“没问题,不过需要专门配置。不然容易把这里全部炸塌了。可是炸药我没带在身上。” 胖子一挥手,“回去拿!”这家伙说做就做,立刻就催我们动身,我马上拦住他,说,“你急什么,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你知道么?” 胖子不以为然道,“迷宫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浪费点时间罢了。你放心,迷宫我转多了,难不倒我。” 我一听也没理由反驳了,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暂时没想明白,想乘机这个难得的机会仔细想想。胖子这么急着要动,我也想不成了。 这时候那小子忽然开口道,“不用回去,东西我帮你们拿过来了!”说着就往前面一指。 我低头一看,果然不远处放着几堆东西,的确是我们留在外面的装备。我心说看这情况,这小子是已经准备好了啊! 胖子马上就对老七催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好好干,等回去胖爷就给你找个大美妞。” 老七也没多说什么,立刻就找出炸药来开始动手准备。只见他拿出七八个瓶瓶罐罐来,倒出粉末开始调配,之后把调配好的粉末用黄皮纸包起来,做成好像****的样子。他一共做了三个,然后又用手比划了两下,好像是在测量距离,再分别放入石壁上的几道裂痕中。 老七后来告诉我,他身上的****都是他自己特制的,一般的****没那么大威力。他说我们只需要挨着地线,炸出个一人大小的三角形缺口就行,那样就不会破坏这里的承重结构。退一步说就算破坏,那么三角形也不会立刻倒塌,时间足够我们跑出去了。 胖子就不赖烦说,你尽管干,三角四边都随便你,你爱炸出个葫芦来也无所谓。你说那么多我们也听不懂。 老七就让我们站远一点,然后自己引爆炸药,马上一顿巨响!整个建筑又开始剧烈的摆动起来!我顿时又被土灰盖了一脸,不过这一次有所准备,人死死的贴住墙壁,保持平衡。比较幸运的是,这一次晃动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声音炸开后没几秒,就停住了。 烟雾散去后,立刻就是一道强光从墙壁外射进来,比较有趣的是阳光照射在地面上的影子,我怎么看都不是三角形,竟好像是一个身材傲人的长女郎! 胖子看了几眼也有些无语,就拍拍老七的肩膀道,“有出息!” 不过我们转头去看,墙壁上还真是个三角形缺口,不是女人!大概一个人大小,几个人互相看看,胖子就点点头说,“走,先出去!”说着就带头钻了出去! 我紧跟在后,人几乎是刚钻出去,顿时就是一股清风扑面而来。闻多了土灰,这个时候忽然闻到干净的空气,那真的好想从获新生一样。我眯起眼睛,好一阵眼睛才适应外面光线!然后一看,人顿时一呆! 这后面同样是一片草原,却更为广阔,视线向后看去,苍穹下就猛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放佛远在天边的惊涛巨浪,静而不动。仔细一看,现远在天边的居然是连成一片宏伟壮丽的黑色建筑! 用一片来形容,是因为建筑并不是一座,而是整整一排,左右居然看不到头儿,不知延伸到哪里。一眼看上去就放佛一条起伏的黑龙,横在视野的尽头!因为隔得很远,我们只能看见一个大概,也搞不清楚这条古建筑群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听见胖子吸口气的声音,我一开始以为胖子是惊讶这片建筑的雄伟,正准备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老七大叫的声音,“**,这什么鬼东西?!” 他人就在我边上,忽然来这么一下把我也吓了一跳,马上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人就被定住了! 就在我眼前不足十几米的地方,忽然看见一张不足拳头大小的“人脸”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居然是商墟下面的那种“小人花”!然后我再去看,只见视野里居然全部是这种“小人花”,无法估计有多少,总之密密麻麻视线里能看见的地方都是! 那些“小人花”仿佛鲨鱼闻到了鲜血,我们一冒头,齐刷刷的全部对向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活人的味道,无风自动,在阳光中露出无数个诡异无比的微笑! 那真的是从脚底板开始凉,别说是我的,那胖子都险些没跳起来。所有人只有那小子皱了皱眉头,好像还是无动于衷。 我们到底还是见过这东西,虽然意外,但还在承受范围之类。老七没见过这阵势,人顿时被吓软了。好半响才颤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面无表情道,“你们应该听过,传说中在地狱的黄泉岸边有一种花,名字叫做彼岸之花。也叫做恶魔之花,引魂之花。传说这些花是人类不朽的灵魂变的,能唤醒前世的记忆,就是它们!” 老七颤声道,“那不是阎王爷的东西么?怎么这里会有?” 那小子摇摇头,“名字而已,这不重要。不过我们最好小心一点,这种花很麻烦,碰上了可能会致命!这种花一直就是有苏氏的东西,后来因为纣王的关系呗带出去了一些,之后又落到武王的手里。因为需要特殊的生长环境,这种花没多久就灭绝了。只有商墟下还保存了一些。” “灭绝好,灭绝好。”胖子一边擦汗一边说,“这鬼东西太邪门了。灭绝的好,不然连累到我,我摸金校尉灭绝了可大大不妙。” 总算是知道这鬼东西的名字和来源了,倒是让人大吃一惊!我记得彼岸花应该是虚构出来的东西,现代人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于是便把它们说成是曼陀罗华!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不过正如那年轻人所说的,名字而已,并不重要。恐怖是这花的本身,这种鬼花实在是印象深刻,我想忘都忘不了。记忆中这鬼花不能见血。一般碰上去没事,但是如果身上有伤口的话,那就完蛋了。这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传播的,总之可以顺着人的伤口进入身体里,然后人会迅变老。胡师爷就是这么死,当然现在我也没办法确定他们死了没有了。 想着我就开始检查起来,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我们身上居然都是伤口划痕,这些有的是几天前穿过丛林还没有合好,有的就是刚刚弄出来的。都不是什么重伤,大部分都只是破了快皮而已,对于我们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现在不行了,几乎可以用碰见“西门扫雪”却浑身都是破绽来形容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胖子看两眼也知道不行,我们现在这种样子绝对没办法过去。骂了一声就问,“怎么办?” 我看着视线里几乎到处都是这种“小人花”,几乎把眼前的草地铺满了,马上摇摇头道,“难办!” ------------ 第一章 又一个营地 此时风和日丽,看天色应该是正午时候,四周一看,这里的环境应该是一个山谷的形状,我们这边身后是一条环形的大山,总体大概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而远远的左右两边,则是无线延伸的山谷,看这样子这里应该还是有地方可以出去或者进来,只不过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去了 这里视线里只要能看见的地方,入目的全是那种“小人花”,无法估量在这种诡异的对比下,不知道为什么,阳光没有给我们带来丝毫暖意,甚至越晒越冷 那小子忽然说,“无妨,我走前面你们跟上我,注意不要碰到它们就行” 我一看,现这小子其实也受伤了,跟我们一样,可以看见手臂脸上都有一些划痕不过我知道他必然有应对的办法,就好像吴刚一样,这些“小人花”一般是碰到谁就谁挂,到他身上就完全反过来了 不过这玩意可不是说不碰就不碰的,我印象中,这种诡异的植物嗜血而动就好像非洲的那种食人树藤一样,藤蔓是可以自己移动,防不慎防 胖子一听也觉得不妥,这家伙平时吹牛侃大山,基本都不走脑子了,赶上什么吹什么,但任他在鲁莽,这种摆明了难度系数九点九的事情他也不肯做的就嘶牙道,“不好?你知道这鬼东西自己会动的,哪万一碰到我,我摸金校尉可就真灭绝了” 一边的老七莫名其妙道,“胖爷,这鬼东西怎么回事?” 他可能觉得这东西恶心诡异,并没有我们这种恐怖的体验胖子就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老七听完后脸都绿了,而且他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估计不是亲眼见到的人,恐怕都无法相信这种鬼花让人恐惧的能力! 胖子似乎懒得解释太多,就挥手让他站一边去,然后又问那小子,“实在不行,我们能不能绕过去?” 那小子淡淡道,“这里到处都是这种花,有苏氏既然把它们当做屏障,自然不会让我们轻易绕过去” 我心说这还真难办了,就算我们完好无损,我也没胆子就这么直接过去因为你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在穿过草地的时候被东西划伤况且这里也不是几步可以过去,目测估计直走的话,至少要走上一两个小时,到时候随便来一下就完蛋了 我记得这种花好像可以直接从人身体上长出来,那么这片广袤的草地下,极有可能埋葬了无数窥视这个远古的部落财富的人们,然后尸体就被这种鬼花当成了养料我心说着他娘的绝对是个恶性循环,这里的有如此规模的“小人花”,很难讲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我顿了顿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忽然摇摇头,看来我一眼说,“没有时间了,放心,不会有事”话音刚落,人顿时就向前走去这家伙做事一般人根本反应不及,况且就算能反应也没用,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随着这小子向前移的动作,那些鬼花也在同一时间开始起反应了,只见眼所能及的地方,所有人的“小人花”全部开始梭动起来,出一些像蛇一样不安的“莎莎”声音好像是一种警告 只见他刚刚走过去,顿时无数花藤就开始动了起来,不过那小子丝毫没有理会,当他走到一定范围的时候,“小人花”似乎被他激怒了,警告不成后迅开始攻击,真的就好像蛇一样,开始往他身上缠去 一瞬间无法估量的“小人花”顿时就把他围住了 那小子也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停了下来,开始低头看着脚面,却不见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小人花”的藤蔓迅开始往他身上绕,然而诡异的是,只见一些藤蔓从他双脚开始往上窜,但还没有到他腰上,就放佛忽然没力气了一样,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再一看,掉下去的那只“小人花”自己已经枯萎掉了 我心说果然如此,这家伙和吴刚一样,也有克制这种“小人花”的能力 紧接着缠绕在他身上的“小人花”开始大片大片的往下掉,只不过这些到底是植物,植物就没有情绪,虽然已经有无数藤蔓枯死了,但还有会有无数藤蔓前赴后继的扑上去然后继续掉落 这霸气十足的阵势我见过一次了,也不是太过惊讶,因为看起来于吴刚相比,这小子气势上好像还差了一截 不过老七倒是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哥们儿神了” 那小子一路走,马上后面死了一路“小人花”,简直像除草机一样然后他走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条至少两米宽的通道,地面落满了干枯的藤蔓花叶,大概走了十几米远,这个时候他回头叫我们,“你们跟着我”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胖子一看这情况,就一咬牙说,“看什么看,走了” 马上几个人都跟了上去,那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尤其是走上去才现这下面的地面凹凸不平,走起来十分不舒服 我当时想得就是这下面会不会有无数尸体,现在看到这种地面情况,极有可能这草藤下就有尸体了,一走起来是觉得脚底板凉但是现在根本不敢停下来查看,只能硬着头皮走 这种长途跋涉之后现旅途才刚开始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但是可怕的是,我知道如果我能活下来,那么回去的路途才是真正的考验! 因为这种高度紧张的行走极为耗费时间,我们走大概两个小时,才走了不到一半儿的距离不过视线里那一片仿佛黑色巨浪一样的连体建筑,可以逐渐看清了 还是无法形容,因为隔进看才现这些黑色建筑的摸样很古怪最外面的建筑大概有现代楼房三层楼的高度,整整齐齐深处的地方还有,也高一些不过看不清楚这些建筑一眼看去一点也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按照分析应该是一座神庙,但除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和以前看到的遗迹不同,这座神庙完全是一个整体,是一座巨大而完整的多层建筑,以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全貌,但是感觉规模可能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大,而且看轮廓,保存的比从林里的废墟要好很多 越走近了,这里的“小人花”开始逐渐稀少了起来,然而那片骇人的建筑就越是清楚的摆在我们眼见,七八米的高的黑色石墙,那些石墙上还雕刻着许多浮雕,在这个距离看上去就像巨石上细小的花纹,让人感觉无比的神秘可以想象当时文明已经展到何种程度了 而且,我们没有现任何入口这一片建筑都是封死的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建筑难道是一堵城墙不成?正想问那小子我们怎么进去,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胖子说,“你们看,那下面好像有东西?” 我知道胖子眼尖,立刻朝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就看见那座黑色神庙之前的平地上,十分唐突的多了四五个土灰土灰的东西远远也看不清是什么,等再走近一些,仔细一看就现那居然是几顶帐篷 这居然又是一个营地 不同的是,这个营地远远就能看出十分混乱,其中有两顶帐篷已经瘪掉了,塌在一旁 我反应了零点一秒,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个营地恐怕才是李家的营地,我们在外面看见的那个,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一只队伍有可能就是那个怪人的队伍 问那小子,那小子点点头 我一下肠子都悔青了,心想我说怎么那个营地会如此古老,很多东西都不像是现代人的原来压根就找错了不过当时实在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第二只队伍,早知道就应该在哪个营地仔细找一下,那么肯定可以找到不少关于这里的线索 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四周看了一眼,这个营地十分简陋,比外面那个要显得仓促多了,规模也没那么大不过这里的生活痕迹很重,篝火,吃剩下的罐头,以及很多用袋子封起来的生活垃圾,几乎随处可见 不过一样没有人,因为营地很小,一眼就看出了估计应该是在慌乱下抛弃的,营地里也没留下太多东西,乱糟糟的一团 而且,我们刚刚走进一些,就现了营地里有血迹,帐篷上都是 外面那个营地十分平静,几乎什么也现不了而这里却恰恰相反,随处可见被暴力破坏的痕迹,虽然我们并没有看见尸体,但几乎整个营地都是血腥味,胖子闻了一下说这些血迹还很鲜,不会过三天 几个人立刻找了起来,找着找着我就现胖子脸色绿,盯着前面的一件帐篷呆我以为他现什么了,立刻跑去问他怎么了?他指着帐篷上的,“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看过去,人顿时就是一呆 只见在一顶倒塌的帐篷上,居然插着一只款式十分古老的羽箭 ------------ 第二章 对视 这是一根崭的箭矢,形态很古老,箭上还雕刻着一些细柳纹路,不过十分粗糙,也看出来刻得是什么 这支箭矢从一侧的倒塌的帐篷穿透,然后直接射进泥地里我拔出来一看,连箭头儿都没有,就是一根木枝削尖儿了,不过这种木质很结实,我折了一下没折动 马上沉默了片刻,胖子问,“你不是说那些人影子都是假的么?这箭怎么回事?” 这种羽箭肯定不会是现代人的造的了,造型太古老了,就现在这个样子,直接就可以拿出去冒充古董说起来向这种木质品,本来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哪怕明知道是仿的,只要仿得好,也很值钱因为木制品一方面比较容易保存,另一方面其实很难分辨出真假来也就是说,有很大的机会可以以假乱真 这方面胖子可能也识货,盯着我手上的箭矢默默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从我手里把箭矢拿过去,再默默的装进背包里,转头不动声色问,“怎么回事?” 我本来还有些惊悚,被他这么一搞,想惊悚也惊悚不起来了,无语道,“你干嘛?” 胖子说,“我帮你保存证物……”转瞬见我盯着他,有些恼羞成怒道,“你那儿来的那么废话?”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再找找看” 胖子点点头,马上又开始找起来,不过羽箭只有一只,因为营地很小,同时也被破坏的十分彻底找了一圈儿我们又找到了一些子弹屁股,这显然也是一种暗示而且这个营地虽乱,但留下的线索太多了这种乱并非是仓乱,而是真正乱随处可见的暴力迹象,几乎一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这里绝对生过暴力事件 此外营地里囤放了大量的装备以及器材,显然是都是来不及处理的东西,最后胖子甚至找到许多压缩食品和一些野战罐头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连最重要的食物都来不及带走,八成是没办法带了 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沉闷,因为这种情况来看,营地里的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想不到绕了一圈儿,李家还是没有逃过厄运 马上胖子就问,“怎么样,这情况很明显了?” 我叹了口气,“他们遇到袭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准备” 胖子一边左看右看,一边就问,“怎么回事?” “分析一下”我一边看一边说,“这里很明显打斗痕迹,如此多的血迹,当时的情况必然很危机,甚至看样子是忽然遇袭的,因为这里太乱了,这箭矢不可能是李家带来的,所以肯定还是袭击他们的人留下来的,不过箭矢又肯定是人干的,这……” 我说到一半就卡了一下,后面的话有点说不出口了,但潜意思大家都听懂了 就是这里还有活着的守墓人有苏氏还有族人活着 这实在是个不得了的猜测,远比什么妖怪邪物让我们感到恐惧这种恐惧并非单纯来自对方的敌意以及李家的遭遇,而是最起码的,我们目的就变了 因为如果把我们这次行为看成盗墓的话,那就出问题了,有人活着,这就不叫盗墓,直接升级成抢劫了完全可以被枪毙掉 沉默了一下,胖子忽然说,“这太扯淡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我顿时头痛无比,这简直是想都想不到的情况,人顿时也没主意了,马上所有人都看向那年轻人,感觉好像只有他知道一点 谁知他好像也不知道,看了我们一眼后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心点就是了” 胖子骂了一声“废话”,然后说,“那现在这么办?” 那小子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去看眼前不到十米距离的黑色建筑如此隔近了看,就现这里真的好像是一堵墙,很有站在长城脚下看长城的那种感觉这里真正的建筑还在这后面,只不过这里没有看见可以进去的路 我也看了几眼,马上就知道这是个大麻烦不说别的了,这里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我心说难道要爬上去,再一看,顿时就摇摇头,我们这一面根本就是一面黑墙,左右两边无线延伸,但都是一个样子黑色墙壁虽然谈不上光滑如镜,但还真的没有什么可共攀爬的地方,尤其是就算我们能从这里上去,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没准直接就是房顶,那也没用 大家都看了几眼,胖子就忽然转头道,“老七,能不能把它炸开?” 老七吓了一跳,转瞬苦笑道,“胖爷,您别开玩笑了我玩的是炸药,又不是激光炮,这种建筑怎么可能?” 说起来也只有我们能想出这些馊主意来了,如果真让考古学家来,别说用炸药炸了,这种远古遗迹拿锤子锤一下都要心疼半天 胖子就骂了一声,然后转头四周又找了起来 这里真的是没有任何入口,依我看这里很有可能是这座建筑的最后方,也就是我们其实走反了,真正的入口在这相反的方向胖子就饶头道,“那麻烦了,难道要我们爬上去?” 我摇摇头,心说一定要爬上去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就算我们能爬上去,也不知道怎么进入里面我一边想,一边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抬头就现姓姬的那小子居然不见了! 马上我左右一找,就现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远远走开了去,此刻正站在前面的那堵黑色墙壁前,站的笔直却一动不动 这古老的墙壁保存的相当完好,当然这只是相对几千年时间而言的,实际上黑墙上同样有无数道裂痕 我看他这个样子就有些不爽,心说找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呆的我走过去,他照样没理我,拧着眉头就看着眼前不到一米的黑色墙壁,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还是那种死不活的样子 我心里疑惑起来,马上就对准他看的地方先看过去,我当时以为他可能现了什么线索,甚至就是单纯的呆我也可以接受 但万万没料到的是,转头一看,我就看见了黑色石壁上的一道裂缝里,有一双灰色的眼睛,正深情的和那小子对视 ps:汇报一下,今天拉了一天肚子,结果导致屎上脑,把脑子堵住了,写了五个小时就写了这么点马上去躺尸了,各位晚安 ------------ 第三章 城市 我一口气顿时倒窜上来,声音响亮地自己都听到了马上那双眼睛也现我了,也不眨,青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两下,就转到我这一边来了 本来生这种情况我估计会有点害怕,最起码吓一跳是避免不了的但如今连续被他和胖子搞这么两下,害怕什么的全没有了,直接成无语了 墙缝大概只有一指宽,里面很黑,我也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和半个鼻子看样子是个人没错了他盯着我,我也只好盯着他这情况跟刚刚那小子一摸一样 我注意到墙缝中的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些迷惑,不知道是对我迷惑,还是自己本来就迷惑跟刚刚不同的是,这双眼睛和那个小子是在对视,而看我的时候,却是上上下下一直在打量 我多少被他扫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想开口说话,这个时候,就看见那双眼睛瞳孔忽然放大,变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想他娘的你还好意思惊讶?! 不过毕竟只是眼神,我无法看出那双眼睛里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但的确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在,还没等我琢磨明白,马上那双眼睛眨了两下,转瞬就消失掉了 马上从墙壁后传来一个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我愣了片刻,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那个时候人真的彻底糊涂了,脑子被卡了一下,也反应不过来究竟生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墙壁后有眼睛,那自然是墙壁后有人了 我下意识的就又去看那小子,谁知道他居然眼皮子都没眨一下,那双眼睛跑掉了,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这时候有点搞不懂他刚刚是在看墙,还是在看那双眼睛,还是干脆根本就没看见,于是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等了几面,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有人在里面” 让我郁闷的还不是这个,郁闷的是他马上接了一句,“这个人我不认识”好像真的就是回答我的问题一样 我顿时被噎了一下,然后又道,“你刚现他?” 他摇摇头,“现很久了” 我无语,半响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他看着我说,“我们进去” 这他娘的实在是欲哭无泪,我忽然有了一种命运不受控制的感觉本来有这家伙在,我心里多少还觉得放心一点,但是现在看情况这家伙不见得比胖子要靠谱多少这种诡异的冷静实在是让人有点想把他掐死的冲动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确定了,这里面真的有人活着是不是袭击李家的人暂时搞不清楚我心说这下情况完全不同了,如果只是死人的话,那么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无妨,因为心里上完全是两回事一种是偷死人的东西,这个叫做盗墓另一种,则是拿活人的东西我现在虽然胆子大了一些,但还真没考虑过去抢活人的东西 这算什么?入室偷窃或者干脆就是抢劫?依照胖子的脾气,最后肯定成抢劫了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难不成我自打成了盗墓贼后,这回又要升级成抢劫犯了?还是入室抢劫 正想着,忽然就看见旁边那小子把身上的背包放下,然后拿出一根绳子来对我说,“我先上去,你们等一下” 说完也不等我同意,抓住一块凸起的黑石,用力一撑,人立刻就腾了一米多高 胖子这时候抱着一堆罐头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一下也不知怎么回答,顿了顿说,“看见个陌生人,跑掉了这家伙要我们先上去” 胖子愣了愣问,“是谁?是不是李家的人?” 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提醒我了,我心说看那双眼睛,当时所表达的感觉好像是认识我,或者见过我那种说起来这鬼地方肯定不会有人认识我了,有人认识那有见鬼了那没准还真是胖子说的,是李家的人只不过如果是李家的幸存者,他看见我们跑什么?想着我就摇摇头,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人都走了,现在怎么想都没用我只好转移注意力去看那小子 这面黑墙大概十几米高的样子,差不多等于现在三四层的楼房,说高不高说地也不低当然攀墙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一点难度都没有他动作很快,我回过神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快爬到一半了 随着我们视线上移,这小子很快就爬到了顶部只见他单手撑住墙沿,马上都要翻过去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身子忽然就定住了好像是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如果是别人这种反应我还可以接受,但是这家伙忽然来这一下,我顿时就急了,大喊,“看见什么没?” 等了几秒他才回头说,“你们上来”说完便把绳子丢了下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一咬牙,马上按个顺着绳子往上爬我一边爬一边就抬头看,马上就现那小子已经走不见了估计是走到里面去了我喊了一声也没人回答,自己就咬牙快爬了几步 我当时想得是他可能是现什么入口,或者是找到什么东西了 我半边脑袋刚冒过墙沿,眼睛一扫,马上视线里的景象就把我惊呆了 这里居然不是什么建筑的屋顶,而是大概一丈宽的墙顶,方则是一座无比宽阔雄伟的环山城惊讶的同时,我立刻一拍脑袋,心说傻逼了 那个时代不比现在,祭坛的作用复杂到让人难以想象,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去祭奠占卜,事无巨细,大到皇位交替,小到某人养头猪生了几只崽这种倒霉事情属于中国史上最迷信的时代 为了方便,当时的祭坛肯定是和城市建立在一起的说起来我们现在站立的这个一丈多宽的高墙,还真就是城墙了 所谓环山城,一般而言,就是指在一座环形的大山中建立的城市例如古代的襄阳城城市依山而建立,两面或者三面环山,山上同样会有一些房屋 用比喻的话,换山城的整体形状就好像是只洗脚盆,建筑房屋在盆底,两面或者三面是山体屏障,如果城市规模太大的话,那么靠山了几面甚至山上也会有一些房屋建筑 城市建立在其中,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另一方向,则是因为这种地势易守难攻,有很强的军事效果可以想象,当时这一只部落的文明程度,绝不亚于当时任何一个诸侯国 这座城市环山的一面都是悬崖,悬崖笔直陡峭,倒是没看见有什么房屋建筑,不过仔细一看现两面的山体屏障上,被挖出了许许多多黑孔,像是现代楼房的窗户一样,里面的空间似乎互相接连 胖子就问我那是什么,我说,“应该是山路,这里的山被他们挖空了” 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大部分都已经成废墟了,房屋建筑倒塌的十分厉害,下面一片狼藉只要能看见的地方,几乎没有完整的建筑,一切都随风淹没了,一看就让人忍不住生出沧海桑田之感 而且,我们现了蹊跷的地方就是这座城市没有丝毫战乱的痕迹,也不见什么杂乱,一切都是自然风化的效果按照道理,如果是迁移,城市不可能还是这种整整齐齐的样子,因为人力肯定会拆掉很多可重复利用的材料一定要说可能的话,那除非这里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死光了 一般来讲,这种规模的城市也不可能会被迁移抛弃,那个时候,这种规模的城市至少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彻底修建完成像这种地方,要说毁灭的话,历来都是因为战争或者天灾等原因,从而结束了一座城市的生命 这个时候胖子问我,“你说,有苏氏到底是怎么灭绝的?”他大概是看见这种文明程度,产生惊讶了 我摇摇头说,“这个倒是不清楚,没有见过任何记载历史对他们的记载太少了,如果不是妲己,我估计也不会知道远古时候还有这么一个高度文明的部落存在” 胖子就挠挠头,“那倒是邪门儿了,那他们最后迁移了?” “也没有,这个部落在出了个妲己之后,就立刻在正史中消失了后来西周也没见他们的影子就这么直接没有了”说着我自己也奇怪起来 来这里之前我当时还以为这边的文明不会太强才是,但是现在看来,这里的文明程度绝对不亚于当时的平均水平,而且依这种城市的规模来看,居住个二三十万人绝对没有问题想想如此规模的城市,根本不可能会被直接抛弃 这里面的肯定有问题了,不见战争,也不见迁移,而且这里的环境虽谈不上伊人,但绝对适合人类居住那么他们是怎么彻底湮灭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越往深处想,就越让人想不明白,我有一种预感,当年在这里肯定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无法得知生了什么,但事情也必然不会简单而越往深处去推测越觉得身上开始笼罩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寒冷和不安就放佛在这废墟之中,那种变化正默默得注视着我们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起来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来,这个时候,老七忽然说,“可能是天灾” ------------ 第四章 朝圣路 “什么天灾?”我马上问 他说,“没有水源,你们看这里没有水源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果然我们扫过一眼,的确是不见水源的痕迹,不过这并不能说明问题,没有明水不代表没有地下水况且这里离外面的丛林并不远,那边水源相当充足想着就摇摇头道,“不太可能,相对于这种规模的城市而言,水的问题很好解决挖条水渠引过来就是了,不算什么大工程” 胖子就说,“想不通就算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反正没都没了尘归尘,土归土,圣母玛利亚都管不着” 我叹了口气,心说倒是我想去琢磨这个问题,而是依照我这个倒霉劲儿,如果这个问题还存在的话,那么我们极有可能会遇见,现在不搞清楚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安 胖子就转头问,“我们现在怎么办?”说完一指下面的废墟,“用不用找找看?依我看下面这个样子,应该会有不少东西留下” 我知道胖子说的是冥器,看这样子,这下面估计真的会有不少这个时候我一点主意都没有,脑袋左右一转,就见我们不远的地方,有城墙梯可以下去而在城墙的最边缘处,也就是靠着山体的地方,则是有一个左右都有一个洞穴入口,似乎可以从里面进入山体 我是没主意,只好又去看那小子他摇摇头说,“先找找祭坛在哪里” 我心说怎么找?这里烂成这个样子,近四千年的时间,除了醋坛,什么坛都坏掉了! 视野里几乎就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建筑,倒是可以看见废墟中有几座相对较高的建筑,当然也已经倒塌了看形状以前应该是高塔,也就是后来灯塔一样的东西除此之外这里找不到任何较为凸显的建筑,不是被完全风化了,就是是祭坛根本不在这里又或者在远的地方,我们根本看不见扫了一圈儿就开始摇头,这要找的话,绝对是个大工程 现在这种情况,最不安全的就是直接进入废墟中寻找,因为我们现在站在高处,看上去还好,但是一旦进入废墟,到时候的视线就完全变了这种规模的废墟,前后左右都至少有几千米远,等于是个偌大的迷宫,虽然不至于被困死在里面,但是要说在里面寻找,那绝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甚至我估计就我们几个人,十天半月都可能还搞不定时间上显然是不够了 这时候那小子就道,“仔细找找看,肯定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老七在一边忽然叫,“看那边” 我们看过去,只见正前方横在视线尽头处,也正是城市的最里面,最后的屏障大山上山体中间的位置,居然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已经倒塌石雕不过隔得很远,看不清那雕塑是什么只能依稀的感觉石雕很雄伟石雕倒塌在一处悬崖前的平地上,正巧在石雕脑袋的部分,山体上有一个黑色的椭圆形物体刚开始我还没看清楚,等看仔细之后,立刻大喜 那是一道石门,虽然里面看不清楚但从外面的石雕和这里找不出标志性建筑来看,十有**是祭坛入口我心说原来如此,祭坛被安排在山体里了这倒是跟我们现的有苏氏习惯很像比如说那个群葬间,也是挖空了一座石山 但比较奇怪的是,我们找不到可以上去那边的地方,从废墟没办法穿过去,最上面的那一段没路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广场就设立在悬崖之上 我心里奇怪,这怎么上去?想着就不由自主的去往两边看,也没有看见有明显的道路痕迹但是却在两侧连着的山体上,现了一排黑孔顺着黑孔往回看,只见黑孔连成一排,一直往后延伸,看着看着,身子已经转了个九十度直接看到城墙的左侧最顶端去了 马上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山体上的一排黑孔其实是隧道的通气口,而隧道入口,正好是城墙两侧那两个洞口仔细看了一会儿,现果然如此 太阳犹如催命的魔咒,我感觉时间非常快,昨天的紧张和疲劳还没有消退,等我回过神来,又是西晒太阳了,黄昏马上就要到来 确定了目的地,我们也没有耽搁,马上沿着城墙一直走过去洞穴好像现代的山体隧道一样,或者叫做沿山路也可以,就是挨着山体一侧挖出来的 隧道也不大,宽度可能不到五米,高也就两三米一边靠着山体,另一边则是悬崖大概每隔几十米的距离,左边就会凿出一个窗户来,应该是用来采光和透气一边挨着山体的部分,雕刻着无数壁画,然而这些壁画也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太久时间,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了也分别不出以前究竟画的是什么 比较奇怪的是这洞穴里很冷,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冷风,我们刚靠近就感觉这里的气温低了不少 走到洞口的时候,我们还现了一扇已经倒塌的石门,石门很厚,断成几块了可以模糊的看出上面画着几只张牙舞爪的怪东西,体态狰狞,不知道是怪兽还是魔鬼,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它们都只是后脑勺,没有刻出正面的样子来等于说如此石门还是好的话,这些家伙应该对面这洞穴里面的 我因为感觉奇怪,仔细找了一下,真没看见正面心想这哪个混蛋刻出来的,哪有光刻个背面的,那鬼才知道他刻得是谁 此外洞口处的上端,还刻着几个字我看了一眼现不认识,马上去问姓姬的那小子,他一边看一边皱眉道,“朝圣路” 我心说就是它了这条路肯定是通往祭坛的 几个人在洞口定了一下,老七问,“胖爷,咱们都累成这样了,一定要今天进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了,看这个样子不用一个小时天就会黑下去,一个小时时间,距离上面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穿过这个洞穴 胖子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就问我,“你怎么看?” 我也没主意,只好去看那年轻人,他看了我们一眼,说,“没有时间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胖子在后面骂了一声,也跟了上去我和老七互相看看,这家伙非常老实的跟了过去 我摇摇头,最后一个走进隧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人走进去之后,除了视线一暗以外,忽然就感觉浑身有些不太舒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居然有几分熟悉,但一下子又回忆不起来 我当时在想,这种供人行走的隧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但万万没料到是,我们刚刚走进去没有多远,就现了一具尸骨 尸骨已经完全角质化了,浑身黑,像一只大虾米一样曲卷成一团,身体一部分和石头连在一起 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当时差点以为他是一块儿石头还好是胖子瞄到到了他身上的几件铜制品,这才现的铜制品是一些装饰,没什么实际意义,很快就被合不拢嘴的胖子收了起来 从这点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当时的贵族阶级,不知道为什么死在这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完全石化的遗体我们也看不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不过到底是见多了,虽然觉得死在这里有些不妥,但因为没功夫去思考这些以外的东西,也没怎么当回事 继续走下去,没走多远我们又现了一具尸骨同样的造型,身体曲卷成一团,身上也带着两件铜质装饰品,很快就被胖子收了起来 我忍不住说,“奇怪,怎么这条路有这么多死人?” 胖子眉开眼笑道,“这不好事么?大爷我吃了这么多苦头,总算让我找到点利息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皱眉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这条路是有苏氏用来朝圣,也就是祭拜用的怎么可能有人有这么多人死在路上?” 我一说胖子就“啧”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靠”我大怒,“你能不能听我把我话说完?” 胖子立刻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你说,你说” 我心里骂了一声,知道胖子这是财迷心窍了,也不管他,继续道,“你自己想啊人死在路上不奇怪,但看这些人肯定都是当年有权势的人物,奇怪的是尸体怎么没有人帮忙拿出去?” 一边说也没有闲着,继续往里走胖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催了他几声他才说,“尸体怎么回事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他娘都这份儿田地了,怎么还跟好奇宝宝一样?” 我被他噎得一下说不出话来,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也给噎忘记了 从这之后,我们66续续又现了几具骸骨,这些尸体都无一例外的佩戴着装饰品,死后的形态也一样,弓着腰,曲卷成一只大虾米的样子最让我感觉到不妥的是,尸体的表情十分的统一,尤其配上这种形态,临死前应该十分痛苦才是 我心说这还真是邪了门了,这里离城市这么近,怎么不马上退回去求救?想着心里就有些不安了起来,但诡异的是,这个隧道就一条路,真的找不到什么可变化的地方 没走多久,最前面的年轻人忽然停了下来,出一个“咦”的声音 我和胖子立刻冲过去看,马上就看到在我们前面几米的地方,又出现了一具尸体背对着我们,也是曲卷成一团 但不同的是,这具尸体非常鲜,恐怕是刚死不久,他穿着一件现代紧身衣,身边不远处,有一只工具包从身上的衣着来看,应该是李家的人 我吸了口凉气,心说怎么李家也有人死在这里了? 谁知道那小子忽然说,“他还没死” ------------ 第五章 别回头 “没死?” 他指了指地上那人道,“这个人还活着” 果然我刚惊讶完,前面那具“尸体”忽然微微动了一下那动静完全可以忽视掉,如果不是被那小子一说,我马上低头去看的话,极有可能就现不了 当然我马上觉得自己跟他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可气的是,明明还是他告诉我的,那小子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十分自然的低头看着,但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里 我心说这人怎么一点救死扶伤的精神都没有? 他果然就没有我还没想完,这家伙看了一眼“尸体”一眼后就仿佛没了兴趣,就直径从“尸体”一边绕了过去,然后走到一边的通风口处,似乎忽然对通风口外的风景有兴趣了,开始盯着看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然这个人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就放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值得他关心的事情了那得瑟劲简直跟独孤求败有得一拼 想着就懒得管他,自己就上前两步去看 前面的“尸体”曲卷在地上,也是弓起腰部,把脸埋到膝盖里只留给我们一个侧面,看不清样子不过这么看上去就就觉得尸体非常“单薄”,“单薄”是指我看到的部分,这个人太瘦了,大腿只有我手这么粗,浑身估计没剩下几两肉了 胖子走上来看了一眼问,“怎么办?我们救不救他?” 他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心想自己琢磨个屁,救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人刚要动手,胖子却忽然拦住我,说不急,稍微等一下 我问,“怎么?” 胖子说,“你想想这几天我们碰到的那几个李家的人他们自己都杀自己,你小心他忽然给你来一刀看看再说,这人别是假装的,小心点总没错” 他一说我脸就白了一下,的确,李家的人都疯了,这个人我要是救他的时候,他真给我来一刀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人身旁还放这个背包,胖子就说把被背包打开看,背包里有一些常规装备,绳索,手电筒什么的还有半壶水,但没有食物,似乎没什么可研究的 我们又稍微隔着点距离观察了片刻,不过看久了就现这个人真得彻底晕过去了,这才开始动手 我们把他翻过来,马上就看见了一张绝对陌生的脸,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不过看装束,跟前面我们看见的李家人一摸一样应该是错不了 这是一张无比消瘦的脸颊,瘦得不成样子了两颊深陷,牙齿都吐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的眼黑很重,眼睛紧闭,感觉像是被谁揍了两拳,这鬼样子如果不是我起先确定了,还真不敢把他当做活人,哪怕是现在,我也怀疑他是不是诈尸了 当然看了几眼,我们就看出这人的确还没死,还在喘气,能感觉到有非常微弱的呼吸但是也已经差不多了整个人瘦得就剩下皮包骨头,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眶里,尤其是嘴唇,干出了无数条血口,看这个样子,他至少是躺在这里好几天了 胖子脸色一变,立刻大喊,“水” 我们手忙脚乱的掏出水壶来,喂了他几口水,这家伙水都喝不下去了,喂了两口就开始咳嗽,但咳嗽声也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人虚弱成这个样子,偏偏又不见明显的外伤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心说奇怪,这家伙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这到底是我们见到的唯一一个活口,肯定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尽量把他身子展平,谁知道他脑袋刚放平,嘴巴里顿时就有清水往外冒,喂进去的水竟然一口都没喝下去这还不算,吐出来的清水中马上就掺杂了一丝血丝出来 胖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又仔细看两眼,然后摇摇头说,“不行了,这家伙胃给饿没了,就这么还能坚持几个小时,要是喂他东西,当场就死” 我一愣,“什么意思?”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他快饿死了” “饿死?”老七惊讶道“为什么是饿死?” 他问的是“为什么是”,而不是“为什么会”,显然是无法理解胖子所说的 我知道老七的惊讶,因为我也一样,盯着胖子以为他是不是说错了但是现胖子说完之后,就开始皱眉思考,看脸色似乎他自己也莫名其妙,显然并不是口误 我马上就有些呆住了,心想怎么死我都想得明白,但是怎么可能会是饿死的?立刻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还在视线以内,从这里出去不会过五百米远,几分钟的时间然后城墙下的营地里,就有充足的食物和水这种情况人怎么可能会饿死? 我们马上开始检查他是不是在这之前就无法动弹了但没有找到任何外伤,这家伙除了嘴唇干裂,身体消瘦以外,身上连根毛都没掉,我们可以肯定,在这之前,这个人绝对可以自由行动 这完全说不通啊,这个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是他穿着李家的衣服,必然就是李家的另一只队伍,但是李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外面就有食物 “会不会是他不是不敢出去?”老七忽然问 胖子眼睛一斜,说,“他为什么不敢出去?”声音马上顿了顿,“就算他不敢出去,那他为什么不往前走?从洞口到这里只有几百米远,你觉得几百米的距离,能把人饿成这样?蜗牛都走完了” 我点点头,还不止这些,我自己曾亲身体会过那种饥饿到一定程度的感觉,当时那种状态下,人几乎都要疯了,饥饿感可以泯灭掉人类的其他任何情绪,根本没办法抑制住别说这外面不见危险,就算真几百上千只粽子,那也挡不住饿疯了的人们,真的可以当排骨来吃这种事情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 那问题就来了,这个根本说不通啊因为人不可能立刻被饿死?这个过程最少也需要好几天时间一般来讲,普通人饿上三五天问题不大,七天以上人其实也不会立刻就死不过身体消耗由外部吸收而转成内需,就像胖子说的,那个时候胃已经饿没有了 这种状态已经不能吃任何东西了,一吃就完蛋,会导致胃出血如果在医院还能救回来,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人如果到达那种地步,那就真的没力气了,张嘴的力气都不会有,如果没有旁人立即送往医院的话,那么死亡也是无法逆转的 可他既然能走进这里,没有道理出不去,无论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哪怕他爬都爬出去了几乎饿死在这里必然是生了什么另外的事情 这让我忽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是以前有个懒鬼,懒到连饭都不肯吃,最后家里人的出门,又实在不放心他,干脆做了一张大饼挂在他脖子上,让他饿的时候就低头吃一口但没料到几天后家人回家,现这家伙还是饿死了他脖子上的大饼只吃了前面的三分之一,后面的一口没动,这家伙竟是懒得连大饼转都懒得转动一下 我心说这难道是真的?那李家不灭简直没天理了 这个我又想起我们之前我们看见的尸体,这些尸体的造型都差不多,四周不见打斗的迹象,看临死时候的动作和表情,是蜷缩在一起,也不像是中毒,又不像是受外力死亡的 我有些无法释怀,心说他遇到的事情肯定很不简单,而越往深处去推测越觉得四周开始笼罩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寒冷和不安就放佛这里有着某种不寻常的存在正在默默注视着我们 我正想得毛骨悚然,同时后背也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丝丝凉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胖子说,“你醒了?怎么样?还能不能挺住?” 我立刻看过去,果然见那个人的眼睛睁开了,那是一双灰蒙蒙的眼睛,十分干涩,感觉他好像已经没办法看清楚东西了 胖子连问了几句,他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或者是没办法回答总之动不也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状态恐怕真的是活不长了,胖子就对着我摇了摇头,我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口,没想到还是这种结果 他睁开眼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动作,但可以看出,这个人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带有一种深深的绝望,但又并非是单纯的恐惧似乎是陷入到了一个毫无希望的绝境之中才有的表情 看着我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仔细一看我们就现他的嘴一直在颤动,但是又极有规律,好像是重复的在念什么我心中一动,马上低下头侧耳去听,听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听见他一直重复的声音 “别……回……头” ps:明天有点事情,我得去医院一趟不出意外肯定还是可以,但是怕万一,所以这里先请假,明天可能会延时如果这个时候不了,大概会在中午 ------------ 第六章 呓语 我仔细去听,现的确是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念,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这种念法实在让人有些头皮麻 胖子问,“他说什么?” 一边老七摇摇头,我顿了顿就说,“他好像是让我们别回头泡-书_” “别回头?为什么别回头?”胖子又问,“回头会怎么样?” 老七吞了吞水口,一指他,“变他那样?” “放屁”胖子骂道,“怎么可能?” 我摇头,心说会怎么样那只有天知道不过当时那种环境,李家这人就算忽然告诉我们他其实是被屁憋死的,我们也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胖子愣了愣就说,“先坦白,我是回头了,你们回头了没有?” 马上大家都点头,从这个地方走过来,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回头看,之前我不记得了,但是刚刚我为了确定过来的距离,就回头看了一眼 场面沉默一下,马上所有人又去看李家那人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双目无神,嘴唇一直在颤抖,这个时候出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还是那三个字,“别回头” 可无论我们怎么询问,或者做手势做动作,这人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折腾了几分钟之后,他实在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没多久两只眼睛就又紧闭了起来,脑袋无力的歪在向一边 我马上问,“死了?” 胖子蹲下去检查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晕过去了,不过没死也差不多,撑不了多久”然后就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七忽然说,“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对我们说的” “胡扯”胖子咧嘴道,“他不是跟我们说,难道是在跟鬼说?” 要是一般情况,老七肯定就被胖子喝住了,但是这一次他却出奇的认真,解释说,“不是,我意思是说,这个人好像一直就没清醒过来,我知道这种深度晕迷,外界的一切都感觉不到,那么他估计也不会知道现在我们在他边上,既然连我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当然不可能是在跟我们说话体提醒我们” 我点点头,马上道,“不错,老七说得有道理” 胖子就问,“那他怎么回事?飞升前准备吼两句?” “他可能是在呓语”我说,“就是说梦话” 胖子“啧”了一声,立马高兴道,“原来如此,他娘的说梦话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吓老子一跳“ 我却一点也放松不起来,因为想到了多,马上接着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他这种呓语恐怕并不简单,想想他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生在他身上你们注意他的表情,非常绝望这种绝望肯定不会是因为看见我们绝望了,一般来讲,人在这种情况看见别人,应该会高兴才是所以说这个人应该是真的没有现我们” 我顿了顿,“既然如此,那么别回头三个字肯定还是有含义的,这应该是他潜意识里的恐怖我猜想他肯定是因为回头,然后引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这个事情有导致了他被饿死在这里之所以会一再重复,其实就是重复自己的遭遇,觉得后悔了而已” 一边分析我心里一边就提了起来,我们无法得知他究竟遇到到了什么也搞不清“别回头”这三个字究竟有没有确凿的含义,这是一种警告?还是暗示?或者并非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想想觉得不大可能,这家伙人都快死了,应该没功夫也没精力去玩文字游戏 胖子听懂了,不过脸上糊涂了,愣了愣就问,“这个,还是有事?那他是不是对我们说有什么区别?” 我一想,还真他娘的没什么区别这种分析好像比第一种要好不了多少,甚至还要糟糕因为本来说来如果他是对着我们说的,我还可以理解是一种警告,当然现在说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可偏偏他自己是在呓语,他这个样子,大脑已经是处于停顿状态了,肯定是不知道我们在边上等于就是却是坐实了这种警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回头我们都回头了,貌似也没有生什么变化想着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只见身后就是一条空旷的隧道,空空如也,也没见什么怪物忽然跳出来点我们的穴那我们也不可能会被定在这里直到饿死 此刻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我们进来的洞口外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了,我心说如果猜测正确的话,那么或许变化已经生了,我们并没有现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就目前来看,的确是肉眼看不出来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但没什么收获一方面主要是因为事情生的太过忽然,我根本来不及准备或者回忆另一方向,这隧道真的没有什么唐突的地方,笔直的一条,就根本没办法去特别注意观察 我心说这么乱想也没什么结果,只能越想越心越慌,反倒会让本来很小的事情放大无数倍,当然我们也不可能直接不管了就走胖子说干脆就在这里休息算了,一边吃东西一边再慢慢想,反应我们不会被饿死 我和老七都同意,胖子就开始倒腾包裹,把无烟炉和一些罐头拿出来,罐头是胖子在外面营地里随手拿的,不过这东西太重,拿不了多少,胖子就拿一顿的,说换换口味 这方面没我什么事,转头一看,就现姓姬的那小子正站在一边隧道的一个通风口前,动也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家伙一直没没吭声,我们说什么他好像也没有在听,商量了半天,他也不表意见比较搞笑的是,他不说话我也差点就把他忘记了,看见他才想起来,队伍中还是这小子在,实在是很没存在感的一个家伙不过一想起他就有些来气,立刻走过去准备质问他为什么不跟着党走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睛直直的盯着通风口外,但表情肃穆,双目深邃我一看他样子火就没有了,心里一提,脚下情不自禁的就放慢了许多,然后小声问,“是不是现什么了?”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等了片刻才忽然说了一句,“别说话,注意看,对面的隧道里好像有人” ------------ 第七章 模仿 我一呆,心说什么人? 他就指给我看,位置正好是我们正对面的隧道,不过距离太远了,我虽有侦查员的头脑但无奈没有侦查员的眼睛,盯了半天都没找对位置*** 不过看过去才现,对面的隧道居然和我们这边在一条水平线上!这在现在当然没什么,拿仪器量一下等高线就可以了,不过在当时,必然是出于绝顶工匠之手!厉害的是,对面的隧道跟我们这边一摸一样,构造甚至连通风口的位置都一一对称! 马上我就知道这是两座镜像建筑,互相对称当时修建的时候必然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我心里奇怪,同时感觉这隧道恐怕不那么简单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把两边搞得一摸一样,这又不是办奥运会 此时天已经开始灰蒙蒙了起来,从通风口看出去,只见下面的废墟忽然变得朦胧一片,放佛蒙上了一层雾对面的隧道同样如此,这么看过去整条隧道只有油条那么粗,那小子说里面有人,那人估计也只有蚂蚁大小,根本就没办法分辨 我看了半天实在是不得要领,不明白他让我看什么,只好一边瞪大眼睛,一边又问,“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我问了几遍,他都没有回答,一转头,他现人已经不见了 我人一呆,等脑袋再偏一点儿,这才看见那小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远走开了 他自己一个人绕道李家那人跟前,低头观察,似乎这才忽然对他开始有了兴趣我心说你爷爷的可以,这反应够快,快赶上低能儿童了 马上就见他蹲下去,动手检查了一下,不过似乎也不得要领,摇摇头,人又站了起来 我立刻追问道,“你刚刚说看见什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没什么,没看见就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但那表情绝对不是没什么的表情,我头一次看到他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样子心想这家伙根本吓不住,所以我敢肯定,能让他露出这种样子来,必然是看见或者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不过他不说,我他娘的也不想问了,宁愿自己去现不然我敢肯定,那绝对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 这时候胖子忽然道,“你们商量完了没有,他娘的到底要不要吃饭了?” 就见胖子把所有的罐头都煮了,一共七八个,牛肉加黄豆,煮了一大锅我其实也饿急了,浑身软,这时候一闻肉香,马上什么都个顾不得了 罐头本来就是熟的,热一下就好很快胖子就开始分东西,一人分到一大碗,只有三个碗,胖子自己拿锅吃 本来分配得好好的,谁知道把东西递给姬小子的时候,他却摇摇头,说,“不用” 胖子一愣,“你不饿?” 他看了我们一眼,摇摇头说,“我不吃肉” “我靠,你还是个吃素的?”我惊讶 我一边惊讶,同时立刻现自己反应真的很慢,因为立刻就看见胖子立刻把一碗东西倒进自己盆里,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应该先抢过来的 然后听胖子道,“不是我说你啊,人不吃肉哪来的力气?没力气就不好干活,扣你工钱你信不信?” 他没理胖子,自己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来啃,一边闭起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胖子就看着我,我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大家都饿极了,这又是这阵子头一次吃到肉,一吃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本来还准备一边吃饭大家一边商量,谁知道一吃起来也忘记了几个人风卷残云的吃完, 胖子抹了一把嘴立刻就道,“行了,现在吃饱了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那小子说他刚看见了有人,不过我眼睛不行,没看见” 胖子一听,马上站起来说,“我去看,在哪里?” 我说,“这么久了,就算真有人肯定也走了” 胖子摇摇头,“不一定这么干想不是办法,看看再说”说着就让我带他过去 这时候我忍不出先看了姓姬的那小子一眼,他也没什么表示,我也懒得理他,就带着胖子从通风口去看 不得不说,胖子眼睛也很尖,看了几眼马上就开始吸凉气,我立刻问,“看见什么没?” 他没马上回答,而是眯起眼睛又看了一阵子,这才说,“还真有,对面的窗户里有两个人影,勾肩搭背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你说会不会是李家的人?” 我摇摇头,心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是谁我现在都不敢兴趣 胖子就指给我看,他比那小子有耐心,一点一点的修正我的视线方向,总算是我给看见, 就在我们正对面的隧道通风口里,的确是有两只影子,一左一右的站着,向外窥视 因为太远了,影子都是模模糊糊的,是不是人影都不知道 胖子就说拿望远镜看,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还带有工具,马上翻出来,不过即便是使用的望远镜,也没办法看清楚,这个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只能看见对面的确是两个人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晃动,感觉两只影子轻飘飘的,放佛一阵风都能吹走 我心说奇怪,是谁呢?睁大眼睛努力去看,这时候,隧道通风口里忽然又一个影子走了过来,探到那两只影子中间 另外一个影子出现的非常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的余光忽然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后面凑了上来,夹在我和胖子中间跟对面的情况一摸一样 我吓了一跳,马上转头去看,却松了口气,来人是老七这家伙装模作样的往外看看,然后问,“头儿,看见什么没?” 胖子就说,“一边去,别闹” 老七“哦”了一声,马上又退了回去 同时,对面的第三只影子上来之后,马上也退回了黑暗里 当时那种情况很怪异,一时间我无法形容出来但的确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不寻常并非影子本身,而是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或者准确点说,这一丝不寻常非常诡异 我必须证明自己的猜测,立刻回头说,“老七你过来” 老七莫名其妙,“做什么?” 胖子就说,“让你做你就做,少啰嗦”然后又问我,“是不是现什么了?” 我点点头,“是现了点东西,一时不敢肯定你别急,一会儿就能证明了” 这个时候老七就走上来说,“来了,胖爷什么事你吩咐” 我回头让他站着别动,然后再回头去看,这个时候,对面已经多出了第三只影子了 我一边盯着,一边挥手让老七退后几步,随着他的动作,对面的第三只影子果然又退了回去如此来回几次,我基本就可以肯定了 对面的第三只影子,一直在模仿老七的动作,老七过来它就过来,老七退回去它就退回去 另外两只一直不动的,仔细去看也跟我和胖子的姿势一样我皱眉道,“奇怪,对方那些家伙,好像在模仿我们的动作” ------------ 第八章 走走看 胖子愣道,“什么意思?”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张张嘴感觉有些词穷,心说事情简直怪到没边儿了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模仿我们的动作?心想难不成是几只猴子? 人顿了顿,只好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说,“对面的那些影子,它们在模仿我们的动作,我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胖子听得膛目结舌,“**,不会?难道是电视台派来的?级模仿秀?” 我摇摇头,“不是那种模仿” 胖子就不耐烦了,说,“给我看看”马上把望远镜抢了过去 如此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结果一摸一样无论我们怎么来,对面的影子都跟我们做一样的动作当然因为太黑了,细节的地方看不清楚但是比如我一个人去看,对面就只有一只影子,如果都凑上来,对面就有三个影子就连我让大家对蹲下,我伸出半个脑袋去看,对面也露出半边脑袋 试了几次我浑身僵硬起来,手脚冰凉好比身上被浇了一盆冷水,这太诡异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当时脑袋里第一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到了李家那人,心说他会饿死在这里,又或者这里所以的死人,似否都和这个现象有关? 说起来,其实这个念头本身就有些滑稽,因为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什么机关,什么鬼怪,我们之间间隔的太远了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没有这么没谱的习惯陷阱才是 可因为我们无法在我们这边找到任何变化,同时又明白必然是生了变化,人不由控制的就往这方面想起来糟糕的是,我们无法确定这些影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是一直就在,我们没有注意而已这个想想就让人有些头皮麻 我预感很不好,我当时迫切的想证明这个变化,或者说,其实这种迫切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否定,我想否定我这种恐怖的预感最后实在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预告相当的准确,一点没变,还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们的确陷入了无法理解的氛围之中了场面沉默了下来,几个人一句话不说,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胖子不信邪的自己又试了几次,连做了几个的怪异的姿势,扶墙或者摆个大卫的造型,甚至还准备从窗户一样的通风口爬出去,但被我拦住了 刚开始还有些好笑,但是渐渐的,人就笑不出来了无论胖子做什么怪异的姿势,对方都是做的一样如果不是隔得太远,当时哪一瞬间的感觉,就放佛照镜子一样 马上胖子就有点犯起嘀咕来,说,“对面那些家伙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模仿老子?” 老七看得直冒冷汗,说,“胖爷,这有点奇怪啊是不是什么怪物?” 胖子骂道,“放屁,怪物又没有电视台,怎么可能会模仿别人” 老七嘟哝道,“那也不一定,没准人家就是这爱好呢” 胖子一听顿时火了,“他娘的不懂别乱说” 我拦住他们,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人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最不想生的事情,已经生了,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敢完全肯定,说,“别吵别吵,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到我的表情,他们大概都感觉到了不妙但是没有人回答我,似乎都哑巴了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这是作为无数次事后诸葛亮的唯一经验缓了好一阵子,我才稍微冷静了一点别说,这种情况人的确是需要冷静,因为我刚冷静下来,马上我就察觉了到一丝不对的地方仔细一想,的确是不对如果说是对方在模仿我们的话,那么这里面就有一个很明显的破绽摇摇头说,“别急着肯定,事情好像不太对” 胖子问,“哪里不对?” 我皱眉道,“对方可能不是人” 老七听得脸都绿了,“不是人是什么?是鬼还是妖怪?” 我挥挥手让他别这么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很紧张,不过这个时候,紧张没有任何用处我一边考虑怎么说,一边道,“我怕你们听不懂,简单点来说,就算对方是在模仿我们的行为,问题是他娘的对方怎么看见我们的?” 胖子说,“也许人家眼力好这有什么不对的?你他娘自己斗鸡眼还不如人家视力2.o啊” 我骂了一声,“靠,我什么时候斗鸡眼了?不就是有点近视么?你少寒蝉我我是说就算他们能看见我们,但是他们靠什么确定我们什么时候出现?” 胖子还是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我骂道,“我打个比方,我们现在都退回去,然后出来那么在退回去这段时间里,从洞口处根本看不见我们,我们被墙挡住了那他们如何确定我们怎么出现的?” 我解释的很清楚,马上大家都听懂了,老七理解的最快,喉咙几乎都僵直了,“**,这么说真的不是人?是鬼不然怎么能看透墙壁?” 我吞了吞口水,摇摇头说,“不知道,它们是人是鬼不重要,总之就是事情不对劲” 胖子这个人,怕得是无法理解对事情,一旦事情确定了,无论是人是鬼,他反倒就无所谓了,骂了一句说,“**,这好的坏的都是你说的,那现在怎么办?”声音一顿,“不然我们再试试?” 这个时候,一直没理我们的那小子忽然说,“不用试了,的确是那样无论我们做什么,对方都跟我们一样” 我立刻转头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你们在查看尸体的时候,我就现了我们可能进入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 “什么意思?”我急忙问 他淡淡道,“别着急,既然已经来了,事情也已经生了,现在急也没用”这话虽然是在安慰我们,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就是这小子用的是肯定的口气显然他比我们多知道些什么 说完站起来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说,“走走看” ps:报告个情况,近年边上了,工作事多,报账结账什么的,最近脚都跑断了,qq都没时间上这阵子我尽量保证不断,不过有时候可能会少一点等这阵子缓过来就好 ------------ 第九章 黄泉路 “就现在?”胖子问,“这样不管了?” 他说,“我有几件事情需要证明,如果能够确认的话,或许可以解释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_&&况且,总需要走下去,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一说还是挺有道理,总之我们得下去,在这里停下来,又找不到人人任何有用的东西,的确是没什么意思 马上胖子就转头问我,“走不走?” 我摇摇头,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马上又去看那小子,现他注意力已经不在我们身上了,把头转向一边,又开始盯着通风口外 剩下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胖子一咬牙说,“不管了,走就走,总比在这里呆着强” 我立刻问,“他怎么办?”说着就一指,地上李家那家伙还没死透呢!这么把他丢下感觉有些不厚道 那小子头也不回的说,“已经死了,不用管了” “什么?”我再低头一看,果然这家伙已经停住呼吸了,什么时候死得我们都不知道不过他那种样子,本来就是一口气吊着,什么时候断气都不奇怪也好,这其实是最舒服的死法,无知无觉中死去 这一下找不到任何留下的理由了,人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马上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匆匆整理了一下,继续赶路 然而还是一样,无论我们走还是停,对面的影子永远跟着我们,真的就好像人的影子一样如果不是我们互相之间的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可能照射出影像来,我可能真的会认为对面其实就是我们的影子 一边走,胖子一边就忍不住道,“真他娘的邪门,还学上瘾了小秦,你说我们要是从对面那条隧道走,是不是就碰上他们了?” 胖子一说把我说毛了,因为我忽然想到,如果我们真的当时选对面那条隧道的话,那么现在极有可能已经碰到那些家伙了因为就凭我们碰到了几点暗示,就表示我们遇到的情况应该不是特例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从对面那些隧道走,那么现在走的这条隧道里,同样会出现影子这么说来,恐怕我们现在也不是很安全 如此走走停停,因为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对方,逐渐我们便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这边来,这个时候就现,此刻壁画竟然和刚才走的时候不同了,不知道何时开始,左边墙壁上的笔画变成了一条条黑色的竖线,大概一个人的大小,仔细一看黑色竖线上隐约还有手脚,好像是小孩子涂鸦画出来的人影 但诡异的是,这种壁画越是抽象,看起来反倒感觉越是真实,筒直就好像四周站满了这样的东西一样,让人极度不舒服 好在一路走来,路程还算安定,并没有出现什么突状况,逐渐大家就放松了下来,胖子一边走一边道,“这样也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得道儿它们学我们就学,学费就不收了” 老七就点头,说,“是是是,胖爷说的对学费就算了,咱不差那几个钱” 我摇摇头,胖子不知道是没想到,还是在安慰我们但事实上,事情并非他形容得那么乐观,因为无论两边那一条隧道,最后都是通向正前面的祭坛平台上的,所以如果它们继续跟下去的话,那么我们肯定会在哪里相遇,到时候的情况就加复杂了 不过真到那种情况,那也没办法了,大家手底下见真招,就是不知道打起来的时候它们还会不会模仿我们,如果会的话我就让胖子别动,使劲先把胖子揍倒,这样一来就可以消灭对方一大战力了本来如果能把那小子揍倒效果会好,不过他八成不乐意 因为没什么目标,一路走走停停,那小子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我们问他他只是罢罢手,让我们别说话 之后我们66续续又现了几具尸体,这里的尸体的非常多,几乎每走上一段距离就会现一具,除了唯一李家那具以外,都是十分古老的贵族残骸所有人身上都带有装饰品,我们一路过来,胖子的包里几乎装满了 其实这里也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些尸体保存的过于完好了按道理来说,近四千年的时间,又是如此通风透气的环境,尸体应该已经腐烂净了我们最多还能看见的,只能是一些不成样子的单片骸骨,这种我见多看了只不过比起现在这种诡异情况来讲,尸体腐烂与否实在是不足一提 说起来,我当时还不敢肯定事情和李家那人饿死有关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十分诡异这种诡异让我非常不舒服,想要弄明白事后想想,还真的是把有苏氏看的太简单了,尤其是一路上尸体脸上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一点绝望之色,这预示着当时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中匪夷所思的多 正想着,走前面在的那小子忽然道,“奇怪,这里尸体可能有问题,都是朝着一个方向” 胖子问,“什么一个方向?” 他说,“尸体的走向没有往回走的尸体,所以的尸体在临死前,都是在前进” 他一说我开始回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我们一路现的尸体,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想想还真是无一例外联想到最后李家那人喃喃自语,我就忽然觉得“别回头”三个字,肯定还是关键的地方我们没搞清楚至少这些人,至死都没有回头 胖子“啧”了一声说,“还真是奇怪了” 年轻人也没再说什么,但我现他的脸色似乎还是有了些变化 我心里不舒服,一边走就一边忍不住问,“你们说,有什么路不让回头的?” “不让回头?没什么路不让回头啊”胖子问,“单行道?” 我摇摇头,应该不止单行道这么简单,实际上如果光是回头这种事情,人是无法控制的特意说出来显得没有意义,我在想,别回头三个字应该是一种隐晦或者暗示 这个时候,老七忽然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然后说,“我想到了,我知道什么路不能回头” “什么?” “黄泉路”老七一本正经道,“不是说了,黄泉路上,岂容你回头?” ------------ 第十章 祭品 胖子立刻骂道,“他娘的电视看多了,都这功夫了,就不会说点吉利话儿?” 我拦住胖子,心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完全一头雾水,连个琢磨的方向都没有,与其这样没头苍蝇一样乱想,那还不如什么都听一下**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其实我当时倒也不是非常慌,因为还没有到真正弹尽粮绝的时候,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定,感觉事情可能远比我想想的要糟糕的多于是就问,“你继续说,黄泉路为什么不让回头?” 老七挠了挠了脑袋,说,“这个就不清楚了,电视里都这么说,可能是必死之路的意思?” 胖子一听火了,“放你娘的屁,什么黄泉路不黄泉路的,你活够了,你自己找个窗户跳下去,胖爷我可不理你” 老七委屈道,“胖爷,这不是头儿让我说的么?” “他让你说你就胡扯?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学我,说话要脚踏实地嘛” 我心里叹了口气,他娘的还真是胡扯,两个人都在胡扯,靠这几个人还真不如靠自己去想 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按道理来说,先基本可以排除这里直接是陷阱的可能,因为一来我们并没有现任何机关陷阱的痕迹,再者说,没听说过这种远距离的激活的机关除非对面的机关是几门口径3omm机关炮,否则这种机关意义还不如钢刀飞羽什么的 但偏偏这个地方又确确实实的古怪…… 想着想着,突然我身子一抖……黄泉路,无法回头,死路一条 突然一道闪电从我的脑子里闪了过去……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地方被我们忽略过去这么说来,我们可能完全搞错了 马上就拦住他们,“停停停我想到一个事情” 我忽然大叫,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几个人马上停了下来,然后一齐看着我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然后说,“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老七问,“什么地方?” 我说,“就是我们现在走得这条隧道,这条隧道在当时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胖子皱眉道,“什么意思?这不是通道祭坛的路么?还能做别的用?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们现在走得这条隧道是他们用来做晨练用的?对面那条是喝完下午茶后散步的?” 我摇摇头,实在拿胖子有些无语了干脆就不理他,继续按照我的思维道,“我在想,我们可能一开始就搞错了这条路可能并不是单纯的通往祭坛的通道,而是还有另外一种用处” 胖子问,“说了啊,问你还有啥用处?” 我摇摇头,“用处我们等下再研究,现在先说下一个问题” 胖子就笑了,“可以啊小秦,胆子见长,看不出来他娘的都这会功夫了,还有心情玩猜谜” “不是,这个我得一个一个说清楚不然以你的智商,后面的事情肯定听不明白”郁闷完胖子,我马上接着道,“我们需要搞清楚,当年有苏氏,究竟是不是经常去占卜或者准确点来讲,当年的占卜对他们来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七问,“头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深吸了口气,一边琢磨着该如何解释,“你们应该听说过,在古代,那个时候祭神是需要一定资格的” “资格?这个还要资格?”胖子惊讶 “对,你现在还没有……你他娘的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我罢罢手,看了胖子一眼,见他好像不是很懂的样子,只好道,“算了,还是从头说起古时候不比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去祭奠拜神的,那个时代,必须是在部落里需要一定地位的人,才有可能去祭拜而且,即便如此,这些人还还需要经过层层考验,筛选等,条件极为苛刻,具体说出来能把你吓死,简直跟皇帝选妃子差不多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怀疑有苏氏当年祭神的方式,用的可能是比较极端的一种方式,活祭” 我顿了顿,“这些尸体,极有可能是当年的祭品因为没熬过考验,最后被淘汰掉,死在这里” 我有过类似情况的经验,知道越是古老的部落,就越是喜欢用活人当做祭品古时候认为给神的东西,自然是要用最好的那个时代,没有比活人好的祭品了后来大概是现“神”们对祭品生冷不忌,好像也不忌口,索性逐渐降低成本,走薄利多销这条路线了 胖子听得连连摇头,说,“胡扯,别欺负我不懂,我记得活祭就是死祭自古都是人家绑着去的,战俘奴隶什么的但你看这些人,明明就是自己一个人去的,照你这么说,人有毛病才会答应当做祭品还是主动去当,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解释道,“你说得那是周之后的事情了,之前不是这样而且你把活祭和血祭事情搞混了当然在现代人看起来,反正都是死,是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哪个时候,两种祭奠方式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战俘奴隶是用来作为血祭的,血祭其实猪马牛羊一样,是食物换句话说,他们是用来给神填饱肚子的 而他们这种祭品,就不是用来吃了,是用来给神做仆人或者女人的,档次不一样 况且当时祭品可能跟你想得不同,当时那种大环境下,成为祭品并非我们现在所想的那样,那个时候,祭品都是自愿的,还是个比较抢手的行业因为成为祭品有很多优待条件,比如可以享用部落里最好的食物和最美的女人” 胖子就罢罢手,“说什么都没用,你愿意当你当,反正我不当” “我靠,谁说我要当了,我他娘不是给你解释么?”我大怒 想明白了之后,我马上想到了多,据我所知,古时候对祭品的考验,大致都是一些比较抽象的东西例如祭品的灵魂是否纯洁,信仰是否虔诚之类的当然,女人的话好像还有验证处女的,总之就是要保证是最好的东西以免神收到东西后现是残次品,到时候要退货,你一句“亲,不满意我们七天包退包换哟”可解决不了 当然现在学者认为那是扯淡的东西,是一种意识欺骗,也就是假的因为需要考验的东西,例如灵魂纯洁与否,这个根本就没办法通过考试考出来只不过就是当时大祭司的一句话而已 现在想来,恐怕没这么简单,或许古人真的有测试这种东西的办法我们现在极有可能走入了当时考验祭品的道路,甚至有可能已经启动了这个考验程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我们灵魂纯不纯洁我是不知道,不过最起码,我们绝对没有虔诚的信仰我压根连有苏氏信仰那个大神都不知道 而且,我们他娘的是来盗斗的,盗斗也就是来砸场子的,这他娘都能过关我只能说天理何在 想着就我叹了口气,“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年考验祭品的通道,我们糊里糊涂闯了进来,现在变成祭品了呃,准祭品,没准不合格就死在路上了” 胖子总算听明白了,愣了愣说,“我们已经成祭品了?” 我点点头,胖子就骂道,“**,那我也没同意啊你说有漂亮姑娘,也没给我”说着胖子就有些慌了,他大概也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立刻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确定么?” 我点点头,“应该错不了,这样一来基本的迷惑都可以解释了,不然根本解释不通” “等等等等”胖子连连叫停,道,“难道我记错了?活祭不就是说拿人命去祭么?” 我说,“一般来讲,所谓活祭就是用人的灵魂祭奠,灵魂在**里,只有**死了,灵魂才能出来所以你这么说也是对的” “这不还是死么?”胖子听得脖子都硬了,拧着声音道,“**,你是说,如果我们活过去了,就是祭神的祭品,给他当女人小二?没活过去,就是被淘汰的祭品死在这里,横竖都是死,这他娘不是坑人么?” 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坑人,不过那个时代就是这样,这是规矩,你想玩儿就必须遵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倒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想想,这个考验到底是怎么个考验法” 胖子有些说毛了,“那怎么办?是要考验我们什么?” 我把我知道的简单说了一下,胖子愣了愣就问,“**,这个灵魂纯不纯洁比较没谱儿,至于虔诚,你看我现在信它成不成?菩萨我不信了” 我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摇摇头,心说临时抱佛脚听说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这大腿没法子抱 这个时候,前面那小子忽然回头道,“考验的内容大概就是对面的影子我想,我们已经被淘汰了” ------------ 第十一章 是福是祸 “我靠,这么快就淘汰了?”我立刻问不过刚问出口就现自己这是废话,被淘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方面我们都能过关的话,那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显然也是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说,“如果……”声音顿了顿,“我是说如果,这里真的邪门到这种地步的话,我们被淘汰掉反倒是好事,因为下面我们只需要面对淘汰之后的问题就可以了,反之,我们有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情” 他一说把我说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点头不错,的确是这样,这见鬼的考验不知道有几关,头痛的是,就算我们全闯过去了那么最后,我们就是合格的祭品那情况也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怎么说小鬼都要比boss好解决一些 这种想法在以前肯定一冒出来我就把它当成笑话了,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认真考虑下去这么说来,其实被淘汰掉也不错 那小子道,“对面的影子,他们的出现,应该就是被淘汰后的现象,不过这反倒是好事” “好事?”胖子一听就有些火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好了?老子糊里糊涂成了祭品,这还没弄明白,就这被淘汰了?” 我说,“那你还想怎么样?” 胖子道,“这他娘的太不给面子,一会儿得好好教训它” 我没理胖子,转头继续问那小子道,“这么说我刚刚推测都是对的?” 他点点头,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们一开始可能就搞错了这两道路花费了如此大的精力,显然并不止通往祭坛的道路这么简单,只怪当时我们太心急了” 我心说那是你急,我们可没急,不过这时候也不是互相抱怨的时候,立刻忍不住又问,“淘汰了,会怎么样?“ 他摇摇头,“你自己也现了,何必问我?” 我心里骂了一声,其实我这么说,就是想要他来否定我,因为我现在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实在太可怕了 这么看来,结果还是一样祭品的结局无论成功与非,都逃不了死亡的命运就好像胖子说的,横竖都是死 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大家都在考虑自己的事情,气氛差到了极点我脑子里开始回忆祭品的悲哀结局,觉得实在是冤枉透顶主要是以往这种没有任何资料的乱闯,我们一直都是这么闯过来的,这下总算是吃到苦头了 老七忽然说,“不如我们先退回去,等弄清楚再来?” 没有人回答他,我摇摇头,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这些人临死都没有任何回转的动作,本来如果光是古人的话,我们还可以理解成一种致命的虔诚,但是就连李家那人都是宁愿饿死,也没回去,这就不同了恐怕是还有什么我们尚且没有现的诡异存在,退回去这一条选择只怕危险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了,于是就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我们现在最好能搞清楚这他娘的究竟是在考验什么?能搞明白,或许还有点机会” 胖子问,“怎么搞清楚?高考还给个科目表,这他娘的什么提示都没有” 的确,胖子一说我就现这还真没办法去想,因为完全是一头雾水,天知道究竟是什么考验,看这诡异程度,没准真的有办法考验出我们灵魂是否纯洁来,那不用问了,光胖子就铁定完蛋 想着就头晕不已,半响也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但我知道绝对不能继续走下去了,就说,“没办法了,依我看等明天天亮,先搞清楚对面那些影子究竟是什么,再做决定怎么说这里还算安全,暂时休息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办法大家都同意,一方面的确是不敢妄动了,另一方面,大家其实早就筋疲力尽了,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力气应付任何突情况原地休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胖子说要专门找一个通风口,好监视对面那些影子的动向,我点头答应找好地方之后,大家都各自找了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说话了,都在各自思考问题, 胖子看着我们就说,“这地方邪气冲天,说不定还有其他邪门的东西,所以我们也不能睡死,一定要提高警惕且要记得,一旦有任何的动静,千万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等看清楚再说” 大家都点头,胖子就道,“我守第一班” 那姬小子忽然说,“还是我来守,你们警觉性太低,如果我们判断正确,这地方必然极其诡异,有任何变故恐怕你们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到时候麻烦今天晚上我守全夜,你们好好休息” 他说得极其严肃,连这个人都觉得辣手了,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我知道他说的对,因为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李家被袭击的问题不过这方面我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无论有苏氏是否还有守护者活着,这里的他们肯定不敢进来,在他们眼里,我们八成就是死定了,显然没有必然为了几个死人把自己的命也填上 商量完也没心情继续聊下去了,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我刚开始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些东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越想越困,越来越疲倦,接着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大概有**个小时,中途也没人叫我,因为压力太大,迷迷糊糊的其实也没有睡死,就听到胖子和老七说话的声音,偶尔姬小子会插一句,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这么折磨着,一直到睡不下去 我揉了揉眼睛,问他们在干什么,胖子就做了个不要乱动的手势,然后说,“刚刚现了点事情,有些不对,我们在做实验” 说着就不理我了,歪着头问,“老七怎么样?能不能看清楚?” 老七的声音传来,“还是看不清,不过的确是人”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老七半蹲着身子在通风口下,只露出半张脸,手里拿着个望远镜对着通风口往外望另外胖子和姬小子都躲在墙壁后面,两个都躲着好好的,显然是为了不让对面出现影子 因为这个时候光线稍微好了一点,顺着他们的视线,我就看见对面隧道里的通风口处,下面也有半个额头,和老七完全对称,连举手的动作都一摸一样我心里一跳,仔细一看,我就不禁吸了口凉气,因为在对面的那半边额头后,居然还有一张模模糊糊的人脸,似乎正在向我们这边窥视着奇怪的是,它直直的站在那里,动作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 第十二章 影子 我心里一跳,心说怎么回事?怎么多出了一个? 只不过对面的隧道里还是很黑,况且又隔得这么远,那点光线根本不足以让我看清楚全部,我眨眼睛个的功夫再去看那影子居然又不见了,又盯了几秒也没再出来,于是忍不住问,“老七,你刚刚看见什么没?” 老七回头道,“什么?” 我看他的表情,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看这样子似乎是没有现胖子立刻就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心说难道是自己眼花了?靠在墙上愣了几秒,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想要走过去仔细看 这时候胖子忽然说,“等等,你先别过去” 我问,“怎么?” 胖子说,“人一多那边就乱了,其他人都躲起来,一个人去看”说着就对老七道,“老七先让开,小秦鬼主意多,给他看” 老七“哦”了一声就从一边躲在墙后去了,我站起来从一边绕过去,定了定神,按照胖子他们说的,尽量把身体蹲下,不要露出太多的部分,然而再去看 因为光线稍微好了一些,果然调好焦距,立刻就看见对面一个和我一摸一样姿势的影子影子半蹲在地上,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幽幽的眼睛,但诡异的是,这个人居然跟我有几分相像头都差不多,乱糟糟的一团 我心想这些王八蛋搞什么鬼,学我们动作就罢了,怎么连样子也学?想着我忽然打个激灵,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传了过来恍惚间,我放佛意识到了什么,感觉这种情况居然有些时曾相似 我在心里暗暗凝神,然后开始随着自己的想法做实验我必须得先确定对方,是不是任何会完全模仿我们 我先是做几个微小的动作,比如说抬手之类的,对方完全一样而且因为这个时候我看的比较清楚,立刻注意到一些蹊跷的地方比如说他和我的动作完全一致这种一致是说他并非在学我,而是放佛可以预料到我们的动作似地,在同一时间就能做出相同的动作来 所谓模仿肯定是有个时间限制的,有个先后顺序的比如我先做,他后做这个才叫做模仿,但是对面的那些家伙,没有任何停顿时间,似乎他们根本不用观察就知道我要做什么,除非他们能猜出我们的心思来,否则这根本不可能 我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忽然就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加诡异,这些家伙,可能真的不是人 马上我脑子里就想到了一个加诡异的念头,就是对面的那些家伙,其实什么都不是,干脆就是我们自己的影子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想法匪夷所思,也完全说不通,但的确有这种可能那时候脑子乱极了,根本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其实这些东西也并非想不到,而是我自己的经验,能找到解释来,最好先不要往怪力乱神上面思考,因为事情一旦属实,对我们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帮助反正都是解决不了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往开了想了,心里有这个念头之后,看上去就像了 我知道这个其实很好证明,只需要看清楚他们的样子就可以了对于现在这种跟我们动作一样的情况来说,非常容易 想着我一咬牙,心说无论如何,能找出个答案也好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个等的确了再研究去虽是这么想,但还是心中毛,当时心里矛盾极了,那种紧张感让我手里捏了一把汗,想要确认却又极度不敢确认 犹豫了一阵,我才开始慢慢站起身子来,把脸从通风口探出去,想看看对面那个家伙是否样子和我一样 结果实在是让人手脚冰凉,对面探出来的那张脸,的确是和我一摸一样的脸但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这张脸无比呆滞,没有任何表情,尤其是两眼眼睛,完全是直的,简直跟植物人差不多 我浑身冒汗,脸色也不知道是白还是绿,浑身毛孔都炸了起来,有好几秒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有望远镜拉近距离,当时那种感觉,真的好像照镜子一样 不过在一霎那心里毛之后,却产生了一种极端疑惑 真的是我们的影子? 我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因为这是一种考验方式,我们失败了,所以现在面临的是失败之后的惩罚 这种惩罚通过分析来看,应该是致命的也就是说,这些影子很有可能会导致我们死亡 因为这一阵子连个屁都没放一个,胖子就有些不耐烦了,连问,“看见什么没?你他娘的别不吭气呀” 我一边深呼吸一边说,“事情……他娘的事情有些邪门,对面的那些家伙,好像是我们自己” 胖子一愣,就问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跟胖子解释清楚况且我自己也不敢确定,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终于被逼疯了忍不住去看下面的废墟,怀疑是不是有一张巨大无比的镜子挡在中间了不过看了一眼就知道显然不是,废墟的两边没有任何相似或者互相对应的地方 这时候不用问也知道自己脸色极度难看,胖子问了几句自己就忍不住凑上来,对面果然又多了一个人影出来 马上胖子也呆住了,半响说不出话了,因为对面的忽然出来的影子,就是胖子自己当然,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对面的“胖子”表情也是无比呆滞,整张脸阴气森森,一点活气都没有,就放佛鬼魂一样 好在他到底是个人物,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就渐渐缓了过来,然后看着我,一字一字道,“咱们又遇到上次那种情况了” “又遇到?” “是啊”胖子立刻道,“就是咱们去上海那次,对了,不是那个什么镜像空间么?你不记得了,他娘的上次有几个混蛋冒充我们” 他一说我马上就想起来了,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那种前所未有的遭遇我想忘都忘不了的确,当时我们的确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但是后来证明了,那一切都是面具带来的幻觉 等于说,其实那些人是不存在的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当时我们大脑被催眠了,产生了幻觉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我现在都没搞清楚 难道这里也是幻觉?也有什么诡异的东西会让人产生催眠状态? 这好像是个解释,但想想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浆糊一样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边的老七看我们样子,忍不住就问,“胖爷,到底怎么了?你两别憋着呀” 胖子叹了口气道,“不说好,总之事情有点邪门对面的那些影子,好像就是我们自己” 老七痴痴问,“什么意思?” 胖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其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表达出来了 老七听完顿时就傻了,马上几步就跑了过来,把脑袋伸出去看 我这个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了定神,也凝神去看因为对面的隧道里还是很黑,所以我们必须要靠近通风口才能看清楚脸果然老七一过来,对面也出现了一个表情呆滞的“老七”,除了神色呆滞以外,样子一摸一样 我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应该就是这样了这些果然就是我们自己的影子 这个时候胖子非常果断,又让那年轻人也过来,看看大家是不是都是一样,现在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了 那小子听我和胖子说完,一直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拧着眉头,似乎也很疑惑听见胖子叫他,顿了顿才从后面缓缓走了上来 同一时间,只见对面的隧道里,果然也是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缓缓从黑暗处往通风口方向靠来 我这个时候几乎都没勇气再看下去了,想把望远镜放下来找个什么东西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好让心中那股某名的恐惧先消散下去 不过心里也知道,没有时间给我琢磨了,定了定神后,立刻望远镜往后拉了一点,想要借此看清楚 只见影子缓缓朝通风口靠了过来,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对面那只影子似乎有些不对,这个感觉刚刚冒出来,紧接着,那个影子又向前走了一步,光影一闪,他的脸短短地闪了一下 视线里顿时就出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这张白脸面无表情,眼睛深凹进眼窝中,脸色冷若冰霜,极度阴森,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竟然是一张我从来没见过的面孔 我顿时就糟了,心说你大爷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立刻忍不住回头去看,当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就以为身后忽然冒了个陌生人了,但是身后只有那年轻人在,没别人然后我再去看,对面的那个谋生人还在,因为里面光线不佳,在阴影效果整张脸下显得忽明忽暗,有一种看鬼脸的感觉,极度狰狞 ------------ 第十三章 鬼上身 这人是谁?不是我们的影子啊,我的冷汗瞬间湿透背脊 胖子看我脸色不对,忙问我怎么了? 我喉咙都几乎僵住了,根本连声音都不出来,他自己就忍不住仔细看了几眼,人也立刻僵住了和我一样,立刻就忍不住回头看身后有没有别人我们身后就只有那个年轻人在,没有别人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两个人的冷汗都像下雨一样,隔了良久我才问道,“你看清楚没?”他点头,我现他脸色铁青,似乎被吓得够呛 所有人都不说话,脸色也不知道是白还是绿,大家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和我一样,脑子里绝对是一片空白 我们似乎进入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形式中去了,这事情已经远远过我们的理解范围,似乎原本的推测被完全打翻了对面竟然是个陌生人,这么说对面不是我们的影子?可这人是谁?难道是考官不成?这太离谱了 可如果不是我们的影子,明明我们自己就有,那对面的几个一摸一样的人就无法解释了但如果说是的话,那么大家都是自己的影子,为什么他却是个陌生人? “怎么你的影子,不是你自己?”我痴痴的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拧着眉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那一瞬间我现他的眼神非常犀利,甚至有一种杀气在 看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一时半会儿别想他开口,我只好看向胖子,却现胖子还是脸色青,只盯着那边看,还没有缓过来 胖子不是如此胆小之人,我心生异样,问他怎么了,他转头问我道,“对面那个人,你没认出来么?” “认出来?”我愣了一下,“怎么?难道你认识他?” 胖子指了指我们来的方向,我转头一看,但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时间无法理解胖子的意思只好又去看他 胖子就说,“刚刚见过不久你就忘了?” 我心说怎么我也见过?不可能啊,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只有尸体而已不过当时的确有一种明悟,疑惑了几秒,再一想,心里骂了一声,明白过来之后顿时觉得寒气透心而过,几乎没晕过去 **我们看到得那张脸,竟然和门口李家饿死的那人有些相似相似是因为这张脸没有一点虚弱,两颊也没有凹下去,虽然极度阴森,但完全是正常人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他复活了? “那家伙没死”胖子脸色极度难看,问我,“他跑过去了?” 我深吸了口气,立刻摇头,这根本不可能先那家伙死得几乎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其次,退一万步说,他就算真的没死透,活过来了就他当时那种状态,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移动到对面去况且人也不是气球,他饿死之前已经瘦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涨回原形了?这娘的脑白金广告都不敢这么吹 我马上压制住恐惧,仔细去看,但现几乎越看越像的确是那个人,也是对面唯一一个脸上有表情的人,一双灰白的眼睛盯着我们这边,显得无比森然 看了几眼我就觉得头皮麻,同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哪里搞错了? 我当时歇尽全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这太困难了,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甚至忽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情绪这种绝望来的莫名其妙,但极端强烈一瞬间险些就把我冲倒 我之前之所以没有绝望,是因为我认为以自己的智慧,只要是机关陷阱之类智力的东西,我们就一定不会困住,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同了,显然我们面临的情况,要诡异的多的多 好在我也已经今非昔比了,立刻用力揉自己的脸,让自己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同时我还现一个差点被忽略掉的地方,就是我们大家都有影子,无论是我老七还是胖子,都有一个对应的,先姑且不考虑它们是什么但偏偏姓姬的那小子居然没有因为对面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胖子看了几眼,忽然就吸了口凉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就退出去几步我看向胖子,正准备问他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忽然他就拉了我一把,险些把我拽倒 我人一个趔趄,被拽出去好几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现胖子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严肃,盯着那小子沉声问,“你为什么没有影子?” 胖子连问了几声,那小子也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忽然一把把一边的猎枪端起来,对准那年轻人 我大惊,立刻拦住胖子问,“你搞什么?” 胖子没理我,还是盯着那小子,从脸色可以看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那小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解释,但表情也不淡定了,拧着眉头,默默的盯着对面是,眼神无比犀利就这样静了大概十几秒,他才回收目光,默默的看了我们一眼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胖子可能是不信他,但这种事情,应该是怪不到他头上去的就说,“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们千万不能冲动”我一边深呼吸,一边道,“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仔细想想,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胖子就说,“什么问题不问题的,现在事情摆明了,我们都有影子,可他没有昨天这小子也没做实验,这不可疑么?” 他一说我就回忆起昨天的情况,当时我们做实验和胡搞的,都是我和胖子还有老七三个人,那小子一直就没怎么理我们,我知道他的脾气,也就没叫他现在想来,感觉是有些不对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说可疑你也用不着拿枪指着人家啊现在这种状态,内乱比什么都可怕 这个时候,一边的老七忽然用干涩的声音问,“是不是闹鬼了?” “什么?”胖子回头问 老七忽然吞了吞水口说,“我是想,如果这里真的这么邪门的话,那或许可以把鬼魂也影射出来”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有些毛,因为其实听懂了 老七忽然转头四处去看,“就是,我们身边可能藏着一只鬼,他一直跟着我们” ------------ 第十四章 合格者 老七说完,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铁青着一张脸同时就感觉身边温度几乎遽然降低了几分 真是闹鬼了? 事情生的太快了,上一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马上下一个问题就来,事情一环扣着一环,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大概也是虱子多了不咬,这时候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遭遇到的事情,反倒是件好事 同时我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儿,为什么我们一路过来的,看见的尸体脸上会有露出绝望的表情,为什么这些人不敢出去,最终会饿死在这里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绝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恐怕他们死的时候已经万念俱灰,仍旧没有琢磨出一点眉目来 我是有过这种类似经历的,但即便如此,我现在也是浑身凉,根本无法想象最后会遇到什么情况 如果我们出去,最后势必会和这些影子见面,那结果就无法想象了,武力冲突恐怕还是最好的结果,我总感觉会生一些加恐怕的事情 其实事后想想,当时如果我们能彻底冷静下来,那么还能想到很多的可能性,我们也不至于会走到最后哪一步,但是当时脑子里除了几个固定的思维之外,简直是一片空白,以至于老七一说,大家都觉得非常可能 老七说完,我马上就意识到这句话后面其实还有一句没说出来 因为按照我们遇到的情况来看,所有人都有影子,没道理那小子一个人没有,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恐怖的可能,就是这小子其实被鬼上身了,现在的他,其实不是他,而是李家的那个死鬼 我想起昨天我们做实验和胡搞的时候,都是我和胖子还有老七三个人,那小子一直就没怎么理我们,我知道他的脾气,当时也就没叫他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问题 马上,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胖子和老七“噔噔瞪”又退了几步,一脸警惕 我反应要慢上一拍,等反应过来,胖子他们已经走远了,这个时候再走就太明显了,我心说我还得靠这个人呢这种不信认在潜意识可以做,但完全反应过来之后再做,就有些伤人了 我一想,干脆就站在原地没动反正隔那家伙也有一段距离 我当时还万分庆幸,庆幸得出问题的是他,这个人我知道,非常冷静肯定不会情绪失控如果是换做我们三个中任何一个的话,那事情只能糟糕 沉默了片刻,胖子抢先叫道,“我靠,早就听说饿死鬼最难缠,老子们又没怎么着你,你还学人家鬼上身了,识相点赶紧出来” 他一连喊了几句,那小子都没理他 胖子就火了,“别装哑巴,我知道你会说话你想怎么样直接说?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过先说好,度什么的胖爷我不会,最多回头把你骨灰带回去” 他看了胖子一眼,淡淡道,“说什么,你需要我解释?”胖子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那小子又道,“我说我不是,但,解释有用?” 马山我拦住胖子,事情还没有肯定,无论如何都只是推测用不着现在就下决定 而且现在就算我们承认自己的推测,先还要确定,对面的那个影子,是不是就是年轻人 因为我忽然想到,如果说我们都有影子的话,那么李家那个饿死鬼应该也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惩罚本身虽然我们暂时还弄不明白这究竟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我当时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的要命,不过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反正鬼上身都拿出来当成解释了,那么阴魂不散又有何不可? 说起来这个其实很好证明,只需要他走走看就知道了如果对面的影子跟我们的影子一样,那么就会跟他做完全相同的动作不用多久就能确定是不是了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不知道应该说是臭屁还是什么,不怎么听别人讲话 要他像胖子一样做出一些诡异的动作来,只怕他不同意 我感觉有些为难,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后面的胖子又叫道,“小秦你站远一点,小心他鬼急咬人” 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传统意义上的鬼,甚至连鬼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如果按照神话里面的形容,那我们怎么小心都是白搭,有甚者,它既然能上身,说起来那小子本身就有些古怪,这鬼连他身都能上,那么反过来,上我们的身也不成问题那根本就没法子防嘛 好在,那小子一直没什么动作,拧着眉头,我看他的样子,感觉他一时半会是不会动了,似乎自己也正在思考 等了片刻我还是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动一下?” 他回头看着我,但不说话 我吞了吞口水说,“我的意思,我们先确定一下对面的那个是不是你的影子,也有可能不是” 他点点头,马上做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然后回过头去 我看他的样子,心里顿时放下来一截,看这个样子,十分正常,应该不至于被鬼上身了 说起来我自己是不怎么相信这人会被鬼上身的,他自己本身就极不正常,要做选择的话,应该是我们三个人可能最大才是 马上,就见他抬了抬手,开始做出一些微小的动作 我立刻转头去看对面,却现对面的那个影子根本就不动,无论那小子做什么动作,它都只有一个表情,就是阴森森的看着我们 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心里顿时骂了一声傻逼,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居然没想清楚马上说,“不对不对,不是他的问题对面那个家伙,真的就是李家那死鬼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消散” 情况胖子也看见了,他脑子一下子好像转不过弯来,顿了顿说,“就算如此,那为什么他没有影子?” 我骂了一声道,“这不是摆明了么?你想啊,我们现在所有推测的前提是,这种影子是我们得到的惩罚那么,他没有影子,等于说我们都被淘汰了,这家伙,他过关了” ------------ 第十九章 继续 “**,这也行?”胖子惊呼 我点点头,想来想去现在也只有这两个可能了 一种就是如老七所说,我们身边有鬼,这家伙被鬼上身了从一系列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现在的判断这家伙过关了,他通过了考验,因此并没有受到影子的惩罚现在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反正我一直就没怎么相信鬼上身这事儿,马上我又转头去看他,他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来,不过眼中却仍有一丝凝重,似乎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 我心里一沉,转瞬就醒悟过来,自己高兴的未免太太早了点儿,事实上鬼上身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重点,他肯定知道自己没事,那么他仍旧没有放松的原因,自然是觉得事情仍旧辣手以为根本性的我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这时候胖子忽然问我,“小秦,你说这个考验,到底是考验什么玩儿?凭什么我们都没过,他偏偏过了?”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因为如果是按照既定的规矩,这种考验其实也属于老套路,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一般而言就是要求身体和灵魂纯洁,当然也有有一些各族特定的,但是我们肯定不知道,所以先不考虑 其实往白点儿说,就是要需要好人,这些说白了就是当时统治阶级一种宣传,属于一种惩恶扬善的宣传再这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这种“人性”可以真的考验出出来,即便是现在,我多少也觉得有些没谱 因为认真说起来,我觉得这里面最有道理过的应该是我才是人品怎么样我就不说了,反正我手上是没染上人命其他人的话,老七不知道,胖子说他帮过几位同志解除痛苦,那年轻人就不用说了,杀人跟杀鸡一样,两天前还宰了一个这么看来,这种考验不一定多有谱儿 不过既然已经确认了,这方面倒不是暂时需要考虑的问题而是接下来怎么办?想着我才现形式并不容乐观,甚至根本上的问题没有一丝改变 因为如果我们继续走下去的话,那么势必还是会出现比较糟糕的情况,狭路相逢说来说去,实际上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并没什么彻底性的转变总之就是没有好起来,事情还是一样头痛 想着自己就叹了口气,说,“现在你还关心这些做什么,想想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胖子不以为然道,“还能怎么办?跟他们拼了” 老七忽然问,“胖爷,这个怎么拼?不然劳烦您连我那只影子也一块解决了,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胖子就摇头道,“少来,这种事情哪有求人的?你他娘怎么不然我帮你上床?”声音一顿,“你要是愿意我就答应你” 我叹了口气,心说没法跟这两人聊了,只好又去问那年轻人,“怎么样?你搞清楚没有?” 他对着我们,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苏氏这样安排,必然不会是为了吓我们一跳对面的人影,肯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用处” 我心说你这是废话,简直比胖子还不如,不过他立刻又道,“我们暂时最好不要妄动,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先过”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是想过,他是想过去直接把那些东西都解决了因为他没有受到“惩罚”,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不过想想我还是觉得不太安全,并没有立刻答应 然而这么呆着也商量不出结果,胖子就提议再往前走走看,没准前面可能会现什么线索也不说定我们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听胖子的,再走走看 很快我们收拾好东西,就朝着前进的方向缓缓走去 我们走下去,那些影子还是一样,一走跟着我们,因为此时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这时候不需要望远镜就能明显看出对面的影子了当然影子还是影子,太远了,具体摸样用肉眼看还是看不清楚 一路上我都拿着望远镜在观察,我们三个人的影子跟我们的动作完全一样,就惟独另外那个李家的死鬼不同,真得就好像厉鬼一样,时隐时现,一直绕在我们对面的三个影子身边偶尔会转头看我们一眼,目光阴霾,无比慑人 真的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照镜子的时候镜子中突然多了一个人来,对着你镜子里的倒影做出一系列恐怖的动作,而镜子里的倒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随便他怎么捏偏偏对面的影子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牵线木偶一样 看起来居然有种灵魂脱离的感觉,虽然我不想这么形容,但真的很像我们灵魂被这种考验从身体里抽离的出来,有甚者,一堆“傻子”中间偏偏还有一个不怀好意破坏份子,越看越有种我为鱼肉的感觉 这大概是人类的原始情绪,跟迷信什么的其实扯不上多大关系,就算明明不相信有鬼的人,内心深处大概也受不了这种场面如果单单只是我们几个人的影子,那么还不会有这种感觉可现在不同,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对面的那些影子根本就是我们自己,一个没办法做出任何抗拒动作的分身 因为灵魂这种东西实在说不清楚,谁也不敢保证,对面那个死鬼忽然难的话,如果干死我们的影子,我们会不会有事 反正事情都邪门到这种地步了,这种“安居思危”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的 以至于我们越走越是感觉不自在,胖子边走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不爽?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点头,老七也点头,胖子又道,“不行,得想想办法才是,这么下去绝对不是好兆头”说着就有些可惜,“早知道应该带把****过来,打几枪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打死” 我心说看这个样子,多半是鬼非人,枪械的作用恐怕不大,况且两边的距离也太远了,至少有两公里,阻击枪还差不多 就这么一边观察一边前进走了大概近三分之二的路程,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 第十六章 尽头 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一路过来,隧道里的尸体开始逐渐变得密集起来,本来至少要走上好几十米才会现一具尸体。现在走了一半的路程之后,几乎每隔七八米就会有一具,而且这个距离还在不断减少。照这么下去,根据我自己估计,这条路走不到三分之二的路程,我们就得踩着尸体过去了。甚至隧道口处,估计是成片的尸骸。 这个时候胖子背包里的东西也装满了,再装下去只能丢东西了,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来说,任何装备都不能放弃。反正不出意外的话,最后我们还得回来,胖子一边心疼一边就大度了一回,说不打扰这些尸体了。 我们继续向前,果然就跟我们预料中的情况一样,前面的尸体逐渐密集了起来,这些尸体无一例外的都十分古老,同时脸上的悲切的神情也特别明显。 胖子一边走一边摇头说当时就业压力可能不小,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冒死走上这条路了。 我知道肯定不是胖子说的那样,不过这时候实在是没心思扯皮,就没理胖子,转头问那小子道,“还继续?这么下去我们可要走出去了,你摆不摆的平?”说着就一指对面那些家伙。 他点点头,我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松到一半,忽然又见他摇摇头,但就是不说话,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我痛心疾道,“一定要使用暴力么?” 我倒是不反对暴力解决问题,但是前提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因为我不反对使用暴力,但没说不反对人家对我使用暴力。 他照样没理我,胖子倒是哈哈一笑,然后接话道,“那你还想怎么样,问它们肯不肯投降?”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那小子忽然停了下来,我们都是一愣,就听他忽然说,“你们暂时不能出去!” “什么?”我问。本章节请登6 他忽然指着对面的隧道说,“出去了,你们可能会死。” “会死?”我一愣,“你是说我们干不过它们?” 胖子在一旁不服道,“谁说的,干不干得过这种事情,总要干过了才知道!” 这话要是再别人口中说出来,我多半还会觉得有霸气,但是从胖子口中出来,不知道是被他语气加工了还怎的么,听起来无比别扭。 他摇摇头,“不是,不是搏斗,这应该是游戏规则!” 我问,“什么游戏规则?” 他转头道,“还记得李家的结局么,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我心里一沉,“你是说,他们之间自相残杀?” 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我说过,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身体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有苏氏既然能用这种办法杀死任何入侵者,那么必然不会只用到一个地方,所以我在想,这里会不会也一样。” 胖子一愣,问,“你说明白点,什么一样?哪里一样?” 那小子淡淡道,“结局一样。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想可能会生和李家同样的事情。你们会死,而它们,会代替你们存在下去。” 我被他说的浑身凉,忍不住又回忆起当时李家那些人的怪异,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完全变了,六亲不认,这倒是一直没弄明白的事情。不过看到对面隧道里那个如影随形的诡异影子,心说这家伙出去之后,肯定也是六亲不认了。 我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安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似乎找到答案了。但真是这样么?我心里摇头,感觉太离谱了。 胖子就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回答,“我也不清楚,只是推测。” 胖子看我了一眼,然后耸耸肩道,“推测?推测管个屁用。我倒是推测这回得大干一场了。”说着叹了口气,看样子也很郁闷。 这时候老七忽然说,“头儿,我有个事情一直没想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胖子说,“哦?你有何事上报?” 老七说,“我在想,你说当年这些人,是不是和我们碰到了一样的情况。那么,这些人为什么宁死也不肯出去?还有,我们一路过来,李家的人就现了一具尸体,他们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进来,那么其他人去哪里了?会不会已经出去了?” 我心里一跳,马上问,“你是不是现什么了?” 老七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胖子立刻就摇头说,“也不是这么说,谁知道当年有没有人出去?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尸体,那自然是留在这里的人,但是已经出去的人,我们肯定看不到。” 胖子说得也有道理,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个没办法证明,多说无益,只有走到最后才可能知道。我心道无论是否有人最后做出和我们一样的决定,其实对我们的处境一点也不重要,只不过是心境的问题。有人成功的出去了,比如说李家的其他人,那我们的心境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就可以思考他们出去的方法,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我现在更怀疑的是,隧道里这些人宁愿饿死,最后都没有出去。偏偏我们一路过来,也并没有遇到任何可以使人致死的机关或者别的会致死的原因,他们都是呆在这种地方,之后自然死去的。 这也就是等于说,他们之中没有一个遇到最后狭路相逢的状况,等于并没有生我们所想的暴力事件,似乎没有人选择跟它们拼了。这就由不得我不多想了,会不会我们刚出去,架都还没打起来,就直接暴毙?按照事情的邪门程度来说,这倒霉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就是所谓的最坏的打算了,可惜我虽然能想出来,但却想不出一丝解决的办法。 我们一边琢磨一边继续向前,这条隧道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其实就是横跨了整座城市,不过到底是古代的城市,庞大只是相对而言的,再怎么样也无比和现代化的大都市相比。 这条隧道前后大约是五公里左右的距离,走着走着,几乎大家都没注意到,我们绕过有几具尸骸,前面豁然就出现了一个洞口,路已经走到头儿了。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表示,这条隧道真的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没有直接的致命陷阱。 我们原本猜测的是,隧道的尽头处会有无数尸骸,甚至尸骸会多道把隧道口给堵死。然而让我们意外的是,隧道尽头处非常干净,别说尸体了,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没有丝毫障碍的通道,笔直的摆在眼前。 ps:两天人忙翻了,勉强码了一章。我先记下欠多少,等忙完了有时间在补吧。 ------------ 第十七章 田忌赛马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这种现象又一次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结果也不错,因为这至少比满地尸体能让我们能产生联想 这似乎证明了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没有人走到这个位置,所有人在这之前就已经死光了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还是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走到这里的人,最后都选择继续向前但是路口处又没有尸体,那么应该不会出现我们一出去,就直接暴毙的情况 说起来,我可以理解古人对神明的虔诚程度,但是事无绝对,一百个一千个人中,总有一两个青皮刺头,就好比我们,不会屈服这什么狗屁命运的安排,这种事情可无避免,属于无法磨灭的人类天性 所以必然还是有人会最后走出去,哪怕是明知被淘汰了之后 当然,无论是当时祭奠不容亵渎或者是权利阶层处于一系列政治原因的考虑,这种人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肯定要是比饿死也惨得多 所以我一直想的是,当时的权利机构应该会对这种人做出一些惩罚性的警告警告后来人要遵守游戏规则,这种警告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隧道里 所谓的警告,抛去其中夸张神话的成分,多少也会说明事情的真正原因那么我们就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了 不过现在看来,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们一路过来没有看见任何明确性的警告,甚至没有现任何提示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胖子就问,“怎么办?现在直接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虽然胖子这么说,但我们的确没有胆子立刻就冲出去,几个人还是被迫停了下来 我看了下距离,此刻我们里出口最多不到两百米的不到,真要冲出去的话,以我被狗追后可以达到百米八秒的成绩,大约也就是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就能跑出去但是现在是情况是我们不怕冲突,却害怕真如那小子所说,一出去就嗝屁儿,那真是死都死不安宁了 几个人都不说话,互相阴着脸看着,我靠在墙壁上一边休息,一边四处打量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没遗憾的是这一段也非常普通,除了干净以外,没有现任何异常的地方看了几眼实在没什么收获,索性放弃研究,转头去看对面隧道里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可研究的,因为情况一摸一样,几个家伙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尤其是李家那个死鬼,这个时候开始不停的移动,虽然动作不大,但几乎都没有停顿下来我再看他的样子,就现他脸上竟然有些兴奋了起来,还是一样的阴沉我们又搞不清楚它是不是看见美女了?总之让人非常不舒服 这个时候我还注意到,对面的隧道竟然跟我们这边有些不同了 我们这边隧道是没什么显眼的变化但是对面的隧道,再往前一百米的左右的距离,忽然就忽然变成了一个密封式的环境,本来隧道上的通风口没有了隧道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这就等于说我们走到那个位置,相对应的它们,就无法再看见了 看着我就是一呆,马上胖子他们也看见了,都有些惊讶 我心说这样一来,这里的镜像结构就完全被破坏了虽然本来我就没搞清楚这里的镜像结构究竟有什么用处,但是没道理花这么大的代价,最后又把它破坏掉,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头疼的还不是这个,头疼的是在那之后,我们就无法再捕捉到对面影子的任何动向了,谁也不知道它们进去之后会生什么,这比别的都让我感到不安一头雾水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根本性的缓解,甚至因为逼到头儿了,已经没得选了,现在感觉加糟糕 想着我有点起鸡皮疙瘩,马上又想转头仔细看看我们这边的隧道出口,但是在望远镜转动的途中,忽然就现,对面隧道的出口处,有东西横在哪里,仔细一看现是两座十分残破的雕塑,而我们这边却没有 因为两条隧道是互相平行的,所以我们可以观察的角度其实并不好,我再怎么调整角度仔细看过去,也只见在两座雕塑的一点侧面,能看出应该不是人物,竟好像是一种工具建筑之类的东西,具体看不出是什么来,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石雕只是一少部分在外面,多的地方似乎在隧道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搞不懂也懒得研究 此时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了,我们磨磨唧唧在这里折腾一个上午,最后连个屁都没折腾出来 还是胖子忍不住先问,“说,别墨迹了,是死是活你放个明白话”说着就转头看向姓姬的那小子,他这回没问我,估计是看出我没主意了 那小子皱眉道,“我也不清楚,这里没有现任何线索,但如果靠猜测的话,没有意义”说着他顿了顿,“我现在想不出来,不如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好像没事,自己先过再说” 这方法听上去可行,但是扯淡,我们肯定不能留在这里因为这鬼地方这么邪门,我听那小子的语气,他好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万一这小子出去之后死在那边,或者干脆直接跑路没回来,我们可冤枉死了以他的脾气,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况且以我们的性格来讲,要说让我们在这里一直等,最后等到饿死那其实不现实,别说胖子那脾气了,我都不干,最后还是得冲出去拼了 胖子就摇头道,“没必要,废那么多事儿干嘛?依我看直接出去得了,大不了就干一场,反正除非我们退回去,不然怎么着都得走这一步” 如果是在这之前,我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没办法了,隧道都走完了,还是没找到丝毫原因,想必这个原因我们在这里是找不到儿了 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逃避,必须做出选择来,这种心情像是认儿子尸体的父母,必须去确认又实在不想确认 我们在原地犹豫了几分钟,实在想不出办法了,虽然我们呆在这里不会马上就死,但哪来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想着就一咬牙,心说干脆拼了是死是活冲出去拉倒怎么着都是迟早的事情,这还能体验一把英雄情怀我们下定决心之后,里了就开始商量这下一步怎么办? 当然事情也不能也鲁莽,我一想,想到一个比较靠谱的办法,就是把队伍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先出去试试水 我心想另外两个人留在隧道里,剩下一个和年轻人一块出去,那么就算对面的影子也出来,二对一的情况下,最糟糕就是二对二,因为有可能李家那死鬼也跟着出来,这个好像说不定但即便是这样,我们这边的胜算也不小而且万一出什么意外,剩下的两个人还有个照应,同时也保证了战力,不至于全军覆没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比较,把对方也当做人来看的,也可以说是设想中最好的结果反正我到现在脑子都没有能和它们和平相处的概念 至于深层次的可能,对方其实是鬼是妖怪,现在去想那其实没有意义 我把主意一说,大家都同意于是开始商量谁先出去 立刻就开始争论了起来,胖子强烈要求自己和那小子一块儿去,他给憋坏了老七也同意让胖子先去但我的意思,按照“田忌赛马”的规矩,最强的应该配合最弱的,那么算起来赢的几率就会大很多所以比较倾向让老七先去 当然,也有可能这里最弱的其实是我,但是我打死也不会承认 吵到最后也没吵出个结果来,胖子就道,“不行不行,这样吵不出结果我有个比较民主的主意,可以选定人选” “什么主意?” 胖子说,“石头剪子布,轮到谁是谁” 我心说这主意还真是很民主,同时也觉得没时间在这种事情上耽误了,于是就点头同意,然后看着胖子和老七他们划拳 谁知道我人还刚摆好poss,胖子忽然对我说,“你愣着干嘛?过来一块儿划,一次性解决” 我一愣,“怎么,我也要?” 胖子骂道,“废话,你难道长得比老子漂亮点?可以免单?告诉你,胖爷从来不以貌取人” 我暗骂一声,也只好上前一块划拳同时感觉自己好像要倒霉了于是忍不住问,“赢得去还是输得去?”我问这个是因为石头剪刀布我好像从来没赢过 胖子说,“赢得去” 我这么一听才放心一点,但结果就是,这俩倒霉孩子,我一个布解决他们两个石头,这简直是想都没想到事情 我顿时慌了一下,然后就看见胖子盯着我说,“没看出来,他娘的玩这些把戏你倒是挺厉害,既然你这么坚持,好,这次就让给你了” 我咽了口唾沫,顿时有点想把胖子掐死的冲动不过结果好像和我设想的差不多,还是田忌赛马总之我和老七都是队伍中比较好解决的成员 这个时候那年轻人过来拍拍我肩膀,然后说,“把装备先放下,没问题了我们在回来拿” ------------ 第十八章 出口 我浑身僵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_&&心说这肯定没办法反悔了,不然别说其他人,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同时觉得老天爷是不是特意跟我过不去,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让我碰到? 因为没什么可耽误的,我们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那小子就带头开始往出口走去 我本来意思是带上把枪过去的,但是转念一想,枪械其实我不太会用,跟小时候玩的弹弓不太一样,我们带的枪械又都是老款式,三点一线的那种,连个瞄准镜都没有我拿着只能唬人或者当棍子使那还不如一把匕好用 索性就放弃了,到最后什么都没带,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忽然现带什么武器没什么意义 两边的隧道间隔太远了,中间至少有两公里的直线距离这样一来,就算它们一路跟着来,我们还得穿过一段稍微向上的破路,最后才能走到山崖广场上才能和他们见面 但是出去之后,再没有确定安全之前,我是肯定不会继续走的,这点可以确定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出去,也是碰不见他们的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舒服了一点,转头又看了看对面的隧道就这个时间里,那小子已经走出不少距离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像个赴死的战士一样,一脸悲壮得跟了上去 胖子还在后面喊,“小子放机灵点,感觉有什么不对就大喊,或者赶紧往回跑也行,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保密,不丢人” 我没理他,一边密切注意对面影子的动向,一边缓缓前进果然,我们大概走到一半的路程后,我自己的那只影子就已经不见了,对面的隧道完全封闭了起来,另外李家那死鬼居然也没看见记忆中我们刚刚起步,那家伙好像就跟上来了,但是在过了几个通风口之后,忽然又不见了不知道是退回去了,还是自己躲了起来 就这样心里七上八下前进,走着走着我就现,情况加不利了因为不但是我们现在无法看见它们,甚至是到了出口,也是一样看不见的 因为走到三分之二的距离,我就现两条隧道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块巨大的山体突石其实就是上面广场的地基这块地基虽然在远处也能看见,但是因为没有角度不知道它居然突出来这么多现在隔进了才察觉到它正好把两边隧道的视线挡住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就是好在一路还算平静,我心里琢磨着,万一生状况,该怎么应对?但是琢磨了半天,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专业不对口,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现时间过得太快,我刚确定自己没有应对办法的时候,抬眼一瞧,眼前豁然出现一道强光,出口已经近到眼前了,不到十米的距离 我感觉有些忽然,这时候根本连心里准备都没有做好 我本来是以为这出口比较小,现在一看现不是,而是出口还有一边破损的石门就和隧道入口一样,只不过隧道口的石门是倒塌的,而这里还保存了一半 因为我感觉石门很诡异,当时所以特意看了看,只不过入口处的石门损坏的太严重了,那个时候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时候一看见它就忍不住停了下来仔细去看,然后就现对着隧道里的这一面石门,上面雕刻着几只说不出玩意的怪物我记得在入口处的石门上,同样现了这种怪物,只不过当时看的是个背面,正面在石门下方,压住了无法看见也不知道是到底有没有雕刻出来 这时候看清楚了,用余光看过去,现这些浮雕似乎在移动,我心里一跳,睁大眼仔细去看,浮雕又没动了,十分诡异 刚一眼看去就放佛是几只被镶嵌在石门里的恶魔,准备从石门里钻出来,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这些怪物大小不一,体积也没个准备,但是大约都和正常人差不多大粗略一看有点像是一只没有手脚的人,也有一只圆脑袋,但是脑袋上没有五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小子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现我停了下来,自己也立刻停下 我指着上面问,“这是什么?棍子鬼?” 他看了一眼回头说,“不是鬼,应该是神仆” 神仆就是神的仆人,我心说有苏氏这位神的眼力八成不行,这神仆样子未免也长得太搓了些,根本就是一条“人棍” 其实仔细去看,我大概知道这些神仆是什么,应该是一个人的侧影,因为影子毕竟不是人,没有五官,如果角度不好,也不会有四肢,本来的平面被整体雕刻出来,就成了这个人不鬼的样子了 这个时候我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心想这些神仆按理说应该就是人才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还没想明白,那小子就皱眉道,“别停下,我们先出去” 我点点头,咬着牙又跟着他往前走本来就已经很近了,所以两人没几步就走到了出口处,同时感觉这里的气温在逐步升高 我本来还想在这里停一下,做个深呼吸什么的,但是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抓住我肩膀,把我往前一带 心里还没来得及骂他,我人顿时就往前飞奔出几步,在出洞口的一瞬间,我全身肌肉就不受控制的就紧绷了起来,同时就感觉身上一凉,然后就是劲风扑面 一瞬间我连眼睛的张不开,等到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出洞外了入眼只能看见一条狭小陡峭的羊肠小道,另外两边都是狰狞的山体石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从这条小道上去,应该就是祭坛的广场但是我们现在所站了的这个角度,也看不见广场上一丝一毫 这时候他忽然转头问我,“你怎么样?” 我心里骂了一声,然后自己感觉了一下妈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倒是隧道外温度比隧道里要稍微高一点,空气也不错我又等了十几秒,确定身体上的确没有特殊感觉脑子里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我也没有刚出去就被抽去魂魄什么的当然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幻想 这么看来,事情可能另有变化只不过这时候转头去看,只能看见一片突起的山体,视线给完全挡住了,对面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所以也没办法做出有效的判断来 正想着好像没什么问题,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隧道里传来胖子的大喊声,“**,你们小心,上面有东西朝你们过来了” ------------ 第十九章 闯祸 “什么?” 我一下子没听懂胖子意思,但回头一看,就见远处的胖子操起一把枪就朝我们冲了过来,同时脸色大变 我见他这么大反应顿时有些毛了,可惜我现在这个位置,视线被完全遮挡了,什么都看不见尤其是这个位置在山口处,山风极大,就连耳边的声音都模糊不清,也无法得知胖子到底要我们小心什么 马上转头去看,因为隧道离上面的山体平台还有一定的高度,所以我们眼前的其实就是一条向上的窄道整体的形状就好像是一条狭窄的河渠,我们站在河渠的底部,两边都是十来米高的岩石,抬头去看只能看见天空,视线被完全挡住了,其他的必须要上去才能看见 而且窄道也不是直直的一条,我们能看见的,窄道在几十米外就有一处九十度拐角,很明显这里的面积不够,如果是一条直线的话,距离可能直接就进到山体里去了所以这地方应该和现代的楼梯差不多,是互相交叉的向上结构 马上我就紧张了起来,耳边似乎模模糊糊的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夹杂着山风的呼啸声,也听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声音 这个时候,那小子抓住我肩膀的手忽然一抖,我忙定睛看去,只见顺着窄道往上看,就见窄道的尽头弯角处,非常唐突的多出了一张怪脸 说是张怪脸,因为这张脸第一眼看去,他就是个怪物一半的脸是白骨,一半脸却还是完好无损不过这个我有经验,知道有苏氏是有这么个习俗,果然仔细一看,就现这人是带着半张白骨面具 事后我专门查了一下资料,现白骨面具并非是有苏氏特有的,事实上很多古部落人都有这种习惯用动物或者人类的骨骼做成 而白骨面具本身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诡异的目的,一般就是两种含义一种是威慑行为,这点很好理解还有另外一种含义,是对于祖先的崇拜这点和我们理解的亵渎尸体恰恰相反,这些白骨面具都是他们自己亲人或者祖先的,他们相信把祖先带在身上可以保护他们 这家伙背上有一把非常粗糙的大弓,身上穿的一些破破烂烂的兽皮,乱糟糟的长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也没什么表情,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我们 同时我还看见,手里拧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还有血,不知道是什么 我看了几眼现有些不对,这人他娘的有些问题,他要是穿太多衣服,那我估计就看不出来了,但偏偏这人穿得清凉无比,我一下就看出来,这他娘的居然是个女人 当然了,她是男是女其实跟我没任何关系,我条件射的就想退后,先退回隧道里但是那小子却死死的抓住我肩膀,没肯松手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动,就听他说,“别动,回去了可能会出事”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总比我们呆在这里要好? 一瞬间就觉得事情变化的太快,脑子里根本反应不过来怎么这里会有人?而且也未免太巧了?转念一想,就觉得这恐怕和我们成为祭品脱不了关系可能也是必要的步骤之一只不过没想到这种步骤居然还能延续到现在 想着人顿时就有些慌了,不知道后面还会生什么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比我所想象的要加复杂诡异可以肯定的是,在如此复杂的结构程序下,最后的结果必然也不会简单 这真的只是单纯的祭奠祭品么?想想觉得也未免太复杂一点 唯一让我还舒服点的是,对方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这样的话我绝对相信姬小子自己有办法解决,这种情况我甚至都不用出手 他不动,我们暂时也没动,一时间三个人僵在那里 “怎么办?”片刻我忍不住问 年轻人摇摇头,低声道,“先别动,看看再说” 我心说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这又不存在敌不动我不动 不过我们虽暂时没动,可上面那怪人似乎没我们这么好的耐心,盯了我们一会儿,身子忽然往前站出来一步然后就见她在上面缓缓蹲下,可无论他做什么动作的,两只眼睛都死死的盯住我们 我一开始也没弄明白她想做什么,但是立刻就看见她做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动作她把手里皮球一样的东西往前一丢,一下子砸在地上因为这条窄道是一条下坡路,那玩意又是圆的,的确没见她用什么力气,那东西就朝我们不急不缓的滚了下来 刚开始的确是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条件射的想卧倒,怀疑这东西是不是一只特大号手雷 当然这不可能,逐渐那东西越滚越近,等看清楚了,我心里顿时操了一声,那皮球一样的东西,居然是一颗血呼啦里的人头 这颗人头非常鲜,应该是刚被砍下来不久,不过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了,也认不出是谁从短来看,应该是现代人极有可能是李家那个倒霉孩子 还在我反应的功夫,人头已经滚到眼前了,被一块突起的石头挡了一下,然后度慢了下来,接着又被挡了几下,然后就停住了 因为已经无法分辨了,看了几眼觉得这人头多少还是有些眼熟,这人我可能见过但我也没办法去捡起来看,只好作罢然后我们去看那怪人的时候,她还是蹲在那里,盯着我们同时把背上的大弓拿了下来,平平的放在胸前,也没有对准我们 看着我就愣了一下,嘶牙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小子皱眉道,“不知道,可能是警告,或者是一种询问不过她好像暂时没有恶意” 我心说警告我倒是能想明白,不过询问就听不懂了至于有没有恶意,这只有天知道想着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我可能要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可现在只能强忍住 这个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枪响”,同时就感觉头皮上一道劲风划过,那几乎是贴着我头皮过去的,一瞬间就见窄道拐角处那家伙肩膀处炸出一团血水,然后应声倒地 我头皮就麻,同时感觉胖子这回闯大祸了 ------------ 第二十章 悬崖 这时候就听见胖子大喊声传来,“妈的,都别呆,不止这一个,你们有事没有?” 我回头大骂,“本来没事,现在肯定要有事了你他娘的杀人了” 胖子也大骂,“放屁,那是人么?你眼睛瞎了他娘的自己看清楚,她没有影子” 我听着一呆,没有影子?心说什么没有影子?难道是说那个怪人没有影子?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不过现在也没有太阳,没有影子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想着立刻又把头转回去,但是一看,现那怪人倒地的拐角处,人已经不见了 我脸色变了变,刚想问怎么回事这时候那小子忽然就向前冲去,他度很快,只见他几步就冲了上面,几十米的距离对他来讲根本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然后人一个转弯立刻就消失掉了 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这时候胖子跑出来了,我还呆在原地没动胖子冲上来就说,“跟上跟上,跟着那小子,别跑散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但是跑了两步,拐角处那小子又出现了 这一次是整个身子倒退着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转身我立刻大喊,“怎么样,抓住了没有” 他没有回答,身子还在不停的飞退,很快就退到我们面前来了我立刻抓住他,问,“你搞什么?”还没问完我就现他脸色非常难看他转头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跑” 我一呆,心说跑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听见一个破风声传来,下一秒,一个东西从我脸上划了过去,当时只感觉脸上一凉,好像是冷风划过去了其余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一摸,却现一手是血 胖子就大骂一声,“小心,是箭” 那小子一听,马上又说了句,“快跑”然后转身就跑 我和胖子当即就傻了 这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无数脚步声,听着声音的密集程度,那至少是十几个人同时移动才能出来的 而且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它们已经近在眼前了我脖子顿时僵硬起来,缓缓的回头去看, 然后心里就大骂了一声,只见拐角处,忽然涌出来人影来,这路本来就不宽,这一下直接就挤满了原来那小子是被逼退的 让我惊讶的是,来人居然全部都是女人 不得不佩服我被折磨出来的神经,这个时候我还有功夫去想,如果说这些人都是神仆的话,但怎么都是女人?难不成这里的神是个淫,棍?这也不说准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生存环境下,女人只会比男人可怕 场面一下子就升级,这时候我就想跑了,但是回头一看那小子居然又回来了我一愣然后就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一面是山体绝壁,另一面是悬崖,往后就是隧道,根本没地方让我们逃命 我飞快的四周一看,他娘的的确没路了一定要跑的话,只能退回去或者跳崖退回去的话先不考虑,因为那样就等于我们白来了于是我飞快的斜了一眼悬崖,现悬崖其实也不是很高,十几米左右,下面就直接是废墟,跳下去的话如果保证好姿势,可能不会受伤,但是这大白天的,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除非她们不追我们,否则好像没什么意义 一想,没办法了,还是决定退回去算了,怎么样也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想着我立刻就催道,“快跑快跑退回去,先退回去” 胖子“呸”了一下说,“退回去,就这样回去我们不是白来了?” 我说,“怎么说也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 胖子就道,“都是帮娘们,娘们有什么好怕了,人再多也不管用,跟她们拼了” “我靠,这怎么拼?人家直接一轮下来你就成刺猬了”我大骂,下一句还没来得及的出口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老七惨叫的声音,“别退了别退了,李家那死鬼追上来了” 我心说什么追上来了,回头一看,我靠,只见隧道里,多出了一个人影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李家饿死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隧道里 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皮包骨头,但是眼睛已经张开了,面无表情,他这个样子,就算我们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看上去也是尸体多过于活人,此刻正十分缓慢的朝我们渡了过来 老七看样子是被它逼过来了,我暗骂了一声,心说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这时候居然尸变马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一急脑子顿时就乱了而且立刻又想到,一切都太巧合了,只怕这不是尸变这么简单的了 再看胖子,他显然已经豁出去了,操了一声就说,“***熊,你看,现在不拼也不行了” 我听一边听他飙,一边回头去看,只见窄道的尽头处,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十几个人了,清一色的娘子军,穿着几块兽皮倒也是威风八面,所有人都是冷目相对,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领头人,总之是她们无一例外的都带着一把大弓,此刻已经把大弓张开对准我们了 我看这情形头皮就麻了,我有时候会想一下自己最后会怎么死掉,几乎所有可能都想过了,就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 这实在冤到家了,但是你又没办法告诉她们杀人是犯法的 这个时候,那小子忽然转头对我说,“我们拖住她们,你先跑” “我?”我一呆,心说话是不是有问题啊,为什么是我先跑而不是我们先跑? 但是没时间给我考虑了,说完他忽然推了我一把,我人踉跄几步一下子就到了悬崖边上立刻就听他说,“跳下去” 我一看,这他娘的怎么跳啊,这断崖上头至少有四五米是九十度直接,再下面一点倒是有一点点坡度,但是也几乎是直的这情况想滑下去都不行,勉强倒是可以滚下去,但是滚下去和跳下去实际上差不多 然而我还在犹豫的功夫,忽然肩膀上被人推了一把不知道是那个滚蛋,这一把居然用了死力气,我人顿时就飞了出去 腾空的那一刻,唯一的给我的时间就是还能回头看一眼然后就看见姓姬的小子站在崖边,两只眼睛淡然的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只见他嘴巴一动,但没有出声音,但我看出来了,他说的是,“藏起来,不要被抓住” 然后所有的视线都变成的慢动作,我飞开始下降 ------------ 第二十一章 晕迷 这一下完全的猝不及防,也没料到那家伙会忽然推我一把,比起自己跳下去完全不同了。 我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滚了下断崖,混乱间我用力往身后抓,想抓到任何的东西可以把我自己停下来,但是手摸到的全是光秃秃石头。接着膝盖又撞到了石头,我整个人一下没法保持姿势,立刻成无敌风火轮了。 这一下就完蛋了,本来我能保持住姿势还好,至少可以护住脑袋什么的,但是现在不行了,我一路滚下去,无可避免的脑袋碰了几下石头,才第一下我自己就晕乎了。 紧接着身体开始传来连续的碰撞感,几下之后我就彻底没感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失重感让我知道,我肯定还在继续往下滚去,当时那种情况,人已经对时间失去感应能力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个很忽然的瞬间,我身体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这一下感觉非常强烈,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断了。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来。 还没让我缓过气来,然后又是失重感传来,不过这一次时间非常短,可能只有一两秒时间,然后我又一次砸到什么地面。 恍惚间我意识到自己身体停了下来,可能是被石头卡主了还是什么,但是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神智无可避免的开始混沌起来。 但没有立刻就昏过去,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些无法分辨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或者是别的。声音很小,但是非常多,有几次声音几乎是从我头顶过去的。 然后我就彻底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我是被冻醒的。我的手脚几乎全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睁开眼睛,现视线里漆黑一片,明显已经到晚了。 很奇妙,我醒来后居然一点也不激动,忽然就想起来一个笑话来,说是福尔摩斯和华生宿营在外,美丽的星空下他们支好了帐篷。半夜,福尔摩斯把华生推醒,问华生:“看天的星星,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华生半梦半醒,“成千万的星星?。”福尔摩斯又问,“那你的推理?”回答是,“嗯,成千万的星星,那么很可能存在着与地球一样的星球,嗯,说不定那儿也存在着生命。”福尔摩斯一声叹息,“华生,你难道就没有现,我们的帐篷被偷了! 现在想来,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帐篷被偷很容易死人的。 我实在是冷的抖,不用看都知道现在脸色肯定铁青的一塌糊涂。心里盘算着时间问题,如果从我滚下来的时间开始算,中午到现在,那么这至少经过了七八个小时了。 其实无论是晕倒还是睡觉,人体都在自我修复当中,所以这时候醒来,除了浑身痛无力之外,脑子却异常清晰。 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知道一切都会在几分钟之内好转,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开始尝试着活动手脚,好让自己身体尽快热,但现身体居然还是动不了。我再一感觉,才现自己不是不能控制身体,而是身体被卡主了。 尤其是两只肩膀,被卡得死死的。 我勉强动了下脖子,但因为视线里都是黑的,也看不见自己现在什么地方,同时我有些奇怪,没道理黑成这个样子啊。 我眼前一厘米的地方我都看不见,这就等于现在是出于一个绝对的黑暗之中,但是这鬼地方毕竟还是个放开性的结构,夜里应该没这么黑才是呀。 马我就意识到,应该是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照成的。 因为没办法做大动作,我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摸索,渐渐我就现现自己在身处在一块断壁下面。 断壁离我脸的距离不到半米,还好我动不了,不然一抬头,就得撞去。我回忆起废墟的样子,心说这块断壁应该是自然倒塌的,不是被我滚下来撞塌了。 然后我继续摸,没多久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这断壁下的地面有一道裂缝,我现在掉在裂缝里了。正好面的断壁又挡住了裂缝,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量了一下地面和断壁的距离,现只有半米不到,按理说这里太矮了,人是没办法进来的,哪怕你蹲下都不可能,一定要进来那只有趴着爬进来。不过想起自己是完全滚下来的,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等于说,我现在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死角,除非把面这块断壁拿开,否者别人无论从那个角度,都看不见我。一想,觉得这好像还不错,因为如果我不动,那么能现的我机会少之又少。毕竟如果断壁够长的话,从外面看,应该看不见这下面还有一道裂缝的。 我又仔细去听外面的情况,四周一片寂静,听去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逐渐我开始尝试着移动,不过这里真的很拘束,身子只能一点一点的移动,我用了大概一刻钟时间,才从裂缝里翻起来,因为裂缝的地面离断壁更近,这时候别说站起来来了,连坐起来都不成,只能像犹蚯蚓一样一点点往外挪,这块断壁只有有三四米长,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爬出去。 之后人爬起来,努力揉,搓着身子,好让血液循环加剧,慢慢我就暖和了起来。我的思维随之清晰起来。 然后我就怒了! **,那个王八蛋,我心中狂骂,如果不是我运气好,直接就摔死了。 “藏起来,不要被抓住!” 我几乎是立即想起了他最后一句话,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一片混乱,忽然意识到,他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要杀我。当然,如果我这样意外死了,他估计也不会内疚。 因为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了,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讲,宁愿死了,都不要被抓住。当然,这是他的选择,也就是他替我做出的选择,我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没谱儿。 但是,这话里似乎还隐藏了一些潜在的含义,比如说,大爷我又被晃点了。那小子肯定知道什么。有可能就本来就知道。也有可能,是之后现的,总之是他并没有把知道事情告诉我们。 想着我就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自己总是不长记性,这他娘的也不知道被他骗过多少次了。 ------------ 第二十二章 火光 想着想着就觉得这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那家伙说话什么的,太具有欺骗性,更准确点的说法是,那混蛋说话我压根就分不清真假,反正脸上都是一个德行,有一句话叫做,老实人说谎最容易骗人,他虽然不老实,但是意思差不多,我载在他手上也没什么可丢人的。.bejng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uknkn**!。* 只不过现在回忆起来,总感觉还是有地方不对。我也没办法仔细去思考了,浑身的疼痛与寒冷也让我无法深入思考。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因为脑子里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有了个明确的想法了,极端清晰。就好像我潜意思里,早就做好打算了。仔细一想,其实也不算是做好打算,而是我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出去,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人先找齐了再说。 我一边想一边活动手脚,现自己的确抗摔,这样都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活动了一下才现,现在全身上下都有非常不舒服的疼痛感。不同于一般的瘀伤,我知道这是骨伤的痛感,只不过我身体还是冷的,没有完全缓过来,再过一段时间缓缓,各种伤口都犯出来,我也许连走路都走不动了。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理论上来讲,我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倒霉。 这个时候我抬头去看,只见左侧就是我滚下的悬崖,我现在和断崖相隔的距离竟然差不多有五十米距离,这个距离就是我滚下来距离,我没摔死简直就是个奇迹。 只不过即便我没有摔死,我现在的处境也并不好,浑身酸痛,最严重的是头部火辣辣的痛,我在很大程度上怀疑自己是不是破相了,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检查。 人站起来之后,逐渐身上就暖和了不少,感觉所有的疼痛都被无限放大,有些地方疼的无法言喻,而且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外伤擦伤多到已经无所谓检查了,完全没有必要,我只好把自己先包成一个印度啊三的样子。 总之他奶奶个熊,这算是我遇到比较糟糕的一次情况了。 我缓了近半个小时时间,主要是想确定自己骨头又没有断掉,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地方骨折,然后我就开始琢磨怎么上去。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离上面悬崖直线高度大概二十米左右,有十来米的坡度,但还有十来米的直线。也就是完全的悬崖。我现在什么工具也没有,光凭我的身手,就这么爬上去好像不太现实。 我现在也没办法确定胖子他们怎么样了,心里盘算着胖子他们的性格,感觉被干死的可能性很大。我之所以推断胖子,是因为他们人的性格我都摸不准。 随即我又想起那些人看见我们之后,并没有立刻动手,看样子似乎是想控制我们。这样的话,她们就肯定有什么目的。在达到这个目的之前,应该不会立刻下杀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还好,胖子他们也不是傻逼,明知打不过,最后也不会硬着反抗,必然还是有计划的投降看看,再想办法。或许几个人都被抓住了也说不定。 当然,这东西有个度,以胖子的性格来看,绝对不会束手待毙,只有他判断出相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被抓住,如果事情到了一定的临界点上,他一定会放手一搏。 另外还有最好的一个可能,就是胖子他们打赢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如果打赢的话,他们肯定会下来找我。就算我当时那种情况找不到,也不会马上就离开。肯定还会在原地等我。除非他们能确定我已经摔死了,不过这不可能。至于他们被绑去哪里了,这个想都不用想,肯定这个里面。 最后推断的结果是,他们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两者可能性一半一半。 这点我只要爬上去就能确定。因为以他们的性格,死也是死的惊天动地,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被干掉,所以如果他们被射死的话,就算尸体被抬走了,上面肯定会留下大量的血迹。 所以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尽快上,然后检查。得出结论后再继续下一步动作。 不得不说,我此时的思路既然极为清晰,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后面一想,大概是我早就克服了自己一个人处理问题的那种恐惧了。 正想着该怎么上去,这个时候,我忽然就看见悬崖更上面的地方,也就是广场处,开始有一些微弱的光亮冒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团火光! 刚开始是很小的一团,但是没过多久,火光就多了起来,我眯着眼睛,现火光的数量大概在十几只左右,刚开始是出现在悬崖的最上端,也就是广场处,然后开始缓缓的向右移动。 方向正好是出现我们影子的隧道那边。逐渐就看见这只队伍一个接着一个都进入了隧道中,因为这边的隧道有一段死路,所以火光进去之后,光亮肯定会逐渐消失。 但让我惊讶的是,这些火光进去隧道之后,并不是逐渐消失的,然而瞬间就没有了。放佛从隧道里,他们直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心跳陡然加快了起来,一种介于紧张和不安之间的情绪越来越浓厚,我手上全是冷汗,连脚都有点软。 四周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心说她们要做什么? 他娘的只可惜我什么装备没来得及拿,不然有个望远镜,这时候正是搞清楚原因的好机会。 随即我就下定主意,暂时不打算动了,静观其变。因为虽然隔得这么远,但也说不准她们会不会现我。 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急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我索性找了快大石头躲了起来。 大约等了有半个小时时间,隧道里也不见有别的动静,既不见它们回去,又不见她们从另外一边出来。 我心说搞什么鬼?渐渐的,我就有些不不耐烦了,就这样又硬挨半个小时,对面的隧道里还是不见动静,我胆子稍微大了一些,站出来仔细去看了看。还是没有动静,似乎就呆在里面或者人干脆走没有了?里面另有出路? ------------ 第二十三章 陷阱 这个过程前后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隧道只有那么长,算起来蜗牛都爬完了,她们还没出来-_ 我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如我看到的那样,极有可能的是,对面的隧道里可以通往别的地方最后我耐心实在耗到了极点,索性不管了 我开始打量起悬崖来,看了几眼我就尝试着开始往上爬,悬崖刚开始坡度不是很大,还比较容易,但是爬到一半的时候,人就必须像只壁虎一样趴着往上走了再到最后,坡度越来越来大,几乎成九十度直角,到这个程度就完全没办法实力,往上一步得往下滑两步 我一共试了七八次,每次都到这个位置功亏一篑随即我就意识到,只要我还没牛,逼到摆脱地心引力的地步,就根本没办法上去 蛮干的话估计人还没上去,自己就先累死了只怕要另想办法才成 这时候有一点微弱的星光,奇怪天上有星星,但没有月亮 凭借这点微弱的光线,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我能看见的地方不远,而且视线也不是很清晰, 目所能及的看见的地方,一片废墟,残亘断瓦,苍凉无比我心想如此规模的城市,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能让它变成这个样子的?实在是无法想象让人有些慌的是,这里太静了,一般来讲,就算这种地方没有人声,虫鸣鸟叫总该有一些的,但偏偏这里什么鬼声音都没有简直是一片鬼蜮 我一边摇头一边心里琢磨着难道要我自己先绕回去,再走一次隧道?但是就算我愿意,也不见得能走出去 因为真正身处废墟之中才现,这里他娘的就是一个天然的迷宫,我现在还没有深入进去,就已经分不清方向了,真正进去之后会怎么样,简直像都不敢想 当然,的确是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尽量靠着悬崖过去但这个办法只能在理论上成立,因为先这石壁也不是直线,中间有无数建筑残骸挡住了 再者说,现在的能见度也成问题,最困难的地方也正是这里,我方向感本来就不好光现在我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等转进去,估计就跟头苍蝇差不多,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能出去,以我的度,最后时间上也不够了走出这片废墟必然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我现在不但是没有装备,同样也没有食物虽然不至于被马上饿死,但感觉喝死的可能性不小 我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疯狂的四处打量,希望能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看着看着,忽然就看见我正对面隧道的下方,和我差不多正对面的位置,忽然冒出了一点火光,随即火光变大,然后那个位置66续续又出现了不少,我心一跳,上面果然还是有路的她们下来了 刚开始这些火光还聚集在一起,但是逐渐就越走越散,然后就开始扩散开来,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就在是四处游走 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些火光极有可能是来找我的因为如此漫无目的的游走只有在找东西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虽然没办法确定,但感觉可能性很大, 我心说自己好不容易躲过去了,这样又被她们抓住那实在是没办法接受 好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离我还很远我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先藏起来我立刻找了块大石躲在后面,其实现在最安全的办法,是躲进我醒来的那个裂缝里只不过现在我多少有点监视她们的想法,躲进去就不行了,也就没那么做 马上我开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量这些火光 我不是特别担心是因为她们这种找法,想在这种规模的废墟里找到我无疑是大海捞针,除非她们知道我大概的位置,否则就算我明目张胆的站在废墟里,她们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毕竟火把只能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而且光线很散,作为照明工具的话,是非常糟糕的 果然情况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这些火光根本就毫无目的可言,走走停停,别说找到我了,离我最近的一次,也远在五百米开外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这些火光又开始聚集在一起,然后就回到原处,大概停留了几分钟时间,火光有开始移动起来,在逐渐变弱,很快就消失掉了 我知道这些人开始原路返回了我等了半刻种,确定对方真的走了,这才从大石后站出来 冷风让我头脑清醒了不少,我意识到这是好机会,对面火光消失的大概位置我还能记住,等于说我找到办法可以上去了 不过我现在不能鲁莽,必须要确定她们回去了才能行动,这一次比我预料中的要快得多,不过二十分钟时间,这些火光又一次出现在对面隧道出口处,然后逐渐远处 几乎没什么可犹豫的,我立刻开始往对面跑去 我凭借勉强能看到的几个参照物做了一个路标,这鬼地方视线真的很差,而且走起来才现这废墟里非常难以行走,几乎是没有直的路,无数断墙残石横在路中走起来非常扎脚,很多地方例如断墙或则陡坡我都只能想办法绕过去,实在没办法绕的,就只能跳过去或者爬过去摔一跤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非常容易受伤 我也是豁出去了,记忆中都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跤,又弄出了多少个的伤口出来如此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看见她们进去的地方 最后一段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近似九十度的坡,还好这一段只有一人高,我翻上去之后,就现上头是一段缓坡,缓坡的尽头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大约有两个来高,一人多宽的样子,里面似乎很深,但看不清楚 想着我忽然想笑,想起这阵子的各种经历,这样的场面和狼狈,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如今再次成了这副德行,自己的镇定却远大于慌乱 而且好容易走到这里,我竟然还有点小兴奋,心说这种办法都让我成功了,我简直是天才 因为当时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如果是以往,我碰见这种洞穴肯定要犹豫一下,可现在居然考虑都没考虑就决定要进去 但走到洞口就现有些问题,洞穴里很黑,是那种绝对的黑,没有任何光线,不夸张的说我压根什么也看不见,刚开始的一点距离还好,勉强还能看见洞穴里的石墙和道路但是再进去一点,就都看不见了 我心想这洞要是没有岔道的话,那还好最多浪费点时间,我摸都能摸上去但是万一这里面有岔道,那就不好办了,我极有可能直接走挂掉 我在洞口头痛了一会儿,琢磨着该怎么办 从时间上来分析,这个洞穴里应该不会太好走,毕竟她们走了近一个小时时间,如果算下面垂直距离的话,别说一个小时了,一分钟都不用这么看来,这里面必然不会太好走才是 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拼了,因为我自己盘算了一下,大不多走不出去在里面转一个晚上,等天亮也能出去 但如果我现在不走,还是要等到天亮,这么算来,拼一把总算多一点机会况且这里面也不用担心机关陷阱,也许这里面就是一根直道也说不定 我开始摸索着进入洞穴,然而结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整个过程几乎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我一开始以为这洞穴里就是绝对的黑,但后来现,隧道中还是有光的,十分暗淡的磷光 洞穴的石壁上都是,这里的石壁上同样雕刻着无数浮雕,就是“人棍”一样的东西,绿色的磷光就是从它们身上出来的看上去非常慑人,简直像要活过来的一样 我一边走,一边就忍不住摸一把,现手上沾了不少绿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但绿色的磷光的就是这种粉末出来了,可能是一种荧光粉之类的东西,我也没心情研究 继续走下去,逐渐我就现整个洞穴大概是几个“之”字行的通道,尽头处会有一截两米左右的阶梯,得爬上去然后反方向行走,尽头出又会出现这个一个两米左右的阶梯,如此反复两米的距离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不过这个本事我还是有的 我一边走,一边心里默默盘算着距离,根据我自己估计,这里面最多来回三次,我就可以走出去再多的话,水平线就不对了,那太高了 我走到最后一到阶梯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看见出口处上面的隧道口儿了,果然从这里上去,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就是隧道出口,立刻就能看见 人没什么可犹豫的,一鼓作气立刻我开始爬阶梯,身子一跳,两只手就攀了上去,再用力一撑,身子大半就越了上去,然后一抬头,还没让我看仔细这里隧道是什么样子,立刻生了一件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人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在我额头前不到一米的地方,一根寒光闪闪的箭矢正对准自己的额头还好我动作慢,如果再快一点,脑袋直接就能撞上去 立刻我就看到,箭矢后站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鬼脸,正冷冷的盯着着我我一愣心里顿时大骂了一声,自己实在是傻逼透顶,这他娘是个陷阱自己明明已经猜到对方在找我了,如此一来,对方怎么可能不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这么一想,就明白对面下面的目的并不是要找我,而是勾引我上去 ps:各位节日快乐 ------------ 第二十四章 少爷 事后想起,主要是因为最近遇到的都是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虽然可怕,但总得来说,可怕只是相对性的,至少它们不会阴人,也不会设计埋伏-_久而久之,这些方面的问题居然被我忽略过去了如果我能提早意识到对方是人,肯定不会自投罗网了我心说胖子变成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八成跟这个也不无关系 我知道只要对方两根手指一松,立刻就能在我脑袋上开出了窟窿来,这么近的距离,已经完全无所谓靶子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我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反抗一下,因为对方好像只有一个人但是一看到几张几乎赶上我人这么长的大弓,以及箭头上的点点寒光,顿时就有些泄气……这要是给我来一下,想不死都难了 我立刻又想如果我现在转身就跑,能有几成机会跑掉? 我还在琢磨的功夫,忽然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声步,紧接着又是四五个人从身后围了上来,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都在同一时间把大弓对准了我 我一看不禁有些苦笑,本来一个人的话我还可以拼一下,但是现在没办法了,真给娘子军逮住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傻愣愣的盯住对方,好在对方一时也没什么动作,但可以看出来,她们对于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显然我马后炮放得没错,这些人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十几秒时间,忽然一个听不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们同时往后退了几步,当然还是对着我 我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她们的意思了,这他娘意思是让我先上去 没办法,要是一个人我还能拼一下运气,这么多就没什么可拼的了,就算我现在跳下去转身就跑,她们一轮弓箭过来,我八成也是活不了到都这份儿田地了,我肯定不愿意就这么死掉,只好先听她们的,人继续往上,爬了上去 然而我人刚刚站直了,马上就见娘子军中的一人忽然朝我丢了一团东西过来把我吓了一跳我低头一看,顿时就有些无语,脚下居然一捆草绳 我一时无法理解,只好又抬头去看她们,这时候就见队伍中忽然站出一个人来单凭摸样,我实在无法分辨她们谁是谁,在我眼里,这些娘子军都几乎都一个磨子刻出来的 但这个人,我知道必然是她们之中的领袖她们样子的因为装扮的原因无法分辨,但是这个人是其实唯一一个没有拿武器的,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一般头头都这种打扮 她看着我,我无法理会她两只眼睛的流露出的意思,只是明显感觉到,这家伙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阵子那种目光无法形容,从身上扫过,就放佛遇到静电一样,寒毛都立起来了 片刻就见她嘴巴一张,吐出一连串听不懂的音符来她的声音并不怎么洪亮,然而像是某种具有实质的存在般,飘出极远也没有焕散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转瞬她好像就明白我听不懂,立刻然后对着我做了个动作 我一看,好家伙,这他娘是让我自己把自己绑起来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顿时火冒三丈,但转念又想到君子是不是不该跟女人计较?或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脑子里一瞬冒出无数个念头,等念头冒完了,现对面的眼睛忽然变得冷冰无比 我心里长叹一声,觉得实在没必要死在这里,马上死和搞清楚点什么再死,当然后者合算要搞清楚点什么,当然是得跟着她们走 索性就一咬牙,拿绳子把自己绑了起来这里我留了个心眼,绑得并不结实,但有趣的事她们居然也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检查随即我就意识到,她们不是不检查,而是无所谓这时候我一点也不生气,被女人看扁虽然丢人,但丢人总比丢命好我这么做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唯一的安慰,就是总算还有让我料准的地方,这些人目前来看,并不是直接要我们的命我意识到这些人可能是军人,只有军人或者战士才会有如此的,但是怎么可能让女人当军人?男人都死光了? 然后我就老老实实的被她们前后押着走,一边走一边心里在想,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一点儿?感觉有些对不起胖子,对不起我爹妈,甚至对不起那混小子 途中我也没仔细去看,也没办法让我细看,只知道这些人押着我,从隧道出口处开始往广场那边走去 目的地果然就是广场后的大门里,我路过广告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倒塌在广场处的巨型石雕,不过光线很差,勉强我看出这座石雕应该是个女人,但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 这破门我们当时隔远看,以为不大,现在走到近处,才现这门无以伦比的巨大目测至少有十几米高,七八米宽,坦克开进去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进去之后,才现这里面别有洞天,原本我还以为这里面直接就是祭坛,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结构,但明显不是,这里面非常大,纵横交错无数隧道,我匆匆扫了一眼,现这里面简直像蚂蚁洞一样不知道有多少条隧道,无法记忆 我们沿着其中的一条继续向里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开始听到四周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我看过去,现隧道两旁开始有一些石门,应该是一间间石室的入口声音就是从这些石室里传出来的 这里的石室有很多,走廊两边每隔几米就有一间,不知道以前这些石室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的话,估计是他们的牢房 最后我被带到中间一间石室外,石室被打开后,立刻后面的人就示意我进去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整个过程中,这些娘子军居然没有一个人碰到我,哪怕是一点接触都没有这让我比较上心,因为感觉好像不合情理 我心说都这样了,现在反抗绝对是傻逼的行为,只好老老实实的先打量这间石室的构造看了一眼就现了这间石室里居然还有人他听到声音立刻回头,我一看,顿时就大吃一惊只觉得一股子邪火冒了上来,哪怕是这种情况我也忍不住骂出来,“**,你个王八蛋,可让我逮着你了” 这人居然是少爷 ------------ 第二十五章 选妃 我看见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混蛋怎么也在这里?随即我就看到这家伙跟我一样,也就是被绑了个结实,看样子估计跟我们差不多,是被娘子军绑来了 他看见我也很惊讶,甚至比我本身还惊讶,愣愣了说,“老秦,你怎么来了?” 那种愤怒无法形容,我简直气打不一处来,当时脑子一热,居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我就和往常一样,冷笑道,“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这家伙忽然反应过来,一脸尴尬道,“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靠,我说你爷爷的生气就生气,你他娘还不是被抓来的?这又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你犯得着么?” 我一想也是,心里就骂了一声,然后问,“你他娘的搞什么鬼?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事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 少爷郁闷道,“意思我倒是听得懂,只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别扭?” 我没回答,不问看都知道现在脸色肯定铁青,少爷给我吓了一跳,立刻装糊涂,“什么,我这不是来不及么?” 我呸得一声,“得了得了,你以为你是家老爷子?想骗我你还嫩了点儿” 少爷看了看我的表情,我就寸步不让的盯着他,“看不什么看,说啊”少爷的脾气我很清楚,他不是那种特别坚持的人,否则他受不了那种气氛总的来讲,如果我有一个永远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的话,那么我肯定不会告诉他 他郁闷道,“就算你要问,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怒目,“少来这套,对了,你他娘怎么也被抓住了?” 他看着我纠结道,“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想到,这鬼地方的人居然没死绝老子们撞枪口上了” 我也不知道是应该继续火还是怎么,同时脑子里有无数个问题要问,但现不知道应该先问那个 少爷看了我一眼就叹气道,“老秦,还不明白么?我是有秘密的人” 我怒目,“秘你妈个头啊” 少爷继续叹了口气,“你看,我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是人,你他娘还不是这副德行?” 我顿时被噎了一下,的确,主要是和他太熟了,他再怎么变,只要不变性,永远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小,其实在我心里的形象早已经根深蒂固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再怎么改变在我印象中还是那副德行 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冷哼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想起来自己也是阶下囚的身份,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因为少爷说得没错,这他娘真不是很有面子事情 我只好老老实实进去,押解的那人随即就不理我了,只听见一声巨响,石门顿时就被关上了 这个时候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就是一间小石室,面积大概只有七八个平方,石室有一扇石门,除此之外这里就是一间密室,没什么可看的 马上我就开始瞪少爷,少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瞪了几秒就准备开骂,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石室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转瞬我就听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费力的大叫,“中国人,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杀中国人” 半响就是一些听不懂的音符传来,我听不懂,显然这个说话的人也听不懂,就道,“普通话会不会?实在不行你要要说方言也成啊,你们就有没有会说人话的?” 话音未落,这个声音已经近在眼前了,随即大门又被打开了,然后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被推了进来,我几乎都没看见谁把她推进来,然后石门迅被关了起来 我一看,不由的哑然,光是个背影我就认出来了,来人居然是胖子 这家伙进来之后还是对着门外骂骂咧咧的,半响现门外没有丝毫动静,这才泄气回头然后一看就看见我,人马上就愣住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说他娘的这回丢人丢大了,怎么他们还在我后面被抓? 转瞬胖子又看见少爷,这下终于忍不住“咦”了一声,“怎么你小子也在” 少爷立刻赔笑道,“是啊,是啊,真巧幸会幸会” 胖子大骂,“幸会你妈个头儿啊,这都功夫还幸会,像你这么缺心眼的人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说着就转头对我开骂道,“他娘的不是让你藏起来么?怎么还是被抓了,相信我真是瞎了眼了都” 我被胖子说得没脾气,只好低头装作没听见胖子气不过又骂了几句,我都老老实实听着不一会儿他就骂累了,说,“你怎么被抓住的?”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说道伤心处实在是郁闷的想撞墙 胖子听完了也觉得我倒霉,就说,先不追究了这个时候我乘机问,“其他人呢?” 胖子摇头道,“不知道,老子们最后被打散了那鬼儿子让胖爷我殿后,他忽然难,他一个人跑掉了,老子就他们殿后,就殿到这里来了”说完他忽然问我,“我们现在是什么?俘虏?古人兴不兴优待俘虏?给钱能买出去么?” 我说,“想都别想,你以为是拍电影啊古时候俘虏是最没有人权的,奴隶都比战俘要强点” 胖子惊讶道,“比奴隶还惨?奴隶不是最惨的么?奴隶连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吃得都是人家吃剩下的东西,还能怎么个惨法?” 我想了一下,说,“可能是吃奴隶吃剩下的东西” 胖子“呸”了一声,“放屁,奴隶自己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还有东西剩下再说了,乞丐还比什么穷富,那不一样么?” 我心说这下好了,现在人是到齐了,只不过这种到法实在是让人没法接受 我问,“怎么回事,她们抓我们干嘛?” 胖子摇头,“鬼知道,你没注意到么?这些都是娘子军,把我们抓来八成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里骂了一声,这的确让容易让人产生不好钓联想了,一时间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念头出来,多荒唐的都有,这个时候,少爷忽然说了一句,“你们不用研究了,直接问我就好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大概都清楚” 胖子大骂,“**,知道你不早说”立刻就问,“她们抓我们来,要做什么?” 少爷一字一字说,“她们好像在给他们的神找妃子” 胖子一愣,“找妃子,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少爷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说,“她们的神,是女的” ------------ 第二十六章 用计 我一口气没倒腾上来,险些把自己噎死,胖子就惊讶说,“**,还有这好事?” “好个屁啊”我说 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事情并不乐观,尤其看少爷说话的口气就知道 少爷正色道,“还不明白么,你们走过的那条隧道,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挑选神仆的通道,而是选妃子的” “我猜你们一定以为,那些影子什么的无法想象,诡异无比,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事情要复杂的多影子路不过是第一步,也是第一个考验,之后的考验加复杂诡异,据我得到的资料,总共至少有五个考验,只有全部通过的人,才有可能成为王的丈夫历史上,只有一个人成功走完了这条路,就是纣王” 他说,“老秦,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有苏氏不是没有王,她们的王,也就是她们的神人神一体的” 我点点头,这个我能想明白,人神一体虽然在殷商那个年代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就算出现也不算很意外不用他说下去,我已经想到了,情不自禁道,“母系社会?” 我恍然大悟,原来有苏氏是这么回事? 少爷点点头,“不过,就是这个远古的制度这鬼地方男人说话不管用,女人说话才靠谱其实我们一靠近这里,就被这么人现了她们会一些办法逼我们走过那些路,武力或者别的,只要是通过影子路的人,就会被她们抓起来” 他一说,我心里忽然大骂一声心说我靠,我们把一切都弄反了,当时还以为有影子的就是没有通过,原来是反过来的,这么说我们其实第一步考验都通过了,反而是那小子没有通过 这才合理嘛 至于原因,我心说左右都和那小子的身份有关系,我立刻把想到的都说了出来,胖子就点头道,“有道理,不过现在研究这个没有意义还是想想现在下一步怎么办?我怎么听着事情好像不错,啧啧,王的丈夫,好像和古时候驸马差不多?” 我说,“那不同,身份还要高的多因为你们的孩子同样会继承王的身份” 胖子就道,“王上王?那不错啊,好处大大的” 我心说王个毛啊,王中王都不管用话说回来了,这能有什么好处,总不至于带着这些娘子军占领地球? 少爷立刻就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如果我得到的资料没错的话,她们的王,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什么意思?”胖子吸了口凉气 少爷叹了口气道,“同学,冥婚你懂不懂?” 胖子不耐烦道,“你他娘说话不会好好说?直接说怎么回事,老子没功夫猜你的” 少爷说,“就是和鬼魂或者尸体结婚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两个物种之间的胡乱,伦理结合简称乱,伦”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被少爷一说,听起来实在是恶心无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沉默了片刻,胖子忽然问了一句,“那还用洞房么?” “那我怎么知道”少爷郁闷道,“我也刚到不久”声音顿了顿,“至于那位王,我猜你们应该不会陌生,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咱们中国的千古一妃,妲己” 我叹了一声,心说早想到了因为如果是母系社会制度,那么一切都合理了为什么有苏氏只有公主而没有族王,因为妲己本身就是她们的王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立刻问少爷,“对了,胡师爷他们呢?我有个密探说你们他娘的混在一起狗日他们不是死了么?” 胖子也接话,“是啊,他们人呢?” 少爷叹了口气道,“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这件事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句讲的清楚的而且我自己现在都没完全搞明白至于他们人,昨天给抓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胖子脸色变了下,问,“抓走了?一直没回来?” 少爷点点头,“已经整整一天了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猜事情可能并不乐观” 这时候我又忍不住问,“那你个混蛋来这里做什么?” 少爷正色道,“老大,现在不是讨论我的时候,反正给你逮到了,只要我们能活过这一次,以后多的是时间去说况且这些东西一下也说不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们一般就晚上十二点过来拿人算算现在差不多了” 胖子还是没听懂,问,“拿人?什么意思?” 少爷摇头说,“具体我就搞不清楚了,不过看她们的样子,应该就是在我们之中挑选拿人之后肯定还有一系列的过程,撒选什么的,肯定非常危险他们没回来,八成是死在中间的哪一道程序了” 胖子道,“**,那快想办法,妲己,妲己不是人家的老婆么?老子要是给选中了,那成什么?小三儿?我靠,好像是面?不干不干,打死我也不干”他说着就怒了,“我是听那王八蛋说的,说暂时忍耐,找准机会再跑现在好了,早知道就应该跟她们拼了给只粽子当面,我自杀得了” 我心说你现在讲还有个屁用,再说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我尝试着动了几下,现自己绑着并不结实,马上就对胖子说,“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少爷就说,“别废功夫了,外面有人守着的再说石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解开了你也出不去” “我靠,那你还这么大声说干嘛害怕人家听不见呢?” “没事”少爷说,“她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就好像我们听不懂她们说话一样” 我心说麻烦了,听不懂就等于没法子交流,那么就算我们用计,她们也压根不知道我们做什么 胖子忽然道,“不如我们假装打架,往死里打,她们不是要咱们赛选么,那肯定要活得啊,咱们把外面守卫骗进来解决掉然后跑路” 我一愣,“这倒霉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 胖子说,“电视上看的,你他娘的别废话,就说成不成” 我心说这肯定是个馊主意,不过馊主意也是主意,最起码听上去好像还有点道理,现在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总不能这样干耗着 马上少爷就问,“怎么打?打谁?” 我和胖子同时看向少爷,少爷一看这情况,脸色顿时就绿了下,说,“不能公报私仇啊,我看不如我们混打” ------------ 第二十七章 铁人五项 我和胖子都没理少爷,立刻我就让胖子把我身上绳索先解开,我站起来立刻去石门旁,想先看看这门有没有可以取巧的地方,但是推了一把-_石门纹丝不动,郁闷的是这破门连个通风口都没有,我想看看外面的情况都不成 少爷还在不依不饶,看我们都不理他,慌乱中就胡出主意,几秒钟就蹦出一个主意来,最后胖子听得不耐烦了,“混你妈个头,你以为是打网球啊,还男女混打?决定好了,就你了,谁让你小子神出鬼没的,我和小秦揍你” 少爷一听好像真没得商量,一边郁闷一边只好叹了口气,认命道,“老秦我知道,胖爷您下手可轻点,别真把我打死了那就没得玩了” 胖子就说,“放心,死不了再说人哪那么容易死”说着就要去解他身上的绳索 我忽然拦住胖子说,“别别,少爷就捆着好了你想啊,打架肯定没有打人来得有震撼,咱们两个人做戏想把一个人弄死,这样容易让她们相信” 少爷一听脸都白了,立刻大叫,“**,老秦,你怎么还是这么损?” 我嘿嘿干笑两声,心说你爷爷的差点没把我玩儿死,老子不整你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关系! 胖子就点点头,我立刻接着说,“记住,动静一定要大,做戏嘛,就得比真的还像” 马上我就见胖子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忽地大吼一声,整个人就朝他扑了过去 少爷没料到这家伙说做就做,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恍惚一下便被胖子一个野猪扑食扑到在地了 我也差不多,本来还准备和少爷讨价还价一下,其实我就是想再套点话出来,这家伙就是皮痒,你不来点狠招他心里就不舒服但是没料到胖子这一下直接把我的如意算盘打翻了就听胖子大喊,“我打死你”马上就听少爷惨叫一声,不知道被打到哪里了 两个人立刻滚做一团,然而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被绑住了,但还是立刻就挣扎起来,只见他们滚了两下,胖子就忽然“哎哟”一声,怒道,“你怎么咬人啊?” 我看少爷的样子,被胖子压的头昏脑胀,估计咬人也是下意识的行为,不过胖子火了,抓住他肩膀就开始使劲摇 胖子力气极大,他一摇起来,少爷整个人就一个劲的往地上撞,出“砰砰砰”的撞地声我知道少爷的身手,他其实本事不差,但是现在无奈被绑得死死的,反抗不得,嘴里一个劲的大叫 我一看,怒道,“你们搞毛啊怎么真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冲上去想拉开他们,谁知道这两人打毛了,根本就不理我,我冲上去还没拉动任何一个,顿时不知道给谁在肚子上踢了一脚,差点没把我胃踢出来 我一下子就也毛了,心想这两个混蛋怎么都不听安排,又冲上去拽胖子,谁知道脸上又被谁打了一胳膊,脸都抽麻了 这下我真毛了,心说他娘的这没办法了,那就往大了玩儿马上我也冲上去加入混战,但是到后面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其实也没打起来,就成小时候叠罗汉了,少爷被压在最下面,惨叫不已 一时间动静闹得震天响 我们大概闹了能有四五分钟,感觉下面的动静似乎弱了下去,人就愣了一下这时候就听见少爷虚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别打了,别打了” 胖子怒道,“不许投降,我们不接受俘虏投降的一律打死” 少爷说,“不是,他娘的好像没用” 我一愣,“不管用,什么不管用?” 少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招没用,人家不理我们……我不投降,不过他娘的你们再不松开,我就死了” 我看他脸憋得通红,赶紧撤下力道,然后全部停下来喘气,这时候回头去看,果然石门一点动静都没有,门外走廊里也没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 一瞬间我们全部都泄气,几个人互相看看,半响胖子就说,“这主意好像不管用电视上是骗人的?” 我点点头,的确是不管用,这么大动静连个人都没过来,似乎她们并不在意我们死活,又或者是什么地方我们搞错了 我想了想,立刻就问少爷,“你说,一共有几种考验?” 少爷就骂道,“**,你们他娘的玩真的,下手也太狠了,我骨头都要断了” 我说你少废话,要不是你不听话,我这么大把年纪犯的着还玩这种游戏么?你他娘的骨头断了,我也不轻松呢 少爷听得目瞪口呆,喘气道,“妈的,老子真服你了这也能让你说活了”说着就一边大喘气,一边皱眉回忆了起来,“据我所知,应该是五种,第一种你们都经历过了,就是灵魂按照我得到的资格,上面不太靠谱的说话是,对面的影子就是你们不纯的灵魂,走过那条朝圣路,邪恶的灵魂会分离出来,人就会得到一种洗礼,变得无比纯洁” 我听得一呆,心说这什么狗屁不通的说法,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灵魂中都有邪恶的一面这还不算夸张,夸张的是那小子却没有邪恶我回忆那小子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恶寒,胖子听了也不相信,摇头问,“怎么可能,再说我还用变么?” 少爷没理胖子,继续道,“所谓考验的名目我知道,但你知道,这些名目肯定不是字面上的那么简单,所以说了也没用” 我道,“先不管,你把名字说出来” 少爷顿了顿回答说,“一共是五样,我只知道其中四种,分别是,灵魂,智慧,勇猛,血脉最后一条是一些弧线,不是画了就是用得另外一种文字,我破译不出来,不过总的来说,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 我心里骂了一声,不过这倒不是很意外,甚至我还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因为这些还真是十分正规的挑选程序,好像历来皇家选驸马也都是这么选的,还算比较好理解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打翻天估计她们也不会搭理了,因为勇猛本来就是其中的一条甚至夸张点说,最后还可能会专门安排我们自相残杀这个操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正头疼着,这个时候胖子忽然道,“为什么你们说的考验,让我想起了一种运动” 我心里盘算着这些考验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最糟糕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心不在焉问,“什么运动?” “铁人五项啊” ------------ 第二十八章 自求多福 我一愣,“铁人不是三项么?” “是啊,可我们现在是五项”胖子悻悻道 我无语,见胖子一脸郁气,明显是在是泄情绪不过这下这真没主意了,虽然本来就是糊涂招,但是这招也不管用,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几个人都坐下来喘气,其实当时我们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考验研究的,比如说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甚至那些影子都非常有研究价值但现在这种情况,当下的问题不解决,研究起来对我们没有丝毫作用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时候看着少爷一脸郁闷的样子,忽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他爷爷的事情来因为这几天的遭遇,自从我们进入这鬼地方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之后一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也没功夫仔细去想少爷家究竟怎么了?这时候一想起来,心里的念头就忍不住了,我犹豫了片刻,就对少爷说,“你……你爷爷的事,你知道了么?” 少爷一愣,转瞬就笑了笑,看着我说,“知道我们家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看我的样子,忽然就就叹了口气说,“这是我们家的命再说了,我爷爷这个人我很清楚,你放心,他不是那么容易挂掉的人他这种人就算要挂,也绝对是在最后关键的地方” 我点点头,心里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一直在想怎么跟少爷提起,没想到他比我还看得开不过李老爷子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无论老爷子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什么目的会比整个家族的性命还要重要?我想不出比这本末倒置的事情了 马上沉默了片刻,少爷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问我道,“对了,我说老秦,你别光说我,你小子他娘的做什么来了?” 我一愣,心想这让我这么说,说起来我为什么要来,先当然是为了帮丫头找到那种石头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但心里总还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至于是什么,恐怕我自己都讲不清楚了 说起来我见到少爷之所以还不是那么生气,很大程度上是就是这个了,因为其实我可以理解少爷的行为,他肯定有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无论这个秘密是什么 人的话,肯定都会有秘密,这个互相之间的关系没多大联系,就算是父母,子女们也肯定会有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一时间人就噎住了,好在有胖子替我解围,他说,“这不废话么?这鬼地方还能干什么来的?当然是捉斗来了,小秦是这次的筷子头” 少爷哈哈大笑,“筷子头?就他那熊样?” 我恼羞成怒,心说我熊是熊了点儿,但你也不能直说啊,骂道,“老子怎么不能当了,我……我,你问胖子,他拿了多少好东西?” 说着我就去看胖子,想他替我说话谁知道我不说还好,一说胖子脸都气白了我一愣,转瞬就明白过来,胖子的东西估计是给收走了也难怪他一脸郁闷了 少爷嘿嘿干笑了两声,又说,“胖爷,老秦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当年可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后来还跑到美国去了,弄了个华侨的身份,我说你好好的美国大款不做,跑回来凑什么热闹?” 少爷一说,我也精神了一点,其实我对胖子的过去也挺有兴趣的,偶尔也会找他问问,不过胖子回答是愿意回答,但是老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到最后我自己都忘记自己问什么了,这时候听少爷问起,立刻就去看胖子 胖子倒无所谓,见我们都盯着他,就道,“什么大不大款的,本来我是准备去米国大干一场的,谁知道那边没地方让我挥,我找到最古老的东西,是一只3oo年木头勺子吗,那有个屁用后来我朋友在米国结婚了,老子孤家寡人一个,况且他娘的那边实在过不惯吃个狗肉险些给那什么动物保护协会烦死,最后索性就回来了” 我说,“那你怎么不也找一个?找个洋妞结婚,也好为国争光” 胖子说,“怎么你说得跟过家家一样?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的?再说了,洋妞我不习惯,”说着就用手笔画了一下,“不顺手” 我他娘也是不着调,这时候居然有些来劲了,“那就找国产的,这方面我全力支持国产” “也不好找”胖子叹了口气说,“这都什么年头了,说起来还是旧社会好,以前,把生米煮成熟饭后那女的就是你的人了,现在你就算是把生米煮成爆米花都不管用” 我顿时又被胖子秒杀了一回,少爷就笑道,“那你多煮几碗,总有一碗是你的” 胖子就罢罢手,“别扯了,研究我做什么缺心眼也不能这么缺的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等死啊?” “还能有什么办法,那门我看了,他娘的比封石还硬,老七在都不一定能把它炸开”我这时候索性放开了,心想怎么说暂时也死不了,“依我看,硬碰可能不行,我们还是考虑接下来怎么怎么应对那些考验比较好” 胖子问,“怎么应付?人家也没给题目,想作弊都不成”说着就叹气道,“这简直是强买强卖,耍流氓,我也没答应要接受考验啊,怎么就给我抓起来了?” 我摇摇头,心说那你也没办法去告人家啊,这问题又说不通想着我就转头问少爷,“她们是一个一个来拿人,还是一块拿人?” 少爷说,“不是一块,不过两个人被带走的时间很接近,前后差不多一个小时” 我大失所望,心说不是一块儿就麻烦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正常,一个一个出去才比较好控制也符合正常逻辑,看来我潜意识里老把对手当成傻逼,这点实在要不得也难怪自己老是吃苦头了 胖子问,“还有多久她们来拿人?” 少爷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晚上十点,如果我手表没坏的话,应该再过两个小时左右” 胖子就说,“左右没招了我看不如大家都先休息一下等下她们总得进来,到时候人多人少都不管了,跟她们拼了” 我心说这怎么休息着啊,脑子里乱七八糟,身上什么地方都疼,但是我知道胖子说的对,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打定主意了,一会儿八成真得拼命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是能休息就尽量休息一下于是大家都同意,就各自找了面墙靠下来 靠着靠着居然人就真的迷糊了起来,种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蒙蒙的,脑子里还有事情,但是也不清晰,一直持续了很久,就没睡死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给尿憋醒了 醒来就现少爷和胖子其实也没睡死,我一动他们都惊醒了过来,少爷看着我问,“怎么?是不是来人了?” 我摇摇头,“尿急” 他就骂了一声,“尿远一点”转瞬又眯了起来 我心说老子撒个尿怎么了?撒个尿也要被骂?人骂骂咧咧站起来,正想找个角落方便,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门外走廊来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听到的时候,脚步声还离得很远,但可以听出来,声音正在逐渐向我们靠近 这一下谁也睡不着了,少爷和胖子都站了起来,几个人互相看看,少爷就小声问,“好像来了,怎么办?” 胖子说,“打,他娘的我真受不了在这儿待下去了,我看这情况我们也好不了第一个考验就够邪门儿的了,后面肯定不靠谱,那还不如现在光荣一把” 我心说对方都是女人,女人我们都打不过有什么可光荣的? 不过胖子的主意我也赞成,我知道胖子在关键时刻还是相当靠谱的,他虽说是这么说,但应该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了于是我点头同意,小声道,“那用不用再计划一下,等下我们怎么打?” 胖子骂道,“我真服了你了,打架还能怎么打?”说着就是一愣,然后顿了顿道,“我们去门边上躲起来,等下来个突袭对了,把灯灭了,抹黑好办事” 这也不算办法,其实胖子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几个人靠近门边,这扇石门是往外开的所以左右都一样,不可能有门会帮你挡住我走过去到时候随便把墙上油灯也吹熄了 房间里顿时就黑了下来,不过从石门的缝隙中,外面还是有一丝光亮投射进来,借着这点光亮我们摆好位置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象着等下的过程,门一打开,我们就一口气扑过去,尽量把距离拉近,这样的话对方的弓箭就失去作用了到时候最理想的情况是来人在五个人以下,或者干脆三个人,一两个人显然不太可能三个人的话,就是我们一对一,一个对一个,那如果还输掉的话,我只能用死了活该来形容了 我调整好情绪,这个时候,脚步声已经到门外了我顿时有些紧张,这时候就见对面的胖子做了一个都别动的手势,然后动动嘴唇,但没有出声音 我看见他的嘴型,说的是,“大家自求多福” ------------ 第二十九章 意外 几乎就在胖子说完后下一秒,就听见耳边“喀嚓喀嚓”的一阵开门的声音** 我马上屏住呼吸,手心不自觉的捏了一把冷汗,这种感觉就好像考试的时候题目做到一半,却现时间已经快没有了那种紧张,几乎无法形容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想清楚,石门就彻底打开了随着一阵冷风灌入,火光同时也亮了起来 一瞬间的大亮还有点刺眼,但随即我们就适应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立刻就看见门前面站着一位面带白骨面具的娘子军 很不久前看见的一摸一样,她半边脸裸露在空气中,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因为位置不同,门一打开我是第一个和她对上的人 但我没有丝毫冲动,因为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危机感最恐怖的是,这种危机感居然并不陌生,就好像是一个人曾多次虎口逃生,又一次碰上老虎的那种感觉 还没等我想明白是哪里出的问题,马上就看见了对方一双青灰色的眸子,眸子寒气森森,竟放佛真的有寒气在流动,却没有一丝感情存在 我一瞬间遍体生寒,忽然就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是这双眼睛 **,这他娘根本不是人的眼睛,她是只愧 胖子说对了我心说难怪总有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原来这些人是这么回事 马上我就想到对方的人数,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她们有多少人我无法确定这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是愧,想想好像不太可能,不然这股势力带出去,这真的可以称霸世界了 但我们面前的这只,应该是错不了 僵持并没有维持多少时间,我还在思绪的功夫,胖子那边先炸开了,只见他一声闷哼,浑身都抖动了起来,然后大叫,“愣着干什么?开干” 胖子叫出来的一瞬间,我看见对面那双眼睛忽然一变,冒出一股子凛冽的杀气出来 这种杀气实实在在,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知道要倒霉,马上大喊,“别激动别激动” 胖子身子都有一个腾空的动作了,看样子准备扑上去,这下被我一叫,就僵直了起来,人莫名其妙,瞪着我说,“**,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认识她” 我一头冷汗,心说人我是不认识,但是我有股非常不祥的预感,就是如果我们动手,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们 有一句话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本来我是做好拼命的打算了,就这好像找人单挑,虽然人总有强弱之分,但总得来说大家都是人,你把我打趴下我肯定也得咬你几口可现在是等到我们准备开打的时候,忽然现对方压根就不是人,气势顿时被泄个干净,人几乎虚脱了一样,也提不起半点拼命的勇气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着我,少爷也莫名其妙,但有趣的是,没有人说话似乎大家都意识到现在不是交谈的时候 我连忙示意胖子少爷别冲动,再回头去看,人就愣了愣娘子军只有一个,她身后没人了 我相信她们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她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我们控制住我知道如果对方真是只愧的话,那么的确是有这个本事这点已经无数次证明过了 就见她青灰色的眼睛冷冷的扫了一圈,这种眼睛无论扫过谁,谁都是忍不住寒了一下,最后眼睛定格在我身上 马上我就感到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冒了出来,这倒不吓得,而是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我马上就快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那娘子军看着我,片刻就忽然做了一个让我出去的手势,另外胖子和少爷她根本就没理 我心说这还真的自作孽不可活 胖子和少爷还在看我,脸色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还是绷得紧紧的那意思好像是问我怎么办? 我咬牙,心说现在拼命基本不可能了,不然只能把他们两的命再搭上,这不合算 左右一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我能不能先拖延住时间,只希望胖子他们能想出办法来,最后跑来救我 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一个劲的打眼色 胖子就说,“说话,反正她们听不懂” 我靠了一声,心说怎么忘了?然后低声道,“没办法,这回我牺牲一下,跟她们先过去,拖延一下时间,你们两个混蛋快想办法,等下来救我” 胖子就说,“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么?要有办法我早想出来了” 我苦着脸说,“那也不能白白牺牲,胖爷,我告诉你,旧社会还是不好,这点早就证明了真的,爆米花都比这个强,他娘的居然包办婚姻你想反对都不成我先走一步了,实在不行咱们下面见” 说着我就现对方有些不不耐烦了,立刻抬脚走了出去石门又一次被关上 那娘子军是示意我往前,我刚走了没两步,然后就听见胖子在里面大喊,“小秦你放心去,组织会记住你的” 我三门神暴跳,同时有些悲哀的想,靠他们胖子想办法我也不知道我这脑筋怎么想出来的,简直是不可能嘛,忽然就觉得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所若非人了 头痛的是,我走过没多久,她就找了个东西把我眼睛蒙上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盘算时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盘算时间能有什么作用,只不过电视里好像都这么演,牛,逼人物算准时间,然后可以通过时间算出自己的位置来,最后来的大逆袭,彻底扭转了整个局面……当然,所不同的是,我这个叫左右无事,心里就索性盘算了一下 就这么一直走,沿路上可以感觉到地面有些起伏,但总体还是平的 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忽然就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湿润了起来,然后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子清晰的水汽,琢磨着这好像是到水边了 果然再往前走几步,耳边就开始传来清晰的水声,同时鼻子里闻到的湿气越来越重,这不是一般的湿,你甚至可以感觉到水汽把你脸都染湿了就好像佛是进入到桑拿房一样的感觉,因为连水汽的温度都是热的 这个时候我押解我的人忽然示意我停下来了,然后就感到眼睛上的东西被拿下来了,我睁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一看,人立刻呆了一下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池 ------------ 第三十章 温泉 水池的长宽都有七八米样子,整体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因为水流很急,看不清下面有多深,但水池里袅袅白烟,显得非常有意境 水池的尽头处,墙壁两边各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兽头,从兽头口中不断的有冒着白烟热水喷出来,然后流到池子里 我看这吐水量,肯定不会是人烧的了,显然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温泉 另外水池的两旁各有一道引水渠,可以把多余的水引出去同时又能保住水的活性这要是放在城市里,你不办个vp都不好意思进来的的地方 我心说这是搞什么鬼?难不成是准备请我澡?我误会人家了? 不得不说,我猜的很准,这倒不是我乌鸦嘴,而是没有别的可能了,总不至于她们安排这么一个地方把我剥皮放血 马上,那女人就对我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示意我下去 我想着虽是这么想,但现是真的之后还是接受不了,心说这不是玩我么? 但那女人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马上又对我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 我立刻就想到,这可能是一个净身的仪式也属于惯例中的一种灵魂洁净身体上当然也要洁净于是我忍不住道,“就算如此,那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看着我,表情不动但似乎没有任何要出去的意思,就这么盯着我看 我被她盯着浑身毛,心说这难不成还要看着我洗澡?这他娘的水池也没地方让我逃跑,唯一只有我们进来的哪一条路可以出去,况且也有一扇石门,用得着么? 我左右一想,又想到一个不太靠谱的可能,就是难不成对方看上我了? 说起来母系社会,正统意义上的母系社会到现在人们其实都没研究明白,那个时代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能讲的清楚我们得知的都只是一些片面的资料,无法准确的诠释出来 比较靠谱的说法是,那个时代崇拜生命,因为女性可以生孩子,可以延续生命所以才占据了社会主导的地位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算起来那时候的女人应该和现在的男人一样,男人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了 也就是说,万一她兽性大怎么办? 我有些脸绿,这个实在是没办法下决心,想着我还有些奇怪,这里真的一个男人都没看见,可这样的话她们怎么繁衍?难不成跟女儿国一样,喝水就能生孩子? 当然,这功夫我也没心思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了,总之你让我脱光光在陌生女人面前洗澡我可干不出来,同时我悲愤的想,反正左右都是一死,被女人强暴,那还不如干脆直接死了算了 不过马上就证明这是我想多了,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但让我松了口气的是,她似乎只是在对我表达意思等确定我明白之后,立刻就走了出去同时石门也被她关了起来 我等了几分钟,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确定这真的就是一个仪式 如果是别的,我可能会拒绝这种仪式,也就是不为所得但是这种温泉诱惑力太大,不光是洗澡,还对我现在有极大的好处,看着我自己就忍不住了 这时候我才有功夫打量自己,说起来我现在也不好受,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穿在身上还感觉不到,但是脱下来之后,就现再想穿上去比较困难,因为我连袖口都分不清楚了上面随便找一个洞都和袖口差不多大 裤子也差不多,一边裤脚都完全撕开了喇叭裤不算什么,我这个是“四脚”裤,如果是夏天那绝对通风透气,没准还可以引一条潮流出来但是现在这种天气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先是试了一下水温,现这水的温度很高,忽然一下感觉很烫,但适应了之后还在忍受范围之类而且还烫的很舒服 我立刻开始清洗一下身上的伤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儿好肉了,全身是划痕大一点的伤口有几厘米那么长,小的就无法数了,浑身都是 这些伤口一沾水开始还有些刺痛,但逐渐就好转了起来我知道伤口问题应该不大,会刺痛就表明暂时没有炎的迹象,只不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如果伤口在这里炎,那么光是高烧的后遗症估计就能把我干掉 我跳进水池,现这温泉并不深,大概只到腰部位置,我又凑近兽头,喝了几口水,感觉这水很清爽 同时开始琢磨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遗憾的是这里同样是一间密室,除了大门,唯一可以通向外面的地方就是两只兽头口里的喷水口,先不说喷口水的大小我钻不钻得进去,就光是水流我就没那力气 这两只兽头非常霸气,在入云雾缭绕般的袅袅白烟中,忽隐忽现,放佛活过来了一般 如果我寻常时候,我肯定兴趣十足,但现在却什么也不想研究了 没多久我就放弃了,整个身子在水池中,心说这大概跟砍头之前的最后一顿饭差不多了,粗俗点的说法,叫做先舒服再死,简称舒服死了 不过的确是舒服,尤其是这里的水温很高,刚下去还有点难受,但是习惯了之后,浑身都软了起来,在里面真的是天堂的感觉 我找了个地方靠起来,心里琢磨着这样死还不错,非常人道主义 算起来如果少爷说的顺序没错的话,那么下一个考验应该就是智慧 什么是智慧,智慧这个东西好像没得解释 可以说是智慧是所有考验里最抽象的一种,因为智慧代表的是无穷无尽,可以是天文地理人伦宗教等等等等,这个你把“百度知道”搬出来都不一定摆得平但也可以直接就是一个脑筋急转弯甚至一加一等于几 按照我自己的理解,这玩意和根骨悟性差不多,全看出考人当时的心情来定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你回答出一加一等于二就非常有智慧了,心情不好,就算你把易筋经背出来都不管用,总之根本没有什么可琢磨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同时还有些庆幸,怎么说对我来讲,智慧总比勇猛要好得多,因为我不必担心一会儿出去要对付十几只粽子 想着想着,我开始有些模糊起来舒适的环境的确有利用放松心情,然而像我这种情况放松心情的结果就是想睡觉意识不可扭转的开始迷糊,就在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忽然又响起微弱的脚步声,我一惊,一下子睡意全无 知道该来的总算来了 ps:貌似出台月票了,各位看看账号里有没有,非常诚恳的求一下 ------------ 第三十一章 通道 我马上从水池里翻出来,就胡乱开始套衣服,等穿好之后,现自己的造型已经跟苏乞儿差不多了,我心说这走出去也至少是个八代弟子的风骨 稍微苦笑了一下,又想怎么她们也不给我准备件衣服什么的?貌似电视上总有这个情节,这他娘是压根没有还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想着我心里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居然真是无可奈何,我虽然不是英雄,但真的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主要是这跟以往的遭遇完全不同,属于完全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情况,至少如果在以前,遇到突情况我还可以选择跑或是不跑,打或是不打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但是现在,我连选择题都不能做,时能被动的接受 还没让我郁闷够,脚步声就已经近到耳边了 下一刻,石门就被打开了 但让我惊讶的是,这一次不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来了整整一只队伍,前后十几个人 我看这架势,就知道马上要动真格的了 只见这些娘子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我虽然不想用这种幼稚以及操蛋的形容词,但心情的确是无比操蛋感觉用这种形容方式我自己会好受一些 与此同时,我还感觉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这种阴气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我潜意识里的错觉,但即便在这种十分温暖的环境中,似乎浑身都凉了起来 马上她们看见我之后,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为的那位居然点了点头因为无法分辨,我也搞不清楚这位冲着我点头的是不是刚刚带我过来那位 马上队伍中有两个人朝我走来,示意我跟着她们 这里面唯一让我松了口气的是,这些人对我还算礼遇,甚至还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一种潜意识错觉,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李家大部分人都是载在她们手上的,杀人对她们来说,应该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 之所我能收到现在这种待遇,原因可能是遇我们现在的身份有关,这就好像是以前皇帝的女人一样,同时这也表示这里的王在她们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个过程我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也非常知趣的没有询问,就又被她们押解走回过道上 同样这些人没忘记把我眼睛蒙上,其实到现在这会儿工夫了,蒙不蒙上意义都不大,反正这么转了几圈,我现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就算她们现在打算放过我,我估计凭自己的力量也出不去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路面开始有点往下的坡度了我心里大概明白这是个什么构造了 这里整个结构应该就是个虫洞形式,整座大山被她们完全蛀空了被分解成一块块区域性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最重要的部分,应该在最下面当然也有可能不同,不过可能性不大 同时我还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我到现在除了喝了几口水以外,颗米为沾,她们没有给我准备食物本来因为紧张我还感觉不到,但是了一阵温泉之后,饥饿已经无法仰止了 这个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有压根就没有这条,反正没有食物我还可以顶一下,挨饿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了但是居然连水都没有人没有水,在运动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活三天不运动据说可以多活半天,但是怎么可能不运动?也就是说,如果我没办法通过考验,那么就算她们不杀我,我也只有三天的命好活了 越想越是有些郁闷,继续走下去,我感觉到四周的气温正在逐渐下降,本来在温泉里的舒舒服服的,现在就开始冷了起来而且我感觉到路面也开始变得有些向下的坡度,路程也变得走走停停了起来沿路上都在不断地修正方向,就是停下左转弯右转弯什么的 我感觉这鬼地方实在是无法想象的广大,算起来,我前后可能已经走了能有快两个小时了,虽然也有可能一直在绕圈圈,但是即便是这样,这种路程下来,面积几乎无法估量了 就这样一直走,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忽然就听见一声疾喝,马上整只队伍就停了下来 我以为只是平常的停歇,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但没多久就现有些奇怪了,先我听到了门锁的声音,然后是耳边的脚步声一直响个不停,但是可以感觉到,所有的声音正在逐渐离我远去 因为无法视物,我能感觉到一丝古怪,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后非常忽然一个瞬间,耳边任何声音都没有了 我也不傻,一直都在留意周遭的变化,但因为就是没有变化所以才有些莫名其妙心说搞什么鬼? 我等了一分多钟,耳边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甚至感觉不到有人在我身边了 无论我怎么仔细去听,只能听到一点风声,别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心说难道人走光了? 我自己尝试着动了下,甚至“嗨”了一声,但同样没人理我,没几下我就意识到人真走光了他娘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没什么犹豫的,我立刻先把眼罩了拿下来眼罩是一块特质的青铜,上面有雕花,这玩意也是宝贝,我索性就收了起来 然后定睛一看,顿时就愣了一下 马上我回头,只见身后两米不到的位置就是是一扇石门 然后我就确定了,自己居然又被关起来了 我转头四处一看,这里又是一间密室,但密室很小,甚至小得离谱总共面积大概只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我从未见过这么小的房间,简直跟厕所差不多大 我心说这又是搞什么鬼?难不成因为我们准备反抗,被下放了?标准间给老子降到大通铺来了? 我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这是所谓考验项目,还是单纯的又给我关起来了?只好又去打量这个密室仔细一看现一些蹊跷的地方了 这房间的墙壁不是石头,而是一块块青砖堆积而成的,就连头顶上的天花板都是这就等于说这房间完全人造的这点跟我们关起来的那间完全不同了 因为这里的独特结构,出现这种完全人造的情况必然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否则完全没有必要 同时我还察觉到,这里的空气流动的很快,似乎有风吹进来我仔细感应了一下,裂开抬头去看,就看见头顶上的位置居然有一个黑色通道 ps:元旦放假,所以明天中午还有一章各位晚安 ------------ 第三十二章 通天 黑色通道就好像通风口一样,通道不大,人可以勉强蹲着往里走因为这个黑洞在我头顶正上面,这里没有什么光线,刚开始我还真没注意到 但看见之后同样还是觉得古怪,心说这又是什么玩意? 说是通风口,这又未免太大了,这种规模的通风口,难道是路?但是路的话,干嘛要修在这上面?爬上去这不费劲么? 我几步靠过去,那黑洞正好有一个人高,所以我视线的位置,正正就对准黑洞的下方,立刻我就看见青砖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几个符号应该是一种文字,看起来应该是象形文的一种,也就是甲骨文 甲骨文我虽然研究不深,但这种简单的文字还是看得懂的,仔细分辨了一下,现这好像就是“光明”的意思 事实上大部分甲骨文都没有太过准确的含义,因为甲骨文属于文字的初级时期,初级时期的文字大部分都是象征性的所谓象形文这个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说的是一个差不多的意思,比如说“光明”,看上去好像无法理解,但放在这里,其实也有“这边走”,或者“活路”等等含义 这还真是伤脑筋了,我心说 看这个样子,难不成这真是条路?可打死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可能有路会开到人头顶上去? 马上我仔细去看,立刻我就看见这黑洞的墙壁有些不对劲墙壁上好像有东西 我心中一动,立刻凑近去看果然就看见黑洞的墙壁上同样雕刻着无数凹槽一样东西,好像大只蝌蚪一样密密麻麻,头咬住尾巴那种样子,不知道刻了多少看上去似乎也是文字,但又好像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蝌蚪一样的符号看上去让人非常不舒服,有头晕目眩的感觉没多久我意识到这些“蝌蚪”可能是一些咒语 在墙壁上刻咒语并不奇怪,很多地方都曾出现过不过这其中最著名的,反倒不是中国的东西而是金字塔里法老王的诅咒据说是使用秘术通过文字的方式表达出来,会出现相应的效果现在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人家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种咒语的确有这恐怖的作用历史上有数个因为看见法老王诅咒而倒霉的家伙 至于中国的咒语,这个到夏朝之前,就差不多消失殆尽了属于远古时期的东西大概最后一个咒语大师,应该是蚩尤老先生随着他的战败,中国的咒语也开始退出历史舞台 咒语作用千变万化,并不一定就是用来杀人的,但的确是很好的杀人工具 所以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条路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了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到一种可能像这种规模的咒语,就不是单纯的咒语了,这条路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法道 法道是佛家的说法,中国人有个牛,逼的名字,叫做通天路 所谓通天路,顾名思义,就是可以通天的地方这个通天是象征性的意思通天路一般多出现在古代的祭祀场,这么一想,这倒是比较合理 但据我所知,这种路也不是给一般人走的,只有得道高人再快要升天的时候才有资格走这种路,升天就是尸解飞升,也可以理解成长生不老等含义 可奇怪我哪里长得像得道高人了?怎么给我带这里来了? 我开始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越想越不得要领,想着我立刻又去看向黑洞里深处的地方,然而在我集中注意力的那一刹间,我的心中,陡地升起了一股极其异样的感觉 在门洞里的黑暗中,有一股力量,正在强烈的吸引着我的视线这种力量不仅强烈,还有诡异的强迫性,我想转过头去,却现脖子怎么动也动不了,就连眼珠都没有办法转动 我已经意识到出问题了,但是居然无法控制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焦虑的情绪,脑子里的清明只保持了一瞬间,马上我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忽然就决定爬进去 那真的是脑筋一抽,什么都没考虑 这个念头想起的同时,我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行动 这洞离我也只有一人多高,想上去非常容易,我现在的身手几乎就是一下,人就爬了上去 因为洞穴不高,人进去只能蹲着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心只想跑到这个洞的最深处 根本没有任何考虑,马上我就开始往里面蹿,事实上心里那股焦虑的情绪产生之后,我连时间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我,肯定会以为我疯了可我自己当时却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马上视线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四周一团漆黑,诡异的是我心里居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情绪才开始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下,同时,忽然就是感到一股冷风从里面吹来,冷风冻得离谱,我情不自禁打了的哆嗦,然而阵冷风吹后,我心里的焦躁,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感,这个洞穴太厉害了,极有可能是那些咒语搞的鬼,单单看上一眼就可以让人丧失心智,我刚才入神的一看,便中了招数了 此刻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我也不知道我爬了多元了,总之现在回头去看,已经看不见我进来时的光线了,同时可以感觉到这个洞穴非常深,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无法得知通道哪里 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觉得还是继续往前爬看看 四周一片寂静,而且静的离谱,黑暗中连一点能让人遐想的动静都没有 爬着爬着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蠢了,明明都察觉到不对劲,那干嘛还要继续爬这个黑洞?老老实实退回去岂不是好?但是现在也不知道爬到多远了,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就又这么回去实在是舍不得 我心里暗暗盘算,再爬一会儿,再爬一会儿还是没动静我就退回去 这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我刚刚下定主意没多久,爬着爬着就忽然看见正前方出现了一点星光 星光很淡,而且飘忽不定,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火把或者油灯的光现代化的光线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是完全魔怔了,其实也是没得选择,看见光不由自主的加快度,逐渐光线越来越亮,我开始看见前方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然后就看见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我短时间无法准确的形容出来我看见什么,但我保证我第一眼看见了一只粽子 那真的是极其忽然的情况,脑子里还盘旋着“出口”或者“光明”两个字,根本想到没有什么会看见粽子,傻眼了瞬间我忍不住骂了出来,“tm的标题党!” ------------ 第三十三章 绝境 马上那只粽子闪了一眼,就从我视线里消失了,看样子居然还在移动 转瞬我人倒吸一口凉气,同时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上这种蠢当?现在不用想也清楚了,事情肯定不简单,这恐怕和考验还是脱不了关系 只不过这是考验什么?考验我爬洞?还是敲粽子? 我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这么没谱儿,至少也应该有点职业道德?他娘的这不不是敲地鼠怎么可能? 想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好又去看外面,其实我现在的位置还不错,这个洞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十几米远的样子要不是我忽然被冷风吹醒,出去了就直接玩完儿 马上我开始奇怪起来,因为按照我此刻离洞口的距离,以及角度的问题,我不可能看见得这么清楚啊?我他娘眼睛又不是广角相机,怎么可能会看见对面这么大的面积 我再仔细一看,就现问题所在了 是洞口外的房间有问题,外面房间并不是普通的直角方形的,仔细一看现居然是圆的,有点像古罗马的那种大剧场,或者现代球场的样子,连顶棚都是弧线的 也就等于说,外面像是皮球一样形状,我在皮球的内部,只所以能看见对面这么大范围,就是因为皮球里面没有角度的原因 密室的面积很大,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至少有四五百个平方火光不知道是从那儿照过来的,暂时还没有现光源 奇怪的是,我现对面的圆形弧壁上,上面似乎挂着有一些东西因为总共距离加起来估计有四五十米远,又加上这里的光线不佳,非常飘忽,我一时只能看见对面墙壁上好像是挂着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像一具具曲卷在一起的尸骸,大小形状好像都差不多,又有点像是一种暗阴的装修一样 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装修,再看几眼,因为光线的忽然一个闪烁,我这才看清楚对面的黑影是什么东西 居然和我这边一样,也是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显然这鬼地方并不止我这一个洞穴通向这里 我一头雾水,脑子里似乎隐约能抓住一点想法,但又无法彻底诠释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我总算稍微冷静了一点,知道问题虽然出了,但我至少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因为我现在这个位置实在是不好观察,勉强也就只能看见对面的情况,反倒是我自己这边,看不清楚而且我察觉到我现在的位置似乎还有一定的高度,因为这个房间的地面情况我同样也看不见 我想着,心里就一咬牙,心说八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干脆还爬出去一点仔细看个究竟,这情况是死是活我也顾不得了 说做就做,我小心翼翼的爬出去一点,心里琢磨着别出什么乌龙事情了,老子要是爬到一半,忽然洞口冒出一张怪脸来这种桥段再出现的话,老子二话不说直接上拖鞋,拍死一个是一个 人又稍微爬出去了一点,逐渐视线就加宽广了,大概爬到离洞口三四米远的位置,我人停了下来,这时候外面的情况已经可以一幕了然了 先我确定的是,我这里的确有一定的高度,离地面至少有两三米的样子再就是房间的形状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真就是一个半圆形 正中间的位置,离我大概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竖着一根说不出来的庞然大物,因为这玩意太特别了,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它 无法形容,那东西看形状像是一根巨大的梁柱,差不多需要三个合抱那么粗,如果不是它同样有足够的高度的话,那么这玩意简直就是一只特大号的磨盘以上面的铜绿来分析,应该是青铜材质的,上面密密麻麻雕满了蝌蚪符号 这些蝌蚪符号比我这里墙壁上的加晃眼,也加清晰,一眼看去这些符号竟好像流水一般,还在流动着的 说起来,看见这种标志性又带有诡异的东西我肯定会仔细去研究,但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个,因为几乎就在下一秒,我看见了一些实在不想看见的东西 就是这间房间的地面上,居然长着一地的“小人花”,同时因为这些“小人花”的存在,我根本无法看见地面的情况无数根茎已经完全遮挡住了 说实话,这里现这种“小人花”我一点儿也不奇怪,虽然还是难免有些吃惊,但总体来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类因为这本来就是它们的东西 我一边吸凉气一边继续看,就现这些“小人花”似乎全部在哪个巨大无比的青铜柱下面,就好像那根青铜柱是它们的根,所有的“小人花”都是从它身上长出来的,但因为根茎太多了,事实如何我也看不清楚 然后我就看见下面的粽子了 说起来当时我看见的只是一只,从洞口出口边快闪过去了,一晃眼就不见了后来想到这里的面积,觉得真有一只粽子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只要我跑开了,它也追不上我 但是这时候一看,现不是,他娘的下面居然是一群 我仔细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还不是一般粽子,居然是我们不久前遇到的那种蛇怪一样的东西 脸是青铜色的,皮肉收缩,皮肤都龟裂成鳞片状,一边都剥了起来,两只眼睛没有瞳孔,说是粽子像是干尸 这些家伙身上都无一例外的缠绕着大量的锁链,此外所有的粽子都围绕着那根无比巨大的青铜柱行走,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但可以看出来,它们是在绕圈,行为非常诡异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身上挂满了锁链的粽子走起来居然没有声音,我仔细一看,就现那些锁链都快融化的似地,跟他们身上的肉长在一起了显然锁链在他们身上的时间已经无法估计了 说起来我所遇见的最厉害的粽子,应该是封魔塔里碰到的那一群黑家伙了,******都没拿它们没办法我记得当时胖子一枪只能在它们身上打出一个白点来,皮都打不破,可以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其次的话,就是眼前的这种蛇怪粽子,浑身也是坚硬无比,连炸弹都摆不平它,尤其是这种诡异的样子,是不是粽子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总之我估计传统方式对它们效果不大 我虽然现在不怕粽子了,但到现在为止,也没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能让我解决它们打我是打不过,用工具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枪械,但我偏偏又用不好何况我现在赤手空拳了 一,二,三……我忍不住开始数了起来,数到后来整个人无比悚然,几乎从头凉到脚了 整整二十一只 我靠,二十一只粽子啊一人一口我连骨头都别想剩下 我暗暗叫苦,觉得这下真的走到绝境了 怎么办? 我冷汗跟下雨似地往下冒,心里琢磨着这怎么回事?这不是考验智慧啊?他娘的难道顺序是反的这他娘直接跳到勇猛来了? 不过转瞬我还是觉得不靠谱因为就算是勇猛,但总得来说这个东西也得有个度的才行,跟二十一只蛇粽子单挑,那不是勇猛,那应该是缺心眼才对 这个打死我也不相信有谁能一个人解决二十一蛇粽子而且我看过去,这些粽子个个身强力壮,身强力壮虽然不是用来形容粽子的,但这就表示它们身体没有任何残缺我心说这事情姓姬的那小子来估计都摆不平了不起就是逃命罢了但问题是现在根本没办法可逃,最多就是退回去 但退回去也是条死路这种情况她们肯定不会好心到给我开门虽然是这样,但我知道,现在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反正打死我也不能出去,我一想,还是觉得先退回去算了,退回去虽然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怎么样都比在这里喂粽子要强 同时我还有些庆幸人家还没现我,我这么退回去,神不知鬼不觉他娘的就当我没来过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回头,生怕引太大的动静来,于是只好把身子尽量曲卷起来,开始缓缓往后摸去 但是没退了几步,忽然后背就撞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我自己一呆立刻就回手去摸,现居然摸到了一堵冰凉的墙壁 我一呆,顿时就转过身去,心说这不可能啊 人马上急了起来,双手开始像两边摸过去,但是无论我怎么摸,身后就是一堵冰冷的石墙我甚至还能摸到墙壁上刻满的蝌蚪符号 石墙堵得严严实实的,我双手摸到边缘的时候,立刻就沉到了谷底,因为石墙的最缘边,我摸到了连接处链接的两面两面墙壁,这就等于说,我身后已经被完全堵死了 因为几乎没有光线,我也无法看见这墙是怎么回事心想他娘的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 第三十四章 办法 我顿时慌了,一下子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信邪又乱摸了起来,然而不管我怎么摸索,身后就是被堵死了。甚至在三面墙壁的连接处,我都没有摸到丝毫链接的缝隙。就放佛身后忽然冒出来了一堵墙,已经和两边的石墙融为一体了! 我心说完蛋了! 这情况我是肯定不敢向前的,因为无论是粽子还是“小人花”,那个我都摆不平。但是现在唯一的退路也被堵死了。 进退不得,我靠,难道我要老死在这里? 摸着摸着,立刻就摸到墙壁刻满的蝌蚪符文,也就是咒文。马我就想到,据说很多人看见它的同时瞬间就挂了,如果咒语真的那么邪门的话,难不成我已经死了,现在是灵魂?所以才能穿过墙壁! 我靠,我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顿时慌了,心想这也死得太冤枉了?同时一个劲儿的劝自己冷静,但现自己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不过好在我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种可能性小的离谱,同时非常容易证明! 如何证明?我再穿一次就知道了! 当时我自己都感觉自己荒唐了,但是这不证明一下,脑子里根本不敢往下想去了。 索性人一咬牙,一头就撞了过去! 结果显而易见,这一头把我撞得眼冒金星,几乎就失去了知觉。 虽然我用行动证明了我没死,但我还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忽然现我自己居然有点变傻的倾向了,居然会怀疑这种事情,还真试了试。 马我深吸几口气,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不下来都要冷静。 那么,是怎么回事?立刻我就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就是机关! 可就算是机关,我根本没听见任何响动的声音,而且也没感觉到任何地面颤动的迹象。世界不可能有这种丝毫察觉不到的机关。 因为机关运作一定会产生摩擦,越大的机关产生的摩擦就越大,有的机关会产生的声音甚至比打雷还响。像我这种人在机关内部,不可能感觉不到一丝机关开始运作的痕迹。别说四千多年前了,现在有没有这种技术都不好说。 这洞肯定有问题。我回忆了一下,但现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一路过来的时候,可以说是神经高度紧张,任何风吹草动我应该都注意到了,但也可以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很有一段时间里,我的确是失魂了。等清醒过来之后,好像就成这个样子了。我再怎么回忆,都想不出来这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马我深吸一口气,想揉揉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忽然就现手非常滑腻,我一开始以为是汗,但那种滑腻的触感又不是汗水,黏黏糊糊的。 同时这种滑腻感并不陌生,是一种油腻,我两根手指互相揉了一下,现居然是油的感觉! 我闻了一下,居然还真是!虽然闻不出油的类型,但确确实实是油没错了。 **,我虽然对机关不是很懂,但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机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再一想,这种机关其实简单至极。 是很简单的一个积木原理!事实只要后面有人把它推进来就可以了。 因为我想到了润滑,脑子里比较不着调的活塞运动。主要是想到了活塞两个字。因为我现在的情况,也可以说就是被活塞塞死了。 也就是说,我身后这堵石墙极有可能就是一块正方体或者长方体的石塞,我爬进来的时候,这块石塞就一直在往前推,通过润滑油减少摩擦,同时肯定还有别的原理。以为它没有撞到我这似乎也有些奇怪。 但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我琢磨了一下,极有可能是我失魂的那阵子生的事情,我虽然没办法证明,但心里有极大的把握。 想着我心里松了口气,是机关就好,总算有个解释,比怎么都想不明白要好得多。 虽然如此,但我知道事情其实也不乐观。显然,对方的确是准备把我逼入绝境里。 我尝试了推了一下,身后的墙壁纹丝不动,立刻我就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气可以办到的事情。 我在原地琢磨了片刻,回是回不去了,那么现在只有往前一条路可走。但是前路却也是死路。一方面我压根就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另一方面,如此诡异的情况似乎预示着接下来我要面临的事情,肯定不会简单!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等少爷胖子他们来救我,但想想觉得这比什么都不靠谱,我心里长叹一声,心说我这么丰富的人生,八成就得结在这里了。如我这般命硬,也终归有命丧的一天。 我虽然还没有绝望,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了。唯一可能还有一丝希望活下去可能,就是彻底搞清楚怎么回事! 只有把事情完全弄明白,我才有一丝希望! 人还真的有趣,在有选择的时候人总是会瞻前顾后的犹豫,但像现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我反而立刻就做好了决定。 说起来也不算是决定,只不过我在想乘着我还动时候在把事情整理一下,想着也不在犹豫,立刻我就反身往外爬,这一次干脆就直接爬到洞口了。 唯一还让人有点安慰的事情,大概就是下面的这些粽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把头探出去看,我下左右不足两米多的地方,就是别的洞穴。 我心中一动,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些洞穴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我仔细估计了一下,应该可以爬过去了。这个其实并不困难,可以说和攀岩差不多,甚至还要简单一些。 那么别的洞穴是不是也是堵死了呢? 我忽然想到,如果这是机关的话,那么应该是单一型的,有个先后的顺序。必须是我先爬进去,再启动机关。否则的话,洞穴本来就是死的,那就没用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能找到没有堵死的洞穴,我就可以找到活路了。 这一下我顿时欣喜如狂,虽然我也无法确定别的洞穴会通道哪里,但是左右一想,怎么着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差了。 :班又有几天忙,更新可能无法保证或者无法保证更新的时间,忙六号可以休息一阵。到时候会多更些。 ------------ 第三十五章 死局 想到我马欣喜如狂,虽然同样无法确定别的洞穴会通道哪里,甚至会不会更危险,但是左右一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怎么着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差了。 我并没有冲昏头脑,而是通过仔细考虑过。 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有任何时间可以耽误,我现在的身体还能勉强保证灵活性,但如果时间过长,那么人在饥渴状态下,再做这种体力活就基本不可能了。这个不用任何人提醒我也清楚。 想着我马行动起来,本来这事情想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爬洞而已嘛,又不是没爬过。但爬得时候才现,理想总是比现实要残酷,原因是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去朝好的一方面去想,从而刻意忽略掉坏的可能。 这鬼地方他娘一点也不好爬! 先,这里的石墙非常扎手!同时也很滑,岩石应该是花岗岩的一种,而且我手还有油,当时爬得时候忘记了,第一次就差点掉下去! 其次就是,我一开始以为互相之间的距离,才一米多一点,一米多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应该不算太远的距离。 但事实爬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一米多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一点,我就没办法爬了。因为这个所谓的一米是横向的一米,我不敢往下,往下就离那些粽子太近了。万一惊动它们,那不用它们怎么着,站住别动就直接能把我堵死。 所以我只能左右或者向移动,这样一来人就必须横跨一米,情况就可想而知了。一个人总共才多宽? 不过无论怎么样,我总算是还能勉强爬了起来。 这还真是要感谢以往的经历,我现在身体素质比以前好太多了,无论是力气还是身体的韧性,不然我估计自己还得先在这里练几天仰卧起坐和瑜伽才成!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先小心翼翼从洞口探出半个身子。 开始尝试了人贴住墙面,因为洞穴出口和勉强是平行的,所以这样一来,人不可能避免的会有一定程度的倾斜,我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稳。 好在这鬼地方整体虽然是个内圆形,但面积很大,短距对弧度的感觉非常微弱,几乎是没有,不然加弧线,我还真没办法爬了。 我凭借双手的力气撑住身体,一只脚先踩到另外一个洞口,尽量站稳。 这种情况用力非常困难,况且我还得担心下面的粽子会不会乘机袭击我。虽然我现在的位置足够高,它们够不着,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它们会跳怎么办? 好在,我动静是闹出不小,但似乎它们并没有现,甚至压根就没有看我一眼。一想,粽子估计没有抬头的习惯。 我也没功夫琢磨这些了,先开始尝试起来,试了几次一只脚才站稳,紧接着我屏住呼吸,开始用一只手的力量撑住身体,另外一只手去攀左边的洞穴下沿,也是好几次才感觉稳住了。 这他娘的真得就让我想起了打地鼠游戏! 因为不过是角度的原因,如果换个角度去看,用俯身的角度看着我,那我肯定就和地鼠差不多了。区别在于我应该不会出现那么大的锤子锤我。 说起来这本来是十分没谱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着忽然就有些莫名的寒意! 我长出了口气,心说没问题,只要不出现失误,还是可以过来的。 我靠进第一个洞穴,把脑袋凑过去一看,立刻就看见了洞穴里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有一张干瘪狰狞的人脸! 这人已经死了!我看到他身穿着一间破烂不堪的紧身衣,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个和我一样倒霉的家伙。 看见它的一瞬间,我虽然不免吓了一跳,但吓完之后居然就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了。 我现在对尸体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其实也是虱子多了不咬,先看这人没有尸变的迹象,已经成干尸了,索性就不再理他,再往里面看,心里就大失所望。情况和我那边差不多,这个洞穴四周的墙壁,同样也刻满了符文,可见隐约看见死人后面有一堵石墙! 这个洞已经被堵死了! 当时那种情况人真是非常淡定,更准确点说,就是人很麻木,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考虑别的问题,这边不行,立刻又往边洞穴爬去。期间没有任何耽误。 我先后再我这一面找了十几个洞穴,但是没有一个洞穴是活的,全部都被堵死了!找到后来,我自己是从那个洞穴爬出来都分不清了。 任何出口都没有找到,不过感到奇怪的是,其他洞穴里都是空的,尸体倒是就只现那一具! 这个时候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这个我有经验,知道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运动,体力就消耗的特别大。 此刻我虽然清楚现在是半点时间也耽误不得了,但没办法勉强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我自己看了看,两只手都是血淋淋的,脱了皮也没感觉不到,肩膀更是酸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必须休息一阵子,不然万一掉下去,别的不说,光是一地的“小人花”我估计就受不了,因为就算我掉下去一块儿皮都没破,但我浑身的伤口压根就没好,掉下去只要一挨,那么肯定是完蛋! 我随便找了个洞穴缩了进去,心说找了这么多个洞穴,都是被堵死的,恐怕没有就是没有。这种办法只怕是出不去! 人稍微喘了几口气,又想现在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想来应该有不少时候了。 整个情况简直可以说一点线索都没有,同时也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本来出口找不到我也就算了,但是我费了这么大功夫,除了证明这个办法没用以外,居然连其他任何线索都没有,实在是让人郁闷。 一定要说的话,那么就只有一具尸体而已了! 想着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尸体只有一具,虽然不能否定这里没有别的尸体了,但以我找洞穴的比例来看,尸体应该可以算是十分特别的东西了。 我心说这下真没招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也没办法去思考别的。那不如又爬过去,看看那具尸体怎么回事,或许还能搞清楚他怎么死的,这样的话,我心里也有个准备。至少我还可以选择怎么死,如果尸体死得太难受的话,那我还能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像胖子说的,直接跳下去风光一把。 ------------ 第三十六章 做什么 我知道没有时间给我犹豫了,必须要在我还有力气行动的时候把能想到的一切都做完,等把一切能想到的做完之后,再等死也不迟。 人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立刻就起身往回爬,心想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么从我现在的位置,爬过去三个就是有尸体的洞穴了,那么不算很远。 我咬牙开始攀爬,不得不说我的身手实在是好太多了,几下就爬过一个洞口,一只脚刚抬起来,咬牙正准备继续向,这个时候,洞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 我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掉下去,猛踢那只手想把那手踢掉,但那只手力气极大,一个劲的把我往外面推,想把我拽下去。 因为我重心不是很好,本来就站得不是很稳,这只手又蛮力十足,拽了几下我已经无法保持平衡了,心说他娘的这还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这里也有一只粽子?! 完蛋了! 这种情况我根本无力挣扎,眼见我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那只手的力道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从那洞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咦?这脚有点眼熟啊。” 我一愣,就听那声音立刻说,“同学,麻烦你让让好不好,你挡着我路了。” 我顿时操了一声,大骂,“胖子是不是你?” 马上下面那人就说,“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我大骂,“**,不是让你想办法么?你怎么也来了?” 胖子探出脑袋来,反着白眼往上看了我一眼,说,“废话,当然是给抓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立刻问,“就你一个人?少爷呢?” 我看见胖子刚想说话,但是还没来得及,从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洞穴中,少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来了来了,就到了,你急什么?!” 我一下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几乎想一头撞死,“你们有没有搞错?老子好容易牺牲一次,让你们想办法,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胖子不满道,“你这叫什么话,办法这个东西又不是说有就有的,再说胖爷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少爷就说,“别吵别吵,你们有功夫吵不如好好想想我们怎么……我靠,下面怎么这么多粽子?” 胖子道,“你刚看见啊,我看见一会儿了。我再告诉你个事情,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没路了!” 少爷说,“早知道了,这么明显的机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忍不住问,“机关是机关,不过那里明显了,我怎么不知道?” 少爷说,“废话,你能都察觉的出的机关,那要叫机关么?”顿了顿忽然反问,“老秦你来多久了?这鬼地方怎么回事?” 我说,“不知道,我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都没搞明白。” 说着就觉得现在的情况不是一时半会研究的明白的,不如先问问他们怎么回事,立刻就道,“这个先不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少爷一说,我就现整件事情也怪不得他们。 事情并不复杂,我刚刚被带走不久,少爷和胖子也被分别带了出去。我们三个人的遭遇大同小异,我是泡了个澡被带过来了,胖子是给他休息了一个小时,少爷比较倒霉,什么都没享受到。之后的过程大家就差不多一样了,大家都是被带到和我那间相似房子里,再之后,就都爬进来了。 唯一不同的是,胖子和少爷是自己选择爬进来的。这大概和他们盗墓贼的身份有关系,看见和盗洞差不多的东西就习惯性的往里面爬。我的话,爬进来是因为符文的影响,多少有些被迫的性质。 事情一说开了,似乎非常简单,也没有任何刻意的地方,但我听着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似乎有地方不合理,比如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干嘛不一块儿带来,分开进入岂不是多此一举? 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可能立刻致人死地!也就是说,她们应该知道我进来后肯定不会直接挂掉。短时间内,虽然是我们几个人是先后进入的,但是肯定还是会在这里遇到,那么开分带入有什么意义? 我心说分开进入,这个肯定还有得有一定的原因才行。像她们这种行为,简直是前后矛盾!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也许别人就是这么想的也说不定,反正我被无视或者小瞧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我现在头晕脑胀,也没办法彻底静下心来去丝毫了,索性就不去管它。 我心说大概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基本的情况已经搞清楚了,这绝对是一个考验,就是不知道是考验什么。 胖子忽然说,“他娘的也好,总之是人到齐了。现在我们只需要解决问题就行。” 我叹了口气,身体就近就找了个洞穴缩了进去,然后说,“怎么解决,我来这里有差不多半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少爷忽然说,“这里这么多洞,我们既然都能爬进来,那就说明不止一个地方可以进入这里。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别的洞爬出去。” 我立刻道,“别想得太美,我说的办法我都试过了。这里的洞都是死路,另外还有死人。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再吃干饭么?” 少爷听到也不惊讶,只是啧道,“原来如此,看来这种机关是可以关闭或者开启的。并非一次性的东西。” 我问,“什么意思?” 少爷说,“解释起来挺麻烦的,说了估计你也听不明白了。简单点来说,就是一种可以循环利用的机关!” 我心说机关都不是一次性的东西么?居然还有可以循环利用的,这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少爷自己也不懂,还是在吹牛。不过这会儿功夫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我刚想问他们有什么想法没电脑访问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开口道,“你们说,下面这些粽子在做什么?” ps:先补上一天的。以后只要有时间就会补或者多更一点。另外打个广告! 纵横新上线的中文网会员不知道大伙看见没,花1o块钱就能包月看买断上架的小说,个人感觉挺值的啊,而且现在在搞免费申请试用会员的活动呢。 链接 谨记……买了会员之后别忘了给我捧捧场哦,票来先在这祝大家春节快乐了! ------------ 第三十七章 陌生 我问,“什么做什么?” 胖子就指着下面的那群粽子道,“它们**” 我一愣,立刻就想起来一件事情,于是说,“是啊,我也准备问你们呢?粽子这东西你们研究多一点,怎么粽子不是起尸么?这下面他娘的是在玩老鹰抓小鸡么?” 少爷啧啧道,“老鹰抓小鸡倒不至于,你们注意看,这些粽子,像不像是在拉车?” 拉车?什么拉车? 我仔细一看,人一愣,多少有些明白少爷的意思了 的确,他娘的还真有点这种感觉,或者准确点来说,其实也不是拉车,而是这些粽子似乎在有目的地进行一项活动 下面胖子马上也点头,表示同意 少爷接着道,“你们看,这些粽子身上的锁链,全部是从外面残绕的,既没有锁住肋骨,也没有固定住四肢几乎没有起到一点约束的作用,这等于没有意义那么,这些锁链是做什么用的?” 他一说我注意到锁链还有一部分其实是垂在地上,只不过因为下面有太多的“小人花”,小人花的根茎把一切都遮挡住了,下面什么情况实在是看不清楚 一般来讲,锁链这种东西都是用来固定目标用的,也就是绳索的升级版可偏偏这些锁链看上去又不是,那么用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的确有可能如少爷所说,有可能是一种连接工具 一边少爷忽然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没有,据说以前有一些奇人,可以驱赶僵尸粽子为他们效力” “什么意思?” 少爷道,“你们觉得,这些家伙,像不像是被人控制了?” 胖子皱眉道,“被人控制?是你说湘西赶尸那种?” “差不多”少爷道,“意思一样” 我一听立刻摇头,“这他娘不是扯淡么?这种东西电影里倒是看过但是现实中怎么可能?” 少爷道,“凡事无绝对这种事情可别把话说满了我看可能性很大” 一边胖子的就接道,“李家小子说的没错,我以前也听说过差不多事情据说民国时期,那时候土夫子南北分派,闹得不可开交,刚开始是打嘴仗,到最后打出火气了,还有斗尸的现象生另外我自己还亲眼见过,南疆那边有能人会养小鬼” 虽然他们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心说这也太夸张了 粽子这类东西我现在差不多也搞清楚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理产生的,但说来说去这些东西其实还是死物,依靠本能行事 这远和电视上演的僵尸不同,电视上的说法是它们眼睛不能视物,是通过气味来寻找猎物的 但是我自己的感觉,觉得气味也不靠谱,我见过的粽子也不少了,自己的感觉是粽子没有五感的,听不见也看不见,一般需要人在接近到一定范围内,它们才会现 我自己感觉这就类似爬行动物一样,身体里面有个红外线感应仪,依靠热度来寻找猎物换一个比较玄乎的名词,就是活人的气息当然具体是不是就谁也不清楚了 说起来,历史上的确有人能驱动僵尸粽子,但这些都是传说,这种传说从古自今数不甚数,我也听过不少,但真正看见,这还真是第一次 说起来的确粽子力大无穷,而且永远不知道疲倦,也不用休息用他们来当工具真的比什么都好 但是,能想出这种骇人听闻办法来的,我怎么都觉得脑子一定是有问题才对我们越看越像,逐渐就意识到好像真是这样 他娘的这些粽子是被困住的,给人当成苦力了 它们在拉什么? 我马上就情不自禁的就看向正中间的那根青铜柱,这根本无法控制,我当时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现上面那些蝌蚪符文非常诡异,不知道什么,会给人一种符文如水般在流动的感觉现在越仔细去看,这种感觉就胜了 但遗憾的是,除此之外就看不出别的名堂了,线索太少,又是这种极端独特的东西,根本无法分析 少爷就说,“依我看,事情的关键应该是这根青铜巨柱,我们得想办法搞清楚才行” 我心说怎么想?有办法我早想了,问题是那根巨大的青铜柱根本无法靠近,无论是小人花还是粽子问题,我们想近距离观察都不行但我知道少爷这么说,估计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就问,“你有什么办法没?” 少爷顿了顿道,“我们得靠近那边”说着就一指 “这是废话,问题是怎么靠近?”我问 “这些粽子既然被绑住了,那么肯定不能自由移动,就算可以范围也必然不会太大,暂时可以不用考虑现在就是看看不能把这些小人花引开” “怎么引?”胖子问 少爷看了他一眼,就说,“你们先别动,我试试看有没有办法绕过去” 说着就行动起来,他动作比我要快得多,而且非常迅,姓姬的那小子说他身手变好了,现在看上去,的确有点这家伙几下就到了我这个洞口,然后对我笑笑说,“我从这里下去” 我点点头,说小心一点但是话音刚话,他脸色就变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身子忽然一侧,显然是下面没有站稳,滑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看见他不受控住的往下面载去 我大惊,心说你他娘的绣花枕头,这下出洋相了?马上双手一捞,还好给我捞到了拽住了少爷的一只胳膊我使劲往上托,但是现根本无法拽住他,他身上的衣服太滑了,我虽然用进全力卡主但还是一点一点往下滑 这时候胖子在下面帮忙拽了一把但可能是太急了,胖子那一下非但没有把少爷拽住,甚至还有一股子力道把他往外面推了一把 我本来就快拽不住了,这下是连我自己都掉下去了,心里大骂,心说着他娘的简直是在给我添乱,少爷自己脸色也白得厉害,一头冷汗 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卡主他胳膊,脸都憋红了,看他放佛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我实在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他娘的怎么这么重?什么呆住,赶紧上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马上用另一只手攀住胖子那个洞口的沿子,胖子也来拖住他,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少爷眼神一变 那种变化非常快,一闪而过,如果是一般人,简单的眼神变化我肯定是现不了,但是少爷我太熟悉了,一举一动都有记忆给我做参考,当时他神色的确是变了,尤其是两只眼睛里露出一丝莫名的阴冷来 当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妙,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就做了一件让我十分惊讶的事情,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胖子的脖领子,把他往外一拖,自己就顺势往里面挤 那一瞬间,我看见脸色的表情,无比冷漠,竟然放佛变了一个人似地 ------------ 第三十八章 袭击 少爷这个动作愣是把我看傻了一下,因为我注意到少爷的力道,用得是一股绝劲,他这是想把胖子拽下去与此同时,少爷的脸色变得异常冷漠我甚至能看出他两只眼睛里的阴冷 我大惊,“你搞什么?” 但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吨位摆在在哪里,少爷一拽之下居然没怎么拽动,反倒被胖子挣扎了一下,顿时就挣开了*** 他们下面一动,我这边再也吃不住力气,眼看下少爷往下滑,却无力在卡住他同时,胖子还顺势推了少爷一下,因为少了我的拉扯,一下子就把他推了出去 少爷这下脸真白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往下掉,沿途似乎还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悬念得就栽了下去 转瞬胖子那边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但那绝对不是被吓的他竟然仿佛早有准备似地,两只眸子里,也冒出一股子阴冷的寒意来,甚至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扭曲的起来,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胖子神色完全变了,异常冷漠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出的神色,但并不陌生,我的确在别人身上看见过类似的淡漠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这种淡然,我只在姓姬的那小子身上看见过 甚至胖子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一句话也不说 我根本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就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得了失心疯了 这肯定不是在开玩笑,从他们的表情动作来看,这两个人,都是想置对方于死地 但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准备找对方当替死鬼?**,这两混蛋疯了么?我一下子几乎连呼吸都不会了,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无数个念头,然而越想我越是感觉一种某名的恐惧不敢也不愿在深想下去 这个时候,只见少爷两个跟头已经栽到地面了,立刻就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 与此同时,就看见下面所有的小人花似乎都定了一下,几乎就在他掉在地上的一瞬间 下一刻,小人花开始骚动起来,这种骚动变化的极快,等我意识到事情大条的时候,已经就变成了巨浪一般的效果了,朝他汹涌而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瞬间,铺天盖地的小人花就把他掩盖了他几乎连挣扎一下都来不及整个人就不见了 我脸色瞬间惨白,这种场面虽然我以前也见过,但是再次去看,还是忍不住感到浑身寒同时,因为“小人花”的骚动,地面倒是清晰了一点 我立刻就看见地面上居然有无数凹槽一样的东西,这些凹槽大概有一指宽,一寸的深度,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在地面上这肯定不是因为年代太久在自然龟裂的,因为地上的凹槽非常工整,整整齐齐看上去就放佛是一副诡异的图画一样 只不过我暂时没功夫去研究这些了,马上又去看少爷, 但不知道为什么,少爷除了摔下去闷哼一声意外,居然就再也没有出别的声音了我大喊一声,他也没理我 这里离地面大概有三米多高,这点距离只要不是倒霉催到一定境界,摔下去其实也没什么,痛了一下避免不了,但最严重也不过是摔断胳膊什么的,肯定不会立刻致命那么少爷这种情况,想都不用想,必然是“小人花”的功劳了 我肯定不能看着少爷死了,同时感觉有些无法面对胖子,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质问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虽然老是避免不了吓上一跳,但是在潜意识了,那种浑身凉的悚然还真是少之又少但是现在我真的怕了,无以伦比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过了以往任何一次 我几乎不敢去深想,只能安慰自己大家都是一时火气 要说胖子错了,他好像没错的确是少爷先动手的,胖子只不过是还手而已但他未免也太激烈了这就好像人家打了他一巴掌,他直接一枪就把人家打死了 同让我不敢想象的是,从胖子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少爷要偷袭他 这种情况我只能选择逃避想着我一咬牙,说起来当时是经过仔细考虑了,但其实也没想,因为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人“啊”的一声就跳了下去 因为我算好位置了,所以人一下去正好就落在少爷边上 我当时想的是,跳下去立刻就把他拖起来,两个人再从爬回去,如果时间够快,应该来还得及实际上是否来得及,我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 然而结果就是,我想法虽然是这样,但是奈何身手不及,跳下去还没站稳,忽然脚下一滑,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滑腻的液体,顿时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好在还有一件比较幸运的事情生,就那些“小人花”似乎全部被少爷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也是摔习惯了,这一下虽然也很重,也勉强还在接受范围之类,我压根就没想过我能安全落地人砸了一下,赶紧爬起来 这个时候我转头一看,心里还是凉了半截 因为我这一下没惊动“小人花”,却惊动了前面的粽子 立刻所有的粽子都停了下来,开始向我这边转动 我心说完蛋了 当时也就是心一狠,我精神已经勒到极点了,索性不去管它 立刻就俯下身子往小人花堆中去摸小人花堆几乎都半个人这么高,至少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堆积了起来而且看样子还有继续堆积的意思 我俯身下去,感觉浑身一凉,就知道自己也被这么鬼花加上根茎包围了 但人一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闭着眼睛乱摸,立刻就摸到一只手臂,当时那种情况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了,马上就往外拽,同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和我抗衡,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少爷拽出来的 看见他的时候,这家伙脸色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我把他拖出来,他忽然我笑了笑 我心说你他娘还好意思笑,一瞬间火气上涌,几乎想抽他几个耳光 但是我这个想法还刚从脑子里冒出来,这混蛋就放佛感应到似地,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他忽然揪住我头,往下一拽 因为我根本一点防备都没有,人吃不住力气,顿时就被他按在地上他力气用的极大,一下子给我按了个狗吃屎,整张脸差点被拍扁了!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奇异的味道,这味道说臭不臭说香也不香,但是从未闻到过心说这八成是“小人花”的味道了 然后我就感觉到一只脚踩在我背上,用力一瞪,这一脚同样是半点不留情,我几乎被他瞪晕过去,胸口的气都跑光了,人险些背过气去,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同时我被他一系列反应惊呆了,这简直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少爷忽然袭击胖子我还能想得明白,或许他是想要胖子当替死鬼,毕竟这两人一向都不怎么对付,但是居然连我也袭击? ------------ 第三十九章 惊退 我惊呆了 这种颠覆性的情况生,人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甚至不敢相信 等到我恢复点知觉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力压在下面,这是一股搅力,感觉放佛浑身就缠满了蛇一样的东西,四肢,身体,脖子,哪里都是,似乎想把我整个人从中搅断 这个时候,我完全失去了挣扎能力,几乎连动动手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也并非是没有力气,而是有力气使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的人一样,整个人淹没在水里,人在水没法借力,同时水的阻力无处不在,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深陷于此,才知道少爷当时为什么动弹不得,是这股力量根本没办法挣扎 心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植物?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剧烈挣扎,心里憋了一股子火气,准备不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决不罢休,因为如果单纯的是这样死掉我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是现在这种死法,我实在接受不了 少爷他们究竟怎么了? 打死我也不相信少爷他们会害我,因为他们要害我的话,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如果说是最后那种突情况,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情况我差不多还能想得通,但是事实根本没有无论是少爷胖子还是我,当时的那种情况只要暂时不动,暂时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偏偏事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生的 而且,如果是以往的时候,现在胖子肯定会跳下来救我,虽然这样做极有可能把他自己也搭进去,但是胖子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说他不靠谱,但是说到义气,那绝对是义薄云天搁在古代,那就是刘关张级别的 当然了,很多时候,不是我想不死就不死的,现在这种情况,其实心中早已经绝望了,觉得就算神仙老子来了,也救不了我 没多久我呼吸开始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胸前,腹部,手脚,脖子,所有的藤蔓都在收紧似乎是想把我勒死因为我此刻双眼无法视物,也不知道真正是什么情况,只不过心里的绝望胜了 正在负隅顽抗,忽然我手臂上和小腿处传来一阵撕裂剧痛,感觉皮都撕掉了一大块 我一下痛入骨髓,我心说完蛋了 这他娘的是在给我放血呢 这鬼东西见血封喉,本来我被缠住了就够绝望的了,现在身上破了,这些小人花肯定会乘机钻入我身体,那就真玩完了 虽然不会立刻就死,但结果好像比死还可怕,因为人会瞬间衰老,小时候老是想知道自己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知道自己老了会成什么样子 况且不仅仅只是这样,到时候我身上还会长出这种花来,他娘的人身上长朵花,我要不是亲眼看见过一回,一直就以为这是句这人骂人的话,这种奇观,我不死估计也从此没脸见人了 一想到那见鬼的样子,我立刻就想把被小人花俯身的地方剁下来,可我现在全身都是,剁都没法子剁因为我从来只听说过壮士断腕,但好像还没有听说过壮士断“完”的,都断“完”了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脑子里稍微分心了几秒,马上手臂上的剧痛越演越烈,顿时就把我思绪拉回来了,我自己的都感觉到有血喷出来了 这个时候,忽然就感觉身上的所有力道都静止了一下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小人花”似乎僵了一下,然而没有给我半秒的反应时间,转瞬“小人花”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窜起来,这个时候我的感觉就好像背上有无数条青蛇在游动,但青蛇不是在向我游过来,反而是从我身上游出去 感觉像是在拼了命的想远离我,很快压在我身上的力量就遽然一轻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或者说脑子来不及转弯,已经卡住了眼前生的景象,无法立刻在头脑里形成概念 这个时候就感觉身上的小人花似乎不见了,因为感觉不到重量了,我立刻眯起眼睛去看,只见视线中小人花居然没有了 只剩下一点断肢碎叶,我立刻转头,这时候就看见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场景 只见原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这些小人花,这个时候如潮水一样地退去,那样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地,争先恐后 还不止这些,小人花退出去的范围非常夸张,这里的地面整体是个圆形,本来小人花把整个圆形铺满了,现在竟然退出去三分之一,还在继续退 我惊得得够戗,好久才回过神来,也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摸了一把脸,现一手是血, 但小人花的确是撤退了,而且度非常快,很快我这一面地上完全干净了,它们足足退了半个圆出来 露出深黑色的地面,以及地面上一道道几近相同的凹槽这时候看的清楚,这才地面上所有的凹槽都是互相连接起来的,一条条交错着,形成了一副无法形同的诡异图案 这些凹槽的形状一摸一样,似乎是一道道细柳纹路,但又未免太大了,我看了几秒,实在是不得要领 同时感觉非常茫然,怎么回事?怎么小人花都跑了? 我对临死前的突然转机,感觉有点不太适应心说,老天爷,你就算觉得我冤枉透顶不想让我死,那你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啊这是搞什么鬼? 下一刻我又感觉鼻子和手上有液体留下了来,我擦了一把,现是血 我一呆,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说难道是血?或者准确点说,是我的血 说起来,我的血的确好像是有点用处,以前也救过我一两次,但这东西好像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失灵时不灵的事实上,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我的血是真有用,还是当时因为别的原因 我立刻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张开手对准另一面的小人花 然而,让我惊讶的一幕生了 这只手对着那边,那边的小人花就开始骚动起来,这种骚动并非准备攻击的那种,而是好像见了鬼一样,拼了命的往后面挤,我甚至可以感觉它们在颤抖 真是这样**,这下牛皮大了 ------------ 第四十章 冷静 不过他娘的倒是有点奇怪,这鬼花厉害到什么程度我就不说了,但应该是嗜血如命的,怎么可能会怕血?!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把脑子里对小人花的记忆都想了一遍! 立刻想起这些小人花唯一露出点害怕的意思的时候,就是在商墟下面碰到吴刚的那回,犹犹豫豫不敢前,但最后还是出动了。当然结果是证明它们犹豫完全是对的。 可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这些小人花连姓姬的那小子都不怕!碰见的时候完全可以用前赴后继来形容,虽然他同样拥有和吴刚相同或者类似的能力! 难道是因为我比较帅?想想又觉得可能是比较丑! 我深吸了口气,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自从来到这鬼地方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法琢磨起来。 只不过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间,就被我暂时抛出脑外了。因为我忽然想到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我现在没功夫去研究这些,小人花的危机虽然暂时解决了,但还有粽子的问题! 马我看过去,现粽子虽然没有露出那种恐惧的样子,但被小人花一堵,居然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淹没了。 然后那些小人花聚集在一起,比原本直接高出一倍,已经淹没到粽子胸口了,在里面它们似乎被困住无法移动。 自此我才狠狠松了口气,心说他娘的暂时安全了! 回过神来之后,我立刻就回头去看,却见少爷和胖子两个人都看着我,脸满是惊讶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我多少有些暗爽,然而暗爽之后就是非常的不爽,只觉得胸口有一团邪火无法泄,无法形容的感觉! 此刻少爷人也已经去了,比胖子爬的还高,估计是当时踩着我爬去的,最气人的是,我看着他的时候,他脸色的除了有些惊讶之外,没有丝毫不适,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内疚! 我抬头,看着他们,不用问都知道此刻我的脸色肯定难看之极。而少爷和胖子,神色如常,看不见一丝任何特别的地方。但我知道他们绝对变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少爷和胖子! 我多少冷静了一些,就想起刚刚那种情况,事情那个大概是弄明白了! 说起来整件事情其实一点也不复杂! 小人花会追击任何活的东西,这点他们肯定知道。而且小人花多少有点缺心眼,只知道围攻一个人,可能毕竟是植物。 那么只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拖住它们的话,剩下的人就有极大的机会穿过去,这对于某些铁血人物来说,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办法。 从当时的情况来分析,少爷先应该是准备找胖子当替死鬼的,他可能是故意滑得一跤,目的地是拉胖子下去,只可惜错误的估计了胖子的能力,反倒是自己遭了殃。 之后的情况显然他也是始料不及。我跳下去救他,被这混蛋反当成替死鬼,也就是说,这是他在突情况下瞬间做的决定,这也是让我冒火的原因。 我本来肚子里一股子邪火没出,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就放佛心中有另一个自己,暂时否决了所有此刻不该存在的情绪。 马我又想到了一个不太靠谱的可能,人顿了顿,然后沉声问,“你们是谁?!” 少爷看着我,片刻忽然笑道,“老秦,你说什么!” 我寸步不让的盯着他,冷冷道,“你是谁?” 他摊了摊手,说,“刚刚是个误会,我以为你有办法来的!” 我根本就懒得理他,冷笑了一声马又去看胖子,问,“你又是谁?” 胖子一脸漠然,脸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他这个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加宽版的姬小子,但可以看出来,他似乎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逐渐我就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但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可以通过头脑去分析原因。 这个时候,急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而且如果我表现出太过急躁的情绪,甚至会让这两个人产生轻视,那么就更加问不出来了。 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胖子和少爷! 这是我忽然想到的事情,我忽然想起了第一关的考验! 那些影子! 说起来,自从我们分散之后,我就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影子了。甚至后来我从对面的隧道去,也没有现。 之后生的一系列事情也让我没功夫去考虑这个问题,我现在怀疑的是,这两个人,可能就不是少爷和胖子,会不会就是当时的影子? 当然,这种分析多少有些无稽之谈, 同时也说明了我的神经已经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平时,或者压力再小一点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但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都说知人知面不心,但我宁愿相信这个也不愿意承认他们真得是这种人! 这其实也是必然的,我本来就是不那种抗压性几乎无敌的存在,尤其是遇到这种打死不愿意相信的情况,但想到之后仍旧觉得有些地方不对,这个时候,少爷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阴冷,他看着我冷冷道,“我自然是我,老秦你问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胖子忽然开口道,“小秦既然没事,那依我看我们现在的要任务是合作,只有合作我们才有机会出去,至于你们有什么问题,那不如出去之后再讲。” 我冷冷一笑,没搭腔。少爷就说,“不错,以前的事不如一笔勾销,当时那种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一时糊涂而已,老秦我们这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我还是冷笑不语,但我知道,少爷当时绝对不是一时糊涂,况且就算是一时糊涂,我也接受不了。 这两个人的确是变了,性格几乎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现在也不敢肯定他们是真是假,似乎两种说法都有些说不通。 如果说他们真的就是自己,打死我也想不出来,他们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有什么情况会让人半天时间就放佛变了个人似地! 说起来胖子也不是那种能沉得住气的人,喜怒不予言表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如果是以前出现这种情况,他肯定比我还要先飙,因为少爷先袭击的是他而不是我。 而现在,从胖子的神色来看,我看不出一丝恼怒的神色,他表现得非常平静!这绝对不是胖子能表现出的! :十分抱歉,又得请假了。11,12,13号三天突击检查,我得应付领导去,自此今年忙完,之后会6续补齐欠下的章节。我也借这个机会整理一下大纲和思绪。 ------------ 第四十一章 合作 以我对胖子的了解。或许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他可以冷静到让人惊艳的地步,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平时要是能有这种城府那真是见了鬼了都! 但如果说这两个人是别人冒充的,或者说干脆就是什么怪物,可奇怪为什么他们又不是一伙儿的!? 我想得头痛欲裂,现事情已经远远乎自己的理解范围了,怎么想都想不通,似乎那个可能都不对。显然这个鬼地方,比我想象中肯定还要复杂的多! 好在这个时候我多少冷静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被恐惧冲昏头脑。我现在倒是很明白,这种情况只有保持住冷静,才能应付眼前的局面。 我忽然就意识到,情况其实并不是如我想象的糟糕,无论是上面那个可能,我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先是,这两人不是一伙儿的!无论是胖子还是少爷,他们先的目标都不是我,而是对方!虽然我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显然这是对我有利的地方! 再就是,他们还是人! 从我看到的情况来讲,至少他们还是人的身体,因为粽子不会袭击尸体或者死物。据说是感觉不到。小人花看来也差不多,这些粽子在它们中间活得好好的,那么如果是死物,显然它们是无法察觉的。 这点虽然没有理论来支持,但是有充足的实践基础的,我以前也听说过以前有盗墓贼为了躲避粽子的袭击,会用上一些损招。 比如天天吃死人肉,这个说起来还有点恶心,但此类传说数不甚数,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据说吃死人肉的人,久而久之,这人的身上全是腐尸的味道,人也会变得不人不鬼的样子,但有一个好处,就是这种人在开馆的时候,再也不会被引起尸变了。只不过这种人一般活不长,据说到了四十岁出头的时候,就会死于心血管疾病,很少出现例外,但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我心想他们既然是人,那么我完全不需要这么害怕! 想着我多少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人就是这样,一旦现还有希望,脑筋立刻就迅转动了起来。 我心想这些人既然不是不是一伙儿的,甚至他们两个也有很强的敌意,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如果我可以合理的利用这种趋势,或许事情会往对我有利的方向展! 少爷见我不语,立刻又道,“老秦,你好好考虑一下。你也别嫌我说得不好听,就凭你自己的本事,这地方你肯定出不去,到头来还是一死,那不如我们现在合作,或许还有希望!” 我心中奇怪,按照他们表现出的身手来说,我应该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才是,虽然我不想曾承认,但这同时好像这也表明我没有太大的价值。 现在的情况是已经完全撕破脸了,中间没有一点周转的余地。都这样了何必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这种劝说根本不会起到颠覆性的效果,最多也就是大家暂时克制住,缓兵之计而已,说到底最后还是得翻脸。 一边想的时候,一边就看见少爷把目光转向对面的小人花堆中了,眉头皱了皱,脸色显得有些为难。 我人一愣,转瞬就想到了原因,是因为小人花! 我展示了可以克制小人花的能力,这种力量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同时极大的提高了在这里的生存能力,如果是我,我肯定也愿意带着这么一个人。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应为被小瞧了而火冒三丈,可现在,这无疑是对我有利的一个消息,至少在没有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们肯定不敢先把我干掉。这样一来,我的安全似乎又多了几分。 我的思绪一刹那闪过,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们的这个条件,我必须要先假意答应下来,其他的问题需要以后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他们对我了解多少,如果这两个人是假的,那么应该只是片面上的了解我,不可能连我怎么想得都知道。 但如果是真的,这种假装就没有任何效果了,虽然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说法,但还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多地方,比如说人习惯什么的,人是很难改变的。熟悉的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比如说,现在地上有一堆财宝,我不顾粽子和小人花的威胁过去枪。那么无论是少爷还是胖子,他们肯定能看出来我不对劲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这么演下去了。 见我半响没有回话,这个时候上面的胖子也忽然开口说,“不错,都到这份上了,大家都退一步,犯不着同归于尽。现在随便谁死,对谁都没好处,大家合作,只有合作才有可能出去! 我深吸了口气,心说这话怎么让胖子说出来了?听着实在是别扭。于是我假装咬牙道,“行,这件事以后再说。你们说,怎么合作法?” 少爷就笑道,“这才对,现在保命最重要,何必在意那些小事。私人恩怨出去再算。” 我心说对你是小事,老子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尤其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真想一把掐死他算了。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问,“那些鬼花,怎么回事?” 我自己也不敢确定,况且就算我知道,我现在肯定也不会告诉他们,这种事情越神秘,对我现在的状况也就越为有利,于是我摇头说,“不清楚,不过目前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少爷看了两眼,不放心问,“你确定么?” 我懒得理他,心说按照坏人定律,我现在越装作不屑,这些家伙就越容易相信。我的安全也就越有保障。这知识我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可能是电视里,现在忽然想起,心说合着坏人都是受虐狂不成么!? 他果然就信了,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就起身开始往下爬。 只不过我注意到少爷还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在高度戒备当中,显然是做好准备了,只要一有不对,这家伙立刻就会上去。 更有趣的是,胖子居然表现的比少爷还要谨慎一些,看看我又看看少爷,又等了半分钟时间才肯下来,那些小人花因为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他们下来而产生任何变化。 这两人也松了口气,四处看看,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得相隔得不少距离。没过多久,少爷就开始对地面上的凹槽开始感兴趣,自己研究了起来。 ps:放假了,恢复更新。 ------------ 第四十二章 大磨盘 快稳定更新,.joo! 他摸了几下,然后皱眉道,“你们看,地上的这些凹槽,好像是一种引水的装置” “饮水?!”胖子皱眉说,“给粽子饮水?这他娘的我还是头一回儿听说” “不是饮水,是引水就好像乡下的河渠道一样,储备或者是引到另一个地方”少爷一边解释,一边弯下身子,去拿指甲刮凹槽,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但似乎没有头绪,于是摇头道,“里面有东西,应该是残存下来的液体凝固物,但不知道是什么” 我听得一惊,惊地倒不是少爷说的话,而是他居然知道河渠这种东西? 我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妙了,如果说他们是什么鬼东西冒充的,可这些现代人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知道?不过现在没办法细想了 一边的胖子立刻就点头,也弯腰用手去点,同样他也没看出什么来,一边看就一边摇头 我们虽然暂时和解,但是我仍旧不敢和他们靠得太近,免得突然就给他们放倒了说起来这些都是没准儿的事,万一真的忽然生冲突,到时候也不见另外一个会出手帮忙他们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三个人心照不宣,一边戒备着对方,一边小心地蹲下身子,仔细去看脚下凹槽 看了几眼,就现少爷说得没错,这些凹槽的确有点像引水的渠道! 只不过这跟他口中的河渠相差太多了,准确点来讲,它应该是一种收集什么液体的工具 因为这些凹槽很小,大概只有一根手指宽,深度也不过几厘米,所以收集的液体应该极少才是可能有点类似露水的那种,水流量肯定不会太大,甚至有可能是一滴一滴来的 我以前见过汉朝的一个引无根水的装置,那玩意儿也是青铜做的,不过远没这么大只有大概一人高,样子也太不相同唯一差不多的,就是在装置的四周也有这些凹槽貌似无规则的纹路,也不知道是否什么特殊的含义 说起来利用青铜材质的工具提取露水,这个其实很常见也不算是什么鲜的东西因为金属的材质决定了它的导热性,这种导热性可以容易冷却空气中的水汽,提取到多露水 根据我所知道的,这是汉朝时候,佛家率先使用这种的技术,后来展皇室,以及社会权势人物都在使用 古代人都相信这种无根水的茶,因为没有没有经过任何污染,可以净化身体 有趣的是,这种无根水的确有些效果,比如在夏天饮用的时候,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凉爽,甚至还有一定的定神作用 那个时代不比现在,很多搞不清楚的的东西都会被神话古人不明所以,以为是无根水的功劳,另外又加上无意或者刻意间的夸大,最后就成了,喝这种茶水可以固本培元,从而增加寿命,达到长寿的效果 只不过这种装置在魏晋的时候就被废除,一来这东西造价太高,二来因为从哪之后,人们找到了好“长生”的办法 这些东西在古代被传的神乎其神,但在现在来看,其实并不复杂而且关键性的地方完全搞错了 事实上用这种无根水茶,茶叶会变得好喝甚至有一定的药效并非是因为水的关系,反而是因为青铜的原因 因为青铜会生锈尤其是裸露在潮湿的环境中,比如收取露水的时候而铜绿本身是一味清热去火的中药,具有,清热去火去腐,杀虫等等功效常见的熏尸也会用到铜绿,可以剔除尸体的阴气,虽然用过铜绿的尸体还是会腐烂,但不会生虫 这种装置在收取露水的时候,露水不可避免的会粘连上铜绿,尤其是在经过露水沉淀之后这些混合了铜绿的露水拿来茶,便会使茶水口感加清凉润滑,但事实上,这种做法虽然有表面上的效果,但其实并不可取,它有极大的副作用 因为铜绿并不单单是一种中药,同时也是一种慢性毒药少量的服用倒是没什么,可以去热,尤其是夏天喝会有明显的好处,对口腔溃疡炎症之类的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是经常用这种水茶,就容易软化骨骼,此外对五脏六腑也有极大的危害,经常喝这种水得茶,会有燥耗津,液,枯损血气之患,到时候不但不会长生,反而会变得短寿 这也是历来长生不老的代价 不过这个东西肯定不是用来提取露水的,一来这里完全是个封闭的环境,不可能会有露水二来它太诡异了,露水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肯定用不着粽子加小人花这种无敌组合,所以这种诡异的做法背后,必然有诡异的原因才是 而且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这种渠道应该有一点的弧度才对,这样才能保证液体流动,可这里感觉好像是平的,地面上并没有明显的弧度任何液体都肯定是从上往下流,没有例外那么如果要产生这种效果,这里必然也有会一定的坡度可无论我怎么去看,也没有明显察觉到坡度问题,整个地面好像是平的又或许这里坡度很小,我无法察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凹槽是储备装置 可如果是这样,这玩意怎么收集? 粽子就算会拉磨,也肯定不会收取汁液这里人的话肯定没办法进来,难道这种东西不需要收集?只需要放在这里就可以达到目的? 我想了半天,现自己傻逼了,太想当然了一些有苏氏既然能够利用这种植物,甚至控制这些植物,那么肯定会有克制它的办法,这种办法必然比我要靠谱的多 当下我不在多想,也弯腰用指甲刮了两下,现指甲里有一些绿色的粉末,还有点湿,但这肯定不是灰尘或者泥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了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少爷就站起来说,“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用处的,我们再看看” 我点点头,开始仔细观察起来,然而目光便不可控制的便看向正中间的那只青铜柱 这时候稍微隔近了一点,看得倒是比上面要清楚一些也正是因为隔得近了,这时候看过去,只觉得一种非常古老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这并非是什么玄而又玄的的东西,而是人类本身的真实感受 大约就是因为这根青铜柱太大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就凭我所了解的中国青铜技术,在有苏氏那个时代,是绝对炼不出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况且从上面的文字来看,这东西应该比有苏氏本身加古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得近了,此刻看上去,青铜柱子上的蝌蚪纹路已经没有那种流动的感觉了,似乎凝固住了 如果是熟悉的文字或者符号,现在的话我应该就能看出来它们是不是真的曾经流动过, 然而这种蝌蚪纹路太古老了,它应该是最早期的文字符号,远比有苏氏本身还要古老,根本无法分辨我也记不住这些纹路的变化,现在看上去,实在是无从分辨 不过我自己有一种感觉,流动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住了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说,“咦,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立刻看过去,只见青铜柱的最下端,并不是直接立在地面上的而是在链接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铜盘,大约有一尺高这个铜盘比青铜柱本身要大上几圈,有点像是底座,青铜柱被安放在上面不过这显然不可能,铜盘应该是和青铜柱一块铸造的,否则人力根本无法移动这根巨柱 此外在铜盘的周围,居然有很多手臂粗的青铜环,一个连着一个,整整围了半圈另外一半因为被小人花的藤蔓遮挡住了,无法看见,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后面还有 这些青铜环上,还链接着不少锁链,这些锁链比青铜环本身要小得多,极少几根已经断掉了,但大部分还是完整的 我看了几眼,忽然就想起这些锁链很粽子身上极为相像,马上我又去看粽子,看了几眼就确定的确是这样,这些铁链和粽子身上几乎一样 因为有小人花的关系,锁链后面的部分和小人花的藤蔓合在一起,我们也无法看清楚这些锁链似乎是链接在一起的,但感觉可能性很大 于是我一边皱眉,一边开始盘算,“粽子身上的锁链连在这里,那么粽子在走动的时候,肯定会拉动这些锁链,而锁链本身又会带动下面的铜盘,铜盘转动,不出意外青铜柱也会转动届时整个装置就会启动,这就好像,就好像......”我说道一半感觉有些说不出口了,因为这种效果让我想起了磨盘以及乡下的驴子 不过虽然我没说完,但大家都听明白了,胖子吸了口凉气,就接着说,“**,这好像是个大磨子” ------------ 第四十三章 尸体 我点点头,虽然无法相信,但种种证据似乎都证实了这个可能,这玩意应该就是一个青铜做的巨大磨盘 当然,这东西肯定不止磨盘这么简单,毕竟如果是光用这个磨豆浆的话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有苏氏应该不至于劳民伤财到这种地步 我和胖子又研究了一阵,却也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来但这段时间里少爷一直没有搭话,于是我又忍不住去看他,就现他似乎入了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青铜柱,目光灼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得一愣,忍不住问,“怎么?这东西你看得明白?” 少爷怔了一下,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原来如此,我想我可能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了……” 我看他两眼放光,兴奋莫名,心里加奇怪,心说了不起就现了呗,用得着这么激动? 少爷看着我说,“应该是传说中的磨世轮是有苏氏的神器传说这东西一旦动,就可以磨灭整个世界” 我一听先是愣了一下,转瞬就忍不住想笑,心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造这么个东西就能把世界磨灭,那还造飞机大炮航空母舰做什么? 一边的胖子也摇头道,“胡扯,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的神器也不算少了,但是这么扯淡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虽然明知道这个“胖子”可能是假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说,“胖爷,咱能不能不吹牛?”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心说他娘的养成条件反射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马上少爷就接着道,“急什么,这不还没说完么?我只是根据资料猜测,再说了,磨世轮也只是名字而已,你们都知道,古人么,名字都是象征性的,就好像古代神话传说的西皇母的炼丹炉,都是意思而已这点大可不必理会”说起神器这个东西,在中国历史上,其实并不少见但是因为这东西价值太大,从来都只是听闻而已,如今看到了,我也不知道门道怎么看,摸样又跟我理解的金箍棒风水轮之类的东西相差甚远,甚至这玩意就算真的有什么厉害之处,也完全没办法往回带,那等于就没用加上为了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我就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 少爷告诉说,在中国,神器分很多种 并不是一定要有名气的,比如一些无名无姓的东西,但是做的巧夺天工,或者材料珍贵,也可以称作神器不过这一类属于小神器是有价格的 不过像这一种,就属于传说范畴中的结合中国古代神话体系,例如少爷说得西王母炼丹炉,这些东西不见得有多么牛皮,毕竟古代的制造技术限制了但是只要找到,而且有证据证明的话,那么它就是神器而且无价据说炼丹炉那玩意现在已经被考古学者们现了,是一只巨大的九龙鼎,非常壮观,但并非是个炉子 少爷说完立刻又道,“磨灭世界肯定不是,不过眼下还是琢磨下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胖子就道,“还能干什么用的,我看就是个大磨子,基本差不离,肯定是用来磨什么东西的” 我点点头,根据我们找到的几个线索来看,这点似乎可以肯定 粽子用来是拉磨的,当驴子在使这个巨大的青铜柱就等于一个磨子但是就是不知道究竟在磨什么 想着我又开始观察了起来,这个时候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越看就现这东西越像我甚至还找到了磨盘上的孔状缺口,这个是用来把磨出来的液体引向外面凹槽的装置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东西和我们猜测的不会相差很远,不过与其说是磨盘,不如说它像是一个设计精密的仪器除了磨豆浆肯定还有别的用处 我一边想一边又盘算起来,心说这些小人花常人无法靠近,也只有粽子这类的东西不受影响,说起来,如果这些对于有苏氏都是必须存在的话,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不过无论怎么讲,这都是疯子才能想出的注意就好像是哲学家在被老婆揍了一顿后异想天开的想法 少爷表现的有些激动,我一开始以为是因为神器的关系,后来现误会了,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的神器激动,而是他否决了一个选择 如果这东西真如我们所分析的话,那么就算它再怎么诡异奇特,也不过是一个工具,似乎和我现在的处境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这时候胖子又问,“磨子是磨子,可在磨什么呢?” 少爷忽然就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里的“鬼花”没有根,只有藤” 我一愣,看过去现的确是这样,不过不明白他忽然说这个做什么?少爷看了我们一眼又道,“没有根的话,植物不可能活下去,它再邪门不可能连自然规则也可以不遵守所以我猜,小人花的根应该是在磨盘里,这凹槽里的汁液残留物,恐怕就就这种小人花的汁液” 我听完立刻考虑起来,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只不过这没办法证明,除非我们能把这整只青铜柱搬开,否者根本无法证明而且左右一想,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必要去证明这个,因为就算我们确定了,对此刻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帮忙,现在的情况是最好不好乱动了 “这种汁液,有什么用?”胖子忽然问 我摇摇头,心说天知道他们收集这种汁液有什么用处,这根本是无法推测的事情只不过这种小人花既然是有苏氏的东西,那么这种汁液肯定是有作用的,而且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这种作用肯定极端诡异,甚至可能和所谓的长生不老有关系 当然,事到如今,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少爷顿了顿就说,“这个无所谓了,问题是这个东西既然是收集工具,那就好像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没什么关系” 我一听,心里也是一沉,的确,这个东西是有苏氏用来收集小人花汁液的并非如我们所想,是出去的关键这等于说,它对我们现在的情况一点帮助都没有,至少是没有相对直接的关联 想着我脸色就变了下,心说糟了,因为这样一来,无形中我本身的作用也被消弱了不少这种克制小人花的能力,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心里一跳,立刻就去观察他们两个,但现他们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乎是暂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时候少爷又道,“现在情况是搞清楚了,但没什么作用出去的关键好像不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摇摇头,胖子看了我一眼皱眉道,“奇怪,按照分析来看,这地方应该极为重要才是如果真是西王母炼丹炉那种级别的,那应该就属于国家机密范围了把我们关进来,万一我们出去把机密泄露了,这不是吃饱了撑得么?”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最怕的就是,她们可能是觉得我们无法出去毕竟无论什么秘密,让死人知道了也无所谓再说了,这东西你搞得懂么?这就等于现在有人把你关进核反应堆里,不懂还不是没辙” 胖子还是想不通,摇摇头说,“话不是这么说,这个得防啊,别以为人家跟你一样缺心眼” 我心说这下好像真没辙了,爬爬不出去,这仪器虽然精密,但好像跟我们无关事情似乎已经陷入死胡同里了 顿时所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之前看见的那一具尸体,既然青铜柱不是关键,那么那具尸体可能还有点研究价值,想到我立刻就说了出来 胖子马上就问,“在哪里?找出来看看” 我回头一看,具体是那个洞穴现在已经记不住了,但是大致的位置还是有点模糊的记忆,只不过这种感觉很淡,我自己都没办法确定,只能大致指了一下 胖子就道,“先把尸体找出来,看看他怎么死的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说做就做,马上大家就行动起来,但奇怪的是,按照我指的方向找过去,我们翻天了遍也没有找到那具尸体甚至周围稍微远一点的洞穴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 胖子就问,“你会不会你记错了?” 我摇摇头,心说应该不会,但自己也不敢肯定因为本来就很模糊了,现在被他们一说,一犹豫,马上自己也不确定起来 少爷看我犹豫的样子,就摇摇头道,“继续找,周边都找一下”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没办法,只能继续找起来 位置我是记不清楚了,但是高度还记得,因为当时我不敢往下,往上爬身手又不够,所以几乎都是横着走的我把大致的高度说了一遍,所以人都沿着这一条直线去找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胖子大喊的声音,“找到了,小样也藏得挺好” 我看过去,现胖子现在的位置和我指的方向相差太远了,虽然还不至于“东”“西”之别,但已经“东”“南”了,整整相差九十度 按理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出入啊总有至于它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害羞自己藏起来了 我靠,难道我方向感差到这种地步?我一时间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不过胖子他们似乎并不在意,马上另一个就冲上去帮忙,两人似乎想把尸体拽下来 我一看心说没功夫想了,马上也跑过去 ------------ 第四十四章 电话薄 我本来对马上把它拖出来还有些犹豫,觉得至少得先观察观察,但是胖子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我在还犹豫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合力把尸体拖出来了_&& 好在尸体已经完全脱水了,本身没什么重量,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就把它拽了下来然后平放在地上 这个时候我又牛皮了一次,随着我的动作,无数小人花又跟见了鬼似地又开始乱窜,出像无数青蛇一样的“嘶嘶”声,让人头皮麻 因为这里小人花多得无法估计,所以看上去就放佛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滚出的浪花,被一种某名的力量活生生逼得往退后,非常壮观 好在他们离我的位置还不是太远,不然这种动法,恐怕我再过去一点就会把粽子放出来了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马上凑过去看,这具尸骸已经严重干瘪了,可以看出来骨架子很大至于死亡的时间至少在十年以上,因为一般尸体在十年之后,只要风干的够好,就会完全脱水,这样的话,尸骸就进入一段平和时期 在这段时间里,尸骸本身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最多也就是慢慢收缩,有的和平期可以长达百年之久所以具体这具尸骸存在多久了,靠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我自己推测,时间肯定不会太久,可以肯定这是个现代人,比较可能的是和外面那个外星人一批的 这具尸体没有现明显的外伤,因为已经完全脱水了,也无法分辨他是怎么死的奇怪是尸骸身上没有衣服,衣服肯定不可以是他死后再脱下来的,所以应该就是没有**爬进来的?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勇气 此外他身上虽然没有衣服,但有一只行军包,里面涨鼓鼓的,似乎有不少东西 胖子一边看一边问,“这是什么人?” 我摇头,就翻开背包查看,背包里什么东西都有,水壶已经没水了,笔记本,粉笔,牛筋绳索,手电,瑞士****,打火机,医药盒子军用指南针等等等等 我把这些东西全部摆成一列,几乎所有的设备都概括了,虽然没我们带的先进,但是这些装备足够应付除去不可抗力意外的大部分问题了 由此可见这些人绝对不是鲁莽进来的,显然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当然我们也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只不过万万没有料到这鬼地方居然能邪门到这种地步 我心说这还是有苏氏祭坛,按照年轻人所说,理论上来讲这边还算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当然我现在实在没看出这里哪里安全了不过按照他话的意思,皇陵那边危险,邪门到什么程度我根本没办法去想,也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想象力贫瘠,或许历来的有苏氏皇族都没死,活在皇陵里好好的人们一进去就会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开个招待会什么的但愿李老爷子有办法应付 我摇摇头,把思绪强行拉了回来,事实上我们现在的状况比他还糟,这家伙至少装备都带进来了,虽然没用上,而我们除了一身衣服什么都没有 想着我心里叹了口气,尸体方面几乎是别想了,这具尸体太正常不过了,这种正常也让我有些束手无策 我无比悲愤,心说难不成还得打持久战?我们虽然暂时死不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我们没有食物和水 如果按照野外生存的则水的话,不知道那些小人花的汁液可不可以喝?至于食物,只能是粽子了不过这个粽子八成是有毒的,小人花也不靠谱如果可以以毒攻毒,那到也不错,就怕毒上加毒,吃完直接嗝屁 胖子就啧道,“东西带了不少,可惜没用着看来是位革命前辈,牺牲在这里了事实证明装备好不如运气好” 我说,“前辈倒没什么,问题是这位前辈怎么死的?” 胖子摇头,“看不出来,不过这人死在洞里,身上又没有明显的外伤,所以憋死的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胖子在开玩笑,可我现在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再说这人是不是胖子还不一定呢,他娘的套什么近乎? 不得不说这个胖子真的很像,甚至我到现在也没办法完全证明他是假的见我不理他,他咕哝了几句,倒也没做出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 因为毫无线索可找,外加上我又不想和这些人说太多,免得多说多错,索性就不去理他 但是又没什么事情让我做的,我左右一看,忽然就看见了地上的笔记本心说就是它了,拿起来开打一看,就现这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数字,看样子好像是什么电话号码之类的东西 我当时以为这恐怕没什么意义,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报什么指望,因为除非这个人有些遗的习惯,否则我也不大可能在里面找到什么线索但是这里毕竟不是飞机上出事,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一路过来遭遇到危险,基本上不是生就是死,如果是死的话,都是极为忽然的,应该没有时间让人去写遗什么的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号码,就让我大吃一惊 39……” 这很明显这是个手机号,而且是中国行的第二批手机号码 理论上来说,中国全面走进手机时代,差不多是在2oo2年之后的事情,到现在一共才不过**年时间,我记得初中的时候还用过两年寻呼机,之后才差不多开始用手机 想着我顿时就有些兴奋起来,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具尸体就绝对不正常了 因为从时间上来看,远远不够 第二批手机号码是什么时候行的我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可以肯定,应该不过五年 一方面五年时间不足以让一具尸体干瘪成这个样子,他肯定还是遇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而另一方面,这个人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古老 马上我继续翻了起来,本子已经很旧了,几年时间应该是有的,纸张全部全部泛黄,不过笔记本质量很好,所以还没有一碰就破的现象 倒是上面的字迹有些看不清楚了,很多地方的墨水已经化掉了,不知道写得是什么,只能大概辨认一下而且这个本子上住址电话居多,手机号反而很少,我又翻了好几页,才又找到了一个,立刻就忍不住念了出来,“小翠,138……” 胖子没头没脑的就问了一句,“小翠是谁?” “我靠” 本来我还有些激动,心说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但是被胖子忽然一问,顿时就有些泄气,同时现无论真假,这家伙永远都是我的克星 因为被他打这么一茬子,我忽然又现即便如此,好像也什么用处让我郁闷的是,我现小翠这个名字我居然真的有点印象,不过有些想不起来了到底是谁了,心说应该是电视上看见的于是我郁闷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就抱怨出来的话,但是刚说完我心里忽然一惊,心说这胖子看上去不是个好惹的家伙,我这么骂他他会不会翻脸?但是回头一看,现他倒还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脾气好像还不错 于是我松了口气,但是同时心里又有些奇怪,心说无论是胖子还是少爷,怎么脾气都和原来都差不多? 就比如说刚刚胖子抓我脚的时候,他当时明明只要在拽两下,我就肯定吃不住力气了,但是偏偏他那个时候又收手了难道是一定要到性命攸关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一边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了,因为如果是这样,这两个人的城府绝对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我自己是万万不是对手的,只希望他们两个能互掐起来 正想着,忽然就听见一旁的胖子吸凉气的声音,“不对,这尸体有问题” 我一听顿时就有些烦,心说不就是我现的问题么,问题是有问题,但是没用刚想插嘴,但是忽然想到这个胖子不能当以前的胖子来对付,他可能真的现了什么问题,立刻转过去看他 然后我就愣了一下,因为现胖子已经盯着我看了,他一只手指着尸体,缓缓道,“前辈,麻烦你解释一下” 我愣了愣,问道,“怎么了?解释什么?” 胖子冷冷说,“这是你的尸体” ------------ 第四十五章 意外 快稳定更新,.joo! 我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不是莫名其妙,而是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胖子翻脸了这家伙准备陷害我 因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如果是平时,肯定被大家当成是笑话了胖子讲笑话的水平很高,而且向来是没头没脑就蹦出一句来,他自己似乎都控制不住 但是这种事情也是有个度的,平时的情况下倒没什么,可偏偏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都十分微妙,大家互相防备不信任,但又不得不暂时合作只不过这种合作是非常脆弱的,几乎只要随便一个理由,甚至一点点危险的迹象,就可以打破这种合作 不光是少爷和胖子,其实即便是我,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也完全承受不了任何刺激了,也就是所谓的宁杀错不放过 我无法控制的脸色变了下,心说难道这个胖子是觉得我现在没用了?下定决心先干掉我了?我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怕这个少爷也不会拦着他虽然不太可能会帮忙,但极有可能就是坐山观虎斗,甚至最后来个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想到这里,我几乎是立刻转头去看少爷 就现少爷此刻也正看着我,同时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惨白,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看似乎他也现这具尸体其实我是的尸体 我当时第一次感觉是,完了,这家伙在做样子了不过,他娘的这也未免太入戏了点? 马上我就知道要糟糕了,心里大骂一声,我靠,难道这两个人准备联手了?以前倒是没见这两混蛋这么有默契啊?那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考虑着如果这两个人同时袭击我,我打赢的几率能有多少?但是一算,现好像没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这两个人表现出来的身手都比我好,别说联手了,随便一个人我恐怕都摆不平 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能坐以待毙,认命和拼命,当然是拼一把合算 那几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清楚的知道现在任何冲动就是等于自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就是看看是否有办法让他们打消这种念头,于是我强迫自己开口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胖子看着我,目光变得非常阴冷,他冷冷道,“你果然是假的” 我一下子也有些冒火,心说这你倒打一钉耙的本事果然深得祖宗精髓,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质问,这种莫须有的找擦根本无法解释因为唯一的一个旁观者,火上浇油的可能性比什么都大而且我也不是岳飞,冤枉死这种死法,我宁愿被粽子咬死 另外胖子似乎也不想给我解释的机会,立刻说,“前辈,麻烦你解释你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一只捏成拳头的手缓缓伸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心说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的尸体?但是没可能啊,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是我的尸体除非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死者,秦锋是也 当然当时那种情况,无论是我的还是少爷,都情不自禁的去看他,只见他把手反过来,五指松动,缓缓展开 刚开始他展得很慢,似乎有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但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一下子摊开 我心里一揪,然后就现他手心居然什么都没有 我先是一呆,下一刻就暴怒到了极点,心说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大爷我也不是花姑娘,没你这么玩儿的 那真是一火起来什么都不管了,心说老子也受够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人立刻就准备站起来,来个先下手为强,但这个时候,忽然就生了一件让我大吃一惊的事情来 只见胖子忽然转过身去,对着少爷那边就是一拳 因为少爷和我一样,当时完全被他吸引住注意力了,可以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谁也没料到他忽然来这么一下 这一下防不慎防,一拳正中鼻梁,顿时就被打翻了过去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马上胖子就扑了过去,少爷还没起来,顿时又被他来了个野猪盖顶,差点背过去气去 场面顿时变得非常滑稽,我一下子呆住了,心说搞什么鬼? 事情变化的太快,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这时候脑子完全卡主了心说我靠,这他娘的演电影不成?这个胖子是无间胖子?或者干脆他已经疯了? 还没让我想明白,就听胖子大喊的声音,“**,你他娘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把绳子拿过来” 我呆了呆,下意识就问,“帮谁?” 那边的胖子几乎吐血,我看见他眼睛都红了,那样子已经有种想把我掐死的感觉了 就听他大骂,“我爷爷个姥姥,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蠢货要不是你……”还没说完,似乎是被少爷还了一下,顿时就“哎哟”一声,然后又道,“我真服了你了,我说你就不能靠点谱么?” 我还是没什么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互相掐了起来,因为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胖子虽然偷袭在先,但是想一下子解决对方,显然也不可能 这个时候,我才有点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这个胖子,好像是真的 最起码,他比少爷表现的要让我熟悉得多 说起来,这种偷袭也的确是他的风格,不过前提是他现了什么无法明说的事情 我当时也没办法冷静,但是左右一想,觉得帮助少爷其实也不错,反正也没有损失,尤其是看胖子的样子,他似乎也没有把少爷立刻干掉的打算 其实事后去想,当时那种想法完全不对,因为如果我帮胖子先绑住少爷的话,那到头来,就剩下我和胖子一对一了,说起来,以他那种心狠手辣的劲儿,我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一下子生的事情太多太快,我根本没时间去仔细考虑问题,脑子真是彻底糊涂了,一想觉得可行,马上也就行动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往深处去想后果 而且让我下定主意的是,少爷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按照理论上来分析,以他的脾气,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将我骂得像孙子一样或者干脆反过来让我帮他这要是他刚刚差点把我弄死之后,又死不要脸的要求合作整个人表现的,已经完全无所谓面子了 可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是说,是不是以前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或者他明白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 ------------ 第四十六章 邪念 ,,.j,,,,o,s,h,u,bsp我马上行动起来,一手抓过一条牛筋绳就冲上去几步但是少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胖子要不是有体型优势,根本就制不住他 事实上胖子是偷袭在先,但是等到我要下定决心要帮忙的时候,场面几乎已经快被少爷掰回来了 当然,我看得出来,这其实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胖子没有下杀手这混蛋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搏斗的方式都还是以控制为主甚至少爷把他一只眼睛都打肿了,这家伙也只是骂了几句娘 胖子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他这种情况都不下杀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少爷杀不得 虽然我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但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也不能出狠手了 说起来我打架也不差,从小除了跟我爷爷打无胜记之外,这种不是往死里磕的战斗也基本是胜多负少 但是这种情况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个人扭打成一团,那动作又快又急,几乎没有什么周旋的余地,如果我贸贸然冲过去,甚至有可能被两个人谋杀 正急上火的时候,少爷终于找到一个机会空出手来,对着胖子的后脑勺死命就是一下,同时另一手一把掐住他脖子,死命的想把他身体往外顶但是胖子非常悍,大骂一声,也是猛地卡主少爷脖子同时我看见他一双手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这下场面立刻升级,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互相死命的掐住脖子,竭力不让对方动弹,几乎片刻的功夫,两个人眼球都快突出来了 我大骂一声,心说不能看戏了,这人一掐起来,自己可控制不住因为这种掐法到时候肯定会大脑缺氧,人一缺氧理智就会下降,尤其是他们两个蠢货,那不用多久两人就得同归于尽了 我顿时急得一头冷汗,不过却忽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办法来 因为他们互相掐住,身体也不乱扭了,基本是停了下来,胖子死死的压在少爷身上,两个人维持一个不是很雅观的姿势,不过正好四只胳膊中间留着有一尺多高的距离 这点距离,足够我把绳子塞进去了这样一来,就可以顺势把少爷绑住我估摸着人被掐死的时间大概在两分钟左右,这段时间里,足够我把事情做完了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在外人看来,十分有趣的画面 两个人互相死命掐住,我也懒得管,再说我要是帮忙,场面只能乱,这点我深有体会 我把绳子从四只胳膊中间穿过去,这绳子很长,这种穿法也只能从两头开始,又需要来回穿插,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绑得非常慢,不过逐渐就快了起来绑了大概一半不到,两个人都彻底傻眼了,眼睛不自觉的会往不断增多的绳子上瞄,甚至我注意到他们互相之间掐住的力气就不自觉小了八度 我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一丝不苟的继续绑,不一会儿少爷半边身子和两只手就给我绑了起来这个时候基本上他已经不能动弹了但是我也无法继续绑下去了,因为给胖子挡住了 于是我抬头看着他,胖子也傻愣愣得看着我,我说,“撒手” 他马上一弹,触电似地就把手收了回去,我立刻又用绳索绕了少爷两圈,少爷这时候也知道无法挣扎了,索性也放弃了抵抗 我知道这种牛筋绳非常结实,以前是部队用来绑卡车大炮的,别说人了,绑只奥特曼都不成问题 等我好容易把少爷绑好,这个时候,胖子又说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来,“快,别愣着,把我也绑起来”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莫名其妙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胖子不耐烦道,“我姥姥的,你就别问了,绑完了再说不然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立刻就提了起来,心想什么到时候别怪他?这没头没尾的说的什么东西?我死死的盯住他,这个时候就注意到胖子的脸色非常难看,那不是一般的所以气色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脸居然是一种青灰色,浑身也散着一股子萎靡腐朽的气息我知道这种脸色肯定不会是累的,因为那简直跟油漆染了脸一样 我心里一提,立刻问,“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从一边甩过来一根绳子,丢到我手边,然后示意我动手 我心说这他娘的是玩儿我还是怎么滴?但我注意到胖子的眼神,好像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当时我脑子也没想太多,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对我没什么害处,当下也不管了,拿起绳索就给他绑了起来这明明是胖子叫我绑他的,可绑他的时候他娘的居然还不配合,身子扭来扭去,大概是不舒服 绑完之后现胖子脸都绿了,看着我说,“我靠,你他娘的不如再绑紧一点,直接把我勒死得了” 我一看是绑得紧了一点,不过离勒死还差得远,索性一罢手道,“少罗嗦,说,怎么回事?说完我给你松绑” 胖子叹了口气道,“别,暂时还松不得,你也别急,让我先喘口气,顺便组织一下语言” 于是我就等他组织语言,一边像看大熊猫一样瞪着他,胖子一边喘气就一边郁闷道,“老子早该看出来了,你个蠢货果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他娘的那帮死娘们居然还区别对待” 我一愣,“什么意思?” 胖子叹了口气,道,“还没明白么?我和李家小子,被人家做了手脚了” 我还是没听懂,胖子就摇摇头说,“一下子解释不清楚,你让我想想,以你的智商要该怎么跟你解释” 我心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转念一想,现这不是我老跟胖子说的话么? 顾不得他寒蝉我,因为我马上就想到,其实他现在说什么,都没太大的意义,我先需要确定的是,这个胖子,究竟是不是胖子虽然我现在确定了大半,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要你亲口承认才行,只有彻底确定了他身份之后,他的话才可以相信 我定了定神,马上问,“行,你慢慢组织你的,我先问你,你是不是胖子?” 胖子一咧嘴,看样子刚刚被少爷打得不轻,道,“我说是或者不是有什么意义?” 我一怔,胖子就叹了口气,“这他娘的真的不好解释,我当然是王胖子,如假包换,李家小子也一样不过现在的我,脑子有问题了” 我忍不住插嘴道,“一早的事儿了,你才现啊?” 胖子没理我,继续说,“李家小子情况跟我差不多,我们被那帮死娘们做了手脚,现在脑袋里有另外一个自己,几乎无法控制”然后他问我,“你看过科幻没有?” 我点点头,胖子就说,“按照里的说法,我们现在脑子里有一股邪念” ------------ 第四十七章 诡秘 胖子说完就开始喘气,这家伙脸色非常灰败,语气也不算好,尤其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声音嘶哑,就好像光是说个话就耗费了大量体力他这个样子,似乎不但是脑子,就连身体方面出现了一点问题 我刚刚想问他怎么了的时候,这家伙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人都缩起来,一咧嘴,现他一嘴是血,门牙都染红了那卖相绝对可怕,触目惊心 而且仔细去看,就现他嘴里的血都是暗红色的,好像是淤血,他这个样子,似乎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一惊,立刻就问,“怎么你受伤了?刚刚少爷打得?” 胖子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李家小子比我还要严重一些,现在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声音一顿,“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准确的形容出来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苗疆一种的巫术,其实是一种蛊虫,那种虫子人不小心吃了之后,会变得非常有侵略性,完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和那差不多总之就是,如果是以前,胖爷我大概还会舍己救人什么的,但是现在,我只想让自己先活着每每遇到危险就是这个念头,很难控制住” 我多少听懂了一些,虽然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但胖子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用现代的医学来解释,就是病毒性大脑感染,再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攻击性神经病 胖子很古怪地笑了几声,一边看着我道,“这回你真他娘的得谢谢我,如果不是胖爷我本事大,问题现的早,还能勉强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话,你肯定活不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皱起眉头一想,然后张大了嘴巴道,“**,你的意思……难道是,第一关的那些影子?少爷说什么邪恶的灵魂” 胖子点点头,一脸萎靡道,“你这么理解也行,反正结果都差不多不过我自己是认为,应该是一种什么药物样子是一种小颗粒的石头,我们被强迫喂下去不少他奶奶个熊,石头那能吃么?老子们当然不肯,但是那帮死娘们够狠,胖爷我现在有些服气李家小子因为反抗,直接给打晕了过去,喂得还多一些我一看就忍住没动手,当时心想吃了大不了回头再拉出来” “原来如此然后呢?”我定了定神,立刻问 胖子有些纳闷道,“怎么?你不惊讶么?” 我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心说这个解释虽然匪夷所思,但我知道,无论如何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胖子继续道,“当然,胖爷我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当时就想到那种石头可能有问题,毕竟石头这东西又不能吃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被暂时分开了那段时间里,我自己就就想办法让胃里的石头吐出来最后吐是吐出来不少,但是不小心把胃弄伤了” 胖子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还是听得不寒而栗,因为看他的样子,这伤肯定受得不轻 人想要呕吐的办法有很多,最直接的就是用力击打胃部,这比什么都有效但是副作用就是胃会受伤,而且剧烈的收缩甚至会引起胃部大出血 看他这一嘴是血的样子,这家伙就是八成用得是击打胃部这个办法而且以胖子的性格来看,他只要认定那东西有问题,不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肯定不会罢休 我心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回还真的是要感谢胖子这事情也只有这家伙做的出来壮士断腕的把戏,说起来容易,可真正要做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我自己设想一下,如果是我处于那种情况,恐怕是做不到胖子这种几乎是自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 我马上问,“你身体没事?” 胖子咳了一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估计贫血就是了,说起来,他娘的怎么你没事?” 我简单的把我进来的过程说了一遍,胖子听完就骂了一声娘,然后说,“小白脸果然还是有点好处也罢,总算还有个能保持战斗力的,我和李家小子现在是废了,下面如果再遇到什么问题,可就靠你了” 我点点头,心里总算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但是最起码有个解释就行,不过现在的情况高兴是高兴不起来的,而且一想,多少还有些郁闷,就道,“这么说你一直就没事?那你怎么早点告诉我?早说我也好有个准备!” “我不是说了么?”胖子面无表情道 “你什么时候说了?” 胖子道,“我暗示过你了,抓你脚的时候,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我当时以为你知道了” “胡扯我那个样子哪里像知道了”我有些火大 胖子说,“你别急着生气,因为我也不是完全没事,影响还是有一些的不然也用不着让你把我绑住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当时也不敢确定你是不是也有问题要是你和我们一样,也吃了那种石头,那我岂不是惨?” 我问,“那你后来怎么又现了?” 胖子叹了口气道,“你这么缺心眼我还现不了那才是有鬼了” 我一下子郁闷无比,但偏偏自己都觉得胖子说的很对,这阵子我大约是缺心眼的一些当然,我这应该属于临场挥失误,属于特例应该不至于每次都这个样子 胖子看我的样子,继续翻白眼道,“而且,我当时就算先说出来,你这家伙能信我么?” 我顿时有些无语的确,胖子说的一点没错,因为当时我自己分析过了,事实上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无论是胖子和少爷我都无法相信,同时这也表示,这两人我都不想去怀疑后来要不是他不是抢先把少爷止住,然后又通过绑住自己来证明清白,我还真不敢相信 胖子道,“你要是说我没下去救你什么的,那我实在是冤枉李家小子的情况我清楚的很,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我下去的结果到头来我们两个都得死,那还不如我留条命来帮你报仇” ------------ 第四十八章 等待 胖子说完我立刻点头,胖子这个人冲动是容易冲动,但也是看时候的当时那种情况,一来他当时不确定我是否也有问题,二来,当时毕竟还有少爷的在一边虎视眈眈这两人的确暗地里就交过手了,胖子说少爷先是除掉的目标其实是他,当然他也同样有先把少爷控制住的想法 这点并不难理解,因为如果换成正常的大反派思维来看,这两个人的确都有充分的理由除掉对方,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毕竟他们互相之间的威胁太大了,都知道对方生了什么,有什么样的变化反倒是我,当时跟个傻子似地,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 当然同时这也表示,我在他们眼中,威胁的力度远远不如对方因为根据胖子所说,他们刚开始都没考虑过我的情况,也没料到最后会碰见但是碰见了之后,两个人的决定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这点多少让我有些郁闷,我心说胖子前阵子像吃是哑药似地,屁都不放一个原来是在观察我,显然他是做的两手打算 那种情况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也不会贸然行动 想着我感觉到一种悚然,少爷变得也太多了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最可怕的他还保持有原来的记忆,胖子如果不是自残,恐怕此刻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这个好在我有过类似的经验,不然八成什么也现不了 那么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那真的是危险极致,因为我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不是胖子还保持清醒的话,那么我虽然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但绝对没办法同时应付他们两个恐怕结果真的不容乐观 想着我忽然脑子一闪,心说如果忽略掉其他种种因数,这个结果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做是一种程序了 难道少爷胖子就是所谓的考验?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考验也实在是变态至极 当然转瞬我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是这样算的话,那么整件事的前提是考验只考验我一个人,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一边想我一边感觉头晕脑胀,觉得有些想不下去了,脑子里乱成一团,也没有半点思绪 顿了顿就问,“接下来怎么办?” 胖子摇头,“那我怎么知道?”声音一顿,“不是我唬你,不过现在你最好什么别问我说起来,我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比如我现在是非常想把你喂粽子,看看能不能生什么这万一我要是没控制住给你出了个什么馊主意,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暗骂一声,但也知道胖子说的对,现在还搞不清楚胖子口中的那总石头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但至少从少爷的表现来看,简直变了个人,还是防着点好 但问题又来了,虽然这俩人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是对于大局而言,同样还是一筹莫展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出去?或者准确点说,我们怎么处理现状 甚至少爷和胖子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们这个样子不知道是暂时性的,还是会一直都是这样? 想着我马上灵光一闪,忽然就想到我这次来的目的 为了寻找有苏氏的天石 胖子说他们吃的也是一种透明的小颗粒石头,石头这种东西显然不会是“常规武器”,那么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那几乎只是几秒钟的考虑,我就断定两者之间多少应该还是有些联系的,因为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少爷此刻的情况其实和丫头的情况类似,当然或许在轻重程度上要好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少爷就悲剧了据我所知,似乎这种状况不会因为时间的原因而减弱,只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然这是那年轻人的说法,一路上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那家伙行为绝对不算正常,而且多少还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所以我现在对他的说法有些半信半疑了 我一边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边去看少爷 这家伙被绑起来之后反倒老实了,既不挣扎,也不多话,甚至神色间也没有太过激动,我猜测是这小子既然有原来的记忆,那八成是知道就算他再怎么着,我们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不过我看着多少有些不爽,憋了一下还是憋不住问,“大反派同学,你他娘的酷摆够了没?摆够了说说有什么主意没?”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似乎不想搭理 我马上催道,“少装蒜,你他娘的人又没傻,现在正是用到你的时候,快想想” 少爷听完摇摇头,“你何必着急?现在情况没有变化,不过是时间没到” “什么意思?”我一愣 少爷道,“想想我们的遭遇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并非是偶然,而是完全由人为控制安排的那么既然我们无法想明白对方的目的,那么只有去往结果上想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现在的这种结果是不是她们想要的,如果不是,那么下面必然还会有变化” 他这个样子,的确是跟以前不同了,我感觉这一次他镇静得有点过分,甚至有种错觉,感觉他知道即将会生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感觉大脑有点迟钝,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胖子的面色马上白了,骂了一声,也说,“不错,下面肯定会有事情生” 我茫然道,“那我们怎么办?” 少爷沉声说,“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能用过的办法都已经用过了,但是既然没有用处,那么估计是错的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对方想要我们死,或者说这就是所谓的考验,考验我们能不能活下去,那么我们根本没有丝毫的周旋余地但如果不是,时间一到自然会出现相应的变化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耐心等待等待事情生变化,或者……” 少爷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听出了一冷汗,也总算明白他们说什么了,的确,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分析,明了清晰,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虽然这里好像是一个封闭式的环境,但不光是少爷他们,连我也觉得,她们应该有办法看见我们或者准确点说,就是她们应该能通过什么特殊的渠道来了解我们现在的状况如果此刻的情况不是她们希望看见的,那么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分析,她们必然会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来改变现状,以求达到我们所不知目的这点几乎毋庸置疑 ps:给大家拜个晚年,大家年快乐在二月初会恢复正常,前面几天可能不一定,因为过年实在是没精力也没动力去,这本争取在今年六月份完本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无论什么支持再次祝愿的一年生活快乐 ------------ 第四十九章 变化 .qpz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都没有变化 我刚开始无法适应,人饿得天昏地暗,渴是要了老命了,说起来光是饥饿我还可以忍受,这点因为有过经验,知道难受的只有两天前,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类,但是挨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想不到比挨饿要难受一百倍 这种感觉糟糕极了,明明身体冷,但是喉咙却跟被火烤焦了似地,几乎不敢张口,因为一旦有空气进入口中,那感觉就好像喉咙被千刀万剐了一样 我原本以为渴和饿应该是差不多的,但真正尝试了一下才知道这完全是两回事情因为饥饿不会持续太久,一般来讲,人在饿了两到三天后就会自动转入体内消耗,饥饿感就会随之消失,人也会逐渐精神起来 但是渴的话,刚开始不算太难受,反正比肚子饿容易忽略过去,但是过不了多久干渴就会把所有的感觉驱逐出去,变得难以忍受好在这种火烤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具体我也记不住是多久之后了,总之在后来非常忽然的一个瞬间里,我忽然就失去了对喉咙的感觉,就放佛喉咙这个部位消失了,几乎完全感觉不到存在 周围没有任何事情生,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四周一片寂静,火光下的岩壁呈现非常暗的黄色身在山洞中的封闭感,几乎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这个地方几千年就是这个样子,之后一直都是,直到我们进来,而且,它还会继续这样存在下去,无法改变 在这种巨大的远古诡秘面前,人力显然不会引起任何变化,那种渺小感简直无法形容 这鬼地方让人无时无刻不觉得焦虑我知道应该是封闭的环境引起的,少爷说让我们冷静下来,但是这种环境,只要还是正常人,肯定没办法冷静,我感觉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不死也得被逼疯掉 胖子那种性格是待不下去,刚开始他是给我绑住了,但不过几个小时,这家伙就要求我给他松绑,实际上我也不想绑住他,无论他有没有受到少爷那种影响,因为万一生什么事情,我的责任除了自己活命以外,还得保护他们两个 这点按照现在的情况以及我自己的能力来看,明显不现实 我只考虑几秒中,就决定索性给他松开心想如果万一这家伙控制不住,把我害死了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甚至这强过这种无止尽的折磨 当然少爷不能放,这家伙还是得绑住 胖子老脾气,一点也闲不住,嘴里说的还手上做的,完全是两回事松开之后,又开始给我们出主意 这家伙受了很重的伤,基本可以肯定是胃部大量出血,这种伤表面上看起来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事实死在这种伤势下的人数不甚数,也就是说,胖子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疗,可能会因此挂掉 以往都是他自己出主意自己干,现在不行了,胖子动不了,我也不敢让他乱动,万一到时候乱动又出什么事情,我哭都来不及,只能是他出主意我来干 当然还是没什么变化,胖子的主意基本上还是属于馊主意范围内的,没有任何效果折腾了近一天时间,几乎把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一遍,甚至胖子要求我近距离那根青铜柱子这种危险的事情我都干了 然而没有任何用处,也找不到丝毫提示可供我们转换一下念头,最后我实在是折腾不动了,只能被迫停下来 我和胖子多少显得有些焦虑,惟独只有少爷还是老样子这家伙以前虽然还称不上话痨极别的,但也差不了多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种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看着他似乎是无法适应,尤其是脸上那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淡然,甚至有时候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之后会生什么事情 折腾的一天,当天晚上我们还是缩回了洞穴里,这也是胖子的主意,一方面是我们需要休息,在洞穴里肯定比裸露在外面要安全的多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他说既然什么变化都没有,那不如直接退回原处 说起来我们在源头并没有研究太久时间,因为在这之后立刻就生了变故,变故一直持续到现在所以我们的确可以从来一次看看 当然我对此并不报什么希望,胖子看我脸色就安慰我说用不着担心,这种毫无头绪正好证明了我们之前的推测,因为如果是考验的话,不可能什么线索也现不了,事情肯定会朝着某一个方向转变 而且胖子还说,实在不行他还有终极办法问他什么办法他倒是卖起了关子 我也没心情多问,然而这种结果就是,我们爬上洞穴,没过多久地面上的小人花又开始朝我们这边涌动不过这个进程很慢,远比去的时候要慢很多,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的,整个过程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与此同时,那些粽子们也被放了出来,然而场景似乎又恢复成第一眼看见的那种样子了,粽子们又开始行动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被我们影响到 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明显注意到,粽子走动的同时,巨大的青铜柱上,那些蝌蚪符文又一次“流动”了起来 并非是真正的流动,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我很快就明白过来 “流动”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真正的原因是,这跟青铜柱在旋转而且,这种旋转并不是朝着一个方向整个柱身被分成许多小截,几乎每隔一两公分的距离,转动的左右方向都不相同 正是因为这种转动,这才使得整个柱身上的浮云放佛在流动一般 这种规模的青铜器材,肯定不会是一个整体这点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我就得出了结论,现在看来,这根青铜柱应该是一截一截拼凑起来的 它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精密的机械,中间应该有各种力学原理存在,通过粽子的拉动,然后转换这种力道来维持运转 说起来这些都不困难,算不上什么高科技,但是让我一开始没敢肯定的原因是,它的巧妙在于,这种运转几乎没有出任何声音 然而最让我吃惊的还不是这个,最让我吃惊的是,这种无法适从的情况竟然一晃就过去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事情才有所转变在这之前,我几乎以为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要饿死我们我心说这么漫无天日地待下去,会不会最后什么事情都没生?又或者,她们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半夜,应该是半夜,如果我的时间感还准确的话忽然就起了变故 ------------ 第五十章 声音和气味 .joo 我是睡着迷迷糊糊,当时那种状态其实也不能算是睡了,因为人当时几乎处于半昏迷中,严重缺水使得我大脑几乎处于停顿状态,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真的是快停顿了,一加一等于二这种问题我都需要考虑很久才能得出答案二天三夜滴水未进,到了最后,连意志力也没有了,好比一具行尸走肉 我的一切直觉都不再清醒,我看见的东西,洞穴或者青铜柱,这些场景有时候甚至在旋转,我不知道是自己在转,还是天在转多少也开始出现幻听症状了,脑子里总是会出现某名的声音,感觉好像是谁在叫我,但听不真切 我混混僵僵,忽然耳边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弱,具体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声音,像是无数小鬼在窃窃私语再仔细去听,现又好像是一个人在怨毒的冷笑 如果不是这里安静的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的话,我肯定无法察觉 不单单是我,我听见的时候,胖子他们也都听见了二天的折磨,使得当时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种很奇特的状态中,麻木且敏感 两个人立刻探出头去,我定睛一看,只见声音传来的方向,昏暗的光线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洞穴里的光线十分暗淡,这几天越来越暗,似乎灯油快烧尽了 这些油灯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存在了,一直是亮着的,可如今灯油快烧尽,这显然也证明了这个地方之前肯定有人来过,给油灯加过燃油,不然几千年时间,灯油早就稍没有了 因为光线暗淡,所以远处的景象是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好是我们对面,应该是青铜柱的背面,给柱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清 胖子在上面忽然说,“**,这谁在笑?真他娘的难听” 我稍微清醒留一点,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嘶着喉咙道,“不知道,看不清楚”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我话音刚落,四周忽然之间又安静了下来,似乎被我的回答声惊吓住了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几秒之后,那种如同小鬼的低沉笑声又一次传了过来 这一次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个声音 现在无论它是什么,我们都认了,因为这总好过什么都不生,就这样憋屈死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宁愿碰见什么妖魔鬼怪,早死早生的心态,可想而知当时被逼成什么样子了 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我们三个倒霉蛋凑在一起的巨型倒霉团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声音应该会很快向我们靠近,然后露出庐山真面目才是但是听了一会儿却现,声音并没有朝我们这边移动,同时也没有越来越远,似乎出声音的物体,是在静止的状态中 我多少有些纳闷,这时候又听得加分明了一点,真的非常像冷笑声,听上去如此的怨毒,根本不是正常人出的,倒像是疯子或者神经病出的不过仔细去听,又感觉这笑声之中,还有夹杂一些别的声音,非常的轻微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打心底不舒服不过这个时候自己非但没有一丝害怕或者侥幸,甚至有些郁闷心说怎么搞的,怎么还不过来? 等了一阵子我就有些不耐烦了,同样不耐烦的还有胖子,他从上面拍拍我肩膀,然后问,“怎么办?再等等还是?” 我一点主意都没有,低声道,“你觉得呢?” 胖子没有回答,我愣了一下就去看他脸色,现似乎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时候,另一个洞穴里忽然就传来了少爷的声音,“别急,这个声音好像有些不对,不像是人出出来的,等等再说” “不是人难道是怪物?”我问,却也没有太过惊讶的感觉大概多少是有些麻木了 少爷沉声道,“别乱猜,应该也不是” 胖子就有些不耐烦了,“不是人也不是怪物,那是什么?” 少爷顿了顿,“你们仔细听,这个声音的频率一摸一样,连续几分钟一点变化都没有应该不会是活物出来哪怕是粽子,也没这个本事否则不可能一直没有变化你要是不相信自己笑一个给我看看” 我“嗯”了一声,就感觉到不妙,再听了听,越听感觉越像,这先可以确定不是说话,虽然不能肯定是笑声,但总之十分的相似 这点少爷不说我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现在听上去,的确是这样频率问题根本不用试人们出笑声最多笑不过三十秒,而且笑声也不可能一直用一个频率,总是高低不平的这声音虽然古怪,但是却一直没有变化,频率一摸一样理论上来讲,如果是活的东西,显然没办法持续而不间断出这种声音 我琢磨的时候,声音仍旧在继续,很快我们就意识到这的确不是活物出来的 那声音就好像是一种机械用作,类似钟表走动的,虽然声音本身诡异的一点,但极有可能什么都不是 想着我心里一跳,心说这难道是什么机关动的声音? 想着我马上把目光转移到下面的粽子群里,准备看看它们是否有什么反应没但粽子们似乎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在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走反倒是小人花似乎有些骚动了起来,但频率也不是很夸张 这个情形让我们实在没办法确定,只能依照少爷说的,勉强压住心里的烦躁,耐心等待 事实上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总之是我耐心几乎都要被磨光了的时候,情况还是没有生任何变化我几乎无法控制的就产生了一种焦虑,很忽然的情绪,甚至有种要破口大骂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应该骂谁 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等不下去的念头的,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很忽然的一个瞬间里,一股非常浓烈的气味传出来,这味道非常古怪,说不上香还是臭,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来的,但是非常刺激,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我顿时就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胖子他们也不例外,都不由自主地捂住口鼻 本来是准备等着阵子气味过去再说,但没想到的是,气味居然越来越浓,逐渐就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股看得见的浓烟焦黄的颜色,看上去就好像是电影里常见的毒烟一般 与此同时,那鬼笑一样的声音,忽然动了起来 阅读最最全的 /// ------------ 第五十一章 启动 【】感谢有你一路相伴! 这个过程进展的极快,也完全没有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宝 书 网等到我们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所以的变化似乎开始演变成一种剧烈的动静。 先是焦黄sè的浓烟逐渐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因为这个地方没有风,所以浓烟扩散的并不快,可以看出烟雾的源头是青铜柱的顶端位置,大量浓烟都是从那里冒出来了。 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如果就这么看上去,这个古老神秘的巨型青铜建筑,竟放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烟筒一般。 胖子目瞪口呆,大骂道,“我cao,真是人不服不行,这他娘难道是个大烟筒?” 剧变还在继续,他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四周突然传来一连串锁链牵拉的声音,好像什么机关被启动了。 与此同时,只见下面的小人a也放佛收到什么惊吓似地,开始剧烈的收缩起来,刚开始还能看见一点,只见小人a的藤蔓迅向青铜柱方向收缩,度极快,那动静简直想大海退combsp 但是没过多久就视线基本就模糊了,入眼只能看见浓稠得如同实体怪兽一般的焦黄烟雾,满鼻子里都是那种刺j的气味,倒是耳边还能听见小人a继续收缩出的蛇一般的“嘶嘶”声。 这个动静并不小,甚至声音非常杂1uan,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仍然无法掩盖那不算太大的鬼笑声。??5?不过那个声音一直藏在青铜柱身的背后,移动也只是上上下下,仍旧无法看见是什么东西出的。 我们也没功夫在乎这个了,因为更恐怖的是,整个dongue忽然抖动了起来。这种颤动非常有规律,几秒钟一下,就放佛我们头顶上个庞然大物在玩跳跳combsp因为我们当时呆在dongue里,dongue结构是震动最好的导体,因为四面八方任何位置都可以感觉的到,忽然来那么一下,全身都感觉到了,震得我双耳嗡嗡作响,险些吐血! 这下有些呆不住了,我们几个面面相窥,实在没料到这鬼地方没动静则以,一动起来简直是排山倒海的架势。 胖子骂道,“好家伙,这什么鬼东西闹出的动静?” 话音刚落,整个dongue又是一下,我们都被震得不轻,同时感觉到这种情况缩在dongue里似乎并非是什么好主意,这种震法,甚至有被活埋的危险。 胖子当机立断道,“别呆了,这里不安全,我们下去!” 这下面因为小人a收缩的关系,空出一大片地面上,下面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和胖子率先跳了下去,然后立刻回身把少爷也拽了出来。??5? 再一次回头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被遮挡住了,能见度简直降到了最低点,我甚至连互相的存在都看不见,只能模糊的感觉到大家都还在附近。 这种情况立即我就意识到要糟,因为现在就算生什么,我们根本也看不见。 马上就听见胖子大喊的声音,“都别傻站在中间,尽量挨着墙!” 我答应了一声,一边的少爷就说,“我倒是想,但是你们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我刚刚想说可以,这种情况多了一个就多一份力,但是还没说出口,胖子就道,“想都别想,你老老实实呆着就是。怎么?想偷我胖爷的j,mén儿都没有。” 这下少爷真急了,大骂道,“我cao,你个死胖子,赶紧松开我!” 胖子没回应,好半响却忽然问我,“小秦,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鬼地方的温度正在逐渐升高,而且居然起风了! 这风来的莫名其妙,因为这里完全是封闭式的结构,没有空气流动,按道理就没有可能会起风。但偏偏的确是起风了,而且还是热风,迎着面吹来,一1ang一1ang的,如同碧海chao生一般。四周的空气流动似乎变得诡异的起来。 因为我们看不见,所以也搞不清楚这热1ang是从那里吹来的。不过这个时候,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强,的确感觉到事情大条了。 最重要的是,整个dongue震动仍在继续! 大概每隔几秒就会抖动一次,而且越演越烈,我们除了努力保持住平衡之外,根本没有力气和jng力去做任何别的事情。 当时那种环境下,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应,只知道按照这种震,就算什么都不生,这么震下去,用不来多久我们可能会被震死。尤其是我们现在这种疲惫不堪的身体。 到最后,人被震得头昏脑胀,想努力保持住平衡都不行,只能被迫趴在地上,借此来抵挡震动。 震动什么时候停止的我们都不知道。我是几天没吃东西了,不然隔夜饭估计都得给震出来。 好一阵子身体才恢复点知觉,我立刻大喊,“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事情?”然而没有人回答我,倒是能听见四周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动。 我顿时就有些慌了,手忙脚1uan的想爬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胖子带有呻yn的回答从身后传了过来,“不知道,他nana的熊,再来几次,胖爷今天就归位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人刚站起来,忽然就感觉到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就意识到可能是胖子,刚刚只有他在我身后,于是我肩膀一动,顺势就把它甩开,道,“别闹,现在什么个情况?”话音未落,这手居然又mo了上来。 我心里冒火,心说这胖子搞什么鬼?怎么这地方还闹?一边想一边就用手去mo,准备把它甩下去。 但是碰了一下忽然现不对,这手好像不是胖子的! 这只手皮肤非常干涩,最重要的是,它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冰凉凉,放佛尸体一般。 我吞了吞口水,心说是谁啊,这里除了我们就没人了啊,难道是少爷?这家伙自己挣开了? 我mo了一下,现好像也不是,因为我肩膀上的那只手非常芊细,感觉像是nv人的手。甚至有点不太像手,因为它太硬了,同时感觉皮肤的触感也很奇怪,坚硬无比,捏起来简直跟石头的触感差不多。 但是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忽然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从另一面传来过来,“我cao,你们小心,有什么东西我们身边!” ------------ 第五十二章 混战 感谢有你一路相伴! “不是?”我心里叫苦泡*书*. 心说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是人还是怪? 我当时已经做好拼命的准备了,但奇怪的是,身后那个东西似乎并没有立刻袭击我 和我不同,胖子那边话音未落,就不知道跟什么东西就干上了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接着就传来一连串扑打的声音 情况转变的太快,我压根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胖子那边好像忽然就了威,一声闷响就听胖子叫骂一声,“操,龙爪手龙爪手?混蛋你少林寺的少林寺的??” 听上去挺牛皮,好像仅占上风,但是叫完忽然又是一声惨叫,似乎并不是完全占据上风 这个我就感觉到,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忽然间就收了回去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定神去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强忍住没有回头去看,虽然我很想扭头,但是我还是以最快的度向一边扑了过去 几乎同时我就听到我身后刚才站的位置上劲风一闪,那东西几乎是同时扑了过来,如果我刚才犹豫半分肯定已经和它滚在一起 但是就算我躲得再漂亮,形势也极端的不利,一方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另一方面,我大概感觉的到,形势变化肯定不止忽然冒出来一些怪物这么简单 此刻必然还有其他的事情生或者正在生 我知道现在不是呆的时候,接着滚出去的那股力道,立刻又滚了一下 不过现在情况也由不得我乱想,因为糟糕的是,好几天没吃没喝,我现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加激烈的反应了 刚想爬起来,但是脑袋忽然就是一阵眩晕,才滚了两下,还没站起来就感觉腰部已经没力量了 我几乎是咬着牙才勉强不然自己晕过去,但是立刻想站起来,明显不可能了 好在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展,那东西似乎没有继续追过来,我在地上缓了几秒钟,对方并没有乘机追过来干掉我,来不及庆幸,人恢复点力气后立刻准备爬起来,但挣扎了两下现居然腿也软了 刚才的过程,我几乎在这几秒内把我所有的潜能都挥了出来,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我游刃有余,然而这居然还是错觉,妈的我心念如电,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恐怕就完在这里了 另一边传来胖子撕心肺的嚎叫,不是占据上风,而是被逼入绝境的怒吼,听得人魂飞魄散 我咬牙爬起身来,想要去帮忙但是刚爬起来上前两步不到就撞到一团东西上,冰冰凉凉,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因为那不是皮肤的触感没等反应过来,黑暗中一声尖啸,劲风四起,人一下被撞翻在地上,身上几个地方立即传来剧痛 我翻过身子用手一抓,抓到一支爪子,但是立刻脱手匆忙用手乱挡,很快手上就被抓了几下 我心说完了,他娘的什么东西?怎么爪子和飞刀差不多,这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老子给毒死可郁闷死了 不过这当口我也没功夫去在乎这些了,心里一边毛一边冒火,觉得这样死了实在是冤枉简直没脸去说,因为他娘的是被什么东西弄死的都不知道 正在负隅顽抗,准备不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决不罢休,没几下忽然就听一声闷响,我面前的那东西似乎被人踹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就感觉烟雾中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捏住我肩膀,当时人根本来不及想太多,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他娘的怎么还来念头,挥手就是一拳打过去 这拳刚到一半,浓烟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沉声道,“是我” 我立刻收手,听出来了,这是少爷的声音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挣开绳索了,然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捏住我肩膀从后一拉我立刻退了几步,很快就退到墙边上了 我看不见周围的情形,少爷拉我一把后,人却还是看不见,应该就在附近同时也不知道胖子有没有挂彩,没有精力胡思乱想,背后死死贴住墙壁,然后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耳朵上 胖子离我很远,已经被彻底隔开了,这家伙身边没人,他有点测定不住气,呼吸声非常明显,同时也表示了他有点紧张,不过那边似乎被他摆平了 我正想问他有没有事情,这时候,忽然就听见少爷的声音传来,“胖子别打了,这些家伙目标不是我们” “放屁”胖子勃然道,“胖爷我今儿破相了,这混蛋龙抓手都使上了” 少爷没理他,继续说,“你别说话,退到墙边上去千万别主动攻击” 他刚说完,我立刻就意识到好像真是这样至少我现在好像安全了,爪子的主人并没有追过来继续袭击我,似乎是确定我有没有威胁或者没有挡住它之后,就没有在搭理我们 很快胖子也现蹊跷的地方,那边的声音哑然而止,应该是他也藏了起来 但让人惊异的是打斗的声音并没有停止,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可明明我们三个人都已经躲起来了 转瞬我就意识到是粽子 这帮家伙跟粽子干上了 我靠,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我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念头,然而恰恰因为念头太多,此时已无法思考了身体上也感觉有点无法动弹,只能听着那边的动静,情况之混乱不是我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不是武林高手,没办法听声辩位,如果现在随便乱动,很有可能会因此死地糊里糊涂的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了多久,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片寂静 我们仍不敢动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是粽子把它们干掉了??还是完全相反?它们把粽子干掉了? 大概过了能有几分钟,胖子才忍不住开口道,“打完了?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听见少爷厉声道,“别说话,仔细听” 我们立即屏气,听到浓烟里传来不知道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数量之多,无法估计 与此同时,我们周围忽然劲风四起,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热浪卷动着焦黄色的浓烟,人立刻就感觉到这里有一股股气流正在涌动,似乎在腾升 这情形绝不寻常 ------------ 第五十三章 红果 我虽然从未经历过如此怪异的事情,但自己勉强还能算是见闻广博之人,知道一些冷门的知识,比如在密室中,出现这种腾升的气流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般人可能以为空气流动不过就是风而已,风的话肯定没什么了不起***但事实上,空气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在密室中,这种强度的空气流动会产生强烈的大气压,如果大气压足够激烈,那么把我们压扁成人肉饼干不成问题,甚至有可能会把整个洞穴都破坏掉 同时伴随着还有洞穴里气温逐渐升高,这种莫名其妙的升温让人难以接受似乎无论是诡异的气流和忽然间的气温上升,都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这已经不单单是神鬼的问题了,甚至违背的物理学和自然学 因为温度的关系,即便是我们一动不动,人也逐渐难受了起来,尤其是呼吸,变得非常困难 唯一的让我还稍感安慰的是,浓烟正在逐渐消散准确的来说,是因为空气的流动,笼罩在四周的浓烟逐渐被腾升的气流往上带去这样使得眼前的视线总算清晰了一些 还是没有动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因为这种忽然间的寂静整个洞穴里瞬间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感觉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 很久以前我以为听见人心跳,那是夸张的说法,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听力,但是现在我的的确确是听见了,除了心跳,还有十分夸张的呼吸声传来同时我忽然就有了听声辨位甚至听声辨人的能力 比如我右边四五米的地方,哪边的呼吸声音就非常急促,显然在这之前,这个声音的主人高强度运动此刻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所以那个人应该是胖子 我看过去,浓烟中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身影,十分熟悉,的确就是胖子 这家伙一头是血,左脸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去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他说的破相还是真的 我看向他的时候,这家伙也现我了忙给我打眼色,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点点头,马上胖子对着我用手点了下,然后又对着一边指了指 刚刚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过了片刻才恍然,这家伙是让看过去 我忙定神去看,就见在我们正前方的浓烟中,莫名的出现了许多黑影 我知道这些黑影肯定就是那些东西,不过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不计其数,但也不少,至少我们肯定摆不平我匆匆扫过一眼,我们这边大概在十只左右,对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反正看不清楚 我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头皮就麻了,心说这些是什么东西?看这个样子,摸样好像是人,这些家伙真的把粽子都解决了? 可问题是,它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暗暗定神,忙仔细去看 这些影子的身形和人差不多,比一般普通人可能还要高一点,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是,这些影子身子相对要长上一些,身子四肢都是,尤其是脖子部分,差不多快和脑袋一样长短了看上去相当的怪异 我大气也不敢出,死盯着那些影子,指望着能从它的动作和形状中推断出什么最起码能让我们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东西 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影子也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座泥雕,连晃也不晃似乎根本不是活物 等了片刻,还是没动静,我就开始有些沉不住气,心说不对劲啊,是活物他就得动,这东西一动不动不是死的,难不成在摆造型不成? 一时间我无法判断,但偏偏我又没勇气上前去看,只能僵在哪里 好在随着浓烟的慢慢消散,那些黑影的轮廓也逐渐清晰了起来甚至偶尔气流卷过,那些黑影会忽然闪现出一点来 渐渐的我脑门子上就开始冒冷汗了,随着影子越来越清晰,我也感觉越来越怪,不自觉的,一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 我眯起眼睛仔细去看,一点一点地,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冷汗开始不停的冒出来,一边祈祷着漫天神佛不要让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可是,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视野,我逐渐已经意识到乱求神真的不行,至少要有个目标,像我这种什么东西都想拜一拜,显然人家不会搭理 眼前的那东西越来越清晰,只觉得浑身软,最后竟然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他娘的这些东西,居然是我们在外面碰到的那种蛇怪 我不敢确定也不愿确定,忙去看胖子,现他也是一脑门儿冷汗,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心里哀叹了一声,心说这下错不了了,的确是那种蛇粽子 这鬼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还这么多想着这玩意儿刀枪不入,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但当时的情况似乎和我想象的还有出入,准确点的来说,是要加复杂 因为那些蛇粽子并没有袭击我们,甚至现在的感觉是,它们当我们不存在这点不用想也能明白,按照正常逻辑来思考,现在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加吸引它们 我注意到它们此刻的位置,其实就是围在在那根青铜柱的四周,看来无论是小人花还是粽子,可能都被它们干掉了 到底还是有烟雾,视线虽然好了许多但也没有到一目了然的地步,一时间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但可以肯定应该就是青铜柱那边了,就是不知道是青铜柱本身,还是有别的什么 同时我忽然反应过来,我们应该找机会撤退的才是因为它们不可能凭空冒出来,既然这些蛇怪有办法进来,那么只要我们能找到它们进来的入口,必然也可以出去 总算是给我想到了一线生机,我人稍微振奋了一点,就想招呼胖子他们,这个时候,眼前忽然一阵飓风扫过,这一下顿时就把聚在青铜柱下的浓烟扫了个干净,我情不自禁的就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的那些小人花此刻全部聚集到青铜柱下,但古怪的是,这些小人花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枯萎了诡异的是,在那些焦黄的枯枝上,最顶端的位置,居然结出了几颗鲜艳的果实样子就好像樱桃,晶莹剔透,放佛一颗颗红色水晶一般 很奇怪,这些蛇怪明明没有瞳孔的,可我偏偏就是能感觉到,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露出的无比贪婪 阅读最最全的 /// ------------ 第五十四章 热源 一瞬间我好像找到了吸引它们的理由,难道就是这些果实?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总不至于这群蛇怪是对着眼前的这根青铜柱子在骚 我仔细一看,就现红色的果实并不是很多,粗略数数也就七八颗的样子,远远少于蛇怪的数量,每一颗都只有樱桃大小,算算份量,这几颗果实加起来还没有一串葡萄大,都不说别人了,就光我自己,全部加起来都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如果这就是吸引它们的理由的话,那么势必还会引出另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分配 这些果实的数量远远少于蛇怪本身的数量,这样一来连最基本的平均分配都不行况且这些怪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孔融让梨的好同志你说它们会互相谦让,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消息,甚至可以算是对我们极为有利的消息之一,因为如果它们因此而打起来,那么趁着混乱,我们逃跑的机会就大的多了 不过我现在多少还是有些怀疑,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植物果实实在是感觉太诡异了一点,况且本身这种小人花就极不正常,天知道这些果子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讲,果子肯定是用来吃的,难道这些蛇怪是找东西吃来了?不过这东西吃下去,我总感觉会永垂不朽的的几率很大 正想着,一边的胖子借着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看看我又看看那些定住动也不动的蛇怪,忽然低声问,“它们在搞什么?那樱桃一样的果子是什么品种?” 我摇头,顿了顿才道,“好像是什么果子,不过少了点” “废话”胖子骂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少爷,然后问,“你怎么看?” 少爷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道,“依我看,现在跑路是个不错的主意,趁着它们注意力还不在我们身上,找到它们进来的路,没准我们还能捞回一条小命” 胖子摇头,“逃命急什么,胖爷我这一身伤总不能白挨,至少得弄明白一些事情,不然出去还得对付那帮死婆娘,说真的,胖爷我自己头一次没什么信心如果不是对方是个死婆娘,这驸马当着我都认了” 我看他脸色,已经白的不成样子了,这家伙本来就缺血,现在又流了这么多,没马上死就算不错了,就道,“你嘴上积点德,再说了,你愿意当别人还不要你呢,别他妈扯皮了,说正经的现在怎么办?有什么想法没?” 胖子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胖爷我,我现在脑筋还没转过弯来,想法是真没有不过我觉得那几颗果子有点搞头,蚊子小也是肉啊,依我看我们最好能想办法抢过来” 少爷说,“这种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它们结出了果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胖子哼了一声,不爽道,“这谁说得准?没准吃下去就能长生不老呢” 我摇摇头,心说胖子也太能想了,长生不老那是别想,永垂不朽还差不多 少爷淡淡道,“理论上来讲,果实通常是由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和水构成的这些东西人类吃下去之后,在消化酶作用下,最后都会转变成能溶于水的小分子物质也就是说,你吃下去什么,最后你胃中都会变成别的东西所以理论上来讲,人类不可能通过“吃”来实现长生不老” 胖子听得一呆,少爷立刻又接着道,“当然也有例外,有些果实里含有特殊的物质,人体能难消化掉” “消化不掉会怎么样?”胖子忍不住问我也情不自禁的望向少爷 少爷看了我们一眼,“消化不掉就会拉出来,只不过你吃的是什么拉得就是什么,通常这也叫做消化不良或者食物中毒” 胖子怒道,“我靠,我头一次现你小子废话也不少,你给老子闭嘴” 我一听胖子不靠谱,少爷的话虽然有道理,可现在他说的话,能不听还是最好不要听为妙,至少不能马上答应他 我一想还是觉得自己拿主意比较好,另外我实在是好奇,正如胖子所说,现在一条命少了大半,出去也不见得能活命, 好容易找到点貌似线索的东西,不搞清楚实在是不死心 但是如果现在不出去,我们要面临的情况同样也不乐观因为最头痛的情况是,浓烟仍旧再继续往外冒,并没有停止 只不过被腾升的气流吹散了不少,视线也只是时好时坏,远没到一目了然的地步而且按照青铜柱这种冒烟的规模量来说,如果这里不出现真正的通风口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浓烟最终还是会彻底挡住视线到那时候气流就基本没有作用了整个视线会被完全遮挡住,到那时就算那些怪物不袭击我们,我们在瞎子状态下找到出口的几率几乎等于没有 我们肯定就会困死在里面那知道了秘密又有什么价值呢? 权衡再三,我还是无法忍受这几乎煎熬了我这么长时间的谜团,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这延续了上几千年的,几乎把我拖到万劫不复的秘密背后,是什么神秘的力量 我看了看胖子,他也和我心意相同不过我看的出来,这家伙对果子本身的兴趣远远大于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时间紧迫,考虑好之后我立刻就把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眼睛一扫,忽然就现正中间的青铜柱子也生了一些变化,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整个柱子本身的颜色完全变了有黑绿色变成了一种深褐色同时不断的有热浪从那边涌过来可以明显感觉到那边的温度极高,根本无法靠近 显然那些蛇怪也是被这种高温阻挡了,这才僵住不敢上前的 因为这里没有别的东西了,所以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根青铜柱就是热源 脑子顿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我说这鬼地方怎么会出现气流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无论是热浪还是气流涌动,罪魁祸都是这根青铜柱,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开始热的这种热量,简直就好像这跟青铜柱要燃烧起来似地 阅读最最全的 /// ------------ 第五十六章 血眼 先因为热量会导致空气膨胀,这样就会产生气流。,,.j,,,,o,s,h,u,o.c,o,m看来浓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高温融化了青铜柱上的某些物质,所幸它没有燃烧起来,否则如果燃烧产生火焰,那么火焰就会消耗大量的氧气,这鬼地方的空气根本就不够烧的,没几分钟氧气就烧没了,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我一边暗自庆幸,一边努力去找有没有更重要的线索。 这个时候,忽然就让我看见了一只十分特别的蛇怪! 说它特别一方面是因为这只蛇怪不同于别的怪蛇,它并没有僵住不动,而是一直保持着轻微的移动。我能注意到它,也正是这个原因。 看样子它好像是准备寻找靠近青铜柱的办法,但无奈遇到神鬼之流最害怕的东西,无法靠近。 另一方面,这家伙的外貌稍有不同,它的体型有别于别的蛇怪,不是更高大,反倒还要小一些。但身体却非常匀称,同时这家伙身上穿有腐烂的盔甲,这也是别的蛇怪不具备的。 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有没有所谓的等级或者更强壮的个体存在。反正粽子就有,当然光从表面来看,肉眼不太好分辨。 一看我顿时就呆了一下。 按照我所了解的,这种蛇怪应该是没有眼睛的。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它们应该也是粽子的一种,或者说是变种,总之应该是死物。 但偏偏我眼前看见这一只,它是有眼睛的。 两只猩红的眼睛,在朦胧的光照下,犹如两盏暗红色的灯火。因为浓烟涌动的关系,忽明忽暗,这两只红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跳动的血丝,看上去诡异异常,我一给它对视,突然有一股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只觉得强烈的恶心和头晕。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开,眼前一阵阵恍惚,看到的东西都模糊了起来,但是思维却很清醒。 那几乎同一时间,我就意识到要糟,这双眼睛有问题!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怪物对我们也只是略微看看,显然对我们的兴趣远没有那种红果子大,很快它就把脑袋转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马上就能动了,忙一边转过头去,一边心里大叫邪门。 胖子却好像中了邪一样,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的血眼,一动也不动,我朝他叫了两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说我靠,这他娘还看对眼了不成?马上去拽他,拽了几下胖子这才收回目光,不过脸上仍旧是一脸茫然。 我马上拽着他动了几步,在这个过程中他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胖子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他比我还明白,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骂了一声,“别看,那家伙眼睛有问题。” 我心说这还用你说,立刻就头痛了一下,心说还好那些蛇怪此刻的注意力真的不在我们身上,不然真没法玩了, 胖子不敢再看那红眼蛇怪,但似乎对这些怪物的目标更加敢兴趣了,眼睛在红果子上瞄来瞄去,“你说,这果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以前倒是听说过什么神仙果子之类的。但没听说过粽子也吃素的啊?” 我看他的样子,一双眼睛都快冒光来了,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顿时就吓了一跳,摇头说,“你可别乱来,那地方绝对不可靠近。我们隔得三四十米远,热浪都快受不了了。靠近进去铁定玩完,直接被烤死都有可能,我可不想背着一只烤猪出去。” 我这么说并非是危言耸听,一般人可能以为只要度够快,即使挨着火焰也没什么。但那是小型的火焰,打火机篝火之类的。 真正的大火人类根本无法靠近。就例如电视上看见的房屋起火什么的,看上去好像不是不可怕,但事实上,只要完全烧起来, 原因是只要火焰达到一定程度,那就不单单是火焰的问题了。届时整个火场上的温度可以高达近千度,根本不用你直接接触到火焰,只要接近一定范围内,不出几秒就能把人烤熟了。根本没有时间让你仔细去思考怎么跑路,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于火灾的原因。 我一边说胖子就一边罢手,没理我。 我看他这个样子马上又道,“况且,这些蛇怪看上去好像是另一个队伍的,跟那群女人不是一伙儿。这么说来,这种果子应该是那群女人的,然后这些怪物要来抢。她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准还有什么后手藏着的,这果子肯定不是那么好拿的。你可别冲动,还是再看看,让这些蛇怪打头阵。听见没有?” 胖子一边摇头一边不耐烦说,“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跟我老娘一样?我向组织保证,敌情没搞清楚之前绝对不冲动。” 正说着,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冷风从我背后吹了过来。因为场内的高温,这阵冷风吹在身上就特别明显。 我先是一呆,马上就意识到这里可能真的有出口了,“有风?这里果然有缺口了。” “不止。”胖子顿了顿,然后用手去感觉四周的空气流动,“开始降温了!” 我学他的样子伸出手去,就感觉到一股气流正在涌动,但是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 同时这个动作刚做完,蛇怪们也似乎感应到什么似地,顿时就有了一阵骚动,几乎所有的蛇怪同时向前压了几步。我一看心说基本可以肯定了,这些怪们就是朝着小人花果实去的! 这个时候我的城府也被磨完了,又觉得胖子贪心一起,那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跟这种状态下的胖子在一起实在是不保险。况且我们毕竟不是蛇怪,没办法跟它们这样一直磨下去,我们现在急需补充水分,不然真要渴死了。 一想还是开溜吧,反正这地方没长脚,跑不了,实在不行我们最后还可以再回来。 拿定主意后我立刻回头,准备叫上他们找路撤退,但是一看,却现胖子已经不见了。不但是胖子,少爷也不见了。 人一愣,马上就转头去找。 很快我就找到了胖子的身影,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偷偷摸到蛇怪后面去了。弯着腰,看样子似乎准备干点偷袭什么的事情。 **,这混蛋又搞什么飞机?难道……联想到胖子的性格,我突然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这家伙是准备去抢果子!我靠,这家伙不是保证么? ------------ 第五十六章 后路 我下意识的就想大叫,但是还没叫出口立刻就想到现在不能出声,否则一叫胖子就暴露了,那等于是我害得他,只能生硬硬止住。 不过我还是气得不轻,心说你爷爷的,这样的局面,他竟然还真准备抢货了,我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这的确是胖子的脾气,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就拉不回来,尤其是升官财之类的,别人根本改变不了。 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可以理解胖子。 这家伙跟古墓死人什么的折腾了一辈子,见到过的怪东西肯定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如果是一般人,世界观早就崩溃了,那最后就算人不死现在也应该在神经病院里住着。 可他还好好的,当然人是不着调了一点。这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胖子神经大条。另一方面,这就跟他的追求有关系了。 像我们这种人,本来就已经混混僵僵了,说文雅的一点,在茫茫尘世中对着宿命无畏挣扎已经够可怜的了。说通俗一点就是,我们已经被折磨够了,再没点追求爱好的话,那活着也未免太悲哀了一点。 说起来追求是种很飘渺的东西,很难讲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也没个硬性的定义。就比如说胖子的追求,很简单,就是求财或者说求宝。 可事实上,据我所知,像胖子这种人不可能没钱,干了一辈子这个,多少都有些压箱的宝贝。这个我自己都是个例子,就光封魔塔那一趟下来,顺手拿得点东西都是个天文数字,几辈子都花不光。 所以说胖子再倒霉也至少是个千万富翁。铺张浪费足够这奢侈一辈子了。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根本就犯不着再这么拼命,只能说是为了追求! 四周温度下降的很快,人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了。 果然胖子说的没错,青铜柱的确是开始降温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 好事是,气温没有继续升高,一方面我们不会直接被烧死。另一方面,降温就不会产生大气压,那么这个鬼地方应该不至于最后会彻底崩溃掉。 坏事是,这导致了我的时间所剩无几。因为一旦这些蛇怪拿到果子,那么回过头必然就会对付我们!这点几乎没有任何**的余地,虽然未必就是成心要找我们麻烦。但这就好像人们过马路的时候看见一只不知死活的老鼠迎面撞过来,属于顺手或者顺脚的事情,到时候随便收拾我们一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不了。 问题是现在胖子又叫不住,我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大口喘气。只能一边撕牙一边想是不是该弄出点什么动静来让胖子注意我。偏偏害怕弄出点什么反倒害了胖子。 不过他倒是真注意我了,我立刻狂打眼色,一边用唇语说,“你他娘的搞什么鬼?组织上没让你去送死,快点给老子回来!” 我非常庆幸我还能用唇语表达出这么复杂的含义。胖子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不想搭理。总之反正我哼哼了一阵子他压根就没理我。 我倒是有自知之明,很快就放弃了。看着胖子小心翼翼吊在一只蛇怪身后,那样子还非常谨慎。但偏偏他马上要做的事情,怎么谨慎都没用。 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心想这家伙一阵子没吭气,也没说这个了,我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没想到压根就没有,事情只能越压越糟。看样子,胖子这回是铁了心要抢了。到时无论他能不能抢到,最后肯定都会激怒这群蛇怪们,那打起来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想着我忽然意识到,现在不是纠结他的时候了! 很多时候我现我真的变了,不知道算不算变得比较牛皮了一些。反正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很可能手脚无措,干瞪眼燃火无法抑制的涌出掐死胖子的念头,却无可奈何。但是现在我却能非常自然的去思考后面的事情。 结果就是,我没办法阻止胖子,那么只能去考虑出现那种情况后,有什么应对办法或者说后路。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跑路! 打我们肯定打不过,现在的视线好了很久,基本上可以肯定蛇怪的数量了,我没心情一个个去数,但粗略一看,应该在三十只左右。这种比例下根本就没有丝毫悬念。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拿了就跑。我必须在事情生之前的这段时间里,给胖子和我找到一条出口来,到时候我们立刻撤退,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好在,这从现在来说,倒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因为这里起风了!我只要顺着冷风摸过去,自然就会找到风口。甚至烟雾的走向也可以为我指引方向。 一边想我立刻就行动了起来。试了试空气流动的方向,马上朝着那边摸了过去。 我琢磨着,热源毕竟是青铜材质的,因为金属导热性的关系,所以它不可能一下子温度就降下去,按照我的分析,我大概有两到三钟左右的时间。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是够用了。 我一边往风口摸去,一边尝试着寻找少爷的踪影,心想这家伙八成是先摸走了,人刚刚还在的,这家伙应该不至于跟胖子一样去抢那些果子。因为无论是以前的少爷还是现在的少爷,都远比我们要理智的多,所以他先跑路的可能性很大。 很快,我就在不远处的墙脚下现了一道倾斜的裂痕。这裂痕很新,应该是刚裂开不久,这点从两边的石头上可以很明显看出来。 同时裂缝从墙脚连接着地面,这么看上去更像是,可以看见裂缝很深,虽然不知道通道哪里,但不断的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应该是是活路。 只不过裂缝并不大,只有半米宽的样子,长倒是够长,但是太窄了,我自己只能勉强侧身挤进去,胖子那身材估计够呛。况且因为倾斜的关系,这下面恐怕非常走。 同时我找了一下,现这种裂缝有很多,我看见的就有四五个之多。但每个都差不多一样,应该都是活路,好像没什么可供选择的。 我本身的头痛了一下,因为这就没办法找少爷了。如果他是从裂缝里走的话,天知道他从那道裂缝下去了。 正想着,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的“喀嚓喀嚓”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机关响动出的声音。 ------------ 第五十七章 沉没 这里的整体构造大概是个椭圆形,青铜柱竖在正中间,所以无论我怎么走,其实都是在围着绕圈,这这并不能让我离蛇怪们远点 “喀嚓”声忽如其来,我本来以为响了不几声,没料到响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人吓了一跳,几乎立刻回头,然而脖子刚转到一半,忽然脚下一晃,险些就载到在地几乎就在我明白怎么回事的同时,整个洞穴就开始摇晃了起来这一次晃动还伴随着巨响的轰隆声,震耳欲聋 同时开始有一些碎石往下丢,砸得我一头一脸但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没见什么尘土,按理说这种震动下灰尘就可以把我淹没了,但是偏偏一粒灰尘都没看见石头就是石头我自己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过来,大概是这种震动应该不是很罕见,至少近断时间内曾经生过灰尘早就被震落了 然后我回头,就看见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先是看见蛇怪们居然往后退了不少距离,看摸样它们似乎有些慌乱,至少显得焦躁不安了起来然而在这之前,我还以为它们已经接近青铜柱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胖子,这家伙也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直接呆在那里了 不过我我并不惊讶,因为我自己也是大吃一惊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件绝对壮观的场面! 青铜柱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同时青铜柱所在的那一片地面居然塌陷了大半,无数声音传来过来,但我可以保证,什么声音无法掩盖那种机关转动的声响 地面的塌陷,同时青铜柱居然也开始往下沉伴随着雷鸣般的动静,简直像是这鬼地方快要塌了一样 这是个忽如其来的变故,不但是我们,那些蛇怪明显也没有料到,顿时出现了一阵慌乱本来这些蛇怪围成了一个几乎无法靠近的环形,这个时候,却露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来 我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机会 胖子如果够聪明的话,必然会有行动事实上这远比直接去抢蛇怪手上的,要安全的多 事实上我能想到,我就没指望胖子想不到,因为每每到关键时刻,这家伙的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整个过程事后一想,总是会让人感到惊艳这大概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问题 因为小人花的枝条几乎全部缠绕在青铜柱上,如果任由它下沉的话,那么必然也会全部沉下去胖子显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只见那小子大屁股一抖,整个人像一只肥硕的地鼠,瞬间就冲了上去 蛇怪们此刻还是慌乱中,事实上根本就不知道它们在慌什么,总之当时没有留意到胖子的动作 只见胖子冲上去,动作极快,跑到青铜柱跟前反手就是一抓 果实一共只有几颗,又几乎全部长在一起胖子一抓之下,连带着枯枝直接抓走了大半,慌乱间我也没有看清楚枯枝上究竟有多少果实,估计但至少在五颗以上 只见他拿到果子之后,忽然惨叫一声,“**,这鬼东西怎么这么烫?”说着几乎都跳了起来,还一边甩手,那一堆枯枝险些就甩掉 就在他大叫的同时,一下子所有的蛇怪都看向胖子 我心说什么烫?但没有时间再问了因为几乎同一时间,蛇物们就现了 当时场面非常混乱,青铜柱还在下沉,看样子应该是整个机关彻底激活了虽然当时还没有出现糟糕的情况,但这怎么看都不是好事而且因为那边的地面不停的小范围塌陷,胖子几乎站都站不稳,立刻往回跑,同时大吼道,“别呆,往哪儿走?” 我一下也反应过来,立即大喊,“这边来” 但是已经晚了我们没料到的是,这些怪蛇的动作非常快,并不比我们慢多少 事实上,我当时之所以没有拼近全力阻止胖子,一方面是因为这家伙很难让他放弃,同时我自己其实也有些好奇但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当时觉得,只要一切顺利,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逃跑的 因为要说粽子唯一的弱点,并不是黑驴蹄子之类的东西,事实上,尽管我们都知道有这些东西可以克制他们,但我几乎没有用过一次也不是说没带,而是用不着因为基本所有的事情,都是属于突情况,哪怕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也根本来不及使用 真正限制它们的地方,就是这些家伙动作迟缓,因为没办法长时间运动,这些东西骨骼都几乎黏住了,根本快不了这大概是遇到这些东西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了 可这些蛇怪却不然,它们并不比我们慢上多少,虽然不见得动作快,但是数量足够弥补了 胖子刚想撤退,蛇怪们瞬间就围了上来,这家伙只踏出半只脚掌,人顿时就给蛇怪堵住了 我心说完了,胖子想跑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只见蛇怪门犹如雕塑一样将他围住,同样还是无声无息,站在那里也不出一点声音但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立刻上去把胖子撕成碎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诡异的目的 我又气又急,胖子此时算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脑袋转了几下,像是被一群人堵住的小偷,有些不知所措过了片刻就忽然喊道,“同学,别看了快想个办法,把它们引开” 我当机立断,“引个屁,快把东西丢掉” “我靠”胖子喊,“我真受不了你个笨蛋,你傻我可不傻,这东西在手就等于是个人质,拿着我估计我还能安全一点” 这家伙无组织无纪律我是习惯了,现在气的七窍生烟,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就在他大喊的同时,蛇怪们忽然一阵“嘶嘶”的声音,然后开始向前逼近这蛇怪都极其高大,站起来比我还高,一边向前一边转动得丑陋的脑袋,直勾勾地盯着胖子 这下他真慌了,我大骂道,“**,那你也分个时候啊,通常美国大片里的警察都不怎么在乎人质问题” 胖子还是犹豫了片刻,说起来这怪不得胖子,因为当时如果是我,一时也肯定拿不定注意只不过这家伙终究做出了决定,只见他一咬牙,做了个狠心的表情来 然后,胖子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来他把手上的枯枝连带果子猛地就朝我丢了过来,同时大喊,“接着” 阅读最最全的 /// ------------ 第五十八章 失散 {.qpz} 我当时以为他病急乱投医,或者说他其实还抱有一线希望 但事实上,如果枯枝连同果实一块掉在地上,哪怕是离我不远,我也没兴趣再拿起来了虎口夺食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完全没必要在老虎察觉了之后再来一次 这只不过是一种极度不甘的表现事实上那玩意他随便往那边丢都一样,因为当时胖子离我至少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无论胖子有多大的力气,这么长的距离根本就不可能把东西丢过来道理非常简单,这就好像人不可能把纸团向石头一样仍得很远一样 所以那东西笔直地朝飞过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说这怎么可能? 这么大一团枯枝,差不多有一个皮球大小,情况还不是一个整体,加上空气阻力什么的等等等等因数,丢过来需要的力量几乎无法估计除非是胖子忽然变成为“super胖子”才行 这些念头都是在一瞬间产生的,念头闪过的同时,我条件反射般的就伸手去接,然而我也不懒,一抓就给我抓住了 几乎同一时间就明白这玩意为什么能丢过来了 因为枯枝非常沉,跟石头差不多沉,触感也几乎一样而且这玩意还有一定的温度,非常的很烫我拿在手里简直像是拿了一块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炭一样 不过到底还可以忍受,况且当时我也没心情细看,因为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认倒霉,那些蛇怪们一看胖子把东西丢到我手上,也不追胖子了,立刻转身,然后全冲着我来了 可见它们毕竟不是人,依靠本能行事,显然没有人的智慧,或者说应变的能力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先把胖子堵死了再说也不是开玩笑,我当时还真是有这个想法 一边想我一边心里大骂一声,马上慌了一瞬间,想转身就跑,但是立刻我就意识到现在不能跑路因为一方面是此刻我多少还拿不定主意走那条路,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蛇怪们跑过来追我,那么肯定就会把胖子堵死在外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无论我从那条缝隙下去,和胖子再碰见的机会就几乎没有了问题是,现在这种场面我们如果再次被打散,我简直看不到一丝活路 甚至我能不能跑掉也是个问题 我一时间实在拿不定主意,但是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时间让我仔细去考虑了,胖子见状立即大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撒腿跑路会不会?” 我说,“往哪跑?” 胖子简直要气疯了,勃然道,“随你便你他娘这么长时间难倒连个路都没有找到?” “我靠,找是找到了,但是我跑了那你怎么办?” 胖子吼,“你管老子我自然有办法跑路你他娘就不能靠谱一次么?” 我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不是你搞这么多事情,我们现在早和少爷一样,跑得影子都不见一个了 不过转瞬我就看到了胖子的表情,脸都绿了,似乎是急得上火 其实事后一想,胖子那个时候表现非常怪异,所作所为也是让人无法理解,放佛中了邪一般 理论上来讲,胖子的确有很多时候是要钱不要命,可问题是这东西也不是钱事实上这果子再了不起也不过就是个线索而已,还是那种断头线索,前后如果搞不明白的话,等于就没用 总不至于是他看这果子味道可能不错,但我想胖子虽然平时不着调了一点,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况且这种完全是自然界的东西,就好像蘑菇一样,样子越好看越不能吃 其实按照那时候的情况来看,蛇怪们摆明了是对这个感兴趣,丢掉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潜意识的问题,我接过枯枝果实之后,居然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反正无论怎么样,这东西也不可能比我们的命还重要除非它真能让人长生不老 不过当时真是的十万火急,也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去想,以至于当时脑子里除了几个固定的思维之外,简直是一片空白很多事情都完全忽略了过去我一咬牙,心说就信他一次,事实上也没得选了 最后我看了胖子一眼,很难以形容当时胖子的表情,但可以看出他很坚持,之后我转身就钻进了缝隙了 缝隙里面是一片漆黑,刚下去不到两米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知道这是种全方位的黑,就算有光源也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我虽然有过很多这样的经历,但是进入缝隙的那一刹那,心脏还是不安的跳动了起来 缝隙很明显是个下坡,石头头里进外出,一路滑下去屁股给割的生疼那几乎立刻我就后悔了心说这他娘的怎么逃? 我实在搞不清楚在没有光的情况下我还能做什么,什么都看不见,甚至如果我前面几不就是个无底深渊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很快身后就传来响动声,显然是蛇怪们果然还是追下来了 我不敢停留,一边心说完蛋了完蛋了,一边还是硬着头皮飞快往下窜,几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 唯一的现,这里的岩壁上有大量的气,同时石头密度很不稳定,有些硬的像铁,有些就软的像饼干一样有的地方甚至一碰就能碰下来大片 我脑子里有点模糊的印象,这些这应该是火山岩我现在进入了应该是火山岩溶洞里 一般来讲火山岩洞穴都是由火山喷时产生的巨大气形成的 一般而言有两种特种,一是由单一气形成的,整个洞穴就只有一条路虽然极有可能是死路,但这是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二是多个气形成,洞穴四通八达,最长的火山溶洞全长可以达到几千公里,就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地下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太可能出现大幅度的断层结构,所以我倒不用担心走着走着忽然掉进无底深渊里,不过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会一直走,永远走不出去的直到彻底渴死或者饿死在这里 不过我倒是没准备投降,因为好像对方没有接受俘虏的习惯 这鬼缝隙实在是太不平整了,极度难爬,有人说恐惧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这句话说得很对,我浑身的伤口已经从疼变成了麻,而且慢慢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这样连滚带爬,直往深处跑,我很快就几乎没有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我意识到身后已经再也没有声音传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彻底恍惚了过去 ------------ 第五十九章 爪子 毫不夸张的说,再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敢确定!从神经高度紧张再到不算完全放松的那种放松,最后还有体力严重透支,整个人从里到外几乎彻底软了下来。(_泡&) 虽然我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一鼓作气,彻底甩开追兵们。 但是走不动就是走不动,我虽然累得喘不过起来,但直到现在身上也没有一滴汗水,这才是最头痛的情况,因为这就表明,如果我在短时间里还得不出到水份补充的话,那么恐怕就真的要脱水而死了。 同时我也没办法得自己知究竟跑了多久,可能有一两个小时了,但也有可能只有几分钟。 我mo着一边的石头突起,慢慢靠了上去,让自己维持着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看了看四周,却现这里什么狗屁都看不见,一片漆黑放佛身处地狱一般,胖子也没有跟过来,看样子是不大可能再跟过来了。 这实在是个不好的想法,我尽量压制住自己不去往这方面想,然而人在黑暗中,最难以控制的就是思想,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思绪根本不受抑制。 胖子显然是来不及了。这家伙本事再大,也不至于还能追上来。当然,也不排除胖子运气够好,可以从另外一条裂缝里逃命。但是无论是那种情况,我都可以肯定我们这次是真被彻底打散了。 按理说我应该悲伤下什么的,可我实在悲伤不起来,只觉得无以伦比的荒唐!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真的就听胖子的了! 这个时候我其实多少有点察觉了。胖子有些不对头,这家伙虽然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但我知道,这一次,绝对不是光贪心这么简单!因为我忽然就联想到少爷那小子的颠覆ing格,所以很难讲胖子是不是也受了什么东西影响了。只不过我暂时不能这么想也懒得去想,因为一旦肯定,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心里琢磨着,我完全可以说是为了手上的果子丢命的,如果我出不去的话,就把它们全部吃掉! 当然我倒不指望这东西能救我什么的,只是觉得临死前能搞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这样用的,无论是不是多少都会舒服一些。反正我不吃亏。 好在还有一件让我稍微高兴的事情,就是我不是完全看不见!我身上居然还带有一只意想不到的光源! 我的手表! 这东西看样子已经坏了,因为我盯了一会儿,现指针已经开始来回走到动了。不过无所谓,我现在并不需要看时间。 我这也不是电子表,就是一般的机械表,不过镜面有点夜光的原理,总之是还有点朦胧的蓝sè光线。事实上这点光线太微弱了,本来设计就只是为了让人能在黑暗中看到表上的时。甚至在有光月的晚上,这种蓝光都看不见。只有在这种绝对黑暗的地方才能rou眼观察到。 当然它也没办法照明,只能勉强让我知道此刻是身处黑暗之中,而不是我已经瞎掉了。 我缓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继续往下走。但是手脚还是软的,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走不快。 就这样走走停停,因为缝隙里也不平坦,一路都需要上上下下攀爬。缝隙的刚开始段非常狭窄,我不得不学着霹雳舞的动作挪动。没十五分钟已经累的浑身酸痛,里面几乎不能转头,偶尔我会用手表上的蓝光去照一下两面的岩壁,当然没有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特别明显的人为痕迹,但却意外的现了墙壁上有许多爪痕!爪痕新旧不一,但是多得离谱,几乎每隔一米都会出现一些。 看来这里的确是蛇怪出来的通道。我一边走一边就想,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蛇怪们才不追了?就是因为这里面是它们老家? 那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希望它们没有留下看mén人的坏习惯! 除此之外一路上就没有碰到任何奇怪的东西了。缝隙里面非常干净,最主要的是,四周一片寂静,而且静的离谱,黑暗中连一点能让人遐想的动静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疯子,如果是正常人,像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也会钻进这种缝隙里,但我还是觉得,疯子有疯子的好处,因为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大概会马上就死,像我这种疯子,可能还活的长一些。 很快意识又恍惚了起来,我也懒得刻意去调整,因为神智恍惚身体上反倒还会觉得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着走着,忽然一只手就mo到了面前的石壁。 我愣了愣,然后立刻就从恍惚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前面堵住了?难道是弯道? 马上我又朝两边mo去,然而还是石壁,缝隙真是的堵住了。 我心说奇怪,无论怎么样,这路都不应该是死路才对。否者前面那些蛇怪从那里冒出来的? 马上我四处mo索了起来,过了片刻我就现,不是缝隙没有了,而是它忽然变小了! 原来前面裂缝陡然收缩,只剩下一个极小的缝隙能够下去。可以说原来这条缝隙到了这里已经到了头了。但是它也太小了,看样子要匍匐着才能进去。 我琢磨着是否还有别的通道,然而换了几面几面mo索都没有找到,唯一可以前进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犹豫了片刻,就现我这样的处境其实就是被困住了,没办法后退,往前的话,这缝隙看样子比老鼠dong大不了多少。就算我能钻进去,但之后可能连转身都行,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被困死在里面,那还不如在这里等死来的舒服点。 不过好在我虽然不能冷静,但现在居然不怎么害怕了,大概是怕狠了,产生了逆反心里,现在反倒不怕了。 走到这里,我差不多也快绝望了。事实上我的确是早就猜到了一点,倒不是有什么理论支持,而是有一箩筐的的实践经验,因为老天爷根本就是摆明了不把我玩死绝不罢休,肯定不会让我好运气到直接走出去。只不过想是这么想,心里多少还是希望出现奇迹的,可惜奇迹没有。倒霉经验倒是真是又来一次,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 我把果子拿在手里,满脑子悲愤的想是不是现在就吃下去! 这个时候,鼻子里忽然就闻到一阵不算陌生的味道,水汽!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耳朵和鼻子上。安静还是十分安静,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是的确是闻到了水汽,从老鼠dong一样的缝隙中传了出来。 我马上伸手去mo,立刻就察觉到岩壁上非常湿润,甚至让我mo到了不少水珠。我jing神一震,立刻就意识到,我可能死不了了。这些水可以想办法提出来。 然而还没让我彻底高兴起来,再往里mo的时候,忽然就mo到了另一种格格不入的东西。 我一下没办法肯定是什么,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只冰凉坚硬的手掌或者说爪子更准确一些! ------------ 第六十章 蛇骨 黑暗中mo到不该出现的东西最让人头痛了。尤其是这种其实不算陌生的触感。冰凉坚硬,如果不是石头雕塑的话,那么它就应该是一只蛇怪的爪子! 我心里大骂一声,那几乎是条件反shè般的立刻撒手,整个人也立刻往后一载。心说完了,这里果然是人家老窝里,我自己送上mén来了。 然而现在让我跑,显然是来不及了。再说我自己也筋疲力尽了,就算有足够的时间,我也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持下去。我现在迫切的需要立刻补充水分,不然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等了片刻,那爪子的主人居然不见动静。四周一片寂静,我可以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别的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但我知道,蛇怪们不用靠眼睛视物,所以它或者它们必然已经现我了。 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是不是在它们干掉我之前就立刻把果子吃掉。怎么着也不能便宜这帮家伙。 但是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十分荒唐但可怕想法,让我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 因为我忽然想到我恐怕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消化掉它们,那么这些蛇怪既然如此在意这些果子,他娘的不会把我开膛破肚吧?电视里倒是经常这么演,我虽然已经接受死亡了,不过这个怎么都接受不了。 左右这么一犹豫,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然而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里仍旧不见任何动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 我虽然眼睛无法视物,但是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或者听到点动静还是可以现的。又等了片刻,我实在按捺不住,心说这么等死也不是办法,不然就转身跑路,不然就跟它们拼了。 几乎瞬间我就拿定了主意,回头跑不现实,因为最好的结果就是累死在路上。那么其实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我哆哆嗦嗦mo上去,因为脑子里还有一点模糊了记忆,所以一mo就让我mo到了。 爪子还在原地,没有丝毫移动! 这只爪子冰冰凉凉,感到不到丝毫生气,如果不是蛇怪的话,我几乎立刻就可以判定爪子的主人应该已经死去多时了。 按理说这东西应该反应非常快才是,我mo到它的同时它肯定要有反应才对,甚至它抓我一下我心里估计还会好受一些。心想这总不至于这是一只得了老年痴呆的蛇怪。 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动静。所以很快我就意识到,它好像真是死了!不然不可能这样完全不动。 我尝试着轻轻移了它一下,同样还是没反应。似乎真的是一只已经死掉的东西。 人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先把它拖出来,无论如何都得看一下,而且它也堵住我了。 我当时以为这蛇怪极重,至少比一般的粽子重多了。因为要高大很多。所以拖住他的时候,我先是憋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猛地一拉,谁知道这东西一拽就拽动了,我遂不慎防,自己就险些被自己的力量掀翻过去。 与此同时,我心里“咯噔”一声! 立刻就现不对头。它太轻了,哪怕它就是一副骨头,也不至于会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我当时隐隐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马上顺着爪子mo上去,果然就如我猜想的一样,这居然是一只断臂! 我mo上去,差不多到胳膊的时候就没有了。心说难道是虚惊一场?这不过是一只残骸,蛇怪是螃蟹的亲戚?! 想着我一咬牙,心说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这样了,这时候被吓退明显是傻子的行为。干脆把表拿下来,蹲下身子,凑近了仔细去看。 玩过夜光珠的可能知道,那种光线没办法照明,只能让人看见它本身。所以这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只为能凭借双手在黑暗中mo索,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尝试过这种滋味的人可能都知道,简直糟糕极了,我实在不想形容。 事实上,之后一段时间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但是我的确把事情做完了。很快我又找到了一只脚掌,以及脑袋,身体其他的部分,并没有隔得很远。 这个时候我倒是不紧张了,因为无论是什么东西,成这个样子肯定死翘翘了无疑,我害怕的是整只蛇怪,而不是这一堆骨头。 我把它们拿出来一一排列好。好在这些东西严重脱水,样子就跟普通的树木枯枝差不多,又加上眼前几乎没有视线,不然我肯定要吐出来了。 因为没有足够视线,我没办法同时也没jing力让我好好研究一番。 总之这只蛇怪被严重撕裂了,身体碎成了无数块。虽然我不想这么形容。但是它的确已经碎掉了。身体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撕裂成了几部分。 这绝对不是自然断开的,以为身体断口处,随处可见被巨力折断的痕迹,同时我还在它身上现了无数伤痕,看样子似乎是被别的什么东西撕成了碎片! 我多少有些mo骨悚然,心说那不成内讧了?这些东西在从这里爬出来之后,就自己先和自己干了一架?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把它们拆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忽然鼻子里又闻到了一股清晰的水汽,然后耳边也听到了里面有微弱的风声传来。 我不是一个听力和嗅觉特别敏感的人,所以既然能够闻到听到,那么证明水源必然不会离我太远才是。 几乎只是瞬间我就做好的决定,我觉得继续走下去。 事实上在做出决定之前,我以为我会犹豫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直到自己渴死也无法下定决心。可见遇到紧要关头,我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判断能力的。 想着就不在犹豫,立刻就趴下身子,往里dong里爬了进去。 这个dong刚开始是斜着四十度左右下去的,底下很深,并不好走,因为要是控制不住姿势,也是十分危险,很可能会在dong里打起滚,那摔到底部脑袋可能已经撞扁了。 说是走,其实用手的机会比脚还多,整条缝隙几乎是三十度向下,又没有阶梯,几乎全靠爬着下去,里面时宽时窄,时高时低,有些地方人要坐着才能通过。 我一路撞到头破血流,同时现这里石壁上充满了大量的琉璃痕迹,各种颜sè的岩溶滴瘤覆盖着所有的岩石,上面结满结晶透明的冰霜,像凝聚的水柱均匀排列。 然而没走多久,我居然又现一具蛇怪的遗骨! ------------ 第六十一章 水潭 这一具遗骨损坏的更严重,完全可以说是四分五裂了,我甚至无法分辨出它们究竟是身体的那个部位,只是算是一堆乱骨。 此刻我心里隐隐有个不太好的推测,想不去思考都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这鬼地方,似乎不像是那些蛇怪的巢穴。更像是它们逃出来的地方!尤其是忽然又想到它们没有继续追来,最起码这不可能是因为追不我。 越往前走,就感觉到这里空气流动越见明显的迹象,有风肯定是好事,证明前面是活路。但我还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缝隙也在逐渐变得大,走了许久,我就不用趴着了,可以站起来行动。 心里琢磨着这么走下去,大概还有多久就会碰到水源,好容易让我看到的一丝希望,就算被蛇怪们抓住我也不愿意再被渴死了。 这个时候,就听见前面又一次传来轻微的风声,虽然没有听见水声,但是空气中的水汽已经非常明显了。我干脆加快脚步,然而刚快了没几步,忽然脚下一空,一个跟头就向前面载去! 这一下摔倒是完全的猝不及防,比起在丛林中跋涉的摔倒完全不同,我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滚了下断崖,混乱间我用力往身后抓,想抓到任何的东西可以把我自己停下来,但是手摸到的全是光秃秃滑腻腻的岩面!而且,岩面面长满了滑腻的青苔! 那几乎同一时间,我就知道这下面是什么了,我估计死不了。果然,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去,我一头就扎进了一潭冰凉的水里。 有青苔必然就有水,这点毋庸置疑。 入水的那一刹那我手往下一伸,想借此稳住身体,但是马就我摸到了一块石头! 糟糕,这水太浅了! 我刚意识到这一点,脑袋已经撞到了什么东西来,眼前一黑,意识瞬间的模糊了一下,我以为我自己死定了。但是这个时候,忽然鼻子里就呛了一口水,人在水口顿时就咳了起来。 这一下简直要了我老命,只差没把肺咳出来了,不过这样一来,人倒是被咳清醒了,忙得往探头,几乎就只是动了一下,脑袋就出了水面。 我双脚跪倒在地,两眼晕,大口大口的喘气。 四周一片漆黑,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可以明显感到到,事情变得有些搞笑了。 我不是忽然神经,而是现自己的确是在水里,然而搞笑的是,这水太浅了,大概只有膝盖那么深。我跪在地,身子坐直了,水深只到我大腿位置。 我不禁苦笑,心说以前看电视,倒是看见过类似的报告,比如说有个酒鬼喝醉了之后,淹死水泥路水潭里,又或者淹死在洗脸盆中。 我要是死在这里,倒也差不多,别人看见了八成以为是撞鬼了什么的。当然,基本可以肯定,我要是死在这里应该是没有人会现我了。 不过应该是地下水,水很凉,因为视线的关系,也搞不清楚这水质怎么样。稍微有些奇怪的是,这水不怎么流动,至少我是感觉不到。感觉像是死水。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往嘴里灌了一口,现在不是考虑会不会拉肚子的问题。 这水喝在嘴里非常凉。我一开始还以为喝下去人会舒服一些,至少精神一些。谁知道感觉恰恰相反,这水刚喝下去,喉咙不但没有舒服一些,反倒是把之前感觉找回来了,无以伦比的火辣和撕裂的痛楚。 就放佛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烤,几乎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唯一的就是想继续喝更多的水,浇灭这种灼伤感。 我虽然渴得不行,但是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喝太多,身体严重缺水,但这个只能慢慢的补充。喝多的话,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适得其反,甚至当场暴毙都有可能。 当然,这种缓慢的恢复,想想都知道,前面必然不会太舒服才是。但是毕竟小命重要,乐极生悲的事情打死我也不做。 身体的感觉无法控制,我只能用老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开始试探着观察起周围来,但是因为没有光线,所以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这里的空间面积应该不下,远比面的缝隙要大得多。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可以感觉出来。这就好像人在房子里和空地,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但究竟有多大的空间无法确定。我仔细去听,能听到一些风声,但是没有水流的声音。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个浅潭,水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一般来讲,溶洞里如果出现水的话,那么是因为附近有地下河或者地下湖,顺着水流就可以找到,但是这里偏偏又感觉不到水流。 想着我一边摸索,一边试探着稍微往前走了走。 逐渐就能感觉到,这水越走越深。水下有个不太明显的弧度。但是还是很浅,走了可能大概三四米远的距离,脚下的弧度就没有了,大概只到腰位置。估计这水最深就这么多了。 因为水不深的关系,不太可能会出现特大号的东西,于是我胆子也大了很多。 继续往前走,然而每走几步,脚下忽然就给我踩到了什么东西,有点像是圆滑的石头,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别的触感,那种感觉让我机灵了一下。 毛茸茸的,好象是人的头! 我一下开始出冷汗,但好在没有慌神。 谨慎起见,我打起手表的蓝光,把手表沉入到水里去。这种蓝光本来没办法用来照明,但是在水下,可能因为水的关系反倒清晰了一些! 接着我就惊呆了,幽灵一样的蓝光下,我就看到一个沉在水底的头颅,面还有一些黑色头,像水草一样顺着水波舞动着! 四周还散落着其他的骨骼,这些骨头一看就不是人骨,我无法看见太远的距离,但可以肯定,远处只能更多!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水潭中散落了不知道多多少少,到后来我几乎崩溃,立即就干呕起来,心说简直想不到比这还要恶心的事情了。 总之无一例外,这些蛇骨都是被生生折断的,有的干脆碎成块状,看去这里就是个刑场。 虽然明知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活物,但是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但我还是感觉有些受不了。 这种大规模的遗骨,怎么看都不想是正常显然。极有可能证明我之前的猜测,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蛇怪的巢穴,反倒是它们逃出来的的地方。 一边想我一边有些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它们干掉的,只是希望我别碰。 正想着,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前方水面,传来一个东西入水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种寂静无比的环境下,就显得格外慑人。 我立刻看过去,因为视线糟糕极了,也无法看见前面到底是什么在响。 只不过在朦胧的蓝光中,我看见了有个黑漆漆的家伙,在水面起起伏伏!离我非常近。 这东西块头不算太小,至少跟我差不多大。 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感觉不太可能是只鱼,因为这么浅的水,显然容不下这种大鱼存活,除非它不用吃东西。 当然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好在水不是很深,甚至如果我退回来,这东西居然就不来了,所以也不是很害怕。我盘算万一打起来着能有几分胜算,这个时候,忽然那东西往下沉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东西立刻又浮了来,同时还往我这边移动了不少距离。 我靠,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准备往回跑,但是刚想转身的那一瞬间,忽然就看见在幽幽的蓝光隐射下,照到了一张苍白的人脸! 这居然是一个人! ------------ 第六十二章 玄机 当然更准确点说,这是一具人的尸体! 穿着一身和少爷他们相同的登山服,我仔细一看,就现这些尸体都已经给水泡的灰,但是没有严重的腐烂,显然死了没有多少时间。尸体在水中没有被泡的白,反而有点青,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顾不得害怕恶心,我立刻蹚水过去。凑近一看,我浑身一凉,一下现这脸有点熟悉,随即我就认了出来。 这尸体居然是胡师爷! 他的眼睛闭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非常古怪的姿势,脸朝下躺在水里,四肢微张,像是在水中抱着什么东西一样,但偏偏水下什么也没有,样子说不出的怪异。 这实在是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转瞬我就想起之前少爷所说的。说他们是第一批被带走的人。按理说应该和我们的遭遇差不多,当然这个我没办法准确。可后面实在没看见他们,影子都没有见着。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已经跑掉了,毕竟这些人也不简单,有着非常神秘的来历。 按照我自己的分析,觉得他们似乎代表着除李家之外的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似乎和李家目的相同,至少是相近,但肯定不是合作关系。而少爷这个反骨仔似乎正在和这股势力合作。当然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后面事情错综复杂让我头疼不已,妖魔鬼怪已经让我够郁闷的了,再来个什么人心游戏,我实在玩不起。索性就跟胖子学了个本事,实在想不明白的,我干脆就懒得去想。 想不到他到头来还是死了。而且这一次死的毫无悬念,身体不止是冰冷,已经开始腐朽了。虽然这家伙曾经莫名其妙活过来一次,但是这种样子显然是不可能了。当然如果他这个样子还能活过来的话,我只能把他当粽子对付了,决定亲手送他归西! 我深吸一口气靠过去,这个人是死是活对我其实没什么影响。事实上到后面我压根就忘记他们的存在了。不过现在既然看见,肯定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生。况且我十分怀疑,这个人的死亡原因恐怕跟这个地方脱不了关系。 我稍微看了看尸体,没有找到明显的伤口,但是可以看出他死前肯定极不轻松,整张脸扭曲着,脸色青,嘴巴张地离奇的大,似乎死的时候正在大叫。死亡应该是瞬间的,所以死的时候的表情才会凝固的如此强烈。 不过我已经没心思来琢磨这些事情了,缓了一下,立刻小心翼翼的拽住尸体的衣角,把他往浅水处拉去,这尸体被水泡得死重,我现在又没什么力气,累了个半死才把他勉强拖到浅水区。再然后就实在拖不动了。 心里多少还有些纳闷儿,心说这胡师爷块头不大,吨位倒是不小!简直跟胖子差不多重,按理说不可能啊,被淹死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应该体重更轻才是,反而这家伙就放佛是海绵做的一样。 人缓了口气,我立刻把手伸到他的身上摸了一圈儿。我倒是不怎么很担心尸变的问题,因为从来没有在水里尸变的先例。再说粽子也不会水,尸变了只能立刻被淹死。 一方面是为了检查他怎么死的。另一方面,在我的印象中,少爷他们这种专业登山服,上面有非常多的口袋,这些口袋当然不是用来装酷的,而是用来装备备用设备的。 而且这些人好像都有一定程度的囤物习惯,这大概是职业病的关系。所以我想的是,或许我可以在这具尸体身上找到点工具什么的。 一边想我一边就去摸对方口袋,果然就给我摸到了不少东西。 先是我在他上衣口袋里摸到一个皮夹子,本来是想直接丢掉的。因为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一想,还是留着。 琢磨这皮夹子到底是皮的,我现在已经饿过头了,肚子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或者说感觉不到肚子在哪里。虽说人不大容易被饿死,但是至少不吃东西人就没什么力气。 想着如果实在不得已,我大概要学下革命先辈了。 吃皮夹子! 当然这在生存手册上也没说,貌似是小学的时候老师说过的,先辈们靠这个过得草原,不知道是不是真管用。感觉应该是有点道理,只是希望这不是人造革的。 然后又给我摸到一只手机,我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已经被水完全侵湿了,也开不了机,似乎没什么作用。但我还是决定留着,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万一这东西晾干了,又能用了,也说不准。 然后我继续摸,很快就在他皮带上摸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把手电筒! 我顿时大喜,心说这基本是老太爷打盹了,我们带得所有装备基本都是防水的,手电筒也不例外,心里祈祷一定要能打开。 一开始光线有些闪烁,但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果然这玩意贵是贵点,但是值得了。 手电筒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几乎虚脱下来,心说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翻本的机会。现在这种情况,我宁愿不要吃的东西也要这个。 几乎立刻我就改变主意了,先不去管尸体,回头去观察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四周一看,我顿时就有些哑然,无法形容这个地方。 粗略点来讲,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溶洞结构。溶洞高度大概在十几米左右,面积很大,手电找不到头儿。 然而让人感到无法适从的是,这里有非常多的路口。我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了至少三个通道,每个出口都被水淹没了。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看上去简直像迷宫一样,显然是裂缝到这里为止就已经到头儿了。立刻我就知道这里短时间研究不明白。 这个时候我再去看胡师爷,只是一眼,人险些背过气去。 同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重了! 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腹部高高鼓起,这肯定不可能是胃胀气,没人有这么大的胃!一定要形容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女人。但我知道,除非是老天爷神经,否者胡师爷绝对是男人。况且那肚子也太大了,夸张的就像是一只气球一样,粗略估计也至少是个四胞胎。 我心里立刻觉得不妙,仔细一看现他肚子上另有玄机,这家伙肚子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但没有看到血迹,显然已经停住流血了。这伤口很不寻常,因为肚子胀大,无论是什么原因肯定会把伤口崩裂。可这伤口却没有一丝要崩裂的迹象,如果不是他已经死了,我几乎会以为这伤口要愈合了。 再看几眼,我就现问题出在哪里了。 不是伤口要愈合了,而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肚子里,把伤口堵住了。这看上去就感觉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从他肚子里钻了进去! 一瞬间一股极度的恶心涌上胸口,我差点吐了出来! ------------ 第六十三章 水中 我恶心的要命,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就是难以接受,这要怪就怪米国大片,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一些极其恶心的画面! 这一下我也不敢继续摸了,甚至有些后怕,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一点,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他拖回来。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努力忍住自己的恶心,把手电筒的光调到最亮,然后定了定神,仔细去看他的肚子。 然而越看我越是心惊不已,这他娘我都没办法形容了。总之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男人大肚子,而且还是一具尸体。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肚子里必然有什么玄机!而且应该是死后形成的。当然关于这点我没办法确定,只不过想想这家伙不太可能会大着个肚子来倒斗,除非他比胖子还要没谱。而且我也不敢想象,如果是活人变成这个样子当时会成什么样?活活痛死估计还是轻的,那滋味想想就头皮麻,难不成这就是他姿势诡异的原因?他其实不是在抱着什么东西,而是自己的肚子? 我一下子头晕脑胀,感觉事情已经过我自己的认知了,甚至凭我自己的经验,也判断不出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能判断情况极度诡异,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而且我立刻就想到,事实胡师爷这家伙本来就可以说是极度不正常! 虽然我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我还是太相信死人可以复活这种事情。至少是不相信复活后的那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我虽然不否认医学的奇迹,也相信和听说过有死人复活的先例。但不大可能是这种一成不变的情况。因为就拿最肤浅的医学原理来说,一旦人类心脏停止跳动,几分钟之类大脑也会同时死亡,这就等于说这个人的记忆,思想,等等等等统统没有了。如果他又活了过来,最多也只能是个植物人。反正是不可能还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活蹦乱跳的。 当然,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尤其是当时判断他们死亡,又是那种特殊诡异的条件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我现在自己也有些怀疑。 尤其看后面少爷的表现,这种怀疑更胜了。因为少爷应该还没有到丧心病狂到跟怪物们合作的地步。 或许当时他们只是假死过去了,那也是有可能的。但这无论如何这总需要一个原因,我能想到的就是,他们当时想避开我们。 我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但对于此刻的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无论是胡师爷自己的问题,还是他挂掉的问题,对我来说都是个大问题。我现在不解决问题,只能变成自己的问题。 他娘的我都快给自己绕糊涂了,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自己再碰碰看。 不过你让我现在用手去碰,借我个胆子我都不敢了。我四周一照,也没有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连石头都找不到一块。 没办法,我只好拿手电筒去试。尽量控制住自己抖的双手,然后试探着碰了一下。 然而尸体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和之前一摸一样,就是实实在在的尸体。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我自己还是忍不住毛了起来。一瞬间就感觉到一种极端的不舒服,这个地方不安全,我有点想转头就跑的念头了,但就是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 慌了片刻,我才回过点神来。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具尸体太不寻常,就是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了。 但偏偏又没什么主意,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往回看是一个三四米高的断崖,就是我摔下来的地方。看断崖的平整度,差不多就是九十度的直角,这种高度加角度,想去虽然不是百分百否定,但肯定还有是一定的难度。 正想着,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东西入水的声音。本来我全部注意力都在胡师爷尸体身,这一下险些把我吓跳起来。 我手电筒立刻闪过去,然而就看见水面出现了一条三角形纹路,逐渐像深处游去! 因为此刻有手电筒的关系,视线很好,可以明显的看见水面三角形的纹路下,隐藏着一只足有小牛犊一样大的黑斑,正在不停的移动。 这水里果然还是有东西!生活在这个地方,可以肯定,必然不是什么6地的生物。我琢磨着这里的水深,感觉不大可能会出现什么巨型水怪,那么极有可能是一条大鱼! 不过既然这里有鱼,显然这里就不应该是死水。但是,什么鱼在这点深度的水里还能长大小牛犊这么大?难道是鳄鱼?想想不太可能,如果是鳄鱼,刚才我已经挂了,因为如果这里有一只小牛犊大的鳄鱼,我肯定会给它直接咬死,而且胡师爷的尸体也不会存在,因为鳄鱼绝对不会放过侵入它地盘的任何东西。它们可不挑食。 不过我此刻全无办法,是什么感觉都只能听天由命,好在我这里水非常浅,只要是水里的东西,体积过一米就不大可能有办法过来。 我凝神静气,看着那黑斑的动向。只见那黑斑忽然在我手电筒光斑的附近停了下来,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光点,我有点感觉不妙,立即把光点移走,转到一边胡师爷身。 这一照,我就现不对劲。胡师爷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姿势竟然变了!他本来是平躺着的,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身过来了,半张脸正对着我! 从他闭着的眼睛里忽然流出了许多黑血,那情形简直就像鬼片里魔鬼复活了一样。同时我还注意到,他紧闭的眼睛不停的颤动,不知道是眼珠子在动还是眼皮在动,总之非常诡异,就放佛他想要极力睁开一样! 我心中大骇,闪电般的后退了几步。心说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情况,诈尸了还是怎么的?这家伙又准备复活了? ------------ 第六十四章 怪影 我心说这他娘实在没天理了,是尸变还是怎么滴?如果是尸变还好,了不起我就干一回儿胖子的买卖的,尽管我现在手无寸铁,这粽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敲得过。 不过奇迹般的,我现在居然不再考虑怕不怕的问题了。因为怕也怕过头了,一边脑子飞快的转动琢磨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心说如果是胖子遇到这种情况,他大概会怎么做?同时一边警惕地关注着事情的任何变化! 因为注意力一瞬间的高度集中,紧张也让我忘记了恶心。 很快我就现了胡师爷此刻诡异之外的另一处蹊跷的地方,不应该说是胡师爷眼睛或者眼皮在动。更准确点来说,是他整个尸身都在颤动,并不单单只是眼睛或者眼皮,而是尸身的每寸皮肤都在颤动,这种颤动也并不是极为强烈的动静,甚至有些时有时无的,所以你要是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现不了! 如果是一般的情况,我肯定以为是要起尸了,这是起尸的前奏,虽然我从未见过。 但此刻让我无法肯定是,因为这种颤动似乎并不在于他本生,而是来自于他身体内部!很难以形容出来感觉,就好像并不是胡师爷本身在动,而是有个什么东西带动着他尸身在动!而这个东西似乎就隐藏在他身体里!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肚子里的东西?! 我一下子退了好几步,心里顿时就毛了。 记得有一句古话叫做无知者无畏,这话绝对是在胡扯,我觉得说这个人可以试试我这种情况。 我现在就很无知,但是心里怕极了。如果我可以肯定那只是粽子甚至别的任何能够确定的东西,或许还不会这么怕。但谁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转念一想,心说**,这架没法打了,还是跑! 因为这已经不是敲个粽子的问题了,粽子我还能顶一下,但是这种情况,我估计就是胖子遇到也得懵。他恐怕也没有见识过这个场面,否者以前肯定会提到过,胖子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向我们吹牛皮的机会。毕竟男人大肚子已经很可怕了,况且还是一具男人的尸体! 马我开始说服自己,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力敌不如智取什么的,反正随便怎么说,我都已经决定要跑路了! 几乎就在我拿定主意的同时,胡师爷的尸体就有了更大的变化。只见他整个人忽然就开始有规律的颤动起来,四肢全身都在颤动,幅度变得肉眼可以明显看见。我可以肯定的确不是胡师爷在动,毕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住自己全身的每一寸皮肤。 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尸体在颤动的同时,居然开始缓缓扬,那样子似乎是准备坐起来! 我以为他要活过来了!但是没料到,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件突事情。我耳边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水中,又一次传来水响声! 我人一愣,立刻就意识不好,这声音离得太近了!几乎就在我身边,什么时候那水下怪影已经游过来了?! 我顿时转过头去,然而刚转到一半,忽然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就见在胡师爷尸体脚踝的地方,水面忽然炸开了一股巨大嗡鸣的白浪!简直就好像水下炸弹在身边爆炸了一样。同时还携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流! 事情生的太快了,我根本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顿时就被那白浪浇了我一头一脸,然而在白浪中,我隐约似乎看见了个什么东西,体积不小,起码有成年人那么大,黑漆漆的一团,但还没有看清楚,眼睛就被水花逼得闭了起来。 等我立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白浪遮挡了我视线,但隐约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在白浪中,传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和危机感!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自己这一次反应那么快,根本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闪电般的就往后扑了过去,人顿时就飞出去几米。 立即,那股危机感就消失了!周身压力遽然一轻,显然那东西并没有追来。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我扑到在浅水后,立即转身,想看看是什么鬼玩意儿偷袭老子! 我回头一看,就见这个时候就见白浪把胡师爷掩盖了。白浪中的确是有一只巨大黑色身影,但是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它似乎改变了计划,偷袭我不成,立即换了目标。在水花的掩盖下,只是一闪,一下子就把胡师爷拖入水中。 立刻我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胡师爷的尸体也不见了,眼睛里全是炸起的巨大白色水花,以及隐约听到点怪声音,但是因为水花声太大了,无法分辨真是听见了怪声还是耳朵里的回鸣声。 我心里大骂,手电立即跟着照过去,只见手电筒光下的水面,炸起了一连串白色浪花,混乱中我就看见一条至少半米长白尾甩过,把水面砸得水花四溅,转瞬沉入水中,巨浪不止,正在向远处飞快游去。 **,居然还真是条鱼!?不过这他娘的是什么鬼鱼?这么大的体积在这种浅水中还可以保持如此快,而且这鱼攻击性也太强了,看样子恐怕也不正常。 我立刻爬起来,手电筒下意识的跟着白浪照过去,然而人却有些愣住了。也不知道是现在的情况我是该哭还是该笑,总之是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心说这玩笑有点开大了,我还在琢磨着逃命,这鱼就把胡师爷叼走了? 过了片刻,我才稍微有些回过神来,这个时候那鬼鱼已经叼着胡师爷尸体消失在一处溶洞拐角了。水面只剩下一些微弱的浪花以及水响,但是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我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从那种某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不过显然这作用不大。我脑子里乱极了,一时间根本无法思考。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水响声又一次惊醒了我,但是只是响了一下,就立即没有了。我这才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 第六十五章 食物和发现 此刻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是原路返回! 我身后的断崖想去虽然不容易,但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也不也不可能的事情。可问题是就算我往回走,最好的结果就是又一次回到青铜柱哪里,结果似乎还是死路一条。 当然还有第二条路,就是继续走下去! 这鬼地方虽然诡异,但是总总迹象都表明了,这里应该不是死路!先死水里肯定养不出那么大的东西,再之后,这里空气流动的非常明显。我甚至可以从风向来判断出这里几个出口都是活路。当然这些出口究竟通道哪里,我就没办法确定了。 我心里琢磨着,如果胡师爷真的有问题,那么显然无论那是条什么鱼或者是不是鱼,应该都讨不好去,很可能会出现搏斗的场面。 如果是一般情况,我是不大相信野兽能够干掉这些东西的,哪怕是大型野兽,狮虎之类的。 但是在水中,这种情况就不好说了。因为据我所知,除了水鬼,还没有那种怪物可以在水中生存。也就是说,那只怪鱼真有可能干掉胡师爷。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它们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琢磨了片刻,觉得这个可能性虽然不大,但还是有。总之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胡师爷还是那怪鱼,我自己要是对肯定凶多吉少,那么它们先打起来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过这倒不是我自己的选择,而是老天爷先帮我选好了。 所以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暂时等待,等待出结果的那一刻。 不过在这之前,我知道自己还是有事做。 我得想办法补充体力才行。简单点说,就是我得找到吃的东西! 按照我的分析,之前那怪物无论那是什么东西,它能长这么大,就证明这里肯定是活水。水中必然有可以让它生存以及长个儿的食物。因为想胡师爷这种“大餐”应该不至于会天天有,再说它在长到这种个头儿之前,也吃不下这种大餐。 所以我必须找到这些食物,这不难判断,应该是一些鱼虾之类的肉食。虽然感觉在这水里的东西都有些恶心,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无论我选择继续走还是退回去,这都是眼下必要的条件。 当然此刻我也不敢贸然往深处去,只能呆在原地寻,缓缓蹲下身子,拿手电筒仔细看水下。因为我多少还有些担心那怪物又杀回来,所以看的时候,周围都注意到了。那么大一个东西,我也不至于眼花看不见。 很快,我就现水中有一些黑色的影子在游动。 当然这些黑影比那怪物要小得多,最大的也只有半个巴掌大。 我一看,他娘的,这水里真有鱼! 这些鱼大概几公分长,黑墨色,跟水底的岩石颜色差不多,如果它们趴在不动,哪怕是有手电筒也现不了,保护色太厉害了。同时我还注意到,这种鱼非常安静,哪怕是游动的时候。也不会出声音,甚至就连水面都不会起波动。我认了半天也没认出这鱼是什么品种,似乎并不是常见的鱼类。 当然鱼就是鱼,大致就跟鱼的样子差不多,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身体是常见的扁长形状,看样子好像没什么肉。脑袋是三角形的,身也没有鳞片,脑袋有两个小孔,最让我惊讶的是,它们居然长有眼睛! 一般来讲,无鳞鱼都是肉食性的,因为地下水中很难找到水草之类的素食。但同时,生长在这种地方的鱼类,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它们眼睛应该是已经退化掉的。 但是它有眼睛,这就有些反常了。如果是常年生活在无光的环境中,显然是不需要用到眼睛的。而且我用手电照过去,现这些鱼对光线十分敏感,有一定的趋光性,甚至会跟着手电筒的光游走,显然这些鱼应该经常看见光线,并不陌生或者害怕。愣了一下,转瞬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这鱼恐怕不是真正的地下水鱼类,应该是从有光线的地方游过来的! 这么看来,几乎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了,就是这里的确是路口可以通到外面。 这个现让我顿时大喜,同时也立刻下定了决心。 如果说我光知道个这里面不是死路,一时间恐怕还拿不定主意。虽说退回去死路一条,只有往前走才有一丝活路。但问题这一丝活路也太小了,感觉和没有一样。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些鱼的存在显然证明了这里不但是活路,而且出口有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真正的出口。 我勉强压制躁动的情绪,知道虽然确定了,但也不能贸然行动。还是一步步来,先吃点食物恢复下体力。 不得不说,我万分庆幸自己是在河边长大的,抓鱼这项技术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当然现在多少有些退化了,不过在这种浅水里,尤其是这种鱼一定的趋光性,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很快我就抓到了几条两根手指大小的无鳞鱼,鱼拿在手里黑不溜秋,因为太小了,看着有点像泥鳅,我把它脑袋掐掉,然而洗了洗肚子里的东西,就准备吞下去。 我以前有过吃虫子的经历,所以当时以为这种东西生吃下去应该不会感觉到很难受,就当吃生鱼片了。但事实恰恰相反,吃虫子那会儿是饿极了,眼里只有食物,只能是能吃的就行,其他的根本就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是现在不同,此刻我已经饿过头了,事实肚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只是理智让我吃下去。 我自己先恶心了一阵子,如果是以前,估计打死我也吃不下去,但是现在,只做了片刻心理准确,眼睛一闭,就把它放进嘴里了。 这东西我不能整个吞下去,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胃基本处于休眠状态,整个吃下去肯定受不了。所以我必须要先把它嚼碎,茹毛饮血一番。 一边想,一边就开始嚼了起来。说起来,这鱼嚼起来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没有刺,鱼肉一开始还有点腥苦,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但逐渐就有一股鲜甜的感觉出来了,吃起来有点像在吃仙贝一样! ------------ 第六十六章 探路 我一边吃一边抓心里一边在想,心说以前看小说,里面主人公遇到类似我这种情况的,那基本都是逢凶化吉的前兆,运气好顺便还能捡点金元宝什么的。 里面经常说的像这种鬼地方的生物大多都是宝贝,飞禽走兽等等,吃了基本上可以长个一甲子功力,再不济也能延年益寿什么的。反正无论怎么样,总归是能弄点好处的。 当然混到我这份上的也不是没有,但基本是个大魔头之类的东西没跑儿了。 我倒是一点也不奢望当主人公,只希望一会儿别拉肚子就谢天谢地了。 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做完一次之后,再做起来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很快我又吃了几条,肚子里稍微有了点感觉,就不敢再吃了。这些鱼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两,但我知道现在是适应状态,吃多了很有可能导致直接吃死。 不过我并没有停止抓鱼,66续续又抓了不少,然后洗干净放进口袋里。接下来的路程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吃的了,反正我现在身无长物,除了几个果子,我也已经装起来了,身上就只有一把手电筒了,所以现在既然有条件,那么多少得储存一些。 抓好之后,我又喝了点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用,但感觉整个人似乎立刻就精神了不少。心说在短时间内,我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或者渴死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下意识的就去看表,但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表已经坏了。无法得知现在的时间。 不过按理说无论结果怎么样,这个时候都应该结束了。这毕竟不是两个神仙在打架,得打个几年什么的,一边打还一边升级。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怎么都应该打完了,但是这里还是一片寂静。那怪鱼也没见回来,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我几乎再听不见这里任何声音了。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心说如果她们打起来,按理说我应该听到些什么才对。但是偏偏这一阵子我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更别说什么打斗声了。 感觉这好像有些不太可能。我左右一想,一下子也想不出道理来。但知道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主要是它们等得起,我可等不起。毕竟我也不是过来旅游的。可是让我一下子决定继续往前,我又没办法立刻拿定主意。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在我现胡师爷之前,这里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我拿到手电筒之前。在这之前,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生。 如果那怪鱼想要袭击我或者胡师爷,显然那个时候才是最佳时机。我根本一点防备都没。 动物不是人,它们不会犯低级错误,不然就是那家伙刚游过来,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在。 联想到之后生的事情,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事实上如果不是现这里的鱼有眼睛,我恐怕也想不到这一点。 我虽然无法肯定,但现在极大的把握,当时那怪鱼恐怕是冲着手电筒来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冲着手电筒光来的。显然那怪鱼也有一定的趋光性,这是所有生活在阳光下动物的生存本能。 虽然我不大肯定那怪鱼能不能在黑暗中视物,但想来,就算能够勉强视物也应该不会太清楚才是。因为哪怕是夜行生物,依靠眼睛的时候也远没有依靠别的五感的时候多。 所以,只要我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再加上把光源关掉,或许它现不了我。 虽然我不太肯定,但感觉还是可以试一下。毕竟情况也是好的。反正总比在这里等死得要好。 而且据我所知,野兽进食前都喜欢安静,或者说要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它们才会进食。如果那溶洞真的通向别的地方,那么极有可能是那鱼真的叼着胡师爷游走了。 想着我记好方向,把手电筒一关,塞在腰间,就试探着往前蹚去。 这里的水很浅,水底也几乎没有污泥,全是坚硬的石头,所以走起来相当容易。 这水路并不是很长,我离那拐角溶洞大概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因为我不敢打开手电,所以走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听。 但我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得出所有的动静来?甚至就算能听到动静,我也没办法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 我已经感觉出来这是个馊主意了,但是箭在弦上,让我退回去又有点舍不得。 很快我就连走带游到了怪鱼进入的那个洞穴前,一边庆幸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边深吸了口气,然而探过半边身子,去往里看。 结果就是,我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并不是因为里面没有东西,当然有没有我也不敢确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看见是以为没有光的关系。我忘记了如果我不用手电筒,虽然那怪鱼很可能看不见我,但是我一定也看不见它。 他娘的这果然是个馊主意!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大约是可以感觉到里面很深,而且很大,感觉似乎是一个逐渐放大的结构。但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心说这样不行,不然我就打开手电筒看看里面,不然我就得退回去。总之我不能在这里呆着。 大概考虑了几秒钟,我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因为在这里打开手电,那我还不如游到另外一个洞口,进去在开打得好。毕竟这些溶洞是被岩壁隔开的,只有有一定深度,手电的光就传不出去,当然这些溶洞里面是不是连着我不敢肯定,但总归有一半的机会。所以在进入另一个溶洞之后再开打手电,显然要安全的多。 马上我做好了决定,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忽然就感觉到这里一点轻微水流痕迹,但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我常年在水边长大,几乎都感觉不到,不过这足以证明这里面是条活路了。 我心里稍微有些松了口气,心说这里面果然不是死路。看这个迹象,或许那怪鱼真的把胡师爷叼走了。那么就算之后它在被胡师爷干掉,显然胡师爷也应该是回不来这里的。 不过越是越这样,我就越不能走这条路,得换一条走。 好在这并不困难,我立刻回头,刚刚游了不远,在手表微弱几乎不可见的蓝光下,忽然就看到前面两三米处,一个巨大黑色的影子漂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看样子就是那条怪鱼! ------------ 第六十七章 白衣 我心里顿时就毛了,看着那影子漂着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刚刚那只下怪影,心说这东西居然没有远去?难道它在无声无息中就把胡师爷吃掉了? 我靠,刚吃了个人又过来找我,这家伙胃口也未免太好了一些! 我立刻就想把手电筒摸出来打开,但是这个念头刚闪出来,忽然想到,就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东西似乎对光源还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我贸贸然去照它,保不准它会立刻动攻击。 我知道水下生物,一般来讲胆子都不是很大,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就是这个道理。它们只会在有绝对把握的前提下才会动攻击。 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大鱼和大鱼之间互相只会视而不见。虽然偶尔也有个例存在,但是基本如此。这个就连鲨鱼鳄鱼什么的,都不会主动攻击比自己体积大的东西。 我现在只能祈祷这东西一时间拿不准我,好让我想到对付的办法。 但是不得不说,这显然是设想,这东西既然不会是普通野兽,就不能指望它有按常理出牌的脾气。 就在我正琢磨的功夫,水面忽然就炸了一下,转瞬那东西就沉了下去! 这里水深只有一米多点,刚到我胸口位置。那黑色的影子却大得离奇,差不多有四五个人加起来那么大,按照一般来讲,显然这里的水应该不足以支持它活动才对的! 我靠,难不成这它是扁的?海带? 情况不容我多想,因为那怪影沉下去之后,立刻,水面忽然就出现了一条三角水痕,闪电般向我冲了过来! 我矮下身子,心说没办法,只能硬碰了,就准备硬吃这怪物的一击。 那三角的水痕来的飞快,到了我面前三尺左右,突然水面出现一个扭曲的波纹,同时一股巨大的水流险些把我掀翻过去,然而水痕却消失不见了! 说是迟那是快,还没等我纳闷,突然我的眼前就炸开了一团水花,同时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就带着水流压了过来,撞在了我的胸口。这一下子实在太快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鼻子里呛进一口水,酸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被这股力量压进了水里,顶着我向前游去,一下子我就被推出去十几米,慌乱中似乎进了某一个溶洞通道里! 我入水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换气,气非常短,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要是一直给它顶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我窒息。但是这股力量太强了,我根本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地。 危机时刻,我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就想到这怪物有一定的趋光性,那么手电筒可能会有用。情急之下,也没功夫想这是不是真的可行了。 立刻把手电筒拿出来,拿出来的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我下意识的就去捅,捅了两下才反应过来他娘的用错了!立刻咬牙打开,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舍不舍得了,用力把它丢了出去。心说老天保佑,这招一定要灵! 因为我整个人当时还在高运动当中,所以手电筒几乎在脱手的一瞬间,就被水流带的远远飞了出去。只见手电光迅远离,在中水翻滚了几下,然后沉到水底,但仍旧在不断的翻滚。 果然,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我胸口的力道就忽然小了不少。显然那怪鱼犹豫了一下。再之后,我胸口的力量遽然一轻,那股庞大到无可抵御的压力顿时就消失了,同时也感觉不到胸口有任何东西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身体并没有停止,巨大的惯性还是压得我继续往后。我知道那东西肯定还在,不知道是准备又一次动攻击还是准备回头去找手电的麻烦。总之无论如何我得反应一下! 因为在水里我什么都看不见,入眼全是气。所以慌乱中人条件反射的就用手乱摸,才摸了两把,正赶一个东西甩过来,面门被狠狠拍了一下,我被拍的七荤八素,身子在水里打了好几个转,脖子几乎折了。 这巴掌把我拍的头晕脑胀,不过整个人却被这股力道带出去老远,连翻带滚。我水性算不错的了,但还是无法抗拒这股力量,只能勉强保持住姿势不变。没有在自然河流中游泳过的人可能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水是一种非常重的东西,即便是很小的水压,你在其中要定住身形也是非常困难的。 再然后,我后背忽然撞到了石墙,整个人猛地一震,差点就背过气去,直到这个时候人这才彻底停了下来。那真是万分庆幸,如果这个时候那怪鱼还顶着我,那么就算它什么都不做,我估计也没命了,肺都得给他顶出来! 我挣扎着探出头来,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转头就逃,用起全身的力气扑腾了几下,一边喘气,一边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趁这个机会立刻贴石壁!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到了那儿了,四周全是水的声音,而且我明显就感觉到水流竟然急了不少。马定神一看,只见水下那怪物已经转身冲着手电筒就追了过去,转瞬巨大的身影就遮住了光线。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东西也太狠了!它这个样子,显然是胡师爷已经被它吃掉了!不过这他娘到底是什么鱼?我这辈子也没碰见过这么狠的!就这么一个照面,虽然我还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直觉已经告诉我了,这东西不是死物,而是一个愤怒的生灵。 心说他娘的怎么我这趟碰的东西怎么都是这么大块头的。在水下我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岸! 但是我四处一看,现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一条溶洞隧道里了,这隧道两旁的山崖非常陡峭,几乎是笔直的。因为光线不是很好,我看过去的时候,现两边的崖壁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但看不清楚。反之无论如何,这里是没办法去的。 那么只有另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趁怪物去追手电这个时候,赶紧跑路,越远越好。想着我立刻动了起来,那怪物顶着我已经游了不少距离了。此刻它追着手电筒往进口游走,那么我只能往深处游了。 我立刻回头扑腾起来,刚刚游了两米,忽然眼睛一闪,忽然就瞄到了溶洞的更深处,勉强能看见的地方和黑暗交界处,一个白衣女人,背对着我,黑色的长一直披到腰,赤着脚踝,就这么直直的立在水面! ------------ 第六十八章 生死 那一袭白色羽衣,可以肯定是西周甚至更古老时候的服饰。-白如霜雪,面没有一丝灰尘。同时我还注意到,这件白色羽衣非常古怪,我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过,但无论我怎么回忆,都回忆不起来了。羽衣面用金线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符文,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那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且一点也感觉不到单薄,另有一种平淡到让人惊艳的视觉冲击,不是什么玄而又玄感觉,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字,静! 衣服静,或者说,女人静!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词来的。但就是如此感觉的,而且非常强烈。 那一刻画面似乎定格了一下,或者说我的脑子在那一刻卡主了。 女人就这么凭空立在水面,黑齐腰,白玉般的脚踝踩着水面,白衣无风自动。 脚下的急水,身后的动静,与她无关,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是独立与这个场景之外的存在。恍惚间我似乎以为看见神仙来救我了,当然这不可能。 我不知道怎么跟别人来形容这种震撼,一下子我的心脏放佛停止跳动了一来,浑身僵硬的如同石头,一时间连水下那只怪物也忘记了! 不过视线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手电筒被那怪鱼追逐的关系,光线也是忽明忽暗的。手电筒太小,那怪鱼又太大,随便一个动作水流就会带动手电筒乱翻,这就好像老鹰在追逐一只苍蝇一样,随便扇动一次翅膀,就会扰乱苍蝇的动向,所以那怪鱼想在水中抓住手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好像玩的正起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光线闪烁到了极点。简直跟卡拉k的光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是,我这里只有一盏灯,闪了几下很快就闪没有了。黑暗向来是蔓延的极快,立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不太肯定是自己是不是真看见了,不过与其说看见的是个人,我更愿意相信我看到的是一副画!或许那只是错觉,眼花了也说不定。虽说那一刻的画面极为震撼,不像是眼花了,但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否则人怎么可能站在水面?神仙? 我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遇到仙女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遇到水鬼还差不多。不过就算是水鬼,也没听说过这么霸气凛然的,她站在水面摆造型不成? 转瞬一想,不对,难道那边是浅滩或者6地?! 不过就算如此,那女人又是谁? 在这种地方,不太可能会有人在啊!说实在的,在这种地方我宁愿碰见怪物,也不愿意碰见什么人了,尤其是女人。 琢磨了几秒,心里一边寒,一边觉得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得过去,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定了定神,立刻就开始游了起来。 没多久逐渐就能感觉明显的水流迹象了,而且越演越烈。很快我根本就不用游了,水流自然就带着我深处流去。我心说看这个情况,那边是什么都不太可能是浅坡啊? 正想着,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水响声。! 我吓了一跳,以为那怪鱼追来了,立刻回头去看! 然而却看见了另一种让人莫名其妙的状况,只见那怪鱼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就起狂来。是真的狂了,简直像疯了一样。 在水下搅得天翻地覆,我此刻已经隔得它不少距离了,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从水中传来的一股股霸道无比的力量。 但奇怪的是,它忽然间狂,似乎并不是因为什么特定的目标。也找到有什么目标,似乎就是因为狂而狂,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我眼睁睁看着那怪鱼一头撞在石壁,引起动静就放佛地震了一样! 我心惊肉跳,心说**,搞什么鬼?念头刚闪过去,那怪鱼一个折身,一头又撞到了对面的石壁。同时是山崩地裂般的动静,整块山壁都得撞得震动了起来,面的石头入瀑布一样的翻下来,甚至我注意到石壁被它撞出了几道裂缝。 我一边惊讶,一边纳闷,心说这玩意不要命了?因为说到底动物就是动物,它在厉害也不能撞赢石头啊?石头又不会认输!在我看来,这简直和自杀差不多。 虽然我搞不清楚状态,但是知道,我可不能光看了,闹不好那怪鱼就得撞过来,撞到石头不要紧,撞到我,直接就给我撞死了。 想着我马就回头游了起来,心想赶紧游远一点,但是没料到,事情居然适得其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划水的动静惊动了那怪鱼,总之那家伙撞了几下墙,忽然就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看样子似乎目标就是我!只见水面顿时掀起了两道水浪,看样子就放佛快艇一般。 我知道在水中,我肯定没办法和鱼比度,心了直叫**!这下真完蛋了。不过我也不准备坐以待毙,卯足了劲儿游,只希望前面真的是浅滩,只有这样我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白衣女子还是女鬼了。 不过很快我就失望了,这水越游越深,越游越急,就凭我对水了解,只要不是认为,这种水势前面根本不可能出现浅滩。 我心说完了,刚刚真的是幻觉。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前面隐约传来的水鸣声。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身后的水鸣声也到了! 那怪鱼追我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去,后背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力传来,同时还有一股水压,我先是被水压压得整个人控制不住姿势,身子顿时往下沉了不少。立刻,一个坚硬的东西就撞到我的背部,我被撞都几乎吐血,然而没有任何悬念的,我又一次被压进了水面下。 一下子所有的声音的消失了。视觉听觉,什么都消失了。 在水下,那怪鱼又顶着我往前冲了不少距离,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心里的绝望感已经到了顶点。然而就在我快憋不住气的时候,脸忽然感觉到一凉,然而耳朵也恢复了听力,立刻就听见了巨大的水响! 我还在纳闷怎么回事的同时,就感觉浑身一空,然而整个人就出了水面! 我一呆,在几分钟之内,经历了几次生死大劫,我自己一下子也回不过神来了。转瞬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把我往下拉,或者更准确点说,是一种不算陌生的感觉,失重感! 我靠,是个瀑布,我大骂一声,心说老天爷你是不是在耍我?!人明白过来的同时,整个人顿时就向下载去! ------------ 第六十九章 温泉 宝_书_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那一瞬间,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事实上也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打转的身体转动,手表微弱的蓝光划过四周的黑暗,我凌空翻了一圈看到了被流水冲的满是沟壑的井壁和四周飞溅的冷水,但是下落并没有持续多少秒,我的后背就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震,几乎吐血,没等我缓过来,背后又是一空,我又翻了个圈,接着肩膀又是一撞。这下面竟然不是垂直的,好像有一个坡度,上面全是被水冲的圆润无比的台阶一样的突起,我一路就翻滚着摔了下去。 三四次之后我就完全晕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我摔进水里,我连喝了十几口水,才挣扎着探出水面,然后就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井道中,被裹在一道极其急促的水流中,度极快的朝某个地方冲去。 我四处去看,也没看见那怪鱼的影子,但知道它肯定跟我一块儿掉下来了。 四周一片漆黑,狭窄的感觉是水流的剧烈轰鸣告诉我的,四周一摸就能摸到石壁,但是什么也抓不住,这么急的水流中,只要你稍微一动,你的动向就完全混乱,甚至会从石壁上撞回来的乱流直接翻个头朝下,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姿势。 没多少时间我就听到更加剧烈的水声从前方传来,那简直是水龙的怒吼,振聋聩,我心惊肉跳,心说**肯定又是一个下坡。转念之间身下已经一空,接着就又摔了十几个跟头,现自己摔进了一个空洞中,这时水流趋缓,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只能随着水流向下漂去。 这一段时间非常的难熬,我几次都给冲下一些小的瀑布,虽然不致命,但是难免给撞得鼻青脸肿。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我不知道周围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因为瀑布的关系,我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妙的念头。 因为鱼不大可能有办法逆流而上跳过瀑布。但我之前的推测,又绝对不会错,否则那些鱼肯定不会有眼睛。 所以思来想去,只剩下有一个可能了,而且是非常不好的可能。 就是这里出现瀑布,就等于我现在走得是另一条路,并非是出口那条路,而是通往更深里面的一条路。此刻我应该正在给带入无尽的地下河深处,天知道这条河通到哪里去。 我逐渐感觉到绝望起来,虽然我没有当场被那怪鱼顶死,但这种死法好像更要命了一些,也更难以接受。 同时我知道那怪鱼也被冲下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哪里,这种情况要是再次碰见,我估计连挣扎的可能都没有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看得我浑身一震动,接着我就听到隆隆的水声,我心中大喜,知道前面肯定是出口了,十几个小时没见到光了,拿一下的激动简直难以形容。 我的度非常快,只是几分钟的工夫,我的眼前突然一闪,然后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是太久没看到光线的视觉迟钝,我心中大叫,可是那一刹那,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从我身下传来。 **,又是瀑布!而且从水冲出的劲道和底下传来的声音来看,这瀑布肯定不小,远比之前经过的要大的多,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如果水太浅,那我死得真是太冤枉了。 但是这一次稍微不同的是,我人刚飞出去,先感觉到的是一股热浪从下面冲上来,和前几次的冰寒完全是反过来的。而且这里有点微弱的光线,电光火石之间我也不知道光线从那里冒出来的,但是可以明显看到,四周弥漫着朦朦水汽!简直像大雾天一般。 思绪间,我的耳边一片呼啸,没等我莫名其妙完,我已经一头栽进水里。 真是温水!不过还好,这里的水温不是很高,大概三四十度的样子。而且水温并不固定,有很明显的区别,比如我刚冲下来的地方,那一块水还是凉的。但是稍微往前一点,周围的水就慢慢变暖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下面肯定有热源存在,极有可能就是岩浆。 因为我没办法调整姿势,摔下去的时候,比较倒霉整个是面朝下的。如果是冷水,我估计自己还会好受一点。但这里偏偏是热水,我自己的感觉就好像给一只装满了热水的热水袋狠狠抽了一巴掌。没当场昏过去,已经算我意志力坚定了。 不过掉下去之后,几乎感觉不到太过激烈的水流动向了,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冲下抽水马桶的蟑螂,现在从粪道被冲到了化粪池里。这里的水非常深,我习惯了在深水中游泳,扎下去的同时就立刻感觉到了。 我扑腾了几下,就现水流还是在缓慢的朝一个方向流动,但已经不再是决定性的力量了,我自己可以控制住,顿时就知道自己这次多半是真的得救了! 一来这种水温下,不太可能会有生物存在,最起码不会有大型生物存在。 二来我看见光了,远处有光!微弱的光线虽然不足以照亮全部,但朦胧中,我应该是看见了远处几十米的地方,有一个浅滩,波光粼粼下有无数鸡蛋大小的鹅卵石,这里光线就是从浅滩后面来传来的,哪里似乎是一个洞口。 我刚想到这里,这个时候,忽然就在我正前方几米外的水面上,一个巨大的东西忽然破水而出! 这一下来的忽然,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立刻就认出是那条怪鱼! 我一边紧张,一边感觉感觉有些恼羞成怒,心说他娘的这东西还真跟我杠上了!它肯定也是被冲下来的。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没有晕头,知道只要是在水中,我就永远不会是它的对手。浅水中还好一点,最起码它没办法完全活动开来。但是这里就不同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深水,它可以全方位的攻击我,如果这鱼真的在这种水域里袭击我,我根本连任何防御的手段都没有,只能等死。 我高度戒备,同时也是感觉到束手无策了。 然而那怪鱼浮上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袭击我。而是自己扭动了两下,忽然又沉了下去。隐隐的,我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但还没等我想明白,那怪鱼很快又浮了上来,但是这一次,却是肚皮朝上,偶尔还是会轻微的弹一下,但是我都能看出来,这家伙似乎快不行了! 很快,这怪鱼就停止了任何动作。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它真的已经死了。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1tdivid="adtop"> ------------ 第七十章 水能煮鱼 宝_书_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我目瞪口呆,心说我靠,怎么死了?这东西怎么死的? 这鱼起码有四五米长,身上没有鳞片,脑袋又扁又大,长着一张洗脚盆那么大的嘴巴,里面全是细小有倒钩的牙齿,估计有几百颗。最奇怪的,这鱼的脑门上还有着很奇怪的花纹,不像是天生,竟放佛是人刻上去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认出来的,这是只巨鲶! 巨鲶是淡水鱼中几大狠鱼之一。这东西不但厉害,而且还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任何进入它领域的东西它都不会放过,据说还有跟鳄鱼争地盘的例子在,如果算上品种,这条只能说一般般,不算太大。据说有见过十几米长的。 同时也明白我什么没有受伤了,因为这玩意一般不直接咬人,而是通过别的办法,先把猎物弄死或者无法动弹之后,然后在整个囫囵吞下去。它唯一的弱点就是牙齿不是很厉害,没办法像鳄鱼那样把猎物撕成粉碎。 而且,这鱼恐怕多少有些变异,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食人鬼鲶! 据说是普通的巨鲶吃了死人肉之后变的。这倒不算新奇,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传说或者现象,毕竟人乃万物之灵也不是白叫的,很多吃过人肉的东西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引一些变化。 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东西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不走运,给一路过来撞死了?怎么这东西比我还不经碰?!我虽然很希望这样,但想想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一路下来,虽然险些就要了我的小命,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关卡,我都没挂,这东西怎么也不应该死了啊。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这家伙忽然间狂,鱼到底不是人,不可能是忽然间自闭忧郁症作了想自杀,那么肯定是有什么真正的原因存在的。 我等了快有三四分钟,那怪鱼漂浮在水面上,看它确实僵硬了,才大着胆子向它游了过去。 可当我忍不住用手去碰他的时候,我就给烫的一缩,心中骇然,他娘的这孙子不但死了,而且已经熟了!如果有张桌子的话,直接可以上菜了。 同时也明白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我靠,水煮鱼的味道! 我脑子卡了一下,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干脆自己终于挺不住,已经疯掉了? 不然好好的一条大鱼,怎么成水煮鱼了? 我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的确是考验我脑子了。我虽然惊讶极了,但不得不说,我脑子真的不错,我自己都不服佩服自己,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还有如此清晰的思维能力。 四处去听,全是水泡的声音。而且我明显感觉到,这水泡声不同寻常,声音密集的同时,又让人感觉十分熟悉。似乎经常在哪里听到。 很快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四处转头去看。 果然就看见,我身边十几米外的水面上,一股股水泡正在从水下翻腾上来,每一个水泡炸开,都会冒出一股白烟来,逐渐就形成了这里放佛白雾瘴气一样的诡异环境。居然是一股子干热,热的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到,以为是瀑布下落的带入空气进水的关系,这时候才现,那些不断翻滚的气泡并非是因为瀑布的关系,而是他娘的这居然是沸水! 就算没有一百度,**十度总是有的,否者不可能翻滚成这个样子。 再仔细一看,不止是一个方向,我四面八方水居然都在沸腾! 我冷汗一下子就出了一声,心说看这个情况,如果不是上面这个瀑布源源不断注入冷水的话,恐怕我刚下来,就直接被烫死了。 这实在是个不了的现。水不能自己就沸腾,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附近有岩浆在! 事实上这里有岩浆我并不惊讶,毕竟之前温泉以及青铜柱哪里都摆明了。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 而且我脚下的水温也明显比身上的要热的多,显然这水越是往下,水的温度也就越高。 这怪鱼肯定是一入水,就本能的往深水里钻,没想到一头扎进了沸水里,直接给煮熟了! 我现在没事,是因为瀑布不断有凉水冲下来,降低了这附近一片水域的水温。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只有我附近这一片区域的水是安全的,想着马上我出了一头冷汗,心说还好我没有冲动,不过也是没办法冲动,毕竟我又不是鱼,连续几次入水已经把我砸昏头了,行动能力几乎没有。 不然如果我不是顺着水流游动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和那怪鱼一样,现在已经被煮熟了! 可是,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要让我自己形容,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装满沸水的大锅! 我四处去看,但这水塘非常大,除了后面的瀑布,其他三面都几乎看不到头儿,正前方勉强有点光投射进来,也不足以让我看清楚全部。况且这里的蒸汽也会影响视线。 现在问题是我不知道这个锅有多大,反正肯定不小。如果这里大到一定程度的话,那么虽然源源不断下来的冷水也不会变热,但是周边的水却没办法降温,那么我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还是最凄惨的死法! 我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老天爷果然是在玩我。想想真的好笑,我这一路上都在逃命,但没想到,逃过一劫又碰见一劫,而且死法越来越糟糕,早知道被蛇怪咬死可能还是最舒服的死法。 难不成这是吃涮羊肉的报应?当我也不怎么吃啊。不行,我才不要当涮羊肉! 左右一想,心说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希望了,就是希望这水流够强,有足够支持的水量能把我带出这口“大锅”,否则的话,我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好在,水是一种十分导热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可能出现彻底的两极现象!一边是冷水一边直接是沸水的现象,肯定是有个缓缓加温的过程。所以只要我动作不快,感到温度不对时立刻往回游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反正总不能在这里干耗。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和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如果不行的话,我好像就死定了,没时间让我犹豫了,我感觉了一下水流的动向,然后缓缓的顺着水流游去!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1tdivid="adtop"> ------------ 第七十一章 十秒闯关 水流的方向正好是那条水煮鱼的前方,离我只有不到四五米的距离。因为水流的关系,还在逐渐向远处漂去。就这么看去,因为光线不是很清楚,所以看那家伙的样子,黑漆漆的放佛是一块礁石,横在路。 我游过去的时候,忽奇想,心说这东西这么大,不知道我能不能站去,如果可以的话。这东西似乎可以当做木筏子用,那么我完全就可以利用它划出这片沸区。 于是路过那条大鱼的时候,特意试了一下,马现不行。这鱼没那么大的浮力,最主要它本身也不能平整的,人根本站不去。用力稍微大一点,就会使它打转,显然没办法当木筏用。 我犹豫了一下,一想,还是决定把它也带。 一来可以节省不少体力,这东西这么大,不能当木筏但完全可以当木头用。二来,因为水流的关系,它反正会跟着我冲下来,那么我把这东西控制在眼前,总比被水流带动着跟在身后再忽然给我吓一跳要好。当然,我应该是没有要吃它的想法。 不过这鱼身还是很烫,体积太大了,温度显然一下子降不下来。我浇了半天水,才勉强可以用手去碰。 因为挨着它,我鼻子里全一股鱼肉的香味。虽然这东西差点把我弄死,但看它死的这么惨,我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同时我也有些怀疑,这深潭周边的水温,尤其是靠近岩浆的地区,恐怕远不止一百度了。 因为我根本不敢力,只能让水流缓慢的带着我走。所以度非常慢,不过逐渐的,还是缓缓离开的瀑布范围。 水是一种很无厘头的东西,它们只会遵守一条规则,就是由高处往底流!其他任何动向都无法判断,所以这水流会怎么流,我也无法肯定,或许还会有回流的现象出现也说不定,这在瀑布潭中很常见。 但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这里并没有回流的现象,水流的方向正好是浅滩的方向,似乎路线是笔直的。所以只要中途不出现变流,显然水流直接就可以把我带向浅滩。不过这并不意外,因为浅滩的形成一般都是因为水流的关系,无数石头或者杂物被水流冲向一个地方,逐渐堆积成的。 随着缓缓移动,逐渐我还是感觉的到,四周的水温越来越热。因为瀑布下来的水,不用全部流往一个方向,先有是一个扩散现象,多余出来的水才会顺流而下,显然随着我的前进,这里的水流量越来越小,已经无法彻底降低这里沸水的热度了。 到后来,感觉整个人简直就是游进了砂锅里,全身都烧了起来,这比桑拿房可刺激多了。 就在我几乎无法坚持的时候,目测离那个浅滩至少还有十七八米远的距离! 因为到底隔近了一些,这个时候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浅滩那边的温度应该不高。既没看见热气,也没有沸腾翻滚的气,可以肯定,那边就算不是凉水,温度也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但是除了浅滩那边,我四周的水都是沸腾的,无论哪个方向。眼睛里看到的全部是无数沸腾翻滚的气,这让我一度产生错觉,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一口装满沸水大锅里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无论是水中还是6地,都不能算很长,但是在这里,就犹如万丈鸿沟一般,把我的生机牢牢捏死住了。 这个时候,脚下忽然传来一阵热浪,烫的我差点叫出来。如果不是在水中,我肯定已经跳起来了。很显然,这深潭下的水流也不平静。不过也并不单单都是热水,偶尔也会有冷水流过。 很快我就被迫停了下来,水温已经无法坚持了。 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游肯定有点游不过去,因为只要温度在增加一点,人恐怕就受不了了。这不单纯只是烫的问题,人如果长期处于一定的温度之内,会引一系列的身体反应,比如说血液循环过快,甚至会挤破心脏。我现在就脑子胀,感觉昏昏沉沉,重得厉害,又仿佛要炸了一样。 没有一丝希望,几乎可以说是等死了。 尽管我还在继续思考,但我心里已隐约出现一个念头,这次逃不掉了! 必死无疑! 接下来的那几分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里没有任何怪物,当然水煮鱼除外,也没有任何恐怖的东西。虽然我的主意识海不想承认,但潜意识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很短的时间之后必然死亡,真真切切的死亡,这一次逃不掉了。 我忽然对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决定感到后悔,一方面又想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要争取到最后一刻,但内心已经完全绝望,脑子不受控制地出现各种各样的念头。 我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想出点什么主意来,哪怕是馊主意也行。但脑子慌极了,可能真的有什么办法,但是人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我当时脑子里和只有一个念头,我游不过去,但是更不可能飞过这片屏障! 人力在这种情况,就显得无以伦比的渺小了。 这个时候,忽然感到脚下又是一阵冷水涌过! 地下水流?!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出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办法顺着地下的水流在前进一点,不需要多少距离,目测最多只要十米远。就单单说这点距离来说的话,那对我来说可以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十秒钟,我只需要十秒钟时间! 只要我可以借助水流游过这段距离,那么就似乎就可以潜到浅滩附近去,那样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这绝对还是个馊主意! 馊主意并不是说这个主意本身,这个主意我自己感觉倒是挺有创意的,而是这个主意不允许任何失误! 无论是什么失误,水流的忽然变动,或者水流量的温度并不足以支持那么长的时间,我甚至不敢肯定水流是不是笔直向前的。总之任何一个失误最后都会演变成死亡征兆。 一旦我付出行动,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成功的话,之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不会有任何机会可言了,我会被活活烫死。或者我可以坚持住先把自己淹死,那感觉可能还会舒服一点。 所以,我必须确保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但这个计划本身就是冒险,不可能万无一失。 左右一想,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因为这可能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了。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还有别的可能,我也没有体力坚持下去了,长时间的水中活动,我体力已经消耗得极为厉害。此刻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手脚无力,而且隐隐有酸胀的感觉,我知道这是抽筋的前兆,显然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抽筋,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我先仔细感觉了几次。每一次冷水涌过的时间大概是十秒钟左右,虽然会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差别不大。 我一边深呼吸,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又有一股冷水从我脚下涌过! 我感觉到的一瞬间,人一咬牙,整个人就立刻潜了下去! ------------ 第七十二章 浅滩 我进水的一瞬间,人就忍不住就慌了起来。一股比接受死亡还要剧烈的心跳开始出现,简直像打雷一样! 我在水下什么也看不见,入眼全部都是气。如果我能看见一点东西,无论是什么东西,我可能还不会感到如此恐惧。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紧张!然而这种恐惧却无法压制,但也并没有什么副作用。事实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到底在恐惧什么。 不过这一次极度的恐惧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心想这个办法本身应该是可行的,虽然是九死一生玩命的办法,但至少我是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可如果这办法都不行,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天老爷要我死,犹豫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问题。事实,如果说一定要死的话,与其说等死那我的确是宁愿自己把自己做掉! 反正光论水性的话,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一直潜到水下二米左右,这个时候感觉四周的水温低了很多,当下屏气宁神,感受着水流的动向。凭借着在河流中锻炼出来的水性,顺着流水开始往前游去。 我大概游了三四米远的距离,这时候,四周水温逐渐热了起来。我知道滚水已经到了。咬紧牙齿,继续往前游了几下。很快我浑身就刺痛了起来,整个人就感觉被滚烫的水给完全包裹住了,只是一秒钟的工夫,我马就意识这办法可能行不通。 这沸水的水量太大了,冷水流不足以降低全部温度,了不起也只有烫全熟和烫七成熟的区别! 我又不是牛排,几成熟都对我没有区别。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天真了。 我暗骂了一声,知道完蛋,这回死定了!但是这个时候,人已经彻底豁出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咬牙继续游! 周围的水温越来越高,很快就感觉我自己整个人都仿佛燃烧了起来,一股子火辣辣的气息从胸口位置开始蔓延到全身。同时感觉到有强烈的呼吸**,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快锁不住气了,但我明明才憋了几秒钟的时间!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高温的关系,事实我也头一次在这么高的温水中游泳,完全没有对应的办法。与此同时,人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视线本来就不清楚,现在好比眼前蒙了一层纱。 在剧烈的痛苦下,我下意识地用了嘴吸了口气,然后一股酸呛猛地冲进肺里,整个人顿时抽搐起来! 这是在水下,我没有第二口气来呛出肺里的水,呛过几下之后,那种酸麻便弥漫到整个肺,只觉胸口像要炸开。 我简直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但我还在坚持,并没有就此放弃。 唯一的值得高兴点的事情,就是当时人并不是十分痛苦。事实那种全身的燥热把什么感觉都掩盖住了,如果说所有人死亡都是这样的话,那么死亡本身并不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反倒是之前的那段时间比较难熬。 就在我几乎完全绝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从脚后又传来一股子凉气,因为当时浑身热极了,所以这股凉气碰到我的一瞬间,人立刻就感觉到了。凉气来的非常快,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迅覆盖了过来。 恍惚间我意识到又一股冷水流来了!当时人立即就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整个人根本想都不想,拼命的往前游去。 那几乎是了疯了往前游,不过这水流只是冷了几秒钟时间,很快温度又逐渐热了起来。 我当时脑子也是完全迷糊了。事实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事后去回忆,我自己也不怎么记得了。并非是失忆,而是当时整个人很彻底的恍惚了。 只是隐约记得我接着这股流水,又往前游了一会儿,具体是多久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只是一步的距离,反正等到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因为感到浑身一凉的关系! 那真的是从头开始,一直凉到脚下,自己的感觉就放佛忽然游进了一块冰里! 我人一个激灵,用力又往前滑了一下,与此同时,手掌划过水流的的时候,忽然就碰到了一块坚硬的岩石! 触底了!我游到浅滩边了! 马我试探着往游了一下,虽然头顶的水还是有温度,但是远没有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我几乎是费劲全身力气才勉强探出了水面。到这里水已经非常浅了,大概知道胸口的位置。 人出了水面后,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部,很快就剿灭了胸口那种燥热的感觉。然后我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激烈的程度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几乎快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了,才勉强控制住。 然后我就有些呆住了,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心说真的成功了!? 我机械性的转了转头,只见前面不远处就是黑色的浅滩,可以看见无数黑色的鹅卵石以及一些杂物,此外对面的的黑色水潭面积大的夸张,从我这里根本看不到头儿,只见远处还有无数像腿粗的钟乳垂入水面,形成各种形状的石柱子,非常壮观! 站在我现在这个位置去看,就现整个深潭没有一处不在冒热气的,无数翻滚沸腾的气,真的就是一口巨大无比的铁锅一样!就这个样子,光是靠直觉判断的话,这谁要是下去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说起来这匪夷所思谁也不相信,然而我真的就这样成功地捡了一条命回来! 我要开始咬牙一步步向6地靠近,当时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但又无比虚弱的状态中,我爬浅滩时,全身已经彻底软下来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个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凭借意志力在支持,但不得不说,我的意志力也不是特别好。我现在迫切的想要休息,以便恢复一下透支的体力。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住走浅滩的。总之去的一瞬间,意识无法逆转的模糊了起来。 但我并没有昏过去,就是单纯意识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到一阵冷风吹来,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时候定睛去看,就注意到,我此刻待的石滩不大,大概是一个月牙的形状。浅滩,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搁浅的树枝和杂物,应该也是被瀑布冲过来的。 在这之后的还有不算太短的一段路,大概二三十米远,再后面就是一个小型的石门,大概两人高一人宽的样子。并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修造的。那边有微弱的光亮投射过来,显然应该是是出口。 然而在石门的两边,模模糊糊我似乎在两边黑色的墙壁看见了一些什么东西。 ------------ 第七十三章 浮雕(上) 我最开始感到一丝诧异,但因为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思考能力是无法运作的,整个人还庆幸在劫后重生的喜悦当中,所以这种诧异我无法理解,根本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浑身有轻微的刺痛感,但并不是很严重,还可以忍得住。 我知道我多少还是有些烫伤了,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同时身体的其他感觉也在逐渐恢复。尤其是肺部的疼痛感,非常强烈。好像肺里有一张铁丝网,一呼吸就立刻勒紧,那感觉几乎觉得人又要死过去了似地。 不过这是好事,一方面如果不是这些剧痛存在的话,我肯定无法坚持到现在,恐怕人一早就昏过去了,剧痛可以让我保持头脑清醒,另一方面,证明我暂时是应该死不了。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抵御疼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现已经适应了。自己稍微恢复了点体力,人就一瘸一拐的朝着石门走去。 因为逐渐靠近,很快石墙两边的东西就逐渐清晰的起来。仔细一看,现居然是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巨型浮雕! 浮雕的数量恐怕不下几十幅,整整一面墙都是。也不是单一存在的,而是连续成画,有些已经塌落,但是大部分还是保存得很好,线条明快流畅,形象生动,极具动感。浮雕有很大一部分淹没在两边水里,最底下的一切已经给水冲平了,看来他们雕刻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水。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现这里有纪事性的东西在,心说刻在这个地方,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错过。 于是我小心靠过去,仔细观察。 我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些浮雕描绘的是古代少数民族祭奠的场面。但大部分都不知所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浮雕表达的东西很多且非常乱,有的似乎是祭祀,有的又似乎是一场仪式,零零散散,一下子还真说不来是什么。 我虽然有一定的考古知识,但是这些需要大量阅读而积累的东西,我还是没什么头绪,尤其是这种带有明显神话性质的,只知道单从这些浮雕的表面意思来看。 半猜半琢磨的看着,感觉有几幅似乎是在说这里的先民,在做一场什么祭祀活动。可是离奇的是,所有这些浮雕雕刻的都是女人,一个个面无表情,没有男人,一个也没有。但除了人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是一些人的身体长着一个蛇脑袋的家伙,看去也不像是带着面具什么的。 浮雕造型精致,人物连五官都有细致的琢磨,惟妙惟肖。显然出自顶级工匠的手艺。可这些蛇头人是什么鬼东西?是以前真实存在还是虚幻出来的? 说起来,我现在的确是有些联想。觉得这些蛇头人会不会就是我们之前碰见的那些蛇怪?!只不过可两者之间摸样显然还是有差别的,这到底只是浮雕,我也无法准确的判别。只能暂时忽略过去。 祭祀内容比较复杂,我一下子也无法了解清楚或者完整的形容出来。不过祭祀这些东西大致还是大同小异的,祖传的东西,几乎不会出现什么比较大的变动。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 只有一点,就是我没有现祭得是谁。也不知道这场祭祀的含意是什么,求雨,求庇护或者是别的什么,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一般来讲,用浮雕来记录祭祀,普遍是会把神表现出来的,至于什么神倒是无所谓。为了显示出祭祀的庄严。尤其是这种用浮雕记录下来的场面,显然在当时非常重要神圣,否者也不需要用到浮雕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了。 这虽然让我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我见到的怪事多了去了,想不明白的也数不甚数,到现在我基本是无所谓了,了不起又多了一件,这点压根就不是特别在乎。所以我扫了一眼,看不懂直接就跳了过去。 我一幅一幅看过去,很快就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接下来祭祀似乎完成了,场景一变,祭祀的场面消失了。环境变换到了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可能是这里的某一个特殊的地区。 只见浮雕,忽然多了许多许多穿着整齐的士兵!这些士兵一看就是不土著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先装束就完全不同,完完全全的中原人打扮。在他们身后,是一具霸气凛然的青铜棺材! 我心惊不已,心说怎么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啊。转瞬我就意识到,不止是眼熟,这棺材我见过!这是一副青铜哨子棺! 说起来哨子棺实在是印象深刻。所以很快就认出来了,这副哨子棺跟吴刚的那副棺材一摸一样! 事实我最近看到的青铜棺,样子几乎都差不多。我一开始以为这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同一个时代,这些东西在造型才会如此相似。 但是后来了解到的一些知识,才现完全不是这样。 先是棺材这东西如果一定要分类的话,那个时代应该是属于玄学类别的,很个人化的东西。反正就是需要这么一个东西,但是如何制造,也没规定,就完全由你自己所想了。 这种情况下,棺材这东西就可想而知了。什么怪模怪样的都出现过。事实我们现在经常看见的木棺,是汉代时候才出现的,从那之后,棺材的摸样才逐渐统一了起来。 可在这之前,战国尤其更早的时期,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棺材这个概念和名字。我们现在所谓的棺材在当时,其实就是死人用的器具。因为没有硬性的规定,所以这个器具摸样可以用千变万化来形容,基本是找不到两具一样的棺材了。 而且那个时代棺材本身的意义也大不相同,并不是如现在这样,用来保存尸体的。 恰恰相反,事实我后来才了解到的资料,那个时代的棺材主要有两个作用,一是为了防止尸体死后被人亵渎。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封印!或者说为了防止什么。 其实现代人不难理解,因为古时候的迷信作祟。古人尤其是有大功德或者大罪恶的古人,死后是不会老老实实转世轮回去的。所以当时棺材的作用其实是为了这个。 根据传说,第一个使用棺材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老祖宗蚩尤。而且是当时黄帝亲自制造的。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尊重,但是很难讲有没有迷信观念作祟了。不过那个时候棺材并不叫棺材,具体称呼已经不可考了。至于陵墓这东西倒是一早就存在,棺材却是三千年之后才彻底流行的。当然其意义现在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一方面也是因为普通人没有财力布置这个,那个时代,布置一副棺材的价格是不可想的。比现在普通人在大城市买房子还困难一百倍。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需要这个,普通人死了,找个地随便埋了就行。 所以如果按照这个解释往下推理理解的话,那么在当时那个年代,只有十分特别的尸体才会用到棺材,比如说吴刚这倒霉孩子。 所以我看到哨子棺的时候,十分自然就想到了这具棺材的作用。 隐隐的,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因为思绪很乱,一下子也琢磨不透。 继续看下去,接下来场面似乎变成了一种很奇怪的交换仪式! 说奇怪并不是因为仪式,而是两方交换的东西!都他娘的千奇百怪。 先有苏氏的先人,交接的东西居然是这副青铜棺!同时我还看见,有苏氏的先人在这场交接仪式中,也付出了一些东西。不是别的,正好是我口袋里的那种红色果子。 这一下就把我好奇心提起来了,忽然就感觉口袋里的红果似乎有些烫了起来。当然这是错觉。不过浮雕面并没有给我答案,后面就没有了,也没显示出这些红色果实是干什么用的。让我多少有些郁闷。 其实我自己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点。这具青铜棺中,极有可能就是妲己的尸体。士兵自然是周天子的士兵。 妲己最后肯定还是死了,只不过尸体应该没有被盲目的处理掉,还是交还给了有苏氏。 想想也是,毕竟一具尸体对当时姬根本没有意义。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意义。 而且如果胡乱处理最后势必是会激怒有苏氏,当时有苏氏并没有参加周商之战,实力尚存。万一惹怒其后果是不可想象的,虽然不至于会****周王朝,但肯定会引出极大的麻烦。甚至引又一次的战争。这些都是周天子立国之初不愿意看见的,也无法接受的。 只不过这到底是出自自愿的,还是一项交易,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看这个样子,是一种交易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并不是奇怪,周天子是个很成熟的政治家,政治家需要考虑的事情说来说去其实就只有一件,就是把利益最大化。尽管他并不愿意为了一具尸体激怒有苏氏,但是如果能从中得到某些好处的话,他肯定也不会拒绝。所以我敢断定,这种果子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作用。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心说有苏氏果然也不是好惹的! 交接仪式刚刚结束,周天子的士兵就全部被杀掉了,果子也没拿走! ------------ 第七十四章 浮雕(下) 四周安静的吓人,在昏黄的灯光照在岩石,整幅浮雕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或许是这里高温的关系,岩石都有一定程度的琉璃化,肉眼看去,满眼都是琉璃的光彩,好象是整块岩石正在渗出鲜血一般。 这场战斗本身就极不公平。出手是那群长着蛇脑袋的家伙。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趋势,浮雕所显示的,无论是人员数量还是战斗技巧。周天子的士兵都远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屠杀干净。 但我知道,当时周天子的士兵可谓是身经百战,那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士兵战力不可谓不强。尤其是出使这种特殊任务的,因为当时大大环境并不是特别安全,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支军队必然是一只百战之师。我无法得知当时周天子究竟派了多少人来,但想想人数必然也不会太少。 所以照成这种结果,只能是最简单的那个原因了,就是那群长得蛇脑袋的怪物,它们更强! 屠杀很快就结束了!整幅浮雕只用了很小的一部分来描述这场屠杀,显然有苏氏对屠杀周天子的士兵,本身并不得特别在意的事情。 这同时似乎证明了当时有苏氏实力强悍,压根就不在乎周天子是否会因此而报复。 接下来画面一转,又转到了青铜棺身! 青铜棺被隆重的转移到了一座巨大无比三角形高台之。下面密密麻麻人全部跪了下来。所以人都在哭泣,虽然并没有很明显的刻画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看着,心里居然也隐隐有一种某名的悸动。很难以形容的感觉。 或许整座浮雕本身就带有某种魔力,我看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恍惚间我放佛看见了那一场不算血腥,但极为残酷的泣血面画! 无数人在泣血,为了它们的神! 我可以带入到那种情绪中去,也明白当时一个部落领袖的死亡对整个部落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因为完全想不出原因,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说是代入感的关系。 这些画面显然是出自于顶级工匠之手,而且必然是这里的先民,或许这些工匠在雕刻浮雕的时候,把自己的情绪也注入进去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匠心独具,和画家一样,这种大师们显然有这种本事让人通过他们的作品还感受他们当时的情绪。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岩石的关系,我现这些人,流的居然都是血泪! 浮雕用了整整几幅来描述这个棺材,隆重程度无法想象,接下来,棺材被开打了! 只不过到底是浮雕,没办法像电影那样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显示出来。以至于面很多东西我都只能靠猜。 面刻着棺材被打开了,几个祭祀摸样的家伙跪在棺身的一旁。其他就没有了。到底只是一幅画而已,就算我歪头去看,也是一样无法看见。我猜测棺材里应该是有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雕刻出来。 这个我是没办法,只能定了定神,耐心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画面一变,浮雕又变成了祭祀活动!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密密麻麻的人头都不见了,却多出了一地的尸体,出手的还是那群蛇脑袋家伙,但这一次死的,却是这里的女人。 女人们一批一批的倒在血泊里,浮雕用了大量的内容来描述被杀掉的尸体。成片成片的尸骸堆积成山,在浮雕被一一呈现出来,简直是一副修罗地狱的场景,这些面画远比屠杀周天子士兵时要用的多。显然这场屠杀非常重要。以至于需要通过这种方法记录下来。 我仔细看了一阵子,忽然就现有些不对。 这不是单纯一场屠杀,而是……战争?! 一场内战! 主角是这里的先民也就是这里的女人和蛇头怪物! 因为很快,地面逐渐也有了蛇头怪物的尸体,先民们还击了! 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些蛇头怪物究竟算什么人,是这里的先民还是外来者?在有苏氏,它们应该算是什么身份? 心里一边琢磨,一边去看接着的几幅。 果然我猜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场战争! 战况似乎还是对女人这一方不利,刚开始完全是一面倒的趋势,虽然这里面多少有些偷袭的成分。但是不得不说,这些蛇头怪物战斗力非常强大,平均每一个蛇头怪物,就可以应付四五个这里的先民。 不过在武器装备,女人占有绝大部分优势。到后来,似乎打成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双方都杀红眼了。 而且,每一幅浮雕中,总是有一个雕刻得特别魁梧蛇头怪物在,身材要比普通人高大两倍以,就如一个巨人。而且这个家伙从未出过手。看这人的服饰和神态,我可以基本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领。 我一开始想的是,这难道是因为什么诡秘的祭祀需要? 但看画面,先两方人似乎也不是自愿的,一方明显是偷袭在先,另一方随后还还击了。如果是什么祭祀需要,那么在那时代肯定就是出于自愿的了。就比如我们在进来这里的时候,山洞隧道里所看见的那些尸骸。 况且退一万步说,这就算是因为什么祭祀需要,可就连最残忍的血祭,也不需要把人都宰了这么夸张。 事实祭祀这种事情,在中国也不是白给的。可以当做是一种卑微的交易,人们在一定程度还是有要求存在,要求什么姑且不论,但是如果人都死光了还祭个毛啊。 我一头冷汗,感觉有些看不懂了。 这种自相残杀怎么出现的?实在是莫名其妙。 看浮雕的尸骸的数量绝对不是一场战斗可以达到的,杀成这个样子?这究竟杀了多久。岂不是整个部落都杀没了? 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想着我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马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如果不是因为祭祀需要的话,那么还有一个可以解释过去的原因。 权利之争! 事实这并本不奇怪,而且在中国古代,这个属于家常便饭了。是十分常见的事情。例子也不在少数,事实那个时代,如果领袖是忽然死亡的,死亡前并没有安排好后续的事情。 那么就会引下面人的争权行为,这种权力之争往往伴随着战争。因为当时还不是世袭制度,没办法用后来儿子接替老子的那一套。因为当时领袖都是人神一体的存在,这个是不会通过血脉遗传的。 而且就算如此,这种交接仪式也不太现实,没有绝对的拥护者前提在,位向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闹不好命就没有了。 古往今来这种例子也多了去了战争有大有小,但是还有很多部落都是因此而灭绝的。 战争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但我知道,绝对没有结束。肯定还在继续,人类一旦打起来,无数因数汇集在一起,没有一个绝对的理由,是很难再次停下来的。 只不过浮雕已经没有显示了,画面直接切换到了蛇头怪物的领身。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战力不俗,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过手。 这个时候,浮雕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因为比例的关系,所以这个时候,可以看的非常清楚。通过面画,可以看出这家伙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如果以貌取人的话。我可以理解成,浮雕的工匠应该对这家伙没有什么好感,不然也不会把他刻画的真的犹如蛇毒一般,就连蛇头的阴冷也表现的惟妙惟肖。 这家伙站在三角形高台之,正对着那只哨子棺。看样子似乎在做一个什么仪式,而在哨子棺的空,凭空飘着一件女人穿的华丽无比的羽衣!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件衣服的应该直接飘在空中的。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支持它。浮雕的类容似乎是那个家伙在通过什么方式,把一些密密麻麻蝌蚪符文的注入到白色羽衣中。用注入这个词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面没雕刻出来,那些符文是不是他画去的,好像就是通过什么神秘的方式凭空冒出来的。 一般来讲,符文这种东西都是有特殊用处的。普通的生活用品,肯定是用不它。但如果一旦生活用品也刻符文,那意义就变了,普通的生活用具就会变成一件法器! 法器的种类多样,无法细数。同样的,作用也是数不甚数。按照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件法器,应该是一种封印器具。但问题是,封印的器具并不少见,可总得有个目标才行啊。可这面,除了一件衣服外,其他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总之就是羽衣的样子就逐渐变化了起来,很快面就布满密密麻麻蝌蚪符文!样子简直大变,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件羽衣我顿时就眼熟了起来! 我看着那件衣服,就开始冒冷汗了! 心说这他娘不是我在瀑布看见的那个女人穿的么?怎么这东西是真的存在?不是我眼花了? ------------ 第一章 乾坤 不会?!我心说,可即便是这样,那女人又是谁? 难道真是她!**,她成仙了?! 可惜面并没有给出我答案来。 同时我还现,祭祀的内容也有些问题。这好像并不是普通的祭祀,而是一种封印仪式。 可问题是,这些符文难道只是为了封印的这一件衣服?我继续往下看去,希望能从后面看到答案。后面还有一些仪式的内容,但是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不过的确是这样,随着视线的漂移,很快我就现,这家伙一系列诡异的行为背后,似乎目的就是为了封印这件衣服! 但我一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至少不应该只是衣服这么简单。 我仔细一琢磨,联想到我自己所看见的。忽然就想到浮雕这件衣服会不会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件衣服其实并不是衣服,说起来好像有些莫名其妙,词不达意的感觉,但我真的就是这么想,且思路极端清晰。 我在想,可能衣服本身并没有意义。而是浮雕通过它来代替什么别的东西。这并不奇怪,毕竟浮雕也不是电影,很多东西都只能通过这种隐示的含义来表达。但具体是什么,我一下子还琢磨不透。这个需要慢慢想才行。 这一面浮雕又结束了。接下来那蛇头怪人的领把青铜棺转移到了某处。但因为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所以尽管浮雕把那个地方描述的十分详细,但我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是看见青铜棺就被安置在三条苍鹰石雕的中间。石雕做俯视状,死死盯着中间的棺材。展翅怒目,放佛随时都可能扑下, 九位数级,代表着中国最具权利和神圣的数字,但是三却不是什么好数字。普通的描述没什么关系,也无所谓,但如果用到墓室中,三这个数字的意思就完全变了。在陵墓中,数字的运用有着相当严格的规矩,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的。因为它等同于九宫,九宫中的第三宫,即东方震位,也就是镇或压的意思。这些历来都是用来对付邪魔的东西,又比如说三足金鸦,也就是太阳。 同时苍鹰在陵墓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苍鹰吃腐肉,也就是会吃尸体,会让人永不生。 事实任何能飞的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陵墓中,已苍鹰和猫头鹰为最,因为它们会抓走人的灵魂或者鬼魂什么的,总之就是不能出现。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但在古代,这就是天理,完全不可违背的东西。 所以这种那排方式,我基本可以肯定,那蛇头怪的头领,的确是没干什么人事儿来。这家伙应该是想把青铜棺彻底震住。 然而除了青铜棺以外,那件白色羽衣却不见踪影了,看这个样子,两者似乎是被分别放开了。 自此,整座浮雕就完全结束了!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的确是一副叙述性的浮雕,讲述了有苏氏在周商之战后的一切经历。 事实我也注意到了,浮雕的内容过于杂乱,有很多根本就不必描述出的内容,但偏偏都描述出来了。显然这可能是这里先人想把所以的事情都记录下来,警告或者告诫什么。 我感觉自己似乎搞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有苏氏最后的结局。从浮雕来看,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灭亡的。想想也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看来因为妲己的忽然死亡,使有苏氏本身陷入了内战,是不是争权夺利的问题我暂时搞不清楚。但肯定是一场大战没错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联想到自此之后,有苏氏部落就似乎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显然这也是一个极有利的证明。毕竟这么大一个部族,如果不是因为内战导致整个部族逐渐消耗掉的话,不然也没道理之后完全没有任何记载。 事实,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可能。因为不太可能是因为那些自然的东西,我现在虽然不否认那些东西存在,但如果它们真有这种能力的话,可以磨灭掉整整一个部族,那现在早没人活着了。 但同时还是有很多事情搞不清楚,比如说那些蛇头怪物究竟是什么?退一步说,就算它们在当年是真实存在的,但在有苏氏是什么地位,它们看样子似乎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成功没有? 浮雕面并没有给我答案,逐渐我就感觉到,有苏氏这个古部族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有太多诡秘隐藏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同时我还联想到,是不是所有的古部族都如此诡异? 我觉得我现在简直就是陷入了一条死循序当中。想搞清楚什么事情,努力去寻找答案,但是每次都几乎适得其反。或许有些事情是搞清楚了,但同时,又会有更多的谜题出现。 想着我多少有些悲哀,觉得这下下去自己这辈子估计得耗在这面了。 不过到底还是搞清楚了一些事情,人也稍微松了口气,同时心里隐隐还有些暗爽。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水响,似乎是个什么庞然大物出水了!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鬼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东西在?这么高的温度,任何东西在这里活动,无论是什么,早熬成老汤了。 但转头一看,现居然是那条水煮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边岸了。此刻离我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我自己暗骂一声,心说这是昏了头了,现在听到看到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自己倒是把它给忘记了,这东西应该是被水流冲下来的。它跟我不一样。这家伙反正已经熟透了,倒是不在乎这里高温的问题。 当然,我此刻对它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看了一眼立刻就准备忽略掉它。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就看见,那家伙尾巴在水中居然弹了一下!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心说不可能啊,难道没死透? 转念一想,也不可能,死肯定死了。当时碰它的时候,这家伙身的温度起码高达七八十度了,都快煮烂了。 我隔着十来米看过去,这鱼又在沸水里煮了一阵子,清蒸都快变成红烧了。现在皮都煮烂了,这个样子死是肯定是死了。 马我又想到一个可能,心说**,难道这年头鱼也有粽子了? 一下子我极度恶心,心里直叫倒霉,这年头菩萨闭眼,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溜达,我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难道这水煮鱼了真成粽子鱼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动物尸变的,这应该叫什么名字?粽子鱼? 不过此刻在平趴在水里脸湿了后背还没湿的水中,我倒是不怕它,就算它变成粽子,也没道理变成推土机。此刻在这种几乎可以算是6地的地方肯定是动弹不得的。 我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还是过,看完了就跑路,这里我一刻不想也呆了。 于是我前两步,正准备过去看个究竟。但刚刚走出几步,忽然眼睛就瞄到它肚子突出一大块来。那绝不是自然突出的,反而看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个皮球里往外戳一样,样子非常怪异! 这家伙肚子里好像有东西! 我马不敢前了,隔着几米去看,心说搞什么鬼?胃胀气了还是吃多了怎么的? 这个时候,那突出的一团忽然就动了一下,从一边滑向另一边。 因为我高度注意着那东西,所以这一下看的非常清楚,看样子,那移动的一团东西居然好像是一只人的手掌! **,这什么鬼玩意?! 不过,无论那是什么东西,这鬼玩意居然煮不烂,我也算是比较佩服的了。 我一边佩服一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门口前,我才感觉安全了一点,于是停下来继续看。 这个时候,鱼腹里的那只手掌忽然就收了回去,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见怪鱼的肚子忽然又凸出一张脸的形状来,好像是在拼命想钻出来。 那怪鱼肚子的皮已经被拉的非常薄了,几乎透明,看样子马就到极限了,随时可能破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连里面那东西的五官都看的清楚了。 真是胡师爷! 我脊背寒,心说那鱼还真把他吃了。这家伙倒是够狠,在人家肚子里还不消停,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煮不死! 而且,他样子多少还是有些变形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去看,感觉他在鱼皮中绷起的一张脸被拉长了不少。显得鬼气森森,非常怨毒。隐隐的,看去竟然居然有点像浮雕的那些蛇脸怪了。如果不是我先入为主的念头,恐怕还得认一阵子才能认出来。 只不过我肯定没办法了。这个时候我忽然又想到,这怪鱼在瀑布忽然间狂的行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家伙在怪鱼肚子里搞鬼了! 这样看来,那怪鱼也够倒霉的,这等于就是吃了个炸弹进肚子里去,想必肯定不会很舒服才是,最后还被活活煮了。 当然我更倒霉,完全被当成出气筒了,险些就死掉。 正想着,忽然就听见一阵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定睛一看,现那怪鱼的肚子已经破开了,一只手掌又像是爪子一样的东西伸了出来。 我头皮麻,转念一想,心说我也犯不着跟它拼命,他娘的英雄不吃眼前亏,我还是撤。 ------------ 第二章 稍作休整 想着我不在犹豫,马一个转身,就一头冲进石门里。&&那时候也是慌不择路,根本就没考虑这后面是哪里,甚至这后面要是更危险怎么办,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冲进去的眼睛里什么都还没看见,先是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吹来。然后我就现自己进入了一条甬道里! 刚进去时甬道很窄,只有一两个人宽,四周的石壁非常的潮湿,长满了青苔,手按去有点打滑。我差点就因为这个栽了一跤。 但是很快,这条甬道里面就越变越宽,逐渐就到达的极致,可以并排走两辆卡车了。 身后不断传来那怪鱼被撑破的声音,听去居然就好像小孩在放炮仗一样的声音。 我心说这还真要命了,头都不敢回,免得看见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又郁闷到自己,就直径往前冲。 甬道刚开始的一段还算平整,但到后来就开始现坍塌的地面碎裂情况,很多黑色的石板都从地撬了起来,使得地面高低起伏。这看去就放佛是曾有个什么庞然大物从这里撵了过去,但我知道这其实是地壳运动造成的自然破坏,甬道的两边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种加固的拱梁,面都雕着单龙盘柱,很多都开裂了,我想如果没有这个加固的措施,这条甬道早就塌了。 此外两边的油灯也是时有时无的,显然因为甬道的破裂,很多油灯也坏掉了。 跑了没多久,甬道又逐渐变窄了起来,然后我就看见了一条向下的石阶梯,几乎是笔直的,到这里油灯就结束了,下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究竟有多深。 没什么可犹豫的,因为只有一条路可走,我立刻往下,狂奔着鱼贯而入,事实如果是胖子他们这种专业人士,这里就得停下来了。 因为又得走这种一片漆黑且完全没有视线的通道,也不见得比“胡师爷”要安全一些,甚至机关陷阱也是个问题。但我压根就没想到这些,只想着我没必要和“胡师爷”拼命,跑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几乎笔直的石阶爬起来十分吃力,显然这里开凿的时候并不仔细,有些浅有些深,大部分只能踩住小半只脚,我下去了十几步,已经开始喘气,脚尖开始痛起来。 面的石门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形光点,四周的黑暗像墨汁一样挤过来,回头望去,但没有看见面出现什么怪影,显然“胡师爷”没有追过来,不由的松了口气。 我继续往下,走着走着,矿道走势一改,逐渐开始出现角度,阶梯也好走起来,很快就感到了四周激烈的空气流动,知道离出口不远了。果然再走四五分钟,正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方形光点,前面吹来了一股强风,几乎把我吹得跌倒。我立刻跑了几步,冲出洞口。 然而一看,人就有些愣住了。 先,这里根本就不是出口,似乎只是从一条甬道进入另一条甬道而已。 转瞬我就想起这里似乎是地下走廊的结构,由无数条走廊连接而成的一个庞大的类似迷宫一样的东西,显然我现在同样还深处于走廊迷宫之中。 然后我现这个地方十分眼熟,没多久我就明白过来,我自己绕回来了! 这里居然是当时的那个温泉。果然我往左看去看,就看见了不到十几米远的那个温泉入口。这里就是温泉。 我稍微一想,马明白过来。看来这温泉那边用的水,就是这下面的地下河水了。想想也是,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温泉。 只不过我现在应该往哪儿走? 我当时是被蒙着眼带过来的,现在压根就不知道路。我西周一看,就现这里其实是一个三岔路口。 不远处有两条走廊通道,并排在一起,各自通往左右两边。两条走廊通道样子一摸一样,看样子似乎都是通道某一个地方的。 然后左边十几米的地方,就是一个洞口。但是那条通道是死路,通向温泉的,一共只有十几米深。 我心说这可不好办了。应该走那条?也没个提示给我,如果我选的是一条错路,也不知道为绕到什么地方去,没准绕死了也说不定。我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给绕死实在太冤了。 虽然现在的选择并不多,只有两条路而已。而且因为两条都不知道通往哪里,似乎在这里犹豫没什么意义。 但问题是,现在体力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大问题了,我已经没剩下多少体力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体力了,只是自己暂时感觉不到。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稍微有些冷静的下来。心说现在倒不急着做决定。毕竟我已经逃过一劫了,现在先任何是得恢复一下透支的体力才行。现在整个人现在几乎连抬脚都要用到全身的力气,实在是没有力气应付下面的。 这两条通道就算都没有危险,但如果通道一长,我势必还是会停下来休息。那还不如就在眼前休息,因为此刻正好有个好地方,温泉。后面就不见得还能碰到。 我权衡再三,总算是拿定了主意,还是先恢复一下体力。于是我干脆绕回温泉里,这个地方我呆过一阵子,知道这里算是相对安全的。 我先是在温泉边找了快干燥的地方,是一块完整的岩石,正对着水池,自己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然后自己稍微检查了一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居然浑身下哪里都是口子,但是已经不流血了。因为后面这一路几乎都是在水里过来的,那些口子全部被的白,摸起来也没什么感觉,连痛都不痛。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炎症,但我是一点没办法也没有了。 想着我把衣服也脱掉,放在干燥的石头烘干。顺便我把身的伤口和污垢稍微清洗一下。然后就在坐一块热石头等着风干。 这里的环境远算不宜人,但跟前一阵相比无疑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了,而且四周的高温挺不错的,浑身有一种燥烘烘的感觉,很快我身就被烤干了。 我又喝了几口水,喝下去后忽然就感到一股很难以抑制的饥饿感。来的非常猛烈和忽然。我知道这是胃部终于开始消化了,人体开始从内部消耗转变成外部吸收了。这是个好兆头,最起码我又能饿几天没什么问题了。 我心里苦笑,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干这一行的都是瘦肉条了。不用多了,这种情况只要碰一两次,人胃部就得落个终身残废。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吃的,看来他老是说自己倒斗界第一蹲位,还真不是吹牛。 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我口袋里还有鱼肉,也不知道一路掉了没有。马我去摸衣服口袋,还好,都还在。我拿出来一看。现这些鱼肉已经的白了。显然是被下面高温的水成这样子的。看好像好像已经熟了。 我犹豫了一下,心说刚决定不吃鱼了,最后还是决定吃掉一部分。 我现在找不到任何可以补充体力的东西了,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能浪费。 于是我就着温水,把口袋里的鱼肉吃了大半,可能是因为半熟的关系,吃完居然有一点饱腹的感觉。弄好一切,我整个人才彻底松弛了下来。 于是开始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现在多少感觉有些悲观,觉得自己一个人恐怕不成事儿,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自己单独碰到这种情况,以往虽然也老是遇到危险,但最起码我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情大家都还可以商量一下。现在什么事情都只能是我自己来考虑。 如果说这次行动是盗墓的话,问题是我压根连盗墓的基础知识都不知道。这阵子的经历事实我也没有接触过特别传统的盗墓行为,要是真遇,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连理论知识都没有。 心说要是能找到胖子他们就好多了。可我现在实在是没把握,不知道他们选的是那条缝隙,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这条命完全可以说是捡回来的,运气成分至少占了一半还多。不过我心想既然我都活过来了,那么就应该往好的一方面去想,想少爷他们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活下来的。 况且我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就是这鬼地方实在危险之极,我现在可以说一点体力都没有,再要是出现什么突情况,我可能不会有体力再去应付,那么我没头苍蝇一样的乱闯极有可能会因此丢掉小命。 可如果我暂时呆在这里修复体力,那么最差的结果也不过从新落到她们手,我琢磨着我现在应该算是考试合格了,至少在下一场考试之前,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才是。 这一天的高强度运动,其中包括攀岩,狂奔,跳远,以及跳远失败摔跤,游泳,潜水什么,我自己想着都觉得这不是人干的事儿,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现在实在是累极了,这一次感觉好像是经历过最累的一次。不止是身体,就连精神也一样。自己是都感觉就放佛我从出生开始就从未睡过,现在把一辈子积攒下来的疲惫统统爆开了,我靠着本来还想琢磨下事情,但是眼睛一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第三章 消失 第七卷]第三章 消失 ------------ 这一觉天昏地暗,简直就可以说是半昏m了过去,醒来之前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是不打算睡这么死的,因为这个地方也不能说是彻底完全。万一有什么东西趁溜进来,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居然是我醒来后才恍然大悟想起的。这才现自己好像有点缺心眼,人不由的苦笑一声,心说果然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不过好在,一切无事。什么都没有生。 在这里地方没有日月jiao替,所以我一觉睡起来,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甚至醒来有一段时间人都是模模糊糊的,不过在人高强度运动之后,睡眠质量一般都非常好,因为身体强烈的修补,人体就会陷入半昏m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的四五个小时休息就足够维持一天的体能了。当然醒过来之后,身体上的感觉更累,腰酸背疼的厉害。全身就好像生锈了一样。看样子比睡之前还要糟糕,不过我现在多少是有些习惯这种一觉醒来就仿佛重活了一次的感觉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长时间。我一边ru了ru脸,一边开始活动手脚,逐渐身体也舒展了起来。 之后我又了喝了几口水,本来是想nng点水带上的,但现自己没有容器,只能作罢。 我仔细找了一圈,这温泉边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一圈下来就给我找到了两根半个胳膊大小的木棍。但只有每根半截手臂那么长,当双节棍都嫌短了一点。不过反正我现在身无长物,拿着虽然也不称手,但总比没有要好。 我自己检查了一下,我现在手里有两根木棍,一块手表。还有五颗红果子,这果子的大小mo样就跟樱桃几乎一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拿在手里现硬的跟石头差不多!也难怪它们没有坏掉。 这玩意能吃?我非常怀疑。吃了估计也消化不了,最后口袋大概还有五六条小鱼,这个倒是还可以吃一顿。 我现在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当时就不应该把手电筒丢掉。那怪鱼狂它的,剧痛之下它不可能一直盯着我玩儿。 不过当时实在是没想到这些,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收拾好一切,就走出了温泉。 这个时候人几乎恢复了过来,手脚虽然仍旧酸痛,但是已经不是完全无力了。行动起来没什么问题。同时我信心大涨。心想这我都活过来了,下面真有什么危险我应该也可以应付过去。 甬道还是我睡前那样,两条并排在一起。 我稍微看了看,现这里的岩石明显变成了红褐s,仔细一看现岩石上面许多细小结晶,在两边油灯的照样下,会反sh出很多细小的光点来。小光点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周围墙壁上,咋一看,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海一样。当然光点很小,ru眼根本就很难现。 我知道这应该一种hua岗石,里面的光点是因为一些云母存在,这种石头非常的坚硬。不过一般只在大山深处或者地底的岩石层出现,显然这里应该已经是大山的内部了。 我回忆了一下这里的构造,我们的确是从山体里进入的。但是不知道这座山有多大,心想或许我可以从岩石层去考虑,云母一般越往山体深处,就越来越多,那么云母越稀少的一边,应该就是往出口的一边。 但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就现这不是人干的事儿。满眼都是那种细小的反sh光,几眼看下去眼睛的都看hua了,也没看出那边多那边少来。最后只能放弃。这不是我能分析出来的事情。 我只好又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两条甬道上。这两条通道的样子几乎一样,大概是一个等边三角形的方向,分别向左右延伸。 倒是可以看见里面很长的一段距离,因为两边的墙壁上有灯光。大概在两边石壁上两米高的位置,每隔十几米远就有一盏镶嵌在石壁上的油灯。有的还亮着,但是更多的却已经熄灭了。我看过去,现两条甬道中,似乎每条都有一段距离是完全黑暗的。 我一看,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是我现在是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了,万一这前面有一段路是完全没有光线的,我就只能mo瞎前进了。 这在昨天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必须把准备工作做到最好。于是我把衣服撕下一块布来,缠上木棍,又找了几个还有火油的油灯,用木棍敲破,然后把火油淋在灰布上,做了两个简易的火把,心说万一前面有完全黑暗的情况,还可以靠这个来顶一下。 做好火把,我就准确行动了。没时间在这里干耗着了。我心说现在只有两条选择,不过倒是跟选择哪条甬道无关。 先是我肯定不能看见胖子少爷他们死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他们真的不走运挂掉了,我也得亲眼看见。不然都不说少爷了,就说胖子,跟我出生入死这么久,这一次也是我把他拖下水的。最后连个生死都不知道,就算我能活着回去,我自己肯定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这个光靠我自己,我知道再次找到他们的这种可能几乎没有。 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自动送上mn去,再一次被她们抓住。只有这样,或许还有一点再次遇到他们的希望。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保证自己完整无缺,不然人家把我当成残次品退货也说不定。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这一次来的目的,寻找那种天石,虽然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还有一件郁闷的事情,就是连姬小子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他要是死了,似乎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虽然他说过没有他还有吴刚,但是我自己的感觉,这个靠吴刚我想不出比这还荒唐的事情了。 总之这些事情我现在想起来就头痛无比,总结起来只有两个字,就是combsp 我摇摇头,心说无论如何在这里犹豫都没什么意义,反正两条都不知道通道哪里,不是走这一条就是那一条,两条都没把握,随便选哪条都一样,于是靠感觉,选了向左的那一条。 我深吸了口气,缓步走近甬道。说是甬道其实这里更像是山dng,并没有特别的甬道特征,但是山dng是自然形成的,这里却明显有人为开凿的痕迹。 这甬道非常长,这是可以明显感觉出来的,比如说比较的浅的甬道,就不会让人有这种深到地狱的感觉!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玄乎乎的第六感,而是非常科学的现象。因为甬道一长,空气流通必然会受影响,容易形成“死空气”,长时间呼吸就会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给环境影响,我也不敢胡1un想了,只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仔细去观察四周的动向。 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一来这里不用担心机关陷阱,二来这种直通通的地方,如果真生什么事情,一早就看见了。但是就是紧张,无法控制。 就这样一路非常小心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应该没有太长时间,忍不住回头去看,现身后的甬道入口居然已经不见了! 我人一呆,心说不会吧?这才走了多久?一想,马上明白过来,显然这甬道也不是笔直的,肯定还是有一定的弧度,这种设计应该是为了避开坚硬如铁的hua岗岩。 我继续走下去,事实上刚开始还好,毕竟还有些事情做,东看看西看看的。也能缓解我焦虑的情绪,但逐渐,人就有些麻木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生。最主要的是,眼睛里的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前后左右完全一样的甬道,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眼睛在这里虽然没有失明,但几乎也失去了作用,没有任何变化。到后面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几乎是机械xng的行走。然而我自己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动还是没动。 我再傻也现不对劲了。 四周一片死寂,空气中只剩下我的脚步的回声和呼吸声。不止是没有人这么简单,要让我来形容,就放佛是这里千百年来早已断绝了生机,除了我们几个贸贸然闯进来的倒霉孩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活物存在的。 毫无生机! 我心说你大爷的,这人去哪里去了?怎么我自己送上mn儿还不收了?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我一边喘气一边四处观察,然而什么都没有现。实在是这里的环境也太一目了然了。 两边的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还就会有一盏油灯,出绿油油的光线。但还有很多是已经熄灭了。我知道这种灯油,每加一次差不多可以用是十到十五天时间,如果按这个时间来算,我在青铜柱那边,大概是呆了三天左右,虽然我不能肯定,但不会更长了,否者我现在已经渴死了。然后在缝隙和水流中,估计也不会过十二个小时。睡觉也不会过十二个小时。这些时间加起来才四天不到。 这种油灯的熄灭,证明这里至少有十天以上没有加过火油了。这样算下去的话,时间上就完全不对了。我们碰到那些nv人的时间不过五天,这些壁灯道理会熄灭啊? 我突然就感觉到一股极度的异样向我袭来,但究竟是什么也没现准确的形容出来,只是心里隐约盘起了一股yin翳!觉得事情好像真的不太对劲了! ------------ 第四章 血迹 第七卷]第四章 血迹 ------------ 虽然我没办法得知准确的时间,但自己从身体的疲惫程度来感觉,时间至少是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我在甬道里没有看见任何有用的东西,这里没有岔道,没有异物,也没有动静,甚至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心说豁出去了,干脆在这里大喊起来!这绝对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情,忽然觉得以后也没脸去笑胖子了,不过好在他不知道,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但要命的是,无论我怎么去喊,都没有人回答,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外再这里就再听不见第二种声音了。心说搞什么?真的没人了?还是不愿意理我? 问题是老子送上mn都没人要?这也太打击我积极xng了!要是让胖子他们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无法形容的感觉。我独自走在甬道上,然后麻木的听着自己的脚步回声,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恐惧了,事实上应该是另一种情绪,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准确的形容出来。忍不住就开始胡思1un想了起来。就想着自己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这个m宫一样的地方,根本就用不上别人动手,我自己就可以把自己bi死。 又走过一段时间,逐渐那种绝望感就变得无法控制了。孤独的资格真的不好受,我开始相信为什么很多电视上的人物,宁愿死也不愿意忍受孤独了。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我这才现有个伙伴是多么重要,哪怕现在有个人在一边骂我我也会舒服很多,也难怪干这个的,大部分人都喜欢扎堆干了。 事实上我明知道,这些感觉是一种jing神错觉。我肯定是被四周的环境影响了。这种消极情绪极有可能会把我自己玩死。但知道归知道,很多时候人的情绪根本就控制不住。 当然,我至少还是有个念头在,所以倒不至于现在立刻崩溃。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本来以为自己可能会饿死渴死在这里,但现在来看估计还等不到那么久。 我心里默默盘算,这么走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我琢磨着,最多再走两个小时,如果还是这种情况还是一层不变的话,我就得往回走了。只能回到原处换另一条路试试。 好在一路无事虽然让人极度郁闷狂,但总算不是什么太消耗体力的事情,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走回去。 我一边走一边开始计算起来,走着走着,四周的光线忽然一暗! 我定睛一看才现这前面的甬道忽然就变宽了起来,整整扩宽了两倍还多。因为这个原因,两边油灯的照明灯也被抑制住了不少。 与此同时,我还看见前方忽然变宽的甬道上,两边的石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远远看去好像是一些裂痕。再走近几步,现那居然是一扇扇石mn! 我一下子就jing神了起来,立刻疾步向前!心说终于给我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我现在是诚心诚意的愿意再次被抓住了。再这么永无止尽的走下去,我恐怕真的不用多久自己就会崩溃掉。 事实上,虽然以前的经历遇到过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但我还一直觉得没什么,因为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心里总算是有个目标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遇到选择题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去选。 虽然这有些缺心眼,但不得不说极有用处。至少我还活着,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可现在不同了,整个人忽然有了种十分m茫的念头,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我忽然对现在这种状况产生了怀疑。 我这才感觉到,原来干这个真是件危险之极的行业,不单单只是来自由外部的危险,更危险的是因为人类本身对环境的感觉。 因为遇到这种情况,只要还是人,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会逐渐变化成另一种不好的情绪,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感。 如果我心里承受能力再差点,那不用别人动手,我现在已经被这里的环境bi挂掉了。我心里叹了口气,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走近不少,然后就现这里的石mn不止一扇,非常多,两边似乎被开辟出了无数个房间来。我猜测可能是房间之类的东西,因为如果只是另一条通道的话,没道理还要装上mn这么夸张。 于是我尽量放轻脚步,缓缓靠了过去。上前一看现果然是一扇石mn。样子似乎跟原来关押我们的房间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推了下mn,但是没料到,这mn居然是虚掩着的!一推居然就推动了。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然后就是一连串回音! 我暗骂一声倒霉,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也不知道应该跑还是留下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mn口呆了好几秒钟时间了。但幸运的是,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好像是没人。 我一想,只好硬着头皮去往里面看。看了一眼,就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是一间说不上是什么的房间,大概跟普通的客厅差不多大,里面有不少杂物,枯枝,破罐,还有一些腐烂成黑漆漆一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一些没办法归类的东西。 这里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1un得一塌糊涂。但似乎没什么有用的或者特别的东西,我稍微扫了一眼,忽然就现有些不对。 这不是自然的1un!而是放佛有什么东西曾在这里进行过一场ji烈搏斗,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的。我仔细一看现了至少十几处撞击的痕迹,很多东西都是被生生打坏的!里面几乎不能下脚了。 这个时候,我眼角忽然就瞄到,房间的左边石壁旁,有一根纯黑s的手骨! 我现在对尸体之类的东西非常敏感,而且因为见多了,倒是学会去分辨了。黑s的手骨被压在一团杂物之下,好像什么一块几千年前的兽皮还是什么,我把那东西慢慢挪开,马上眼前就出现了一堆腐烂的非常彻底的枯骨,看样子恐怕也有好几千年了。 这些骨头已经变成纯黑的颜s,这是彻底石化的表现。此外这具骸骨有明显被肢解过的痕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死亡的原因,如果是的话,这人在死前肯定不好受。 而且我从遗骨身上的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一个nv人。 我摇摇头,心说这遗骸连是不是一具都分不出来了,似乎没什么意义。于是我退出去,人站在甬道中琢磨了一下,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个看过去,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东西出来。这里i的房间都差不多,格局都几乎,唯一不同的是,有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则是1un七八糟堆了一大堆东西。同时我现,遗骸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因为我一路找下来,至少现了七八具。 但遗憾的是,这里还是空无一人。不止是没有人,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生气。我现在的感觉,觉得是不是我们得了集体癔症,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所看见所听见的,无论是nv儿还是蛇粽子等等,都是我们集体幻想出来的! 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死地! 而且,我还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现。就是这里,似乎正是当时nv人们关押我们的地方。因为我找到了当时那间房子,虽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间完全一样的。 我开始头痛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找下去,还是做点别的事情? 我又走出几步,忽然就现这里脚下的岩石上,有一些黑褐s的小点,密密麻麻,只有水滴那么大,看样子好像一种什么油脂。 马上我蹲下去,用手指点了两下,然后翻手一看,心里顿时“喀嚓”一声! 凭触感我就知道这不是油脂,然而看见自己手指的时候,更是确定的这个念头,手指上鲜红一片,这些黑点是血! 而且看样子,这些血迹非常新鲜,甚至还没有完全凝结起来,时间最多不过十二个小时。 我知道我的判断肯定没错,虽然血的颜s有些像陈旧的血迹,但是那是因为这里岩石的颜s和火光所产生视觉差的关系。 马上我看过去,只见这些血迹一直向前延伸,直到视线看不见的尽头。 我马上紧张起来,有血就证明这里有人,而且大活人!说起来,这里的大活人好像只有我们几个!会是谁呢? 我顺着血迹,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地下的血迹并不是很多,但却非常均匀。几乎是一条直线向前,这说明的受伤的那人恐怕伤得不轻,甚至有可能伤到动脉了。但是没有大量的血迹,同时又证明他自己应该是处理过了。 这也就是说,我应该不至于最后看见的是一具尸体。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会打破了,因为血迹太长了!简直看不头儿,越到后面越是有些断断续续,也越来越不明显,我多少有些不安的起来,也不知道这人是血止住了,还是血被放光了。 直到四五十米的远的距离,地下的血迹才忽然消失了,但是眼前没看见尸体。 我人一呆,马上转头四处去看,然后立刻就现我左手边有一扇石mn,血迹就是到这里才消失的。 此刻石mn也是一样虚掩着,我心说看这个样子,人应该是在石mn里。但让我有些担心的是,这血也流的太多了。如果是人的话,就算血没有流尽估计也剩不了多少。这种流血量如果没有立刻得到治疗的话,事实上还就是没有,不然也不会流这么长了,显然这人的情况恐怕不是太乐观。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尽量控制住双手,小心的去推石mn。歪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房间里也是1un成一团,很多杂物都没打得支离破碎,而且太1un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之前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地面又开始出现血迹,我顺着看上去,几乎只是一抬头,就看见房间的最里面直角处,有几一件和我和身上穿的差不多的冲锋衣,胡1un放在地上,上面全是血迹。 然后一边的墙壁上,还有几个背包,似乎是我们的装备! 我心说奇怪,怎么没人?小心走近房间,扫了一眼,真没看见人。我纳闷之极,于是走过去翻开那边的扑在地上的衣服,我一下就看到下面一张惨白的脸! 我愣了一下,然后人就有些僵硬住了,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张惨白毫无血s的人脸,十分熟悉。 姬小子! ------------ 第五章 对话 第七卷]第五章 对话 ------------ 我看见他的一瞬间,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这家伙脸s惨白,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就仿佛死去了一般。 他受伤了! 如果是其他人,我现在多半会担心这是不是一具尸体了。但是他的话,这种担心就无疑少了很多。这小子我很清楚,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家伙。 马上我喊了两声,但他都没有反应,人好像已经昏m了过去。 我一看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美,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因为如果是别人,比如胖子他们我肯定以为是睡死了,多叫两声就行。但是这个人,我现在都怀疑他究竟用不用睡觉。但至少无论如何都不会睡得这么死! 这样一来我又开始担心了,但是看了几眼,就现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家伙还有呼吸。不过这种呼吸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把手放到他鼻子上,也感觉不到他鼻子里在出气,但偏偏仔细去看他xiong口的确在起伏!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气功,总之他呼吸还是很平稳的,应该不至于是马上要挂的样子。 可是没道理了,那他怎么昏过去的? 我虽然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松懈下来,他身边有大量的血污,简直就是整个人睡在了血堆里! 没有人会选择在一堆鲜血中休息,所以他肯定是被迫停在这里的。 我虽然很希望他等下说出一句牛皮的电影台词来,无比淡定的说这血是别人的。但是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了,因为这个鬼地方,想找到个什么东西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事实上我呆到现在,除了我们之外也没看见什么会流血的东西了。我感觉就算是什么东西跟他打了一场,他把人家打死人家也不见得会流出血来。可能压根就没有血! 我马上开始检查他怎么了。挑开衣服一看,几乎只是一眼,就见他腹部位置有一大团血污,触目惊心。简直太明显不过了。 我一看心里顿时一沉,心说要命了,我其实也猜到他肯定受伤了,但是没料到居然会伤在这种地方?! 我仔细挑开衣服,就见他腹部位置,有三条两公分左右的血痕,整整齐齐的。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用利爪抓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肠子。 不过这家伙自己已经处理过了,不知道涂抹得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一坨,像是什么草叶子,上面结了很大一块血茄,似乎已经不再流血了。 这个伤口必须清洗缝合,不然会出现大面积感染!那到时候他估计真得再死一次。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现伤口就这一个,看来对方也就来得及给他留个念想,然后就拜拜了。 说起来这里明明就有医疗设备的,怎么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处理一下,这些草叶就算能暂时止血,但是起不到彻底愈合的作用。 我一想,马上又暗骂一声自己傻bi,因为就算有医疗设备,但是那有人能给自己缝针的道理?! 我马上把一边背包打开,从里面翻出医用包来。我们带有医疗器具,虽然这些东西我从未用过。 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木箱子,里面包裹了基本的医用工具,针线,小刀,纱布,酒jing,抗生素什么的。 我拿出针线,心说你大爷的,老子也得当一回白衣天使了。 我先是拿出酒jing给他清洗了伤口,那块血痂洗掉之后,就现这伤口十分新鲜,仍旧有鲜血渗透出来,看这个样子,这伤恐怕不浅。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可能不行,没这技术。虽然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但能控制住思想却控制不住身体,刚下去几针手都是抖的,这到底不比缝块儿布,心里压力太大了。但是不久后就现,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困难,至少技术上一点也不难,我也不担心缝得难看的问题。 整个过程大概用了十几分钟时间,虽然并不耗费什么力气,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出了一头冷汗。 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来,看来真的是彻底昏过去了。 我心说也好,不然我也没有麻yo,剧痛之下人体的本能反应,随便动弹几下就完蛋了,极有可能再次崩裂伤口。而且那样的话还是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心理负担,没准这事情真的办不成了。 况且到时候就算勉强成功了,那伤口的样子也肯定不好看,说不定他醒来现,恼羞成怒宰了我。 缝好之后,我拿酒jing又给他清理了一次伤口,把血污都冲掉,然后用纱布包好。又给他打了一针抗生素,这才作罢。 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看这个样子,似乎这一次伤得真的很要重,不过能找到他,我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本来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我把所有事情做完,这才狠松了口气,又去看那小子,不过他倒是一直没什么变化,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转好了还是恶化了,似乎这些对他没什么影响。 我心里直摇头,心说这么长时间,这家伙mo到哪里去了?又是谁伤得他? 这个人在我眼中,实在有个再好不过的比喻,简单点来说他其实就是一个符号,问号! 事实上我们虽然接触了不短的时间,但他是唯一一个我完全mo不透的人物,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做生意锻炼出一系列察言观s的本事,对他来说,简直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玩儿我来地。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之徒,但你说我是善男信nv可就冤枉我了。这种情况下,我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动手找下线索。 我心说趁着他昏过去了,可以偷看一下这家伙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或许可以找到证明他这几天去了哪里的线索也说不定。 我这样做虽然有点缺德,但是这种机会估计千年等一回,如果他醒着,肯定就没办法了。 马上我在他身上mo索起来,每个口袋都不放过。 他身上是带有一些东西,许多小工具什么的,我还mo到了他那把匕,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有用的东西了,mo了一圈现什么都没有,这家伙口袋跟他人一样干净,我暗骂一声,心说这小子太滑头了,连身份证都不带一张,不然我也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人。 正想着,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十分熟悉! 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我心中一惊,立刻回头去看。但看了一圈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心里纳闷的同时,我再次把目光转回那小子身上时,然后这一下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就现一双熟悉的眸子,正淡漠地盯着我! 我马上就是一呆,下意识的开口,“你醒了?” 他也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转移到天hua板之上。也没搭理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在干嘛。 我顿时有些尴尬,暗骂一声原来这不是什么奇异的感觉,而是他娘的做贼心虚了,当然我也不准确坐以待毙,于是我抢先难,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身体还有些无力,然后说了一句让我非常尴尬的话来,他说,“我一直醒着,从你进来开始,否则你当时进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更尴尬了,心说我做了一切,这家伙都知道了。不过他倒是厉害,我想到刚刚生的一切,想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忍受住那种剧痛, 如果他表现出一丝异样来,甚至对剧痛反应一下,我也不至于会被骗过去!我心说那个小偷碰见他,那真是活见鬼了。这绝对是职业骗子!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他说如果不是他醒着,我已经死了这句话来,忍不住问,“这话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然是抬手一指,就指向进mn处的那扇石mn背后。 我一回头看,立刻就看见了石mn背后有三根小拇指粗的尼龙绳,绷得笔直,互相缠绕在一起,然后尼龙绳另一边在一堆杂物中! 我看不出那是什么,但分析可能是个什么机关,因为我的关系,应该没有启动。 他说,“本来是给它准备的,但是它好像还追过来。” 我一边心里mo,一边感觉有些恼羞成怒,“我靠,给谁准备的,谁没追来?那怎么不早说?” 他摇摇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语气,“说什么?” “说你醒着啊!” 他说,“我暂时动不了......我以为你知道了!” 我三mn神暴跳,“我那个样子哪里像是知......对对对,我是知道了。你怎么搞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话到一半,立刻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况且看这个样子,他自己都无所谓,我分析可能是没nng明白我在干嘛,或许明白但是不在乎,反正既然他都没说什么,我自己再揪住不放简直就是傻bi的行为,于是马上转移话题。 他沉默了片刻,“遇到了一些事情,一下也说不清楚,你们怎么样了?” ------------ 第六章 种子 第七卷]第六章 种子 ------------ 我无语望苍天,心说果然是江山易改本xng难移,这家伙转移话题的本事,我跟他比起来简直是望尘莫及,小巫见大巫。 我又问了几句,很快彻底服气了,不过我现在多少有些做贼心虚,一想这家伙好像记xng不是太好,我东拉西扯一下或许能让他把刚刚的事情忘记掉。 于是就先回答他的。我从和他分开那时候说起,说的尽量简略但清楚,心说这一路遇到这么诡异惊险的事情,总有能唬得住他。 他默默的听着,偶尔会cha一句。凭感觉,我心说这小子反应多少有些不太正常。 并不是好像往常一样那种什么不在乎的感觉,恰恰相反,他似乎对我们的经历比较在意,至少远比以往任何时候要上心一些,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忽然转xng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从自己被抓住开始说起,刚说完就现他忽然看了我一眼,知道大概是和胖子当时骂我的时候一样的想法,人顿时有些脸红,但装作没看见。 再说到青铜柱子的时候,他忽然cha口问我,“那东西是什么样子。” 我简单的形容了一下,他就点头道,“那不是青铜柱,是母树!” 我问,“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说,“不是青铜,是母树!” 我极度郁闷,心说老子虽然没你见多识广吧,但也不是小孩子,好歹也是看过“人与自然”,是不是树难道还认不出来么?虽然我不能百分百肯定那就是青铜材质,但至少应该是金属没错了,反正怎么也不至于是一棵树,这谎话也说得太没水准了一点。 不过他还是那个脾气,也没有给我认真解释。就放佛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就等于真理似地。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不跟病号计较,只好继续说下去, 再说到红s果子的时候,他忽然皱了皱眉头,打断我道,“给我看看。” 我一愣就从兜里掏了出去,然后递过去,谁知道他也没接,只是看了一眼,就点头说,“这不是果实,是种子!” “种子?!” 他点点头,“这彼岸hua的种子。这种植物很特别,当时周边所以的政权都对极感兴趣。什么原因我没办法告诉你,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知道。” “这种植物一直在有苏氏生长,旁人想要移植,只能通道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人类的尸体。实际情况你应该也见到过了,一具尸体可以移植一株这种植物,但这个方法没办法大规模使用。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这些种子。但只有有苏氏的母树才能结出种子来。非常稀少,但无法再次生长出母树。” 我心里哎呀一声,仔细一想,就现他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 因为这样就说得通了,毕竟如果是果实,不可能硬成那种地步,但是种子就不同了。几乎所有的种子都会有坚硬的外壳做保护。只不过这东西的样子像极了樱桃,所以先入为主的观念把我们骗过去,当然也不能说是受骗,只能讲是判断失误。 我心说你大爷的,这回真是上了个鸟当,这种子能有什么用!? 我总不会带回去种到我家hua园里去,那我爹看见不杀了我才怪! 胖子要是知道这回八成得气疯掉。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周人或者旁人都想得到这种东西,不得不说,这鬼东西在那个时代的确是一种十分珍贵东西,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作用,但就凭我见识过的本事,它们用来守护一些重要的东西,比什么都有用。当然在现代,这玩意好像就没什么价值了,除非现在外星人开始攻打地球了。 我一边感觉有些吐血,一边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 之后我虎口逃生的生死经历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我说得唾沫腾飞他也没有什么表示。但当我说到逃命时看见了一件符文白衣的时候。这小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目光如电! 看着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犀利。我注意到他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非常在意。 我看他这么大反应,人顿时就有些mo了。心想不至于吧,难不成是真的? 于是我立刻说下去,想从他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事实上我的确看出了点东西,我感觉他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但看样子也很疑hu,似乎也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我问,“怎么?你知什么?” 他捏了捏眉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能继续,“然后呢?” 我心里叹了口气,摇头继续说,“就看见一眼,如果不是后来在浮雕上看见的,我肯定是以为自己眼hua了。” 我接着说下去,把浮雕上的一切和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 他听完,神s凝重道,“原来如此。” 我忍不住问,“什么?我co,你倒是说清楚一点。” 他忽然转头对我道,“我们回去!” “回去?”我一呆,“回哪儿?” 他说,“回你说的那个水潭!” 我一愣,“干嘛?” 他说,“去找那件衣服!” 我大惊,“你疯了!”吼完就现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果然,这家伙又重复了一次,“去找她,这很重要!” 我有些抓狂,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解释清楚他肯定不肯罢休,“不可能,就算我愿意陪你回去,那也条也路也根本不可能返回。” 就算不考虑沸水的问题,但是人又不是鸟,怎么可能飞过瀑布? 可如果说找我进去的那条路,一来,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二来我一想,他娘的我居然忘记我走的是那条缝隙了,当时情况危急,我一头钻下去,压根就没注意到哪条。 我把实际情况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但我知道,这个人一旦拿定主意,那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服的了。事实上我感觉极有可能没办法说服他。如果我打定主意不去的话,这家伙极有可能会自己干自己的,再次和我分散。 但问题是,我是打死也不想回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胖子他们,我说老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他也不知道同意还是反对,只不过不在提起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立刻转移话题,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同样是跑路,我虽然也很狼狈,但也没有搞成你这个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把事情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他说的非常简单,实际情况也是非常简单,似乎比我想象要简单的多。 当时这家伙要我跳崖,我他娘居然真跳了。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说什么也不会跳下去。那等于是白跳了一回。不过当时因为这个关系,我暂时逃过了一劫。 我们几个分开之后,胖子他们立刻就被围了起来,和我之后遇到的情况一样,那些nv人并不是要我们小命。 所以他和老七还有胖子先假装投降。在进入山dng的一瞬间,这家伙忽然难,击倒了几名看押者。 于是三个人立刻开始跑路。因为当时是晚上,视线非常差,跑路这项高技术的运动我很清楚,一般来说一旦进入状态,很容易就达到忘我的境界,周围什么都不知道了。这点没办法控制,而且跟身后追你的东西的危险程度成正比,比如说一只狗或者一只粽子,被粽子追很容易就达到脑子里一片空白的至高境界! 所以他说之后几个人跑撒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当然我并不相信他跑路的时候也会大脑一片空白,所以可以确定,他在当时肯定做出了最jing准的判断,这个判断就是暂时脱离队伍。 后面的情况就跟胖子说的一样,胖子跑路跑了一阵子,暂时甩掉了追兵,但是东躲西藏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跑掉,又给抓住了。 老七不太清楚,想来可能差不多,我只能为他默哀一下。 之后他一直在找我们,但是这个地方,他说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危险。显然他是遇到了什么,不然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我问他被什么伤成这个样子? 他摇摇头,“是王!” “王?”我一惊,“你说吴刚?那hon蛋也来了?” 他再次摇头,然后又变成了那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我心里觉得他可能有所隐瞒,但是现在我也没心情去纠结这些,于是对他道,“能找到你就好,你他娘的现在千万别1un来了。胖子他们现在也知道怎么养了,我现在准备去找他们,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他不置可否,看了看我道,“在这里,人多反而坏事。” 我有点奇怪,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不过一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总是从他嘴里冒出来,就不是很在意了。 就问他现在能不能动,他摇摇头,说,“暂时不行。”说完又闭目养神起来。 我知道这他这一次伤得的确不轻,伤口缝合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修养。 况且暂时我也没功夫理他。趁他闭目养神的功夫,眼前的装备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我现在总算体会到,在这种地方,没有装备的痛苦了。 我马上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手电筒,绳子,匕一类的东西。同时还有不少压缩饼干,甚至还给我找到了一把双管猎枪。 ------------ 第七章 巨人 第七卷]第七章 巨人 ------------ 我心说总算是有点自保的资本了。***趁这个机会,我把背包里有用的装备都拿上,放在一个背包里装起来。虽然明知道现在走不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把背包背了起来。 双管猎枪其实我不大会用,后坐力太大了。放一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那到时候没把人家干掉,第二枪还没开出来人家已经把我干掉了。这毕竟不是看电影,没用过枪械的人,给他只手枪恐怕一时半会儿都用不来。 但是信号枪却没什么问题,事实上这玩意真用起来,一点也不比正规的枪械威力小。如果光说杀伤力的话,甚至还大。当然也有一点副作用,就是容易误伤队友,甚至把自己也干掉。不过因为现在队伍只有姬小子一个,所以这方面的考虑就小了很多。 我在口袋里装了三颗子弹,然后把信号枪揣在腰里,顿时就感觉信心大涨。 等我整理好东西,再去看姬小子的时候,现他好像已经睡着了!当然我不太肯定,主要是这小子已经骗过我一回了,没准他现在又是假睡了过去。但是从另一方面一想,他伤这么重,就算是铁打的罗汉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看他这个样子,让我又忍不住去想到底是谁把他nng伤的! 听他话里的意思,对方到目前为止,似乎还在找他!这就和我之前的猜想有些不同,我本来以为他已经把敌人干掉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这样就让我忍不住去想,这家伙八成是跟我一样,是逃命逃到这里来了。 而且我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口中的“王”,似乎他这个所谓的“王”,并不是单指某一个人,我以前以为一直以为说就是吴刚。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吴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应该是一个特殊的称谓之类的。 当然具体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按照这个推测想下去,显然,这里也有一位“王”! 我想起吴刚那傻大个一旦起狂来的样子,顿时就感觉头疼无比,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消息,不过情况本来就已经糟成团了,我思来想去忽然觉得也不差这一个。 我虽然有些兴奋,但本身疲劳的已经无法逆转了,前阵子那种高强度的透支体力,也不是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的。比如说我现在一坐下去,就不想再站起来。 这个时候我见他似乎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索xng自己也养起神。但是养着养着,脑子就开始模糊了起来,最后意识一阵hon沌,我什么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条件反sh般的就去找那小子,但是转头往他休息的地方一看,我靠,他竟然不见了! 我一下又惊又气,人立刻坐了起来。心说搞什么?然后一想,心说我co,难不成他又自己跑了?他肯定去找那什么衣服了! 我马上就想起,之前我劝他的时候,那小子压根就没正面答应我。他娘的大意了!这一下险些把我气得吐血,立刻就准备爬起来去追他,但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人还没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那小子的声音从对面的墙角里传来,声音低沉,“别动,也别说话。” 我一呆,一下子真不敢动了,还没nng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就听见mn外走廊上,传来了一个非常沉闷的脚步声! 明明是脚步声,这个我可以肯定。但是听上去,竟放佛打雷一般,不是声音大,而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那个声音不是从外面走廊传来的,而是直接响在你脑子里! 我大惊失s,立刻回头去看,这个时候才看见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mn口儿去了,背靠着墙,把耳朵贴在上面,似乎正在聆听外面的动静。 我对他打了个眼s,他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理我。过了好几秒种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低声说,“他来了!” “什么?谁来了?”我一惊,立刻忍不住问了一句。但是问完才想起他让我别说话,人就是一惊,与此同时,mn外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我心里大骂一声,心说完蛋了!老子好像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傻bi事情。立即恨不得combsp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还没来得及抱歉,那小子忽然就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然后看着我低声道,“一会儿,我说跑,你就从,一刻也不要耽误。“ 我看他这么紧张,一下子也感染了那种紧张,同时还感觉有些抓狂,当然还有一些不好意思。反正许多种情绪汇集在一起,当时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脸s肯定非常jing彩。 不过我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1ng的,知道现在最好什么都别都想,尽力先对付眼前的情况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勉强沉住气,压低声音问,“老大,搞什么?” 他摇摇头,也没理我,而是又一次把目光看向石mn,眉头紧锁。我看他这个样子,也紧张得看过去,手心脑mn上都捏了一把汗。心说老子最恨就是这种状况了。 那真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没让我想明白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那小子眉头一挑,与此同时,石mn忽然就被撞了一下! 那简直是一股巨力,同时还是一股爆力!就放佛外面那个hon蛋开来一辆坦克进来了。 那足足一尺厚的石mn被震得轰然作响,我一下子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轰鸣声! 如果这股力量再小一点,这扇石mn可能会直接掀翻过去。但是恰恰因为力量太大,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个点上,直接把石mn震裂了一大块。我在mn后都看见了忽然震开的裂缝,显然前面更加糟糕。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力量太集中了,反倒是石mn本身只是往后开了一点点,才两尺不到! 这绝对不是人类开mn的习惯!没人会这么干!因为石mn本来只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能推开。根本不需要这样。 当然这一下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石mn生生的被震开了大约两尺左右的一条缝隙来。大概就是开了四分之一的样子,立即,mn外的火光就照了进来。 但并不单单只是火光,火光中还有一只长长的影子,这只影子非常怪异,身体细长细长的,身上长得一些让人无法言语的东西,看上去竟然不是像是人类。好像是一种什么虫子!蜈蚣之类的东西。但是太大了,没有虫子能长这么大! 因为我角度的问题,我也只能看到影子,其他的视线被mn给挡住了,我现在又不敢动,所以mn外具体是个什么,我一时也不敢肯定。 我大气也不敢出,马上把信号枪掏出来,对着那个影子。本来还指望着能从它的动作和形状中推断出什么。最起码能让我们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东西。但是奇怪的是,那个影子也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座泥雕,连晃也不晃。似乎根本不是活物。 等了片刻,双方都没动静,我开始沉不住气了,忍不住轻声问,“什么东西?我......” 话音未落,那小子忽然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见他一边盯着石mn,一边一字一字低声道,“把枪收起来,没用。我数一二三,你准备好!” 我险些跳起来,心说准备个mo啊,老子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但是情况已经没时间让我搞清楚了,一瞬间只见一只巨大的影子从石mn的开口出钻了进来!这只影子太高大了,近三米高的石mn他竟然没办法站直了进来,还得弯腰才行。 我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为同一时间,那小子布下的机关就启动了! 那几根尼龙绳忽然间收紧,出像蛇一样“嘶”的声音,就放佛一个套子一样,忽然就扣到那怪影身上。 他估计都还没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事情并没有结束,尼龙绳套在他身上之后,另一边也同时收紧! 我们用的这种尼龙绳,看似好像细细的一根,还没有小拇指粗。但实际上是目前最好的装备,特种部队都用这个。店老板说只要一股直径在十毫米左右的绳子就可以承受三吨左右的猛拉力,现在整整三股缠在一起,拉坦克都够用了。 只听见绳索因为猛然收紧和拉扯力出的“咯吱”声。这个声音只响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那只影子真变成了一只影子,“嗖”的一声,简直就好像炮弹出膛一样,影子都没看清楚。一瞬间就朝绳子的另一边飞了过去。 然后真的好像一辆坦克,重重的砸到那一堆杂物中间,整个又是一声巨响!烟土横飞!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感觉就放佛绳子的另一边,有一个天神,用力一拉,把它甩了过去一样,不然我想不出有什么力量会这么猛烈! 这一下地动山摇,我被震得头晕目眩,脑子里也一下反应不过来了,然后就听见那小子的声音传来,“跑!” 我真跑了起来,但是出mn前也没忘了歪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怪影被扯进杂物堆中, 有半截身子1在外面,两条粗壮的大tui,一条大tui就有我整个人这么粗,我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回真是长见识了。这是姚明他大哥大?! 但仔细去看,现那人的皮肤居然是一种深灰s的,一点也像是人类的肤s,好像熟石灰的那种颜s,它下半身还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铠甲k,应该是全金属材质的。 我心说他娘的,还真是个人!不过好像是个巨人! ------------ 第八章 寻找 第七卷]第八章 寻找 ------------ 跑出去的一瞬间,我条件反sh般的又郁闷了一下,因为眼前有左右两条路,右边是我来的方向,可以通往温泉那边。左边则是另一条路,但是不知道通到哪里。 我在mn口呆立了半秒,立刻就听见后面的声音传来,“左边!” 我一咬牙,马上朝左边跑去! 那真是没头没脑的往前冲,一边冲一边感觉郁闷极了,什么情况我都没搞清楚。 心想本来能找到这小子我还ting高兴的,但是现在,忽然有了一种命运不受控制的感觉。不过眼下没别的办法了,还是咬牙继续跑。但是我跑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就现我身后没有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娘的那小子好像没跟上来! 我顿时就慌了一下,忍不住回头去看,但是一看,就险些背过气去! 只见那小子几乎就是贴着我后背再跑,我转头的时候,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公分不到,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这一下肯定就撞上了。 他看我停下来,立刻催道,“别回头,继续跑!” 我嘶牙,心说不回头跑路我还真没这个习惯。当然这时候也没心情扯皮了,就这么一直跑,大概跑了有七八分钟,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岔道! 我只好又停了下来,一遇到岔道就停下,这几乎已经养成条件反sh了。没办法控制。 但是身子刚止住,身后就传来那小子的声音,“左边那条!” 我一咬牙,心说他娘的,左边就左边,大爷我今天跟你玩上了。也不管那么多,一头就冲了进去。 接下来简直就是一场拉力赛,我跑得天昏地暗,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但是每次觉得没有力气想停下来的时候,回头一看就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臭脸,忽然就感觉自己还能跑一会儿。 我悲愤的想,在这么下去,别的不说,我的长跑能力回去走应该足够参加个马拉松什么的了。想拿冠军也不困难,找只狗在后面撵我就行了。就是不知道算不算犯规。 我一边胡思1un想,一边还是觉得非常不舒服,因为这还真是从未体验过的经历,明明那小子就跟在我身后一尺不到,但我就是听不到动静!无论我怎么把注意力集中都不行。 如果不是这个人我还算熟悉的话,我肯定以为这回遇到鬼了。 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停下来彻底瘫在地上的时候,那小子还在我身后一尺吊着,不远不近,摆明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一边翻白眼一边喘气,心说自己犯不着跟他比这个,就算我想自杀也用不着这么折磨自己。 我喘了一阵子粗气。一边就听他看着我说,“可以了,这里的甬道设计有些古怪,它短时间应该追不过来。” 我忍不住去往后看,只见身后暗沉甬道往后延伸,直到视线看不到的尽头。的确没看见有东西追上来,我又仔细去听,也没听见有什么东西追上来的声音,不过我现在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听力了。 于是问,“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他摇摇头,说了一句,“是王!” 我心说废话,我又不是傻子,都听你说了,当然知道那家伙是“王”,问题是这“王”是个什么东西?!巨人王?! 也不知道他是没理解的话里意思,还是自己也没搞清楚,说了一句就又闭上了。 我等了片刻,意识到这条路问不通的时候,只好又换了问题去问,“那鬼东西刚刚怎么了?” 他说,“是一个很简单的杠杆机关,只能暂时阻它一下,没什么大用。” 他说的倒是轻巧,但是那个机关我自己亲眼看见了,杀个人什么绝对没有问题。我估计就算是粽子,被那么来一下八成也得散架! 像这种地方,机关向来都是为了对付我们这种外来者做准备的。但是他居然可以反其道而行,用机关对付这里的土著,如果那“巨人”算的话。反正无论如何这算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我不由的有些佩服,这个时候去看他,就现他一只手捂住腹部,皱眉紧缩。 我一看,只见我帮他缠的纱布又开始往外渗出血来了。心里就是一惊,心说该不会是跑路的时候,把伤口崩裂的吧?但看他的表情,又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忍不住问,“你怎么样?行不行,不行就别逞能,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他摇头,马上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来,“你技术还可以,只是拉伤了,没有裂开。”说完就走过来拖住我胳膊,又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只能站起来,马上又问,“那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身后甬道一眼,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我说,“你应该暂时跟我分开!” “干嘛?”我一愣。 他淡淡道,“我现在身上有伤,血腥味一时无法消除,他迟早能追上来!” 我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怕拖累我,顿时就觉得有些脸红。当然他说的现在分开行动,打死我也不会同意,我好容易在这里找到一个活人,再把我丢到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去,那还不如直接拼命来的痛快。 我立刻摇头,“不行,好容易才把你找到,这时候再分开,没准就成永别了。我们都这么年轻,没必要搞成那样吧?” 他皱了皱眉头,脸上也看不出是赞成还是反对,总之顿了顿就说,“那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我们必须先制住他” 我一愣,“怎么制?” 他还是摇头,马上说出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来,他说,“目前还不知道。” 我顿时就被呛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马上自己也摇起头来,心说跟你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就想如果胖子在这里,或许还能出点主意,这个我实在是不专业。 一边想一边就开始有些走神,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现那小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但是mo了一下现什么都没有,于是就有些mo了,忍不住退了一步,问,“干嘛?” 他说,“可惜了,如果你能帮上点帮,能拖延一下他行动的时间,或许我们还可以试一下。”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忍不住抓狂道,“说点有用的行么?我怎么拖延?你又不是没看见那鬼东西,光大tui就有我整个人这么粗了,我他娘又不向你,什么功夫都不会。铁布衫也没练过,那不如你教我,我现在练成不成?!” 他嘴角一弯,那样子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几乎以为自己眼hua了,不过转瞬这家伙就恢复了木头脸,一脸认真说,“现在练也来不及了。” 我顿时有些无语,忽然我就想起了一个笑话来。说是有个非常年轻千万富翁接受一个小孩子的采访,小孩子问他是怎么怎么成为千万富豪的? 那富翁就说了,说是他小时候,有一次hua一块钱买了一只苹果,正准备吃的时候,忽然有个小伙伴也想吃,就拿两块钱买他的。他卖给了小伙伴,然后自己又去买了两只苹果。 这个时候又有两个小伙伴想吃,于是他把两只苹果都卖了,这样就得了块钱。 小孩若有所思,“然后您就买了四个苹果?” 富翁摇摇头,然后说,“那倒没有,我只买了一个。因为我已经没有小伙伴了。不过我从这里,懂得了需求。” 小孩还是若有所思,那富翁看着他忽然说,“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小孩十分ji动的问,“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富翁大笑道,“最重要的是后来我父亲过世了,他留给了我千万的资产。于是我就成为了千万富翁。” 我现在差不多跟那小孩子感觉一样,一边有骂娘的冲动,一边还是有些感悟,后天的因素固然重要,但是有些东西恐怕是天生的。这个学都学不来。 再说我要是有他那种本事,现在早就把他揍了。话说我想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愿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多半要等到我入土的那天了。 我心里摇摇头,那小子就忽然拍拍我肩膀,然后说,“走吧!” 我问,“去哪里?” 他摇头道,“不知道,去找下一个地方。必须想办法先把他困住,否则什么都办不成。” 我心说你究竟怎么惹人家了?这种追法简直就是在追杀父仇人!我虽然听过各种各样的怪物追人版本,但也没有你这么个追法。 不过眼下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马上我们朝着甬道深处走去。 到底有这家伙在,一路走起来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因为至少很多不必要的担心还真得就不担心了。 不过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这里的甬道正在逐渐往下,甬道并不是平整的。而是有一定向下的坡度。 很快,我就感到有些不适了起来。 因为甬道在不知不觉中生了一些变化,比如两边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冒出一些浮雕出来。但所有的浮雕都是一个样子,雕刻着一种似人似蛇的怪物,形态各异! ------------ 第九章 地宫 第七卷]第九章 地宫 ------------ 这些怪物形态各异,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动作。***一下子我就感觉到不舒服起来。这四周的浮雕太寒人了,这么多怪异鬼影,筒直就好像四周站满了这样的东西一样,让人极度不舒服。 这些浮雕已经严重损坏了,远没有温泉那边保存的好。所以具体情况也看不清楚。我一边走一边两面去找,好容易让我找到一副相对完整的。 上面似乎是描述着一只蛇头怪正在进行劳动,在搬运一块巨石。仔细一看现不止一只,很多蛇头怪都在搬运石头。应该是在修建一个什么建筑。在浮雕的最边上,似乎有一位监军一样的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人类,还是个nv人,正远远的漠视着这一切! 这副浮雕其实相对而言有些粗糙,至少远比温泉那边要粗糙的多。但是却单单把nv人的神s表现的很好,惟妙惟肖。 但我还是有些看不懂,心说这什么意思?或者压根就没有意思?!这里只是单纯的记录?就好像在墓室里经常看见的天nv飞天,只是表现一种美好的歌舞升平景象? 接着走了一段路程,很快我又找到了一副相对保持完好的浮雕。 这一副更加奇怪,上面的蛇头怪正在接受古代的刑法,数量大约在十只左右。然后在蛇头怪的脚下,有一只碎掉的窑器,应该是个罐子之类的,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般来讲,对于壁画和浮雕这种传承大量信息的东西,上面意义都不会太清楚。这跟古代人和现在人的思想意识有关系,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简单点来说,就是古代人跟现代人的表达意思的层次不同。很多看似简单的内容,实际像意义却和浮雕壁画上面类容恰恰相反。 你可以去猜,既定规则的东西你可以去收集和整理,通过种种来分析,从而无限接近于现实,但究竟是不是,那只有天知道。 可这副东西,我连猜都没办法去猜,根本完全看不明白,这时候就看见那小子似乎也在观察这些东西,就忍不住问,“这什么鬼东西?” 那小子头也不回的说,“是战士!” “战士?”这他娘的是名词么?一想,好像还真是名词,不过这简直是驴com不对马嘴,压根就不是我要问的答案。 不过这战士地位好像不怎么样啊?我心说,理论上来讲,古代的战士地位很高,是被民众奉养的群体。 按理说是不需要做这些苦力才干的事情的。另外战士也不是佣人,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打碎掉器具什么的被群体惩罚。 我马上又想到,这可能和这里是母系制度有关系,毕竟这些需要大量体力才能从事的劳动,nv人很难以胜任! 可如果是这样,这些蛇头怪们也未免太悲催了一些。 话说回来,远古时期,如果真的存在这些相貌诡异的生物,一般都是被人们当做神来贡奉的。hon到这份田地还真没见过。 再说在那个时代,其实说到底什么都虚的,只有一点是最高真理,就是武力是最高权力。 我心说这些怪物如此强大,偏偏要受制于一群nv人,要是我我早反了。 我转念一想,心里顿时就co了一声,他娘的,不是已经反了么?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难道是真的? “不是吧?以前真有这种东西?”我问。 那小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我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给他看出来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索xng就放开了问,“这些蛇头怪物,你看看,好像以前是真实存在的。” 那小子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态度,问,“哪又如何?” “我靠。”我说,“这他娘是历史一大现,真能找到证据,出去名扬千古的你懂不懂?”其实我也不懂,就是唬他。 当然不出意料,一点没唬住,只见他摇摇头,“那也要出得去才行。”声音一顿,“存在与否这并不重要,至少现在,它们消失了!除了这里,历史上不会再有它们成存在的任何证据。这就是事实,事实上它们可以说并不存在。” 我听得直摇头,心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老子就是问问它们以前是不是真的存在,扯这么多跟我有个蛋关系。再说了,我心说也别想得太美,这年头什么都不靠谱儿,还是小心为妙,没准这些怪物还没死绝。 他看着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顿了顿又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不可能也不会跟别的任何智慧生物合作,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我一开始没听懂,以为他歪着弯儿来转移话题,想明白之后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你什么意思?你说它们......它们以前是人?” 他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似乎是那种“蛋蛋的悲伤”! 我一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一时半会这家伙估计是不准备说话了,也懒得1ng费力气,干脆闭嘴。 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去想他说得话,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变成那种鬼样子? 继续往前走,逐渐甬道越走越低,坡度虽然一直不大,但是到后来,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了。 我们大概走了三十分钟左右,眼前的甬道忽然就没有了,已经走到头儿了。 眼前豁然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巨mn!这mn大概有四米高,接近八米宽,中间已经裂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可以看出铜mn至少有近一米厚。此刻正有一副冷风从里面倒灌出来。 缝隙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忍不住拿手电筒去照,现光线居然照不进去,没有任何效果。就放佛手电筒的光被里面黑暗吸收了一般。 如果是以前,我估计要被吓上一跳,但是现在见得多了。我知道,显然这里面乎想象的大和深,光线没办法完全投sh进去,同时又找不到反sh物,所以这才nng出这种效果来。 铜mn上还雕刻着无数蛇头怪下跪的场景。算是比较单调。 这东西重量无法估计!保守估计至少在上百吨以上,这不是给人类用的东西,人力或许可以修筑,但是修筑好之后根本没办法打开!卡在岩石之上,需要打开它的力量恐怕无法想象。 这种mn一旦闭上,就等于是一堵铜墙。炸yo对它都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但偏偏此刻它已经打开了。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怀疑是不是自己眼hua了。不然这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规模的青铜mn? 铜mn下还有一些黑漆漆的条状物,非常之多,估计不下百八十条。 大概一个巴掌宽,一米长左右。样子想是一种布条!当然这不可能,因为那个时代还没有布匹。我仔细去看,现那些条状物上似乎还有一些绒mo,立刻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东了。 这些东西应该是兽皮,古代用来关闭巨型建筑和保持干燥用的。 所有的兽皮都被完全崩坏了,我仔细看了看,现是被直接崩开的。从这里来看,这扇应该是从内部开打的。那绝对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大力量。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这扇青铜mn的规格!平面四方,典型的地宫规则!一旦关闭,就没有准备再次打开。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祭坛!祭坛简单来说,就是神的地盘,谁敢把自己的地宫修在这里? 左看右看,现没看错,这他娘的好像是一座地宫的入口!我生怕自己看错了,一边感觉难以置信,“这他娘的是什么地方?” 姬小子盯着眼前的铜mn,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 我刚想问我们是不是走啊走啊,就走到别的地方来了?但还没问出口,那小子好像忽然看出什么来似地,脸s一变,“糟糕!来错地方了。” 我一呆,立刻问,“什么?”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石mn说,“我们到了人家家mn口来了。” 这句话我听懂了,顿时就感觉一阵脊背寒,心说不会吧?难道这里是蛇怪的老窝?我靠,这他娘的带得什么路?再一想,现这路好像是我带的。那小子是习惯xng的掉后。 我一想,虽然有句古话叫做不入虎xe不得虎子,但我实在对虎子没什么兴趣,还是撤吧,马上说,“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他说,“去哪里?” 我摇头道,“回去,我们现在的要任何是找到胖子他们。” 他看着我说,“你确定他们还活着么?” 我顿时哑了一下,不过立刻就道,“确定!我都活下来了他们为什么不行?......这不是重点,不管他们是不是活着,我们都得去找。” 他摇摇头,“就算如此,可你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我们也并不安全,可如果他真的追上来,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刚想说实在不行就跟他拼了,但是却被这小子眼神打断了, 他看着我一字一字道,“我不是王的对手,甚至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让我无法理解。这家伙居然还有主动认输的时候?忍不住道,“不会吧?” 他摇摇头,说,“王就是王,没有人可以战胜它们,哪怕它们已经死了!” ------------ 第十章 鬼蜮 第七卷]第十章 鬼蜮 ------------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忍不住问,“那无头怪物,当时你不是打得ting高兴的么?虽然,嗯......但是气势上没输给人家。”我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他好像是给人家胖揍了一顿,还险些就挂掉了,立刻就改口。 他摇摇头,就说了三个字,“他不是。”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安慰他吧,现好像现在需要安慰的是我。 但是的确感到了一丝荒谬,觉得这年头个体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就算是刚刚的那个巨人,如果我们装备齐全,又有足够人数的话,也一样放到了。 “说到底,他娘的什么王不王的,他们到底是什么?” 我也就是有些恼怒的随口一问,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我,但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有了回应,看了我一看,淡淡道,“历来的最强者。” 我听完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忍不住吐糟道,“我认为,从概率学来说,历来的最强者应该是原子弹。” 但是说完他就不在理我了,我无事可做,只好又去研究地下兽皮。事实上我看这些东西也是因为忽然感觉有些冷,想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披上。 这些兽皮脱离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因为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最多就是这几天内。我找着找着,忽然就现一种很奇怪的兽皮。 这种皮表面上没有mo,是一种土灰又有些透明的颜s,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上面有mo细血管的痕迹,我有些奇怪,心说这是什么东西的皮?怎么一点不像野兽的?再仔细一看,险些就把蛇头咬掉。 这好像是,人类的皮! 我一下恶心的要命,虽然不敢肯定,但是这个险实在冒不得。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忍不住问,“你说这铜mn,既然用这么多兽皮封住,显然是不准备再次打开了。我知道古代设计这种东西的习惯,一般都留有后手,机关什么的,可能会引一些事情,这mn开打肯定也不是毫无原因的。你说是谁触动的?” 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似乎脸上并不轻松。 我以为他现什么了,顺着他的目光过去一看,立刻就现青铜mn上的一只蛇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好像是符号或者是一种文字。 古时候的青铜虽然硬度不佳,但毕竟也是金属。很显然,这是用更硬的东西刻上去的。 因为隔得有点远,如果不是那排东西正好刻在一只蛇头上,十分唐突,根本就现不了。 我心中一动,立刻走上前去,一看,现居然是两排小指甲大小的小字! 简体字! 我大吃一惊,心说怎么可能?难道这里有人来过来? 我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定睛一看,但因为时间似乎过得很久,上面因为铜绿的关系字体已经很难辨认了。 我立刻用手指去擦,擦了一阵染了一手绿,这才勉强辨认出一排来,上面就写了四个子,鬼蜮之mn! 下面一排字多一点,但是已经完全无法辨认了。更让我上心的,是落款名,也是里面最清楚的一排。 李三思!李老爷子! 我大吃一惊,李老爷子先来过这里了?他们不是去有苏氏神墓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一想,立刻现不对,应该不是现在!这些字太古了,不可能是最近刻上去的,少说也要二三十年才会变成这种模糊不清的样子。我估计当时那人肯定没敢把这mn开打,况且是人的话,没一个工兵团也没别想干这事。 马上我就想起,在祭坛外面遇到那怪人的时候,他似乎就是当年的那一批人种的一员。 说什么现在时间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到了,不过听上去,似乎是这里面的某件事情生或者快要生了。当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时间也到了。阎王爷来了。 我心说那怪人口中的上一批人,难道上一批人中,李老爷子也在其中!这老家伙一早就来过这里了? 一想,我就现十分有道理。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比如说李家注意这里这么久,不可能一直没有行动。拖到现在,恐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迫停止了。而且李老爷子恐怕也知道那什么时间到了。因为印象中,他好像说过差不多或者类似的话。 但是,这他娘的什么时间到了?没头没尾的实在是听不明白。 我去看那小子,现他眉头皱得很深,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看着,心里多少有些mo了。我被吓住的原因的确跟“鬼蜮之mn”这种见鬼的名词有些关系,而且我又想到那小子说这里是人家的老家,显然就是指的蛇怪们甚至什么更恐怖的东西。难道那些蛇怪们是鬼?从这地方爬出来? 反正我自己的感觉,实在没必要进去,我也想出什么理由进去冒险。也不符合我安全第一的作风。就道,“拉倒吧,管他什么的,反正我们不用进去。依我看,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去找胖子他们去算了。 他没说什么,但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说的。 “那你什么意思?”我盯着他问,“你是不是不准备去找胖子他们了?” 那小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认,看他那副德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火了,而且那股邪火现居然压制,心说你nainai个熊,大爷我还不跟你玩儿了。 反正我现在有装备,也有武器在手,就算再碰上什么突情况也能对付一下,比之前空手要有信心多了。 想完扭头就走,但是刚走出几步,他忽然追上来抓住我肩膀,“没时间了!” “什么?” 只见那小子冷冷的盯着前面黑暗处,“没时间了,他追上来了!” 话音刚落,转瞬就忽然听到从前面甬道里,远处的黑暗中似乎隐约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人顿时大惊,道,“这么快。” 一想到那家伙的个头儿,我顿时慌了一下,这里就一条路回去,那我肯定得撞上啊,到时候难道要被一脚踩死? 他一边看着墓道深处,一边说,“没别的办法,我需要一些时间。救人也要先保证自己能活着。只能先对付他,这一次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是阻他一下了,要想个办法彻底困住他!” 我一想起那大tui,忍不住问,“能成么?” 他摇头,“恐怕不行!没有人这样尝试过。但是我们不必和他硬拼,那根本就没有胜算。我们只需要困住他得到足够的时间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心说没办法了。就问他怎么做? 他看了四周一眼,然后道,“先进去。得找到一些有用的机关,不过这一次得找大一点。” “找?什么意思?”我问,“那些机关不是你nng的?” 他摇摇头,“自然不是,那种机关一个人在短时间里根本布置不下来,我只是利用用他们以前剩下的!稍微改造一下。” 我问,“你确定里面一定有机关么?万一没有怎么办?” “不会。”他说,“一定有。” “你怎么知道?” “我的感觉。” 我暗骂了一声,有些无奈道,“感觉,感觉有个屁用,我倒是感觉老子要倒霉了。” 我刚刚说完,这家伙就慢慢朝mn隙中走去。我又暗骂一声,只好跟上。 我跟在后面,刚进去立刻就感到一阵,放佛从酷夏一下走近了严冬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转头四处去看。却现根本什么都看不看。 这个地方,手电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我们用的是一种野外专业手电,直sh距离大约有5o米左右,也就是说,这里前后左右都过五十米的距离,实在是无法想象的广大。 甚至感觉有些离谱,然而我把手电往头顶上照sh的时候,就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现我我们头顶上方,居然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里不可能也有五十米高!如果是人工修造的,肯定不现实。 我虽然见过不少地宫了,但是像这种出正常规格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们大概往前走了十几米远,越走越觉得诡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走动,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在地上, 除了眼前半米不到的那小子,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参照物了。 正想着,那小子忽然停了下来,我心里一跳,以为他现什么了,马上问,“怎么了?” 他说,“这里有些奇怪,你用信号枪试试。” 我这才恍然大悟,马上从腰里掏出来信号枪来,然后对着前面一扣扳机。 只见一条细小的亮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远去。 一下子就飞四五十远的距离,也没有撞到东西,显然这里真的很深。 但是因为光线太细了,很手电一样,无法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不知道为这么信号枪也这么细。 就在我以为盘算着它要爆开的时候,那细小的光亮却忽然不见了,就放佛一下子钻进了一坨黑s的棉hua里! 等了几秒,还是没见爆开,信号弹居然就真的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 第十一章 拖延 第七卷]第十一章 拖延 ------------ 我大吃一惊,“我co,臭弹?!” 那小子脸s摇摇头,漠然道,“不知道,这里好像不太对劲,你跟紧我。”说着就向着信号弹消失的方向缓缓走去。 我只好跟上,一边想还是觉得不可能啊,如果不是臭弹,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信号弹掉进水里熄灭了。 但我也不是平sh的,虽说子弹是抛物线,但一般情况,用不着掉在地上就爆炸了。 但天上怎么可能会有水?而且以信号弹的高温,需要大量的水才可能教剿灭,否则就算这里下雨了都没关系,雾水也可以排除。 转念一想,难道那边是瀑布?信号弹打入瀑布中所以熄灭了? 但这也不可能,因为如果是瀑布,我们不可能听不见一丝动静。信号弹的直sh距离也就那么远,又不是隔得十万八千里。 我绞尽脑汁去想,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却忽然想起老爷子把这里叫鬼蜮,总得来讲,起这种名字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在的。 我脑子里闪过几个不太好的画面,但马上否定掉,现在也只是推测,没必要自己吓自己,走一步是一步就行了。那些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可以暂时不用考虑,我心说难道就是因为这种光线无法透出的黑暗?像传说中的地狱一般? 事实上,我不愿意进入这里冒险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老爷子留下字迹,摆明了就是一种警告。 不过这应该不是给我们留下的,也不知道老爷子想警告的人是接受了这个建议还是压根就没走到这里来。 我想着又把信号枪拿出来,上了一子弹,心想用不用再一枪?看看情况,信号弹虽然剩下不多,但我觉得应该足够用了。 只不过那小子一直没什么表示,我拿着枪对他示意了一下,他也没理我。像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听他指挥比较安全,没必要轻举妄动。 于是只好继续跟着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好在,什么都没有生,虽然那种虚无一样的黑暗让人感到非常压抑,但还真没有什么事情生,就放佛是真正的虚无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却现视线里居然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们进来那扇青铜巨mn,此刻居然也不见了! 我顿时就慌了一下,但是也知道青铜巨mn不可能是真不见了。应该是已经过视线可以看见的距离了。 我心说这下麻烦了,这样就算我们能困住追兵,但是怎么回去?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回去的路,靠视觉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前面那小子的声音,“奇怪!” 我马上回头去看他,问,“奇怪什么?” 他头也不回的说,“那边,你别动,我过。” 我也顺着看过去,但是一看,人顿时就愣了一下。 忽然就看见远处信号弹消失的地方,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些幽暗的绿s光点。在空中飘dng,放佛鬼火一般。 这些绿s光点就好比萤火虫那么不起眼,但我知道,在这个地方,这么远距离能看到的光点,必然不会真相萤火虫那样微弱。而且这些绿s光点也不止一个,密密麻麻,粗略一看仿佛无穷无尽,数量之多,浩如星海。 不过诡异的是,这些放佛幽冥鬼火一样的东西,看上去也不是静止的,似乎还在移动。我知道这应该是空气的关系,这里的空气虽然闻不出什么来,但应该有些非同寻常。 在这黑暗中,这亿万的光点犹如魔幻世界,组成了一个像是昼夜星辰一样的图案,非常壮观瑰丽。而我们就犹如置身于群星宇宙之中,那种壮观,无法用言语来表现万一。 说起这还真是好笑,我可以肯定那些光点必然不是什么平和之地,但偏偏又有如此壮观的视觉体验,不得不说真是无比讽刺。 当然我自己的感觉,与其说那是什么灯光,依我看,那更像是一幅画中场景。又好像是一种幻想,并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里。当然这不可能。 我心里狂跳,心说这什么鬼东西,真是鬼火不成?忍不住轻声问,“什么东西?” 那小子摇摇头,神s似乎有些凝重,但还是一声不吭,直径向前走去。 虽然他是说让我别动,但我怎么可能听他的?马上也跟了上去。 我知道这种事情,这小子说一遍就不会讲第二次,果然我跟上去后,他也没说什么。 逐渐,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我们就看到了一副十分壮观的场景。 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块像小山一样巨大的hua岗岩石! 整个巨石给打磨成一个平台,就像一座小型的金字塔一样,一条长长的石阶修造在石头的一边,每一级阶梯两侧都有一盏小灯奴。绿s的光点就是这些小灯奴出来的,幽暗hon沌。那些石阶地看似不怎么样,但其实差不多有五十米长,如果不是上面的光点更加亮一些,我差点就会以为这条阶梯是不是没有头儿,直接通往上天! 最让我惊讶的,是石台上顶上摆放的东西。 那是一只巨大的犹如卡车大小的青铜棺,不是平方在地上,居然竖着摆放的。九条石雕的怪异生物盘绕在棺椁的底下,形成莲hua的形象。像是包裹着一尊神明。 这情况我一看忽然就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回忆!我co,这里的mo样,跟商墟下面看见少爷他父亲时候的样子,几乎一mo一样! 也是这么一具竖着摆放的巨大青铜棺!当然这一具似乎更大一些。两边的装饰品也似乎更多一些。 我一边惊叹,一边继续向前,一直走到巨石脚下。这个时候我忽然就现顶头上那只棺材居然没有盖上,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本来只有一米多的深度,但是这时候看上去,居然感觉有些看不到底,如同无底深渊一样。 我一呆,顿时就吃了一惊,立刻左右看看,问,“怎么这棺材是空的?” 这时候前面的那小子忽然就停了下来,然后对我罢罢手。我疾走过去,就见那小子脸s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十分慎重。但似乎对这种场景并不吃惊。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领悟到的什么,立刻问,“难道是?” 他点点头。我心里立刻就大骂了一声。心说果然如此!棺材里的家伙,八成就是现在追我们的那位。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商墟那阵子,因为少爷的关系我当时也没怎么仔细去研究,现在想来,觉得自己当时忽略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这几幅棺材之间如果说没有联系,打死我也不相信。 这时候又一次看见,几乎立刻就忍不住了,想凑近去看个究竟,但我刚走出一步,忽然肩膀就被抓住了。 就听那小子凝重道,“别过去,阶梯上有平衡机关。” 我心一提,问,“是什么?” 他摇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来。” 我马上就想起我们可不是来观光的,就算我想研究也不急于一时,马上问,“能用上么?” 他点点头,说,“这个机关很复杂,应该可以挡住他一段时间。” 说完就让我站在一边,自己小心翼翼的靠近阶梯,东按按西按按的。我看他一边忙忙碌碌,也帮不上什么忙,又不敢上前。最郁闷的是我还看不懂。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见他似乎是在处理第一道和第三条阶梯,小心翼翼的掀开一角,从里面chou出一些水一样的莹白s东西来,我知道应该是水银之类的东西。这个看上去似乎并不复杂,但我仔细看那小子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那小子脸上汗珠都出来了,又觉得可能比我想象中要危险。 正想着,忽然就看见那小子浑身就僵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失手触动机关了,但没想到,他忽然转过来对我说,“他追来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一愣,马上回头去看,但什么也没看见,同样没听见什么动静,本来应该感觉安心一点的,可整个人还是忽然就慌了起来,马上问,“那怎么办?” 他一边继续nng那些石头,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你去拖住他!” 我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心说我去拖?我拿什么去拖? 但说完这家伙居然不在理我了,似乎手头上的事情真得很紧。 我心说这他娘怎么一点提示都没有给我,又看了他几眼,他还是不理我,心说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头去看。 然而让我感觉恐惧的是,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视线中只有一片放佛虚无的无际黑暗。除了我自己的手电,身后的其他地方的黑暗就犹如黑s雾气一样把我团团围在里面,非常的压抑。 也没看见一丝那家伙追上来的迹象,我盯了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现。这里手电筒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如果能照到什么东西上,应该还是可以看见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里太空旷了,没有任何反sh,所以才会有手电筒毫无作用的感觉。 我一边心慌不已,一边暗暗祈祷对方在这里滑一跤什么,也好让我知道在哪儿。这个时候,忽然耳边就听到了我左方不远处传来的一个什么声音,当时我反应也不慢,手电迅筒划过去,尾巴就扫到了一些东西,像一道白光还是别的什么,一闪而过。但度太快了,手电筒的光只是扫到一个尾巴,转瞬就没有了。 ------------ 第十二章 终结者和白光 第七卷]第十二章 终结者和白光 ------------ 我立刻照过去,因为人有一个惯xng,忽然看见什么东西会下意识的愣上一下,我当然也不例外,等我反应过来再去照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摇摇头,心说怎么可能会有白光,如果说忽然冒出个鬼脸什么我还容易接受一些,八成是自己眼hua了。 心里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 可那一下的感觉十分真实,一点也不像是眼hua了。所以我还是特意找了一下,只不过还是一无所获。 我马上定了定神,知道自己多半是被这里的环境所影响了。神经已经压迫到了极点,出现这些也不奇怪,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胡思1un想的时候,心说自己现在一定要冷静。正想着,忽然耳边就听到一声沉闷的脚步声!这一下听得非常清楚,我可以感觉到声音明明隔得很远,但这声音就放佛直接在脑子里敲响,震耳y聋。 我吓了一跳,知道这回肯定没错了。 马上把手电照过去。只见大概就是我正对面的方向,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躁动正在袭来。 声音一下下传来,响过之后就一直没有停下,这几乎影响了我自己的心跳,无法控制的,我心脏也跟着极有规律的跳动起来,放佛要炸开了一样。 不得不说,类似的这种身体反应,我似乎以前也曾经历过,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究竟是在哪里遇到过,这个时候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我此刻居然没感到什么恐惧,也不是说不恐惧,而是有另一种情绪完全占领的我的大脑。一时间似乎无法准确的形容出来,但和恐惧有些相似,又绝对不是单单恐惧这么简单。因为这个关系,我此刻反倒完全顾不上害怕了。 几乎就在脑子里闪电般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手电筒的能照sh到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好像一堵黑s的墙壁一样的东西! 因为视线还隔得很远,实际情况也看不清楚什么。只能隐约的看见在手电光的尽头处,好像忽然出现了一堵黑墙。 当然这不可能是墙壁,我深吸了口气,知道可能是因为这家伙提醒太大的缘故,手电筒一下子无法照清楚全貌。 但随着那黑墙一样的东西缓缓像我靠近,视线也逐渐清楚了一些,我就看见了一具高大到放佛山岳一般的身躯! 虽然在之前我已经见过一次了,但那次只是瞄了一眼而已,而且也仅仅只看见了很小一部分。这一次却看得真真切切,简直无法形容那种震撼!一下子我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浑身僵硬得犹如石头一样。 心说我靠,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脑白金么?难道古代的伙食都这么好? 这家伙保守估计,身高至少在三米以上,甚至更高。姚明在他面前,估计从其量也只能当当七个小矮人之一。 我简直就有一种蝼蚁看苍天的感觉,这并不单单只是身高的问题,居然还有一种很难以形同的玄玄乎乎的感觉。 更恐怖的是,这要是一堆烂ru我心情可能还会轻松一些,但偏偏这具身躯非常完整,整个身躯放佛钢浇铁铸的一般,身体上的每一条肌ru都可以看得清楚,皮肤又是一种灰白的颜s,好像石头。整个身躯呈现出一种爆xng的力量! 顿时我就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了。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难怪那小子说什么最强者,我其实可以猜到,这多半还是敷衍我的话,因为这种话乍一听起来好像很牛皮的,但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 当然我也知道,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估计是真有那么点意思。 至少我碰见的这些“王”,都找不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什么办法都不管用。我可以肯定不是单纯的鬼怪问题。事实上如果不是每次碰见他们,他们都莫名其妙的收手,我现在至少死了八百次了。 从这家伙身上我也是有一样的感觉,知道不是什么力量问题,而是一种“势”!让人生不出抵抗念头的“势”。 眼见这家伙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放佛看见的是一道巨1ng或者千军万马朝我袭来一般,事实上这种类似的感觉我曾在岳珑身上也感觉到过,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可能是因为nv人又加上太漂亮的关系,没有这么强烈。反之后来她玩了一次诈尸后,也不知道是没有了,还是感觉不到了。 硬说起来,惟独就是吴刚自始自终好像就没有“势”这种东西,我心说难道是因为智商的关系?想想虽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但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我一边胡思1un想,一边恨不得chou自己一个巴掌,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会儿功夫我居然还有心情去想这些。 我心里直叫阿弥陀佛。我虽然是看见过无数怪物了,但是卖相这么震撼的,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也难怪那小子说打不过了。这根本没得打,这家伙估计一个喷嚏就能给我掀个跟头! 我浑身都几乎僵住了,眼见那家伙一步步朝我走来,动作似乎还有些僵硬。并不是十分流畅。我知道如果按照粽子来说,他应该是刚醒来不久。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感觉我自己可能连他一下也扛不住。 因为太震撼,让人心底根本就生出一丝反抗的的情绪, 事实上我手上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背包里还有一把双管猎枪,已经上了膛了。但是,我居然压根连把它拿出来的心思都没有。信号枪就更别提了。 我一边死死盯着那个庞然大物,一边忍不住又问一声,“老大,你好了没有?” 等了几秒居然没有回应,就在我忍不住要回头去看的时候,那小子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再等等!” 我一听险些背过气了,心里靠了一声,一边撕牙表示抗议,但又不敢回头,生怕一眨眼那家伙就不见了,只好伪装成得道高人的样子,对着空气一边小声问,“老大,我怎么拖?你没看见么?他有身高优势!” 不过我说完,那小子没有任何回应,倒是符合他的一贯作风。这让我忽然就觉得,难道他叫我再等等,这句话的意思干脆是让我等死不成?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家伙又向我走近了十几米远。 事实上他度一点也不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连逃跑的心思都快没有了。有一种很强烈的jing神压力,觉得自己就算是再多出一条tui来,也跑不过他。 那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那家伙一点一点向我靠近,我全身冷汗跟下雨似地往下落。 如果是以前我现在肯定转身就跑了,哪怕是现在,这个念头也非常强烈。但是被自己生硬硬的止住了。因为此刻我没办法后退。我身后不出两米的距离,就是石阶地了。那边是机关!显然那小子还没有nng好。我又不懂机关什么的,这个时候跑路,极有可能触动机关,到时候连累那小子一起死。可我也不能干瞪眼什么都不做,至于我只好去找些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手电筒去仔细照他。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他身上一道亮光闪出来,险些闪了我眼睛。 那感觉像是他身上有镜子一样,把手电筒的光忽然sh过来,我条件反sh般的一歪头,同时感觉有些吃惊。 心说这怎么可能?ru身上怎么可能会长镜子?转念一想,也不单单只是镜子,如果是金属的话,也有这种效果。但是无论是那种东西,这都不是会从ru里长出来的。 马上我避开手电光的反sh,仔细一看,立刻就现问题所在了。 这家伙全身居然只有腹部以下是ru身!从腹部往上,皮肤的颜s居然是一种金黄s!这种金黄的颜s非但无比亮堂,居然还会反sh光线。我一看心说这好像是金属啊,我靠,这怎么可能?此外那家伙脑袋上也是一样,一张脸居然连五官都没有,脸上只有两个黑漆漆的眼dng1在外面,仔细一看里面还有一双淡黄s的眼珠,正死死的盯着我。 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要我说,只有蛇才能1出那种冰冷毫无感情的目光。 我心说我co,我是真疯了出现幻觉了还是怎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硬要是说人的话,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难道他是机器人?终结者二十七号? 而且,这家伙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是断掉的。 我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睛,只好再次仔细去看,不过马上人就松了口气。因为现不是机器人,而是他身上穿着一副被打磨的非常亮堂的青铜盔甲。但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副盔甲和他整个人太切合了。连分界点都找不到一丝缝隙,以至于我一眼看见,根本就看不出只是一件衣服。不过它也太亮了,似乎这几千年的时间,对这副盔甲来说,一点腐朽的迹象都没有。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青铜,应该是另一种金属。事实上并不难辨认,恐怕是黄金了! 心想好在胖子没看见,不然现在我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了。这么整整一件黄金盔甲,价值无法估计,按照胖子的脾气,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人为财死的情况。 而且我还注意到,这家伙的样子多少有些奇怪。如果按照正常人来算的话,他的身体有些不成比例,尤其是脖子和脑袋的部分,太长了。不太像是人的样子。竟放佛是什么长虫子还是蛇什么的。 我一边头皮麻,心想完蛋了。这不是我能应付的场面。 虽然这个时候转身就跑可能还有一丝机会,但问题是,如果我现在转身就跑,身后那小子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而且我非常清楚,就算我转身就跑,也不见得能够活命。 现在只能指望在那家伙杀了我之前,姬小子把机关nng好。不然我再怎么不情愿,估计是真死定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家伙已经走到我眼前七八米的远的位置了,按照他的身高,可能只需要一个飞扑,就能把我干掉。我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虽然是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拖延他,但我想破脑子,也没想出要怎么拖?哪怕我上去跟他拼命,被秒杀似乎也起不到拖延的效果。 这个时候,忽然一道白光在我们中间闪过,度非常快,我人就是一愣,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hua了,但让我惊讶的是,那道白光忽然间闪过的同时,那巨人似乎也看见了似地,忽然就停止了前进,似乎有些怔住了。 整整大概过了有十几秒时间,那怪物居然还是没见动静。我自己也有些呆,脑子里刚想我问这事什么情况?这时候忽然就听见姬小子大喊的声音,“过来!” ------------ 第十三章 超级纹身 第七卷]第十三章 级纹身 ------------ 我一听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呆了一下立刻转身,然后撒tui就跑。 这时候就看见姬小子已经站在几十层台阶之上了,心里就靠了一声,心想这家伙倒是选了个安全距离。 只不过我多少还是有些奇怪,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人站在再远能有什么用?这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应该从巨石台的两边跑路么?不然到时候机关启动,我们不是一块儿玩完? 不过眼下没功夫去仔细琢磨了,我几步冲上台阶,三步一跳,五步一窜,像兔子一样几乎都是跳上去的。 本来还以为那家伙肯定会追上来,也已经做好拼命冲刺的准备了。但奇怪的是,我跑出了好几米,身后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当然这是好事,他不追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埋头猛冲,一直冲到那小子面前,人这才停下来。这个时候就真的觉得奇怪了,回头一看,就现那“终结者”居然还是定在哪里,真得就好像机器人没电了一样,一动不动。 别说我了,就连姬小子都一脸惊讶,看了看那“终结者”忽然又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有些皱眉道,“他怎么了?” 我摇摇头,一边喘气一边想那我怎么知道?心说这不扯谈么?鬼知道他怎么了。 不过目前来看,这应该是好事才对。 说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卖相如此夸张的怪物,这要不是身高问题,我差点就以为这家伙是胖子伪装的了。这家伙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有些头皮麻,实在提不起勇气去跟他拼命。 我马上就道,“管那么多干嘛。你nng好了没有?好了我们赶紧撤。” 他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但我注意到他眉头皱得很深,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我心说想不明白就算了,这有什么好特别在意的。再说了,就算值得在意,眼下也不是时候啊。毕竟还是逃命重要。 当然我是这么想没错,可没办法说服这家伙。我只好把之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一定要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吧,就是看见了那道白光,然后那家伙就不动了。 “白光?”他问。 我点点头,“也有可能是眼hua看错了。”说完我看他还是没反应,马上又催了几声“不如快走”。 他摇摇头,也不说话,但似乎是忽然现了什么似地,一下子盯着我后背,那眼神犀利无比,我顿时就感觉一阵脊背凉。 我心说搞什么?你他娘的还有透视眼不成?但是心里就是一提,转念一想,忽然就觉得有些mo了,心说难道是我背上什么东西?还没想明白,这个时候。他忽然就说了一句,“站着别动。” 我一下子就真不敢动了。只见他忽然伸出一只手贴我后背,我还没nng明白他想干嘛的时候,忽然在我背后上用力按了一下。 这一下入手极重,但明明只是按上去之后才力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简直就感觉是被别人打了一拳一样,差点把我骨头都按断掉。 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一下被打得有些冒火,差点就忍不住骂出来。 马上回头一看,就现这家伙盯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神s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我也跟着看过去,但是一看,现他盯着的手掌上,不知道怎么时候居然已经染了一手的鲜血! 我一看就呆了一下,顿时也忘记了给他打了一下,就忍不住问,“谁的血?”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反应了几秒,马上脸就绿了,心说我靠,难道是我的?你小子怎么给我按出血来了?!顿时就有吐血的冲动。 他见我死死盯着他,顿了顿就说,“不是我的。”然后十分认真的说,“是你的血。” “废话!”我顿时大骂一声。心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没给那怪物怎么着,没想到伤在自己人手里。不过我自己感觉了一下,有些奇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是,甚至痛都不怎么痛,看来估计是伤得并不重,当下就没好气道,“麻烦你下次用小点力气,把我nng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看着我说,“不是我,是你背上有东西!” 我人一愣,顿时吸了口凉气,问,“什么意思?”但其实多少明白了点什么,只不过自己有些不愿意相信。人就有些mo了,就去感觉自己背上,但是仔细感觉,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就感觉有些微微凉。八成是有点感冒了。 而且如果那血真是我的,那种血量虽然不大,但至少也是划破了一道口子,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时候忍不住就想转回去看背,但是你知道我只是个正常人,正常人除非有镜子,否则身体上的某些部分,怎么也是看不见的。 于是我只好又去看那小子,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示意让我转过身去,把冲锋衣脱下来。 我实在忍不住,只好依言扯开半边袖子,心里却想,我们也够荒诞的,明明眼下的危险都没有解决,现在却研究别去了。只不过我们现在到底隔得那“终结者”有一段距离了,现在应该什么都安置好了。倒也不算怎么担心。 况且现在是事关自己的小命,我想不在意也不行了。我硬住身子,一边仔细去感觉后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一边就等着他审判,但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那小子还是不一言。 我实在忍不住,就一连问了几个,“怎么了?”他都没有回答,整整过了有半分钟时间,就在我几乎想揍他的时候,他忽然说,“背上有字!” 我一下子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心说有字?什么有字?那几乎是立刻就提高了八调去问,“字!?什么有字?你说清楚。” 说着顿时就感觉有些慌了,于是强笑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又不是岳将军,背上难道还有会jing忠报国不成?” 他摇摇头,“是符文!奇怪......” 一下子我的好奇心就到膨胀到了极点,几乎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努力扁头去看,几乎把脖子都要扭断了,可无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努力了半响,只好作罢。心里却想符文?什么符文? “老大,你说清楚行不行。” 我本来已经快要抓狂了,但是没想到,这家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他说,“这些东西,是谁帮你刻上去的?” 那简直是快要被气疯的感觉,我大怒道,“我他娘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刻上去的?说好人话有那么难么?” 我骂完之后就见他摇摇头,人还在这里,但思绪好像不知道飞到去哪里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了,只好继续努力歪头去看,但无奈有些事情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怎么都不行。但他说我背后有字,这怎么可能?我又没有纹身的习惯,所以他也不可能是因为看错了。 最让我不安的是那些血迹。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其实我也清楚,不太可能是他按出来的。否则我现在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因为至少我现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毕竟如果是他给老子按出伤口的话,不可能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想起我背包虽然没有镜子,但有不锈钢的匕,那玩意其实和镜子差不多,用来反sh光线当镜子用绰绰有余,胖子一路过来就用哪个照脸的。 我马上把匕从背包里翻了出来,然后摆在阶地上,蹲下身子努力去摆正角度,歪头去看。 借着面的反光,一下子我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背上还真有东西! 但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刚开始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血迹,整个后背都是。 我仔细去看,逐渐就看清楚了,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ji皮疙瘩起了一身,差点没吓死过去! 我背上的确有字,而且还是整整一篇!密密麻麻,差不多从腰部的位置一直蔓延到肩膀。 而且,这他娘还不是用颜料画上去的,而真的是刻上去的!整个后背简直皮开ru绽,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指甲盖大小的蝌蚪符文,是皮肤被划破后留下的痕迹。但大部分都已经结疤了,只有左肩部位,大概一个手掌大小的部分还有不少血迹,应该是刚刚那小子按的地方。应该是被他把血疤按破了。 心说我co,这他娘的想不骂人都不行了,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立刻我脑子立刻就痛了起来,同时还感觉有些慌神,恶心什么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这也太多了,总数我没办法去数,但至少不下于一百个字符,我心说就算是纹身大师,估计也得整整三五天的功夫才搞的定。 我这一路过来,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没有一个有这么长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时间上可以缩短,我不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去回忆,都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感觉有些抓狂,好在身体上倒没感觉什么太大的不适,但恰恰是这样,就更让我抓狂,心说这是哪个hon蛋干得好事?难道就算我侥幸活着回去,之后又得被当做黑社会抓起来?我敢打赌,肯定没有人纹身有我这么牛皮! 唯一可以肯定是,这些“纹身”不是我自己眼hua了,真的就凭空冒出来了。 我苦笑一声,就感觉浑身有些软,心说这不知道这算不算重伤,但破相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一下子觉得无比悲愤,还非常恶心,连死的心都都有了。这个时候我就看见一旁的那小子虽然还是没吭气,但脸s似乎平静了不少。 我看着他忍不住问,“我不会要死了吧?!” ------------ 第十四章 本能 第七卷]第十四章 本能 ------------ 问完我直接就瘫在地上,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得了绝症的病人一样,本来不知道还没什么,最多就是身体有点小不适。但是一旦去医院检查出来,不用别的,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吓死。 我也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这个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好像是失血过去的症状。虽然明知道这可能只是错觉,但我还是感觉到浑身的力气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无可逆转。 事实上很多绝症患者,最后压根就不是绝症作了挂掉的,反而是因为死前承受不了那种致命的打击以及心理上的压力,等不到症状作自己就先把自己bi死了。 那小子走过来,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摇摇头说,“放心,只是皮外伤,死不了。” 听他一说我心里才舒服点,本来就想顺势站起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动现脚居然已经软了,竟然没站成功,踉跄了一下,立刻又瘫了下去。这个时候就忍不住想你他娘倒是说得轻巧,这“纹身”又不是在你身上,再说了,皮外伤哪有我这种样子的? 马上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有心问他这怎么回事吧,但张了张嘴,现嗓子居然也有些哑了。 他看着我有些皱眉,问,“你之前遇到了什么?” 我仔细一回忆,还是摇头。我碰见什么?倒是碰见了一些鬼东西,但没什么特别的啊?事实上妖魔鬼怪我现在实在是见怪不怪了,也不觉得算是什么特别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总之就是,我碰见什么反正都没有碰见“纹身师傅”这种夸张到出寰宇的至高存在! 而且,还有一个根本问题。 就是我一路过来,根本就没有脱过衣服,也没那个时间。冲锋衣是一直穿着的。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人在我不知不觉中把这些符文刻在我背上,我也感觉不到。但怎么也得把衣服脱了吧?否则这东西刻好,那衣服也肯定坏掉了。问题是现在冲锋衣虽然有些磨损了,但是绝对没有刀刻的痕迹在。所以这个可能完全可以排除掉。 想想我唯一脱掉衣服的地方,也就是在温暖那边。因为当时我想把衣服烤干,但也只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睡觉之前也就穿上了。 如果是那段时间里生的,显然不太可能,时间也不够。之后我的确是昏睡了过去,但是就算把所以的不可能都排除掉,最起码的一个原因,没人会这么无聊的! 就算是恶作剧,也没这么夸张的!因为如果真是恶作剧,我要是知道谁干我肯定和他玩命。 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当时的状态,的确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如果那个时候真是被敌人看见了,哪里用得着在我背上刻东西这么复杂,趁那个机会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我做掉,我甚至临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反过来如果这是自己人,想救我的话,肯定也会叫醒我。这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况且我也实在看不出我们队伍谁有这mn手艺。 我只好又去自己背后上的符文,但无奈我最近遇到的符文时候还真不少。蝌蚪文又几乎都差不多,这方面的知识我只能用贫瘠来形容,当然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太古老了,除了那种研究了这个一辈子的教授级人物,普通人了不起也就是知道这一点。 我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不是和之前遇到的某一处一样。唯一可以看出点,就是通过笔画来分析,这显然不是1un刻的,而是一篇相当完整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又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阵子,几乎把我能记起来的时间都记起来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感觉这完全出了我自己能够理解的范畴。 一想,想不通干脆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反正已经成事实了。把头想破也改变不了。还不如去琢磨一下有没有对付的办法。 我干脆指着自己后背问,“这上面刻着什么?看得懂么?” “是一篇震符帛书。”他摇摇头,眼神有点不自在,也不看我,而忽然把脑袋转向一边。 “震符帛书?”我一愣,没听懂,马上盯着他问,“什么东西?” “很复杂。”他顿了顿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是古时候对付那些不好的东西用的。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没什么实际意义。” “没什么实际意义?!”我一听音调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没什么实际意义那个王八蛋跟我nng出来的?”就感觉要吐血,你说这要是有什么作用的话,好坏暂且不论,我估计还会舒服一点。 我看他的样子,尽管我看出他似乎有所隐瞒,但好像并不是十分严重至少不是会立即致命的事情。不然这小子应该不会这么轻松。当然也不排除“管他屁事”的这种真理。 事实上我自己也知道,这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不过事到如今,反正事情已经无法避免了。他说什么我听着就是,免得到时候bi他反倒说出点什么来再把我自己郁闷到。 这其实就和绝症患者的心情一样,心想既然都要死了,实在没必要死前还敲一次葬钟。当然你让我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顿了顿只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不会晃点我吧?” 那小子估计也是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干脆撇过头不去理我,沉默了片刻,最后看了看那僵住的“终结者”,淡淡道,“走吧。” 虽然极不情愿,但此刻也只能听他的了。 我开始调整情绪,安慰自己反正我又不靠脸吃饭,也不用卖身。男人有点纹身其实也没什么,还更显男人气概。但是这种安慰显然没什么大用,甚至感觉更加悲愤了,忍不住想以后想去澡堂子泡个澡估计都不可能了。不然给熟人看见,还以为我不做二道贩子,改hon黑社会去了。 我勉强爬起来,这个时候去感觉,但其实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背后也不是全无知觉的,如果是那种麻痹我可能还会感觉好一点,至少证明是被用了麻yo了,但偏偏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感觉不到疼痛。实在是要人老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感到了一种很诡异的存在感,就放佛在这无尽浓烟一般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这一下一但心里有个念头,就觉得十分强烈。 当然我这时候去看,死活也现不了。 马上我们朝着石阶地往上走去,越走越高,我开始奇怪这种走法有什么作用。或者说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那个“终结者”虽然没追上来,但是也没有触动机关,真的就是呆住了。我心说他如果真的就是一动不动的守在阶地下,难不成我们要在这上面呆一辈子? 我忍不住把这个念头就问了出来,不过那小子似乎xiong有成竹,淡淡道,“无妨,另一边也可以下去。” 我暗骂一声,心说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还问出来。 再走出几步,似乎是到了某一个临界点上,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个排山倒海般的震动! 我一个站立不稳险些就栽倒下去,回头一看! 他娘的“终结者”复活了! 只不过此刻我们之间已经隔得有一段距离了。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我拿手电去照,就好像刚刚看见他那时候的样子,只能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朦胧中见他似乎又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当然还是那个度。 我记忆中,这家伙离石阶梯也只有几步之遥了。以那家伙的步子可能只有需要三步或者两步就能迈上来。顿时感觉有些头痛,心想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低声问,“看看?” 姬小子点点头,看了我一眼说,“他上不来。” 这时候我忍不住就问,“你到底怎么人家了?追成这样?”心想这简直是“死了都要爱”的粽子版! 他摇摇头,淡淡道,“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身为王的本能而已。” 我知道本能,本能就是老虎吃羊,羊吃草。但是老虎不会去吃老鼠或者蚂蚁,羊也不会去吃大树。同理,如果是本能作祟,这家伙应该不会对我们产生兴趣才是。所以这小子的回答等于没说,甚至听完我更加糊涂了。 正想着,忽然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一个非常清脆的“喀嚓”,我吓了一跳,接着,四周一片寂静。 虽然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是我知道事情已经生了! 我的脚面居然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不是那种地震天摇的感觉,而是放佛洗脚盆的那种按摩感,频率非常快,很快整个脚面就麻了。 再然后,一种类似蜜蜂一样的“嗡嗡”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然后声音迅变急变大。虽然还没有达到那种震耳y聋的地步,但因为“嗡嗡”声的独特xng,人也快要无法忍受了。 我捂住耳朵,四处转头去看,心里大骂这鬼声音从哪里来的? 但还没搞清楚,“嗡嗡”声忽然就没有了。我一呆,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忽然就听见一声巨响! 就好像两块居然石头互相碰撞产生的,沉闷中带着一种极强的穿透xng。同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地面忽然陷下去一截! 这一下终于控制不身体平衡,我一个跟头就歪了下去。好在阶梯下沉的幅度很小,载下去的一瞬间我就控制住了身体。然后往下一看,顿时就目瞪口呆,只见我们眼前不出十米远的距离,下面石头阶地居然不见了。真是就是不见了,好像平白无故就这样消失了。 下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s石坑!整快巨石台至少没了四分之一的部分,连同那个“终结者”一起,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了。 这个时候,那小子走过来,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后说,“走吧。” 我呆呆道,“就这样?” ------------ 第十五章 火气 第七卷]第十五章 火气 ------------ 我看得心惊ru跳,本来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小机关而已,了不起也就是箭雨,撵石之类的东西,但没想到夸张成这个样子! 这种机关的程度,完全是毁灭xng的,丝毫不留余地。除非事先现,否者人力不可能抗衡这种力量。我心说别说几个盗墓贼了,就是一个加强连过来都得玩完。 “我们时间并不充沛,要在他追上来之前,尽快把事情做完。”那小子走过来对我道。 我吃惊道,“不是吧?这样他还有办法追来?还不死?” 他摇摇头,脸s变得有些yin郁,低沉道,“除了他们自己愿意,否则没有外力可以带走他们。” 说完就转身向石阶梯上方走去。 我摇摇头,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就好像他们不会死一样,这怎么可能?但也没功夫去仔细琢磨了,立刻跟上他。 很快我们就登上棺台,走到了那青铜巨棺的面前。 因为这个时候隔得很近,就越感到无比的震撼! 这具棺材太大了! 光是高度估计就过了五米,宽和深度也至少在三米之上。听数字可能感觉没什么,但我此刻ru眼看上去,这棺材这几乎和现在人住的房间一样大了。如果是正常人类的话,随随便便塞进去十几个不成问题。 此外棺材的上方,还有几根大tui粗的锁链缠在哪里,另一头似乎是吊在头顶上的某处,向着黑暗的上方无限延伸。我拿手电去照,现手电能够照sh到的位置,铁链仍旧在无限向上延伸,大概是一个四十五度角,显然尽头不知道在几百米开外去了,只好作罢。 另外巨大棺材盖就摆放在棺台的一边,盖子上雕刻着也有几只异兽,我一看就愣了下,现这棺材盖已经严重变形了,中间位置整块青铜都突出来的一截,如果这是一块木头,我可以理解成它被什么力量撕裂了,但青铜怎么说也是金属,能把这种体积的金属扭成这个样子,需要的力量几乎无法估计。 我看得暗暗咋舌,心想八成是下面那个家伙干得了。这样一来我就得从新估计那家伙的厉害程度了,他一个“独臂侠”就能把青铜盖nng成这个样子,估计比我预料到要更加可怕。 这样一想就觉得十分庆幸,庆幸我们暂时把那个家伙困住了。而且我还注意到,这棺椁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非常奇怪。我忍不住拿手电去照,却现光线无法投sh进去,什么都照不出来。就放佛这具青铜棺还有一副看不见的盖子一样,挡住了所有光线, 而且,我还注意到这盖子上面居然有很多血迹! 我一看心里就是一提,这些血迹已经不算新鲜了,基本都凝固了起来,我心说看着血量,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否则那人肯定已经死了,但这里又不见尸体。 我刚想不见尸体,一边的姬小子忽然就指着左边石雕的一角说,“死人!” 我心里哀叹一声,马上定睛一看,立刻就看见一边的石雕旁,yin影中躺着一具人的尸体。 尸体穿着一件和我们差不多的冲锋衣,背靠在石雕上,身体曲卷成一团,衣服上有大量的血迹,但也已经呈黑褐s了。显然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先现的大量血迹,又加上姬小子事先告诉我,我肯定这家伙可能还没死。至少免不了被吓上一跳。 是谁呢?! 我有些奇怪,看装束显然是我们这一bo的人,甚至我还隐隐觉得有些眼熟。总之这里显然应该不会有别人了。毕竟这个也不是旅游景点,想碰见熟人的机会几乎等于没有。 所以,这可能是李家队伍中的一员,当然也有可能干脆是我们队伍中的。但他怎么进来的? 我仔细一找现这里居然还有打斗的痕迹在,心里奇怪看样子这家伙好像是被人害死在这里的。越看就觉得这个影子有点熟悉,但又不是很熟悉的那种。这个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干脆绕过一边的石雕,凑近去去看。 但是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 这人居然是奎刚! 我co,这家伙怎么死在这里了?!他们不是跑掉了么?怎么进来的? 我立刻拿手电去照,现他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显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因为靠近了一些,我马上就现了这家伙的死亡原因,他xiong口前combsp 因为可能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整张脸都变成了一种灰白的颜s,连眼珠都已经hon浊了,变成了琥珀一样的颜s,嘴巴张得很大,面部表情看起来特别不安详。 他一定死得相当不甘心,我心说。 我心里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个人我也不算熟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和坏感,但是毕竟是在这里看到第一个相对认识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同感隐隐的感觉到了一股yin翳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就想再靠近一点,但姬小子忽然抓住我肩膀,对我摇摇头,不让我过去。 我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别过去,他快尸变了。” “什么?” 姬小子拿手电筒给我一指,我立刻就看见,奎刚尸体的两只手的指甲,伸出来老长,像是电影里那种夸张的长度,指甲是一种特殊的紫红s,我从未见过这种颜s的指甲,感觉好像是有毒。 我顿时就往后缩了一下,“我靠,怎么办?” 那小子摇摇头说,“无妨,只要没有活人碰他,他变不了。” 我一听就松了口气,马上退后了几步,心说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在这里给粽子抓一下就等于送命,也许还不如送命。 虽然我十分在意,但是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 我看着奎刚的尸体心想,那真是对不住了!本来是想帮你入土为安什么的,但你这家伙死了火气还这么大,那我真没办法了。 我又忍不住去想,这家伙不是和媚儿海盗他们跑路了么?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从我们分开哪里,到这个鬼地方。两者之间简直隔得十万八千里,就算跟我们走一样的路程,我也是现在才到这里的。 可问题是,奎刚的尸体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凭观察至少在五天以上,这和我们分开的时候并没有隔得太久,只见就隔了一两天样子,这就让人想不明白了,难道他们是孙大圣不成? 而且,这样一想我又忍不住去想他怎么死的。虽然我尽量不想去往这方面思考,但心里其实隐隐也知道答案了! 他是和媚儿海盗他们一起离开的,这种地方,除非生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否则不太可能几个人还会选择分开。毕竟都是专业人士,不能当做外行人来看。 同时这里有明显打斗的迹象,尤其是他死亡的方式,很明显是被人刺死的,以及到现在还表现在脸上的那种不甘。还有他身上的血液,也不可能是自己飞溅到棺盖上去的。 这里的一切的形成都缺少了一个必然的条件,就是另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而且应该还是熟人。 从这些线索来看,真的极有可能真是他们做的!但这似乎又不像是谋财害命这么简单。 这帮人,绝不简单! 事实上我一早也隐约现了,无论是李家那只队伍,还是后来胖子帮我找的这一支,其中每个人的目的恐怕都不单纯。当然我自己也不例外。除了胖子,恐怕都不是单纯过来财的。 想着我马上又感觉到有些头痛了起来,但这些都是无法琢磨了事情,就算我想破脑子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于是我定了定神,只好又去打量那支巨大的青铜棺。 这种竖着摆放的棺材,因为自己的特殊xng,所以不太可能还会有什么陪葬品存在的。理论上来讲,既然尸体已经不在了。那么棺材里应该就不会再有别的东西了。 事实上因为我之前在商墟遇到过一次这种竖着放的棺材之后,觉得十分诡异。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情。 事后还专mn查过资料,但这种资料非常杂1un,到后来压根就没察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是找到了一些零星的记载。连真假都无法分辨。 记载中竖棺有个别名,也叫活棺!我本来以为这种方法可能是一种误传。但后来现,这的确是一种葬式,还是一种十分高规则的葬式。传说使用这种葬式,可使主人尸解飞升。这些说法具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已经无法考了。 只不过使用这种葬式,下葬者需要一种十分特殊的身份。历来能符合这种身份的非常少,但具体需要什么身份也已经记载不清了,可以肯定不是皇帝一类的。 但有一点,它和普通意义上的棺材从根本上就不同。竖棺是不能用来土葬的,也就是棺材不能直接入土。它需要通过锁链把它吊起来,然后竖在中间,离地三尺。 因为后来,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修建墓室,主要是后来也没那个习惯了。历史上也有一些方士或者道士不明所以,一知半解,或是特意,或是失误。最后采用了这种方式埋葬死人。 但是后世普通人的,哪怕是那些大财主,因为特殊的政治关系,都没有能力修建墓室了。事实上后来坟墓大多都是有坟无墓,所以根本就无法使用空吊的这种方式。最后就变成了竖棺入土,情况就会完全转变过来。结果就是几乎没有一家走好运的。 ------------ 第十六章 魔鬼的宫殿 第七卷]第十六章 魔鬼的宫殿 ------------ 当然这些都是文献记载或者是传说,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带有一些神话xng质,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我回忆起自己看见的这两具,同时还有遇到吴刚时,考古队对我的形容。 当时现吴刚的那具青铜哨子棺,也是被锁链半吊在空中的,不过现的时候锁链已经断掉了。也就没往这方面去考虑。 现在看来这真的是一种特别葬式规格,为了他们这群特殊的群体。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些所谓的“王”。 不过一想,就想起我们现的第二具竖棺,那棺材里似乎是空的。 当然少爷他老爹倒是在里面,不过他老爹总不至于也是那什么“王”,毕竟时间上也不对,除非他已经活了四千年了。 所以当时我们的判断,他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尸体可能是被别人放进去的。而且,他老爹的死因也是一大谜团。因为少爷说极有可能跟他二叔公有关系。 我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说不准,因为现在压根就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没准少爷他老爹真是“王”也说不定,当然就算是现在已经成灰烬了。 不过这样一来,少爷不就成“王子”了么?他那种德行是“王子”我倒是听都没听说过,心想这他娘倒是有些好笑了。 我忽然就觉得心情好了一点,这些事想来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所了解的资料都是分散xng的,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一个点可以把这些完全串通起来,这个时候也懒得去细想。 就准备凑近青铜棺看看,再研究一下。但我刚走出一步,忽然就现一边的那小子人居然不见了! 我一呆,马上转头去找。就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到奎刚的尸体边上去了! 我心说怎么我退回来了,你反倒上去了?立刻喊,“你搞什么?”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但那意思我似乎看明白了,是让我不要说话或让我别担心什么的。 就见他做完这个动作后,马上又低头去看那尸体,看了几秒,他忽然就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他闪电般的伸出手掌,一下子抓住尸体身上的匕,顺手就combsp 整个动作简直一气呵成,如果他有一丝犹豫,我或许还可以做下心理准备,但这家伙出手太犀利了,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给我。 我吓了一跳,心说他娘的不是不让碰么?转念一想,就以为他准备动手除掉粽子了,毕竟粽子就是个祸害,像胖子说的,看见一个得消灭一个,绝对不能f人之仁,得像以前打四害一样。 但是却见他把匕chou出来之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拿到眼前看了看,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我等了几秒,那小子没见反应,尸体也没什么尸变的迹象,心里就松了口气,问,“怎么了?” 他回头看我一眼,摇摇头道,“走吧。” 我一愣,一下子还真没反应过来,但转瞬就明白了,他这是拒绝回答。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或许就算了。他不说其实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但这毕竟有关我一些不好的推测,不彻底搞清楚,心里实在是不舒服。于是马上追问道,“看出什么来没?” 那小子走过来摇摇头说,“血被chou干了。心脏被匕刺入,一击毙命。这人死前还在搏斗,应该不是偷袭。”声音一顿,“动手的这人很厉害,你小心一点。”说完就把那匕往地下一扔,出一个清脆的响声。 我看了地上的匕一眼,也觉得没什么用,抬头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他让我小心一点,我小心什么?人就是一愣,“小心?小心什么?对了,你不是说不能碰么?” 他看着我说,“你不行!你手上有血。” 我心说你还不是一样,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我已经不是太在乎了。 索xng不在理他,就想去凑近研究一下青铜棺。 但是刚走出没一步,立刻就被那小子拦住了,他看着我道,“还有事做,不要节外生枝。” 我一想,马上点点头,显然现在的确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况且靠我一个人研究,肯定也研究不清楚。最多就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于是我理了理下情绪,然后问,“接下来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黑暗,淡淡道,“先下去。你不是要找李解他们么?快没有时间了,去找他们。” 我最后看了一眼奎刚几乎快要尸变的尸体,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知道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实在是照顾不到你。 马上,那小子就带着我从棺台的一边绕了过去。眼前又出现了一条石阶梯。 这边的石阶梯几乎和对面一样,稍有些不同的是,这一面的阶梯可能是因为气流的关系,两边的灯奴基本都熄灭了。只剩下最下面的两盏幽幽的亮着,也正是气流的关系,使得最后两盏灯奴不停的闪烁。像是魔鬼的一双眼睛,远远看着就让人恨不得把它吹掉。 而且,越往下走,这里的气流就越是狂1un了起来。 不单单只是飓风的问题,感觉有些无法形容,似乎有那种天地突变的架势!其实也就是人对环境的那种模模糊糊的感应。 整个环境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就本来好像一望无际的平坦大海上,忽然刮起了风暴那种滋味,风云突变! 越往下走,就感觉飓风猛烈,几乎站立不稳。我心说奇怪,这里那来的这么大的风?但是因为视线的关系,也没办法知道这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越往前走,迎面而来的飓风就越是猛烈,到后来,我简直感觉自己是不是站在一把巨大无比的电风扇前! 然而我用手电筒去照,眼前的视线干脆更差了,那种浓稠到放佛烟雾一般的黑暗,没有任何反光体的存在,手电筒简直就跟个bang槌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到最后我只能去照到脚下的阶梯,其他的一概照不出来,一边走我就一边忍不住问那小子,“哪里来的风?” 他摇摇头,也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把手掌放到面前,似乎在感觉气流的动向。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当然,我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只是隐约有点感觉,气流传来的方向有些奇怪,似乎是一个四十五度斜角,是从石阶梯的最下方往上吹来的。 越是往下,我就越是感觉风向的确古怪。真是从下往上吹的,但是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下面真是一把巨大的电风扇不成?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最后两盏灯奴的前面,到这里石阶梯也没有了,已经走到头儿了,前面出现了平坦的地面。 不过我拿手电去照,阶梯外面似乎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但是一片漆黑,手电筒毫无作用,什么也看不清楚。 奇怪,这是到哪里了?我心里一阵疑hu。马上转头去看姬小子,却现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盯着自己的脚面,脸s变得有些若有所思了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这时候也只好停下来,马上问,“现什么了?” 他没理我,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冷烟火来,我这想起我们还有这种东西。顿时骂了一声傻bi。 冷烟火的光线和手电筒不同,它是散xng的光源,虽然照sh面积不大,但是不太可能会被什么外界的因数所阻扰。 这里手电筒没用是因为附近找不到反sh点,说简单点就是附近没有东西,石头都没有一块。又因为环境太黑了,这种绝对的黑暗对光线的压缩也很大,所以手电几乎没有作用,但是冷烟火却不会被这个阻碍,本身它自己就是反sh点。 马上就见他把冷烟火往前面地上一扔,我本来以为他是想照照这地上有什么,但是没料到冷烟火丢出去后居然直线坠下!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小点,然后开始飘来飘去,看着它一直变小,掉落到地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就明白为什么会有风从地上吹来了,我靠,这下面是个悬崖! 但我举目去看,入眼只能看见一片虚无的黑暗,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地方非常宽阔。我心说麻烦了,这两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路可以过去,如果不行这里好像是条死路啊。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他道,“信号枪。” 我一听马上反应过来,当时也忘了这里的信号枪似乎没什么作用。马上就对着前面扣动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马上,流星一样的照明弹滑过一道悠长的弧线,sh入面前的黑暗里面。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比第一枪要清楚多,只见信号弹直sh出去一百六七十米,ru眼居然还能观察到。然后信号弹开始下降,一下秒一团耀眼的白s炽球炸了起来,光线一下子亮到至极,顿时就整个黑暗都驱散了。 我刚想举手挡住强光,但是手举到一半,我就呆住了,一下子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时间也好像凝固了一样。 白s光线的照耀下,眼前出现一个无比巨大,直径最起码有3公里巨大深坑。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深坑下,埋葬着无数腐朽的巨大建筑遗骸。在深坑的最深处,我们看见了一座深黑s的巨大宫殿建筑,太大了,几乎占据了这里建筑的一半的面积,即便是信号弹的光芒也无法使我们看清楚全貌。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里是……” “宫殿!”那小子接道。 ------------ 第十七章 栈道 第七卷]第十七章 栈道 ------------ 眼前的情形之壮观,言语根本无法表达,我看得目瞪口呆。 巨型的灰s玄武岩形成的巨大盆地,犹如一个巨型的石碗,而我们立在一边的碗壁上,犹如几只小蚂蚁,无比的渺小。 从悬崖上往下看去,只看到下面无数腐朽的建筑群,残亘断瓦,随处可见被砍砸的痕迹,甚至有很多建筑明显就是被暴力****的。 在建筑群的最深处,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宫殿式建筑,黑如墨汁,远远看上去就让人心生震撼!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这种规模的建筑群是怎么修建的? 如果这是在地面上,我还可以理解一下,毕竟有句老话叫做人多力量大。hua个几十几百年的,慢慢来总能修好。说起来古人别的本事没有,耐心倒是现在人无法比拟的。 但人力也不是无敌的,什么事都可以完成早就没有那些神怪之说了,像这种深埋地下的建筑,需要的人力物力简直无法想象,一定要比喻的话,我估计难度可能和秦皇陵差不多,难道当时已经有能力做到这种地步了? 如果说有苏氏遗迹给我奇迹的感觉的话,这里简直就是神迹的象征。 很快,信号弹就熄灭了。我们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我根本停不下来,马上上了一子弹,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平平的朝向黑s宫殿飞去,因为信号弹位置的关系,这一次我们看得更清楚了。 的确是一座巨大的黑s宫殿,宫殿的正mn的光高度估计要过二十米,mo样似乎是一颗怪模怪样的兽头。长着大嘴,进mn也就是入嘴,里面漆黑一片。 我心说他娘的这简直是找别扭,修成这个样子,那谁还愿意进去? 同时也看见我们头顶上的岩石,果然非常高,离我们不下四五十米远。巧合的是,刚好深坑的底部,离我现在的位置也差不都是这个距离,也就是说这里上下有接近一百米的直线距离! 这里的全貌,像极了电影里所描述的,魔鬼居住的宫殿。 但是怎么变得这个样子了? 这里几乎随处可见被砍砸的痕迹,被暴力破坏的相当严重,和上面的遗址那种自然风化全然不同了! 这他娘是遇到强拆了不成? 看这个样子,魔鬼八成是出去溜达了,不在家。又或者是盗墓队伍终于没保住清白,给拆迁办的hon入了? 不过我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有些眼熟。很奇怪的感觉,我不敢确定,于是转头问姬小子,“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他摇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理我。 我看着这个地方,那种熟悉感并没有消失,反倒就更强烈了。也不是那种神经质一样的熟悉感,而是一种画面的熟悉感,似乎这个地方,我应该在哪里曾经见到过一眼。而且这个时间应该非常接近,因为我没有十分遥远的那种感觉。 我知道这种地方,我不可能在哪来看见过类似的,因为世界上也不可能出现有类似的了。 这毕竟不是一个什么器物,像这种规模的地方,能让我产生熟悉感的,基本可以肯定我以前的确是见过。 我干脆闭眼,仔细去回忆。 但是脑子里居然无法控制的又想起了奎刚的尸体,然后又忍不住去想另外两个人,他们去哪里了?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念头像是在黑夜中出现的一道闪电,虽然没想明白另外两个人怎么回事,但是忽然就想起来在哪里看过一眼了! 忽然就想起来,那还是我这支队伍没有分散的时候。 当时我们在有苏氏的巨型的墓地遇到了怪人的设计,被怪人用计匡进了陷阱里,当时那陷阱的底部被老七的炸弹炸出了几道裂缝,跑路的时候我曾瞄了一下,就模糊的看到裂缝深处有一大群建筑遗骸。 现在仔细一回忆,现似乎就是这堆建筑群! 想着我马上又上了一颗信号弹,这一次却是对着头顶,扣动扳机。 然后眯起眼睛,看着信号弹飞sh过去,很快信号弹的光芒放sh出来,果然就看见上空的岩石顶上,石面上有一些裂痕存在。 只不过隔得太远了,也看不怎么清楚。缝隙里也是一团漆黑,但那里的黑却和这里不同,信号弹的光线可以投sh进去,虽然一样是看不清楚。但足以证明上面的缝隙不是死缝。 虽然我不太确定,但至少有八成把握,这里就是我们当时进过的那处有苏氏巨型的墓地的地底下。也难怪他们把墓地修成房子一样的了,原来是这下面还办法修建。不小心就挖通了。 这样一想,我忍不住就大骂一声,心说绕了这么大一圈,他娘的居然又给我绕回来了。实在是老天爷跟我们开玩笑。 而且,我立刻就想到,当时他们几个人为什么忽然一声不响的跑掉了。 显然,另外他们几个或者其中某一个肯定知道这里有条路可以直接下来,当然我们现那条裂缝,并不是死路,而是真的通道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我敢肯定这个入口就在这附近,两边的悬崖壁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找到的。 我们当时还奇怪怎么这些家伙连食物都不要就跑了,岂不是找死?现在看来,的确是不需要。 这个地方估计离他们的目的地不会很远,这样的话,只要不出意外,不出一天可以原路返回。 我感觉有些微微凉,这些线索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就是他们有更加准确的信息,以及比我们更加清楚明确的目标。 我顿时就头痛了起来,这些事情不想还好,一想简直就觉得天旋地转,我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神神叨叨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没玩没了,实在不愿意再加点人为的麻烦进来。 索xng就懒得去想,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这个时候我就看见那小子还在盯着眼前的深坑呆,就走上前问,“怎么办?要不要我陪你下?” 那小子看了我一眼,“看什么?” 我暗骂一声,心说我怎么知道看什么?这不是你们这种人的习惯么?只不过看见这种地方,大概是跟这些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思维开始有些接近,居然下意识的也出现了进的念头,养成条件反sh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就见他立刻摇摇头,说,“不必,这里必然不是什么平和之地。没必要在这种地方1ng费体力。” 我听他话里的意思,不由的一愣,“怎么你说起来,好像是有什么目标了?话说我现在没头苍蝇一样。胖子他们在哪里一点头绪都没有,这里又好像是死路,他娘的难道我们要绕回去?那不是送死么?” 我一边说一边就觉得晦气,就听小子忽然说,“无妨,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什么?!”我一听大吃一惊,心说他娘的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害老子郁闷这半天了。 他看着我淡淡道,“如果他们没死的话,应该回去那个地方!” “我靠,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一下子就ji动了起来,连忙道,“在哪里?” 他摇摇头,看着远处的黑暗,忽然道,“我以前不敢确定,现在时间快到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最后肯定会到哪里去。” 我心说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好心里叹了口气,“算了,随便你怎么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还得走多久?” 他道,“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要尽快过去,时间快要不够了。”说着就朝着右边的方向一指,“那边有路,我们绕过去。” 我虽然万般不愿,但是一想,其实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什么选择都没有。因为我们不可能退回去找那“终结者”,那等于自杀。只有眼前一条路走到黑。 此刻信号弹已经熄灭了,他指得方向我什么都看不见,只不过心想这里不是悬崖么?怎么可能会有路? 一想,我只好又开了一枪,借着信号弹的光线,眯起眼睛去看。 很快我就看见那一头的岩壁,居然并不是堵死的,而是从我们这边悬崖过去没多少距离,就有一条好像山谷一样的巨大裂缝存在。 说是裂缝有点太委屈它了,目测这条山谷一样的巨大裂缝,宽度可能过三十米,开几辆坦克进去都不成问题。 在链接到巨大山谷裂缝的岩壁中间,似乎有几段木头一样的东西卡在崖壁之上,我仔细一看,现居然是一些貌似是栈道的东西。长长的一排,一直延伸到视线看不见的黑暗处。 用貌似来形容是因为我不敢肯定,也实在不愿意去肯定。因为这和在旅游区爬过的那种钢结构栈道完全不同了。传到今日时隔四千年,这些栈道是否完整还不清楚,结实不结实的问题根本都不需要去考虑。 况且毕竟这是四千年前的东西,就算是当时公路,现在也早过了保质期了。天知道还能不能走,到时候随便哪里出问题,我们就得万劫不复。 反正无论它叫做什么,都绝对不能叫做是路! 我看着他,心说这是在开玩笑么?这怎么走?但他压根就没理我,直径就朝那边走过去,我一边追一边忍不住问,“我靠,你不是想自杀吧?” ------------ 第十八章 裂谷 第七卷]第十八章 裂谷 ------------ 但是我左右去看,也找不到别的方法过去了。这中间隔着一条万丈鸿沟,除非我们能变成鸟人飞过去。 我之所以马上这么想,是因为其实心里也知道,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即便我我再怎么不愿意,多半还是得走这条路。更何况只要这小子决定的事情,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去说服他。 马上我们沿着断崖的一边往岩壁方向走去,大概走了快十分钟左右,就靠近了右边的岩壁以及栈道。 这时候隔进了去看,就现栈道的这一头和断崖其实是平行的,显然这里的确是以前是用来行走的地方。 不过它并不是笔直的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筑时的原因,这条栈道居然是一个逐渐向上的坡度,也就是一条比一条要高,像是一条长龙,盘着墙壁一直向后延伸,直到视线看不见的黑暗处。 这也就是说,我们上这条栈道,就等于是在爬一条斜坡或者向上的阶梯。这他娘的可比走平路危险多了。因为爬坡的话,木头的受力就会从一个面变成一个点,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了。 所谓的栈道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在一些无法修建道路的地方,搭建的临时供人行走的通道。 栈道大部分都出现在山区,悬崖绝壁之上。一般都是用木头作为主要原料,这里也不是例外,修建的过程也非常简单。 其实就是在岩石上凿出一个dng孔来,然后把木头cha进去,接口处淋上一些米汤或者黄泥之类的胶水一样的粘xng物质。等凝固之后,再用绳索固定起来。这样就搭建好了,稳妥一点的做法,可能会用铁链来链接固定。 可无论怎么样,栈道就是栈道,本身就不是供人长期行走的通道。就算是也是迫于无奈,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同样的这里也不例外,这些栈道也是使用木头搭建的,现在ru眼去看,都已经不太完整了。很多木头都已经腐烂成蜂窝状了,霉变的相当厉害。更别提那些ru眼无法观察到的危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过去的样子。 所有的其实就是一节一节单独敲在的石壁上的。这样做其实等于整条栈道也不是一个整体,难免质量会参差不齐,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出现大规模的连锁反应,哪怕是中间那一块儿木头断掉了,也不会影响其他的。我想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条栈道才没有完全毁掉吧。 我看得直摇头,心里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么看,这栈道都不像是能走的样子。 我刚想说不如再商量一下,这路走起来,怎么看都跟送死差不多。还是那种尸骨无存的死法。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去,那小子就不给我机会了。 他根本商量都没跟我商量了一下,只见他纵身一跳,然后稳稳的落在一条栈道上,人都没晃上一下。马上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我暗骂一声,心说这不是玩命么? 但那小子紧盯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他能做出这个样子来,已经非常难得了,似乎生怕我跑了似地。 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本来还以为这家伙会不理我只顾自己走呢。至少他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我暗叹一声,看着那怎么都不靠谱的栈道,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觉。 马上我深吸了口气,也只能顶着那小子的目光,硬着头皮去踩。 几乎就在我踩上去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脚下的木头忽然往下一沉,出一阵阵木质结构收紧断裂所产生的“嘎吱”声。 这声音简直比鬼叫还要吓人,我忽然觉得可能没什么声音比这个更加可怕了。 那一刹那,我的神经几乎和这和脚下的木头一样脆弱,眼一闭牙一咬,就准备听木头断掉的那一声脆响。 当时整个人都浑身都僵住了,其实有立刻退回去的念头,但是身体无法控制。况且时间也太短了,几秒钟的时候,思维可以天马行空,行动却不行。 但好在过了几秒之后,下沉就停住了,“吱呀”声虽然不止,但没有最糟糕的情况出现。木头居然支持住了! 我顿时就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抬头去看,却现那小子已经走出几米的距离了,逐渐在向高度攀爬。 我一看,本来那种侥幸活命的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忽然就想到这里不知道有多少截木头,硬算的话,如果一截就等于要冒一次险,这里有一千截就等于要冒一千次险。 我靠,这比例也太让人绝望了,我心说按照我这运气,估计得五百条命才够赔的。我觉得这不像是在逃命,干脆就是赌命,死活全靠天了。这么一想,就忽然就觉得前面那小子很有赌神的风范。 不过到底是有他在前面探路,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个主意馊得不能在馊了,但毕竟前面有人走过,心里上承受起来就好受多了。 事实上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上去的,可以肯定的是,我脑子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木头还有一定的韧xng,所以会弹,踩起来偶尔还有踩弹簧的感觉,同时因为栈道也不是完整的,不时的前面会却出一截来,这样就得跳或则跨过去了。非常要命,走起来感觉比打仗还累。 一路我都在胡思1un想,我一边继续往前,一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减减fi了。不过其实我也不fi,这一阵的高强度锻炼,身上的赘ru早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什么可减的。 这条斜上的栈道非常yin冷,因为没有任何遮挡物,四周不断的有冷风吹来。同时又因为我走的非常紧张,无法控制的浑身就冒汗,冷风加上汗水,浑身都仿佛要结冰了一样,不舒服到了极点。 好在,总算这有一个好处,就是无所谓往下看。一般做攀岩或者类似的运动,都要尽量避免去往下看,免得出现恐高的症状。 本来我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往下看,但会忍不住去往左边的深坑去瞄,瞄了几眼却现一团漆黑,手电筒的光线达不到那种深度,什么都照不出来。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心里作用小了很多。我疯狂得催眠自己下面只有半米高! 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也找不到什么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爬起来无形中就快了许多。 可以感觉的到,我们越爬越高,四周的飓风也越吹越烈,而且这条栈道不但两头不是笔直的,有明显的往上爬趋势。就连整体中间,也是一个弧线。当然这是因为栈道所依附的岩石不是平面的关系。 一路过来也不是没有遇到危险,但好在,危险都被前面那位仁兄排除了。 但总算没出什么意外。我们平安的到达了裂谷之中。 下地的时候,脚软得跟面条一样。co蛋的是那小子根本不给我任何休息的时间,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马上就朝着裂缝深处走去。 闲话少叙,让人意外的是,这条大裂缝中间居然是平的。 我仔细一看,就现这里有很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四周本来有的大石,都被凿平了。直接就堆积在两边的岩壁下。 这条裂谷不知道有多深,逐渐身后的深坑就消失了。这个地方有点类似那种一线天的景s,除了没有天空之外,其他基本都是一样的。但是因为这里没有光线,所以感觉并没有那么明显。 继续埋头往里走,裂缝也不见有什么变化,我有心想说说话吧,却见那小子脸s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蹦了起来,不是那种普通意义的面无表情,相反,他有表情,不过脸s很臭,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我看这个样子,估计跟他说话是给自己找罪受,很明智的选择闭嘴。再说这个人也不是聊天的角,除了问问题,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 这一路直走得天昏地暗,我也没料到这山谷居然这么长,走了可能有近二个小时,山谷还在继续,除了山谷之间的距离偶尔会变大变小以外,这里没有任何变化了。 我盘算着,我们走了至少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但还是看不到一点到头的迹象,尽头处永远是深沉的漆黑一片。 几次问那小子,他都只是说,“快没有时间了。”也没正面回答我,不受控制的,人就开始胡思1un想了起来,心说一路往下已经走了很长的距离,半多已经深入了秦岭地下山脉了,如果再这样一直走下去,会走到哪里?他娘的地心吗? 但就算是地心,我们也得走下去。 埋头继续走,走着走着忽然就现两边的岩壁上有一些琉璃般的s彩。显然这里也是硫化石。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但那一刻思维不是很清楚,问题是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转瞬我就想到,不对,我又没用手电筒去照,怎么可能看见这里的岩壁?哪里来的光? 然后我抬头一看,现前面居然有火光!非常亮,几乎照亮了半天山谷!岩壁上的情况是给火光影sh出来的。 火光并不是平照过来的,而是从前面山谷的地底下,从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清楚是什么出的光。只是可以肯定前面是一条峡谷,光源在峡谷的下面。 我心就是一提,马上就见前面那小子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我蹲下,低声道,“关手电,跟着我,别出声音!” 我点点头,这里因为火光的关系,视线好了很多,事实上比手电筒还好。马上我学着他半蹲下身子,缓缓跟上。走了没几步我才现,这个动作看似ting容易的。但实际非常消耗体力,没走多远我两只脚就放佛灌了铅一样。 只好停下来喘了一阵粗气,奇怪前面好像没动静了,然后我抬头一看,我co,那家伙居然不见了! ------------ 第十九章 又见 第七卷]第十九章 又见 ------------ 我顿时就慌了一下,心说怎么可能不见了?这才几秒钟时间!就算是一只老鼠,也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如此迅的在我眼前消失,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了。 不过联想到这家伙做事向来没有打招呼的习惯,某非他现什么,先一步行动了?这也说不准,说起来,这家伙其实也不见得比我们要靠谱多少。 我顿时感觉到不妙,想大喊把他叫回来,但还没喊出来,忽然就想起自己不能出声,只好又憋回去。 但当时的确是慌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隐藏行踪了,再说那家伙不在,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隐藏。况且这里其实也没听见或者看见任何动静,似乎没什么必要。 我索xng站起来就往前跑,跑了没几步,就现前方是一个逐渐就向上的斜坡,大概三四米的样子,但并不是很陡。我几步爬上去,脑袋探出坡外一看, 眼前豁然就出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地裂缝。大得离谱,直接把整条山谷切断了。 仔细一看,这还不能叫做地裂缝,太大了,宽度至少过五十米。看上去像是一条天地鸿沟!连带着把整个地下山脉都切开了。就连山谷两边的岩壁也不例外。而且火光隐sh到对面,我就现我们走的这条山谷,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到头儿了。裂缝的对面也没路了,我们对面六七十米处,是一片绝壁!和我们这边遥遥相对,给人的感觉就像身处在非洲巨大地表裂谷中的悬崖上一样。 如果打个比方,把我们走得这条山谷形容成被神仙劈了一剑,那么眼前的这些裂缝,就等于第二剑。就好像切蛋糕一样,先是横着来一刀,然后竖着又是一刀。 我们此刻就处在切痕的中间,正好的两刀相接的地方。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样子。这里像是一个纯天然的巨大路口。如果还要继续的话,只能下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心说我co,到头儿了?这等于是死路啊。 但没有看到那小子的身影,心说难道从这里跳下去的?我低头一看,只见斜坡外还有大概几米远的石台,然后下面就是悬崖。 除此之外,没有看见任何可以供人缓冲下去的地方,至少我是不行。马上我准备爬上斜坡,准备隔近看是不是真的没有下去的路。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这边!” 我马上转头去看,但惊讶的是左边我什么都没看见!哪里只有岩石!我瞪大眼睛去看,眼睛都瞪酸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一阵疑hu,心说他娘的还见鬼了不成?难道那家伙还会隐身这种牛皮的技能!? 正想着,忽然就注意到,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地面上似乎有团yin影。 本来yin影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奇怪的是,那边都是亮着的,偏偏凑巧就是那么一团火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刚准备仔细去看,忽然就地面上那一块微微凹陷下去的yin影处,似乎有个东西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个声音传来,“过来。” 我感觉有些mo不着头脑,但听出来是那小子的声音,虽然没看见但肯定人就在那边。 马上我像个瞎子一样走过去,差不多就隔得两三米了,这才现那小子的身影。 只见他好像一根烂木头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和底下的岩石融为一体了。如果不是他叫了我两声,我隔得这么近,居然现不了,不由的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我也不傻,很快就现这是因为光影效果的关系,这家伙躺下去的地方,正好是一团yin影之中。火光无法照sh进去,而且他趴下去的角度也相当刁钻,光暗结合几乎完全把身子遮挡住了。 他见我过来,回头就做过了手势,示意我蹲下。 我心里不爽极了,但此刻也没办法去说什么,只好靠过去,刚半蹲下身子,忽然就见他伸手一指,意思是让我看。 我定了定神,马上扯着脖子往下去看去,这下面大概有二十米深的样子,下面的岩石非常平整。看上去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 离我们大概四五十米的远地方,裂谷中间有一团非常猛烈的火焰,照亮了整整半边天的光线就是它出来的。 事实上这下面是个很难以形容的场景,整体来说也能形容是一个盆地,但两边左右两边又是通着的。 当然比较之前我们看见的那座宫殿要小的多。只不过这里更加平整,似乎整体都被人工打磨过。 盆地的中间,有一座非常巨大的石台,可能有四五米高的样子。至少几百个平方。石台用得是一种纯黑s的石料,看上去给人一种相当压抑的感觉。 说是石台,其实那更像是火坑,因为此刻,那一团巨大的火焰正好就在石台上燃烧。 这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木头进去,火焰差不多冲上三层楼那么高,火焰的直径估计也过五米! 在巨大火坑的周围,平台得四个边角处分别立了四根巨大的浮雕柱。每根浮雕柱差不多有一个人那么粗,看石料是一种纯白的岩石,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 柱子上雕刻着一个人被困住的样子。用得是比较费力的阳刻手法,简单点来,所谓的阳刻yin刻的区别就是突出来或者陷下去。突出来的自然要麻烦许多。 我看了两眼现不对,这雕得也bi真了!怎么和真人差不多? 我倒不是怀疑古人的浮雕技术,而是就没听说过有这种写实的东西,因为浮雕的表现形式,必须要夸张。这样才能配合浮雕的作用。这是古代的艺术形式。就好像山水画你只能用墨水,不能用颜料一样。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一种传统。 事实上完全写实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如果是这样打破传统的话,就会得到巨大的名气,同时也肯定是有特殊的含义在。 中国第一件完全用来写实的浮雕,非常著名,说出来谁都听说过。就是秦始皇的兵马俑! 我摇摇头,心说这完全不合理啊。 再看一眼,我靠,那根本就不是浮雕,那就是一个人!谁被捆在上面了! 但因为这家伙正好是背对着我的,也看不见样子,所以也无法肯定这人是谁。但是人肯定错不了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马上我又去看其他的柱子,有三根柱子上都分别捆得有人,只有我正最对面那根是空的,看来还少一个! 我心说这是搞什么?就去看旁边的柱子,心说这些人不出意外肯定就是我们这一bo的人,这里的人死得死,跑得跑,早就一塌糊涂了,实在也搞不清楚会是谁。 我眯起眼睛仔细去看那人,心里马上就盘上了一层yin霾。因为上面的几个人都是垂着头,虽然我现在看的那个人并没有背对着我,可样子还是看不清楚!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身材觉得非常眼熟。比之前那位身材高大了至少一半。看上去虽然并没有给人什么笨重敢,但的确比常人要宽阔不少。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我们这一批人中的一位,事实上干这个的,因为长期都处于高强度锻炼之中,身体基本都会自动调整成了比较适合运动的体型,都比较干瘦。 有这种彪悍的体型?好像只有一位。事实上我到现在为止,我也只见过哪一位。一般人基本都是猴子形的! 再一看,我靠,果然是胖子! 就看见胖子那家伙被绑在一根四五米高柱子上,捆得死死的,绳子都勒紧ru里去了。而且也不是平捆得,居然是被办吊在空中,离地差不多一米,联想起胖子那身firu,这种被半吊起来的滋味就肯定不好受。 这家伙衣服都被扒光了,上身赤1uo,就穿了一个k衩子。前xiong后背上似乎被胡1un画了一些什么东西,颜s鲜红,似乎是血迹,但因为太远了,也看不出清楚是什么。 我也没办法知道胖子目前怎么样了。但看他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担心,这家伙不是挂了吧? 心说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按照少爷的说法,不是说选老公么?这他娘哪里是选老公了,明明就是祭品的样啊? 说起来,胖子那个样子,如果在古代的确最好的祭品。也就是所谓的标准型,所以也不能保证别人看见他临时改注意,把他当成祭品用。 我马上就想到,现在可以肯定妲己是死了的。难道帮她选老公,选出来之后是要陪她去死? 哪他娘的有什么区别?到头来不一样还是一死?没准死得还更惨一些。 我接着往下看,仔细看了几眼后,就确定另外一根柱子上,又是一个熟人。真是说曹co曹combsp 是少爷! 一样被绑得老高。这两傻bi的造型差不多一样,事实上第一个人的造型也一样。 浑身衣服都给拔光了,前xiong后背也是被鬼画符一样涂了不少东西,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团鲜红,不知道是什么。 又一次看见他们两个人,虽然此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总算是松了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必要要做到的。 人一时间出了一身虚汗,但还是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两傻bi!” 几乎同一时间,我开始有些沉不住气,知道时间不等人,必须得赶快去救他们,因为这种吊法,不是电影里那种开玩笑的,事实上非常危险,没准下一秒就吊死了。那估计他们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于是小声问,“我们怎么下去?” 他摇摇头,“左边可以下去,先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一愣,立刻小声问,“干嘛,还等什么?没看见胖子都要成烤猪了么?我co,这样子是要宰了吃啊。” ------------ 第二十章 冲动 第七卷]第二十章 冲动 ------------ 我心说还好下面的石台够大,他们离火焰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然现在就算没被谁nng死,估计也已经烤熟了。 我可以忍受带回去一两具尸体,毕竟在这种地方,谁都没办法能保证自己活命。但要让我带几百斤烤ru回去,这个打死我也受不了。估计当场就得崩溃。 我急得上火,同时见那小子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股火就更旺了。 如果不是此刻情况诡异,有点出我能处理的范围的话。我恐怕早就没有耐心了。事实上现在也是一样,我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到极点。 又看了一会儿,两个家伙真得是一动不动,我极度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样一想顿时就有些慌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还等什么?” 他一边盯着前面,一边低声道,“他们一时还死不了,现在时间没到。下去只会害死他们,甚至我们也脱不了身。”说完又是一指。 我条件反sh般的就看过去,就见正对面的岩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因为位置不好,又正巧被冲天火团的挡住了,热1ng使空气产生的扭曲,看去过的景象好像在哈哈镜中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不过我虽然没看清楚对面,却看到了点别的东西,远远的,就看见在裂谷的左边峡谷无限延伸的黑暗中,可能有几公里远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团火光! 当然那团火光比这里要小的多,看样子好像是一群火把出的光芒,仔细一看,我就现火光居然在朝我们缓缓的移动。 但是不得不说,火光行动的度非常慢。可能也不是特别慢,只不过因为隔太远的关系,又加上我现在的心情糟糕,看上去就觉得好像是蚂蚁爬一样。 我看得就是一呆,马上问,“怎么回事?” 那小子头没理我,几乎就在我忍不住快要飙的时候,才生硬硬吐出一个字来,“等!”然后就不理我了。 等!?我心说等个mo啊。难道等那火光过来? 这个时候你让我保持耐心明显不现实,我也没这个城府,立刻就感到一种心烦气躁,我心说按照这个度,这火光至少还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这下面来。 半个小时,我不可能等这么长时间!话说回来等他们来了,事情岂不是更糟糕?! 于是我定了定神,知道现在不能指望靠那小子,看样子,他似乎没打算管这事。所以只能靠自己了。人立刻就开始盘算起来,目测我离胖子他们的距离,直线距离最多不过五十米远,按照我的度,冲下去的话顶多用不着一分钟。 不过这个样子,这两家伙不死也肯定昏过去了。如果叫不醒的话,我还得背他们。这点必须算进去。胖子我不知道能不能背的动,少爷应该没问题。但无论如何,都只能一个一个来。 背上他们,肯定没有自己一个人度快了。我盘算着,还得再加上上坡和下坡需要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来回需要大约五分钟时间。 两个人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搞定。还有另一个不知道是谁,如果是熟人的话,肯定也不能看着他死。总得算上去,只要我体力足够支持的话,十五分钟时间应该都能摆平了。 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火光还离得很远,所以根本就不必要等他们过来! 我心说我他娘的又不是许仙,千年等一回这种事情实在没必要去做。无论那团火光是什么东西,我都不需要等它们过来!这简直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情。 事实上如果我现在冲下去,怎么看把握都大得多。 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当然,其实说我没考虑也不准确,而是考虑是考虑了,但是没考虑出什么名堂来。 说到底,我还是做不到那种无视一切的态度。最后索xng不想了,事实上看到这种情况,我也静不下心来,脑子里1un成团了。尤其是我能够猜到,这小子肯定有什么目的在。无论这个目的是什么! 他这种人,说白了估计也不会太在乎胖子他们的死活。事情如果没有冲突还好,万一有冲突,那完蛋了。怎么看这家伙都这是一位不择手段的人物。当然这其实也扯不上什么心狠手辣的问题,事实上人xng本就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老话向来就不是说说而已的! 不过我虽然能够理解,但到底是事关自己,又是几条人命的问题,怎么也不可能去听他的。事实上上连我自己都十分惊讶自己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拿定了注意! 没什么可犹豫的,拿定主意后,我立刻就爬了起来,但是我刚刚站起来,那小子就现了,低声道,“你做什么?” 我没理他,本来有心骗他说撒nio去,但一想觉得不太靠谱,干脆什么都不说,撒tui就跑。 当时就想着他说左边有路可能下去,这事情还是得听他的,我朝左边跑了几步,果然就看见一个好像斜坡一样的石面出现在我面前。 我大喜,心说有mn儿啊,刚想完忽然肩膀上就遭到的一股巨力的袭击,但这股力量不是打我,而是把我往下压,我本来人就在往前冲,这一下两股力道加在一起,顿时就给我按了下去。 这一下给我直接就一头撞到地上,有几秒钟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事实上我的确是知道这小子厉害,但因为从来没有真正对上过,也无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在这之前,我还以为最多他就把我胖揍一顿那种厉害而已,现在看来,他如果想杀我的话,可能真的就是秒杀的局面! 当然我也不是剩油的灯,除非你真给我秒杀了,否则也没那么容易给制服。况且我也知道,他不过是为了阻止我,也不是要杀我。这就让我又了一丝反抗的机会。 不过现在蛮干可能不行,毕竟我以前试过对着那碰见的第一只愧去蛮干。最后不但一点用处都没有,差点没把我自己折腾死。所以只能用计了。我心想以这家伙没怎么和人接触过的xng格来看,应该不难骗过去。 于是我假装挣扎了两下,挣不动,又假装放弃。趴在地上没好气道,“放开我,你干嘛?” 他按着我说,“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那不成要看着他们死么?” 他沉声道,“你救不了他们,况且他们也不一定会死,但如果你下去,大家可能都活不了!” 我心说这什么鬼话?怎么像是我小时候吓姑娘家用的?老子才不会上当。不过我还是装作被劝住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又问,“为什么?” 他道,“因为......”话刚出口,我忽然猛得一挣,这一下他遂不慎防,顿时就给我挣开了。 时间不等人,马上我爬起就跑。就听见那小子在身后低声道,“该死!” 我一听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心想风水轮流转,他娘的也有你抓狂的一天, 不过这更加证明的我的推测,他的确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在。为了这么目的,只怕胖子他们小命就得jiao代在这里。 我也懒得去想,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有动作。 说是跑,其实可以说是滚下去的。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斜坡,就算勉强是,也是至少七十五度角。我冲出去之后才现这个问题。下去倒是不难,摔几下滚几圈儿就到头儿了。但问题是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我绝对没办法再次上去!更别提如果背上一个人了。 我暗叫不好,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一路滚下去,落地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头晕脑胀,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但好歹自己抗摔能力已经练出来了,很快我就恢复了意识。 抬头一看,不由的愣了下,那小子没见影踪,不知道去哪儿了。 当然没看见更好,老子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没什么可犹豫的话,马上我就朝着石台方向跑去。 不过跑了没几步,忽然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这个感觉非常猛烈,但耳边偏偏又什么声音没听见。我感觉到有些不妙,回头一看,就看见视线里豁然出现一张面无表情的臭脸,消无声息的跟着在我身后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我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一跤。同时心里暗骂一声,心说忘记这小子走路没声音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怕他怎么着。 就见他沉着脸说,“度要快!” 我一听顿时大喜,知道这家伙改变主意了。于是更加努力朝石台跑去。 说起来本来就没多远,也的确是跑了半分钟就到了脚下。但让我没有考虑到的是,我忘记怎么上去的问题了。 当时从高处看,又因为隔得有一段距离。所以看上去不怎么样。误以为自己也可以搞定,现在隔得近了,这现这他娘的快有两层楼那么高了! 又完全是直角,完全没有什么可控攀爬的地方,想上去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还在呆的功夫,身后那小子却毫不迟疑,从我一边跑上前去,简直就像是一团旋风,猛地从我肩膀边上刮过。 怎么上去的我根本就没看清,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他整个人猛地向上冲起,直飞出两三米高,然后一只手搭在石台的边沿上,又是一撑,人就稳稳的落在石台之上。 然后他转过身来,像是要找我单挑一样,对着我展了展手掌。如果不是他脸臭得厉害,这一系列姿势绝对是电影里那种引姑娘尖叫的动作,但那意思应该不是找我单挑,是让我上去! ------------ 第二十一章 机关 第七卷]第二十一章 机关 ------------ 我一看这高度,心说四五米而已,两层楼都算不上,一般般嘛。 算上去我光人加手就有两米多,跨一步也能至少跨出一米多高的样子。所以我只需要在这个程度上,再要往上窜出两米就差不多了,如果这在以前,估计打死我也办不到。但是现在来看,应该不算十分困难的事情。况且这也不是平地上跳,有个借力,其实就等于和跳远差不多。 马上我深吸了口气,咬牙开始了一个加跑,然后一脚踩在石壁上,借着这股力道,整个人用力往上一窜! 本来我还以为这个动作可能会失败几次,或者免不了撞个头破血流什么的。但没想到做起来的时候,现居然不是特别困难。一次就成功了,甚至我还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可见经过长期的锻炼,我现在身体协调能力的确已经到一定境界了。 当时整个人几乎冲了上石台小半个身子,当然要说全靠自己上去,我毕竟没办法控制上冲的力道,还是有些困难。 这个时候,那小子一把抓住我手腕,顺势把我一提,人顿时就站了上去。 整个动作可以用一气呵成来形容,虽然我们从未这样配合过,但不得不说真是十分默契。 当时人来不及高兴,人站上去的一瞬间,就感觉一股热1ng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歪头躲了一下,但现没用。这里的热1ng是整个范围的,几乎只是瞬间,我浑身就出了一层热汗。 心想果不其然,这地方还真不好受,在这里人呆久了,什么都不用干人估计就得脱水而死。 这个时候就听他低声道,“要做什么尽快,分开行动。” 我马上点头,这人就好像旋风一样脚不沾地飞了出去。 当然我也不慢,因为没什么可犹豫的,他一跑我也立刻转头,朝向最近的一根石柱跑去。 多半还是运气好,我一转头就现胖子被捆住的那根石柱,居然就在我左边几米远的位置! 我马上跑过去,绕到石柱前一看。就看见胖子那张熟悉的圆脸,双眼紧闭,看样子应该不会很爽。 这家伙被吊在差不多两米高的地方,比我预计的还要高一些。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身上果然就是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可能是一些符号还是什么的,不过既然是鬼画符,肯定就是看不懂了。 我喊了两声,胖子也没什么反应,又上去晃了晃他,还是没反应,真晕过去了。 我看他虽然还有呼吸,但是呼吸非常急促,脸s也不好,不是白,反倒是通红。好像刚蒸过桑拿一样。 我知道肯定是这里的热1ng关系,虽然不至于能把人烤熟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舒服。心想你这家伙活该,无组织无纪律,这下遭报应了吧。 我看了两眼,到底是看见他们人了,又是活的,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心想得先把他放下来。 以前在电视上看这种类似的救人场景,貌似蛮简单的,就是把绳子一割了事。 但是等到现在我自己动手的时候,这现压根就不是怎么回事! 这些绳子已经勒到胖子ru里面去了,随便我怎么割都得连带着一块儿ru一起下来。这肯定不行,这他娘等于是凌迟啊。 胖子虽然没死,但那样子也差不多了。我要是不小心割他两刀没准就给他割死了。那估计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虽然有刀,感觉简直无从下嘴,于是我只好绕到柱子后面去,但是这他娘的绑得有点高度,得踮起脚才mo得到,当时人有点慌,手又抖得厉害,就感觉有些手忙脚1un,尤其是割了几道绳子居然没断。更慌了。 转头想叫帮忙的时候,一看,我靠,那小子已经把少爷救下来了!这会儿就放佛抓小ji一样抓着少爷的胳膊,人朝另外一根石柱前跑去。 我顿时就觉得有些脸红,心说他娘的你小子不是不干么?倒是度比我快多了。 于是我只好继续割,割了几刀忽然想起胖子要是这么掉下去怎么办?这毕竟差不多有两米高的距离,运气不好也能把人砸死。 我一想,索xng走上前去,尽量站在他身体下面,心说他等下掉下去,我也好扛着点儿。 事实上我也没多少信心能抗住,结果证明我推测的相当证明! 不但是没抗住,还没料到他居然重到这种程度!只听见绳子一声脆响,然后一个东西如泰山压顶般的压了下来。 我根本连反抗都没反抗一下,顿时就被这家伙压了下去。 那感觉就好像是天塌下来的一样。眼前一黑就人就在地上了。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别的,什么撑住什么的,连这个念头都还没生出来,人就被压下去了。 这一下险些给我背过气去,我头晕目眩,但因为有我这个ru垫来做缓冲,胖子倒还没真怎么样。 马上我爬起来,又叫了两声,他还是没反应,显然是出于深度昏m中了。 我摇了摇头,暗自问候了下胖子的祖宗,然后腰板一ting,把他过到我的背上,然后大喊一声,“起!”……co,居然失败了! 连试了几次,才把把胖子背了起来,他娘的还是压得我往下一沉,我吃nai的力气都使出来,这才勉强撑住。但双tui不受控制的居然还是有些打颤,于是我只好继续问候胖子祖宗。 索xng这里离石台边角很近,只有几步路。现在需要先把胖子放下去,不然这里无时无刻的高温,烤起来人肯定醒不来。 不过怎么下去我又有些愁了,这下面更高了,直接丢下去死亡的几率只能说相当大。 我左右一想,想不出办法了,感觉没辙了。只好转头去看那小子,只见那小子已经扛着两个人朝我走来了。 我一看,现另外一个还真是熟人!是一直未见的老七!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这个时候不由得有些苦笑,心说看样子这几天他过得估计也不怎么样,身子都快成ji排骨一样,看样子应该是饿的。 我背起胖子向前走了几步,去和他会合。现在人都救下了,我的主意也就用完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一点头绪都没有,事实上我现在才现,原来我自己的计划相当糟糕,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救了他们可能会现之后的问题。 转念一想,似乎自己压根就没考虑这个!现在一想不由得有些后怕。 我马上问,“往哪里走?” 他忽然看着远处的黑暗,脸s忽然变得非常难看,说,“晚了,已经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个“号鸣”一样的声音! 我大惊,马上转头一看。 当时我条件反sh的就以为是那些火光来,但是一看,现不是。火光还是在远得几乎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朝这边移动。 但声音的确是从那边传来过的,距离却离得我们更近。 是什么呢? 我努力去看,黑暗中隐隐的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爬行,而且,数量之多,无法估计。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感。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火光也似乎正在加快度朝这边赶来。 这时候,就听那小子断然道,“跟我来!”说完立刻就朝着火焰对面跑去。 说实在的,我当时真是慌了,本来我一个人还好一点儿。因为实在不行我还能跑,但是现在没办法了,背着胖子,跑都跑不动,要是真出什么事情,简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心里暗骂一声,立刻跟上他。 这石台看上去很大,其实真正跑起来,也就是几十米长宽,是个正方形的。 很快我们就跑到了石台的对面,一看,现对面的岩壁下面,居然有一扇巨大的石mn,但是石mn紧闭。 那小子一点也不犹豫,冲上去就对着石mn按了一掌! 也不知道是他着急还是别的原因,这一掌看上去用了死力气,整个石mn都被他按得震动了一下。 更恐怕的是,那石mn上一块石头居然给他按下去了一点! 我大吃一惊,心说这要大多的力气才行?!怎么可能?况且,石头肯定比手要硬,就算你力气足够,手肯定比石mn先坏掉了。 果不其然,他几下打上去,整只手几乎都血ru模糊了。只不过这人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放佛那是我的手一样! 我看着都觉得疼得厉害,石mn硬是给他生生打缺了一块。然后最后一下,石mn直接破出一个黑dng出来。然后我一看,现这mn居然是两层的。 只见他一只手从dng里伸进去,皱眉mo了两下,忽然就听“喀嚓”一声,放佛是一个开锁的声音。然后石mn整个往后一震,就裂出了一条缝隙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肯定是暴力破开法,就听他厉声道,“进去!” 我一头钻进去,然后一看,这里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十来米宽,十几米深的样子。 因为手电筒都已经关掉了,现在我也没办法拿出来。所以只能凭借从mn缝里透sh进来的光线去看。 十几米外的地方立着四只差不多一人多高的石雕,但是因为光线不是很好,一下子也看不清楚雕得是什么,事实上如果只是石雕的话,现在这种情况并不能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几座石雕摆得太1un了。 一般来说,石雕的摆放并是不特别讲究,但至少应该是互相对称的。像这种直接立在石室中间,胡1un摆放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除此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非常空旷,更深处还有一扇石mn,但也是紧闭着的。没道理啊,我心说。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边说一边上前走了两步,心想找到干净点儿的地方先把胖子放下来,我实在快要背不动了。 这时候那小子关上mn,回过头来,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s顿时变了下,“别1un动!” 但是已经晚了,几乎就在他叫出来的前一秒,我就感觉自己脚下的石板似乎有些松动,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石板竟然在向下陷进去了不少! ------------ 第二十二章 大战 第七卷]第二十二章 大战 ------------ 我稍微错愕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了!我co,谁他娘的在这这种地方安机关!? 我压根没想到还会有这么戏剧话的事情生,一下子不知所措,人就僵住了。石板还在继续往下陷,一直到膝盖深才彻底停止。 我需要一只手撑住石板,这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当时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会是什么?飞箭还是1un石?我靠,不会和那位终结者一个待遇吧?它没事儿,我肯定就死定了!甚至还会连累在场所有人。 但过了几秒之后,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山崩地裂的场景!眼前的一切让我看不出变化。忍不住又想难道搞错了?这只不过年久失修的原因导致石板破裂了? 我不敢确定,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石板,石板完好无损,就是莫名其妙陷下去了。 然后我转头去看姬小子。一看,就现他脸s非常难看,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黑烟,又似乎在看着黑烟里面。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希望破灭了,肯定还是有事情正在生或者正要生。 正想着,忽然就听见前方石雕那边,传来一阵“喀嚓喀嚓”的脆响,十分刺耳,我寻声看去,只见几只石雕附近的石板,似乎裂开了。 同时我就看到一些奇怪的黑烟从裂缝中喷了出来,度很快,瞬间膨胀上升到了空中,犹如一个巨大的软体生动作,把半边墓室笼罩了起来。 我大惊失s,“毒烟?” 那小子走上前来,脸s冷若冰霜,不过却摇了摇头。 我一想也是,不可能是毒烟,像电视中动辄就是什么毒烟毒气的机关陷阱,那是扯谈的说法。事实上在中国古墓中,使用最少的机关,就是毒烟一类的气体了。因为根本就保存不了多少时间。顶多过个百年,再jing密的机关的得失效。 像这种动辄千年无人打扰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用毒烟毒雾这种成功率低下的陷阱。毕竟你得考虑保质期的问题。事实上古人比我们现在更重视这一点。 变化也并没有结束,很快我就听见黑烟中传来了另一种声音,像是石头和石头相撞出的沉闷声音。 很快,我就看见黑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度虽然不快,但因为视线的关系,还是看不清楚。 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我就看清楚黑烟中是什么东西在动了! 是那几只石雕!似乎是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烟,把它们变活了!再一看!我co,那哪里是什么石雕啊。居然是四只蛇怪! 我心里暗骂一声,心想真是福无双致,祸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这些hon蛋还真贴上我了。 不过到底是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心里那种惊恐立刻就消散了不少。 那小子脸s冷若冰霜,也不等它们出来,招呼都不招呼一声,人就直径冲了过去。 那一团黑雾根本就没彻底散去,也看不见要消散的迹象,他进去之后,就好像整个被黑烟吃掉的一样。 立刻,里面就传来一连串的ji烈的声音,似乎已经打起来了。 但是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他不可能把四只蛇怪瞬间都秒杀掉!同时我也知道,这些蛇怪也不是剩油的灯,我只好也把胖子往地上一丢。就准备上去帮忙。 但是这里面太黑了,看样子也十分ji烈,如果不是身手极好的人,贸然闯进去恐怕不但帮不了忙,还得坏事。 我正犹豫的时候,就听见右耳朵边劲风声扑来。我条件反sh的一歪脖子,那道劲风就从脸边上划了下去,然后几乎就是下一瞬间,就擦在了我肩膀上。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整个肩膀给撕掉了。痛得我几乎昏过去,但理智告诉我现在绝对不是查看伤势的时候,我立刻退了几步。当时也顾不得肩膀是不是已经断掉了。定睛一看,原来一只已经从里面冲出来了。 然而我快那蛇怪动作更快,眨眼间又扑了过来,我避无可避,只好用手去挡。慌1un中是挡了一下,但是毫无效果,很快我双手就被抓了几条血槽,痛得我忍不住往后面去缩,缩了两下后背忽然就撞到了一个硬物上,一感觉,现是墙壁! 心说完了,这里太窄了,想打游击战都不行。正想着,忽然眼前黑光一闪,我来不及去挡,那黑光已经到我xiong口前了。倾泻直下,一下子就抓到了我肚子上! 然后我就听见一声放佛皮ru被扯开的刺耳声音。 我一听魂都吓没了!心说完了,肚子给他抓破了,这回死定了。 但是低头一看,现不是,原来是肚子上的背包,不由的松了口气。 我当时被胖子的时候,因为背包不好放,干脆就像小时候背书包那样,把它顶到肚子上。这一下正好抓到背包上,背包被扯成碎片,一下子东西漫天飞起,掉了一地。 我一看,猎枪也掉出来了,顿时大喜。 趁着那蛇怪被背包里的东西飞得有些愣的功夫,一个跟头滚过去,抓起猎枪反身就站了起来。当时也不顾不上有没有装子弹,马上上膛,对着那家伙就是一枪! 就听见“轰”的一声,子弹直接打在它xiong前,把它打得一个晃dng,崩掉了一大块皮还是什么的。 但是不得不说,这根本没用,双管猎枪对活物的杀伤力巨大,可以照成大面积杀伤,治愈几率极低。但是对付这种东西,反倒没什么用处了,主要是穿透xng太差了,崩掉人家一块皮人家也不选美,毫无用处。还没有手枪来的好用。 不过仔细我脑子里非常冷静,猎枪对它没用是因为穿透了太差。如果我能让猎枪增加穿透力,可能才有效果。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远了没用,只有隔近来。最好能挨在它身上,那就等于直接炸开了,子弹会变成炸弹的效果。 我一边后退一边想,心说只有这个办法了。如果这都没用,那我实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情势也不容我考虑周到,几乎在我脑子里闪电般的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那蛇怪就已经飞快向我扑来了。 我顺势就往后一倒,几乎是强忍住扣动扳机的念头。整个人顿时就被它扑到在地。 那家伙还真不客气,马上就在我脸上留了几条印子,还好我反应够快,危机时刻都闪开了。不然脑袋都得给它削掉半边。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满身是血,按理说我这一身宝血应该对这些东西有些作用的啊?怎么它不吃这一套? 又挣扎了两下,1un动中正好把枪口顶在它肚子上,当时根本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条件反sh的一勾扳机。 只听见一声巨响,那蛇怪忽然全身颤了一下,然后一团东西直接他背上破了出去,整个身子都被打穿了。 我心说这下神仙也没辙了,我就不信你还不死。 不过我也没料到这样做会产生巨大的后坐力问题,整个人被后坐力带得往后一缩, 但本来我就是躺在地上,这一下完全没有缓冲的余地,直接就后脑勺撞到石板上,然后人一下子就晕乎了。好半天我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干什么了。 等恢复点知觉的时候,那蛇怪已经趴在我身上不动了。我马上动手掀开它,蛇怪毫无挣扎的就被推了出去。这一枪直接把它脊椎骨打断了。 显然无论是什么东西,脊柱骨断掉的话,肯定死翘翘了。 这时候我又去看黑烟里,已经没有声音了。甚至比我这边要更早一点恢复安静。 我马上喊了两声,但没有回应。心说不会吧,难道没打赢?一对三而已,应该不至于啊。 黑烟也不见消散,我等了几秒,人开始就慌了起来,马上爬起来就准备咬牙进黑烟里去看。 这个时候,黑烟里忽然一阵涌动,立刻就从里面钻出了一个人影来,我一看,不由的松了口气,是姬小子! 不过样子似乎并不轻松,全身都是血,这种血量显然是伤得不轻,尤其我注意他,他腹部位置的伤口又裂开了。怎么捂都捂不住。 这还是不让我惊讶的地方,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的眼睛居然变了!变成了那种熟悉却让人惊惧的青灰s,冷冷冰冰,没有一丝生气。 我大吃一惊,等我仔细一看,现又不是,是黑s的,正常的颜s。难道自己眼hua了?我心说。 “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但我看他的样子,皱眉紧皱,似乎心思不在这上面。只好又换个话题问,“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他说,“不是好地方。但暂时是安全的。” 我目瞪口呆,心说这个回答倒是不错。不过知道他没事我就松了口气,这时候低头一看,就看见脚下躺着的那只蛇怪。 我一看,心说不对啊,这他娘除了头部骨骼有些奇怪,身体的确是人骨,这段时间里我看得多了,基本可以肯定错不了。 我忍不住蹲下,仔细看了几眼,越看越感到一种某名的惊恐! 这东西的确是人!无论是身体骨骼,还是四肢。都和人类的尸体一mo一样。 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头部位置的骨骼。要比常人多出一块来,好像马脸那种,上额骨往上突出一大块,脸部大致成个三角形,所以看起来有点像蛇的脸一样。 但此刻看上去又似乎是带了一张面具。当然不可能是面具,我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坚硬无比,但不是骨头。他娘的居然好像是一种石头! 人身上出现石头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会出现在额头之上? 我心说如果先肯定他是人的话,这可能是一种突变现象,类似现代人说的基因什么的,我也不太明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种突变是在活得时候产生的话,必然不会好受。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似乎隐约抓到了一点什么。但是个十分模糊念头,无法集中起来。 正想努力把念头集中,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声巨响! 那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仿佛几百上千个声音汇集在一起,同时传来。这一下直接就是尘土飞扬,而且,这个声音不算陌生,电视上经常听见,是两军jiao战出的那种喊杀声! 我无法形容那种动静!就放佛外面有千军万马在一起厮杀一般,声势震天! 我脸都绿了,心说我co,这他娘的外面是在打战啊! ------------ 第二十三章 你知道的 第七卷]第二十三章 你知道的 ------------ 这种情况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概念,连想象的能力都没有。***外面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打仗?!谁在打?又是跟谁在打?一概不清楚。 这里的人死得死,跑得跑,早就完全不成气候了,况且,这数量也太多了!听起来简直就是千军万马的声音,就算没有那么多,我感觉几百个总是有的。这里哪来的这么多人? 转念一想,难道是李家的队伍杀过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我没办法肯定李家这次来了到底多少人。但是最起码,他们不应该有这么高鸿的气势,毕竟这一路上也不是光我们倒霉。他们也没比我们好到那里去。而且,现在人都讲究一个先下手为强,就算真的打起来,也不会这样喊出来。 同时还要一句话叫做贼心虚。这不是假话,的确是这样。无论你是偷死人的东西还是活人的东西,这种心态做得多了,就不会很严重,但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所以完全没道理这样大张旗鼓的做事情。 不然那干脆改名字算了,不叫盗墓贼了,叫抢墓贼得了。就忍不住去问,“外面搞什么?” 那小子没理我,人却从我身边走过去,一直走到石mn前。这才停下,然后转身靠坐在石mn上,闭起眼睛,既不说话,也不动。放佛老僧入定了一般。但我注意到他眉头一直在跳,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问了两声,他都没任何反应,一边又看他似乎伤得不轻,现在估计是没功夫理我。 我摇摇头,这时候感觉也不好去打扰他,只好又去看胖子他们。 心说这几个家伙倒是逃过一劫,蛇怪们优先选择会动的东西攻击,他们几个死人一样,倒是没有遭到攻击。只因为情况紧急,几个人倒成团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都好好的,这么多人,一个对一个我们也不至于会这么狼狈。连那小子都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时候我又忍不住去看石室的另一边,现黑烟正在逐渐散去。此刻只剩下很淡的一点了。 我就看见黑烟里的三只蛇怪骸骨,好家伙,碎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念头,我根本就认不出来那堆骨头的前身那会是几只蛇怪。 心说那小子虽然受了伤,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吃亏的样子。 我一边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一边又去看胖子他们。 这里面脸s最差的还是胖子,圆脸通红通红的,但又绝对不是那种健康的红润,是一种cho红,就放佛被煮过了差不多。 心想这下真麻烦了。我们不可能带着三个废人一起跑路,他们要是不醒过来,等于说,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 正想着,忽然就见胖子眼皮子动了下,我一愣,就他微微睁开眼睛,然后看见我他也愣了愣,虚弱道,“他娘的,怎么梦见你个傻bi了!” 我顿时就被噎了一下,如果是寻常时候,我肯定也得会呛他一下,不过现在实在没这个jing力也没这个时间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去听外面的动静,就没理他。 胖子就ru眼睛道,“看来不是做梦。小秦同志,恭喜你,你居然成功找到伟大的先驱者了。放心吧,先驱者会带领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我心说刚开始两句还有点意思,“鬼地方”三个字味道就变了,应该说,地狱般的魔境之类的,不过想来,胖子也说不出那种神棍话来。 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动静似乎小了点儿,人稍微松了口气,这才转头去看他。 我道这一次你可得好好感谢我,难得老子自己拿主意,排除千险,不顾万难,差点把我折腾死才把你救下来。出去你怎么都的请我好好吃一顿。 胖子这人能折腾,虽然一脸萎样,但人能够醒来,就等于说没什么大碍,就道,“大爷我救你多少次了?你才救我一次,了不起减一次,你自己算欠我多少次吧!” 我说,命这个东西能分几次算么?!他娘的一次就死掉了。所以救多救少,都没有意义。顶多只能算一次。 胖子连连罢手,估计是没心思给我扯皮,然后就问我这是哪里! 我心说鬼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我心里其实隐隐的,其实也猜到了一点大致的可能。这里应该是最后的目的地了。胖子问起,我只能把我知道的情况大概一说,他听了也没做什么表示,我就问他怎么搞的?给人当烤猪一样帮绑住了。 他就道当时我拿到果子跑了之后,那帮蛇怪果然就去追我了。 我一听险些气死,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好心呢,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什么的,想不到他是往这方向去考虑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毕竟那是当时那是唯一可能大家都活命的办法了。 我只好沉住气,胖子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就没打断他。 胖子说之后他从另一条地裂缝跑路,没跑多远就碰见了少爷,那小子居然在前面昏过去了。没办法。胖子只好背上他。不过那条裂缝的路和我走的其实都差不多,非常难走,又因为没有光线。怎么走都快不起来。 胖子说他可能就走了一个小时不到,那些蛇怪就杀了个回来,按照他的估计,似乎那些蛇怪追我根本就没追上多远,就没去追下去了。反过来开始追他。 我心里隐隐有点感觉,心想恐怕是和我看见的那个地方脱不了关系了。我当时看见的那个水塘,哪里几乎全部是蛇怪的遗骨,不知道是被谁拆成那样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显然对它们来说,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胖子说他跑了没多久,就给蛇怪们堵住了。这个时候,那群也nv人出现了!胖子骂道,“他娘的,我当时还以为那群死婆娘是要救胖爷呢,没想到给我捆起来了。” 我忙问怎么了? 胖子道,“你是没看见。两帮家伙简直杀父仇人一样,碰见就直接打上了。最后蛇怪们给打跑了。老子就给捆起来了。” “哪后来呢?” 胖子说他不知道了。他当时也已经筋疲力尽了。给捆起来之后没多久就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mm糊糊倒是自己被吊起来了,但是思维不清楚,一直到现在为止。 我就说,吊起来就吊起来,给你身上画的什么东西?人家拿你当人体素描么? 他一看,才现自己没穿衣服。立刻就哆嗦了一下,问我衣服去哪里了? 我道那我怎么知道。又说,你自求多福吧,我救到你的时候你就没穿! 他一听脸s就绿了下。这时候,外面又是一声喊杀声起!于此同时,石mn忽然被剧烈的撞了几下。放佛有人丢石头还是怎么的。出几声巨响。 我们都吓了一跳,只有那小子还是靠着石mn,菩萨一样居然没什么反应。 胖子回头就问,“我co,外面怎么了?咦,他也在?” 我说,“你多半不想知道!” 胖子倒是不吃这一套,就“啧”了一声道,“还跟你爷爷来这一套,告诉你,你胖爷我吃过得过盐比你吃过得米还多。你知不知道。” 我心说哪有怎么样?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就问了出来! 胖子一想,自己一愣了下。自己也似乎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一摆手,说,“老话了,那我怎么知道有什么了不起?” 我叹了口气,“我他娘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看样子似乎两帮人在打仗,我们现在藏起来了。所以你他娘就不能消停点。” 胖子果然就消停了,我还奇怪这么这次这么听话,一看,现他是没力气讲话了,似乎有点翻白眼的趋势,人也一直在喘气。 过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脸上顿时就ji动了起来,连问我,果子还在不在。 我一想到那果子,顿时就忍不住骂了一声,当下把知道的跟他一说,胖子眼睛立即就瞪圆了。 我说,“别想了,你还真以为是什么长生不老果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就是一堆种子。你要是养hua的习惯,还可以回去种种看。不然就等于没用。当然,你得小心自己别被这huanng死。” 胖子一听顿时就吐了口血,那不是夸张的说法,他真吐了口血!我跳了一跳,马上给他拍了两下,他声音都变尖了,扯着嗓子道,“我co!那不可能!” 我立刻把他嘴堵住,低声骂道,“找死啊!小声点。” 他还不服气,挣扎了两下,忽然就止住了。我还惊讶他这么快就认命了还是怎么的,低头一看,现他居然又昏过去了。不由的就有些傻眼。 这个时候,一直靠在石mn上的那小子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们几个一眼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胖子的体质算是里面最好的了,他都半死不活,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而且我也没有忘记,少爷之前的表情,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恢复正常,如果没有,那情况好像也不是会变得有多好。 甚至老七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而且我现在对他多少有些疑心,尤其一想到他一伙儿的另外两个人。心说当时我们还以为是那几个人吓傻了,慌不择路的跑掉了。但是现在的证据证明明显证明这不是,那么我不就得不想,他留下来,现在怎么看都有点别的味道,甚至有可能是准备监视我们。 只不过没料到之后现的事情而已。 现在这里地方应该是最后的目的地了,他要是醒来,没准会翻脸也说不定。当然,话说回来,老七这家伙我都不怎么怕,应该还在控制范围之类。 一边想我一边就叹了口气,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应对的办法。目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见这小子又开口说话了,索xng先不去想别的,把心里最担心的事情先问了出来。 “你这一路都说时间快到了,是什么意思?” 他沉声道,“她快醒了。” “谁?” 他看着我说,“你知道的。”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层 我顿时哑了一下,心说我知道,我知道个毛啊。但是转念一想,心里却又是一沉,因为自己的确是隐约猜到了一点,只不过自己潜意识里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可能。 我其实问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奢望那小子能够打破我这种糟糕之极的幻想。这时候他被这么反问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感觉有些郁闷,同时又觉得十分荒唐。 因为自己这种的推测其实毫无道理可言,完全是主观意识在作祟。甚至说白点,只不过是经历的这一切所产生的一种最糟糕的联想。 问题是这种联想本身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件事如果生,就会带出后面一系列问题。真正可怕的地方还是这里! 马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实在想象不出那种后果。也不愿意让自己去想。 “不至于?!”我声音都变了。 想想又觉得还是不太合理,事实仔细一想,多少还有些问题无法解释! 毕竟从我现在得到的资料来看。这个“时间到了”,应该是以一种“轮回”的趋势出现的。 其间隔的时间的确应该很长,但是还远没有到那种天荒地老的地步。 按照我的分析,间隔的时间应该是二三十年左右,这是通过老爷子他们一次距离现在的时间来推测的,因为我们现他们遗留下的帐篷,正好是二三十年前的流行款式。 也就是说,我猜测一次李老爷子他们那支队伍来的时候,应该也是属于这个“时间到了”的时机。但是很显然,无论老爷子为了什么目的来的,都没有成功。不过倒是活着回去了。这样一想我多少安心了一点。 继续想下去,如果这个猜测正确的话,在这几千年时间里,这个“时间到了”肯定经历过很多次了。这又不是自然现象,怎么可能会以“轮回”这种方式来持续?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醒来”! 如果是每隔二三十年醒一次,那么就等于醒来后她会再次睡去。这就有些让人想不明白了。难道她和熊一样冬眠不成? 似乎这种“醒来”并不是我所理解的那种,否则的话我虽然不知道会现什么,但是最起码,她应该早就不在这里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头痛欲裂,又想虽然无法想象会引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就算再可怕,这种后果应该只是地区性的。应该就是这一块儿。不至于会夸张到是世界末日之类的情况。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情如果真生了,远在大洋对面的米国同志不是喜欢管这些么?到时候就让他们去管,但愿他们帝能够罩得住! 所以说,只要我们能逃出这里,应该就不会被牵连到。当然这只是推测,我眼下能推测出最好的结果,不然实在太悲观了。我忍不住就说,“这不是扯谈么?我记得次问的时候,你说她已经死了。” 他点点头,我立刻又道,“死了还怎么醒来?别告诉我你嘴里的死了其实是睡着了。” 他摇摇头,“自然不是,不过你无法理解。我没办法跟你解释。” 我肚子里暗骂了一句,一想还真是理解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些抓狂,只好换个话题问,“她醒来怎么干嘛?” “不会!她没有意识。” 我一听稍微松了口气,有些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和粽子一样?” 他还是摇头,“不是粽子,是一具躯壳!” 我心说那不是一样,躯壳不就是粽子么?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服了一点。心说如果是粽子的话,那问题应该不大。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会陷入这种轮回之中。因为粽子醒不了多久,就会再次伏尸。当然很少有粽子会持续不间断的醒来,不过我想既然是她们这种人物,倒是可以原谅一下。 不过这样一想,我看着他的眼神就有些变了,这个时候你让我没有一点怀疑,明显不现实,盯着他问,“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把头转到一边,半响才道,“这与你无关。”声音一顿,又道,“我不能告诉你!” 我深吸了口气,“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他道,“我也不清楚,这个时间并不是特别准确,可能还有一两个小时,一两天也说不定。” 我一边叹气,只好又说,“老大,你也知道。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就是来找石头的。问题是到了现在,石头的影子都没看见。你说这里会有不是晃点我?” 他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天石本身就是极为稀少的东西,非常珍贵。看样子似乎有苏氏已经把天石消耗光了。眼下只有一个机会了,她应该还会有!” “她有?你意思是让我去找她要?” 我“啧”了声,心说你这馊主意怎么想出来的?!马又问他,“这里好像没路了。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转向我身后,微微有些皱眉地盯着,我回头一看,现那是一扇石门。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骂了句娘。心说明白了,这里果然不是好地方!跑人家家里来了。 马也没心情说话了,那小子也一样,都坐在那里休息。 外面的打斗声一直在持续,中间有几次险些把石门掀开,好在那小子一直靠坐在石门,菩萨一样似乎给他顶住了。当然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无论外面的哪一方,要目标都不是我们。 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期间胖子又醒过来一次,我给他喂了点水,他迷迷糊糊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听了顿时哭笑不得,心说他娘的怎么这话都讲出来了?看样子他真受了不小的刺激,不过说完后他又睡了过去。 另外少爷和老七一直没动静,我有些惊讶怎么胖子醒来这么久了他们都没动静,以少爷的体质,应该不会这样啊?就查看了一下,现这两个人居然烧了!而且烧得还挺厉害,我没什么应对的办法,只能给他们打了一针抗生素,心说到底是两个大男人,这点小病应该要不了命。 之后我把手电筒的光调到最暗,又把地方散落的一堆东西收起来,人坐着坐着也迷迷糊糊睡去。因为脑子里太多事情,这期间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但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塌糊涂,什么都想不起来。 转头一看,现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醒来,但是他人没动,躺在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呆。 我一愣就问他做什么,他头也不回道,“小声点,你看,那是什么?” 我心说什么?下意识的就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天花板。却看见天花板居然缺了一块,露出一个黑漆漆大概一人大小的黑洞来。 之前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这时候拿手电去照,就见黑洞应该是一个差不多的空间格局。 但是手电筒照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语言一下很难形容。像是一只巨大野兽的爪子! 胖子问,“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心说看都看不清楚,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这面看样子不是实心的,面也有房间。 胖子就爬起来,问我,“有什么吃得没?” 我点点头,马去一堆东西中找,就找到了两块压缩饼干,不过包装袋居然有些破了。 胖子也不在意,接过去就啃了起来。 我问他感觉怎么样? 胖子没好气道,“废话,爽得很,你也可以去试试!” 我心说还能生气,能生气那么证明没什么大事。于是就调笑他说先把身那些爱的印记擦掉比较好。 胖子也没理我,只不过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额头青筋都能看见。 吃完饼干,胖子就拍拍手,也没理我,而是从我这边走过去, “小子,别睡了。起来跟胖爷说说,怎么回事?”问了两声,那小子毫无反应。胖子就有些不爽道,“你倒是说话啊。” 然而姬小子还是没反应。我一看,他好像入定了一样。我也喊了两声,一样没反应。心说搞什么?都这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但无论我们怎么喊,他都毫不理睬,马我就有些冒火。 我心说这个人不可能是睡死过去了,这样都没反应,那总不至于他是灵魂出窍了,忍不住正就备去摇他的时候,胖子忽然在后面拉住我说,“不要。” 我一愣,就回头问胖子说,“干嘛?” 胖子皱眉道,“你自己看,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一看,顿时就被吓退了两步!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本来毫无表情的脸居然浮现了一丝戾气,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变得有些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了原因,甚至还有少许怨毒的意味! 我甚至还注意到,他眼珠子一直在眼皮下颤动,频率非常快。而且呼吸也平时急促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他好像正在极力控制或者压制住什么似地! 这时候就觉得他整个人看去,就感觉非常陌生! 这样子让我心里一沉,心说搞什么? 胖子就摇摇头说,“现在最好还是别碰他。这小子一向就不太对劲。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我点点头,和胖子盯了他一会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就是不动。真的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 我可以肯定他还真不是刻意的不理我们,而是他本身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到底如何我们也看不出来,看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变化,索性暂时不去理他。 我就让他少爷他们有没有问题,我不敢确定,这方面他经验多一点。胖子看了看说两人没事,烧了而已,不过一时半会恐怕醒不来了。 我一听就叹了口气,醒不来等于说我们走不了。也就是说我哪怕现在我们愿意跑路,也不可能了。但是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呆的毛骨悚然。 胖子这人闲不住,这一阵子似乎身体缓了过来,就问我,“既然走不了,不如我们看看去?” 我一愣,“看什么?” 胖子就把头一转,道,“哪里!” 我一看,现他指的是后面的那一扇石门! ------------ 第二十五章 血瞳 第七卷]第二十五章血瞳 ------------ 我马上摇头,“你疯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什么地方?他娘的不就是个墓室么?别以为老子烧糊涂了。” 我马上把那小子告诉我的事情原话说了一遍,胖子一听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问,“我co,不会吧?” 我点点头,一脸严肃表示绝对没有晃点他。不过马上又叹了口气说,“具体我也不清楚,都是那小子讲的。但是有一点可能保证,他娘的问题还不止是这一个。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还碰见一位惹不得的主儿,我亲眼看见的。他娘的可以当你祖宗了。不知道现在追来的没有。反正我们绝对不是对手。” 胖子越听越糊涂,“你他娘少给我认祖宗。”说着就纳闷起来,“有谱儿没谱儿?你怎么越说越跟说故事一样。” 我自己也觉得有这个趋势,但的确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所见所闻分析出来的。准确xng也不敢打包票。 还想说什么,但发现后面的话胖子好像压根就没听进去,皱眉问道,“那她想干嘛?这都几千了年,阴魂不散还想报仇不成么?再说仇家也已经死了。有苏氏现在成这个样子,想要恢复恐怕不可能。况且让国家知道,那也不让啊。” 我说,“你他娘有功夫管那么多,不如好好想想我们怎么逃命!现在可不要节外生枝了。” 胖子就骂道,“跑个屁,他娘的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跑的?” 我说,“那不跑怎么办?难不成等死?你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谁么?我们现在首要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胖子一听,讥笑道,“不就是几只粽子么?怕他个球儿,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胖爷我手段。再说了,安全?要安全你他娘的就不应该来这里,老老实实当你的小老板不是ting好?还有,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跑?你知道往哪里跑么?” 我心里骂了一声,但是一想发现胖子其实说的对,我他娘还真是自找的。 而且,说到底你让我现在撤退,这也不现实。我虽然理智上是有这个打算,但无论是现况不允许,还是因为自己其实根本无法说服自己,都接受不了就这么回去。毕竟我们千辛万苦走到这里,本来还有点收获,现在直接给打回原形了。 马上胖子就不耐烦了,问,“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先说好,mo到东西我可不分。” 我暗骂一声,条件反sh就回头准备去问姬小子的意见,但是一看,发现他还是好像泥菩萨一般,一动不动。虽然我无法理解,但心里隐隐觉得他好像非常痛苦。但又不是因为伤势的那种痛苦。我自己都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当下脑袋也有点痛了,胖子这家伙我说不动,看样子他似乎铁了心了。 现在的情况,我肯定不能让他lun闯,好容易才把人找齐了,万一这家伙又跑没了,或者出什么意外,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起来我现在的确有些慌神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是走是留其实心里也没个主意,走该怎么走,往哪走?留要怎么留更加不清楚了。 我心说本来有姬小子在,还能听听他的意见,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似乎自己陷入了什么的极大的麻烦之中。这种麻烦显然是我们无法提供帮助的。 根本无法得知他究竟怎么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受伤什么的,我自己的感觉,就觉得他娘是忽然要悟道了还怎么的?要不就是在修炼。或者干脆就是走火入魔了。这情况我实在是有些无语。 左右一想,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办法。石mn外的打斗声暂时停住了。但我知道,肯定没有结束。两边人马应该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否则依照分析来看,一旦结束,胜利的一方他们肯定会往这边来。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另外姬小子说的那个时间到了,也不清楚还有多久。反正怎么看,我们都没有时间了。 眼下只有我和胖子还有行动能力,似乎如果能掌握点资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好勉强答应。 我让胖子小心一点,这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关,万一又碰上什么机关我两可摆不平。 胖子点点头,对于机关这类东西这家伙一直就心存敬畏。当下也不敢扯皮了,我们小心翼翼走过去,十几米距离几乎走了快十分钟。好在,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两人个走到石mn前,发现这扇石mn虽然够大,但并没有和外面那扇一样是锁死的,反倒是虚掩着的。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mn缝都几乎被灰尘填满了。 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就道,“看什么看,推开!” 我马上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你来的手势。胖子就摇摇头,忽然发力推了一把石mn。顿时尘土飞扬,连推了两下,石mn就给推开了。 一时间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居然是一种从未闻过的香味! 我脑袋顿时就觉得清醒了不少,不过也是惊了一下。 “什么味道?” 胖子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生怕这味道有什么古怪,退了几步就自己感觉了下,发现身体没什么异样,这才拿手电去往里面照,手电的光线直sh进去,顿时就些吃惊! 这是一间差不多的石室,我之所以看一眼就吃了一惊,是因为这间石室非常空旷,一眼就扫光了。 这石室的两边各自放着有一排空架子,上面空空如也。然后就扫见石室的中间有一尊木质的雕像。似乎雕像雕得是一个nv人,但很奇怪用了一种十分特殊的雕刻手法,模糊了样貌。 石室就这么简单,而且,是一间死房间,已经没路了。 但是我左看右看,倒是没看出什么危险来,人松了口气就有些奇怪,“怎么没棺材?也没路了?” 胖子摇摇头,皱眉看了几眼,脸s也很疑hu。 我又说,“怎么这么多空架子?” 胖子忽然恍然大悟道,“我靠,这好像是珍宝格啊!” 我一愣,“什么珍宝格?” 胖子道,“半桶水就是半桶水,这也不知道。”说着老mo病犯了,就开始卖nng起来,“这个叫做珍宝格。是墓主人专mn对盗墓贼设计的东西。” 我一听虽然没怎么明白,但是听到是给盗墓贼设计的,顿时就有些mo了。不过听完之后发现是另一回事儿。 胖子道,“说起来我也是第二次见到。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对付盗墓贼的方法。很多人都认为,无论机关再jing巧,古墓多诡异,也拦不住盗墓贼,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心满意足。有些墓主人实在不愿意被人打扰,也没有信心对付盗墓贼。就会在墓室的前面,设置一个珍宝格,珍宝格里摆放无数珍宝。可以随意去拿。白说了,盗墓贼都是求财来的。偶尔虽然也会有一两个例外,但行有行规,一般人看见,拿了东西就会离开。也不会再去打扰主人,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主人家也不会怪罪,自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我说,“照你这么讲,这里不是应该有很多财宝才对么?除了这木像别的什么也没有啊,打发叫花子不成?咦,这里这么多空架子,难道都被搬走了?” 胖子摇摇头道,“不像,不然肯定会有搬动的痕迹,我也不清楚,可能.......”顿了一下马上摇头,“这木像虽然特别,但是就算再值钱,咱也搬不出去啊!” 我摇头道,“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这里没路了。”我心说这怎么可能?棺材去哪里了?她人呢?怎么这个情况好像有点不太符合啊。 胖子压根就没听我说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啧”了一声道,“奇怪,这味道好像是木像发出来的。” 我仔细一闻发现好像还很是这样,不禁有些刮目相看。胖子说,“干嘛?还不许人家鼻子灵么?” 我摇摇头,两人再走进去几步。里面的香气更加浓郁了。香气似乎是木像散发出来的。但偏偏这种从未闻过的香气非常清晰,完全没有那种劣质香水熏脑子的感觉。搞不清楚是什么木质。 隔进了去看,我就发现这具木像十分jing致,一刀一划都惟妙惟肖,显然都是出自高人之手。同时就感觉这木雕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nv人的造型似乎也有些熟悉。 看着看着,还没想起来自己是不是真见过这木雕,但忽然四周空气似乎变得阴冷了起来。同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这完全是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没什么道理,但非常清晰。 我正莫名其妙,正想问问胖子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去看他的时候。忽然就发现胖子脸s一变。 我一呆,马上脸s也跟着变,不过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胖子忽然回头大喊一声,“谁?”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也马上回头去看,就见mn口处站着了一只长长的影子,在黯然的光线下,犹如幽灵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我就感觉有些mo了,再仔细一看,不由的暗骂一声,发现那影子居然是姬小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 我心说怎么他好了?升级了还是怎么地?马上喊了一声,他也没有回答,不过倒是朝我们走过来了。 等他走近几步,我就拿手电去照他,给他指路。谁知道这一照之下,骇得我险些魂飞魄散! 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搞的,闭着眼睛就走过来了。骇人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他两只眼睛虽然紧闭,但居然在不断的往下流血! 鲜血从下巴直往地上滴,这种血量我都怀疑他眼睛是不是被人抠走了。再上前几步,他眼睛忽然睁开,瞳孔一片猩红! 我手控制不住的就是一抖,光线一闪,因为阴影效果,这家伙面孔突然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ps:今天没时间改了,只能等明天了,各位将就着看吧。 ------------ 第二十六章 流血 第七卷]第二十六章流血 ------------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靠,你眼睛怎么了?”一边的胖子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声若响雷。 我此刻比胖子还不如,不止是变s,我浑身都僵住了,那一霎那的冲击还停留在脑子里。不但是因为看见他忽然变成这个鬼样子,而是一瞬间我就联想到了一些更要命的事情。 因为胖子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都说不知者无畏,其实也就是不会产生很多不好的联想,他变s也不过只是吃惊罢了。 但我不同了,我马上就想起这家伙之前一系列诡异以及闪闪烁烁不肯言尽的地方,心想不至于吧?这家伙难道真是个超级大反派?无间道的人马? 这个卖相如果是陌生的面孔,我估计还能鼓起点儿勇气来,当是妖怪对付我也无所谓。但是竟然是这小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你让我别多想,明显不现实。然而就在我们两个感到mo骨悚然发呆的时候,那小子已经如若幽灵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一直到木像前才停住。 说到底,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小子,潜意识里对他有一种很深沉的防范心理,看到他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居然没有想去问他怎么了,反倒是感觉有些不妙! 那不像是一个人过来了,更像是一种“天气”过来了! 我知道这是十分co蛋的形容,但实在没办法了,根本形容不出来。就好像本来是在百里无云的晴天里晒太阳,忽然眼睁睁看着一团乌云盖过来的那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整个石室的温度,遽然下降。 如此同时,我手中的手电筒似乎忽然坏掉了一样,居然开始有些闪烁了起来。这时候出问题!我他娘那一刻死的心都有了,连拍了几下,好在倒是稳定下来。 马上又去照那小子,发现他已经在木像前停下来了。两只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我们看。 那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似乎非常空dng,犹如枯槁般毫无生气。像是两只红s的琥珀一样。但让人感到mo骨悚然的是,他的瞳孔居然会变,一刻的功夫又放佛一双眸子各有一团赤焰,正在熊熊燃烧。散发出一种无尽且澎湃的力量! 我看得一边身子发凉,一边又有些呆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被他一双眸子盯住,从头到脚都感觉到了一种凉气。居然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下,胖子看我退也退了两步,大概也觉得扛不住了,也退了上来。 不过那小子倒是没有什么动作,还是盯着我们看。马上我定了定神,颤声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一样的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他看着我们,脸上虽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没什么表情。但我主意到,这家伙脸上肌ru一直在抖动。 长期以来我还以为他脸部肌ru已经僵死过去了,现在在看来,显然不是。抖得频率还非常快。 说起来这家伙虽然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但其实看习惯了,也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人的xng格是si有化的东西,谁也不能要求别人怎么样。 所以很多时候这个人在身边,容易把他自动忽略过去,也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当然这么说也不准确,事实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存在感,至少每次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想不通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他。 但此刻已经完全不同了,别说存在感了。他现在就算是跟一颗原子弹站在一起,我恐怕也不会注意到原子弹!这种变化彻底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mo样几乎一样,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我看他的样子,一双猩红的眸子,怎么看都不想是神智清醒的样子。但究竟怎么了,我们又实在无法理解。 这家伙刚刚就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因为我和胖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也不敢贸然去动他,害怕帮倒忙。只能选择相信他,也就是静观其变。 我和胖子面面相窥,心说他要是现在忽然发狂杀气人来,我感觉都还要好理解一些。 双方等了片刻,胖子就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马上定了定神,还是老问题,问道,“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似乎和往常一样。但给人的感觉,不禁是外表,他整个人都变了。 而且此刻看上去,我发现他脸s似乎有些痛苦!似乎正在用极大的毅力在压制住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但感觉具体是什么我一下子也琢磨不透。 我忽然有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仔细一回忆,发现这不是熟悉。而是一种隐隐的惊惧!似乎我曾在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而且可以肯定不是好事。 这不过这感觉非常遥远,遥远到就放佛儿童时期或者压根就没有记忆的那种感觉,但我小时候应该没有感到过 表情似乎极为非常痛苦,片刻,身子忽然踉跄了一下,险些载到。 我大惊,马上又问,“你眼睛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道,“我没事!” 我心说你这叫没事?这你他娘这叫快废了!不过心里还是狠狠松了口气,从这家伙的语气来看,至少神智还是清醒的。 “你不会要瞎了吧?” 他摇摇头,但没说话。 我一下被他硬邦邦的架势噎住了,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去看胖子,果然胖子也不相信他说的,对我使了个眼s,意思是让我继续问下去。我只好转头,硬着头皮准备继续追问,那小子忽然又说了一句,“她醒了!” “醒了?!什么?”我反应过来,立刻就大吃一惊。心说这么快?! 本来还以为怎么都应该有点征兆,或许我们来不及想办法,但至少也有个心里准备。但打死我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出现了。 不过我倒是马上想起一个问题,马上问,“那她人呢?棺材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声音一顿,就想起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木像!” “我co,不会是这木像吧?”胖子忽然惊叫道。马上又倒退了一步。 我心说这不可能,这就是木头,这点完全可以肯定。我们要是木头和尸体都分不清楚,死了也活该。 果然,那小子就说,“这不是木像,是上古时期的九河神nv!” 胖子一愣,大概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问,“神nv?什么神?” 我一听倒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了,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水神?” 胖子不太懂这些,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对胖子解释道,“这可是中国上古时期神仙,传说这位神nv脾气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跟观音菩萨差不多,人们有什么愿望,只要足够诚心,她都会满足。” 胖子忽然叫道,“我明白了!” 我吓了一跳,问,“你明白什么了?” 胖子道,“我知道为什么珍宝格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原来是这样,你想啊,既然这种神nv这么好说话,什么东西能比这神更值钱,你想要什么,跟这位好话说的神商量一下就好了。 我点点头,倒是觉得有些道理。当然这是从m信的角度来看问题的,事实上这也没法子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不然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了。 不过看胖子的样子,忽然就忍不住说,“你该不会当真吧?这都是传说,传说你懂么?就是 胖子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我就是这么一说。”笑到一半,忽然话音一转,“咱们用不用试试看!?”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他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头痛,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不打消他的念头他肯定没玩没了了。索xng顺着他道,“怎么试?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有点谱儿行么?好,那我现在许愿......” 胖子忍不住问,“你许的什么愿?” 我说,“他娘跟碎嘴婆子一样,我许愿把你变成nv的。” 胖子大怒,“我co,你个......” 马上去掏自己k裆,掏了几下才松了口气说,“co你nǎinǎi的熊,你想玩死你胖爷我呀?” 我摇摇头,“你看,这根本不可能么!愿望既然是愿望,就不可能会实现。否则就不能叫愿望了” 胖子也有些泄气,“这回真是亏到姥姥家了,本来还捡了不少东西,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看,生怕这家伙玩消极主义,只好安慰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不过还有五颗种子么?回头你把它种上,” 胖子白了我一眼,似乎刚想说什么,但还没说出口,忽然就脸s大变! 这一下真得险些给我吓晕过去!心说不至于吧?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出现了,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不过转瞬就听见胖子大叫道,“我co,你还说不是,活了活了!” 我这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心说什么活了活了?低头一看,只见那木像nv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居然抬起头来了,两只眼睛开始往外冒出红s的水滴来。 再一看,他娘的好像是血! ------------ 第二十七章 中招 第七卷]第二十七章中招 ------------ 我的血液一下子就结冰了,整个人呆若木ji。胖子条件反sh的就去mo后腰,这是习惯带枪的人的本能反应,只不过枪我们真的,但是忘带了。他一momo了个空,马上骂了声娘又退了一步。 我出了一身白mo汗,心说这几千年的木像竟然在流血!难道我们遇到了树妖不成?还是干脆这就是那位nv神? 只见那只木像仰着脸,因为角度的问题,正好是以一种鬼气森森的姿势对着我,她似乎在盯着我看。尤其是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模糊,在手电筒模糊的光线作用下,显得无比的阴森!这他娘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神仙。 但我知道,这其实是因为特殊的雕刻手法和光线叠加的原因,并不是真正的表情在变。 我一边吸凉气一边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也没有什么无法反驳的证据。其实潜意识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只不过我们僵了片刻,那木像除了眼睛一直流血之外,并没有彻底活过来或者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逐渐从眼睛里流出血水几乎把整个木像都沾满了。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木像还是木像,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问题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流血。或者,这不是血?还是什么机关启动了? 我心说看样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也许是一种红yo水也说不定。我一时间不敢肯定。只不过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贸然行动。 过了半响胖子忽然道,“怎么?难道认错人了?” 我摇摇头,强忍住害怕,拿手电筒来来回回照了个遍,过无论我怎么看,这都是木头。我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但是这种最基础判断总不至于也老是nng错啊。这都搞错了实在是死了也活该。 我想不明白,去看胖子,发现他也是一脸m糊,对着我连连摇头,但神s倒是多少有些放松了下来。我又了几眼,稍微松了口气,眼下看来似乎没什么危险,当然谁也没办法保证,以往的经验让我们都退到了一定安全的距离之外。 胖子给我做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我点点头。几个人又耐心等了片刻,还是没什么变化,我就忍不住发问,“怎么回事?” 胖子说他怎么知道?我心说老子也不是问你,是问姬小子。但是连问了几声,那小子也没有反应,这时候抬头一看,就发现那小子脸s不知道什么时候,由cho红转成了苍白,现在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 那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白,而是一种极度虚弱的表现,我这个医学白痴都能看出来,这小子的身体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这时候见他眼睛也闭起来了,额头上全是冷汗。似乎比之前更加糟糕了。而且,我发现他好像jing神都有些开始恍惚了! 我吓了一跳,连问他怎么了?一边赶紧上前两步,准备扶他一把。但刚走上去,那小子身体忽然一抖,然后睁开眼睛,动了动惨白的嘴chn。 只不过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来,或者声音太小我没听见,我凑上去,听了几下才勉强听到一点,“找......到她,要快!” “找谁?快什么?”我刚刚问完人就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就准备接着问她人在哪里?他娘的没看见啊。但是还没问出口,就见眼前忽然一黑,定睛一看发现那小子忽然朝我这边载了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下意识先稳住他,用手一把扶好。然后搬过来一看!顿时傻眼,只见他双眼紧闭,人居然昏过去了! 这一下还真是意料之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我当时脑袋里空白了一下,连情绪都来不及反应,但是条件发sh先去看胖子,发现胖子那一刻脸s变得非常古怪。转瞬就吼道,“我co,他怎么了?” 我低头又看了一眼,摇摇头,“好像晕过去了。” 胖子就皱了下眉头,然后道,“事情好像不对劲啊。” 我道,“那还用你说。” 两个人多少有些面面相窥,半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另外那木像一直在流血,很快四周的石板都被染红了。但除此之外硬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忍不住就想碰碰看到底是不是血。不过胖子不同意,说现在什么都搞不清楚,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又有点安心,木像显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红s的液体,但最起码,这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似乎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我心想无论这木像有没有问题,但都没办法解释这小子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那些蛇怪?他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轻松解决?而是受了内伤? 我一想,虽然也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自己感觉不像。 因为我亲眼见过这个人战斗,看得时候就会很容易产生一种机器人的感觉,不知疲倦也完全不知道痛疼。 我也不是没见过硬汉,胖子少爷其实都可以勉强算是,但是就算是硬汉,只能说能忍住普通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但他不同,他给我的感觉,不是所谓的硬汉这么简单,完全是两种感觉,我亲眼见过他断手断脚外加吐血什么的。但他表情从来没有变化过,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是别人的身体一样。 而且,他这种反应也不想是单纯的受伤了。让我说,好像是忽然得了重病绝症那种感觉! 想着我摇摇头,脑子都想痛了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先抗住那小子一只胳膊,把他顶起来。 胖子就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感觉脑子里有些lun,一时也办法真正冷静下来。 胖子又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忽然问,“那小子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我道,“让我找到她。” 胖子就点点头,“现在千万不能慌,先听他的,我们找找看。” 我问,“怎么找?” 胖子说,“这里没有棺材,也没有石mn。可能有暗室。不然没道理了,说不通。” 我只好依言先把那小子放到一边的石壁上。然后四处观察了起来,这里的构造其实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在。基本上所有的角落都可以用ru眼看见,所以找起来也并不困难。 胖子一路东敲西mo的,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这里似乎没有暗室。这里的石头全是实心的,而且房间也不大,七八十个平方虽然不至于一幕了然,但是如果有什么明显的暗室,也不至于会看走眼。 胖子可能找得太入神,一路都在眨眼睛ru眼睛,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眼睛有点酸胀。 我一开始也没在意,两个人又找了会儿,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后腰位置有些发痒,回手mo了一下,发现那好像是“纹身”的地方。不仅如此,整个“纹身”的后背,都开始隐约有点发痒,不过这痒尚且可以忍受,我无暇顾及这些身体上细微的感觉变化,隔着衣服ru几下后,就继续研究这个奇怪的墓室。 我对墓室的研究几乎为零,尤其是这种远古时代的。过胖子说是珍宝阁,倒是不用担心机关的问题。 同时也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外面偏偏又安排了有机关? 说起来,前面那种机关本就是绝杀的局面,如果有盗墓贼侥幸活下来,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或者死了同伴,人怒火攻心之下,谁还会管什么不打扰?! 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问题没我想的那么严重。毕竟毕竟盗墓贼总是贼,贼你还想怎么样?主人好吃好喝的招呼你么?这点心理建设应该还是有的。 不过我本来脑子现在就不清楚,现在想这些更加糊涂。找了一阵子也没见任何线索,隐隐的又感觉背部又痒了起来,只好先停下来。 这个时候我去看胖子,他还在继续寻找,倒是十分认真的。我招呼了一声,问他发现什么没? 他转头对着我摇摇头,“mo都没有。” 我心里叹了口气,就准备说恐怕这里是真没有,要另想办法才行。但是这时候一看胖子的脸,忽然发现不对! 心里就是一提!胖子的脸s倒是如常,但是一双眼睛,居然一片血红。 那不是简单意义上血丝弥漫,而是真的被“血”染红。那血s甚至从眼眶里渗出了一点。而胖子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大惊,当即就叫了出来道,“我靠,你眼睛怎么了?” 胖子莫名其妙,“什么?不是说了么?眼睛有点酸。”说罢自己又ru了下。 我眼睁睁看着他ru眼睛,一ru之下右眼眶中的血水顿时就被挤了出来,顺着脸庞滑落,血量虽然不大,但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这一下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愣马上就用手一mo,然后反手放在眼前看了一下,人当即就傻了。 我以为胖子要发狂,事实上如果我碰见这种事情,肯定会抓狂,不过胖子愣了下居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道,“小秦,他娘的我们好像中招了!” ------------ 第二十八章 推测 第七卷]第二十八章推测 ------------ “什么中招了?中什么招了?” 胖子摇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现在也还不清楚,有可能是中毒了。你不要急,既然知道出事了,先搞清楚出了什么事,就好办了。” 说起来我当时的确是有些六神无主了,听胖子这么一说,才感觉好了点。有些担心又有些安心,但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毕竟眼睛流血和流鼻血是两回事,不可能平白无故发生。同时这也不是什么会忽然发作的疾病,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说外伤或者中毒之类的,但如果是外伤,胖子好像又没有,不然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说起来中毒的可能xng比较大。 我问,“那你感觉怎么样?” 我心说如果是中毒了,这点倒不难证明。最起码会感觉到头晕恶心还是怎么的。这是人体的排斥反应,倒是和中得什么毒关系不大。 胖子摇头,一边自己感觉了一下,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眼睛也不痛。” 我继续问,“能看清东西么?” 胖子点头,“有血当然有点模糊,但是好还,问题不大。” 我听完心里又是一沉,我心说那就不对了,肯定不是中毒,中毒的人虽然不一定会是同一种反应,但总的来说,人体的排斥反应应该是一样的。恶心头晕肯定跑不了,可胖子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说起来还有些荒唐,因为如果是中毒的话,现阶段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是等死。也就说,这是极端糟糕的推测,一旦证实等于就玩完了。 现在明显不是,可我居然一点也轻松不起来,甚至隐隐的,觉得中毒比不中毒更加糟糕了。但究竟是为什么,我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想就觉得这要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还是眼睛的一直在流血,血量虽然不大,但是这样一直不停,人又不是水龙头,就算一滴一滴的流也撑不了多久,迟早回流血流死。 而且,如果我们感觉不到,那有可能在死之前的前一秒我们都还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下一秒死了! 我其实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觉得太扯淡了,同时想说出来还不知道该怎么讲!脸s变化了几次,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念头。 胖子看我表情,就知道我有话要说,于是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已经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什么就说。你不是想说我们在做梦吧?” 我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推测出说来,但仔细一想,这总比完全mo不着头脑要好自己吓自己要好,至少我们还有个思考的方向,于是就道,“我也不确定,只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觉得两者之间可能有关系。” 我顿了一下,“我在想,如果是你一个人这个样子,那就不说了,什么可能都有。但是这小子。”说着我就指了指边上的姬小子,“这小子你也知道。真遇到什么事情,恐怕我们都挂了他连块头皮屑都不会擦掉。可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而且是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你也说了这家伙一直就不正常,我在想这估计不是什么直接的因数,你觉得,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胖子皱眉,“说不好,从事情来说,也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没这个先例啊,你不是说了么?她就算醒过来也不过是只粽子而已,就算是毒粽子,也没这个本事啊。最起码也要碰上才会中毒,这他娘影子都没看见,都赶上美国大片里的生化武器了。” 我摇摇头,感觉脑子有点lun。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止是粽子这么简单! 如果姬小子和胖子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成这样的,这种无影无形且又无法抵御的力量,想想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而且,从之前得到的资料来分析,“她”的确是已经死了,而且死后还被什么远古的奇术给“镇”住了。 我心说这外面的两帮人马,必然都是跟她有联系的。我觉得两边人马,应该一边是为了帮她,另外一边则是反过来的。至于另一边的头头,不用想要知道了,肯定是哪位“终结者”了。 但是这无形中其实也暴l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来,就是那位“终结者”十分惧怕她!甚至可以说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这就有些要命了,记得姬小子说的,到他嘴里,这位“终结者”都说成是神仙了。事实上我自己也亲自感受到,的确和神仙差不多了,和他们对上根本不用动手,几乎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产生消极的心里,无以伦比的“势”,那的确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而且,这还都是在尸体的情况下。谁知道他们活着的时候,会不会那些飞天遁地的本事?!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老天保佑,保佑他们已经死了! 继续想下去,按照一般的道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就比如胖子老是不服气姬小子,我也不服一样,虽然明知不是他对手! 一样的道理,要让这些“王”感到害怕的,那就不是打得赢打不赢的问题了。我也办法去琢磨出来究竟需要如何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但是一想,就觉得有些浑身发凉。那恐怕真的是“神”才拥有的力量了。 心想难不成真是夸张到这种地步,都不用看见,在一定范围类就可以把人类干掉?而且,还仅仅只是一具尸体的状态! 我虽然不否认世界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也未免太夸张了点儿。就算是传说中的那些厉鬼害人也没听说过隔空把人干掉的。因为如果是隔空把人干掉,那也就没人知道是厉鬼在害人了。 我能想到的简直就是类似电影中的描写的那些场面,什么飞天遁地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唐mn好像也有这个问题,但是这他娘的跟我们搭不上边儿啊。 不过还有一点奇怪的是,既然是这样那我怎么没事?难道跟个人的体质有关系?或者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我也不见得比胖子体质好到哪里去啊?尤其还是姬小子夹在中间。论体质,他肯定最强。 我一时间琢磨不透,但的确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一点什么。 当然,这只是个推测,是最糟糕的一种推测,远比中毒什么的糟糕多了。因为一旦确定,事情就会变成我们无法应付的局面。这显然是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无法理解更谈不上对付了。所以预期那样还不如保持现状的好。 不到最后关头,我实在不愿意去证明这个。 气氛一下子就不同了,胖子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道,“这样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我问,“什么?” 胖子道,“我们先出去。看看老七李家小子他们,他们一直没动,也没进来这里,如果这不是偶然,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们肯定也跑不掉。” 这倒是个好主意,的确可以把中毒这个可能排除掉,因为我们在外面呆了很久,也不是一时半刻,如果要中毒的话,早就中毒了。等不到我们进到这里来。 所以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是我们进入这扇石mn之后!我马上深吸了口气,点头答应。我半扶半抗着姬小子,和胖子走出了这间石室。 出mn一看,少爷和老七还躺在地上,显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两个人家伙还是没醒。 再走近几步,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果然无论是少爷和老七,都没有走上好运,眼睛也开始流血了。躺着的地方头顶那块一片血污!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还是身体素质不好,他们不但是眼睛,耳边和嘴chn也有一些血迹! 我吸了口气凉气,就感觉手脚冰凉,心说我靠,难道最后还要发展成七孔流血不成?!这样的死法未免太悲惨了一点。而且,最悲惨的还是我们压根就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一边胖子的也co了一声,和我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之s!尤其是他一双眼睛通红,看起来更加让我感觉手脚发凉。 说起来,在这之前我其实还不大相信这种事情,现在感觉不相信也没办法了。马上气氛就截然不用了,我脸s也不知道是白还是绿,本能的就感觉到一种危险,虽然不知道危险来自于哪里,却明显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似乎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正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胖子也没有再提出任何问题出来,脸上一副沉思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我和一样,脑子里绝对是震惊得一片空白! 因为没有其他可能可以解释了,甚至没有其他力量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说有什么相似的症状的话,我的确是想到了一种。 就是水压的力量! 如果人潜水潜得太沉的话,水压就会压破耳朵眼睛等的mo细血管,也会出现这种类似的症状。人在潜水中也感觉不出来,再下去直到临死前还是不会感觉到,然后就死了。似乎两者之间有点相似,但这跟现在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我觉得头痛无比,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我认为这是中毒还是什么的假设,现在也不存在了,我们进入到了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状态中去。 过了半响我才勉强恢复点思绪,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半响才涩声道,“也不一定。不然如果是这样,那我怎么没事?” 胖子摇摇头,“凡事无绝对。我刚刚还不是一样没事?可能有什么原因,也许你身体好也说不定。” 我顿时头痛了起来,“那怎么办?要想个办法才行,我们现在没办法出去,这事不解决只能死路一条。” 胖子想了下,就咬牙道,“只能拼了,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找出来!不然真是白死了。你确定她真的就在这里么?” 我点点头,心说应该错不了。而且那小子既然这样说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相信他。 不过听胖子的语气,心里就遽然一沉,虽然还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口气,但是话里意思似乎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了。显然他也没经历过这种夸张到超乎常理的事情。偏偏又一点头绪都没有。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我也一样,对于能不能活下去,实在是没有把握。 说起来我是感觉有些抓狂了。本来我实在没多大的兴趣去找她,心里多少还有些畏惧,认为没什么必要,反正我们的目的又不在她身上。但现在没办法了,想要找吧,发现居然不知道在哪里。真的要了命了。 我只好先把姬小子放下,又稍微查看了下少爷他们,两个人还是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我不由的苦笑一声,心说也好,现在来看,我们摆平事情的可能xng基本等于零,他们这种无声无息的死掉也好过先担惊受怕,然后再死掉。反正都要死了,实在没必要在死前还听一次葬钟。 胖子已经四处找了起来,显然里面的那间石室是空的,那么只有这一间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起胖子刚醒来那会儿,一早发现的那个黑dng。心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念头。 马上看过去,果然,那个dng还在那里,上面漆黑一片,不过奇怪的是,我记得当时用手电筒照到了一些东西,而现在,那巨大龙爪一样东西居然不见了。 心说这里我们找了个遍,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如果真的这么隐蔽,那我们也没有办法,除非凑巧,否则找到死的那一刻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如果不是的话,上面或许还有机会。 我们一直没考虑到这点,也不是因为不记得了。而是因为陵墓学的关系,从来只有从上往下修筑的,没有从下往上的道理。基本上主墓室都在整座陵墓的最下端。也没有人会选择把自己的棺材吊到屋顶上去,除非她不能选择。 现在一想,忽然就想起这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陵墓,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反着来的。说难听点就是有人故意在捣lun,怎么不好就怎么着。棺材放在墓室上面,也没什么奇怪的。甚至还更加符合常理了, 不过我看了一眼,这墓室差不多有四五米高,又是完全空旷的,想上去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四处找了一下,我们装备中还有绳子,只能爬上去了。 马上我对胖子说,“上面!” ------------ 第二十九章 炸痕 第七卷]第二十九章炸痕 ------------ 胖子抬头看了一眼,人微微一愣,但立刻就反应过来,“我co,早该想到了!” 我马上说,“怎么办?” 胖子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上!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我看着胖子,发现他这时候口鼻处也参出血水来了,显然也没逃过最后那种厄运般的变化。那样子凄惨中还带有几分滑稽,不免就有些担心道,“你行不行?不然我上去,你在这里等我!” 胖子mo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皱眉,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反而抬头看着我,然后讥笑道,“就凭你?你他娘棺材都没开过吧?” 我一想还真是,心里就co了一声。想起来自己虽然干了这么久盗墓的勾当,但居然没有一次是正正经经的,真的好像连棺材都没mo过。心说后面如果碰见棺材什么的,这个真的还得靠他。我连怎么开棺材都不会。 一时间就感觉有些懊恼,关键时刻自己居然老是掉链子。 胖子就笑道,“放心,老子没那么容易死。既然都到这里了,怎么样都的陪你走这最后一着。 我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想啊,如果这一切真的和她有关系,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状况是因为她醒过来的缘故,那简直就是不能见啊,按照这个来分析,极有可能是离她越近就死得就越快!别到时候你走到半路上死掉了。” 胖子一听脸s就变了下,显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ng了,他虽然大大咧咧也没见有多怕死,但是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怕不怕死可以解决的了,而是人类对于未知的食物产生的本能恐惧,就皱眉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下,道,“这样,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没事,我先, 胖子马上摇头,“不行不行,你他娘什么都不会,万一你死在上面,那结果还不是一样?胖爷我上去还得给你收尸。算了,死就死了,也不是没死过。真死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损我一世威名。” 我心说你有个屁威名,不过现在真是万分火急,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也没时间跟胖子讨价还价,见他意志坚定,我也只好点头答应,然后我们就行动起来。 上面的dngxe足够大了,爬上去是不成问题。也偏偏也是因为太大了,形状十分不规则,绳子倒是可以丢上去,但没有什么东西足够长可以卡主。 最后胖子想个办法把双管猎枪拆了,两根管子绑在一起,就足够长了。 我其实一开始不太支持把猎枪拆了,因为那样我们唯一的********就没有了,信号枪虽然还能用,但是这种封闭式的结构中就别想了,百分之百变成流弹,到时候只能同归于尽。但后来一想,这种情况枪械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实在不敢保证。 我看着上面的dng口,心说那会儿看的时候,是有什么东西在的,现在居然不见了。那不用问,肯定是会动的东西。这上面还有什么能动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我暗自定了定神,胖子把绳子nng好,拽了两下发现没问题,就转头看我。 我说,“我先上。” 胖子点头道,“小心点。” 我摇头,心说这种情况小心有个蛋用,现在人影子都没看见,我们几乎就沦落到全军覆没的地步了。想想都不是小心可以解决的。与其小心这小心哪的,到最后什么都办不成,还不如拼了。 我抓住绳子,让胖子站开一点。仰着头缓缓往上爬! 几下爬到一半,忽然就想起一个问题来,心想我要是这么爬上去,第一件事肯定是四处张望,但这需要一个过程,不多说,几秒钟总是要的。那只巨大无比的龙爪一样东西,显然是活物,它如果还在这上面,在我四处观察的过程中,我还没发现它就直接被nng死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这种情况,几乎所有人都是命悬一线,又没有丝毫退路,也不过早死晚死的问题。说起来,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完全无法变通的情况,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怎么看好像都是死路一条。而且,我现在也没想清楚那小子的意思。因为找到她又能这么样?就算是只粽子,这种粽子是我能对付的么? 越想我开始悲观起来,赶紧定定神,强打起jing神来!又爬几下,人就到dng口处。 马上我用手拉住枪管,整个人往上一窜,半个身子就腾了上去。 我用飞快的速度手电筒照了一圈,然后稍微就松了口气。这里什么都没有,似乎也是一间石室。空间比下面要稍微大一点,然而四周空空如也。 远远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石头闸,后面是黑漆漆的甬道。再仔细一看,发现不止一个,居然有三个通道。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但不知道通道哪里。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永远是在自己的心里,我只要一静下心来,总觉得那上面有什么东西正看着我,悚的要命。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电照了照上面那个黑dngdng的dng口,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看了几秒,有些不知所措,就听见胖子在下面看,“看见什么没?” 我低头道,“这里是空的,mo都没一根,不过前面有几个甬道。” 胖子就说,“我靠,几个?闪开闪开,先上去,等胖爷我来。” 我一听只好点头,马上撑住两边的岩壁,爬了上去。招呼了一声胖子就开始行动。 这家伙别的可以,但不善于攀爬,当然这跟他体重有关系。动作比我慢多了,我看他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一半。 而且,事情果然越来越往最糟糕的情况演变了,因为随着胖子的攀爬,他脸上冒血的速度明显在增快,爬上来的时候因为没办法用手去擦,几乎半边脸都被血水染红了,简直触目惊心。 不过眼下实在是没别的办法, 等胖子爬上来,一只手搭上,我正准备把他拽上来,这个时候,他忽然就“咦”了一声! 我问他“咦”什么? 胖子就指着齐xiong前位置的石沿道,“我靠,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没看出来么?这是被炸yo炸出来的!” ps:过几天可能要忙一下,两天还是三天,提前请个假。我看看最近这两天能不能多写一点出来,不行的话就等忙完了在补吧。 ------------ 第三十章 探测器 第七卷]第三十章探测器 ------------ 我仔细一看,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下,发现石头果然不是自然开裂的,两边几乎全是mo刺,互相参差不齐,还有明显的炸开裂隙。 这些东西我其实也能看出来,只不过我当时上来的时候,心思全在这个石室里,倒是真没注意到这个。 胖子就说,“还很新鲜,没几天的事儿,真见鬼了。小心点,这里可能还有别人。” 我心里顿时就提了一下,心说怎么可能还有人在?又是什么人? 一下子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因为如果说这是被炸出来的,那就等于说当时这个地方完全是封闭式的。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没有人会想到头顶上去。好像我们找了个遍都没有想到。 转念一想,一定要说可能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有非常准确的情报,知道对方在哪里,属于那种直接往目的地去的。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娘的事情好像就更加复杂了。除了我们,还有谁要找她,又找她做什么?我现在可以肯定,一切都已经都跟简单的盗墓没有关系了。而且,我的确是隐约感觉到这里除了我们和李家,似乎在隐藏着有另一股势力在。 只不过我想了半天,感觉一头雾水,这完全是没有前因后果的事情,也无从丝毫,这些人有什么目的,实在是不清楚。可忽然又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不过转瞬我又想到,就算有人也没什么,离得这么近,有人也只能死的更快,甚至现在仅仅就是几具尸体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拿手电一照,发现几个甬道都有点深处,手电筒不足以照进去。分别向左中右三面无线延伸,每一条都不知道通道哪里。但似乎都有一定的深度。 我心说这下麻烦了,看着胖子像水龙头一样往下滴血,他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明显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尤其是脸s,也白得不像样子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是血晕阙过去,那就是死定了。 如果是寻常时候,我们倒是可以挨个找进去,但是现在,明显没那个时间了。必须一次xng找到对的!不然几番耽误下来,就彻底没戏唱了。 马上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感觉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人越急,脑子就越lun,眼前胖子鲜血长流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一时间想的心lun如麻,几乎就在要想不下去的时候,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就让我想到一个不是很靠谱的办法来! 但是此刻也时间去仔细琢磨是不是可行了,直径就说了出来,“有办法了!” 胖子问,“什么?” 我急忙道,“这个还真的靠你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离她越近,你身上外往血的速度就越快,这样你每条甬道都走进去一点,如果那条是对的。因为隔得近,肯定可以看出来。” “我co,这办法都让你想出来了!” 胖子一听也不知道高兴还是悲哀,总之脸s古怪,尤其看我的眼神,那样子好像小白鼠看见无良的科学怪人一样。 我干笑两声,心说这不是没办法了么?就招呼胖子试验了起来,胖子也知道情况紧急,不过他这个人,情况越危险就越不当回事儿,居然还有心情跟我扯皮。说什么我实在有草菅人命的潜质,我没也功夫理他。 马上我们就行动了起来,闲话少叙,试了两次,在中间的通道时,胖子流血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就是这条了!我心说。 胖子也有些兴奋,看着我脸s有些微微有些发红,但那不是健康的红润,反倒是因为脸s太白了,气血上涌的表现。偏偏又是满脸血迹,两种红s非但没有相映成趣,反倒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我根本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尤其看到胖子这个样子,有些担心道,“这法子好像行不通啊,你这个样子,估计没多久自己就流血流死了,要是这条足够长,恐怕你没见到人家,自己就先挂了!” 我一边说一边感觉有些mo骨悚然,觉得这种力量实在是匪夷所思,现在和谐社会这种力量太不和谐了,绝对是个祸害。 胖子道,“应该不至于吧?这事已经够邪mn的了,她要是隔得万儿八千里也能把我nng死,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左右都是死路一条。这样,下面的路你来打头,我他娘自己堵着点儿。” 我心说你这么堵有个屁用。但是见胖子意志坚定,也似乎没有表现出要跟我商量的意思。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事实上我打心里不愿意他跟着过来,但最大的原因是对于能不能活命,我简直一点把握都没有,也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不然到下面我也没脸见他们。 于是两个人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去。大概走了几分钟左右,甬道忽然倾斜而下,变成了一个至少七十五度的陡坡。 我和胖子面面相窥,心说怎么会这样?这种陡坡,如果太长的话,到时候下去容易,再想上来就得费一些功夫了。 不过眼下没得选了,这一次我来打头,一屁股坐在坡度上,像小时候玩梭梭板一样就往下滑去。 大概往下滑了十几米样子,手电筒照sh的前方,忽然就发现有一片磷光,我刚开始还莫名其妙,但是转瞬就想到可能是水,果然再滑下去一点,斜坡的到头儿了,眼前出现了一池清水! 此刻甬道已经没有了,我看了一眼,发现这里似乎也是一间石室。但是整间石室完全被水淹没了。 水质稍微有些浑浊,但是不深,只到大tui位置。不过这只是我这边的水,前面似乎要深一些,我正感觉莫名其妙,打死我也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一个水池,难道我们找错路了? 但是不对啊,按照分析来看,如果路是错的,肯定是会面临一场杀局,这也是我们没敢胡lun冲撞的原因。 这个时候,胖子也下来了,一看,一样的傻眼,在我身后骂道,“我co,这是什么鬼地方,咦,什么东西?......看哪里!” 我被他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把手电筒甩过去。定睛一看,就看见水池的中央,水里似乎潜藏着一只庞然大物,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具绿幽幽的巨大青铜棺! ------------ 第三十一章 五丁开山 第七卷]第三十一章五丁开山 ------------ 我一看,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也马上想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水了! 水中葬,心说他娘的这简直是绝杀啊!只怪我没想到事情已经绝到这种地步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脑子里总是一下转不过来。条件反sh的老是用常识去分析问题。 很显然,这里的一切都是反着来的!等于说常识也应该是反着来的。 如果说反过来的话,那就非常符合了。 因为如果说有什么是不好的风水,水淹棺材,这个百分百是排在头列的。 当然还有像传说中的像“玄武拒尸”这种差到极致的风水,但是那些都是理论上的东西,简单点说就是凭借一加一这么加上去的,一直加到无穷大,既不现实也从未被人发现过。 用水就比较经济实惠了,且简单有效。水一向被认为是隔断阴阳的媒介,如果棺身侵泡在水中,一来就等于永不超生,灵魂会被永远困在水中。比如说老人们常讲的水鬼。二来,水能够滋养万物,也可以毁掉万物!就是“水能煮粥”那句老话。哪怕是僵尸在水中,也ting不了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就得烂成骨头渣子。哪怕真是有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存在,尸体都没有了,自然无从借起。 我有些看呆住了。不单单只是这里诡异的问题,事实上我压根都没想过可以这么顺利找到了。还以为至少要费上一顿功夫呢。现在忽然找到,一下子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整个青铜棺几乎都被水面掩盖了!只留下少半部分棺身l出水面! 棺身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青绿s。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手电筒合s的关系,那种绿油油的颜s看上去无比慑人!同时因为被水面折sh的关系,整只棺材造型看上去也有几分不同寻常。似乎相较于我之前看到的那几只青铜棺,这只棺材本身就有些区别。 这只青铜棺体型要小一些,但却更加jing致。上面雕刻着无数曲曲扭扭纹路,应该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因为铜锈的关系,已经十分模糊了。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棺身上雕刻得是无数瑞兽,甚至还有龙凤在上面。 而且,我虽然明知这是nv人的棺材,但却实在无法和nv人联系在一起。 因为这只青铜棺实在是霸气无比! 不同于我之前看到的那几只,这只青铜棺要更加内敛,但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几乎只是看上一眼,就可以感觉到上面流l出那种无可匹敌的强悍意味。 如果以棺喻人的话,此人生前不是皇帝老子,也相差无几了。 说其实我的确是十分惊讶,虽然身份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但是这跟我印象中或者说潜意识里联想简直大相径庭。如果没有搞错的话,我宁愿相信这是某个帝皇的埋骨之地,也不愿意相信是nv人的。 同时尽管棺身侵泡在水中,隐隐的从它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直y透水而出。更准确点说,应该是一种危机感! 根本不需要什么变化,我仅仅只是看着它,从头到脚就有一种入赘冰窟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来。 像胖子说的,我这个人对第六感这种东西向来比较迟钝,时有时无的,现在居然可以明显感觉到,那就等于说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强烈。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就放佛躺在水中的并不是一具棺材,而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魔神! 此外棺材的东西南三面,水中分别还摆放这三只石雕。 不过石雕很高,远远高出水面,浮雕的顶上方是三只苍鹰!苍鹰做俯视状,死死盯着中间的棺材。展翅怒目,放佛随时都可能扑下! 我越看就觉得这只棺材有些眼熟。几乎只是下一瞬间,我就知道这棺材在哪里见过了。地下热潭那边的浮雕上!当时有苏氏的先人和周士兵jiāo换的,就是这具青铜棺! 我当时猜测这应该是妲己的铜棺!现在看来,猜对了,至少也是**不离十。 但有一点不同和浮雕上的不同,这棺材上,多出了一根差不多有半个人这么粗的柱子!高高冲出水面。 手电筒照上去,金光闪闪。这肯定不是青铜了!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金属!具体的位置大概在棺材头部往下一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正好是哨子棺的哨口处!等于说这柱子把哨口就给堵住了。 我发誓,我从未见过棺材上还会有如此怪异的装饰,是不是装饰我不敢肯定。但这就好像肯德基里卖扬州炒饭那种稀奇,甚至还要稀奇,风马牛不相及。让人莫名其妙中还带有一丝惊恐,以为肯德基是换扬州老板了还是干脆要破产了?! 如果不是现在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那简直好像是一根巨大无比的天线。他娘的这里有电视台么? 像我这种对葬式不是太在乎半桶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哪里是葬式啊,简直就是在折腾人,如果以现在的角度来看,这当然没什么,没准儿还能得个最佳个xng奖!但是在古代,这种儿戏般的做法,不说别的,直接能把人从棺材里气活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了了我不少心事,因为很大一部分线索都wěn合。问题的确是出自有苏氏自己。显然是因为内战,消灭了这个上古时期已经极端强大的古文明。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了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有趣的是,这感觉本身就十分荒谬。 我感觉是,这一切都不会奏效! 如果按照m信的说法,像这种葬式,那基本上能使上坏的都使上了,葬在这里,后代死绝,老婆偷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但我现在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无效!一切都没有效果。 并不是说风水无效,而是下葬的这个人,恐怕已经超脱出风水的限制了。 我看了一阵,可以说从侧面了解了一些,但也可以什么都没看懂。不过这时候倒是有些奇怪,心说胖子怎么这阵子没反应?以他的xng格,这个时候应该大呼小叫才对啊? 我回头一看,发现他脸s惨白惨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的前面,大片大片的血迹几乎把他整个前xiong都染红了。 我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胖子不是不说话,他是没有力气在说什么了。 我马上过去扶了他一下,发现他身子都软了,赶紧先让他躺下,问,“怎么样?还行不行?” 胖子张张嘴,但是半天居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半响才用微弱的声音道,“还真不行了,胖爷我现在脑子晕,你让胖爷我先缓会儿,缓过来就帮你。” 我心说流了这么多血,能不晕么?而且这血一直流个不停,这他娘的缓得过来么? 不过这时候我实在没办法说出反驳他的话来,只能点头,说,“行,你先休息。我自己干!”说完发现他也没有在听,眼睛都闭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晕过去。 这个时候我更加意外了,意外我怎么到现在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自己用水面当镜子照了下,虽说人现在造型相当糟糕,但是真的没出现胖子他们那种症状。难不成这种无影无形的力量对我无效?我一想,感觉有些不太敢肯定。不过倒是肯定另外一点,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了! 这个时候我又忍不住想起姬小子来,心说那小子铁面匠一样的存在,这阵子一路过来倒是有些奇怪,似乎对我稍微上心了点儿。 我当时还以为他改邪归正知道关心同伴了,现在一想,好像不是。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知道最后得我这个半桶水来?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又什么知道这种力量对我没有效果? 我一想就感觉有点头痛,这他娘的一点前因后果都没有,实在想不明白了。 况且眼下我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了,那根本连一丝犹豫的都没,马上我就下水趟了过去。心想不管你是什么,我怎么着都不能看着大家这样不明不白的挂掉,是什么今天都得揪出来。 我心说即便是青铜,长期侵泡在水中,也没办法完全隔断水源。现在棺身里极有可能都是积水,隔近看,才发现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看上去似乎棺材里已经被水填满了。 我心说这下麻烦了,按照这种情况看来,现在青铜棺里恐怕全是积水。那什么都完了,泡都泡坏了。 最理想的情况还有一点骨头渣子,最糟糕的话,估计什么都没剩下。但转念一想,不对。如果什么都没剩下的话,我们也落不到这种田地了。很显然,她肯定还在! 说起来我他娘的还是头一次开棺,心里也做好准备了,开出个粽子我都无所谓。但是天知道下面会开个什么东西来。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时候我忽然又忍不住胡思lun想了起来,心说这应该也算是正正经经盗墓了,然虽然目的不同,但过程是一样的。老子hn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名至实归了。 这里的水温很低,不到一分钟时间,我两条tui都快冻得没感觉了。我绕着青铜棺走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就发现这青铜棺其实并不难开启,并不是焊死的。但是在棺身和棺盖处,却有一把拳头大小的铜锁,给锁上了。 我感觉有些傻眼,心说怎么棺材还上锁?这倒是天下奇闻。不过转念一想,这里的天下奇闻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我一愣,条件发sh就大声问胖子,“我靠,有锁,棺材锁上了,怎么办?” 马上回头,发现胖子正依着墙角在喘气,从他身上留下的血水几乎把整个人都染红了。两只眼睛也是半开半合的,我以为他没力气说话了,但是过了半响,就听见胖子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五鬼搬运不会,他娘的五丁开山还不会么?” ------------ 第三十二章 开棺 第七卷]第三十二章开棺 ------------ 我一想立刻拍了自己一巴掌,看来自己被环境影响的太严重了。(这么明显的问题我居然还问出来了,他娘的五鬼搬运不会,五丁开山爷我还真会! 马上就四处寻找的起来,这周边的水里有无数碎石,应该是当时开凿这里的时候留下的。可能也是没地方清理,就直接丢这儿了。很快就让我在水中找到了较为称手的一块,拿到手里掂量了两下,感觉正合适。完全没有犹豫,马上就回身去砸。 我之所以没怎么太过考虑,是因为觉得胖子说得完全行得通。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主意。 古代的青铜,虽说是青铜,但是那个时代的熔炼技术到底不过关,二来火焰的温度也远达不到标准,无法彻底把青铜提纯,所以青铜的硬度远达不到现在的标准。而且因为长期浸泡在水中,现在肯定也已经腐朽了。甚至哪怕是现代用防腐技术处理过的的青铜,也禁不起这种长期在水中侵泡。 果然我用力砸了两下,虽然砸得我手都麻了,但青铜锁也应声而断! 我深吸了口气,又忍不住回去看了胖子一眼。 这家伙已经彻底没戏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完全闭了起来,远远看着,我甚至连他的呼吸都发现不了。乍一眼看过去简直就是一个血人,更像是一具尸体。身上的血水顺着地面已经流入水中了,可想而知状况糟成什么样了。 他肯定是帮不上忙,我心说。眼下是没办法指望胖子了,只希他自己能够ting住。 我苦笑一声,倒也没什么伤心痛苦,只是忽然有了一种被打回原形的感觉。以往的一次次的经历,虽然都是危险重重,但是好歹大家都闯了过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我曾经一度认为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非常牛皮了,经验和能力一样不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虽然还是会遇到危险,但是大部分都应该能应付过去!而且就算要死,也是死在最危险的忽发情况下。 但是现在,别说危险了。我们根本就连是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 胖子他们就要死了,就连姬小子,如果也这样下去。只有再“复活”一次才摆得平了。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事,但事实上,有事没事结果其实都是一样。如果他们都死掉的话。我一个人肯定也活不下来。 就算我能够安全逃出这里没用,因为回去的路程实在太长了,一个人背负的食物完全无法满足。最终还是死在这个地方。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走投无路了。 在这种远古神秘力量面前,我们就渺小的放佛一只蚂蚁,实在是不值一提。这种地方,谁来都一样,身手再好,经验再丰富也没有用。 而且,更严重的是,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能够把事情摆平了。胖子他们也能停止这种莫名其妙的“献血”,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也是个问题。他们已经是大量失血了,我没有输血设备,就算有,也不考虑血型的问题,我一个人的血也不够他们几个人分的。单靠他们体质能不能顶住,我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心说这回真是bi上绝路了,没什么奇迹的话,最好的结果恐怕是大家同归于尽。 当然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怎么都不能便宜人家! 马上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琢磨怎么把这棺材开打。一边稍微走动了几步,一边观察。这个时候,忽然感觉脚下的石面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坡度,不是平地。 我朝水下仔细一看,马上就感觉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忍不住朝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再一看,就看明白了。 这水底并不单单只是普通的石面,而是有无数有规矩的纹路以及一种逐渐拱起的弧度,仔细是一看,这水底居然是一只巨大无比赑屃背部! 此刻我们都站在赑屃的背上,青铜棺等于就是被这只赑屃驮着的。这又是一项禁忌,不过此时我虽然有些惊讶,但已经不太在乎了。 只不过我虽然不在乎赑屃,但对这只青铜棺还是感觉有些辣手,有点老鼠咬乌龟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其实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心想如果按照胖子少爷他们教给我的规矩,现在似乎还要点上一根蜡烛。可惜我没带。手电筒肯定是不管用了。不过转念一想,鬼吹灯的把戏是汉代之后才有的规矩,这个远着呢,那时候还没这个规矩,老祖宗应该不会怪罪。 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棺身上的那个柱子,不由的抬头去看。 因为此刻已经隔得很近了,看了几眼马上确认下来。 这跟巨大不知为何物的金属柱的确是黄金做的,我心里叹息一声。这么大体积的黄金,能抱出去这趟我们就赚大了。 这根东西体积可能有我半个人这么大。看上去似乎并不夸张,但是黄金的密集极大,所以这看似不大的东西的重量恐怕非常恐怖了。至少是上吨了,如此压在棺材盖上,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能推动的。 当然我还是准备尝试一下,推不动再想别的办法。但这个时候,看着这根东西,看了两眼我脑mn子忽然就是一跳!然后冷汗就下来了。 就发现了一件我简直不敢相信的事情。一时间我也不太肯定这是不是,但是真的很像!这玩意......这玩意的造型居然好像是人的一只手臂!当然得是个巨人! 再仔细一看,上面连手指都有,恐怖的是,几根手指深深地陷入了青铜中,造型如若鹰爪,那好像直接就徒手扣进去的!仿佛是五根铁钳一般! 我又开始怀疑是不是打造的时候,这棺材就是这个样子了。虽然也是很没谱的事情,但是总比我这个强。我听说过开碑裂石什么的,但是徒手把青铜抓变形,这个怎么看都是超人才能干出的事情来。 而且,又人不是螃蟹,留只手在这里做什么?一边想一边心里隐隐开始出现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上拒绝思考。就想着这里居然没有一件事想彻底得明白的,索xng也懒得去想,行不行我都得试一下。 我把两只手按在棺材盖上,准备用力去推! 但是双手还没用上力气。那冰冷的棺身上忽然就传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几乎只是电光一闪的瞬间,还没让我仔细感觉了一下,两只手掌就遭殃了。也明白是什么异样的感觉了,他娘的危机感!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就感觉手指上好像忽然被几十根阴寒的钢针刺入一般,剧痛无比。但这仅仅只是第一下,与此同时,全身如遭到了一股冰冷的电流袭击一般,一下子几乎就瘫痪过去! 我痛得要命,心中也是骇然,心说我co,怎么回事?怎么这里会有电?! 条件发sh就想用力往回chou,想先离开棺身。但是等到我要动的时候,发现身体居然动不了,这么短的时间刺痛感就传遍了全身!放佛有万根冰锥刺入全身每一寸肌肤,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的确有点类似触电的感觉,虽然稍微有些不同,除了那种触电般的浑身发麻感觉,还有一种从骨髓里往卖冒冷的感觉!这才是最要命的。剧痛我还可以忍一下,但是身体里忽然多出了一块寒冰,从身体里面开始冻住了,那滋味我简直没办法形容! 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种要命的神秘力量!但是这是触电的感觉啊,难道那个时代已经会发电了?可以利用雷电来保护棺身?那我今天不死简直没天理了! 我顿时就绝望了起来,同时也有些懊恼,只怪我想得太简单了,像这种地方,无论从正反那方面来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保护措施?! 但是很快我就没思绪懊恼了,剧痛传遍全身,脑子都几乎麻掉了。我再怎么咬牙坚持都没用,什么思绪都没有了。 就在我都要放弃准备闭目等死的时候,身体上忽然又是一震,如此同时,整个人脊背就忽然灼热了起来。 那不是一般的发热,竟放佛背后有一团火再烤一样!我脑mn子青筋都爆出来了,这同样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如果不是我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的话,我肯定早就跳起来了。 但奇异的是,身体上的那种入赘冰窟的冰寒居然被这种灼热感烧退了大半。到最后,那种冰锥刺入的感觉居然莫名其妙消失掉了。灼热感也随之消退。 两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感觉漫长无比,但好像只有一两秒时间,我感觉我从鬼mn关里走了一圈儿回来,又放佛自己是在做梦! 当然即便如此,这一冷一热也是几乎要了我半条小命。 我一下子险些虚脱下去,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转瞬我居然就冷静了下来,也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心里就想现在不能放弃,死都死过了,索xng这次拼了。 双手一直就没动,我咬牙用力一推,那青铜棺盖居然真动了一下。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这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沉重。甚至还有点感觉太轻了。 心想怎么回事?这是东西是义务制造的西贝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感觉到有些荒谬,明明知道这棺材里无论是尸体还是怪物,都是危险之极的东西。但是不得已,我必须要打开了。这样忽然有一种bi上梁上的感觉。这怎么看都是个死局! 我一边想手上也没停下,再用力推了两下,随着逐渐刺耳的磨蹭声,青铜棺就被我nng出一条一人多宽裂缝来! ------------ 第三十三章 盗洞 正文]第三十三章盗洞 ------------ 没想到棺材就这样顺利的让我推开了,自己都有些惊讶有趣的是棺材盖都有些偏了,那“黄金右手”居然还死死的抓在上面 虽然说这个时候是豁出去了,但是人的条件发sh却还是控制不住,棺材刚推出个一个宽的口子来,我人就马上退了一步,根本没办法控制 保险起见,退了我就暂时没动,等了几秒,似乎没见有什么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看 只见棺材里果然侵满了积水,黑压压的一片我拿手电筒去照,黑s的水面反sh出一片粼粼bo光,十分影响视线 但看了几眼,我倒是肯定了一件事,就是这棺材里倒是普通的清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极其恶心的浑浊感因为当时我也不敢太过靠前去看,只能拿手电筒换着角度去往里面照,看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水中似乎什么都没有 我心中骇然,难不成真的已经沸融化了? 那就糟了,本来如果有个目标还好,但是如果连目标都没有,老子们除了等死只能抓瞎了 我实在是想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顿时就感到有些慌了,脑子里干脆一片空白 当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努力控制住让自己冷静一点,一边狂吸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管是什么怎么回事,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一边就仔细去查看,连一处纹路都不能放过 看了几眼,我忽然就发现棺底有些奇怪,棺材里的确是没有尸体,我虽然慌得要命,但是这点我可以肯定了只不过在棺材的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沉在水底,个头还不小,看着似乎像是一块石碑 我一咬牙,心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伸手去捞 但青铜棺有一定的深度,我一只手的距离够不到,脸都贴在水面了,还是mo不着一想反正老子八拜就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索xng一头就mng进水里,在水中,视线反倒清楚了很多 果然棺材是空的别说尸体了,连根寒mo都没有 然后棺底有一块一米长,半米宽左右的石碑倒是看不出有多厚 石碑的颜s洁白如y,又如羊脂般晶莹剔透 我第一看上去,发现这石碑的mo样居然有几分眼熟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在哪来见过了 我用手碰了两下,石碑虽然够大,但居然不是很重马上用力搬了下,居然感觉有些搬动了但到底还是有些重量,nng了半天,才勉强把它抬到一边想从水里完全捞出来的话,显然还有些难度 只不过我搬了石碑几下,就感觉手背上忽然空了,居然没感觉碰到东西往旁边一mo,也没有 我心说奇怪,忍不住伸手往下,整整半只手臂都伸了下去,还是感觉什么都没有mo,手掌能感觉到的除了水还是水,放佛这石碑下是个无底深渊一般把我手给吃掉了 于是我就mo了,赶紧撤出手来,心说怎么可能? 仔细往边上看了看,石碑已经到青铜棺的最底部了,除非这只棺材没底,否者怎么也不可能我mo不到东西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心说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么这石碑下可能真是空的 但是这就等于棺材底也是空的了,棺材底下怎么可能是空的? 我咬牙又去挪石碑,石碑就很快给我挪了几尺的距离,就发现这石碑下,l出半个黑漆漆的dng口来,深不见底 我一看就有些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就索xng把石碑侧翻起来,只见石碑下果然有个dngxe,直径大概在半米左右,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我在水中直接就傻掉了,心说这他娘的真是天下奇闻,这青铜棺中,居然被开除了一个dng来 这肯定不会是当时铸造时留下的了不然这东西打死也不能叫棺材了,两头通干脆叫通心粉好了 但如果说是后来nng的,那肯定和盗墓有关系了可是青铜棺到底是青铜材质的在棺材底开始这么一个dng来,难度肯定大于把棺材直接打开脑子有mo病才这么干 我感觉一脑子浆糊,无法理解这个dng有什么含义和形成的目的勉强能做出的推断,肯定还是和本来应该在棺材里这位有关当然这是废话,其实就等于说我什么也推断不出来 只不过转念一想,去思想另一个方向,忽然就感觉多少明白了一点,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如果说这是别人做的,又跟盗墓有关系 那么这可能是一种逃避那神秘力量的办法管不管用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有人这样做了,那么倒是可以证明,做这个人应该是知道这里的存在的神秘力量 我马上去看黑dng的两边,就发现无论是青铜棺的底部青铜,还是下面的岩石层,四周的切面非常平整,而且还十分鲜青铜棺被切开的口子上,连铜锈都没生 而且这的确是人为的痕迹 我心说难道真是盗dng?但似乎又小了点水下作业倒是没什么难的,岩石的硬度对于土夫子来说也不是问题但问题是这个dng人进去根本就活动不开,像胖子那种身材估计还进去不了,就算勉强直接就给塞住了 这个时候我就感觉一阵气闷,但是因为好好奇,反倒觉得自己还能憋上一会儿,反正身子已经完全入水,也不在乎再湿一点,索xng就弯下腰,把脑子凑近去看 我真是彻底豁出去了,其实也是疑hu道了顶点因为如果这dng里有任何古怪,这么近的距离在水中我肯定没办法跳掉了 我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挤进了棺材,把手电筒伸到dng里去照,就发现这个dng比我想象的要大一点尤其是越往深去,直径就越大,他娘似乎还真是盗dng 不过这个dng也非常深,手电筒的光线不足以照亮全部,七八米外的地方,一团漆黑 我一下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尸体被挖盗dng这个人搬走了?我们九死一生岂不是百忙一场?这下一生也没了,光剩下九死去了 我开始觉得沉不气,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忽然照了两下就发现这dng里不对头,因为手电筒照都的一团黑s,居然不是那种照不到底的那种黑s,而是光线被什么堵住的黑s 仔细一看,心里顿时一跳,就看见黑dng的深处,真有个什么东西把光线堵住了漆黑中一片的黑漆,极有可能堵住的那团东西也是黑的,光线没办法照出来 在水中视线不清楚,模糊糊的,尤其是距离隔得太远我可以确定那的确是个什么东西,但就是分辨不出来 而且那团黑s的东西居然还不是死的,看了几秒我就发现它居然在动,放佛墨水一样,不停的飘动,似乎是顺着水流在动却一点也不扩散,应该不是液体,而是什么实物 我有些犹豫是不是算了,这dng太深,就算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其实对我也没什么必要的作用 我刚刚犹豫起来,忽然就见那团漆黑往边上一飘,登时手电筒就照出一片白s的东西来 我喉咙一阵发紧,瞬间就看清了那是什么那居然是一张苍白毫无血s的人脸 那些黑s如墨汁般的东西是人的头发 我几乎以为是棺材里那位了,但是再仔细一看,发现不是,居然是是哪位媚儿 又是一个,我心说 当时心中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了 她的眼睛闭着,神s平静,但身体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姿势,像是被雷电击中的一样,曲卷成一团像极了人类出生时的婴儿般mo样 在水中,人的头发因为没有重力的关系,就好像墨水一般是散开的 手电照去,长发放佛无力的张开,一张俏脸显出一种异常宁静这让我一度产生了错觉,以为她还活着但是随着头发在水中舞动,这种错觉就消失了倒是可以肯定一点,她应该不是被水淹死的,淹死的人脸上的表情不会那么平静,必然是扭曲的,这个我见多了事实上人类在遇到任何死亡的时候,表情都不可能会完全平静下来 除了一个可能,就是忽发情况在人还来不及感到恐惧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但人毕竟不是蚂蚁,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也就是这个原因,我们发现的那么多尸体,没有一具尸体表情好看的几乎都是充满狰狞不甘之s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死的身体上也没见任何伤口难道她和胖子他们一样,在睡梦中就被nng死了因为那种无影无形却真实存在的神秘力量? 但是也不可能,人又不是鱼,就算是因为那个死得,也不会在这里谁会在这种地方睡觉? 我虽然有些惊讶,但其实并不是特别意外,这多少还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罢了 因为我已经肯定他们到这里来了,但一直没有找到,那么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达到目的离开了 只不过后者的可能xng实在不大因为我虽然还不清楚他们究竟有着什么样在的目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分析出来,就是他们的目的显然是和本来应该躺在棺材里的那位有关系的,现在那位不见了,目的必然也不会达到 我不由的有些感叹,感叹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心说既然看见了,怎么都得把她捞出来,不能就这么让她腐烂掉 但这个时候,我忽然就看见水中飘起了一丝丝细细的鲜红颜s,像是血丝一般 我一愣心说哪里来的血? 这个时候我感觉真憋不住气了,可能是被冷水一ji的关系,同时感觉后背隐隐又痒了起来,刚刚那种灼热感虽然已经消退了下去,但是我一想起来,还是感觉mo骨悚然 想只好先退出来,人探出水面大喘了几口粗气,就低头去看 就发现我四周的清水中,居然红了大片但也不是所有的水都是红的,而是一片一片,放佛被忽然灌进了许多红墨水一样 但我知道,这不是红墨水,而是鲜血 这些血从哪里来的? 我忍不住去看胖子,他倒是还在哪里没动,身上的血水的确已经流入水中了不过这里的水量太大,血水进来就化开了,就算把他放干了,血水也流不到我这里来 一想无所谓了,暂时没时间去想这些正准备下潜下去,先想办法把媚儿的尸体捞出来再说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我反应也不慢,马上转身看去,同时手电筒也顺势扫了过去只见我们下来的那条斜坡,除了生死不知的胖子外,居然又多出了一个人影来 我刚刚看的时候还没有,这会功夫不会几秒钟而已,影子就冒出来,实在是给我吓了一跳因为一瞬间扫过去还看不清楚,只看见似乎是一个血人和胖子造型差不多,也是满身鲜血 怎么冒出个血人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再定睛一看发现是姬小子人呆了一下,马上大喊道,“你没事了?”那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之大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我自己是喇叭炮,碰见这位专业“聋哑人士”也是没招 他根本就没理我,事实上我连他是否清醒都不确定,虽然他面孔的确朝着我这边,但眼睛里好像没有焦距一般,猩红s的眼睛里竟然l出几分m茫的神s来显然神智都快不清楚了而且我注意到,这小子估计过来的时候也不轻松,八成是使了老命了现在整个人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 我又急又气,心说这家伙肯定是逞强跑来的了就算是人也禁不起这么折腾马上我又喊了两声,还没喊完,忽然就发现他瞳孔一阵收紧,眼睛里l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s来 我头一次看见他眼中里流l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人的情绪太过复杂多样,从眼睛里只能看出比较突出和单一的情绪来,再过复杂一点,就看不出来了但无论那是什么,都再也不是以往的那种淡然之s了 我被他看mo了,因为很快我就发现他眼睛里也不是没有焦距,而是根本没在看我,当我是透明的一般,是在看我身后 我身后我身后只有一副棺材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在看棺材那不是看见什么器物的表情,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出现这种表现应该怎么形容,但如果是在普通身上,应该就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甚至还有带有一丝恐惧 他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我心说奥特曼恐怕都见过了 这个时候就感觉脖子有些僵硬,我一下子就想到媚儿的尸体心说不会这么倒霉?难不成她变成水鬼出来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水鬼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他这样? 我脑子里顿时出现了空白的画面,也不知道应怎么办了回头看看?但是这距离也太近了,以我的胆量万一整个看见什么东西,我肯定会呆上一下这一下足够人家把我nng死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掉了下来,正中我脑mn儿我mo了一把,就发现一脑子是血当时人就呆住了,脑子里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然又就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咕叽”的声音,好像有一个nv人在笑 ------------ 第三十四章 顶得住 第七卷]第三十四章顶得住 ------------ 一下我脊背就凉了,感觉麻了一片! 接着我脖子忽然也发起痒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后垂了下来。***居然感觉像是丝绸那种顺滑的触感,但是这个地方这里那来的丝绸?! 我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战栗地转过头,手电筒顺势照过去,条件发sh的抬头一看,然而具体什么都还没有看见,忽然就见一道白光闪过。眼睛几乎只扫到这么一个尾巴。连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 但本能的,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那种危机感竟放佛实质一般,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想要把身体匍匐下去的感觉,一定要形容,就这放佛人类看见天威的那种感觉。或者我看见的那闪过去的根本不是什么白光,而是龟派气功一样。 我的冷汗像瀑布一样下来,好在我的神经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但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应对的反应。 具体就是,我条件反sh一个前扑,扑入水中,接着这股冲力,飞快得向前扑腾,一时间水花把视线当个干净,什么都看不见。 我也不管,连滚带爬mng头就前冲。但是没冲多远,“砰”一声,我就整个儿撞在了石壁上,这完全就是属于自杀的那种撞法。一下子给我撞得眼冒金星,如果不是在水中,我可能直接就晕过去了。 巨大的冲撞了给我又反撞进水里,顿时就狠呛了几口冷水。我头晕脑胀的爬起来,就听到头顶上一连串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喀嚓喀嚓”的怪响,但是听上去好像就直奔我就来了。 那根本就顾不上身体怎么了,人一紧张,的确容易忘掉疼痛。不过我这次学乖了,看不见干脆就把手伸在前面挡着,一路mo着冲了出去,凭着记忆mng头冲了一阵。然后mo着刚刚撞上的石壁,马上就往一边走, 但走着走着,发现这水越来越深,很快就到我xiong口了。 我只好停下,一看,我co,居然走反了! 本来想走到出口去的,也就是胖子他们那个地方,没想到现在居然到另一个方向来了,越走越远。我一看再走下去多半也把自己淹了,这会儿工夫我也没有游泳的打算,只好停下来。 现在也没办法回去了,我身子一转,脊背靠上冰冷的石壁上,这才感觉稍微安全了一点,但奇怪的是等我站稳身子,再听那声音居然就没了。只能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我心说难道没追上来?那要是没追上来,老子这一阵岂不是跟猴儿跳一样?这下丢人就丢大发了。 不过可以感觉的到,有一种气氛正在腾升。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地方的空气都开始无形的躁动了起来。本来只是密室,但居然有一种让我感觉天地风云突变的架势! 我越来越紧张,那不是普通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竟然开始发起抖来。但其实我早就报好必死的决心了,虽然害怕无法避免,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干嘛要这么紧张,但是身体居然无法控制。 好像是潜意识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或许,这是另一种感觉!似乎还有些熟悉,但无法形容。 我一下子很后悔刚刚没有好好的留意头顶上,但是打死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现在头顶上啊。 抬眼去看,这才注意到头顶上并不是岩石,而是是一排排jiāo错的木质横梁。 没条横梁都有两三个人这么粗,同时又非常密集,几乎快达成现在的天花板样子了。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躲在上面,那么就算我注意到上面,一下也肯定发现不了。应该是当时害怕这里坍塌,用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搭建方式。 只能看出这点来了,我到底不是这方面的专才,一往细处想,脑子就感觉不够用了。 我一时找不到目标,但直到肯定就在这上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上面,想了半天,我自己脑子都糊涂了。 只好转头去看姬小子,希望他能给我一点提示。但是一看,就发现这恐怕不可能了。 就见他整个人摇摇晃晃,放佛随时都可以跌倒,按我说他真的已经油尽灯枯了。同时脸上的神s根本就不是完全清醒的样子,我心里大骂,心说都这样的还逞什么能?反正左右都是一死,舒服死不好么? 而且我开始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了,只见他眼中茫然一片,似乎是盯着一个方向,又好像没有。嘴chn正在不停的上下抖动,但没有发出声音来,我仔细去分辨,发现他不停的念叨着三个字,“不可能......” 我心里mo了一片,但顺势一看还是什么都没看见,但可以肯定,我看的大致方向总是没错的。心里就有些mo了,心说该不是那东西还是人是隐形的,只是冤鬼?老子看不见吧? 转念我又想到他说的“不可能”? 我心说不可能什么?爷我们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但从他话里意思,似乎这个“不可能”并不是光字面上那么简单。 而且,我其实现在心里都接受了。就算现在外星人来攻打地球,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可能了。他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无法理解,只好又问了一句,“什么?你说清楚?”同样又是吼出来了,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刚喊完,马上发生的一幕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家伙居然凭空飞起来! 非但如此,他飞起来的姿势还极其怪异,浑身都放佛都没有骨头一样,四肢也是完全无力的那种下垂。 我直接是看傻眼了,脑子一卡就忽然有一种叫牛魔王出来看上帝荒唐感。 我心说就算你是超人,也不该用这种姿势啊,这种放佛被人拎起来的腾空方式也未免太掉价了一点儿。 再看两眼,发现不对。那边的情况有些古怪,似乎在黑暗中,还有一个什么东西在!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边的确还有个什么东西在,但还没让我真正看清楚,我就听见一声闷响,听声音好像什么打在ru上的声音,同时还有一阵骨裂的“喀嚓”作响。 但与此同,姬小子忽然就朝我飞了过来! 飞过来!我绝对没有形容错。 那不像是一个人,竟像是一台快艇开过来了一样。人未到先是疾风扑面!速度快得水面上开出了一道巨大的水g! 一刹那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慢动作,眼前那家伙朝我撞了过来,双眼紧闭,看上去放佛他是被人丢过来的,根本就不是醒着的。 躲是肯定来不及了,况且我如果躲开,这家伙最终就会撞在我这边石壁上,他这个样子,几乎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极有可能直接撞死!那几乎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脑子里刚想到他要撞死,人就已经撞过来了。 首先是一股巨gchou在我脸上,直接差点给我chou晕过去。眼睛无法控制的就闭了起来。 我当时只来得及把双手挡在xiong口前,这股力量就到了。一瞬间我就感到身子一震, 隐隐的,还有一种极其阴寒的感觉,仅仅只是一瞬间,我浑身就起了一身ji皮疙瘩! 但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那股撞击力,根本就无从抵御,我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整个背后就被狠狠的撞在石壁上。 这一下整个脊背都仿佛要断掉了,就感觉一股气冲上脑mn,冲得我头晕目眩!放在xiong口前的只两只完全没感觉了,倒是xiong口也痛得放佛肋骨全断了一样。 我当时整个人连吸气都力气都没有,脑子里一阵阵眩晕,人可能想晕过去。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晕,晕掉就晚了。咬牙硬ting。这还是在水中,水的巨大阻力一路上消磨了不少力道,如果是平地上,这一下我两肯定是一块儿死了! 等我好容易稍微缓过来一点的时候,那小子已经昏倒在水中了。 我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全身痛得要死,马上把他从水里扶起来,翻过来一看,他已经彻底昏过去了。被冷水一泡,倒是把身上的血水都洗掉了,但是脸s非常难看,惨白惨白的,而且,这家伙脸s难看的最大原因,是我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那种熟悉但绝对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神s。 是一种深深的畏惧!但却不是恐惧。一字之差!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他都畏惧,这不是要我老命么?一时间我连他是死是活都顾不上。 这个时候我其实也猜到了一点,他不是飞起来了,人也不可能凭空飞起来。我现在不能把物理规则都排除了,不然实在想不下去了。 所以,他之所以飞起来的原因,应该是被谁拧起来了。飞过来当然也是被丢过来了,像丢垃圾那种丢法。也是一种作死的丢法。 其实也不用多想,我大概猜到了一点。这个地方,谁有这个本事。 顺势就看过去,果然在那个dng口处,忽然多出了一只极其高大的影子,手电筒刚刚撞那一下已经撞掉了,但是还没灭,勉强又光线能够照到哪里。 一片金光!不算熟悉,但这片金光的确是见过,实在是印象深刻,一次就够了。 心里哀叹一声,心说它果然还是追来了。这么说,外面那场战斗,已经分出结果了么? 马上我又看见了胖子,心说老天保佑,那“终结者”似乎对胖子没兴趣,看都没看上他一眼。 我松了口气,心说如果胖子不动的话,他应该暂时是安全的。当然,这个还得奢望“终结者”别lun动,不然就算是无心的,也极有可能把胖子踩死。 场面居然保持了一种十分古怪的寂静,一时间谁也没有贸然行动。当然我也不例外。 于是我顺着那家伙的目光看过去,事实上我压根就不知道他在那看哪里,只能分辨个大致的方向。 扫了几眼,似乎有些一无所述,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上面传来一丝细微的“喀嚓”声。这个声音非常微弱,如果这是场面一时寂静,我肯定听不见。 立即扫过去,忽然眼睛一闪,忽然就瞄到了上面勉强能看见地方和黑暗jiāo界处,有一团白s的东西。再定睛一看,就看见那居然是一件白s的雨衣!白如霜雪,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羽衣上面用金线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符文,像极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居然是她! 我脑子当即就卡主了。但在卡主的前一秒,忽然就想到了这白衣nv子!这是我在怪鱼水潭那边,眼睛一闪看见那位。 此刻样子还是一mo一样,整个身子侧对着我,黑s的长发一直披到腰间,赤着白y一般的脚踝,正侧坐在一根横梁之上! 怎么?当时不是眼花了?她真的存在?而且,她跟过来了? 但诡异的是,这跟我看见的样子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我当时在水塘那边看见她的时候,只感觉放佛看见了一幅画。这是画中的nv子。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关系,我当时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就是一种独特的放佛滴仙一般的气质。 但现在,感觉完全变了。我自己的感觉我看见的不是一个nv人。 而是看见了一条龙或者凤凰什么的!总之不应该是人,没有任何人能给别人这种放佛天地之威的感觉! 如果不是我有些看呆了,我恐怕已经跪下去了。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全身的肌ru骨骼每一寸皮肤,都开始战栗了起来。感到了一种无影无形的压力,挤压着肺部,每一次呼吸都放佛要拼了老命一样,甚至连空气中都有一种灼热的感觉。但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感觉老子还顶得住! ps:努力两天了,求下红票。哈哈。 ------------ 第三十五章 假脸 其实后来一想,我当时大部分感觉其实都不是太过真实。!。事实身体压根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那个时候觉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感觉自己如果身体比较难受的话,可能会让我心里要好受一些。于是身体就感觉有些难受了,心里果然就好受一些。这完全是潜意识在作祟。 场面暂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我看了几秒,整个人都呆住了,自然不会有动作。不但是我,就连那不知道是人是还怪物的“终结者”也是一动不动。 看去似乎全部的心思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是不是她? 我不敢确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子无论是谁,都不会简单。而且我忽然又想到,之前几次看见的白光,一闪而过,那“终结者”也是因为白光的关系,放弃了把我干掉的打算,难道就是她?她一直跟着我? 这么说来,就有些不对了。 因为按照姬小子的说法,这里才是最终的目的地。尸体也应该在这里才对,难不成她一早就出来了?想象也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同样那白衣女子也不见任何动作,整个场面就好像完全凝固了一样。 其实看起来,我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非常荒谬,这女子一点也不像是真实世界里存在的东西。 一时间我大气也不敢出,于此同时,面那种“喀嚓喀嚓”的怪声音一直在持续,声音虽然不大,更是让我怀疑这声音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我之所以现在能听得清楚,是因为此刻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就剩下那个“喀嚓喀嚓”的怪声音不绝于耳。 说是怪声音,但仔细去听,声音其实并不陌生。生活中也曾经听到过,这是木质结构的东西被巨力挤压断裂,所发出的声音。你那一块木板慢慢掰,就会出现这种声音。 果然我仔细一看,是面木质横梁,似乎开始有坍塌的迹象了。 我就看见那一根木质横梁,居然一点点的开始碎裂,放佛不堪受力一般! 一般来讲木质的东西,不可能出现这种断裂情况。如果有什么东西渐渐压它,不堪受力之下,倒是有可能会出现。但是现在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 仔细一看还不止是她坐着的那一根,周围所有的横梁都开始出现缓缓的龟裂现象,放佛有一种无影无形的力量正在压迫它们!龟裂一直在持续,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这里还能挺多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跟她也有关系。 唯一肯定可以的是,情况没有完全凝固下来,依旧在朝着一个方向发生变化。 “阻止他!”我耳边忽然传来这么一个森然的声音,但极其微弱。我低头一看,发现姬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醒了!两只眼睛猩红的眼睛,放佛燃烧了起来似地,死死的盯住那边。 我大喜,忙把他搬正过来,低声道,“那个?阻止那个?你没事了?” 但是刚把他身子搬正,一看他脸忽然就吓了一跳,就见他脸的血水本来被冲洗干净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又冒了一脸出来。同时脸的神情极为恐怖,甚至有些扭曲了。 但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我仔细一看,发现他不是脸孔扭曲,而是脸的皮肤居然有些龟裂的痕迹,本来有点小白脸资质的脸,出现了一些细细像头发丝一样的裂痕! **,人脸怎么可能会碎裂?这小白脸皮肤难道干成这个样子? 我几乎魂飞魄散,心说这他娘是要破相啊!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就发现他脸破裂的皮肤下,居然不是血肉,而是又一张脸! 这是......人皮面具?!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我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浑身僵硬得犹如石头一样!当时几乎条件发射就想把他甩出去!但被我生生控制住了。 同时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这是人皮面具,这家伙原来是假的!是谁冒充的? 心说本来事情都足够糟糕了,没想到这又冒出一个假冒伪劣产品。 我说这小子本来超人一样的家伙,这一路过来憋屈成这个样子!原来是假的。 但仔细一想,又忽然觉得不对。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不可能是冒充的。 如果说这个人是假冒的,那么一路过来,我不可能一点迹象都发现不了。 虽说本来都不太熟悉,但至少这家伙的气质算是非常少见的了。要模仿他就等于模仿胖子一样,想要完全模仿出来非常困难,哪怕不是很熟悉的人,都可以发现不对的地方。 但我一路过来,一直都没有发现蹊跷,甚至一丝疑惑都没有。这不现实,我没有那么缺心眼!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就是这个人,他一直戴着一张面具! 也就是说,他一直是以假脸示人! 那么他到底是谁?我一下子感觉头都快炸开了。心里的那种恐惧越演越烈,甚至全身都微微抖了起来。 我尽量控制住身体,不让他发现什么,但根本无法真正控制住。 但好在,他注意力根本就没在我身。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露馅儿。 说起来这好像并不是特别重要,因为他还是他,但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印象。哪怕他这张脸下极其丑陋,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但事实,问题就是在这里。因为如果他不是他的话,那么他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甚至那张脸脱下来,是我老爹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我老爹年纪大了,应该没本事这么折腾。 而且我忽然想到,如果他真实的面孔我不认识的话,那么人皮面具就根本没有必要了。反正我都不认识,真脸假脸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难道他真实的面孔,是我熟悉的人? 想到这里,这口凉气抽得我险些窒息,简直让我把什么都忘记了。 说起来我其实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畏惧心不由自主得就小了很多。吓一跳在所难免,但真正害怕的时候,已经少之又少了。但这次真的感觉有些毛了,忽然就觉得,件事情背后,似乎真的还隐藏着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主导这一切! 当时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心里承受能力简直没得说了。现在这种糟透了情况我居然能生生忍住没有说出来,假装没看见。 我暗暗下定决心,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个人我极有可能认识,不然完全可以用正面目示人,带着面具总不会是因为嫌自己长得太丑了。 如果这次活下来,一定要把他脸给拔下来看看。真是我老爹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但还没让我真正想明白,紧接着他在水中站起来,然后轻轻推了我一下示意他没事。 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没事,我都听到他浑身骨头在响了。但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僵局,甚至不敢跟他说话。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一旦不行,事情就会引申到更加复杂的情况下去,这是我打死也不愿意看见的。 这个时候,忽然就感觉脸有些发凉,这鬼地方居然莫名其妙起风了! 我一愣,就四处一看,没看出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却看见了另外一件不得了的的事情。 只见我周边的冷水中,居然开始冒出了一连串鸡蛋大小的气来,消无声息的在水面炸开。 马低头去看,就发现这一池清水的地面,那只巨大的赑屃背部的纹路,一颗颗气正在从那里供出来。那些纹路现在看来,似乎不但是纹路这么简单,同时还是一些裂缝。 风又大了一点!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他咬牙道,“是气压!快没有时间了,不解决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我本来是没有心情问他的,但是一听他要死,死亡的恐惧最终还是战胜的疑惑,只好道,“什么气压?” 他一边喘气一边缓缓道,“这下面是一座活火山,这里是火山的轮海气眼!一旦气眼被破坏,火山就会出现半喷发状态,到时候这里就会产生巨大的大气压,不但我们要死,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毁掉!” 我一听就知道他所说的不假,仔细感觉了一下,的确是感觉到了,周围的确有一种恐怖的气氛正在腾升。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袭来! 这时候我彻底冷静下来,忽然就有了些明悟,这一阵子时间,自己被感染的太严重了。因为无法理解,很多事情就忍不住去往神怪的方面思考。 事实人的视觉听觉都具有一定的欺骗性,就好像粽子一样,粽子的样子也不见得有多可怕,反正是没有老外的那些变异怪物样子可怕。但是偏偏我并不害怕那些东西,倒是有点怕粽子。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想象力罢了。 现在看来,这好像真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神秘力量!就算有点什么,但也不是全面。 他们七窍流血,又没有明显的疼痛感,显然是毛细血孔破裂了。这点大气压的确可以做到。木质横梁的要压断的情况,对于大气压也不是问题。这些都可以解释得通,但问题是我怎么没事? 我左右一想,就想到大气压这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诱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在这里。 但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真是一种大自然的力量!或者,这还是什么机关?利用自然力量设置的一种机关?不过这种机关未免也太牛皮了一点! 这个时候脚面隐隐的又感觉到了一种频率飞快的颤动,很快我两只脚都感觉有些麻了。知道这可能是地面要被大气拱破的前奏,一下子人险些急昏过去。如果这真的是火山要爆发的迹象,那我们根本等不到火山爆发,因为人肯定没有石头硬。在石头被大气压迫之前,我们已经成肉泥了。 急问道,“那怎么办?” “把轮海之眼定住,符文......衣服!” 我大奇,“衣服?”抬头一瞧就见那女子还在原地没动,心说,**,难道要我去扒人家衣服?那摆明了只有一件衣服在身,拔下来我还有命活么?再说她那么高,我怎么去? 马我深吸了一口气,问,“还有没有靠谱儿点的办法?” ------------ 第三十六章 行动 第七卷]第三十六章行动 ------------ 气这么看上去放佛是一池沸水一般。但偏偏我人在水中,并没有感觉到有一丝水温加热的迹象,甚至还感觉有些通体生寒。 虽然我不是很懂他口中的那些关于风水的内容,但是这种物理知识还是大致明白一点的。 因为这里是个完全封闭式的结构,如果气体不多还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可如果忽然间大量的空气涌入,又找不到排出的地方,那么就会破坏这里的整个空气结构。产生的后果就无法想象了,天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这就好像一个空瓶子一样,瓶子的容量是固定的。如果一直往里面灌空气,到达一定程度后瓶子就会被撑破。当然我们是看不到这一点,因为在这之前,我们肯定已经被压死了。 这里呆不下去了,我心说。转头一瞧,那“终结者”却还是死死的挡在唯一的出口处。这家伙也似乎定住了一样,不见任何动过。不过这么一来,却把我要出去的唯一通道挡死了。 显然这个办法好像是行不通了。不止是这个,我问他有没有靠谱儿点的办法好像也没有了,因为我问完之后,发现他那小子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我身上了。虽然还是正面对着我,但是非常明显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的心思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偏偏这家伙隐藏的功夫又非常好,他到底在想什么实在没办法啊看出来! 我心说看来关键时刻走神还真不是我一个人的mo病,这家伙竟然也犯了这种常识xng的mo病。马上道,“你先别慌,说清楚点。” 他回过神来,看着我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件衣服,是这里的轮海气眼,它不能动,否则这里的整个势就会被破坏掉。得让她继续睡下去。” 我感觉有些抓狂,但还是控制自己沉住气,问,“怎么让?唱安眠曲行不行?” 他也没在意我说什么,就有些皱眉道,“办法是有,不过现在来不及了。而且眼下还有一个大麻烦,王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所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得用血暂时镇住。” “血!?什么血?” 这时候就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只好讪笑一下,但笑完了发现他居然还盯着我,马上瞪起眼睛道,“我co,我的?” 他点点头,我肚子里大骂一声,然后说,“我的就我的,血可以给你。拔衣服这倒霉事情我做不出来,你有本事你去!” 他也没理我,却把目光转到“终结者”那个方向,马上就听他说,“我尽量去拖住王,你记得动作要快!” 我一听险些没哭出来,心说自己怀疑这家伙是冒充的,老子真是瞎了眼了,就冲着说话的口气,绝对错不了! 而且,我此刻大概明白了一点,他口里说的时间到了。 可能不单单只是她的关系,同时也是因为下面这个放佛是点燃引线的炸yo桶一般的火山口。因为如果是这个原因,就完全说得通了。 眼见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只好改变策略,问,“那你准备怎么办?你打得过人家么?” 他这时候总算恢复了点那种要死不活的口气,淡淡道,“我告诉过你。王是不可战胜的。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神智,勉强的话,应该可以拖住他一段时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小子眼中的猩红完全消退了下去,变得一片赤青! 我心说这杀气腾腾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啊!一想,在李家祖宅下,差点挂掉那次,这家伙也是这么说的。 我一下子就感觉要糟了,他说出这种话来,怎么看都不想是有把握的样子。还不等我说出什么担心的话来,他忽然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人往下一沉,整个身子就沉到水面下去了。 此刻水面上全是气泡,几乎他刚沉下去,几秒钟之后影子都看不见了。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过去了!我虽然打心底不愿意,但是也知道现在阻止既来不及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几乎就在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七八米远的地方,那家伙忽然就从水面上冒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心说动作这么快?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方向的。 这家伙倒是没有立刻动手,反倒是轻手轻脚的先把胖子拖入水中。 我马上屏住呼吸,瞪起眼睛去看,这个过程中,那“终结者”不知道是没有发现,还是觉得没必要在意,就任由他把胖子一点一点往水中拖。 很快胖子就入了水面,我心里松了口气,这时候只见他回过头来,对我使了个眼s。忽然反手一甩,胖子那偌大的个头就直接被他狠狠甩了出去! 因为在水面上,胖子整个人就好像冲g一样,一路朝我这边一路滑了过来。不过滑到快三分之二的路程,力道就不够了,开始沉下去。 我立刻冲上前去,把胖子从水里抬出来,现在我这里水比较深,不把摆正了极有可能会不小心淹死,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抬起他一看,就见一张满是血水的圆脸,偏偏脸s又是雪白,两种颜shn合在一起,简直是说不出来的难看。我大概有点强迫症,见他这个样子,血人一个,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忍不住就用清水给他脸上浇一下,把血水洗掉。 谁知道一浇之下,竟把胖子浇醒了,就听他呻yn了一下,然后幽幽睁开两只眼睛,直直得盯着我。 我一看顿时大喜,忙问胖子,“你怎么样?” 他摇摇头,看样子脑袋还是晕得厉害,脸s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白得发紫。 他看着我,眼睛有些晃,道,“我他娘头好晕,怎么回事?” 我心说肯定是刚刚被丢得了,皮球一样,能不晕么?不过这事情没必要说出来,就摇摇头。 胖子自己缓了一下,就问,“怎么样?你事情摆平了没有?” 我心说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哪那么容易,就道,“刚刚把事情搞清楚一点,你人怎么样?!” 胖子摇摇头,示意无妨,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硬撑,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当下就把情况飞快的一说。 谁知道他一听马上摇头,“扯谈,谁跟你说的?你知道风水么?风水简单点来说,就是藏风聚水之地。你看这个地方,水千年不动不枯,却不浑浊。显然不是死水,这里有地下泉眼。按照你说的说法,又是在藏风口子上,这他娘简直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宝xe,尸体不可能不见了或者融化了。千年不变还差不多。如果按照老祖宗的说法,死尸活过来都不一定。” 我心中一惊,难道那小子又晃点老子了?马上道,“是那小子说的。说这鬼地方马上就要完蛋了。下面是个火山口,里面的气快要顶不住了。” 胖子就摇头,“这个倒是有可能,说多了你听不懂,简单点说。好像那小子说的,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大阵,尸体就是阵眼。一旦尸体发生意外,就会影响整个宝xe的流向、这就好像一个塞子一样,塞住了没事。但是一旦漏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且想要再塞回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的确会出现他说的那种情况。” 我问,“什么算意外?” 胖子摇头道,“随便,尸变什么的都算。” 我心说那没跑儿了,意外已经发生了。正想告诉胖子,就见他忽然就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怪味?” 我摇摇头,胖子吸了吸了鼻子,好像也没闻到了,马上就问,“那尸体呢?” 我说,“不是告诉你了么,尸体不见了。至少没在棺材里,不过,也好像在上面!” 我心说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上面那位到底是不是。一般来讲,尸体在被盗墓贼发现之前,应该是在棺材里的。但是现在这位,你说她在棺材里呆闷了,出来透透气我也能信。 说着就是一指,胖子立刻顺着方向抬头一看,脸s也变了下,靠了一声道,“爬这么高?她属猴的么?” 我连忙拉住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他娘的嘴上积点德。人家怎么说也是咱们先祖。” 胖子顿了顿,然后问,“那小子说怎么办?” 我干笑两声,把姬小子的告诉我的办法一说。胖子听了就一咬牙说,“咱们干了!” 我哭笑不得,问,“怎么干?先不说别的,你有办法上去么?” 胖子摇头,“不一定要我们上去,想办法把她引下来。” 我心说怎么引?他娘的去上去勾引她么? 我只好深吸口气,又去看她。 其实到底隔得有点远,光线又差,我也看不出这个中国头号祸水真正样子来。不过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尤其是这种名,这身段就是我看过最好的了。当然我还不至于没谱到这个时候去研究人家长的怎么样,哪怕她真是倾国倾城我也无所谓,小命都快没了,谁还在乎这些。 我心里闪电一般盘算了一下,此刻她至少隔得我们十几米左右,这个高度没有装备的话,我们不可能上去。一丝可能都没有。那么一定要做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想胖子说的,把她引下来! ------------ 第三十七章 谁的脸? 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没什么把握。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我们来这里倒腾这么久,她好像都没怎么理会。甚至连最后赶来的那位“终结者”,那么大的个子,卖相也完全符合“高富帅”的物理特征。但结果也一样,人家都不在乎。 从分析来看,我们可能还够不资格让她搭理。 但是如果说她就是我之前几次看见的白光的话,那么等于说她一直跟着我,按照道理是对我有点兴趣才是。 这么一想,我头都大了一圈,又感觉有些心虚。心说让主人跟着我去找主人自己棺材的,我估计是盗墓史的头一人!她倒是好脾气,这样都不发火! 不过不管怎么样,分析来看我似乎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但是要怎么做,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胖子就拽着我一路过去,直到那女子脚下位置。我一边抬头去看,心里琢磨着怎么办,一边还是对胖子道,“你想办法。“ 胖子没吭气,他说是这么说,可是他又不是神仙,这种情况下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我其实也知道,心里就有些叹气了,这个时候,看着看着忽然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掉进我眼睛里了,刺得我眼睛一眯,与此同时,头顶忽然就是一声巨响!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衣女子斜坐的横梁,终于不堪受力,整个从中间断开了! 因为横梁这种受力结构,看似好像互相之间没有联系,但实际是相依相存的,一旦一根横梁倒塌,就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果然那一块的几根横梁也相继断裂。一下子就从面掉了下来! 那几乎就是瞬间,整个天地就放佛暗淡了下来。 我一看,**,来不及了。塌陷的范围太大,根本没时间去躲。唯一的办法,只能潜进水中! 胖子因为身体的原因,这时候反应变得无比迟钝,竟然看的呆住了。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马拉住他,往水里一潜,这家伙恐怕今天就被砸死在这里。 横梁到底是木头,水的浮力大大减轻了下来的力量。但我背还是被狠砸了几下,疼得我几乎晕过去。我们在水中潜了十几秒,整个塌陷才彻底停住。 我小心的从水中冒出头来,就见水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木屑和灰尘,滚动的气把这些东西搅成一团,浑浑浊浊的看去就放佛一锅怪汤一样,恶心的要命。 如此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我转头一看,“终结者”和姬小子终于打起来了。入眼只能看见身后一片片炸起的水浪,隐约可以看见水浪有金光闪过,有些水花竟高达三四米,放佛那边谁在丢炸弹一样。 我心说没时间了,马低头去找,几乎只是一眼,就扫到前面几米的地方,有一件白色衣服漂浮在水面。雨衣下,一具光洁的躯体隐隐约约出现在我眼前。 本来尸体这种东西,在水中无论怎么样都好看不起来。而且极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偏偏这位完全打破了这个规律,一动一静中,不知道为什么,竟让人感到了一种自然之美,起起落落又放佛水中仙子一般! 然而无论是尸体还是羽衣,本身都似乎是静止的。在水中随着水波浮浮沉沉的!却不见自己有什么动作。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说怎么回事?看这样子,好像真是尸体啊。 又等了几秒,那白衣女子还是在水中沉沉浮浮,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水纹翩翩起舞。在诡异中竟还表现出了一种异常的宁静柔美之感。 真是尸体?!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去问胖子意见,谁知道一看,他已经朝那边缓缓蹚过去了。 我也只好跟。再走近几步,一边的胖子忽然就不动了,我瞪着他问,“怎么了?” 胖子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边喘气一边撕牙,脸色极其难看,道,“不知道,刚刚好像给什么东西砸了,腰疼得厉害,走不动了。” 说起来我其实也没准备去靠他,就罢罢手,让他站着别动。 自己深吸一口气,继续前几步。很快我就接近了尸体身边。 如果是以前,我估计站她边可以站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下不定决心,但是现在,无论是理智还是直觉,都告诉我不能逃避了! 马我又开始吸气,狠吸了口气,就决定先把她翻过来再说。 现在在水中,血不血的什么用不。倒是可以好好看看这个中国头号“祸水”的容貌。 碰到她的一瞬间,我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也完全准备好了逃命的打算。 但是一碰一下,她居然还是没什么动作。马我就感觉到,这尸体的身子非常柔软,一点也不像是一具尸体。甚至,我还感觉到了一丝残留下的温度在面。 这个时候我又有点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要不要把她先翻过来了。就忍不住看了胖子一看,却发现这些家伙嘶哑咧嘴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额头竟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粒,看表情非常痛苦。 心说那没跑儿了,这情况真得我来! 我尽量控制住发抖的双手,小心的去搬她肩膀。不过这女人也有趣,肩膀放佛没有骨头一样,触感一片润滑。 我搬了几下手居然都滑开了。也不知道当年她用的什么润肤膏,应该不是大宝。 我一边尽量让自己胡思乱想,用来分散注意力,一边继续去搬,但很快我就放弃了。这女人简直跟肥皂一样,在水中我实在没办法把她翻过来。 我一想,心里就发起狠来,心想豁出去了。干脆一个闭气,整个人就潜下去,准备从水下帮把她捞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血我有,但是在水中,我没办法染去。所以我必须要想把她拖出水面才行。 我想着忽然又想到,那小子没说要怎么染啊?难道要全部染掉? 所谓的羽衣其实就跟现在的长袍差不多,有多大可想而知了,这工程量可不小。也不知道我的血够不够摆平。不过眼下没功夫去多想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马我潜下去,这女人的头发也长的离谱,据说人在死亡之后,身体还有两种东西不会停止生长,一是指甲,第二就是头发。 刚入水我就感觉头皮扑到我脸,滑滑毛毛的感觉,心里也差不多。我心说我他娘的现在整个人都魔怔了,这馊主意居然都让我想出来了。 想着人又下去不少,整个人就潜到了她身下。因为水中大量气的关系,视线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也看不见这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不过肯定丑不了就对了。 我游了两下感觉位置大概到了,马睁眼一瞧,就看见我眼前不足一厘米的地方,那件因为沾水变得透明白色羽衣,浑身一抖,马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心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个时候,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诡异念头!这个念头之所以诡异,是因为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我甚至还没有真正想清楚这个念头到底是什么,我居然已经做出来了。 我潜在那女子身,忽然一个翻身,就把她从水面背了起来。 我也不是第一次背尸体,但这一次,居然完全感觉不出来背躺着的是一具尸体。事实,除了重量我居然什么感觉没有。好像因为紧张整个后背已经失去了触感一样。 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忽然间,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自然且非常清晰!整个人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放佛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我这么做,但是我做完之后,忽然又失忆了一样。 不过一旦背起来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虽然过程和我预料中的有些差别,但是结果应该还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我立刻就转头去看,去找姬小子,正好看见那家伙正好被一团水花炸了出来,立刻就准备喊到手了,却见他看见我,脸色顿时大变,忽然大叫道,“不要!” 我心说什么不要?张嘴还没有问出口,忽然就感觉背那“尸体”似乎动了一下,与此同时,整个后背忽然又开始感觉到灼热了起来。 那不可能是尸体的问题,我当时还来不急害怕,马就想转头去看,但是刚想动,就发现我居然动不了了! 整个身子居然完全僵住了,与此同时,整个背后似乎开始变得麻痹了起来,酥酥麻麻。后背似乎开始产生了一种吸力,头脑顿时一阵眩晕。 我一下子心里就凉了半截,心说我他娘的到底在搞什么东西,怎么会怎么鲁莽? 更要命的是不但我此刻危险,姬小子那家伙因为分神之下,被水花后赶来的“终结者”一下子撕在脸,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半张脸都被撕下来了,顿时就骇得魂飞破散。 但是却见他捂着脸,也没看见太多了血迹,心里就松了口气了,那不是半边脸给撕掉了,是人皮面具。 这个时候就见他把捂住右脸的手掌拿下,露出半边真正的面孔来。 我一看就觉得脑子被人狠敲了一下,顿时就大叫出来,那情绪根本完全控制不住! 事后一想,我所经历的这么多事情,恐怕没有一件比得这个让我感觉匪夷所思和恐惧了! 虽然只有那半边脸,但这脸我太熟悉了,足够我辨认的清清楚楚! 事实我其实也有联想过他可能是我认识的熟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面具下居然会是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孔!还真是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他你个奶奶熊,那居然是我自己的脸! :明天有点事要忙,不知道能不能即时更新,不能的话这章算是明天的。如果可以大家就当没看见这段字。 ------------ 第三十八章 盗洞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关心那个了_沸&腾&脑子里忽然就是一阵眩晕,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本来浑身全是燥热的感觉,这一下直接掉到了冰点 连骂娘的话我都是糊里糊涂说出来的挨个好像把谁都骂了一遍但又没有骂到点子上骂完本来高涨到口技快要撑爆的情绪一下子就降到冰点,整个人放佛如坠冰窟一般 那半张熟悉极致的脸,第一次让我感觉如此的恐怖和诡异,以至于我看都不敢看,只感觉从脚底板一下子冲到头顶的凉气,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在,我现在的神经大条能力早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一样的无法理解,但我可以把这种无法理解归结到以往的那种无法理解上去倒是可以把驱散一点那种让人几乎窒息的感觉 如果在以前,遇到这事情我恐怕当场就抓狂甚至疯掉了但是现在,我学会了暂时不去看事情的表面,而是去想深层次的问题 说起来,这个人年纪与我相当,身材也差不多,就连身高都几乎一样年龄不清楚但看样子应该差不多样子的话,我显然有亲和力多了,不过他好像要“酷”一点,当然那是假的,是面具,做不得数 除了双胞胎,就算是亲生兄弟,也不可能样子完全一样 难道这家伙是我那我老爹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而且,如果我真有这么一个双胞胎兄弟,我二叔后面做得一系列想让我回心转意的事情,岂不是多此一举?或者连我二叔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心中多少平复了一些那直欲抓狂的感觉因为我忽然又想到,他既然带了人皮面具,那么现在会不会现在还是面具?我一想忽然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因为也没有谁规定不许带两张面具的 但问题是,带面具不会是因为好看而戴上的据我所知,人皮面具戴上去的时候非常痛苦,绝对不是好像贴面膜一样简单 所以这肯定不是为了好看好玩什么的,没有人会在毫无目的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 那么,他用我的脸做什么? 再想下去,忽然就感觉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晕眩,简直像要抽起来了一样,无法思考了 情况瞬息万变,也容不得我多想 我还在发呆的功夫,忽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种好像蜜蜂发出“嗡嗡”声,声音由远到近,那不是一只,而是一大群发出的声音而且,我分辨不出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似乎是四面八方都有 紧接着我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就看见那小子身上又被金光扫了一下,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直飞了四五远,人在空气就连吐了几口血 那种力道简直是骇人听闻,金光扫到他身上的同时,四周的水下放佛被丢上了几个炸弹一样,几道四五米高的水浪同时炸开几乎只是下一秒,所有的视线都被水花挡住了我一看心说糟了,这小子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 刚想到这里,忽然就听见小子的声音传来,“来不及了,想办法从这里把她带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声音逐渐远去,很快我就听出来这家伙借着被打退的间隙从洞口处出去了,水花落下,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金光也追了出去 说起来,我这才感觉到有些恐惧,那“终结者”真正行动起来,简直跟他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我才发现我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动作,只能看见金光他要是想杀我,恐怕反应都来不及就挂了 我心中骇然,当时心中还来不及生出别的念头来,耳边的“嗡嗡”声忽然变大变近 我吓了一跳,还没弄明白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脚下猛得一震,像是地面忽然破开了一样,整个身子就被震歪了过去 那几乎就是下一秒,我就看见眼前不足一米的水面忽然被一道白色的东西破开,冲天而起 是一道白色的气浪 就放佛是传说中的剑气刀气什么的,白色的气雾夹杂着冷水甚至还有碎石,飞溅而来的水滴炸得我满脸生疼,我一下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被掀翻过去心说完了,果然来不及了这鬼地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那气浪冲起来,就完全没有下去的迹象,一直冲上横梁,甚至还在往上冲我一看就知道气眼的说法不假,这些气体真是要快要溢出来了这就好像被使劲摇过了可乐瓶子一样,玩过的人都知道,打开瓶盖的一瞬间,是什么情况只不过这里比可乐瓶子,在威力上至少要强了一万倍 我呛了口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就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一下子全身就恢复了控制能力,不过当时情况危机,完全没有时间去给我多做考虑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背上这女人还是女尸绝对不正常,但是不正常我也必须把她背出去,只有这样之后的事情才会有一丝转机的余地,如果把她留在这里,我这一趟等于白来了 下定决心之后半点也没有犹豫,我甚至来不及回头去看她一眼其实当时心里是不愿意去看,因为万一给我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甚至画面,那肯定会打击我的判断这是目前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无论要怎么处理,都必须等出去再说 于是我一只手往后用力箍紧,拔腿就开始往出口边上跑谁知道刚跑了两步,只见洞口处也忽然破开了一个口子,一道气浪直接打在岩壁上,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硬度极佳的花岗岩岩壁挺了两秒钟不到,就整个被轰开了那感觉不像是气浪,反倒像是迫击炮打在上面一样 一时间石块飞溅,几乎只是几秒钟时候,那边洞口就整个塌下来了 我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出口堵死了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整个水池又喷出来几道气流这东西要是正喷在身上,和炮弹没什么区别,力道足够把人把人直接喷死了甚至喷成两段都有可能 当时的整个情况笔墨已经很难以形容出来了,简单点说直接就是天崩地裂周遭的一切都在毁去,我们当然也算是周遭的东西之一我心说完了,这回真要死了! 要是我死在这里,那家伙出去岂不是可以代替我活下去?就这好像如果不是巧合发现的话,我打心里就不会怀疑甚至想到这种事情 **,老子辛辛苦苦二十几年,岂不是都便宜他了? 就算我老爹他们会怀疑,但毕竟这年头谁会想到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甚至可能只是以为我性子变了 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往下沉,沉啊沉啊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股市一样,忽然就触底反弹,整个人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很难想象当时那种情况我居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求生** 人在危机时刻,大脑总是可以强度发挥 我马上就想到不是必死无疑,还有一个办法那个盗洞 盗洞既然能挖下来,那么就肯定可以出去只希望现在没被气流毁掉 另一边胖子也被随之冲出来的气流掀翻了几个跟头我在几米之外准备等他爬起来,再告诉他我的计划 谁知道他沉下去,好半天居然就没动静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几步,在满是气沸的水下伸手去捞,捞了几下就拽到了一个好像胳膊一样的东西,用力一拉,就把胖子从水里拉了起来 这时候一看,发现胖子居然已经晕过去了 这时候他不能晕,晕过去肯定就死定了我没有能力带着两个人出去 我人一急也就没考虑后果,几巴掌扇下去,一点也没有留手,又给他扇醒了但胖子脸色非常灰败,看上去不止是气血不足的关系,放佛真得要死了还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 我大吼道,“你怎么样?”这个时候耳边全是那种狂暴的气流声,不吼出来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胖子咧了下嘴,虚弱道,“刚刚给木桩子砸中了,腰好像断了爷我还在挺,不知道怎么昏过去了” 我心说果然如此,不然胖子的个性,刚刚不可能会停下来他不亲自动手, 我两句话就把情况说了一遍,至于那小子跟我一样的脸,胖子没看见,我也不想说了 胖子到底是经验丰富,遇到这种情况,反倒比我还要冷静咬牙道,“行,出不去就是一死,咱们拼了” 我点头,马上捡起不远的手电筒,然后一拉胖子,几步往青铜棺那边跑去那块石碑已经被我掀开了,露出棺材底部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现在直接就可以下去 我对胖子做了个手势,他水性没我好,人在前面的话我还可以照看着点儿,就道,“你先” 胖子摇头,“有洞点点寒蝉,还是你先,不然我要是卡主了,大家都得死” 没时间让我们迁就,一想觉得胖子说的又道理,马上大吼一声,但自己都不知道在吼什么,潜下去 这盗洞说起来挖的时候肯定无比困难,但是下去倒不怎么费力,甚至比我想象中要简单的多完全可以用手扶住周围的石壁,借力下去盗洞越往下直径越大,很快我整个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当时也忘记了下面还有个东西,人都下去了才想起来,但这个时候一照,发现居然不见了心说八成是被气流冲走了 不过眼前不足四五米远的地方,就是一团漆黑这个我有经验,知道外面肯定是面积宽广的地下水源 果然我几下游出去,从盗洞里掉了出去,就感觉四周的水温忽然降下了不少,四周的光线也随之一暗 整个水下空间不知道又多大,但是入眼可以看见的,全部都骇人的白色气流,从深不见底的黑暗地步往上长期,那要是冲在我身上,我直接又可以上去了,估计就一秒功夫 我开始尽量躲避这些气流,但其实这种气流毫无规律可言,只能全凭运气 这个时候胖子也下来了,我一看,这家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即便是在水中视线不佳,也可以清楚的看见,这家伙要坚持不下去了 于是我赶紧四处去看,寻找出口就看见十几米远的地方,隐隐有一团白光从上而来照来 我心里一阵激动知道有门儿我们可能有机会活命了 其实这个我猜想的也差不多,毕竟这种盗洞挖起来肯定相当复杂,不可能相隔太远否则短时间根本就挖不成功所以我想,出口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现在看来完全猜对了 马上我就准备招呼胖子上去,这时候转头一看,发现身边胖子居然不见了 再往下一看,发现胖子身体居然下降了几米,这个时候眼睛也已经闭起来了,却一点也不挣扎,还在缓缓的往下沉去 沸腾文学的。.。 ------------ 第三十九章 脱出 我一看顿时骇得魂飞魄散,知道胖子是坚持不住了。&&这家伙一番下来,其实比我惨多了,他能坚持到现在,本身就是个奇迹。 我马憋着一股力气,潜下去扯起胖子的胳膊,努力往拉。 在水中,一个人想撑起两个人的重量实在是太勉强了,这个和水性没多大的关系。是因为人只有那么大的体积,浮力到底是有限的。这其实就好比水中一块木头撑不起一个人的重量一样,浮力不够,需要对抗的并不是单单的技术问题,同时还有物理规则。 这个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只能通过加大的动作来加强浮力,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勉强往游了三四米不到,感觉比自己游三百米还累,抬头一看,离那头顶的白光还有至少七八米的距离!看去是不远,但我现在的感觉,那放佛是要徒步登天一般。 这个时候就感觉小腿肚子隐隐开始抽了起来。一下一下的,绝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开始并不是很激烈,但我知道,这是要抽筋的迹象! 说起来这大半天的经历,我也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一路遇到的几乎都是高强度的运动。如果是以前,多半早就累得直不起腰了。现在虽然勉强坚持,但其实也已经到达极限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我心里一个劲得念不能抽筋,不能抽筋,一抽筋我和胖子就死定了。本来如果刚刚没想出办法来,那死掉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转机,这样还是死掉的话就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但是你知道很多事情,人越是不想,就他娘的越是发生的快! 我再游了两下,脚肚子忽然就一抽,然后一股剧痛袭来,整个人就忍不住像只虾米一样曲卷了起来。 完蛋了! 剧痛一瞬间就传遍了全身,就感受身体失去了控制,完全麻痹了。 我极力的想要挣扎,却与事无补。就感觉水中忽然多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一般,又放佛此刻正有千万只看不见水鬼抓着我不放,极力地想把我往水底深渊拖去。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谁知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人尚在坚持,忽然一个重物就砸到我肩膀,给我砸的身子猛地往下忽然一沉。歪头一看,就见一块好像石碑样的白色东西从我身边沉了下去。只看到白光一闪,然后就是一连串气。 这下我真没招了,我暗骂一声,心说这倒霉得简直让人恶心,这也能把我砸中。不过就算没这一下,结果其实也是一样的,抽筋我没办法控制,现在只不过速度加快了而已。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光口越来越远,另外胖子就在我一边,因为没有我的搀扶,一边吐一边缓缓往下沉去。偏偏是在水中又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切都好像在看无声电影一样。消无声息的世界,这种悄无声息的死法。实在是不符合我们的身份。 我郁闷的要命,也有些懊恼自己关键时刻总掉链子。但出奇的,心里居然并没有太过恐慌的感觉,转念一想,自己恐怕早已经认命了。 什么时候认命的呢?!来这里之前的。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之前有几次都感觉,我现在极力想要接触的远古谜团,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诡异得多。越是后来,越是感觉到这个谜团身后,隐藏着的巨大的邪恶甚至罪恶。 我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颓废,不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甚至有时候我会忽然去想。或许让这个谜团继续沉睡下去比较好。谜团之所以叫做谜团,是因为有人在解密,如果没有人去在意它,那么它其实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一边想一边憋着最后一股气,一直憋到极限,憋到后面,就感觉整个肺部已经燃烧起来了一样,偏偏当时又感觉外面的一切都是凉的,我只要吸一口气,很少的一口就能浇灭胸口的烈火。在这种精神和身体的双从折磨下,我下意识地猛地吸了口气,然后感觉一股酸呛猛地冲进肺里,整个人顿时抽搐起来! 这是在水下,没有空气让我把吸进去的水咳出来。呛过几下之后,那种酸麻便弥漫到整个肺,只觉得整个胸口快要炸开了。 我无法形容之后的感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 但是缓缓地,所有的感觉都远去了,四周安静下来,眼前的白光慢慢缩小,逐渐就缩成了好像一根银针一样,遥远的放佛与我相隔了整个天地一样,然后耳边开始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人在说话,又好像是水声。 但是很快,一些都暗淡了下来。 我虽然经历过无数次险象环生的事情,但还是头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也没有想到人临死前,居然是这样的感受。 事实好像没什么感受,脑子里尚在运作,但是身体的感觉就已经非常远了。还是能感觉到一点,但是极其微弱。真有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这倒是和我想象中的有所不同,我还以为人类死亡前,肯定会非常激烈才对。现在不但没有激烈,甚至还算平静。 临死前老毛病又犯了,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但好像有些对不起我老爹,对不起二叔,也对不起丫头,谁我都对不起。只希望老头子他们比我聪明,不要被坏人蒙蔽了......他奶奶个熊的! 这是我脑子里盘算的最后一个念头。这个时候脑子里的思绪其实已经扩散了, 忽然就感觉四周的水流变得激烈了起来。腰腹好像被什么东西扶住了,因为意识其实已经非常模糊了,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很快就知道感觉是真的,水流的确是激烈了起来。心想难道遇到暗流了? 没有答案。同时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给我的感觉最多只有半分钟,但是因为当时脑筋反应迟钝的关系,很可能连半分钟都没有。水流的感觉就消失了。 忽然间就感觉脸一轻,同时也是一凉,似乎感觉到脸被一阵凉风扫了过去! 然后耳朵里忽然钻进去无数声音。那真的是无数声音,但因为没有层次感,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也不知道这要怎么形容,就好像本来你在安静的环境中睡得好好的,边忽然有人开始干嚎“死了都要爱”一样,从消无声息直接到震耳欲聋! 事实我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适应的。比如说现在,那种乱糟糟的声音听去绝对不是难受这么简单,甚至我只坚持了几秒,就彻底被震昏了过去。隐约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得救了。 我再一次醒来,人应该是醒了,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思考能力是无法运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无法理解。也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代表这什么。就放佛是植物人一样。 但是逐渐,我的意识开始恢复。似乎明白了自己并没有死掉。但这个思维很涣散,不是特别清晰的感觉到。 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更清楚的思维,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肺部开始,蔓延到全身。就好像有人拿个大锤子,把我全身骨骼敲得寸寸碎断,一呼吸就感到人又要死过去。 剧痛反倒给我提了个醒儿,意识到自己真没死掉。但当时我没办法去过多的思考,我必须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抵御疼痛来,这样才能保持自己不晕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适应了。接着,其他的感觉逐渐复苏。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倒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外面有光线,还有声音,不过都是乱糟糟的,没有层次感,一下子分不清楚是什么。因为无法睁开眼睛,这个过程就感觉过去的非常久,具体是多久我也无法判断,甚至感觉过了几天都有可能了。 “醒了?” 我脑子尚在昏昏沉沉,忽然耳边就听到了一个沙哑略显浑厚的声音,是胖子的声音。 这个时候眼睛勉强可以睁开一条缝隙,就看见胖子一张满是胡茬子的圆脸,脸色也不好看,灰败且非常憔悴。但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他这样居然都不见瘦下去。 我当时脑子仍不能很好地理解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这家伙先是盯了我一会儿,看样子有些纳闷儿,还有一丝紧张。 我倒是还算淡定,不过彻底明白过来了。得救了,自己活过来了。可能是胖子最后救得我,也可能是别人。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得救了。 劫后重生的喜悦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我一边浑身还在抽筋,不用看都知道那样子肯定非常古怪。 胖子吓了一跳,估计以为我抽疯了,立刻把我扶起来,二话不说就抽了两个耳光,说道,“深呼吸!随便想些事情。” 他这下完全没有留手,我的脑子嗡了一声,劫后重生的喜悦一巴掌就给我拍没了!眼冒金星,忽然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恶心,人一翻就开始呕吐起来,感觉好像吐了不少清水出来,人又清醒了一点。 心说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过我这报应也未免来得太快了! 吐完后,我艰难地转头看向他,视线越来越清楚,各种各样的声音变得更有层次感,我听到了清晰的风声和流水声。 胖子看着我问,“怎么样?醒了没有?” 我怕他再抽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知道我抽他了现在准备报仇?反正不能给他这个机会,虽然还是没力气说话,但马罢手表示再揍我可还手了。 他脸明显松了口气,自己也是颓然坐倒在地,喘了一下才说,“你爷爷的,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这次顶不过去了。” 我努力想坐起来,但发现自己还是动不了了。索性放弃,就这样平躺在地,瞪着蓝天白云发了一阵子傻,感觉嗓子恢复了一点,半响才涩声道,“怎么回事?我没死?” “那我怎么知道?”胖子道,“我也刚醒,不过八成你辈子跟阎王爷关系不错。” 此刻我已经很清醒了,知道自己真得救了。虽然暂时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听胖子话里的意思,他好像也不清楚,不过这倒是不着急。 我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首先印入眼帘是一片无尽的蓝,蓝天白云,左右是青山绿水,再也不是那种光线都无法透射出的压抑黑暗了。远远的山边还有一轮红日。太阳是深红色,显然此刻已经是昏黄了,深红色的光芒把一切裹在一团柔和里,形成一幅非常瑰丽安详的景色! 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无论自己是为什么活过来了,总之就是活过来了。暂时没有必要去特别关心。现在能好好看看眼前的一切,比什么对都重要。 我稍微撑起身体,四处一瞧。就瞧见这里似乎是一片绿荫幽谷之中,四周群山环绕,青绿交接,鸟语花香,于之前看到的东西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仙境。不远处有一条一丈宽的小溪,溪的对面是一座青色的大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 然而在青绿交加之间,小溪边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有一袭洁白,点缀其中,宛若谪仙凡尘,只映得整个天地放佛都活了过来似地! ------------ 第四十章 尾声 第七卷]第四十章尾声 ------------ 我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太久没看见太阳了,虽说现在只是夕阳,但还是感觉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就这么看了几眼,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远远的依稀只能看见一个身影,被夕阳脱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来,显得淡雅恬静,清丽bi人! 但让人惊yn的是,此刻夕阳的金光几乎印红了整个山谷,却偏偏无法抹去那青绿jiāo接中的一点颜s。又放佛那点颜s已经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了。 那就是一种白,被群山绿水环绕着,那种白,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万一,只有当你看见它的时候,才能明白,世界上还有如此一种圣洁的白s!乍一眼看过去,很难分清楚究竟是天地的青绿s映出了白,还是这抹雪白映出天地! 此刻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线开阔的关系,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事实上原本那袭白s,虽然yn丽,但看上起其实还有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而现在,那股子让人xiong闷的气息居然没有了。我一时有些无法理解这种转变,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总之这时候看过去,那nv子羽衣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居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些金s的线条,仔细一看,是一条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在夕阳的金光下,映照得这龙放佛要活过来似地。 是她么?!我心里叹了口气。 一瞬间人感觉有些失神了,不过虽说是有些惊讶,但其实心里多少有些猜到了一点!也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还没让我彻底看明白这究竟代表这什么,忽然就发现在那雪白的一侧,有一团灰白立于山水之间,却始终融不进去。那简直就好像看彩s电视中的黑白画面,极其唐突和不和! 整个就放佛是两台电视中的画面一台彩s,一台黑白,泾渭分明! 仔细一看,那灰s同样是一个人影! 漠然的站在那白衣nv子不远处,隔着那条一丈多宽的浅溪,漠然的盯着nv子,眼s极其复杂!我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出这么多种情绪来,有疑hu,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戒备!总之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友善的样子。 这让我多少有些奇怪,心说这家伙不是对这些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的家伙蛮友善的么?!无论是岳珑还是吴刚! 而且按照目前我看出来的,这nv人,无论是不是传说中那位,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吴刚还是岳珑还是更加牛皮一些才是,那岂不是要五体投地才行? 不过那小子倒是没见任何表示,此刻整个人都已经破烂不堪了,浑身上下就没看见一处还能看的地方,随处可见伤口。尤其是脸上,血水都已经凝固了,大半张脸血ru模糊,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 只不过这个人,其实样子都是其次的,就算他现在变成胖子的样子我都不会认错,绝对是他!错不了! 我一下子气血上涌,但因为身体根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这一下脑子顿时就感觉要裂开了。 更要命的是,我情绪刚ji动起来,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人在后脑勺上重重打了一拳似地,人顿时又晕了过去。不过这一次昏m的时间非常短,可能只有十几秒钟,我自己就清醒了过来。 马上又去盯那边,但是盯了两眼,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情绪! 想起我们来的时候,虽然辛苦,几经bo折,但总算是浩浩dngdng赶过来了。而如今,人死得死,逃得逃,就算是剩下我们几个,暂时还属于残障人士范围的,来时那种兴奋和神秘,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法回避的讽刺和苦涩。 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目的其实已经失败了,要找的东西没找到,人反倒快死光了,完全是一次大失败! 更加讽刺的是,我想要寻找的东西,找到现在,非但一点头绪都没有,反倒是越来越糊涂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当然,我潜意识里,的确是觉得有点关系。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想到少爷他们,心说既然这小子出来了,那少爷呢?救出来没有?他说过jiāo给他的。 我马上撑起身体四处去看,扫了两眼,就扫到不远处的草地里,躺着两个人影,躺尸一样躺在地上,不但是少爷,居然连老七也救出来了。 我松了口气,一下子放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胖子在身后喊我我也没有回答,脑子里忽然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了。 这一次太漫长了,比以往的几次经历要漫长的多。到现在我对时间几乎完全失去了感觉,也不知道到现在究竟过了多久。几乎整个路程下来,一直就是被死亡所笼罩的。死不死现在对我来说,其实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就算路上死了,也绝对称不上意外。 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拍了我一下,说,“你好点了没?” 我点点头,干着嗓子道,“这是什么地方?” 胖子摇头,脸s有些阴沉,说,“我不清楚,好像是一处山谷。” 我顿了顿又问,“我们怎么出来的?” “说了不清楚。”胖子脸s阴沉,“我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说着忽然皱了皱眉头,y言又止道,“事情有些,奇怪。” “那你怎么不?”我问,心说胖子怎么忍住的? 胖子脸s怪异,说,“我过不去。” 我道,“你还怕粽子?”心说那nv子在胖子眼中,应该就是粽子了。 谁知道胖子马上道,“那不是粽子。” 我有些惊讶,心说难道胖子看出点什么来了?但还没想好怎么询问,胖子立刻就接着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子翻脸了,不让胖爷我过去。” 这时我发现胖子的脸s非常古怪,那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脸s难看,他整张脸都放佛凝固了起来似地。 我看得心里一沉,多少有些明白了过来。 胖子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他肯定是开始怀疑了。 不过以他xng格来看,这家伙不可能憋得住,要问什么现在早就问出来了。既然现在没说话,八成是觉得此刻不合适,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早晚得问出来。 事情到了一这一步,我其实也不想瞒他了。要瞒也瞒不过去了。但问题是,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问起的时候应该怎么回答。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你......你有什么要说的没?” 胖子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就摇摇头说,“不着急,胖爷当然有问题,不过你可以先解决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他既然说不急,我当然不可能去催他,顿了顿只好又去看夕阳那边。 马上就觉得有些头痛了起来,情况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那小子对我们似乎不理不睬,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那nv人居然也是。 心想怎么回事? 按理说不是现在应该冲我来么?以前都是这样。 但因为那白衣nv子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想着忽然又想起少爷他们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边情况显然暂时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变化,索xng先少爷他们。 我挣扎了一下就地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就见少爷和老七还是昏m不醒,但这两个家伙应该只是单纯的失血,脸s发白。 我稍微检查了一下,也没见外伤,总算是松了口气。 心说少爷不说了,这小子瞒着我不少事情,进入这里之后,这一切事情,节奏太快,我根本无法透过气来,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实在是没有经历再去追究他,不过现在不同,我们出来了,虽说不至于是一切结束,但至少是告一段落了。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让把事情吐出来,磨都磨死他。 另外老七也是个意外之喜,他们肯定也有秘密。如果是另外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倒是没什么把握能让他们把秘密说出来,因为总不至于去威胁人家。不过老七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嘴巴很牢靠的样子,实在不行还可以让胖子严刑bi供一下。 无论怎么样,不搞清楚之前,不能再让这两个家伙跑了。 一想我索xng就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胖子也一边走过来坐下, 我又忍不住去看夕阳那边的情况,忽然就想起那小子的脸上的人皮面具的事儿,这种东西我自己也不是很懂,也不知道胖子懂不懂,反正左右无事,就小声问了出来。 胖子奇怪我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了,但还是顿了顿,就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人皮面具的事情。 他说,人皮面具这东西自古就有,也没有失传。 只不过它虽然神奇,但并不是如现在所想,完全没有限制的改变。 人皮面具在小范围的的修改能力哪怕是现在整容术都无法比拟,带上去完全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但是在大方向上,就有相当的局限xng了。 其实这个猜都猜的的出来。因为人皮面具说是面具,其实更像现在的面膜,只有很薄的一张。也不是不能做厚,只不过如果做的太厚,就会影响自然xng。会变成非常死板的一张脸。熟悉的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了。 我心里哎呀一声,心说符合啊,完全符合啊。那小子一张铁饼脸,天塌下来都不见他眉头跳一下,谁说不是呢。 胖子又说人皮面具可以改变人的五官,但无法改变脸型,比如说一张鞋拔子脸,就算带了人皮面具,怎么也不能变成爪子脸,花生脸倒还有可能。 等等等等的,我听完,脑子里总算有了个大致的判断。胖子虽然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至少我之前的推测,并没有被打破,还是极有可能的。 天s很快暗淡了下来,我们现在身无长物,打火机都没有,想点个火都不行。好在这里有月亮,光线虽然不是很好,但总算还能勉强看见一点。 我和胖子都没jing神说话了,很快胖子就睡了过去。我其实也很想睡,无论是身体还是jing神,疲倦都是无可逆转的了。 但是现在不敢,得留下一个人守夜,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必须还得盯着那两个人,现在是搞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至少,我不能让他们跑了。 想着我又看过去,就见月光下,那两只影子拖得老长,互相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但一动不动,暗淡的月光下似乎根本就不是活物。 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那边寒光一闪,那其中的一道影子,此刻两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一愣神,那家伙就朝我飞快走过来了。 很快随着视线拉近,我就看见走来那小子样子几乎已经不chng人形了,尤其一张脸上血ru模糊,样子什么的完全看不清楚,倒是少了那种照镜子一样怪异和恐怖的感觉。 我看的微微一愣神,就听他说,“我们要走了,再见。” 我一呆,“走,去哪里?”心说还能去哪里?转瞬感觉自己是不是误解他话里的意思了。他难道是说要回去了?但是,回去的话一块儿走就是了,为什么要还要说子再见? 想着我再也忍不住了,说实话,这家伙现在比那nv人更加让我感到不安,这时候一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他完全无动于衷,按理说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心虚还是什么的么?转念一想,我靠,这家伙不是准备杀人灭口吧。 他看着我,忽然微微一笑,“你之前看见了!?” ps:开始忙了,能更新我尽量,大概要忙两三天时间。 ------------ 第四十一章 三张脸 我心里暗骂一声废话,但他这个样子,表情既不尴尬,也没表现出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来,反倒是有种相对“温和”的感觉 温和?我心搞什么?难不成是知道侵犯我肖像权了,怕我起诉他现在准备讨我? 想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按照这家伙的脾气,他跟我这些做什么?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可能有门儿,这家伙可能是准备告诉我些什么,我不用纠结到死了 他回头向天边的夕阳落下的大山,也不回头,只是忽然,“还有一点时间”声音顿了顿,“这个是故事,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自己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 我心我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还是老问题,“你到底是谁?你……你的脸,你的脸怎么和我一样?” 他摇摇头,“这不重要了既然这个故事你已经加入,这张脸已经不需要了” “这张脸?”我皱起眉头,心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词?一时间感觉不太明白他在什么,然而他完这句话之后,似乎自己陷入了一种沉思状态,也没有出要进一步解释的样子来 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开始皱眉思考,花了一些时间才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失声道,“**,你果然带的是人皮面具” 我一下子感觉心乱如麻,脑子开始有些无法思考了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因为这不单单只是一张面具的问题,光是面具我肯定会高兴,这至少解决了我一个头痛的难题但是往深处去想,就发现如果是面具的话,远比那子其实真的和我长一样要复杂随之而来就会出现无数疑问,简直复杂的要命 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子当时表现的样子,根不就认识我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像把我当成什么仇人了,还险些给我干掉但那种失态的神色,不像是假装的因为从后来,这家伙简直像没有情绪一样,根不可能会做出那种失态的事情 也就是,那是他第一次见我 我得之后几次见面,大家都是处于十分唐突的情况下,这子也都表现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来,显然是有些意外直到最后封魔塔那次,他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才确定下来具体的证据是他找我要血 但这就不通了,因为无论他脸上是不是人皮面具,他都不可能一开始不认识我的,否则那张面具从哪里来的?光是这点就无法解释别提其他的了 还有他为什么要用我的脸?他用我的“脸”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我的脸有什么特别的?等等等等 想着我感觉有些想不下去了,乱,实在是太乱了,比“爱上自己”还乱 事情没有一个适合的切入点,我连想都想不下去了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为什么是我的脸?”我心乱下问出的问题,似乎跟之前问的没什么两样,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没想到他居然听懂了,了我一眼,淡淡道,“这是你的问题?” 我心里“啊”的一声,心当然不止这一个,不过这是眼下我最上心的,心想你子不容易肯开尊口了,我这次怎么也不会放过,于是就点点头 他忽然在一边坐下,淡淡道,“首先,我可以先告诉你,我是在你这边的” 我这边的?我人一愣,心什么我这边的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事情还有几边不成?问题是我自己是那边我都不知道摇摇头,就听他接着,“还有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我和你一样,也很惊讶” 我一听,明知这时候不适合,但还是忍不翻了个白眼,心你那个样子,哪里惊讶了?再去他,果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不出丝毫惊讶的摸样来,不由的忍不摇头心你子睁眼瞎话的事,那是已经达到一定境界了 “这点我不是故意瞒你,我自己也是刚刚发现,原来真的是你”着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我对这种废话暂时处于免疫阶段,听过了完全不在意,继续盯着他 “总得来,这个故事身并不复杂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没有你想象中的复杂你需要答案,我可以告诉你”声音顿了顿,“不过在这之前,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你也经历了不少但事实上,我可以告诉你,你所经历的,不过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微不足道的一角” “整件事情其实可以等于是无数个串联起来的故事但故事和故事之间,是上下承接相互相乘的关系一件接着一件的,简单来,故事必须一个一个接下去,才成组成一个完整的轮廓” “而你却不同,我不知道是否是有人故意引导你,总之你经历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故事破碎掉的片段,很多重要的东西完全漏掉了你所经历的,几乎可以没有一件完整的事情甚至你的经历和经历之间,间隔的还有故事,就比第一个故事还没有完结,你就直接接触到第三个故事一样我想这应该困扰你很长时间了但事实上,整件事情如果结束,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靠,你怎么不早”我一听险些背过气去,我怎么老是觉得缺少很多东西了都快想成神经病了都还没想明白,原来我压根就没接触到正题 他继续道,“具体这个故事会如何发展,我自己也不清楚,也不能告诉你不过关于面具这件事,却并不复杂”顿了顿,“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故事想要延续下去,就必须有三个人存在,这是故事必须存在的环节”声音一顿,“你是其中一个” 我暗骂一声,不过这点倒不怎么惊讶,脑子里转了一下,差不多弄明白他的意思了 难怪我很多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事实上我自己来也想到了一些,因为我所经历的事情,似所有的事情都有联系,至少在大势上,不像是单独存在的但是仔细去想,又似乎都缺少了某一个或者几个重要环节,使得经历变成了一件件单独的片段,怎么都整合不起来 如果他的是真的话,那么的确有些问题就得通了完全可以用上那句著名的台词了,“不是我太笨,而是敌军太狡猾” 他又道,“姬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还有另外一个我暂时也不知道的人这个故事需要发展,就必须需要这几张脸出现,如果这个故事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的话,那么,我就会代替你们” 果然,我倒吸一口凉气,张张嘴,却半响发不出一个字来,过了片刻才艰难道,“你第一张脸,也是假的?那不是你的脸?”我一下子连问了几句,但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他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顿了顿,一瞬间眼中竟有些迷茫,不过转瞬就恢复了过来,“姬已经死了但是他必须出现,否则故事无法发展,所以我只能代替他” 我感觉脑子里有些乱,非常难受,但偏偏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难道是因为他的那个“姬”已经死了?顿了顿,“他什么时候死的?你……一开始就是你?还是……” 他点点头,“一直是我” 我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像和我不相干啊,因为和我接触的,一直就是这子,虽然他是用的那个“姬”的名字,但是名字而已,不过一个代号,摸样的话其实和名字的概念也是大同异,总之他还是他 这样一想,又觉得我很有哲学家的潜质,这么复杂的问题居然都被我弄明白了 逐渐就感觉有些明白过来,只不过这种明白并不深刻,只能表上的意思明白了因为这件事身单独来,倒真不是怎么复杂,的确是只是人皮面具的问题 但是他为什么之前不认识我?我一想这事情还是不要去想的,干脆继续问算了,但还没出口,忽然就听见一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这么来,你岂不是要人格分裂了?还秦没挂掉,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这个德行变成秦会是什么样子” 我一呆,转头就见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两只手半撑起身子,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子,目光灼灼 他摇头,向胖子道,“无妨,只需要样子一样就行不会有影响” 我一听,隐约又明白了一点,就是不需要完全一样仅仅只是摸样的话,显然,这里面还是隐藏着不少问题 首先是,光是摸样相同,这只能是一种欺骗行为,既然是欺骗,显然是有个目标的,但如果对方很熟悉面具摸样的真人,那么这种欺骗都完全没有用处了很容易就出破绽来所以这可以证明,无论是我还是姬甚至最后一个,要欺骗的那个人对我们都不算熟悉,只能是他认识我们的样子 第二就是我忽然想到的眼前的这个人,无论他究竟是谁,必然是这里面极为重要一环,我怀疑他的重要程度,极有可能过他口中所谓的我们 我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除了我和姬,还有第三个人是谁?” 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以前告诉过你我的忆并不完整,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了事实上我从有忆开始,就戴着姬的面具,虽然我知道面具下还有两张面具,但我并不知道是谁” “怎么可能?”我差点跳起来 他着我,“我没有骗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总之这几张脸,并不是我自己戴上去的” 我顿时就感觉头痛无比,又开始乱起来了 按照他话里的意思,首先这张脸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这就暴露出一个问题来了,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我,又哪里知道我的样子的?况且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必须非常熟悉我脸部的结构才行,而且了解我的各种表情等等,反正麻烦的要死,至少不是那种过我一眼就能做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又是谁搞出来的这一切?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相貌?这种事情听上去像是个解释,但是到底,做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反正我是太相信什么必要的存在,这又不是化学方程式 起来在接触到这个故事之前,我这二十几年,难听点其实就是混混僵僵过来的东南西北倒是真接触了不少人,但是有事做出面具来的,显然对我熟悉到一定程度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能有谁因为这件事想不到任何线头,简直没办法去思考 我只暂时放弃这个问题,转念一想,忽然问,“我靠,了这么多,你究竟是谁?千面人么?” 他眼中出现一丝茫然,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一片清明,道,“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份隐藏在缺失的那一块忆之中,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最后一张脸褪下后,我可能会见,不过,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胖子忽然问,“秦既然没挂掉,那么秦那这张脸,是不是不需要了?” 他点点头,“不错” 胖子一下就莫名其妙激动起来,,“事啊那择日不如撞日啊,反正秦这张脸已经没用了,你干脆摘下来,下面那张是谁的脸?你自己不奇么?俗话得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别到时候又搞出什么乌龙事情来,况且你现在也不成样子了,半张脸半张脸的,没法出去见人了要不是我都认识,晚上碰见估计得先给你来一枪” 我一听奇心也勾起来了,心也就是这家伙忍得,是我我早都撕下来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儿戏的做法,这家伙怎么可能会答应? 我不动声色拉了胖子一下,心想还有事情要问,让胖子别多话,给他惹毛了胖子头也不回,但是压低了声音道,“别闹,我怀疑最后一张脸是我的” 我听了差点笑出来,心那不可能,脸型都不了,问题是胖子的圆脸,比那子脸型要明显大上一圈儿那别人皮面具了,缩骨功都没缩脸的 我过去,忽然就是一愣,发现那子眼中居然犹豫了一下,犹豫之后就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一像有门儿啊,心里一动,马上点头,“我行” 这家伙听完倒没怎么犹豫,可能是没有犹豫的习惯,顿了一下,就开始动手 人皮面具戴上去复杂,有很多程序,但撕下来却不怎么困难摸样就像一种肉色的橡皮一样,非常有弹性,从耳朵处开始往下撕,扯得老长,面具薄得可怜,几乎都是透明的了 我来是想他褪下来的这种人皮面具的,这东西如果他不要的话,我就准备收起来,以后可以冒充一下百年不老,但是忽然到他之后的这一张脸,人一下子就僵动不了 这肯定是一张我从未没见过的面孔,但是…… 一边的胖子和我一样,不过他比我激动,人愣了下,然后像只被踩着尾巴的野猫般蹦了起来,大惊失色道,“**,你是人?” ps:抽空码了一章,明天最后一天忙完,就能恢复正常了 ------------ 第四十二章 死了 .那是一张几乎完美的女性脸孔,眉目清清,宛然如画,映照得双睫如若剪水,眸如点墨。 这张脸面莹如玉,两颊嫣红,眼澄似水。却又不显得单薄娇嫩,放佛一朵幽兰,立于山水之间。 我几乎都看傻了,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出来。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虽说眼前这画面并不是恐怖,但却比恐怖更加让人震撼。 看了两下又忍不住又去看他胸口,一眼扫过就松了口气,还好,他娘的还是平的。不然我都认为这家伙是女的了。 再看两眼,就感觉头有点晕,这也太像了。光是换了一张脸,却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本来那种淡漠疏远的气质,在这张脸的影响下,也变成了那种一脸恬静,如果空谷幽兰,碧水清莲般冰冰凉凉的味道。很有那种所谓的冰山美女的感觉。 想想都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了,只觉得说不说的怪异,简直比看见我自己的脸还要怪! 我看着,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想说话张张嘴居然哑了。胖子也不例外,跳起来仿佛一只斗鸡一样,毛发皆长,转瞬又如同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 那小子见我们这样,忍不住就皱了下眉头,不过这人的脾气古怪,向来没有询问别人的习惯,我忽然就想起,他好像一次都没有找我们询问过事情。 然而这人皮面具实在是牛皮到了极点,完全可以说是以假乱真了。那本来就是非常寻常皱眉动作。一般人皱眉的样子都大同小异,偏偏在人皮面具的表达能力下,彻底颠倒了过来。 那样子眉儿轻蹙,似幽非怨,似怜非怜,放佛西施捧心一样,风情万种。 我看的心脏实在受不了,感觉要吐血,他倒是神色如常,自己摸了一下,但顿了顿似乎也有些哑然,然后看着我说,“是个女人!” 胖子在一边茫然的点头,眼睛都直了,道,“是,还是个美女。” 我只好深吸一口气,问,“这女人是谁!” 他摇摇头,“不知道。” 一下子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一半是郁闷的,另一半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本来是指望最后这张脸能看出点什么来,现在也没招了,毫无线索的一张脸。 不过我忽然又想到一个可能,立刻问,“她?是不是她?”说着就指向远处溪边黑色裸石上的那白衣女子。这时候去看,那女子仍旧不见有什么动作,放佛入定了一样。 偏偏让人感觉到古怪的是,我无论怎么去看,第一眼永远会看见她! 这不太好形容出来,比如说你回头去看一个东西,只知道大概的方位,那么回头的时候眼睛必然会有一个寻找和确定焦距的过程。 但是这个过程在我这里完全省略掉了,无论我怎么去看,从什么角度去看,第一眼别的都会忽略掉,眼前第一时间只会出现这道雪白,那简直抢走了整个天地的感觉。 这应该不止是单纯的耀眼,我无法理解,只能归结于这女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太独特了。根本不像是女人能有的气势! 他摇摇头,转头也看了那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说,“不是。” 我看他的样子,顿时疑心又起。心说那女子出现的时候,这家伙当时的情绪非常激动,喃喃自语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时候的样子,简直像看见什么史前怪物一样。可是这才多久,整个态度就完全变了,变得有这么快?! 这时候胖子忽然说,“你还是换张脸吧,不然大爷要怀疑自己性取向问题了。” 他摇摇头,人忽然站起来道,“我得过去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行动。我需要跟着她。” “你就顶着这张脸去?”我问。 他点点头,我知道他可能不会在意,他果然就不在意,斜了我一眼道,“无妨。” 那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一眼,偏偏这时候看上去,美目流盼,眼波如同秋水一般,分情万种。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说年纪大了,这刺激真要我老命了。忙把头转开,但立刻问,“你,你们要去哪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抹白衣女子,摇摇头说,“不是我,是她。我得跟着她!她要去有苏氏的皇陵,拿一样东西。”说着瞳孔就是一缩,显然即便是这小子,也不愿意提起那白衣女子。 我有些奇怪,心说都这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了,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都碰见四五次了,现在用得着这么紧张么?于是忍不住问,“你这么紧张干嘛?”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她,她不应该存在的,她是故事之外的。这和我知道的不一样,我不知道她出现事情会怎么样!”声音一顿,又道,“ 对了,你要的天石,我带出来了。是一块石碑。也在那边。等我们离开之后,你再去拿。” 我一听这要是临终感言啊,知道没什么时间磨蹭了,有什么得赶快问,但是慌乱之下,脑子里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问题来了,事实上是问题太多,又没有个方向,脑子里简直跟浆糊一样,顿了顿就说,“我也不烦你,但是你刚刚说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不如说清楚你到底是那边的,顺道我也知道我自己是那边的。” 他说,“你自己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寻找答案,这点我忙不了你。”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知道他这是变相的拒绝回答我这边的问题,这时候,忽然就听见少爷的声音传来,“等等,我也去!” 我一愣,回头一看发现少爷已经醒了,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费力撑起半边身子。 我本来心里就不爽,这下感觉一股子邪火没处去冒,心说你他娘的凑什么热闹,就看见少爷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但是什么也没说,就对着那小子道,“带上我,我也去!” 我火道,“你他娘的凑什么热闹,你没事了?胖子说你给人家喂了什么石头,拉出来了?” 少爷白了我一眼,道,“少废话。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还不许别人犯错误啊。” 我一看这样子正是正常了,就道,“拉出来就好好歇着,人家是去办正经事!你凑什么热闹。” “我靠。”少爷郁闷道,“他是办正经事,我难道就是去抓蝴蝶的不成?” 我隐约倒是知道少爷要跟去的意思。但是多少又怀疑这家伙准备找借口跑路,心想肯定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这家伙显然神出鬼没的,跑了再想找到,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正要反嘴,少爷忽然就堵道,“我家老爷子,还有基本上能叫得上号的家伙,都在里面了。我要是不去,李家从此就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我一听顿时就哑了,少爷这个理由的确够充沛。想回嘴完全找不到立场。 少爷歪歪斜斜几步走过来,看着我,脸上居然还有几分无辜的神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心说好家伙,一下子干脆都说清楚好了,就道,“那还用问么,你瞒着什么就说什么?都给我交代清楚,你知道组织上的规矩。对,先从商墟哪里说起,你最后到哪里去了?” 少爷看着我,忽然叹了一声道,“还记得在商墟之前,我告诉过你的么?那个地方,活人是无法进去的。” 我一听有些皱眉,这话的确是听少爷说过,不过后来看见糊涂糊涂一大堆东西,什么千尸护坟等等的,也说不出点名堂来,后来就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夸大的说法还是什么暗示等等,基本忽略过去了。这是少爷提这个做什么?于是问,“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我没有骗你,胡师爷还有大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最后跟着我出来。这点你就没想到什么吗?” 我心说他娘的都死了,死了我还能想什么,想他什么时候去投胎?我又不是神仙,天知道他们最后又活过来了! 死了又活过来了?!我想着想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就长大嘴巴,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看我的样子,点点头,“不错,胡师爷还有大憨,以及后来我自己,我们都死过一次。因为那个地方,最后真得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去!” 我吸了口凉气道,“我靠,不会吧?” 胖子在一旁插嘴道,“这么邪门?那你怎么不早说!?” 少爷苦笑道,“怎么说?说也说过了。但是你让我怎么跟你仔细讲。难道跟你说要下去,得先死一次,你乖乖站着别动,先让我先把一枪打死你。这可能么?哼,老子又不是不清楚你们那个脾气,说出来不杀了我才怪。” 我一想也是,这还真的怪不得少爷,因为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这个道理可讲。怎么都说不通。 这就好像说有人现在要去一个地方,让我带路。我告诉他,你得先自杀,我才能带你去,这明显不现实嘛。神经病才肯相信。 “而且在那之前,我也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你知道这种信息,太容易出错了,无论是理解错误还是干脆信息就是错的。谁敢保证一定正确?况且这种事情,连个实验的办法都没有。万一真死了怎么办?说出去死了都得被人嘲笑!” “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饿了几天,那鬼地方怎么走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没有路没有天没有地,也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不是脚下还有石头,我简直怀疑那里是一片虚无,我自己跑到太空中去了。后来也不需要我自己动手,人渴了三天,想自杀都没那个力气了,那时候手指都动不了了,就躺在那里等死。” 我以为事情有什么转折,没料到少爷说完,看着我的瞳孔忽然一缩,道,“没弄错的话,不久后我就渴死了!” ps:更新恢复,这两天会加更。 ------------ 第四十三章 游魂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心说你他娘不说就不说。玩老子呢!死了难道现在是一只鬼不成?!这时候少爷的样子,虽然脸色有些发白,那神态和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鬼。 情况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发飙,少爷立刻就堵道,“别急着给我答案,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不是我一开始不肯告诉你,是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说出来估计你也不能信。那还不如不说。甚至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敢肯定我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 他一边一边挥手,让我们稍安勿躁,“事后我仔细去回忆,但是连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时神智已经完全恍惚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但是又不能完全确定。直到最后,所有的感觉都忽然远去了。” 我一听就哎呀了一声,心说这还真体验过,就刚刚醒来之前。 胖子说,“既然还有知觉,那可能是昏过去了。” 少爷点点头,转瞬又摇摇头说,“说昏过去也没错。但是你忘记了,我当时只有一个人。这种事情你也不是菜鸟,应该知道一个人遇到那种情况等于什么。那鬼地方那么深,也不会有神仙下来救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转机。” 果然胖子听完,脸色就变了下。我心里也是一跳,这种遭遇我也碰见多,活过来还真是因为别人忙帮,如果是一个人遇到那种情况,那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少爷继续道,“之后情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且我也不是累了什么的,就好像在一片虚无的宇宙中走了几天,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也没有任何事物和水来补充体力,不是睡一觉就能恢复的。” 少爷说道这里,眼角忽然就跳了起来。他自己深吸了口气,这才低沉道,“事情变化就是从这之后开始的。” “我当时应该已经死过一段时间了,后来我自己推算出来,出来的时间和我们用的时间,发现这段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天。”一边说少爷一边眼角直跳,然后看着我们道,“我昏过去之前,人就已经油尽灯枯了,根本不可能活那么久,这也是我为什么怀疑自己死过一次的原因。” “后来我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我一听就要插嘴,但少爷立刻就说,“别问我,反正我没有梦游的习惯,不可能是晕过去之后自己挪得地方,具体如何,我现在都没搞清楚。” 我干脆闭嘴,沉住气继续听他说。 “我当时脑子也不算特别清醒,意识也是一阵一阵的。但诡异的是,我几乎每一次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就会发现自己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还没等我搞清楚,他娘的思绪就混乱了,又是那种思维远去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游魂一样,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甚至说白点,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后来怎么都想不明白,就怀疑有点像是老人说得灵魂出窍了。” “那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你知道做梦,很多梦醒来基本就忘光了,光记得做过一次梦了。” “我也差不多,隐约记得那里就是一片废墟,真正的废墟,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原本那个地方,我什么都看不见,到处都是那种灰蒙蒙的大雾。那种雾简直好像实体一样,怎么都驱不散。 但是从我醒过来之后,大雾似乎就消失了。并不是我以为的一片虚无,而是一片诡异的远古废墟!”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简直就好像电视演的世界末日之后的情形,有许多无法言喻的东西存在。但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数以百计的巨大青铜棺。可能有二三百副青铜棺甚至更多,那没法子去数。” 他说着就有些后怕起来,“你知道我的,小时候大家都玩变形金钢小汽车,我爷爷不让我玩儿那些,他娘的我只好自己去玩棺材驴蹄子。现在想起来,我心凉啊,我他娘什么童年都没有。” 我马道,“胡扯,我小时候可不玩那些。你他娘的别岔开话题。” 他没理我,继续道,“基本那些东西我十岁就没有感觉了,但是看见那些棺材,我头一次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庞大冰冷却毫无规律,就那么随意摆放在哪里。非常压抑,不怕你笑话我,我当时几乎以为哪里的棺材里全都是妖怪,根本就是人的棺材。”说着少爷吸了口气,“后来这种游魂一直持续,我自己都不知道游了多久,那时候偶尔清醒的时候我在在想,我可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他娘的还不如干脆死掉了好。死成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没天理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最可怕的是,你猜我最后醒来,人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胖子插嘴道。 我瞪了胖子一眼,心说你接什么话,让他自己去说。这家伙有人接话他就来劲儿。 果然少爷被胖子一问,就来了点精神,马直了下身体道,“还记得我们进去之前,发现了那只竖立的青铜棺么?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另外不但是我,胡师爷和大憨也在。要知道无论是我,还是胡师爷和大憨,之前就根本没在那个地方。” “最后就记得这么多,还有一个念头,就是来这里。”他说完,还不等我说什么,就立刻罢手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什么要这里。我自己跑来就是找答案的,总之就是要我来这里。”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少爷,希望能看出他又在晃点我的证据来,但遗憾的是,这家伙盯着我的目光,眼睛都不闪一下,的确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但是,少爷这种说法也太玄了!简直像是古代的神话小说里面的情形。 灵魂出窍?少爷是以鬼魂的形式看见的?那除非下去是地狱才行。 我开始皱眉沉思,先不去想那些玄玄乎乎东西,而是考虑一些直观的问题,首先是就是,当年哪里来的那么多棺材?! 我自己手头的分析是,青铜棺基本可以肯定和所谓的“王”有关系。至少我见过的都是如此。但是如果这里面都是所谓的“王”,数量太大,这“王”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转念一想,发现可能不对。因为那小子说了,青铜棺里不一定就是“王”,好像还有比“王”等级要低一些的存在。比如说那个无头将军。总之首先可以肯定,这不是单独的一件事。这批人的身份极不简单,且互相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我其实心理隐隐有个猜测,不过不敢确定。也是暂时不敢去那么想。 总之从之前的判断来看,这些棺材基本可以肯定是当年周天子打造的。因为如果说是那个年代的产物,除了他我也想不出还有谁有这种能力了。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殷商那个年代,炼制技术有限。青铜是一种极为昂贵的金属,举个简单的例子,当时打仗的时候,士兵们都没有统一的青铜武器。 除非尽早布置,否者当时那个年代一下子根本找不齐这么多青铜。而且像这种规模的青铜棺,炼制一只出来,当时需要耗费时间和的人力物力也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是这个数量乘以两百三百的话,我相当怀疑周天子有没有能力造出来! 一来当时的社会性质不同。还处于奴隶社会阶段,皇帝的能量远没有后来秦皇汉武强大。二来,周武王姬发并不长寿,他总共的在位时间前后只有十三年,就忽然暴毙了。 这还是不算他战胜帝辛的时间,如果算的话,他真正灭掉商朝,夺取全国政权之后,这个时间只有六七年。 如果像少爷所说的,那种地方显然不可能连续去几次,所以这无形中就又证明了一件事情,就是那些棺材,是同一时期安葬下去的。 结合来看,事情就变得比较复杂了。 首先这个时间太短了,我无法肯定这是什么时候安葬下去的,但肯定是周天子还在位的时候。 可又不可能是在战争时期,前后一减,从布置到结束,等于留给周天子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三年,甚至更短。 当时周武王有这么大的能力?! 如果是后来封建社会的帝王,中央集权高度集中的时候,或许可以。但是当时那种社会制度下,我虽然不敢打包票,但是有至少八成把握,时间远远不够,就算从他位开始,以当时的炼制技术来看,时间也不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的感觉,这事情必然有问题,但是一下子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还有就是,暂时不去考虑时间的问题。但至少也证明,这是早有计划的。绝非是仓促间的行为。 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我心说。 这时候有些回过神来,就听见胖子向少爷仔细询废墟里面的具体情况。我倒是不太在乎这个,也没仔细去听。 事实少爷知道的显然也不多,我不清楚他有没有隐瞒,但他既然都说出来了,我只能选择去相信他。最后少爷叹道,“差不多就这样了。我发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瞒着,说出来你们也知道原因了。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 第四十四章 留下 听完所有人又都沉默了下来。胖子在那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这种事情也超出了他的预计。我看见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自己放弃了。 但是很少见的,我并没有更加糊涂,而是心理有了一个大概的念头,虽说这个念头不算清晰,但总的来说,算是有个方向了。 我把自己想到的稍微整理了一下,但暂时也没有准备去讨论这些,因为忽然想到不止是少爷,我还有一个人可以询问,这时候也不去计较那张要命的脸,马抬头道,“你怎么看?” 那家伙摇摇头,似乎正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忽然神色微微一动,然后转头看向一边。 我心里一沉,意识到什么,马也跟着看过去。 果然立刻就看见那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站起来了! 眼前出现了一道柔美的背影。黑发齐腰,顺滑地由双肩披下,一袭宽大的羽衣随着山风微微舞动,像是山水间的仙子,飘渺出尘!又放佛随时要踏风而去。 就在我还在愣神的功夫,那女子黑发一摆,忽然就转了过来。 我一瞬间我就看见了一张雪白且极其惊艳的俏脸! 我一下就放佛泄掉了全身力气一样,叹了口气,心说果然是她! 事实她的样子,我之前在雨林中,已经看见过一次了。不过当时隔得太远,看得比较模糊。这个时候去看,只能说更加震撼。到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 这可能是我见过唯一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女人,并非单单只是摸样,整个人的气质也有很大的关系,几乎浑身下找不到任何缺点来。 她的眉眼清澈如水,肤色洁白如玉,白的放佛像是天山的云彩。让人误以为这是画中仙子,而非真人。偏偏瑶鼻下红唇,红得惊艳,看去如同耀眼的阳光,刹那芳华不可方物。 其实很难准确形容出来这个女子的长相,语言在她面前显得非常苍白。清雅幽远,甜糯娇悄,婀娜多姿,似乎所以让男人着迷的优点都可以从她身找到。 一定要说缺点的话,可能就是肤色太白了。虽然不是苍白,但也不像活人能有的白。像是天仙的那种一尘不染的洁白。 她两只玉腕从宽大的袖口伸出,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这似乎是很奇怪的一个姿势,但又偏偏让人感觉不出,只觉得她就算是做鬼脸,都肯定是无比自然。她微微垂着头儿,两只清澈透底的眸子似乎扫过我们一眼,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看了两眼我就有种很古怪的感觉,觉得这种女人在当时那个年代,活不长是肯定的。天妒红颜,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我还想琢磨,那女子似乎对我们就失去兴趣了,忽然轻巧的一转身,赤着脚踝,踏水而去。 步伐飘渺灵动,仿佛那是一个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的水中玉人。她微微垂着头儿,似乎在看着水面,走得极其认真。但绝对不是那种害怕摔倒的认真。 这个我其实有一定的经验,知道他们这种存在,醒来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好像和智商成正比。 看这情况那小子话都不说一句,忽然就追了去。我叫都没来得急叫。我一想,他娘的拉倒,要去都一块去!反正都剩下半条命了,最多这剩下半条不要了。马爬起来就说,“等等,我也去!” 但是还没站起来,少爷忽然在我肩膀拍了一下,道,“老秦,你自己看你自己的样子,还有办法再来一次么?” 我靠了一声,道,“我不行,难道你就可以?” 少爷摇头,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然后凑下来低声道,“老秦,你必须回去了。这件事对你来说,暂时结束了。” 我一愣,先是看了那边一眼,发现他们动作不快,还不至于马就跑没了,这才回头道,“我为什么必须回去!?” 少爷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你到底跑来做什么,但是我问你,你信不信那家伙说的?” 我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他忽然诡秘一笑,“你二叔说得没错,你还真不合适干这一行,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说起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家伙一直在骗你么?” 我本来在想跟我二叔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听他后来一说,心道你好意思说人家,你还不是一样。老子就是太善良了,老是被你们晃点,这个以后得改。不过我倒是暂时没接这话,而是继续问,“什么?” 少爷叹道,“那千面人有问题。我要跟过去,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着他。另外那个女人不简单,我觉得可能不是如那家伙所说是之外的人,可能对事情非常重要。不能把她弄丢了。”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去了。” 少爷摇头道,“你没听懂重点。我说的重点是,无论是千面人,还是那个女子,都极不简单。这一路下去,我很可能会再挂一次,你们跟来,结果也是一样。大家要是都挂了,那还有什么用,我们必须保存革命火种。” “我靠,你什么时候跟胖子一个口气了。”说道胖子,我马转头就去找他,胖子的意见得问问,就说,“你干嘛不说话。你什么意思?” 胖子脸色并不好看,朝我勉强笑了笑,说,“我随便,反正都被你框进来了,听你们的。” 胖子我算是非常熟悉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哪里不对头,问,“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硬了口气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是撑到一半,忽然就倒了下去。同时脸色变得一片赤红。 我大惊,马撑起来去扶胖子,但是一碰,他就忽然捂住后腰惨叫一声。那声音放佛被人打了一枪似地。 我一看他捂住的位置,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把他衣服撩起来一看,就发现他整个后背几乎乌青一片,那是一种血污,只有在严重瘀伤下才会出现,甚至有血水直接从皮肤毛细血孔渗出来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伤得这么重?这家伙怎么忍下来的?是我我早像杀猪一样了。马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胖子咬牙道,“不知道,不是早不是跟你说了。腰好像断了。” 少爷就道,“你看,必须要一个人留下来。我肯定不行,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得去找我家里人。另外还有你们队伍里的那个家伙。你要是走了的话,他们只能死在这里了。” 我明知这是少爷找得借口,但是偏偏居然没办法反驳,看着他们死掉?他娘的,我还真没那个狠劲儿。 最后少爷又给我拍了下,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追了去。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谷之中,让我自己感到惊讶的是,这时候想追去的念头居然也没有多强烈,但感觉到有一丝茫然的情绪。 但是很快,我就恢复了过来。现在不是给我发呆的事情。我先把胖子扶正,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有问,“要不要紧,您老可别吓我。” 胖子缓了下,这才一字一字的说,“应该死不了,不过老子心里不爽。” “你什么不爽?” 胖子郁闷道,“我刚想明白。爷我刚刚什么都没听懂,现在一想,发现好像就是在故事一样。那两个混球居然没有一个讲到重点。” 我心说你他娘的才发现的,你指望一个诈骗犯,一个半哑巴,他们能明明白白把什么都说出来,这不扯谈么? 胖子就问我,“对了,刚刚他们说的,你有啥想法没有,你可不许瞒着胖爷。” 我皱眉道,“想是真没有,这事儿我怎么可能想得明白,我就连从哪里开始想,我他娘的都不知道。一定要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是想到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我现在手里的线索都是断掉的,就好像那下子说的那样,不过事情倒是逐渐明朗了,不是我们思考的方向错了,而是线索不够,所以,一定要查下去的话,就是继续去找线索。争取像那小子说的,把线索找齐了。那基本就什么都清楚了。” 胖子道,“靠,你没听他说么。哪里那么容易找齐的!?” 我摇摇头,转瞬有些得意道,“那到不必,我差不多想好了。我们只要找到事情的源头,就差不多了。我们手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也有不少资料的,只要找到源头,我这么聪明到时候肯定能想出来。” 胖子翻白眼道,“你要是聪明,我们也不会被傻丢在这儿了。”声音一顿,“好,像你说的,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 我说,“找源头,当然是往前面找,我现在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胖子翻白眼道,“不成熟就先不要说了,等成熟了再说。” 我一噎,但还是继续道,“我们去找姬!” 胖子一愣,问,“那小子?人都跑了,你不早说!” 我摇头,“不是他,是真正的姬!” 胖子道,“你耳朵不清楚还是怎么的?人家不是说了么?真正的姬已经死了!” 我点头,耐心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想啊,看面具的年纪,那个姬死的时候应该非常青年,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胖子一呆,“怎么死的?你还管这些?” 我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对胖子实在是没招了,本来是先卖弄一下,谁知道这家伙一点都不配合,很早以前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相当默契了。只好明明白白道,“我是说,那个姬既然是英年早逝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啊。你想,我们这些人都不受控制的陷入了这个谜团,他既然是必要的人物之一,不可能一点也没有接触到。” 胖子不满道,“别算我,爷我是被你忽悠进来的。”看样子好像是有些生气最后一张脸不是他,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没理胖子,继续道,“所以我怀疑,他极有可能是在寻找谜团中意外挂掉的。而且,恐怕这个过程,应该最接近第一个谜团的时候。如果我们打听他什么时候死的,什么地方死的。顺着找过去,没准可以摸到这件事情的源头。一切就可以解开了。” ------------ 第四十五章 回程 场面短暂沉默了一下,胖子又道,“也许人家是正常死的,生病啊什么的,这年头吃饭都能把人吃死,你还规定人家一定就死在意外上了?” “不会!”我坚定说。 “你怎么确定?”胖子问。 我说,“我的直觉。” “直觉?!你还有直觉?”胖子就翻白眼道,“你有个屁直觉,错觉还差不多。” 他说完顿时就躺下了去,我知道他可能是没力气说话了。也不去烦他,自己也找了块平地躺下来。 这个时候心里多少还有些微微兴奋,我想的是,现在一切线索都表示,和当年的那场战争有关。难道谜团真的是那场战争之后的产物?!我不敢肯定,但感觉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但具体就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心说回去真得好好研究研究一下,找找资料。 我现在手头上的资料,实际上还是道听途说来的,并没有十分准确。事实上压根就准确不了,时间太久远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样凭白想要真正弄清楚不太现实。如果说光靠这个来研究,恐怕作用还是不大。 人实在太疲倦了,我本来是准备守夜的,但是想着想着,居然控制不住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是被太阳晒醒的。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山谷中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如果光看这里,很难想象这地底下竟是如同地狱般的地下世界。 我脑子尚不是很清醒,起来就看见胖子在一边发呆,我一边揉眼睛一边问,“怎么了?!” 胖子指着一边道,“那小子跑了。” “谁跑了?” 我看过去,花了一些时间才反应过来,是老七! 没记错的话,我睡下去之间,他还老老实实躺在那边几米外的草坪上,没有清醒的意思。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胖子少爷,我都害怕他们身上有内伤,检查了一下暂时就没敢动。害怕挪动直接给他们挪死了。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心里其实有些忽视掉他了。因为之前无论是少爷还是戴面具的家伙,都更加让我上心。 这个时候人呆了一下,本来我还以为自己要发飙,但是顿了顿,发现心里居然并没有太过生气。甚至隐约还有一丝微微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心里明白,必然是这家伙自己醒来,看见我们这个情况直接跑掉了。 胖子问我怎么办?要不要去找找看? 我摇摇头,说不用不着,跑了就跑了。 说起了本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他不是罪犯我也不是警察,就算这小子隐瞒了。但我又不是皇帝,也没办法办他个欺君之罪。 我之前想的是有胖子少爷我们几个,一人逼一句总能逼出点什么来。但是现在这种,只剩下我一个人,就不得不考虑了。逼急了人家翻脸,胖子帮不上忙的情况下,事情只会更加麻烦了。 现在他跑了,那肯定是心虚之下的表现。事实上恰恰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测。他们果然不是为了钱来的。 既然大家都有秘密,就不能指望人家把秘密说出来,反正如果是我,逼急了我肯定会胡编乱造。人都是这样。别到时候又给我说出什么来,打乱我的思维。不过我倒是对老七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家伙演戏的本事,一点不差。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线索,自始至终我居然都没有怀疑过他。 胖子还是动不了,他现在绝对不能移动,我们只能暂时等下去。 左右无事,我又想起那小子说的天石,应该是留在小溪边上了,我 我跑过去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块半米多高的白色石碑。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之前我看见的那块压棺石碑,当时情况危急,看见也没有去细想,这个时候一看,发现似乎真得是那种石头。这个倒不难证明,这种石头硬度大得夸张,重点相较之下,比其他石质的东西要轻得多,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我当时就发现这石碑上刻有东西,不过那个时候没时间去看,这时候左右无事,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应该是一篇锦文,字体工整,我一直就纳闷究竟怎么样才能在这种石头上刻下痕迹,现在我都没想过办法,搞不懂古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字体明显是甲骨文。甲骨文是中原的文字。显然,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从中原带过来的。 上面大部分都不认识,反倒是头尾部分能看得懂。因为就是几个简单的名词。 最后一排单词引了我的注意。 “帝辛”,中间还有两个字不认识,最后是,“天地妙旨”。 帝辛是纣王的名字。至于后面,那是落款,就好像现在谁谁“著”一样。当然意思要更深刻一些,其实有点像后来的圣旨差不多,天地妙旨的大概意义是,上天的旨意,所谓纣王只是执行人。当然上天的旨意这是扯淡的。具体中间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字,应该也是名字,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或者几个。 我再两眼,就确定下来。这石碑应该是纣王立下的。具体有什么意思,回去翻译出来就知道了,这个倒是不着急。我把这东西用衣服好好包起来, 胖子暂时还动不了,但是是因为剧痛无法控制身体,并不是瘫痪了。我只能等下恢复过来。我们没有食物,但精力还算充沛。胖子身上的太严重了。暂时绝对不能乱动了。好在这个地方不缺水,而且那条浅溪是活水,活水在这个季节,里面肯定有不少鱼虾之类的东西,能抓到的话,短时间可以维持下去。 胖子休息了整整三天,才勉强缓过来。可以直立行走。 我实在也是累坏了,不但是体力上,精神也是。这三天我什么都没有想,也觉得苦恼都没了,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时放下。 三天之后我们开始原路返回。事实上原路在哪里已经找不到的。只能通过太阳来判别下大概的方向。然后蒙头就走。 胖子的伤也没有好,腰部位置整个都黑青了,用手一摸只觉得皮都是紧蹦的。甚至再用力一点,就会有污血从皮下的毛细血孔渗出来,非常恐怕。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好的伤势,甚至极有可能伤到了脊椎。有条件的话,应该是需要趟上十天半个月的。但我们实在等不下去了。 我经历了这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暂时的休止符了。但是时候如果说就这样完全戛然而止了,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我绝对无法接受。 我们和原路返回,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他们还会来找我!或者,我可以找到他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糊涂着。我心说如果这次和胖子真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要把事情整理出来,至少也得知道个大概。 一路往回走一路和胖子商量,但其实也没商量出什么来。这一路艰苦自然不用去说,要命的是,我估计回来至少瘦了有十来斤,胖子那家伙,居然还是体重不减。要是有心情的话,我真想好好研究一下了。 就这么一直走,到第四天的时候,胖子就不行了,旧伤又发作了起来,一个人无法独立行动。我只能搀扶着他走,速度又慢了下来。 我们整整可能在丛林中徘徊了七八天时间,一开始饿的发慌,两只眼睛都是绿的,后来也不饿了,两个人都麻木了。心说哪怕是我们就这里走死了,我们也不会意外。不过到底还是挺过来了,走出雨林的一瞬间,我几乎老泪纵横。 我和搀扶着胖子两个人跌跌撞撞冲出来雨林。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一路游客,远远的我就听见那导游在跟游客们讲解到这里关于野人的传说。什么抓压寨夫人生孩子,吃人肉烧烤之类的。说的其乐融融,说的人高兴,听得人兴奋。 胖子就给他们打招呼,但是嗓子早就哑得像鬼叫一样,一声喊出来马上就引起了人家的注意。几个小姑娘看见我们之后马上发出“欢呼”声,我说那是尖叫,人家怕我们,不过胖子后来硬说那是在欢迎他。 人群一哄而散,我都还没来得及解释。 不过很快,尖叫声又引来了巡山的两名警卫,一见我们这架势,年轻的那位手一抖,看上去都准备掏枪了。我也搞不清楚什么森林警卫可以配枪,后来一问才知道人家是警察。 我现在什么样子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是看见胖子那不人不鬼的样子,估计也知道自己差不到哪里去了。 倒是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比较沉得住气,看猴一样看了我们几眼,松了口气问,“您两位这是?” 我哑着嗓子说,“游客,迷路了。” 那警卫估计也是见多识广,看我们样子也像,问了几句,也惹出什么麻烦来。最后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说能不能带我们先去医院,我朋友受伤了。说完,我们两人直接就瘫在地上。 ------------ 第四十六章 港澳同胞 我是疲劳过度,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但是胖子必须要在医院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医院检查,这家伙腰部的瘀伤非常严重,又因为没有处理,现在已经引感染了。医生说如果我们再晚一点过来,甚至可能会引起并发症。而且胖子脊柱骨也受了到的影响,现在也不能断定严不严重。总是就是很麻烦,要死了云云的。 医院的话当时不能全信,因为我看见胖子的样子了,那不是快要死前的摸样。不过他倒是暂时真不能动了就是了。 而且,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件比较窘迫的事情,我们没钱。 现实社会和森山老林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人要活下去都不容易! 好在医院也没想电视里讲的那样野蛮,直接把我们丢出去,而是给了几天宽限的时间。 我只好先给铺子里打电话,但是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是这个时候我又没办法飞回去。 没办法,只好又继续打电话给我二叔。 二叔还是老规矩,先是臭骂了我一顿,然后告诉我让我别动,他马上赶过来。 我有些心虚,这事情让他知道,他非扒了我皮不可。说派人给我送点钱过来就行,我没事,您老不用亲自来了。不过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人叹了口气,心说这次真跑不了。但是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人发了一会儿呆,我又跑去胖子房间。 我问他等好了要不要先回北京去?他摇摇头说回去也没什么事儿,这事情他也有份儿,都到这田地了,不搞清楚实在不甘心,就说留下来陪我一起去研究。 我点点头,暂时告便的胖子回到自己病房。 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无数事情,但是人偏偏又想睡觉,想什么都暂时有一种排斥心理。就这么迷迷糊糊外加脑子发昏。 第二天,二叔就到了。 我本来以为他最多就在带两个帮手过来,谁知道,二叔带了一大群人来。 我一看吓了一跳,里面还有几个熟面孔,都是叔叔辈的,似乎是当年跟我父亲打江山的那些人,现在基本都混成领导级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 我心说怎么回事?给我送个钱有必要搞成,欢迎仪式么? 不过二叔脸色太臭,我看他讪笑了两声,也没敢问。 很快二叔就吩咐这帮人就走了,也不知道搞什么去。我在一旁呆着也不敢多话,就老老实实站着。他做完事情,人叹了口气,然后回头看着我,看了好一阵才开口。我以为少不了一顿臭骂了,但是没料到,他虽然开骂,但是第一句话就把我惊呆了。 “小子,跑秦岭刨货去了?怎么李解没把你卖掉?他人呢?” 我呆立在那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情二叔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这也不是他说话的口气啊。 都说一物降一物,我对二叔实在是没脾气。从小到大养出来那种畏惧单靠年纪显然没有办法彻底摆脱掉。 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脑子最近反应越来越慢,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只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二叔看着我叹道,“小子,我说你有时候聪明,是聪明,我们老家伙都看不透的东西,你可以看透,但说你笨起来,你简直比猪还蠢。你就从来没想过么?为什么你老爸能够发家?跑钢材你以为能做到今天这种程度?而且李家那是什么人,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接触到他们?李老爷子如何又对你刮目相看?” “是啊。为什么?”我茫然。 二叔淡淡道,“因为我们家和李家一样,当年也是搞这个的。只不过早在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收手不做了。” “你爷爷当年甚至比李老爷子名气更大,当年秦广义(我爷爷),李三思,铁拐成,三人几乎垄断了整个南方市场。只不过我们家和李家稍有些不同,我们其实等于是中间商,承上启下用的,直接下地的时候很少,最多也是跟着去挑货的。” “李家因为是本地大家族的关系,人手上也比我们强很多,所以下地的事情基本由他们负责。我们却不同,你爷爷是个独行侠,手下的人也没有族亲。都是些外人。 据说我们秦家以前也是大家族,但是后来据说后来因为一些事,在明朝的时候人基本上都死绝了。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一支,倒霉的是我这支差不多是九代单传了,现在就你一根独苗,他娘的我还指望你多生一点,你倒好,拿自己小命不当回事。” 二叔说着语调也软了下来,“你真以为上次你妹妹出事,我们会相信你说的撞鬼那一套?!是那张面具的问题吧?那土货大概是没处理过。” 我惊呆了,二叔则是继续说,“说起来,你二叔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不然你父亲赚的钱,我有什么资格去分配?事实上,钱后来是赚了不少,但是以前的资金。却不是你父亲的,而是你爷爷留给我们的。所以公司无论是名义还是实质,我本来就有一半。 你爷爷收手收得早,说做这个有伤天和,我是不怎么同意,笑话,天和是什么东西,那是人伤得了的么? 后来因为一件事彻底收手了。那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都只有十七八岁。因为当时那件事,事情牵扯得比较大,你爷爷只好藏起来,否则给抓住就得枪毙。 我和你父亲没办法,只能跟着你爷爷东躲西藏,后来在江边上安了家。过了几年,等你出生了。你父亲才试着走出去,名义上是为了打工赚钱,实际却是去打听消息的,后来事情也渐渐弱了下去,我们才开始露头儿,不过那已经是差不多十年以后了。这些事情是你爷爷要我们瞒着你的,父亲和我也都赞成,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我差不多有些明白过来。二叔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我就感觉有些冒火,心说你们一直瞒着我,那我怎么可能知道?话说回来,都是我长辈,我又怎么可能去怀疑家里人? 再说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朱元璋还做过放牛娃呢?这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当时是地主阶级么,现在不讲究成分。 不过现在一想。很多事情都想得通了,少爷他们家为什么对我多做照顾,这不光是我和少爷的关系,原来都还是老一辈的面子。可笑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人格魅力,这还真命运弄人。 二叔看我不说话,就道,“你小子始终不听劝,这潭水有多深,你现在连个毛边都还没看到,怎么样,去了一次,现在知道厉害的吧?!” 二叔显然是以为我盗墓去了,这正合我意,我也难得纠正他。就道,“我靠,你们这么厉害,上次倒腾个土货也能出事?!” 二叔翻白眼道,“那还不是被你逼的,你以为对付你容易?老子们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硬得软得,你什么都不吃,死不肯回头。老子就差去求神拜佛了。最后看见喜欢那些东西,反正是老本行,做做有什么关系?” 我给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二叔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老子”了,自从他变成一位绅士以后,就再也没听他说过了。 “而且.....”说着二叔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快速道,“也没什么。” 我一下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长大嘴巴,转瞬就差点跳起来,“我靠,你个老家伙果然有份儿!土货是你瞒着的,你明知道那东西要命,你想弄死他们啊!” 二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冷冷道,“少废话,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说。” 总算是弄明白的,当时我就怀疑不对劲。事情太蹊跷了,很多地方都说不通,而且最后怎么可能找到我头儿来?现在看来,那显然是我老爹和二叔之间的一场博弈,最后可能是因为我忽然加入,二叔只好放弃了。 我立刻问,“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想抓我回去?别说我不给您老面子,先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二叔摆手道,“你这么大,我也管不到你了,我过来是帮你善后的,顺便看你一眼。你以为这秦岭这边是什么好地方,这么容易解决?要不是我们过来。不用二天局子就得找你去喝茶。” 我心说看样子,二叔隐藏下来的实力也不弱啊。 二叔这个人和我父亲完全不同,我父亲其实和我爷爷差不多,向来喜欢古人说的,什么无为而治,以德服人什么的。基本上习惯性的喜欢把自己放到幕后去。 但二叔不同,他要是在古代,典型就是一个曹操的角色,枭雄。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先下手为强的名言名句,二叔向来就是执行者。 听二叔话里的意思,他好像有些不甘心,难道他自己还隐藏着有一股势力?想着我心中一动,马上道,“二叔你帮我个忙。” “什么?” 我说,“你说以前我们家掌管咨询,现在还没有?” 二叔苦笑道,“早没了,你倒是会想。儿子永远不是老子的对手,我也不是你爷爷的对手。那老家伙把一切都毁了。否则你这么大,又是做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不过,现在虽然哪方面势力没有了,倒是有别的,你有什么事,先说出来看看。” 我道,“我想你帮我去打听一个人。” “找人?什么人?”二叔问。 我说,“一个年轻人,名字叫姬。” “姬?怎么一个字?港澳同胞?!” ------------ 第四十七章 起点 “怎么你最近开始跟香港人做生意了?”我心说你老人家电视剧看多了。不过一想,就想起丫头喜欢看得电视剧,电视里面好像真有一个的名字。 我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应该是个姓氏。那人姓姬。” “那你当是我神仙啊。”二叔皱眉道,“详细点的情况有么?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是男是女,你光一个字,我怎么找?” 我一想,样子年纪什么的,形容的话,语言到底没办法准确。其实说到底用语言来形容一个人,只是介绍还好,如果找人的话,其实说了等于没说。 总不能讲什么,玉面桃花,面如红霞,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之类的。这种形容对找人有什么效果?! 我一想,干脆就找了张纸,把他样子画出来,有摸样的话,让二叔发个“通缉令”什么的,他牛皮吹这么大,这点事情还摆不平就不用当绅士了,回去当老农得了。 我的素描能力不错,读书那会儿学来的,画个人物肖像,不说和照片一摸一样,但也是基本差不多。 二叔在一边看着,也不催促,但似乎有些走神了,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我不去理他,埋头作画,画了两张,就画出了一张自己十分满意的,我自己看了看,无论是气质还是摸样,都惟妙惟肖了。 然后拿给二叔,二叔瞄了一眼,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还在一边跟我说话。但是等他看清楚之后,瞳孔猛地一缩,立刻回过脸来看我。 我被他这个动作弄得一愣神,转瞬就感觉脊背有些发凉,问,“怎么......二叔,难道你认识这个人?” 他点点头,但转瞬又摇了摇头,说,“你怎么......你找他做什么?从哪里找到的照片?” “什么照片?”我心中奇怪,不是说了找人了。二叔怎么问照片? 二叔嘿嘿了一声道,“这可不是年轻人。不是照片还能是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纳闷道,“你怎么肯定是照片,你真认识他?” 二叔摇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现在至少七十岁有高龄了。甚至更老。你这画上的样子,最多才二十几岁的样子,你说要是见过他本人,那除非你回到四十多年前了。” 我大惊,心里“啊”的一声,忙道,“你真认识?真的假的?你有没有搞错?”我一连问了几句,要不是人还没什么力气,早就跳起来了。 二叔还是那个口气,淡淡道,“这人多半已经老糊涂了。我可没有,有什么搞错的。” 我吸了口凉气,“你是说他还没死?” 二叔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你最近说话怎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你让我怎么去找?我再厉害,那也管不到阎王爷的地头儿上去。”说着就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死没死我还真不清楚了。这个人我的确见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别说你了,我都还只是个孩子,现在的话,谁知道死了还是活着。” 他看我一脸莫名其妙,顿了顿,就解释道,“说起来这个人我认识,其实准确点说,他跟你爷爷认识。不过那已经是四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别说你了,就是我都还才十来岁的孩子。任嘛不懂的年纪。“ “我对这个人隐约有些记忆,你父亲应该清楚一些。但具体跟你爷爷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估计应该是道上的朋友。” 我心说那没错了。我自己猜测,这个叫做姬的家伙,肯定也是相关人士。既然跟我爷爷认识,那**不离十。不过想着我就有些奇怪,问道,“不是吧?照你这么说,这样你还能记起来?您老记性有这么好?” 二叔嘿嘿一笑,“也不是我记性好,是有点原因的。主要是因为小时候你奶奶管得紧,这人碰见我们,都会给我们一些零钱花。不过起来,我得了比较少,反倒是你父亲,每次都有。他好像比较喜欢你父亲。还有,这个人的气质很特别。所以印象深刻了点儿。” 我一下子就有些悲哀。心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脑子里关于姬这个人的联想,顿时就被二叔几句话打破了。 心说他居然是爷爷辈的!先入为主,先入为主,我认识的那个姬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一时间还理不透,但的确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暂时抓不到而已,只好忍住先不去想他。 二叔就皱眉道,“说起来,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你找他做什么?” 我摇摇头,心说你侄子这回搞得事情,说出来就是天翻地覆。但偏偏又不能说。说出来又没人信。我靠,我自己一想,发现绕了个圈儿,这事情等于没有。 现在二叔问起,我只好含糊过去,“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二叔大概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下来,又跟我聊了一会儿,我缠着他聊了一下爷爷的事情。 事实上爷爷对我来说,记忆已经非常久远甚至到模糊了。我现在回忆,隐约只剩下一个摸样,其他的都快记不起来了。 这方面二叔也并没有说太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那已经过去了。但是从口气中,我还是能听出那种惋惜的语调。 说实在的,我也惋惜,如果真如二叔所说,现在爷爷的势力还在的话,我也用不着累到这份田地上了。比如说少爷,他要调查个什么相关事情,就比我容易多了。 不过说起来,他们这种人物,无论是李爷子还是我爷爷,其实都一样。在自己的领地可以呼风唤雨,但真正一碰见官面上的事情。龙也成泥鳅了。这倒是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问题。 具体当时的情况二叔也没告诉说,不过他说爷爷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有几分自豪。他说当年李老爷子,之所以能够呼风唤雨,能力是一个原因,还是一个原因是他们是整个家族势力。外人根本无法撼动。而我爷爷,只有单身一人。势力能够累计到和李老爷子分庭抗礼,这不是光有能力就可以的,不得不说当年爷爷手腕高超。 之后我又问了他一些关于人皮面具的事情。 他问我忽然问什么干嘛? 其实我是把那张人皮面具收起来了。心说这东西不知道怎用,那就等于空有屠龙刀可叹世间无龙啊。以我的性格还不急死。就骗他说随便问问。 二叔显然比胖子了解的更多。不过恰恰是因为了解,几句话彻底打消了我“容颜不老”的念头。 他说人皮面具的由来,并不是指得面具是人皮做的。但还是顾名思义,这种面具做出来之后,就基本等于人皮了。 因为这种面具戴上去的过程非常痛苦,一般来讲,一个人一辈子只能佩戴一张。 所以人的一系列生理问题,都会影响到面具,比如说出汗,男人的胡子,都是问题。说起来女性带面具还要容易一些,过程也轻松得多。可如果是男人,二叔说在中国古代,戴这种面具的人要用药水把面部皮肤的毛孔全部毁掉,胡子以及汗腺,整个过程有多么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聊到面具,二叔还告诉我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说人皮面具之所以后来出名,是因为和长生不老的关系。 据说唐朝的时候,有一位方士,六十岁的高龄却放佛二十岁的样貌,白面如玉,为此皇帝还专门觐见了他。结果这个人自称有神仙术,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因为怕惹出麻烦,这谎称自己六十岁。 这家伙的确已经有快六十岁了,能保持样貌,是因为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而已。不过当时不像现在,根本没办法分出面具来。 这个人因此受到皇帝的器重。皇帝封了他一个银青光禄大夫的官儿,专门给皇帝炼制丹药。结果学术不精,仅仅一月,皇帝因日服用她所炼之丹药,结果中毒致死,遂被杖杀。被杖杀之后,别人清理他尸体的时候,发现在了人皮面具。 这人的名字叫做,赵归真。 我一听心里就啊了一声,心说这人有名啊,我都听说过这家伙的事迹。据说是道教史上以邪术干政最有名的一位道士。由于臭名昭著,道书耻于为他作传,倒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后来唐朝发生大规模废佛事件,此事也与他的极力鼓动也有一定关系。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题外话,说说就行了。用不着深入研究。 又聊了一阵子,二叔就让我先休息,自己就起身走了。 因为我身体还没有恢复,必须得在医院里呆着,吃了一顿病号饭后,继续躺在病床上发呆。 二叔走后我也不知道应做什么了,本来记得应该是有计划的,但是脑子里的计划被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支离破碎。整个信息实在是太庞大了,我一下子显然是没办法完全消化掉。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说起来,我爷爷的确不像是老农。我从小也没见过他种地抓鱼什么的。 小时候不懂这些,后面因为发生的那些事,我基本都不愿意去想。现在想来,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 我记得我爷爷是村里的管事,那时候还不兴村长什么的,就是几个村里比较有威望的老头管理村子。小时候以为是这个原因,爷爷才有一种特殊的气势在。 而且,我爷爷城府其实很深,现在一想才发现。虽然他总是伪装成很客气的样子,但是那种客气是一种非常疏远的客气,我知道,他其实对谁都不想搭理。除了我们自己家,我也没见过他真正对谁表露过真正的心态。可像它们那种年纪,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老哥们,一些聊天打屁什么的。我爷爷却一个都没有。 这样一想就能想明白了,如果爷爷当年真的跟李老爷子一个级别的话,哪里会和乡下人聊得来!? 我心说这些事情,显然也不是二叔它们故意在瞒我。这种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也不会让后代知道。反正已经彻底洗清了。 想完这边我又忍不住去想别的,忽然又觉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何必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因为事实上这些谜团对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只要我不去管它,它们就不存在了。 但是我忽然又想到,如果我停下来不去追寻这些谜团,我的生活似乎就没什么意义了。 在这个谜团之前,我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好像就是不停地发呆,跟丫头斗斗嘴,然后想着下个月的再没生意铺子就要关门了,下个月又想着下个月没有生意要关门了,再有时间,就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 我活着好像毫无意义。 这个念头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忙得甩开它。 不对不对,我应该没有那么深沉的思想,看来这一阵子的经历真把我情绪搞坏了。人马上就催眠自己,心说这其实就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念头,我很好奇,觉得这跟我有关系,所以想搞清楚。好奇心会害怕猫,也足够害死我们这些俗人了。 虽然我不停的随眠自己,可越想,情绪还是越渐低沉了下去,我自己都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情绪,但的确有一种泄气的感觉。 好在,二叔并没有让我等太久,不然把我想成哲人,他后悔都来不及。 一天后,二叔带着一脸疲倦过来了。 我忙问他查的怎么样了,二叔就丢给我一张纸片,上面写这一个地址,我一看,就有些愣住了。 张家弯黄石头村! 居然是我老家! ------------ 第四十八章 源头 我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就离开那里了,后来每年还是会回去一次,祭拜爷爷奶奶。但是因为没有尸体,棺材里其实就是几件爷爷***旧衣服而已,后来我老爹嫌老是回去麻烦,连带着一块儿都给搬走了。因为我们家在哪里也没有亲戚,说是老家其实就是以前住的地方,从哪之后,我就在也没有回去过。 之后陆陆续续还是会收到一些讯息,据说七八年前,因为下游水电站蓄水,江水上溢,现在整个村子已经搬了一次了,往山腰上去了不少。房屋拆迁的时候,我二叔还回去过一次,这好像是我们家的人最后一次回去了。 说起来现在成什么样子,我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我的记忆还停留下十年前的样子。 这时候一看居然是这个地址,人不由的就有些茫然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几乎不受控制地就全部从脑子里翻了出来。事实上那些久远的记忆并没有消失,甚至还因为最近的一连串遭遇,变得更加清晰了。 那该死的老瞎子和很牛皮的小姑娘,诡异的江底石碑。以及后来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起源于这里。或者更加准确点说,不是单单只是事情,我的思想也是。 我的思想就是从这里开始定格的。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件诡事,我想,我的生活恐怕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虽然可能还是在混吃等死中,甚至我现在干脆就是个纨绔子弟也说不定,但如果没有现在的思想,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我现在有条件纨绔, 不单单只是老家的问题。事实上二叔忽然给我的信息,也让我有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联想。忍不住又去想,如果那里并不是我的老家。是爷爷躲藏的地方。爷爷的身份既然如此特殊,那么他选在哪里安家,会是巧合吗? 我不敢否定,但是也没有证据肯定。一切,只有找下去才有可能知道了。 半响我才从沉思中恢复过来,问道,“你打听到什么了,这个人还活着么?” 二叔沉声道,“你先别着急发问,听我先把话说完。”声音一顿,“这事情可以说我没办好。并没有找到这个人现在的准确位置,纸条上是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说着声音就是一顿,“你一说还真有些奇怪,这个人我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帮你查了一下,才发现这人恐怕不简单,非常古怪。” 二叔声音一顿,“他应该和你爷爷是同行。说起来你爷爷的脾气你也知道,那是相当不好,基本上没点本事的人,他根本不会搭理。所以一般来讲他认识的人,能和他讲上话的,都是道上比较有名的人们。比如说李老爷子。但是这个人,我按照你给我的名字去查,却一无所谓。道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沉住气没打断他,知道二叔既然打听到了,后来事情肯定是有转机的。 二叔看着我道,“名字上一无所获,我就换了个方法。心说你爷爷既然认识,就想办法找了以前一些老家伙去问。结果人是问出来了。但是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二叔叹了口气说,“你可能是对的,这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他最后一次出现,居然是在你小时候。我还以为自从你爷爷躲起来之后,这个人和你爷爷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声音一顿,“我现在得到的资料,这个人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正好是你爷爷奶奶过世前不久。当时我和你父亲应该没在家里。不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他。他肯定去见过你爷爷。我奇怪的是,当时你爷爷已经洗手很多年了,道上的人根本谁也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愿意见这个人。当然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是老头子了。怎么也不至于是你画的那样。” 我皱眉,心说我小时候还见过?这还真头痛了,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五六岁而已。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因为那件事离开,我恐怕连那时候的记忆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事情恐怕不太可能想起来,索性放弃。继续问,“还有别的线索么?” 二叔点头,“当然,不然我告诉你这个地址有什么用?我找到了一位世伯打听了一下,问出来这个人似乎还有一个后人在。现在正好就住在我们老家。” 我一愣,“我靠,不会吧?有这么巧?” 二叔摇摇头道,“我也正奇怪这事儿,不过消息应该是没错。话说回来,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找这个人干嘛?” 我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主要这两天脑子里一下子多出了太多的讯息,人就感觉大脑有些超负荷了,想撒谎都觉得比以前慢了半拍。 好在二叔倒没让我费这事儿,他大概也是知道我肯定会敷衍他,只好换了个话题,问,“你下面怎么准备办? 我一想,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倒是用不着瞒着他了。回老家他没什么不答应的。况且哪里可以说基本是他的地头儿,没准还有用到他的时候,就老老实实说,“得先回铺子一趟,然后,我得去老家看看。找这个人。” 二叔点点头,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说,“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点儿?” 我奇怪道,“什么感觉没有好点儿?” 二叔说,“心情,身体上,随便什么!” 我点点头,身体基本都恢复过来了。只不过稍微还有点手脚无力,但是只需要休养几天就行。二叔犹豫了一下,然后欲言又止道,“小子,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 “啊,什么你说。”我奇道。心说您老一来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了,干嘛忽然问一句? 二叔还是犹豫了下,道,“这个你听我说,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一边纳闷儿一边点头,二叔就吞吞吐吐道,“你可能不用回去了,你铺子,你铺子已经没了。” “什么?”我一下没听懂,悲哀自己脑子反应真是越来越慢了,奇道,“什么铺子没了,我铺子怎么没了!?” 二叔说,“十几天前的事了,你那一片忽然起火,连带你铺子,还有旁边几家,全部烧掉了。铺子里烧得一塌糊涂。什么东西都烧没了。我这次跑过来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专门告诉你一声。还有,我找人问了一下,那火不是意外发生的,是有人专门放得火,现场有汽油的痕迹。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就觉得天旋地转,刚想说话发现自己居然喘不过起来了,险些背过气去。 “**!”缓过气来我顿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吼道,“谁?谁干的!” 一下子后悔极了,本来铺子里有丫头照看着,但是后来丫头都出事了。那几个生活能力基本上属于九级伤残的人士,怎么可能把自己照顾好!? 我实在是蠢得跟猪一样。不用看都知道我当时脸色难看成什么样子了。 二叔急忙道,“铺子里的人没事,人没事。虽然没有找到,但是也没有找到尸体。人肯定没事儿。” 不得不说,二叔真的不会安慰人。本来我只是火冒三丈,这下直接升级为暴跳如雷,心说人没了还叫没事?! “人没事儿?那人呢?丫头找到没有,还有,我铺子还有一个女人。找到没有?” 二叔摇摇头,沉声道,“你电话不通,这半个月我一直在找,丫头的电话也打不通,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人没有被烧死。大概是去什么地方了。回家了也说不定。你知道丫头家里电话么?” 我心说不可能回去了,丫头现在根本就不是丫头,哪里知道自己家在哪儿?我勉强冷静下来,又说,“会不会给人绑走了?你不是说是谁放得火么?” 二叔眯起眼睛道,“谁有这胆子?放火的事没办法查,但是绑人的话,露出点风声来,我们秦家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我倒是问你,你到底得罪谁了?” 我得罪谁了?我得罪个毛啊。我最近一阵子,见过的“人”还没有粽子多。在这样下去,我都快没有于人交流的能力了,要说得罪吧,我就算得罪粽子,可粽子也不会放火啊。 而且我也不是很相信二叔,我知道二叔是安慰我,但是杀人放火,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起的,人家放火的胆子都有了,还怕杀人么? 不过这时候,我忽然又想到丫头跟岳珑在一起。心说岳珑有什么本事,好像是一直都没表现出来,但是丫头现在的状态那也不是好惹的。老七数牙签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 她们如果没有被烧死,那么被绑走的几率倒是不大,究竟去哪里了? 我心急如焚,医院也呆不下去了。事实上是我的劳累过度,并不是受了什么重伤。虽然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继续累的好,但是现在肯定不算是一般情况了。 第二天跟胖子打了声招呼,说有事要先回去一趟。你小子好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胖子点头答应,他在这里过得很舒服。反正只是单纯得动不了,也没必要换医院。 我给胖子留了不少钱,他倒是老实不客气的全收下了,又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请了一位专业护士。 当天晚上,顾不得二叔说让人陪我一块儿去,我自己就坐得汽车先是到了西安,然后从西安出发,飞往长沙。 ------------ 第四十九章 叛徒 到了长沙,我心急如焚,连口水都没时间喝,就马不停蹄地叫出租车一路冲了回去。刚到了地方,远远地我心里就凉了半截。 十几天过去了,街道居然还是飘着一股子胡焦味。入眼只能看到一片黑色残渣废墟!街连行人都快没有了,冷冷清清的放佛经济危机又来了。 不止是我一个铺子,我铺子这边的街道,前后七八家都受到了牵连。不过可以看出来,我铺子烧得最严重。应该是当时第一火点。 现在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不过到底是现代房子,钢精混泥土不可能全部烧没了,现在看去光剩个壳子了。 远远看去本来白色的房屋现在整个换了皮,那就好像整个染了一层黑漆一样。黑不溜秋的说不出的难看。几个窗户孤零零的裸露在空气下,好像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也是欲哭无泪。 我倒是不心疼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这对我来说,感觉也太雪加霜了。只感觉胸口有一股子泻火,却无处发泄,想着自己居然混到无家可归的田地了,那别提有多郁闷了。 再走几步,忽然就发现前面围了好大一群人,很多邻居也在,到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种满脸悲哀的表情,有几个人一边在吃着什么小吃,一边还在谈笑。 我心说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还看啊?一边心里冒火,一边前几步准备找熟人问问清楚。 二叔说有人专门放火,但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得罪谁了。而且这肯定不是单纯的丢面子那种得罪,我做事一向讲究留一线的,不可能把人得罪成这个样子啊? 然而刚走了没多远,就发现前面那一群人不是在看烧毁的房子,而是围着个圈儿在看一个人。 搞什么?难道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么?我心说。 再走近几步,透过人群中的缝隙,我隐约看见一个极其高大雄壮的背影,身几乎**着,盘坐在地,像是高僧打坐的那种样子,正巧就坐在我烧毁的铺子门儿,发呆一样的动也不动。身黑一坨灰一块的,样子似乎有些狼狈。 但是远远看去,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气势非同寻常,尤其是一身放佛健美先生一样的肌肉,虽然他坐得极其随意,但即便如此,浑身那种犹如天神下凡的气势也遮掩不住他似乎也无意遮掩。此外这个人一边还放着一个包大小的黑色布袋,一只手很随意的摆在布袋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走前去,就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好像在劝他什么的,但是那个人似乎也没在听。 我心中一动,立刻走前去, 果然这背影十分眼熟,再看两眼,就认出来了,居然是吴刚!这家伙居然回来了! 我总算是提了点精神头儿,能见到他,这在之前也已经没有指望的了。 我忙得挤过人群,立刻惹来了一阵“哎呀”声,我也不在乎,跑去就喊了一声。他立刻就动了一下,然后转头过来。 这么久不见,这家伙倒是一点没变。还是一脸憨厚的样子。也没什么话,看见我就裂开嘴傻笑。 我几乎热泪盈眶,说,“还是你讲义气啊。” 他憨厚一笑,脸不知道怎么的,东一团黑西一团黑,样子似乎有些狼狈。我把他从地拖起来,他就摊开手给我看,我就看见他手里抓得个几颗石头,好像是我店子里那些没什么假装的玉石,也是乌黑乌黑的,看样子可能是从废墟里抢出来的。 边就有人说了,“小秦啊,你可回来了。家里烧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我回头一看,是邻居老黄,忙撒谎道,“我不是不知道么?这阵子去国外了,刚接到消息,赶回来就成这个鬼样子。” 老黄道,“这个人是你伙计?真有意思。人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天了,也不动,看样子好像是准备就这样等你回来,你说等人有这么个等法的么?这人你从少林寺里找来的?”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老黄就继续道,“我给你打电话,你电话没带还是怎么的?怎么打都没人接。没办法,这一天只好我给他送点吃的,嘿,他这倒是来者不拒。”说着就开始摇头,语气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起来,“年轻人啊,就是脾气大,以后做事还是得给人家留点颜面。” 我心里奇怪,但是听懂老黄话里的意思了,是在劝我什么。转念一想,知道大概是警察把事情公布了,他以为我的脾气得罪什么人了。说起来放火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隐瞒。 我也没接这话,就问道,“你看见丫头了么?” “丫头!?她不是跟你一块儿出去了么?”老黄顿了顿道,“你回来了就好。铺子烧了重修就行,可得让人拆了,你不回来事情都办不了。” 我更加纳闷儿了,心说怎么这些人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老黄和我关系好点,但仅仅只是普通意义的关系好。这些人多少都收到了牵连,尤其是老黄的铺子,就在我铺子边,也是烧个精光,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不当场翻脸已经算不错的了。还这么好心? 一想,难道是警察没有公布是有人故意放火?这不可能啊,这种事情警察不可能不公布的,转念一想,就猜到这恐怕是二叔的功劳了。 我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铺子被烧掉的时间,和我离开的时候非常相近。前后没两天的事儿。也就是说,我当时离开不久,铺子就烧掉了。 他娘的,时间算得够准啊。我自己都相信是人故意放火了。但是为什么啊? 一般来讲,放火的目的除了杀人,就是毁掉什么东西。我铺子里除了我们几个人,什么烧了我都无所谓。 但要说是杀人的话,他***熊的,我招谁惹谁了?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 这事情一想起来就头痛不已,现在哪里有心情跟老黄说这些琐事。嘴满口答应,随意找了个借口,千恩万谢的谢过老黄,然后拉起吴刚就走。吴刚脸皮厚没什么,我可不愿意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家都是在看吴刚,觉得有意思。这家伙不在了,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人群慢慢散了去。 少爷不在,一时间我也找不到地方可去,实在想不到电视剧里的情节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房子被烧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只能交给二叔了。 我带着吴刚先是逛到手机市场里,重新买了支手机,又补了张卡,还是用老号码。给丫头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死心的干脆一路打到底儿,认识丫头的人都打了一遍。结果只得到了别人一肚子埋怨和以及狐朋狗的幸灾乐祸。他们以为我吵架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回头一看,吴刚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走得笔直笔直,眼睛都不往边瞄了一眼。 这家伙肯定不简单,但偏偏他是我最束手无策的一位,简直比滚刀肉还滚刀肉。我看着他,随口问,“这阵子你去哪里了?” 问的时候其实也没指望他回答,他果然就没有回答。只是对着我咧嘴一笑。我摇摇头,感觉暂时拿他没什么办法。 一时间自己感觉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什么。实,我潜意识里其实隐约明白,自己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办,而是有些超出我能够处理的范围了。 又漫无目的的走了两分钟,打了几个电话,忽然就注意到吴刚手里提着那个黑口袋,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只好又问,“这是什么?” 这次他倒是干脆,朝我憨厚一笑,动手就要把口袋开打。我一看这大路的,人山人海。他那个东西外面其实就是一块儿黑布,打开再合起来恐怕不方便,就道,“等下等下,先找个地方歇脚,等下一块儿说。” 闲话少叙,我先是带着吴刚在附近早了个小旅馆安顿下来。看看天色已经到下午了,又跑去吃了顿晚饭。之后我们回到房间。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暂时等待了,一方面等二叔那边的结果,这种事情光着急根本没用。 而且我现在基本平静了下来,开始冷静地分析情况。 首先是,没有尸体人肯定就没有烧死,或许丫头和岳珑真的是自己离开了。因为我忽然想到,吴刚这家伙,发了一阵子傻后,似乎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或许岳珑和丫头也一样。也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也说不定。问题是这样一来,等于说除了他们主动来找我,否则我极有可能再也看不见她们! 至于是谁放的火,我现在并不是很在意,这事情交给二叔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着我又忍不住去看吴刚,心说他这一段时间,去了哪里?在做了什么? 这些我都非常在意。但这么一个滚刀肉,我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就算要问,能不能问出来可以说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总不能装作没看见他。于是心里暗暗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准备。 我在房间里开始给自己打气,现在左右无事,就跟他耗,一定要问出点什么来。 我一边去开空调,一边继续前面的问题,“袋子里是什么?”刚完余光就看见吴刚开始动手打开那个黑色的布袋,隐约看见里面是一个好像皮球一样的东西,颜色有些暗淡。 什么东西?破掉的篮球么? 我也没在意,吴刚拿回来的东西,可能比胖子还不靠谱儿。兴趣就是一块儿石头也说不定。退一步说,就算是一大块儿黄金,我也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回身去看空调,这个时候,忽然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我立刻就发现不对,袋子里的东西不对劲! 脑子里忽然一闪,反应过来那东西可能是什么,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人几乎是疯了一样立刻回去去看,再一看,在幽暗的光线下,突然就看见一张血淋淋的脸出现在桌子,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真是打死我也没想到,黑布里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还无比新鲜,面的血水都还没有完全凝固。 我仔细一看,忽然还认出来了。这是......这是那个郑教授!立刻一口凉气抽得我险些气闭过去。我靠,吴刚杀人了! 我几乎魂飞魄散,心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家伙终于进化成冷血杀手了么?可为什么是这个人? 我声音都抖了,“这是谁?是你杀的?” 吴刚一咧嘴,他居然还笑了出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道,声音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听懂了,他说的是,“是叛徒。” ------------ 第五十章 匆忙离开 我完全蒙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情况,好久,才感觉到一种头晕目眩,那不是一般的晕,我一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同时又觉得非常恶心,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排斥尸体了,但是也这么个不排斥法啊。 更让我后怕的是,这东西吴刚居然就这样带在身边!这不倒霉催的吗?到时候随便一个片警多事问一下,那什么都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光是杀人那还罢了,但这已经扯到碎尸了!根本就没得解释,直接枪毙都有可能。 我一想到我们带着颗人头若无其事的在城里跑了一圈,一下子腿都软了,冷汗出了一身。 我那个怕啊,忍不住就有些抖了起来。这东西要是刚刚没注意随便给谁发现,后面的事情我简直都不敢想下去。 一般的警察能摆平吴刚么?来多少估计都是肉包子打狗。但是警察也不会吃这种亏呀。 吴刚要是知道跑还好一点,跑掉了也就算了,最多就是变态杀人魔头袭警,都是杀人魔头了,多个袭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他那一身傻劲儿,会不会知难而退我还真说不准。甚至在他眼中,那是不是“知难”都有待商权。 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请部队开坦克过来?或者更干脆点,直接拿导弹轰掉? 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你怎么杀人了?我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忍,你超人不能一般人见识啊。”我心里惶恐,简直越说越没溜儿,到后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偏偏吴刚居然还听懂了,看着我认真的解释道,“叛徒,吾偶遇,逐斩之。” 叛徒?什么叛徒?我心说怎他娘的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叛徒?! 这个老教授不是研究什么超自然力量的么?怎么会是叛徒?难道是美帝国主义的内奸?但是这挨不啊,而且就算叛了,那也不可能和吴刚扯关系呀。 转瞬我就想到不对,吴刚嘴里的叛徒,恐怕不是说得这个人。 下一瞬间,我好像想起什么来,登时就觉得后背一凉,心说不对不对,真不对,可能不是这个老教授! 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是很深,隐约记得这个老教授个性还蛮搞笑的。现在勉强还能记起来的,就是分开之前的最后一幕。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时应该已经死掉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活了过来。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办法肯定。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还是真有这件事情发生。 不过当时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管这些了。一方面是因为事发忽然,我反应不过来。另一方面,我好容易才从幻觉中挣脱出来,立刻就被二叔接走了,也功夫去管。当然最重要的,事实是我当时打心底有些排除,也不想去追究那件事了。 倒是最后一句,我现在也记得清楚,他跟我说,说什么,“是我!” 这莫名其妙的话我倒是一直没忘,只不过后来麻烦事太多,想也想不明白,就懒得去想了。 这时候不自觉的脑子里就回忆起了那时的记忆。 这人到底是谁?!一般来讲,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有熟人才会说出那句话来,但是我又偏偏是第一次见到他。 尤其是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仅仅只是动了动嘴唇,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一样。 此外我还记得他当时看我的神色,也觉得不是看见熟人的眼神,反倒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一样,面噙冷笑,两眼充满了怨毒之色。 我当时简直怀疑那不是郑教授,而是那张面具!再白说一点,就是那张面具的主人,苗王! 现在有些事情基本是可以肯定了,面具的确是当年苗王的东西。之后我们在商墟陆陆续续也发现了不少线索,基本可以肯定苗王应该也是事件的参与者之一。 难道吴刚说的不是郑教授,而是苗王?! 想着我就觉得脊背有些发凉,隐约似乎感觉这个荒唐想法的真有几分可能。 因为就我看见的线索来说,这个苗王也是极不简单的人物。甚至当年真有可能身怀秘术,借尸还魂什么的。 我又忍不住去看那颗头颅,这颗头颅脖子部分切口平整,应该是被一刀斩下的。 现在仔细去看,果然他的眼神还是那种,非常诡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的关系,总之这双眼睛看去非常怨毒。这和我记忆中的最后一眼立刻就重叠在一起了。 我再一看,忽然就发现有些不对。这颗头颅的瞳孔颜色很不正常,那居然是一种浑浊的琥珀色! 我一看就有些惊讶,心说这种颜色的瞳孔,不可能是刚死的啊?因为眼睛成琥珀色就等于瞳孔内部已经完全腐败了。说白了就是大脑死亡了很长时间了。 因为人体的毛细血孔不会立刻就死,要完全坏死过去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基本那个时候,尸体都已经彻底腐烂了。那样瞳孔才就会变成这种琥珀的颜色。 可这头颅明明又新鲜,面的血迹甚至都没有完全干透。 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透这是为什么,紧张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我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借此平复下心情,但发现没用。这实在比在墓中碰见什么妖怪更让我害怕。我一时间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要命的是那人头放得位置真他娘的糟糕,两只琥珀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还没死一样。 好长时间我才稍微感觉好点,知道现在一定要冷静,冷静不下来,一个处理不好什么都完了。 因为无论吴刚是因为什么原因杀得这个人,总之人已经杀了,你说什么警察也不能听你的。当然,如果照实说的话或许有一个好处,可能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也说不定。 我只好暂时沉住气,稍微冷静了一下,忽然就觉得自己傻逼了,他是谁,我琢磨这半天有个屁用,这不是有个人可以问么?马问,“你知道他是谁么?” 吴刚乐呵呵道,“黑苗,脏东西!” 我心说完了,那没跑了,好像跟分析的差不多?难道真是苗王借尸还魂了!?或者说,被吴刚当成是苗王了! 我顿时就觉得有些悲哀,心想如果真是这样,这个苗王,可以评选十大悲剧人物之一了。好容易借尸还魂还被人家宰了。 我沉下心来继续问,“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吴刚脑子好像还是不太清楚,我估计他辈子也就这样了,等他想了一下,才说,“歌城。” “歌城?!”我心里靠了一声,现在哪里还来得什么歌城,转念一想,那歌城不是商墟那边么?马深吸了口气,问,“你这阵子,一直在那边?歌城?” 吴刚点点头,但脸似乎有些迷惑的神色,这是正常样子。我也不理他这个,继续问,“你在哪里搞什么东西?” 他还是那个样子,眼中带着一丝迷惑,过了片刻才回答说,“吾,进不去,要进去。” “进不去?为什么进不去?”我靠,他倒是毅力顽强。这都多久了?快两个月了?但是也没道理啊,吴刚如果这阵子都耗在商墟的话,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个人? 我继续追问,“你在歌城?在歌城怎么可能碰见这个人的?” 吴刚回道,“脏东西,意潜入,吾见,逐斩之。” 我操,还是那句废话。混入,混入哪里?难道是商墟? 我吸了口气凉气,忽然就觉得事情越来越向我自己思考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不过说起来,商墟下面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真是地狱不成? 我尽量控制住情绪,继续问,“你说他是叛徒,他叛谁了?” 吴刚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看。 我稍微一愣神,转瞬就噎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试探着说,“我啊?” 吴刚点头,我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忽然就觉得我跟这个傻大个说着半天费什么劲啊。这不白瞎么? 顿时这地方感觉呆不下去了,问这个傻大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个得耗,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人我们可以马跑掉,但是这颗人头怎么办?如果现在是在墓里还好,随手一丢那只有天知道了。但是在文明社会,这东西怎么我都感觉不保险。 乱丢肯定不行,给人发现的话,第二天我就得被全城通缉。变态杀人狂的名头怎么就跑不了了。 但是我总不能把这东西带在身?现在虽说是十月天,已经不是很炎热了,但是这东西也不能放啊,不出三天,就得开始腐烂,到时候那气味可挡不住了。 难道要用盐腌制起来? 我靠,这种主意都让我想到了,我辈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怎么办?我急得一头冷汗,后面的事情越想越没溜儿。 而且,现在就退房换地方的话,会不会被人怀疑?要换到什么地方去?这东西带怎么样都不保险啊,可不能扔掉不管。我现在真心希望是在墓里了,那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随手一丢就k。 冷静冷静,我心说越是这种事情越是要冷静,人是还没有冷静下来,但是忽然想到,现在跑到乡下去,会不会好一点?准确点来说,是跑到我自己老家去。 一想,乡下肯定比城里要好,当时那真是逼急了,也来不及考虑是否真的可行。 一想到个注意,马就觉得不错。我本来是准备等到二叔彻底打听清楚在过去的,因为没有准确的地方,我也没办法去找。事实我“老家”那村子规模也不小,比李家村还大,当年就住了足足有千户人,这么些年,谁知道变化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现在来等不及二叔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总得来说,乡下总比在城市里安全。 想着也不愿意耽搁了,当然,那布不能用了,太危险。我路买了个箱子让吴刚拿。 连夜我们就出去找车,现在这个时间只有黑车了。但要命的是吴刚的块头,黑车司机根本就不敢带我们。本来是清清凉凉天气,我愣是跑出了一身大汗,这勉强找到一辆破破烂烂的桑塔纳,许了高价,马不停蹄就朝我老家开去。 ------------ 第五十一章 谋杀 等汽车一路无事开出huā红柳绿的市区,上了高速路口,我心情才勉强平复一点。但你让我完全冷静下来,也不可能。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于司机jiāo谈,一边还是担心,忍不住老用余光去瞄吴刚。 好在,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糟糕,主要是吴刚表现得太淡定了。我多少也被那种淡定感染,心里觉得安定了一些。说起来,除非不凑巧到了极点,给人家看到了。否则谁会联想到箱子里是颗人脑袋呀! 当然,这东西肯定不能老放在身边,最好能找到深山老林里扔掉或者销毁。 那黑车司机块头儿也不小,差不多快赶上吴刚了,人三十多岁,满脸横rou,额头上还有一道疤,顶着一个特大号的酒糟鼻,笑起来贼米兮兮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实人。这人恐怕以前是道上hun的,说起来也真只有这种人才敢这么晚搭我们去那种穷山僻壤之地了。 司机还ting能聊,大概也是看我给钱爽快,一路上找我谈天说地,不可避免的就说道了我边上的吴刚,以及他怀里抱得死死的箱子。 我心中含妈,脸上却只能赔笑,尽量说别的把话题岔开。 我们先是沿着高速一路向西,大约开了有两个小时不到,汽车就下了高速抵达常德。然后又转到国道上,继续往西。没多久就爬上了武陵山脉的国道上。 现在道路水平比以前好太多了。最近国家大力开发郊区的基本设施,路面基本都是水泥的了,不像以前那种土石路,坑坑洼洼做个汽车可以体会过山车的那种感觉。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我现在完全不记得了。几乎一点影响都没有。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在靠近湘西的地带。 路上我先是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已经过去了,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接着又给胖子打电话,说等身体好了不去用长沙了,直接来这边找我。 因为已经是半夜了,也看不见远处江边的风光,不过倒是明显感觉空气清晰了不少。闻着就让人jing神振奋。 除了汽车的轰鸣声外,很快环境就变成了一片寂静,现在高速四通八达,很少有人大晚上走国道了。尤其是这种只有一条通的国道。看了看手机,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这一天又惊又吓的,我本来身体就没完全恢复过来,又连坐了几个小时车,就感觉浑身都酸胀了起来,难受极了。 那司机看我的样子,倒没有硬拉着我说下去。 我问他还有多久能到?他说运气好明天不亮就能到。 半梦半醒就打起瞌睡来。但因为心里头有事,也没敢睡死。 就这么半梦半醒mimi糊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忽然就感觉车身猛地一震,同时就听见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飞了去。 我一吓了一跳,猛地就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眼见脑袋快到撞到前面椅背了,忙得用手一撑,才堪堪稳住身体。 心说他娘的好在我反应够来,不然这一下子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还没想玩,又就听见一声“碰”的巨响,车身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司机一脸惊恐的开mén准备下车。 我往外一瞧,一片漆黑,连盏灯火都没有,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看手机现在已经是深夜四点多了。按理说,应该是快到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忙得问,“怎么了?” 司机头也不回的喊,“撞到什么东西了。” 我靠! 我暗骂一声,顿时睡意全无,心说有没有这么倒霉? 也忙着去开车mén,吴刚还是老老实实的动也不动,我对他低声道,“坐着别动。”下了车,这地方也不是到哪里了,两边都是树木,再深点就是矮山,一片荒芜。人立刻就跑到车头前,那司机正在半蹲下身子看车下,但似乎不得要领,满脸疑huo之sè。 我又问了一句,“撞到什么了?” 他就抬头,脸sè难看的说,“不知道,就看见一道影子,直冲我车就来了。本来好像是钻到车下去了,这会儿又不见了。” 我摇摇头,也弯下腰看了一下,但车下空空如也,也没看见他说的什么影子,就道,“你不会眼huā了吧?” 他刚想摇头说不会,但是还没说出口,忽然一个黄白sè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下子就贴到他嘴巴上! 那司机吓了一跳,忙得扭头,把东西撕下来,发现是一几乎快要腐烂的冥纸,忙大骂晦气。 两个人又找了下,还是没有发现他说的影子。不过我跑到车前,就看见车头的护栏瘪下去一块,看上去的确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说起来这山沟沟里,可以真撞到什么野兽了也不说定,但是没必要研究下去了。只要不是人就行。 马上那司机就忙跟我道歉,我说没事。 他还不放心又在原地看了下,这才坐上车来,继续发动车子。但发了几下,只听见发动机嗡嗡作响,车身也抖了起来,却偏偏不见发动。 我对汽车也不陌生,隐约听出来这破车可能出问题了。 那司机显然也知道,脸sè极其难看,但还在挣扎。那破车刚开始还努力了一会儿,到后来干脆就不响了。最后司机同志用一句高亢的国骂结束了“战斗”。 我顿时就无语,心说有没有搞错?这样岂不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去?这条路我不太熟悉,事实上太久没过来了,跟我印象中的那种黄泥巴路差了天远地远,似乎路面也拉直了一点。我现在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清楚还有多久才能到。 我问他司机,“还有多久能到。” 司机看了看四周说,“其实已经到了,直路过去没多远右边就有一条岔道,里面是条老路,进去几里路就是了。”然后看着我说,“兄弟,真是抱歉,只能等天亮才能修理了。这样,一会儿等天亮到了地方,我请你们过早,算是赔不是。” 江湖人讲究个脸面,他这么一讲我肯定也不能说什么了。只不过你让我在车上这么干等到天亮,我实在是没有耐心等下去。而且,我也不放心跟司机坐在车上。万一他发现点不对,那除了让吴刚杀人灭口就没别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看见外面漆黑一片,忽然就心中一动,心想这荒山野岭的,岂不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再一想,顿时就觉得这个地方真不赖,前后都没有人烟,只要丢远一点,或许干脆挖个坑埋下去,一般来讲就很难被人们发现了。 天助我也!我心里就热了起来。越想越觉得这是好事。 我问清楚的路程,就告诉司机我们走过去。那司机满脸不好意思,但是我们这么晚过来,又许了这么高的价格,谁都知道我有急事,所以那司机也没看出什么来,为了表达歉意,司机送给了我们一只普通的手电筒。 下了车,当然不能直接往山上去,还是装模作样的往前直走。 虽说现在的环境是荒郊野外,四五点的气温也让人忍不住浑身凉飕飕的感觉,但对于我这阵子的经历来说,实在只算是máomáo雨。我也不怕上山,因为这里 至少这里不太可能会出现大型野兽,了不起一两只野狗什么的,哪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一直走到看不见车灯的影子,这才停下来。 先是观察这两边的地况,左边虽是树林,但是是一片平原。我大概方位还是能记得住,没记错的话,右边再往前去,几里外好像就是长江,这肯定不行,太暴lu了。右边环境倒还不错,十几米外是一处矮山,后面更是影影叠叠的武陵山脉群,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想着我不再犹豫,拨开草丛就一头扎了进去。 吴刚有个好处,就是没有意见,他要走我是没办法,但是如果没准确离开的话,我做什么他都只会跟着。这比胖子老是指手画脚的让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们一路往上,因为刚刚开始只是国道边上的矮山,只有几十米高,还有山路,也不算难爬。但我不放心就在这附近,一路往上,爬了几个丘陵,后来就逐渐难爬了起来,山路也没有了。山体越来越高,大概爬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我们爬到了第二座山头,就看见这下面的山沟非常深,算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就准确找路下去,但是人刚一动,这个时候,肩膀就被忽然吴刚一把抓住了。吴刚力气大得惊人,他这么一抓,我人也动不了,直接把我定住了。 我回头问他做什么? 但是回头一看,忽然就发现他眉头皱了起来,脸也没在看我,而是转向一边,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我跟着看过去,往下一瞧,人忽然就愣了一下,发现这山沟下面居然有两点星光!忽闪忽闪的,如同鬼火一般。 我吓了一跳,心说不会吧,这里居然有人?那白跑一趟了,这里不能丢。 我定了定神再仔细去看,发现那不是灯光,而是两只火把的光!能看出似乎有两个人在下面,再仔细一看,发现不止两个人,而是影影绰绰,一大群人,估计至少有三四十个。只不过除了带头的那两位,其他人都没有拿火把。所以一眼还没看出来。 我还是吃了一惊,心说我cào,这里哪来的这么多人?! 远远看去,就发现这些人yin森森的,脸sè都非常难看,尤其被火把的光线一照,都显出那种病态的颜sè,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穿着,所有人都穿着一身白sè的葬服,如果不是他们打着火把,我几乎都以为又看见yin兵了。 那几乎是条件反shè的,看见他的同一时间,我就关掉了手电筒,人也半蹲了下去。 我心中奇怪,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了?这附近也没有看见房子呀?可看样子,应该是人非鬼,可能是这附近那个村里的村民。 可他们这地方做什么?! 咱们国家的村庄,尤其是古村,其实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传统的习俗,这是城市人永远想不明白的。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习俗还很诡异,但是在当地,其实比国家法律更加具有约束效果。 所以我在这里忽然看见这么多人,就感觉有些估计和这个有关系。否则总不可能是他们在装鬼! 让人想不明白的,这下面明显是就是普通的山沟沟,但是那群人站立的块儿,居然是青石板的地面。只有那不大不小的一块。我心里纳闷儿,心想这是谁nong的,谁会在这种荒郊野外的修出一块儿毫无用处的青石板平场出来? 那青石板的地面,还有一口好像是水井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个地方,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几公里外就是长江。谁会在江边挖水井的?神经病不是?所以我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水井。反正人们似乎正围着那口“水井”。 因为隔得到底有点远,我一时间也看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但我肯定不能出去跟人家打招呼了。心说干脆撤吧!管他们的。一边这么想,我就一边准确不动声sè的离开, 但这个时候,忽然下面的人影都涌动了起来。隐隐还听到一个“呜呜”怪的声音。 他娘的光线是在太差了,这么多人,就打了两只火把,视线实在是不清楚。我只好又蹲下来,眯起眼睛仔细去看,很快,我就看见一个被五huā大绑的男子给抬了出来,那样子就好像古时候惩罚jiān夫一样。 男子身上赤条条的,就穿了一个ku衩子。被好像乡下人抬牲口一样抬了出来,人正在不断的挣扎。但显然是徒劳的。远远的,我就能看到那人满脸的绝望之sè! 然后的一幕让我险些叫出来,我就看见几个人,二话不说,居然就这样直接把那**男子从“水井口”仍了下去。 我刚开始人还有点没彻底反应过来,但是之后又他们居然用大石把井口封住了,我这才明白! 心说我cào!谋杀啊这是! ------------ 第五十二章 金沙井 我差点就原地跳起来,不过吴刚给我按地死死的,我也动不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这帮人实在是动作敏捷,事情从被我看见一直到结束,可能前后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既没有人指挥,也不见有什么领头人在。 但偏偏又能感觉到那群人几乎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不是说样子,而是那种无视生命的态度。所有人都是一脸阴霾的神色,两只眼睛里也是一片木然,那种平淡中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冷静。无法言喻的感觉,竟看得我脊背都发起凉来。 下面的人从开始到结束,除了走动之外,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简直安静的可怕。 虽然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秩序,但单单是那种无言的默契以及那种冷漠,就足够让人感觉到心里发毛的了。 他娘的,这群到底什么人?看那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一群正常人。转念一想,**,难道是一群邪教组织?我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话说这种荒山野岭穷山僻壤的地方,的确容易被邪教组织人员参透进来。 我一边琢磨,一边还是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事实如果是普通的事情,那不明白倒还罢了,但是这到底牵扯到人命了。 而且,最让我不舒服的,是我的那种预感。更准确点说,不是预感,而是我的判断。事实这并不难猜,这里恐怕已经非常接近我老家了,我印象中,我们村方圆百里就只有我们那一个村子,等于说这群人,极有可能真是我老家的人! 这对我打击有点大,我们村虽然也是古村,但好像没有这种草菅人命的风俗呀?! 很快人群就开始陆续散去。从山沟的另外一边山体绕了过去,似乎对于他们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稍微冷静了一点,马就觉得事情还是奇怪。似乎有些说不通。就忍不住低声问吴刚,“被绑住的那个家伙,你刚刚看见他受伤了么?” 吴刚摇了摇头。 我更加奇怪了,心想我当时看见的时候,那男子的确是没受什么伤,只是被手脚绑起来罢了,连嘴都没塞起来。 这人摔下去,除非这口井有超过二十米的深度,那就直接摔死了。否者下面如果是水或者深度不够的话,人没可那么容易立刻就死掉。 这里虽然荒山野岭的,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没人会来啊?那么只要他人没有立刻死掉,在下面叫几天都有可能。万一给人听到,事情岂不是全完了? 不会?这也考虑不到?我心说。 立刻看了吴刚一眼,就准备问问他的意见,但是还没问出口人就反应过来,他能有什么意见?! 这个时候,一阵微凉的山风吹来,我脑子顿时就感觉清醒了不少。自己一想,不行,得下去救人! 马我顺势眺望,目测从我这里到下面,直线距离可能还不到一百米左右,但是算下山需要攀爬的路程,这个距离恐怕至少就有500米远了,如果下面真得是口水井,那么我就算跑下去也来不及了。早淹死了。 但如果不是的话,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 因为这些人既然麻木到这种程度,那不问也知道,肯定不在乎多我们两条人命。当然,我最怕的还不是这个,最怕的是他们摆不平吴刚,然后全部被撕成碎片!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岂不是更加糟糕。 我沉下心来,等到人群完全看不见踪影了,我们才沿着陡坡往下,因为根本就没有路,等于说我基本顺着坡道滑下去的。 奇怪的是这一面的山体,居然没什么太大的植被,仅仅只有一些稀疏的野草,我一路滑下去,发现这里又的确是泥土,并非是不生植被的沙石,不由的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这时候也没空去研究这个。一路滑下去,大概用了整整十分钟我们才到达底下的青石板平地。 这个时候就近一看,顿时就发现不对。 脚下的青石板地面不是我想的那样,是那个钱多人傻的大款修出来的。 而是已经非常古老了,很多青石板都出现了自然的裂痕,不可能可能现代的东西,因为光线太差,具体我也摸不准,但起码,这些青石板至少有千年的历史了。 这里难道是什么古建筑?我心说。 那井口就在青石板面的中央位置,一样也是一口古井。石料都非常古老。 这时候隔近去看,就发现井口很奇怪,并不是普通的圆形或者四方的,居然是三角形状。这就肯定不是水井了,三角形的井口,水桶都不来。 我忙得跑过去,但是稍微接近了一点,忽然鼻子里就闻到了一种熟悉怪味。我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似乎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不妙了,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味道,这味道是......尸臭!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心里暗暗叫苦,心说我靠,这里难道有粽子不成?马继续前进,隐隐的就闻到那股尸臭的味道,居然是从井中飘出来的! 要命了,我心暗暗叫苦。 再前几步,我眼睛就开始跳了起来,就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 是那口古井! 既不是水井,也不是别的什么,甚至它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用的井。那居然是一口古墓用来灌金沙的墓井! 墓井其实不能算是井,因为它的作用和所谓井的完全相反。只不过样子有些相似罢了,它是用来把东西灌进去的。 简单点来说,一般的大型的陵墓,第一层都会安置一个工程大但非常管用的陷阱,就是流沙! 这种陷阱即使到了现在也没人想出什么巧妙的办法能破坏,只能硬来,挖个坑把流沙放掉。有的古墓光是放流沙就需要整整一两个星期时间。 所谓的墓井就是当时用来灌入流沙的。因为要保证流沙不凝固住,所以一般都会在陵墓建好之后封起来的。 难道,这下面是个古墓!? 说起来这里已经靠近湘西了,本来就是中国古墓的高重叠地区。出现古墓并不奇怪。这墓井恐怕是被人不小心挖出来的。 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把人放进去的目的。 一边想我一边缓缓靠近井边,井口已经给大石死死盖住了,这个得拿掉。 那石头差不多有我半个人高,不是我一个人推得动了,我刚刚想招呼吴刚帮忙把这东西掰开,他忽然一只手按去一推,一把就巨石推开了。 几乎就是同一时间,我就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恶臭从井口下喷来,清冷的山风都无法吹掉。 我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强忍住头晕目眩,忙得用手电筒往里面去照,就发现这果然是一口墓井,井很浅,大概四五米样子,下面全是黄沙。同时这口墓井是个葫芦形的,口子小,下面面积却很大。可能有十来个平方那么大! 手电筒扫了一圈,很快我就发现下面躺着有一个身**的男子,面朝下躺着,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了。可以明显看出他身体在发抖,应该没有晕过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动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拿手电筒照他的时候,明显看见他人身体一抖,但还是没有太大的动作。 并不单单只是他,这下面简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我一眼扫过,就看见黄沙之下,埋了至少四五副人类的残肢。 心里就是一跳,心说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在?看残肢的风化情况,有得还有干瘪的皮肉覆在面,这又不可能是当年的陪葬者。 我一下子感觉无法理解,但是转瞬人就反应过来,老子研究这个干吗?得先把人弄出来。 我看了两眼,确定那人真的没晕过去,就想喊他,但又不知道喊什么,索性学胖子,低声道,“同志,你怎么样?那个,那个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是,我喊完那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马又想起来一件怪事,就是刚刚他被抬出来的时候。我当时看见他极度惊恐的表情,人也在非常努力的挣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事实当时并没有看见他嘴巴给堵了。那种情况下,呼救什么的岂不是更加有效果? 现在一想,心说难道这人是哑巴?那难怪刚刚那群人放心了。 我又喊了两声,他还不理,我一边有些不能理解,心说这人该不会是聋哑人? 同时毫无征兆的,我自己脊背就忽然凉了起来。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妙,恐怕不止我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还没等我把这个念头彻底想清楚,忽然就听到从沙井里,传出一个的奇怪“莎莎”声来!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嚼骨头的声音。 听得我一下子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也太不妙了。 于此同时,那人好像也听到这怪声音一样,抖得更厉害了,我甚至还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响声,竟和那嚼骨头的声音的声音有些相似了。看样子应该是极度害怕这个声音。怎么他能听见?那就不是聋子了! 马我寻声往去,就见金沙井地步的一角,居然有一个半米高左右的洞穴,扁扁的样子。 用手电去照,发现里面还是黄沙,洞穴稍微有点向下的弧度,但是再深一点,就照不到了,漆黑一片,看去这个洞穴非常深。声音就是从那个洞口深处传来了!听去声音似乎正在从洞口里爬出来。 我吓了一跳,转瞬就明白过来,这洞里有什么东西!不是我想得只是单纯的谋杀这么简单。 ------------ 第五十三章 救人 想到我立刻回头去看吴刚,吴刚脸笑容不在了,两只眼睛正盯着洞口,表情微微有些凝重的起来。只有在有危险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的脸色。不过看他的表情,这种危险应该还在可以控制的级别。显然,我的猜测恐应该没错。 我这时候差不多明白了,这下面应该真是个古墓。这口金沙井里肯定有问题,这个人,或者是祭品,或者是鱼饵,但无论是什么,恐怕目的都与下面那个东西有关了。 只不过从那些人迅速离开的反应来看,是“祭品”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像是要利用他捕捉下面的东西。实在想不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荒唐的事情出现! 但是想想似乎还是有些不对。总感觉这中间应该还少了点什么。现在毕竟不是古代了,虽然迷信思想没办法消除,但是涉及到人命,就得掂量着来了,不然容易把自己小命也丢进去。现在不会有人傻傻还用人命去祭拜什么山神之类的东西。 这种激烈的做法,肯定需要一个必然的理由。 转念一想,我操,难道是有人在处理这个古墓?!这不是古代捕尸的方法么? 说起来这的确是一种处理方法,因为墓井就算是通着下面的墓室,也不是什么进墓的好选择,因为墓井太小,流沙又不能挖,挖了也没用,等于说这里盗洞都没办法打。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对于拿东西话也极为不利。但是如果作为一个钓鱼的地方,就非常好了,因为墓井离真正的墓室其实非常远,如果真是大墓,中间隔了几公里都有可能。 捕尸其实算是一种活动。古时候发生某种灾难的时候,比如说干旱。所谓打旱魃就是其中一种。这种时候往往会挖坟翻尸,算是迷信思想。往往都是随便打死个东西就算了。 但也有真的闹尸变的时候,村民挑出胆子大的,找一些鸡鸭之类的活畜,把僵尸引出来。然后用套索套僵尸拖出古墓,在太阳下暴晒或者火烧除害。有时候,鸡鸭之类的畜生不太管用。蒙昧的时期,就会用到活人。 听起来未免过于冤枉,但是古时候的事情,其实这种类似迷信的事情并不能单看表面一概而论的。比如说这种捕尸,或者所谓的祭神,其实也是当时权利阶层立威的一种方式。通过这种方式宣扬自己拥有生杀大权。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就好像古时候历朝历代的皇帝。鼓励群众信仰,很多皇帝还公开表示自己的信仰,这其实只是为了维持社会安稳的一种方式。当然也不乏混蛋皇帝真信了。结果把自己的命都信了进去。 但总的来说,一旦宗教信仰威胁到社会安定或者皇位的稳定,皇帝就会拿它们开刀了,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灭佛或者灭道运动了。什么神啊佛啊的,先杀了再说,几乎毫不留情。谁能说他们迷信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里一来就说得通了,利用这个人把里面的东西先引出来,然后从另一边下去拿东西! 看着古墓的规模,墓井都用来,那绝对小不到那里去。甚至这方圆几里的山体都是。这一带山体没长出什么大树来,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因为古墓四周肯定都会用有些特殊的药石,混于沙土之中,用来保证面不会生长出大树来。 后来很多寻龙点穴的高人,一眼就能看出古墓的准确位置,其实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但是你又不能不用,因为如果不用药石,古墓如果真长出参天大树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来树根会破坏下面的结构甚至机关,二来,整片树林的重量也极容易把整个墓室压塌了。所以这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说起来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过残忍,盗窃文物无非是求财,弄得要夺人性命这事情就变质了,但事实盗墓这个行业,并不是单单只是人们想象中那种危险和浪漫。在那种以一搏万的巨大利益下,人性往往没有任何容身之所。 我自己经历的这么多,的确能够感觉到,这里面隐藏着的无数罪恶和血腥。只不过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把这种感觉抛在脑后了,不愿意去想。或者干脆被少爷和胖子把这种感觉干倒了。 其实少爷私下也跟我说话,干这一行的,跟死人斗和活人争,你说做这个手能是干干净净那明显不现实。甚至有很多本来就是因为犯事儿了,才进入这行来的。我以前就问过胖子,开玩笑那种问法,问他手有没有人命。他居然笑着说宰过的人比我手指头还多! 胖子说话只能信一半,但至少证明了,杀人放火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事儿。 这么一想,感觉把握又大了不少。至少更加合理了。当然还有很多东西我想不透彻,不过暂时也没必须去完全想明白。只能把这个人救来,那一问就清楚了。 说时迟那时快,脑子里几乎电光火石就把事情转了一圈儿。 回过神来,就听见那声音还在不断接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出来了。 这里太危险了,必须先把那人救出来。 我又喊了两声,那半裸男子居然还是没什么动静,倒是我一喊,他反倒抖得更厉害了。好像我才是粽子一样。 我看得冒火,话说我这阵子,见到的大多都是猛人,就连我自己,对于这些都可以暂时压制住恐惧。所以看见他那样子不由的就有些恼怒。只不过那恼怒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秒钟,忽然就听见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加快了速度! 我一看我操,合着那是冲着我声音来的啊。难怪那家伙一听见我叫唤就发抖了。作死也不肯发出声音来。我就感觉有些脸红,不过来不及懊恼了,心急之下就想跳下去救人。但是忽然又想到一会儿也不知道冲来会是什么。我手里只有一把手电筒,就算是只普通粽子,硬拼的话,好像是没什么把握。 我是去救人的,现在不小心把那东西加速引出来,已经够丢人。要是再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那实在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说起来我就感觉十分郁闷,心想人家走的是桃花运,我倒好,犯得是粽子运,早知道端午节就不过了。 当然如果把事情交给吴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种事情,闹不好小命就没有了,可不能把指望全部寄托在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身。 我急得一头冷汗,忽然就瞄到被吴刚一把推开的那块石板,石板被吴刚大力一推,现在已经断成两截了。成了一米宽,半米高左右的两块。看去好像正合适。 我眼前一亮,心说有办法了。 大爷我用不着跟洞里的东西硬拼啊,用这东西可以把那洞口堵不就行了么! 想着也没功夫琢磨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了,忙跑过去去拖动一块。石板断成了两截,拖起来勉强可以拖动。但还是极为费力。我回头就转瞬叫吴刚帮忙,但是要看,他人居然已经不见了。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转瞬就明白过来,吴刚已经跳下去了! 这倒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有他在那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马继续用力拖动石板。到底没几步路。很快就我到了井口位置,大喊一声,“让开点。” 牙一咬眼一闭,就抱着石板跳了下去。 这下面都是黄沙,根本不用担心会摔伤,所以我只是甩了个狗吃屎就爬了起来。 这时候定睛一看,只见吴刚撅着个大屁股,正堵在那低矮的洞穴前,一动一动的。 那洞穴有点小,至少对于吴刚的块头来说,压根就进不去。他半蹲下身子,把一只手伸进去,肩膀不停的动,好像是在往里面捞! 我一看脸都绿了,我心说我操,用不用猛成这样?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吴刚干不过人家,只不过那东西如果出来,情况就会变得比较无法控制,万一伤谁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忙得大叫,“让开让开,我来!” 他倒是还听话,人微微一愣,就依言绕让开了位置。 我马费力拖动石板,两下把它顶到洞穴,一看堵好了,但觉得还不放心,索性整个后背就靠了去。 几乎就在下一秒,就感觉整个背后被一股巨力撞来。我早有准备,但也差点给我撞飞了出去。 那洞里刚就看过了,这一头是个扁的,人的话只能趴着,力气根本施展不开。我又是这种姿势。下面是头大象也不一定能把我掀开。转头就对吴刚大声喊道,“快快,先把他带去。” 这时候往一看,人一呆,我就狠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又发现自己傻逼了!这个井虽然不深,但是这种窄下宽的结构,根本没办法爬。四五米的距离,足够变成是一条天地鸿沟了。 我一下险些被背过气了。这下真急了,虽然我这么堵住,那东西暂时也出不来。但是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啊。 况且万一外面那群人又回来了怎么办? 人正着急,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抓着我肩膀的衣服,用力的往在拉。我歪头一看,发现是三根指甲奇长的青灰色手指,面几乎一点皮肉都没有了。看去放佛三只丑陋的青色虫子,正在准备咬我! ------------ 第五十四章 陌生 .我一愣神就发现原来是我没堵好,石板和洞穴之间留出了差不多一公分的口子来。可能是被刚刚撞出来的。 不过好在,那几根手指只能勉强碰到我衣服,还是因为指甲长的关系。 我也不含糊,现在还真不怎么怕粽子了。虽然乍一眼看见那几个手指免不了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有以前那种脑子一蒙转身就跑的念头了。 不但不想转身就跑,甚至本来心里就郁闷,看着那东西不依不饶的抓我衣服,好像一副不抓到决不罢休的样子,不由的心头火起。 这时候眼睛一瞄,就看见脚下黄沙中插着一根也不知道是不是腿骨的东西,但好像够结实,捡起来回手就敲。 敲了没两下,那三根手指就缩了回去。我再用力往后一顶,那个一指宽的小口就给我塞住了。 立刻背后又传来几下砰砰的声音,似乎非常不甘。但拍了十几下,声音就弱了下去。我屏住呼吸,用尽全力抵住后来的力道。 逐渐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小,两分钟之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似乎那东西知道没办法掀开我,已经放弃了。 我才感觉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看见手里的腿骨,人就是一呆,忽然就想起不对啊! 我手里拿着的这根腿骨,上面已经完全没有皮肉了,这看样子至少也是十几二十前的尸体了。 我操,难道二十年前这个墓已经被发现了?这里这么多遗骨,显然这种用鱼饵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事情还没摆平? 转念一想,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人都还在村子里呢!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再一想,人就暗骂了一声,那个时候我才多大,五岁还是六岁?能知道个屁。那时候你把只粽子带到我面前来,我多半还以为只是变种猴子呢。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越发不对了。我童年生活的地方,恐怕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因为如果说只是单纯“祭品”的话,我还可以努力理解成农村人的迷信思想。但是这种用饵的方法,这可不是一般乡下人用的出来的。这是盗墓贼的手段啊! 我这下感觉真头痛了,一方向因为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另一方面,事情的这种发展趋势让我十分不舒服。更准确点说,这种发展趋势让我十分恐慌,我预感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正有些不知所措,那边吴刚忽然就动起来了! 他走到金沙井的另一边,用手摸了摸井身的青石板。摸了两下忽然就一掌印上去。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一块青石板就给他轰出了几道裂痕来!他还不罢休,又继续印了几掌,然后就顺着青石板上的裂痕往下拔。 金沙井本身应该是极为坚固的,因为这才能起到保护流沙的效果。但在吴刚倒腾下,摧枯拉朽一般,井下的青石板放佛泡沫一样给他一块块都拆了下来。 很快那一面的青石板都快给他掏空了,露出了更深处的深褐色岩石来。 我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因为井本身就是上窄下宽的结构。这样做除了加大井下的面积,有什么用处?虽然是得到了一点青砖,但是远远不够。除非把这里全拆了才差不多。 但是没多久我就看出来了,金沙井的结构是上窄下宽没错,但还是人为修筑的。井中越是往上,用到的砖头就越多。这样才能把井口做小。 这下被吴刚这么一搞,下面的整个受力结构完全破坏了掉了,就好像积木一样,把下面抽空了,上面青砖自然也不能凭空飞起来,已经开始往下掉砖头了。 刚刚开始还是一块一块的掉,但是很快,就整个缓缓的往下滑动,塌了下来。因为并不是很激烈,所以倒没有被活埋的危险,我一边小心躲避掉下来的青砖,一边继续看,只见砖头塌完,上面井口的面积至少扩大的七八倍。 掉下来的那些青砖互相堆积在一起,搭起了一个至少有三四米高斜坡,离井口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了。 我一看顿时大喜,心说没有巧办法还是有笨办法的嘛。不过用这种方法,估计也只有吴刚能够一下子办到了。马上吴刚又倒腾了几下,眼前立刻就出现了一条青石板的堆积的斜坡,虽然还是非常陡峭,但是爬上去没有问题了。 我当机立断,对吴刚道,“快快,你把这家伙带上去,我来殿后。” 那人的块头比我小了差不多一个脑袋,更别提吴刚的,拧上放佛拧了个猴子一样。 本来这家伙倒现在也没吭声一声,但这个时候被吴刚直接拧了起来,顿时就尖叫起来。吴刚也不理他,甚至也不知道给他松绑,好像拧小鸡一样,给他拧了上去。 我也没功夫提醒吴刚,隐隐还觉得有吴刚这么一个大黑脸在也好,有利于我唱白脸。 我眼看着吴刚提着那人爬出金沙井,心里开始默念一二三,念完冲起来就跑。 不得不说我身手真的好多了,三下五除二就跑了上去。立刻回头去看,只见那块堵住洞穴的石板居然还贴在上面,一动不动,显然那东西好像已经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回头就去看那人。 吴刚直接就给他丢在一边了,自己且远远走开了不少距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在观察这四周的环境。 我也不去理他,忙得跑过去把那人身上的绳索解开。一边解一边问道,“别怕,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这人的样子,三十岁左右,身体有些瘦弱,他头发差不多把眼睛遮住了,两只眼睛也已经吓直了,披头散发简直跟个疯子放佛。 我问他什么,他也不知道回答,浑身一个劲的抖,面如土色,人几乎快看不出样子来了。 我心说有没有搞错?都安全了怎么还吓成这样?这人胆子也太小了。转瞬又觉得,可能一般人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种世界观被冲击的感觉, 我只好沉住气,一边安慰他别害怕。一连安慰了好几分钟,好像才起了点用处,这人眼睛总算有些焦距了,然后抬起头来看我,我盯着他的眼睛,心想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十分诚恳的样子来,但是诚恳还没做出来,忽然就发现这人的眼神很奇怪。 准确的说,不是眼神奇怪,而是眼神变化得极快。 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完全的麻木呆滞,一点神采都没有。当然要理解别人一下,从鬼门关里刚跑出来的,差不多都是这样,得先画下魂儿。 可这时候一看,就发现他眼睛里好像有一根银针一样东西,闪出一种某名的光芒来。 我看得一愣,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光芒! 但我抓不住这种感觉,我可以肯定它很熟悉,这种眼神我在某段时间里肯定看到过,而且印象很深。 保险起见,我还是先仔细辨认这人的样子。只不过这人实在是披头散发的厉害,脸上又脏兮兮的,暂时只能看出个人形来。如果不是他**着上身,就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不过看着看着,这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答案! 他的眼神不是奇怪,而是和我一样,似乎在仔细辨认什么! 辨认什么呢? 我忽然感觉有些心慌。难道这人认识我?或者觉得我似曾相识,但是一下又想不起来我是谁?急忙问道,“怎么?你认识我?我......” 还没问完,那个人忽然睁大眼睛,放佛真认出我来似地。但是反应却跟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整个胸腔忽然剧烈的起伏起来,我还在惊讶的途中,他就忽然尖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跳起来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吓疯了要袭击我。 谁知道这家伙跳起来,一声不吭,立即转身就跑。 不过这家伙慌乱之下有些慌不择路,一头朝着吴刚那边跑去了。 我一下子也惊呆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眼睁睁的看着他几步跑到吴刚面前,身子一矮,就想从吴刚身边穿过去。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那人歪歪斜斜的跑到吴刚面前,我刚刚准备叫吴刚拦住他,但还没喊出口。 吴刚身子一动,忽然就一拳轰了过去,正中鼻梁。速度快得我几乎只看见影子一闪。然后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嗖”的一下飞出几米,落在地上,又跟着惯性划出老远。停下来之后一些都安静了。 我靠!忙得跑过去去看,只见那家伙一脸鼻血,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但我看出来吴刚还是留手了,不然就不是一脸鼻血了,脑浆子估计都出来了。 我松了口气,心说还好还好,没让这家伙跑掉。 这时候又奇怪起来,难道这人真认识我?是村子里的熟人? 我把他头发拨开,仔细辨认了一下,无奈,还是认不出来。这肯定是个陌生人。 我心说如果是以前村子里的人,认出我来倒也不奇怪,奇怪的那种反应?不像是看见熟人了,反倒是看见鬼了一样!刚刚那粽子快爬出来的时候,他都没表现出这种害怕来。 那不成我秦家小霸王的称号到现在还威名不减?! 我靠!那也没这么夸张的啊。 想了想,感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了。我虽然上心,不过这个眼下倒不是很着急。这人总没跑掉,等他醒来问问清楚就行了。 我站起来,开始观察四周,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肯定不能退回公路上了。因为如果绕回公路上的话,我就没办法证明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我老家的,虽然即便没有看见,也是**不离十的事情了,但这点现在对我非常重要。必须要百分之百确定才行。 我看向不远处的矮山,心说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沿着记忆中那帮人走过的道路,跟上去。好在这里的山体都不是特别险恶,也没有什么巨大的植被遮挡,爬起来应该不会特别困难才是。 我让吴刚把老教授的人头就直接丢在井里,这个麻烦倒是正好摆脱掉了。然后叫吴刚提起昏过去的那家伙,二个人开始蒙头赶路。 我现在一刻也不想耽误,两个人走了快半个多小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一连爬过几座丘陵,翻过最后一座往下跳望的时候,就发现山腰下一片灯火通明,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远处更是传来隐隐的鸡鸣狗叫之声,这下面竟然是一个偌大的村庄。更远处,隐隐可以看见武陵山脉和长江的影子! 果然没错,记忆中虽然现在位置的确有些变化,但这里真是我老家,张家弯黄石头村。 但是,我没有感觉出那种熟悉的亲切感,事实上,整个村子竟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陌生之余隐隐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心情。就放佛这不是我的老家,而是一只未知的庞然生物,正等着我羊入虎口! ps:第七卷结束了,马上开始第八卷。另外星期六星期天这两天晚上我得值班,这一章勉强码出来了。明天估计要请假一天,没时间更新了。上班去了,各位拜拜。 ------------ 第一章 进村 看见村子的那一刻,心里千头万绪,但想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呆立了良久,那一刻心中的心情,几乎没办法描述。 就好像是老子要去认领儿子尸体一样,心里极度不愿去认又必须去认的矛盾心里,我实在不愿意自幼生活的地方隐藏了如此多的东西。但是恰恰越是不想,所见所闻就越是朝着那个方向发展,想不去思考都不可能。 可如果连这里都有问题,那么对我来说,整个世界都能够说是骗局。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骗局之中,那又如何能搞的清楚?! 良久,我心里叹了一声。没办法,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村民们一般都起的早,这个时候看过去,整个村子几乎都笼罩在晨雾和炊烟之下,安静中显得一片平和。虽偶有鸡鸣狗叫之声,但恰恰是这些声音的存在,愈加体现出村里的那种宁静。 我琢磨了一下,知道自己没必要耽搁了,但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带吴刚进去。吴刚是没什么,但是那位“祭品”同志就不同了。 这个人我现在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祭品也好捕尸也罢,这都是犯法的行为。也就是说他现在等于是证人,说出来,那二十几个家伙一个也跑不掉。 人家迷信是不假,可不代表人家就傻了。那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男信女。如果这个人出现,事情一旦败露,难保他们不狗急跳墙。当然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至于怕了他们,但是如果贸贸然把他也带进去的话,难免会带来很多麻烦,以至有可能打草惊蛇。 仔细一想,还是决定由我先进去探探路,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吴刚他们还是先呆在这里别动的好。 打定主意我就回头吩咐吴刚在原地别动,等我回来。便起身往上下走去。 这里是后山,有一条几乎快看不见的山路能够下去。顺着山道走了十来分钟,再下面两边就有一些菜地。山路也变得明显了起来。 我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实在是已经大变样。本来都是青石板和石子路,现在全变成了水泥的。两边的房屋也变得现代化了起来。当然只是那种乡村的现代化,也就是小二楼加白瓷砖,清一色儿。 现实上现在这个位置这里已经非常靠近湘西了,所以村子其实算是山村。 但是又因为靠近长江,武陵山脉这一边。这一带大山倒是没有什么,但丘陵数不甚数,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高低不平丘陵地带。这种丘陵对于现代的科技水平,当然不算什么,想推平非常容易。不过村子终究不是城市,没这个必要。 所以整片村子跟着丘陵崎岖,远远看上去,就放佛是一张巨大非常顺风崎岖的绿色丝绸,上面点缀着无数雪白,绵绵长长,直到视线的尽头,才勉强看到村子的出口。 这种面积,说是乡村其实更像是一个小镇。规模上已经非常接近了。这么些年过来,迁移外加扩建,实在是变化的厉害。 我回忆中样子根本一点都找不出来。不过我倒是能看得出来,这里并不是老住址,应该是后面开辟出来的地方。 老住址的话还有一段路程,现在是看不见。再下去一些,大概还有一些回忆中的东西存在。 我沿着小路进村,刚开始还是一段石头路,两边也只有一些似乎废弃掉的木屋,但是逐步,路面就变成了水泥的了。房屋也变得稠密了起来,当然村子到底还是村子,就算规模再大,和城镇一直有一点不同,就是毫无规律。房屋都是选着好修的地方去修,不会去讲究什么对称。就算道路是齐的,房子也肯定齐不了。有的房子房顶正好跟旁边的房子地基持平。一些房子修得相当高,足足有四五层,但是因为这里地势的关系,不但没有把那种高楼大厦的气势承托出来,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很有“莫斯科板牙”那种感觉,怎么看怎么都是别扭。 这时候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现在还太早了。一般要到七八点钟后,大家才开始出门儿。现实上这个季节人们很闲,根本就没有事情可做。 我就这么不断走,想要寻找下儿时的回忆,但无奈整个村子简直大变样,以至能够说这完全是另一个村子,那模糊的回忆找不到任何相符的东西。不由的有些怅然若失,几乎都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了。 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并没有真正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这里不是我老家,那么也只能算作是一个十分寻常的山村,似乎并没有什么诡异之处。 我继续走,逐步就走到村子的下方。再下去不远,就是长江了。 举目一看,这里已经很接近当年老住址了。只不过这里和当年的样子也完全不同了,记得以前这里都是黄泥路。那时候还没有房子要让路的习惯,等于说你顺着一条道儿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栋房屋把道路切断,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看不见了,水泥路面笔直的一条,房屋也是顺着路面两边修建的。以前的那些小屋现在基本都变成了小二楼。四周一看,感觉还有点印象。但是那种印象已经极淡薄了。好像是那种做梦梦到过的场景一样,几乎抓不到。 我一边走一边就开始叹气,以至有些慌了起来,感觉这根本就不是我回忆中的老家,简直是另一个地方。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道,“你......你是?” 我回头一看,就看见不远的一座房屋门口蹲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脸褶子,恰恰又有些油光满脸,此刻端着个巴掌大的白碗,似乎正在吃饭早,两只三角眼正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我看着这个人,也是悄然一愣,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了。就这么一下的功夫,他好像就认出来了似乎,问道,“你.....你是不是秦娃子?” 我点点头,看见他咧嘴似乎准备笑,忽然也想起来了,人“啊”的一声道,“您是苏伯?” 那人登时就大笑起来,我知道他笑什么。 我忘记我小时到底是干了什么了,反正最后把爷爷惹火了。离家出走未遂,给小伙伴出卖了。结果被抓回来之后,就吊在这附近的一颗树上。也不打我,到吃饭的点儿又给放下来,吃完了继续吊,不断持续了两天。差点被把我折腾死。 这事儿当时可谓村子里一大奇观,人们吃完东西就跑来这颗树下看我,我脸皮就是从那练出来的。 后来爷爷是听了这人的劝才把我放下来的。虽然我那时候实在是太小,但对他印象倒是蛮深的。看了几眼就认出来了。 他看见我似乎也挺高兴的。说起来村子里都比较怀旧,人情世故方面比城市里要好得多。我看见熟人,也是有些开心,就听他立刻就道,“好小子,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快快,还愣着干嘛,进屋进屋。还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 我还真有点饿了,知道现在村子里想找吃的比较困难,正好还能够问问他一些事情,索性就答应下来,跟着他走近院子里。 苏伯的家是一座围着围墙的三层楼房,这在村子里已经很不错了。走近房子,第一眼就看见客厅挂着一台巨大的背投电视,电视对面是一张真皮沙发,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四个炒菜,一个汤菜,全是荤菜。老头看我来了,又从柜子里取来一瓶白酒来。我一看竟然还是瓶酒鬼,看来这老头最近过的不错。有点发财了的架势。 早饭也是米饭,村子人习惯。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老头就问我最近的一些事情。 我含糊应答,倒是是吃人家的嘴软,忍不住**病犯了,就拍了两句马屁,“苏伯,看不出来您还有这手艺呀,这菜味道比酒店还好。” 他笑**的说,“我哪儿行啊,吃倒是会,这是我闺女做的。” 我一愣,心说什么闺女,我记得这老头四十岁的时候都还没讨着媳妇,哪里来的闺女?转念一想,这都快二十年过去了,看样子他也发家了,讨老婆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继续道,“啧,不巧,人刚出去。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了。说起来,你小子讨媳妇了没有?” 我哭笑不得,心说怎么,难道准备把闺女引见给我不成,就道,“还没呢。最近这都忙成什么样儿,哪有功夫想那些啊。” 我说得是实话,不过老头不相信,嘿嘿笑道,“你们小年轻有什么忙的。不过忙忙也好,年轻的时候不忙老了可没得忙了。倒是你小子怎么有功夫回来了?怎么,回老屋来看看?” 我一愣,“老屋?什么老屋,我家老屋不是被拆掉了么?” 他吧嗒吧嗒嘴,说,“政府补了块儿地,你老爹后来不是重修了么?” “谁?”我一愣。。。 “你老爹啊。”他说,“当时大家都是准备集资一块儿修的,就你老爹不愿意,嘿嘿,这人发家了就是不一样。结果我们都修了小二楼,你老爹倒好,还是修得院子老屋,地儿是大了,那不过时了么?” 我听得一愣,心说怎么我老爹回来修了房子了?什么时候修得,怎么这事儿二叔没告诉我?**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 第二章 恐怖行为 不会吧?老爹自己跑来乡下修个房子做什么,难道还准备来这里养老?而且这事儿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放下碗筷,“什么时候的事儿?” 苏伯愣了下,似乎回忆了一下才道,“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个,我还真有些记不得太清楚了。应该有七八年了吧,当时我们先修的房子,你老爹放了一年左右,才动工的。” 我脸色可能多少有些难看,苏伯看见我的表情,就问,“怎么你小子不知道?”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都露馅儿了瞒也瞒不住,就点点头,道,“我老爹没告诉我。” 苏伯是村里的老人,我小时候那件事他也清楚,闻言就叹了口气,“你爹年纪也不小了吧?就你这么一个娃儿。你爷爷奶奶,那是运气不好。遇到山洪了能有什么办法?怎么你们现在关系还是不好?” 我脸上一笑,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闷声不答。 场面稍有些尴尬,只不过这个状况我早就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缓了一下就换了个话题说,“说起来,这些年村子变化可真大,我绕了一圈,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我说这话其实是有点拍马屁的意思,因为像苏伯这种老人,家乡的发展,很容易让他们产生自豪的情绪。 没想到我说完之后,苏伯并没有表现出那种自豪感来,反倒是脸色有些惆怅。自己闷了口酒,顿了顿才道,“嘿嘿,发展是发展,不过,村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村子了。” 我愣道,“啥意思?” 苏伯嘿然道,“你不在,不知道这些事。其实这么些年来,村子里的人死了不少,打工出去就没回来也有不少,结果搬迁那年又出了点事儿,又搬走一大批。现在村子里的老住户,加上我也就十来户人,其余住的,都是慢慢搬迁过来的外地人。难怪你不认识了。” “外地人?” 他点点头,说,“不然村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大?你看这村子,上面那一片,还是人家外地人请得开发商修的呢。这里的路面都是开发商整得,不要钱,白给村子里修。结果,那开发商也呆在这儿不走了。说这里是风水宝地。如果不是他们,其实村子早就完了,人都走光了。” 我一听人险些没跳起来,心说怎么可能!? 因为村子又不是城镇,村子都是自然形成的,由千年来所有的村民自发进行调配,寻找最适合建房的地方,寻找最合理的路线,从而慢慢形成道路和房屋的布局。根本就不需要开发商,要也没用。 至于外地人,这更夸张了!哪有人专门跑到乡下修房子的? 这问题乍一听上去后好像没什么,不就是有人跑来居住么?但其实非常诡异,按理说是完全不成立的事情。 这地方说起来山清水秀,但是山清水秀也不能当饭吃啊。虽然我现在可以肯定,当年我老爹出去打工是假的,但是村里其他人肯定假不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话的潜在含义就是,靠什么都得让人能够活下去。 人要活下去需要很多条件的。如果当地无法满足,那么结果就会产生迁移。事实上当年村子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根本就没办法养活整个村子里的人口。 那么这些搬迁而来的外地人靠什么活下去?如果也是出去打工的话,又何必搬到这里来?!就光是这一点就不成立。根本不会有正常人会选择这么做。总不可能都是神经病院逃出来的病人!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管在任何时代任何地点,大量劳动力的转移,都是一种死亡的前兆。 因为人类的本能,是会趋向能够养活自己或者生存更加容易的地方迁移。这其实和动物没什么区别。老人们或许住习惯的不愿意动,但是年轻人绝对不会这么想。这并不难理解,就好像农村人向往城市,小城市的人向往大城市一样,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 说白了就是,这个村子没办法养活那么多人口,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既然荒废就会更加荒废下去。所以如果按照正常程序,现在村子应该已经完蛋了才对。事实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这完全是属于人类进化的自然规律,城市的出现,也正是因为这种规律才形成的。大量的村镇消失,人口迁移,然后组合,再消失,再组合。如今的城市,都是这么发展过来的。 而现在,似乎有人打破了这种自然规律!它把本来应该已经消失的村子强行复活了过来,或者更加准确点说,是整个替换了过来。 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我相信这个年代有人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是为什么?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整个计划至少是需要十年时间甚至更久才有可能完成。否者就会引起别人的主意。 现在整个村子等于说已经换主人了!像苏伯他们这些老人,再过些年自然就会老去。到时候,我所熟悉的张家湾黄石头村,可以说就不复存在了。 我心说如果是我的话,我甚至会想办法除掉村子里的老人,逼迫他们搬走,或者干脆狠心慢慢干掉,那么整个村子就给我换掉了! 我以前倒是听说那些动辄就是要是实行几年的阴谋,但是现在真正见到,才感觉出这些行为背后的恐怖,我甚至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想出来的主意! 这种诡异甚至恐怖的行为背后,肯定就是大阴谋了。 如果在古代,我倒是可以想到一个理由,这八成是要造反了!反清复明什么的。但是在如今这个年代,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不管因为什么,这种代价都太大了。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古墓的念头。但是转瞬就否决掉! 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已经不可能是为了钱了。如果单单只是一两座房子,还有点可能。但是现在是连带着整个村子都换掉了!这就不可能了。 也没有那个古墓值得用这种方法,秦皇陵都不可能。因为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就是道上的总瓢把子,也没有这种实力,退一步说,也没有人会这么做。这种魄力,在如今这个年代,真的无法想象。 我心说难怪了。现在这个村子,可以说已经不是我小时候的那个村子了。难怪我感觉到那种陌生,显然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就好像换了邻居一样,房子还是死的东西,关键还是在于主人。 这事情太诡异了,我暂时没办法想透彻,虽然努力压制那种莫名的毛骨悚然,还是不可避免地打起哆嗦,我吸了几口气把鸡皮疙瘩按回去,人稍微定了定神,就继续问,“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苏伯愣了下,“啥意思?” 我问,“那些外地人,开发商呀,什么时候进村子的?” “这个......这我还真记不住了。也有七八年了吧?应该就是村子里搬迁之后。那次搬迁,村子里大多都决定搬到城里去住,一次就几乎走光了。之后那些外地人就来了。”苏伯纳闷儿道,“你小子关心这个干吗?” 我心说这里面问题大了,我能不关心么?嘴上却还是说,“随便问问,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苏伯叹了口气,就继续道,“可不是么?谁舒服得了啊。说起来现在村子里的老住户就剩下那么几家了,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加上我就十来户了。你估计现在都不认识了,等下吃完饭,我带你去找找熟人。你小子以前是村里的活宝,现在年纪大点,倒是稳重多了。” 我心说我倒是想宝,这不是宝不起来么?不过见熟人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就道,“晚上再说吧,先不急。” 人顿了顿,感觉这个事情不是一下子可以搞清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好像不是我这个级别能够接触的事情了。 这种秘密,普通人接触到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唯一的可能就是把自己干掉,现在怎么看自己好像都是被杀人灭口的料儿,但是人性这个东西,想改都改不了,我这个好奇心实在是控制不住,还是忍不住继续问,“您知道这些外地人都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好像天南地北哪里都有呗。也有附近的人。” 我一听不由的有些苦笑,心说这还真的滴水不漏。 看来想通过套话的办法问出点东西来基本上不可能了,显然实行计划这个人,并没有把计划告诉现在这些搬过来的人,这些人恐怕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他们可能就是普通人。 事实上这种掉包的行为实行起来并不困难,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有钱很多事情都可以办到。 比如说到天南地北找这么一批人来,穷人就行,给他们足够几辈子花销的金钱。要他们搬到这里来住,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这件事埋在心底,永远不许说出来。其他的一概不限制。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而且如果是天南地北找的人,他们互相也不认识。人都是有防范心理的,就比如说很少有人会告诉邻居自己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这件事可能永远都没有人知道了。尤其是这批人死了以后。他们的后代,后代的后代。我心里盘算,只要过了三代,整件事就可以说消失掉了。 ------------ 第三章 土腥味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种疯子计划,虽然基本上已经做到滴水不漏了。但是偏偏是这种滴水不漏的方式,显示出了实行计划这人,那种可怕周密的性格。 一般来讲这种人不会允许出现任何纰漏,他肯定会做出一些防范的措施!所以这里不可能连一个执行者也没有。我心说这些外地人中间,肯定还是有知道这个计划的,如果万一真出现什么纰漏的话,肯定就由他或者他们来负责把事情扭转过来。 这些虽然还只是推测,但其实想证明这点非常容易。还是那个原因,村子现有的条件。 这个村子现有的自然条件根本不足以养活这里的人口。 粗略估计,现在这里至少有近一千户人家,就算一户一人,村子里无论是土地还是别的,都无法养活这么大的人口。 那么这些人吃住就需要通过外界购买了,说白了就是需要钱,可村子里又没有让他们可以赚到钱的地方。那么他们想生活下去,要么就是有足够的积蓄,要么只能选择离开。 所以这根本不需要证明,因为无论如何,都只有这一个可能! 我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微微抖了起来,一时间心乱如麻,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超出我能够理解的范围了。那真是没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想到,世界上还会有人能够想出这种疯狂的计划来并且实行下去了。 大脑完全不够用了,我忍不住拿起杯子闷了一口酒,忽然又想说话,但那口酒还没咽下去,一张口顿时就呛到,只觉得一团火辣从口中忽然呛进肺部,眼泪水都咳出来,差点就背过气去。不过这样一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反倒好了一点。 苏伯就道,“你小子悠着点喝。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你啥时候到的?你老爹他们不知道你过来的?” 我其实还想问,但是看苏伯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他难免会起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一想反正有时间,事情得一件一件的来,反正都这样,我没搞清楚之前,老子这辈子就耗在这里了! 又闲聊了几句,这时候忽然又想到我老爹的事情,忍不住又问,“对了,老爹重修的房子,修在什么地方了?我一会儿过。” 苏伯迟疑了下,道,“房子其实就在你们以前老屋不远处,你老屋你还记得吧?可是你没钥匙怎么进去呀?” 我说,“不用进去,就是去看一眼,一会儿还是先去村里招待所住!” 他一听倒是挺高兴,说,“这么说你准备留下来玩几天,暂时不走了?” 我点头,自己心想这次实在是无法预料需要的时间,也没有料到居然让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心里本来已经做好长期准备的打算了,也不觉得太难接受。 苏伯就道,“那还去什么招待所呀,村里的招待所你还不清楚?以前是闹鬼,现在虽然重修了吧,除了外地人,谁肯去住呀。蛇虫鼠蚁的,哪有家里舒服,你干脆就在我这儿住着,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我说,“我还有俩朋友呢。我这次是专门回来......对了,回来旅游歇歇的。” 苏伯一听更高兴了,“朋友好,没有没事啊。你看着我这儿,也没人住,房子光大了,空得跟个鬼屋似地,你有朋友正好,咱们几个人打牌。你苏伯前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不用担心吃穷我。” 我知道村里人这个季节过的都很无聊,尤其是老头儿,子女都不在身边,像他这种发了家的,又不可能去干活,平时的确是闲得想死。 吃完饭,又和老头瞎聊了一阵,说是等他闺女回来给我瞧瞧,我实在不知道这干嘛要让我瞧。也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又硬熬了十几分钟,我就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感觉浑身都痒了起来,随便找了个个借口就起身告辞。 老头一开始还不答应,不过我说就是先到处,晚点就过来看您,老头才同意的。一个劲儿的说晚上要过来吃饭,让他闺女给我做一顿好的。 我一口答应,然后按照伯的指示,一路闲逛,往村子里的老住处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心里越想越不对头,他娘的这什么都不对头! 村子被人掉包的事情就先不说了。可我老爹回来凑什么热闹?!心说昨天我才跟二叔通过电话,他也知道我过来了。怎么当时没告诉我这事儿?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一想,索性拿起电话,准备给二叔打过去,但是电话刚拨出去一个号,脑子里忽然就闪出了一个念头,动作就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我心说我仓促回来村子,如果老爹真重修了老屋的话,二叔知道他不可能不告诉我。因为我只要回来这里,这事情就根本瞒不住。他不能指望村子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了。二叔就算对我有所隐瞒,也不对选择这种毫无成功率且全无干系的事情,转念一想,心说不会吧?难道连我二叔也不知道?我老爹是自己偷偷修的? 但是还是说不通啊?那老家伙偷偷修这个干吗?我十分疑惑,这件事一样让我心里不舒服,但我又无法形容出来为什么感觉不舒服。 一边继续走,一边就感觉心情纠结无比。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让我舒服点的理由来,总不至于这是给我准备的新房,我老爹见我不听话,索性给我“下放”了! 我越想越郁闷,虽然这一次的信息得到了不少,远远超过我自己的预计,但偏偏都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这种信息知不知道没什么用处,只能大概勾勒出“一个事件”的大体样子,没法触到细节。除了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是谁呢?!谁会这么做?什么要这么做? 我敢肯定这是局内人做的,但是偏偏又想不到那个局内人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是李家?! 那个姬的后人?! 还是我接触到的另一股势力?! 或者干脆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非常明白,这绝对不是我可以抗衡的力量!这股力量比起什么粽子妖怪来,只能说天上地下之分。 这事情一想忽然就有种被如影随形的感觉,我知道这八成是错觉,但没办法忽略掉。同时人也有些焦躁了起来,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心里的焦躁压制下去,决定先不去这个。 我沿着以前老路一直走,走了近十几分钟,才走到以前的老住址处。这边显然已经基本荒废掉了,路都快没有了,倒是还能看见不少老房子,不过人去楼空,有得房子甚至已经倒塌了,到处都是杂草。绕过一个废弃掉的房屋,举目一望,那根本不用找,几乎一眼就看到了。 房子就修在一个小山坡下,说是房子,那其实已经超过所谓房子的规格了。事实上是应该算是一栋别院。面积稍微有些离谱。光是我看见的这一面的墙,就有至少五十米长,如果院子是个正方形,那么总面积恐怕不下几千个平方。当然这是在乡下,其实也不算什么。就好像少爷家的老宅,那可能占地有几公顷,反正乡下地是不要钱的。你愿意修多大修得大。 一眼看过去,首先印入眼帘并不是房子,而是一面高大的红色围墙。那围墙高的实在是离谱,恐怕有四五米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远远看去,里面的建筑都只能看见个尖儿。如果走近了恐怕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看着实在是纳闷儿,谁家修这么高的围墙做什么,那又不是城墙! 我走到近处,只见那围墙还不止是简单的深红色那么简单,上面还印着不少金色放佛线条一样的东西,鬼画符一样,但看不出是那些金线什么。绕过围墙一角,又走了十几米远,就看见房子的大门了。 大门朝着西面,红漆大门,约一丈高一丈宽,上面打着一排排乳钉,十分鲜艳,正门外还立着两只一人高的石狮子。大门上安着一把巨大的铜锁,我看见铜锁人就是微微一愣,因为发现门锁上亮堂堂的,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里又是山又是水的,也远离公路,空气非常干净,所以灰积的不多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可能一尘不染才对啊。转念一想,心说这里难道最近有人来过? 除此之外,这别院怎么看都十分普通,除了那莫名其妙的围墙,当然也是以为我什么都看不见的关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房子,忽然就觉得有些阴冷,说不来的那种感觉,似乎跟古墓里的那种阴冷极为相似。 这不是错觉,当我真正感觉到的时候,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以往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看见粽子怪物什么的,才会出现的本能反应,几乎已经养成条件发射了。 我搓了下手臂,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人又退后了几步认真去看。还是看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身体上的反应居然控制不了。 这个时候,一阵凉风从别院中吹出来,我忽然就闻到凉风中夹杂着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非常熟,我反应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这是土的味道。更准确点说,这是生土的腥味。我熟悉这种味道,是因为以前经常闻见,并不单单只是这一阵子的事情,比如说刚刚出土的冥器,还有土夫子身上,甚至粽子身上,都有会有这种味道。 我一愣,奇怪着味道从哪里来的,而且这味道十分浓烈,被风吹得一直刮过来,肯定是有个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我心说难道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 那门锁得死死的,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进去,总不能爬进去。据我说知,村里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邻居不在的时候给别人看家。要是给别人发现,我实在是解释不清楚。一想,一定要进去只能等晚上再来了,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抹黑进。 ------------ 第四章 包工头 我在原地仅仅只考虑了一秒,人就做好了决定。现在实在是不太方便,就算要进去看,也只能等到晚上才行。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晚上过来一趟,不然以我的性格肯定是睡不着觉了。 我稍微在附近徘徊了一下,但是没别的发现,于是就原路返回。 一边走一边琢磨,心说就这么左逛右逛也不是办法,恐怕再逛下去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了。 现在问题是,不是我一筹莫展,反倒是现在得到的信息量太大。我一下子感觉有些手忙脚乱,根本处理不过来。 我心说这下真得要好好整理整理了,把事情都整理清楚,不然我忙死恐怕连个皮毛都发现不了。 我现在有些犹豫,不知道吴刚他们要怎么办?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事情是不是真糟糕到那种地步,但不得不说,从我现在得到的这些讯息来看,证明我当时那种小心完全是对的。如果当时真带吴刚他们一起进来,我现在恐怕就非常被动了。这种事情总不能指望运气好不被发现,当然更重要的问题是,我的运气实在是够糟糕。 我忽然就想到那些死活不相信命运的人,是不是都是我这么倒霉,没办法给逼出来的? 回到村子里,我也没去苏伯他家,自己合计一下,然后直奔村子里的招待所。 招待所一直就有,以前虽然村子里不会有什么游客,但是外地打工回来的人们,有时候会带上两个朋友什么。就住在招待所里。 说起来要玩耍的话,如果是城市里的人过来,还真有那么点东西可玩的。 比如说跟着村子里山上打猎,村子里打猎有一个习惯,就是见者有份。这种见者有份并不是说一定要参与打猎的人,而是随便什么人,只有是村子里的。你凑巧看见了,都能拿回去一块肉。据说这是以前社会主义留下的习惯。 一般来讲村子里的招待所都比较好找,就在村口处,事实上那个村子的招待所基本都在哪里,所以并不难找。 我从村尾一直走到村口处,很快我就我走到四层楼房的招待所,这时候招待所的门是已经开了,但里面没人。 大堂里也布置的非常简单,正对面就一个柜台,左边放着一个木质沙发,沙发前还有一个玻璃小桌,所有的东西上面都有一层薄灰。右边则是上去的阶梯。此外柜台后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块钟表,分别标注着世界几大城市的时间。我看着有些好笑,心说这东西学得,还指望这鬼地方有老外来不成? 我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居然没人鸟我,只好喊了两声。 不一会儿就从楼上跑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很普通的样子,穿着身便服,脚踩一双拖鞋,看着我一脸纳闷儿道,“什么事儿啊?” 我愣了下,心说这话怎么问的?人来招待所还能有什么事儿?总不至于是来方便的,于是我也纳闷儿道,“你是?” 他道,“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儿啊?” 我心说什么老板?这招待所不是村里集资的么?怎么会有老板? 人微微一愣倒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原来的村子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这个招待所八成是按照老规矩,已经承包给个人了。 这人也是生面孔,以前完全没见过,恐怕就是苏伯口中那些外地迁移而来的人了。 我特意留心了一下,因为现在基本上谁也不敢相信。心说如果这人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看见我一个陌生人,肯定要怀疑下什么的,比如说套套我话之类的。 但无奈,这人我看不出什么来,就跟普通的小宾馆老板没什么区别,问话语气都没什么问题。 我本来是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忽然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露馅儿之后立刻就产生冲突。 事实上我现在手里什么筹码都没,一旦冲突起来,可以说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当然有吴刚在,我倒不是太过担心产生冲突,但是就算我们能杀出去,对事情也没有一点帮助。 现在这么一来,或许就不会太过引起对方主意。事实上这完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只要这里还有实行者存在,就不可能不注意到外来人。 反正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注意到。基本上任何外来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注意。 我的计划是反倒躲不过,索性由得他。只要尽量不要让别人起疑心就行,因为这种计划,太过复杂庞大,反倒也会让执行人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他们肯定也不愿意节外生枝。所以大家都有包袱。我就可以利用对方的包袱来实行计划。 后来一想,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多简单了。乐天派实在是害我不浅。 不过当时还挺得意,又想甚至我还可以套套这人的话,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于是我开始假意和他闲聊,告诉他我是这里的本地人,很多年没有回来了,现在回来看看。 结果我说了半天,那老板永远都是一张爱理不理的表情,看着我样子也非常漠然,但我知道那不是异于常理的情绪,就是非常普通的漠然。 就好像我在店子里的时候,碰见那么一位只看不买的顾客,差不多也是这种表情。谁有功夫搭理啊。 我一想,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怎么样才能自己热情起来? 说好听的估计是没用,事实上按照我以前的习惯,哪怕真是客人我也不会太过热情。只有碰见冤大头的时候才会高兴起来。 一想,我就一咬牙,干脆学本山大叔吧,这招应该都好使儿,立刻装作一副爷我“高中状元,衣锦还乡”的样子来。 告诉他我要两间房,一边留意这人的表情,果然那原本冰冷的一张脸稍微恢复点温度,我又继续说可能要常住一段时间。 他果然屁颠屁颠就高兴了起来,开始有些赔着笑脸了,我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人恐怕是不知就里中的一位。 很快我就问出这人是湖北省的某个村镇上的,七年前搬过来的,然后一直住在这里,这招待所也是那时间就盘下来的,不过最近两年才重修。 我强忍住情绪波动,假装漫不经心问,“哦,这样啊,我说呢,怎么现在都是生面孔,你这是有亲戚住在这儿还是怎么着?怎么想到搬到这儿来了?” 那人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说,“老家给开发商拆掉了,所以就搬家了呗。我以前是住在湖北,但我也不是湖北人,年轻的时候一直就到处跑的,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反应过来这他娘居然是个死局! 就算知道他们是迁移过来的,那又能怎么样?这年头还不许人家搬家啊。 靠,这么看来我连报警这招都用不上了。 我开始有些佩服了,我一直电视上以为那种瞒天过海怎么都解不开的阴谋是不存在的,现在看来,这还真就有。明知道事情不正常,居然没有应对的办法。 我暗自叹气,又聊了几句。那老板一个劲儿把话题聊到我身上去,似乎是在打探什么。但我知道,他那种打探其实只不过是在打听我身上的钱,就好像我看见客人,也会根据客人表现出的经济状况,来给介绍东西一样。这家伙应该是开始琢磨着要给我开价多少钱一间房。 我顿时有些后悔,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显然肯定没办法收回来。不由的暗暗叫苦。我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来的太过匆忙,根本就带多少现金来。 最后一问价钱,那老板老板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一点没跟我客气,眼珠子一转,开价两百一间,附送矿泉水一瓶。 我也没办法还价,摸了下瘪瘪的钱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住几天,到时候没钱给赶出去,那丢人就真丢大了。 这家伙就告诉我,只要我住在他这里,什么都可以帮我搞定。 我也没什么要他搞定的,先上去稍微看了一眼房间,发现还真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房间里有热水,电视,还有电话,虽然没有空调,不过现在这种天气实在是不需要。说起来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总不至于真住到苏伯家里去。 看房子只是为了不然老板怀疑。 我匆匆上去看了一眼就跑回大厅,就准备交钱拿钥匙。 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大厅门外一阵吵杂声,转头一看,就看见一群身穿白色的葬服人,脸色铁青的冲了过去。 我看得心中一惊,是那群人! 虽然当时样子我一个也没看清楚,但是那身打扮,一身白色的葬衣,肯定错不了。这个时候条件反射就准备躲起来,但是忽然又看见这里还有别人,太明显的话难免让人家怀疑,只好生硬硬把念头止住。 虽然我基本可以肯定他们当时没有发现我,但是心虚之下,还是忙得把头歪过去。 那些人也没发现我,看上去也那么心情,似乎有什么急事,冲冲忙忙得从招待所前冲了过去,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发现那老板似乎也挺纳闷儿,眼睛一直跟着那些人直到看不见为止。我心中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这么急,这些是什么人啊?” 那老板满不在乎得回道,“哦,他们啊。是村里人找来修房子的,人都还不错,就是手艺不好,修东西老塌,修东西老出毛病,漏个水什么的。” ------------ 第五章 夜探 我假装惊讶道,“包工头?怎么现在包工头流行穿成这个样子?” 那老板回头就笑道,“那倒不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昨天他们施工的时候死了个人。这披麻戴孝的大概是为了这个吧,说了他们手艺不好。” 我心中一动,脸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哦”了一声,就想果然是这样。包工头,什么包工头。摆明了一帮土夫子嘛。这群人你让他们拆东西倒是拿手,挖洞钻地更是一等一,至于修房子,那不是扯淡么?手艺能好的那才真见了鬼了! 不过我倒是没有料到,被当成鱼饵的那家伙居然是他们一伙儿的!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些问题,难道是内抗了?转念一想,忽然就感觉有些明白过来,这些人既然选择了隐藏身份,那么肯定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一定要用到活人的话,那么用自己人显然就稳妥多了。 这个分析虽然十分牵强,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可能在的。说起来这年头人心都很散,只要不是自己家人朋友出事,还真不会太在乎陌生人。比如这老板的反应。我有心再问点什么出来,但又害怕老板怀疑,一想这事情急不得,只能作罢。 心想这些人对自己人都这样,这种心狠手辣的劲儿,肯定不会是普通人甚至一般盗墓贼可以做得出来的。恐怕这些人的头儿,是道上的那个瓢把子也说不定。显然我的小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感觉有点舒坦又有点郁闷,舒坦的是这里得到的信息比我预料中的要多很多,至少证明了我这个“老家”真的极不寻常,现在要说没问题打死我也不相信。郁闷的是这些信息都只能大概勾勒出“一件大事”的边缘信息,没法触到细节。 不过既然村里人不熟悉他们,那么我很大一部分担心就可以放下来了。 当然那祭品同志实在是太过扎眼,这老板既然认识他们,说不准也认识那家伙。甚至有可能已经知道是那人挂了,那本本来应该已经“死”掉的人忽然出现,肯定会闹出麻烦来。 所以我本来准备直接把吴刚他们接过来的计划,估计得缓缓了。因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人送到这里来,我又没五鬼搬运这个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等晚上老板睡下了,再过来。 我看了下时间,发现现在才早上十点钟,要让吴刚他们等到晚上,估计他也不会说什么,只不过我自己感觉有些不够意思。我左右一想,那不然索性陪着他们一块儿等算了。这样既安全,我心里也能过得去。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饿了渴了的话,我自己下来买就是了,虽然免不了多跑几趟,但是这种小心算是十分必要的了。 拿定主意,我马上就招呼那老板问,“我现在要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可能会很晚,有没有问题?对了,你这里面几点关门儿?” 那老板迟疑了一下,说,“问题是没什么问题,我这里晚上也不关门,不过如果太晚的话,房间里热水可能就没有了。” 我一听心里就靠了一声,这里果然是个黑店。不过嘴上忙道没事,找老板拿了两把钥匙。 这时候一想,村子不比城市,晚上黑灯瞎火的走起路来可能不太方便,但是这里又没有手电筒卖,就有些后悔自己来得实在是太匆忙了。 不得不说我脑子现在真的快很多了,马上给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看见老板这里有打火机卖,就是那种一次性的打火机。两块钱的那种,这种打火机下面有个很小的二极管,可以当小手电筒用。于是又给了老板一百块钱,让他给我拿两个,说剩下的钱给他买烟。这时候老板看我眼光,已经隐隐有些敬畏了! 我拿了东西,又陪着老板说了两句,然后就转身离开,出了招待所我一刻也没有耽误,人就直奔后山,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后山那个林子里。 吴刚他们还在原地没动,我到的时候发现吴刚正盘坐在丘陵顶部的一个突起的岩石上,对着远处瞭望或者是在发呆。 这家伙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是有些味道,尤其是那完全遮掩不住的如渊般的气势!面无表情的样子,随风舞动的杂乱头发以及衣服也加了点分,看上去的确非常男子气概。 我心里啧道,这他娘铁血壮汉,演个电影都不用化妆了。 我一开始没理他,先是去查看那祭品同志怎么样,还是在晕迷当中,这才转身走到吴刚面前,问,“看什么呢?” 吴刚居然没理我,眼睛还是看着那边。 我只好也看过去,就看见一片片连着的碧绿色丘陵。就这么一眼望去,像是一道道正在翻腾不止的绿色巨浪,朝着我这边汹涌而来,一望无际。 视线的尽头处已经连着天上了。那种广阔无边的景色,看得让人心情为之一畅,身轻气爽! 不过这种地貌虽然愧丽无边,但我见的多了,觉得波澜壮阔之余,也没有什么要看到死的感觉。 我又忍不住转头去看吴刚,这家伙还是没什么反应,表情淡漠,偶尔两只眼睛中会闪出一丝惘然的神色,但转瞬即逝,这个样子,竟然和那千面人的眼神有点相似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或许他在看风景也不说定。 接下的过程不必要叙述,无非就是干等。不过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舒服,我这种毛躁的个性,居然都没有觉得太难受。 这个期间那位祭品同时醒过来一次,结果我上去一问,那家伙一看见我,见了鬼似地的,两只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我实在是哭笑不得,隐约感觉到这人八成是有问题。他认识我,这点完全可以肯定。或者说跟我有什么渊源,但看他的表现,似乎这种渊源不怎么愉快就是了。但我实在不记得这人了,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心想他既然不是以前村子里的老人,跟那帮人土夫子又是一伙儿的,那么他为什么会认识我?!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是这人以前就认识我,可我以前做小老板的时候,根本就是人畜无害嘛。除了被我坑过凯子之外,我应该不至于把人吓成这幅样子才对。 我实在想不明白,只能等下真正醒来问清楚了。 闲话少叙,我们一直熬到晚上九点多。眼见着村子里的灯火慢慢熄了下去。好容易挺到村子里没动静了,我才决定动身,让吴刚把家伙抬起来,三个人迅速下山,一溜烟儿跑到招待所里。 让我感觉十分庆幸的是,这一路居然异常的顺利,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我们到了找招待所门口,那老板也不在,可能自己去睡觉了。我做了个静音的手势,然后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跑到三楼的房间里,飞快的把门一关,顿时就感觉松了口气。 安顿好他们之后,我就开始琢磨自己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跑了一天,现在精神头儿居然还是好得不得了。 如今反正是睡不着,索性把事情一次解决。不过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上吴刚一块过去,一想,还是算了。一来这里必须得有人守着,这人对我来说现在也非常重要,不能让他跑了。二来这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再不济就是给抓到。说起来那还是我家的房子,给抓到谁能把我怎么样? 就算我老爹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了不起就是大家摊牌,他拿我没办法! 而且吴刚打架是可以,但是搞这种事情,估计就没我厉害了。他那个块头也极不方便。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感觉自己一个人还稳妥些,就拿定了注意,还是我一个人去!于是交代吴刚盯着那家伙,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歇了口气就立即出发。 村子里到了晚上,基本就是灯火通明和黑灯瞎火并存,原因是各门各户家里灯都虽然大多都是亮着的,但是路上却没有路灯。 我一路抹黑,比较头痛的是走到哪里都会惹来狗叫,村里人养狗的人多,几乎每家每户都养了有一只。叫起来实在是让人心慌,我这才想起吴刚的好处来,有他在一边,狗啊猫啊的,看见了直接就趴下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等我好容易摸到半山别院的门前,这才摆脱的狗叫声,不过一时间还有些不放心,又等了一阵子,直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才动了口气决定进去。 说起来我很久没爬墙了,不过最近这们手艺倒是不减反增,本来四五米高的围墙,以我以前的身手恐怕是爬不上去。但是现在,几乎没费身体力气就翻了上去。不过我这个打火机的照明力度实在是够呛,大概只能照出两米远,别说远处,我连这围墙下面是个什么情况都照不到。 隐约可以感觉出,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院子,按照道理应该是这样,房子应该还在后面一点。 我瞪起眼睛勉强看了一阵,还是看不清楚,不过下面应该是普通的平地。稍微等了一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我就小心翻下去,然后脚刚接触到地面立刻就蹲下身子,用打火机四周一照,看见脚下的情况,顿时就有些吃惊。 脚下是很普通的泥土,但是这里却非常干净,我能照到的这片,上面居然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左右一看,发现院子里都是一样,显然是有人不久前才清理过。 我心说我靠,这里难道真有人住?! ------------ 第六章 古屋 是谁呢?我心里琢磨。(我爹会把钥匙给谁?一般来讲有钥匙进来,应该是我家里人才对。 但是首先可以肯定不是我老爹本人,他现在基本成了甩手掌柜,过着那种隐士一样的生活,深居简出的在家里已经很久没动了。 二叔当然也不可能,他恐怕连这里有座宅子都不知道。可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我们家说起来就这几个人,至少另外那几位,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们不可能能喜欢这种地方。 我摇摇头,心里觉得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又摸不到这种感觉的皮毛。 半响只好定了定神,开始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整个别院里漆黑一片,距离太远打火机基本是没用了,我索性收起来。 好在这时候稍微有点月亮,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十几米外的地方,层层叠叠的黑瓦,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那种苍白冷冰的微光来,冷冷清清看不出一丝活气! 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竟然连蛇虫鼠蚁的声音都没有。而且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也听不见远处村子里的鸡鸣狗叫声了。甚至连山风的呼啸声都没有。 似乎从我进入这院子的一瞬间,所有声音都蛰伏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隐隐有些熟悉,而且那种十分不好的熟悉,头皮都感觉麻了。 这里看上去完全就是电影里鬼屋的场景。我心说搞什么鬼,这里难道是拍电影用的?这他娘都不用化妆了。 此外这里的房子全部是木质结构的,中间连一块砖瓦都没有看见。说起来现在木质结构的房 水泥的便宜。 事实上木质的房屋,住起来非常舒服,冬暖夏凉要尤胜现代钢 水泥的房屋。唯一的缺点就是隔音效果不好。 房子只有一层,但是房间却多得离谱。整个后院一片都是,但相对于李家的那种东南西北厢房别院,还没有那么夸张的地步。房子都在这一个院子里。前面不远是一道七弯八拐的走廊,走廊的内侧就是房间子了。房间样子都差不多,那种木质门框花心窗户加上卡锁木门。 我看得实在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我老爹修这么一个仿古的房子做什么? 我尽量矮下身子,靠着围墙,一边屏住呼吸,朝房屋那边缓缓走过去。 这里的房间构造基本都一样,但是太多了,造型又完全一样,我本来是打算选一间进的,这下反倒不知道选哪间了。 一路走过了七八间房子,虽然沿路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偏偏就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直到绕过墙角之后,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那一瞬间,我连不能发出声音都忘记了,反应过来立刻回头冲上前去看。 果然,我就看见一扇木窗上的木条,木条已经完全腐朽了,全部是那种氧化的痕迹。此外窗户上面根本就没有遮挡物,那些花条格子中,全部是空心的。换句话说,这些窗户压根就是一些透气孔,根本起不到窗户的作用。 我第一印象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房屋里漆黑一片,条件反射把这个忽略过去了。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眼花了,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门窗可不是现代的东西,看氧化的痕迹,这扇窗户至少有四五百年历史了。 我心说怎么可能?! 我老爹仿古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吧?连这个都要一摸一样? 我不信邪的继续看下去,就发现不但是窗户,这里所有的房屋材料都是一样,全是已经氧化掉的木材。时间上大致都差不多,四五百年前的东西。很多木质都已经腐朽了,有虫蚁咬过的痕迹。另外这些木板上面也极不干净,上面有非常厚的泥土,厚得我都感觉不可思议,感觉这房屋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不过因为泥土和腐朽木块几乎一个颜色,所以我一下还没看出来, 事实上这种木料已经起不到防护的作用了,不说别的,我估计一拳就能把它打穿。如果遇到什么大风大雨,这房子估计扛不住几下就得塌了。 我感觉有些无法理解,想破头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情,转念一想,难道是为了节约成本?才用上这些废弃的木料? 我靠,那难怪我爹能发家了! 当然这也不可能,这个事情我实在无法跟我那位一丝不苟的老爹联系起来。想不出他老人家打得什么主意。 于是我退后几步,隔远了再看过去。 在银白的月光下,这一排木屋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息,宁静,古老,阴气沉沉的感觉,好像这里几百年都没有晒到阳光了,尤其隔得不远,鼻子里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土腥味! 我看着看着,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眼皮子狂跳了起来! 就想这恐怕不是仿造的关系了,也不是木料的问题,而是这一排房屋本身的问题。说简单点,这根本就不是最近修的房屋,而是几百年前的老房屋了! 我索性再站远一点,没多久我就肯定下来,的确是这样。十分典型的明代建筑。这种建筑现在多多少少还剩下一些,但基本都被保护起来了。 我心里靠了一声,心说这房子是从哪里来的?村子里以前没这种建筑啊! 如果是单单只是门窗之类的东西,那我还可以尝试着理解一下,但是这么整整一排房子,打死我都想不明白了。房子不是器物,这玩意总不可能是被人搬来的!就算是搬家也没听说过这种般法的。 但是它又不可能凭空冒出来! 我暗自定神,告诉自己现在千万不能慌。几步走到一扇房门前,就准备进。这倒不是很困难,事实上这门就没锁,只有一块木片卡主,为了不让风给吹开。 我小心翼翼的把木片拿起来,沾了一手干泥。推开门,空气中传来了一股霉味,屋子里非常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只好又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四处一照,人就有些发呆。 这里面的构造非常简单,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构造,这就是一个类似杂物室一样的房间。 里面全是那种一人多高的老旧三层木架,靠墙放着,有几个已经倒下了,显然是年代太过久远的关系。另外没倒的,上面放着很多纸张和一些盒子,但更多的架子却是空的,地上还有散落着泥巴,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也是那种极为老旧八方桌,以我眼力,目测这些木架和张桌子少说也有四五百年了。 此外桌子和木架上面倒没有泥土,但有一层薄尘。因为村子里空气非常干净,所以灰积的不多,不过也不至于一尘不染,所以这间“档案室”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我看得实在是莫名其妙,仔细一看,发现好像是什么图纸,但乱七八糟的。上面画着一些虽然看不懂,但是基本肯定是什么东西的图纸,纸张居然都是竹宣,是明代了一种官用纸张,现在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所有的纸张全部泛黄发黑,有的已经霉掉不能看了。 我莫名其妙,心说我老爹搞这些做什么?继续找下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那些箱子里,有的放着一些摸样古怪的器物,依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一些损坏掉的古物,石质的材料,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房间里实在是太乱了,根本就是一个废弃掉的地方,我感觉脑袋实在就不够用,完全没有头绪,一想索性继续找下去,人碰运气乱转了起来。 沿途又进去几个房间,这里的房间大部分都放有东西,一些有的没的或者是杂物,倒是没发现一间房子是给人住的。 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的东西,都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我一边吸凉气一边继续找下去,逐渐这条走廊就走到头儿了,前方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拐角,拐过这条走廊,忽然就看见这条走廊的尽头处,房间里居然是亮着的! 但是光线极暗,如果不是大晚上的,我估计都看不到。隐隐的,就看见光线忽闪之中,窗户上偶然会倒影出一个模糊的古怪人影来。 **了一声,心说这里果然有人! 看着那光线,忽闪忽闪的,应该是蜡烛的光! 是谁呢?谁在这里? 我一下子心跳加速,无法控制就紧张起来,但是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反倒还感觉非常刺激。 我屏住呼吸,看了一眼发现这边没有门,门应该在另一面,不由的有些高兴。这对我比较有利了,因为门不在这边,我就不用担心立刻被抓到,另一方面反正我只能偷看,这里的窗户比门好多了,连窗纸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前去,隐约看见里面似乎也是那种杂物室的构造,再走近几步,离了有一米多距离,忽然就看见纸窗户外,忽然闪出了一张的人脸的黑影来。但是因为里面的光线很不稳定,闪了一下立刻又不见了。 我立刻就定了一下,等了两秒发现没什么动静,这才继续向前靠去,人尽量放轻步伐。这个时候,忽然就感觉裤兜一动,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就从我裤兜里传了出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下的星星参北斗啊.......” “我日!” 我也是忍不住跟着就叫出来,立刻就摸裤兜,他娘的这时候手机居然响了! 与此同时,里面的烛光忽然一闪,那人影瞬间就拉长了一下,似乎是要从窗户里钻出来! ------------ 第七章 石俑 那本来完全寂静的环境,自己的心跳声都如同擂鼓声一般,这个时候忽然之间冒出这么个大嗓门的声音来,那情况可想而知了。声音之大简直跟炮弹声仿佛! 我几乎魂飞魄散,一半是忽然这被声音吓得,另一半还是让这声音吓得。那真是又气有怕,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等到我手忙脚乱把手机摸出来,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看直接把电池扣了出来之后,就知道已经完蛋了!被发现了,实在是冤枉! 心里靠了一声,一下子连死得心都有了,心说怎么办?跑还是留下?跑的话怎么跑?能不能跑不跑掉? 事实上如果是一般的情况,我肯定早回头就跑了,但问题在于,这里是我老爹的房子!只要我给人发现了,就算我能跑掉也没什么意义。就好像在警察局里有了案底的人,新作案又留下了指纹,那能跑得掉么?甚至比这还不如! 我当时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这么犹豫了一下的功夫,至少几秒钟就过去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一呆,心说搞什么?难道是没发现我?但是立刻就知道这不可能,房间里光线太暗,我拿个打火机光线都还要强上一些,除非里面是个聋子加瞎子,否则不可能没有看见听见。 但是为什么没动静? 我犹豫的这么一段时间,里面就算是个老年痴呆患症者,此刻也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 但偏偏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我鼓起勇气抬头去看,那个人影还在哪里,随着蜡烛的光线忽隐忽现的,但一动不动,好像一尊木雕一样。 这个时候我觉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准确点说不是有点,而是很不对劲! 我尽量控制住心跳,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可能没有听见声音啊?怎么动都没动上一下?难道是给刘欢大师吓傻了?害怕我该出手时就出手? 看着那影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靠,难道......这难道是邀请我进去?! 我歪头一想,觉得还真有这么点意思。不过,这他娘不是电影里的情节么?一般是主角遇到实力强大到变态的大反派之后的场景,那叫一个藐视。 我倒是不在乎人家藐视我,事实上什么“视”我都不在乎。做古玩生意本来讲究的就是一个脸皮厚,这么多年下来,我基本上已经练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至高境界了。还真不是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不过这感觉有点骑虎难下了,我一时无法决定要不要进去。害怕归害怕,但你让我就这么跑掉,我又实在是不甘心。 转念一想忽然就觉得我干嘛要跑?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父亲修的,能进来这里的人,除非跟我一样是爬进来的,否认怎么着也应该认识才对。 这么一想,我一下子气也足了,胆也大了。心想最差就大不了直接摊牌,这到底不比盗墓,陵墓里你没法子跟粽子去讲道理,人家也不听。但是如果是人的话,就简单多了。 总不可能里面这位,一见面就把我宰了! 于是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迈动还是有点发软的双腿,绕过房间拐角,走到木门前。 门一点没锁,连木栓都没有,我深吸了口气,牙一咬眼一闭,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人一进房间,迎面就是一股土味和霉味,我本来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准备等下不管这里面是谁,直接给他来个先声夺人之法。倒是没料到里面是这个状况,一下差点没把我熏了个跟头。然后我定睛去看,眼睛转了一圈儿,顿时人就呆住了。 这里面非常暗,房间很大,最里面分别点上了两根惨白惨白的蜡烛,已经燃掉大半了。 再一看,一时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不过他娘的,真是非洲老子跳高――黑(骇)老子一跳! 那烛光反射在窗户上的人影,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站立着的姿势古怪的人形石俑,也就是石雕。 仔细一看这屋子里全都是随意摆放石雕,好像蜡像馆一样,胡乱堆积在一起,里面都几乎没办法迈脚了,窗户边那也只是不凑巧放的一只。 我吸了口凉气,人实在是有些呆住了。不明白房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石俑?!从哪里来的? 看这数量,我一下也数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这种石俑。只见整个房间里黑影交错,东倒西歪的堆在一起,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但至少,上百具是有了。这些东西就光搬起来都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感觉无法理解,不过倒是有些松了口气,这里应该是没什么危险才是,于是人定了定神,凑上前去看。 就见这些灰色的石俑身上有很多黄绿色的东西,黄色的是泥土,绿色的发现居然是一些青苔,当然现在已经干掉了。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从那个潮湿的地方挖出来的。 事实上我最近见到的石俑也不少,稀奇古怪什么都基本见过了。但问题其实不在石俑本身,而是这玩意一般来讲,这种规模的人俑只有在一个地方会出现。 就是陵墓中!只有地下玄宫或者陪葬坑才会用到这么多的石俑。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存在。 陵墓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而且是这样大规模的。 我心说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老家伙现在还在干老本行?可就算是盗墓,也选点值钱的东西啊。这些破破烂烂的石俑有什么用?老头子应该没穷成这样吧? 看着看着,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了起来,这些石俑做的也太逼真的,身体比例丝毫不显夸张,完全就是正常人类的比例。 几乎每一具的摸样都相同,高矮胖瘦的,唯一相同的是,这些石俑的脸上表情都非常统一,全部是一脸惊讶的神色,但惊讶中,还有一丝恐惧,神色惟妙惟肖。 我一开始其实还没怎么在意,石俑我见得太多了,多古怪都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这时候看上去,就发现这些石俑简直是极品。 我以前亲眼见秦始皇的兵马俑,但就算兵马俑,也没有这里的石俑精致。 这种兵精致甚至有些夸张了,当然这不是古代的工匠技术不行,而是没那个的必要。因为人俑本身的含义并不是人俑本身,而是为了表达一个场景,一般都是一种动态情景。比如说行军,或者朝圣。有个样子就行了,根本不必把鼻子眼睛眉毛都刻出来的。 甚至如果不是这些都是石头,敲起来硬邦邦的,我都要怀疑这些是真人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线索。 我莫名其妙,带着满脑子纳闷仔细看了一圈儿。想看看是否有别的线索,但无奈实在是找不到,没别的发现了。这里全是石俑,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也没个规律,几乎随处可见残肢断臂的,也不知道是搬运途中弄碎的还是本来就是坏的。 当时脑子什么情况都想了一圈,但还是想不通。因为人俑本身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没有道理去搞这个的。但是这里这么多石俑,必然又是费了大力气才搞来的,要说没有意义又感觉说不通。 我一想,索性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断裂掉的石臂,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怎么样,这院子总让我感觉凉飕飕的,有点邪门的意思,还是带回去再慢慢研究算了。 接下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下去了,似乎这间别院,就是一个巨大的储藏室。乱七八糟放了很多东西,也没什么规律。但是整个院子几乎随处都是蹊跷的地方,其中就让我上心的是,几乎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四五年前东西。 光凭这点我就可以肯定,这根本就不是我老爹修的。他最多就是修了个围墙,把这个地方圈了起来。可是这个地方,以前又是不存在的。这些建筑,甚至建筑里的东西,难不成是整个搬过来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头都快想炸了,老头子做这些究竟是什么心思?简直是无法揣测,我心里感叹,觉得实在不行不如打电话问问算了。没准事情压根就没我潜意识里想的那么复杂。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我也尽量安慰自己,但是心头的那股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时候我就有些怀念胖子和少爷甚至那个千面人在身边的时候了,虽然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帮助,但是有个人陪我一起郁闷总是好的。遇到这种事情他们总能出出主意,虽然大多时候都是馊主意。 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实在是不舒服。之后我又稍微逛了一下,把院子大致构造看了看,就起身原路返回,这一路倒是没出现什么状况,事实上一直就没有任何状况,这院子里的确是没有人在,我应该是唯一活着的东西了。 走到围墙边上,人又翻了过去。 双脚落地一瞬间,耳朵里忽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回归了,就听见了两声狗叫,然后山风扑面而来,各色各样的蛇虫鼠蚁声音也随之而来,虽然声音杂乱无序,但十分鲜活,比那院子中的死气沉沉简直天地之别! ------------ 第八章 石中骨 我原路返回,半路上又把手机拿出装好,谁知道刚把电池按上去,刚开机瞬间就来了两条短信,还没来得及看,电话也立刻响了起来。*** 我气得不轻,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打来的,刚刚差点没把我吓死,接起来就准备开骂,不过没想到那边火气居然比我还大,我还没骂出来,那边已经开始了。 声音一叫我就听出来了,是胖子声音。一往如故的大嗓门儿,中气十足,正骂得起劲。我实在是哭笑不得,本来那股子邪火也给他骂没有了,听他骂得实在起劲,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我也没兴趣在山风中给人骂个狗血淋头的,连忙打断问,“我靠,什么事啊?”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好像也反应过来似地,说,“我靠,给你气得差点忘记了。什么什么事,他娘的你在哪儿?快点来接我!” 我郁闷道,“不是跟你说了么,我现在在自己老家呢,怎么来接你?!” 胖子说,“废话,我当然知道。我也到了,但是给人家丢在路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龟儿子司机下次别让我看见他。” 我惊道,“我靠,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早说?” 胖子一听又怒了,就说,“他娘的,你还敢说,老子给你打电话你居然不接,还学小娘们儿关机。害老子吹了半个小时西北风。” 我一听就明白刚刚那个电话是胖子打来的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哭笑不得,心说那能怪我么?我现在是没出事儿,万一出事我找谁说理去?只好打断他问,“你现在人到哪里了?” “不知道,你们这鬼地方上下左右都一个样儿,我怎么知道到哪里了?!” 我一听就感觉有些抓狂,继续压了压火气问,“随便说说看,两边有什么特别点的东西没?” 胖子道,“你等等啊。”说完电话里就没声音,我等了十来秒,那边才又开口说话,“两边都是树,算不算特别?” “找点有用的。”我说。 胖子就道,“那也要有才行啊。国道上你能找到什么特别东西。对了,我看这两边林子里,有不少没烧掉黄纸,算不算?” 黄纸? 胖子一说我立刻就想起来那黑车司机脸上被贴得一张黄纸,这种东西在乡下一般有个固定的点的,不会满山都是。 心说我靠,那不是昨天我们带着那个地方么?有没有这么巧的?不过也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胖子现在糊里糊涂的,必须得去接下,告诉他我的计划,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惹出不少事情来。我告诉胖子站着别动,等我来接他。说完挂了电话马上启程。 闲话少叙,我一路抹黑过去,大概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时间,才灰头土脸的跑到当时准备抛尸的地方。冲出矮林,站在国道边左右一看。月光下立刻就看见胖子的身影了! 几天没见他倒一点没变,嘴里叼着个烟屁股,正蹲在路边,百无聊赖地一手拿着一根青草在玩左右互搏。这家伙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边还放着两个大箱子。但是那衣服有点小,因为他又蹲着的关系,绷在他身上好像紧身衣一样,很有不倒翁的架势,十分可笑。 我赶紧大叫了一声,胖子看见我吓了一跳,说,“我靠,你家住在树洞里啊,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我走上前去,解释这里是后山,我抄近路过来了。 胖子还是气打不一处来,又开始埋怨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况且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事情,但这时候看见胖子,我还是比较高兴的,两个臭皮匠总比一个人强。忙得帮他接过行李,问,“怎么你伤好了?” 胖子点头,“好不好都不说了,倒是你,这几天有什么成果没?” 我叹道,“一言难尽,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一会再说。” 胖子就点头。我一想,还是不从村口进去了。这个时间进村子摆明了不正常,走老路算了,从后山绕进去。于是带着胖子上山,他见我这种走法,就有些吃惊,连问我真住在树洞里不成?! 上山下山这些烦琐事情不提,我们一直走到村子后山的时候,胖子忽然就停了下来,我奇怪道,“你搞什么?走啊。” 胖子罢罢手,刚刚开始没理我,过了几秒才道,“别吵,快过来看!” 我心说看什么? 不过这个位置,正好是吴刚呆了一天的那块儿突起的石头上,我忽然就心中一动,难道胖子也发现什么了? 忙得几步走过去,问,“看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胖子没接着话,而是反问道,“你看这里像是什么? 我一愣,“像什么?” 眼前就看见一座座丘陵,也不知道是不是反光的关系,在月光下发出一种薄薄的荧光来。说起来这里的丘陵也是奇怪,周边都不怎么长植物,光秃秃的。但偏偏山头上有一些低矮的树木,在朦胧的夜色下,看上去有点像一个个巨大的土坟头,看上去多少有些摄人心魂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我老老实实说,“看不出来,您老难道看出什么点来了?” 胖子叹了口气,道,“实在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有机会你好好跟我说说。仔细看,横着看!” 我莫名其妙,也顾不上胖子寒碜我,还是听胖子的,仔细去看。 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气凉气! 因为夜色的关系,那种朦胧的荧光实际上是相互连接的,放佛随风起舞巨大的银色丝带,美轮美奂。但又因为雾气反光的影响,链接在一起的荧光像是一条翻腾飞舞的银龙背!至西向东飞腾而去。 发现了一条,很快我就发现了第二条,第三条......我眼睛都看花了,目测光是我能看见,就有二三十条之多! 说起来地貌,这种情况肯定自古就有了,只不过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换一个角度,世界居然会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果然是天公造物,不拘一格。 “这是什么?龙脉?这么多龙?” 胖子就说,“龙个屁啊,一条那才叫龙,这么多能叫龙么?!这个叫做山蛇,你看这一座座连着的丘陵,实际上就是无数条蛇残绕在一起的身子。天下顶好的风水了,不过这个不是葬人用的,而是修庙或者神殿什么的。你们老家是不是有座香火鼎盛的大庙?等明天带我拜拜。”说着就有些得意起来。 我摇头,“没有!” “没有?”这回下到胖子惊讶了,“不会吧?” 我点头,虽然不知道胖子说得靠不靠谱,但还是道,“真没有,也没听说过。这地方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胖子脸色有些疑惑,他大概是好容易装一次牛皮,不想牛皮居然吹翻了。这时候听我一说就忍不住靠道,“你不用换着花样来寒碜胖爷,没有那是你见识少,这些山蛇的蛇头位置肯定有一座神殿,不相信算了。” “蛇头?蛇头在哪里?”我心说这山势走向,一连走个几百里都不成问题。那蛇头天知道在,没准出了湖南都有可能。 胖子脸上有些挂不住,道,“这种地貌有个特点,就是所有的山蛇蛇头最后都会集中到一个地方去,不过这里这么黑,我怎么知道?” 我一看他耍赖知道说不下去了,忙道,“行了行了,什么事儿回去再说。” 两个人一溜儿烟溜进村子里,迎着狗叫进了招待所,进了房间,我先是让胖子呆着别动。 又跑去吴刚那间房,还好两个人都还在。吴刚可能没有睡觉的习惯,这时候正站在窗户边,似乎正在看村子里的夜色。但是他家伙居然连窗帘都不知道拉开。实际上等于在对着有些发黄的窗帘发呆。 我看着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声,这家伙好像开始有心事了。本来是准备交代他看紧那家伙,醒来马上告诉我。这话也说不出口了。 我只好又退了出去,回到房间。胖子已经把一身西装换下来了,穿了个大号背心在房间到处看,我心说哪里西装里面穿背心的,问,“你干嘛?” 胖子道,“找水,怎么这鬼地方连个饮水机都没有。” 我心说你还被这儿当北京了,这算不错了。也没理他,直径跑到床边一屁股坐来下,胖子找水无果后,就点了支烟也在一边坐下,问我这几天怎么回事?有什么发现没有。 说起来,发现还真的有,但是一下子我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索性就从最近的说。告诉他我刚刚一个人在探险,结果给他一个电话差点没吓死过去。 我简单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胖子就道,“哦,我还以为你在花姑娘的干活呢,看来我误会你了,东西呢,给我看看。” 那石俑的断壁我用衣服包起来了,就在胖子的行李边上。我拿出来拆开,给胖子递了过去。事实上我其实也没打算他能看出点什么来,但是自己一个人郁闷实在心有不甘,有他陪着心里多半还舒服点。 但是胖子拿过去之后,居然真的就认真看了起来,很快脸色就微微起了变化。 我看着胖子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问,“怎么了?发现什么没?” 胖子皱眉道,“那个,是发现了一点东西。我问你,石雕是光雕表面的对吧?里面应该不管吧?” 我失笑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不废话么,里面怎么管?” 胖子就把那石臂拿过来,说,“你来看,这是什么?” 我十分疑惑,不知道胖子让我看什么,低头去看,就发现他指着居然是石臂的断裂处。我之前光看表面去了,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地方。 不过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这石头的石质有什么问题? 人还是顺着胖子指的地方仔细去看。就发现断臂裂口的正中间位置,有一个****形状痕迹,有点蹊跷。那一块地方,颜色跟旁边的石头有些不太一样。它比灰色的岩石要白上一些,仔细看还可以看见上面细小的黑孔,这是结构疏松的表现,然而其断痕的其他的部分却没有。 这东西多少有些眼熟,事实上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似乎......似乎是已经石化掉的人骨! ------------ 第九章 第几次 我脸色登时就变了,这东西越看越像,头皮不由自主就麻了。() 心说不会吧? 胖子看我阴着脸一直不说话,他那个脾气哪里忍得住,急问道,“同学,你可别晃点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石俑吧?” 我摇摇头,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心说冷静冷静,这个真要好好冷静一下。胖子还在那喋喋不休,我连连罢手,让胖子别吵。不过胖子说得对,这恐怕真得不是石俑了! 石俑里不可能会有人骨头,哪怕只是样子一样都不可能,因为这个根本雕都没办法雕。 尤其是我最近实在是看见太多尸体了,差不多都快成尸体专家了。这种石化的骨头肯定不会看错。而且自然界也没有那种石头和骨头的结构相似。退一步说,那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几乎是强忍住没把石臂丢出去,隐隐的,我甚至闻到这上面有一股腐烂的血腥味道,半响涩声道,“我靠,这,这这好像真不是石雕!” 胖子一愣,“不是石雕?我就说么,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但是你看,这是人的骨头。” 胖子就操了一声道,“我早说么?你还不相信。石雕怎么会有.....会有,嗯?骨头?”声音一顿,转瞬就提高了八调,说,“**,什么骨头?怎么会有骨头?! 我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他倒是追问下去,转瞬自己就找到了答案,说,“不会吧,难道是妖怪?” “什么妖怪?”我一愣。 胖子说,“石头妖怪,石头成精了,变成活人了。”说着人一呆,又道,“看这个样子可能还差火候,半人半石头。” 我道,“胡扯,石头怎么可能变成妖怪?!” 胖子不以为然道,“石头为什么不可能变成妖怪?不是说天地灵气,一幅画都能成精吗?聊斋你总看过吧,还有齐天大圣,他还不是石猴变的?” 我一时想不到应该说什么,胖子就继续振振有词,“这有什么奇怪的,国外不是也有一种怪物,白天是石头,晚上出来害人的。叫什么来着,石像怪,还是石像鬼?你说那房子是你老爹重修的,我知道了,看来你老爹是在斩妖除魔,趁着它们还是石头的时候,消灭掉。免得以后出来害人。” 我给他说得浑身不舒服,一下子也没有多余的思维来判断胖子说的话。早在几个月前的时候,我连粽子都不信,现在虽然也没真的看见过那些飞天遁地的东西,但是不得不说,世界上真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存在。 要说世界上有没有妖怪,现在我还真不敢保证!但是要说石头妖怪这也太扯淡了。世界上恐怕没什么东西比石头还多了,也没有什么东西比石头存在的年代还久,真要是石头都可以成精的话,那现在地球上早没活人了。 胖子倒没有被吓到,反倒有些兴奋了起来,说,“他娘的,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哪里有意思了,石头都变成妖怪了,这年头我们还有得混么? 不过也知道胖子说得多半是玩笑话,转念一想,心说难道是整个方向都搞错了? 这不是石俑,也不是什么妖怪,而是真正人的手?是完全石化掉的手臂? 骨头的化石我倒是见过很多,但是这种连皮带肉还有骨头的,是真没见过。就算是佛家的不化金身,也不是这样的。这只手臂的比例,完全跟正常人的手臂一摸一样。而且话说回来皮肉会腐烂,那不比骨头。再要不然就成粽子了,也不会直接由**变成石头。 世界上会不会有这种完整的人类化石,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在正常情况下形成的。如果这些东西真是从那个古墓中带出来的话,那么哪里的环境,一定会非常特殊才是。 妈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心想这他娘是要玩儿死我呀。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候又忍不住想起那屋子里几乎全是这种“石俑”,难道都是这种东西?我靠,该不会被胖子说准了吧?我老爹真的在干这种勾当。那老胳膊老腿的他受得了么?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我老爹的所作所为就有些说得通了,因为如果是这样事情,是我也得瞒着,就好像我现在做得一样。 我感觉头大如斗,胖子后来说什么我也没听进去,自己神游天外了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哑声道,“现在不着急下定论,那地方还在那里,实在不行明天我带你。” 胖子想想就点头,说也好,那东西反正跑不了,实在不行大不了明天操家伙再去看。本来还没觉得这石臂怎么样,现在倒是放哪里都觉得不安全。索性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 说起来我本来就精神好得很,这下更提神了,我看胖子也没没有睡觉的意思。索性就继续说,把我这两天我发现的,尤其是关于村子被掉包的事情,这让我最上心,都简单的说了一遍,让他帮忙仔细想想。 不得不说,胖子的脑子有时候真的有用。听我这一说,倒是没被吓住,而是皱眉道,“不对不对,你这讲不通啊。” 我道,“讲不通?什么讲不通?”转瞬好像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就叹道,“是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事情的确是这样。否者按照自然的发展,现在这个村子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胖子罢手道,“我不是讲这个,我是说,这是第几次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清楚么?!” 我现在真有点不敢小瞧胖子了,这家伙的思维能力虽然跟普通人有点不太一样,但不得不说,遇到这种邪门的事情还真得靠他。于是老老实实的问,“您老有什么高见,赐教赐教。” 胖子有些得意起来,“高见嘛,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问题。我先问你,你觉得注意是人能想得出来的么?” 我还是没听懂胖子的意思,道,“不是人还能鬼啊!就算是鬼,鬼能想出来可也没办法实行啊?” “不是,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胖子道,“我的意思是说。首先你说的这个,完全没得选,不然这村子就不存在了,所以只能承认。可这个事情总要有个原因吧?往细处说,这个原因一时间我们肯定是想不明白,所以我们只要知道是有个必然的原因就行了。” “但是我们可以先往结果上去想嘛。现在结果就是,整个村子被换掉了。那么我问你,先不管这个原因是什么?现在让你来想,你会不会第一次时间想到这种把村子换掉的计划,然后实行?” 我心说原因都不知道?怎么去想?不过倒是听懂胖子的意思了。 他其实重点不是说原因,而是这个计划。 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打死我也想不出还有人会想出这种主意来。甚至就算我能想出来,但一想这里面的困难重重,实行起来几乎不可能,也会转瞬放弃掉。 因为把整整一个村子掉包掉,这种计划本身就极有问题,没有人敢保证一定可以成功。甚至说夸张一点,与其说这是一个计划,还不如讲这根本就是一次疯狂的冒险!这基本上和几百年前那位带着几十名家将去谋杀皇帝想要登机大宝的太监差不多,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计划。但那个太监是出了名了缺心眼。所以自己才琢磨出这个一个主意来。 计划只能说一切全靠脑子推想,没有半点实际经验可以依靠。一旦出事,那就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这种事情单靠推理显然是无法应对的。一旦处理的不好,必然会让事情继续更加扩大。但偏偏这个计划本身,又不允许存在任何变差,否者是失去意义了。 这个计划最难的地方就在于此,因为计划实际上大部分依靠的是人心来实行的,但是心人心这种东西,可以琢磨,却无法控制。没有那个天才敢说自己可以控制人心。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如果真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要这么做的话,换做是我,我肯定会选择另外的办法。不可能事情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而且我也不想出还有那个办法,比这更加不可控制的了。 这就比如人们想跑过马儿一样,人类本身能不能跑赢马儿,这个也说不准,如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锻炼,有可能真的可以。但是人类一般不会这么做,而是会去想别的办法,比如说制造出比马儿更快汽车来。 这属于人类的惯性思维,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是好是坏也讲不清楚,反正还不能一概而论。 想到这里,我多少有些明白胖子意思了,点点头,这它他娘还真不是现在人能想出来的主意,至少绝对不会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胖子说,“所以说,现在人怎么可能想出这种见鬼的主意来,那么只有别的可能了。我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胖爷我左思右想,考古论今,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这种主意不是现在人能想得出来的,那么在咱们中国,还有一个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祖传!” “这种办法,在古代的话,无论是实行起来,还是保密程度和可控制的范围,几率都要比现在大得多!只有古时候,那些头子们才能想出这种操蛋的主意来。实行而且成功了。因为有之前的例子,所以这种计划传承下去。” 胖子一边说一边把最后一口烟吸进去,然后吐掉烟屁股,顿了顿,然后加重语气道,“也就是说,这是第几次把整个村子换掉了!?” ------------ 第十章 电话 胖子一口烟喷得那叫一个霸气凛然! 我目瞪口呆,一方面有些惊讶胖子此刻谨慎周密的思维能力,另一方面,脑袋真的不够用了。几句话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我一下子居然没能理解他说什么,愣了好半天才开始抽凉气,心说**,不至于吧? 难道这个村子已经是第n次被换掉了? 说起来,这个推测的确是可以成立,甚至还更加合理。但是事情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 现在不用看也自己我此刻脸色肯定差得可以,胖子看我这个样子,倒是安静了一下。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自顾点起一根烟来,神色凝重。 我对他招了招手,让他给我也来一支,胖子瞪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又点燃一支递给我。我哆哆嗦嗦的接过来,放到嘴巴里一下子也知道去吸,就这么叼着,眼睛被熏得有些发红,索性闭起来,但是也不知道把烟移开,半响才狠吸了两口,感觉烟雾吐出去之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其实是不太想承认,但是潜意识却知道这个推测比我想得更加合理。所以这样一样我更慌了,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潜意识会排斥这种推测。似乎隐隐的,觉得如果这种情况出现的话,事情就会变得糟糕。但那种糟糕,我潜意识里似乎是觉得不是那种大范围的糟糕,而是对我自己本身比较糟糕。具体我自己也讲不清楚。 张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能说什么,但是很清楚的知道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承认这个。只好问,“你怎么证明?” 胖子一边吐烟一边道,“傻逼,你不会查么?查查这里的历史。就算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线索留下,但是人口迁移总是有记录的吧?尤其是那种短时间内大规模的迁移。按照你的说法,这个村子,根本就养不活那么多人。现在社会发展,是没什么,有钱就行了。但是以前,呃,别说以前了,就是七十年代的时候,那个时代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可是下放过的,知道乡下的规矩。 那个时代金钱的意义不大,反正有钱你都买不到东西吃,所以既然这里养不活那么多人,那多出来的人口,就不会出现。肯定会选择离开!那么当年那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这里又不是出现了什么自然突变,所以你说的那个根本就不成立。” 我一听顿时如同淋了一盆冷水,就想到是啊,这不可能啊。这里为什么会存在如此多的剩余人口?那些多余的人口是从哪里来的? 历史上是出现过一些人类忽然间的大规模迁移活动。但是那是因为自然变化,地震,战争,洪涝,等等等等原因。把原本可以养活足够人口的地方毁掉了。结果赤地千里,人们活不下去,才不得已迁移的。但是这里,洪涝灾害倒是年年都有,却并不影响。因为这地方根本就没有土地。我也从未听说过这里还发生过什么别的自然灾害。 可是除此之外,一个的地方的人口数量,基本上和当地足够养活的人口数量是持平的。不可能会多出来。比如说这里只能养活100个多,而如今有150个人,那么多出来的那50人口,就会自动离 ,尤其是胖子说得那个年代! 如此说来,当年这里多出来的人口,从哪里来的?不可能是正常出现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也是迁移过来了! 一时间我想的比胖子还要多,事实上这事情的确查一下就能明白,甚至可以不管能不能查出东西来!因为如果能查到记录的话,事情成立,就算没有记录,事情一样成立!因为这种大规模的迁移,不存在一点记录都没有,一定没有的话,那么肯定,是有人故意把这件事情抹去了。 那么胖子的猜测无论如何都可以成立了。 “你这脑瓜子倒是敢想。”我苦笑。 胖子看我的表情,立刻就得意起来,道,“废话,我是什么人。” 马上我声音都哑了,嘶声道,“这么说来,这里岂不是有大问题!?” 一个地方发生这么多的事,要说没有问题那才是见鬼了。 “废话。”胖子撇嘴道,“这里不但有大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有可能跟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有关。对了,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么?从小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我苦笑一声,心说我那个时候才多大点儿?世界观都还没有成型。你就算迁一直粽子过来,那我也认不出来啊。怎么可能会发现蹊跷的地方。 我胡思乱想,但也知道这么想下去也不可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所有事情没有一条牵头的线,怎么琢磨都不会有用处。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一想,索性咬牙就把小时候的经历告诉了胖子。这些事情我一直忌讳莫名,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是不愿意提起。 胖子一听,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半响才骂了一声,“还有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苦笑道,“说什么,我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况且这事情,其实也不见得比我们之前经历的更加诡异。说出去也没什么用处。” 胖子当机立断道,“走,问问去!” 我道,“问什么?” 胖子说,“问你说的那件事,我觉得可能有关系。” 这事情我实在是不想提起,更别说现在自己去问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啊,忙道,“你也不看看点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要问至少也得等明天。话说回来,这里的人我现在基本都不认识,都是外地迁来的,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不是还有剩下几个么?”胖子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窗户,不过倒是冷静下来,继续道,“算了,是晚点了,这时候去问我看容易被人家打出去,还是明天再说。说起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 我苦笑道,“想法倒是有,现在我其实有点怀疑是一个人,只不过暂时不敢肯定。我想,这个如果可以证实的话,那么我自己的一些问题估计就能得通了。” “怀疑谁?” 我顿了顿,“那个老头!” 胖子“嗯”了一声,然后皱眉道,“这些事情说说就行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搞明白的。我问你,你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道,“计划是有一点,但是得先等我二叔的电话,他那边在帮我查事情。查不到我不可能去一家一家的找,现在你也看见了,找不到两家,我们肯定就暴露了。” 这事情辣手的程度已经不是我和胖子可以解决的了,他虽然也急,但是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办法。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最后我和胖子商量好,明天一早先去问问这个事情。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事实上是太多东西要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胖子脱成一个裤衩子躺在床上,我也是一边想让自己睡着,然后一边其实还在发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枕头下的电话忽然又“嗡嗡”响了起来。因为刚刚被胖子吓了一跳的关系,电话已经被我调成震动的了。我迷迷糊糊摸起电话一看,人立刻就是一愣。 因为电话虽然响个不停,但诡异的是电话上居然没有来电显示,我一看,心说我靠,难道我买的是山寨机?连这点功能都给我省下了? 话说回来,刚刚接到胖子电话的时候,倒是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起来一听。 顿时就听见那边传来一连串的“吱吱”声,像是指甲摩擦玻璃发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似乎是跟信号受到干扰有关系。 大晚上的,这个声音愣是给我听出了一身冷汗。 我轻声喂了几下,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还没等我自己挂掉,那边信号就没了,变成了那种漫长的“嘟”声。 遇到过这种事情的人大概都体会过,半夜给人打醒,那边屁都没放一个就把电话挂了。这种心情就有多少郁闷了。 我多少感觉有些冒火,但又没有给我发泄的目标,只好盯着电话,一时间有把这个电话砸了的想法,但几乎只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电话居然又响了起来,还是没有来电显示,上面居然显示得“未知”两个字。 我深吸口气,又接起来,这次准备立刻开骂,还没骂出口,那边忽然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秦,是我!” 我手一抖,险些把电话掉在床上,是少爷的声音! 那边似乎非常焦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少爷就道,“没时间了。你别说话,听我说完。10,02,24,04,04。这几组数字,你记住。” 我莫名其妙,借着少爷喘气的功夫,总算找了个机会插了一句,“什么东西,你的银行卡号?密码呢?继续说啊,我靠,你现在在哪里?” 少爷刚说一个“在”字,电话里忽然传来一声如鬼叫般凄厉的嘶吼声! ------------ 第十一章 苏醒 感谢我这个破手机,四个喇叭叫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听得清清楚楚。我别过去耳朵都没用,只听得一股子寒气从脊背直冲脑门儿。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总之凄厉无比! 我一下睡意全无,人弹起来就听少爷道,“我日这王八羔子还真和我扛上了。老秦你等一下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少爷的口气,好像不是什么好事,马上大叫,但电话虽然没断,哪里已经少爷的没有声音了。 这时候胖子也被惊醒了,从一边床上撑起身子,人还有些迷糊,睡眼朦胧地看着我道,“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怎么了?” 我罢手让胖子别说话,然后又对着电话里喊了几声,还是没有答复。但是忽然就听见一声闷响传来,好像是硬物敲在石头上发出来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远处继续传来那种凄厉的嘶吼声,但那不是一个声音,而是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可以感觉的到,这些声音正在逐渐靠近少爷,有几次声音大得显然让我拿不住电话。就在几乎急得快要发疯的时候,电话里忽然间变得一片寂静,我以为信号又没有了,但是拿到眼前一看,发现电话还通着。但无论我换什么角度去听,的确是没有声音了。 我看着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转瞬就反应过来,那边可能把话筒捂住了,这时候胖子就问,“谁打来的?” 我说,“少爷那小子。”话音刚落,电话里忽然又响了起来,就听见少爷道,“老秦你还在不在?” 我抢起电话就说,“在在在,我还在。我靠,你在什么鬼地方?阿富汗么?” 少爷声音有些发苦,“阿富汗也比这好。我现在还在这边,在有苏氏的皇陵里。也说不清楚,那小子快嗝屁了,血都快流干了。老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断了一只手,现在跟杨大侠差不多。” 我大骂一声,“你们遇到什么了?你找到你爷爷了没?” “找到了,也可以说没找到,我爷爷飞升了!” **,这什么意思?难道他爷爷挂掉了? 还没等我真正反应过来,立刻又听见少爷在电话里大吼的声音,“撑不住了,你好了没有?” 这不是对我在吼,显然他边上还有别人。几秒钟之后后,一个冷冷冰冰的声音说,“好了,快走。” 是那小子的声音! 几乎就是同一时间,我就听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好像是炸药爆炸的声音!然后就是石头往下砸的声音了。估计时间过了能有半分钟,那边才完全平复下来。但是我耳朵还是被震得嗡嗡作响,几乎快要听不清楚东西了。 我心急如焚,但偏偏这种隔着电话的事情,大吼了几声那边完全没有反应,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着急。 胖子也急道,“用免提!我也听听看。”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按了下免提键。无奈电话里还是静默,但不是那种什么声音都没有,而是一直传来一些杂音,过了可能十几秒,忽然一个硬邦邦的声音传来,“你好,好久不见!” 这不是少爷的声音,更不是他说话的语气。我一听立刻就听出来了,是那小子的声音!这么说来,这两个人暂时都还没挂掉。我立刻问,“怎么成你了?少爷呢?” 他说,“他在处理伤口。”声音一顿,“他让我跟你聊。” 我靠了一声,心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这小子要是八竿子能打出一个屁来,我现在事情都差不多能搞清楚了。 胖子在一边插话道,“同志,你们现在在哪里?什么个情况。需不需要我们支援?” “不必!已经来不及了。”预调还是一如既往,听不出丝毫变化来,不得不说,有这个人在,我多少还是觉得安心了一点。 不过我跟他还真没什么好聊的,尤其在电话里,想逼问都没法子逼。问他什么,他要不就是不回答,要不就是硬邦邦的一两个字。实在是感觉头痛无比。 我和胖子问东问西,问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了。一共缠了半分钟左右,才勉强了解到一些讯息,他们两个暂时还在有苏氏皇陵里面。少爷和他现在都受伤了,问他伤得重不重,他说死不了。还有就是,那个女人,这两个笨蛋居然跟丢了!现在处于迷路和寻找阶段。 说起来实在是费劲,尤其是遇到这家伙在叙述事情。再问下去,基本就一问三不知了,但是我听得出来,这一次他不是故意在瞒我们,而是他自己可能也不清楚了。整个场面都快要吵起来了,忽然又听见少爷的声音从电话一边传来,“来,电话给我。” “少爷?” “是我是我,什么情况?” “**,你还问我。”我怒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什么搞什么鬼,情况他不是跟你说了么?差不多就是那样,有一帮鬼东西再追我们,我们刚刚把通道给炸掉了。应该能堵住他们一下。” 胖子插嘴问了一句,“你们那里来的手机?” 少爷急道,“路上捡的,本来就没电了,我给你打两天电话了,今天才打通。” 我心说可不是么,我这电话刚买来一天多点。之前怎么可能打得通? 少爷一边在跟我讲,一边还在跟那小子商量什么,隔着电话我也听不清,不过转瞬就听见少爷对我道,“行了老秦,没时间跟你多说了。这电话也没电了。能说几句是几句吧,我要是能活回来,再跟你细说。” 这他娘不是交代遗言么?我吓得不轻,“你可别开玩笑,不然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 少爷失笑道,“得了吧,你他娘在哪儿呢!等你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 少爷说,“不知道。这回估计真得看运气了。”声音一顿,少爷马上又兴奋了起来,“不过不算亏,我们现在正在查一件事,能查到的话,很多东西都可以解开了。如此最大的秘密已经近在咫尺了,说什么我也不能放弃!” 近在咫尺?我心说我才不信呢。这多半还是外星人用的尺子,用来量宇宙飞船的! 我刚想到这里,那边就传来了一个轰隆隆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听上去,好像是起重机吊起东西发出的那种声音,又或者是什么重物陷下去的巨大声音。不过倒不算怎么陌生,应该是什么重型机关启动的声音! 然而声音就响了一下,忽然就没有了。我一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然电话里忽然“滴”了一下,然后,就响起了那种漫长的“嘟”声! **,那边挂断了!可能是少爷说的,没电了。 我在房间里急得来回转,脑袋顿时就疼了起来,人也有点吐血的冲动。但是这种情况,我又毫无办法。 胖子在一边连叫我打回去,但是我这个山寨机实在让人无语,心说老子这次要是能或者回去,回头得把那商店砸了去。 大概过去了能有一分钟时间,我才稍微冷静了一点。正准备跟胖子说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大喜,以为电话又来了,但是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是一条短讯。上面写的是,“该死,这是个局。老秦,上当了!” 什么意思,我心说?难道是那窜数字?还是干脆是整件事情本身? 胖子凑过来一看,也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那小子刚刚说什么来着呢?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么?” 我摇摇头,心说我靠,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出,老天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少爷,但是肯定是在玩我。 我定了定神,倒是想起来,少爷打这个电话目的,好像重点是那几个数字,于是就对胖子道,“不是,刚刚你没醒,少爷那小子打过来,是跟我说了一窜数字!” “什么数字?” 我说,“我也不清楚,就是一连莫名其妙串数字,10......”话到一半,脸上忽然觉得有些抽筋的迹象! “怎么了?继续说啊。”胖子问。 我忍不出骂了出来,半响有些纠结道,“我好像忘记了。” 胖子一听差点被背过气去。我也有些懊恼,但是这事情实在怪得不我,那一连串数字少爷就说了一遍,更重要的是,我当时忽然接到少爷电话,哪里冷静的下来去记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隐约倒是记得几个,但是现在不知道对不对了。回忆了一下,感觉还是没谱儿。 胖子就纳闷道,“他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我摇摇头,心说我怎么知道?数字是有些模糊了,但隐约还记得,似乎没什么特别清楚的含义,至少完全没有那种一听就让我想起来什么的特征。这么一想我心里稍微又舒服了一点,心说就算记起来,了不起就是多了一个头痛的东西,我们现在头痛的东西够多了。多一个还不如少一个。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半响我又说了一句,“现在怎么办?” 胖子的瞪了我一眼,然而忽然一个转身,又躺回床上去,闷声道,“他娘的还能怎么办?睡觉,明天按计划来。” 这一天下来的确是累的不轻,但精神上的亢奋根本就消不下去,实在是睡不着了,但我和胖子也没心情说话。就这么硬挺。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人瞪着一双红眼睛,匆匆起床。 我让胖子先漱洗一下,自己跑到吴刚房间里去,这时候一看,那人已经醒了!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 吴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没动,我进门的时候他还在窗户边上站着。我先没理他,而是看向那人,他也看着我,虽然眼中还有恐惧的神色,但是似乎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害怕又给他吓坏了,犹豫了下没敢上前了,而是隔着一段距离问,“你是谁?你认识我?” ------------ 第十二章 跟踪 声音一出,那人明显又缩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没有吓晕过去了,而是很快就有了回应。他脸色微微有些迟疑,忽然就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看他的那个样子,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巴发紫,显然还是有些恐惧。 我就有些郁闷,心说你他娘的又不是花姑娘,再说你这个鬼样子,是花姑娘我也看不上,用得着这么怕我么? 我勉强压住不爽,还得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来。就准备继续问,但是还没出问出口,那人脸色忽然变了一下,截道,“你不用问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声音非常沙哑,情绪中还是透漏出一股子恐慌。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人却已经把头偏了过去,似乎有些不敢直视我,顿了一下顿忽然又道,声音沙哑,“我认识你,也知道你是谁。所以无论你来这里做什么,现在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那人垂头不语,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过了片刻才木然的转过头来,“我不能说,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不能说和不知道,很明显是两个意思。这些话说出来,足够证明这人的恐怕真的是知道些什么。我本来是有些冒火,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高兴起来,心说很好,不怕你说不说,就怕你不知道。于是我冷下脸来,像试试能不能吓住他,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又是从哪里认识我的?” 好像是有点效果。那人明显又往后缩了一下,但是转瞬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道,“我现在说什么,你肯定都不会相信。甚至如果我说出来,你得到答案后可能恐怕会杀了我。但是如果我不说,你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我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我靠,这他娘的把我当成什么了?比克大魔王么?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隐隐的,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但同时也感觉到一丝奇怪,说起来这人如果真认识我,那么就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怎么也不可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那么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这招怎么有些熟悉啊?不是我自己常用的么?买卖里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以前和一些掮客打交道,都是这样放一句,收一句。目的是为了抬高价格。这家伙显然也差不多,似乎说话也是这个目的,太高信息的价格。 心说你跟我玩儿这一套,我还真不含糊。不过这家伙既然一开始就心生警觉了,问下去多半不会有什么效果,还会让他更加觉得奇货可居,所以我决定先不动声色,也来一招欲擒故纵,得让他感觉提不起价来。就道,“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当时只不过好心把你救下来而已,你要是不愿意说,那么身体好了你现在随时可以离开。”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摇摇头,说,“我要是出去,被他们发现一样会死!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只有这里才是暂时安全的。”他看我表情,有些畏惧的缩了下身体,又道,“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查。不过我之前说过了,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 我一听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可以的感觉得到,这人似乎非常怕我。但是更加准确点说,他不是那种单纯的害怕我。而是在怕什么跟我有密切关系的恐怖事情还是别的什么。就好像一个军人看见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拿着真枪实弹指着他一样,他不是害怕小孩,而是害怕小孩子手里的枪。这人给我大概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十分古怪。 不过我真是这些哭笑不得了,心说好心救人吧,居然遇见这么一个青头。这家伙连消带打的几句话下来,我暂时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如果是少爷他们就好办了,管你什么说不说的,威胁逼迫甚至严刑逼供都使出来了。这年头不比以前,不怕你不说。但这个我不行,只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转念一想,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一方面是知道他暂时不敢出去,那么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盘问。实在不行还能让胖子出面了。逼供这种事情我虽然自己干不出来,但逼急了倒也不介意别人去问。 另一方面,我此刻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眼下也是已经火烧眉毛了,一点也拖不得。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考虑了几秒,最后决定还是按照计划,一步步来。于是我让吴刚也呆着别动,自己带着胖子出门。 准备先陪着胖子去了苏伯家里,一想这么空手去好像不行,样子得做足了,于是让胖子掏钱,去村子里的小商店买了两条最贵的香烟。胖子还不乐意,质问我干嘛他掏钱,但我实在是没现金了,只好答应等到有提款机的地方,双倍还给他。 到了苏伯家,不出意外又是给埋怨了一顿,然后一边聊着,我就一边拐弯抹角的开始询问起当年的事情。胖子在旁边插不上嘴,就一个劲闷头喝茶。 结果我问了半天,得到的答案却让我大吃一惊,苏伯居然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我已经不记得当年他是不是也在江边上了。但是最起码,当年江边上围着有许多人。村子里人一般对于这种事情非常,很快就会变成传说。所以苏伯完全没有道理不知道的。 然而无论我怎么追问,甚至做了一些明示暗示,苏伯的回答都是一样,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记得当年上游水电站关闸蓄水,江水下降,然后不久山洪爆发了! 我听得有些不寒而栗,心说怎么可能?江底的巨大石碑,以及之后那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什么没有听说?! 而且,我看得出来,那不是故意隐瞒不说,而是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甚至到后来,脸上明显有些奇怪的神色,似乎惊讶我问这个做什么。 我怕他怀疑,最后又问了几句还是一样,只好放弃掉。岔开话题问以前还有那几个老乡住着,我。苏伯留了我们一下,说她闺女就要回来了,一定要让我们等。我哪里有心情?结果他闺女还是没看见。 然后出了门继续让胖子掏钱买烟,挨家挨户问了过去。事实上这种行为已经十分荒唐了,因为如果有任何当局者在的话,肯定会注意到我了,但我实在是不甘心。 大家对我都十分热情,一看见我就问东问西的,结果比我自己问得还多。等到一轮问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答案都是一样,大家并完全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什么江底石碑,恐怖怪影的之类的,完全不清楚也毫无影响。甚至我找到了当年一个的确是在江边上的老人,但回答一摸一样,除了退潮,然后就是山洪之外,他并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 最后能问的人都问完了,答案没有任何变化。最后我和胖子坐在一处空地的树荫下发呆,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胖子一边沉默,一边还用手指量干瘪下去的皮包,看上去有些心疼。半响才开口道,“看来,事情肯定还是有联系的。或许换掉村子,就是为了隐藏你说的那件事情。” 我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楚了,具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脑子里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是明显记得,当年有非常多的人在江边。为什么没人知道?总不可能是大家集体失忆了吧?还是有人让他们故意隐瞒的? 我心说难道这就是答案?过一段时间就把整个村子换掉,就是为了隐藏这个秘密? 我冷静不下来,但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很简单的道理,代价太大。为了这么一个说出来等于说神话传说的东西,动用如此力量,这根本不可能。况且,那么只需要把搬迁走就行,根本用不着把人在搬回来。 一时间感觉头痛欲裂,我最近脑袋实在是经常发痛,正郁闷着,口袋里的电话居然又响了。我心里一跳,马上接起来一听,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二叔的声音,问我最近怎么办? 我一点聊天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开口就问,“有什么消息没?” 二叔声音有些疲惫,估计是睡得不好,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你知道我本来是问出来了,但是问到详细的时候,结果老头子忽然翻脸,什么也不肯说了。那边那个老头子我也得罪不起。以前就没人敢惹这人,现在年纪大了,脾气更加古怪,不过你别急,我另外想想办法。” 我问,“还要多久?” 二叔说,“我也不知道。”声音一顿,“对了,我还是打听到一点消息,对方似乎是女人,你现在在村子里,其实可以自己找找看。有没有陌生的女人在村子里。” 我心里靠了一声,如果是以前,我倒是还真可以找找看,可现在怎么找?满村子就认识那么几个,全是陌生人!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老屋的事情告诉二叔,转念一想,我老爹瞒着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感觉他既然选择隐藏,肯定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人就这么一犹豫,那边电话就已经挂掉了。 我叹了口气,脑子里感觉有些乱,也想不到什么来。一想还是算了,先回去再说,正准备叫上胖子,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远远的,出现一片嘈杂的声音。 我一看,**!又是那群人! 还是那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一身白衣,衣服上居然多少都染上了一些红色的东西,看看上好像是血迹,脸色没一个好看的。人微微一愣,就看见他们中间好像有人受伤了。一群人抬着两幅简易的担架,担架上各自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我就看见其中一个伤员胸口有一大片被撕裂的痕迹,那伤口十分恐怖,好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了一样,整个胸前连带着腹部,几乎全烂了,偏偏一张脸又是铁青色的,好像似乎又中了毒一样。再一看,发现另外一个人的伤口居然一摸一样。 我条件反射就准备避过去,这些人我暂时还不想接触,于是转头就准备叫上胖子躲一下。但是没想到转念一看,发现胖子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古怪!似乎被吓了一跳。 我心说不可能啊,胖子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伤口吓到?转念一想,心里也是一跳,心说难道胖子认识这些人?连忙道,“怎么了?” 胖子皱眉道,“你看不出来么?那个人的伤口,那是被粽子咬得!” 不是吧?我心说,但是转瞬就想到,这群人的确是会跟粽子接触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顿了顿就道,“这群人应该是一群盗墓贼,不知道为什么躲在这村子里,不过目前来看,还是先别招惹他们。” 胖子摇摇头,没理这话,人一顿,忽然低声道,“走,我们跟上。” ------------ 第十三章 第三张脸 我心说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万一给他们发现了,那又是一件麻烦事。但是胖子根本就不听我的,还不等我发表意见,人站起来就跟了上去。我暗骂一声,眼见胖子往边上一闪,就偷摸追了上去,没办法,也只好跟上。 那群人行色匆匆,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的蒙头直走。 我注意到他们根本就不走大路,而是一直在绕圈。明明走村子里的大路就是一条直道,但是偏偏还是要走小路去绕。结果本来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走了快半个小时了。 不过我倒是猜得出来,他们肯定是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只好选择这种绕路的办法。但是这绕起来实在是费劲,我们跟得更费劲,最后一群人绕道一条羊肠小路上,逐渐向半山腰而去。 村子是山村,所以半山腰一样还都是房子,我奇怪这是要往哪里绕?这么绕下去,那两人也不用救了,流血都要流死了。就忍不住自语道,“他娘的搞什么鬼?绕来绕去的,这些人想干什么?” 胖子跟得也很郁闷,没好气说,“废话,那还能干什么。被粽子咬了肯定是去看医生啊。难不成直接埋了去?” 我一时无语,想想也是。胖子说的对,受伤肯定要看医生,总不会是吃烧烤去,我现在实在有些魔怔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忽然想起传说被粽子咬过的人,好像也会变成粽子,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于是忍不住问道,“粽子咬的?这伤能治得好么?” 胖子低声道,“这个说不准,伤口当然不难治好。其实主要还是尸毒的问题,尸毒攻心那就没救了,蚊子叮一下那么大的伤口都得死。如果没有的话,放放毒,运气好应该还是能活下来。不过咬到哪里,哪里就废了。”胖子说着就做了一个砍手的姿势,又道,“当然如果运气好遇到不是霉粽子的话,那就没事,伤口只要不致命,歇两天直接就好了。” 我听胖子的口气,听出来这伤治疗起来恐怕还是有些困难。感觉有些凭运气的架势,也不知道这群心狠手辣的盗墓贼要怎么处理。 就这么一直跟着,毕竟他们抬着担架,行动不便。我们跟起来并不困难。大概又走了有十几分钟左右,逐渐这四周的房屋就稀少了起来。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虽然速度上不慢,但无奈还是渐渐跟他们拉开了距离,不敢离得太近。 没过多久,这条小道上就走到头儿了。前面变成了一些低矮的灌木草丛,我们被迫在最后一栋屋子前停了下来。 抬眼一瞧,前面几十米外的队伍这时也在一栋建筑前停了下来。那已经是这里最后一座建筑了,再上去,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把头伸出去一看,那是一栋十分普通的两层楼房,前面还有院子,被一圈白色围墙围了起来,但是院子里很干净,并没有像乡下人那样习惯在院子里嗮一些东西。 还有点不同的是,院子左边两边居然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现今很多都已经有花苞了。 整座院子整体给人都感觉有些奇怪,阴气沉沉是一回事,但似乎跟别的房屋有些不太一样。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我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奇怪在哪里,只好定睛去看。 看了一阵子,逐渐就发现原因了,房子没问题,是窗户的问题。这座普通的二层楼房,居然用上了大量的防盗网,所有的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连门上也有,就差屋顶上没有了。 防盗网这东西在城市里当然没什么,但是乡下不一样,根本不需要这东西。至少我在村子里转了两天,这是唯一一栋用到防盗网的建筑!远远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浑身是铁刺的怪物。 我心说用得着这样么?做贼的还这么防贼,未免有些搞笑了。再说他们这群人,谁敢偷他们的东西? 我们远远的等了一阵子,直到确定这些人全部进了楼房里,这才闪出去。但是也不敢上去,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都感觉有些发呆,心说这人都进去了,怎么办?总不能也跟进去吧? 我只好去看胖子,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胖子皱了下眉头,然后说,“总不能就这样回去,还是过。他娘的,这群土耗子搞什么鬼?” 我心说这还能搞什么鬼,这里八成是他们的房子,运送伤员自然是为了疗伤了。但其实我也很奇怪,一方面是这古怪的房子结构,另一方面,这座房子其实有点小,算上去根本就不住不下他们那么多人。 转念一想,心说这难道是医生的房子?但是看着房子摸样,偏偏又看不出是村子里医疗站的样子。就算是,多半也是赤脚郎中了。 两人看了半天实在是不得要领,好在那群人全都进屋去了,一想,还是按照胖子的意思,近前。毕竟屋子和围墙还有一段距离,就算被发现,我们也来得及逃掉。 我和胖子尽量放轻动作,从院子的侧面山地上小心遛了过去。几乎刚刚靠近院子外的围墙,忽然鼻子里就钻进一阵浓郁的香气,无法形容的香气,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香味都混合到了一起,闻到的一瞬间,这种味道直接就从鼻子里冲进大脑,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种香味定住了。 胖子低声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声音都变得有些陶醉的起来。 我这方面比胖子强点,当时闻到的第一时间,就猜到这是什么。这种霸道的冲击力,恐怕只有香中之皇,龙涎香的香味才会如此人心扉,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龙涎香其实是抹香鲸大肠末端或直肠始端类似结石的病态分泌物。据说在汉代的时候,中国的渔民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这就是经过多年自然变性的成品龙香。当地的一些官员,收购后当着宝物贡献给皇上,在宫庭里用作香料,或作为药物。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请教宫中的“化学家”,也就是炼丹术士,那个年代哪里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研究的很久,最后得出了结论是,他们认为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成了“龙涎香”。 龙涎香也是因此而得名的。这东西现在的价值比黄金还贵,也是按克卖的,一克的价值接近两克黄金,点燃的话,一克大概只能烧个一分钟左右。一天下来差不多等于直接烧百元大钞。 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钱搞这种东西? 就算是土夫子,也没有这种财力,这个看胖子就知道了。不用多,每个月点上一天,大家这个月就不用吃饭了。话说回来,土夫子用这个,未免也太有格调了一些。 我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就是有些抓不住,脑子里努力想了一下,但还只是个线头,于是强行把心思拉回来,盯了盯神,又去看胖子。 结果一看,发现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好像气血上涌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我正准备问他怎么了,这个时候,胖子一只手忽然在我肩膀上狠捏了一下,然后有些变音道,“真是她!快看快看,女人,**,是女人!” 我心说女人怎么了?你他娘还没见过女人啊。但听胖子的语气还有神色,应该不是普通女人。心说难道是大美女?干脆是那个明星? 转头一看,的确是看到一位美女,就在屋子的左边窗户里,但是等到我看清楚样子,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居然是她! 故事的第三张脸! 那张脸在窗户边仅仅只是出现几秒中,很快就一闪而过,但是足够让我看个清楚。和我记忆中的那张俏丽的脸庞一摸一样!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女人居然身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衣,也就是医生的袍子,耳朵上还挂着一幅黑边眼镜,一脸淡然,实在是想不到她居然是这个职业。 说起来,真人就是真人,远比那小子的人皮面具要有味道得多,另外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姿势十分恭敬,但似乎有点对,有点不像是跟班或者保镖的样子,也跟着闪了过去,不过我完全没有心情去琢磨这个了。 人一下子脑子有些卡主了。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浑身都有些抖了起来,心说他娘的,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胖子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顿了顿就问,“你不是这帮人是土夫子么?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的?” 我摇摇头,心说那我怎么知道?这事情一点前因后果都没有,猜都没法子猜。半响我只好叹气道,“搞不清楚,不过也不算意外,我他娘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这女人不简单,恐怕也是相关人士,是他们头儿都说不定。” 这时候胖子忽然道,“不对!这肯定不是,你刚刚难道没看见她身后两个人?” 我说,“看见了啊,怎么了?” 胖子道,“你没注意到么?那两人裤裆是鼓着的!” “我靠,你怎么开黄腔啊!” 胖子骂道,“什么黄腔不黄腔的,那兜里藏着枪呢!?” “你没玩没了不成......不对,你说枪?什么枪?”我一愣就反应过来应该是正常的枪,当然,是什么枪都不是好事,这些人居然有枪!人立刻郁闷一下,又道,“那又怎么样?” 胖子反问我,“你看医生带枪去么?” ------------ 第十四章 英雄救美 我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胖子说,“什么意思,肯定是反过来的意思了。如果医生不愿意给我治,那对不起了,咱俩一块死。古惑仔你没看过么?” 我靠了一声,心说电视上的东西能当真么? 不过一想,觉得胖子话也没错,的确是有问题。至少可以证明一点,这里的确不是那群人土夫子居住的地方。否则哪有人在自己家里还把抢放兜里的。大家都是男人,那要是走火了,直接就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从发现女人的亢奋中冷静下来。一想心说是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这女人有问题! 联想到这古怪放佛监狱一样的房子,以及那群土夫子们那种看似保护,实则监视的态度。心说胖子可能说对了! 我马上就想到一个可能! 这是软禁! 这个女人,恐怕遇到麻烦了! 不过看那女人的样子,那种淡然,又似乎不是装出来的。至于究竟是她本身就是个性如此,还是时间太久而麻木了,这个就无法考究。 我点点头,马上告诉胖子我的猜测,胖子一听忽然就兴奋了起来,勃然道,“好机会,他娘的终于轮到胖爷我了!” 我莫名其妙,一看胖子好像有发狂的迹象,忙扯了他一下,骂道,“我靠,你发什么疯?” 胖子看着那栋屋子一脸刚毅,道,“英雄救美啊同志,你这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说着忍不住要上前,我连忙拖住他,一时间想掐死他的心有了,心说那女人虽然我们从未接触过,但我有很强的预感,这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胖子挣了一下,但我抓地很稳,就回头说,“还能搞什么?你没看见么?咱们进。” 我道,“他娘的别扯皮了,现在进去不是找死么?再说我们肯定就暴露了。” 胖子问,“那怎么办?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吧。”顿了顿,“你二叔那边不是让你自己找么?现在好容易找到点线索,遇到困难就放弃,那不是我爷的风格啊。” 我心说放弃肯定不能放弃啊,但是现在一定要冷静,不然等下随便出点意外,就彻底功亏一篑了。 说到底这里毕竟不是在地底下,我没招完全由着胖子乱来,粽子什么的打不赢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但是人不同。和人斗,用脑子里的时候远比用体力的时候要多。想了一下,就道,“就算要进去,现在也不是时候。这人既然在村子里,肯定有些时候了。尤其又跟这群人扯上关系,我们等晚上再来。他们人这么多,肯定有别的据点。不可能都是住在这里的。” 胖子好像有些不乐意,我只好继续道,“你自己想,他们那么多人,还有枪,打肯定打不过,就算偷摸,被发现了一样完蛋,我们就算伪装成四十五度角望天估计都摆不平!甚至就算找到那女人,你知道她一定肯跟你走么?所以这件事绝对要从长计议。” 最后我成功把胖子劝回去,事实上也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对方有杀伤性武器在手的原因,胖子冷静了点,大概就知道没有把握。 我们直接回招待所。这村子里别的都好,其实在山村里住起来很舒服。现在的乡村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基本上日用品都可以在镇子上买到。唯一让有些不太习惯的是,村里子不太喜欢在外面吃东西,也没有这个习惯,即便是早餐,都是自家再做。所以在村子里很难找到饭馆,我也没找到,只好买了一大堆速食品回去吃。 书说繁简,我们一直熬到晚上九点说,其实应该是越晚越高,最好到半夜一两点去最好,但是我们实在是熬不住了。 说起来我已经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了,但是精神上居然一点也不疲惫,甚至觉得非常亢奋! 我和胖子先是商量计划,其实没什么计划,计划就是偷摸进去,然后把那女人带出去。 这个计划说起来可笑之极,最后也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但有趣的是,但是无论是我还是胖子,当时居然都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整个计划我唯一犹豫的地方,就是琢磨要不要带吴刚去。吴刚带着安全系数肯定要高一些,但是我们不是去打架的,对方要是没有枪还好,光是钝器的话,我相信吴刚绝对有办法可以杀出去。但是有枪就没招了,虽然他不一定会怎么样,但我和胖子绝对扛不住。而且有他在,最后想息事宁人都不可能了。所以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两个人换上一身胖子带来的紧身服,结果他是紧身服,我成黑袍怪了。当然这时候也没功夫去考虑这个。两个人匆匆忙忙就出发了。 闲话少叙,我们趁着夜色笼罩,很快就又到了那栋房屋前。 这时候屋子里灯都还亮着,二楼只亮着一间房,但是下面一层全都亮着,我们摸到围墙外, 胖子眯起眼睛看半天,然后一边盯着一边道,“屋子里有四个人,那女人没看见。” 我知道胖子眼力好,也没多说什么。心里琢磨四个人四把枪,我和胖子硬拼的胜算有多少!一算,好像没有胜算。 胖子顿了顿又道,“对方手里有枪,你说我们怎么办?” 我咦道,“你不是说英雄救美么?有枪就有枪,难道他们敢随便开枪不成?英雄救美还怕什么?” 胖子啧道,“英雄救美,那救得出来才能叫英雄,救不出来那叫不自量力,狗熊都算不上。我就算不当英雄,那也不能当狗熊啊。” 我实在是没心情跟胖子扯皮,只好道,“得,你有理。那你说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两个,一个人想办法去引开他们,另外一个趁机摸进去,把女人带出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样,大家都用“打死也不去做饵”表情看着对方。但不得不说,这一次胖子非常坚定,一脸的大义凛然。我给他瞪得非常郁闷,没多久我就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说,“我可以去,你要英雄救美我也不拦你,不过先说好,我要是不小心挂了。剩下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 胖子靠了一声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好像感觉你在威胁我一样?你放心,我肯定会按时给你上香的。” 我心里暗骂一声,心说听胖子这口气,上香估计都是能想下来了再说。顿时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不过他这回好像铁了心要表演英雄救美了,我也不好老是拦着人家。 我感叹一声,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觉,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就准备出发。但是人刚动了一下,胖子忽然就拉住我,然后问,“我靠,你干嘛?你他娘到底会不会?” “会什么?”我一愣。 “潜伏啊。人家可不是傻逼,你有把握把他们全部引走么?你难道就准备这么冲过去?” 我还真就是这么想啊,至于能不能把他们全部引走,这个看运气了,我怎么知道? 我的计划是,直接冲过去,随便做个什么事情给他们发现,然后转身就跑。能跑多久是多久,这根本就是拖时间嘛,否则还能怎么样? 胖子听了我的计划,无语了半天,我看他脸色青筋直跳,似乎有发狂的冲动,不由的吓了一跳。 半响,胖子也忽然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还是你狠,碰到你我也认了。还是我去引开他们,你去英雄救美吧。” 我心说用得着说的这么悲壮么?那女人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我进去能不能把她带出来?也许被爆打一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胖子顿了顿又道,“你听好,一会儿得手了,记得给我发暗号。” “什么暗号?” 胖子叹道,“随便,先说好就行。狗叫猫叫什么的,都行。我说你小时候,连鸡都没有偷过么?” 我说这能一样么?你那是偷鸡,这可是“偷人”。那人还不一定肯跟我们走呢。 胖子郁闷的不轻,一连摇头,不过也不再理我了,商量了一下用狗叫当暗号,然后双手扶到围墙上用力一撑,就翻了过去。 胖子的身手我知道,非常灵活。果然他下地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吨位,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眼睁睁看见胖子从院子里一溜烟跑到屋子的另一侧,很快,就听见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马上又是一声,一连响了三下。 我马上又从窗户去屋子里,屋子里那帮人果然一阵骚乱,我远远的看见,几个人忽然全部站起来,其中一个张嘴说了句什么,另外两人打开门,就朝着胖子的方向冲了出去。转瞬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但还有两个人留在屋子里,完全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我就明白胖子的意思,这些人不是傻瓜,既然摆明了在软禁那女人,不是什么特别危险情况,不可能全部离开! 这样一来我就有些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人没走光,这等于完全没用啊。 正想着这下可不好办了,忽然就听见屋子里的那一侧,传来一声陌生的惨叫,那声音大得离谱,直响得整个夜空都凄厉的起来。这样一来,屋子里的两个人也坐不住了,互相看了一眼,转瞬也都冲了出去! 整个房屋顿时就空了。 ------------ 第十五章 天神附体 我一看原来如此,胖子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来,我不被立刻抓住就好了,哪里还有能力把剩下的人都引出去?也难怪胖子鄙视我了。 我当下也不犹豫,一下子就翻过围墙,然后缩在院子里的草丛后,看了看没什么动静。这时候也不顾不得那么多,总不能让胖子白白牺牲,一见那些人都跑没影了,也是冲得进了大门。 大厅里十分普通,就两个皮沙发一台液晶电视,沙发前还放着一个玻璃柜,上面有些花生米牛肉干之类的零食。 然后四处去看,这大厅前后左右居然都是通着的,几面都是房子。我一溜烟转了几个房间,倒是没看见一个房间是用来休息的。 这下面的房间好像都是杂物室,屋子里放着一排排的高脚架,放着很多东西,我甚至看见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古物,但是没功夫细看了。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浓郁的香气,龙涎香的味道。我本来多少还有些紧张,但是闻到这种香气,那种紧张的情绪忽然又缓解了不少。知道这肯定是龙涎香的功效,有安神醒脑的作用。 这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一个办法来。据我说知龙涎香的扩散性很强,据说渔民在海面上发现它的时候,经过太阳的暴晒,方圆几公里之外都能闻到那种香气!但越靠近香源,味道也就越浓郁。这种东西不太可能是土夫子门在用,一定要说有人在用的话,肯定是哪个女人,心想闻着味道找过去估计有用! 于是我开始仔细辨认香味的源头,闻了一下发现应该是在楼上。我放轻脚步摸上去,最后找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香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再走近两步。就发现房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并是不完全安静的。而是会陆续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像是什么音乐,声音十分微弱,我虽然听起来耳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尽量放轻脚步,走上前隔着门缝去看。 这里是个很普通的房间,房间很大,但和下面那些杂物室不同。无论是地板还是墙壁,都非常干净,但最让我注意的地方,是房间里放了满满一屋子的书籍。没有别的家具了,靠墙的地方几乎全部都是放书的书架。我一眼扫过去,发现大部分还是关于学医的书籍,但还有一些别的,甚至连爱情小说都有。我看着这些书籍都十分老旧了,显然是天天有人在摸,应该不是我和一样买来装门面的东西。 再一看,心里一跳,心说找到了! 那女人真的在屋子里。 屋子的最左边,有一张简单的木床。此刻女人正靠在上面,正好背对着我,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头乌亮的秀发很随意的垂在肩头,还是穿着下午那件白大褂,但她并没有在睡觉,而是靠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好像是在看书还是做什么。 我没办法走路不发出声音,尤其看见她之后,人一激动,脚下的力道就收不住了。几乎就在进门的同一时间,那女人就听见了。 只见她肩膀一动,忽然回过头来。一瞬间我俩就看了个对眼! 看到我之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不过还是有些惊讶的表情。 性格使然,我一开始倒没怎么注意她的表情,而是有些好奇她在做什么?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盯上了她手里的东西,就看见是一块儿玻璃一样的东西,闪闪发亮,看见我的同时她手指还在上面划来划来,不知道在画什么。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平板电脑,上面花花绿绿的颜色,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呢! 我一下就呆住了,简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很难以形容脑子里当时那一瞬间的想法,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我已经疯了! 我之前所见所闻所有的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觉。什么粽子,什么妖怪,通通都不在现实生活中,而是我自己的脑子里。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我抛在脑后。 可我实在是目瞪口呆,没料到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下跟她见面,我感觉就算看见她正在研究粽子,心理都可能会好受一些。 她看见我似乎也有几分惊讶。但那种惊讶并非看见陌生人或者夜闯民宅的小偷,而是一种说出来的味道。那种眼神,平淡中似乎还带有一点嬉戏,总之这绝对不是看小偷的表情,但我一时又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表情。 这女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种放佛会说话的眼睛。一双眸子非常灵动,极有神采,并不是我看见那千面人的时候的那种木然好像僵尸一样,而且表情也是极为生动,可不是那小子的铁板脸。这时候两只眼睛变得微微弯了起来,似乎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但偏偏一个字也也不说。 我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打量了,一时间有些不自在,手脚都感觉没地方放。其实主要是这种见面,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将什么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之类的。 但是一方面我又知道时间一点也拖延不得,这两种情绪加在一起,那种焦急简直别提了,情急之下,直接一句话就喷出来了,“快,跟我走!” 刚说到一半,我就知道完了。哪有人会这么说的?我要是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说这么一句话,我不把他打出去都算是良心发现了。 那她要肯跟我走才是见鬼了! “去哪里?”声音清脆动人,冰冰凉凉的,十分悦耳。 我顿时噎住,心说这也能答应,这妞不是个傻妞吧?看她的样子,又不像。还是今天真撞鬼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女人肯定是奇人,所谓奇人做奇事,不足为奇。于是又加了一句,“下去再说。” 我其实是在拖延时间,感觉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不如等下让胖子来忽悠。 我硬着头皮,做了个跟着我的手势,也不管她跟不跟,扭头就走。但是立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下床的动静,知道她还真的跟上来了。 两个人下了楼,一想还得通知胖子,马上扯开嗓子给他发暗号。我也是没脸没皮惯了,也无所谓。一般人肯定做不出来了。 不过那女人也有意思,十分安静的跟在身后,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她肯定在盯着我。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钝刀子磨得,一时间脸也红了, 然而刚叫了没两声,忽然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传来,“别叫了,来了来了。” 我吓了一跳,胖子的声音居然是从门口传来的,我心说怎么回事? 一想,难道胖子把那几个人都摆平了?还没让我把事情在脑子里转一个圈儿。门就被推开了,胖子脸色发白的走了进来,灰头土脸的样子,衣服上全是青草和稀泥,那根本不用询问,马上我就明白胖子为什么在门口了。 他是被人用枪指着来的!不过本来是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了,估计还有一个被胖子干掉了还是怎么的。 三个人跟在胖子身后,一齐走近屋来。 这些人脸色都很冷,尤其是拿枪的一只手,稳如泰山。手指上的骨节都很大,全部是那种老茧,一看就知道是高手。而且胖子不是那种见了枪就两腿发软的人,你就算扛了门迫击炮,他也敢跟你玩命,前提是要有一定的把握。那么只有在绝对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才会束手就擒。显然,这些人应该都是些狠角色。 我心里哀叹了一声,心说完了,这下全完了。还来不及埋怨胖子不争气,胖子就被他们一推,跌跌撞撞的朝我扑来,我只好扶住他,然后转头去看几个家伙,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我们! 谁知道这么对视一看,也不知道见鬼了还是怎么的。进门的那家伙看见我之后,脸色忽然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几乎就在一瞬间,本来准备对着我的枪口“唰”的一下,往一边移了过去。那动静激烈的几乎要把枪甩出去了。 紧接着大家都看见了,不单单只是带头的那一个人,其余两个人也一样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本来是对着我枪口,也好像触了电一样立刻收了起来。 我先是吓了一跳,但转瞬忽然就心中一动,就给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就想起那个被我救起来家伙,好像说过,他认识我。同时从那家伙的表现来开,似乎对我有些害怕,表现出一种敬畏来,他好像把我当成那种随时会发狂的变态超人了! 难道,这些人都一样? 看这几个人的表情,似乎真有一点这种架势。这个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摆平这件事,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主意管不管用了。心里疯狂的默念几句,“我刀枪不入,我刀枪不入。”然后努力把脸色变冷,好在我本来就有点毫无血色,看上去其实只要不特别注意样子都差不多,冷喝道,“出去!”声音之大,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当时心跳如同打鼓一样,琢磨着这要是没喝动人家,那丢面子还是小事,惹毛了他们不会直接开枪把我打死吧? 但没没想到,那三个人居然真的被我喝退了一步。我甚至注意中,其中一个人冷汗都下来了,脸色也一下子惨白。的确是被我喝住的样子。然后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头一低,手一垂,屁都没放一个,居然真的就退了出去! 胖子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一开始大概是以为我发神经了,但是没想到我神经居然都有用。然后多半以为对方也发神经了,一会儿看我,一会儿又看看身后那三个家伙,感觉自己有点要神经错乱的架势。 我其实自己也一样,无法形容感觉,因为这不单单只是惊讶,隐隐还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惊惧。隐约感觉到这种状况的背后,隐藏着一种梦魔的存在,整个后背顿时就觉得冰凉一片。 我几乎都要忍不住叫住他们询问了,但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一直等到他们全部退出去,立刻松了口气,就自己感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 第十六章 带我走吧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简直老实得不像话了,不但老老实实出去,还没忘记把门关上。五讲四美在中国提倡了很多年了,一直鲜有成效。这下奇迹般的一股脑的全部回到三人的体内,灵魂附体一样。礼貌得就好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我一度产生了错觉,以为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还是干脆一开始就搞错了,分析有误,他们根本就不是土夫子?而是一群儒家的大学士?讲究我为人人的大无上精神?什么以德报怨?以德服人? 转念一想,心说事怪必有因,忽然又紧张起来,心说这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但是对方已经完全把我们控制住了啊?要说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这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 然而还没等我彻底把脑子里的想法整理清楚,几乎就是三个人关上门的下一秒,胖子就发飙了,“**,你他娘的搞什么鬼?怎么这些人你认识?” 我一时间还沉寂在那种奇异的感觉中,被胖子一喊才回过神来,但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脸上不用看也知道,那表情肯定精彩极了。 胖子脸上一抽一抽的,大有中风的迹象。 我其实也差不多,完全惊呆了。这本来就是异想天开的主意,说成主意都未免太给面子了。其实根本就是跟胖子他们接触多了,多少传染了点不靠谱的后遗症,当然要说我一开始就不靠谱,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谁知道这倒霉办法居然成功了!胖子问我,我找谁说理去?心说我又不是上帝,我说“要有光”,那也得有灯泡和电才行呀。 半响我才苦笑道,“不知道!我唬他们......”说到一半我就闭嘴了,这根本解释你通,这要是都能把人唬住那真是没天理了。 一下子又觉得十分郁闷,我原来还一直以为电视上演的那种怎么解都解不开的误会是文学夸张的效果,但是没想到真的给我碰见了。人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胖子看样子有些窝火,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紫的,看看我,又看看那女人,有点想发火又找不到借口,只好一个人在哪儿生闷气。 一下子屋子里的气氛降到了极点。我和胖子两人都没有讲话,但沉默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打破不是我和胖子,而是那个女人,那女人忽然轻轻一笑,然后说,“好久不见,你果然还是那么有趣。” 我一呆,心说这话什么意思? 胖子在一边终于忍不住了,大怒道,“好你个混小子,又糊弄我,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么?难怪你小子不让我英雄救美了。” 我实在是冤枉,大叫道,“慢来慢来,事情一件一件说,我保证,我真不认识她。”立刻转头就对着那女子说,“你到底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没想到我回头问的时候,那女子居然已经转过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继续陶腾她的小游戏。我这才发现,她手里的平板电脑一直都拿着。 我倒也不生气,就是有些好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碰见的不是怪物就是这些怪人 我现在多少也有些经验了,知道和他们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有耐心,不然急都能把人急死。需要保持乐观向上的革命主义精神,最好是啊q精神。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精神我都有一点,就是耐心不行,尤其看她打游戏,打得那叫一个入神,但偏偏居然前几关都过不去。看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不住,就道,“你搞错了,这个你得造向日葵,不然没有阳光,造不出武器怎么打得赢人家?!” “不用阳光,就打不过僵尸么?”女人轻声问。 “那肯定呀,向日葵就是钱,没钱你这么打?这是万古不变的至理。” “可是就没有地方造武器了!不是天下还可以掉阳光的么?” 女人继续问,语气如常,我这才发现这女人话说很轻,慢条斯理的,这方面倒有点那千面人小子的味道。 我耐心解释道,“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得首先保持收获能够盖过消耗,这样才干的过人家?” 胖子在一边插嘴道,“什么什么?干的过什么?什么僵尸粽子的?” 我说,“不是粽子,是植物大战僵尸。” 胖子听得一头雾水,“植物......什么来着?” 我只好跟胖子简单解释了两句,谁知道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胖子更糊涂了。“我靠,豌豆?豌豆怎么跟粽子打?喂给它吃么?然后撑死它!?那打得过才有鬼了,我看你是吃豌豆傻了!” 我道,“那游戏是这么设定的,我有什么办法?进水也是程序员的问题。规律又不是我定的,你跟我扛个什么劲儿?这是一款防御类型电脑游戏,游戏你你懂不懂?”一边说见胖子果然还是听不懂,索性后面加了一句,“说了你也不懂。” 胖子郁闷道,“那你们就不能说点人话么?说点我懂的行么?” “高科技!” 这下他听明白了,高科技嘛,高科技不懂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说到这上面去了?!连忙闭嘴,但要命的,那女人好像玩上瘾了,除了这游戏,说别的她都完全不理睬。 最后我和胖子无奈对视了一眼,我当时想的是,必须要找话题聊,因为能交流后面的事情才进行的下去,不然等于又找到了一个千面人小子,想要这种人开口回答问题,那就几乎不可能了。那还不如没找到。 于是,史上最荒唐的一幕开始了! 我和胖子开始轮番指导她玩游戏,胖子一开始毛都不懂,但是这家伙学得非常快,很快就比我还厉害了。 事实上这游戏我也不怎么会玩,以前丫头爱玩这个,我在一边看,看得多少会一点。但只能算是懂得皮毛而已。打到后面,我就不知道怎么打了。 好像怎么打都打不过,尤其是那个大锤子僵尸! 那僵尸太变态了,造什么都没用,他一锤子一个,还会丢小人搞到后面去偷袭,孙子兵法都会全了,防不慎防。问题这白痴游戏跑进去一个僵尸都算输,完全不给机会。 胖子到最后,气得脸都绿了,好像恨不得冲进游戏里和那僵尸拼命一样。 但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本来一个大锤子还好点,但是他娘的后面来一群,天女散花一样的丢小人,直接把老窝炒掉了。 然后,那电脑没电了。 三双眼睛忽然都呆住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一霎那抓狂的心都冒出来了,猛地站起来,心说我们他娘的在搞什么啊?! 我看看胖子,又看看那女人,两个人居然都还露出一种好奇的表情来,好像是在问我忽然发什么疯了! 我几乎真要疯了!想怪胖子好像又没有借口,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就看见眼前的白色墙壁,还是郁闷的不行,索性一头撞了过去,“咚咚咚”狠撞了几下,我心情这才感觉平复了一点。 那女人似乎觉得我有趣,放下电脑就一直看着我,饶有兴趣的样子。 一边的胖子开始把脸埋进裤裆里,叫他死活不肯出来。 我彻底豁出去了,什么脸也不要了,一边揉着发红的额头一边道,“大姐,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轻轻道,“你要问什么?” “我......”我就说了一个字,一下子就僵住了。一瞬间脑子里闪无数个念头,不夸张的说我脑子里的谜团全部闪现出来,整个人几乎奔溃了。 还没让我想到先问什么,那女人忽然又指了指门外,道,“他们还在。你得带我离开这里。”说着一边单手撑住精致的下巴,做出一个十分迷人的样子来。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女性化的姿势,尤其是她做出来,女人味十足。 胖子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倒还好一点,主要是又惊又吓的,什么色心都给弄没了。 这个女人和我想象中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不过说起来,我想象中的样子,又未尝不是看见那小子的人皮面具之后,先入为主的念头作祟。我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在这里,我不能说,说了他们会杀了我。” “谁敢!”胖子瞪起眼睛,忽然挺胸抬头了起来。 我瞪了胖子一眼,转瞬去看那女人,那女人直视我道,“你们难道不是来救我的?” 我顿时噎了一下,心说你这么回事我都没搞清楚呢,一边的胖子等不及了,忙道,“是是是,我就是来英雄救......呃,拔刀相助来了。” “那么,带我走吧。”说着美目中异采流盼,露出了一种男人几乎无法抵挡的力量!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首什么“走走走,走到九月九”的歌来,一时间感觉有些无语。 “怎么办?”我问胖子。 胖子站起来道,“义不容辞啊!” ps:有朋友在qq上留言给我,问我关于一些坑的问题。这里一块解释一下。第八卷,基本可以说就是解密卷,反倒比第九卷还要多一些。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坑填不完的问题。 还有就是,我虽然从未承诺过不会太监什么之类的,但是尽管更新慢,其他的大家也都看见了。这里还是保证一下,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都写到这里了,除非天灾**,否则没有任何理由会太监的。 另外十分感谢朋友们的体谅。我这个更新实在是糟透了。又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毕竟对我来说,生活,工作,写作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人总是要吃饭穿衣的嘛,所以只能是感谢朋友们的体谅了。 ------------ 第十七章 交锋 我知道胖子是被人家迷住了,现在肾上腺素飙升,说话已经开始不经过脑子了,现在说什么基本都等于没说。 说起来,我们来这里的初衷,的确是这样。把女人带走再说。但是谁也想不到情况最后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该怎么办?我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我琢磨了片刻,忽然问胖子,“你能不能打得过外面三个?” 胖子脸红了一下,说,“我刚刚已经打晕一个了。说到打架爷爷我当然不含糊,但是人家有枪啊。就算我摆平了一两个,那有什么用?人家反过来一枪就把我打死了。而且,他们那几个人其他都还好,但是那个头儿,身手很不错,只比我差一点点。” 我心生一丝希望,说,“那不是还有我么?加起来还搞不过他们?” 胖子怒道,“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废物拖后腿,我才比人家差那么一点点。” 我靠了一声,心说这个台词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不过立刻就叹了口气,看来硬拼是不行。听胖子的口气来说,一对一他可能还有把握,多了肯定就不行了。我现在多少有些后悔没把吴刚带了,如果吴刚在的话,或许就没这麻烦事儿了。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有枪啊,我吓住是一回事儿,可万一打起来,要死要活了谁还管你是谁?那么还有一种更加彻底的状况出现,我可能就永远都没有麻烦事儿了! 这还真要命了,我心说。 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想偷偷从窗户爬出去都不行,我这才反应过来,把整座屋子用铁笼子罩住,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不过女人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就这么呆在这里,必须得先离开这里。 现在唯一还可以尝试一下的就是,我继续装下去,如果还能唬住那些人,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是这个办法,肯定不靠谱就是了。 不过眼下实在没招了,那女人虽然说话一副轻轻柔柔的样子,但是语气中我也听出来了。摆明了不肯说,我总不能去严刑逼供人家,话说回来,就算我想要严刑逼供,逼不逼得出现都别提了,根本不用别的,估计胖子就要造我的反,那我还不如消停一点。 我给胖子打了个眼色,胖子会意,他到底年纪不小了,年纪大的人就算是 虫上脑也太不会影响关于这个之外的事情。 胖子走上前低声问我干嘛?那女人倒也知趣,完全不在乎我们做什么。就安静得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交涉的结果。 我看了她一眼,就对胖子皱眉道,“好像没别的办法了。只能交涉看看了。看看那些人肯不肯放我们出去。” 胖子道,“那些人不是挺怕你的么?怎么你没有把握?” 我摇摇头,这段时间基本上也冷静下来了,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或许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顿了顿就道,“我对天发誓,真不认识外面那些人。不然我骗你这个干嘛?我估计,他们可能误会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然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有人会怕我的?” 我这么一巴掌先把自己拍死的说法,顿时就取得了胖子的信任! 其实这个只要冷静下来,一想就想明白了,这根本不可能嘛,总不至于是他们这些人之前见过我的遗照! 胖子顿了顿就道,“我靠,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我道,“也不是这么说,现在这个误会,我们可以利用起来。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继续唬住,不过这个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行的话,极有可能会引来翻脸,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干过他们?” 胖子认真想了一下,不确定道,“试试看?” 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胖子摇头,我只好暗叹一声,然后点头答应。接下来两个人又小声商量了几句,具体就是万一出状态,我们要怎么应对,结果发现商量了半天,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用胖子的话来说,人家有枪,有枪就无敌了,只能是靠运气了。 我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房门前,回头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就点点头,给我打气。不过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气是没打进去,反倒还泄掉了不少。 推开门,果然那三个家伙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一副弯腰垂立,要接受领导讲话的样子。 我暗自吸了一口气,然后冷下脸,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来,“让开!” 三个人的脸色非常难看,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您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但是小姐不能走。” 我眼睛一翻,露出一个冷笑来,连话茬子都没接。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这当口子说什么都会把气势泄掉,索性就装下去。果然,那人看我的样子,脸上冷汗“唰”得就下来了,似乎是有些快架不住了。 说实在的,这还真的让人有些暗爽,我就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做坏人了,这种高人一等的滋味,简直和毒品一样,一旦染上了,几乎是人类无法戒掉的。因为明明他们随便一个人,三拳两腿就可以把我解决掉。但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胖子害怕把他们逼急了翻脸,不动声色轻撞了我几下。我其实觉得不会,人都是这样,要翻脸早翻脸了,我现在又没有给出让他们翻脸的借口来。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就装成了一副冷酷的样子,要是忽然变得和蔼可亲那岂不是扯淡?傻逼能看出有问题了。 所以眼下再怎么样都只能硬装下去了,甚至那根本就没办法开口询问,否者无论我怎么做,我这得瑟劲儿就泄掉了。于是还是冷冷道,“让开!” 那三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虽然还是死硬的站在那里,但感觉真的有些架不住了。场面静默了片刻,然后还是那个带头的硬着头皮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们不能做主,请稍等片刻,我们打电话请示一下老板。”说完也不等我回答,直接就从口袋里摸电话拨了起来。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慌了一下,就感觉有些装不下去了,现在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把我当成什么人,这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如果真是误会的话,这今天开玩笑可就开大了!我感觉今天可能走不出这里了。恼羞成怒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我可见多了。 心想不会真的李鬼遇到李逵了吧?我靠,那老子得解释一下,不能糊里糊涂给他们打死,话说回来,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一边心里打鼓,一边又去看那人的表情。只见他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对着电话一个劲的“是是是”,点头哈腰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是”什么。 半响,那人忽然放下电话,回头对我看了一眼,一张脸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我心中一惊,冷汗都差点下来了。好在那人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放下电话忽然就朝我几步走过来,然后把电话递到我眼皮地下,说,“老板让您接电话。” 我霎时间有些蒙过头了,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心说完了,他娘的好像装过头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直接翻脸?这样的机会有多大?脑子里无数的念头在混乱,冷汗也无法控制的冒了出来,好在天气凉,山风一吹白毛汗就给吹没了。 这时候胖子在后面捏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扯了下嘴,迎着那家伙古怪的目光,硬着头皮把电话拿过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家伙那人看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好像有什么后续动作要做。 但是脑子里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要怎么办。心说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吧? 我记得有种倒霉催着的情节,就是有个缺德冒烟儿的大人物,给了人家一封信,让他不能打开去交给另外一个人。结果信封里写着,给我杀了此人!人家一看直接一刀把送信的人给剁了。实在是冤枉透顶,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不会我这也一样,结果电话直接就是一句,你死定了。然后对方就开始开枪,把我们直接打成蜂窝煤!这缺德冒烟的事情要是真有人做出来,我肯定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胖子低声道,“别慌,接过来把电话挂掉了,随便扯两句,马上跑路!” 我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其实有没有道理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整个人慌急了,你现在就算告诉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我估计也会觉得有道理。 仓促间也顾不得这个办法管不管用了,电话拿到手里的一瞬间,就偷偷的按掉通话键,然后迎着一片“嘟”的声音,放到耳朵上去。 我装模作样说了两句,后来我自己都忘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记得当时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我也不管,还是继续时候,然而还没等到我找到机会放下电话,那电话忽然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一下子死得心都有了,尴尬还是一回事,主要是有些想吐血。只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腾,一直辣到我的肺里。心里大骂这老板当得太不地道了,居然给打回来了。不是应该在那边乱发脾气然后直接把手机砸了么? 但是眼下总不能装作没听见,掩耳盗铃也不是这么个盗法,我只好干笑了一声,硬着众人古怪的目光,说了句,“信号不好,电话自己挂掉了。” 然后一边心里骂娘,一边硬着头皮按了下接通键。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老老实实放到耳边去听,几乎就在电话放到耳边的下一秒,就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不要胡闹,那女人你不能带走!” 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人先是一愣。下一秒整个人简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若木鸡!一时间脑子忽然就是一片空白! 心说**,这不可能!电话里的那个声音,虽然我很久没有听到了,但是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再过去一百年,我也可以一下就听出来! 电话里居然是我老爹!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心里忽然冒出一种惶恐来,根本没办法形容。只觉得有种要天翻地覆的感觉! 但奇迹的是,这种无所适从的情绪在我心里居然只停留了一瞬间,一下秒脑子里就清醒了过来!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内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不然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才忽然发现,我好像真的变了。不是在以前那个乱发脾气完全沉不住气的小老板了。 这种坦然,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可怕的了起来。 ------------ 第十八章 摊牌 “为什么?”我沉声问。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她很危险。” 我寸步不让道,“危险?哪里危险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老爹笑道,“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我不会骗你。” 我深吸口气,忽然就觉得有些郁闷,胸口感觉有些堵了起来,“您老到底在搞什么鬼?” 问完之后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但并不是那种无言以对,而是对面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我甚至还听到喝茶的声音了,脑子里情不自禁就闪出一个画面来:一位装作一丝不苟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一边接电话一边悠闲的品着茶水,神色轻松。 只听我老爹悠然道,“那么你呢?” “我……” 老头子就轻笑道,“好了,你也不用费劲心思去猜。很多事情靠猜测是永远也无法接触到皮毛的。”声音一顿,“现在也差不多该有个断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能把她带走。” “什么意思?” “你现在也不要多问,这件事很复杂,说起来恐怕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电话里肯定是说不清楚的。”声音一顿,“我现在手头还有些事情在处理,大概需要两三天时间,你向我保证这几天老实呆着不许胡闹,我过来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二话不说,“成交!” 我老爹似乎也很满意,他大概也是很久没见我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我之所以二话不说就会答应,是因为毕竟是我老爹,这对我来讲,虽然不免有些郁闷,但也是极好的消息了。因为老子跟儿子交锋,占便宜的永远都是儿子!我就算最后耍赖,老头子也拿我没办法。 当然事情是相对的,如果我把老头子惹毛了,他要是耍赖,我一样拿他没办法。所以只能先把事情稳下来再说。 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消化一下这庞大的讯息,又说,“外面那几个家伙,都是你的人?” 电话里“嗯”了一声。我接着道,“你让他们都撤掉。”还不等他说话,我马道,“我不走,但是你这群伙计把我朋揍了,我虽然很想动手但是看在您老的面子就算了。不过我这朋可不行,人有点缺心眼,万一耍流氓真打起来,我也拦不住啊。” 我一边说我一边留意对面几个人的脸色。果然,三个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但不是那种快要发火的难看,而是有些发悚的意思。 我总算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看见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了,原来还不是我的关系,狐假虎威而已! 不过这多少让我看出来了一点,我老爹的影响力居然恐怖到这种地步。这肯定不止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了! 说起来我这的确算是耍心机,但总不能完全糊涂着!能提前搞清楚一点事情,当然再好不过了。 我老爹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三个伙计二话不说立刻退了出去,我本来还想叫一个问问看,但转念一想,这些人我老爹肯定交代过了,不太可能问出点什么来。况且问这些人,肯定不如问我老爹来的直接。 三个人一走,我马回头跟胖子解释。这件事没必要瞒着他,反正他迟早都会知道。胖子跟我隔得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知道这次的确不是我耍他玩儿,我自己也是大吃一惊。也就很大度的原谅我了。 事实胖子都好解决,倒是那个女人,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交差了。 转念一想,其实目的也达到了。我之所以坚持要把这些人弄走,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知道我老爹为什么派人给她软禁起来,但想来,恐怕整件事情脱不了关系,至少不可能会是颠覆性的原因! 现在监视的人都走掉了,至少也达到了一些效果了。 因为最起码的问题是,我知道一旦陷入这件事情里面的人,就好像飞蛾扑火一样,基本不把自己玩死,是不会主动离开的。就好像我们一样。这女人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所以算起来,在某种程度来讲,监视人不在了,她自己又不可能离开,等于说,和我们把她带出去,结果差不多是一样的。 她倒也没多说什么,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想想也是,我不知道后面这个人是我老爹很正常,她作为当事人。没道理不知道才对。 胖子知道暂时走不了,自作主张就决定今晚在这里住下来。我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想想自己也觉得这样保险。 不过那女人对胖子的兴趣,似乎远没有对我兴趣大。 我虽然是被老爹的关系惊得不轻,但总的得到一些靠谱的消息了,这个消息的来源又让我无比放心,我心中大定,于是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套她的话,但是不得不说,对付女人我实在是不专业,不但什么都没套出来,结果有几次反倒给她逼得面红耳赤的。 这女人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用一只手拖着光洁的下巴,然后做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来,对着别人眨眼睛。杀伤力很大,我实在有些疲于应付,她永远都是一副既不冷漠,但也不过分热情的表情,还有点女孩子特有狡黠的味道,那种样子,非常就是一个个性有些奇特的普通女孩子。 这让我实在跟所谓的三张脸联系不起来。另外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其实也有点超乎我的预料。她似乎对我非常熟悉,并非单单只是那种仅仅只是认识的熟悉,事实她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有些我自己都不记得事情她居然可以很清楚的说出来。我自己转念一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那种感觉十分古怪,就放佛这个女人,从小就跟我生活在一起一样。但这明显不可能嘛! 越到后来,我自己完全糊涂了,没多久我就败下阵来,换胖子去套话。结果还是一样,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极有可能等到我老爹到了,我可能还一句话也没套出来。 第二天我先是回到招待所去接吴刚,结果看见那位祭品同学居然老老实实的还呆着房间里,忽然就想起这家伙应该也是我老爹的伙计之一。 心中一动,觉得现在是不是可以套下话了,于是我先跑下楼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来,招呼他一块吃。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告诉他,我老爹要来了。 果然他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抬头看着我道,“您知道了?” 我点点头,一边喝茶一边悠然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他想了一下,脸很明显挣扎了起来,半响却还是摇了摇头,惨然道,“我不能说,老板多次吩咐过,就算死,也不能和您接触。我肯定是活不了了,但是如果我多说的话,这世有很多事情,远远比死亡还可怕。”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显然我老爹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我自己的预计了。 顿了顿告诉他放心,你死不了。我也不会把他交出去,等有机会,自然会放你走。 但是这种安慰的话好像没什么效果,这人朝我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十分不解的话来,“不能您想得那样。” 问他什么意思,他就光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了,神色黯然。搞得我本来有些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兴奋劲就被压了下去。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妙,但又不知道不妙在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基本什么也没做,偶尔还是过去套套话女人,结果反倒被那女人差点把我内裤颜色都套出来了。我完全不是人家对手,索性放弃。任由胖子缠着她就行。 之后基本所有的时间我都花在整理思路面来了。 闲话少叙,两天之后,我就接到通知,一溜烟跑到村口处,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见到了我父亲。 老头子并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跟在后面的还有一大帮子人,从十几辆面包车下来,密密麻麻,至少七八十号人。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意外的是,另外家里的两个小家伙也跟来了! 小幺弟一直就对我很有好感,看见我非常亲热,不过那是那副虎头虎脑的样子,好像一点也没有长大。至于小妹,经过那件事时候,稚气脱去了不少,看去已经很有大家闺秀的范儿了,一颦一笑都显得极为得体。看见我比小幺弟还亲热,说起来,我们这两个小家伙并没有什么恶感,我小的时候,比他们还不着调。人都是这样,有一个成长的过程,随着年纪渐长,很多东西自然就会脱去。 不过我多少有些莫名其妙,想不通老爹把他们也带来做什么?难道还嫌这里不够热闹?!但是也没功夫琢磨这些了。 一路我都盯着老头子,本身是准备找机会立刻跟他谈谈,但人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找不到机会跟我父亲单独接触。 我只好尽量沉住气,跟着队伍一路看着有人安排去处。这些好像不用我老爹来安排,沿路自然有人去组织。人越走越少,等走到最后,就只剩下我父亲,以及我们三兄妹和剩下四个五个外人了。 老头子道,“你们两个人,跟着你柳叔先去放行李,别乱跑,一会儿我让人叫你们过来吃饭,我和你们大哥有事情要谈。” 两个小家伙答应下来,我就看见那个叫做柳叔中年人带着两小家伙走了。我心中奇怪,这一次我老爹带过来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我认识的。全部都是些生面孔。但不得不说这些人,都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偏偏哪里熟悉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我还在琢磨的的时候,老头子忽然淡淡道,“走,陪我转转去。路慢慢说。” ------------ 第十九章 询问 我点点头,沉住气陪着老头子开始在村子里闲逛起来。老头子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几乎一点也看不出一点老态来,感觉他精气神比我这个年轻人还要强一些,我反倒被这一大堆的破事情缠着好像个老不死不一样。远远一瞧,还以为是那个华侨回来投资建设来了。 老头子走起来既不嫌累,也完全没个规律,根本就是在游走,东瞧瞧西看看,似乎还觉得很有意思。眼中偶尔也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来。 人年纪一大,都会开始怀旧,所谓老有所思,就是这个意思了。但我不行啊,天生我就不是打哑谜的料,憋一会儿还行,还能装出一副颇有城府的样子来。但是绝对憋不久,憋久了容易把我气给憋没了。也就是俗话说的,憋死! 于是就郁闷道,“老人家,您就没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么?” 老头子呵呵一笑,“你急什么,我人都来了,又跑不了。”说着就不由的感叹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现在时间还早,吃饭也不急。不好好看一下,恐怕以后就什么没机会了。” 我听出老爹话里有话,但仓促间一下子又想不到那么全面。不过听老爹这么一说,心情的确时是稍微镇定了一点。迎着微凉的清风,一时也是心生出一丝感慨来。说起来无论这个地方是不是我所谓的老家,但总的来说,总归都是我度过童年的地方。要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明显不可能。 两人静默了游走了不久,最后走到一个小山坡的山顶,又看了一阵子风景,老头子看着天边的云彩,忽然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有些怪我?” 我一呆,一开始没明白我老爹是什么意思,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头子大概想表达什么,立刻摇头。但老爹好像没有看我,而是继续道,“你怪我,也没错。我这些年做得是不称职,你二叔为了你也不愿意要孩子,等于说,家里其实就只有你一个。” 我忍不住看了老爹一眼,心想您老不是还找了两个小家伙吗?怎么又变成我一个了?说起来我小时候的确是有点怪我父亲,觉得他一点也不关心我,后来年纪大了,一方面也是因为习惯了,另一方面,大概是我这个人多少有些不求进的心态,反倒觉得没有人管着,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反倒更加吸引我。总之这不是我现在在乎的事情了! 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学着父亲的样子,默然的看着天边的云彩,只听他叹了口气,忽然又说,“你母亲……” 我飞快截道,“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我父亲似乎有点惊讶,看我了一会儿,这才淡然道,“这个你不想知道?我记得你以前我问过我很多次了。那时候你年纪太小,很多事情不便让你知道,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那是小时候,人总是会变的嘛?我是看明白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头子微微一笑,“好,你不想知道,没有人会逼你。也没有人有能力可以逼你!”说着语气一转,又道,“我下面开始告你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你可以当成是神话故事,也可以当成真实存在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想你现在可能自己知道些什么了,你之前做什么我不管,以后要做什么,我也不管。但是这件事,我不管你知道什么,都不会容许你胡闹。” 这些话我基本已经免疫了,听完丝毫不在意。我现在为了能知道答案,老头子就算是让我立刻回家去我嘴也能答应。 老头子看着我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继续道,“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说起!” 我精神一震,心说终于开始了! 我说,“您老慢慢想,我先问几个问题。” 老头子顿了顿,看着我点头说,“好,你先问。” 我正了正神,心里理了一下,于是对老爹道,“不瞒您老知道,这事情缠了我很长时间了。你儿子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现在没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所以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您老人家怎么参与进来的?” 我老爹微笑道,“你的经历,很多我都知道了。年轻人,经历点风浪也是好的。至于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件,但我可以告诉你,事实我一直都在,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事情就发生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我心里暗叹一声,一时间感觉有些难以消化这个讯息。好在我也不是吴下阿蒙了,片刻就冷静下来,继续问。 “第二个问题。”我吸了口气,皱眉道,“您老金屋藏娇我就先不追究责任了,但是那个人女人,我知道她一些事情,这对我很重要,她到底是谁?” 老头子眼睛眯起了起来,说,“这个女人十分有趣,真实身份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查到。不过如果算去的话,她应该是你师妹!” “师妹?!”我目瞪口呆,“那我师傅是谁?你什么时候给我拜师了?” 老头子呵呵笑道,“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要从你爷爷讲起,你爷爷其实并不是一般人,他其实是……” 我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老头子点点头,神色如常,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这个,顿了一下就继续道,“你知道土夫子这个职业是有传承的?” 我点头,其实在盗墓贼里,能称得土夫子都是高手,那种抗把锄头就去下地的,那是在找死。这种人绝对活不长,所以根本就算不是土夫子这个职业。 “一般来讲,这种传承都是通过家族的形式进行下去的,因为这种事情不管在那个朝代,都是要掉脑袋的,只有家人才能荣辱与共,可以保住这个秘密,就好像李家那样,当然也偶尔会有例外存在。” “所谓的江湖,就是这么有趣,本身就是出现奇人奇事的地方。有时候偶尔会出现一两个惊天高手,神秘莫测,却并非是某个大家族的成员。大概在清末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奇人。一手寻龙点穴的本事出神入化。” “你知道孙殿英?” 我点头。孙殿英,东陵大盗孙麻子啊,盗墓界的n1,谁不知道啊。 “当年孙麻子盗慈禧墓的时候,叫了好几千人一齐动手,谁知道搞了几天,连人家墓顶的土皮都铲不破。最后就是这个人出手,才得以破墓盗宝的。 不过这个人非常古怪,也不是孙麻子的手下,破了墓之后自己先进去转了一圈,拿了两件东西,立刻就消失掉了。此人在当时道毫无名号,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但是每次出现,不是破了皇陵就是下了王墓,一时间在江湖风头无俩!此人无名无姓,但有一个代号,叫做姬! 我呆立在那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之间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准确的消息,我压根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老爹后面说什么,我也没完全听进去了。一时间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老爹。 但我老爹好像无知无觉一样,继续说,“这个人就是她爷爷。后来跟你爷爷结成异性兄弟,但是因为道的人,都是按照业内称呼算的,因为这个关系,所以我才说你们是师兄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爷爷是个瞎子,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其实应该互相见过。”说完老头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道,“这件事情,你让你二叔在调查?”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二叔说本来都快问出来,但是对方忽然翻脸,二叔自己也莫名其妙,以为是老人家脾气古怪。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长大嘴巴说,“是你干的?” 老头子点头,“不错,是我做得走脚。我当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还以为是你忽然想调查你爷爷的事情,所以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没料到你小子居然有这个耐心,最后跑到这里来了,早知道这事情让你知道也无妨。” 我还想说话,但我老爹忽然摆了摆手,“这件事不重要,其实就算我做手脚,也只是拖延一下而已。你二叔虽然不熟悉那个人,但也是见过的。你二叔的本事你也知道,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迟早也能查出来。”声音一顿,“这个就不提了,继续刚刚的事情,我问你,你相信天才么?” 我不知道老爹忽然说这个干吗?但脑子里一下子乱极了,思绪根本集中不起来,条件反射就点点了头。 老头子就道,“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你这个师妹,好像就是传说中那些所谓的天才。自从她爷爷死后,我找到她之后,就开始收养她了。不过这事情我一直瞒着,连你二叔都不知道。”说着就呵呵笑了起来,“我本来是打算从小开始教,让她忘记一些事情。没想到事情没有成功。这小姑娘非常聪明,我也很喜欢,如果不是她的聪明,她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了。呵呵,我本来还打算让她做我儿媳妇来着。” “我记得你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她已经学完普通孩子大学之后的课程了,等到你读初中的时候。我把她送去了国外,两年时间她攻下了四个硕士学位。二个历史,一个化学,一个医学。毕业之后,她才满19岁。当时被英国那什么“牛筋”大学?呵呵,老外起的名字就是奇怪。怎么是个吃的东西。被那个大学称作来是自东方的天才。她的老师告诉我,说她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好像她天生就知道这些知识一样,只是来复习一下。” 我一时无语,一方面是我老爹对人家国际名校的称呼,另一方面,也是非常吃惊,忍不住去想我19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高中刚刚毕业。一门心思要决定出人头地的时候。结果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我当年的那些雄心壮志。 “当然这并不是我的目的,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我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因为发现这不可能。” 这时候我差不多把脑子里东西整理清楚了。就忍不住心里操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那个女人,就是小时候那个揍过我一顿的脏丫头!只是脾气好像变得了许多,这肯定没跑了。至于那个老瞎子,看来也就是所谓姬,应该也错不了。果然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跑掉! 但如果是这样一来,事情好像更加糟糕的,事实我在意压根就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这件事本身。 这三张脸,按照那小子的话来说,是必要的人物,应该都是非常重要的才对,但如果真的他们两个人的话,那不是等于没有么?合着这破事还是到我头来了啊! 现在回想起来,事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异,因为按照正常程序,我觉得他们应该早就找我来了才对。就算老瞎子已经死了,但那个脏……那个女人,她肯定应该会找我才对。 但是偏偏事情显然没有这样发展,我曾经一度还美好的认为这是个误会,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误会了。而是被人从中截断了! 有另外一只大手阻止了这个程序,正是我父亲的手笔! ------------ 第二十章 故事的开始 老头子还是那个样子,语气平淡,只言片语之间透露出一种云淡风轻的做派,似乎这些事情只不过碍于我的询问,否者的话,不值一提。但事实上,我还是看出来了,老头子显然了解很多事情,甚至他可能会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最后会找到我头上!因为从他的做法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 我顿时觉得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果我父亲知道这些,他这么做,显然是为了保护我。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了点开玩笑的心情,“原来如此,还好,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混到干爹那份上去了。” 老头子莫名其妙,“干爹?什么干爹?” 我干笑两声,“我朋友告诉我的,说是最近比较红的一个“偶像团体”,我以为你有涉猎。” 老头子还是听不懂,不过他倒是全然不在意这些事情,哦了一声就算了。 我努力沉住气,继续问,“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老弄得那个宅院,我进去看了,其他的我先不说,但那些石俑是什么东西?” “这个等下再讲,我得先告诉你一切别的事情,不然你无法理解。” 我点点头,其实还有东西想问,但一想,还是先听我老爹怎么说,我现在完全可以感觉得到,事情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件,也并非只是我一个人单独的事情,似乎老辈们一样也有接触。 但是等了片刻,发现我老爹一言不发,就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在想,从哪里跟你说起。这样,我也学你,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我答应道。 “李老爷子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下意识的点头,好像是……知道了吧? “这个村子的秘密,你也清楚了?” 我继续点头,心说多半是换村子的事情,这个应该算是知道了。 “那么当年你爷爷那件事,你也知道了?” “什么?”我莫名其妙。 老头子“嗯”了一声,没有继续理会这个问题。而是岔开话题接着问,“姬的身份,你也查到了?” 我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不知道我这个算不算是查到了。忽然就觉得我老爹问的东西,我好像一个也不能算是真正了解。 老爹就笑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奇怪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算了,还是从头开始吧。这事情连你二叔也不清楚,他那个时候还小,考虑到一些事情,你爷爷也就没告诉他。”声音一顿,“说起来,有些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一点。首先你爷爷当年因为一些事情躲了起来,事实上就是为了躲这个人。因为后来你爷爷发现,这个叫做姬的,根本就不是盗墓贼,身份非常神秘。偶然的一次机会,让他爷爷发现了他的秘密。 但这也不是全部原因,其中还有一个,就是因为这个村子。不过这都是后话,等下再说。” 我点点头,说起来我父亲比二叔大十岁,等于说我老爹在帮爷爷做事的时候,二叔还在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不知道也正常。 我老爹继续讲了下去,刚开始我其实没怎么听懂,因为老爹忽然把话题岔开了。开始给我讲解关于我爷爷和那个所谓的姬之间的关系。但逐渐听下去,我才明白。整件竟然牵连如此之大。 甚至我父亲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居然全部蒙在鼓里,结果实在是浪费了他一番心血。同时又感觉十分郁闷,感觉这些老家伙们城府太深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能瞒到这么久。我这点伎俩跟他们玩儿,那真是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这之前,我一直有点相信关于宿命这种东西,听完之后多少有些动摇了,觉得如果让我从新选择的话,我恐怕不会选择这条路走下去。 故事从头开始。这件事的起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简单的多,也比较符合常理,事实上一开始大家接触,完全是因为利益关系 在当年我爷爷算是正统的盗墓贼,并非是那种一夜之间就冒出来惊为天人的绝世高手人物,他是当时的南北道上的几个首领之一。和这个姬的关系,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志同道合的异性兄弟,反倒因为利益驱使和有点使坏的意思。 还是因为这个叫做姬的家伙能力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当时已经严重威胁了他们这些瓢把子们的切身利益了。 事实上没有那个瓢把子敢说,自己下地,就一定可以成功的。中国古墓是出了名的诡异多变,要说保证能成功,这完全不可能。 但是这个人却不同,他几乎对世界上每一处皇陵王墓,都有非常强大的认知,这就不能寻龙点穴说的通的了。寻龙点穴了不起就是看出墓的准确位置,不可能还能清楚整个墓穴的构造和机关陷阱! 不过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在中国,最有趣的一项文化传统就是,无论是那个行业,时间一长,都会逐渐产生一套相应规矩。土夫子这个行业当然也免不了俗! 这个你要“开铺子”,得过来拜山头,其实跟现在黑社会差不多,你得过来交保护费,不然你这生意就做不起来。否者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有本事一个人把墓搬光么? 几个瓢把子都暗暗下定决定,等到那人来的时候,就准备威逼利诱,把此人收到自己麾下。结果这几个瓢把子等了好些时候,人家连个信都没传过来,压根就不在乎这帮呼风唤雨的道上老大。 反倒是他们先坐不住了,一边是觉得面子挂不住,一边有有些摸不着底。 这里要解释一下,因为当时那个年代的关系,中国还处于乱世之中。到处都是军阀横行。说起来当时这些瓢把子好像非常了不起一样,但其实,还是在各路军阀的保护下。 于是几个人就凑起来开始合计,心说这人看上去还不是要开铺子,是要立山头啊!但是就算你要立山头,也得过来招呼一声啊,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当时南北十三省,地盘都是已经分好了的。当然实事求是的说,其实没有那个瓢把子管得过来。不过名义上还是如此。而且还有规矩,你在我地盘上了拿了东西,给过来交三钱的,这个规律瓢把子们本身之间都得遵守。叫做叫“天地人”。天一份,用来救济出墓省份的穷苦人家,地一份,用来给贿赂当时的军阀,人一份,这个就是瓢把子们自己的了。所以其实也不是光瓢把子本身,但是你这钱不出,就得他们自己出了!可以想象,当时这群道上大佬们火到什么程度了。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下了墓之后,基本上就很少拿什么东西。可居然不在乎别人去拿,只要是跟着他去的人,你想拿什么他都没意见。不过他有个规矩,首先得他来挑选,选过之后别人才能拿,但有趣的是,这人每次挑得都不多,也就是一两件东西,偏偏好像都是一些十分不起眼的东西。之后就完全不限制别人去拿,你愿意有能力的话,把整个墓挖走他也无所谓。 事实上真正的土夫子们,很少去做一些赶尽杀绝的事情。一般来讲,也只是会拿走在当时比较值钱的东西。那个时代就是金银玉石一类的东西。其他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就会原封不同的保存起来。 因为古物这种东西,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一样值钱的,这个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我们做这门生意的,相当清楚。 古玩界有一句老话,叫做,字画为王! 其原因是,有钱人一般都会自誉为是文人,而被别人称作文人的家伙,他之后就会变得非常有钱。这样周而复始,变得没有什么比字画更加让人癫狂的了。当然那种真正的稀世珍宝是例外,比如说和氏璧这些东西。 但是除了如字画一类差不多等于艺术品的东西,其他宝贝的价格,都没个准确性。 就比如说青花瓷吧。近些年才开始被炒热的,在我爷爷那个时代,这玩意就是一个比较牛皮的花瓶而已,最好的花瓶什么价它就什么价,远远达不到现在这种天文数字。 事实上青花瓷开始之前的前因是因为战国的土罐子,也是陶瓷一类的东西,这东西因为稀少和同时具有十分浓厚的文化色彩,价值连城,不过人家是国宝,不允许私人买卖。后来不小心有人注意到青花瓷,这才炒热起来了。 所以这些东西当时是不会有人动的,而是会再次封闭起来。这些都是有记录的。如果这些东西一直不值钱的话,也没什么损失,但如果被谁炒热的话,就可以再次下去拿。说到底,这门生意在后来已经非常正规的,并不是普通人想的那种吃今天不管明天的。 所谓的鬼吹灯,拿一件留一件,其实就是这么形成的。说白了也不是这些土夫子们有什么高尚的思想情操,只不过是一种防范于未然的办法。 后面青花瓷忽然之间大规模出现,也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关系了。 但是这个必有人领头人阻止,否则下面人谁会在乎这些?伙计们本身的地位,也想不到这方面去。说起来毕竟都是古物,再不值钱,小钱总是买得出去的。 这样一来,几乎他每下一个墓,就等于毁了一个墓。 虽然中国地大物博,古墓多得数不甚数,但禁不起这么糟蹋啊。 土夫子们当然不会高兴忽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有能力立山头的高手来。所谓卧榻之床,岂容他人鼾睡。这人还是摆明了坏规矩。其实最上这些人不放心的,还是这人不求财的态度。也未免太大方了一些,有他在,听过这些传说的小弟们都跟他混去了,那我岂不是要活活饿死?这是当时所有瓢把子们的心声。说起来,他们可不是善男信女,这种一方诸侯的性格,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于是当时瓢把子们就开始秘密商量,因为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混那条道上的。万一是混无间道的,那就糟糕了。其实说白就是担心跟官面上有关系,所以倒是没敢贸然下狠手杀人灭口。一方面也是因为谁也没有把握,害怕把自己拼干净了,别的老大坐收渔翁之利。 就这样,因为利益,互相防范,畏忌,等等等等因数。 最后大家商定的结果是,一方面先派人去调查他,另一方面,则是派另一批人去跟他接触。 但是如果派普通小弟去,又明显不够资格,道上的人都讲究一个脸面,对等的关系才有资格来谈判。不然等于你在道理方面,就先说不过去。人家不理你,谁也没话说。 这些都是现在我们无法理解的。 总之到最后,这个任务,交派到了我爷爷头上。 ------------ 第二十一章 龙吟 因为我爷爷在这些瓢把子中,年纪最轻,这个倒不是他们以大欺小,而是当年那些瓢把子们,年纪最小的,都有五十多岁了,年纪大点的,最老的有七十岁高龄,做这个事情也不合适。*** 现实社会中,很少存在什么忘年之交,年纪其实等于是一条鸿沟,根本就无法跨过去。这点有点社会历练的人都清楚。 说一下,当时李老爷子还不是瓢把子之一,他们李家还是李老爷子的父辈们在掌管。 事情这么定下来之后,一方面我爷爷着手准备,另一方面,调查过程也在陆陆续续的行进中。 结果越是调查下去,就越是发现一些蹊跷的地方。比如说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在民国时期,是有户口和籍贯的。但是这人放佛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上的,没有任何记录,他来自哪里?是什么人?这些都不清楚。 因为这个关系,导致整个调查过程,曾一度中断。最后大家千辛万苦,总的挖到点了东西,得到了一个地址。 结果瓢把子们派人过去一看,好家伙,去了两批人,最后一个也没回来。大家又开始合计了,说这他娘的不正常啊,难不成最后给“无间道”了?大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偏偏又说不出口,只好捏着鼻子忍了。但是事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谁肯吃这哑巴亏啊?! 你抢我们的地盘,抢我们生意,这些都忍了。连我派去的人都吞掉了,这帮大爷二爷的,又不是叔叔,绝对不可忍! 我爷爷那边,也稍微有了点眉目,算是跟他联系上了。不过这件事完全急不得,不能让对方怀疑,所以任由那边自由发展,自己也跑过来跟瓢把子们合计。 最大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继续派人过去。最后决定的人选,就是现在的李老爷子!少爷的爷爷! 因为他是下一代的族长,不存在被人无间道的可能。 但是派过去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任何消息。 当时那个年代不比现在,没有电话之类的联系工具。而是还在处理乱世之中。总之联系起来相当的不方便。 反正李老爷子最后倒是找回来了,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乞丐堆里混了老长时间了,当时乞丐们正准备拥护他当帮主。因为他懂得写字,可以提高乞讨的效率。他也一边在乞丐堆里混,一边还是慢慢的向着自己省份靠近。 大家哭笑不得的把李老爷子接回去,结果一问。李老爷子居然什么都没查到! 那个地址准确位置,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而是一座非常诡异的古墓!除了李老爷子自己以外,带过去的人全死掉了。 古墓嘛,诡异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李老爷子年轻那会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说僵尸粽子孤魂野鬼之类的,也不可能把他吓住。但是他偏偏就是被吓住了。 当时李老爷子的形容是。他们当时先是顺着地址找到了一个还算繁荣的村子。 村子很新,所有的房子都似乎刚修建了不久,十分古怪!古怪是因为当时的社会背景,乱世之中,一般都是破坏比较常见,而且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破坏。所以很多有选择这个时候从修房子之类的。 这些人走南闯北的,对这种古怪一眼就能看出来。更怪的是,村子里的居民对这些外人忽然闯进,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就算是现今社会都不可能。村民们一般都非常排外,对外来人口,都抱有很强的范围意识。尤其是越不发达的地域,就越是厉害。 我以前淘货去的时候,这种苦头就吃了不少。最严重的上一次还被人扭送到派出所去过。花了几千块钱才把事情摆平。 这些人走南闯北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是因为村子本身的问题,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村子,不但是他们自己,村子里的居民也完全一样,互相之间居然都不熟悉。很多人连邻居的名字叫什么都说不出来。基本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事情在当时太不合理,不可能注意不到。 而这个地方,就是现在我们脚下。如今的这个村子! 不过当时这些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整整打听了两天时间,什么都没打听到。反倒是最后一位会看风水的家伙,看出来这里不同寻常的风水格局! 山蛇局! 然后顺藤摸瓜,找出来隐藏在山蛇头下一座古墓。这个和胖子说的一样,不过胖子说得是神殿庙宇。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古墓是典型殷商风格,但是规格却十分古怪,看不出是什么级别的。也没有被盗过的迹象,更加奇怪的是,古墓里面没有任何陪葬品,但是居然连棺材都没有。 陵墓下地宫的构造也非常奇怪,根本和正规的地宫扯不上一点关系。 居然是一间间隔开的小房子。房间里居然摆着是石床。先前派过去的两批人,一共十几个,去的时候发现尸体全部躺在石床之上。发现他们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身上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口。不清楚是怎么死掉的,还没等他检查清楚,结果这批人忽然尸变,除了李老爷子自己,他带去的几个人,一个也没跑掉。 当时李老爷子整个人都吓糊涂了。说了都等于没说,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他老爹觉得很没面子,当中抽了他两耳光。 这些瓢把子们当然不会放弃,死几个人对他们来说,完全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同时这些人,说起来基本都是命你犯太岁的家伙,越是诡异他们兴趣却大,因为这个就证明,那个地方,前人下了很多功夫。还有一层关系就是,瓢把子们根本就不相信那墓里没有东西。殷商墓可不一般,那是历来出神器的地方。普通的殷商诸侯墓,就堪比后来封建社会皇陵了。让他们花掉上百条人命去填,他们也是肯的。 这些人基本都是唯心主义的拥护者,没看见不能就说没有。一来是大家觉得是李老爷子呆的时间太短,来不及仔细去看。二来,李老爷子当时年纪大小,还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这一次,瓢把子们决定选一个人,亲自带队过去。 我爷爷因为和李老爷子关系不错,当时正好他左右无事,同时哪里又正好是在他的地头上。别人去其实也不合适。那段时间没什么事情让他去操心的,于是就决定亲自过。 李老爷子当然也得一块儿去,结果几十个人过去之后,不巧那边正在打仗,大家先是在山里躲了一段时间。等到差不多大家快饿死的时候,才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下去。 用了几个小时时间,才进入到李老爷子说是陈尸地的地方,结果一看,其他倒和李老爷子形容一样,但是尸体,却一具都没有! 反倒是石床上,躺着一具具石俑!也就是石雕,奇怪的是石雕上还有很多暗红色的血迹,但根本就不是尸体! 李老爷子当时就傻了,他说得明明就是尸体,本来尸变了,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个还勉强解释得通。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尸体,而是石俑!看错了还是小事,但是这事情让别人知道,多半会以为他是害怕,没敢细看。那脸都丢光了,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我爷爷还比较沉得住气,安排人四处寻找的起来。这个地方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并没有机关陷阱。 这批人都是高手,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 首先发现的是,他们找到了一间储物室,里面很多帛书和竹简,以及书稿,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东西几乎概括了整个中国历史的所有朝代!甚至最后还发现有近代的纸张书本! 本来如果单独存在,这倒是没什么。但是加上这里环境的话,就非常古怪了。殷商时期的坟墓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近代的东西? 这不科学啊!? 这个从来都只有反着来的!明墓里出现战国的东西,这还能说的明白。 其实当时他们有些钻牛角尖了,殷商墓不可能出现现代的东西,肯定是有人带下来的。总不至于是时空颠倒了。我记得胖子还跟我说过,说他在汉墓中,见过一条卫生巾呢。 一帮人百思不得其解,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应该很重要。继续找下去。他们就发现一条血迹,顺着血迹找过去。结果找到了一条半人粗的青铜锁链! 锁链非常精致,就平放在一条甬道上,两头都看不到边。也不知道链接到哪里。但是听力好的人,隐约可以听见有远方黑暗处有什么动静传来。 大家都非常好奇,跟着那个声音,没走了多久,忽然就有人发现,地上的锁链并不是静止的,它居然还在动! 继续找下去,结果就意外的发现,那个叫做姬的家伙! 当时发现他的时候,他人已经死了。 但是尸体的状态非常诡异,除了脸部之外,全身都长满了白色的绒毛。本来绒毛是自然垂下的,但是几个人一靠近,绒毛忽然间全部张开,放佛头发碰到静电了一样,对着众人。 尸体身上全是伤口,我爷爷带得这批人,都是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被乱枪打死的。身上全是弹孔! 几十个人全部傻了,胆子小点的直接就屁滚尿流,爷爷他们还好,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曾见过,就是没这么诡异罢了。 更让大家无比吃惊的是,这人尸变的摸样太过古怪。他并没有袭击众人。而是抱住那条半个人粗细的青铜链子,正在努力的往后拉! 连锁更前方,似乎有什么在挣扎! 当时那种画面即便是这些土夫子们,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这就是这位叫做姬的来历! 按照这个理论来说,他根本就不是活人。 我不由的想起,我认识的那个“姬”,“死掉”之后的过程,似乎也是这样。浑身长毛,活脱脱变成了一只大马猴。 当时没有人敢去打扰他,而且因为这个姬拉动锁链,本来明明是在地下,但是偏偏他们听到了前方传来了风雷之声!最为独特的,还是在锁链的尽头,隐约有龙吟声传来! ------------ 第二十二章 意外的渊源 我不知道什么是龙yn声,老爹也没有解释。感觉这种形容未免太chou象了一样,有些莫名其妙。 瓢把子子所以能当瓢把子,就是因为他们会审时度势,我爷爷当机立断,下令全部退出去。 但是大家退出去之前,为了也不算白来一趟,爷爷下令把那些古籍全部搬走。 这些古籍最后分作了两部分,一部分我爷爷拿走,另一部分,则是分给李家。 结果这些东西被翻译了出来之后,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这些东西居然记载了从古至今关于所有皇陵的准确信息。我老爹似笑非笑道,说上面竟然还有关于秦皇陵的记载,甚至标出了秦皇陵的准确位置! 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绝世珍宝,比找到一堆金山还要让他们欣喜若狂。 但是随着而来的疑hu就是,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一方面huā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查,得到的结果是,这些东西,都是中国历史上,各个不同的时期的人分别铸造的。我父亲给我讲了其中几个名字,我听完大为惊讶,居然都是一些大名鼎鼎但基本是祸国殃民的家伙。 他们之间按照道理,应该是不可能有任何联系的才对。唯一要说相似的地方,就是这些人的职业,都是跟风水神学有关! 当时那个年代,一些文献资料还算比较齐全,瓢把子们能调动的力量,非常可观。可即便是这样,也调查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谁也没料到,分给李家的那部分,才是最关键的一部分。李家也并没有透l太多的信息。只说出了一个地点,说之后会用大量的时间来考察那个地方,其他的一概不管了。 通过老爹只言片语的述说。我大概猜出了一点,哪里是商墟! 一条龙骨,以及上百具的青铜棺!我相信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地方存在了。 之后,当时的李家瓢把子宣布不参与这事了。 我心说,这难道就是李家跟商墟杠上了的原因? 从李老爷子一直到少爷这一代,如果再算上上面的的话,整整是四代人了。 继续听我父亲说下,我就知道的确是如此。李老爷子虽然当时没有做族长,但当时差不多已经是李家的二号人物了,族长是他父亲,而且当时也准备放权了。 况且,这些盗墓世家自己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比如说李家祖宅的问题,只不过这些事情,都被他们压下来的,李家故事肯定没有结束,甚至现在还在这个漩涡之中。 但是当时,结果是导致李家退出了这场利益之争,一mn心思去琢磨商墟去了。 调查的叙述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爷爷和这个人之见的纠葛了。 父亲的叙述,可以说很清晰地让我了解了这件事情的起因,我本来还觉得太过繁琐,但听到后来,才明白当时的环境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根本无法理解之后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和我父亲的事情。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父亲居然这么早就牵涉进了这件事情,而且,算上去的话,根本就没我什么事情! 调查的事情彻底没戏了,已经没人敢继续下去了。另外一方面,我爷爷那边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只要是人,看见如此诡异的事情,没有人一下子能过去那个坎儿。 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爷爷没去找他,那个叫做姬的家伙却自动找过来了。 结果还是没躲掉,最后连命都送掉了。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忽然一跳,有了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接下来老爹开始跟我解释爷爷和那个姬的渊源,不过没必要提起,太过复杂,说起来等于又是一个庞大诡秘的故事。 总得来讲,就是两件事。 首先通过接触,我爷爷发现,这个姬,似乎并是不单独的一个存在、在他身后,似乎还隐藏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这股力量平时显山不l水,但是却是必然存在的。因为有很多事情,如果没有最后这一只大手,事情根本就做不成。 另外一件事就是,这个所谓的姬,接触我爷爷似乎并不是安得什么好心。似乎有什么yin谋在酝酿之中。 当时我nǎinǎi已经怀孕了。那家伙又总是用有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nǎinǎi。我爷爷以为这老鬼看上我nǎinǎi的,要不是没有把握,给他五马分尸的心都有了。 此外我爷爷因为接触到他之后,逐渐又发现更多的不妥之处,产生了恐惧的心理。但是当时因为总总原因,我爷爷根本没办法摆脱掉。本来就是这样得过且过,但是最后因为一件事情,不得不让我爷爷下定决心,摆脱掉他! 因为我父亲的出世! 那个人当时也在,我爷爷虽然极不情愿,但当时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怎么还是要意思一下,也是便抱着我父亲这这位祭拜“大哥”他看看。 本来是想听点好话,什么粉雕y琢之类的。结果那人一看,yin气森森的说了一句话,“可惜,侥幸!天弃之子,不该有,不该有。”然后问我爷爷肯不肯把我父亲jiāo给他处理! 什么可惜侥幸的,我爷爷哪里肯?没当场把发飙他崩了就算是脾气好的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定,要跟这人甚至身后的势力决裂了! 结果那人又说,“魔xng传承,一代强于一代,时间一到必然万劫不复,何必要这种苦难延续?” 我听到这里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了。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老爹。 果然,老头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对了,你好像见过他,这句话你是不是听上去有些耳熟?” 我点点头,心说我co,这话我也听过差不多的。也是从那个家伙口里说出来的。不过比我老爹这个要严重一些。直接就是诅咒我不应该存在。 他nǎinǎi个熊啊,我该不该存在,那也是我爹娘才能决定的,哪里轮得到你来说? 老爹就说,“别着急。说了我会告诉你,自然都会。你要继续听下去,还是从这里讲起。” 我想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听完吧,虽然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现在得到的信息,也是好的!否则我估计得神经错lun了。 ------------ 第二十三章 组织 老头子继续讲下去。整件事的过程就不必去提了,我听起来感觉都有些mo骨悚然,毕竟还是当时那个年代的关系,lun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简单点来说。总之因为我父亲的问题,爷爷决定彻底跟此人决裂。本来他就对着不人不鬼的家伙憋了一肚子火气,这下忽然爆发出来,情况就可想而知了。当然我爷爷也不傻,知道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恐怕不够,于是用了一个釜底chou薪的办法,通过一些事情,栽赃嫁祸,把当时他能够联系到的所有势力都拉了进来,想要趁机做掉这人。 当时我爷爷的想法是,管你是人是鬼的,十几杆枪扫下去,什么都打成碎了。你会尸变,你难道还会把碎ru合起来不成? 没想到事情没有成功,两次伏击都被这人跑掉了。打死的都是一些陌生人。 这个家伙倒是脾气好,也没怎么生气。但意外惹来了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结果这个势力忽然发力,同时因为一系列政策运作,彻底拔掉了当时南北十三省瓢把子们。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导致整个南北十三省,土夫子们所有的力量被全部土崩瓦解。除了李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幸免于难之外。其余瓢把子们一样受到了重大牵连,几乎所有的势力都被连根拔起,一共四个瓢把子死了三个,一个给抓住关了起来,最后也死在监狱里。 剩下的猢狲们一哄而散,死的死,逃的逃,整个南北十三省全部从新洗牌。 我爷爷也是一样,除了自己侥幸活下来之外,手下的势力遭受到致命的打击。惟独没有被这场运动bo及的,只有李家一mn。但是李家也受到了巨大的损失,直到八十年代末期,才缓缓恢复过来。 我听完感觉脑子里一时间有些糊涂,但也有一种mo骨悚然,这个人的力量竟然大到如此地步?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老头子继续道,“你爷爷在那场危机中,侥幸活了下来。但也是强弩之末了,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当时谁都以为要完蛋了。根本无法抗衡,因为已经扯上了军阀和当时政fu了。最后还是这个人出面,把你爷爷保了下来!” “为什么?”我一愣。 老头子摇摇头,“真正原因,当时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猜出一点来,原因可能与这人的目的有关。这个事情要等下再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有这么大的力量?” 老头子淡淡道,“那倒不是,出手的另有其人,是隐藏在他们那股神秘力量,当时谁也想不到那股力量竟然强到如此地步,但似乎他们之间,也只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这也是之后才查的。在找到他们之前,谁也不想不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组织存在!” 我莫名其妙,“组织?什么组织?” 老头子看着我说,“是一个研究长生不老的组织。” 我惊讶地看着老头子,“不是吧?这年头还有这种东西?谁信啊。” 老头子呵呵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只要还是人,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就宁愿相信这个。比如说现代的什么美容产品,还有逢连过节那些什么所谓的抗老化的食品,事实上这些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这种念头的延续。这是人类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 这个组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无法考究了,但是至少存在了几千年时间。经过漫长的发展,等到你爷爷那个时代之后。整个组织的力量已经大到了可以无视改朝换代的地步了。因为任何当权者上位,最后都会选择和这个组织合作。 我知道封建社会,当权者有多大的力量,用合作来形容,等于说,这个组织的能力真的不一般。 老头子淡然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他们,说起来这个组织剩下的最后一股势力,还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才找到的。你应该还记得吧,那个胡小姐,就是当时这个组织的一员。” 我一听立即一呆,转瞬几乎要跳起来,心说我co,不是吧?难道那件事也是个局?!一想,我co,还真是!他不可能没有办法把自己nv儿救出来的! 因为如果我老爹没有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是普通老人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老家伙显然是在借力打力,通过我来干扰二叔,他自己隐藏在幕后。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来吸引起那些人注意的。反正按照道理,他们应该会防着我老爹才是。但是不用问也知道,那些人离开之后,他肯定是跟上去了。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我老爹怎么确定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万一事情没有成功,大家都死在哪里怎么办?我感觉有些抓狂了,忍不住道,“您老人家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呵呵,做了多少事情。肯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放手要你二叔处理家里的事情,自己真得就在家养老不成?”老爹淡淡说,“我还没老到动不了。我们秦家虽然没有打不还手的雅兴。但是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本事。那个组织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些事情我从你爷爷死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直到最近才彻底把他们拔掉。如今,几个头目都已经不存在了。下面的一帮伙计,倒是不足为虑。” 老头子语气很淡,言语中也没有l出那种敌手灰飞烟灭的意思来,但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和平解决的。 我一边非常震惊,惊讶老头子平时现山不l水的,似乎看不出居然有如此魄力。另一边又不免就有些奇怪起来,但说起来,我现在的确是看见一些让人非常震惊的东西,于是我忍不住问,“怎么你不相信这个?” 老爹反问道,“怎么你相信?”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扯开嗓子大笑了,但如今我自己的所见所闻,却发现自己的判断不见得是对的,说起来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说学到了什么。但的确明白了一点。就是不知道,不代表不可能。 至少我就亲眼看见了,证明这个课题,并没有失传,而是通过咱们特殊的形式,流传下来了。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老头子忽然问,“你觉得一个人如果永远活下去?会怎么样?” “什么会怎么样?” 我一呆,忽然就自己早些时候无所事事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除非吃饭就发呆,然后等着下一顿,吃完继续发呆。想着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想都不敢想,估计用不来多久我就会疯掉。这恐怕也是我不愿意回到原来那种生活去的重要原因。 他点点头,“不错,所谓长生不老技术究竟能不能成功,我们暂且不提。但是就凭一点,就不可能成功。” “什么?”我问。 “因为人心。”老头子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人们为什么想要长生不老么?” 我一愣,心说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完全是人类的本能反应。追求永生是人类的终极梦想,这种梦想越是活得滋润的人们,就越是想要得到。为此,他们几乎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也是因为人心。人心不足,人永远不会满足。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为什么都是当权者在追求这件事情,如果是乞丐,乞丐连饭都吃不饱,日夜生活在痛苦之中,当然不会有心情去琢磨这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旦有人真的能够实现所谓的永生。那么那个人,他会怎么样?是普通人,他会不会安心的继续去做普通人?如果这个人是皇帝,他会不会老老实实继续当他的皇帝?” 我心说这当然不可能!如同是普通人,我都长生不老了,我肯定要选择当皇帝了。 “这并不难猜,人类本身就是这样。不会是小说里写的,彭祖活了八百岁,仅仅只是娶了几十个老婆而已。**永远是跟着地位在不断攀升的。乞丐希望吃饱喝足,等到他真正有这个条件了之后。他又会去想别的。最后得到永生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bi死!除非所谓的长生不老,真的像神话传说那里,变成神仙了就无y无求。但是如果无y无求,自然也不需要什么长生不老。这本身就是一件谬论。” 我一听忽然就想起一些事情来,心说所谓的长生不老,恐怕本身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不见得就是永远活下去,但还没说出口。立刻就被老头子打断了。 “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个组织覆灭了,但是他们的资料都还在,现在基本都在我手里。我闲来无事的事情,也翻来看了一下。不得不说,那个组织,几千年累积下来的东西的确是非常惊人。也难怪历朝历代的当权者会找到他们。理论上来讲,他们的确已经掌握了一些十分恐怖的技术以及资料。” 说着老头子捏了下眉心,“到后来,我也敢确定了。因为从他们掌握的东西来看,似乎人类真的可以实现永生。而且,这不是只有一种单一的办法。上面明确记载的,至少有四个办法可以实现长生!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上古时期的办法。后来我咨询过一些学者,理论上来说,那几种办法真的是可行的。但是即便是现代的技术层面,还远远达不到那种水平。扯到了一些我也说不上来的学问,总之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来看,至少人类还需要上千年的发展,才有可能去尝试一下。现在的水平都达不到,上古时期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一下子觉得十分奇怪,不明白老头子跟我说这么详细干嘛? 老头子看我的表情,忽然笑道,“呵呵,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这个,说出来准备跟你讨论一下。因为也不是跟事情完全没有关系。事实上这件事,跟我或者说跟你,都有一定的关系的。” “这个村子,你爷爷nǎinǎi过世,其实都跟这件事有关系。因为根据那个组织的资料显示,这村子下面,有一位被上古时期神仙镇压的永生之人!” ------------ 第二十四章 颠覆 “很有趣的资料**(看起来让人感觉有些荒谬,毫无道理的东西,但这个组织,似乎坚信这一点”老头子叹道,“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他们计划一直没有成功这些原因我现在也知道了的确是十分困难,话说回来,既然人家是被神仙镇压的,也不是那么好救的” “所以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这个组织每过六十年时间,都会把村子大清理一遍,也就是把整个村子换掉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点头,心说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一种非常保险的办法,但也只有疯子才用的出来,毕竟这世界上能人很多,万一泄露出去,他们成功不了,不代表别人不会成功 古时候因为结婚都很早,六十年正好是四代人,一般而言,这个时间只要做到第一代守口如瓶,那么足够把事情湮灭了因为当然那个时代,人得寿命也很短,平均年龄大概只有四十几岁六十年时间,足够当时第一代人,死得连骨头都没有了 这件事一直持续到明国时期那次,被土夫子们发现的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然而现在这一次,却是我老爹干的 老头子徐徐道来,过程这比我想象中的加血腥残忍,这个村子遭到了无数次的血腥清理,不肯离开的,最后都会被秘密除掉 我听完心说这地方居然不闹鬼,简直是老天爷瞎了眼了 不过心里倒是能够明白,在封建社会,这个组织的力量是常人简直无法想象的说是跺跺脚就能翻江倒海也不为过 看来强拆这个习惯,倒还不是如今才有的 老头子继续道,“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些东西,从我调查出来结果来看,这下面应该不是古墓,但的确是一片殷商时期的古建筑群似乎是个祭坛或者是神庙之类的建筑我一开始倒是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只是有些好奇,这下面到底是什么能够吸引住这个组织长达几千年的注意力但是调查下去才发现,因为缺少了几个关键的环节,始终无法nong清楚真相” 我问,“什么环节?” 老头子笑笑,“十分有趣,第一个环节就是你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关于屋子里石俑的问题那些其实不是石俑,而是我的手下是进入那里之后,失踪的人员最后找到他们,都变成石俑了” 我心里à了一声,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见老头子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在晃点我心说居然是这样 人变成石头?难道是遇到传说中美杜莎了不成? “怎么会这样?他们遇到什么了?” 老头子摇头道,“不知道知道的人都变成石头了我ā费了不少jing力在这上面,但一直没有找到原因没有人清楚他们在下面到底遇到了什么甚至我们连他们在变成石头之前,是生是死的都不清楚” 我心说不至于? “另外一个环节是,普通人似乎无法看见那个地方 我一呆,“什么意思?” 老头子摇摇头,“到如今我也没真正nong清楚,不过有点类似现代的什么空间学说,总之下去之后,达到一个地方,最后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我手下的形容是,怎么走都是雾éngéng的一片,没有路没有天没有地,也没有任何遮挡物可以感觉得到身下是水,但是水也不深,根本不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这件事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事实上我在这上面,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财力下去的人手究竟有多少,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能够成功回来的,现在现在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我心说这个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啊?转念一想,忽然就想到少爷给我商墟那下面的情况么?难道这里也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心说你爷爷的,两者之间果然还是有联系的说起来,这种情况我其实在有苏氏的地下也遇到过不过远没有他们说的这么可怕 想想这都知道不是一下子能说的清楚的我定了定神,就觉得先跳过这个话题,就道,“这个先不说了那爷爷怎么选择跑到这里来的?” 老头摇头道,“这个倒是跟那个组织没多大关系是因为那个姬的关系具体原因,大概还是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但是那个人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的目的不过这件事表面上的原因我是知道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就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莫名其妙,“因为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子忽然看着我,眯起眼睛道,“你爷爷的势力自从被打散之后,一直就东躲西藏,也没个固定的住所直到你出生之后,那个姬忽然找上们来要求要把你带走当时他眼睛忽然瞎了,口气也极为强硬 “但是我们不可能答应这点,最后jiā涉的结果,就是搬到这里来住当时我是在场的,不过具体是你爷爷和那人在谈,隐约只是听到,他说什么没有时间了” 我听完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倒真的比我想象中要简单一些 看来不是我疑神疑鬼,是真有这么回事这么一想,又感觉我的观察分析能力,还是ting不错嘛 至于那个组织,究竟是怎么被我老爹搞掉的具体我也没敢细问,多少其实是有些害怕听到一些我不愿意听到的东西好在老头子似乎对说这个兴趣也不是很大,只是简单的跟我说了一些 他最终能够成功的原因,十分简单,就是因为时代变了 这跟中国的文化底蕴有关系如果一定要说中国和西方有什么不同,其实本质上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钱权之争中国从古都是士农工商的社会,一直就存在仰商的现象的 土夫子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事实上无论哪个世家,都非常有钱,这些钱有得在明处,有得放在暗处但无论如何,都远比想象中要有钱的多这点我在李家已经体会过了,光是少爷带着我去的那个堂口,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价值就已经无法估量了遗憾的是从古自今,在咱们国家有钱也不一定有用尤其是封建社会里,随便一个县太爷,想要处置当时的大商贩,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种情况直到近代才有所改善,也就是国家政策的关系,大规模吸收了外来文化之后,金钱才变得逐渐可以抗衡政治 而那个组织,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事实上就算意识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他们的存在形式,注定了他们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就好比研究所和企业家之间的关系研究所只负责技术,其他的jiā给企业家来做所以就算他们之中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其实也无力改变这种现状我相信,无论如何,他们最后也只有覆灭一条路可走 我听完开始努力整合了一下从我老爹告诉我的情况来看,整件事情,还是因为那个姬引起的 具体的话,的确是有一些情况我想象中还要复杂,但也有一些,比我想象中又要简单的多我开始努力把这些东西整合起来,但发现线索有些散,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我马上问,“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头子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来不及给我调查他就已经死了后来我觉得,他孙nv应该是知道一些但是小姑娘太聪明,我到现在也没有准确的问出来想来的话,恐怕还是跟长生不老有关系” 我心说他是找长生不老,他找个屁的长生不老 不过我看老爹的样子,不像是在随口说的人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忽然就反应过来,老爹虽然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没有我的经历,并了解这个姬的真正目的事实上我也不明白,但是最起码,肯定不会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 最后老头子叹道,“事实上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着手准备了我不清楚那个人想要做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但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害得你爷爷nǎinǎi送命” 我一愣,心说这什么意思?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老爹 老头子拍拍我肩膀道,“那件事跟你没关系,事实上是因为那个姬的原因他开启了这下面的机关当时你爷爷也去了具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甚至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你爷爷nǎinǎi不是被淹死的这件事我一直没办法告诉你,事实上当时你是被你爷爷救起来的不过那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不然你想,那可是洪水,旁边又没有别人,你怎么可能还能来得及被救上来 他们救下了你之后,就jiā给了你二叔,jiā代你二叔不可告诉你此事,然后两个人就离开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想,他们应该就进入了这下面的古建筑群里最后也死在这下面” “我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你爷爷***任何踪迹,最后意外找到了那个小姑娘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要费力想要把下面的东西挖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找到你爷爷***尸体” 我心中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一时间脑子感觉有些空白不知道要想什么,想要定下神,却发现身体有些发抖,想说点什么,嘴皮子抖起来,也实在说不出来 ------------ 第二十五章 青天三啸 我ā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让心情平复下来但其实脑子还是有些发懵,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xiong口,实在是堵得慌,头都有些晕了 老头子似乎也明白我的心情,拍拍我肩膀,继续道,“这件事我其实一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告诉你但是如果你不问的话,我可能也不会说这些毕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翻出来,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我答应过你,你要问的话,我也不会瞒你事情到了今天,总该有个了断了” 我一时默然,本来觉得应该会多少有些生气,觉得他们这种事情居然都瞒着我但是一想,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气不起来说起来老头子他们瞒着我太多事情了,加上这一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的确是好像老爹说的那样,这件事过去太久了,久到那些记忆早就十分模糊了人死灯灭,就算现在知道的真相,也实在没办法高兴起来因为说到底,这些事情再怎么变化,我其实都脱不了关系 转念一想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恐怕也会做出相似的选择这种选择不见得就是对的但是站在他们角度,这种选择无疑最为省力 只不过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我老爹的言语有问题,老头子似乎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的事情从他的言语中,似乎仅仅只是以为,当年只是发生了山洪而已 但是都说到这份儿上,老头子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瞒着我也就是说,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一切我心说这完全没有道理啊?老头子虽然当时并不在场,但是当年还是有很多人在江边上的最后这一次迁移,老头子说是他做的姑且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完全没有理由不清楚当年的事情 我忽然就想起我小时候,跟我老爹说起,他老说我在做梦说胡话,是我梦里在胡思làn想我一直以为是老爹不想让我回忆起这件事,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事情是一环接着一环的,那座江底巨碑当时的确有人看见了,这点我肯定没有记错 但是之后的事情,江水退下去之后,老瞎子和脏丫头忽然出现在上面,远远看着看着,莫名其妙也出现在哪里,最后还被放了血了 我忽然又想起不止是父亲,似乎整个村子当时都没有人看见那么这肯定不是大家对好的口供了,难道当时的情况,真是没有人看见?一瞬间,我隐约是感觉到了点什么但是仔细去想,就发现这个念头放佛天边的云彩一般,无法扑捉想了一下只能颓然放弃 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很深的忌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告诉老头子说到底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给人揍了一顿跑回家哭诉,这不是我的脾气 这件事让我心里十分不舒服,说起来除了我之外,当时还有一个家伙在场的,现在正被胖子缠着我心里暗暗拿定主意,有机会得找她问问清楚 老头子接着道,“事情到了现在,也差不多该有个了段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觉得这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绪 长生不老,这种课题这简直就是世间最大的原罪,梦魔一般的存在只要稍微找到任何一点可能性人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哪怕再有节制的人也控制不住这完全就是人类本能反应,就好像和吃饭睡觉一样,不是单靠意志力就能控制的 但古怪的是,老头子虽然也在调查此事,但我看的出来,这绝对不是一én心思扑进去的,反倒是语言中流露出有些厌恶的意思 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如何又忍得住?于是忍不住问,“既然这样,你怎么没有继续找下去?” 老头子淡淡一笑,“这件事找下去,其实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也不见得比你爷爷他们加厉害,事实上盗墓那一套,我还真没学到什么至于科技水平,现在装备的确比过去要强上很多了但要知道很多事情,现代的科技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搞这么大的动静来” 老头子摇头道,“和你想得不同,我对这件事兴趣是有,但是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况且,这事情牵连到我们一家三代,我不知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但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我和你们不同,我没有预防危险的习惯我已经做错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们解谜的办法,是随着谜题慢慢寻找下去,直到找到答案的那一天但是我不同,我不会去去想这些,也没那个jing力去仔细寻找,所以我的方法是,我会想办法把谜题彻底毁掉谜题没有了,答案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我听得一头冷汗,心说这办法是在太绝了,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干得出来的一时间感觉老头子性格完全模糊掉了 正想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就就听见身后的山腰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道,“老爸,老哥,回去吃饭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几十米开外,闹哄哄走到一大群人,带头的是两个小家伙,一脸欢快,神采飞扬的样子在大城市呆习惯的人们,忽然来到这里地方,是有一天两天鲜的,这小家伙也不例外,显得十分兴奋看样子是当做旅游来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老头子要把他们带来做什么 不过心说这两小家伙来了,看来样子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看了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中,居然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如今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 老头子转身应了一句,然后拍拍我肩膀,说,“晚上再讲,先去吃饭我也饿了”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说起来我的确联想到了许多,但是没有时间给我仔细思考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正好借这个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于是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之后的过程没必要仔细叙述,无非就是就是吃饭休息之类的琐事 我们一行人先是回到村子,我陪着大家吃了顿饭,等了一阵子,发现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两个拖油瓶,只能作罢晚上老头子先是安排两个小家伙休息的地方,我则是跑去吴刚哪里,给他们送吃得去然后又转回去,跟着老头子一起,跑去那nv人的住处 因为胖子还有那nv人都在,我们也不可能继续聊下去,只能等明天单独的时候了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那nv人跟老头子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至少表面上看来,并不像是绑匪和ro票的关系还是十分亲热 老头子走后,nv人继续玩她的游戏,胖子就找我来问情况,我挑了一些重要的讲给他听完这家伙也没说什么,而是问我,“这里是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摇摇头,“你急什么?等等再看我有一种感觉,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第二天,我一大早睡醒,匆匆漱洗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跑去老爹休息的院子,结果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老头子不知道去哪里了问几个伙计,说是工地上出了点事情,老头子跑去看了 我问什么事? 结果三个伙计,两个说不知道,一个人没事什么事儿说完三个人互相看看,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一听,心说好家伙,八成是不愿意告诉我 我也不心情多问,就直接问他们“工地”在什么位置 几个伙计吞吞吐吐的,还是不肯说bi急了索性给我耍赖,说老板不让告诉我,不然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bi问了一阵毫无效果,没办法,我只好在原地等着 好在昨天一晚上的时间,也不足以让我把所有的信息都理顺,趁这个机会正好在好好整理了一下 结果让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从早上十点钟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老头子都没有回来结果陪着我的三位仁兄,七点一过走了两位,剩下一位手脚都没地方搁,一直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紧张得不成样子我看着他实在是难受,就道,“不然你也?我跟着你?” 那人脸上挣扎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行老板jiā代过,你不能跟去” 我心中一动,看着他好像真的很急的样子,就说,“那不然你我自己呆着?” 那人忽然笑了一下,“少爷你别开玩笑了你大概不清楚,我们很早就认识你了性格我们以前很清楚,要是没人守着你的话,你肯定会偷偷跟上来的” 我一听顿时有些无语,心说这些家伙,好像真的有些了解我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说起来我也急,老头子这么大把年纪了,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只能已死以谢天下了 结果正当我耐心磨完想要发飙的时候,忽然间,就听见远处天边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 那声音响得离谱,简直像是老天开裂的声音,余bo震得所有的窗户都响了起来如地震了一般 我人呆立了一秒,转瞬整个人疯了一样冲出én外,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但还来得及让我想清楚果然天边又传来一声巨响传遍,总共响了三声,整个山村忽然恢复宁静 但是那种宁静,十分诡异,忽然之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简直一下子变成了**一样,所以的ji鸣狗叫声都同时静了下去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人世界都是无音 我抬头看着巨响传来的方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背一直冲上头顶,入赘冰窟 ------------ 第二十六章 追问 整个山村宁静了不到半刻钟,下一秒忽然就沸腾起来就见整个村子霎时间大亮,灯光好像安排好的一样,一盏一盏连成一条长龙一样打开,然后忽然间全部大亮,整个村子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大人叫骂声,小孩的啼哭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我没办法准确的把所有的景象都形容出来,就是觉得这个安静的村庄,一下子就被这个声音惊得天翻地覆 本来院子里还留有不少人手,眼下也全部làn了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冷静,但是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这声音我并不陌生很多年以前,就听过一次这如同天空开裂般的巨响了如今在夜色中又一次叫响了起来,我心中震撼,心说难道旧事要重演不成? 我好容易才定下神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没有人注意到我了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院子里本来还留下了不少人手,声音响过之后,立刻全部动了起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拿出装备,开始佩戴起来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确是训练有素,紧张中却还不出一丝慌làn,几乎就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里,就组织出了一支十几个人的队伍,我想跟上去,但无奈被他们十分坚决的阻止了 我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这个时候缠着他们没有意义,甚至有可能跟我翻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一起离开,反而我只能十分焦急的在原地等待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村子里的人们从紧张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又纷纷睡去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此刻院子里的人已经都zo光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又不敢随意离开本来的逐渐接近最终谜底的那种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扑灭了 等到后来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冲出房子就准备去找,这次倒是没人拦我,只不过我走出几步,这反应过来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哪里,人立刻就呆住了 举目一望,这个时候村子里基本上都熄了灯,四下一片漆黑,我转念一想,心说索性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好了不出意外地话,肯定是那个方向没有错了 但是没走多久,我就发现自己又傻bi了,方向是没错,但是方向这个东西也未免太大了只要我不九十度转弯,怎么走其实都是一个方向这要是都能找到,我只能说见了鬼了 不过我还是顺着方向继续走,最起码,肯定不是在村子里了,等到走出村子看看情况再说同时心里那种焦虑就别提了 结果走了没多久,眼看着就要快出村子了忽然就看见远处有几道微弱的光亮正朝我这边走来,又走近不少,脚步声也能够勉强听见了 就发现老头子带着一队人马,正匆匆忙忙的往回赶,整支队伍都显得十分狼狈,老头子一脸疲惫,看见我也没说什么,就是示意我一块回去 我接过其中一个伙计的位置,搀扶住老爹,一边走一边又想发问,但是看见一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还有人受伤了,只能暂时憋住 跟着队伍走了近半个小时时间,才回来原来发出的院子里老头子吩咐了一声,下面的伙计们就各自散去 我陪着老头子进来他休息的房间,四下一看就是个很普通的简单,有一些家具,我找到水壶,给老头子倒了杯水,也不着急询问,直到老头子脸色变得好了一点,我才道,“您老这么大把年纪了,用不着事必躬亲了?” 老头子呵呵一笑,看着我说,“那怎么办?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不然,以后你来接过我的位置?我也好去养老” 我干笑一声,心说这事情我可做不来我自己做生意都能把自己做成冤大头的角色,这个少爷已经笑我很多次了别提指望我只做这种人上人的角色,我恐怕还真没这个本事只好把话题岔开,道,“刚刚怎么了?” 老头子叹了一声,摇摇头,“不清楚,下去的那批人也没上来看样子,他们可能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不过天色太暗,现在下去他们都没有包围,只能等明天再去看了” 我张了张嘴口,忽然就有些反应过来原来当年这三声巨响,是某种机关的声音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出现第二次 心说如果这种情况是一样的话,江水肯定会下降,但是现在情况稍微有些不同了,因为现在江水比二十年前至少扩大了近一倍深也要深处几十米来,变成那种类似湖区的环境了,也就是说,就算过程一样,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我记得之前江水整整退了三天,直到最后一天,江底的石碑才露了出来现在水位和水量都远远大于以前,就算是一o一样完全没有损耗的机关,能不能做到这一点,现在还不好说 所以这个问题,我倒还不是太过着急 老头子喝了几口水,但是神色还是有些疲惫,我知道这是老态,人类步入老年都是这个样子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过多的心情去询问什么,只能一边陪着老爹说说闲话,一边帮他拍拍后背 半响老爹才忽然疲惫道,“你过来很久了?”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不然您老还是先休息?反正事情不着急” 老头子呵呵一笑,“这年纪大了点,是懂事了不少我没事,只是累了一天,年纪大了,jing力有些跟不上咱们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说?” 我听老头子这么一说,加不好意思了,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忙说,“不着急不着急我还不至于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你今天还是早点休息,等明天再说” 我是真心的,说起来看见老爹为这些事情忙着这个样,他这么大把年纪了,按理说养老就好了,为了这些事情忙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十分不舒服,有一种负罪感老头子面对任何人的时候,浑身那种气势让人很容易忘记他的年纪,从手下伙计那种恭敬都看得出来不过这些对我没用,在我看来,我怎么看他都是一位年迈的的老人 而且想想,大致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 老头子也不是对事情全部了解跟我原来的设想还是有差别的他知道的,仅仅只是一件单独的事情看样子,也是准备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他并没有随着事情深入下去这跟他口中解决办法有关系,一劳永逸所以从老头子他口中得到的答案,对我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参考真正的谜团还得我自己结合起来去分析 我今天主要想问的只有一点,就是那个姬对我的形容老爹跟我的遭遇差不多,我想问问他是不是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这么形容我们而且在我出生的时候,想把我带走我极度怀疑他是不是想把我人道毁灭了说起来着这他娘的还是世仇,我得搞清楚为什么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实在是问不出口,心说还是等明天算了于是也不询问,就陪着老头子开始说些闲话 说着说着,老头子就不说话了,我抬头一看,发现老头子靠着áng沿上,眼睛已经闭了起来鼻子里发出一种十分平稳的呼吸声人已经睡着了我叹了口气,又陪着坐了一会儿,眼见老爹真的睡过去了,这才站起来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放轻脚步出了én 此刻已经是深刻一点过了,因为之前的那三声巨响,本来山村中那种特有的蛇虫鼠蚁声全消失了,就连风声,就似乎不自觉的小了八度 村子里一片寂静 放眼望去,只觉得这个村子说不出的死气沉沉,我心中遽然生出了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偏偏又不知道不安在哪里 这时候院子里还有守夜的人员没有睡下,见我出来,就跑过来我有什么需要 我心想这时候再跑回去那边的房间,一方面也太远了,懒得走另外一方面,听我老爹的口气,明天还得去,我跟他手下的伙计说着没用,心想缠着他估计能有点效果心说明天最好能跟过因为这个声音的关系,我现在非常在意 于是就对守夜的伙计说,让我给我找一间休息的地方这些要求倒是没有人为难我,只不过那人说这里除了老板的房间,其余都是杂物室和伙计们临时休息的地方,不怎么干净 我连连罢手说无所谓心说我棺材都睡过了,哪里还在乎这些 于是守夜的伙计就带着我去找了一间房子,果然里面非常làn,到处都是黄泥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áng 这一夜我根本没睡,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小时候那些经历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简直像电影回放一样,甩都甩不掉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爬了起来匆匆漱洗了一下,出了én就看见老头子也已经睡醒了正在吩咐人处理什么东西我走过去问,“您老感觉怎么样?” 老爹点点,然后挥挥手,让其他人先退出去,这才回头对我说,“事情好像有些麻烦,守在那边的伙计刚刚回来,说下面一直在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还冒出了许多血水,看样子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我现在得过你休息好了先回去,等中午我在来找你” 我先不理这茬子,打定主意今天得想办法过,这个不能听他的然后开én见山道,“别急别急,反正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我先问个事情您老前天说,那家伙把在我出生的时候要把我带走,为什么?” ------------ 第二十七章 滴血认亲 老头子反问道,“你过来就是想知道这个?” 我点头。心说这事情困扰我太长时间了,虽然不见得我父亲就知道全部,但是哪怕是一点线索,我也不愿意放过。 老头子就叹了口气道,“也罢,我既然答应你了,那也有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心里忽然有些奇怪,因为老头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气色变得很差,那种气色差,并不是说身体方面的问题。而是好像忽然有什么事情让他心情变得十分阴沉。整个人似乎忽然间都变得阴郁了起来。 我隐隐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但没有时间让我去想了。 老头子立刻就说了下去,“这件事很复杂,因为姬忽然间消失,他这个人又完全不可琢磨,导致我调查曾一度陷入中断。直到十几年前,因为这边动工,挖到了一些隐秘的东西,这才得到一些实质性的进展。主要是因为我们的血液,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声音一顿,“你知道滴血认亲么?” 我点点头,但转瞬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老头子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滴血认亲我当然知道,是古时候一种寻亲的办法。但是现在科学证明,这是一种错误的传统。 只不过这个传统实在是源远流长,据说三国时期就有实例记载,是指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察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表示有父母子女兄弟等血统关系。 中国历史上这类记载其实数不甚数,最为荒唐的,莫过于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之子萧综滴骨认亲的故事。 萧综的母亲吴淑媛,是东昏候的妃子,美得不像人,又是歌星和舞星,被武帝看中,选到宫中,七个月就生下了萧综,大家都怀疑这不是武帝的功劳。萧综长大以后,自己也怀疑,就去盗掘东昏候的坟墓,刨出尸骨,用自己的血液滴在尸骨上,血立即渗入尸骨中。为了谨慎和科学,结果这蠢货又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把自己的血滴在儿子的尸骨上,又渗进骨中了。这下萧综深信不疑了。跑到外国(北魏)去,改名萧缵,宣布为东昏候服丧三年。 但事实上骨髓不管保存在露天,还是埋在泥里,它的软组织都会**,然后溶解消失。于是,毛发,指甲,趾甲全部脱落,只剩下一堆白骨。没有皮肉保护,骨骼表面就腐蚀发酥,血也好,水也好,尿也好,鼻涕都能滴进去。 这种说法完全就是错误的。 再有就是所谓的合血法。也就是把两个活人的血液提取出来放入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如凝为一体就说明存在亲子兄弟关系。 事实上人的血液的成分虽然会因为个体的差别而不同。但是一旦溢出体外,和空气接触的话,里面很多成分就会自动分解。如果将几个人的血液共同滴注入同一器皿,不久都会凝合为一,不必是骨肉至亲。 所以根本不存在滴血认亲这回事。 老头子淡淡一笑,说,“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所谓滴血认亲,根据正史,大概是从三国时期开始有明确记载的。现在学者们大多都以为那是一种荒谬的说法,胡编乱造的东西。 但事实上,因为逐渐很多古迹都挖掘出来,一些上古时期被掩埋下去的,也逐渐被发现。发现这种方法其实并不是人们忽发奇想,胡乱编造出来的。 在上古时期,从一些浮雕上,就有一些模糊了的记载,最早的时候,甚至可以追溯母系社会时期。然后在西周时期。这个办法因为文化断层的关系,就此消失了。直到三国又被人们发现,但是却错误的翻译了上面的词汇。 它并不是没用,而是用法上出现的错误。文化断层总是造成一些东西失传,这在中国历史上很多见了,倒也不足为奇。 事实上滴血认亲并不是认的亲人,而是血脉! 在远古的时候,咱们华夏土地上,有几大部族。部族跟部族之间,互相敌对或是盟友。当时大家的外貌都几乎相同,也没有太过明确的地域观念。所以为了区分互相之间的区别。上古时期的巫师们,就发明了这种办法。具体还要用到一些特殊的东西。你读了不少关于历史的书籍,这些知识你应该是清楚的。 当时的滴血认亲,其实是用来辨认部族之间的关系,而非是父母兄弟。但是后来几千年过去了,所谓的血脉到现在基本都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大家只知道自己的炎黄子孙,但具体是之前那个部族的,早就无法考证了。 “原来如此。”我皱眉,“不过这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子看着我说,“自然是有关系的。有一种自然现象叫做返祖,你知道么?” 我点头,电视报纸上的确听说过这种。好像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自然现象,在人类,动物身上都有体现。 “返祖这种现象,很多出现在表外上,比如说寒毛,皮肤等等,之前电视上不是冒出了个毛人么?这就是返祖。但还有一些返祖现象,却是肉眼很难发现的。隐藏在身体的更深的地方。” “你从小,身上就出现了这种返祖现象。当然我身上也有一点,不过远没有你这么严重。具体表现是你的血液,你的血液非常纯净,恢复到很久以前祖宗时期的样子。也就是部族完全没有融合之前。 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拿你的血液去研究过,这种血液的成分非常特殊。粘稠度和里面的微量元素都跟现代人差别很大。对了,你记得以后少吃肥肉,研究发现你的血液,比较容易患上高血压。” 我一听差点背过气去,一边想骂娘,一边想哭的心都有了。脸色肯定古怪极了,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功夫担心这个啊! 不过话说回来,听老头子说完这些,我脑子里本来那种一片模糊的念头,忽然就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就想起之前的一系列经历,说起来,我的血液似乎有某种辟邪的功效,至少那个千面人同学是这么说了。但是我自己用的时候,感觉时灵时不灵的,跟段誉的六脉神剑有得一拼,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好像解释的通,但又好像完全解释不通。似乎这只是一个片面上的东西。 我脑子里乱极了,感觉有些卡壳,发现想到一点事情之后,后面干脆就是一片空白。 心说难道真的只是这个原因?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那我实在是冤枉透顶!这他娘的压根就跟我没关系呀。 我一边听一边瞪着老爹的表情,想看看他脸色是不是有在晃点我的意思,但无奈,我看不出什么来。 但我知道,我老爹肯定还有话没有说完。 老头子也似乎没在意我的表情,有些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我之所以能发现这点,是因为我在调查下面神殿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个非常古怪的机关。 说起来,我虽然没下过什么墓,但是道听途说了也有不少东西。却也从未听闻过天下还有如此古怪的建筑。下面简直四通八达,” 机关的原型是一块无比巨大的白色陨石。陨石大半都镶嵌在石头里。但是露出地面上的一块,也足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雕刻了了一些阶梯可以登上陨石的顶端。” 老头子说起来似乎有些感慨,想必哪个地方十分不简单才是。 “在顶端处,放着有两只同样材质的小鼎,每个鼎大概只有成人拳头大小,但是却很深,半尺左右。鼎的底部,也不是封闭的,而是连着这陨石。下方有许多凹槽,如同一根根细细管道,直接通到陨石的最里面。此外鼎口的边缘处,还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环形缺口,好像一个卡环一样,大小正好是成人的手臂粗细。 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两只小鼎是做什么用的,也无法移动,已经镶死在陨石上了。但是那个地方,已经走到头了。所以可以肯定,这两只小鼎和陨石,是一个连成一起的机关。需要一个开启的程序。 我的人在那个地方困了很长一段时间,研究的时候,就发现小鼎内有很多煤渣一样的颗粒,这种颗粒呈现片状,用手揉过之后,颗粒会变得十分细腻。后来证明,那些残渣是血液凝固后的残渣。 我手下也有不少能人,研究了一阵就明白这个机关可能是需要大量的血液才能启动。鼎口边缘的卡环,人的两只手臂正好可以卡进去。所以肯定应该是需要人类的血液。 我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以为古代的机关,了不起能分辨出血液和水不同,但是不至于连什么血都能分得出来。然而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我什么血都试过了。先是从家禽野兽开始,最后到人血。却无论如何都启动不了那个关机。甚至血液都无法参透进去,直接被另一条通道排掉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跟下去看的时候,因为好奇把手放了上去。没想到机关居然启动了,小鼎上的玉片划破了我的手腕,血滴了进去,很奇怪的我的血液居然可以参透进去。那一次要不是边上有不少人,我恐怕直接就死在哪里了。 从哪之后,我就产生了一些想法。最后才证明我们的血液之中,含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是我的血液一样无法启动那个机关,只能说它并不排斥。同时那个机关需要的血量太大,又必须当事人在哪里,要它自己抽血才行。所以恐怕把一个人放干,也不一定能够办得到。”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更加头痛的是,老头子这时候忽然岔开话题。完全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看着我说,“你老爹我年纪大了, 这件事做完之后,就真的要去养老了。中国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父传子承。尤其是年纪越大,这种思想就越是强烈,这是天经地道的事情。我所以的财产,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你的。你愿意怎么处理我都不管,但是从我这里,我不可能会交给外人。你二叔一直反对这个,搞一些无聊的东西,我也不是不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那个想法。那么你以为,我领养的两个孩子,我为什么要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 我心里顿觉一沉,一下子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老头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表情,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表情,还是淡淡道,“这件事情从你爷爷奶奶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着手施展。先是利用招商引资,逐渐的把村子换掉。这点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只要有钱就能办到。 但是像我们这种血液,世间极难寻找,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一样的。好在时间并不着急,下面并不单单只是哪一个地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事实上那下面的环境极为复杂,说是迷宫也不为过,谁也不知道那触怒了神明的家伙究竟被关押在身地方。 我找了近十年时间,费力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这一对姐弟。但是他们的血液,返祖的成分也比不上你,只是跟我差不多。不过,两个人的血量加在一起,应该足够了。” 我一听只觉得遍体生寒,几乎是吼了出来,“你要做什么?” ------------ 第二十八 翻脸 我霎时间就感觉有些mng过头了,瞪着老家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我老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老头子淡淡道,“从小就是这么mo躁,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点还是改不了让我怎么以后放心?”声音一顿,“我要做什么,我想我已经告诉你了用不着再重复一次至于细节方面,这点你不必知道因为和你没有关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现在也已经做到的你想知道的,我一切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老老实实给我回家去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我一下子只觉得一股子凉气直冲脑mn,心想我他娘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人根本不是我老爹?而是某个大反派头子假扮的? 就好像那个千面人小子一样或者干脆是我二叔,说起来就算我二叔说出这种话来,我估计都还好接受一点反正无论是谁,只要不是我老爹,就算是变形金刚我也无所谓 我之所以会忽然这想,是脑子里忽然就闪出人皮面具的记忆但最主要的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转变心说老天爷,你就算是要玩死我,但是也用不着诛连九族? 同时倒是明白过来之前的一个疑hu,老头子为什么不嫌麻烦把家里两个小家伙带出来了居然是这种目的 我整个人几乎完全呆住了,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的,居然就伸手捏了老头子面颊一下,触感十分干涩粗糙,显然是老人皮肤 老头子眉头一皱,不悦道,“做什么?” 我干笑一声,“你是跟我开玩笑的话?这一点都不好笑” 老头子淡淡道,“你说呢?” “我靠,老家伙你来真的你疯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做?”我一下子就ji动起来,满屋子lun转只觉得一股子气堵在xiong口 老头子倒是不急不缓,情绪看不出丝毫bo动,也任由我在那边跳脚,既不阻止,也没说什么反倒施施然的喝了口水,这才缓缓道,“闹够了没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总该知道,这世间上,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我给了他们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这些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老头子说话,永远是那种不急不缓的语调,也几乎听不出有什么严厉的措辞,但是偏偏那种淡然的语调,让人感觉无从反对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高声道,“那也没有人家命值钱啊况且你也没说清楚,这是等于强买强卖啊话说回来,您老人家怎么确定这个办法有用?一切都只是推测,万一失败了,白忙了一场还不算,白白g费人家两条小命你不会这么冷血?” 老头子冷冷道,“这个不行,我自然有别的办法你不要忘记了,我和你们的目的不同我根本就不想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对谜题的答案也并没有多少兴趣我要做的,只是为了找到一个最妥善的办法,把它彻底毁掉” 我一看说不过他,马上大叫,“不行,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这么做” 老头子不理我,脸s一沉,忽然也学我大叫一声,“来人” 几乎就是他声音喊出的同时,mn外立即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几秒钟之后,房mn就被推开,几个一脸冷漠的伙计来冲了进来 我一看心说完蛋了,老头子好像要翻脸果然就见他用手一指,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们几个,把少爷送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去给我看紧了,没有我允许之前,不许他离开一步” 我哪里肯听?马上就鼓动chn舌准备讲道理硬来我肯定是没戏了,这里都是他的人,太被动了况且也没听说过那个儿子敢跟老子硬来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说服老头子,讲讲道理 谁知道我老爹平时倒是很讲理,但是一旦不讲理起来,我实在是望尘莫及根本完全不管我说什么,尤其是脸s丝毫不变,脸s看不出丝毫变化来我就知道老头子早已经下定决心了说起来,我们家的人几乎都是一个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那真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谁也别想改变 所以我一时间完全怔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办直到这几个人给我押了出去我才有点反应过来 现在首要的不是怎么劝解老头子,而是不要被抓起来,不然什么都完了 我马上挣扎起来,嘴里也不闲着我也是一ji动起来就就不管脸不管锭的但是无论我怎么做,这些人还是严格执行老头子的命令,对我完全不搭理 这些人对我还算礼敬,具体就是,我只要一反抗,他们不打我也不骂我,而是直接用了一个扣锁的招式,一人扣住我一只胳膊,两边同时用力,我顿时就被nng成一个好像bo士顿用的三戬叉一样的造型 一般是犯罪分子碰到警察后的待遇,没想到到我这边,居然反过来了 我挣扎了两下,但无奈这两个家伙力气极大,给我压得死死的,挣起来放佛骨头都要断了我也不知道老头子最面jiāo代了什么,本来只有三四个人看着我等到准备押解我出发的时候,闹哄哄一下来了二三十个人 我一看顿时就绝望了起来这人也太多了,本来两三个我都摆不平这下来这么多,连反抗的心思都快没有了看样子我老爹是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了 当然我一路也没有放弃,还是在努力劝解这些伙计们,但是任凭我好坏歹话都说尽了,这些人一句也不听,一路上也完全不说话,没有任何jiāo谈搞得我极度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聋哑人,心想老头子不会学人家桃huā岛主?当伙计当到他们这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嘴巴都说干了,只好闭嘴 一行人沿着一条已经荒废掉的道路直走,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搞得我想叫救命都叫不成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左右,我们从废弃的道路上一直绕到原来那个nv人的住所,但是到mn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并没有进去 我心里奇怪,本来还以为要关在这里,但是看这个样子,又不像还没让我想明白,伙计们就冲进去了七八人,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争斗的声音,然而声音却哑然而止没多久mn就被打开了七八个伙计一人拿着一把****,顶着住一个家伙出了mn我一看,心说完了,胖子也被抓起来了 我实在是气得不轻,心说这家伙也太没用了,本来多少还有点指望胖子能救我出去的,忍不住大骂道,“我靠,你也太没用了” 胖子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立即一看,一愣之后也是大怒,道,“你还敢说你搞什么鬼?抓老子做什么咦,你怎么了?”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之间知道老头子的这种骇人听闻的计划,一下子哪里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胖子骂骂咧咧的还没骂完,人家可没心情听他啰嗦,顿时就给他来了两下这个村子完全可以说是他们的地盘,这群人不翻脸好像没什么,但是一旦翻脸,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们都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马上得给胖子打眼s,让他先忍忍 胖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这些人也完全不给我们jiāo谈的时间,押出胖子之后,马上又带着我们原路返回一直走到村子的招待所mn口,我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显然老头子对我的状况非常了解,这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还是老样子,我们在原地等着,领头的招呼一声,七八个伙计就冲了进去 结果我们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招待所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进去的几个人,也仿佛就此消失了一样 我心说不会,难道吴刚不在?不然就算打起来,怎么也不至于没动静啊?还没想到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把窗户砸烂的声音 我本能地抬头寻声看去,谁知道头刚抬到一半,正好看见一个黑影迅从我眼前落下,然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低头一看,发现是刚刚上去的一个伙计,不知道怎么直接从窗户掉下来了,好像已经晕过去了脑子里念头都还没有转完,上面又是几声,然后“砰砰砰”传来一连串声音 再一看,刚刚上去的七八个伙计,一个不剩,好在这里只有三楼,十来米高的样子只要运气不是太差,也不太容易把人摔死,不过摔下来一时肯定动不了就对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站立在窗户处,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这帮家伙,看样子误以为吴刚也和胖子一样了,吃了个大亏我心中一动,觉得这恐怕是个机会,顿时就大叫道,“下来” 我敢大叫,是因为估mo着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胖子也学我co叫了两声,但是没我这么好的待遇,直接给人在肚子上敲了两下,大叫立即变成了惨叫 但是已经足够了 吴刚听到声音立刻就发现了我们,一边傻笑,然后下一秒,忽然纵身一跃,从三楼窗户处就跳了下来 他这么大的块头,动作却丝毫不显得迟钝整个人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带着一股随风从天而降,然而稳稳的落在地上连灰尘都没有震飞多少来,那卖相别提多帅了 胖子都忍不住赞道,“我co,牛,bi” 他这个天神下凡的姿态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然而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离着吴刚最近的两个伙计同时惨叫一声,从人群中飞了出去 ------------ 第二十九章 一筹莫展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吴刚真正动手!以往虽然也出手过,但基本都是哑然而止!动一下战斗就结束了。**泡!*好像是没什么给他发挥的余地。 倒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血流成河的样子,打着打着干脆魔性大发,直接给人撕成碎片。很显然,这家伙下手居然极有分寸!基本上只要运气不是太坏,被他碰一下最多就是暂时失去战斗能力。 但战斗还是可以说是一面倒的趋势,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人。七八个人挨着他,我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几声巨响之后,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一般人看见这种架势,多半就不敢上前了。但是我老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亡命之徒,明知道不是对手,居然愣是没一个害怕的。一怔之后还是全部都冲了上去! 好在大家都还比较克制,毕竟不是互相拼命。这种情况,这些伙计们显然都有顾虑,也不可能直接开枪把我们打成蜂窝。所以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很快吴刚就冲我到我面前来,压住我的那两个家伙一看也呆不住了,松开我就准备跟吴刚拼命,结果命还没拼起来,吴刚一巴掌一个,全部扇成了螺旋丸。另外胖子那边也忽然爆发,按住他的两个家伙被他一人一个头槌,锤倒在地。胖子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直没动大概是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一看现在打起来了,他哪里会老老实实的等着? 人群因为胖子的关系,顿时又乱了一下。胖子趁这个机会,也两下就冲到我面前,又摆平了一个想要抱住我的家伙,然后大声问,“别愣住,快拿主意,现在怎么办?” 我一看心说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打人毕竟不是杀人,最后只能越打越多。虽说有吴刚在,我看这样子打下去我们也不见得会吃亏。但是这也不是办法,总不能把老头子的伙计都干掉! 人一犹豫,还是决定先撤!反正跑着跑着我也都习惯了,忽然就想到为什么叫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因为这个办法最实用,不管你愿不愿意,用得最多的,却总是这个办法。当即也不犹豫,大声道,“凉拌么还能怎么办?跑!” 结果刚刚喊完,一个伙计躺在地上叫道,“少爷,老爷吩咐过,你不能走!” 我一听就感觉有些牙痒痒,心说这群家伙,老头子没发话之前,一个个看见我礼敬的不行,结果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时候多少感觉有些气不过,于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剁了人家一脚。然后大叫一声,“走!”拔腿就跑。 一干人其实都被吴刚揍蒙了,跌跌撞撞追上来,但速度远远比不上我们。不一会儿就被我们甩掉了不少距离,但是我们也不敢停下,只能埋头直冲。 直接从村子的一个方向杀了出去,最后一头冲进了山林里,藤条刮过脸上也没功夫去搭理,这一跑直接就跑成了天昏地暗,但是不得不说,长期过着这种疲于奔命的生活,我的体力的确是锻炼出来了。老头子的伙计完全追不上我们,很快就被我们甩得不见踪影了,当然我们也不敢停下,估计大概跑了能有两个小时左右,后来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了,这才停下来喘气。 吴刚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变,脸都没红上一下。倒是我和胖子,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好一阵子,胖子才开口说,“我靠,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也不等我回答,一边就大喘气一边发问,“怎么回事?怎么你家伙计忽然翻脸了?!造反了不成?” 我到现在都没彻底回过神来,这刺激太大了,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边压着头痛,一边说,“王大爷,你可真冤枉我了,你没看我不一样被抓起来了么?” 说着就简单的讲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本来说得好好地,老头子忽然翻脸,那我有什么办法?!天知道他准备这么干啊!? 现在一想,我多少又感觉有些懊恼,当时不应该这么冲动的!如果那个时候能冷静下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我当时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能不动声色,那么情况就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完全可以事后在琢磨,找胖子他们商量什么的,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比现在这种一筹莫展的情况要好得多。只不过我这人真和老头子说得一样,性格毛糙,遇到一些突发事件,实在是控制不住。 不过转念一想,这招可能也行不通。说起来毕竟是我老爹,都说知子莫若父,老头子对我的个性太了解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让人把我关起来的原因。他知道不可能说得动我,就好像我也说不动他一样。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十分郁闷,因为好像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算计之下。 胖子缓过气来,顿了顿,有些迟疑道,“真的假的?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看你老爹这个架势,没准儿真的能把这些事情彻底解决掉。” 我咬牙,摇头说,“不行,你没听见我老爹刚刚说什么!我靠,那简直是个混血魔头讲出了的话。不能让他这么干!” 胖子不屑道,“你懂个屁,你老爹那种人,我看出来了,那才是干大事的人。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死几个人算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来!” 我骂道,“胡扯!这都什么年头,还来曹操那一套!我一个老弟一个老妹,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养只宠物,也养出感情来了。是你没听见他说话的那种口气,那意思是死了也白死了。根本就不在乎。这老家伙玩的也太绝了,就算是一开始就抱有目的,也用不着这么冷血把?这又不是演电影。他那个样子,好像死了就死了。比死了只猫狗还不如。” 我其实一开始没说清楚,只能说我老爹要拿养子去破解一个机关,我不同意,然后大家就翻脸了。 这回胖子听明白了,一下子就站起来,双眼滚圆,怒视我。 我一惊,“你干嘛?” 胖子盯住我问,“你说你妹妹?就是爷我上次看见的那个?” 我点头,胖子就怒道,“我靠,虎毒不食子,你老爹还是不是人啊!?” 我一呆,莫名其妙,心说他娘的有没有你这么快变卦的?也不怎么生气,就是奇怪道,“咦,你刚刚不是说他是干大事的人么?无毒不丈夫,死人不算什么,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胖子脸红了下,说,“那是你没把话说清楚。胖爷我仔细一想,此一时彼一时,事情还是有个轻重程度的嘛?那个人命关天。还是命比较重要。” 我满脸狐疑的盯着他,最后胖子顶不住了,只好说,“我觉得吧,其实你家小妹挺不错的。身段脾气都行,跟我其实蛮般配的。况且我们也算有些交情了。还救过她一命呢。” 我一听顿时呛了了一下,急道,“我靠,原来你打得这主意,想得到美。我告诉你,这事情你别想了,门都没有。” 胖子郁闷道,“为什么?老子这么帮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吧?你做我大舅子咱们不是亲上加亲么?大不了我跟你保证,咱们成了亲家之后,你大舅子以后让我向北我绝对不向西。怎么样,这买卖难道不划算?” 我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搞错?哪有你这样的。就算是泡妞你总得有点耐心吧?你他娘见一个爱一个,谁愿意搭理你啊!” 胖子不屑道,“我要有时间,还用你来教?说话我当年也是个痴情种子,但是最近跟着你老是在地下呆着,这不是霉掉了么?你难道还不放心我?我绝对有能力养活你家小妹。也不怕告诉你,胖也其实挺有钱的。” 我心说,那倒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那对弟弟妹妹,连带着她老娘,现在八成还是被蒙在鼓里。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那么老头子这些人给他们惯得,她们那种娇身惯养的个性,怎么也不能看上胖子啊。可如果这件事发现了,那么就算能救下来,估计也对我们这种人近而远之了,那胖子一样别想得逞。 一想我就发现自己发神经了,琢磨这个干嘛?! 我罢罢手让胖子先别吵,事情到了这一步,实在是考虑都没考虑过的情况,眼下真得要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办了! 反正事情既然让我知道了,那么我不可能看着两个小家伙白白丢掉性命。这件事跟他们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要是这么死掉,也未免太冤枉了。 但是具体要怎么做,我就有些头疼了。 首先是直说跑去跟两个小家伙说肯定不行。拿屁股想都能想到,就算我老头子没有全村通缉我,我也没办法去说清楚情况。那两小家伙信不信我还不好说。但最主要是的,我说的话,肯定没有老头子说得话管用啊。我甚至还想到这么做的结果,结果就是两个小家伙肯定会出卖我,最后老头子又给我抓起来。再来这么一次,我恐怕就没有这些好运气了! 这条路绝对走不通。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极端的办法。就是抢在老头子之前动手! ------------ 第三十章 拖延 如果我们抢在老头子之前行动,老头子应该没有道理再浪费掉人家两条小命。(.paos_泡&) 这个极端的办法倒是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 一来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那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二来就算找到了。现在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地方,肯定是被重兵把守了。就算有吴刚在,我们也不见得能杀得进去。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不能玩真的。由得吴刚乱杀一气,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什么的,那么只要人不死,最后肯定会追上来。他们研究这个地方不是一时半会的了,熟悉程度无论如何我们也比不上,所以那等于一样没作用。 还是一个问题就是,听老头子的形容,走到一定程度,就会碰见那个机关。看样子我的血破掉那个机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老头子说要很多血,八成得给我放干了。放点血我是不在乎,但是这种当做钥匙一样的死法,我感觉有些无法接受。我生下来也不是为了干这个的。 想了半天,发现其实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出来。这种极端情况的出现,真的彻底给我打蒙了。但是也不瞒着胖子,一边想一边就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第二个选择不容易,但是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胖子听完犹豫了一下,“好像还成,但是你真的决定怎么干?” 我一愣,问,“怎么?你有什么意见,想说什么直接说,少来这套。” 胖子叹了口气说,“我仔细想了一下,就觉得吧,你老爹这个办法,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把人救出来就成了,用不着在下去拼命了吧?” 我问,“怎么?别告诉我你害怕了!?” 胖子不屑道,“那也要我认识字才行啊?我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不过说起来,我真觉得你老爹这个办法挺不错的。你看我们也倒腾了不少时间了。屁也没倒腾出来。老子跟着你也已经停产了大半年了。虽说咱们关系铁,你肯定会把损失补给我的,是吧?但是也不能总在这上面耗下去啊。” 我摇摇头,也没理胖子的俏皮话,主要是这话不能接,不然接了按照胖子的脾气,真得我掏钱补偿他劳务费了。这钱我可付不起。 迟疑了下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事实上,阻止我老头子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也不能算全部。还有一点就是,我实在是不甘心!我不甘心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想老子们辛辛苦苦,这样九死一生的找过来,就算是盗墓,好像你说的,我们这几波下地尽赚生产率了,啥也没捞着,就这样完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总之我绝对接受不了。说真的,我现在根本就无所谓这个谜团能不能解开的。时间太久,我的好奇心其实也差不多磨没有了。但是我只知道一点,就是无论如何,我都要继续找下去。哪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找到,我也不在乎!” 胖子有些刮目相看道,“哟,不错啊,你还有这见识!我说你平时一副软趴趴的样子,没想到风骨倒有些风骨。” 我学着胖子那种语调回道,“咱们天上地下水里都走了个遍儿,小命也不知道丢多少回了,你我就不说了。反正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小老板。现在看见粽子跟他谈心的心思都有了,混成这个样子,在正常社会就是神经病,你说我不把事情搞清楚。怎么对得起我这种付出!” 胖子大笑道,“行,就凭你这话,胖爷我就再陪你走一着。反正本来我就无所谓。” 打定主意,两个人相视一笑,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然而还没把我们这个感觉落实好,马上胖子下一问题,就给我打回了原形。 胖子问道,“那好,就这么干!但是你老爹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准备从哪里开始行动?” 我一下子有些哑然,片刻才道,“好像离村子有点远,我记得他们来回用了一长一段时间。”说着就一指,大概方向我还记得, 胖子无语,“他娘的,这事情还难办了。你光是听说,好像,应该。那有个屁用。你总不能让我们自己去找吧?等找到黄花菜都凉了。别到时候我们刚找到人家都办完事出来了!” 我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说老头子肯告诉我这些事情,现在摆明了就是不准我插手,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这些?回想起来,这老家伙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简直老谋深算到了极点,看似随意的一步,全都是计划好的。完全不像我们这种,基本都是等到火烧眉毛了,然后再走一步算一步。就凭我们想要和老头子斗,我实在看不出哪里有赢的希望。 我皱起眉想了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靠我们行不通。那么只有看看能不能借助外力了。 别说,这么一想,倒是真给我想到一个办法来。但是这个办法感觉有些不太靠谱就是了。一点也不保险,因为闹不好极有可能把我自己也搭进去。不过我已经逼得这份上了,什么都要试一下。 我的办法就是,找救兵来!给二叔打电话。让两个老家伙去斗去。 我知道时间不等了,决定好了之后片刻也不犹豫,立马拨通二叔的电话。电话里我把一切都说了一遍。不得不说,二叔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书人,完全不知道起承转合来配合我。只是一直沉默,等我说完,他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在我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他才叹息道,“原来如此。我说你家老头子怎么最近行为越来越来古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还以为他年纪大了,倒是从来没有怀疑到这上面去。” 我二叔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头子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二叔毕竟不是我,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我就不相信这么些年,他会老老实实的光是打理生意上的事情!说起来,他娘的这已经演变成家族内斗了。我,父亲,二叔,至于另外几个,那是编外人士。现在连编外人士也算不上了。 二叔淡淡道,“你下面准备怎么办?” 我反问,“您老有什么意见没?” 二叔说,“我的意见,你马上回来,我派人过来接你,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给你父亲处理就好。” 我马上摇头,“不成不成,这肯定不成。我说你们怎么都一个口气啊。” 二叔就笑道,“早知道会这样,你小子从来就不听劝,那你还问我干吗?” 我干笑两声,“不是让您老想办法么?您可不能不管。” 二叔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家的老头子脾气,你还不清楚么?” 我接道,“我现在还真不清楚。” “他那种人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的。我如果早知道还好,可能还能做些事情,现在的话,恐怕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说,“别啊,我的亲叔,这要不是不管,那我先说好,这回你们说什么我都得去拼命了,我要是在里面挂了,肯定来找你。” 二叔呵呵笑道,“拿这个来威胁我?你父亲比谁都在乎你的安全,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保护你。他也不可能不清楚你的个性,既然敢告诉你,那么他肯定有十足的把我,你没办法涉足哪里。你总不会用自杀来威胁我吧?” 我郁闷道,“你们有没有搞错?我说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精明干嘛?我们还混不混了?” 二叔叹了口气,“小子,这件事既然你父亲已经做好决定了。这一次,不妨你就听他一回?!” 我立刻堵道,“不可能,要是别的事情都还罢了。这件事我肯定不答应。你们可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报警去你信不信? 胖子在一边看不过去了,骂道,“你他娘有完没完,报警我们能跑掉么?你想下半辈子在牢里呆住,可别拉上我。” 我没理胖子,继续道,“总之这事儿你得管,不能由着我老爹胡来,他已经老糊涂了。您老可还年轻着呢,不能跟着一起糊涂。” 二叔无奈道,“大哥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好吧,我答应你,试试看。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我要运作,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最少要一天。但是按照你的说法,你父亲这个人我很了解,你一旦跑掉,他肯定会立刻行动,哪怕是没有准备好也在所不惜。” 我一愣,“什么意思!” 二叔道,“意思就是,你得给我争取一些时间,至少一天。我才能给你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声音一顿,“难道你没有想到?你父亲既然肯告诉你事情真相,那么就不可能考虑不到你的反应。他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是已经做到万全的准备了。我想,你现在成功跑掉,消息只要一传过去,他恐怕立刻就会动手。也就是说,你现必须要想办法拖延他一天!” 我有些抓狂道,“我怎么拖延?” 二叔道,“那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自己想办法。总之你要是拖延不住,那就怪不得我了。好了,我现在去联系人,你开始想办法吧。” 我立刻道,“别急啊,你给我出出主意啊。” 二叔完全没听我后面说的,最后就讲了一句,等我电话。然后就挂掉了。我一时间有些傻在哪里,胖子看着我就问,“怎么样?你二叔怎么说?” 我摇摇头,“他说不一定能摆得平,但是让我们等消息。” 胖子就道,“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干等?” 我说,“不是,二叔说要我们想办法拖延一天。他才能想办法给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不然就没戏。” 胖子一愣,“怎么拖延?” 我摇摇头,本来想说不知道,但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一个办法。仓促间也来不及琢磨是不是管用了。马上道,“对了,是有一个办法!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应该是可以拖延他们一下。” “什么?”胖子问。 我说,“那个女人!” ------------ 第三十一章 重演的序章 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我一下子站起来,“那个nv人,那nv人肯定是个关键人物” “你确定么?” 我点点头,“你别忘了,这不是光我们目前自己看到的_&还有之前那个千面人小子的口供她肯定没跑了,绝对不简单话说回来我老爹一直没肯松口放人,八成也是这个原因那么,如果我们能把她带出来,肯定会打luàn老头子仓促间布下的,那边应该来不及应对才是,按理说是足够拖延到我二叔行动了” 胖子愣了愣,就道,“那好,听你一回你说怎么办?不然我们再杀回去?” “怎么杀?”我反问,“你杀得过么?”我心说上一次要不是我的关系,我们直接就阵亡了,哪里还有现在商量的可能 “那怎么办?”胖子就一屁股坐下,嘟嚷道,“他nǎinǎi个熊,老子还以为这次跟着你能享享几天清福,过过人上人的日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住林子里” 我说,“你急什么,要是这次咱们有命回去,别说人上人了,我都请你去” 胖子一听来了点jing神,“真的假的?” 我点头,“说话算话,说了这次要是能回去,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胖子道,“我是那种人么?也不用多久,住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我咬牙道,“成,你愿意住,住一辈子都成,我买单” 胖子道,“不着急不着急,那这事我记下了,你先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道,“硬来肯定不行,这个恐怕得另外想办法” 胖子大概稍微振奋了点,就开始胡luàn给我出主意我自己也琢磨,怎么样才能把那nv人偷偷带出来 实在是想不到这件事结果又得来一次,只不过这次肯定没上一次那么好运气了就是了说起来上一次其实一样等于没有成功给抓了个正着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那个nv人的心态,她似乎并不想留在哪里,这倒是对我们比较有利的方面否者如果当事人也不愿意,那就没法子玩下去了 我想了半天,忽然又想到,如果那个nv人真的十分重要的话,那么我老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也就是说,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也说不定 胖子东一个主意西一个主意,但是都不靠谱,我全部否决掉最后胖子就有些火了,“放屁你把你家老头子当成神仙了不成?他怎么可能什么都能想到好,这个先不说,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可没什么时间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到你想出主意来,人家办完事都出来了” 我一想也是,他娘的,根本没功夫让我们多做考虑了,甚至就算现在跑回去,都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慌了,正着急没什么办法,这个时候一边吴刚忽然站起来,一边脸色漠然的转头看向左边的林子里 我心里一跳,心说怎么了?也顺着看过去,但是眼前什么也没看见只是隐约听见矮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一听,发现好像是风吹过树枝,或者是什么野兽穿过矮林发出的声音但是风或者野兽的话,用不着摆出这种如临大敌的样子来? 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什么人追来了但是看表现,又不像是有人过来,还没想明白,吴刚一声不吭,忽然身子一动,就朝着一边的林子里走去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两个人也都站起来,紧张的追了上去 我刚开始以为,如果是什么人的话,那么吴刚既然行动起来,应该离得不远才是他不可能隔得十万八千里才能发现人家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走居然走了近半个小时等到吴刚停下来的时候,我拨开一丛挡住视线的枝叶,一看,发现眼前豁然出现了一条奔腾不休的巨大江面 我们居然走到江边上来了 这里是一座很矮的丘陵,只有三四十米高,丘陵的最下方,就是一条碧绿色的江水,翻着白色的làng花,浩瀚无际江对面群山环绕,亘在视野尽头,山呈碧绿,因为气候的关系,整条山脉都在云雾缭绕之中,不见真面目 事实上我一直就有回去江边看看的计划,后来只是远远看了上一眼,自己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对我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并不是谜题解开就就能排除的我潜意思里有些排斥靠近江边的那一部分后来又因为老爹的关系,一来就给我震得不轻导致这件事一直就这么拖下来了没想到直到现在,我才再一次看见它 但不得不说,这和我印象中的江水,已经完全是两个样子了,如今江面至少扩大了一倍记忆中一些特殊的环境全部没有了 江面上并不平静,làng花滚滚,因为这里远离城市,所以也没有船只在,整个江面上一片空旷远远看上去多少让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太过单调的关系但是江面上的风并不大,按道理应该不会起这么强烈的水làng的 因为库区的关系,事实上水电站建成之后,这里的江水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种暗流,表面上好像一滩池水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它在流动 但是此刻,水流的不但很急,而且很响水流也十分古怪,并不是在向下流动的,而是在往中间流淌就好像江里面有个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一个劲的喝水一般这个样子绝对不正常 “开始了”吴刚忽然说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却是头一次听明白了转瞬就想到,这恐怕是旧事重演了但是因为现在的水位水量,比以前实在太大多了,所以才会变成这种不是十分ji烈的变化缺少了当年那种让人目瞪口呆的霸气 说起来到底不比以前了,当年我只是个小孩子,根本看不懂这些如今却有相当的经验和历练,可以暂时压住情绪,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说那三声巨响是什么庞大的机关启动的声音的话,那么江水倒退的原因,就不是我小时候想的那样,是什么自然的力量 胖子忽然问我,“你上次说江水倒退,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摇头,“不是,比现在ji烈多了,那动静根本就是翻江倒海,rou眼完全能看得出来” 胖子就“啧”道,“那怎么回事?这样子了不起就是退cháo的样子,哪里是什么翻江倒海了?难不成那神仙出问题了?” 我说,“不是,不能这么想,我们先不能去考虑哪些自然的东西不然没法子想下去了咱们考虑最合理的可能性,你觉得这件事情最可能的情况是什么?” 胖子翻白眼道,“别问我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脑筋急转弯但是我还要说一句,人力怎么可能有力量做到这一点?现代人都不可能?翻江倒海也只有神仙或者妖怪才有这种能力” 我苦笑,事实上我的确是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有点想要买nong的意思谁知道胖子一点面子也不给顿了顿就说,“不对,事实上人力也可以做到这一点这个施展起来,困难是有的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办法事情 首先我们不能从眼下的角度去看问题要知道长江是经过千百万年的进化逐渐而来的样子光是人类有准确文书记载的,几千年下来,变道和扩宽现象加起来差不多就有四百多次,又因为地震,人力关系,等等等等这一系列因素,逐渐才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之前专mén研究过这些,根据史料记载,长江在几千里至少扩宽了两倍一些特别的地方,扩宽了十倍不止可以肯定的是,当年在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江面远没有现在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深我甚至都有些怀疑,那江底的石碑,在当年那个时候,是不是离水面并没有多远? 现在目测这里的水宽大概有一千五米左右但是在我小时候,只有现在二分之一的宽度大概只有700米宽在设下这个机关的时候,这里的水面宽度不会过三百米当然即便是这样,要出现当年那种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把世界上所有的chou水机都nong过来,恐怕也没有那种效果但是水chou不掉,却是可以放掉的” 胖子顿了顿,领悟道,“你是说,这下面有个dong?有个排水孔?” “不错,这个说起来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在河底,挖出一个足够大的通道连接到另一个空旷但是海拔低的地方这就好像游泳池的活塞一样当然这个实行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但也并不是完全做不到我怀疑当年在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这里应该刚经过一次江面改道当时他们对河底的情况十分了解,甚至有可能本身就是借用了自然环境的因数 对面的蓄水地也不一定在地表上,这附近的环境,好像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足够容纳这里的江水,所以应该在地下部分只要把活塞打开,之后根本不需要任何力量,水的重量自然会让它流向低的地方 另外看当年的情况,当年水位到一定位置就静止不动了这应该是对面有容量或者水位的限制,等到两边水位保持一样或者装满了江水也就停止了倒灌了就会出现水面静止不动的情况我觉得还是有一些巧合的成分在里面的,江面最后会扩宽成后来那个样子按理说机关其实等于失效了但是偏偏还能用,显然这个机关无所谓水量的大小这不知道是设计者已经考虑到了,还是一次意外的惊喜反正可以算是我们倒霉,不然就没这么多事了 阅读最最全的小说 ------------ 第三十二章 天才的定义 胖子道,“有点道理,你继续说***” 我稍微提了点精神,继续道,“所以只要那个排水孔足够大,大到可以顶住和水的流量,理论上就可以做到把江水抽掉这一点这种机关一旦启动起来,在中途肯定是无法关闭的,至少人力是不行但是只要另一边的江水溢满,江水停止倒灌过去没有水流的影响,想要关闭的话,却并不是很困难所以循环利用的可能也是存在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说起来现代人总是惊叹古迹的壮观,却是很少考虑到当时一些特殊自然的因数古人也不是傻子虽说有杨广秦始皇这两个牛皮人物存在生硬硬修出两个震古烁今的东西来,但是古人也有许多取巧的办法的 这其实就好像七十年代的时候,老外看见咱们中国的芝麻团一样,惊叹这东西的廉价,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些芝麻是一颗一颗黏上去的并不清楚其实就是面团往芝麻堆里滚了一下” 胖子摸着下巴道,“说的饿不错的确是机关的可能性不小,但是为什么?这么做没道理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为什么要弄在水里?” 我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测,可能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把东西放在水下,肯定是不容易被发现就算发现,理论上来讲,这里根本就下不去 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这种东西做出来,目的可不是让我们观赏,而是隐蔽说起来这一套一共也就这几个层次第一是找不到第二是打不开第三是拿不走这下面几乎在每一个点上都做到了极致所以才导致了这么多年,所有人对其都束手无策 还一个方面,你忘记水是什么了在中国古代,水是生命之源,同时也是隔断阴阳的唯一媒介比如说泼水节,事实上在古代,这个习俗是用来驱邪的所以应该也有迷信的成分在里面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想要真正弄清楚,只有下” 胖子惊讶道,“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见识” 我心里苦笑,这件事折磨我也不是一两年了,我要是连这些都没琢磨过,混下去岂不是真的找死不过眼下倒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还是回到正题,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女人带出来 但是不得不说,现实中很多事情并不如电影上演的那样,主角都可能想到办法解决这点我们的实在是毫无办法,我感到了一种颓废,无论怎么样也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主意来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做,所以想不到办法只能用想不到办法的办法就是硬来不行的话了不起我们再被抓住,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但是这件事也不能一味的莽撞,我和胖子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用一招声东击西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我去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然而由胖子想办法把女人带出来这当然还是个馊主意,但是不得不说,好像是唯一有一丝成功机会的办法了 胖子道,“反正你这个废物又帮不上什么忙最重要的是,就算你被抓住了,你家老头子又不会杀了你你也别不乐意,听我说完,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是说拖延时间么?” 如果不行的话,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大家散伙儿回家,该干嘛干嘛去你老爹总不会真的干掉我们”说着微微一愣,“对了,你老头子不会杀人灭口?” 我点头,心说应该不会?怎么说老头子做事也是有目的的,又不是杀人魔头在杀人取乐不过我现在被老头子惊得够呛,倒是有些不敢保证了 胖子的说法让我十分不爽,偏偏又找不出借口来反驳胖子就继续道,“这样,你一定要理由的话那么我给你个理由你想啊,你把你老头子形容的那么神奇,正好你又是这么没用那么他也可能想到你实在想不到办法,最后放弃,我们忽然行动,没准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胖子的话有些道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里说出来,味道总是不对,反正我还是丝毫也高兴不起来郁闷了半天,只能点头同意胖子这个办法 结果事情就定下来了 胖子让我不用去担心他,只能我能拖到足够的时间就行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我这个身手去担心他,其实也不现实 于是我们到村子边上,吴刚在原地待命,救人不是去打架,有他在事情肯定隐蔽不了最后就算能救出来,我们也逃不掉商量好之后,我们便开始分别行动 这个时候现在正好十二点过正午时分,天气还不错我实在想不出在这个时间段,能有什么办法把自己隐蔽起来,最后牙一咬,索性大大方方的直接走进去 结果让我十分意外,我又一次进村,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轰动来,其实连轰动都没有人在村子里游走了片刻,路上也碰到了几个人我小心戒备,结果完全没有人理我 我纳闷了一阵子,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个陌生的村子居民们自己都还认不全,哪里认得到我?况且我们逃跑,这件事你对老头子来说,其实可大可小他要是不在乎的话,那么其实对老头子完全没有影响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下个通缉令什么的 没办法,我没有时间跟老头子去耗,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决定去铤而走险,跑到他们根据地去吸引他们注意力之后,再立刻撤退 结果过去一看,我知道的两个根据地里,大门都紧闭了起来,里面人全走空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心说,难不成老头子已经行动了?我靠,这动作也太快了 话说进入那种地方,我自己是有经验的,前提准备几天都不为过怎么老头子什么都不准备么?这么点时间,恐怕连前线总动员都来不及说我有些慌了起来,甩开膀子就一溜烟跑过去老头子住的地方 那条小路我都还记得,结果还没走到地方,远远就已经看见院子里外驻扎的人群了,保守估计能有四五十位,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热火朝天的样子 院子里外随处堆积着一堆堆一人多高的东西,应该是什么装备,被一层黄色的牛皮纸盖着此外院子外居然还有不少毛驴,很多清理好的东西都被放在驴子身上话说我来这里,鸡鸭狗倒是看见不少,但是完全没有看见有谁家养驴子了不知道老头子从哪里弄来的 不错看到这情况,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当然看样子,恐怕也就是一两个小时之内的功夫我先是找到一颗秃头树,也是这里唯一一棵可以供人躲在后面的东西,先是隐藏起来 琢磨着应该用什么出场方式最好是能镇住他们片刻,给我跑路的时间结果还没想清楚,眼角忽然瞄到了人群中一个十分显眼的人物 那个女人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医生袍子,似乎也在忙绿着什么 我一看心说我靠,她居然到这里来了人愣了一下,立刻就知道这回完蛋了人已经被转移了一瞬间我就知道计划彻底失败,我老爹果然做了准备这下要命了 那女人一边弯下腰,在弄什么东西,一边还有前几天看见的那三个家伙,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即便是在人群中,也丝毫不见放松 因为隔得有点距离,场面又是无比吵杂,隐约似乎看见几个人还在交涉,就是听不见在说什么但是没过多久,那女人却忽然起身,走出院子,然后顺着山道,朝我这边走来 我心跳加快,也来不及细想,就觉得这好像是个机会反正也没办法了,这女人被带到这里来,虽说好像和我的目的不同,但是总不能装作没看见总得要试一下才行好在我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这事情要是不能解决,什么都完了根本就无所谓其他的 我一边暗暗给自己打气,一边琢磨着最好能偷袭解决掉一个,然后用全力拖住剩下两个让女人自己跑 我倒是不指望能打赢他们,能拖住就好,反正只要那女人跑掉,不在老头子手上,事情就算圆满解决了但还没让我考虑清楚,忽然就听见那女人说道,“谁?谁在那里?” 我心里一跳,心说我操,被发现了只不过这情况怎么反着来了我十分郁闷,出奇的,心里倒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那女人一叫,几个伙计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然后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身对着我这边这个时候我们仅仅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然而,加让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三个伙计一下子背对过去,朝我这边转过来但是刚刚把这个动作做完,这个时候,我看见那是女人眼神忽然一变,下一秒身子灵巧的一个转身,忽然在其中一个伙计脖子上切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眼睛赶不上思维,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直到她又一个转身,闪到另一个伙计身后,小手轻巧的在那人脖子上又切了一下这个时候,第一个被他切中脖子的家伙,才忽然眼睛一翻,应声倒地紧接着第二个家伙也倒了下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我靠偷袭啊这是但是未免也太轻巧了? 这个时候第三个家伙和我一样,也才反应过来但是也已经晚了,人还没来得及回头,那女人一样的动作,在他脖子上切了一下顿时也倒了下去三个大男人,居然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放到在地 我看着,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人,身体非常灵活,那身手绝对练过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半以为这他娘是在演电影呢 整个场面异常安静,事情从发生到结果,一共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整个过程几乎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认错人了,这女人是那千面人小子化作的也只有他,才有这种恐怖的身手 “出来”女人忽然拍拍手,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一边十分随意的说 我心说怎么这里真有人?不是忽悠这三个家伙?四顾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就发现那女人对着的方向,正好是我这边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女人说得是我 果然她见过我没动,立刻又道,“你不过来,我可回去啦” “别介”我一头冲出去,“你不能回去,跟我走” 我多少有些目瞪口呆,那女人看着我,忽然“扑哧”一笑,说,“怎么你父亲没告诉你么?我可是天才,天才可不用单单只是智力方面的能娶到我算你走运” ------------ 第三十三章 两个选择 “什么?”我问 那女人拍拍手,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么我们走不然呆下去恐怕有人要过来了”她见我愣着没动,又道,“怎么你不是来我接我的么?” 我十分郁闷,感觉有点被算计的意思心想这女人有这么好的身手居然还一直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耍我?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就明白她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因为我关系,因为这恐怕连我老爹也骗过去了不然我老爹不会只派了三个人跟着她只不过既然如此,那么以她的本事,硬挨早就可以离开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我潜意识里有些排斥这种感觉,但是的确有些感觉到,这跟我似乎有些关系 当然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我点头答应,招呼一声后立刻拔腿就跑我也不傻,这女人既然到手了那么下一步首先得去找胖子这家伙过来没带电话,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眼下倒是感觉麻烦极了一边想一边就朝着胖子的方向跑过去,也就是原来那间屋子的方向果然到半路上,就碰见了胖子这家伙倒是没有躲起来,大概是发现那屋子里没人,于是便顺着山道找了下来 胖子看见我们一样也是目瞪口呆,一个劲的揉眼睛大概我在胖子眼里,拖油瓶的形象比较深刻,恐怕打死他也想不到,我一个人就把事情解决了 我看那女人好像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懒得说破,由得胖子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三个人最后钻进了后山的林子里,去找吴刚汇合我一开始还担心这家伙会不会给别人发现或者自己走掉了结果倒是多虑了,吴刚原地没动十分安静的等着我们说起来吴刚最近的表现似乎变得老实了起来,也不会随便乱走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得听话了起来 找到之后我们也不耽误,在村子边上闲逛还是十分危险,必须得走远一点一路无话,大家表面上都十分安静我一路上都在整理思维,这女人是带出来了按理说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还是高兴不起来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陷进里,但偏偏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最后我们沿着模糊不清的山路一直走,直到前后左右完全看不出路面了这才停了下来我老爹也不是神仙,他人手虽然不少,但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我们,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好了,这里安全了”那女人对着我笑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我还是介绍一下我叫姬依依,你叫我依依就行,我的未婚夫大人” 我顿时被噎得不轻,胖子也有撞墙的冲动半响我才憋出一句来,“你说什么?” 她惊讶道,“老爷子没告诉你么?他说这件事结束以后,就让你娶我” 我实在看不出这女人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只能连连罢手,“这都什么年头了,不兴这个,现在包办婚姻是犯法的” “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那女人认真道 我只好顶着胖子快要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那女人顿了下道,“哦,那有什么,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是妒妇” 我顿时石化,心说大姐,你这从哪儿穿越来的啊? 话说女追男我其实也见得不少以前少爷那小子,年少多金,人还挺帅了以往没生意的时候,身边老是围着不少倒追他的女人但是能用出这种霸道无比的理由的,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一时间我实在是无语了,就看看胖子,本来指望胖子说说俏皮话,缓解一下气氛,谁知道他也跟着傻眼了我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在牛津大学里学得就是这个?” 她笑道,“在番人那边,能学到什么我过去只是为了暂时离开你父亲的视线他已经对我有些怀疑了,我要是再不听话,恐怕活不到做你媳妇啦” 我听了一下子也不傻眼了,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发寒这女人的口气十分正常,甚至表现出有些俏皮的意思但是言语中透漏出的,显然她对自己的处境非常了解,但是这种了解实在是让我尴尬无比 我本来想接着问下去,但说了两句发现她好像根本没在听注意力已经完全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视线已经从我们这边转向另一处,准确点来说,就是远远看着吴刚原本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居然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胖子在一边就撞了我一下,然后低声道,“你老婆好像移情别恋了我靠,说起来他娘的胖爷我活了这么久,这么快变卦的还是头一次看见” 我没理胖子,死死盯着两人想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无奈吴刚还是老样子,木讷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姬依依虽然表情有些丰富,但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激烈的动作来,甚至我感觉,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没让我等多久,她做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动作,她朝着吴刚十分郑重的行了个古代的礼仪,低声道,“王,您回来了” 我一看就知道完蛋了,又是这个 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这一次吴刚居然回头看了她一样,但是仅仅只是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远远不知名处,神色漠然 我头痛的要命,看看姬依依又看看吴刚,转瞬就决定不去理会这个这个只要他们不说,打死我也猜不到这里面隐藏什么样的秘密那个千面人,姬,以及这个女人,甚至连我也在内,绝对是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一些琐事总之后来整整一天时间,我们都没敢进村在林子里呆了一阵后,由我和胖子就分别过去看情况结果远远就看见村子里人声鼎沸,几乎所有的伙计都行动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在寻找我们搞的我们最后连村子边缘都不敢靠近了好消息是老头子果然没有行动,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当天其实也没什么心情讲话了,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最想知道的,是当年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老瞎子应该是挂了等于这条路完全死了眼下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了可惜这位叫做依依的女士,似乎并没有露出要告诉我点什么的意思来,话说我最近吃闭门羹吃得实在不少感觉如果不是她愿意主动说起的话,我再怎么询问也是白搭最后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不着急这些事情还是等明天得到准确消息再说、 几个人在林子里迷迷糊糊歇了一晚上,没吃没喝,事实上这种生活我也习惯了,倒没有感觉太过难受一天之后,二叔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事情办好了应该可以拖延一下 二叔的效率我相当满意,我跑过去一看,就发现了村口停着几辆警车结果偷偷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是省里面来人了,说是在这里发现了一座被盗过的古墓,省里派人过来检查情况 我心说二叔果然是二叔,这办法实在是绝了简单有效因为无论我老家老头子势力有多大,但是这种势力都是拿不上台面的,暗地里的东西他们不可能因为这个跟官面上的人物抗争 但是这个问题偏偏我们却不在乎我们目标不大,又隐藏在暗处,暗里地做些事情,被发现的几率实在是不大当然我也清楚,这个办法只能打老头子一个措手不及,却无法彻底决定问题最后还是得回来预定的计划上来 我用电话通知二叔,让他最后帮忙打听一下,结果还没说要他帮我打听什么,二叔就直接打断我,说让我等等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让我再等一下 没办法,我只好听他的,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等了两个小时,就接道二叔的电话,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一愣,有些惊讶,“干嘛?” 二叔说,“我得跟你谈谈” “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问 二叔就道,“不来我怎么放心的下接到你电话之后,我已经一天时间吃不下东西了总得来看你一眼”说着就问,“你现在方便么?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谈放心,你父亲不在我一个人来” 我心说这口气怎么听上去好像是看我最后一眼的意思想了想,还是有事情要拜托二叔,况且如果二叔不帮我的话,其实整件事情可以说完蛋了于是就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之后,我单独一个人去跟二叔碰了面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二叔脾气和我父亲完全不同,他做事习惯直奔主题,边边角角的东西可能就没有我父亲搞的那么全面但是对付起来却加让人头痛就听他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应该是拿定主意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不希望你下去” “怎么?”我问,“这个问题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么?” 二叔叹了口气,脸色似乎有些疲惫,说,“我刚刚跟你父亲谈了一下,我说服不了他,反倒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了因为按照你父亲的形容,那下面极度危险,绝不单单只是一般古墓中的那种危险你可能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你父亲的已经损失很多人他花费了这么大力量,回馈回来的信息,居然仅仅只是几个关卡别说下面真正的路线,就连遭遇意外的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都没有弄清楚说起来,无论是我还是你父亲,都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这下面绝对不是一座单纯的古代建筑这么简单” 不等我二叔说完,我当即就摇了摇头,“不行,这个不用说了去我肯定要去一方面我要是不去,老头子最后肯定还是会动手两个小家伙就死定了另一方面,这件事其实跟我有些关系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关系,反正就是感觉,感觉我必须要做这件事” 二叔看着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事情完全可以商量,这样,如果你答应我不下去你说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我还是摇头,二叔就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大概劝不动你但无论如何还是想试一下”说着就摇摇头,然后说,“我知道你想找我打听什么,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清楚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你也不要指望我能打听到这个我做不到,因为这件事无论我怎么处理,最后你父亲肯定都会怀疑他现在还不清楚你准备做什么,但是一旦知道,我设下的小花招就无法阻止他了你根本想不到你父亲这些年累积了大多的势力,这股势力一旦爆发出来,就不是那些小花招可以对付的”说着二叔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在跟你闲聊,你也不要以为我会比你父亲好话说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你那些朋友,可以跟你商量着做事我们做长辈的,从来就没有跟小辈们讲道理的习惯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听好了第一个选择,马上跟我回去此事我来想办法解决虽然不见得能够阻止你父亲,但我会尽可能地保住他们性命当然从此之后,他们必须送走不能在呆在我们家了 第二个选择,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会想办法拖住你父亲,可如果你在三天之内,还没有把事情解决,平安回来的话那么不但你父亲,我也会发动所有势力,把这里彻底翻出来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要保住了那两个孩子,还是死路一条甚至还会有多的人因为你的关系而白白牺牲,我可以保证,这个数字绝对小不了你选” ------------ 第三十四章 选择和选择 我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但是我知道二叔,他不是那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他既然能说出来,就肯定做得出*( 我脸色难看了起来,“用不着玩这个?好歹您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脾气跟个愣头青一样?” 二叔冷冷道,“你不用说这些废话,你小子那点东西,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难道真以为我会放任你胡闹?我虽然帮你做了些事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跟你父亲的的态度没什么区别之所以不像你父亲那样直接拦着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个脾气拦不住,最后你肯定还是会想尽办法下去,那么还不如让你明着来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会支持你,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我抗议道,“谁说就是一定去送死了二叔我也不怕告诉你最近这一年来,我大大小小也去过不少地方了说起来,我现在见过的一些东西,您老都不一定见过要说经验,我现在可不是愣头青绝对没有问题” 二叔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道,“那好,你说得我都信那么你只要保证三天可以平安回来,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本来他要是顺着我的话题说下去还好,我或许还有可能说服他,但是他根本连话茬子都不接,以我对二叔的了解这除了是对付我的招数之外,恐怕也是为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了这个态度就是,事情没得商量 说起来在家里,我最悚得其实还是二叔甚至我宁愿对面老头子,也不愿意跟二叔商量这些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现在也是一样 不过我其实倒没有什么太过悲观的想法,话说之前那么多危险的地方我们都闯过来了,难不成这里就得挂掉?甚至我潜意思其实还有点小兴奋,因为这个地方,对我来讲,可以说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以我现在的到手的资料来看,这是应该是整个谜题中最关键的地方,甚至极有可能也是一些结束的地方说文学点,这就是所谓的什么开始和结果的地方感觉还有点牛皮的意思呢当然我也没有小瞧这个地方,危险是肯定的这个我现在根本懒得去想了,琢磨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二叔给得两个条件实在太苛刻了,第一个直接就不可能第二个则是不现实 这下面不用想也知道,环境肯定极端复杂除非我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否则必然有一个寻找的过程,就和之前的经历差不多这些总是大同小异的,所以理论上来讲,光是寻找的过程,恐怕就得花费不少时间无论如何,三天时候肯定不够 我感觉有些抓狂,心说这两个老家伙怎么都一个德行?我老爹是直接用强的,根本不给任何我解释的机会二叔虽是换个角度,看似好像给我一定的选择权利,但其实都差不多甚至二叔这办法绝完全是绑架主义 但是不得不说,二叔比老爹加了解我的个性,说白了,我的脾气就是喜欢想太多,瞻前顾后,虽说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但是这种老毛病不太可能会彻底转变比如现在二叔叫做选择,我就拿不定注意其实就是不愿意去选,无论是那个选择我都不想答应 只不过二叔完全没有表现出要跟我我商量的意思,神色淡漠,我纠结了半天,决定打死也不选,只好耍赖道,“我不跟你玩这个,反正去我肯定要去三天肯定是不够的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像这种规模的古迹,最少要十天时间大不了我跟你保证,能联系的时候,我保证一定跟你联系” 二叔看着我不话说,面无表情我被他盯毛了,但是只能硬撑下去,也是寸步不让的跟他对视 半响二叔忽然叹了口气,“我不是一定要逼你但是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道理应该也懂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答案的像这种事情,就算能弄清楚,多半也不会又什么好结果你看爷爷奶奶,那个姬,甚至还有李家,当年南北十三省的瓢把子,那个有好结果了?既然这个谜团只会让人痛苦,那么它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你好好想想算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清楚,明天早上,你给我答案” 二叔没有和我再说什么,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我也很明智的没有再跟他磨嘴皮子,因为这根本没用二叔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发呆,有些头晕脑涨,感觉受到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大约可以说是沮丧就好像学生时期忽然被梦中情人给我递了个纸条,本来心情高涨,结果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同学,请说话小声点自己想多了的情形 回去的时候,远远就听见胖子大嗓门儿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尽沧桑意,“当年华山论剑,先是他用黯然**掌,破了我的七十二路空明拳然后我改打降龙十八掌,却不防他伸开右手食指中指,竟是六脉神剑商阳剑和中冲剑并用,又胜我一筹可见天下武功彼此克制,武学之道玄之又玄” 远远就看见三个人似乎正在一起聊天,胖子说得唾沫横飞,不过很有效果,那女人听得连连点头,连吴刚都转头去看胖子了,似乎也在仔细聆听 我被二叔搞得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听了胖子的话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远远就道,“我靠,胖同学,你有没有搞错?玩个石头剪子布你能都说成这样,我真是服了你了” 胖子毫不在意,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看见我收起话题,然后问,“怎么样,事情搞定了没有?你二叔找你说什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人好像不够啊,要不然你让你二叔借点人过来?” 我叹了口气,心说还借什么人,想得倒美走上前去把二叔的原话跟胖子讲了一遍,本来是想让胖子给我出出主意,结果胖子对这个似乎并不在意我一想才反应过来,胖子不是我,他不是卫道士他这种哪里会在乎别人死活 胖子听完就啧了一声,道,“三天,这时间有点紧啊你二叔告诉你别的了么?那地方究竟在哪里,他们已经彻底探清楚了?” 我摇头,“没别的了,其他都要我们自己去查,他也不敢问,不然我老头子铁定发飙,听二叔的口气,那我们就没得玩了” 胖子就道,“那不扯谈么?三天怎么可能?你老头子干了至少有三年了?现在连个屁都没挖出来” 我点头,心说老头子虽然没清清楚楚告诉我,但是这个项目,恐怕存在至少能有十年了 胖子想了一下,忽然就道,“哎,我想到一个办法,那不如我们直接等三天,等你老头子和你二叔行动,咱们偷偷跟着,让他们打先锋......”结果不等我反对,胖子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直接就道,“不成,不成,这办法行不通不然我你家里那两个老贼的脾气,我媳妇儿就死定了,得另想主意” 最后胖子和我面面相窥了一会儿,眼中都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想到我们来的时候,被吴刚的毁掉那口金沙井似乎是老头子伙计的目标,当然是不是我也不敢保证,但是想来,至少是有关系的就是不知道下面是不是相连的 我迟疑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好像知道一个地方但我不确定,我刚来的时候,救了一个家伙,当时他们被那人当成诱饵,哪里似乎是一个金沙井,下面通着一个地方,不过好像有粽子” 胖子愣了愣,“金沙井?有金沙井的话,这里八成又防盗措施啊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看,粽子什么可以不考虑,甚至地方都可以先不考虑你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装备先不说别的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必须得解决根据我经验来看,这里靠近江边,那么下面肯定是有水的甚至全部淹了也说不定我们至少要弄到一些潜水装备,不然就算我们能抢先下去,也无法接近目的我说你二叔是不是在玩儿我们?” 我点头,我之前的确是看见了老头子那边有潜水的装备显然下面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这样一来,我才发现事情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加糟糕,总不至于现再出去采购,话说我也没那个本事运过来我俩正说得无奈,我甚至都开始有些绝望了起来这个时候,一边的姬依依忽然开口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我一呆,转瞬就想到这有一位正主儿在呢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心说我靠,怎么把她给忘记事实上我倒是没把她忘记,只不过潜意识里老把她和那个千面人小子看得差不多,也就是完全别想套出话来的角色大概也是因为这一阵子的遭遇,我自己潜意识里,多少已经放弃了找别人了解答案的心思了这时候一下来就来了精神,趁机立刻道,“对了,你以前去过的那次到底怎么回事?石碑里好像有个东西,是什么?” 胖子也转头去看她 姬依依就眨眼睛,说,“我那时候太小,你知道的,只是个小丫头,很多都忘记啦” 我无奈道,“我都还记得,你怎么就忘记了?你天才难道记性比我还差?” 她“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早就在琢磨了,立即振奋起来,想问她问题,却一下子发现脑子很混乱,要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反倒问不出来我定了定神,就道,“当年你们究竟在做什么?这下面究竟是什么鬼玩意?你爷爷真挂了?对了,当时你也在,你应该还记得?在石碑上,为毛最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当时边上没有人?” 她一只手拖住光洁的下巴,一边道,“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 我洋洋得意道,“吾早料到汝有此一招问题这么多的意思是,这么多问题,你总的回答一个?” 姬依依笑道,“我可以选么?” 我道,“随便,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满足一下我们好奇心就行”我其实心里也清楚,想要这些人把秘密都说出来,这不现实,我也完全没有立场要求他们这么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能套点什么就套点什么出来 她摇头,认真道,“你错了,这件事的重点不在我身上,而是你的选择你如果选择要知道的话,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我有些不敢相信,感觉幸福来得有点太快了,老天爷真的开眼了? 她眨眼笑道,“我是你妻子呀,夫君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声音一顿,她眼神忽然变得迷离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道,“那么,你确定真的选择要知道么?” ------------ 第三十五章 七岁的魔头 我听了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妙,这话听起来其实有些莫名其妙,但问题是如今都逼到这份上了,我差不多上吊的心情都有了,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肯定也要选择知道,她问这个出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有点让我不太舒服,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网%(我马上有些兴奋起来,就点头道,“想知道,当然想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说说看。” 姬依依单手拖着下巴,一边盯着我眼睛,眼中秋波流转,问,“你决定好了么?我不想骗你,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不见得对你会有帮助。但是可以肯定,以你的个性,最后恐怕会接受不了。” 这女人一直都是一副很矜持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样子其实有些散漫,忽然做出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已经有预感可能要听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了。不过到现在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她就算说她是观音菩萨变的,我是孙猴子,我估计都能信了。我立刻回视她,做了一个坚决的眼神。 她就收回目光,忽然绽开一个笑容,说,“那好,你问吧。” 我深吸一口气,张嘴就准备开问,却一下子发现脑子很混乱,要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反倒问不出来。 “没关系,你可以一个一个问。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她看着我,轻声道。 我理了理脑子里的问题,想想哪一个是最主要的,结果想了一下,发现那个问题都一样重要。我心里的谜题太多了,大问题小问题。一想发现根本就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起,因为无论从哪里开始问,无论问什么,都有可能导致完全混乱,必须有一个系统的提问方式,于是道,“我们还是按着时间顺序问,行不行?” 她点头,“可以。” 我问,“那个,我先确定一件事。你爷爷是那个姬没错吧?” 她笑道,“我爷爷没有名字,或者说没有人知道的他的名字。这个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就是你口中的姬。” 我心里叹了口气,问这个其实是最后确定一下。我现在几乎已经成怀疑主义人士了。想起那姬的德行,我忽然就想到一件事,忍不住道,“你,父亲”我说了三个字就感觉有些说不出口了。 不过姬依依真得是非常聪慧,这样居然也听懂了,点点头道,“我不是爷爷亲生的,爷爷并没有血脉传下来。按照我爷爷的说法,我应该是他找来的!” 我听得一愣,“找来的?什么意思?” 她把头发拢到耳后,轻轻道,“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并不是他的后代,我其实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亲人。” 我听出来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问题,不过感觉这个眼下不急着问,还是按照预定的程序提问比较好,就道,“当年,当年你和你爷爷,究竟在做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找到我?!” 她摇摇头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其中牵扯到了很多方方面面的事情,你确定现在要听么?恐怕说几天都说不完。” 我就道,“可以长话短说,要不先回答我,你们为什么要找上我!我老爹跟我说过一些他自己的发现和分析,但我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个简单。” 她静了静,忽然问,“你父亲怎么跟你说的?” 我把老头子告诉我的,什么血的事情,简单了说了一遍。然后就道,“说起来,我老头子你爷爷最先的目的是他自己,当然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你。最后才找到我身上。你爷爷告诉过你原因么?反正你爷爷跟我爷爷说过什么魔性传承之类的,这不扯淡么?他该不会是看小说看得走火入魔了吧?”我一想,心说我靠,要是真是这个原因,那我估计得气死。 “原来你知道。”她听着忽然说。 我一愣,“什么意思?”转瞬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绿了,“不是吧,难道他跟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这件事,爷爷的确是跟我曾经提起过,但是跟你父亲形容的差不多,他其实很懊恼,说你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壳子。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又无法主动除掉你。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可以的话,你肯定活不到现在啦。” 我心说我靠,怎么这仇居然还没法子解了?! “有一点你肯定误会了,我爷爷有一个很特别的脾气,就是自负。你想象不出的那种自负,他那种人,从来不会说谎。也不屑去说。” 我点头,这个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因为脑子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在。那种让人只想把他掐死的得瑟劲儿。 “所以他说你是,肯定不会错,而且我十分确信这一点。” 我心里靠了一声,心说怎么确信?难道他上辈子是上帝变得?也只有上帝有这个本事!别人说的不算啊。 我有些郁闷,好在不单单是我,胖子也不信。我看向胖子的时候,发现胖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对着使了个眼色。 我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那算了,先不说这个了。至于你和你爷爷的行程,先不用告诉我,这个太长了,等有时间再说。你先告诉我,当年你们在石碑哪里,搞什么东西?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 说完就见她脸色忽然微微有了些变化,但似乎她正在极力保持,我有些奇怪,皱眉道,“你怎么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为什么后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问过我父亲,不是他做的。” 这件事其实不见得有多么重要,但我总觉得十分古怪,具体也说不上来古怪在哪里。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我情况好像是,石碑出现了一些诡异的变化。我要江边的大人去看,但是没有人看见,都让我滚一边去不要闹。后面的怎么了就完全没有记忆,一片空白,直到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石碑旁,再之后的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其实我在那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来救我。 当然最让我莫名其妙的就是中间那一段时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最后我只能归结成自己后来脑袋被撞了一下,给撞失忆了。想着我立刻又道,“那时候,就是石碑发生变化的时候,你们已经在了么?” 她静了静,忽然幽幽叹了一声,“我们是在。事实上一直都没有离开。爷爷一直在尽量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最后还是失败了。祖龙是人力无法控制。之后爷爷就说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从那之后,我们一直在江边徘徊,石碑变化的时候,当时我们就隐藏在不远的地方。你们没有发现而已。”说着声音顿了顿,很奇怪又问了一句,“这件事你确定真的要知道么?” 我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麻了起来,隐隐的,生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事实上因为这阵子遭遇到太多事情,我的第六感已经很强了,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种预知倒霉的能力。当然预知是预知,倒霉还是要倒霉。最多只能算是有个心理准备,这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我咬牙,“确定,你说吧。早死早超生,都到现在还能怎么着?” 她忽然看向胖子,说,“你现在有时间么?” 胖子听得正入迷,大概是没想到忽然跑到他头上来,呆了呆问,“干嘛?” “我口渴啦,想喝水。” 我比胖子反应快一点,知道这好像是要支开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都说到这里了,用得着么? 胖子一愣之下也反应过来,看看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只好说,“不用这样吧,你说就是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让胖子知道的?” 但是没料到,姬依依十分坚持,大家都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我一想心说了不起最后我在告诉胖子就是了,于是让胖子先回避一下,胖子这才悻悻地朝林子里走去。 我目送胖子离开,直到看不见了,马上回头去看她,没想到她忽然伸出两只手,握住我一只手,我吓了一跳,条件发射的就想挣开,但发现她抓的很紧。 这时候我看她的样子,不由的就是一愣,她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柔媚了起来。她看着我,语气也忽然的变得十分轻柔,“下面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但是你其实不用太在意,甚至你可以当做是一个故事。” “你问的这两个问题,事实上可以说就是一件事。你肯定也奇怪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来救你吧?是因为当时江边上已经没有活人了!当年你花了几分钟时间,杀掉了在江边的所有人。连同孩子,妇女,总共二十一位,我亲自数的! 而且,我想你肯定把循序弄错了! 事实上我爷爷对那块天石碑非常忌讳,他根本不愿意接触那东西。我们之所以最后出现在那上面,并不是爷爷的关系,而是不得已! 因为你当时已经完全失控了,几乎杀掉了范围内所有活的东西之后。然后起身就去了石碑上!我和爷爷不得已只能跟着你。爷爷想过要控制你,但是还是失败了。 你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看见了会相信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很多人从你的生活中忽然消失了么?这件事你爷爷奶奶也是知道的,他们当时也在场,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和你二叔,不过就算告诉了,你父亲也不会让你这些。 如果后来不是山洪爆发,把一切证据都毁掉的话。我想你的生活,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听完了还是没有听完了,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发黑,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ps:十分抱歉,今后几天我时间恐怕有点乱,如果有欠下的,后面一定补上。 ------------ 第三十六章 顺序反了 事实上她也没有仔细形容当时画面,只是简单的几个文字。单靠我自己,我还真的无法产生什么联想,也没办法在脑子里隐射出什么恐怖的画面来。但即便如此,光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就接受不了。 “这不可能!”我几乎吼了起来,已经没法控制我的声音了,感觉所有的血都冲到喉咙,破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胡说什么!要骗我你也想个好点的故事吧?” 和我的激动完全相反的是,姬依依的表情十分平静,安静的呆在原处,安静的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种关切的神色来,但无论我多大的反应,她的表情都没有变化,甚至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越是这样,我就意识到,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至少不会是完全胡编出来的。因为捏造出来的东西,不至于会如此合乎情理。 当时整个人几乎进入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状态之中去了。首先脑子里感觉到的,是一种的荒谬,但是出奇的,我并没有直接崩溃过去,脑子里居然还极端清晰,无数的线头开始在我的大脑里整合起来。越想就越是感觉到毛骨悚然,所有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在江边,后来就没有了。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洪水!那种情况人们也不可能忽然间全部走掉了。所以完全没道理没有人看见我的。 我虽然小时候生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但是在我印象中,村民们还是很朴实的,虽然大家似乎都有些不太喜欢我,但是见到我一个小孩子有危险,没道理装作没看见的!怎么说至少跑去通知家长,这件事总会有人做的。 也就是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江边上真的已经没有人了。 事实上这些事情,我自己也一直十分奇怪,但是潜意识也没有把这个当成太严重的事情。因为后来发现比这个更加诡异的谜团太多了,导致也没功夫去琢磨了。 却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答案! 一切都毫无破绽地合理起来,所有的事情开始符合当时的环境条件。不在是因为玄幻色彩的添加,而变得莫名其妙! 长时间没有人来救我,自然是因为当时江边上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全部被我杀掉了! 我不清楚老头子和二叔是否也是知道这件事,现在有些不敢去想他们知道这个了。 但是我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事情居然是这样发展的。事实上之前我还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最后会出现在哪里,是出自一种被迫的性质。可能是他们绑架我还是怎么的。本来那个姬就神神叨叨的,是不是人都没有人可以肯定,说他会些什么邪术,我一点也不意外。 也就是说,我在主观意识上,一直以为是那个姬主导了一些。我只是其中一个参与的角色。事实上他表现出的样子,也符合那种主导一切的身份。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误导,你让我不去这么想都不可能。总之打死我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居然是因为我的关系!这要是当时没有我在,或许整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我一只手揪住一把头发,本能的还是非常抗拒,感觉这一切肯定不会是真的,但偏偏潜意识又知道,这个至少更加合理!片刻发现自己的脑子居然还是极端清晰,甚至居然还给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前的阵子经历,虽然没有让我聪明一点,但是心志倒是麻木了不少,就涩声道,“不对不对,就算你说的条件是对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你们杀掉了所有。然后说是我干的,这件事我完全没有记忆,你怎么证明就是我做得!?” 姬依依看着我,似乎有点心疼地抓住我的手,柔声道,“我说过,你也可以当做一个故事来听。我没办法证明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当时在场的所以人,只有你和我活了下来。并没有任何证据留下来。你完全可以选择不相信。” “我告诉过你,这件事知道不见得对你有什么帮助,我也想过不把这些说出来,但是你对于这个谜实在太执着了,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警告你,你如果选择继续下去的话,那么在这里,你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否者我们可能会死在你手上。” 我根本没听进去她之后说的什么,过了好半天我才感觉心里平复了一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信了还是不信,闷声道,“你说确信你爷爷的话,就是因为这个。”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其实也没心情问下去了,片刻才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了。” “我们跟着你上了碑台,爷爷费了很大的才制住你,但是整件事情已经无法阻止了。” 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说起来我的确不清楚当时究竟恍惚了多久,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不过时间上的确有一段时间,恢复意识之后,全身那种酸苦的感觉,就好像全身的体力从一岁直接用到了八十岁的样子,那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爷爷最后用自己的性命暂时结束了事情应有的发展。但是却告诉我,这个办法只是暂时的,二十年后,事情会再一次发生。如果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就由我来继续做这件事。但是如果你在的话,这件事就必须由你去结束。不过爷爷说过,除非你是自己选择,否则不要告诉你这些。但是必须要你自己心甘情愿,这件事没有人可以逼你。” 我点头,事情的确是我自己要知道的,虽说现在很不舒服,但是却其实并没有什么后悔。 “再后来,你被你爷爷救了回去。我自己也匆忙离开,准备先藏起来,但是你父亲却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我没有跑掉,很快就被你父亲抓住了。” 你父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除了爷爷之外,他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了! 他当时抓住我之后,问了我几句话之后就准备杀了我。我为了保命,只能说出一些秘密用来交换。但是从那之后,我就被你父亲控制了起来。 这些年他虽然跟你有些疏远,但事实上,他在暗地里做了非常多的事情,多到你根本想不到。他做的所以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我想,如果不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办法从中阻止的话,现在的局面早就已经无法换回了。 但是我跟他商量过,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止的,我在番人那边知道了一个说法,叫做莫非定律。简单的来来讲,就是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最后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果然,你最后还是找来了!” 我忍不住有些窝火,心说我最后找来,那还不是因为这阵子遇到的事情,最后线索都指向这里的。一定要说的话,这其实也是等于被迫的,说是个陷阱都可以。现在来看,这个陷阱很难说不是因为前人的关系了。甚至我现在极度怀疑,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她爷爷脱不了关系。我其实一直都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感觉所有的事情,好像隐藏了一只大手在从中搅局,导致事情变化成最后这个样子。 “好,先不管这些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记得那种变化已经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当时没有人看见!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失忆,你可骗不了我。” 她微笑道,“那是因为石碑就是石碑,石碑本身其实并没有发生变化!” 我一愣,“什么意思?你刚刚明明说石碑出问题了!” 她摇摇头,“那是你的问题。准确点来说,不是没有人看见,而是因为你能够看见!”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 “因为普通人无法看见那种变化!甚至连我爷爷也无法用看见。所以他为了这件事,最后只能刺瞎自己的眼睛。”我其实也有些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件事。但是我爷爷告诉我,因为那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上,世界上只有十分特殊的人才可以用肉眼观察出石碑的变化,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你。除此之外,只有死人才可以看见。你父亲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就是因为这个关系。” 我听完她的叙述,感觉有点找不到北,但是,心底里忽然有一种极端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一种寒意,极度的寒意。 我深深地知道这种寒意从哪儿来。姬依依的整体叙述,包括所有的细节都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其实不仅是似曾相识,甚至是倒背如流。 因为她的形容,让我回忆起了少爷告诉我商墟下的情况,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摸一样! 难道这下面,等于是另外一个商墟么? 我心中有一些慌乱,因为我有点理不清楚这些头绪,但是有一点我几乎是肯定了,两个地方都是同一个时代的,说是用到一样的方法,也并不是奇怪! 我深吸了口气,又问,“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石碑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说是它,它又是谁?” 她摇头道,“它就是它。没有名字,也没有解释,因为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一定要形容出来的话,我爷爷的告诉我的解释,说它就是你!” ------------ 第九卷 第五章 不同 辰南自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从复活之后,我一直在苦苦追寻,小心求证,我想知道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自远古神墓中复活而出……可是,到现在,我有些害怕了。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追查到死亡绝地,渴望得到某种线索,但现在却……我真的感觉无比的恐惧,我不想再追查下去了。知道了那些秘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还不是要活下去。与其如此,还不如本本分分,平平淡淡,好好的享受活着的每一个瞬间,我再也不想去探查那令人苦恼,恐惧的秘密了…… 无名神魔独眼中射出一道寒冷的红光,他狠狠的扇了辰南一个耳光,冷声道:你醒醒吧,不要做梦了,你以为你能够逃避吗?如果真的有人在利用你,你觉得你能够逃脱出的掌握吗?退缩,只能会令他的阴谋顺利进展,不反抗,不挣扎,连懦夫都不如! 无名神魔的一个巴掌,将辰南抽倒在地,他嘴角淌着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如走出梦魔一般,彻底清醒了过来,苦笑道:被神扇了一个巴掌,嘿嘿…… 无名神魔道:我总觉得有人对我做了手脚,抹去了我生命中的某些印记,我总感觉自己是别人局中的一颗旗子,我实在不甘心!我不想被人操控着命运!我不想被人牵着走!虽然你我经历不同,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某些影迹,我不想你走上我的道路。你究竟是否被人设计在一个局中,现在还不好说,但不管如何。你应该抗争,你应该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去寻找万年前不为人知的秘密,闯出命运中既定的轨迹。 此刻辰南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努力争取。 无名神魔道:不要害怕什么,不要担心什么,按照你对我述说的情况,万年前天地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动乱。越是强大的存在,受到的波及越大。想来,无数强者皆难逃一死,对你施展手段的人,不管他是重伤难免。强如神魔,如果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定会掩饰自己的行踪,在最为隐秘之地沉睡。料想,这万年来他早已和你失去了联系,他无法顾及你。你现在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可以慢慢去寻找真相,去了解未知的秘密,去摆脱命运的安排! 辰南像走出了迷雾一般,再无一丝迷茫之色。他点了点头,道多谢鼓励,我明白该怎么做。 无名神魔看了看他,道:现在我来探究一下你的身体。看看你体内的那两个光球到底如何。 辰南在无名神魔的要求下放松了身体,一般倦意向他袭来,慢慢的他昏迷了过去。他的身体平倒在地上,而后又缓慢漂浮了起来,悬停于无名神魔的身前。 无名神魔独眼中射出一道红光,直透辰南身体。捕捉着原先所看到的那两个光球的轨迹。 此刻,两个光球正静静的潜伏在辰南丹田处,它们像随着辰南情绪的波动而动荡,每当他心潮澎湃时,两个光球便在他体内乱窜,每当他心灵宁静时,它们就潜藏在他的丹田一动不动。 无名神魔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两个光球果然大有来头,如果不睁天眼,根本无法发现它们。他猛的一抖身躯,浩荡天地的恐怖气息自他体内汹涌澎湃而出,无尽的红芒充实在天地间。他双手轻轻挥动,刺眼的红芒通过他的双手化做柔和的红芒,涌进了辰南的体内,直达他的丹田,一金,一黑两个光球被淡淡的红芒彻底笼罩了。 开始还没有什么,两个光球无比安静,并没有什么反应,但随着红光光越来越多,两个光球渐渐躁动不按起来,开始在辰南的丹田内旋转,好像想将红光驱散。 无名神魔感觉到了阻力,不禁加快红光的注入,红光和两个光球开始纠缠起来,辰南的丹田一片通明,红,金,黑三色光芒相互映射而出。 忽然,就在这时,辰南的胸前散发出一片柔和的白光,一股圣洁的气息弥漫在虚天幻境内。辰南胸前的玉如意轻轻的颤动着,如水般的圣洁光辉自他的胸口缓慢的涌进了他体内,向他丹田汇集而去。 无名神魔大惊,他虽然早已感知到辰南的胸前佩带着一个仙宝级的器物,但没想到它竟然如此神异,居然涌动出圣洁的仙气,如有生命一般运作起来。 柔和的圣洁光辉很快涌进了辰南的丹田,参与到了红,金,黑三色光芒的拉锯战中,四色光芒搅动在了一起。 无名神魔不得不再次加大力度,快速注入红光,和其它三色光抗衡。他原本想禁锢住金,黑两个光球,仔细探究一下它们到底有什么古怪。然而此刻他感觉太过大意了,小小的两个光球竟然蕴涵着无尽的神魔之力,他竟然无法压制住他们,更不要说彻底禁锢了。 随着玉如意涌动进来的圣洁光辉越来越多,无名神魔感觉越来越吃力,四色光芒纠缠在一起后,他不得不放弃初衷,开始被动的抗衡起来。 时间慢慢消逝,无名神魔透发的红光与辰南体内的三色光苦苦的纠缠着,四色光渐渐达到了一个平衡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无法率先摆脱而去。 不过一点是共同的,四色光都在小心翼翼的将力量禁锢在辰南丹田这一个狭小的真空范围呢,它们不敢四处乱跑,怕将辰南的身体撕碎。 这中微妙的状态一直持续着,辰南一直处于沉睡中。无名神魔暗暗焦急。他有些后悔,感觉自己有些冒失了。 如果想打破现在这种微妙的格局,急需要第五道力量,哪怕那种力量无比微弱!但现在在这个虚天幻境中哪里去找第五道力量呢?除非辰南醒来。利用他体内那相对微弱的力量打破这种平衡。 无名神魔一动也不能动,所以力量都注人到了辰南的体内,和其它三色光抗衡,纠缠着。他暗暗后悔,不该令辰南陷入深层次的睡眠中,如果等到他自行醒来,天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时间流逝。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辰南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无名神魔有了一股精疲力竭的感觉,在这一天一夜当中,他渐渐发现了一些情况。金,黑两色光球一直都是被动的防守着,没有丝毫意识流传出,似乎是两个不会思考的活物。 而那道自辰南胸前的玉如意侵进来的柔和白光似乎极具有进攻性,总想将两个光球纳为己有,似乎想吞噬它们,而且那圣洁的光辉中,隐隐有一股意识流传出。 无名神魔想将那道意识流捕捉到。但却感觉无比吃力,他的力量都被注入到了辰南的丹田内,难以施展任何神通。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天两夜,无名神魔感觉身心俱疲,他从没想到过一个凡人的身体竟然能够内他一筹莫展,彻底丧失行动力。 他怀疑如果这种状态再持续下去,他有油尽灯枯的可能,这着实令他恼火不已,这对一个神魔来说实在窝囊透顶。 通过和三色光的交锋。无名神魔越来越觉得恐惧了,两个光球明显还处在成长中,然而仅仅这种状态就已经让他感觉吃力了,天知道将来它们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不过令他迷惑不解的是,这两个光球似乎真的没有思维。不会思考,根本未有点滴意识流传出。 最让无名神魔感觉到可怕的是,玉如意透进辰南丹田内的圣洁白光,当真浩瀚如海,深不可测,而且它居然有意识流传出,似乎一直在打金,黑两个光球的主意。似乎想将两个光球的力量据为己有。 无名神魔真的感觉一阵头大,辰南身上的秘密当真不小啊,无论体内还是体外,都存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古怪。 第四日,就在无名神魔感觉后继无力之际,辰南终于睁开了双眼,慢慢恢复了神智。 无名神魔当真激动无比,他想张口叮嘱辰南该如何做,但发现已经没有力量了,想用意识流告诉他,但发现也已无能为力了,只能焦急的看着他。 不过自从辰南醒来之后,他体内蛰伏的真气便开始活跃起来,开始缓慢的在体内流动,这令无名神魔大喜过望。 自行流转的真气越来越壮大,当这些真气流进丹田时,辰南感觉身体一震,气海内似乎剧烈翻腾了起来。 微妙的格局被打破,无名神魔大口喷出一口鲜血,借助那股真气涌进丹田的瞬间,他快速撤出了所有“红色的力量"。四色光去一,圣洁的白光再无能为力,它无法借助无名神魔的力量来压制两个光球了,最后它也无奈的退出了辰南的身体。 辰南的丹田终于恢复平静,两色光球静静不动,蛰伏气海之内,真气缓缓流淌,生生不息。辰南一个旋身,由空中静止不动的悬浮状态,改为站立在地。 无名神魔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你身上真的隐藏了不少的古怪啊,我没有探查出那两个光球的秘密,只知道他们没有任何的力量那般强大,不愧是众神,众魔力量的积累与沉淀,如果当真成长起来,对于你来说是天大的祸事。" 辰南一皱眉,道:“没有精神波动,不能够思考的活物,这……" 无名神魔道:“现在没有精神波动,不代表以后不能够产生思维,你要早做准备。" 辰南点了点头。 无名神魔指着他胸前已经暴露在外的玉如意,道:“我早已感应到了这个仙宝级的器物,但没有想到它远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它竟然有思维,传出了阵阵意识流。可惜我那时无法清晰的捕捉到那思感,现在想要和它试着交流,它却没有半丝反应。嗯,它的存在,为你灭掉你体内的两个光球提供了契机,我感应到它一直想吞噬那两个光球,想将它们的力量据为己有。这当真恐怖无比,居然想吞噬那么多的神魔之力!想来这个玉如意在仙神界大有来头,可惜,我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对它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你到底是如何得到它的?" 辰南对无名神魔没有丝毫保留,将罪恶之城的古神风波详细的说了一遍。 无名神魔点了点头,道:“能够让两个古神舍生忘死的争夺,足以说明这件神宝的珍贵与重要,但我现在却不能够感觉到它的特别之处,不知道它的用法。当然,它的不凡已毋庸置疑了,你要好好把握。不过,我总觉得这件神宝太过神秘,虽然它散发着圣洁的气息,但还是令我感觉有些恐怖。在驱狼吞虎时,你千万要小心,不要把“狼"、“虎"齐招上身,因为我怀疑玉如意是上古期的禁忌之物。" 无名神魔和辰南谈了许多,辰南感激不已。 突然,整个虚天幻境内外震荡了起来,这片天地彷佛要崩塌一般,天旋地转。 无名神魔叫道:“不好,“困天大阵"要运转起来了,死亡绝地要封锁了。" 他右手横劈,虚天幻境内外剎那间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他提着辰南快速飞了出去,出现在死亡绝地的上空。 无名神魔一挥手,滚滚魔气将辰南包围了,包裹着他向死亡山谷外飞去。 无名神魔的话语在他身后远远传来:“是否有人利用你布下了一个惊天大局很难说,但这天地间没有破不了的局,只要你永不屈服,敢与天抗,一切皆有可能发生。另外千万要小心你身上的玉如意,它可能比你体内的两个光球还要恐怖!" 魔气包裹着辰南飞出了死亡绝地,平稳降落在谷口。辰南回头看去,莹莹光辉充斥在山谷的四周,里面的万千枯骨在淡淡光芒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试着推了推如屏蔽一般的光罩,感受到了一股阻力,但还能走进绝 ------------ 第六章 无法靠近的宫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下的水流变得急促了起来。之前这里完全是一滩死水,这个时候停下来却可以明显感觉到,水流正在向着一个方向缓缓的流动。虽然并不是很快,但是足够我感觉出方向了。 同时四周雾气也稀薄了不少。不再是笼罩了整个范围了。之前完全是浓雾,用手去挥都不见流动的那种。可如今,四周的雾气虽然还是有,但变成了那种一阵一阵的飘过,这些变化虽然并不大,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但是因为我脑子里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几乎瞬间就发现了这些蹊跷的地方。 我定了定神,开始四处去打量,结果发现的确是有些不同了。但是感觉这种不同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主要是这些变化并不是颠覆性的,我记得少爷跟我形容的,那完全是两个地方了。此外我自己那次经历也差不多,根本不需要特别注意,就能发现变化来。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其实我当时倒也不是特别的紧张,因为还没有到真正弹尽粮绝的时候,不过我一时间也不敢乱动了,心说还是等等再看。现在感觉是到门口的意思了。或许再出现一只影子,我就有办法跟进去。但是我要是乱走,自己又走回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我马上又想到,是否进入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证明,从我现在经历的情况来看,这里的虚影明显比真影要多得多。那么理论上来讲,我应该很快就会看见虚影,就好像刚刚等待的时候那样,先是出现了七八只虚影,这才听见声音的。 我自己的感觉,这可能是一种光学原理。海市蜃楼折射还是什么的。反正无论是什么,如果我已经走进来了。那么虚影应该就不存在了才是。一会儿多半会看见这些影子的真正样子来。 于是我定了定神,开始集中注意力观察四周。 说起来眼下我这个位置还算不错,视因为野恢复了不少,只要没有雾气飘过。视线完全可以到达几十米之外的地方。比之前要好太多了。不过我四周看了几眼,结果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却意外的发现前面十几远的地方,有一阵大雾正朝着朝我这边飘来! 大雾移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现在要躲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但是眼下我又不敢贸然移动,就这么犹豫了的功夫,雾气已经进到眼前了。我心里叹了一声,索性也懒得再动,等这阵子雾气过去了再说。 雾气看似缓缓移动,但其实速度很快,就在我拿定主意的时候,雾气现实蔓延到我腰部,然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整个把我笼罩了。 我身在雾中,这才发现这里的雾气十分奇怪。之前的环境虽然到处都是浓雾,但那种雾气的浓度至少还有个可见度。而如今这飘来的这阵雾气比之前还要浓稠,人在雾中几乎可以说什么都看不见。马上我心里就慌了起来,自从去过商墟之后,惨痛经历让我对这种完全无法视物的雾气极度地抗拒,这一下我就感觉浑身发毛,十分不自在。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出去?感觉这种环境实在是不安全。不过转念一想,本来就不安全,这种环境下动起来更不安全。还是决定算了,况且刚刚看见的时候,这一阵雾气也不是无边无际的,依照这种速度,最多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会过去。 我暗暗定神,然后去拿手电筒照想四周,本来是想借此找到安全感,结果照了没几下,忽然手电筒的光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人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头顶上一道黑影闪过!像是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歪头一躲。当时以为是雾中藏了有什么东西要袭击我,但是一躲之下,立刻就发现不对! 话说我也不是被偷袭一两次了,虽然不能说身手有多敏捷,但是反应也不能说很慢。现在想要偷袭我,理论上来讲也不是那种容易的事情。 而且因为我多少有些习惯了,心理准备也算充足,所以对于这种情况,后续会出现什么问题多少也有对应的办法。 但结果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居然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偷袭你再快,也不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啊?而且就这一下,似乎也不见有什么后续动作了。 我一愣,心说搞什么?人一边想反应也不慢,立刻在水里前扑了不少距离,再等我瞬间用余光瞄上去,结果就发现偷袭我的那东西,居然是一只非常诡异的影子。 用诡异的来形容,因为这只影子和之前我看见的完全不同。不同的并不是说样子不同,影子就是影子,除了就样子完全不同,否则是分不出影子只见的细小差别的。 说它诡异的是,因为它姿势够牛,逼,这只影子居然是飘在空中的!我无法确定形容出来,但他那种漂浮在空中的感觉,不像是自己飞上去的,反倒像是被人吊起来的一样。而且它还不是静止的,不知道为什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摇摆来。刚刚黑影一闪,显然就是这家伙在我头顶上晃了一下。看上去放佛是一只风筝在随风起舞。但样子绝对是的人的样子。 我看了几眼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心说这什么鬼东西?怎么人还会飞起来不成? 仔细一看发现这雾中的影子还不止一只,密密麻麻至少有七八只的样子。全部都是一样。 结果还没想明白,这阵雾气就过去了。眼前一下子就空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多半还是虚影,不是真正的东西。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似乎证明了我的确还没有真正进入。 因为看见这一排影子的关系,我忽然就反应过来。那些影子也不见得是没有危险。只不暂时他们好像看不见我,或者是发现不了我的存在。那样子就好像人看不见鬼一样。 但是一旦我真正进去之后,它们极有可能立刻就发现我,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了。这个必须现在就考虑清楚。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时间。等到我又一次听见水声传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我当时简直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脑子里根本什么想法都没有,立刻就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声音一样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因为我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声音上面,其他一概不管。 因为注意力的关系,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穿过了无数次大雾,又走近了无数次大雾中。除此之外我连四周是不是出现了虚影都没功夫注意。 就这么一直跟着,很快我自己就麻木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从一阵大雾中穿出,人一个恍惚忽然就发现水响声又不见了。我仔细去听,的确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暗骂一声,这回过神来,有功夫去打量四周的情况。拿手电筒一照,发现大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本来这四周该有的浓雾,居然没有了。我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的确是没有了。一丝雾气都找不到。不但是雾气没有了,身下的水流也变得急促的起来,我甚至可以看见远远的隐约有水声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些发懵,不知道自己这个办法到底对不对。因为眼下的情况跟我预料中的还是有些差别。 不过我并没有在原地思考太长时间,就立刻随着水流趟过去。说起来眼下我也不指望能找到出口,但是至少,我得找到一个可让我暂时休息的地方。短时间内,我必须要离开水面。我心说居然有水流声,那肯定是有岩石的关系。现在就算爬上岩石歇一下也好过现在。 我顺着水流声向前,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忽然就看见水流的正前方,出现了一点绿色荧光!荧光十分微弱,忽闪一下又忽然没有了。几秒钟之后,又再次出现。 我知道这是距离太远的关系,人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这里怎么会有光的?而且这种荧光也并不陌生,似乎就是在上面地宫中看见的长明灯的光芒。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荧光不止一点,似乎有一排,大概十几盏的样子。因为光线忽然加大的关系,我就看见那一排绿光身后,有一团纯黑色的巨大黑影。 我十分的意外,一下子也忘了是否应该继续前进。主要是黑影太大了。平常来讲,如果是一般环境碰见,那绿光身后的东西应该是一座巨大的山岩之类的。但是眼下水流明明又是往那边方向去的。而且我隐隐从黑影的轮廓中,似乎看见了一张巨嘴的样子来。那玩意儿好像是一只庞然大物的脑袋! 我知道眼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但是这种环境下忽然让我看见这么个东西,实在是心里没底。 人愣了愣后,这才继续往前,再走近不少,我就看清楚那黑幕居然是一座黑色的宫殿! 因为光线的关系。无法看清楚宫殿的整体样子来。但是可以看见绿光照到的部分,前面是大概十几层的阶梯。似乎还有一半台阶在水下。宫殿的正门居然是一只巨大的兽头的造型。因为隔得很远,也看不出到底是只什么野兽,但是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霸气。那感觉,好像是大海上的一座孤岛一般!在狂风暴雨中巍然不动。乍一眼看过去放佛是一只沉睡中的上古时期的异兽,霸气十足! 此外大门内也就是怪物的口中,里面有一扇玄关挡住视线!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一般来讲,没有“门”这个结构的建筑都会按上一扇好像矮墙一样的东西,风水把这个叫做玄关!是用来挡住一些什么的。 仔细去看,还可以看见玄关四周的顶上挂着很多东西,好像是果实之类的一个一个,看比例这些可能个头不小,但是眼下隔得太远了。也看不清楚是些什么。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我甚至不知道这座建筑有多宽,手电筒根本照不到那边去。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隔得有多远,眼下的环境,很多常识性技巧都用不上了。不过能够看见,那么至少证明这个距离我应该能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纳闷谁会在这个地方修个宫殿出来!?都没听说过说谁会把这种建筑修在水中的。最简单的道理,水汽会加快腐蚀。基本上除了石头,其他东西都逃不了水汽的侵蚀。 不过眼下到底是有个东西了,现在这情况,怎么样都得过,我在水中泡的太久了,必须要上岸靠歇歇,不然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受不了。 拿定注意之后,我立刻动身向前,没走上多久,忽然水下的岩石面变得坑坑洼洼的起来,走起来不免一脚深一脚浅的。一路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也没功夫去管。 抬眼去瞧还有多远的时候,人顿时就是一愣。因为我忽然发现,宫殿似乎还在哪里! 还在那 还在那里的意思是,我似乎并没有靠近多少! 此刻我脑子多少有点不太好使了。长时间脑子处于思考状态,其实有些超出我自己能力范围。感觉现在有些卡壳了起来。但是隐约记得,宫殿之前的位置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远。怎么我走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心说难道是水流影响了我的判断?感觉是走了很久,其实并没有走多远?还是望山跑死马?我们之间其实真的隔得太远了? 我摇摇头,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在脑子的确有些混乱。最后索性不去想了,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样子,那宫殿还是远远吊在哪里。 我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四处去看,越看就越确定,的确是没有靠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黑色宫殿离我放佛还更远了一些。 我心说不会吧?难道我这一阵子,一直在绕圈? 仔细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我实在是在水里泡太久了,两条腿现在已经开始刺痛了起来,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人就是这样,一旦脑子卡住了,做事情很容易一条路走到死。 接下来整个结果简直可以用红军十万里长征来形容。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总之最后我累的简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我抬眼去看,那座好像冥殿一样的黑色宫殿,还是远远的在视野的尽头处。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 ------------ 第七章 胖子和影子 我喘了几口粗气,心说搞什么?这个时候也多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最快更新**浑身力气仿佛被水全部抽走了一般,想继续走下去都没办法。我只好暂时停下来恢复力气,一边脸色铁青地继续去看。然而无论我怎么去看,结果还是一样。的确是没有靠近宫殿,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变得更远了,但至少没有接近。 我心里苦笑,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小瞧了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出现这种情况,我心里居然并没有太过慌张。歇了一会儿我恢复了点力气,决定再走走看。结果又是一次天昏地暗旅途。浑身肌肉已经从开始酸痛变成了麻木。脸色也越来越差,到最后我几乎累的全身四肢都感觉不到了。 我感觉到这样折腾下去不是办法,既然走了这么多次,基本上什么都排除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走不过去就是走不过去。 我累的几乎虚脱,但还是咬牙坚持,仔细看了看,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不对! 虽然我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靠近宫殿,距离还是那么多。但是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的。至少眼下我和宫殿之间的方向变了!之前我是正对着宫殿的大门的。可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走歪掉了,如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大门的右侧。 我微微一怔,心说这怎么回事?既然方向都变了,那么好像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心说他娘的总不至于这宫殿跟着我在在一块儿移动吧? 我稍微冷静一点,转念一想,突然就想到一个可能,一下子人清醒了不少,心说难道这座宫殿其实不是真的,还是虚影?仔细想想,这的确是眼下最可能的一个解释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无法靠近? 我一下子头痛欲裂,心说这下真要命了。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连找个地方休息都找不到了?这里看上去,除了眼前这座宫殿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水面上的东西了。再这么下去,我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就见前面宫殿的深处亮起了一道白光,似乎有一支手电照了过来。我心中一惊,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但是条件反射的立即去看,就见宫殿右侧的深处,有一道白色的光源正在缓缓的朝着我这边移动! 我眯起眼睛,很快就确定光源是一只手电筒的光!心说我靠,怎么这里还有人在? 说起来这鬼地方我实在是有些怕了,明明知道有手电筒就肯定是人,但也不敢贸然行动。 首发只能等着那光源缓缓朝我靠近。 没多久就看见白色光影下有一个人影,因为这个时候正好没有雾气的影响,所以勉强可以看清楚。光源的主人是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人影。 我看了几眼,心里顿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再仔细一看,马上就操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感觉熟悉了。那人居然是胖子! 只见胖子一脸凝重,两只手平端着一把双管猎枪,嘴巴上叼着手电筒,除此之外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了。连个工具包也没带。看他的样子,目的地应该正好是那座宫殿!似乎在 我人一愣顿时就大喜,立刻大喊,“胖子,胖爷,这边!” 喊了几声,这家伙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我的声音似的。看样子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对面的那座宫殿上。我大骂一声,索性扯得嗓子就吼了起来。 让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吼了一阵,嗓子都吼哑了,胖子还是没有听到。甚至明明他脸都朝向我这一边了。结果好像完全没看见我一样,当成空气对待了。 我心说我靠,耳朵聋了也就算了,眼睛还瞎了不成?!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胖子的样子十分狼狈。也不知道他们这阵子怎么了,放佛混成乞丐了一般,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基本不成样子。显然这家伙这阵子过得应该不比我好多少。 但是我仔细去看,只有胖子一个人在,显然这家伙也跟大部队分散了。 不过联想到胖子的个性,一般来讲没几个靠得住的家伙震住胖子的话,那么胖子最后变成单干的几率非常大,所以大家分散这个完全是可以想得通。因为我们这话队伍,感觉最靠得住的,好像就是我了。 我无计可施,索性咬牙朝他跑了过去。结果跑着跑着,没几步忽然就看见胖子停了下来,脸看向我这边。我大喜,心说他娘的终于发现我了。 但是胖子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我有些看不明白了,这家伙对我一点表示都没有。 只见他用一只手拖住枪,另一只手往腰下去摸,非常古怪的一个动作。一脸严肃,人也不动了。 我莫名其妙,再仔细一看,顿时认出来这个动作来了。貌似我以前也做过这种事!这混蛋居然在水里尿尿!就见胖子方便完之后,提了提裤腰带就继续走,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我哭笑不得,缓了点力气正准备继续喊,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发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 就见胖子走动的时候,手电筒的白光的移动下,忽然就照到身后居然有一只黑影,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我知道胖子虽然有点缺心眼,但不是那种真正鲁莽的人。从我目测的距离来讲,黑影离他绝对不超过五米的距离!按理说这个距离很容易就发现的,至少移动起来,水响也可以听见。可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所有的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宫殿,一点也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逼近。 我一下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立刻又大吼起来,但是没有人任何变化。瞬间我就知道出问题了。胖子现在可能听不见甚至看不见我! 我浑身发凉,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大喊,但是我用力拍打水面,甚至弄出一系列动静来,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那个急啊,一想不行了,这么弄没用,立刻朝着胖子的方向跑去! 结果因为水下岩石的关系,一路上滑了不知道多少下,抬眼去瞧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靠近。胖子离我还是那么远! 我急得一脑门儿冷汗。这个时候,忽然就看见紧跟着胖子的那只怪影停了下来! 我一愣神,因为隔得太远的关系,除了能看出个人形来,其他完全看不见。也不知道这影子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微微有些发毛,心说难道胖子没发现我它反而发现了? 果然,很快我的预感灵验了。那只影子停下来之后,就见那影子从胖子身后缓缓的探了出来。因为隔得太远,视线多少还有些模糊。除非是我很熟悉的人,否者我实在是认不出来。只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陌生的家伙。稍微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个人的体型居然跟胖子差不多,应该也是个胖子。脸色苍白,一双木然无比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也不见有任何表示。 我浑身发毛,但是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也死死的盯住他。很显然,这家伙肯定是发现我了! 也没有时间给我去想太多,那家伙看了我一阵子,也不见任何表示。幽幽地从胖子的肩膀处缩了回去,忽然一闪,转瞬就朝着胖子冲了过去! 我知道胖子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要说经验绝对有经验。这种情况是我都肯定都感觉到了,但让我想不明白,明明危险就在眼前了,他居然还是没有听见。一门心思盯着前面的宫殿! 我又忍不住大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乎瞬间,那怪人就冲到胖子身后,朝他背后狠狠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胖子身子一震,才反应过来!说起来他也不是好惹的,只见忽然身体一震,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人也不回头,直接就是一枪托砸了回去! 这就是经验,回头去看只能死得更快! 不过虽说胖子反应够快,但是对方到底是被偷袭在先。凭感觉去反应到底晚了一点,一枪托砸去,人家一闪就闪过去了。然后整个扑在他背上。胖子被这家伙直接就压进了水里! 马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一连串的水花炸开,那边手电筒的白光虽然没有熄灭,但已经固定在哪里了。显然在搏斗中胖子把手电丢掉了。 勉强只能看见两条黑影在水中扭打在一起,加上光线,水花,等等原因,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时间。忽然最后一次水花炸开,然后水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屏住呼吸,心里狂跳不止,不知道这场搏斗结果是什么。之后那几秒钟时间,给我的感觉简直比几个小时还要漫长!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在等死的死刑犯一样! 突然,在我一个恍惚间,水面上又炸起了一道水花,然后就看见一个魁梧的人影冲出水面。 我大喜,以为胖子这都打赢了。再仔细一看顿时就浑身发凉,因为立刻就看见胖子背后缩着的那只影子还在。依旧能够看见它。 果然,胖子出水之后完全不动了,脑袋无力的垂在一边,,没几秒就整个倒了下去,直接一个大字形躺在水面上。这家伙到底有体型优势,这样直接就是浮起来的。不然就算眼下没死,一会儿也淹死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怪影拖住胖子,又一次回头看了看我,然后缓缓朝着宫殿方向走去! ------------ 第八章 馊主意 ?胖子完全失去反应了,一点也不挣扎,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只是昏了过去! 我一下子急得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条件反射就朝那边冲过去,但冲了没几步,又想起自己根本就无法靠近!这一下子急得什么没谱的念头都往出冒,我甚至再想无论是胖子还是影子,都是胖子,本身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又是何苦呢?! 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我包里还有一把短头的猎枪,说起来这枪械之类的工具,其实在下地的环境中能用上的时候实在少之又少。而且我也没有用这个的习惯,不像胖子时时刻刻都端着。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来,立刻从背包里摸出来手忙脚乱的上膛,仔细瞄准都来不及,对着那影子就是一枪! 我当时的想法是,这种短头的猎枪隔得近威力巨大,但是远距离打东西根本就没用。老鼠估计都打不死。人的话,只要衣服穿厚点直接连衣服都打不进去。所以我也不担心会不小心打死胖子。 事实上我压根就没指望这能怎么样,我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尝试着能不能激怒它!让它来主动找我,这是我能想到眼唯一的办法了! 结果这一枪开太急,况且我本来靶子就不好,一扣扳机只听见一声轰鸣,然而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打到了,毛都没擦到!子弹居然在影子左边至少几十米外的地方炸开了。正好打在宫殿入口的那道阶梯上,然后就是一阵尘土飞起! 我大骂一声,紧接着就是一愣,心说怎么回事?怎么子弹能打上去,那宫殿不是虚影么?! 不过这时候没功夫去想这些,眼见那那怪影拖着胖子毫无反应,立刻继续上膛,最后等到我手忙脚乱得再一次装好子弹,抬眼一瞧,发现影子已经看不见了!手电筒倒是还在那里亮着。但是白光的能照到的范围里,静悄悄的一片。 我愣怔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六神无主了,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办!当时整个人直接就傻在哪里了,感觉手脚冰凉,浑身冷汗跟下雨似地往下落,脑子也没有想法,一片空白。 说起来我现在也不是愣头青了。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多多少少对我性格产生了影响。对很多事情也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但是我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场景,这种可怕并非来自于危险,而是一种无力感!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来,人类只有无法帮助他人的时候,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的脆弱。我现在就切身处地的感觉到那种脆弱。当时人心里其实已经绝望了,甚至说只差一点就会崩溃掉,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我在这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应该没有太久,可能就是四五分钟左右。我瞪大眼睛还处于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又看见宫殿的大门口,莹莹的绿光隐射上,忽然出现了一只影子在阶梯上。 我看见的时候,他已经快接近阶梯的最上端了,也是就快要进入宫殿入口了。那么应该出现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是我没有注意到。发现他的同时,我也发现了胖子。这家伙直接被那怪影硬拖住一只脚,一个大“字”形的躺着阶地上。然后随着怪影的移动,身体一上一下的上了阶梯! 这一切都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也忘记了反应。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怪影拖着胖子进入了宫殿大门。黑暗很快就笼罩住了他们。诡异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力忽然出问题了。那一瞬间耳朵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放佛胖子被那个怪影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当时那种心情,复杂到简直无法形容,只觉得胸口好像有一股热气在翻江倒海一般!同时脑子里一瞬间闪出无数个念头来,绝望,无助,懊恼,悔恨,无法形容的感受一起涌了上来!几乎就差要崩溃过去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忽然从哪里来的魄力,我在下一瞬间把这些感觉全部推了出去,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不行,胖子还不一定就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 事情如今,我就算急成脑冒烟都无济于事了。唯一的把办法,就是要冷静!我清楚的知道,眼下任何情绪对我来讲都没有作用了! 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可以承担住这一切了! 我开始琢磨怎么回事! 首先有一个明显的问题我自己搞错了。宫殿应该是真的,并不是虚影什么的。 我定了定神,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宫殿上面来, 我心说子弹都能打到,怪影和胖子也能上去,那就肯定不是虚影了。之前的猜测完全错了。但是我的确又走不过去,明明都看见了,心说哪里出问题了,难道是被鬼打墙了?但是就算是鬼打墙,那家伙怎么回事?总不至于这个“鬼”专打我一个人。我心说冷静冷静,现在一定要冷静。 我低头看着水面,准备闭起眼睛去努力思考。这个时候,忽然就发现水面的岩石有些古怪! 说起来这边的水底十分干净,几乎都没有一点泥土,全是坚硬的岩石。这些岩石并非是平整的,而是呈现出一种凹凸不平的地貌来。 仔细一看我就发现凹凸不平的情况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人工开凿出来的!事实上一开始我就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下面难走的离奇,但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人为的原因! 因为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情。谁没事做会莫名其妙开凿水底?!而且这也不是路,开凿出来的都东西我都无法形容,简直就是乱凿一气,反倒比没路还要糟糕!我看不出开凿的规律来,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非常古怪,这显然不是路,那么开凿这个,有什么必要的用处? 这个时候我隐约好像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又想不透彻。只好拿手电筒四处去照,想找找是否能看见什么线索来。 结果手电筒一照,忽然就找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水面上漂浮这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人一愣立刻用手电筒追上去,仔细一看,我就认出来了,那是我在外面用纸做的小船!居然飘到这里来了!然而让我惊讶的是,纸船居然都没办法靠近宫殿,一直在水面上不停的转圈,从左到右,一会儿又开始往回飘。 我心说不会吧?用不用这么夸张?纸船又不是活人,鬼打墙难道连它都能打了? 在仔细一看,我顿时就发现不对,这不是船的问题。而是这里的水流也有问题!之前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我一直以为这里的水流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的,这时候才发现,这是乱流。水流居然是朝着几个方向流淌的。 我心说奇怪,不对不对,非常不对。马上静下心来努力去想。 首先开凿这里不可能是因为工匠无聊,那么目的性是必然存在的。但如果不是引路的话,开凿这里做什么? 我想着想着,忽然就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明白了过来! 既然不是路,那么结合我遇到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完全相反的反向的目的了!开凿这里的目的应该不是要吸引我过去,而是阻挡我! 我顿时就知道这是什么把戏了。 这是个**阵! 说白了就是通过外力的关系,触觉,听觉,等等等等因数,来影响我潜意识的判断。这里应该就是水流和底下岩石凹槽,显然无论是凹槽和水流都是有规律的! 人走动的过程,虽然看不见下面的情况,但是潜意识里却可以感觉到,那边好走那边难走,或者说那边平稳,自然就会做出判断。又加上水流的关系,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在向前。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转了一个圈回来了。就算我有一段距离走对了,但是下面肯定还会有无数个机会被纠正。人的潜意识是无法控制的。 等于就说是我行走的路线,完全是被人家设计好的。 搞明白之后,我彻底冷静下来。心说大致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显然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机关中了。想来应该就是奇门遁甲一类的东西! 我仔细一想,应该错不了。不过奇门遁甲在大意义上太玄了,不可能搞清楚。眼下这种情况,应该仅仅只是一个“遁”字!大致的意思就是阻挡! 这些东西说白了就是用过外力影响我的潜意识判断能力,其实和现代心理学有点关系。不过显然常规办法没有用,我走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走进去了。就算现在明白了,再走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那么只能别的办法。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既然跟潜意识有关,如果我能暂时放弃潜意识,或许才有可能走近那座宫殿! 不过怎么样才能摆脱潜意识的判断能力了?潜意识的判断能力这是人类的本能。好像除了死人,活人根本不可能摆脱掉。不然也不会把名字潜意识了。 但是不得不说,我努力一想,居然真的给我想到一个办法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办法绝对是一个馊主意,别说救胖子了,没准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 我的办法就是,就让自己陷入恍惚状态中!说明白点,就是大脑进入无意识状态! 认真说起来这其实也不算是办法,而是我之前无数次死里逃生获得的经验。有几次跌倒还是自由落体运动,摔得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只要那种情况才能暂时摆脱潜意识,因为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我也不清楚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而且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总不能当做没看见胖子,那我宁愿大家一块儿死,至少也不会死了之后又被他埋怨。当时实在是来不及细想了,我一咬牙,马上把枪托对着自己下巴,心说今天拼了,然后用尽全力力气,狠狠的往下巴上猛击了一下! 这一下我是用了死力气,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干嘛要这么狠,马上下巴顿时就破了,感觉牙龈也松动了起来,嘴巴里也立即就呛出一股血腥味来。 同时脑子被这一震之下显然没昏过去。我眼冒金星,顿时就头重脚轻了起来。但是到底是不是已经把潜意识砸没了,我其实也不清楚。整个脑袋里当时只剩下一个念头了,就是要靠近宫殿。但是为什么要靠近,我其实都已经忘记了。不知道为什么。 我晃晃悠悠的往宫殿方向前进,脑子又痛又晕,走起来发现好像比之前还不如,因为连个直线我都无法保证。更严重的是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的起来了,本来这里是没有雾气的,但这个时候看上去好像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沙砾。甚至宫殿好像在移动一样,忽远忽近的。这一切都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整个人恶心得不行。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毅力的,居然坚持住没有立刻晕过去。最后我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视线也好比蒙上了一层清水一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心说自己傻逼了,这办法根本行不通! 越走就越感觉到好像前面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在吸引我,吸引我我脑袋撞上去一样。没多久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好像累了七天七夜的旅客忽然看见了一张大床一般,一半是强迫,一半是诱惑。最后走着走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倒了下去,比较倒霉的是,本来前面应该是水面的,我心想还可以接着冷水清醒一下。谁知道我砸下去的时候,脑袋居然砸到了什么硬物上面!这一下直接双眼一黑,顿时就晕了过去!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