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卷 王府是非多 ------------ 第一章 tou人丫鬟 初夏。 溯源王朝,京城安陵,凤王府。 最好的院子是坐南朝北,冬暖夏凉,可是在秋风院这边,有一间屋子,天刚亮,初夏的阳光已经明亮的透过镂空的窗棱照射进了屋子,温度升高了几度。让在凉席上抱着一个大大枕头的女子趴在竹席上直咬牙,恨恨的啃着擦汗丝帕的一角泄恨。 披散着头发散落开来,楼向晚撅着嘴巴坐起身来,瞪着那一室明亮的阳光咬牙切齿着,她爱赖床,整个凤王府从上到下都知道,于是凤王府最大的某一只当日端着茶杯,悠然一笑,“让小木头去秋风院住。” 于是,这一间夏天天一亮阳光明媚的,冬天整日阴沉阴沉的院子就成了楼向晚的屋子,楼向晚再次抹去额头上的薄汗,起身,青绿色的婢女裙样式简单,布料倒不差,都是绵的,毕竟她可是王府外院一等婢女,除了王爷麒麟院的一等丫鬟,和老王妃,蓉侧妃,两位夫人的院子里丫鬟无权指使,整个凤王府的丫鬟和小厮都由她和花千千管着。 及腰的头发给挽成了一个发髻,楼向往用柳枝蘸着细盐簌了口,绞了帕子,用冰冷的井水敷着脸,护肤擦脸的花膏是她自制的,没有任何一点的脂粉香味,可是在夏天却是补水保湿,让她不算太漂亮的小脸蛋至少能柔嫩嫩的。 “楼楼,楼楼,不好了。”火急火燎的声音从院子外远远的传了过来,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奔跑声在安静的早晨响起。 秋风院很偏,因为这屋子不好,之前一直闲置着,直到楼向晚搬了进来,再无第二个人愿意住进来,而此刻,正在呼吸新鲜空气的楼向晚踮着脚向着远处的小径看了过去,那青灰色的一团身影正拎着裙角飞奔而来,正是楼向晚身边伺候的丫鬟团子。 “大清早的叫什么,被千千和雷管家看见,仔细你的皮。”楼向晚危险十足的眯着小眼睛哼哼着,可惜她身材清瘦而娇小,配上一张不大的娃娃脸,没有半点花千千那一等丫鬟威武的气势,倒像是娇憨的邻家小姑娘。 “楼楼,出大事了,小荷昨晚上偷溜出王府私会情郎,早上被抓了正着,这会雷管家正在前厅里审问,大家都过去了,听说小荷都哭的昏了过去,脸色煞白煞白的,可是她的嘴巴还是肿的,说是被情郎给亲肿的,证据确凿!”剥豆子一般,团子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将事情快速的汇报给了楼向晚。 因为住在秋风院偏了不少,所以这样的消息,刚起来的楼向晚还不知道,所以团子这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也源于每天从前面跑到秋风院给楼向晚汇报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 “小荷?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楼向晚快速的在脑海里回想着小荷是何许人物,长的是圆的还是扁的。 整个王府除了内院的一等丫鬟和外院的一等丫鬟之外,其余的小丫头都是青灰色的衣服,而楼向往绝对有人脸健忘症,基本而言,不在她眼前晃荡上上百次,她绝对无法将人名和人脸正确对上号,可是其他方面的记忆力却是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团子一说小荷的名字,楼向晚就知道这是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只是粗使丫头,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 “是啊,楼楼,蓉侧妃之前已经放出话了,不管是谁的丫鬟,既然触犯了王府的家规,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她绝对不会干涉的。”团子猛点头,看着楼向晚的目光里熠熠的露出敬佩的光芒,楼楼真厉害,王府上上下下二百八十个丫鬟、小厮、老妈子,她几乎都记得名字,知道是哪个院子,做什么事情的。 “前院的丫环和老妈子、小厮都在前院听雷管家审问了?”楼向晚嗅了嗅尖尖的鼻子,立马感觉到危险的味道,巴掌大的脸上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看着直点头,几乎想要也立刻拔腿过去凑热闹的团子,没好气的拧着她的耳朵。 “楼楼,痛痛痛,你又拧我耳朵,都快成兔子了!”团子吃痛的叫了起来,敢怒不敢言的看向楼向晚。 “痛你个大头鬼,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准去前院掺和,私通可是王府大忌!”楼向晚哼了一声,义正言辞的训斥着团子,直到她知错点头之后,这才松开手,“把我屋子打扫干净,让我知道你去前院的话,你就准备成为王府倒夜香的一员。” 苦巴巴着脸,在绝对强势的力量面前,团子不得不熄灭了心头那好奇的火苗,认命的走进屋子打扫整理。 团子一进去,楼向晚小脸立刻变得比吃了黄连还要苦,而刚刚面对团子小跟班的气势早就pia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双手也直接拎着裙摆狂奔而去,青绿色的身影在阳光之下,宛若奔跑的小精灵。 王府大清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从秋风院出来,在今天之前,小径上是打扫的丫鬟,沿途的花园里不是给花草浇水,就是修建枝叶,有的将盛开的花朵剪下,小心的放进篮子里,然后送到各个院子,小厮们也是该干嘛都干嘛,可是此刻,除了暗处的王府暗卫,和明处的侍卫之外,整个王府都空了。 雷管家干嘛给蓉侧妃当枪使,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私通,楼向晚敢保证自己就算用脚趾头一想,也知道蓉侧妃这是借小荷的事情在立威,王府除了每天礼佛的老王妃之外,凤王爷就只有一个侧妃,两个夫人。 所有的丫鬟和小厮都去了前院,估计这会蓉王妃已经知道哪些是给小荷求情的,哪些是保持中立的,还有哪些是作壁上观、幸灾乐祸的,楼向晚扁扁嘴,果真,厨房里除了一个砍柴的哑巴大叔之外都走的干干净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章 无良王爷 王爷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早朝了!楼向晚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比了比中指,诅咒着没事瞎搅和的蓉侧妃,认命的卷起衣袖,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腕开工干活。 厨房人去楼空,耽误了王爷的早膳,就等于耽误了上朝的时间,楼向晚比谁都清楚自家王爷那性子,他可不会听你说为什么厨房没有人,为什么早膳没有按时送来,自家王爷只会看结果,然后身为外院一等丫鬟的自己肯定第一个被罚,所以为了自己的这小身板着想,楼向晚庆幸自己还会做饭。 早上王爷要吃清淡的,可是口味太淡,王爷肯定会挑三拣四,嫌弃早饭挑不起他的食欲,所以楼向晚直接切了青椒和豆腐干,肉丝已经被大厨给切成丝摆放在一旁了,让哑巴大叔起了火,楼向晚快速的在锅里放了油,烧热之后,葱姜蒜下锅,爆炒出清香,将肉丝下锅。 一刻钟的时间,青椒肉丝起锅,一旁的面条也熟了,都放到了食盒里,如果这是小户人家,绝对已经可以算是丰盛的早膳了,可是这是凤王府,楼向晚再次的动手,剪了两个里嫩外黄的荷包蛋,幸好蒸笼里的还有的蒸饺、蟹黄汤包还有豆沙包都是早早就上屉蒸了,所以这会楼向晚又捡了四个小碟每样装了一些也都放到了食盒里。 洗干净手,放下卷起的袖子,外院的丫鬟是绝对不准许随便去内院的,不过楼向晚身为外院一等丫鬟自然有这个权利,可是绝大数时候,除非里逼到头上了,楼向晚宁愿待在秋风院也绝对不会踏入内院一步,可是今天,所有的丫鬟和小厮都去了前厅,楼向晚只能认命的拎起食盒向着麒麟院走了过去。 不同于秋风院那让楼向往抓狂的冬凉夏暖,麒麟院位于王府的正东面,虽然说是一个院子,可是却占据了王府五分之一的地方,足可以知道麒麟院的奢华。 从厨房到麒麟院足足走了一刻多钟的时间,而且楼向晚还是小跑的过去的,可是又不能让食盒里的早膳洒了出来,这真的是一项技术活,楼向晚再次诅咒着刻意将厨房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带去前院的人,整人也不带这么狠的。 终于,远远的看见那黑色门匾上龙飞凤舞的麒麟院三个大字,楼向晚松了一口气,一手抹了抹脸上的薄汗,她不太怕热,所以夏天也不怎么出汗,身上即使夏天也有些凉冰冰的,当然,冬天的时候也是凉冰冰的。 可是此刻,楼向晚感觉脸上黏黏的难受,里衣估计也都汗湿了,不过幸好还算是赶上了,不管是蓉侧妃只是单纯的想要立威,看看王府哪些人是可以重要,哪些人是要打击的,还是真的有人要恶整自己,楼向晚反正是知道这一次自己安全渡过危机。 “楼姐姐,怎么是你送早膳过来的?”麒麟院的丫头一看楼向晚过来了,快速的上前,体贴的接过她手上有些重的食盒。 “没事,刚好有时间就送过来了,王爷起了吧?”楼向晚压低着声音,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果真白皙的掌心此刻因为拎着食盒而被勒红了,而从肩膀到小臂也都酸的厉害,让楼向晚只想立刻开溜,“宝儿,早膳一会就麻烦你了,我就不进去伺候了。” 一般送早膳过来的丫头都会帮着将早膳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外面的偏房等着王爷用完早膳之后,再将碗筷食盒收走。 “嗯,楼姐姐还没有吃吧?你快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了。”虽然宝儿是麒麟院的丫鬟,说起来不属于楼向晚管,可是楼向晚身为外院一等丫鬟,只比雷管家低一个职位,王府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婆子们,包括有些侍卫对楼向晚也是另眼相待的。 楼向晚心情一好,小跑过来泛着嫣红的小脸上自然也露出了笑容,小小的酒窝凹在脸颊上,几缕刘海因为被汗湿了黏着额头,看起来不显得狼狈,反倒是带着几分的娇憨,声音也轻快起来,“那我先走了,一会让丫头过来收拾碗筷。” “小木头,今天怎么是你给本王送早膳?”一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慵慵懒懒的带着几分的沙哑和低沉。 楼向晚刚要迈出的脚步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之中,狠狠的一咬牙,将咒骂给吞到了肚子里,然后转过身,一副卑微小奴婢的模样,快速的瞄了一眼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轩窗大开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此刻正站在窗户边,挑着眉梢,凤眸染笑,目光下移,麦色的胸膛在暴露在视线之中,纹理分明,结实硬朗,这个大清早就卖肉的暴露狂! “奴婢拜见王爷。”躬身行礼,楼向晚低着头,眼不见为净。 “既然来了,就进来伺候吧。”凤镜夜看着院子里行礼的小丫头,俊美的脸颊上笑容缓缓的扬起,转过身离开窗口。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章 伺候沐浴 用小龟慢慢爬的速度挪进了门,楼向晚低着头,弓着腰,绝对的奴颜婢膝,就差没有将自己给缩进龟壳里。 “小木头,这是想让本王早朝迟到吗?”颀长的身影慵懒的站定住,凤镜夜回头,笑眯眯的看向身后的楼向晚。 “奴婢不敢。”狠狠的在心里头腹诽了一番,楼向晚声音愈加的卑微,虽然说自家王爷还算不错,高兴的时候,那赏赐绝对是大把大把的。 可是从在凤王府见到凤镜夜的那一刻起,对上那一双笑眯眯的狭长凤眸,听着那一声戏谑的小木头称呼之后,楼向晚就打定了主意,从此之后,王爷向东,她绝对向西,有王爷在的地方,楼向晚就算挖个坑,也要将自己给埋进去。 凤镜夜看着低着头走路的楼向晚,薄唇噙着戏谑的笑,屏住了呼吸,也敛了身上的气息,默数着三、二、一。 “痛!”楼向晚惨兮兮的揉着撞得发痛的鼻子,手掌心有着温热的气息传来,让楼向晚惊了一下,猛然的抬起头,瞪大一双眼,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气的,“王爷,奴婢知罪。” “小木头这可是第一次对本王投怀送抱,可喜可贺,何罪之有,嗯?”尾音挑高,凤镜夜悠然自得的笑着,眼神温柔,神态倦懒,宛若狐狸。 差一点撞出鼻血也叫投怀送抱?刚刚虽然自己低着头,可是分明没有感觉到前面有人,怎么就撞上了,简直活见鬼了!楼向晚再次低着头,皱了皱鼻子,多说多错,沉默是金。 “紫舒伺候王爷沐浴吧,再耽误早朝可就要迟了。”声音酥的媚人骨头,紫舒独爱紫色,人如其名,一身华丽的紫色裙衫,比起楼向晚身上的棉布可是好太多了,一匹千金。 紫舒很瘦,可是却有着妖娆妩媚的气息,脆声的笑着,打断了凤镜夜和楼向晚之间的对话,柳叶眉,丹凤眼,眉眼之间因为出众的才情便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清高和傲气。 子舒也是丫鬟,是麒麟院的一等丫鬟,当然也是凤王爷的枕边人,否则怎么可能穿的了这一身艳丽的紫衣,抬手拢了一下鬓边的黑发,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宛若凝脂,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妩媚的风情。 紫舒占据着凤镜夜的宠爱,在王府之中甚至和蓉侧妃分庭抗礼,虽然她是丫鬟,可是她是麒麟院的丫鬟,更是深得凤镜夜的宠爱,此刻紫舒向着凤镜夜走了过来,带着笑,甚至没有一点的拘束和局促,宛若只是寻常的夫妻两人一般。 “罢了,昨夜你劳累了,这会去歇着,小木头,过来。”凤镜夜眼神暧昧的看向紫舒,语调里满是关怀之意,衣袖飞扬,挺拔颀长的身影直接向着后面的清池阁走了过去,却也是不容质疑。 紫舒笑的有些僵硬,复又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大红豆蔻的手敲了一下楼向晚的头,宛若亲密的朋友,“木木,快过去,快一点,王爷今个早朝可是要迟了,这还没有用早膳呢。” “那我先过去伺候了。”楼向晚终于抬起头,回给紫舒一个明亮的笑容,蹭蹭的向着凤镜夜离开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清池阁很大,足足有寻常人家两三个花厅大小,鹅卵石铺砌在四周,这样即使沐浴起身也不会因为水渍打滑,四四方方的浴池绝对抵得上一个小型的游泳池,也不知道这水是从什么地方引进来的。 凤镜夜展开手臂,不需要言语,楼向晚立刻过去替他宽衣,今天的确有些迟了,误了早朝到时候就麻烦了。 “小木头,怎么还是这么矮,你都不吃饭吗?”低着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处的楼向晚,凤镜夜眸中染笑,大清早打击这个小木头似乎能让他保持一天的好心情。 “奴婢骨架小!”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楼向晚几乎想要骂爹,有这么憋屈的,被人取笑了,还得感恩戴德的道谢,“多谢王爷关心,王爷可以沐浴了。” 凤镜夜似乎也知道时间有些迟了,迈开修长的腿直接的跨入到而来浴池里,拿过布巾擦拭着饱满结实的身躯,看着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楼向晚,“小木头,抬起头来。” “……”没有任何的迟疑,楼向晚抬起头看向浴池里的凤镜夜。 “小木头,你可知道城墙用什么材料最为坚固结实?”凤镜夜一扫刚刚的戏谑,俨然严肃起来,声音也不再轻佻,清朗里透露着沉稳。 “奴婢不知。”被凤镜夜话题转移的太快,当然,楼向晚也没有兴趣去研究自家王爷那异于常人的思维。 “这还需要从小木头身上借一样东西。”大方的说出答案,凤镜夜面色诚恳,他原本就是极其俊朗的男人,飞扬的眉宇,凤眸狭长,五官英俊,黑发束在身后,即使此刻站在浴池之中,却也是卓然不凡,龙章凤姿。 “什么?”楼向晚话一出口就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管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可是楼向往知道绝对没有好话。 “当然是小木头的脸皮啊,你到十月才满十五岁,怎么看到男人的身躯也不曾脸红一下,这脸皮厚的若是可以当城墙,可保我溯源王朝的千秋大业。”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悦耳的笑意,凤镜夜兴致浓浓的看着池子边的楼向晚,因为站在池子里,所以地势低一些,凤镜夜可以清楚的看见低头楼向晚脸上那扭曲的表情,立刻心情大悦着。 “王爷谬赞了!”欺人太甚!楼向晚差一点咬碎一口银牙。 “小木头是不是无数次幻想过本王的身躯,所以今日见到才会如此的坦荡?”凤镜夜朗笑,继续擦拭着身上因为睡了一夜而出的汗渍。 “回王爷,奴婢小时候在山沟里住,夏天一到,那些农夫娃子都在河里洗澡,见多了就习惯了。”想当初去澡堂,那可是白花花的一片,只要将自己将自家王爷想成平胸女,下面咔嚓一下没有了,有什么可害臊的,不过是一堆肉而已。 “哦,小木头可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危险的气息传来,凤镜夜笑容敛了几分,总是染笑的凤眸显得有些的深邃。 “做什么?”越来越弄不准自家王爷的思维,楼向晚不解的看了过去。 “名字报给本王,本王让龙卫过去,阉了!”虽然是玩笑话,可是配上凤镜夜那陡然之间透露着三分凌厉的语调,却让人有些的不寒而栗,“女子未出阁,竟然有如此无耻禽兽引诱小木头,自然该让知道什么事情不该做!” 楼向晚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只着了一条白色亵裤站在浴池里的凤镜夜,无辜至极的开口,“回王爷,奴婢如今也还没有出阁!”所以阉吧,阉吧,先阉掉你自己再说,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没有出阁的女人了! “本王自然不算,小木头是王府的丫鬟,自然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介意让小木头多看几眼的。”愉悦的朗笑声回荡在清池阁里,凤镜夜一脸的坦然自若。 楼向晚无语的低头看着地上的鹅卵石,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脸皮厚!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章 祸事上门 小厅里早膳都已经摆放在了桌子上,摆了两幅碗筷,除了凤镜夜,自然是紫舒陪着用膳,她原本是官家千金,只因为家族犯了事,被贬为奴,之后进了凤王府,却也不曾真的当过丫鬟。 “王爷,早膳都要凉了,还不快点。”紫舒笑盈盈的开口,声音清脆,即使面对凤镜夜,也依仗着宠爱,显得和凤镜夜格外的亲昵。 “紫舒下一次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特意等本王。”沐浴之后,凤镜夜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腰间是金丝麒麟的宽边腰带,缀着上好的玉佩,俊雅而高贵,也是半点不计较紫舒言语里的轻慢。 和之前的伺候的小丫头宝儿一起站在一旁,低着头,恭敬有加,楼向晚只希望自家王爷赶快吃完,然后滚去早朝,自己也好脱身离开麒麟院。 “小木头今天怎么亲自给本王下厨,难道是借着向本王表达爱慕之情吗?”凤镜夜心情极好的吃着面条,慢条斯理的动作显得格外的优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早朝真的要耽搁了。 “奴婢不敢,厨房今天有点乱,所以怕耽搁了王爷早朝,奴婢不才,大胆做了早膳。”楼向晚低声的回道,爱慕之情?自己只想给自家王爷两锤子还差不多,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凤镜夜夹着菜的手停了下来,眉宇之间的神色晦暗不明,静静的看着眼前碟子里的菜肴。 楼向晚和紫舒都同时一怔,下一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凤镜夜大都数时候都是其乐融融的和善,高兴时,也是出手极其大方,也很少看见他震怒,虽然有些皇子子弟的狂傲,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个好主子,更何况凤镜夜面容英俊,自然是赏心悦目,可是凤镜夜的心思却似乎无人能摸得清楚。 就在楼向晚忐忑不安里,却听见凤镜夜不急不忙的开口,声音冷沉了几分,“紫舒,一会告诉雷总管,将厨房上上下下的奴役杖责十板子,让他们长点记性,记住王府的规矩。” 那些丫鬟小厮是记住王府的规矩了,也记住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了,楼向晚可以想象的出,得罪了整个厨房的人,从此之后,自己就不要指望能吃上一顿好饭了! “王爷,这只是小事,也是奴婢没有管好,还请王爷手下留情。”认命的开口求情,楼向晚就知道一进麒麟院,那就是没事自虐找抽的,语调更加的诚恳,“这一次也是因为前院出了一点事,大家都去前院了,奴婢一定好好管教!” “王爷,算了吧,你这样教训那些丫头小厮,他们还以为是木木告状的,你这不是让木木树敌,为难吗?”看见楼向晚求援的眼神,紫舒脆声笑着,樱红的小口咬了一口汤包,“木木大清早的做了早膳送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这一次就看我的情面算了吧。” “下不为例。”凤镜夜心情倒也不错,所以也就大方的改口了,余光掠过,看着楼向晚那逃过一劫的表情,薄唇扬了一下,眼神幽深,“那小木头就去查清楚前院出了什么事,下朝之后回禀本王。” 楼向晚那刚刚逃过一劫的轻松表情僵硬在了脸上,早知道要去查蓉侧妃这档子破事,自己宁愿被整个厨房的丫头小厮给嫉恨上,后者至多不受待见而已,可是得罪了蓉侧妃,楼向晚后背直发麻,如果可以,她真想扑过去一口咬死自家王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凤镜夜今天的确有些迟了,所以吃完早膳之后就直接出门去上朝了,紫舒放下了筷子,笑着招呼着一旁如丧考批的楼向晚,“还没有吃吧,就着吃一些。” “紫舒,这一次我一定死定了,王爷要宰了我,直接说就好了,头断了不过碗大一个疤,有必要这么陷害我吗?”楼向晚哪里还有食欲,明明小荷偷人的事情发生之后,自己就明令禁止团团去前院凑热闹,防止被有心人给拖进浑水里,可是绕了一圈,竟然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要死也吃饱了再死,当个饱死鬼。”结果宝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紫舒优雅的笑着,神情娇媚动人,带着明艳的风情万种。 “对,要死也当个饱死鬼,天知道还能不能吃到下一顿。”接过另一个小丫鬟递过来的碗筷,楼向晚直接夹起一个粽子爆开叶子啃了起来,一口一个大牙印,直接将粽子当成某人的脖子啊呜啊呜的啃了起来。 死?这个王府谁敢动木木一下,那才是找死!紫舒半阖着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低头大快朵颐,一点吃相都没有的楼向晚,摇摇头,又恢复了笑,隐匿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收藏,再次的感谢,因为这一篇是古代文,所以一般古代男人,尤其是凤镜夜这般贵为王爷的,不可能没有女人的,不过这一篇还是宠文,所以亲们不用太担心会虐,抱抱大家,谢谢亲们的支持。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章 审问小荷 楼向晚有气无力的离开麒麟院,不远处正坐在树下啃馒头的团子一看到楼向晚,立刻睁大眼睛,熠熠着目光跑了过来,“木木,你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团子,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记得给我上柱香。”楼向晚一脸悲切的开口,拍了拍团子肩膀。 “木木,出什么事了?要是小事你找雷管家,要是大事,你去求王爷,谁敢欺负木木,这就是和凤王府为敌,不想活了是不是?”团子义正言辞的开口,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咬了一大口的馒头,看起来倒也是狗仗人势的十足架势。 “王爷让我处理小荷偷人的事情!”听到王爷两个字,楼向晚就条件反射的咬着牙齿,明明就是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情,为什么到头来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团子愣了一下,然后兴奋的一把抱住楼向晚,欢呼起来,“木木,你太厉害,这可是好事,说不定查清楚了,王爷一高兴就有赏赐,上一次小丁可是得了王爷赏赐的一个银锭子呢。” “团子,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楼向晚推开火炉一般的团子,大夏天的抱一起也不嫌热。 “被屠夫宰的。”团子毫不犹豫的开口,肥乎乎的脸一笑眼睛就剩下一条缝,一副求夸奖的单纯表情。 “猪是笨死的,和你一样笨死的!”楼向晚没好气的敲在了团子头上,甩了甩头,王爷下朝就要知道结果,所以楼向晚只能去审问偷人的小荷。 估计是雷管家用小荷偷人的事情杀一儆百,此刻已经起到了效果,楼向晚一路走来,平日里看到楼向晚都嘻嘻哈哈打招呼的丫鬟和小厮们,今天都一脸的恭敬,行礼之后,立刻都做着手边的活儿,没有一个敢插科打诨,滥竽充数的。 凤王府最西面有一个偏僻的小院子,三间空荡的屋子,并不显得的破烂,只是因为这边院子没有人入住,绿树成荫,荒废之后,院子里的早草丛生着,渐渐的,一些犯了事的丫头小厮都被关押在这里,刑罚也都在这里,毕竟担心刑罚的时候冲撞到了王府的主子们、 “楼姑娘,您过来了。”点头哈腰着,眼前是一个有些黝黑干瘦的男人,二十来岁,是卖到王府的死契,原本是买来负责洒扫祠堂内外,每逢农历初一、十五摆供上香,添加果品的小厮。 可是因为是祠堂,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检查,马四就有了小心眼,偷吃果品糕点不说,还偷偷的将王府上等香用劣质的替换,然后顺出去卖钱,被搂向晚给抓到了,鞭打了一顿,原本这样大不敬的小厮是要断了双腿丢出王府的。 可是马四虽然胆大包天,可是也是个有心计的主,知道整个凤王府,雷管家平日里都是板着脸,一板一眼的处事,永远都是对事不对人,只要犯了规矩,就是按照王府家规处罚,冷面无私。 一等丫鬟里花千千那是风风火火,平日里性格极其泼辣,犯到花千千手里,虽然不至于像在雷管家手里那么凄惨,可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楼向晚一贯心软,所以一般丫鬟小厮出了什么事,都会来求楼向晚,她耳根子软,架不住这些丫鬟小厮们又是跪又是磕头,只要不是大事,一般都是能帮就帮了。 而马四当日愣是将头给嗑出了一个口子,鲜血如注,他是卖到王府的死契,如果被王府赶出去之后,官府会将这些不守规矩的小厮直接和重刑犯一起带到边关,基本都是有去无回。 楼向晚最终严惩了马四,也将他调到了这边,每日打扫院子,如果王府有了犯事关过来的下人,马四也要负责看管。 楼向晚径自的向着院子走了过去,一旁马四也是点头哈腰的跟了过来,“小荷就关在第一间屋子里。” “你去院子口。”楼向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马四,虽然她没有多少的架势,可是楼向晚是王府的一等丫鬟,就算是打死一个两下人,也没有人敢嘀咕一声,所以马四立刻点着头向后退去。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退后了三步,这才转过身,躬着腰,卑微的向着院子门口走了过去,马四那原本看似敬畏的眼中划过一丝的狠辣和嫉恨,不过同样是一个下贱的下人而已!就占据着雷管家的宠爱,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 “木木,为什么不让马四进来,听说之前雷管家审问的时候,已经打了十鞭子,可是小荷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还发疯的要去撞墙,要不是拦的快只怕一头撞死了,不过,木木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团子原本是有名字的,很俗,姓洪,名花。 所以当团子跟着楼向晚时,直接给她取了团子的名字,叫起来顺口不说,团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不过倒是很丰满,脸也显得胖,圆润的很,正好叫团子。 看着将丰满的胸口拍的咚咚响的团子,楼向晚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无语的看着眼前有些破烂的木门,幸好团子是跟着自己,马四那样的人,楼向晚知道是本性难移,当初就该丢出去王府的。 可是自己性子软,看着磕头磕的头破血流的马四,终究还是松了一口,马四不是什么守口如瓶的下人,小荷这件事复杂的厉害,天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让马四跟在一旁听审问,回头肯定将消息给卖出去了,而负责审问的楼向晚自然就担了责任,所以她才将马司给赶出去,避免节外生枝。 团子推开门,屋子空荡荡的,因为院子里不时大树就是杂草,阴暗的挡住了阳光,倒有些鬼屋的感觉。 小荷披头散发着被绑在屋子里的柱子上,粗绳子帮得紧,身上被勒出一节一节的,再加上之前被鞭打了十鞭子,鲜血渗透了衣服,苍白着脸,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木木,你真聪明,原来你知道小荷已经被绑起来了。”团子原本还是攥紧着包子似的拳头,大无畏的护在楼向晚身前。 毕竟楼向晚太瘦,比王府那些做粗活的丫头还要瘦上几分,竹竿似的,风一吹都能倒,之前听说小荷发疯了,所以团子可是担心的厉害,这会看到小荷被绑住了,才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章 刺杀木木 不紧张了,团子就发现了小荷的惨状,奄奄一息的,让团子有些不忍心,眉头皱了又皱,最后沉默的站在楼向晚身后。 “该问的雷管家应该都问过了,小荷你与其这样受苦,不如说了,至少不用受罪了。”楼向晚叹息一声,语调轻缓,王府的规矩不要说小荷一个粗使丫鬟,就算是自己,楼向晚估计真的犯了规矩,照样也按照家规责罚。 团子跟在楼向晚后面猛点头,只希望小荷还是招了,也不用这样被绑在这里活受罪,而且她一日不招,只怕还要被鞭打,要是让紫舒姑娘动手,只怕小荷都会后悔活在世上,恨不能回娘胎里重新投胎被生下来。 小荷粗重的呼吸着,胸口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上下继续的浮动了几下,然后抬起头,透过散落的黑发,看着眼前的楼向晚,语带恳切,“楼姑娘,你菩萨心肠,能不能解开绳子,我什么都告诉你。” “团子,去吧。”楼向晚点了点头,一旁团子一听小荷要招,自然是快速的走了过去,用力的扯开绳结,当看到小荷那满是鲜血的后背,团子不由的露出不忍,“幸好你听木木的话招供了,否则你不被打死,也要痛死。” 小荷动了动被绑的僵硬的身体,靠着身后的柱子喘息着,一手撩开散落的头发,露出有些黝黑的脸,似乎休息够了,想要招供了,动了动嘴唇,突然的,小荷眼神陡然之间宛若厉鬼,疯狂而扭曲着,一手从团子的头上拽下了一支银簪子,厉声尖笑着,向着楼向晚扑了过去,尖锐的簪子直接向着楼向晚的脖子扎了过来。 “木木!”团子先是一愣,然后尖叫起来,也跟着扑了过来,肥胖圆润的脸吓的苍白。 眉头皱了一下,楼向晚看着如同厉鬼一般扑过来的小荷,身体向着一旁躲了过去,裙摆之下,脚不动声色的一动,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那脚尖踢向的却是人腿上的穴位。 小荷只感觉腿突然被钉住了一般,剧痛席卷而来,身体不稳的一个踉跄,而身后团子也扑了过来,砰砰两声,团子那肥源的身体直接的砸在了小荷的身上。 楼向晚快速的蹲下身来,看似要夺下小荷手里的银簪,纤细的手指用力的一掐,小荷腕关节的骨头被错开,楼向晚将她手里的簪子轻松的拿了下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竟然要刺木木!”团子是真的被吓倒了,愤怒的抡起拳头捶打着被压在身下的小荷,尤其是那跟簪子还是从自己的头上给拔下来的,这要是真的伤到了木木,团子感觉自己就算死上七八回,都不够赔的。 “团子,将人绑起来。”楼向晚看着被打的小荷,团子的拳头不小,打在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嗯。”这一下团子算是明白王府里果真容不得好心,用力的一把抓起小荷,将她挣扎的胳膊反扭在了身后,楼向晚拿过绳子绑人。 “这是怎么了?”人未到,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花千千站在半开的门口,看着正忙碌的将小荷给绑起来的主仆,然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挑起眉梢,没好气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楼向晚。 “你脑子是豆腐做的,竟然敢私自将人给放了?这样的贱人敢偷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这要是在你的手里撞墙死了,楼向晚,你这是嫌命长了找死啊?”花千千骂起来人来,那声音绝度又快又厉,火气腾腾的上升着,恨不能骂醒眼前总是心软的楼向晚。 “千千,只是绳子松了,我和团子重新绑一下。”楼向晚惊悚的看着开骂的花千千,千千骂人的时候最凶。 “绳子松了?”皮笑肉不笑着,花千千哼哼着,眼神愈加的危险,脚下生风的快步走到楼向晚面前。 “千千,天很热,不要靠这么近。”楼向晚颤抖了一下,如同被大野狼盯上的小绵羊,蹭的一下退开三大步。 “团子,你身上怎么都是灰,头发怎么散了,还有,小荷后腰上的脚印是怎么来的?我就不懂了,这好好的被绑在柱子上,怎么还能被人踢到腰上留下脚印,还有木木,你手里的银簪子是团子的吧?” 噼里啪啦一阵询问之后,花千千双手环着胸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楼向晚的解释,果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当着自己的面这个该死的木头还敢撒谎了。 木木,不是团子不帮你,实在是千千太厉害了,火眼晶晶,根本瞒不住!团子无比同情的看着快要钻到墙缝里的楼向晚,犯到千千手里,木木只有招供的份。 楼向晚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吃了火药一般的花千千,心虚一笑,谄媚的开口,“我这不是想让小荷招供吗?所以才会先给她一点甜头吃,松了绑,让她以为我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然后才好套口供。” “再编,继续编,木木,我发现你油嘴滑舌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死的都能被你说活过来!”楼向晚笑起来的时候其实特别招人疼,眯着眼,好看的眉毛也是笑弯弯的,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因为笑而嘟起脸颊上的肉肉,软绵绵的,笑呵呵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下。 花千千再大的火气,在对上楼向晚这笑的讨好的模样也消散了,可是依旧绷着脸,转而别开目光看向被绑住的小荷,冷冷一笑,眼神阴厉,“谁收买了你,让你来杀木木的,胆子倒是不小,就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能耐接受审问,团子,给我去库房那边,就说是我要领一根老山参给木木补身子。”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收藏和支持,么么、抱抱,谢谢给鼓励,给支持的亲们。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章 酷刑招供 “老山参?我身体很好,不用补的,真的,千千,刚刚小荷也没有伤到我。”楼向晚快速的开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还转了一圈,示意花千千看看,自己是真的没事,不需要进补的。 “你壮的像头牛,老山参是拿来给小荷吊着命的,王府的刑罚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需要的口供没有到手之前,人可不能死了!”花千千冷笑着开口,她比楼向晚高了一个头,也健康了许多,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的小荷,面容显得阴狠至极,敢杀木木,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荷的嘴巴有多硬! 听完花千千的解释,团子立刻马首是瞻的要去库房,被一旁楼向晚快速拽住了她胳膊,用力的眨着眼睛,千千这只是吓小荷而已,团子这个笨蛋竟然还真的相信了。 “木木,你眼睛怎么了?进灰了,怎么不停的抽搐?”团子不解的看着楼向晚,然后胖胖的身体挪了过来,“木木,你别动,我给你吹一下眼睛就没事了。” 自己怎么有这么笨的跟班!楼向晚翻着白眼看着屋顶,她不是眼睛抽筋,自己整个人都要抽筋了,被团子给气的! 花千千已经懒得理会身边的主仆两人,白嫩的手挑起小荷的下巴,冷然一笑,“不过是打了十鞭子,就苍白成这样,这如果早中晚各打上十鞭子,用老山参吊着命,小荷,你认为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鞭打算什么,花千千,你的手段也未免太差了一点。”妩媚的笑声传了过来,依旧是一身华丽的紫色裙裳,紫舒云鬓花遥,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让原本晦暗的屋子似乎生出了光辉。 比起楼向晚和花千千都是淡绿色的棉布裙子,紫舒骄傲的如同花孔雀,妖娆里带着媚惑的风情,挑着柳叶眉看着被绑的小荷,啧啧一声,笑着开口,“找人拿钳子过来,问一次,不答,就拔一下一个指甲,然后用绣花针给我扎进脱了指甲的肉里,一次不答拔一个指甲,十次不答,就将这一手的指甲给拔下来,这还有双脚呢,二十天,估计该说的都说了。” 和紫舒那妖娆妆容不相符的是她脸上的疯狂和毒辣,抬起手大红豆蔻的手撩了一下刘海,衣袖滑落,露出雪白的皓腕,然后尖尖的指甲划过小荷的脸,用力的一按,指甲在小荷的脸上立刻带出一道血痕来。 “我上一次听说宫里的娘娘们有了个新方子,立威之前,会找个看不顺眼的宫女或者太监,在院子里挖一个坑,将人放进去,然后用尖刀刮掉头顶的头发,露出头皮之后,用刀子开个十字口,让两个太监将头皮拉开露出口子,然后让人不断的将水银从口子里灌进去,听说灌多了之后,人会因为痛苦而不停的挣扎,皮肉分离,到最后,一个没有皮的人就会浑身是血,痛苦的跳出来,而坑里会留下一张灌满了水银的人皮。” 团子的眼睛已经直了,花千千也是皱着眉头,嫌恶的看了一眼叙说兴奋的紫舒,这样恶毒的法子也只有她能想到。 楼向晚鼻观眼,眼观天,早就在紫舒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来了个耳不听为净,而一直嘴硬的小荷脸上血色尽褪,似乎在脑子里想到那被薄皮的酷刑,身体瑟瑟发抖着,眼神已经满是惶恐。 “你们俩就是太没用,所以才会整治不了这些丫鬟小厮们,我如果不是麒麟院的人,在外院的话,整个王府我看看有谁不怕死的敢不守规矩!”紫舒艳丽的勾着樱红的嘴角笑着,轻视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和花千千,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眉梢一挑,“小荷,你要招供呢,还是想要试试水银剥皮的刑罚呢?” “我说,我说。”真的被吓倒了,声音都颤抖着,小荷眼神有些的涣散,然后对上紫舒那宛若毒蛇一般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似乎回了一些神智,断断续续的开口,“去年我是在外面有个男人,可是对方只是看中了我在王府里给的月钱,想要骗我钱,我就和那个男人断了,可是他想要讹我十两银子,纠缠不休时被文夫人看见了,解了围,也警告他不准再来王府,否则打断他的腿。” 当小荷口中的文夫人三个字一出口,在场除了团子之外,其他人脸色都变了,楼向晚一副如临大敌的紧绷模样,攥着小爪子,恨不能立刻就塞了自己的耳朵,彻底躲的远远的,可是自家王爷却这么狠的将这烂差事给丢到了自己头上,想躲都躲不了。 花千千眼神变了一下,有些的担心看了一眼一旁咬牙切齿,不知道在暗自嘀咕什么的楼向晚,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审问差事,木木到底怎么就给套到自己头上来了。 紫舒依旧妖娆的笑着,妩媚生姿的脸上微微的眯着眼丹凤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小荷,“然后呢?” “奴婢没有再偷人了,是文夫人,文夫人她养了汉子!”小荷终于说了出来,似乎是豁出去了,也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或者是被紫舒之前的剥皮酷刑给吓到了。 小荷也没有了任何的遮掩,直截了当的继续道,“那个汉子是文夫人之前的一个远方表哥,是来投靠文夫人的,之前文夫人也只是五天过去一趟,后来才好上了。” ------题外话------ 所有看文的亲们,周末愉快!o(n_n)o~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章 前狼后虎 “小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文夫人是凤王府的夫人,可不是让你这个贱婢诋毁的!”抢在了紫舒前面,花千千板着脸怒声斥责着,“什么表哥、汉子的,王爷是什么人,文夫人放着王爷不要,会去偷汉子!”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文夫人利用我之前的事情要挟我,让我给她打掩护、望风,她说王爷近来都不去院子里,只是偶然会找紫姑娘,她也是个女人,需要被人疼爱!昨天,文夫人让我守在后门口望风,可是我染了风寒,最后睡着了,这才被抓了正着,说我偷人,根本就是文夫人想要将罪名嫁祸到我头上来!再说文夫人在外面养了野男人,王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花千千收回手,眼神厉的宛若尖锐的箭矢,死死的钉住了小荷。 吼完之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小荷耷拉着头,喘息着,嘴角流淌着鲜血,肿着半边脸,看起来无比的凄惨,不管她说的文夫人之事是真是假,小荷已经难逃一死了。 出了屋子,楼向晚将门用铁锁锁了起来,钥匙贴身收了起来,里面被关押的小荷依旧绑着,为了防止她乱说,楼向晚用帕子塞了她的嘴巴。 有气无力的跟在花千千和紫舒身后,楼向晚耷拉着脑袋,这一次惨了,横竖自己都是一个死字了!自己到底怎么得罪王爷了,让他这样的害自己! 比起楼向晚那小龟慢慢爬的步子,花千千和紫舒已经走远了一大截,站在小径的路口,一条是通向麒麟院的,一条是外院花千千要过去的地方。 “这件事王爷交给了木木,你最好不要横生枝节,要怎么做都是木木的决定!”花千千冷声警告着紫舒,其他人忌惮紫舒,可是花千千不怕! “这可是凤王府,千千,你又能护得了木木到什么时候?”紫舒妩媚的勾着嘴角笑着,余光扫过远远的挪动着步伐,看起来背上像是背了千斤重的壳一般的楼向晚,薄凉的开口,“这事既然被有心之人给捣出来了,自然就压不下去了,文夫人偷人那点事,即使你和雷管家怎么压,风言风语不还是在王府里传着。” “紫舒,你要和哪个主子争宠是你的事,和木木没有关系,木木也不是你的垫脚石,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花千千声音压的有些低,担心楼向晚听见,冷然着脸,带着几分一等丫鬟的威严气势。 “你多心了。”紫舒脆声笑了起来,等到楼向晚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头,态度依旧显得亲昵,“我先回去了。” “嗯,今天谢你了,否则小荷估计还不会招供!”楼向晚乖巧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紫舒,明明就是一个明艳妖娆的大美人,怎么紫舒一出手小荷就立马招供了? 当然,此刻,楼向晚是宁愿小荷没有招供,就这么扛着,最后被打死也好啊,至少不用将自己拖下水,一个一个的都偷人!有什么可偷的,楼向晚开始想着从明天开始王府每个雌性都发一根黄瓜,不知道能不能杜绝偷人! “你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花千千看着风情万种离开的紫舒,没好气的瞪着蔫了的楼向晚。 “千千,我没有那么笨。”小声嘀咕着为自己辩解,只是有时候懒得一点,烂好人了一点,楼向晚皱了皱鼻子,自己哪有千千说的这么笨,团子笨还差不多。 “这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你先拖着,容我回去再想想,团子,你记住今天你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是被人套了话去,这个月你天天喝粥吃野菜!”对于团子的贪吃,花千千比任何人都清楚,直接用吃的威胁团子最有效。 猛点着头,团子害怕的向着楼向晚身后躲了过去,千千看起来好可怕。 “团子,你认为以你这身材能在我后面躲起来吗?”花千千离开之后,楼向晚回头没好气的看着努力要将自己给缩成一团躲在自己身后的团子,然后没好气的拧了一下团子的耳朵,“你可是我的小跟班,这么怕千千做什么?” “那木木你不也是很怕千千?”揉了揉被拧的耳朵,团子很是无辜的开口,千千发起火来可吓人了,那些侍卫都要绕道走,“不过木木,小荷不是招供了,你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不招供还好一点呢,紫舒干嘛不在麒麟院待着跑过来凑热闹啊。”楼向晚无语的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 先不说小荷是被谁给收买了要杀自己,就算没有得手,被紫舒这么一审问该招供的不该招供的都说了。 文夫人那可是王府的夫人,而且也是目前王府里唯一有了子嗣的夫人,虽然只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文夫人外面养了野男人,那可是给自家王爷带绿帽子。 有凭有据,那么还好一点,可如今就凭借着小荷上下唇合几下就说文夫人偷人,无凭无据,自己若是上报了,说不定就背上一个诬陷主子的罪名,而且是最严重的罪名! 楼向晚抓了抓头,习惯的拔了拔发梢的黑发,苦着小脸,自己不过只是想要安生一点而已,这些人要除掉文夫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当替死鬼! 可是自己如果不上报,且不说小荷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招供了,就算自己能偷偷的瞒着所有灭了小荷的口,可是办事不利这个罪名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而且小荷如果在自己手上死了,楼向晚几乎想要哭了,这根本就是前有狼,后有虎,不管怎么做,自己都难逃陷阱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收藏和留言,夏天到了,潜水的亲们多了,不过偶尔还是要浮出来给颜留下个爪爪印哦,当然,什么地方写的不好的,也请亲们一定要说出来,颜会站墙角认真听训的,么么,周末愉快!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九章 杀了灭口 “木木,你别揪了,你一烦就揪头发,早晚会成秃子的!”跟在楼向晚身后很长时间了,团子自然知道楼向晚揪头发的习惯动作,此刻担心的看着她,木木就算头发多了一点,天天这么揪下去也会秃头的。 “团子,你去忙,不要管我。”楼向晚向着秋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小小的脸上有着挫败,天知道小荷这件事里有多少人掺和进来了,蓉侧妃是借着小荷的事立威,还是想要趁机除掉文夫人,可是到底是谁让小荷趁机杀自己的? 虽然说秋风院是冬冷夏热,可是坐在大树下的椅子上,阴凉里有着阵阵的风吹过,楼向晚继续拔着头发纠结着,那些门门道道,勾心斗角可以都不管,可是自己到底要怎么向自家王爷回禀?难道说爷,你的女人在外面偷人了!这不是没事找抽嘛! 靠在躺椅上,反正横竖都是死,进退两难了,楼向晚已经懒得去想了,打了个哈欠直接闭上眼,秋风院这边安静的很,此刻树下,楼向晚半躺在躺椅上,几缕黑发被风吹着散落在脸颊上,映着一张白皙清瘦的面容愈加的精致,睡的舒了,眉眼之间都是慵懒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烦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正午时分已然到了夕阳西垂。 夕阳的光芒透过浓密的树叶,将淡金色的光芒洒落下来,朦胧的光亮里,将那安静的睡着的身影衬托的愈加的宁静。 “这是睡了多久了?”远远的,站在秋风院远处一个两层的书楼上,打开轩窗,凤镜夜目光远远的看向秋风院里的身影,薄唇勾着笑,即使忙碌了一天的政事,倦累却似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只余下那俊美邪魅的脸上眼神柔和。 “回王爷,楼姑娘中午回来就睡了,有两个时辰了。”暗中,一个暗卫身影迅速的闪现,单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回禀着凤镜夜的问题。 还真是个能睡的懒丫头!凤镜夜摇摇头,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了起来,流光溢彩里染着笑意,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显得阴冷,“去将那个贱婢给本王结果了,做的干净一点。” “是,王爷!”话音落下,暗卫的身影却已然消失在了书楼里。 敢对小木头动手,凤镜夜脸颊上的笑容多了一份嗜血的阴狠,他的人,就算要动手,那也是由自己来欺负,还轮不到其他人来动手! “雷奔,通知雷管家,今晚本王和三位夫人一起用晚膳。”杀机褪去,转眼之间,已然恢复了俊逸不羁的邪魅之态,凤镜夜慵懒的开口,神色看似柔和,却让人无法参透他眼中的深意。 “是!”雷奔是凤镜夜的贴身侍卫,也是王府所有侍卫的头领,是雷管家唯一的儿子,生的高大魁梧,完全没有雷管家的古板严肃,雷奔天生寡言,可是身手却极好,从小就跟在凤镜夜身后习武。 本王这么多要烦的事,哪能让小木头睡的这么舒服?凤镜夜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秋风院的方向,薄唇上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迈开了沉稳的步伐,修长颀长的身影向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睡久了就有些的迷糊,头昏沉沉的难受,楼向晚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眯着眼看着已经快要落下的夕阳,竟然睡了长时间,难怪感觉头痛了,肚子也好饿。 “木木,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团子再次飞快的向着秋风院跑了过来,远远的就能听见她的声音,跑的太快,已经有些喘了,通红的脸上满是汗珠子,“木木,不好了!”、 “团子,你已经说了三四句不好了,到底有什么不好了。”软糯糯着声音,楼向晚动了动睡的僵硬的身体,果真在躺椅上睡太久骨头都被嗑痛了,可是屋子里,夏天一到就像个火炉,所以楼向晚只能睡在树下的躺椅上。 “小荷死了!” 楼向晚惊的猛的站起身来,动作幅度太大,一脚直接踢到了躺椅腿,顾不得大脚趾的痛,楼向晚看着猛点头的团子,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的自己要怎么想这件事到底怎么办。 小荷既然被人灭口了,那么就当她真的偷人了,然后畏罪自杀,虽然说人死在自己手里,楼向晚多少逃脱不了干系,可是最多被雷管家给训斥一顿,而且自己办事不利,以后王爷应该不会再将这些烫手山芋丢给自己处理了吧。 笑容慢慢的爬上了小脸,楼向晚笑眯眯着,睡了一觉,果真神清气爽,什么麻烦都解决了,然后用力的拍了拍团子的肩膀,“死了好啊。” 否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小荷那些招供的话,肯定让王府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不过脚趾头好痛!楼向晚一屁股坐了下来,抱起右脚快速的脱了绣花鞋,揉着自己被踢痛的脚趾头。 “木木,你没事吧?不是被吓傻了吧?”团子呆呆的看着大笑之后,抱着腿开始揉脚丫子的楼向晚,瞪大一双因为胖而挤成黄豆大的眼睛,担心的瞅着楼向晚。 楼向晚摆摆手,不管是谁杀了小荷灭口,反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之后王府哪个夫人不要说偷男人了,就算是偷野兽,那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是浸猪笼,还是秘密给咔嚓掉,那都是王爷的事。 楼向晚喜上眉梢着,看着一脸担心的团子,再次笑眯了眼睛,露出深深的梨涡,语调难得的轻快,“团子,我终于看见光明了。” 团子回头看了看天空,讷讷的开口,“可是太阳下山了,天都要黑了。”哪里有木木说的光明,转过头,团子看着神采飞扬的楼向晚,木木真的没事吗? 院门口,一个丫鬟恭敬的对着楼向晚俯身行礼之后,这才轻声的说道,“楼姑娘,王爷让姑娘去前厅。”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章 一起吃饭 凤镜夜很忙,所以也很少有时间陪着王府里的三位夫人用膳,更多的时间都是留在麒麟院里处理政务,也因此,紫舒陪在凤镜夜身边的时间最长,所以才会荣宠至极。 此刻,前厅里灯火明亮着,梨花木的桌子上摆满了佳肴,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凤镜夜坐在主位,蓉侧妃品级最高是明媒正娶的妃子,坐在了凤镜夜的右手下方。 蓉侧妃娘家明氏正是朝中栋梁,父亲明致远乃是当朝丞相,否则明容也不可能进了凤王府,被封为侧妃,只可惜迄今无所出,否则只怕会被升为正妃。 而余下两位夫人,文夫人之前是凤镜夜的同房丫头,之后被抬位了,被封了夫人,生了一个五岁的女儿,凤云,文夫人或许正是因为丫鬟出身,性子软,在王府里也没有多少的地位,所以偷人这件事虽然在下人之间也疯传,可是都是无凭无据,自然无法断定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造谣中伤。 而余下的另一位郑夫人比起文夫人那性子可就辣了许多,之前是青楼里的头牌,心机、城府、手段,都是高人一等,所以即使身份比文夫人更差,可是在王府里依旧混的风生水起,该狠的时候狠,该低头的时候绝对不会死倔着。 凤镜夜没有动筷子,三位夫人,包括蓉侧妃都不管放肆,不过三个各有千秋的女人都脸上带着笑和对凤镜夜说着话,看起来倒也是其乐融融。 “用膳吧。”慵懒的开口,凤镜夜率先拿起了筷子,而下首的三位夫人这才也跟着拿起了筷子,虽然脸上都带着笑,或是如同蓉侧妃一般明艳而骄傲,或是郑夫人这样妩媚却不显张扬,而文夫人一如既往是柔柔的笑,显得娴静。 如果小荷偷人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一个偷人,套用楼向晚的话偷人和偷野兽,或者用黄瓜都是差不多的,那只是一个粗使丫鬟,值得不什么人在意,甚至连被她偷的那个野男人都不会在意。 可是在王府里,再小的一件事都能掀起狂风大浪,这凤王府里有多少人借着小荷偷人这件事来谋取自己的利益,步步为营,小心算计就不得而知了,而凤镜夜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和三位夫人一起共进晚餐,便怎么都显得有些的诡异,所以三位夫人,面容上虽然都带着笑,可是心头却各自有着算计和推敲。 远远的看见客厅里正用膳的几人,楼向晚身影向着院子里的伺候的小丫鬟走了过去,睡了一下午,这会看到别人吃,楼向晚吞了吞口述,摸了一下饿瘪的肚子,除了早上在麒麟院草草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外,这会月亮都快要升上夜空了,好饿! 小厅里有三个丫鬟伺候着,那都是三位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所以其他的丫鬟都是站在院子外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再进去也不迟,毕竟整个凤王府都是以王爷凤镜夜马首是瞻,几位夫人也不傻,丫鬟里也有些长的水灵的,年纪轻,虽然青涩,可是也难保王爷会看中谁,更难保有想要飞上枝头的丫鬟,在餐桌边伺候的时候,故意的勾引一下。 所以王爷身边除了三位夫人的丫鬟,是绝对不会外院其他丫鬟靠近的,杜绝一切的可能性,而楼向晚完全是不需要杜绝的,自己早就乖乖的站在院子外,估计拉都拉不进去。 “饿了?”身边的丫鬟比楼向晚大了十来岁,因为楼向晚虽然是一等丫鬟,可是素来没有什么架子,心肠也好,所以自然将她当成晚辈,当成妹妹一般。 “嗯。”摸了摸肚子,楼向晚惨兮兮的点了点头,真的好饿,自己就不该那么傻的直接冲过来,就算小荷已经死了,自己也该先去厨房抓个馒头填饱肚子之后再过来,还有今天的风向怎么回事,为什么总将菜香吹的飘过来。 “小木头过来了吗?”饭吃到一半时,凤镜夜忽然的笑着开口,修长如玉的指间拿着筷子,状似只是突然想起,“雷奔,去看一下。” 咯噔一下,在坐的三位夫人脸颊上的笑容都有些的细微的变化,蓉侧妃挑着眼角的笑容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狠辣,只是阴毒的表情来的快,去的更快,若有人不小心看到了,却也只当是蜡烛的光亮晃了眼。 郑夫人一如既往般的笑着,只是吃进嘴巴里的菜肴显得苦涩乏味了很多,或许只有一直低着头,安安静静吃饭的文夫人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或许是她低着头,所以才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不需要雷奔真的出来找,楼向晚低着头,躬着身,一副卑微小奴婢的模样认命的向着花厅走了过去,菜香刹那浓郁起来,勾起五脏六腑都抗议着。 王爷生来就是虐自己的,明知道自己饿了,还将自己叫过来站在一旁看他们吃饭!楼向晚腹诽着,语调却依旧恭敬有加,“王爷。” “嗯。”带着磁性的嗓音应了一个字,凤镜夜依旧慢条斯理的进餐着,他俊朗斐凡的面容,优雅的气息,即使只是吃饭,在凤镜夜做来却也显得高雅脱俗,蜡烛明亮的灯光之下,映着他飞扬着眉宇的俊颜,薄唇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狭长的凤眸宛若多情,却又似乎是深沉不见底的莫测。 凤镜夜没有再开口,三位夫人自然也不会理会垂首站在一旁的楼向晚,依旧是陪着笑吃着饭,只是却也隐隐的都明白凤镜夜让楼向晚过来只怕是为了小荷偷人的事,毕竟这差事是交给她办的。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凤镜夜放下筷子,接手身后丫鬟递过的帕子擦拭了嘴角,端过茶杯喝了一口清茶,这才抬起头,饱满的额头之下,一双黑眸看向楼向晚,三位夫人自然也都停了用餐,刚要示意丫鬟将碗碟收下去,凤镜夜却突然开口了。 “小木头,饿了没?”整个凤王府,乃至朝廷上下也都知道凤王爷生性优雅,性子也好,偶然高兴时,总是眉宇之间染着笑,可是迄今为止,却也无人看透凤镜夜这看似随和性子背后的真正心思,一个能和太子,二皇子分庭抗礼,把持朝政的王爷,岂会是温和之辈。 “奴婢不饿。”说着违心话,五脏六腑似乎也都听见了,再次激烈的抗议起来,楼向晚咬着牙。 “也对,身为木头,自然要吸食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辉,和我们这些俗人是不同的,这些冷炙残羹估计是看不上眼了?”清朗悦耳的男音里夹带着笑意,像是在调侃,毕竟反问的语调是微微的上扬,听起来真的只是一个玩笑话,凤镜夜坐在椅子上,一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楼向晚,可是开口的是凤镜夜,这个男人可以在笑容和煦里陡然之间生出浓烈的杀机,诡异莫测是最贴切的形容。 “奴婢不敢!”木头,你全家才是木头!楼向晚头更低了,开口的声音听起来还真的有几分惶恐,不过若是能看见她的脸,便会发现这颤抖的声音完全是因为楼向晚正咬牙切齿着,“奴婢只是俗人。” “既然如此,这剩下的饭菜就赏你了!”凤镜夜朗声大笑起来,心情很是愉悦,因为笑容,眉宇之间飞扬起邪魅的神韵。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一章 良苦用心 凤镜夜让楼向晚一起用晚膳,却让一旁的丫鬟头痛起来,王爷原本是要和三位夫人一起用膳的,原本他们是多准备了一套干净的碗筷,当然并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会多一个人吃饭,而是因为担心主子们用餐途中有什么变故,多一副干净的碗筷也是为了备用,可是为什么食盒里空空的,备用的碗筷却不见了。 身为替身侍卫,雷奔依旧沉默的站在凤镜夜身后不远处,双手负在背后,他身材健硕,灰色的劲装,只是背在身后的袖口处微微的有些鼓起,若是丫鬟看见便会惊呼一声,那不正是备用的碗筷。 看着神色焦虑的小丫头,雷奔面色坦然,其实却也在心里头埋怨,王爷让楼姑娘一起吃饭,明说不就行了,偏要让自己这个一品带刀侍卫干起偷碗筷的勾当。 “怎么了?本王的话没有听见吗?”俊颜上笑容微微的敛了几分,凤镜夜目光冰凉的扫向身后,不言而喻的不悦已经昭然若现。 “奴婢该死,没有多余的碗筷了!”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着头,身体瑟瑟发抖着,王爷虽然大都数时候都是笑着,可是每一次当犯错的时候,看见王爷的笑,王府的人都会感觉到一种心惊胆颤的惊恐,那笑比起威严,比起冷怒,更加让人惶恐不安。 “如果哪位夫人不嫌弃的话,奴婢就大胆借用一下碗筷了!”楼向晚看了一眼瑟瑟发抖,都要散架的小丫鬟打着圆场解围着。 可惜话一出口,楼向晚自己就被恶心到了,用别人的碗筷,说好听一点那是间接接吻,说难听一点那就是吃别人的口水,冷菜剩菜也就算了,自己为什么要吃别人口水,太恶心了。 “那就用本王的碗筷吧。”凤镜夜笑容再次变为春风和煦,他的出声直接将原本想要开口的三位夫人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俊朗的身影甚至起身,将椅子挪到了一旁,“小木头快点吃吧,一会本王还有事情要问你。” 磕头的小丫鬟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快速的起身,然后搬过一把椅子放到了凤镜夜的身边,这是主位,王府还有三位夫人在,按照常理而论,楼向晚坐在这里吃饭是绝对不合规矩的。 可是凤镜夜已经开口让楼向晚用自己的碗筷,甚至还将自己的椅子挪开了些许,这分明就是让楼向晚过来吃饭,王府的丫鬟察言观色自然是一流的,所以不需要凤镜夜开口,已经将椅子放好了,甚至还用凤镜夜的碗重新的盛了一碗米饭。 挪动着步子,楼向晚用乌龟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前进着,虽然她还是低着头,可是那投射到身上的毒辣目光,让楼向晚感觉自己都要被烧出几个洞出来了,可是凤王府,王爷最大,楼向晚自然没有那个胆量敢质疑凤镜夜的话。 “小木头果真是饿的厉害了,脚步虚浮的都没有力气了,需要本王扶着你走过来吗?”眯着凤眸,凤镜夜挑着眉梢轻笑着。 吃王爷的口水都让自己快要万劫不复了,这要是被王府给搀扶一下,楼向晚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一听到凤镜夜那暧昧不明的话,楼向晚甚至连一贯的礼节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蹭的一下,纤瘦的身影已经快速的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筷子开始进餐。 “看来小木头还真是饿了,一听到有吃的,这速度立刻就快了起来了,不要噎着,本王也不在乎耽误这一点时间,你慢慢吃。”眼中笑容加深,凤镜夜看着嚼着米饭,眼角抽搐的楼向晚。 小木头整日都是王爷,奴婢的,那头低的恨不能用头发将自己的脸给盖住,所以即使是凤镜夜也很少能看见楼向晚的脸,更不用说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了。 而此刻,楼向晚坐在一旁吃饭,那皱起来都能夹死蚊子的眉,因为塞了不少米饭在嘴巴里,鼓起的脸颊,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彻底的愉悦了凤镜夜,让他感觉手中的清茶似乎都带了甜味。 三位夫人也都在一旁和乐融融的笑着,或是拈着果子吃,或是喝茶,可是低头眨眼的那一瞬间,看向楼向晚的眼神却都变了。 楼向晚彻底屏蔽了自己的五官,不听不说不看,低着头,反正自己肚子早已经饿瘪了,除了吃了自家王爷的口水之外,楼向晚发现眼前的几碟子菜都是自己极其喜欢的口味,而且每一碟子只少了很少一部分,估计就被吃了几口,虽然说是冷炙残羹,可是还是让楼向晚吃的欢快。 餐桌上有八个碟子的菜,一个冷盘,一个汤,正好十样,荤素搭配的均匀,王府的大厨也是一手好厨艺,以前是御厨,之后得罪了宫里的一个得势的太监被撵出了宫,之后到了凤王府,这些菜货真价实的是色香味俱全。 因为有凤镜夜在,不要说原本并不是很饿,就算真的饿了,三位夫人也是樱桃小口慢慢的吃着,偶然夹一两筷子自己面前的菜肴,绝对不会出现普通人家那种,看到好处的,直接站起来夹,所以凤镜夜面前的菜几乎没有人动过。 而此刻,看着楼向晚不停的夹着菜大快朵颐的吃着,风卷残云的速度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仪态,可是文夫人没有察觉到什么,蓉侧妃和郑夫人神色一凛,似乎都明白过来。 这放在王爷面前的几碟子菜只怕不是随便摆放的,而是有心为之,尤其是那盘番茄鸡蛋,酸甜的口味,王爷根本不曾动筷子,可是如今却少了一半的分量,都是被搂向晚给吃了,凤镜夜的用心显然易见,那么备用的碗筷不见了,也就有了合理的理由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二章 王爷出手 楼向晚不是不知道自己吃起来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没有形象,可是她也不笨,一来自己真的饿了,这些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合口味,自然多吃了。 二来,她总感觉自家王爷没事又在作弄自己,所以为了不让三位夫人感觉到不必要的压力,然后对自己这个小小的丫鬟嫉妒到动手收拾,所以楼向晚宁愿自毁形象。 反正自己就是一个贪嘴的吃货,让王爷以后最后看到自己都嫌恶的避开,三位夫人最好将自己当成不入流的乡下野丫头,这就太完美了。 “小木头,听说小荷死了,你可知道?”原本悠闲喝茶的凤镜夜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之后,凤眸锐利的看向楼向晚。 原本还准备吃到撑,如今听到凤镜夜的问话,楼向晚只能不甘心的放下碗筷,反正自己也吃了不少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形象,否则王爷肯定不会出声打断自己吃饭,估计看的生厌了。 楼向晚站起身来,又低下头,态度恭敬而卑微,“奴婢知错。”若是此刻她抬起头,便会发现,凤镜夜眼中绝对不是什么嫌恶之色,只是担心她吃的太多,撑到肠胃。 “小木头,你何错之有?”尾音上扬着,凤镜夜好整以暇的看着低着头的楼向晚,清朗的嗓音带着魅惑,“抬起头来,看着本王说!” 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楼向晚快速的抬起头,烛火的明亮之下,是一张清秀而精致的脸,眉眼很是纤细,眉很弯,映着一双眼也是显得弯弯的,似乎顾盼流转之间都带着笑意。 白皙的脸,并没有擦胭脂水粉,只露出原本的肤色,即使身上很瘦,可是脸上却还是有点肉,白嫩嫩的,似乎一掐就可以掐出水珠子来,因为板着脸,表情显得有些严肃,所以脸颊上的梨涡就只是两个小小的凹陷。 “小荷招供了一些,她之前曾经偷偷出王府幽会,时间有半年之久,奴婢猜想估计是事发了,不想被鞭打,所以才会咬舌自尽的。”楼向晚快速的开口,木然着一张小脸,似乎在看着凤镜夜,可是那眼神没有什么焦距,直接涣散开来了,说明她根本就在神游。 “哦,就这样,那为什么之前雷管家审问的时候小荷却咬紧口不说?”凤镜夜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高兴,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将目光从楼向晚的脸上转移到了坐在一旁的三位夫人,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爱妃们以为如何?” “回王爷,小荷之前被雷管家审问的时候也曾撞墙寻死,奴婢审问过之后,就将门给锁了,钥匙还在奴婢手里,所以奴婢推测小荷是吐掉了嘴巴里的帕子,然后咬舌自尽的。”楼向晚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力证小荷绝对就是因为偷人之后,畏罪自杀的,绝对没有多余的门道,然后这件事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小木头,你可知道王府规矩不能破,包庇犯人可是相同的罪名!”凤镜夜语调冷沉了几分,狭长的凤眸紧迫的盯着眼前的楼向晚,她的好心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王府之中,最容不得的就是心软善良! “奴婢不敢!”直接的回应着凤镜夜的打量,楼向晚表情很是无辜,“奴婢没有包庇任何人!” “可是本王怎么听说小荷曾经说过她是给人望风,犯了王府规矩,那就是死罪一条!”最后一个字音结束,凤镜夜俊颜陡然之间转为了暴怒,同样英俊的五官,可是片刻之前是俊逸优雅,片刻之后却是狂风暴雨般的冷骇肃杀。 刹那,花厅里气氛诡异的紧绷着,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丫鬟们更是被余威震慑到,骇白了脸,低着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蓉侧妃和郑夫人倒好一些,毕竟是主子,总不能如此的没有胆识。 楼向晚有些气恼的看了一眼凤镜夜,自己明明就要避开了,王爷为什么又要将自己拉进这深不见底的浑水里。 身在王府,就是王府的人!凤镜夜坦然自若的回望着楼向晚那略带哀怨的眼神,小木头果真只有被逼急了,才会能察觉到她真实的情绪。 “怎么,还要本王亲自点名不成?有胆子做,没有胆子承认了?”凤镜夜冷笑着,挑着眉梢,眼神锐利如刀,冷冷的看向下首的文夫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吧!文夫人对上凤镜夜那冷酷无情的眼神,明明这个俊雅的男人还是在笑着,悠然的坐在椅子上,蓝色的锦袍加身,卓尔不群,龙章凤姿,可是他的心是冷的,血是冷的!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文夫人低着头,不再去看凤镜夜一眼,或许是害怕了吧,所以即使跪着,身体依旧有些的颤抖。 “带下去,封了文氏的院子,所有奴仆禁止出入!”一道不大的声音,却已经决定了文夫人的命运,凤镜夜神色从始至终都是平静如此。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三章 明争暗斗 “小木头,这如果不是紫舒告诉了本王真相,你这是不是要继续隐瞒着?”文夫人被带了下去,凤镜夜又恢复了满面的笑容,端起茶杯,悠然轻笑着挑着眉梢,“明蓉,你说本王要如何赏赐紫舒呢?” 蓉侧妃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凤镜夜开口了,身为王府的女主人,蓉侧妃娇声一笑,神色虽然高傲,可是面对凤镜夜时却转为了满满的爱意,“臣妾那里还有一匹宫里赏赐的缎子,不如王爷就赏赐给紫舒吧,她可是立了一个大功劳。” “也好,一会让人给紫舒送过去。”凤镜夜点了点头,不是没有看见蓉侧妃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只是懒得去理会,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小木头,你说你办理不利,又触犯了王府的规矩,本王要怎么罚你?” “任凭王爷处置!”楼向晚有些的蔫,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对于紫舒转眼就将自己给卖了,将文夫人偷人的消息明确的告诉凤镜夜,楼向晚虽然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是紫舒想要向凤镜夜邀功,只是将自己给当成了垫脚石而已。 “看在今早你洗手给本王做早膳的份上。”凤镜夜故意的顿了顿,俊逸的眉宇之间染着笑意,一抹戏谑之色自凤眸中一闪而过。 楼向晚一听似乎事情有了转机,立刻亮晶晶着一双眼看向凤镜夜,眼巴巴的瞅着他,只希望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本王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文氏犯了王府的家规,被除名撵出王府,小木头这件事你来办吧,这可是本王你的机会!”凤镜夜大方的开口,欣赏着楼向晚那从期待到错愕,最后转为熊熊怒火的表情,朗声大笑着,直接起身离开。 狠,真够狠的!楼向晚对着那走入夜色之下的背影狠狠的丢去两记眼刀,原本以为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可是到头来,怎么又回到了自己头上! 咬牙切齿着,楼向晚几乎想要冲上去揪着凤镜夜的衣襟问一句,难道自己上辈子挖了王爷家的祖坟,让他这么欺负自己!杀人不见血也没有这么狠的! “木木,你和紫舒还有千千虽然是王府的丫鬟,可是却也情同姐妹,今天如果不是紫舒将文夫人偷人的事情告诉王爷,木木你肯定又要心软的隐瞒下去,这等丑事如果日后被王府外的人知道,那可就真的折了王爷的面子了。” 郑夫人扬声笑着,站起身来,华丽的衣裙领口开的有点大,带着妩媚却又不显得风骚,郑夫人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挽着发髻,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甚至还扬起染着豆蔻的手亲热的拍了拍楼向晚的肩膀,转而脆声笑着,“蓉侧妃,不知道妹妹这话说的可对?” 郑夫人虽然是青楼出身,可是这短短几句话,不但贬低了楼向晚和紫舒丫鬟的身份,甚至还间接的想要挑拨紫舒和楼向晚之间的关系,毕竟文夫人私会野男人是紫舒告密的。 “哼,这样的丑事既然敢做,岂能瞒得了王爷。”凤镜夜不再,蓉侧妃自然恢复了高傲的姿态,斜睨着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楼向晚和郑夫人,盛气凌人的拿出王府女主人的高姿态训斥着,“你们最好将文氏当成例子,再出现这样的丑事,王爷可不会这么开恩的将人赶出王府了!本王妃也剥了她的皮!” “是,奴婢知道了。”楼向晚头低的不能再低了,瞅了一眼有点凸起的小肚子,果真吃多了,“奴婢回去反省。” 话音落下的同时,楼向晚已经躬身退到了门口,然后转身,退出了花厅,抬起头瞄了一眼暗黑的夜色,等走到院子门口时,然后咻的一下加快了脚步,三步两步的向着自己的秋风院小跑了过去。 看着卑微离开的楼向晚,蓉侧妃还算满意,看了一眼没有表态的郑夫人,冷声一哼,不过是王爷从青楼买回来逗乐子的贱人,还真的以为王爷看上她了,不知羞耻。 “臣妾也回去了!”郑夫人倒是礼貌的招呼一声,也转身离开,身后的丫鬟立刻对着蓉侧妃行礼跟了过去。 除了出生在丞相府明家,蓉侧妃算什么东西!这么好的机会,让楼向晚和紫舒内斗,蓉侧妃竟然让楼向晚给逃脱了!郑夫人那八面玲珑的脸上闪过讥讽之色,刚刚王爷让蓉侧妃赏赐东西给紫舒,郑夫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蓉侧妃肯定会借机去教训紫舒。 如果刚刚,蓉侧妃顺着自己的话要求楼向晚跟着一起过去,紫舒不但会嫉恨蓉侧妃,必定也会恨上楼向晚,因为紫舒告密在前,这会楼向晚如果和蓉侧妃一起过去,必定会被紫舒认为楼向晚因为告密的事情来报复自己,这样一闹,自己倒可以当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夫人,让王爷刮目相待,可惜楼向晚太怕事,逃的太快。 而此刻,花厅里,蓉侧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从明丞相府一起过来的陪嫁丫鬟小芽低声的开口,“王妃是要将那匹大红色的绸缎赏赐给紫舒吗?” “不错,就是那匹大红的缎子,紫色暗花的,本王妃不要的东西那个媚主的贱婢才能用!”明蓉讥讽的冷笑着,王爷倒疼爱紫舒那个妖精,不过自己可是凤王府明媒正娶的主子,紫舒算个什么东西,不要脸的小蹄子,赶和自己争宠,不想活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四章 教训紫舒 “木木,木木,出事了。”团子那肉包似的脸这会满是紧绷和严肃,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垮着脸,垂头丧气着,让人几乎怀疑天真的要塌了。 热!从凉席的一边已经滚到了另一边,可是一到早上太阳就从窗户照进了卧房里,明亮亮的,温度直线上升,热的楼向晚只感觉身体里一把火在燥热的燃烧着。 “又出什么事了?”刘海被汗湿了,黏在了雪白的额头上,楼向晚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爬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将自家王爷给诅咒了一遍,活该被戴绿帽子! “紫舒和蓉侧妃早上闹起来了。”团子自然是站在紫舒这一边,虽然平日里见到紫舒,总感觉浑身有点毛,可是在团子看来紫舒对楼向晚很好,小荷的事情还是紫舒给审问出来招供的,所以紫舒和蓉侧妃闹起来了,团子才会这么着急,毕竟紫舒再怎么被宠,也只是一个丫鬟。 “为什么闹起来?”楼向晚一听这话,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白皙的小脸上露出深深的梨涡,熠熠着一双眼,小狐狸似地,闹的好,让王爷没事瞎折腾自己,这会后院起火了吧,活该,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啊! 团子一看楼向晚不像以前那样不在意王府这些琐事,立刻明白楼向晚是担心紫舒,所以将早上听到的事情详细说给了楼向晚听。 蓉侧妃早上带着贴上丫鬟小芽和余下的丫鬟去了麒麟院,毕竟凤镜夜昨晚交代了要赏赐紫舒,可是蓉侧妃赏赐的是一匹缎子,宫里赐下的,大红色的绸缎,原本是极好的雪纺缎子,可是因为是紫色的暗花,明蓉自然是极其不喜欢,直接丢进院子的库房里。 凤王府的人都知道紫舒只穿紫色的衣裳,蓉侧妃这一匹大红紫色暗花的缎子说难听一点就是打紫舒的脸,大红色在王府一贯只有王妃才有资格穿的,其余的夫人也只能穿粉红,玫红这些红色。 而这一匹缎子还是紫色暗花的,这明显的是说在王府蓉侧妃是正主,紫舒这个麒麟院受宠的丫鬟如同这紫色的暗花一般只是一个陪衬。 “木木,紫舒等蓉侧妃一走将缎子给摔在了地上,然后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给砸了,所有的丫鬟和小厮都不敢进去,听说连王爷最喜欢的墨砚都给砸了个稀巴烂。”团子说着说着,眼睛里满是惊叹之色,整个王府也只有紫舒敢砸王爷的东西。 自己幸好没有被蓉侧妃拉着一起给紫舒送赏赐!楼向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瞅着兴奋的团子,没好气的拧着她的耳朵,“我让你不许掺和麒麟院的事情,你倒是打听的仔细啊。” “木木,耳朵疼!”团子快速的挣开楼向晚的手,揉了揉自己被虐待的耳朵,无辜的解释着,“我没有去大厅,是蓉侧妃送了赏赐之后突然又回麒麟院了,看到被仍在地上的缎子,蓉侧妃打了紫舒一巴掌,说她不知好歹,竟然连宫里赏赐的东西也敢糟蹋,这是打皇家的脸,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弄不好就是治王爷大不敬的罪!” 自家王爷是那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治罪的?楼向晚脑海里浮现出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邪魅俊脸,没好气的哼了两声,摸去额头上的薄汗,只有王爷治别人罪的可能。 “木木,你要不要去看看紫舒?”团子看着楼向晚询问着,紫舒那么性子傲的人突然被蓉侧妃给打了,只怕心情肯定不好。 “团子,你说王府是王爷大,还是蓉侧妃大?”楼向晚盘膝坐在竹席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脸不解的团子。 “当然是王爷大。”团子不懂楼向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可是团子发现这么久以来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弄清楚楼向晚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那不就得了,紫舒被打那是王爷的意思,你不怕死的就去看紫舒,保管下个被打的人就是你。”楼向晚并不是想幸灾乐祸,虽然她笑的的确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可是紫舒告密太不厚道了,所以楼向晚也没那么傻的再去招惹紫舒。 看着团子一脸呆傻的转不过脑筋的模样,楼向晚叹息一声,垮着小脸直摇头,“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跟班,王爷明知道蓉侧妃和紫舒向来不和,这一次紫舒告密,王爷让蓉侧妃去赏赐,就是料准了会闹起来,而且还是紫舒吃亏。” 利用女人的男人太奸诈了!楼向晚恨恨的看了一眼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明亮阳光,不是说男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为什么自家王爷这么无耻的利用女人不说,还小心眼的让自己搬来秋风院! “木木,那王爷为什么要教训紫舒?”团子脑子里就是一滩浆糊,紫舒不是最为受宠吗?都敢和蓉侧妃叫板的,这都是王爷宠出来的结果啊,为什么好好的要让蓉侧妃去教训紫舒呢。 楼向晚眯着眼睛思索着,这一点昨天晚上回到秋风院,楼向晚一直到想的睡着了,还是没有想出原因,自家王爷的确宠着紫舒的,而且紫舒虽然将自己当垫脚石告密了,可王爷也应该是高兴的啊,因为紫舒对王爷那可是丝毫不隐瞒,这样的忠心为什么会被教训。 “算了,不想了,团子,你记住王爷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还要麻烦,所以王府的事情你不要瞎掺和!”楼向晚一本正经的对着团子叮嘱的,反正她是想不透自家王爷到底有什么打算,所以也就懒得想了,而且自己还要去善后文夫人离开王府的事情,一想到此,楼向晚恨不能将凤镜夜给咬死,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将自己给拖下水! ------题外话------ 端午节快乐!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五章 冷血绝情 楼向晚想不通自家王爷为什么借着蓉侧妃的手教训紫舒,团子这个小跟班自然就更想不明白了,楼向晚是不想继续想了,可是想不透,就感觉这心里如同有一只猫在不停的抓着挠着,让楼向晚发现自己终于忍不住的去找能想通的人。 “雷伯,你说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楼向晚笑眯眯的开口,一副乖巧不已的小模样,没有了面对凤镜夜时那样卑微的模样,此刻坐在椅子上,亮晶晶的眼睛,因为笑容,脸颊上梨涡凹陷,唇角上扬,怎么看都显得活泼开朗。 “想不通就不要想,王爷的心思是你能想通的。”雷管家在王府所有人看来都是忌惮的存在,板着脸,每天都非常严肃,眼神利的狠,只要发现犯错的,绝对不会姑息,王府的人甚至没有看见过雷管家笑过。 “雷伯,你不说我晚上睡不着啊!”楼向晚拉着雷管家的衣袖撒娇着,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瞅着雷管家,“再说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这以后要是办错事了,肯定得被罚,雷伯,你看我这小身板能承的住王府的家规吗?” “紫舒都将你卖了,你还管她的事情做什么?”雷管家板着脸,冷着声音训斥着。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是帮紫舒,我这纯粹是为了知道王爷的心思!”咻的一下,小手高高举在耳边,楼向晚郑重不已的发誓着,唯恐雷管家不相信自己。 自己才没有那么善良呢,紫舒性子阴晴不定的,一会好,一会发狠,以前不说,这此紫舒被蓉侧妃打了,楼向晚绝对不会犯傻到去招惹紫舒,成为她的出气筒。 “王爷的心思……”雷管家话音顿了顿,看着睁大眼睛,好奇不已的楼向晚,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你去问王爷。” “不要!”楼向晚一蹦多高的跳开,直接的摇着头,自己脑子进水了才去招惹自家王爷,没事都被王爷给祸害了,自己再犯傻的黏上去,那不是找死嘛。 雷管家看着格外抵触的楼向晚,目光复杂的闪了闪,终于开口道,“皇上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快两年都不理朝政,一直用药吊着,朝廷上太子和三王爷之间越来越紧绷,这个时候,王爷需要王府安定才能专心处理外面的大事。” 王府安定?楼向晚脑子里怔怔的想着这四个字,什么意思?王爷要王府安定,那要怎么做?紫舒再不安分,那张扬跋扈的性格也是王爷宠出来的,而且紫舒只是一个丫鬟,所以王爷要除去的人是蓉侧妃,而紫舒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吗? 心突然感觉有些凉,有些的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楼向晚脸色苍白着,即使是这样的夏天,却感觉手脚冰冷,身上是阵阵的冷汗。 文夫人偷人这件事暂且不说,不管是紫舒还是蓉侧妃在王府再跋扈,可是她们的心也是向着王爷的,可是如今,王爷却要利用她们的内斗来除掉对方,蓉侧妃出事了,以明家的势力,紫舒只怕也是死路一条,否则明家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王爷怎么能这么狠?”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都可以是利用?楼向晚低着头,脸色有些的苍白,一时之间,说不出来的难受,压抑的感觉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自己明明知道的,所以才会有多远逃多远,为什么却还是有种失望的感觉呢? “木木,你在胡说些什么,王府最容不得就是心软,王爷做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你字还没有出口,雷管家停下话,看着门口黑色的挺拔身影,然后恭敬的躬身,脚步放缓的退了出去。 凤镜夜沉着狭长的凤眸静静的看着低着头,神思不知道飞离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楼向晚,那总是染着笑意的英俊脸庞上此刻却失去了笑容,显得冷肃而严厉,原来当凤镜夜不笑时,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可是若仔细看,便会在凤镜夜的黑眸深处发现那隐匿的关心和淡淡的无奈,他的小木头就是太心软了,而在凤镜夜身边,最容不得这份心软,所以他必须狠着心,绝着情,让他的小木头迅速的成长起来,即使她怨也好,躲也罢,等日后,等天下安定了,她即使再心软也可以,只是眼下不行,即使是王府里也是水深的很,更不用说王府外的局势,所以这个小时小木头一定不可以出事。 “在怨本王心狠?”凤镜夜笑着开口,勾着薄唇缓缓的笑着。 “是……王爷,奴婢不敢!”原本只当是雷管家在开口,等刚一回答,楼向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快速的抬起头对上凤镜夜那邪魅的笑,楼向晚立刻转了话,又低下头显得恭敬而卑微,只是第一次感觉凤镜夜的笑容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或许这就是皇家的人,自己不是早就该知道的吗? 想到那一日,夕阳如血如荼的药王谷,想到那一张出尘清逸的人被染上了血腥和尘埃,想到那一个一个向着生死崖跳下的身影,楼向晚猛的攥紧了手,指甲狠狠的摁进了掌心里,皇家的人,向来都是冷血而绝情,是可以利用身边所有的人,自己该知道的,那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失望,还会感觉到难受。 “小木头,看着本王!”凤镜夜不知道楼向晚为什么突然用如此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凤镜夜寒着眼神,脸露不悦。 “奴婢不敢!”依旧是四个字,不同于往日那刻意的恭敬,此刻楼向晚那轻柔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冷意,若是仔细听,甚至能感觉到她话语里的讥讽。 “违背本王的命令,小木头,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凤镜夜声音寒了几分,冷笑着,脚步上前,在楼向晚身体后退之前,迅速的欺身上前,一手带了几分的力度按住了楼向晚的肩膀,一手粗暴的挑起她的下巴,阴鹜着眼神冷笑着,“小木头,你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六章 查抄院子 这样的凤镜夜才是最真实的凤镜夜,凤眸危险而阴沉,笑容冰寒到极点,阴鹜的让人害怕,楼向晚静静的看着冷笑的凤镜夜,下巴被掐的很痛,肩膀也被掐的很痛,可是一想到凤镜夜如此冷血无情的手段,楼向晚依旧固执的回望着他,眼神陌生。 “很好,小木头这眼神本王倒是第一次看见!”放声笑了起来,凤镜夜眼神危险的眯着,陡然之间,俊脸靠近楼向晚白皙的小脸,靠的太近,彼此的气息似乎都纠缠在了一起,薄唇冷酷的勾着笑,显得残忍,“小木头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固执下去?” “奴婢不懂王爷在说什么。”楼向晚因为被掐住了下巴,声音有些的僵硬,只是那一张小脸,却失去了任何光彩,麻木木的,依旧将愤怒的凤镜夜当成了陌生人。 “很好,很好,让本王就要看看小木头你日后的下场!”怒极反笑着,凤镜夜突然的收回手,转而又恢复了惯有的俊雅尊贵,眼中的厉色悉数褪去,变脸之快,让人几乎以为刚刚那个阴鹜而危险的男人只是一个假象。 “奴婢告退!”楼向晚低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走到院子里,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楼向晚脚步顿了瞬间,再次坚定的离开。 而凤镜夜所在的花厅里,一张红木的桌子轰然倒地,已然被凤镜夜一掌给劈成了碎木头,这个总是狂野不羁的男人,俊脸上有着无可奈何的温柔,并没有用内力,所以这一掌完全是用的力气,此刻掌心有些的裂开,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外面阳光浓烈的,已经快立夏了,热的厉害,楼向晚低着头,耷拉着小脑袋,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都是不相干的人,结果却弄的自己下巴被掐的有点痛,肩膀更痛,估计都得乌青了!自己果真是个笨蛋!楼向晚一脚踢开眼前的小石子,皱了皱鼻子,决定从此之后,离王府这些有是非的人远远的。 “木木,你到哪去了,文夫人……文氏那边还等着你过去,才能出府。”一旁的小丫鬟看到楼向晚,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提着酸痛的腿跑了过来,神情急切,“这再耽搁下去都要误了时辰了。” 对还有文夫人那里!楼向晚苍白着小脸,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找了自己多时的小丫鬟退下,自己恹恹的向着文夫人的院子走了过去。 蓉侧妃包括郑夫人、文夫人的院子都在南边,虽然比起麒麟院要小了很多,但是也是有着前院后院,好几进屋子的院子,而此刻,文夫人院子门口站着两个王府的侍卫,一众等待的小厮和老妈子都整齐的站成了两排,看到楼向晚过来了,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的议论。 “姑娘,这就开始了?”为首的一个老妈子也算是内院这边的主事人,对着搂向晚殷勤的笑着,这抄了文夫人的院子,那可是大有油水可捞的,只有楼姑娘睁一眼,闭一只眼,那些首饰银子什么的,偷偷私藏一两个也不会有人注意。 “嗯,开始吧。”楼向晚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走进了把守严密的文夫人院子,这是为了在抄院子之前,文夫人会将院子里的东西给顺出去,所以凤镜夜命令一下之后,这个院子就被王府侍卫严密的给看守起来了。 “姑娘,你坐着,这里老婆子来就行了。”老妈子,也就是刘氏,四十来岁,有些的魁梧粗壮,平日里丫鬟小厮都喊一声刘婶,这会快速的搬过一把椅子放到了阴凉的地方让楼向晚坐下。 “不用了。”楼向晚心情还是有点不好,尤其是看到红通通着一双眼,估计一夜没有睡的文夫人。 短短一夜,文夫人却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虽然身上还是穿着平日的衣服,可是头发有些的凌乱,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病歪歪着,眼神涣散,让楼向晚想起刚刚才见的凤镜夜,随便牺牲一个人,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吧。 “文夫人,奴婢奉王爷的命令查抄院子,不知道文夫人有没有账簿,是王府的东西都会留下,是文夫人的东西才可以带出去。”楼向晚微微的俯身行礼之后才开口。 王爷很大方,高兴的时候,赏赐什么的都直接送过来,可是同样的,当王爷冷了心绝了情的时候,同样是冷酷无比,丝毫不会念及文夫人跟了他快十年了。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文夫人突然厉声笑了起来,愤怒的目光阴狠的盯着眼前的楼向晚,在她抬起头的瞬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向楼向晚的脸。 身影微微一动,侧身避开,楼向晚有些的错愕,不解的看着阴毒着目光盯着自己的文夫人,告密的人是紫舒,下命令的人王爷,为什么文夫人用着眼阴狠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只是被王爷拖下水过来善后的。 “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自己是王府的夫人吗?”刘婶刚刚搬椅子讨好楼向晚没有成功,这会看到文夫人要打楼向晚,立刻快步上去,疾声厉色的训斥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文夫人的脸被打偏到了一边,原本就松垮的发髻散落开,整个人披头散发,红肿着脸,显得更加的落魄不堪。 “刘婶,去查点屋子里的东西!”楼向晚不悦的看着动手的刘婶,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他们去屋子里盘点财物,如果不是王爷将这破差事丢给自己,哪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文夫人拨开散落的头发,一双眼阴狠狠的,冰冷冷的盯着楼向晚,凄厉的声音宛若索命的恶鬼,“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装好人!” 在王府里,即使是好心也会被揣测出千般的恶意来,楼向晚看着强弩之末的文夫人,直接转身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她不需要文夫人承情,自己无愧于心就可以了,说到底都是王爷惹的事!自己的女人偷情,为什么到最后被怨恨,还差一点被打一巴掌的人却成了自己!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七章 再生枝节 文夫人屋子里布置的古物玉器,画卷、屏风一类摆设都还需要保留下来,有管事的在一旁登记造册,而至于平日里,王爷赏赐的金银首饰,都是属于王府的财物,文夫人触犯了王府的家规,被除了名赶出王府,这些东西,她都是没有一权利带走的。 “那是小姐生辰的时候王爷赏赐的,你放下!”文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翠竹叫了起来,愤怒的向着正抓着木匣,偷偷的要将珍珠给私藏几颗的刘婶扑了过去。 “该死的贱蹄子,这是王府的东西,容得你撒野!”刘婶将珍珠又放回了木匣子里,恼羞成怒的转过身,一手拧上翠竹的胳膊,怒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滚到一边去!想死了是不是?你还以为你是内院丫鬟,不要脸的贱人,和你的主子一样下贱!” “我和你拼了!”翠竹看着原本雅致的屋子,如今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服都给丢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小厮正将文夫人平日的亵裤偷偷的折了起来藏在了怀里,翠竹气的流出了眼泪,哭喊着向着刘婶扭打起来。 “翻了天了,翻了天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贱蹄子抓起来,让楼姑娘看看,这都是文氏教出来的丫头!”被扑的一个踉跄,原本偷藏在袖袋里的一阵银簪子掉了出来,刘婶老脸一红,狠狠的一脚,阴毒的踹向翠竹的私处。 “好了,闹什么,快一点收拾,如果看到谁私藏了东西,就等着下一个被赶出去!”楼向晚板着脸,可惜平日里她都是笑嘻嘻的模样,慵懒懒的,所以即使冷了声音,却也没有多少一等丫鬟的威严。 可是楼向晚毕竟是一等丫鬟,这会话一出,屋子里正盘点的小厮们一个个都不由的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着,能争取到这么好的差事就是为了捞上一点油水,让他们什么都不拿?于是大家又都瞄了一眼楼向晚,想要确定到底是要将藏起来的东西放下,还是不顾楼向晚的命令,将东西偷偷的带出去。 “出这个院子之前,一个个给我搜了身!”楼向晚虽然没有多少的威严,不过倒是懒洋洋的丢出话,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几个私藏了东西的小厮对望一眼,终究还是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又拿了出来放下了,王府的家规可是严厉的很,如果真的私藏了东西被搜身查出来,等着他们的可是最严厉的惩罚。 文夫人和翠竹站在院子里如同是木头桩子一般,楼向晚也没有再开口,过了大约快一个时辰了,管事的将账簿拿了过来,而身后的小厮也将木箱搬了过来,让楼向晚一一的核查点对数目。 “衣服什么的就算了,让文夫人带出去,还有她过去的月银算出来,凑个整数给文夫人。”楼向晚识字,这也是很多丫鬟小厮认为她这个老好人能成为一等丫鬟的原因。 毕竟很多丫鬟小厮都是连饭都不饱的,被卖为奴又怎么可能识文断字,而到了王府之后,也只有一些伶俐聪慧的才会被管事的带走,教导识字,做一些精细的活。 文夫人的衣服打包成两个包裹,卖身契和连同一百两的银子也一同给了她,普通人家一年开销二三十两银子,一百两省着用也能用上三年。【一两银子=200元,物价比有点低,亲们不要和现在比啊。】 文夫人在站了这么久之后,似乎也终于舒缓了脸色,认命了,便也不用那样阴狠的目光盯着楼向晚,苦涩的开口,“多谢楼姑娘了。” “不用,属于云小姐的东西都是单独放的,会再给云小姐的。”楼向晚看着文夫人摇摇头,她何苦破坏王府的家规,如果不是偷人这样的丑事,也不会弄成如今这番惨状。 察觉到楼向晚的不解,文夫人笑了起来,满脸的自嘲之色,“楼姑娘认为我傻?哈哈,我的确是傻,可是有些事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从被老王妃指给王爷当同房丫鬟的时候,她真的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着好好照顾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可以给他生儿育女便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可是,文夫人羡慕的目光看着半点不曾察觉的楼向晚,可是王府如今早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自己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那一夜,在独守了空闺几乎三年,文夫人再次看着踏着夜色而来的男人,黑色的华丽锦袍,俊美如斯的脸,眉宇之间满是尊贵的傲气,可是那一夜,王爷的笑却是如此的残忍,他让自己选?是选择留下女儿在王府当一个小姐生活,还是选择母女两人被赶出去。 文夫人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个俊美宛若天神的男人也有这样深情的时候,对所有人冷血无情,却独独对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的用心,偷人这两个字,如此的重,狠狠的压在了身上,别无选择! “木木,你辛苦了。”郑夫人人还未到,清脆的声音却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带着身后两个丫鬟。 郑夫人妖娆的笑着,看了一眼院子这边,又看了一眼文夫人,叹息一声,似乎格外的惋惜和感叹,“终究是姐妹一场,妹妹我这里有些私房钱,文姐姐以后在外面也好周转一下生活。” 说话的同时,郑夫人却已经亲密的走了过来,大度的将手里装了五十两银子的荷包塞给了文夫人身后的翠竹,挑着眉梢笑着,“收着吧,以后在王府外面,用钱的地方也多。” 郑夫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似乎要和文夫人说些亲密的体己话,“这快要到出府的时辰了,怎么没有看到云儿?终究是母女一场啊。”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八章 苦苦哀求 文夫人一直伪装的坚韧突然崩塌了,泪水倏地一下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凄惨着面容,哀求的抓着给自己送银子的郑夫人,“妹妹,就帮帮我吧,我只求再看云儿一眼,和她道个别。” “姐姐你求错人了,王爷让木木负责,这事还得木木点头。”郑夫人此刻也是敛了笑容,同样有些的悲切,拍了拍文夫人的手,余光扫向身后不远处的楼向晚,算计之色自眼眸里一闪而过。 文夫人明白过来,感激的对着郑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快速的向着楼向晚走了过去,看着过来的文夫人和她身后的郑夫人,楼向晚睁大着眼睛,立刻有种不妙的预感。 “楼姑娘,我求你,让我见云儿最后一面吧。”提到了自己的女儿,文夫人声音已经沙哑的哽咽着,泪水不断地滚落下来,映着她带着巴掌印的脸更加的凄楚而憔悴,哀求着看着楼向晚。 “这不行,王府的规矩不能坏。”楼向晚皱着小眉头,有些不忍心看文夫人满脸流泪的凄惨,可是在见雷管家之前,雷管家三令五申的叮嘱着楼向晚不能再心软行事,坏了王府的规矩,被抓到把柄,受罚的可是楼向晚自己。 “楼姑娘,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我只求你,让我最后见一次云儿!”泣不成声着,文夫人悲痛欲绝,看着楼向晚舍弃了一个母亲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不停的磕头着。 如果文夫人是犯了其他事被赶出王府,或许还可以和自己的女儿凤云道别,可是她却是偷人,这在寻常人家都是罪无可赦的丑行,更不用说在凤王府,所以昨晚上凤云就被雷管家派人给带走了,禁止文夫人再见孩子,毕竟红杏出墙偷人的文夫人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的资格。 “楼姑娘,你大慈大悲,我求求你了。”头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已经磕破了皮,鲜血流淌出来,哭花了的脸,凄厉的声音,文夫人一声一声,咚咚的嗑在地上。 郑夫人带着身后的两个丫鬟站在一旁,美艳的脸上神色看起来也是忧心,可是低头的一瞬间,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上扬的嘴角,王府里的规矩,除了王府,谁犯了规矩,雷管家都会严惩,有时候心软就是最大的弱点。 翠竹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着楼向晚磕头着,文夫人院子里原本其他的丫鬟和小厮此刻也都红了眼睛,虽然不至于磕头,却也都哀求的看着楼向晚。 “至多一刻钟!”叹息一声,楼向晚知道自己又心软了,可是看着文夫人那猛的抬起了头,狂喜的表情,甚至因为嗑的太厉害,脸上都是鲜血,可是却一双哭红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感激,楼向晚忽然感觉即使自己被罚了也是值得的。 “那妹妹我就跑一趟,去将云儿带过来。”郑夫人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向着院子门口快步的走了过去,背对着众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 “好了,清点好了,封箱送去库房。”楼向晚指使着小厮将三口大木箱给封存起来,目光扫了一下,然后停留在表情有些躲闪,想要快步离开的刘婶身上,楼向晚犹豫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还是要树立一下一等丫鬟的威严。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在出去之前都要搜身的,翠竹就由你来搜身吧。”楼向晚狠了狠心,千千说的不错,自己就是太心软了,所以这些人才一点都不怕自己,日后要是出了事,还得自己倒霉! 楼向晚难得板着小脸,严肃着表情,一点都不笑,甚至连同眼神都显得冷冷的,虽然威严不足,但是还算是有几分的架势了。 刘婶脸色苍白一变,低着头,粗壮的身体有些的抖,恨恨的看了一眼楼向晚,而刚刚刘婶恨恨的踢了翠竹,这会翠竹果真搜的格外的仔细,从刘婶的鞋子里掏出一根银簪子。 “刘婶,这是什么?”楼向晚冷着脸,其他小厮倒没有人敢私藏东西,也就刘婶一个人犯了规矩。 “姑娘,老奴错了,老奴知错了。”知道楼向晚心软,刘婶也跪在了地上,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看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刘婶,楼向晚感觉立威的效果已经收到了,倒也没有再惩罚刘婶。 这边还在等着郑夫人将凤云领过来,楼向晚突然感觉有点不好的感觉,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一点,果真,当看见远远而来的身影,楼向晚就知道什么叫做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怎么回事?都过了午时了,这个贱妇怎么还在王府里?”蓉侧妃倨傲的开口,虽然是嫌恶偷人的文夫人,可是却将指责的目光看向楼向晚,然后拿出了王妃的架子,盛气凌人的命令着,“还都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贱妇赶出王府去!” 这一下不是自己不帮文夫人了,而是蓉侧妃过来了,自己想帮忙也不行了,楼向晚虽然心软,但是也不会圣母到得罪蓉侧妃,破坏王府的规矩来给文夫人求情。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十九章 母女哭闹 这边听到蓉侧妃命令的小厮们刚将满脸是血的文夫人押出院子,一道哭声就响了起来,凤云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从昨晚上她就知道自己娘亲犯了事,这会看到被推的踉跄,脸上是血,披头散发的文夫人,小脸一白,立刻吓的哭了起来。 “你欺负我娘!你欺负我娘!”凤云只有五岁,性子也像极了文夫人,可是越是文弱的人,真的被逼急了,才会显得更加的疯狂,不管是凤云还是文夫人。 小小的凤云向着蓉侧妃扑了过去,脸上满是泪珠儿,又是踢又是打,而蓉侧妃入王府至今没有孩子,此刻看到凤云就有些的嫉恨,更不用说凤云还敢冒犯自己,不需要蓉侧妃动手,一旁的小芽直接用力的将凤云给推倒了地上。 爱女心切的文夫人这会突然挣脱了押着自己的小厮,也想着蓉侧妃这边扑了过去,却是为了抱起地上的女儿,而被推倒在地的凤云,恨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却直接一口咬在了蓉侧妃的腿上。 “你这个死丫头!”吃痛的叫了起来,蓉侧妃抬腿就是踢,而文夫人终于赶了过来,一把抱住蓉侧妃的腿。 身体失去了平衡之下,蓉侧妃双手在半空里抓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连同文夫人和凤云都摔在了一起。 目瞪口呆着,楼向晚眨了眨眼睛,她是最后出来的,此刻刚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了这么一幕,再看着摔在地上的蓉侧妃,楼向晚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惨了! “还都愣着做什么?快将人拉开!”郑夫人厉声的开口,倒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威严,直接让小厮和丫鬟将眼前混乱的几人从地上给拽了过来,自己走过去和小芽一起将蓉侧妃给扶了起来。 “我将文夫人送出府!”楼向晚用力的抓住了文夫人的胳膊,这会再不出去,只怕蓉侧妃反应过来,就真的走不了了。 文夫人泪水涟涟着,看了一眼被抱住,凄厉哭喊的女儿,终于狠下心来和楼向晚一起离开,再留下来,只怕自己女儿就危险了! 被撵出王府的人只能从王府后门离开,翠竹也是哭的哽咽,文夫人更是狼狈不堪,额头上的血迹干涸了,脸上又是泪水又是血迹。 “放心,蓉侧妃不会对云儿怎么样的。”站在王府后门口,看着文夫人和翠竹,楼向晚只能如此安慰,毕竟那还是王爷的女儿。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文夫人看着眼前的楼向晚,再多的羡慕和嫉妒都已经是枉然,文夫人推开身侧扶着自己的翠竹,对着楼向晚鞠了个躬,“楼姑娘,今日多谢姑娘了,不过姑娘还请小心,刚刚云儿却只对蓉侧妃哭喊踢打,只怕是郑夫人故意误导了云儿,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我和云儿说过,姑娘拿着玉佩给云儿,麻烦姑娘告诉云儿事实,不要让云儿去怨恨蓉侧妃,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楼向晚接过玉佩收了起来,看着泣不成声的文夫人离开,原来王府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是人精,即使文夫人也是如此的精明,刚刚看到凤云找蓉侧妃厮打,便已经知道是郑夫人故意误导,而经过凤云这么一闹,蓉侧妃只怕是火冒三丈,而是自己准许凤云来见文夫人的,所以最后倒霉的人还是自己! 抓了抓头,楼向晚无奈的耷拉着头,该逃的是逃不了的,更何况刚刚还蓉侧妃还摔了个四脚朝天! “楼向晚,你是猪脑子啊!”花千千的声音厉厉的传了过来,快速的走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楼向晚,一手直接的戳上了楼向晚的额头,“昨晚上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不要管文夫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抄了院子就立刻离开向雷管家汇报,谁给你胆子让你多管闲事的!” “千千,我知道错了。”楼向晚摸了摸被戳痛的额头,之前才被王爷给训斥了一顿,这会又轮到千千了。 “知道错有屁用!”花千千直接爆了粗口,看着楼向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气的脸色铁青,“不要给我装可怜,要装你去王爷面前装去!” “不要!”提到凤镜夜,楼向晚如同炸毛了一般,头摇的波浪鼓一般,然后拍了拍胸膛,一脸的浩然正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才不向恶势力低头!” “好啊,楼向晚,你倒是长脾气,硬气了,我看你怎么逃过这一次!”花千千怒极的笑了起来,直接的转身,大步的向着雷管家的屋子走了过去。 该死的木头,王爷这个称呼叫的果真一点不错,果真是根又臭又硬的烂木头!王爷不再府里,如今只能让雷管家出面了,可是一想到雷管家的铁面无私,花千千明白楼向晚这一次是难逃一劫了,不过让木木长点记性也好!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章 鞭打之罚 楼向晚用乌龟般的速度挪到了文夫人院子这边,此刻蓉侧妃正站在一旁,贴身丫鬟小芽在帮着她整理仪容,蓉侧妃怒着一张脸,狠狠的目光愤怒的盯着过来的楼向晚,眼神深处阴毒的光芒闪过,以前是抓不到她的把柄,如今,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早死早超生!楼向晚瞄了一眼脸色青白扭曲的蓉侧妃,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就当是看到蓉侧妃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代价吧,“蓉侧妃。” “楼向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触犯王府的规矩,文氏那个贱人,竟然敢下作的偷人,这样的贱人怎么配教导凤云,你身为丫鬟,竟然擅自做主让凤云来见文氏,楼向晚,你存的什么心,是不是想让凤云学着文氏,日后品行不端,红杏出墙!” 蓉侧妃是明家出来的小姐,虽然生性清高,看不起王府了的其他人,可是训起人来,却依旧是一套一套的,大帽子直接的扣在了楼向晚的头上。 “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心软,才疏学浅,见识短驳,所以没有蓉侧妃想的深远。”低着头,楼向晚认错着,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凤镜夜那一张怒极反笑的俊脸,“小木头,本王倒要看看你的下场!” 果真是乌鸦嘴!楼向晚恨恨的在肚子里腹诽着,这前后还不到两个时辰,自己的下场就来了! “一句知错就行了吗?王府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们日后都学着你来一句奴婢知错,那凤王府还有规矩可言吗?”蓉侧妃讥讽的冷笑着,高傲的挑着眉梢看着低着头的楼向晚。 虽然说王府里,王爷最宠爱的人是紫舒,可是身为女人的直觉,蓉侧妃总感觉凤镜夜更在乎的人是楼向晚,可是这样推测,却也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楼向晚依旧是王府的丫鬟,依旧住在破烂的秋风院,完全没有被宠爱的迹象,所以蓉侧妃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来试探一下凤镜夜的心思。 如果王爷真的在乎这个贱人丫头?蓉侧妃深思的丹凤眼里有着狠厉的杀机一闪而过,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文夫人,自己绝对不会准许再有一个贱婢和自己平起平坐! 千千和雷伯怎么这么慢啊!楼向晚低着头不发一言着,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会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等千千搬来救兵就好了。 蓉侧妃看了一眼楼向晚,又回头看向身侧的郑夫人,两个人对望一眼,虽然平日里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此刻却也都明白过来,楼向晚是在拖延时间。 “触犯王府规矩,按理鞭打二十!”蓉侧妃原本是想要说五十的,可是转念一想,楼向晚犯得也不是大错,做的过分了,反而让郑氏得了便宜,所以终究还是按着规矩来的。 楼向晚向着远处的小径看了看,没看到救兵,也只能认命的接下惩罚,“奴婢领罚!” 小厮搬来了长凳,楼向晚趴在凳子上,瞅着地面,手脚被绳子绑住,是为了防止受罚的时候挣脱逃跑,果真心软没有好下场,可是回想着当时文夫人那凄厉的哭喊声,二十鞭子就二十鞭子吧。 可是当第一鞭子打下来时,楼向晚痛的纠结着脸,问心无愧果真是需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的!这是哪个混蛋执鞭的,简直要将自己给抽的皮开肉绽! 嘴巴里被塞了帕子,是担心吃不住痛的时候咬伤了舌头,而此刻楼向晚无法回头,第二鞭子又抽了下来,依旧是力度十足,让楼向晚开始默默的嘀咕着,果真自己没有威严,否则这些小厮也不敢这样用力的抽。 没有了内力护体,鞭子抽在后背上带来火辣辣的痛,楼向晚咬着嘴巴里的帕子,二十鞭子一会就没了,忍忍就好了! 脸色苍白的满是冷汗,楼向晚有气无力的在心里数到二十时,第二十一鞭子再次抽了下来,让楼向晚猛的一惊,可是被疼的厉害之下,身体已经软了,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长凳上,让楼向晚想要抗议都无法开口。 超过了数目,可是刘婶偷偷的瞄了一眼如同不曾察觉到的荣侧妃和郑夫人,狗仗人势的笑了起来,让这个贱婢占着一等丫鬟的身份,自己私藏一根银簪子,竟然还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讨回来,自己就不是刘婶! 救兵再不来,自己就真的惨了!楼向晚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后背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刘婶虽然力气够大,可是并没有什么行刑的技巧,所以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都是皮外伤,看起来伤口狰狞,但是不会伤到筋骨。 “你们在做什么?”花千千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看着被鞭打的楼向晚,快步的跑了过来,怒着脸,一把夺下了刘婶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扔到了一旁,“谁准你对木木动手的!” “千千,木木犯了王府的规矩,被鞭打这是她该有的惩罚,刚好雷管家在这里,不如让雷管家来评评理?”蓉侧妃冷笑着,倨傲的抬起下巴,等待着雷管家的裁决。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一章 鞭伤上药 花千千心疼不已的看着楼向晚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里衣,蹲下身快速的将她手和脚上的绳索给解开,看着她苍白的满是冷汗的脸,更是心疼着,“木木。” “千千,死不了。”终于得到自由了,楼向晚扯下了嘴巴里的帕子,然后在花千千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后背一阵剧烈的抽痛,让楼向晚差一点没趴下,然后看着一旁的刘婶,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蓉侧妃说了二十鞭子,多出来的十六鞭子是怎么回事,刘婶?”楼向晚苍白着脸,后背火辣辣的痛,如同疼到了骨头里,这是夏天,如果一不小心感染发炎了,楼向晚感觉这一次自己是亏大了,竟然任由这些人将自己给绑起来,果真傻到家了。 “蓉侧妃,郑夫人,这是回事?”雷管家依旧是一脸的冷沉严肃,甚至没有看楼向晚一眼,只是按照规矩询问着眼前的蓉侧妃和郑夫人。 “多打了十几鞭子?我和郑夫人刚好在说话,这惩罚一个下人丫鬟的,难道还需要我堂堂王府王妃来记数?”蓉侧妃笑了起来,然后看向一旁拿着鞭子的刘婶,“怎么回事,鞭打的时候不知道记数的吗?” “王妃开恩,老奴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这会以为还不到二十鞭子。”刘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头认错着,整个凤王府,除了王爷之外,蓉侧妃那可是明丞相府的千金,刘婶知道只要投靠了蓉侧妃,以后就有自己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年纪大了?那打的时候怎么还那么用力,我掘了你家祖坟啊!楼向晚靠在花千千身上,气的直咬牙,可惜后背的伤口太痛,让楼向晚苍白的满是冷汗的脸上痛苦的表情多余愤怒。 “侧妃。”雷管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纠正蓉侧妃的称呼问题。 一刹那,蓉侧妃脸上青白相间的扭曲起来,可是却又拿严肃的雷管家没有办法,冷哼一声,随即不理会众人的转身离开,小芽立刻跟了过去。 “这个婆子也真是糊涂了,连记数都弄不清楚,白让木木遭罪了。”郑夫人脆生笑着打着圆场,心疼不已的看向楼向晚,“木木你快回去上药,这婆子就收到我院子里去,省的日后再犯了麻烦。” “让你心软,让你瞎逞能,这一次长记性了吧?”花千千倒也没有再追究,只是扶着楼向晚离开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跪在低声对着郑夫人磕头的刘婶,冷冷一笑,一个老婆子真以为有了靠山就安全了。 “千千,你忍心看云小姐一个孩子就这么和生娘离别?”楼向晚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一句,然后一脸感慨的看向花千千,“等你以后当娘了,你就明白了。” “说的好像你当过娘一般。”花千千嗤鼻冷哼,对于楼向晚的心软她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我当过人家的女儿,所以也知道。”楼向晚狡黠的回了一句,低着头看着脚下通往秋风院的路,那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却显得更加的苍白,隐隐的痛苦从脸颊上闪现而过,师傅。 “好好躺着,我去拿药过来。”将楼向晚扶进了屋子,花千千看了一眼,恨铁不成钢之下,却也只能先去拿药过来。 后背有伤,所以只能趴在床上,火辣辣的痛不停的侵袭而来,楼向晚闭着眼,意识有些的迷离的飘远,迷糊里,感觉花千千又回来了,安心一笑,千千就是嘴硬心软,动作还是这么温柔,活像怕弄痛了自己似地。 “没事,千千,打的时候我都没有喊痛。”楼向晚很想睡,可是后背一抽一抽的痛,搅得楼向晚根本睡不着,含糊的嘀咕了一声,就着身后给自己脱衣服的手,撑了一下身体。 夏天原本就热,穿的少,一件白色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感觉到衣服没有被脱下,只是从肩膀处褪到了腰间,“千千,脱了吧,都是血腥味。” 说话的同时,楼向晚手一动原本是想要抓住花千千的手,可是却感觉掌心里的手太大了,手指很长,关节凸出,不是女子的柔软,修长里带着一种强劲的力度。 这不是千千的手!楼向晚有点发懵,自己被打傻了吧,为什么都没有发现给自己脱衣服的人不是千千,后背这会不但是火辣辣的痛了,楼向晚甚至能感觉到透过窗户的风吹在裸露肌肤上的诡异感觉,这个时候自己能不能扯着嗓子喊人?男女授受不亲,王爷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握好了就放开。”凤镜夜的声音里总似透着一股邪魅的笑意一般,因为楼向晚还是趴在床上的,所以看不到凤镜夜的脸,却总感觉他的声音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王爷。”楼向晚一把丢开抓住的凤镜夜的手,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肩膀上的鞭伤,痛的楼向晚龇着牙,还不曾来得及动,肩膀上多了一只有力的手,将她要乱动的身体给按住,然后带进了怀里。 从硬硬的竹席上突然转到趴在凤镜夜的腿上,果真是极品的天山丝,竟然这么凉快,楼向晚正感慨凤镜夜的奢侈,千金难求的天山丝织成的布料做袍子,这夏天穿着多舒适啊,凉意似乎都透到身体里了。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楼向晚呆呆的看着自己趴的地方,然后轰的一下脑子里炸开了,“放……开……”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楼向晚终于想起来自己这会只穿着肚兜,差不多半裸的趴在凤镜夜的腿上,眼珠子向下瞄了一眼,肚兜里白皙的胸脯正顶着凤镜夜的大腿,血液直接冲到了脑子里,这是什么状况!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二章 争锋相对 “别动!”感觉到楼向晚的挣扎,凤镜夜声音显得有些不耐,一手拿过放在盆边的布巾,蘸着水擦拭上了楼向晚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后背。 “放开!”声音终于不结巴了,楼向晚这一下终于明白自己这姿势多诡异,她为什么要趴在王爷的腿上,还有自己嘴巴正对的是王爷的腿间,楼向晚感觉自己宁愿昏死过去。 “小木头,你要本王点你的穴道吗?”阴冷的笑了起来,原本该是魅惑的磁性嗓音此刻却是危险十足,那抓着布巾的手因为用力而甚至有些的颤抖,手背上青筋暴突而起。 “我……”楼向晚挣扎的从凤镜夜的腿间尴尬的抬起头,然后就瞄到了这个男人正黑着一张俊脸,眉宇紧蹙,似乎在压抑着惊涛骇浪的怒意一般,让楼向晚咻的一下没了勇气,然后认命的耷拉下小脸,只是稍微的挪移了一下,避开那个敏感的地方。 “这个下场如何?”看着楼向晚不挣扎了,凤镜夜继续擦拭着楼向晚后背上的血迹,声音似乎也恢复了正常,清越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王爷未卜先知吧!”楼向晚咬牙切齿着,让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好心肠了?”凤镜夜扬唇笑着,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加的轻柔。 “王爷,人之初,性本善!”下次再心软,自己就垛了自己的爪子!可是输人不输阵,尤其能听出凤镜夜声音里的幸灾乐祸,楼向晚嘴硬的回了一句,突然后背的伤口被用力的摁了一下。 “痛!”楼向晚吃痛的惨叫起来,双脚挣扎着,因为是趴在凤镜夜的腿上,倒像是脱了壳的小龟一般。 “痛?”尾音上扬,凤镜夜再次按住了乱挣扎的楼向晚,然后动作也轻缓下来。 不痛你试试!卑鄙的小人,趁人之危!楼向晚无声的嘀咕着,瞅了瞅脸正对的地方,龇了龇牙齿,不知道一口咬下,看王爷知道痛还是不痛! 凤镜夜余光扫了一眼,掠过楼向晚那磨牙齿的动作,凤镜夜视线停在了自己腿间,然后那邪魅的俊颜微微的纠结了一下,凤眸里满是无奈,继续给楼向晚清理着后背的伤口,还好都是皮肉伤。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之前不是拍毁了一张桌子愤怒离开的吗?难道王爷一直都没有出府,躲在暗处看自己被打?楼向晚思绪开始神游,想到这样的可能,不由的咬着牙,难怪来的这么快,这个乌鸦嘴的小人!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知道吗?”凤镜夜看了一眼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的楼向晚,俊美而尊贵的脸上多了一些的严肃,吃一堑长一智。 “奴婢谨遵王爷教诲。”楼向晚回的有点心虚,刚刚文氏离开之前给自己的那枚玉佩还在袖袋里。 “小木头,你该不会有事瞒着本王吧?”凤镜夜声音危险起来。 “奴婢不敢!”装傻充愣着,楼向晚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只是给云小姐一块玉佩,这个应该不算什么的。 “长记性了就好,这样才乖。”凤镜夜勾着薄唇笑了起来,倒是十分满意楼向晚的回答,温暖的大手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揉了揉。 “我又不是孩子。”楼向晚嘀咕一声,后背似乎上了什么药膏,一阵清凉,终于不那么痛了,让楼向晚有了倦意,声音也含糊的几乎听不清楚。 原本一直昂着头要避开凤镜夜的腿间,可是睡意上来,楼向晚头一耷拉,脸直接埋了下去,然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趴在身下的大腿肌肉突然绷紧,硬的如同石头一般,嗑的楼向晚都有些的难受。 这么硬还不如趴席子上,这样的认知浮现在快成浆糊的脑海里,楼向晚勉强撑起眼皮子,然后近距离的看着眼下的天山丝布料,然后终于想起自己的脸这会趴在哪里了,睡意咻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动!”看着因为楼向晚突然挣扎的动作,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从狭长的伤口里渗透出来,凤镜夜沉了嗓音。 不动?傻子才不动!楼向晚挣扎的要起身,原本苍白的小脸这会倒是红透了,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了脸颊上,眼睛瞪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趴床上就趴床上!”看着楼向晚后背的伤口越来越多的裂开,凤镜夜只能松了口,让楼向晚趴在床上。 可是刚得到自由,楼向晚这会也顾不得后背的伤口,身体迅速的向着一旁滚了过去,然后伤痕累累的后背撞到了墙壁上,痛的楼向晚啊呜一声叫了起来。 “不知道有伤吗?”凤镜夜冷了脸,火气蹭的一下染上了凤眸,直接一手将楼向晚要躲闪的身体给拉了过来,在她要挣扎之前直接的点上了她的穴道。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三章 道是无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楼向晚被点了穴,不能动之下,只能用凶狠狠的眼神盯着身下的竹席。 “没点哑穴。”凤镜夜的怒意来的快去的更快,又恢复了往日邪魅俊雅的姿态,薄凉的笑着,手上依旧不轻不重的继续给楼向晚的后背上药。 “多说多错,奴婢不敢再开口!”楼向晚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也不怕惹怒凤镜夜了,继续开口,语调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抱怨,“如果不是王爷将这差事丢给奴婢,奴婢又怎么会受伤?” 凤镜夜眸光犀利的盯着一反常态,敢和自己唱反调的楼向晚,怒极反笑着,只是声音有些的狠切,“这说小木头是怨恨本王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个丫鬟,王爷内院和各位夫人的事情都和奴婢无关的,奴婢也没有能力去处理什么,还请王爷以后三思。”楼向晚感觉后背似乎要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给瞪穿了,扁了扁嘴,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要杀要剐就这样吧,省的以后再掺和到这些破事里面去,惹得一身腥臊。 凤镜夜冷笑着,上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趴在床上的楼向晚,薄凉冷笑着,“本王倒是才知道原来小木头你也是个通透的人,怎么,今天故意挨了这顿鞭子,就是为了在这里给本王找不痛快来着?用苦肉计要挟?” 自己脑子坏了才用苦肉计要挟!楼向晚对着趴在脸下的枕头翻了个白眼,眼珠子斜斜的向着床边瞄了过去,可惜因为凤镜夜是站着的,眼珠子再往上翻也只能瞄到凤镜夜的下巴,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下巴绷得紧,虽然没有看到整张脸,不过楼向晚已经有感觉了,估计阎王脸也不过如此吧。 气氛紧绷着,让人感觉呼吸都困难了,翻着眼珠子向上看太累人了,楼向晚终于垂下眼,目光从凤镜夜的手上扫过,原本看到他手上的血迹也不曾在意,可是此刻,楼向晚倏地睁大眼,那不是在自己背上沾到的血迹,一滴一滴的血顺着手指向地上滴落着,隐隐的能看到凤镜夜掌心里的伤口。 “手怎么了?”楼向晚原本是想要起身的,用力的要起身,身体没有动静,然后这才想起自己被点穴了,只能再次的将眼珠子翻上去看向凤镜夜,他依旧是紧抿的薄唇,寒意四射。 凤镜夜冷眼扫了一下自己流血的手掌,白天那拍碎桌子的一掌没有用内力,所以掌心和虎口都有些的裂伤,这会听着楼向晚声音里的担心,凤镜夜再气再怒也算是消了。 “药留在这里,一日三次记得擦。”将手里的两个瓷瓶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凤镜夜看着趴在床上的楼向晚,不曾受伤的左手落在她头上些许地方却停了下来,终究没有做任何暧昧或者亲昵的动作,俊挺的身影转身离开。 “我的穴道!”楼向晚转不了头,只能嚷嚷着,可惜脚步声却已经越来越远,秋风院立刻安静下来。 明明想要避开王府这些事情的,为什么到头来还是给卷进来了!楼向晚翻了个白眼,然后视线停留在床头柜子上的两个瓷瓶,那原本懒懒散散的小脸上多了一些的复杂,她是医者,所以即使只是闻着药味却也知道这是天山雪莲炼制的珍贵药膏,千金难求,只怕皇宫里也不曾超过十瓶,而王爷却丢了一瓶在自己这里。 迷迷糊糊的想着,后背的痛轻缓了一些,楼向晚被点了穴不能动弹之下,直接闭着眼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时,耳边有着说话的声音,睡的太沉,头有些昏涨涨的难受。 “怎么?看到木木被打,你高兴了?”花千千冷笑着看着一旁的紫藤,言语里带着不屑,“你和主子们事情,争风吃醋也好,你争我斗也罢,都和木木无关,你这样有意思吗?” “千千,你什么意思?木木被打是郑夫人和蓉侧妃使得手段,不要将屎盆子扣我头上!”紫藤挑着丹凤眼,针锋相对的回了过去,然后看向楼向晚那惨不忍睹的后背,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可是当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放在床边的瓷瓶时,刹那,那一丝愧疚立刻被嫉妒所代替。 这是皇宫大内的迷药,紫藤在麒麟院,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一些,这药在整个凤王府估计也不超过三瓶,这可是能让腐肉烂肉重新生长出来的珍品药膏,再重的伤口,只要伤了药,不出三天,伤口必定会愈合,甚至不会留下一点的伤口,可是王爷却如此大方的留下一整瓶,只因为这样无关紧要的鞭伤。 “木木心善,王爷逼她,你也要逼她吗?不是你向王爷告密,木木会惹来这些事?”花千千懒得去和紫藤再争论什么,只是心疼的看着昏睡的楼向晚,拿过干净的衣服准备给她换上,而收拾那带血的衣服时,那文夫人交给楼向晚的玉佩不小心滑了出来,花千千表情一变,快速的抬头看向紫藤。 “你让木木收好,这是什么东西,她也敢收下!”紫藤也是惊了一下,文夫人贴身的玉佩在楼向晚这里,弄不好就等于是收受文夫人的贿赂,这若是传到蓉侧妃和郑夫人那里,只怕又是一桩棘手的麻烦事。 “该死的木木!”花千千也是怒极了,可是看着脸色苍白,即使睡着了也皱着眉头的楼向晚,便是再恼火也只余下心疼了。 这会如果睁开眼,只怕会被千千给骂死!楼向晚闭着眼,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决定继续装睡。 果真等了片刻,花千千和紫藤也都离开了,楼向晚动了一下身体,后背已经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只是动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被鞭打的伤,看来果真是极好的药膏,不过这并不是真正的莲玉膏,应该是皇宫里的御医按照师傅当时的莲玉膏配置的,有九成的相似。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四章 路遇高手 有了上好的药,后背的伤口养了一夜就不怎么痛了,当然,虽然消了肿,可是看起来还是有些的狰狞,一道一道的伤口,盘踞在原本白皙的美背上,宛若丑陋的毒蛇正张着血盆大口。 “雷伯,我是病人。”大清早的刚上了药,吃了早饭,楼向晚原本还想着借着身体的鞭伤休假,结果却发现雷管家果真是王府最为铁面无私的主,竟然连病患都虐待。 “活该!”雷管家带着皱纹的脸庞一如既往的严肃而古板,冷冷的开口,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柳家商铺那里你去看看,如果这一次供应的酒只是意外导致以次充好,那也就算了,如果敢和凤王府耍滑头,柳家掌柜……” 余下的话雷管家没有说完,不过楼向晚怎么看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而且雷管家那闪着刀子的眼神未免太恐怖了,即使是凤王府,杀人也是犯法的。 “还不快去!”咻的一下,雷管家的眼刀子直接向着唏嘘的楼向晚瞪了过来,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是,我立刻就过去!”楼向晚快速的开口,转身就准备离开,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痛了肩膀上的伤口,小脸立刻痛的垮了下来,惨兮兮的皱着眉头,即使有再好的药,这伤口还是要一天一天的恢复,诅咒刘婶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团子,跟我出门去耀武扬威!”打着王府的招牌,在凤王府里,楼向晚虽然得夹着尾巴当丫鬟,可是除了王府的大门,那可是身价倍涨,俗话说的王府的看门七品官,更不用说她可是凤王府的一等丫鬟,走到哪,那可是活脱脱的横行霸道。 “木木,你很有狐假虎威的架势。”团子看着一出府立刻如同变了一个人的;楼向晚,难得的将学会的成语脱口而出。 “狐假虎威?”楼向晚阴测测的冷笑起来,危险的眯着眼睛,然后伸过手直接拧住团子的耳朵,“这是一等丫鬟的架势!” “木木,我错了!”吃痛的揉着耳朵,团子后怕的瞄了一眼楼向晚,木木果真在王府关久了,性子都快要关出毛病来了。 哼了一声,楼向晚挺直着腰杆,大步走在前面,“团子,你听好了,在王府低调做事,那是保护自己的手段,出来了,我们就是凤王府的人,自然要给王府长脸,该怎么横就怎么横。” “可是木木你低调也被打了,千千很高调就没有人敢打她。”团子话音一落,就感觉身边楼向晚笑的很是扭曲,然后团子再次悲催的刹叫起来,她的人耳朵已经快被拧成兔子耳朵了。 不是王爷那些破事,自己会被打吗?楼向晚气的只想吐血,让自己惹了一身腥的被打,然后再丢下药膏给自己,打一棒子再个大枣?楼向晚一扬下巴,哼哼两声,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傻的上当,王府那些事打死自己都不会参与。 “哇,你们没长眼睛吗?撞到我们,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团子绝对是最尽职的跟班,此刻刚走到赌坊门口,突然差一点被丢出来的人给撞到,团子搬出凤王府丫鬟的架势,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赌坊门口的几个赤膊大汉训了起来。 楼向晚睁大眼睛看着突然发飙的团子,然后发现自己果真还是更适合夹着尾巴做人,团子比较适合狐假虎威,那么尖的声音,团子这是跟谁学的? “哪里来的肥婆娘在这里撒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找死老子成全你!”可惜,赌坊门口的大汉是个不长眼的,而且红着一张脸,大清早的估计就喝多了,两眼一瞪,凶神恶煞的立刻将团子那虚张的气势咻的一下给戳破了。 “我可是王……” “王什么王?老子给你一拳头!”大汉醉意熏天的暴吼一声,抡起了粗壮的胳膊,团子够胖,可是到了醉汉面前,那胖脸也莫过对方拳头那么大。 “木木?”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团子僵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求救的看向身后一副努力想要将自己伪装成路人甲乙丙的楼向晚。 “过来,和个醉鬼理论,你也喝多了脑子不好使?”被点名的楼向晚无力的走了过来,拉过吓傻的团子,语重心长的教导着,“该逃的时候还是要逃的,即使以后你成功的打击回去,可是自己也挨打了,这痛也承受了,所以不值得。” 团子猛点头,一脸认同的看着楼向晚,“我知道,木木,这是你的切身经验对不对?” 楼向晚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那原本还算冷静的小脸这会扭曲了再扭曲,为什么团子总是在气自己的时候脑袋瓜子特别的好使? “妈的,惹了老子就想逃?”醉汉甩了甩头,怎么看团子都感觉不顺眼,抡起的拳头再次的挥了过来,速度快的让一旁的余下两个醉汉想要拦都拦不住,毕竟眼前这两个女人身上穿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仆服,打狗看主人,在天子脚下,没有相当的背景和身份,那办事可都是要小心再小心的,谁知道会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察觉到身后的拳风,楼向晚一手抓住了团子的手,刚准备要躲闪开,突然,地上原本被丢出来的灰衣男人却陡然之间宛若利箭一般掠了过来。 好快的身影!楼向晚心头一惊,可是迎面而过的灰色身影并没有丝毫的杀机,尔后便是砰的一声,七尺多高的魁梧醉汉直接被灰衣男人一拳给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彻底昏了过去。 这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刚刚为什么会被当成垃圾一般丢了出来,还差点砸到自己和团子?难道高手是为了来尘世历练的,所以不到非常时机,绝对不会出手? 楼向晚两眼呆滞的看着地上昏厥的醉汉,脑子里已经开始天马行动起来了,而四周的人同样是被这一变故给惊得愣住了,原本以为从赌坊丢出来的是个输光的赌鬼,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武林高手。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五章 收了跟班 “打的好!”看到灰衣人将醉汉一拳打飞,团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狐假虎威的拍起了巴掌吆喝起来,果真如同楼向晚想的一般,团子只有在这些时候反应会特别快。 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楼向晚不动声色的拉开和团子的距离,这么丢脸的跟班和自己绝对没有关系,不过当靠到灰衣男人身边时,楼向晚发现对方呼吸平缓,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果真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难怪刚刚差一点被砸的时候,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高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可是赌坊的规矩!”余下的几个打手结巴的将话说完,然后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原本以为输光了银子的赌鬼,如果知道对方一拳就能打晕赌坊里身手最好的打手,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将对方给丢出赌坊的大门。 “她们无关。”灰衣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带着空洞,身上半点煞气都没有。 难道自己遇到了一个高身手低智商的武林高手?涉世不深,所以才这么单纯?楼向晚眼睛直了直,然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灰色身影,然后奸诈的笑了起来,大方的将荷包给掏了出来,豪气十足的向着眼前赌坊的打手丢了过去,“他欠了多少银子,我给了。” 团子满眼崇拜的看着架势十足的楼向晚,再次的想要鼓掌吆喝,不过对上楼向晚那明显警告的眼神,团子刚伸出来的双手又僵硬的收了回去,不过木木这样好有王爷的风范。 接了楼向晚的荷包,几个打手也等于找到了台阶下,直接将昏厥的醉汉连拖带拉的给拽进了赌坊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唯恐惹到了煞星。 楼向晚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灰衣男人,一张瘦削的脸,五官深刻,浅褐色的眼珠,让目光显得很淡很空,全身也都萦绕着一种很淡很清冽的气息。 “多谢姑娘。”灰衣男人背对着众人时,让人感觉似乎有些的邋遢,可是正面一看,却发现他绝对是一个清雅而冷淡的男人,黑色的长发有些的凌乱,灰色的衣服上沾染着污渍,看起来落魄,可是却如同那荒漠里的孤狼,依旧有着让人畏惧的孤寒和冷傲。 中毒?楼向晚微微的一怔,那衣服上也不是污渍,而是干涸的血迹,只因为时间很长了,已经发黑,天又热,所以才让这个清俊孤冷的男人看起来很是落魄,而且他应该是用内力压制了身体里的毒,所以楼向晚最开始才没有发现,直到灰衣男人动手,身体里的毒素立刻占了上风,打破了毒和内力之间的平衡,楼向晚这才警觉到不对劲。 看到楼向晚并没有开口,灰衣男人微微的颔首,却也转身迈步准备离开,冷峻如山的侧脸,蓦地给人一种历尽沧桑之后的沉痛和哀伤。 “等一下,我刚替你给了银子,你算是我的人了。”楼向晚终于还是心软了,虽然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也不敢贸然开口说出什么,可是却也不忍心这样一个冷寒的男人就这么中毒身亡,医者:悬壶济世,师傅的教诲,楼向晚不敢忘。 团子瞪大一双因为胖而挤成黄豆大的眼睛,看着停下脚步,背对着楼向晚的灰衣人,不由惊恐的拉了拉楼向晚的手,木木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江湖高手,木木就不担心对方一出手,自己和木木就被咔嚓了。 灰衣男人转过身来,空洞的浅褐色目光静静的看着楼向晚,似乎又像是透过她看向了远方未知的地方,然后目光收回,声音依旧清冷,“是,小姐。” “那就跟我走吧。”楼向晚放下心来,若是刚刚灰衣男人真的走了,那么楼向晚也就罢手了,可是如今看来,自己果真还是很幸运的就收了一个武林高手当跟班,绝对比团子靠谱多了。 街上的人看着这一行三人就这么离开之后,也都散了,只是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刚刚那诡异的一幕,明明是个高手却被丢出了赌坊的大门,明明是个丫鬟却突然收了武林高手,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赌坊斜对面的一间二楼茶肆,临窗的雅阁里,左言端着白瓷茶杯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凤镜夜,沉声开口,“你府里的人?” “是,果真是个惹事的丫头,在王府里倒是乖巧,出来还真有几分的架势,什么人都敢收!”凤镜夜朗然的笑着,眯着狭长的凤眸,俊美的脸上笑容飞扬,可是那声音却怎么听都有股子的寒意。 左言意外的看着怒极反笑的凤镜夜,相识多年,左言却是第一次发现凤镜夜这个素来以优雅高贵著称的凤王爷,竟然也会有这样明显生气的一面。 “不过倒是个高手。”凤镜夜一副也对灰衣男人赶兴趣的模样,修长如玉的手指端着茶杯晃了晃,低头轻啜了一口,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浅淡的弧度,小木头在王府装的倒挺像回事! 送到凤王府的酒给掌柜的借个胆子,他也不敢以次充好,而是负责的管事弄错了酒的批次,这才导致将口感差的酒送去了王府,掌柜的塞给了楼向晚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又免了这一次的酒钱,算是将这个误会给解释清楚了。 “木木,王爷让你回来去书房去。”楼向晚带着团子和灰衣人――易君寒刚回到凤王府,楼向晚原本是准备想雷管家说明一下易君寒的问题,结果人刚回到府邸,就有小丫鬟快速的跑了过来宣示着凤镜夜的口谕。 “团子,你带易君寒先去见管家,然后就安排住在秋风院。”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又找自己干嘛,不过身为王府的丫鬟,凤镜夜是主子,楼向晚虽然很不想去,却还是不得不向着麒麟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凤镜夜的书房是整个王府的禁地,虽然也在麒麟院里,却是完全独立的一个院落,整个书房这边一连四间屋子,书房后面还有一间休息的房间,幽静而雅致。 王府最神秘的龙卫也把守在书房四周,没有凤镜夜的命令,整个王府,甚至包括一直在后院礼佛的老王妃都没有资格进入书房,否则龙卫绝对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楼向晚站在书房门口,躬着腰,不敢开口打扰正在看奏章的凤镜夜,低着头开始转动着脑子,这昨天自己才被鞭打了,王爷应该不至于这么不厚道的又陷害自己吧。 凤镜夜正专注的审阅着奏章,右手修长的手指握着狼毫笔,看完之后快速的在奏章上书写着,俊美优雅的面容,微挑的眉梢之下是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让人无法推测凤镜夜的心思。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六章 咬上一口 “小木头,你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人都敢往王府里带。”凤镜夜放下手里的狼毫笔,缓缓的抬起头,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躬着身、低着头的楼向晚,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赌坊门口的楼向晚。 那熠熠的眼睛,一副凶悍的小模样,可是到了自己面前,却完全伪装成了一根不懂风情的木头,凤镜夜苦笑着,狭长的凤目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前脚才刚将人给领进王府,还准备直接瞒下,只让雷伯将人当成小厮给收进府里,为什么王爷后脚就知道这事了? 楼向晚惨兮兮的扁了扁嘴巴,实在很是哀怨,有气无力的开口,“回禀王爷,王府刚好却个小厮,所以奴婢就擅自做主将人带回来了。” “是吗?王府什么地方缺人了?”凤镜夜岂是那么好糊弄的,端起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茶,悠然悦耳的男音听不出喜怒。 楼向晚眼角向上的斜瞄了一眼,可是明明是小心翼翼的偷瞄,却赫然和凤镜夜那视线啪的一声撞到了一起,楼向晚小心肝抖了抖,到底还是讨饶示弱了,“秋风院离前后院都太远,奴婢缺个做粗活的小厮。” “原来是要将人养在秋风院里。”尾音上扬着,凤镜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俊美的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此刻完全扭曲,这个该死的小木头!还敢将一个男人给藏院子里! 低着头看不到凤镜夜的表情,可是楼向晚却感觉一阵寒风吹过,而且敏锐的感觉到自家王爷似乎不高兴了,好吧,用王府的银子给自己养小厮,自己王爷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想要假公济私呢。 “王爷,奴婢会从自己的月钱里分出一半给小厮,不是从府里出钱的,这个小厮是奴婢一个人的小厮。”想了想,楼向晚决定牺牲自己每个月的银子,这样也算是自己养的人,不算是用公款。 “小木头一个人的小厮?”俊美邪魅的五官此刻扭成了一团,黑色的寒霜密布,凤镜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丢在了书案上,倏地站起身来,身着深蓝色锦袍的颀长身体直接的向着楼向晚大步逼了过来。 “王爷?”惊吓的一愣,楼向晚猛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凤镜夜正低着头盯着自己,眼神利的骇人,让楼向晚瑟缩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看着凤镜夜。 “王爷,你怎么了?”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出口的声音有些的颤抖。 “没事。”凤镜夜无奈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大手突然伸了过去,速度快的让楼向晚根本来不及躲避,却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上,狠狠的揉了两把,将那柔软的青丝给揉乱了,似乎这才消了气。 楼向晚偏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斜睨着目光看着凤镜夜,虽然有些惊诧凤镜夜竟然会有这种大人欺负小孩子的幼稚举动,不过感觉凤镜夜此刻的情绪实在不好,再加上自己想要将易君寒给留在王府里,所以只能乖乖的被欺负。 “想要将人留下来?”凤镜夜挑了挑眉梢,俊颜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慵懒懒的笑着,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随和,眼神甚至还染笑的半阖着,怎么看都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楼向晚立刻点了点头,虽然凤镜夜的大手还在自己头顶上,不过楼向晚直接忽略了,毕竟留下易君寒比较重要。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答应本王一个条件。”凤镜夜再次被搂向晚这么乖巧的,任人宰杀的小模样给气乐了。 楼向晚瞄了一眼自家王爷,总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而且王爷笑的感觉很阴险,可是想到易君寒,楼向晚再次认命的点了点头,条件就条件吧,反正王爷也不差什么,自己只是个丫鬟,也没有什么能让王爷觊觎的。 “手抬起来。”凤镜夜缓缓的开口,神色诡谲莫测。 楼向晚不解的抬起右手,实在弄不懂凤镜夜到底要做什么。 “袖子卷起来。”凤镜夜看着那白皙柔嫩的小手,和楼向晚那清瘦的身体和小脸不同,楼向晚的手有点胖,看起来软绵绵的,倒像是婴儿的手。 依言将袖子给卷了到了手肘处,楼向晚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再次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凤镜夜,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凤镜夜那俊脸如此清晰的浮现。 飞扬的眉,狭长的凤眸,鼻翼高挺,薄唇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风流不羁里透露着皇族的尊贵和优雅,可是在楼向晚眼里,凤镜夜此刻绝对就是睁着一双泛着绿光的大尾巴狼,而自己就是可怜的小兔子。 “给本王咬一口,就准小木头你将人留下。”凤镜夜一脸坦然的开口,连龙卫都查不出身份的男人,只希望不是故意接近小木头,否则……一抹寒光宛若利剑从凤镜夜的黑眸深处快速的掠过。 “咬……咬一口?”楼向晚结巴了,呆愣愣的小脸,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是。”凤镜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终于拿下了落在楼向晚头顶上的大手,直接握住了她软绵绵的小手,然后一低头,直接的咬在了楼向晚有些瘦削的小臂上。 “王爷,痛!你没事吧?”楼向晚吃痛的垮了脸,满眼的无辜和哀怨,这真的是自家王爷,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放心,本王不会欺负你的,给你咬回来。”牙齿在那光滑的小臂上狠狠的啃了一口,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牙印之后,凤镜夜温热的舌头这么一舔,明显的感觉到手里那软乎乎的小手绷紧着,黑眸里闪过笑意,凤镜夜终于松口,然后大方的将自己的手腕送到了楼向晚的唇边,“咬吧,本王不像你这么怕痛。” 楼向晚快速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留下了牙印的手臂,虽然感觉非常诡异,不过她真的没有这么小气,记仇的一定要咬回来。 “不咬?”凤镜夜笑容微微的敛了几分,危险的眯着眼,脸上满是威胁的意味。 “咬!”楼向晚快速的接过话,然后一低头,直接一口咬在了凤镜夜的手腕上,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牙齿刚碰到凤镜夜那紧绷的手腕,牙齿滑了一下没有咬到,唇却直接碰上了,柔软的唇贴着干燥的皮肤,湿润的舌尖也抵上了,温温热热的感觉,暧昧的让楼向晚有点傻眼。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七章 蛊毒噬心 “小木头。”凤镜夜叹息着,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腕啃的楼向晚,余下的左手却再次的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只是没有再揉乱她的头发。 这醇厚的嗓音似乎就回响在耳边,太近,楼向晚感觉浑身一阵紧绷,而落在后脑勺的大手带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靠的太近,凤镜夜身上那淡淡的成熟的属于男人的气息萦绕在了鼻息间,让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的燥热,四周似乎突然变得极其的安静,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小木头,为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心软,却独独对本王是如此的……”冷情两个字在舌尖缠绕,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凤镜夜沉着眼眸,肆意张狂的气息里有着狂傲的自信,自己不是要乞求小木头的感情,所以他会将小木头给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充满了血腥和危机,可是,凤镜夜眯了眯黑眸,在成就大业之前,他需要的是和自己并肩站立的小木头。 “木木,记住本王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凤镜夜低声的开口,原本清越的嗓音却压的很低,宛若情人之间的低喃。 楼向晚快速的抬起头,迷惑的看着凤镜夜,“王爷也不能相信吗?” 凤镜夜沉默着,无语的看着楼向晚,然后再次的开口,甚是无奈,“本王除外!” “那么王爷真的不会欺骗我吗?”楼向晚静静的回望着凤镜夜那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有些的狭长,眼角上扬,张狂里带着一种天生的肆意风采,真的可以相信吗?皇家之人的承诺,真的可以相信吗? “自然!”凤镜夜朗然一笑,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俊美卓绝,只相信本王一人即可。 楼向晚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还不曾消退的齿印,又抬头看了看面色肯定的凤镜夜,低着头,药王谷当年的一切从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如果不是背叛,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吗? 可是在疑惑的同时,楼向晚却也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相信,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会记住今日他的承诺,一个王者皇族的诺言。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在咬了自己一口就答应让易君寒留在王府里了,不过看了看手臂上的牙印,楼向晚犯着嘀咕走出了书房,关门的那一刻,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正端坐在书案前再次拿起奏章的凤镜夜,还不是高温天气,王爷应该没被热糊涂吧。 似乎是察觉到楼向晚的疑惑的目光一般,凤镜夜突然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楼向晚,薄唇勾着笑,却见被惊吓的小木头却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书房的门,似乎受到惊吓了一般,院子里是咚咚的脚步声。 凤镜夜叹息一声,摇摇头,凤眸里柔光被冷沉所代替,声音也显得冷漠了几分,“进来。” “王爷。”雷奔的身影从书房后的休息间走了过来,魁梧的身材,麻木而冷漠的脸,只有在面对凤镜夜时才会有绝对的忠诚之色,“龙卫完全查不到楼姑娘带进王府的人的资料,只在一家客栈知道他叫易君寒,是不是真名无从调查。” 凤镜夜的龙卫都查不到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暗探,杀手一类的人物,所有的过去都被刻意的掩埋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杀手暗探,否则龙卫强大的情报网依旧能查到。 “从龙卫里调换四个精锐过去,保护小木头的安全,如果易君寒有任何不妥,杀无赦!”凤镜夜低头继续审阅着手里的奏章,只是那听起来明朗的嗓音里却满是浓郁的杀机。 如果只是巧遇,那王府就多养一个人,如果是有心人派过来接近小木头,凤镜夜薄唇的笑容显得冰冷而残酷,那就请君入瓮,与其这一次将易君寒赶走了,下一次再有第二个出现,还不如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楼向晚回到秋风院的时候,易君寒已经从雷管家那里领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住到了院子左侧的屋子里,压抑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小姐。”看到楼向晚进门,易君寒站起身来,嘴角还有没有擦干的血迹,声音清冷,一袭小厮穿的青色长衫,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可是眉宇之间却带着一种可以感知的尊敬。 原本楼向晚是不曾认出来的,毕竟时隔这么多年,当年,也只是惊鸿一瞥,更何况易君寒的身份如此的特殊,怎么可能出现在溯源王朝的京城,可是此刻仔细一看,楼向晚却终于从那面容里看出了几分熟悉。 “小姐?”易君寒神色一怔,手腕是习武者的脉门,绝对不会轻易示人,可是却也只淡淡的开口之后,便沉默下来。 楼向晚纤细的指尖落在易君寒的手腕上,脉细只是有些的微弱,可是仔细探查之后,一道诡异的,若有若无的脉搏隐藏在正常的脉息之下,猛然的抬起头,楼向晚看向易君寒,“不是毒,是蛊?” 易君寒浅褐色的眸子里再次划过震惊之色,却敛眉低首,如同中蛊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声音清淡,“是蛊,名为噬心。” 竟然是噬心!楼向晚移开了把脉的手,难怪易君寒会出现在这里,会在赌场被丢了出来,噬心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格外的难培养,是苗疆最为珍贵的蛊虫,中了噬心之后,人的心情会一点一点的在不经意之间改变。 原本温和的人会越来越暴躁,原本知书达理的人,会被噬心吞噬了一切的礼教,而变得粗鲁狂暴,而当养蛊人带来子蛊之后,母蛊感应到子蛊,就要破体而出,这个时候,蛊毒最为严重,可以彻底迷惑人的心智,而原本最为重要的人,就会被迷惑成为最为痛恨的仇人,杀之而后快。 而易君寒之所以会离开,只怕就是不想日后伤到那个人吧,所以才会出现在溯源王朝,楼向晚忽然笑了,原来自己一时的善心心软却救了如此重要的人,想来师傅知道了也是高兴的吧。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八章 刘婶落水 易君寒虽然诧异楼向晚的医术,不过天性的沉默,让他并没有多言什么,楼向晚开了药方子,易君寒也直接收了下来,所以对楼向晚而言一切都很顺利,心情愉悦的在前院巡视的,被过往的小厮丫鬟恭敬的喊一声楼姑娘,熟悉的喊一声木木。 “刘婶,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让楼姑娘听到可就不好了。”身为蓉侧妃的贴身丫鬟,小芽瞄了一眼走过来的楼向晚,故意的开口,“这姑娘家的清誉名节可是最重要的。” “这我老婆子当然知道,不过她竟然敢不要脸的将男人养在院子里,关了门,熄了灯,谁知道做些什么不要脸的下作勾当。”刘婶自从上一次多打了楼向晚十多鞭子之后,就算是蓉侧妃院子里的粗使婆子了,自然是勾结谄媚着小芽。 “真的?”看到楼向晚停下了脚步,小芽得意的一抬头,面带挑衅,不过是个外院的丫鬟,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哼!竟然还敢和王爷平起平坐的吃饭,什么东西! “小芽姑娘,你没有出阁,不懂这些,有些女人就是下贱,没了男人那是活不了的,勾引不了王爷,就自己养个汉子在院子里。”刘婶猥琐的笑着,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下作,如同就真的看见楼向晚和易君寒在院子里脱了衣服滚床单一样。 楼向晚缓慢的转过身,眯着眼看着身后的易君寒,不过一天的功夫,奸情都出来了,如果再多几天,孩子是不是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易君寒冷漠的脸上眉头一皱,在楼向晚正思索着奸情产生的原因时,咻的一下青色的身影却已经掠了出去。 “不要!”楼向晚张大嘴巴,刘婶已经一声惨叫,然后肥肥的身体直接呈抛物线状态从半空里飞起,扑通一声掉到了一旁的池塘里。 提着裙摆,楼向晚咚咚的跑了过来,气的小脸铁青,没好气的看着易君寒,“谁准你动手的!”不知道自己不能动内力吗?身体里的内力和蛊毒一失去平衡,立马得吐血。 果真,易君寒俊脸侧了过去,一丝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却立刻被他抬手漠然的擦了过去。 这边被丢进了池塘里,刘婶不会游泳,鸭子似的扑棱了几下,在水面留下几串咕噜咕噜的泡泡,人直接就往水下面沉了,小芽倒是冷眼旁观的,死了一个老婆子无关紧要,反正倒霉的人是楼向晚。 掉水里去了,还得自己去救!楼向晚回头狠狠的威胁着易君寒,就差没有张牙舞爪了,“你站在这里,一步都不许动!” “还有你们,都不许动,人是我丢下去的,我去救!”直接命令着四周的侍卫不许动,楼向晚并不清楚这是侍卫里有没有蓉侧妃的人,这要是在水下动了手脚,淹死了刘婶那就麻烦了。 恶狠狠的下了命令之后,楼向晚乌龟的速度挪到了池塘边,等了等,看见水面上的泡泡越来越少,估计刘婶喝够了水,这才扑通一声跳进了池塘里救人。 要是可以淹死这碎嘴的老婆子就好了!水下,楼向晚想着反正没有人看见,直接狠狠的在刘婶的腰上掐了几下,解了气,这才拖住淹的没有力气,白眼直翻的刘婶浮出了水面。 “你过来,对着刘婶肚子使劲的按,将水按出来。”楼向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幸好是大热的天,估计也不会风寒。 这边一个小厮立刻上前,使劲的在刘婶的肺部按了几拳,被呛着的刘婶终于哇的一下吐了不少水出来,趴在地上狼狈的咳嗽着。 人是活了,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估计再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楼向晚皱了皱鼻子,没好气的看着易君寒,勾了勾手指头,依旧气呼呼的,“跟我回去!”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都没有下命令,易君寒就习惯的直接维护主人,而将刘婶给丢进池塘里了,估计还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杀人,否则楼向晚都怀疑刚刚刘婶就是人头落地,血溅三尺的画面。 这边回到秋风院,楼向晚刚换好了衣服,团子已经咚咚的跑了过来,肥肥的一团,却是满眼的担心,“木木,你没事吧?” “没事,团子,你去煎两份药,一份给我,一份给刘婶送去,记住,一定要你一个人动手。”打了个喷嚏,楼向晚无语的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这么热的天,在水里泡一下竟然还会染上风寒?自己难道人品很差,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为什么要给那个贱婆子煎药?”团子炸毛了,气呼呼的嚷了起来,然后一手搭在了楼向晚的额头,“木木你不会呛水呛傻了吧?” “去你的,你想让我被雷管家给罚吗?我后背的伤口还疼呢,快点去煎药,记住两份一模一样的药,不准让第三个人插手。”楼向晚不得不小心翼翼,谁让刘婶现在是蓉侧妃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栽赃上杀人的罪名。 团子依旧不甘心的瞪大眼,可是在楼向晚那板着小脸,一副凶狠不已的气势前,只能带着不解和不甘心去煎药了。 易君寒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揉着鼻子的楼向晚,却没有先到她看起来心软善良,却也是如此的精明,只是看起来有些的懒散,不过该小心的地方却丝毫不曾放松。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出手!”楼向晚解决了的团子,回过头来找易君寒算账,看着易君寒不开口的冷淡模样,气的直咬牙,“你是不是想要毒发身亡?” 易君寒的内力极强,之前也服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样才能克制住蛊毒,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母蛊在身体里越来越活跃,所以只能靠内力完全的压制着,一动平衡被打破,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十九章 下毒致死 “木木,你不相信我,那还有易大哥跟着过去一起抓药的!”团子咬牙切齿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小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气的不轻。 “好团子不用生气,我这不是担心嘛。”楼向晚看着团子都快气鼓鼓的涨成一大团了,立刻安抚的拍着团子的头,很是检讨的道歉,“我该相信团子的,有君寒跟着没有人能在药里动手。” 团子刚刚舒缓的脸色再次扭曲的纠结,肥肥的手指头愤怒的指着楼向晚,然后转过身气呼呼的去处理伤寒的药材,弄了半天,木木最相信竟然是进王府不到一天的易大哥,团子很受伤。 瞧着成功被自己给逗的生气的团子,楼向晚抿唇嘿嘿的笑着,那带着梨涡的小脸却显得格外的顽劣。 楼向晚正偷偷得意着,一抬头对上易君寒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只感觉一阵心虚,快速的敛了笑意,绷直着纤瘦的小身板,拿出大夫的架势来,“药拿来!” 开出的药方,让其他人抓药楼向晚是不放心的,所以借着让团子给自己和刘婶抓伤寒药,让君寒也陪着过去,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药里动手,二来最主要的也是为了让君寒可以按方子抓药,噬心蛊有些的棘手,所以楼向晚只能先用药延缓母蛊的活动周期,再想法子将蛊虫给引出体内。 检查着易君寒递过来的药,楼向晚忽然笑了起来,自己还是很聪明的啊,竟然也知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只是自己做人比较低调而已,也只有自家王爷整天说自己是笨木头。 太过于得意之下,楼向晚不经意瞄到易君寒那原本清冷的俊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时,倏地一下,小脸爆红,这才惊觉刚刚竟然将自言自语的话给说了出来,而耳力极好的易君寒自然是听了个真切明白。 “不许笑!”尴尬着,楼向晚不满的对着易君寒嚷了起来,红着脸,张牙舞爪着,恨不能找条地缝给钻进去,太丢人了。 “是,小姐。”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声音依旧清冷,易君寒已然敛了笑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是那看向恼怒的楼向晚,那眼神却似乎有了些温度。 “不用这么古板严肃。”弄的好像自己多小气多苛刻似地,楼向晚蔫了,不管是面对自家王爷,还是对君寒这样的,自己向来都是吃瘪的份,将手里的药重新的用纸包好,系上带子,还给了易君寒,“每晚临睡前喝一贴,封住母蛊所在处的血脉,到时候有些疼,你得忍住。” “君寒明白。”易君寒淡淡的开口,不管多疼,他都会忍住,原本因为中了噬心蛊所以不得不离开主子,担心有一天自己会抿了心性,伤到了主子,可是原本要自裁的易君寒被拦了下来,告知天下依旧有一人能解噬心蛊,所以他才会来到溯源王朝。 可是药王谷早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地方,居住在谷里的顾神医也是多年来下落不明,易君寒原本以为自己必定会一死,所以在赌坊的时候,就这么跟了楼向晚回了凤王府,却不曾想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懒散的女子,竟然会一手精湛的医术,甚至要医治自己。 易君寒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涵,可是如果能祛除母蛊,那么他就可以再回到主子身边了,所以易君寒也不多想,至多就是丢了自己性命而已。 团子熬好了药,楼向晚留了一碗,余下一碗让团子亲自给刘婶送过去,再次的强调了亲自,让团子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木木,你确定你没事吧?” “笨蛋团子,这里可是凤王府,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被鄙视的楼向晚喝了药靠坐在床边,不满的哼哼着,“你以为雷伯和王爷会随意让我当一等丫鬟,这是要靠脑子的。” “那是木木你太心软,菊花她们说有了木木当一等丫鬟,以后犯了事,就不用被惩罚了,有什么事,木木一定会担着。”团子非常不想打击楼向晚的,可是话出口了就收不回来了。 本小姐就算是木头,那也不是用来做挡箭牌的!楼向晚那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彻底扭曲,然后狠狠的瞪着端着药咻的一下跑的无影无踪的团子,下一次谁犯到自己手里,楼向晚脸上露出格外阴险的表情,自己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十八层地狱,满清十大酷刑! 团子亲自抓的药,煎的药,亲自给送到了蓉侧妃院子里,然后睁大着眼睛看着刘婶给喝了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毒药,所以团子看的这么紧。 这下没什么事了吧,木木不用大惊小怪了,团子收了空碗,很是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得意的刘婶,哼了一声,“这是木木心软,怕你受了风寒,下一次你欺负木木,我就用药毒死你这个老婆子!” “死丫头,滚远点!”刘婶气的脸色铁青,抓着床边的一个杯子就向着团子砸了过去,不过团子倒是迅速快的直接跑到了门口,回头对着刘婶一瞪眼,“砸吧砸吧,这就是毒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你这个死丫头……我……”刘婶突然脸色一变,然后捂住了腹部,满是皱纹的脸痛的扭曲而狰狞,“你下……毒……” 已经走出房门的团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自己倒想要下毒呢,真不知道木木是怎么想的,这个老婆子坏透了,就该毒死她,让她不得好死!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章 兴师问罪 看着团子拿着空碗离开了,小芽悄悄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着蓉侧妃的屋子快速的走了过去,怀里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小块,似乎是藏了什么东西。 夏日炎热,这会凤镜夜是上朝去了,所以蓉侧妃也不需要着装打扮,懒懒的靠在太妃椅上,身边一个小丫鬟正在打扇子,一个丫鬟将剥了皮,去了籽的葡萄用牙签递给了蓉侧妃。 “你们都下去。”蓉侧妃坐直了身体,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映着一张骄傲而美丽的脸多了些许的妩媚风姿,高挑着眉梢,丹凤眼里带着天生的骄傲姿态,白色的里衣外是一件桃红色的纱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不愧是京城的双姝之一。 而另一个美人则是左言的妹妹左怜怜,虽然名字听起来柔软,可是却是御赐女将军,叱咤疆场,巾帼不让须眉。 “回禀王妃,奴婢跟着团子出府的,在府外见到了林副将,可是团子身边跟了个楼向晚带回来的野男人,所以一路上不好动手。”小芽恭敬的开口,偷偷的瞄了一眼蓉侧妃,发现她面露不悦,立刻开口补充道,“所以奴婢就想了个法子,等团子买过药之后,又冒充团子的身份买了这份无色无味的药,林副将说了这药只需要下一点在饭菜里就能毒死人。” 蓉侧妃勾着红唇露了笑容,点了点头,“办的不错,将本妃的那支碧玉簪子就赏给你了,记得,这毒是团子从药铺买回来的。” “奴婢知道,林副将说余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好,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王妃身……怀疑到奴婢身上的。”小芽快速的转了话音,身体微微的一抖,心头闪过惊恐的不安。 “去吧,将事情办的漂亮一点,本妃不会亏待你的。”大红豆蔻的手拍在了小芽的肩膀上,蓉侧妃想到楼向晚不由冷冷一笑,眼中满是不屑的寒意,楼向晚算什么东西,不过对王爷欲擒故纵的耍些手段而已,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芽拿着药向着刘婶住的下人院子里走了过去,沿途正在做事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殷勤的招呼着,毕竟在整个院子里,除了蓉侧妃之外,小芽这个从丞相府陪嫁过来的丫鬟权利最大,自然都要巴结谄媚着。 推开刘婶的房门,小芽瞄了一眼四周,这才故意的提高了声音,“刘婶,王妃听说你落水染了风寒,让我来看看……啊!死人了……” 小芽声音尖锐的拔高起来,手抖了又抖,惊恐的看着在床上七窍流血的刘婶,那青紫的脸和残留在脸上,死不瞑目的狰狞表情,让小芽惊吓的脸色苍白。 她是准备来下毒的,先是故意的开口,让外面的丫鬟和小厮们都知道,自己是来看望刘婶的,这样至少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婶却已经中毒身亡了。 秋风院。 不是吧,饱暖思淫欲?而且思春的对象还是自家王爷?睡梦里的楼向晚惊吓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甩了甩头,抬手摸了一下脸,脸热的烫手,这一定是秋风院里的气温太高,自己中暑了脸才这么烧,和梦里那个笑的一脸邪魅压倒自己的王爷绝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木木,不好了!”团子的叫声再次的传来,这是这一次多了一股子的惊恐不安。 听着团子的喊叫声,楼向晚呆滞着一双眼,小脸扭曲了再扭曲,自己应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所以在梦里和自己王爷吃口水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吧。 “木木,不好了,刘婶死了!”团子砰的一声推开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肥肥的脸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跑的,已经红透的挂满了汗滴。 还好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压倒自家王爷为所欲为的恶行也只有自己知道!楼向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爷这也太恐怖了,白天折磨自己还不够,竟然连梦里都来折磨自己,不过团子刚刚说什么,刘婶死了?那个老婆子死了也好…… 楼向晚眼睛再次的瞪直,直接从床上光着脚跳下了地,一手颤抖着指着门口喘气的团子,吞了吞口,“我不是做梦对不对?团子,你是大活人吧?你说谁死了?” “木木,刘婶真的死了。”团子也垮了,看了一眼表情诡变的楼向晚,大声的开口着,“木木,你我保证我真的听了你的话,绝对没有让第三个人碰到药,可是刘婶还是死了。” 自己果真是乌鸦嘴啊!楼向晚一手拍在了自己脑门上,全身无力的直接的栽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翻着白眼,刘婶死了,自己千妨万妨,还是让蓉侧妃得手了,这一次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这边团子跑的快,所以算是给楼向晚先报了信,而蓉侧妃那边则是梳妆打扮之后,这才带着人,通知了雷管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来秋风院兴师问罪。 花千千也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楼向晚,恨的直咬牙,这个该死的蠢木头,和她说了多少次了,王府里要谨言慎行,不要和王爷暧昧不清,这一下好了,蓉侧妃果真将脏水泼到木木身上了,而且还是下毒杀人的重罪,这在衙门是要判刑的,就算在王府里,那也是重罪。 被花千千那要吃人的目光瞪的很是无辜,楼向晚扁了扁嘴巴,低着头,瞅着自己的手指头,自己是真的冤枉那。 雷管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古板严肃模样,唯独蓉侧妃最为得意,端庄艳丽的面容上是丝毫不掩饰的笑意,“木木,你可知罪?就算当日查抄文氏的院子,刘婶年纪大了,多打了你几鞭子,你也不能记仇到下毒杀人。” 蓉侧妃缓缓的开口,倨傲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声音陡然之间凌厉起来,尖锐的斥责着,“你当凤王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一个卑贱的丫头下毒杀人,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将本妃和王爷放在眼里!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杀人凶手给本妃拿下!”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一章 谁下的毒 “蓉侧妃,这刘婶死在你的院子里,这到底是谁下毒杀的,还不清楚吧?这么急着给木木定罪,难道是有人做贼心虚吗?”紫舒妖娆一笑,对着恹恹的楼向晚眨了眨眼,随即泼辣的和蓉侧妃针锋相对着,别人惧怕蓉侧妃的家世,自己可不怕。 “哼,紫舒你不过一个丫头,竟然敢这么和本妃说话?”蓉侧妃凤目一冷,尖锐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向着紫舒射了过去,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贱婢! “蓉侧妃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难道是紫藤说中了蓉侧妃的心事,心虚了不成?”格格的笑着,紫藤拨了拨刘海,露出她妖媚倾城的一张脸,妩媚生姿,国色天香,看着盛怒的蓉侧妃,甜美一笑,“王爷都不在意紫舒的身份,难道说蓉侧妃要忤逆王爷的意思?非要贬低,轻贱了紫藤?” “好了!”看着要掐起架来的两个人,雷管家声音不轻不重的响了起来,虽然只是王府的管家,可是在凤王府里,凤镜夜对雷管家是百分百的信任,雷奔又是凤镜夜的贴身侍卫,所以即使是蓉侧妃也不敢和雷管家对着来。 正看戏的楼向晚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雷管家,正掐到高潮部分呢,雷伯真是不解风情,这边楼向晚嘴翘鼻子高的,然后对上雷管家那严厉的眼神还有些的不解,却听雷管家开口,“刘婶死之前喝了团子送过去的药,可有此事?” 后知后觉着,楼向晚终于想起来这会是这些人在看自己的热闹,无力的叹息一声,楼向晚瞥了一眼雷管家,明知道自己要倒霉了,雷伯都不大方的让自己将紫舒和蓉侧妃的好戏看完,太不厚道了。 “是我送的药,抓药煎药都是我一个人办的,一路都没有让其他人经手的,看着刘婶喝完才离开的。”团子后怕的看着雷管家,噼里啪啦一说完,然后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的诡异。 而楼向晚已经无语的看着湛蓝的天空,之恨不能一掌将团子给拍死,见过笨的,没有见过这么笨的!猪果真是笨死的! “这么说来,只有可能是团子你在药里下了毒了?当然了,药是在秋风院煎熬的,木木也是有机会的,毕竟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蓉侧妃讥讽的看了一眼紫藤,这会是过来和楼向晚算账的,自己可没后那么傻的让紫藤故意的挑衅,然后忘了正事。 “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团子听到蓉侧妃的话慌了,快速的摇着头,可怜兮兮看向楼向晚,“木木,我真的没有下毒。” 你下毒那就等于是我下毒!我有那么傻的下毒吗?楼向晚同样无力的回望着瑟瑟发抖的团子,然后敛了敛精神气,重新的站直了身体,一副无比坦诚而青白的浩然姿态。 “虽然说之前刘婶误打了我十多鞭子,我也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而今早上刘婶和小芽碎嘴破坏我的清誉,君寒一怒之下,将人给丢池塘里了,我还是冒着后背的鞭伤下水将刘婶给救了上来。”楼向晚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很清白,很善良。 “如果我真的要报复回去,就不会救人了,而且还体贴的让团子煎熬了药给刘婶送过去,我会那么傻的在药里下毒吗?相信大家只要琢磨一下,都能想清楚这个理。”楼向晚对着花千千一笑,虽然结果是刘婶死了,可是之前自己也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的。 四周跟过来的丫鬟和小厮还有两个侍卫也都沉默着,只是脸色不再是一开始那样看凶手一般看向楼向晚,也对,要下毒谁会那么傻了吧唧的在自己送的药里下毒,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楼向晚看着大家似乎有些听信自己的话了,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而一旁团子也无比崇拜的看向楼向晚,让楼向晚得意的挺直了腰杆,一副小人得志的得瑟模样。 易君寒从团子过来报信时就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可是即使穿着青色的小厮长衫,配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依旧散发出强大的气势,让人不容小觑。 “谁知道楼姑娘是不是反其道而行,团子在刘婶屋子里可就吆喝了要在药里下毒毒死刘婶,这些话院子里的人可都是听见了。”小芽插过话来,得意洋洋的冷笑着,也只有团子这个蠢猪敢大张旗鼓说这些话。 “是,奴婢们都听见了。”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开口,神色不似撒谎。 “老奴也听见了,当时团子说完之后,屋子里传来哗啦一声响,好像是刘婶将茶杯给砸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是啊,团子离开之后,直到我去看望刘婶,发现她已经中毒死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进屋子。”小芽再次的开口,挑衅的看了一眼楼向晚,自己教导出来的好跟班。 如果可以掐死人,楼向晚此刻绝对会一把掐住团子的脖子,让这笨蛋乱说话!而且还在敌人的地盘上乱说话,这不摆明是找死吗? “木木,我真的只是随口说的,我没有下毒,我是要故意气气刘婶而已。”团子已经骇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在胖胖的脸上大转着,当时她就那么一说,谁让刘婶依仗着蓉侧妃就欺负木木,还乱说话污蔑木木的清白,所以自己才说要下毒毒死她。 楼向晚无辜的看着雷管家,这一会她终于体会到了恨铁不成钢的滋味了,难怪千千很多时候都想要拍死自己,楼向晚这会还真的很想拍死团子,可是看着她跪在地上,又感觉心疼的厉害。 “既然下了毒,说不定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没有下毒,说不定屋子里也搜不出什么来,何不先搜查一下秋风院呢?”郑夫人笑着打着圆场,比起紫藤的妖娆妩媚,比起蓉侧妃的华丽端庄,郑夫人反而是一副小家碧玉的装扮。 白色的裙子,斜挽的发髻,面带微笑的看着楼向晚,看起来很是亲切,这话不得罪蓉侧妃,也不得罪楼向晚。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二章 搜出玉佩 “谁那么傻的下毒之后还将毒药留在屋子里当证据给人搜?”小芽不赞同的开口,楼向晚下了毒,肯定将包毒的纸和药渣什么都扔了。 “放肆,雷管家和蓉侧妃还没有说话,轮到你一个小丫鬟多嘴吧?”花千千厉声斥责着小芽,神色严厉,同样是一等丫鬟,花千千身上到带着几分雷管家的影子,一怒起来,威严十足。 “千千,你去领两个丫鬟和小厮搜查秋风院,让人将胡大夫请过来,检查一下药渣和药罐。”雷管家终于发话,目光深思的看了一眼易君寒,毒肯定不是木木下的,而且有易君寒在秋风院里,这里平常没有其他人,搜查的人是千千找来的,想要栽赃绝对是不可能的。 一行人就这么站在了院子外,然后花千千带着人在院子里搜查,可是蓉侧妃担心花千千偏袒,所以折中之后,郑夫人也进去搜查了,算是起个监督的作用。 “雷伯,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痛!会被敲笨的。”楼向晚揉了揉后脑勺,惨兮兮的看着动手的雷管家,“这要打也该是打团子。” “团子是谁的跟班?”雷管家眼一瞪看着楼向晚。 “我的!”楼向晚汗颜的对着手指头,耷拉着小脑袋,果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团子笨了就是自己倒霉。 “这不是文夫人的玉佩吗?姐姐,你看是不是我记错了?怎么在木木的柜子里找到的。”郑夫人微笑的走了出来,然后一脸疑惑么的看着手里的玉佩,递给了蓉侧妃。 那块还没有来得及送给凤云的玉佩?楼向晚心虚的看着憋着怒火的雷管家,身体下意识的向着易君寒这边退了退,这就叫飞来横祸,屋漏偏逢连夜雨!做人要倒霉,藏个玉佩都能被抓到! 雷管家此刻恨不能一巴掌把楼向晚给拍到地下面去,最好让她去阎王爷那里投胎重新来过,文夫人的东西,她竟然也敢收下。 “我不是贪污!”看着雷管家那一张铁面无私的脸有扭曲的趋向,楼向晚快速的开口,这是原则性问题,还是要说清楚的。 哼!雷管家没好气的瞪着楼向晚,可是如今就说不清楚了。 “我比较倒霉。”对于目前的状况,楼向晚总结了一下,从被刘婶多打了十多鞭子开始倒霉的,不对,应该是被王爷拉下水审问小荷偷人的事情开始。 没有小荷,哪有文夫人偷人,又哪有刘婶出来,所以总结起来,楼向晚回头看了看皇宫的方向,狠狠的在心里诅咒着,都是王爷害得自己。 “原来果真是监守自盗啊!王爷信任你,让你去查抄文夫人的院子,没有想到,你竟然中饱私囊,扣扣财物,楼向晚,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给我跪下认罪!”蓉侧妃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玉佩丢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冷面训斥着楼向晚。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楼向晚心软、心善,一般事情到她手里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楼向晚在凤镜夜面前是百分百的恭敬,可以说是绝对的好奴婢。 可是王府的老人都知道,楼向晚从来没有向凤镜夜下跪过,而凤镜夜也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一点,而所有人里包括蓉侧妃也不得不忽略这一点,楼向晚只最卑微尽职的丫鬟,却也是最有傲骨的一个。 雷管家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借机欺辱楼向晚的蓉侧妃,曾经就这下跪这一点,蓉侧妃含沙射影的和王爷提过,说木木没有规矩,可是雷管家不知道凤镜夜当时说了什么,可是离开时,蓉侧妃脸色很是苍白,似乎受了惊吓一般,而这件事也就这样被所有人忽视了。 这玉佩是答应文夫人给凤云的,可是如今这一点说出来首先没有人相信,就算相信了,自己也是违背了王府的规矩,给文夫人私传信物,同样也是罪上加罪,所以楼向晚彻底认栽了。 “雷管家,屋子里没有找到任何毒药。”花千千不是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可是当初这玉佩,自己提醒过木木,让她丢了,可是木木总想找机会给凤云,说是父母留给孩子的,即使凤云还小,那也是意义重大,可是木木还没有找到机会将玉佩送出去,事情却已经闹成这样了。 “雷管家,药渣和药罐里也都没有毒。”胡大夫是王府里的大夫,平日里大家有什么小痛小病的也都是胡大夫看诊的,当然如果主子们有什么不舒服,一般也都是宫里的御医过来的。 “只怕罪证都被木木给销毁了吧?”蓉侧妃倨傲冷笑着,斜睨了一眼楼向晚,眼神阴狠而毒辣,“刘婶被毒杀的动机是因为当日刘婶毒打了楼向晚几鞭子,所以楼向晚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刘婶,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日楼向晚查抄院子时拿了玉佩,被刘婶意外看见,所以才杀人灭口。药是团子一个人抓的煎的送给刘婶喝的,中间没有其他人插手,所以这毒不是团子下的就是楼向晚下的!” 从杀人的动机到经过,蓉侧妃都一一明了的说了出来,所以楼向晚都要以为真的是自己下毒杀了刘婶了。 瞪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楼向晚,雷管家依旧板着脸,“来人,将秋风院给封起来,所有秋风院里的人不准外出,一切等王爷回来定夺。” “雷管家,你这是包庇楼向晚吗?虽然王爷没有回来,可是证据确凿,楼向晚不该扭送官府,至少也该关到王府的牢房里去!”蓉侧妃表情一冷,声音拔高了几分,很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雷管家想要护短没有那么容易,蓉侧妃冷冷的板着美丽的脸,端出了王妃的架势,“在王府里,本妃说了算,来人将楼向晚和团子还有易君寒都关押到地牢里去!” 雷管家眉头皱了起来,毕竟真的论起来,自己只是一个管家,而蓉侧妃却是王府除了老王妃之外最有权利的主子。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三章 天下局面 “没事,地牢就地牢吧。”楼向晚看着为难的雷管家,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是大度,而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家王爷还没有回来,等王爷回来了,一切都明了了。 雷管家没好气的看着笑眯眯的楼向晚,她倒是愿意,只怕等王爷回来,知道木木被关去了地牢,到时候难保王爷会发怒,自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来回的折腾。 “将人关押在秋风院,一切等王爷定夺!”雷管家板着脸,再次严肃的开口,如同没有看见蓉侧妃愤怒的脸。 “雷管家!”蓉侧妃震怒的咆哮,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王府里丫鬟和小厮只有自己的院子里的人才听自己的,前院的人都是雷管家管的,而王府的侍卫蓉侧妃更是无法命令,所以此刻只能愤怒的甩袖离开。 “雷伯,你太厉害了,蓉侧妃都敢得罪。”等人都散了去,楼向晚敬佩不已的看向雷管家,当时蓉侧妃那脸可是气的铁青,目光狰狞的都要杀人了。 “你给我好好待着,等王爷回来发落!”雷管家冷哼一声,还是绷着脸,没好气的看着浑然没有一点后怕的楼向晚,王爷说的不错,木木看起来比谁都恭敬,可是骨子里却丝毫没有一点丫鬟下人的卑微。 雷管家看了看已经吓软了的团子,再看着还是嬉皮笑脸的楼向晚,气恼的再次敲在了她的头上,“你自己办的好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发现雷管家是真的生气了,当然,更多的是担心自己,楼向晚只感觉心里一暖,也不敢嬉皮笑脸了,立刻知时务的分析着,“人死在蓉侧妃的院子,想来是蓉侧妃下毒陷害我。” “属下和团子出了王府之后,暗中有人一直跟到了药铺,但是没有动手。”易君寒凛冽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当时,对方并没有动手,所以易君寒也没有动,想来却从那个时候就中了陷阱。 “蓉侧妃的院子我已经让侍卫看守着,如果下了毒还能找到蛛丝马迹,这个时候,你给我留在屋子里好好反省!药铺那里我派人去查!”雷管家再次训斥着楼向晚,看着她头低的都要钻到地下面去了,这才摇摇头,转身离开,严厉的脸上满是冷酷之色,敢在王府里下毒杀人,难怪王爷要动手了,果真不太平了! “小姐,雷管家已经走了。”易君寒淡漠的开口,看着低头认错的楼向晚,清冽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快速的闪过,只是面容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楼向晚快速的站直了身体,然后骄傲的一扬下巴,哪里还有刚刚卑微认错的小模样,哼哼两声,“明明是王府戒备不严,让歹人下毒杀人陷害我这个无辜的好人,雷管家竟然还怪到我身上,我果真是无辜很冤枉,是不是君寒?” 易君寒无言的保持沉默,看着楼向晚在一旁绷着脸不满的抱怨着,而一旁的团子终于从杀人的惊吓里回过神来,毕竟那药是她亲手送的,刘婶就死在自己手里。 同一时间,皇宫。 当今皇帝凤达年老之后,沉迷丹药之术,宫里单独劈成了一个宫殿专门给芜尘道长和他的徒弟居住,而芜尘道长就是给老皇帝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 凤达如今苍老的厉害,满头的白发,脸上满是皱纹,人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身体病的重了,反而不相信宫里的御医,只相信道长的丹药,朝政几乎都交给了太子和三王爷还有宫里的老臣们把持。 凤楚天为太子,可是却不是皇后所生,皇长子当年因病夭折,凤楚天母亲只是宫里的一个宫女,身下二皇子凤楚天之后,凤楚天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势,从小就韬光养晦,并不想要争夺帝位之位。 而皇后所生的三皇子凤霄正是所有人认为的太子之选,王皇后娘家贵为三朝元老,和明丞相可以说是分庭抗礼,朝中根基深厚,再加上凤楚天无心皇位,也没有任何的根基,所以朝中上下对凤霄日后被封为皇帝,继承帝位可谓是人人有数。 可是五年前,已经痴迷丹药,身体颓败的老皇帝凤达一纸诏书,封了凤楚天为太子,朝中下下哗然一片。 溯源王朝兵马三分,有二十万大军在凤镜夜手里,凤镜夜的父亲正是凤达的亲弟弟,当今硕王爷,所以凤镜夜是世袭了王位之后,也掌控了二十万大军。 而余下的十万人是皇帝凤达的精兵,这一支军队是当年跟随凤达的火炎军,十万精锐,十年前,溯源王朝最大的强敌――西澜王朝白氏皇族举兵压境,连同周边的两个小国赫连和燕王朝,三国大一举发兵,想要吞并溯源王朝,然后三方瓜分。 十年前一战,凤达御驾亲征,带领十万火炎军,先是攻打两个小国赫连和燕王朝,铁戟之下,哀鸿片野,城破人亡,用十万精锐逼的赫连和燕王朝不得不投降,三国合力攻打溯源王朝的计划破灭,成就了火炎军的威名。 而边关,正是凤镜夜的父亲率领大军,抵制住了白氏皇族的进攻,化解了溯源王朝五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而余下的二十万兵马,五万禁卫军掌控在明丞相手里,余下五万正是三皇子的母亲王皇后家掌控,余下十万,分编在各个营地。 凤楚天被封为太子,为了安全的活下来,不得不岌岌可危的展开了自己的太子生涯,而凤楚天自小和同年的凤镜夜相交,所以也幸好是有了凤镜夜在,凤楚天才能活下来,才能坐稳太子之外,和被封为王爷的三皇子凤宵形成对峙的局面。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四章 王爷回府 皇宫。 “西澜探子回报,白清玥似乎有意在边关发动小规模的战役。”凤楚天和凤镜夜同岁,可是看起来却显得老沉了几分,端正的五官,脸部线条刚毅,一身健硕挺拔的身躯,穿着明黄色的太子袍,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笑,对于白氏皇族这些年的进犯,很是无奈,尤其是在如今朝政不稳的情况之下。 “白清玥不是好战之人,可是却独独对我溯源似乎存了敌意。”凤镜夜慵懒的眯着狭长的凤眸,眼角微微的皱起了几丝纹路,性感里多了一份危险不明的诡谲,一手托着下巴,扬唇一笑,“楚天,要不你派个人过去问问,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白清玥?” “派你过去正合适。”凤楚天朗然一笑,挑着眉梢看着揶揄自己的凤镜夜。 “我……”凤镜夜刚要开口,忽然回头看了一下宫殿外,修长的身体起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暗中,一个龙卫快速的现身,单膝跪地之后,低声的向着凤镜夜说了什么,然后又迅速的消失在皇宫的城墙之中。 “左言,敢在皇宫里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龙卫进出,也只有镜夜有这个胆子,也不怕日后本殿治他的罪。”凤楚天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沉默冷静的兵部尚书左言,然后目光转向脸色不太好的凤镜夜,微微一怔,“出什么事了?” “府里有些事,我先回去了,西澜那边我派人继续盯着。”凤镜夜对着凤楚天交待了一声之后,转身大步的离开,那总是邪魅的脸上寒光一闪而过,有些人,果真太放肆了! “府里出了事?想来是那个小丫鬟了。”凤楚天笑着摇头,整个凤王府能让凤镜夜在意的也只有那个小丫鬟一人,只可惜凤镜夜三令五申的警告,让凤楚天到如今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我见过了。”左言想起之前在赌坊门口看到的楼向晚,对楼向晚并没有什么感觉,和普通的丫鬟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占据着凤王府的背景,也横的很,直接将那个陌生的男人就带回了王府,这份无知的大胆,在凤镜夜眼中是善良,可是在左言看来确实愚蠢。 “左言,什么样子的?你丹青不错,要不给我画上一幅?”凤楚天来了兴趣,朗声一笑,一手豪迈的搭在了左言的肩膀上。 “没空。”凤镜夜是邪魅而慵懒的,那么左言就是沉默而乏味的,甩开肩膀上凤楚天的手,同样大步离开。 凤楚天耸着肩膀看着先后离开的凤镜夜和左言,再想着御书房里那堆积的奏章,头痛的叹息一声,认命的回去。 雷奔架着马车直接离开了的皇宫,但是没有直接向着凤王府的方向,而是缓缓的停在了一间药铺门前,“爷,到了。” “嗯,过去问一下。”马车里,凤镜夜眯着凤眸,蓉侧妃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明丞相看来也不安分了。 雷奔进了药铺,寻问团子来抓药的掌柜的,结果掌柜的一大早就不见了,药铺的小厮也都不清楚。 听着雷奔的回答,凤镜夜眯着眼,慵懒懒的开口,丝毫不感觉自己的一个命令,就改变了很多普通人的生活,“秘密的封了这个铺子,已经逃走的掌柜的如果被灭口了,就算了,如果是逃走了,让他逃的远远的,本王不希望在京都再见到这个人。” “是,王爷。”雷奔快速的领下命令,一个龙卫从暗处现身过来架着马车回王府,而雷奔已经直接去处理后续问题了。 生平第一次楼向晚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期待自家王爷的到来,在屋子来回的走动着,低着头,然后只感觉门口的光亮似乎被遮挡住了,刹那,楼向晚眼睛一亮,迅速的抬头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想起本王了。”修长的身影懒懒的靠在门口,凤镜夜看向屋子里的一脸期待的楼向晚,伸出手对着楼向晚招了招,“过来,让本王看看有没有愁出白头发。” 被凤镜夜那眼神给刺激到,楼向晚很想硬气的一甩头不理,可是却只能扁扁嘴,然后陪着笑,一步一步龟速的挪了过去,“王爷。” “这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凤镜夜心情格外的愉悦,俊美如斯的脸上笑容飞扬,和楼向晚的阴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爷说笑了!”楼向晚瞅着笑容灿烂的凤镜夜,在心里头无声的嘀咕着,然后认命的站定脚步,敢怒不敢言,不是自家王爷这个祸害,自己会惹上这么多的麻烦吗? “毒是你下的?”明知故问着,凤镜夜大手在楼向晚的头上再次捣乱的揉了几下。 “不是!”咬牙切齿着,楼向晚小火爆的脾气都要上来了,再次的将头又低了几分,避开头顶上凤镜夜的大手,有必要笑的这么幸灾乐祸吗? “那小木头你准备怎么查?”邪气一笑,凤镜夜手再次的低了几分,依旧准确的落在楼向晚的头上,看着眼前这都快要给自己鞠躬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大手转而落在她肩膀上,将人给拉了起来。 “王爷,我可以去看看尸体吗?君寒懂一些医术,说不定可以查出蛛丝马迹的。”楼向晚谄媚的笑着,亮晶晶着一双眼,露出脸颊上小小的梨涡,也只有求到凤镜夜的时候,她才会从龟壳里爬出来。 “君寒懂医术?”凤镜夜悠然的笑着,重复了,看着直点头的楼向晚,眼神微微的暗沉了几分,叫的够亲热,“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谢王爷。”楼向晚情真意切的道谢着,可惜凤镜夜却只是懒懒的瞥过一眼,似笑非笑的转身离开,让楼向晚不解的眨着眼,自己没有招惹上王爷吧?可是她怎么感觉王爷笑的有点阴森。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五章 螟虫断案 不仅仅是刘婶的屋子,蓉侧妃的整个院子也都被雷管家下令让侍卫在在暗中给封了起来,禁止里面的人出来,丫鬟小厮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命令不准出来,也不准交谈,这摆明了是雷管家偏袒楼向晚,怀疑下毒的人是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 凤镜夜带着楼向晚和易君寒等人到了了院子时,蓉侧妃气的脸色铁青,一双丹凤眼里的盛放着杀气凛然的寒光,恨不能将楼向晚给生生的撕了。 “臣妾拜见王爷!”该有的礼数还是周全的,毕竟蓉侧妃也是明丞相家出来的千金,可是对于凤镜夜的偏袒,在蓉侧妃看来不过是楼向晚下贱的勾引了凤镜夜,吹了枕边风,让凤镜夜才会失了公允,竟然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之下,怀疑是自己下毒杀了刘婶。 “免了。”凤镜夜淡然的开口,俊美的脸庞,如沐春风般的优雅浅笑,神色里带着皇族贵胄的风范,让人捉摸不透他对待蓉侧妃的态度。 “王爷,刘婶之死分明是楼向晚为了报复而之时团子下毒杀人,如今,楼向晚唆使王爷到臣妾这里来,分明是想要陷害臣妾,臣妾乃堂堂凤王府侧妃,明家大小姐,这样被一个贱婢侮辱,还请王爷还给臣妾一个公道!”一字一字,冷如尖刀,蓉侧妃倨傲的抬着下巴,妆容美丽的脸上表情极度的扭曲着,狰狞的眼神恨不能立刻诛杀了楼向晚。 “哦,明蓉你误会了,本王只是过来看一下刘婶被杀的现场而已,明蓉你想太多了。”四两拨千斤着,看着言语激烈的蓉侧妃,凤镜夜依旧是慵懒而优雅,慢条斯理的开口给楼向晚辩解着,“至于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人是谁杀的,本王还没有查,所以这无凭无据的话,在凤王府还是不要说的好,谨言慎行这个到底难道明丞相没有教导明蓉你吗?” “臣妾激动了!”随着凤镜夜的话,蓉侧妃脸色是越来越扭曲,可是明知道凤镜夜是维护楼向晚,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刘婶被杀,也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可是蓉侧妃心头对楼向晚的恨意却是更上一层楼了! 王爷不是来查案的,他根本是来挑拨离间,还嫌自己不够被人恨吗?被蓉侧妃那恶毒的目光盯着,楼向晚不满的瞪了一眼笑容优雅的凤镜夜,原本就是无风三尺浪了,王爷偏偏还要吹点狂风过来,让水更混,浪更高! 接收到楼向晚那抱怨的小眼神,凤镜夜薄唇处笑容加深了些许,他的小木头就是太爱伪装了,总是需要逼到头上,才会有多余的表情。 看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凤镜夜,楼向晚几乎郁闷的要吐一口鲜血,可惜看着自家王爷那得瑟的模样,想到如今自己才是鱼肉,所以楼向晚只能咬着一口银牙忍了。 担心将楼向晚给气坏了,凤镜夜倒也是见好就收的笑了起来,“去刘婶屋子看看,君寒你会歧黄之术可要仔细了一点。” 凤镜夜狭长的凤眸里笑意带着几分的冰冷,易君寒出现的太诡异,如果说他没有任何目的,凤镜夜还真的不相信,可惜即使是龙卫也查不出来,所以凤镜夜自然有的是办法将易君寒背后的人给逼出来。 刘婶还死在床上,七窍流血,表情痛苦的扭曲着,那一双眼充血的瞪大,看起来死之前承受了很多的痛苦。 易君寒也的确会一点医术,不过只是一般习武之人都会的,所以说到底还是楼向晚要看的,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楼向晚表情怔了一下,这是化骨草的药汁提炼出来的。 化骨草生长在死人墓边上,吸收死尸的腐烂之气而成,阴毒至极,中毒者,从五脏六腑开始痛苦的腐烂,因为药物是从喉咙入口,所以片刻时间,便化了咽喉,无法呼救,得忍受肠穿肚烂之苦后方可死去。 也是因为化骨草的特殊药性,在尸体墓穴旁会有一种虫,名为地螟虫,极喜欢化骨草的花香,所以只要有化骨草的气息,地螟虫就会飞去,久聚不散,所以如果是蓉侧妃派人下的毒,那么只要下毒者接触了化骨草,那么地螟虫就会飞向她。 片刻之后,花厅。 “君寒,本王的蓉侧妃可是对本王下了军令状,说人不是她毒杀的,既然如此,君寒可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本王可要偏袒蓉侧妃了。”坐在花厅的椅子上,上位的凤镜夜朗然的开口,听起来是玩笑话,可是那凤目却显得犀利,如果易君寒不能查证什么,凤镜夜绝对不会放过他。 “君寒明白。”相对于凤镜夜那咄咄逼人的冷傲气势,易君寒依旧是面无表情,然后将楼向晚刚刚私下的说的话给说了一遍。 楼向晚瞄了一眼阴沉着脸的蓉侧妃,这毒是蓉侧妃下的,毕竟团子和君寒出门抓药的时候就被人给盯上了,如果说不是蓉侧妃,楼向晚就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了,可是看着蓉侧妃一脸愤慨,恨不能宰了自己的模样,楼向晚又有点弄不准了,看起来蓉侧妃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十二个时辰之内,地螟虫都可以闻到化骨草的气味的。 “既然如此,雷奔让龙九去一趟乱葬岗抓一些地螟虫回来。”凤镜夜玩味的笑着,似乎对化骨草和地螟虫非常的有兴趣,否则也不会特意让龙卫里的龙九去乱葬岗抓虫。 “小木头,过来,给本王倒茶。”凤镜夜瞄了一眼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的楼向晚,如果王府一直平安无事,估计她会当一辈子的小木头。 有求于人之下,楼向晚即使不愿意,却也只能屁颠屁颠的到了凤镜夜身边,给自家王爷斟茶倒水。 “王爷,毒不是我下的。”楼向晚递过茶杯的时候,低声的再次开口。 “本王知道。”凤镜夜微笑的接过茶杯。 “也不是君寒下的。”楼向晚再接再厉,看着凤镜夜的脸从春风满面转为寒霜密布,楼向晚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本王知道。”凤镜夜冷声一哼,斜睨着了一眼楼向晚。 “那王爷你说什么军令状!”楼向晚差一点被凤镜夜给气的背过气,既然知道,刚刚王爷干嘛一脸看杀人凶手一般看着君寒,还说什么军令状这些威胁的话。 “本王高兴。”凤眸一眯,凤镜夜悠然的品着茶,不逼迫易君寒,他背后的人又怎么会出来,好不容易将人给送进王府了,自然不会看着易君寒被撵出去,势必要派人去找查找化骨草的来路,对方一动,凤镜夜才能查清楚。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六章 不了了之 听到凤镜夜那纯粹找茬的话,楼向晚气的只想扑上去咬上凤镜夜几口,可是对上这一张邪魅危险的俊脸,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认了,谁让他是王爷! 看着凤镜夜和楼向晚在一旁亲密的说着话,因为被当成了下毒杀人的疑犯,所以蓉侧妃自然没有坐到凤镜夜这边,而是当成被审讯的犯人坐到了最靠门边的地方,这让蓉侧妃看向楼向晚的目光愈加的毒辣而嫉恨。 龙九办事很快,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却已经返回了,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然后打开了瓶塞,十多只苍蝇般大小的黑虫子飞了出来,这正是地螟虫,而因为刘绳的屋子里此刻点了加了胡七的檀香,地螟虫不喜,所以就不会飞向刘婶的屋子。 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们都站在了院子里,小芽也站在其中,只是蓉侧妃因为地位的关系而只是站在凤镜夜这边,十多只地螟虫在半空里飞舞盘旋着,可是过了片刻之后,却又向着龙九身边飞了过来。 楼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绕着龙九的地螟虫,竟然没有下毒之人?这怎么可能,难道毒不是蓉侧妃下的?可是那又是谁能在蓉侧妃的院子里下毒然后陷害自己! “龙九,将虫子收起来。”凤镜夜犀利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易君寒,薄唇勾着诡谲莫测的浅笑。 “王爷,既然已经查过了,是不是可以说明我不是下毒的凶手了!”蓉侧妃挺直了腰杆,冷冷的看着楼向晚。 “自然,当然,地螟虫也没有飞向小木头,这说明她和易君寒也不是下毒之人。”凤镜夜悠然的开口,一句话就将蓉侧妃所有的话给封死了。 “就算如此,从目前的证据看还是楼向晚嫌疑最大,更何况之前王爷和臣妾可是立了军令状!”没有查出什么,蓉侧妃自然也就不害怕了,咄咄逼人的看向楼向晚身边的易君寒,“王爷,金口玉言!” 凤镜夜危险的眯着黑眸,目光看向易君寒,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来人,将易君寒带去柴房关押起来,等事情查清楚再论。” “不行,这件事和君寒五官,他才来王府怎么可能下毒,更何况地螟虫也没有飞向君寒。”楼向晚没好气的瞅着乱咬人的蓉侧妃,就算不是蓉侧妃下的毒,也和她脱不了关系,说不定是明丞相派高手动手的人,然后人已经离开了王府。 “放肆,楼向晚,你目前才是下毒的嫌疑人,再者说刘婶中的是化骨草的人是易君寒,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歪曲事实来脱罪,根本没有这么什么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毒药!”蓉侧妃倨傲冷笑着,想要栽赃自己可没有那么容易。 “王爷。”楼向晚哀求的看向凤镜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自己知道是谁下毒杀了刘婶陷害自己,楼向晚心里头哼哼着,自己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小木头,人只是关押在柴房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凤镜夜挑起眉梢,微微一笑,邪魅的俊脸却显得危险十足。 楼向晚想要开口,可是却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而一旁的易君寒只是复杂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凤镜夜,然后跟随王府侍卫离开了花厅。 “王爷还真护短!”随着凤镜夜等人的离开,蓉侧妃愤怒的一把摔了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噼里啪啦的一阵发泄的摔打之后,阴狠着脸,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之前雷管家在楼向晚那里也没有找到证据。 麒麟院。 “王爷。”紫舒妩媚的笑着,快速的迎了过去,紫色的宽袖长裙带出一片迤逦的风情,更不用说她如画的美丽脸庞,美艳至极。 “嗯。”凤镜夜依旧是俊脸染笑,龙姿凤章,可是那笑容却永远只是挂在嘴角,狭长的凤眸里却一直都是冷冷清清,深邃莫测。 “王爷,这是怎么了?木木不可能给刘婶下毒的。”紫舒对上楼向晚求助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妖娆一笑,亲昵的走到凤镜夜身边给楼向晚开脱着,脆声道,“不要说木木不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就算是要下毒也不可能让团子去啊。” “本王知道,可惜有的人就是一根冥顽不灵的木头,不长心眼!”凤镜夜冷哼一声的斥责着,虽然是微微板着俊脸,可是阳光之下,一身蓝色的锦袍,身材修长,玉面冷颜,却也让人感觉到一种风华绝代的俊美出色。 “王爷,我错了。”楼向晚蔫了,眼巴巴的瞅了一眼生气的凤镜夜,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大意了,才会闹成这样。 “先是隐瞒文氏偷人事情不报,再有给文氏拖延时间和凤云见面,甚至连她给的玉佩也敢收下,小木头,本王看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凤镜夜越说越恼,绷着脸,看着楼向晚低头认错的模样,原本要拍在她头上的巴掌最后却轻缓的落了下来。 “王爷,奴婢知错了。”楼向晚仰起头,嬉皮笑脸的谄媚一笑,君寒还被关押在柴房里,团子还在秋风院发抖呢,所以面子算什么,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 “现在倒是脸皮厚了。”凤镜夜被搂向晚这没脸没皮的模样给气的笑了起来,瞪了她一眼,“跟本王进书房来。” “哦。”如果身后尾巴,此刻楼向晚绝对是夹着尾巴蔫蔫的跟着凤镜夜身后,看着眼前的峻挺背影,哼哼两声,无声的在心里比划着将凤镜夜当沙包打的画面,不是王爷丢给自己这些破差事,哪有那么多事情给弄出来。 紫舒就这么看着凤镜夜和楼向晚走向了书房那边,妖艳绝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随后骄傲的昂起下巴,长袖一甩向着主卧这边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楼向晚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说起来团子才是嫌疑最大的,为什么到最后被关押起来的人却是君寒?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七章 起了冲突 “怎么了?又在你那木头脑袋里琢磨什么?”凤镜夜一回头就看见楼向晚盯着自己,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向晚越想越感觉不对劲,眯着模样,一脸审视的瞅着笑的诡异的凤镜夜,“王爷,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要将君寒给抓起来!” “还不算笨,什么人都敢往王府里带,易君寒身份查不出来,关着他也是权宜之计。”凤镜夜笑了笑,朗然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架在了一起,显得极其的慵懒惬意,“怎么?认为本王做错了?” “奴婢不敢,不过这毒绝对不是君寒下的。”楼向晚就说呢,王爷怎么这么好心就答应让君寒留在了院子里,敢情在这里算计,可是想到自己手腕上那被凤镜夜给咬出的牙印子,楼向晚无比鄙视的看向自家王爷,果真是小人! “小木头,你要记住,这王府里不要相信其他人,本王除外。”凤镜夜敛了眼中的懒散,一双黑眸静静的注视着楼向晚,她什么时候能上心一点,用心一点,就好了。 “可是这到底是谁下的毒啊?”楼向晚抓着头,苦恼不已着,蓉侧妃刚刚的表现一点慌张都没有,看来真不是她下的毒,难道是郑夫人?还是紫舒,又或者是明丞相派的人,楼向晚就知道一旦掺和进来,麻烦就是不断的。 “别想了,本王保证不管是团子还是易君寒都不会出事,相信本王就行。”凤镜夜不知道何时站起身走了过来,大手轻轻的一带,苦恼的楼向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被凤镜夜给带进了怀抱里,“记得本王和你说过的话吗?相信本王就可以了,就你这榆木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和王府其他女人都远着点,防着点。” “知道了。”也不看看那都是谁的女人,谁惹来的麻烦,不过在想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之下,楼向晚倒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反正有自家王爷来处理,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 凤镜夜有政务要处理,楼向晚也折腾了一天了,原本准备回秋风远。 半路上。 “死丫头,你才多大就没有记性了,剪刀抓手里还到处找剪刀!呃,楼姑娘,您回院子了。”一个刚笑骂身边丫头的老妈子,立刻向着楼向晚恭敬的行礼着,毕竟王府的气氛不对,下人们也不敢嬉皮笑脸的胡闹。 “嗯。”楼向晚脸色有些的苍白,呆呆的看着小丫头手里的剪刀,拿着剪刀找剪刀,自然是找不到了,王爷怀疑君寒的身份,却让龙九暴露出来,为什么?因为地螟虫是龙九抓的,所以即使地螟虫一直围着龙九飞,也没有人会怀疑毒是龙九下的。 “楼姑娘,你脸色不好,需要找胡大夫看看吗?”老妈子看着楼向晚脸色阵阵的苍白,眼神也不大对劲,虽然想到今天刘婶的死,可是却也是个明眼人,楼向晚不会做这样的事,王府里的老人们都明白。 “我没事,我很好。”心忽然一阵剧烈的扯痛,楼向晚回头看向麒麟院的方向,自己怀疑了那么多人,却独独没有向王爷身上想,可是能在凤王府下毒然后消失的,除了王府的人,外面的人可不容易,凤王府的戒备,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更何况跟踪团子去药铺抓药,可是王爷要动手杀一个人,那就太简单了。 楼向晚步子有些的虚浮,一阵痛钝钝的在心底割刺着,她明知道不该在意的,可是一想到刚刚耳边凤镜夜那一句,只要相信他就可以的话,楼向晚突然的咬着唇,原本向秋风院走去的身影快速的转过身向着麒麟院跑了过去。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再次的被推开,凤镜夜刚拿起一份奏章,疑惑的看向门口脸色不大对的楼向晚,不由担心的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刘婶是被龙九下的毒吧?王爷,你还真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谎!”楼向晚冷冷的笑着,目光直视着凤镜夜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后又恢复镇定自若的俊脸。 “本不想让你知道,不过刘婶必须得死,本王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让一个贱婆子给打了!”凤镜夜神色平静的开口,语调之中带着一股子的暴戾和冷酷,所以他选了最阴狠而不宜察觉的毒,却没有想到易君寒竟然还真的有点本事,竟然能认不出,还想到地螟虫,所以凤镜夜不得不暴露了龙九,只是没有想到楼向晚刚走出去就立刻想到了。 楼向晚气的直发抖,双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一直到刚刚自己突然想明白,否则他是不是一直这样骗着自己,让自己以为他真的用心在查到底是谁下的毒。 “够了,为了一个只被关押起来的易君寒,你偏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吗?”凤镜夜脸色不悦的低斥着,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看着楼向晚那攥紧成拳头的手,满眼的心疼之色,再大的怒火也散了几分,“那样的贱婆子,本王不替你处置了,你以为你会真的狠心动手吗?” “王爷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的要是为了我,王爷何必如此麻烦,都是王府的奴才,直接寻个事就能赐死,王爷让龙九下毒,不过是为了将君寒给抓起来,好引出他幕后的人,还是说王爷看蓉侧妃不顺眼了,想要清理她院子里的人,所以借着这件事动手。”楼向晚面带讥诮之色,眼神锐的伤人,这些破事,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搀和而已。 “合着到你这里,就是易君寒是好的,本王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在秋风院,木木,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太善良了?”凤镜夜也怒了,寒着凤眸看着噼里啪啦说话的楼向晚,一把火在胸口愤怒的烧了起来,“你就没有想过本王是心疼你才杀了那贱婆子?” “我不需要!”啪的一声,在凤镜夜手伸过来的时候却被搂向晚给挥开了,看着凤镜夜陡然之间霜寒密布的脸,楼向晚挺直了腰身,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可是这被欺骗的怒火彻底烧毁了理智,“我只是个奴婢,不要王爷给我出头,既然和君寒没有关系,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将人给放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八章 去找帮手 可是你答应过不骗我的!楼向晚停止了没有意义的争吵,静静的看着怒不可遏的凤镜夜,这一张俊美的脸,染上了怒火,眉宇皱了起来,眼中愤怒的火光宛若尖刀,刺的楼向晚心头一阵一阵的钝痛。 “好了,本王知道不该瞒着你。”凤镜夜叹息一声,敛了火气,带着几分的无奈,修长如玉的手再次的落在了楼向晚的脸上,温情的抚着她的眉眼,“即使没有查出来易君寒背后的人,本王也不会为难他。” “毒不是君寒下的,王爷难道还认为你这样对我们还是恩赐?”楼向晚后退一步,避开凤镜夜的手,她知道凤镜夜不放心陌生人进入凤王府。 每一年,雷伯都要从王府里找出一两个外面安插进来的探子,所以迄今为止,凤王府可谓铁桶一般的牢固,外面的人根本就打探不了王府里的消息。 可是想到凤镜夜的隐瞒,楼向晚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年药王谷的一切,“娃娃,从此之后,不要相信皇家人。”离开时,师傅抓着自己的手叮嘱,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师傅,如今病痛缠身,消瘦的看不出人形,眼中如同死灰一般失去了光芒。 “木木,本王不想和你吵。”凤镜夜拧着眉,眼神复杂的看着楼向晚,就为了一个刚认识的易君寒,凤镜夜知道这样的争吵没有任何的意义,赢了依旧伤了他和木木之间的感情,输了,那让凤镜夜情何以堪,他护着的人,却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争论。 “王爷,将人放了吧,王爷如果不放心,我和君寒可以离开王府。”楼向晚低着头,话音落下,便感觉到凤镜夜的呼吸在瞬间急促起来,然后一道灼热的目光如同岩浆一般烫在了自己的身上。 “木木,这句话本王就当做没有听见!”一字一字从薄唇里挤出,凤镜夜盛怒着,却努力的压抑着火气,额头青筋暴突而起,骇人的戾气狂暴的萦绕在周身。 “王爷是让我求你吗?”楼向晚抬起头,对上凤镜夜因为怒火而眯起的黑眸,那盛满的戾气阴沉骇人,楼向晚也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惶恐的一颤,可是却依旧固执的挺直了身体对上凤镜夜狂怒的脸。 “怎么?小木头这是要下跪求本王了?”怒极反笑着,凤镜夜双手攥紧成了拳头,冷冷的笑着,阴霾着眼看着楼向晚。 沉默了不到一瞬间,楼向晚看着凤镜夜,脚步一退,弯腰,单膝跪下,可是身体却在瞬间被一只大手给托住,然后力度之大的将楼向晚直接扯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里,可是动作太过于粗鲁之下,楼向晚的脸狠狠的撞在凤镜夜的胸膛上。 怒火蔓延到了全身,雷霆般的盛怒让凤镜夜俊脸几乎狰狞的扭曲,低头看着怀抱里僵硬着身体的楼向晚,搂抱的力度之大,几乎要将楼向晚的身体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阴森的冷笑反问着,“本王如果不放人呢?” 没有人再开口,凤镜夜和楼向晚都沉默着,屋子外,雷奔刚收到消息,可是此刻,却也能感觉到屋子里那让人惊悚的诡异氛围。 “故意激怒本王吗?”凤镜夜大手落在了楼向晚的头上,修长的手指插guo光滑的发丝之间,那狂怒的火气已经已经褪去,被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所替代。 楼向晚一怔,猛然的从凤镜夜的怀抱里抬起头,眼神有些的震惊,有些的狼狈,的确是故意的激怒,故意的在彼此之间拉出一条鸿沟,可是楼向晚却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怎么?还想和本王玩这些小手段?”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凤镜夜哼哼两声,勾着薄唇,优雅却邪魅。 楼向晚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要退出凤镜夜的怀抱,可惜他抱的太用力,让楼向晚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是除了挣扎的面红耳赤之外,却丝毫没有拉开彼此的距离。 “小木头你在动下去,本王可就不能保证会如此的优雅了。”原本清朗的声音有些的沙哑,呼吸也沉了几分,凤镜夜危险的笑着,眼神暧昧。 轰的一下,小脸爆红,楼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耍流氓的凤镜夜,恼火着牙痒痒,可惜凤镜夜却依旧一副风流不羁的英姿,让楼向晚深呼吸着,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口咬上去。 看着在自己臂弯之下如同虫子一般拱动的楼向晚,凤镜夜眼神暗了暗,终于松开手,看着楼向晚蹭的一下如同泥鳅一般直接溜了出去,连话都没有一句就落荒而逃了,凤镜夜无奈的摇摇头,“雷奔,进来吧。” “王爷。”雷奔快速的走进书房,瞄了一眼神态优雅,朗然自若的凤镜夜,刚刚的怒火似乎在瞬间就消失了,果真,只要楼姑娘才能牵动王爷的情绪,“药铺掌柜的从北城门离开之外,在五十里外的青山坡被杀了,伪造成仇杀,不过在掌柜身上搜到一个蜡丸,里面记叙小芽买了毒药的经过。” “看来这个掌柜还留了一手。”凤镜夜见过字条看了一眼,然后收到了书桌下的抽屉里,“让龙一继续注意明丞相府的举动。” “是。”雷奔看向已经拿起奏章的凤镜夜,立刻安静的退出了书房,局势如今不稳,边关有骚动,王爷应该暂时不会动明家。 求王爷是不行了,雷伯肯定更不行,君寒怎么说也是来路不明的人,楼向晚停下脚步,然后向着凤王府最安静的院落走了过去,里面居住的是老王妃,即使楼向晚见过的次数也不多,老王妃常年礼佛,不曾过问王府的事情,不过凤镜夜孝顺,所以如果老王妃肯开口帮忙,事情应该就有转机了。 冤家路窄!当走进静谧的院子,看着同样等候在院子外的蓉侧妃,楼向晚顿时傻眼了,怎么撞到一块来了。 “蓉侧妃,楼姑娘,王妃有请二位。”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洛姑姑走了出来,灰色的布裳,只是用木簪子挽了个发髻,神态柔和,带着常年礼佛的慈和平静。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三十九章 赫连王妃 “怎么,想来这里为易君寒求情?”看到楼向晚,蓉侧妃立刻就想到了凤镜夜的偏袒,脸色阴沉的厉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老王妃的院子,只怕都要扑过去生撕了楼向晚。 “蓉侧妃难道是奴婢肚子里的蛔虫,奴婢想什么你都知道。”之前凤镜夜的欺瞒,让楼向晚心里头依旧有些的不快,斗不过自家王爷,还不能欺负他的女人! 更何况,蓉侧妃那眼神都毒蛇似地,楼向晚就这一点好,没有撕破脸的时候,她绝对可以装卑微装小龟,可是一旦知道不可能和谐相处了,楼向晚绝对挺直小摇杆,该硬的时候绝对要硬! “楼向晚,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蓉侧妃气的脸色铁青,她堂堂明家大小姐,凤王府的侧妃,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贱婢给羞辱了,这口恶气,让蓉侧妃狰狞了眼神,很么不能将楼向晚杀之后快。 “奴婢不敢。”口是心非的敷衍一声,楼向晚对着一旁的洛姑姑调皮一笑,让洛姑姑摇摇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蓉侧妃还想要开口,可是这里毕竟是老王妃的院子,洛姑姑已经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蓉侧妃一口恶气只能生生的吞咽下,愤怒不甘的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淡淡的佛香萦绕在屋子里,开着窗户,素色简朴的屋子和凤王府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窗户边,老王妃此刻一手拿着佛珠啊,一手放在膝盖上,面色慈和,给人一种慈悲为怀的宽容。 “母后,刘婶在王府里公然被毒杀,这可不是小事,今天敢下毒杀一个粗使婆子,说不定明日就会下毒谋害主子。”蓉侧妃敛了怒容,脆声响着老王妃禀告着,带着当家主母的威严和架势,“明蓉如今替王爷主持着王府内院的事情,自然要多尽些力,不能让这样心肠恶毒的女人留在王府里。” “镜夜是怎么说的?”老王妃柔声的开口,目光慈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表情极其无辜的楼向晚,慈眉善目的脸上闪过一丝浅浅的宠溺和无奈。 “奴婢有话要说,单独和王妃说。”楼向晚知道凤镜夜的脾气,所以这会才会来求老王妃帮忙放人。 “楼向晚,你不要太过分!”蓉侧妃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上,怒火炽热的在眼中燃烧着。 “好了,洛凝带明蓉去院子里走走。”老王妃慈爱的笑着,和洛姑姑一样,也是一身素净的灰色布袍,挽起的头发里已经有一半都霜白了,可是常年礼佛,并不显得苍老,反而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安宁和祥和。 老王妃不仅仅是凤镜夜的母亲,更是赫连王朝的公主,当年是远嫁和亲到溯源王朝,所以即使是蓉侧妃也不敢逾矩,只能不甘心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楼向晚,这才跟着洛姑姑走了出去。 “好了,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没有了外人,老王妃笑着看向楼向晚,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可是却让老王妃看起来更如长辈一般的亲切。 “毒是王爷派龙九下的,王妃,你说哪有这样贼喊抓贼的,我要不是突然想到,还被王爷给骗的团团转!”楼向晚没大没小的坐到了椅子上,不满的向着老王妃抱怨着,整个凤王府里,楼向晚其实和老王妃最为熟悉,相处的也如母女一般。 “那也是为了你这个丫头出气,你倒气成这样,也不想想镜夜的苦心,他可是王爷,还得记着你的小事,担心你这丫头受气委屈了。”老王妃摇摇头,手拨动着佛珠。 “王妃,你这是偏心,偏心自己儿子。”楼向晚更加委屈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抱怨的人,结果还是偏袒着自家王爷, “当母亲的不偏袒儿子还要偏袒其他人?”老王妃笑着打趣着楼向晚。 被王妃给堵的没话说,楼向晚张了张口,然后悲催的趴在椅子上,蔫蔫着,如同被欺负的小狗狗,连同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这事镜夜怎么处理都好说,可是明蓉是明丞相家的小姐,如今凤王府的侧妃,她如果抓着这事不放,镜夜也不好做,罢了,你去准备一下,明日随我一起去观音庙礼佛,明蓉这里我来说。”沉思了一下,老王妃还是决定大事化小,稍稍的提高了声音,“洛凝,和明蓉进来。” 楼向晚点了点头,快速的又恢复了小奴婢模样站到一旁,蓉侧妃脸上带着怒意,只是被压抑了。 “明蓉你进王府也有两年了,迄今无所出,明日随我一起去观音庙求个签,让送子娘娘保佑你早日给镜夜添个孩子。”老王妃是赫连王朝的公主,即使远离家乡到了溯源,可是却也是精明聪睿之人,此话一出,蓉侧妃只有喜出望外的份,那里还想着继续纠结一个刘婶的死。 有老王妃出面,到时候蓉侧妃为了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肯定会高抬贵手不再纠缠刘婶下毒被杀的事,王爷这里有了老王妃的面子,也不会难为君寒了,楼向晚踢着小石子,明明一切都解决了,可是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闷闷的,好像心里头堵了块大石头一般。 等蓉侧妃也请过安离开之后,屋子里,老王妃静静的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眉宇之间的神色极淡,少了面对楼向晚时的柔和和慈爱。 “公主,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洛凝也是严肃着脸色,站得笔直,向着老王妃回禀,看了一眼老王妃,有些的犹豫,“这样一来,只怕木木要成为王府的罪人了,明蓉善妒,到时候木木只怕难逃一死。” 屋子里是许久的沉默,老王妃闭着眼,静静的拨动着佛珠,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老王妃睁开眼,声音显得空洞,带着一种让人感觉到惊悚的麻木,“洛凝,有些仇是无法忘记的,因果循环,木木不该进王府,不该被镜夜看中。” “洛凝明白。”洛姑姑沉默的敛了眼神,安静的站在一旁,而老王妃一手拿起一旁的佛经,慢慢的诵读起来,声音悲切。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章 未知真相 因为要去观音庙,所以楼向晚也没有力气和凤镜夜生闷气了,而且还有蓉侧妃一起过去,这一路上的安全,楼向晚不放心蓉侧妃,所以也就找了雷管家,亲自选了侍卫,然后又让团子准备要带去庙里的糕点水果和香油一类的东西。 王府门口,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蓉侧妃和郑夫人都各自带了贴身的丫鬟,其余的小厮什么的,楼向晚为了行程的安全,所以都是借雷管家的手,选了六个绝对忠心的小厮,明面上是一行二十个侍卫,暗中,雷管家又派了五个侍卫在暗中。 “王爷,奴婢这出去说不定遇到山贼什么的,没有个护卫不安全。”楼向晚可怜兮兮的瞅着凤镜夜,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可怜,更加的无助,如同一出门就会血溅三尺,横尸当场。 “王府这些侍卫难道都是摆设吗?”凤镜夜此刻一身华丽的朝服,晨曦淡淡的光亮之下,斜挑着目光看向惨兮兮的楼向晚,却也不知道原来小木头也有这样的天分,扮可怜,装无辜,活脱脱一只张大眼睛的小狗狗,自己这要是松了口,估计身后那看不见的小尾巴都会得瑟的左右摇摆。 “王爷,你看王府的侍卫肯定主要护着王妃她们,奴婢就一个小小的丫头。”楼向晚伸了伸纤细的小指头在凤镜夜面前晃悠了一下,如同自己多么的卑微可怜,“王爷,君寒是奴婢的护卫,真的遇到山贼了,肯定会第一个护着奴婢的。” “继续装可怜,怎么不抱着本王的腿滴几滴眼泪呢。”被搂向晚这么没脸没皮的样子给弄的嘴角直抽搐,凤镜夜冷哼着,大手终于没有忍住在楼向晚那白皙的小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为了易君寒,她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王爷,掐吧掐吧,掐过之后消了气就放人。”反正已经豁出去了,楼向晚干脆将小脸直接凑了过去。 “楼向晚!”凤镜夜直接被气的笑了,勾着薄唇,凤眸里满是无奈之色,又狠狠的掐了两下,看到楼向晚的小脸上都留下了红痕,这才算是解了气。 该伏低做小的时候就不能要面子!楼向晚揉了揉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凤镜夜,亮晶晶着一双眼。 “本王如果不答应呢。”原本凤镜夜是准备松口了,可是看着楼向晚这么高兴的模样,不由的感觉到不痛快,眉梢一挑,邪魅的反问着。 笑容僵硬在脸上,楼向晚错愕的看着突然反悔的凤镜夜,伸出食指指了指凤镜夜,实在很想掐掉他脸上那邪魅得意的笑容,可是不敢之下,楼向晚气鼓鼓着脸颊,僵硬的将小手指子在半空里一颤一颤着。 “那奴婢就告诉蓉侧妃是王爷让人下的毒!”楼向晚破罐子破摔了,一脸不怕死的瞪着凤镜夜,果真是官子两个口!欺人太甚! “倒是学会威胁本王了。”凤镜夜将楼向晚那颤抖的小手给握到了掌心里。 “放手!”死命的要将自己的爪子从凤镜夜的大爪子里给抽回来。 “不放。”说的理所当然,凤镜夜施了个巧劲,直接扣住楼向晚的手,五指相扣,亲密无间,而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凤镜夜莞尔一笑。 “奴婢要喊了!”楼向晚气的直咬牙,可惜刚准备嚎一嗓子让王府的人见识一下凤镜夜的无奈,可是对上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俊脸,终于后知后觉的响起易君寒还被关押着,咻的一下,刚刚鼓起的脾气都没了。 “王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楼向晚哀怨着,有气无力的看着凤镜夜,“到底要怎么样才放人?总不至于让奴婢奴婢拿银子赎人吧!” “亲本王一口就放了易君寒。”凤镜夜悠然的开口,说的那是一个云淡风轻,一副邪魅的姿态,让人恨得牙痒痒。 楼向晚直接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小脸红了又红,红了再青,然后死死的瞪着凤镜夜,终于带着壮士断腕的悲壮,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头低下来!” 凤镜夜微微的眯了一下凤眸,倒也微微的低下头,然后只见楼向晚踮起了脚,然后吧唧一口,直接的亲在了凤镜夜的眉心。 楼向晚余下的左手在凤镜夜的头上揉了两把,然后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口吻开口,“乖,王爷,可以放人了。” 看了一眼时间,的确有些迟了,凤镜夜看着已经快速退到一旁的楼向晚,一摆手,对着身后的雷奔开口,“将易君寒带过来。” 虽然被关押起来,可是易君寒并没有受什么苦,知道这一行是护送楼向晚和老王妃去观音庙,也没有拒绝。 “接着,小木头的安全本王交给你了。”虽然对易君寒并不信任,可是看得出他对楼向晚也没有恶意,马背之上,凤镜夜将手里的青霜剑扔给了易君寒,然后一手扬起马鞭,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毕竟被搂向晚耽搁了,上早朝估计都要迟了。 “希望观世音菩萨可以抱有我早生贵子。”蓉侧妃妖娆的笑着,得意洋洋的看着一旁的楼向晚,自己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王爷根本都没有去蓉侧妃的院子,她的贵子要从哪里冒出来!对上蓉侧妃那挑衅的眼神,楼向晚在心里头嘀咕着,其实这根本不是自己八卦,主要是每次王爷都让自己陪在书房里,所以楼向晚也就知道凤镜夜根本没有去院子里。 就连紫舒那里,其实楼向晚也都一直奇怪着,虽然说紫舒受宠,可是那也都是在打赏上,可是她常常看到紫舒扶着腰,一副昨夜鱼水之欢过后的娇媚神情,每一次,楼向晚都有种吞了苍蝇的别扭感觉,王爷没有去院子,那到底是谁去的?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一章 血腥杀机 不仅仅是楼向晚小心精神,雷管家更是如此,毕竟这一次出行有赫连老王妃,还有蓉侧妃,当然更有楼向晚陪同,所以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都带着高手,可是却还是被伏击了,上百个一等一的高手一涌而上,彻底封死了所有人的退路,而凤王府三十个不到的侍卫根本无法抵挡。 丫鬟的尖叫声,小厮的慌乱,鲜血飞溅,虽然侍卫的求救烟火已经发了出去,可是敌众我寡的危机之下,楼向晚此刻白了一张脸,第一次她是如此懊悔封住了自己的内力,如同普通丫鬟一般。 “王妃,快走!”楼向晚快速的抓住赫连老王妃的胳膊,顾不得尊卑的将人向着林子里拖了过去,易君寒持着青霜剑护在左右。 “王妃,你和洛姑姑从向左边跑!”楼向晚衣服已经被荆棘给拉破了,头发微微凌乱,因为奔跑,脸上都是汗水,酡红的脸,神情急切,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镇静的发现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将老王妃往左边一推之后,自己却向右侧狂奔而去。 清瘦的身影在林子里跑的有些狼狈,毕竟速度太快,又是裙装,而这是观音庙的山,没有人会在这边的上头上打猎杀生,所以林子异常的茂盛,荆棘密布,让楼向晚的身影片刻就被密林完全掩盖住了。 “木木……”洛姑姑眼眶有些的红,可是终究没有开口,深深的闭上眼,然后拉住身旁同样脸色复杂的老王妃向着左侧跑了过去。 “小姐,靠过来!”易君寒无法动用内力,可是楼向晚之前给他扎过一次针,所以此刻却也能抵挡一二,说话的同时,易君寒身影迅速的一个旋转,长剑快速的隔开刺向楼向晚的剑。 “撑住一刻钟!”楼向晚站在易君寒的身后,脸色微沉,说是一刻钟,可是此刻,易君寒身上却已经是多处的剑伤,那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毫无血色,只是易君寒却如同不知道一般,依旧用坚定的背影牢牢的护住身后的楼向晚,抓着她的手用力的收紧,甚至将楼向晚的手腕勒出了青紫。 内力被封住,所以整个凤王府的人没有人知道楼向晚会武功,也正是如此,所以要恢复内力最快也需要一刻钟,而且还是自损身体的办法。 “是,属下遵命!”易君寒冷然开口,黑眸宛若星辰,青霜剑在陡然之间迸发出凌厉的寒光,剑影呼啸,即使没有内力,却也硬生生的隔绝了四周十多个围攻的杀手。 血腥味越来越重,地上已经有四五具尸体,鲜血流淌在地上,有的飞溅在枝叶和树杆上,易君寒身上的青色布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呼吸急促,手里的长剑重如千斤,再次当初杀手刺过来的长剑时,易君寒只感觉喉咙处血沫翻滚,一口鲜血喷出了出来,而另一把利剑从他腰侧贯穿,让易君寒原本就踉跄的身体支撑不住的向着地上跌了过去。 小姐!易君寒回头看向身后的楼向晚,他终究还是无法护小姐周全,心脏骤缩的剧痛着,这种不甘让易君寒那总是沉寂的黑眸此刻血红成一片。 可是就在瞬间,易君寒手里掉落的长剑却被身后的人一手握住,清瘦的身影带着狂速,掠身从易君寒身后擦过。 所有人都震惊了,而要给易君寒补上桌致命一剑的男人甚至还没有察觉到不妥,喉咙却忽然一凉,鲜血喷涌而出,从咽喉到颈部动脉却已经被割出一道纤细的口子,如果不是那飞溅的血花,其他人都无法察觉。 易君寒躺在地上,腰侧的伤口依旧汩汩的流淌着鲜血,再加上身体里的蛊,眼神已然涣散开,而模糊的视线里,楼向晚宛若一把人形兵器一般,青霜剑过处,便是血溅三尺,她凌厉的在收割着人命。 主子!易君寒不明白为什么模糊视线里的这道身影却是那么的熟悉,如同他记忆中陪伴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优雅高贵的男人,可是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回去见主子了,不过小姐能自保,他也死而无憾了。 易君寒冰没有撑到一刻钟,楼向晚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真气逆转,内力如同叫嚣的野兽在身体里乱蹿,当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楼向晚身上也多了五六道被利剑割出来的伤口。 一手快速的握住易君寒的手腕,脉搏已经微弱的几乎碰触不到,楼向晚丢了手里染血的长剑,看着易君寒,苦涩一笑,如果再有敌人过来,那就是回天乏术了。 染血的手贴上易君寒的胸口,楼向晚骇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易君寒的体内,压制他身体的蛊,也为了救易君寒一命。 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呕了出来,楼向晚身体踉跄了一下,脸已经白的如纸,眼神也有些的涣散,唯独那贴在易君寒胸口输送内力的手不曾抖动一下。 树林里安静下来,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味弥漫着,楼向晚已经已经昏厥过去了,整个人跌在了易君寒的身上,耗尽了真气,血脉几乎被乱窜的内力震断,比起易君寒灰败的脸,楼向晚看起来更如死人一般。 “王爷……”雷奔停下了话,凤镜夜身上那不受控制,迸发而出的戾气,让即使内力深厚的雷奔也不受控制的气血翻腾。 凤镜夜不曾想过,早上明明还和自己胡闹的人,这一刻,竟然就这样安静的倒在血泊里,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甚至连那粉色的唇也是苍白苍白的,他的小木头不会死的,怎么会死? 凤镜夜只感觉自己的五观都消失了,听不见,看不见,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在血泊里,踩在地上的死尸上,向着楼向晚走了过去。 跟随凤镜夜而来的龙卫都和雷奔一样肃穆的站在一旁,凤镜夜平日里不管在朝堂上,还是在王府,都给人一种邪魅慵懒的感觉,可是这个男人,在优雅魅惑的背后隐藏的却是血腥的暴戾,龙卫不知道如果楼向晚真的死了,王爷会怎么样? 紧抿的薄唇处鲜血溢露出来,凤镜夜身影晃动了一下,然后依旧向着楼向晚走了过去,雷奔担忧的看着明显已经控制不住内力的凤镜夜,攥紧了拳头,依旧如同石柱一般站在一旁,没有人敢开口,没有人敢去打扰这一刻处于狂暴边缘的凤镜夜。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二章 真情假意 “小木头,本王接你回去。”凤镜夜莞尔笑着,染着血色的薄唇看起来怵目惊心,凤眸里沉淀着一种剧痛后的哀伤,颤抖伸过手抱住楼向晚。 在凤镜夜几乎要发狂的抱紧楼向晚没有知觉的身体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却宛若天籁一般,让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赎。 “王爷,你来的……真迟……”楼向晚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力的撑开了眼皮,视线模糊里,是凤镜夜那一张交缠着痛苦和沉重的俊脸,真的好丑,还是习惯王爷笑成狐狸的奸猾模样。 楼向晚努力的想要抬起手去抹平凤镜夜皱起的眉宇,可是手臂却如同千斤重一般,刚抬起了却又掉了下来。 心有灵犀,凤镜夜几乎在瞬间握住了楼向晚的手,用力的握紧,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不要动,本王带你回去。” 低头在楼向晚的眉心落下一吻,看着她疲惫的闭上眼,虽然脸色苍白,可是那轻微的呼吸,让凤镜夜终于恢复了冷静,快速的将楼向晚横抱起来,一手贴着她的后背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到了楼向晚的身体里。 冷厉的凤眸阴鹜的扫过现场的死尸,凤镜夜俊脸上缓缓勾勒起残忍而嗜血的笑,“将这些尸体陈尸到城门口,斩去头颅用绳索绑在身上,让那些人看看敢动本王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其余的人除了留下问口供的,其余尸体都给本王鞭尸暴晒!” “是。”雷奔快速的应下话,而身后的龙卫已经迅速的离开,得到求救信号之后,最近的龙卫和凤王府的暗探都快速的过来接应,死了至少有六七十人,伤了十多人,余下的人是被活捉了,如今,凤镜夜这嗜血的命令一下,伤的十多人也难逃被斩首的命运。 易君寒!凤镜夜看着倒在地上的易君寒,狭长的凤眸里依旧是凌厉的杀机,小木头最后是趴在他身上昏厥的,这一幕,让凤镜夜此刻危险而嫉妒的眯着眼。 “王爷。”雷奔看出凤镜夜的意思,低声的喊了一句,随后又站定在一旁,王爷如果要杀易君寒,谁也救不了。 “将人带回去,生死由命。”终究不想自己和楼向晚之间隔着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死人,凤镜夜压抑下满眼的杀机,快速的抱着楼向晚纵身离去。 一时之间,凤王府车队在去观音庙敬香途中被伏击,赫连王妃受了惊吓,洛姑姑伤了腿和手,而唯独蓉侧妃和郑夫人只是受到了惊吓,跌倒时造成了一些擦伤,并没有其他的伤,让整个皇城都震惊,而随后而来几乎上百具尸体密密麻麻的挂在城楼上,斩去了的头颅被死尸的手臂抱在身前,用绳索固定,让所有百姓都骇白了脸,胆小的当时昏厥,更多的人恶心的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凤镜夜的暴戾和血腥,让朝野上下都为之一振。 凤楚天和左言已经带着宫里医术最好的御医司碧翎到了凤王府,御医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可是独独司碧翎因为医术一绝,当初乃是老皇帝凤达的一个妃子,最后却成为了宫里的御医,医术极好,只是人有些的清冷,四十来岁,看起来却如同清修的人一般,素色的衣服,神色里带着医者的慈和和关切。 “伤的很重,筋脉被强大的内力震断了一些,五脏六腑都受损了,不过性命无虞,好好调理。”司御医看了看昏厥的楼向晚,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只是这么重内伤,要恢复起来也不容易。 “雷管家,木木的一切交给你负责。”凤镜夜丢下话,俊朗的身影直接向着秋风院外走了去,让屋子里的众人都疑惑的对望一眼,而凤楚天和左言只感觉一阵不对劲,快速的追了过去。 “王妃,王妃,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小芽大喜着向着躺在床上的蓉侧妃汇报着,“王爷一回来就来看王妃,这说明王妃最爱的人还是王妃您啊。” “嘴甜的丫头。”蓉侧妃脸上是一阵娇羞,虽然说今天是受到了惊吓,可是楼向晚生死不明,而此刻知道凤镜夜一回王府就来看望自己,蓉侧妃不由的红了脸,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青丝。 “王爷,臣妾……”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凤镜夜脸上是嗜血的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懵的蓉侧妃,冷酷一笑,大手直接掐住蓉侧妃的下巴,“本王倒不知道,明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凤王府的车队都敢伏击!” 被打的傻了,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蓉侧妃这才反应过来,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凤镜夜直接从床上给掐住脖子,然后扔垃圾一般甩到了冰冷的地上。 “王爷,这一次刺客和臣妾无关!”接连被打,蓉侧妃泪水扑朔的从脸上掉落下来,仰头哭泣着,“王爷难道是非不分吗?” “明丞相总管着皇城安全,怎么?这么多的杀手,明丞相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看着肿着半边脸,哭的不成模样的蓉侧妃,不要说怜惜,凤镜夜此刻是怒不可遏着,如果可以,他甚至会直接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无凭无据,王爷你这是迁怒!”蓉侧妃挺直了腰杆,虽然脸上很痛,却愤怒的对上了凤镜夜的黑眸,可是却也在瞬间被他眼中的冷血的杀机给震慑住,整个人不由的瑟瑟发抖着。 “本王如果有证据,明蓉你就等着给枉死的侍卫陪葬!”冷笑着,凤镜夜挑着眉梢,俊美的脸此刻却是如此的绝情而狠毒,“雷奔,传本王的命令,明蓉身边所有人都给本王一查到底!任何人不准进出院子!” 蓉侧妃呆呆的坐在地上,泪水朦胧的看着冷酷转身的凤镜夜,双手用力的在地上抓着,指甲断了,鲜血从指缝里冒了出来,可是却抵不过心头的痛和恨,不是因为楼向晚,王爷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 院子外,内力深厚之后,凤楚天和左言即使没有进去,却也将屋子里的对话听的真切,看着走出来的凤镜夜,凤楚天走了过去,“明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哼,我知道,不过这一次倒可以趁机将明蓉身边的探子,还有一些其他可疑之人都给清出王府。”凤镜夜自然明白,明家不敢如此胆大妄为,毕竟明丞相还在二皇子凤楚天和三皇子凤宵之间观望着,不过王府还有一些的探子内奸,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名正言顺。 “镜夜,你果真就是只狐狸。”太阴险太奸诈了,刚刚那么怒,凤楚天以为是因为楼向晚的受伤,却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还在谋略算计。 左言不曾开口说什么,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凤镜夜,他是真的在意楼向晚那个小丫鬟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三章 计中之计 楼向晚醒过来时,浑身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了一般,五脏六腑和经脉被乱窜的真气给震伤的痛,让她宁愿自己这会再昏厥过去。 “醒了,别动,差一点连命都丢了,让你没事瞎掺和。”花千千的声音带着不悦响了起来,瞪着脸色发白的楼向晚,口里说的严厉,可是握着楼向晚的手却不停的颤抖着,当知道出事的时候,花千千当时吓的几乎站不稳。 “千千,祸害遗千年。”喉咙干哑着,说出来的声音如同猫叫一般,楼向晚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可是想到易君寒,楼向晚一顿,猛的挣扎要起身,可是眼前一黑,身上冒出一阵冷汗,还没有起来的身体再次跌在了床上,疲软无力的四肢,绞痛的内脏器官,让楼向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头死死的皱成了一团。 “瞎折腾什么,刚捡回来一条命,你又想给丢掉是不是?”花千千也被楼向晚突然起身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快速的按住她的肩膀,看了一眼楼向晚,“放心,没出什么大事,老王妃和洛姑姑只是受了轻伤,蓉侧妃和郑夫人只是惊吓到了……” 花千千话音顿了下来,有些的犹豫,终究还是开口,“易君寒……司御医已经看过了,回天乏术。” 楼向晚脸倏地一下更加的苍白,眼神几乎散了焦,呆呆的看着帐子顶,如果不是自己强行将君寒带回王府,他至少不会死。 “人没有死。”没好气的敲了一下楼向晚的头,花千千皱着眉头,“可是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楼向晚坚持要去看易君寒,即使此刻她连动一下身体都有着经脉具断般的痛,花千千气的直咬牙,将人扶到了易君寒的屋子里,甩手就离开了。 易君寒依旧昏迷着,原本好不容易用内力克制住的蛊毒再次的叫嚣的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身上的外伤都用了上药的药,腰间最厉害的那一刀也止了血。 如果自己此刻还能聚集内力,楼向晚可以将真气输送到易君寒体内,从而再次稳住寄居在他身体里的蛊毒,可是此刻,楼向晚拿开落在易君寒手腕上的手,只是把脉这样的小动作,却已经浑身冒出冷汗,不要说救人,楼向晚自己要恢复只怕都得十天半个月。 “人没死,不过和活死人差不多,司御医说易君寒本身就中了毒,此刻毒素蔓延到了全身,要救人只能靠内力深厚的人将真气输送到他体内。”站在房门口,凤镜夜的声音邪魅的响了起来,勾着薄唇,挑着丹凤眼,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绪。 “王爷?”楼向晚快速的回头看向凤镜夜,眼中有着期盼的目光一闪而过,输送真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己伤人,而且又有哪个高手愿意将自己的真气输送给其他人,可是楼向晚知道只要凤镜夜答应了,自然就能找到这样的高手。 “想要救人?”凤镜夜挑着眉梢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甚至都坐不稳,却坚持一醒来就来看望易君寒的楼向晚,慢步的走了过来,直到床边这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楼向晚,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抚上楼向晚的脸,压抑住心头的怒气。 “君寒是为了救我受伤的。”仰起头,楼向晚哀求的看向凤镜夜,其实她知道,自己能在王府里过的自由,却都是依靠着凤镜夜的纵容,只是这一次,求他在纵容自己一回。 “好,本王答应你。”凤镜夜笑着开口,云淡风轻的态度,如同这只是一件小事一般,侧目看向昏迷不醒的易君寒,语出惊人,“本王亲自救人。” “什么?”太过于震惊之下,楼向晚猛的站起身来,眼前一阵黑暗的晕眩,身体踉跄着,不过却被身边的凤镜夜迅速的抱住,这才吻住了身体,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虚弱,楼向晚看向凤镜夜,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对上凤镜夜那漂亮的眉眼,却已经明白他的决定。 “为什么?”楼向晚喘息着,身体虚弱的靠着凤镜夜,他为什么要自己来救人,即使是楼向晚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安全,更不用说是凤镜夜了。 “担心本王,那好,就不救了。”低声笑着,凤镜夜邪魅的勾着嘴角,易君寒的死活与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修长的手用力的揽紧了楼向晚的腰,低声开口,“不为什么,本王只是让小木头你记住,这是你欠本王的,想要和本王断的干净,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救还是不救?” 楼向晚看着神色极其张狂的凤镜夜,犹豫的垂下眼眸,没有想到他竟然逼迫自己来做这样的选择,可是如果不救,楼向晚深呼吸着,抓着凤镜夜衣襟的手也用力的抓紧了几分,缓缓的开口,“救。” 凤镜夜决定亲自救易君寒,司御医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对于一个医者而言,是其他人来救,还是凤镜夜来,都没有区别,可是凤楚天收到消息之后,却立刻丢下了奏章,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凤王府。 “你这是疯了吗?一个不小心,轻则废掉武功,重则致死。”凤楚天低吼着,这个平日里总是爽朗的二皇子,此刻怒火冲天的看着怡然的端着茶杯喝茶的凤镜夜,几乎想要摇醒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是去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多年少没有看见你生气了,喝点茶,消消火。”凤镜夜依旧是邪魅的笑容,向着凤楚天举起杯子。 “凤镜夜!”凤楚天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快步一个上前夺下凤镜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暴怒的咆哮,“就算你在乎搂向晚,随便找一个人救人,没有高手,我从皇宫里给你选一个!” “不,这一次必须是我,小木头躲的太厉害,这一次她无处可躲了。”扬着薄唇,黑眸里满是得意之色,凤镜夜精明的算计着,看了一眼凤楚天,“边关有乱,朝中势必有人和白清玥勾结,我若果这个时候重伤昏迷,边关势必会大乱,到时候我们趁机给白清玥一个教训,顺便找出朝中的叛徒。” 凤楚天那怒容还僵硬在俊朗的脸上,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算计的凤镜夜,沉默片刻之后,长长叹息一声,“原来你是这个打算,也不早说,害的我白担心了一场,刚刚快马过来,还撞到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伤的如何了。” 凤镜夜但笑不语着,重新的倒了两杯茶,悠然轻啜着,自己重伤,小木头,你会如同担心易君寒一般担心本王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四章 婚期提前 焦急的等候在门外,楼向晚生平第一次如此懊悔,忐忑着,她不敢想象如果凤镜夜在救易君寒的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 可是有的时候,却是怕什么来什么,当看到凤楚天脸色阴霾的从屋子里出来,楼向晚脸刷的一下苍白成一片,握着花千千的手不由的用力收紧了。 “易君寒的命保下了,镜夜内力耗损厉害,昏迷了!”凤楚天冷了脸,这个原本俊朗的二皇子,寒着眼神,目光带着皇室贵族的冷傲和锐利。 “我……”果真太危险了!楼向晚喉咙如同被堵住了,想要开口,却也苍白的不知道能说什么。 “本殿带镜夜回皇宫。”凤楚天依旧冷着嗓音,不过看着摇摇欲坠,原本就重伤未愈的楼向晚,似乎也有些不忍,“不用担心,只是内力耗损,宫里有司御医,有上好的药材,不会有事的。” 凤镜夜是被雷奔和另一个侍卫抬出来的,那个总是俊美邪魅的男人,此刻却苍白着一张俊脸,呼吸微弱,脸色苍白,闭着眼,如同睡着了一般。 如果自己不是伤的太重,楼向晚定然会不顾一切的给凤镜夜治疗,可是她自己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受伤了,不要说治疗,就遮掩支撑的站了两个时辰,已经浑身的冷汗,双腿发颤着,如果不是靠着身边的花千千,楼向晚几乎稳不住身体。 一步一步,楼向晚看着夜色之下的凤镜夜被抬走,心痛的难以承受,紧咬着唇,明明是夏夜,可是一双手却冰冷的骇人。 “木木,做了就不要后悔,王爷被二皇子带去皇宫,不会有事的。”花千千心疼不已的看着泫然欲泣,却强撑起坚强的楼向晚,用力的握紧着她冰冷的手,“放心,王爷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我知道。”楼向晚努力的扬起苍白的唇角,可是笑容却显得僵硬而苦涩,“千千,扶我进去看看君寒。” 屋子里,司御医正在交代胡大夫易君寒身体的一些注意,看了一眼楼向晚,目光沉了沉,终于就没有多说什么的离开。 有了凤镜夜的内力,易君寒身体里的蛊毒再次被稳住了,所以易君寒虽然面前还没有醒,可是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调理身体,等楼向晚自会恢复之后,再想办法将蛊毒祛除。 秋风院这边偏僻,所以入夜之后更加的安静,躺在床上,楼向晚静静的看着暗黑的夜幕,她并不想和皇家之人有过多的纠缠,当年药王谷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刻入灵魂里的痛,让楼向晚每每想起,都是痛不欲生,只是为了师傅,她必须要来一趟凤王府。 可是如今,自己还能如同以前想的那样,没有任何牵挂的离开吗?楼向晚叹息一声,脑海里浮现出凤镜夜那苍白的俊脸,他在逼自己,楼向晚知道,如今,既然已经欠下了,那么就这样走下去吧。 自己必须调理好身体,然后才能给君寒解毒,才能给王爷治疗,聚集着沉痛的目光渐渐的清明,楼向晚握紧了手,小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浅浅的梨涡浮现,让她看起来如同褪去了瑕疵的璞玉,耀眼无比。 第二天,楼向晚身体虚弱,虽然有司御医开的药方,也有极好的药材,可是经脉受伤,五脏六腑受损,这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调理好的。 “木木,木木,不好了!”团子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清晨,随着焦急的喊叫声而来的是咚咚的跑步声。 “团子,又怎么了?”昨夜运行身体里残余的真气疗伤,进展缓慢之下,楼向晚是半夜才睡的,这会还没有睡醒就听到了团子的叫唤声。 “木木,这一次真的出大事了,千千就要出嫁了。”团子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胖胖的脸上满是汗珠。 “出嫁?”楼向晚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起的太急,浑身痛的难受,不过却比不过这个震惊的消息,“千千不是明年二月才到婚期的吗?” “是马家来人了,老王妃身体不适,所以这事让蓉侧妃处理的,听说是马三公子的爷爷病重了,一来是为了冲喜,二来是为了担心如果出了丧事,马三公子要守孝三年,所以这才要将婚期提前,越快越好。”团子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更不用说这关系到花千千的终生大事。 “团子,早嫁晚嫁都是嫁,木木,你给我好好休息。”花千千的声音响了起来,推开挡在门前的团子走进了屋子,将手里的食盒和药都放到了桌子上,“团子打水过来给木木洗漱。” 团子应下声,拿了盆走了出去,屋子里,楼向晚看向花千千,“王爷昨晚才去了皇宫,今天一大早马家就过来提前婚期,这也太巧合了。” “这个时候你心思倒是多了,这婚事王爷也答应下了,只不过提前了而已。”花千千自己倒不在意,马三公子的父亲马远虽然是只是皇城禁卫军统领,四品官,可是官小位置却极其重要,马三公子虽然是庶出的儿子,不过能娶自己,花千千明白那是为了拉拢凤王府,而王爷答应下,也是为了互惠互利。 “我要去见见马家的人。”楼向晚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只可惜这件事是让蓉侧妃处理的,楼向晚就更不放心了,天知道,蓉侧妃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之前千千才说,王爷将蓉侧妃和院子里的人都禁足了,这会马家刚好来人,老王妃身体不适,蓉侧妃也算是王府的女主人,既然要商谈婚事,那禁足就等于取消了。 “你先养好身体再说。”花千千笑了起来,只感觉楼向晚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以前木木虽然在和自己交好,可是总是感觉隔了一层,如今,看着楼向晚苍白着脸,凝着眉头思索的模样,让花千千失笑着,木木这是担心自己呢。 楼向晚固执起来简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点上,连凤镜夜对上了都只能让步,更不用说花千千和团子了,最后等楼向晚洗漱之后,吃了早饭喝了药,这才搀扶着和花千千一起去了前厅。 虽然在凤王府,雷管家的权利也是极大的,可是他终究是一个管家,而且老王妃也将事情交给蓉侧妃处理,所以此刻,蓉侧妃已经换上了翠绿色的绸缎长裙,粉红色的轻纱罩在外面,飞凤髻,妆容美丽而得体,带着大家闺秀的雍容气质。 “生病了不好好养病,这样喜庆的场合过来掺和,这不是晦气吗?”看到楼向晚,蓉侧妃立刻阴沉了脸,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训斥起来。 “蓉侧妃,千千是我的好姐妹,如今千千的终生大事,我这个当妹妹的自然要过来听听,马夫人会介意吗?”楼向晚果真变了,不再是和过去那般一味的躲避,看都不看蓉侧妃一眼,笑着看向马夫人。 “没关系,既然是千千的姐妹,过来也是应当的,应当的。”马夫人热情的笑着,目光满意的看向花千千,虽然是一个丫鬟,可是却是凤王府的一等丫鬟,无论是长相,还是涵养,那都不比一般的千金小姐差,更何况背后还有凤王府这个大靠山,所以论起来马家庶子迎娶一个丫鬟亏了,可是实际算起来,却半点不吃亏,更何况花千千也不是奴籍。 ------题外话------ 推荐好友月的文:《娘子,吃完要认账》 天雷勾地火,月黑风高,两个赤果的身躯不断的扑倒反扑倒,就是谁都不让谁! “该死的,我要在上面!” 某女嚣张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权利,双手一伸,便来了一个过肩摔,将某男子狠狠的摔倒在华丽的大床上,随即一个饿狼扑羊之姿,狠狠的压倒其上… “该死的,从来都没有人敢压在本宫上面的,你也不例外!” 某妖孽狂魅的男子,双颊呈现出不正常酡红,沙哑着感性的嗓音低吼着。 那双充满着浓浓情欲的双眸更是紧紧的瞪着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宫女’身上,该死的,这个‘宫女’胆子太大,居然敢压他四皇子!?他一定要压倒她,谁知道…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五章 脱胎换骨 “千千,马夫人今天亲自上门,想必你也知道了,婚期要提前了,这也是好事,说不定一冲喜,马老爷子病就好了,千千你无父无母,所以本妃就给你做主了。”蓉侧妃也不好驳了马夫人的面子,倨傲的对着花千千说了一下,“就定在十六。” “提前无所谓,不过也要寻一个良辰吉日,而且之前婚期订的是二月份,如今提前了大半年,很多婚嫁的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十六太赶了,只有八天,来不及。”楼向晚看着过于殷勤的马夫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这还需要时间去查。 “放肆,凤王府的事情哪里需要你一个贱婢插嘴!”蓉侧妃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容满面的看向楼向晚,“再多嘴,给本妃出去!” 以前楼向晚是绝对不会和蓉侧妃起冲突的,可是如今,楼向晚虽然脸依旧瘦弱的苍白,可是那小小的梨涡,精致的五官,当扬起唇角微笑时,明明还是那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却给人一种沉静优雅,不可欺辱的感觉。 “如果婚礼如此仓促,那马家就另外找人冲喜吧,我家千千必须得风风光光的出嫁的,凤王府的一等丫鬟,说白了不比知府千金差,没有必要委屈了千千。” 楼向晚不卑不亢的开口,声音不大,甚至还面带着苍白的微笑,可是那表情,那神采,怎么看都比蓉侧妃更高一级。 马夫人愣了一下,虽然她知道凤王府的一等丫鬟那可都响当当的,多少人家想求这门婚事,可是蓉侧妃不仅仅是王府的妃子,而且还是明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一个丫鬟敢和蓉侧妃对着来,难道是格外受王爷的宠爱,听说王府有个丫鬟就和王妃的女主人平起平坐的。 “楼向晚,你不就占据着王爷的宽容,才敢如此无法无天,甚至敢顶撞本妃!”啪的一声,将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直接拂落在地,蓉侧妃气的直发抖。 “奴婢就依仗这一点。”楼向晚有点心虚的笑了笑,说到底,这是凤王府,自己不就是靠着王爷才敢如此的“胡作非为”。 “楼向晚!”声音尖锐的几乎一套掀翻屋顶,蓉侧妃失了仪容,气到极致,红唇上下抖动着,可是却气的说不话来。 “蓉侧妃,不要动怒,这都是我马家惹来的麻烦,大家不要伤了和气。”马夫人快速的站起身来,笑着对着蓉侧妃俯身作揖着,不过却也看得出,楼向晚在花千千的婚事上有着主要作用。 “马夫人,这是本妃治家不严,让你笑话了。”蓉侧妃深呼吸着,脸依旧铁青的扭曲着,不过倒也冷静下来,恨恨的看了一眼楼向晚,“王爷如今不在王府,什么事都由本妃做主。” 提到凤镜夜,柳向晚不由想到他如今还在皇宫里,也不知道醒了没有,想来王爷还真狠,对他自己狠,对自己更狠,愣是把自己给逼出来了,从此之后,只怕是纠缠不清了,债欠多了,总是要还的。 “提前可以,不过婚期定在十六太赶了,容我再想想。”花千千虽然感动楼向晚给自己出头,可是和蓉侧妃公开对抗,花千千总担心楼向晚会吃亏,毕竟除了风王妃侧妃这个头衔,还有明家。 “也行。”马夫人依旧是热情的笑着,目光热切,看着花千千是越看越喜欢。 “千千,你跟本妃过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王府不会亏待你的。”蓉侧妃冷冷的瞪了楼向晚一眼,一甩衣袖大步的离开,如果不是王府都是雷管家管的,自己一定要让楼向晚知道什么是规矩! 楼向晚对着马夫人笑了笑,而马夫人一扫刚刚蓉侧妃时在的拘谨,更加的平和,向着楼向晚走了过来。 “千千能有姑娘这么好的姐妹,是千千的福气,也是我马家的福气,这个镯子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今日失礼了,就送给姑娘当见面礼。”马夫人一面笑着,一面快速的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褪了下来。 “夫人太客气了,奴婢怎么敢当。”楼向晚快速的推辞着,可惜她身体依旧虚弱,刚刚和楼侧妃对抗几乎耗去了所有的力量,这会被马夫人抓住了手,镯子就这么套到了手腕上,翠绿的翡翠,配上雪白的皓腕,相得益彰。 “姑娘莫不是看不起马家,就这么说定了,至于婚期,还请姑娘多包涵,这实在是没有办法。”马夫人抓着楼向晚的手不让她拒绝,一面陪着不是,热情的让人几乎无法抗拒,“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话,马夫人又宠溺的拍了拍楼向晚的后背,这才快速的带着等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快速的离开,速度快的让楼向晚根本来不及推拒。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六章 马家秘密 秋风院。 “木木,你就为了一个翡翠镯子将千千给卖了?”团子皱着眉头,一脸浩然正气的看着楼向晚。 “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楼向晚靠在床休息着,将手腕上的镯子抓在手里把玩着,是上好的翡翠,通体透彻,玉质温润,在翠绿之中竟然还有丝丝的红色,果真是祖传的镯子,竟然有血沁。 “蓉侧妃那里也有些的不对劲,竟然让我去库房选两样当陪嫁。”花千千一开始还认为楼向晚是多心了,可是蓉侧妃对自己,对木木,分明是恨之入骨,当初自己和马家有了婚约,蓉侧妃还是一脸不屑自己一个奴婢高攀了四品官的马家,可是如今却让自己大方的去库房选两样东西当陪嫁。 “肯定有什么猫腻。”就冲着自己手里这个简直连城的翡翠手镯,楼向晚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马家就算要巴结凤王府,那也是要巴结千千而已,送东西给自己,也不会是祖传的宝贝,马家太急切的要提前婚约了,肯定有什么事藏着掖着。 “敢整幺蛾子,以为我花千千是随人拿捏的吗?”花千千冷冷一笑,她长的并不高大,可是绝对给人一种泼辣干练的感觉,花千千眉头一扬,笑的楼向晚和团子汗毛直竖,只感觉屋子里是阴风阵阵。 “可是王爷现在在宫里,王府蓉侧妃最大。”团子话音一落,立刻收到楼向晚和花千千两道凌厉的目光,让团子蔫蔫的缩到了角落里,这根本就是事实啊。 “你给我好好养着伤,我自己去查。”花千千眉梢一挑,严厉的眼神警告着靠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苍白的楼向晚。 “千千,其实你这么凶,嫁到马家,深入敌穴,肯定能查清楚马家藏着什么秘密。”吞了吞口水,楼向晚声音越来越小,而花千千的脸色越来越狰狞,直接向着泼妇进化升级着。 “团子,你给我看好了,木木敢出秋风原一步,给我打断她的狗腿。”花千千阴测测的笑着,浑身上下泛着阴气,甚至可怕。 角落里的团子连忙直点头,看的楼向晚对着屋顶直翻白眼,这么没用只会吃的团子为什么是自己的跟班。 花千千离开秋风院去查了,不过马家父亲毕竟是禁卫军统领,马三公子虽然是庶子,身体也不太好,不过前年就考取了进士,目前在翰林院供职。 入夜,秋风院里一片安静能避开王府的众多侍卫,潜入进来,的确是个高手,黑色的劲装,黑布蒙面,只余下一双眼,冷然而麻木。 “楼主,已经查清楚了。”看到楼向晚,男人单膝跪地,完全的恭敬,直到楼向晚点头之后,快速的将调查出来的情况说了出来。 “马家三公子马志宁和明家大公子明岚关系暧昧,马家人察觉之后,以马志宁身体抱恙为由禁足家中,尔后和花千千定了婚约,马志宁不从,一直想要逃出去找明岚,甚至绝食抗议,马家只能答应马志宁,成亲之后有了孩子就放了他,马志宁不愿意成亲,为了早日出去,就和贴身照顾的丫鬟一夜云雨,丫鬟竟然有了孩子,马志宁如今又绝食又撞墙,马家只能提前婚期,让花千千入门。” “好一个马家!”楼向晚气的脸色铁青,恨的直咬牙,她之前还以为马家迎娶千千是因为想要攀上凤王府,却没有想到是想用千千给马家遮掩的,现在提前婚期,就是想要让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将丫鬟怀的孩子过继给千千,成为马志宁的嫡子,又和凤王府攀上了关系,又不和明家撕破脸,马家倒真敢做这卖子求荣的混账事。 黑衣人消失的离开了秋风院,楼向晚是绝对不会让花千千嫁到马家去的,虽然说花千千性子泼辣,可是在如今,夫家如天大,嫁过去了只怕是无尽的委屈,而且那个怀了孩子的丫鬟,势必不甘心失去母贫子贵的地位,说不定还想当马志宁的妾,有了孩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来。 又想了片刻,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楼向晚揉了揉眼睛,直接躺在床上睡着,等明天再好好合计一下。 皇宫。 当年凤镜夜还小时,也是在皇宫里和凤楚天、凤宵一起进上学习武的,所以在宫里,他也有一个宫殿,同样是麒麟命名,到如今一直给凤镜夜保留着。 “你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七百。”凤楚天一面批阅着奏章,一面没好气的看着盘膝坐在床上运气疗伤的凤镜夜,“镜夜你说你就算要博取那个丫鬟的同情心,也不至于真的耗损真气去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如果不是有司御医在,你这一次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楚天,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罗嗦。”凤镜夜慵懒的抬起头,凤眸揶揄的看向抱怨了快一个时辰的凤楚天,黑发此刻只是凌散的披在身后,白色雪缎的里衣,配上那邪魅俊美的脸,即使面色有些苍白,在尊贵优雅里却又透露着几分脆弱,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七分是为了让楼向晚内疚,三分是为了重伤麻痹白玥清。”左言冷淡淡的开口,然后又低头继续研究着边关如今的战局。 “本殿也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镜夜是为了溯源王朝的边关安宁!”凤楚天何尝不了解凤镜夜,这个从小聪睿过人的皇弟,心机城府之深,凤楚天都自叹不如。 不过凤楚天也算是见过楼向晚了,比起皇宫里的佳丽,楼向晚姿色只能算是普通,性子看起来也没有过人之处,不像是才女,也不是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更不像左言那个被父皇封为将军的妹妹,那样巾帼不让须眉,镜夜到底看中那个丫鬟哪一点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七章 上门做客 清晨,凤王府。 “马夫人过来是客,何必带这么多的东西。”蓉侧妃笑着开口,让丫鬟将茶水和糕点都送到了马夫人面前的桌子上,“大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东西都被齐全了,只是不知道千千的意思,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了,昨晚上又咳血了,只怕真的不行了。”马夫人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一脸的凄楚之色,“楼姑娘,老爷子也想要见一下千千,毕竟人老了,总想看着儿孙们成亲生子,千千,我也知道我这个当婆婆的太急促了,可是我怕老爷子到时候两眼一闭,两腿一蹬,那么婚期就得压到三年后了。” “那就三年后吧,让马三公子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花千千眉梢一挑,冷笑着,她也打听了,可惜马家藏的严实,竟然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完全不知道马家为什么要提前婚期。 “千千,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蓉侧妃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不屑的看向花千千,训斥着,“马夫人日后是你的婆婆,是你要尽孝道的长辈,不要整天和一些没有规矩的东西混在一起,一点礼节多没有。” “既然如此,千千,我们就去马府一趟吧。”楼向晚这两晚都在调息,一天三次,团子也都按照司御医的方子煎了药,所以面色倒不是那么的苍白,轻笑的看了一眼马夫人,楼向晚已经绝对将事情给闹出来。 “那好,那好,我这就回府准备一下。”马夫人笑着应下,只是对上楼向晚脸上那笑容,心里咯噔了一下,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只想着尽快将花千千迎娶过门,所以也没有留意。 “木木,你搞什么?”花千千眯着眼怀疑的看向楼向晚,自己派人去查了,根本没有查到什么,木木难道是准备上门去查。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楼向晚可不敢现在就告诉花千千,千千性子那是十足的泼辣,如果让她知道马志宁为了明家大公子明岚要死要活的不说,还让她过去当个便宜娘亲,给其他女人养孩子,楼向晚真担心马家的屋顶都会被花千千给掀了。 “木木,你受了一次伤,连胆子都养肥了?”花千千可不是省事的主,哼哼两声,瓜子脸上挂着危险十足的表情,陡然之间声音一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千,我是病人,你不能欺负……”楼向晚笑着躲避着花千千抓痒的手,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千千……不要……不要闹了,痒。” “王爷生死未卜,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闹!”一道清脆的呵斥声响了起来,紫舒脸色阴沉着,虽然还是一身华丽的紫色衣裙,可是眼睛里却泛着血丝,睡的不好,眼下有着灰黑色,冷声训斥的同时,一双丹凤眼此刻阴鹜的盯着楼向晚。 “紫舒,你心里不痛快,那是你的事,不要把火气撒到我们身上。”花千千拉过楼向晚的身体,冷冷的回敬着紫舒。 “木木,你还有点良心没有?王爷如果不是为了救易君寒,怎么会昏迷不醒,被二皇子带去皇宫?”紫舒直接将怒火对准了楼向晚,原本艳丽的脸此刻扭曲着,狰狞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嫉妒。 凤镜夜看似是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可是了解凤镜夜的人都知道他性子薄凉,那笑意里透露着疏离和冷漠,可是为了楼向晚的一个要求,却不惜耗费自身的真气去救易君寒,这让紫舒得知消息之后,大发雷霆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此刻看到楼向晚,更是怒火中烧着。 楼向晚被紫舒骂的抬不起头来,虽然说王爷是故意的,明明可以找到高手来救君寒,他却偏偏自己来,可是不管如何,却还是因为自己王爷才会受伤的,楼向晚咬了咬唇,眼神也黯淡了几分,也不知道王爷醒了没有。 “够了,木木受伤,你没有来看过一眼,现在凭什么来指责木木,那是王爷愿意的!”花千千瞪了一眼盛气凌人的紫舒,然后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楼向晚的头上,“你低着头做什么,给我站直了!” “千千,我还是病人。”被花千千一巴掌给拍的眼前直冒金星,楼向晚哀怨的抬起头,揉着后脑勺,再次对上紫舒那阴沉的面容,尴尬一笑,“王爷那里,我会弥补的。” “弥补?你要怎么弥补?”紫舒声音尖锐的刮着耳膜,忽然,脑子里有着亮光一闪而过,紫舒目光专注的盯着楼向晚,木木在王府这几年,基本就是个老好人,没有什么规矩,对王爷是能躲就躲,可是这一次,王爷因为木木受伤,她只怕是躲不了了,这么说王爷是故意的? 轰的一下,脸色苍白成一片,紫舒身体几乎站不稳的一个后退,震惊之后,却是满腔的痛苦和嫉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付出,王爷却看都不看一眼,弃如敝屣,却为了木木,甚至宁愿重伤昏迷。 “能怎么弥补,以身相许!”花千千看不惯紫舒的自以为是,王府里没有傻子,王爷对木木的心思,大家都明白,木木自己只怕也清楚,所以以前才一直躲着,只是王爷却已经将木木逼出来了,紫舒要折腾,怎么不去找王爷,欺负木木算什么! “走吧,千千,我们去准备一下,一会就去马府。”看着紫舒那苍白的脸,楼向晚愧疚的拉住花千千,不是没有看见紫舒眼里对自己的恨意,以前是因为要避开,所以才不在意。 如今,如果真的垮出那一步,楼向晚皱了皱小鼻子,王爷他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皇家的人,楼向晚将这些思绪都给甩出了脑子里,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马家的事情最重要。 半个时辰之后,楼向晚和花千千备了礼品,和雷管家告假之后,带着团子坐上马车去了马家,而马府在马夫人回来之后,也开始准备膳食,只想让花千千尽快过门。 “楼姑娘,千千,快过来,这就是志宁,老爷还在当值中午回不来。”马夫人殷勤的笑着,介绍着身边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马三公子,“这孩子因为担心他爷爷的病情,人瘦的不成样了。” 只怕那是相思病吧!楼向晚对着湛蓝的天空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场面话,有花千千应付,而马志宁也见了面,借由身体不适,直接转身离开了,对于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表情是极其的冷淡,甚至在那虚浮的目光里能看到一丝厌恶。 “三公子病了,只怕看见我这个身份低卑的未婚妻,心里一个不痛快,会病上加病吧?”花千千不是省油的灯,马志宁不待见自己,花千千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楼向晚一巴掌拍在了花千千的头上,看了一眼笑容有些扭曲的马夫人,笑着圆场。“千千是不好意思呢,所以才口不择言,马夫人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是志宁这孩子太没有礼貌了,来,外面热,屋子里坐。”马夫人笑着接过话,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八章 腹痛难忍 中午时分,马志宁估计被马夫人训斥了一顿,倒不像之前见面时那么的死气沉沉,偶然接过话,学识倒也丰富,只是太过于清傲,看向花千千的目光隐隐的带着敌意。 用餐途中,楼向晚忽然站起身来,抱歉的看了一眼马夫人,小脸尴尬的红红的,“之前受了伤,肚子有些的不舒服。” 马夫人自然也知道之前楼向晚在观音庙的路上受了伤,快速的让一旁伺候的丫鬟带着楼向晚出了花厅 团子圆乎乎的脸上带着担心,“木木,你是不是吃的油腻了,所以拉肚子?” “没事。”楼向晚回了一句,让带路了的丫鬟领着自己去了茅厕,关了门,楼向晚快速的从袖袋里拿出一小包药粉倒在了掌心里攥紧,这是她之前开的方子,让楼里的下属配好药粉送过来的。 若是近距离的洒到身上,孕妇会感觉到到反胃恶心想吐,楼向晚出了茅厕,领路的丫鬟和团子都等在一旁,“先去院子里走走吧。” 马志宁是马家庶子,院子偏了一些,在西北角,而那个怀了孩子的丫鬟已经有三个月的肚子了,如果千千明年二个月嫁过去,那么孩子应该已经生出来了,这等于削了凤王府的面子,再加上马志宁又绝食相逼,所以马家才想要提前婚期,让花千千赶快嫁过来。 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而且马夫人也决定了,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孩子可以留下,可是孩子的娘绝对不能留,这样一来是为了让花千千解气,毕竟这事是马家办的不厚道,二来孩子从出生就过继到花千千身边,那也就等于是亲生的一样,马志宁只怕不会和花千千同床,所以有可能就这么一个孩子。 院子里,一个清丽的丫鬟正在院子拐角处的亭子里整理着花瓶里的花,看到楼向晚等人过来,乔芸儿不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惊,“三公子不在院子里。” “哦,原来这就是马三公子的院子,看起来倒也雅致。”楼向晚状似打量着院落,一面向着亭子走了过来,“团子,坐下来歇歇,太阳晒的人都快被烤熟了。” 这是三公子的未婚妻?乔芸儿知道今天府里有客人上门,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是手下意识的抚向自己微微有点凸起的小腹,自己不求为妻,但是能当妾的话,再加上自己生下的是长子,日后在马家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小姐,这边坐,芸儿去倒茶。”乔芸儿戒备的看了一眼楼向晚,脚步微微的后退,防止被推倒。 看起来楚楚可怜,娇弱动人,可是只怕骨子里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楼向晚不动声色的扫过乔芸儿那戒备的表情,手腕微微一动,状似只是撩了一下刘海,可是内力之下,掌心里的药粉却迅速的向着转身的乔芸儿给洒了过去。 乔芸儿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的裙裳,仔细的梳了头,耳朵上带着珍珠的耳环,虽然不贵气,却也有着小家碧玉的清新,向着屋子走了过去,然后面色惶恐的看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丫鬟,“敏姐姐,亭子里来的只怕是公子的未婚妻,我有些的怕……” 一面说着,一面还低着头,捂着小腹,让被换做敏姐的丫鬟皱了一下眉头,“你去准备茶水,我来端着水果和糕点,我们一起过去。” “谢谢敏姐姐。”乔芸儿感激的笑了起来,小跑的过去准备茶水,片刻之后,和敏儿一起向着亭子端了过去。 走着走着,突然,乔芸儿胃部剧烈的翻滚起来,浑身无力的冒着冷汗,手里的托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yin起来。 “这是怎么了?”楼向晚快速的看向蹲在地上的乔芸儿,她的身影刚靠近了几分,乔芸儿即使痛的难以忍受,却也戒备的拉住一旁敏儿的腿。 “团子,快过去叫人。”楼向晚快速的一把推开团子,倒也没有再靠近,让敏儿和之前领路的丫鬟将乔芸儿给扶了起来。 可是胃部越来越痛,乔芸儿已经忍不住的吐了起来,脸更是苍白苍白的饿,嘴唇也失了血色。 “不好了,不好了,芸儿腹痛要晕厥了。”团子噼里啪啦的向着吃饭的花厅跑了过去,大声的呼喊着。 “什么?”马志宁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向外面跑了过去,他虽然有断袖之癖,可是孩子也是无辜的,是自己的骨肉,马志宁也知道这辈子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也就上心了,一听说孩子有了问题,立刻向着院子跑去。 而屋子里,乔芸儿已经痛的凄厉喊叫起来,她之前一抬头,却对上了楼向晚格外“阴狠毒辣”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小心提防,还是被动了手脚,所以一看到马志宁这个救星,立刻泪水连连的滚落下来。 “公子,公子,救孩子,救我们的孩子!”乔芸儿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此刻,凄楚的哭喊着,颤抖着双手拉住马志宁的手,配上原本就苍白的脸,格外的惹人疼惜。 “芸儿,你不要怕,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敏儿去喊大夫,快去喊大夫!”马志宁对乔芸儿一直很愧疚,他无心与女子,可是被家人灌了药,破了乔芸儿的身体,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加上,平日里乔芸儿温柔体贴,半点不想要用孩子攀上自己,甚至等孩子出生之后,她就离开马家,所以此刻,马志宁看到痛的连嘴唇都咬破的乔宁儿,也心疼了。 ------题外话------ 木木用的药只是引起呕吐胃痛,不会伤到乔芸儿腹中的孩子的。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四十九章 千千发怒 花千千迟了几步,不过乔芸儿那句“我们的孩子”还是听的清楚,而陪在一旁的马夫人一开始也是担心乔芸儿肚子里的孩子,而开始此刻,看到花千千那有些诡异的笑容,立刻知道事情坏了。 “原来马三公子还金屋藏娇,如今更是珠胎暗结,马夫人,这成亲冲喜,不是已经有了上好的人选,而且还是双喜临门!”花千千冷笑着,气的不轻,脸色微微的发青,原来马家还藏着这么大一件事儿。 “千千,你不要生气,这都是意外,不过你放心,日后等孩子生下来了,这个勾引主子的贱婢随你处置,只是孩子是无辜的。”马夫人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坐在床边还抓着乔芸儿手的马志宁,这个书呆子,这个时候不知道来哄着千千,还护着这个贱婢做什么! 乔芸儿脸色再次苍白一变,她是一个奴婢,这个勾引主子的罪名一扣下,就算被打死,她也只有认命的份!不甘心着,乔芸儿忍着痛,快速的从床上起身,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花千千面前。 “小姐,小姐,奴婢不敢奢求什么,只求日后孩子生下,奴婢甘愿一死,还请小姐好好照顾孩子!”声泪俱下着,乔芸儿哭的凄楚可怜,她知道目前唯一能护下自己的之后马志宁,所以她越可怜越柔弱,越能得到保护。 果真,马志宁看的痛的厉害的乔芸儿如此凄楚的跪求着花千千,而花千千却不发一言,冷眼看着,马之宁眉头一皱,快速的走了过来扶起花千千。 “这件事的确是我亏欠了花姑娘,不过和芸儿无关,孩子是意外。”马志宁开口,他知道自己的断袖之癖让父母蒙羞了,所以这个孩子,也是他的弥补,当然也是他唯一的骨血。 “原来是意外啊?”花千千笑了起来,可是那瘦瘦的瓜子脸,此刻却怎么看都是怎么的危险。 楼向晚站在一旁,害怕的瞅了一眼花千千,每一次千千这样笑的时候肯定有人要倒大霉,果真楼向晚刚这么想着,却见视线里,花千千突然一弯腰抓起角落里的凳子,然后在所说有人错愕的视线里,砰的一下砸到了马志宁的背上 “哎呀,意外处处有,马三公子还是小心一点,木木,我们回去!”将手里的凳子丢在了地上,花千千冷哼一声,直接拉着楼向晚离开。 “千千,以后没有人敢娶你的。”楼向晚回头瞅了一下被砸的七晕八素的马志宁,还一屋子吓傻的众人,无比感慨的看向花千千,“你就不怕砸出人命来?” “你怎么知道的?”花千千白了一眼楼向晚,自己没有查到,可是木木是怎么知道刚刚那个丫鬟有了孩子的,还让团子那么焦急的吼了一嗓子,这才将事情给闹了出来。 “佛曰不能说。”楼向晚不想骗花千千,可是她也不能说,所以对着花千千嘿嘿一笑,然后一脸大度拍着小胸脯的保证,“千千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 花千千看了楼向晚也没有追问了,动了动手腕,笑的极其阴险诡谲,“刚刚那一凳子砸的真痛快,让那个阴阳怪气的马志宁去娶那个丫鬟去!” 楼向晚和被吓傻的团子对望一眼,然后同时抖了抖身体,千千这样好恐怖! 难道是王爷回来了?马车里,楼向晚刚撩开帘子还没有下车,就看见停在王府门口的马车,宫里的马车,这让楼向晚不由的急切了几分,直接提了裙摆,咚的一下跳了下去,豪放无比的动作,让紧随其后的花千千嘴角一阵抽搐。 “楼向晚,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这样下马车!”花千千绷着脸,恨不能直接掐死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楼向晚,木木身上看不出半点下人丫鬟的卑微,可是很多时候,却又粗鲁豪放的让花千千直咬牙。 “楼姑娘,老奴奉二皇子的口谕让楼姑娘进宫一趟。”停在王府门口的马车帘子也被撩了开来,大内总管侯宝声音有点的尖细,四十来岁,白皙的面皮,清清瘦瘦的,看起来格外的精明,身上也透露着宫里人的傲气,总感觉是用那细细的眼睛眯起来看人一般。 王爷没有回来!楼向晚急切的表情在脸上冻结,同样下了马车的花千千拉了拉楼向晚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那千千我就进宫一趟。”虽然知道在皇宫里,凤镜夜会得到极好的照顾,可是楼向晚终究还是不放心,直接上了侯宝的马车。 即使此刻正是午后,正热的时候,可是进了玄武门之后,就下了马车步行,明晃晃的太阳,宫殿金黄色的琉璃瓦反射着阳光,耀眼中昭显出皇家的威严和尊贵,即使是午后最热的时候,不管是巡视的禁卫军,还是宫里的太监、宫女,来来往往的人脚步轻缓,没有人感觉到热一般,偌大的宫殿,一眼看不边,可是却又是如此诡异的安静。 这边侯宝仔细观察着楼向晚,候宝身为大内总管,又在凤楚天身边,自然也知道凤王府有这么一号人物,是凤王爷呵护的人,只是今日一见,侯宝却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人倒是清清爽爽的模样,看起来不似宫里的女人心思深沉。 “候公公,皇后听说凤王府来人照顾凤王爷,让带过去,皇后要见见。”挡在路上,瑶光对着侯宝服身行礼之后说明着来意。 “太子还等着老奴带楼姑娘过去照顾凤王爷,既然如此,老奴就陪着楼姑娘去栖梧宫一趟,楼姑娘第一次进宫,只怕不懂得什么规矩。”候宝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瑶光,笑着应下话。 老皇帝凤达如今一门心思在炼丹上,只求长生不老,完全不理朝政,连早朝都是用龙体违和当理由推掉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交给凤楚天和凤宵两个皇子,而凤镜夜和明丞相辅佐在册。 王皇后是凤霄生母,王家是三朝元老,在宫里,王皇后自然也是后宫之首,所以侯宝也不敢违抗懿旨,但是有他在一旁,也不用担心楼向晚会被王皇后起欺辱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章 察觉诡异 “这就是太子让凤王府过来伺候凤王爷的丫鬟。”王皇后端坐在上位,手里端着一杯茶,淡然的挑起目光看了一眼楼向晚,“宫里规矩多,璇玑,你就跟过去一起照顾凤王爷。” 侯宝目光沉了一下,王皇后将心腹之人安插到凤王爷身边,只怕照顾是假,打探消息是真,侯宝瞄了一眼一旁站着不知道谢恩的楼向晚,隐隐的又担心起来,楼姑娘看起来有点呆,这个时候,即使不愿意也是要谢恩的,否则轻则是大不敬,重则只怕要挨罚。 “怎么?这是不想要?”茶杯被放在了桌子上,王皇后抬起头,面带薄怒,眼神凌厉,语调也冷了许多。 “皇后,楼姑娘第一次入宫,只怕有些的慌了。”侯宝快速的接过话,陪着笑脸给王皇后告罪,然后扭头对着楼向晚使眼色,“姑娘快对皇后娘娘谢恩。” 可惜楼向晚依旧保持着呆呆的沉默,让圆场的侯宝第一次笑容扭曲在了老脸上,只希望凤楚天可以赶快过来救场,否则皇后一怒之下杀了楼姑娘,那凤王爷还不得灭了王家来陪葬。 “放肆,没有规矩的东西!”王皇后一看楼向晚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连自己的面子也敢驳,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人也站起身来,因为生气,紧绷着脸,发髻上的凤钗晃动着,皇家的威严和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奴婢不敢,只是王爷身边不让陌生人靠近,如果奴婢领旨谢恩了,王爷醒来只怕会重罚奴婢,奴婢如果拒绝了,是对皇后大不敬,所以无从选择,奴婢只能沉默。”楼向晚无辜的张大眼睛,表情极其的纯良,反正王爷现在昏迷着,脏水自然要泼到王爷身上。 “凤王爷不让陌生人近身那是为了安全,璇玑是本宫的人,楼姑娘自然不需要这个顾虑。”王皇后有了台阶下,神情倒也缓和了几分,只是态度依旧高高在上。 “王爷身手了得,不是怕人偷袭,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陌生人近身,奴婢伺候王爷多年,这话是王爷自己说的,皇后如果不相信,等王爷醒来可以亲自询问王爷,”楼向晚无比诚恳的开口,看着满眼寒着怒火的王皇后,无辜的扁了扁嘴,就知道不该被王爷给拖进这个漩涡里,果真麻烦不断。 侯宝怔了一下,却没有想到看起来有些呆的楼向晚竟然如此的巧言善变,而且面对皇后也丝毫不怯场,身为伺候王爷多年的奴婢,楼向晚用这个借口再好不过,合情合理,皇后再尊贵,那也是宫里的皇后,自然不能说比一个贴身丫鬟更了解凤王爷的习性。 “母后,镜夜就是有这个习惯,所以儿臣才从凤王府将人带进宫里来了,镜夜极度不喜他人近身。”凤楚天清朗的声音笑着传了过来,对着王皇后行了礼,“楼姑娘伺候镜夜多年,镜夜又是习武之人,如果是其他人靠近,不小心被镜夜处于本能给击杀了还是小事,让镜夜动了内力,伤上加伤那就麻烦了。” 凤楚天一声明黄色的太子袍,朗声爽快的笑着,这话只是开玩笑,可是却也让人明白,即使有心人将探子送过去,被“昏迷”的凤镜夜给击杀了,那也是等于白送了一条人命,当然,如果引起凤镜夜伤上加伤,那凤楚天还可以追究背后之人的罪责。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将她带下去照顾镜夜吧,不过镜夜是皇家血脉,照顾好了,本宫重重有赏,如果有了什么差错……”余下的话王皇后没有说,不过那意思却再也明确不过,是赤luo裸的威胁。 出了王皇后的栖梧宫,凤楚天笑眯眯的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楼向晚,果真是被镜夜给惯坏了,倒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殿下,你看着我做什么?”楼向晚一开始就想问了,不过凤楚天贵为太子,所以楼向晚自然就忍了,可是一路上,凤楚天都这样将目光盯着自己,让楼向晚不习惯的只感觉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东西,还是脸上开了花,才让太子殿下盯着看。 “本以为没有什么特色,如今一看,胆量倒是不小。”凤楚天朗声笑着,似乎隐隐的抓到了点什么。 在皇宫大内,不过是俩种人,一种是敌人,处处算计,想方设法将自己打败的敌人,一类是自己人,或是知己相交,或是忠心耿耿的下属,可是凤楚天看着白皙着一张脸,瞪大眼睛瞅着自己,眉头微微皱起来的楼向晚,这娇憨可爱的神情,新奇里却又让人感觉到一阵舒适,很过于干净的眼神,不算计不谄媚,就如同自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宫里的人果真都不太正常!没有等到凤楚天的回答,而是一连串畅快的笑声,楼向晚小声的嘀咕着,摇摇头,等王爷好了,还是回王府吧。 虽然声音小,可是习武之人,凤楚天自然是听的真切,俊朗的笑容在脸庞上扭曲了一下,而跟在后面的候宝头低的更低了,这不是不懂规矩,而是根本不在乎规矩。 麒麟殿。 楼向晚从踏进院子的时候就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暗中虽然有龙卫,可是如今内力失去了的情况之下,楼向晚只能感觉到大概有四个龙卫在,王爷重伤,为什么保护的人这么少。 “放心,司御医说镜夜没事,过些天应该就会醒了。”察觉到楼向晚迟缓的脚步,凤楚天出声解释着,不得不承认镜夜这苦肉计还是有用的。 又走了片刻,直到看见躺在床上的凤镜夜,楼向晚心里头的疑惑立刻有了答案,为什么只有四个龙卫在暗中? 脸色一白,楼向晚忽然抓起了凤镜夜的手,手指不经意的落在他的脉门处,凤楚天只当楼向晚是因为担心而握住了凤镜夜的手,情爱之事,或许就是如此吧。 可是凤楚天的笑容还不曾落下,却见楼向晚突然眼神陡然之间一狠,左手却快速的拔下了自己头发上的簪子,锐利的尖端直接向着凤镜夜的胸口狠狠的扎了下去。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一章 揭穿秘密 说时迟,那时快!凤楚天根本没有想到楼向晚有这一出,要动手救人,可是离的远了一点,此刻,凤楚天一扫刚刚俊朗的笑容,眼神陡然之间凌厉起来,气势恢宏,而他更是庆幸凤镜夜只是假意重伤昏迷。 侯宝也是有武功的,虽然不够高,在皇宫这么多年里,侯宝能爬上大内总管的位置,足可以知道他经历了多少,可是却没有任何一次比今天更加的凶险,王爷思思念念的人竟然要刺杀王爷!难道是三皇子派过来的奸细! 手上的簪子在距离凤镜夜心脏上方处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楼向晚缓缓的将目光从那修长如玉的手上一点一点的上移,然后对上凤镜夜皱着眉宇,冷然复杂的俊脸。 “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凤楚天快速的夺下楼向晚手里的簪子,反手点了她的穴道,皱着眉头,冷声逼问着。 “可惜功亏一篑了!枉费我潜伏在王府这么多年。”楼向晚苍白着脸笑着,挑着纤细的眉头,嘲讽的目光看着不曾言语的凤镜夜,自己如果不是懂医术,是不是就这样被骗过去了! 怒火在胸口炽热的燃烧着,楼向晚知道自己这话一出会是什么效果,可是当察觉到凤镜夜脉搏有力,他的虚弱和昏迷都是假象之后,被欺骗的怒火刹那燃烧掉了所有的理智,甚至让她倔强的用这样的方法试探凤镜夜。 听了楼向晚的话,凤楚天脸色愈加的阴霾,凤镜夜的付出,凤楚天是看在眼里,却没有想到楼向晚竟然是个叛徒,潜伏在凤王府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刺杀凤镜夜。 “这么说观音庙遇刺是你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本王救人,好给你寻找到暗杀本王的机会?”凤镜夜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懒懒的靠在床上,勾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向晚,握着她手腕的大手拇指摩挲着楼向晚的手背,看不出半点怒火,也没有被背叛的不悦和痛苦。 “是!”赌气着,楼向晚冷哼一声,可惜被点了穴道,让她没有办法将手从凤镜夜的手里给抽出来,他这个时候不该生气,不该愤怒吗?还笑的这么魅惑做什么! “镜夜,人交给我来审。”凤楚天看着半点不在意的凤镜夜,明白凤镜夜是绝对不会对楼向晚用刑的,所以才决定将人自己亲自审问。 “小木头,不要闹了。”叹息着摇摇头,凤镜夜快速的伸过手解开了楼向晚的穴道,大手顺便在她的头上宠溺的揉了揉,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竟然不知道小木头懂医,刚刚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时候,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是把脉吧,想到此,凤镜夜不由苦笑着,果真被情欲冲昏了头脑。 “闹?谁和你闹了!”凤楚天刚要阻止凤镜夜解穴,却见楼向晚突然如同炸毛了一般,火大的对着凤镜夜吼了起来,啪的一下将他的手臂给打开,绷着小脸,气的厉害,眼眶都红了,结果第二句没有吼出来一口气岔了,整个人躬着身体剧烈的咳嗽着。 楼向晚自己身体还没有痊愈,这么一折腾,话也说不出来了,不停的咳嗽着,让一旁凤镜夜不由心疼的拍着楼向晚的后背给她顺气。 “滚!”脾气大的厉害,楼向晚再次挥开凤镜夜的手,身体直接远离了床边,自己就是猪脑袋!明知道皇家的人不可信任,却还自以为是的淌进浑水里,这几天,自己白白内疚不安了那么久,弄了半天,不过是人家的一个陷阱玩笑,自己就傻乎乎的跳进来了。 “木木,本王虽然不至于重伤昏迷,不过也是内伤需要调养。”凤镜夜一看楼向晚脸色不对劲,立刻严肃的开口,俊美如玉的面容此刻是无比的认真,将手再次的伸了过去。 凤楚天和侯宝几乎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看着凤镜夜对楼向晚的态度,分明没有任何一丝的戒备,所以楼向晚不是奸细? 稍微的冷静下来,楼向晚看着固执的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犹豫了片刻,然后手指搭上了凤镜夜的腕上,细细的探查着,果真如同凤镜夜所说,不至于重伤昏迷,不过真气也是耗损了厉害,至少也需要调息十天左右才能恢复到十成的功力。 “王爷好好调养就可以了,既然无事,奴婢告退了。”楼向晚之前的那小野猫的泼辣性子咻的一下收敛的干干净净,低着头,态度恭敬而卑微。 凤楚天从楼向晚把脉的动作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镜夜的苦肉计被看穿了,看着凤镜夜一脸无奈,而楼向晚本份的当一个丫鬟的模样,凤楚天扬唇笑了起来,想不到能看到镜夜如此吃瘪的一面。 “木木既然来了皇宫就权当来做客吧,镜夜这边有侯宝伺候着就行。”凤楚天朗然开口,如同没有察觉到凤镜夜那满是醋意的眼神。 来皇宫做客?自己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太久了,所以要给它搬家了?楼向晚偏过头看向开口提议的凤楚天,哼哼两声,“殿下,你要留人也说个好一点的借口。”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二章 参了一本 “那不如来尝尝宫里御厨的手艺,那可是凤王府都吃不到的。”凤楚天记得之前凤镜夜曾找自己要宫里的御厨,如今想来,只怕是楼向晚是喜爱美食吧,只是因为当时那个御厨虽然厨艺一绝,可是脾气很怪,所以没有去凤王府。 眼睛一亮,楼向晚一扫刚刚和凤镜夜置气的怒火,笑眯眯着,脸上的梨涡凹陷在小脸上,因为刚刚生气,脸颊还有些的红润,看起来可爱至极,“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凤镜夜威胁十足的瞅了一眼凤楚天,不过看在将小木头给留下的情分上,自己就不计较了。 “御书房还有糕点,要不我们这就过去?”凤楚天难得这么高兴,自然也没有了什么宫里繁琐的规矩,直接和楼向晚成一国的了。 “好,不过簪子该还给我了吧。”楼向晚此刻半点不想看到凤镜夜,所以立刻答应下来。 “这个银簪也太普通了,库房里有不少好东西,一会让侯宝给你挑选一些,走吧。”凤楚天看了看手里的银簪递给了楼向晚,刚刚她那么狠厉的一扎,凤楚天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刺客,结果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发怒了,不过如此强悍的性子,凤楚天回头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被丢弃的凤镜夜,想来镜夜情路坎坷。 看着凤楚天和楼向晚相视而笑的离开内殿,凤镜夜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似笑非笑着,让一旁被留下的侯宝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瞄了一眼床上的邪魅却威胁的凤镜夜,“王爷,有密道可以通往御书房的。” “伺候本王更衣。”凤镜夜笑着开口,依旧半阖着黑眸,眼尾稍稍的上挑,魅惑的精光一闪而过,小木头竟然懂医术,果真藏的够深。 御书房很大,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天在麒麟宫,凤楚天的奏章都在御书房批阅着,一进门是宽敞的大殿,然后正上方是长形的龙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龙案上还堆积了不少送过来的奏章。 左侧用屏风隔开是一排一排的书架,经史子集按照顺序排列着,右侧桌椅,上面有茶水和糕点,角落里放着檀香,再里侧走是一道帘子,帘子后是一道宽敞的走廊,两侧的架子上摆了些古玩玉器,然后是房间,凤楚天有时候倦累了也会在里面休息。 凤楚天翻开第一本奏章,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一沉,啪的一声将奏章丢在龙案上,冷着脸,一看就知道不高兴了。 “怎么了?还有谁参了你一本不成?”楼向晚中午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在马家那么一搅合,然后就来了皇宫,这会肚子正饿,刚端着糕点的碟子吃起来,就听见奏章被丢的声音,回头一看,凤楚天则寒着脸坐在龙椅上。 “拿着鸡毛当令箭。”凤楚天冷笑着,将手里的奏章再次拿起来打开,递给了走到身侧的楼向晚看了起来,“王家的人每一个好东西。” “殿下,你将皇后也给骂进去了。”楼向晚嘴巴里还塞着一块糯米红枣糕,笑眯眯的看着郁闷的凤楚天,一副小狐狸的狡猾模样,骂了皇后这可是大不敬。 “这么说本殿需要杀人灭口,消灭人证了。”凤楚天生性爽朗,不拘小节,而此刻看着楼向晚这眯着眼,笑的危险的小样,不由想起了凤镜夜,倒没有发现这两人竟然还真是相似。 “殿下,你还是先处理你被参的事情吧。”楼向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仗势欺人,说不过就拿权利来威胁,自己难道是被吓大的吗? 当日,易君寒重伤,凤镜夜为了逼楼向晚,结果自己要亲自给易君寒输真气,凤楚天收到消息,直接策马狂奔向着王府赶了过来,路上,撞到了人,当时太急,凤楚天让随行的侍卫丢了银子之后就没有理会,却没有想到竟然被拥护三皇子凤霄的王家人知道。 王重山身为御史之首,朝中有不少门生,在读书人眼中更是高风亮节,文高八斗的典范,而这一道奏章更是言辞犀利,直指凤楚天贵为太子,却知法犯法,草菅人命,失德失行。 “将人撞死了殿下就丢了银子了事?”楼向晚放下手里的糕点,皱着眉头,语调怎么听都有些凉凉的。 “当日太过于匆忙,不过就算人没死,到了王家人手里也是必死无疑。”凤楚天倒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撞死了人,不过想到王家,只怕这是给自己泼脏水,明日早朝,此事必定会引起哗然。 半天没有听到楼向晚的回答,凤楚天一抬头便对上她凝眉沉思的小脸,目光清澈而干净,素着面容,隐约里,凤楚天竟然感觉到一种宝相庄严的威仪,楼向晚果真是良善,只是在皇家之中,最要不得的便是这一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事处理不好,被王家宣传开,殿下你绝对是声名扫地,要不我们出宫去看看?”就在凤楚天沉思时,楼向晚却再次开口,那之前的悲天悯人之色却已经消失殆尽,只余下闪烁在眼中的聪睿之光。 原本以为她是心软慈善之人,可是此刻,却又颠覆了这样的判断,凤楚天朗声一笑,倒也不去多想,“那好,我们就出宫去一趟,正好木木你医术了得,帮我看看被撞之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到此处,凤楚天英俊的笑脸上却有着冷厉的寒光一闪而过,凤镜夜从密道过来时,隔着帘子就看见楼向晚端着糕点一边吃一边和凤楚天热的热切,比起面对自己时的躲躲藏藏,楼向晚此刻神采奕奕,让凤镜夜那狐狸般的俊脸上表情怎么看都显得酸涩。 “木木,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站了半天,没有人回头看自己一眼,凤镜夜叹息一声,这才出声走了过来。 白色的锦袍,头发只是随意的用玉冠簪着,俊美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勾着薄唇,肆意狷狂里带着一种皇家子嗣的尊贵,慵懒的神情让人几乎移不开眼。 “没事,我和木木是朋友。” “没事,我和殿下是朋友。”异口同声着,楼向晚和凤楚天说完话,便一起笑了起来,凤楚天更是心情极好,抬手还拍了拍楼向晚的肩膀,楼向晚一旦和谁熟识了,相处起来绝对是轻松无比,而凤楚天爽朗风趣,没有太子的架子,也是其容易相处。 “是吗?”凤镜夜眯着凤眸,那声音怎么听都显得有些寒碜,而被凤镜夜这么一看,凤楚天脸上笑意加深,倒也收回了放在楼向晚肩膀上的手。 “王爷,你重伤未愈还是躺着休息比较好。”楼向晚还是气愤凤镜夜的隐瞒,这个口口声声说不欺骗自己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不管是处于什么理由和原因,骗了就是骗了,楼向晚敛了笑容,态度也不卑微了,神色却极其的淡漠。 凤镜夜是没有想过楼向晚竟然会这么快就发现,而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此刻,感觉到楼向晚眼中的疏离之色,凤镜夜沉着俊脸,却生出几分懊悔来。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三章 出宫不利 “殿下,你这样出宫可不行,奴婢伺候你更衣。”巧笑嫣然着,楼向晚目不斜视,直接无视眼前的凤镜夜,一副乖巧小奴婢的模样蹭蹭的凑到了凤楚天身边。 干咳两声,凤楚天瞄了一眼眼刀子直向自己射过来的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庞,阴险的让凤楚天后背直发冷,可是转头看着面前个子不高,满脸笑容,同样是眼刀子扎自己的楼向晚,凤楚天第一次明白夹在中间的滋味。 “殿下……”楼向晚拖长了音调,小手比了个把脉的手势,人到底是被凤楚天给撞死的还是被王家人给害的,还需要楼向晚去看死尸。 凤镜夜没有开口,目光悠然的看向和自己对着来的楼向晚,黑眸幽沉幽沉的盛满了柔情和无奈,然后莞尔一笑,修长的手摸向楼向晚的头,可惜被她直接侧身躲避开了。 手僵硬的落在半空里,凤镜夜薄唇处笑容苦涩了几分,不过却已经好风度的收回手,“既然想出去就出去吧。” 转过身,颀长的背影带着几分的落寞,凤镜夜向着暗道走了过去,背微微的躬着,带着几分落寞和寂寥,咳嗽声压抑的响起,然后消失在帘子后。 “舍不得了?”凤楚天朗声开口,目光看向盯着凤镜夜离开失神的楼向晚。 “不,我在想王爷装的挺像回事。”楼向晚眯眼一笑,梨涡浅浅,神色里半点不舍之色都没有,语调依旧带着轻快,“殿下,快点更衣出宫。” 苦肉计果真不是那么好用的!凤楚天无比同情着凤镜夜,随后让换了便衣,直接带着楼向晚秘密的出了皇宫直奔东大街的豆腐刘家。 锁啦锣鼓声不时的响起,鞭炮声夹杂其中,哀乐里总带着几分的凄凉之感,“刘大,你就这么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凄厉的女声已经沙哑了,泪水滚滚的从刘大娘子的眼眶里滚落下来,一面烧着纸钱,一面披麻戴孝的哭喊着,而一旁跪着的三个孩子也是不停的哭着,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刘大死的惨那,上有老,下有小,刘家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就这么没了。”街坊叹息着,院子里挂着白皤,正对院子的堂前中间是一具黑色的棺木,灵堂森森,再加上哭喊声,青天白日的也是阴气逼人。 “儿啊,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办?”再次哭起来的是刘大的老娘,已经八十多岁了,嚎着嚎着,却白眼直翻,身后的亲戚快速的扶住老人家,又是掐人中又是安慰。 凤楚天走到围墙处就停了脚步,虽然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装,可是那器宇轩昂的尊贵气息,还是让人察觉到他和东大街猫儿胡同的这些贫苦人家是格格不入的。 宫里多少角落里埋着尸骨,凤楚天十多岁的时候曾经在军队里待过,围剿过匪寇,也曾平定边疆的叛乱,所以人命在凤楚天看来却再是平常不过,他在意的也不过是王皇后一脉借着这件事败坏自己的声誉。 “木木,草菅人命在宫里太寻常不过。”凤楚天转过身来,俊朗的脸上表情诚恳,木木是普通人,或许认为这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可是对于皇家人而言,这却是再平常不过。 “殿下,我知道。”楼向晚没有想到凤楚天是如此的坦诚,微微一愣之后,倒也笑了起来,只是目光扫过偷偷打量这边的人群之后,然后眨了眨眼,表情格外的无辜,“可是善恶终有报的,殿下。” 凤楚天一怔,只感觉楼向晚的表情有些的不对劲,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只听见,人群里爆出一声喊声,“这就是撞死豆腐刘的凶手,那天我看见了,就是他骑的马!” 人群里,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突然用力的喊叫起来,义愤填膺着煽动着,“抓住这个杀人凶手!抓住这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就是他杀了刘大啊?” “丢了银子就了事了,太没有人性了!” “是啊,不能让他跑了!” 外围附和的声音一声高于一声,呼啦一下,十多个老老少少的人立马围了过来,而刘大家中原本哭丧的人一听凶手在这里,哭喊声再次高了起来,刘大虽然是独子,可是他的堂兄弟和表兄弟多,叔叔伯伯也不少人,此刻,又是二十多个人从刘大的院子冲了出来。 “木木,丢下同伴逃跑是可耻的。”凤楚天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楼向晚的手腕,原本还想她虽然良善却也不迂腐,只是此刻被围堵在人群里,凤楚天才知道楼向晚那根本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我们不要你的钱,你还我儿子的命来。”颤颤巍巍着,白发老人哭着,一声一声悲切至极。 “我们要爹,要我爹。”两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更是泪水滚滚这,稍大的孩子却是恶狠狠着目光盯着凤楚天。 暗中的四个影卫在人群围过来时就已经现身挡在了他和楼向晚身前,只是这里几十个普通老百姓,将巷子喂得水泄不通,要想不伤人根本没有办法将凤楚天带出去。 可是凤楚天一看便是不可侵犯的尊贵,俊朗出色的五官,此刻沉着脸,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让围堵的人也只敢指指点点,却也没有人真的敢上前。 可是,又是最开始那个声音再次在人群里喊了起来,“让这个凶手给刘大磕头,不偿命也要磕头赔罪!” “对,磕头赔罪。” “死者为大。” “作孽啊。” 随着再次嗡嗡响起的议论声,凤楚天眼神冰冷下来,一股怒意从胸中迸发而出,可惜人群太多太乱,故意搅合的人喊完话就藏匿到了围观的人群里,却也寻不到身影。 “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撞死了我家相公,就想不了了之,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刘大的娘子红肿着眼睛,悲切的哭喊着,“青天白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你还我爹的命来!”刘大的长子也莫过于十六七岁,此刻,如同小兽一般向着凤楚天冲了过去,人还没有近身,却已经被影卫给挡了下来。 “凶手打人了!没有王法啊,打死这个杀人凶手!”人群里再次爆出煽动的声音,一开始如果这样喊,围观的百姓毕竟是普通人,也不敢得罪凤楚天,可是如今,凤楚天撞死人都不愿意磕个头,再次激化了民怨。 刘大的儿子再次冲了上来,四周刘家的亲戚也都抡起拳头过来了,场面刹那混乱起来,凤楚天即使气恼,却也知道不能上当,对着影卫命令,“不许伤人!” 东大街外的人这几天也都在谈论这事,此刻这边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一声一声高喊杀人了打人了的声音不时的传了过来,绘声绘色,凤楚天瞬间就被丑化成撞死了人,还到死者家里耀武扬威,欺辱孤儿寡母的富家子弟,还教唆自己的手下再次行凶打人。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四章 三皇子到 “还有后招。”被凤楚天护在身后,背后抵着墙,即使暴乱,不过楼向晚终究是女子,四周群情激奋的人倒也没有对楼向晚动手,挨打的都是四个将凤楚天给护住的影卫。 “木木,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凤楚天生平第一次有些的抓狂,挫败的看着表情无辜的楼向晚,他自然知道王家还有后招。 “人在做,天在看,你挨几下也是应该的。”楼向晚身体向左侧了一下,避开差点误伤到自己的拳头,然后用薄凉薄凉的眼神瞅着凤楚天。 果真是镜夜家里养出来的!谁和自己说这丫头善良可欺!凤楚天的脸黑了再黑,紫了再紫,有种想要掐死楼向晚的冲动,他也不是故意要撞到刘大的,还不是她和镜夜给折腾出来的!到最后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御史王大人到了,快让开,快让开!”终于,京城禁卫军的声音威武的响了起来,御史王重山正带着一批文人骚客在茶楼开诗会,却不曾想听到这边的暴乱,于是当仁不让的带着身后的学生和赶过来维持京城治安的禁卫军一起过来了。 凤楚天浓眉一皱,果真后招来了!他突然感觉今天自己出宫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得罪了镜夜不说,目前这局面对自己是更加不利。 “太子殿下!”王重山从散开的人群里走了过来,看到凤楚天,立刻一声高喊跪了下来,四周的百姓愣了愣,也随即都跪了下来高呼千岁。 “平身。”凤楚天整了整衣襟,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丝毫不见刚刚的狼狈之态。 “谢殿下。”王重山站起身来,四周的人也跟着起身。 “太子殿下,即使你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草菅人命啊,大人,大人,给民妇做主啊。”刘大的娘子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了地上,向着王重山不停的磕头,一声一声,咚咚声响起,额头之上却在瞬间就是鲜血淋漓。 “殿下,此事的确是殿下不对,律法规定,除了边关加急快报,城中禁止策马狂奔,殿下违背律法伤人致死在先,欺辱孤儿寡母在后,实在是有失德行。”王重山慷慨陈词着,身后一众文人更是皱着眉头,厌恶外加轻视的看向凤楚天,即使对方贵为太子,可是文人自古坚韧,绝对不会因为权势而折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大的儿子此刻却也不知道为何头破血流,同样跪在了地上,愤恨的一双眼盯着凤楚天,厉声质问着,“难道皇子是人,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就是蝼蚁,草菅人命,仗势欺人的凶手竟然是我溯源太子,真是可笑、荒谬!” 四周百姓不敢议论,这可是死罪,毕竟此人是太子,可是读书之人看着头破血流的刘家长子,再看着悲痛欲绝的刘大娘子,和扶着白发苍苍奶奶的两个蓬头稚子,只感觉凤楚天的确有失德行,不配当溯源的太子。 “皇兄,你也是来刘家吊唁的?”一道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人群的推开,三皇子凤宵一身素白长袍,带着同样是素衣的三皇妃一起走了过来,“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人是皇兄误伤致死的,不管如何,身为弟弟,我也该来上柱香鞠躬致歉。” “三皇子。”王重山快速的开口,身后一群人也随即开口。 “诸位不用多礼,这是?”三皇子朗然微笑着,他面容似王皇后,儒雅至极,神色温和,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刘家众人,似乎明白过来,不由带着三皇妃一起鞠躬,然后亲自扶起刘大的娘。 “老人家,这事是我皇兄不小心造成的,老人家,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刘大的孩子需要您老看护,刘大之事,老人家完全放心,日后开销用费,皇子府会支付的,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是给安排刘大丧事用的。” 和仗势欺人的凤楚天一对比,三皇子凤宵形象立刻高大起来,凤楚天冷然的看着做戏的三皇子,俊朗的脸上带着不屑,瞄了一眼身侧的楼向晚,却发现她并没有和四周被愚弄的百姓一般,满眼崇拜的看向龙章凤姿,温文尔雅的的三皇子,而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不小的哈欠,这让凤楚天心情好了不少。 既然是太子和三皇子,自然不可能真的下跪磕头,不过有凤宵在其中斡旋,刘家人和四周群情激奋的百姓倒也冷静了一些,并没有再对凤楚天动手,当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除非想要脑子搬家了,自然也没有人敢动手。 “刘嫂子,这个玉佩名为镇魂,是当年我出生之后,我娘在观音庙求的,主持说是菩萨开过光的,我年幼多病多劫,都是靠镇魂玉抱有才能平安长大,这玉佩我放到刘大哥手里,只求他来生投个好人家,大富大贵,保佑刘家大小平安。” 楼向晚脸色原本就带着几分的苍白,她面容精致,带着天生的和气,此刻低声软语的开口,却也让人感觉到一种舒适和亲切,更何况她是将家传之宝给刘大,自然也没有人好阻拦, 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玉佩不是自己随身佩戴的吗?木木什么时候偷走了!凤楚天上了香就站到一旁,原本还想着楼向晚要如何去检查刘大的尸体,却不曾想她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五章 大小狐狸 一般人家都是要将尸体存放几日,等吊唁之后再下葬,楼向晚走了过去,将玉佩放到了棺材里,一边神神叨叨的念着往生咒,一边的在刘大的身体上检查着。 凤霄疑惑的看向楼向晚,虽然面色依旧温和,可是眼中却有着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能跟在凤楚天身边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说什么镇魂玉,只怕是去检查尸体了,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尽快的焚烧了尸体,以免凤楚天查出什么来。 片刻之后,一行人终于离开,三皇子府上,此刻,一道身影单膝跪在了地上,说话的声音真是当时煽动人群的那个声音,“殿下。” “嗯,今夜务必让刘家失火,将尸体给烧掉。”凤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还是那一张俊逸温和的脸,可是神色不似在百姓面前那么无害,多了一股的冷血无情,“这件事办的很好,明天一早你就离开京城。” “是,殿下。”男人快速的应下话,起身离开,步伐轻缓,一看便知道是个练家子。 “舅爷,今日这么一闹,等天下的士子文人都传开,凤楚天的名声就臭了。”凤霄扬声笑了起来,如今天下太平,军中又有凤镜夜把持着,所以凤霄即使贵为皇后的亲子,可是想要扳倒凤楚天还是有些的难度,可是今日之后,自己必定名声大噪,声名远播,天下之人都会赞扬自己的仁德忠厚。 “不错,原本上了奏章就是为了让凤楚天出宫一趟,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摸着山羊胡子,王重山笑着点了点头,“殿下,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善加利用,却也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等明日早朝,我再参凤楚天一本,让他在朝臣中失了威望。” 而另一边楼向晚有凤楚天护着,倒是安然无恙的回了皇宫,不过凤楚天身上可挨了好几下,那四个暗中保护的影卫就更惨了。 “出宫可有趣?”凤镜夜依旧慵懒的靠在床头,手里的书放了下来,邪魅的俊脸上勾着笑,尾音微微的上扬着,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王爷还真不厚道!楼向晚恨不能直接冲上去打掉凤镜夜那碍眼的笑容,闷着声音回道,“自然是有趣,比装病昏迷有趣多了!” 因为笑意,眼尾叠起了些许的皱纹,让凤镜夜那原本就俊美的脸此刻多了一股魅惑,抬起手在楼向晚气鼓鼓的脸颊上掐了一下,余光瞄向一旁的凤楚天,“这事王家人只怕是抓死了不放。” “我知道!”郁闷的凤楚天也是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王家将事情弄的人尽皆知,王重山刚好带着一批文人骚客在开诗会,凤宵假惺惺的过来吊唁,可是即使知道是个圈套,如今凤楚天也只能认栽了。 “王爷,你有办法?”楼向晚看着狐狸般奸笑的凤镜夜,她已经检查过刘大的尸体了,的确是重伤导致死亡的,不过按照检查,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所以用药上只怕是有问题的,可是设圈套的王皇后一家和三皇子,楼向晚感觉很难找到证据。 “自然。”凤镜夜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握住了楼向晚的手,在她眉头一皱,要抽离的时候,应景的咳嗽几声,配上苍白的俊脸,一副控制楼向晚的眼神,让楼向晚恨恨的抽着嘴角,忍了! “闹市纵马这是违背律法,致人死亡,只丢下银子,这是草菅人命,而今天这一出太子殿下欺辱孤儿寡母,文人口诛笔伐之下,不出十日,天下皆知。”凤镜夜悦耳的嗓音怎么听都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即使在朝堂之中解决了,可是消息一旦传了出去,便是覆水难收。” 王爷这说了等于没说!楼向晚瞪着凤镜夜翻了个白眼,还有太子殿下这样瞅着自己做什么? “木木,你不能见死不救。”凤楚天对着楼向往做了个揖,镜夜这明显是有办法的,可是自己当兄弟的是没有这个面子了。 “不关我的事!”楼向晚两手一摊,无辜的对着凤楚天一笑,她就不相信自己王爷能看到太子殿下被王家人埋汰。 可是对上凤镜夜那笑眯眯的俊脸,楼向晚挑了挑眉梢,不是吧?王爷这么狠! 回答正确!凤镜夜笑着点了点头,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楼向晚的手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坦诚。 王爷你够狠!对自己兄弟都这么狠!楼向晚被噎的彻底无语,然后同情的看着凤楚天,冤有头债有主,要是因为这件事丢了皇位,就尽管找王爷报复。 “小木头,你难道就不能稍微聪明一点。”凤镜夜叹息着,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心,这小木头为什么就不能稍微的用点心思,对上楼向晚不解的眼神,凤镜夜摇摇头提醒道:“最近有什么人惹你烦了?” 楼向晚一双眼倏地瞪大,然后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凤镜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凤镜夜俊脸上的笑容差一点扭曲,不过看着楼向晚忽然想到什么,笑眯着眼睛的小模样,便夜跟着笑了,终究不算太笨。 “殿下,关于马家三公子马志宁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楼向晚笑着开口,眯着小眼睛,因为笑容露出小小的梨涡,完全是一副小狐狸的算计模样。 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凤楚天看着眼前的两人,他能不答应吗?果真有女人没兄弟!合计着外人算计自家兄弟。 女人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难道要抱着兄弟同床共枕?凤镜夜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看着楼向晚终于那得意的小样,这一下不会在因为之前欺骗的事情生气了吧?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六章 准备早朝 王家这是有凤镜夜开口了,所以凤楚天就高枕无忧的回去御书房继续批阅自己的奏章,这会留下楼向晚看向靠坐在床上的凤镜夜,“王爷,你准备怎么做?” “凑过来,本王告诉你。”凤镜夜压低了声音,半阖着凤眸,似笑非笑的慵懒神采,倒显得有几分神秘。 楼向晚是真的好奇,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这麒麟殿里里外外都是凤镜夜的龙卫在把守着,所以就直接将小脸凑了过去,想知道凤镜夜到底有什么办法。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精致纤细的五官,白嫩的肌肤,尤其是那一双洋溢着好奇光芒的眸子,凤镜夜声音沙哑了几分,“木木。” 话音落下的瞬间,薄唇噙着笑直接亲在了楼向晚的脸颊上,倏地一下,楼向晚如同钉住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偷腥得逞的凤镜夜,然后反应过来,直接炸毛了,咚咚的连退三步,小手用力的在被凤镜夜给亲过的脸颊上狠狠的擦了一下,太过于用力,那原本白皙的小脸上立刻被蹭红了一块。 “小木头!”凤镜夜一开始心情还是不错的,偷亲成功,再欣赏着楼向晚那呆愣愣的小模样,可是直到看到她皱着眉头,嫌恶的将脸颊都给擦红了,凤镜夜只感觉一股子阴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她这是嫌弃了? “干嘛!”楼向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凤镜夜似乎气的不轻,这让楼向晚不由的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冷,吞了吞口水,莫名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王爷,被轻薄的人是我!”所以要生气也该自己生气吧! “是吗?那本王让小木头你轻薄回来可好?”凤镜夜阴测测的笑着,坐直了身体,将俊美的脸侧了过来,“来吧,本王绝对不会占人便宜。” “王爷,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楼向晚翻着白眼,不过看着凤镜夜脸色还是不愉,虽然说这一张俊脸即使生气却也是俊美至极,可是看着凤镜夜那依旧苍白的脸色,楼向晚叹息一声,自己果真还是太心软了。 “王爷,你还是躺着吧,身体还没有恢复。”耗损真气太伤身,楼向晚自己到如今还没有痊愈,更不用说凤镜夜了,走到床边将人扶着躺了下来,楼向晚倒尤其疑惑,王爷竟然不问自己为什么会医术。 或许是楼向晚难得的乖巧,凤镜夜也有些倦累了,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楼向晚,这才叹息一声,闭上眼小憩着。 这男人怎么能长的这么漂亮!眉宇精致,一张脸媲美女子,却丝毫不带半点阴柔,俊美而优雅,尊贵里带着皇子子嗣的威严和傲然,只可惜一睁眼开,便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自己从来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王爷的纵容,楼向晚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装傻充愣的当做没有发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恪尽职守的当一个丫鬟婢女,可惜终究还是被逼了出来。 途中,侯宝送了药过来,楼向晚检查了一下,的确是极好的药,将睡着的凤镜夜喊醒,伺候他喝了药,之后一起吃了晚饭,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凤镜夜又睡了,楼向晚静静的坐在麒麟殿外的台阶上,看着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 一晃十多年了,干爹,你如今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那样做!楼向晚靠着身后的石柱,仰着头,夏夜凉风阵阵,楼向晚却已不知道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第二天,清晨没有了阳光照射的热度,楼向晚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果真凉爽,比起自己的秋风院好太多了。 因为到宫里是照顾凤镜夜的,所以楼向晚住的是外面的耳房,这会听到卧房里的声音,不由快速的穿衣起床。 “王爷,你要起来?”楼向晚错愕的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凤镜夜,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锦袍,随意的束着黑发,衬着一张脸在英俊邪魅里却多了一份的虚弱。 “早朝已经开始了,本王过去看看。”凤镜夜笑着看向头发乱糟糟的楼向晚,还没有睡醒的蔫蔫模样,比起平日里那样刻意装出来的卑微,顺眼可爱多了。 “王爷,你怎么了?”楼向晚医术一绝,这会自然察觉出凤镜夜的脸色比昨晚还要差,不由的脚步一个上前,握住了凤镜夜的手腕,一把脉,立刻表情一狠,抬起头,瞪着笑的惬意的凤镜夜,“你竟然封住了穴道!” “苦肉计总是需要牺牲一点的。”封住穴道,造成气血不顺,对于如今重伤未愈,真气耗损严重的凤镜夜而言,轻则吐血,重则经脉损断。 不过看着楼向晚气鼓鼓的模样,带着几分的凶悍,凤镜夜勾着薄唇,一手握住楼向晚的手,一手抬起将她散落的发丝顺到了耳后,凤眸紧迫的盯着楼向晚,语重心长的开口,“小木头,这就是皇宫,输了一步,自然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凤楚天误伤致人死亡,这是凤楚天考虑不周,被三皇子抓住了把柄,所以凤镜夜自然需要用苦肉计来解开这一次的难题。 所以自己讨厌皇宫,讨厌这样勾心斗角的欺骗算计!楼向晚忽然有些的心疼,见惯了凤镜夜那样恣意不羁的风采,突然看到他竟然需要用苦肉计来应付王家的人,心酸涩涩的有些难受。 “不用担心,去帮本王准备些吃的,一会本王吐血回来,可需要好好补补。”凤镜夜不在意的笑着,暖暖的大手揉了揉楼向晚的头,然后敛了温和的表情,“侯宝,听够了就扶本王去金銮殿!” “是,王爷。”侯宝的声音立刻在门外响起,快速的推开门,对着凤镜夜行礼之后,立刻搀扶着虚弱的凤镜夜离开。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七章 教训小厮 凤镜夜到大殿上时,老皇帝凤达这一次竟然也在早朝上,王重山身为御史之首,洋洋洒洒的陈词,将凤楚天给批的一无是处,而三皇子党羽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 只可惜老皇帝凤达依旧浑浊着一双眼,说起来是在听,可是更像是在打瞌睡,面色蜡黄,两眼无神,即使穿着龙袍,可是松垮垮的在身上,配上花白的头发,老态龙钟的让人感觉老皇帝随时都可能驾崩西去。 凤镜夜上朝,除了王家的人,其他朝臣都是激动不已,毕竟边关依旧有些的动乱,尤其是凤镜夜重伤昏迷的消息一出,边关更是人心惶惶,而如今凤镜夜醒了,就代表着溯源王朝的平稳安定。 虽然脸色苍白,带着几分大病的虚弱,凤镜夜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凤楚天策马狂奔导致撞死刘大,实属意外,更何况这件事也是兄弟情深,乃是溯源之福,而当王重山坚决反驳时,凤镜夜直接喷了一口鲜血,直呼是自己的过错。 于是朝堂之上,众臣脸色大变,凤楚天立刻宣司御医过来医治,而原本对凤楚天有些微词的大臣此刻也都放下了芥蒂,毕竟当时凤镜夜危机,凤楚天身为太子,却也是兄长,所以才会有刘大之死的事情发生。 而此刻,御膳房里,楼向晚大致猜到凤镜夜要去做什么,不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用苦肉计给凤楚天化解危机,而且在朝中之上倒下,也让那些大臣知道凤镜夜是真的身体虚弱,好麻痹边关的敌军。 “楼姑娘,你先在这边耳房休息一下。”御膳房的太监恭敬无比的开口,在宫里,要的就是耳聪目明,楼向晚是什么人,从凤王府接到宫里照顾凤王爷的,那身份必定非同一般,而且还是侯总管亲自接进宫里来的,所以御膳房的太监自然是将菩萨一般供着。 “嗯,你去忙吧,好了叫我就行。”麒麟殿也有厨房,可是食材什么的还需要从御膳房这边带过去,楼向晚坐下来等着,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和糕点,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一看就明白刚刚离开的太监是将手里珍藏的好茶叶都给供出来了。 而这边楼向晚刚坐下没有多久,门再次的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蓝色衣袍的小厮,一看就不是宫里的太监。 “这是你坐的位置吗?快让开!让开!”尖嘴猴腮的小厮不屑的看了一眼楼向晚,一脸嫌恶的直接赶人。 这茶还没有喝到口就被人赶着了,楼向晚第一次发现宫里的人果真是狗眼看人低,而一大早想到凤镜夜那苦肉计,楼向晚一扫平日的清和,端着茶杯悠然的啜了一口,然后看着又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太监,纤细的眉梢一挑,“这谁啊?” “楼姑娘,这是三皇子府上的。”太监快速的接过话,平日里,依仗着三皇子府上的背景,这些跟进来宫来的小厮们没少干狐假虎威的事情,而此刻,太监一看这架势就有些幸灾乐祸了,凤王府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蓝衣小厮看楼向晚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没有起身让座,甚至还悠闲的喝着茶,只感觉面子上挂不住,眉头一皱,语气更加的轻蔑,“你没有长耳朵呢?一个贱婢敢这样没有规矩!” “规矩?总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吧。”楼向晚眯着眼,浅笑嫣然里透露着几分的狡猾之色,若是有外人看见,定然会说这绝对就是一只小狐狸,凤王府出品。 “大胆!一个贱婢敢这样说话,你好大的胆子!”蓝衣小厮怒喝一声,“你们家主子不会教训下人,今天我替你们家主子来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规矩!” 话音落下的瞬间,蓝衣小厮已经大步上前,在宫里,除了王皇后宫里的人,和太子宫里的人之外,三皇子府上的人在宫里那绝对是主子,所以这蓝衣小厮才如此的嚣张跋扈,毕竟需要他注意的三个宫里的人他都认识,楼向晚是生面孔,自然也就没有放在眼里。 “给我拿下!”楼向晚笑容一敛,她性子好,一般不和人计较,可是这不代表她愿意被人欺负,当时凤镜夜骗了她,楼向晚可是直接一簪子就扎下去了,泼辣的让凤楚天都惊叹,更不用说眼前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厮。 御膳房的太监也是有眼力的,眼前这蓝衣小厮再张狂,那也是个下人,可是能被侯总管从凤王府亲自接到宫里的楼姑娘,那绝对身份高出好几等,所以楼向晚命令一下,哗啦一下,太监立刻上前,直接和外面两个太监,三人一起扭住了要打人的蓝衣小厮。 “反了天了!你们敢动我,我可是三皇子府上的!”被三个太监给抓住,蓝衣小厮怒了起来,叫嚷着,愤恨的目光瞪着楼向晚,几乎能吃人。 “吵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进门的是一个清瘦的女孩,可是看起来有些的刻薄,挑着眉头,冷着眼,厌恶的看着眼前几个人,没拿正眼看楼向晚,“还不放人放开!” “放了?凭什么?”楼向晚斗不过凤镜夜已经够不痛快了,这会刚好拿到出气的人,小脾气也蹭蹭的上来了,表情一冷,板着脸,当然,还是没有什么威严,毕竟楼向晚这一张脸终究偏秀气柔和,“敢编排我家王爷,我可是要让他好好长长规矩!” 整个溯源王朝能称王的凤镜夜一人,而明白楼向晚的身份,苏萍那清高刻薄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冷眼瞪着一旁被抓住的小厮,没长眼的东西,给三皇子府丢脸! “按宫里规矩,这要怎么罚?”楼向晚询问着身边的太监,毕竟她自己从没有真的处罚过奴才下人,可是这话一出,让苏萍只感觉楼向晚绝对是故意打压三皇子府。 “你敢!”苏萍冷着脸子,带着几分气势盯着楼向晚,阴沉的开口,“这小厮没有规矩,那也该是三皇子来教训,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八章 三皇子妃 “原来一个诋毁凤王府,诋毁凤王爷的小厮,我们凤王府都没有资格教训,我倒不知道三皇子府是如此的嚣张霸道!连个奴才下人都目中无人,敢任意侮辱凤王府和凤王爷!” 楼向晚喝着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比起苏萍愤怒的脸,却依旧是巧笑嫣然的小模样,啧啧两声感叹着,“果真我们王爷还重伤昏迷,别人就欺负到我们凤王府头上来了!” 这边楼向晚和苏萍刚对上,外面就有小太监快速的给三皇妃和王皇后通风报信了,所以远远的传来太监尖细的嗓子,“皇后娘娘驾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楼向晚哀怨的翻了个白眼,果真还是凤王府好,至少自己不用这个么给人下跪! “这是怎么了?还有没有规矩!”王皇后人虽然已经到了中年,可是保养的还是很不错,带着一宫之后的威严和尊贵,冰冷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心尖儿都颤了几颤。 其实这事说是小事也是小事,可是说大了,那就是三皇子府诋毁凤王府,尤其还是在凤镜夜重伤未愈期间,这说不好,可是能做出大文章来的。 “好了,不过是个没有规矩的奴才,怎么就生出这么多事来,宫里以和为贵。”王皇后冷眼看着楼向晚,因为上一次赐宫女过去麒麟殿被拒绝,此刻是极度的不喜欢楼向晚,冷冷的训斥着,“才进宫不到两天,先是唆使着太子出宫惹了事,这会御膳房也不能安生了!” “回皇后,奴婢只是维护凤王府的声誉。”楼向晚看着明显偏袒的王皇后,虽然态度带着几分卑微,可是却依旧据理力争着,反正出了事有王爷担着。 三皇妃梁媛脆声笑了起来,大方的摆摆手,可是声音却带着几分的狠绝,“母后,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厮,来人,拖下去杖责,让他长长记性,凤王府何等尊贵,岂是他一个奴才可以置喙的,人要懂得自己的身份,奴才就是奴才!” 楼向晚也就是嘴上不饶人而已,可是当外面的小厮一声一声的惨叫声响起,木板子打在肉体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而从那高亢的喊叫求饶声,到渐渐没了声音,楼向晚白了一张脸,这些人竟然就这样将一个小厮给活活打死了。 “记住了,不要冒犯到凤王府的人,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三皇妃梁媛依旧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阴狠的目光却得意的扫了一眼楼向晚,这样的人性子软,最好拿捏,扬唇笑着开口,“楼姑娘,这样你可消气了?” 小厮已经僵硬的躺在了地上,嘴巴边吐着几口鲜血,那一张之前还嚣张跋扈的脸此刻却因为痛苦狰狞的扭曲着,眼珠子凸了出来,死死的瞪着,带着临死前的不甘,死不瞑目,莫过于如此,四周的太监和宫女也都惶恐的瞄了一眼楼向晚,唯恐下一个被打死的人是自己。 “三皇妃这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只不过想要掌嘴几下,让他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可是没有想到三皇妃治家如此严厉,竟然会将人打死,奴婢也是下人,也会犯错,以后若是冒犯了三皇妃还希望手下留情,奴婢还是惜命的。”楼向晚冷冷的开口,双手攥紧成了拳头,草菅人命让她清楚的明白这就是古代,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 “放肆,不是你挑的事,三皇妃会将这个下人打死吗?”王皇后冷声一斥,疾言厉色的盯着楼向晚,王皇后自然不会将暴戾的名声落到梁媛头上,“果真也是个没有规矩竟惹事的贱婢!” “是,奴婢告辞,还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因为奴婢动怒不值。”楼向晚弯腰行礼,然后转过身,快步的离开,可是即使走的远了,那一声一声惨痛的叫声,木板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脑海里。 还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难怪太子将人从凤王府接了出来,果真不容小觑!梁媛眯着眼睛看着走远的楼向晚,不过在身份上永远只是个贱婢,翻不了天。 直到快步走到了麒麟殿,楼向晚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一手扶着身边的树杆,看着湛蓝湛蓝的天幕,却感觉阵阵的心惊和冷意。 宫里的事情瞒不过侯宝的耳目,这边御膳房的事情刚发生,侯宝立刻就回禀了凤楚天,而在朝堂上昏迷的凤镜夜被司御医和其他两名御医当朝就诊施针之后,这才缓缓转醒,不过依旧气血不顺,吐了血之后,薄唇沾着干涸的血迹,配上俊美却苍白的脸,显得极度的虚弱。 “镜夜,不可胡来,你要为了溯源王朝保重身体!”老皇帝凤达有气无力的开口,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凤镜夜,“刘大之死,也是意外,多给些银子厚葬了。” “是啊,王爷,你可要保重身体。”尤其是在边关动乱的时候,大臣们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开口,规劝着要亲自去刘家吊唁的凤镜夜。 “诸位,这件事是因为太子担心本王的身体才会发生。”凤镜夜喘息着,靠着椅子,凤目带着动容之色,“佛曰众生平等,本王是人,刘大也是人,只是如今,一生一死,本王去上柱香,也是为了让刘家众人,和京城中百姓明白,这件事是因为本王,和太子无关,乃本王之罪。” 凤镜夜即使病弱,可是凤王爷素来是一言九鼎,他已经决定的事情,众大臣也没有办法转圜,只能在此让凤镜夜保重身体,甚至有忠心的大臣要随凤镜夜一起去刘家。 凤镜夜吐了几口血,溅到了素白的锦袍上,点点血迹,看起来怵目惊心,而司御医也拿凤镜夜没有办法,只是叮嘱了,中午喝了药之后才能出宫,不能动怒,不能劳累,要多休养。 “舅爷,凤镜夜为了凤楚天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凤宵讥讽的开口,虽然面容之上也是一派谦谦温和,可是眼神深处藏匿的却是愤恨和嫉妒,同样是堂兄弟,可是凤镜夜却偏偏就帮了凤楚天,否则这太子之位,天下之位早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 “无妨,凤镜夜能在京城替凤楚天洗清,可是不能去天下每个城池替凤楚天洗清罪责。”王重山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开口,即使老谋深算,却也没有想到凤镜夜会出面。 “霄,既然凤王爷要去刘家,我们不方便出面,可是还有蓉侧妃啊。”三皇子的宫殿里,梁媛笑着开口走了进来,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梁媛经常和帮着凤霄出谋划策,自古女子不干政,可是梁媛却极其聪慧,常常语出惊人,独辟蹊径,可是仔细一琢磨,却都是金玉良言,所以凤霄也很庆幸自己有了这个得力的贤内助。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五十九章 本质不同 马车里,凤镜夜还是脸色不太好,毕竟那一口血虽然是被封住筋脉喷出来,震慑威吓那些大臣,给凤楚天驳回名声,可是终究还是伤身,凤镜夜靠着马背内壁,凤眸半阖着看向楼向晚,“还在意那个被打死的小厮?” 楼向晚点点头,抬起目光,清和的视线静静的看着凤镜夜,这或许就是皇家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吧,生杀予夺在他们看来太平常不过,奴婢小厮这些下人的命卑贱就如同草芥。 可是楼向晚终究还是现代人,即使在溯源王朝已经生活了十几年,可是在她的意识里,在现代接受的一切才是根本,她也杀过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溯源,可是随意的践踏一个人的生命,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木木,本王总是在想是什么样的人家培养出你这样的性子。”凤镜夜略显得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魅惑,隐隐的似乎也有几分宠溺的无奈,大手握住了楼向晚的手,在她挣扎要抽回来的同时,霸道的施加了力度,直接将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把玩着。 “那是我有良心,善良好不好?”楼向晚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家王爷,鼓着腮帮,眉梢直接挑了起来,自己这性子怎么了? “但凡不触动到你的底线,木木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是不是?”被搂向晚那气鼓鼓的小青蛙模样给逗乐了,凤镜夜笑着勾着薄唇,对木木就是得用逼的,否则她能一辈子躲在龟壳里得过且过,不管是自己给予她的感情,还是王府那些下人的懈怠和冒犯,只要不碰触她的原则,木木都是一律无视。 “王爷,那是一条人命,他也有父母家人的。”楼向晚蔫蔫的开口,低着头,忽然手被放开,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肩膀上却多了一条手臂,而楼向晚却已经被搂进一具温暖的怀抱。 “那就让所有的罪孽让本王一个人来背负,小木头只要高高兴兴的活着就行,本王给你两个龙卫给你,以后遇到这些事,让龙卫出面处理。”凤镜夜低头在楼向晚的头顶上落下轻吻,他的小木头便是如此的善良,干净透彻,所以才让自己看上的。 凤镜夜记得第一次看见楼向晚时,她才入府没有多久,青青涩涩的模样,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卑微,虽然恭敬的喊了自己一声王爷,却没有下跪,低着头,可是凤镜夜能感觉到那一双灵动的目光一定在狡黠的转动着,一个不敬畏自己尊贵的身份丫鬟,不巴结不谄媚,却也不冒犯,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她就像是拿了银子给自己办事的合作伙伴一般。 凤镜夜自小在宫闱生活,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何况他极其精明睿智,笑容掩饰不了优雅尊卑背后的冷血无情,见了太多,做了太多,木木就是一个异数。 而之后,凤镜夜给了她权利,王府一等丫鬟,即使在京城那也是能横着行走的,可是木木依旧如此,即使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自己对木木那一点暧昧的心思,可是她却不动如山,能躲就躲,依旧当她的小丫鬟小奴婢,心也善,不惹事,怕麻烦,过的安生而逍遥,让凤镜夜都嫉妒了,偶然戳一戳,看着小木头气呼呼的炸毛,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听到凤镜夜的话,楼向晚怔了一下,终究还是坐直了身体,虽然有个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楼向晚不得不考虑和凤镜夜之间的关系,楼向晚喜欢的是平静朴素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一亩三分地,她就能过的怡然自得,毕竟她的医术,她的武功,背后的杀手楼,这一切,都能保证她悠闲的过上一辈子。 可是一旦和王爷纠缠不清,日后,楼向晚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一直无视凤镜夜偶然是善意的欺骗和隐瞒,或者利用,自己和王爷的观念在很多方面差太多太多,如同王爷之前瞒骗自己,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甚至下一次还会再做,可是对自己而言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和原因,欺骗就是欺骗。 凤镜夜侧目看着坐直了身体,依旧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楼向晚,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的落寞,终究还是不行吗?带着几分的倦累,凤镜夜闭上眼靠着马车内壁,罢了,原本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问题,否则自己和小木头的孩子都能满地爬了。 不过,凤镜夜那俊美绝色的脸庞上一丝冷厉的光芒闪过,他可以给小木头时间,他可以等,但是绝对不会让小木头离开自己,绝对不可能! “王爷,刘家失火了。”马车外,赶车的雷奔低声的回禀着凤镜夜。 什么?楼向晚一愣,快速的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却见昨天还好好的刘家,今天却成了残垣断壁,烧黑的横梁,湿漉漉的地面,院子了堆积着失火时抢救出来的一些家具和衣物,看起来乱糟糟的。 哼!凤镜夜侧身在楼向晚身后,看了一眼车窗外,冷哼一声,王家也就这一点手段而已,焚了尸体就查不出刘大真正的死因了,可是为帝王者,心思却只是用在这些肮脏的小事上,凤霄永远成不了气候。 “雷奔去打听一下,刘家人现在住哪里。”凤镜夜两手分开撑着马车窗,亲密的将同样趴在窗口旁的楼向晚给揽在了怀抱里一般,看着她黑色之下那白嫩的小耳朵慢慢的染上了红色,目光里不由多了一份温情和暧昧,小木头至少没有推开自己。 “王爷,你不嫌热吗?”楼向晚抬手撞了撞身后靠的近的凤镜夜,不能转身,否则那就真的是投怀送抱了,所以楼向晚只能如同壁虎一般继续趴着窗口。 “本王受伤了,身子虚的很。”光明正大的占着便宜,凤镜夜话音落下,整个人直接靠到了楼向晚的身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亲密无间的姿势看起来缠绵暧昧。 就当自己背后趴着一头猪!楼向晚继续瞅着马车车窗外的景色,目光滴溜溜的转动着,然后突然瞅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面带怒色,满眼恨意的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楼向晚两眼一瞪,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动作之大,砰的一声头顶直接撞到身后凤镜夜的下巴。 “小木头,你见鬼了?”凤镜夜吃痛的嘶了一声,只是却抬手揉着楼向晚的头顶,撞得这么重,她不知道痛吗? “比见鬼还麻烦!”楼向晚嫌恶的一把将凤镜夜给推到一旁坐好,自己也快速挪移到了马车最里侧,而蓉侧妃那尖细的夹杂着恨意和嫉妒的声音也同时在马车外响了起来。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章 黑白颠倒 “好你个贱婢,看到本妃竟然不知道行礼?”蓉侧妃冷言怒斥着,恨不能立刻撕了楼向晚,若不是这个贱婢勾引王爷,王爷又怎么会和她如此亲近,一想到此,蓉侧妃便是怒火中烧,甚至都忘记了身为王府侧妃的仪容姿态。 “蓉嫂子这是怎么了?”这边蓉侧妃刚刚喝斥着楼向晚,梁媛的声音便也清朗的传了过来,面上染着笑意,带着关切,低声提醒着,“嫂子注意一点,这是在外面。” 蓉侧妃经过梁媛一提醒这才想起是身在何处,虽然说四周因为凤镜夜带了一些物品来慰问吊唁刘家,前后一共三两马车,也都有侍卫威武的站在两侧,可是不远处还有是百姓正观望着。 “多谢三皇妃。”蓉侧妃感激的对着梁媛笑了笑,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一面,看到梁媛便想起早上在宫里御膳房发生的打死小厮的事情,明丞相在宫里也有耳目,所以这些事自然也是瞒不了蓉侧妃的。 “王爷,楼向晚身为丫鬟,见了臣妾却倨傲不曾行礼,如此没有规矩,可是让其他人笑话臣妾掌管王府不利,还请王爷将楼向晚交予臣妾处置。”蓉侧妃傲然的开口,虽然已经不是泼妇状态,可是那眉眼里的怒火和嫉恨却阴鹜的吓人。 “蓉嫂子教导一个丫鬟规矩还需要请示王爷吗?本妃以为凤王府家风严谨,今早在御膳房,三皇子府的一个小厮没有规矩,可是被楼姑娘给杖毙了。”梁媛依旧脆声笑着,倒是有几分的胆色,并不畏惧马车里没有出来的凤镜夜。 马车里,楼向晚瞅着凤镜夜,挑了挑小眉头,无声的将这个麻烦而棘手的问题丢给凤镜夜处理,自己交到蓉侧妃手里,死了那是痛快,估计下场基本是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接收到楼向晚带着几分哀怨的小眼神,凤镜夜无声的勾着薄唇笑着,凤眸对着楼向晚眨了眨,然后直接伸过手将楼向晚给搂个满怀。 王爷!气的直咬牙,楼向晚挫败的瞪着这个时候还动手动脚的凤镜夜,王爷该不是病傻了吧! “交给本王。”凤镜夜靠的近,低低的在楼向晚耳边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白皙的小耳朵上,看着那白皙柔和的小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心情大好着。 你最好能处理!楼向晚仰起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凤镜夜,然后深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再次伪装成卑微的小丫鬟,省的被马车外两个不怀好意的女人给吃了。 “这么不相信本王。”低沉的语调稍微有些的不满,凤镜夜抬手敲了一下楼向晚的头,在她要炸毛之前,却已经揽着她,一手掀开马车的帘子。 呼啦一下,当看见凤镜夜如此亲密的揽着楼向晚,蓉侧妃从最错愕之后,倏地一下,脸色铁青,再也无法维系大家闺秀的骄傲,气的红了眼眶,狰狞的眼神恶毒而疯狂的盯着楼向晚。 王爷,你确定你不是借刀杀人?楼向晚无辜的承接着蓉侧妃那阴毒到极点的眼神,余光上挑的扫了一眼凤镜夜,对上的依旧是那一张神情魅惑的俊脸,楼向晚突然感觉依靠凤镜夜是完全错误的,王爷只会干火上浇油的事情。 “王爷,一个贱婢如此没有规矩,还请王爷不要护短!否则臣妾以后如何管制王府的事情!”蓉侧妃紧咬着唇角,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跪在了地上,端直着身体,昂起头,一字一字用牙缝里挤出话来,“王爷!臣妾是皇后钦点的侧妃,是明家大小姐,如今被一个贱婢如此侮辱,王爷这是逼着臣妾去死吗?” “本王身体不适,不靠着木木,都站不直身,原来本王的侧妃就是如此的贤良淑德,哼!”凤镜夜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体虚气弱而显得缓慢,可是凤眸带着冷意,语调薄凉,明明是一张俊美绝色的面容,却生的薄情冷酷,“善妒,搬弄口舌,七出之条,明蓉你可是占了占了两条。” 明明是楼向晚恃宠而骄,不将蓉侧妃放在眼里,不行礼不请安,可是凤镜夜此话一出,事实却完全颠覆过来,梁媛眯着眼看了一眼表情极其无辜的楼向晚,看不出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能让凤王爷如此倾心爱护。 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蓉侧妃一眼,凤镜夜冰冷的语调转为了温柔,甚至还隐匿着笑意,“木木,扶本王过去刘家。”扶字的音量刻意加重了几分,让四周的人再次明白凤镜夜病情的严重。 “是,王爷。”楼向晚应下话,巧舌雌黄,今天自己算是见识到了。 “如何,本王说你没事就不会有事。”暧昧的将全身的重量都直接依靠到了楼向晚的肩膀上,凤镜夜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王爷你这是白的说黑的,黑的说白的。”哼哼两声,楼向晚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极度不屑。 凤镜夜摇摇头,不和楼向晚做口舌之争,即使赢了,小木头肯定不高兴,一个耍性子缩回龟壳里,到最后还不是折腾自己,更何况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丰富,倒也是一种享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二卷 两情缠绵时 ------------ 第六十一章 人命之价 刘大家里昨夜因为守夜而导致失火,所以一大早就将刘大的尸体下葬了,入土为安,而灵堂就搬到了隔壁不远处的一个叔伯家里,此刻,送葬的人也都回来了,刘大的老娘病在正躺在床上,刘大的孩子和娘子都在院子里。 雷奔已经先行告知了凤镜夜的到来,刘家众人此刻都恭敬的跪在地上,在溯源王朝百姓的心目之中,凤王爷就如同一方战神,威名远播,震慑着敌国军队,这样宛若神谛一般尊贵人物的到来,是所有人都不敢想的。 明蓉跪在地上,明明是烈日当空,却只感觉浑身冰凉,犯了七出,便可被休妻,一想到此,委屈的泪水此刻从眼中滚落下来,明蓉抬起头,恨恨的盯着被凤镜夜亲密圈在臂弯下的楼向晚,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方可消除心头之恨。 “世人都说凤王爷丰神俊朗,优雅尊贵,却不曾想也是如此偏颇一个贱婢,委屈蓉嫂子了。”梁媛感叹的开口,快速的弯下身将明蓉给扶了起来,晦暗不明的丹凤眼里带着深思,只是面容上依旧对是蓉侧妃的心疼和关切,“蓉嫂子还是先回去吧。” “不,我才是凤王府的女主人,皇后钦点的王府侧妃!”明蓉一把推开身边的梁媛,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然后倨傲的昂起头,“小芽,随本妃过去!” 梁媛站在原地看着蓉侧妃带着盛气凌人的骄傲向着刘家走了过去,笑着摇摇头,脆生开口,“苏萍,你记住了没有,柔弱的女人只要稍微示弱就能得到男人的同情和保护,蓉侧妃太骄傲太自以为是,所以她注定会输。” “主子,凤王爷就如此在乎楼向晚?”苏萍面相带着几分的尖酸刻薄,此刻抬起头,目光同样不屑而轻视的看向和自己交锋一次的楼向晚。 长相只能算中等,没有家世背景,人也粗俗没有规矩,进宫第一天就和皇后娘娘交恶,如今又和蓉侧妃对上,苏萍看来楼向晚这样的做法一点都不聪明,聪明的女人,即使有王爷维护又如何,王爷不可能一直护着她,不管是王家,还是明家,只要动动手指头,楼向晚就死无葬身之地。 “凤王爷太精明,藏得太深,看不透,若说他在意楼向晚,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宠爱楼向晚,这等于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王家和明家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她,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就好。”梁媛淡然一笑,转过身,步伐从容而优雅的离开,她不是古代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才便是德的女人,梁媛锋芒毕露,是因为她有展露智慧的资本,可是楼向晚,梁媛骄傲一笑,这个女人她还不看在眼里。 苏萍跟在梁媛身后向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回头又看了看,若是如同主子猜测的这样,那么凤王爷应该是将楼向晚当成挡箭牌,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吗? “王爷,你身体不好,慰问刘家让臣妾代劳就好了,王爷还是要保重身体。”蓉侧妃骄傲的开口,不屑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华丽的长裙宛若盛开的牡丹,带着骄傲和尊贵直接走到了凤镜夜身边,她才是凤王府的女主人,才是真正有资格站到王爷身边的女人! 凤镜夜已经上过香了,也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不时咳嗽两声,此刻坐在椅子上,即使虚弱,可是那耀眼的风华,依旧让满屋子的人不敢直视,刘家人面色之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怨恨和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宽容,更何况晓之以情之后,凤镜夜可是带来了满满两马车的东西,刘家三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若是凤楚天送来东西,刘家和周围的街坊邻居会认为凤楚天是用银子来买人命,可是凤镜夜一出面就不同了,他在民间的声誉,再加上之前优雅的谈吐,让所有人都诚心折服,敬畏之余又多了一份感叹。 “木木,没有看到王爷在咳嗽吗?还不去端一杯茶过来!”蓉侧妃眉梢一挑,冷哼着命令楼向晚。 咳嗽那不是用看的,是用听的!不过楼向晚此刻自然愿意离凤镜夜远远的,所以听到蓉侧妃的话,身影迅速的闪身离开,速度之快,让凤镜夜原本假意的咳嗽直接转为了真咳,小木头就这么想要逃开吗? 楼向晚知道蓉侧妃那不是真的让自己去端茶,所以也就顺着蓉侧妃的意思在院子里磨蹭着消磨时间。 “姑娘,请稍等,没有什么好茶,让姑娘见笑了。”刘大的娘子声音有些的沙哑,披麻戴孝着,可是动作却麻利的找出茶叶和茶杯,虽然人是憔悴的厉害,可是眉眼里却有着喜色。 而不远处正是刘大的娘躺着屋子,外面的厅子里都是当家作主的男人们在,所以女人们此刻也都聚到了屋子里,声音虽然压得低,可是却还是传了出来,不外乎让老人家不要伤心,养好身体,人死不能复生,不过凤王爷送了十母良田不说,还有两间店铺,布帛米粮也都有,而且还封了五百两的银票,谈论里都能听出羡慕的喜色,而刘大的娘声音也响了一些。 楼向晚站在木制的镂空窗户边看着后院,一条人命才入土,可是有了这些身外物的钱财,立刻就化解了悲伤和痛苦,或许是自己想不开,人已经死了,活人自然是要考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生活怎么办,可是楼向晚感觉自己或许偏执而自私吧,她虽然良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人若犯我,绝对是血债血偿,今日死的如果是自己在意的人,楼向晚会不惜一切代价讨回来。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二章 折辱千千[ 97全文字更新“姑娘,王爷要回宫了。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雷奔寻了过来,虽然是王府的侍卫统领,可是对楼向晚,雷奔一直都带着尊敬。 “嗯,走吧。”叹息一声,楼向晚转身跟着在雷奔身后一起向着大门口方向走了过去,依旧和来时的一般,刘家的亲戚们跪了一地,感恩戴德的恭送凤镜夜带病前来升斗小民家吊唁。 “王爷,臣妾随王爷进宫服侍照顾王爷。”马车前,蓉侧妃再次的开口,目光执着的看向凤镜夜,鄙夷的扫了一眼走过来的楼向晚,骄傲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这原本就是臣妾的责任。” “本王记得之前曾禁止明蓉你出院子。”凤镜夜长身玉立站在阳光之下,英俊的眉宇之间带着冷傲,眼神利的让人害怕。 蓉侧妃刚刚还骄傲示威的脸倏地一下煞白成一片,虽然当日观音庙进香根本不是自己泄露的消息,可是王爷却就将这个罪名扣在自己身上,甚至还彻查院子里所有的奴仆,也禁止自己出院子一步。 “看来需要长记性、长规矩的人不是木木吧,本王只是重伤昏迷,怎么,本王的命令就没有人听了?”清朗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远远看去,龙章凤姿,狷狂邪魅,可是凤镜夜的话却在瞬间将明蓉打进了无底深渊,“本王这一次就看在明丞相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下一次……” 余下的话凤镜夜没有说完,蓉侧妃浑身冰冷的发抖,脚步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抖动着,想要开口反驳,可是在凤镜夜的威压之下,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 “小木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扶本王三马车回宫。”不同于面对蓉侧妃时的冷血无情,凤镜夜挑着眉梢笑着,看着磨磨蹭蹭的楼向晚直摇头,她就是去凤王府倒一杯茶这也该回来了。 顶着被蓉侧妃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刀子走了过来,楼向晚扶住笑的偷腥得逞的凤镜夜上了马车,宫里带出来的侍卫也都上了马车,随着雷奔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独留下眼神怨恨而恶毒的蓉侧妃站在刘家大门外。 “小木头,刚刚你跑的挺快,茶呢?”凤镜夜靠在马车里休息着,半眯着眼眸,笑眯眯的开口。 “王爷,奴婢那是被你膈应的,还咳嗽,你干脆来一个西子捧心得了。”楼向晚摸了摸手臂上都差一点竖起来的鸡皮疙瘩,她是知道凤镜夜今天来刘家是做戏的,可是王爷那也太会装了,而且装的也太像了,糊弄的刘家的那一群大老爷们都红了眼眶,彻底将楼向晚给恶心到了。 凤镜夜依旧眯着眼笑着,可是那一张俊脸怎么看都显得有点扭曲,凤镜夜看着嫌恶不已的楼向晚,无奈的叹息一声,为什么什么话从小木头嘴巴里说出来就让自己膈应呢? “王爷,你说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刘家的人这会估计都在数钱了,还有谁在意尸骨未寒的刘大。”楼向晚扁了扁嘴,有些的感慨,人命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想着想着,楼向晚不由的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凤镜夜,忽然脑海里亮光一闪,蹭的一下,楼向晚炸毛了,直接扑向了一旁的凤镜夜,咬牙切齿着,“王爷,你今天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带了那么多的东西和钱财给刘家!” 凤镜夜睁开眼,深邃的黑眸里泛着温柔,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落在了楼向晚的脸上,抚平她因为懊恼而皱起的眉头,轻叹一声,“木木,人命是值钱,可是也有一个底线,今天宫里那个被打死的小厮,他不过是三皇子妃用来抹黑凤王府的一个工具,不是死在宫里,也会死在其他地方,让三皇子府为之所用,所以木木,你的善良放在本王身上即可。” 凤镜夜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不想楼向晚因为一个被打死的小厮留下什么不好的想法,她已经够躲避自己了,再见识到宫里的血腥和黑暗,只怕会逃的远远的,可是不管是宫里还是民间,其实都是如此,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在宫里,一条人命可以被主子随意利用抹杀,在民间,一条人命也是用钱财可以买的。 “王爷,我们一定是八字不合,上辈子的仇家!”楼向晚蔫蔫的抱怨一句,又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有些的不甘心,可是她却比凤镜夜更加清楚这个封建王朝的黑暗,人权在现代都是一句空话,更不用说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双手随意的沾上鲜血和生命,可是王爷却总是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给拖下水,拉进这黑暗的漩涡。 越想越郁闷,楼向晚斜斜的抬起眼,瞪了一眼凤镜夜,罪魁祸首! 凤镜夜看着楼向晚那无声的唇语,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心情极其愉悦,比起之前那个总是卑微的低着头面对自己的小木头,此刻这样性情流露的小木头才是真的合了自己的心意。 直到凤王府和车队已经看不见了,蓉侧妃站直着身体,深呼吸着,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依旧带着蛮横的娇纵,“小芽,随本妃回明家一趟!” 至于楼向晚!,明蓉阴鹜的眼睛里满是冰冷杀机,扭曲了原本一张漂亮的脸,这个贱婢,自己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明丞相府。 书房。 “爹,你说凤王爷早上吐血这一出到底是真是假?”身为明家长子明岚坐在椅子上,略显阴沉的脸上是一双上挑的三角眼,他原本五官也还算英俊,可是整个人却总是带着一股阴冷邪气,让人看了就感觉有几分不舒坦。 “除了司御医,还有两个御医也替凤王爷检查了,的确是筋脉重创的伤,探子回禀是之前因为观音庙之事受伤的,否则太子也不会策马在京城里狂奔撞死了刘大。”明丞相眯着眼,带着精明和算计,能坐到丞相之位,明丞相自然也是老谋深算的奸猾,考虑的也是周全,“不过如今边关动荡,凤王爷这么一伤,时机上太过于巧合,所以不好说。” “妹妹都嫁到了凤王府,可是凤王爷却依旧不和我们明家亲近,哼,真是不知好歹!”明岚也是捉摸不透凤镜夜的心思,脸上阴沉沉的,语调更是抱怨,当日明家将明蓉嫁到凤王府,原本以为至少会是个正妃,却没有想到成了侧妃,这已经让明家不满。 明丞相也有自己的打算,如今皇帝不理朝政,一心炼丹,太子和三皇子争斗的厉害,而明丞相早早的就攀上了凤镜夜这根掌握兵权的高枝,凤镜夜站在哪一方,哪一方获胜的几率大增,必定是日后的储君新帝,所以明家也就处于不败之地。 可是明丞相却也气恼凤镜夜的邪魅精明,明家已经表明了立场站到凤镜夜这边,可是他却迟迟不和明家有任何的亲近,这也导致,在朝中明丞相一脉被王家打击,却又不敢完全投靠态度不明确的凤镜夜,不上不下的,让明丞相立场格外尴尬被动。 “爹。”远远的,书房外明蓉的声音传了过来,书房里的明丞相和明岚也都立刻停止了讨论,明岚走上前去打开了门,看了一眼明蓉,对于这个嫁到凤王府却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甚至都不算受宠的妹妹,明岚也没有多大的喜欢,“你怎么回来了?” “爹,大哥。”明蓉走了进来,看向椅子上的父亲,忽然委屈的红了眼眶,随后一抹眼角,狠厉的开口,“爹,我要你帮我将楼向晚那个贱人给杀了!最好五马分尸,让她不得好死!” “一个王府的丫鬟你都要回来让明家帮忙处理,妹妹,你可是凤王府的侧妃!”明岚皱着眉头,嫌恶的看着明蓉,不过见她红了眼眶,也软了几分语调,“好了,哭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贱人。” 大内太监总管侯宝亲自从凤王府接到宫里照顾凤王爷的丫鬟,之前或许大家都不会在意一个奴婢丫鬟,即使受宠,却也没有人在意,男人嘛,整个府里的丫鬟婢女都是自己的,看到哪个,拉到床上睡了,即使传出去,也不过是一段佳话而已。 可是楼向晚却不同,她竟然能进宫近身照顾凤镜夜,那就说明她绝对是凤王爷心腹之人,能让邪魅不羁的凤王爷信任的丫鬟,那可不仅仅是一个丫鬟了,而且楼向晚进宫第一天就忤逆了王皇后,拒绝了她将心腹宫女送过去的举动,就让所有人明白楼向晚这不是没有脑子,而是聪明的在宫里给自己立威了,连王皇后的命令都敢忤逆,这就是楼向晚这个丫鬟的资本,以后在宫里,没有人敢对她不敬。 而今早上御膳房和三皇子府再次发生冲突,直接杖毙了三皇子府上的一个小厮,更说明了楼向晚的身份非同小可,敢和王皇后和三皇子府明着撕破脸,这说明她的胆大妄为都是凤王爷默许的。 “人在宫里,皇家侍卫都在,麒麟殿更是连王皇后都不无法接近,要杀没有那么简单。”明丞相沉吟着,凤王爷看起来整日含笑,优雅得体,却根本就是一个邪魅不羁的性子,危险异常,要动楼向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就将人给引到宫外杀了!”明蓉阴毒的开口,狰狞的表情极度的扭曲着,恨不能立刻就将楼向晚给拖到自己面前,任由自己处置。 明岚想了想,忽然阴邪的笑了起来,“这倒是个办法,不将那个贱婢给办了,其他人只怕都会欺压到我们明家头上,马志宁不是和凤王府的一个丫鬟有婚约,妹妹,你想办法让他们立刻成亲,到时候楼向晚这个贱人必定会回王府,要人要剐就简单多了。” “婚事是王皇后定下的,蓉儿,你去一趟三皇子府,这件事还得王皇后出面。”明丞相眯着眼睛细细的琢磨着,凤镜夜并不对明家有任何的爱护,所以明丞相自然也要和王家示好,暂时还不能将关系弄僵,如果三皇子妃愿意帮忙,那么说明王家也愿意和明家交好。 想到此,明丞相满是皱纹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对凤镜夜的怨恨,如果凤王府愿意,明家又怎么需要和王家示好,可是事实却偏偏如此,让明丞相不得不处于这样尴尬被动的位置。 “是,我知道了。”明蓉点了点头,快速的转身离开了书房,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的怨恨。 而此刻回到皇宫,麒麟殿,凤镜夜斜眼睨着在早一步就等在殿中的凤楚天,“你就那么闲?要批阅奏章去御书房。” 对于凤楚天之前和楼向晚之间那种惺惺相惜,交谈甚欢的氛围,凤镜夜可还是记在心里,此刻毫不客气的赶人。 “京城的流言蜚语是解决了,可是京城之外的流言更加麻烦。”凤楚天可比凤镜夜大度多了,朗声一笑,倒是不介意他的驱赶,直接让侯宝上茶,然后瞄了一眼凤镜夜,话锋一转,笑着开口,“放心,我可不是来求你的,木木,你之前说你有好法子的。” “嗯,嗯。”楼向晚点了点头,比起凤镜夜那么多弯弯绕的复杂心思,凤楚天则是坦荡多了,丰神俊朗里是皇家子嗣少有的爽朗豪迈,义薄云天的胸怀让楼向晚亲近了不少,哪里像自家王爷,没事就算计过来算计过去,欺骗自己,现在就他也尝尝被蒙在鼓里的滋味! 凤镜夜只是抿唇笑着,眼睛炯亮的看着楼向晚,专注而深沉,漂亮的凤眸深处似乎有着光芒在闪耀,看的楼向晚几乎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自己心虚什么?自己和凤楚天之间又没有奸情!不对,就算有什么奸情,那也和王爷没有关系!楼向晚挺直了小身板,一副我很坦荡的正义模样,可是在凤镜夜如此灼热的视线里,却感觉脸一点一点的烧了起来。 “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本王参详参详。”终于,在楼向晚的脖子都用红起来之后,凤镜夜收回了目光,笑着开口,魅惑的语调里带着宠溺和纵容,让楼向晚又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一下。 “木木,说吧,是什么好办法。”凤楚天自然不会参与到楼向晚和凤镜夜的感情中去,虽然偶然看到镜夜吃瘪,也是很痛快的一件事,可是凤楚天太了解凤镜夜的性子了,自己痛快一次之后,只怕至少要倒霉十次。 自己活该就是一个做苦力,伤脑细胞的小卒子!楼向晚快速的瞄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凤镜夜,又看了一眼等待的凤楚天,忽然无比悲催的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被拖到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来了,可是如今,不认命又能怎么样! “其实这办法很简单,王重山会将流言蜚语散布出去,无非是为了重伤太子殿下的名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澄清这个事实,所以就需要一种最快的途径,甚至能赶在王重山之前下手,这样百姓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再听到王重山那些玷污殿下的流言蜚语,自然不会相信,相反的,若是有意煽动一下,还能起到王家故意污蔑太子名声的作用。” 在现代,信息的传播快捷无比,一个小心,用不到十分钟就能通过网络电视弄的天下皆知,在古代,信息传播的慢了很多,所以才给了楼向晚一个反败为胜的契机。 凤镜夜笑眯眯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楼向晚,眼神里带着一种无比的满足和骄傲,这比在疆场上完胜敌军更让凤镜夜感觉到高兴,是一种窝心的喜悦,甚至让凤镜夜有种吾家有女初长的感慨,这是他的小木头,如此耀眼,沉静如水里透露着灼灼的光华。 “不能通过官府。”凤楚天思索着,随即否定了让官府代言的想法,不要说如今的官府还不是自己掌控之内的,就算是,由官府开口,百姓并不容易接受,甚至会认为官官相护,起到反效果,除了官府,那就只有江湖人士了,可是江湖中人一贯不插手朝廷事务,所有由江湖人士来做却也显得不伦不类。 “其实可以让说书人来做。”楼向晚并没有让凤楚天等太久,她性子也带着几分的直爽,所以也不会刻意卖关子吊人胃口,“说书人一旦将这件事说出去,范围极广,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王家再想折腾也无用了,而且说书人可以找殿下在各地的人扮演,也可以买通一些说书人,这样一来,事后也比较容易善后,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比起官府,比起江湖人士,一些靠在茶馆酒楼的说书人的确好管理多了,不过是花些银子的事情,凤楚天朗声笑了起来,赞赏的看向楼向晚,起身大步的离开,“木木这个办法极好极妙,我这就让人去办。” “木木,果真是本王身边出来的人,够聪明。”凤镜夜目送着快步离开的凤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提出办法之后,立马就后悔的楼向晚,还想藏到龟壳里去吗? “王爷,我的聪明和王爷你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不要乱攀关系好不好!”楼向晚没好气的看向凤镜夜,对上他那染笑的俊脸,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的骄傲,自己本来就聪明,可是看着看着,楼向晚就感觉不对味了,挑了挑眉头,咬牙切齿的开口,“王爷,你是不是早就有办法了?” 所以有办法也不说,王爷根本就是故意将自己给拖下水的,楼向晚想到此就很想给自己两拳头,自己没事瞎折腾瞎逞能,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王爷就不用当王爷了,直接去街头卖红薯得了。 “有是有,不过的确没有木木的办法又快又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凤镜夜看着又得瑟骄傲起来的楼向晚,只感觉自家的小木头怎么就如此可爱,“木木,你的愿望是什么?” 凤镜夜精明,楼向晚也不笨,所以他不认为小木头一点都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楼向晚一直都在逃避,让凤镜夜不得不深思,楼向晚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一个不眷恋权势,不在意富贵,当然,也不被自己这一张俊脸所迷惑的小木头,即使凤镜夜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楼向晚天真无邪的笑,“王爷,奴婢的愿望就是找个无权无势无长相的三无男人成亲生子,守着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过日子。” 凤镜夜妖孽一笑,勾着薄唇,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小木头,看来是本王配不上你的三无条件了?” 楼向晚用力的点了点头,难得自家王爷还够诚实,知道这一点!凤镜夜哭笑不得的看着楼向晚,叹息一声,表情带着几分的倦怠和慵懒。 “可是本王不会放手了,木木。”凤镜夜走上前来,明明是温柔缱绻,可是却如同一张密密的大网,将楼向晚罩住,让她无法再挣脱挣扎。 楼向晚低着头,别开目光看向门外,直到身体被揽进一具温热的怀抱,而落在自己头上的手是那么的轻柔,仿佛是在抚摸一碰即碎的珍宝,让楼向晚就如同被钉住了一般,心怦怦的跳动着,虽然不甘,可是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逃避。 凤镜夜低头看着怀抱里的楼向晚,他很想问为什么小木头入府时才十二岁,明明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几年在王府在自己的有意的纵容之下,过的也是自由舒坦,可是为什么她的眼中却有着过尽千帆的沧桑,而她那一身精湛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可是虽然疑惑,凤镜夜却依旧克制着,他在等,等他的小木头愿意亲口告诉自己的时候。 同一时间,三皇子府。 老皇帝凤达封了凤楚天为太子之后,三皇子凤霄成年及冠之后,便按照规矩搬出了皇宫,在宫外建了府邸,而一直没有封王,所以如今依旧是皇子的身份。 明蓉在明家虽然得到了支援,可是却也是冷冰冰的几句话而已,而至于凤王府,不管是郑夫人,还是紫舒,明蓉都不会让她们看见自己的脆弱。 而至于自己的心腹丫鬟小芽,明蓉虽然信任,可是她自己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小芽也只是个丫鬟,身份的尊卑,让明蓉也不可能对小芽说什么,所以到了三皇子府,再次见到梁媛之后,明蓉忽然就感觉到了无比的委屈。 “蓉嫂子,这是怎么了?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院子!”梁媛快速的命令着,喝退了所有的下人,然后安抚的拍了拍明蓉的肩膀,握住了她的手,语调轻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委屈,蓉嫂子都可以告诉我。” 以前梁媛也曾向过明蓉示好过,可是那个时候,明蓉想到自己是凤王府的侧妃,而凤镜夜明显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所以对于梁媛的示好,明蓉一直都是爱理不睬的,可是今天,明蓉忽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还要求小媛你。”明蓉擦干净了眼泪,想到楼向晚,恨意代替了委屈之色,阴厉的开口,“京城禁卫军统领马家三子马志宁和王府的丫鬟花千千曾有婚约,马老爷子如今病入膏肓,原本是想要提前婚期,让马志宁和花千千完婚的,可是楼向晚这个贱婢在中间搅合着,如今马夫人几次求上门来,当初这婚约,还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如今只能求小媛你再次进宫一趟,让皇后娘娘帮忙给马家做主,一个贱婢,不但自己无法无天,还敢破坏皇后娘娘钦点的婚约。” 说到最后,明蓉的声音已经尖锐的拔尖,眼神暴戾的充满了杀机,梁媛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面色柔和而诚恳,美丽的面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梁媛的善意都是表露在脸上,眼中却一直都是清明如霜的冷淡。 “蓉嫂子你放心,俗话说宁拆十家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这还是母后钦点的婚约,于情于理都该让马志宁和花千千尽快完婚,否则外人只会认为凤王府的丫鬟恃宠而骄,自以为高人一等,哎,凤王爷真应该好好珍惜蓉嫂子,你为凤王府劳心劳力,维护王府的声誉,可是王爷……蓉嫂子,你也不用担心,王爷或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梁媛再次拍了拍明蓉的手,语调里带着悲悯和担心,当然,更多的是一种关切。 等送走了明蓉,梁媛笑着走向了卧房,看着正褪去外衣的凤宵,走了过去,亲昵的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丰满挺立的胸口暧昧的磨蹭在他只穿着里衣的后背上,“霄,你说明蓉怎么这么傻呢,凤王爷明显就不曾喜欢过她,可是她却一头扎了进去,女人最可悲的就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甚至还苦苦挣扎的想要挽回。” “那如果换成是小媛你呢?”凤宵转过身来,挑起梁媛的下巴,在她的檀口上亲了一下,笑着询问着。 “若是我,即使再爱,我也会立刻抽身离开,女人首先要自爱,才能再让别人疼爱。”梁媛骄傲一笑,昂起下巴,眼睛里熠熠的闪烁着光华,“对了,明家我们不拉拢过来吗?” “不用,明家贪的厉害,那些外戚依仗着明家在朝中的地位,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日后,等本殿登基为王,第一个就拿明家开刀,以儆效尤,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挑唆明家和凤王府为敌,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凤霄声音沙哑了几分,因为此刻,怀抱里的梁媛已经踮起脚啃咬在他的喉咙处,带来一阵一阵的战栗的快感。 其实凤宵也很诧异梁媛的性子,当初王皇后给凤宵指婚时,梁家被先皇封为万户侯,虽然朝中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是在朝野之外,却也是根基深厚,两个郡城的守备都是梁家的人,而梁媛性子温婉,知书达理,正是皇妃的上好人选。 可是新婚之后,凤霄就发现传言根本不可信,梁媛虽然温柔体贴,可是却和任何一个凤宵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她那么耀眼,精明聪慧,锋芒毕露,观点更是出奇出新,常常让自己都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 凤霄也曾怀疑过,那么多的知识,有些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为何梁媛这个大家闺秀会知晓,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问,毕竟梁媛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就好,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不可再纳妾,而她会辅佐自己登基。 其实,当时,凤霄只感觉世间竟然有如此大胆的女子,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而且自己若是登基为皇,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可是凤霄还是答应了,而梁媛也没有让他失望,至少三皇子的库房里银两增长了两倍,而梁媛看起来开朗亲切,可是手段却丝毫不亚于宫里的那些贵妃,三皇子府被管理的井井有条,所有的丫鬟和小厮都兢兢业业的,没有人敢坏了三皇子府的规矩。 梁媛的手段比起蓉侧妃要高了很多,先是和下人们亲切如同一家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人摸清楚了一些下人的性子之后,棒子和甜枣就一起上来了,该警告的警告,该杀的则是当着所有人的活活打死,杀鸡给猴看,可是随后又会温暖的给下人们发一些日用品,谁家添孩子了,一定会有一副银手镯送上,那个丫鬟成亲了,必定会有梁媛亲手绣的帕子和首饰,不算很值钱,可是心意到了,谁生病了,一定会让贴身丫鬟过去慰问,还送来补品和药物。 而一些奸邪狡猾的下人,该用的依旧会用,恶毒、毒辣的,就让他来掌管刑罚,抠门的让他跟着账簿理财,各司其职,这些人都被梁媛牢牢的抓在了手里,真正善良忠心都放到了自己身边使唤。 ――分隔线―― 第二天,天阴了下来,可是却没有风,在夏日就显得闷热,让人即使待在阴凉处都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燥热。 栖梧宫。 “花千千,马家之事本宫已经了解了,这的确是马志宁不对,不过事已至此,马志宁已经悔改,马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婚约之事不可再推脱,至于那个丫鬟,留子去母,日后,继到你的名字。”王皇后端坐在上位,语调冷淡,带着一宫之后的威严。 马夫人此刻依旧跪在地上,而一旁跪着的是同样一大早就被秘密宣到宫里的花千千,坐在王皇后下位的则是明蓉,此刻骄傲的冷笑着,虽然不能报复楼向晚,可是能折磨花千千,明蓉也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回禀皇后娘娘,既然是要冲喜,马家那个丫鬟乔芸儿即可,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孩子,可谓是双喜临门,还请娘娘替奴婢解除婚约,好成全马三公子和乔芸儿”花千千不卑不亢的开口,即使此刻面对的是王皇后,可是想要让她嫁给马志宁,嫁到马家去,花千千宁愿抗旨,左右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 “放肆!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礼!”明蓉怒喝一声,彰显着自己王府侧妃的威严和权利,阴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花千千,“娘娘,这个贱婢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才敢如此放肆顶撞了皇后娘娘。” “果真是个没有规矩的贱婢,瑶光,张嘴!”王皇后端着茶杯,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凤王府的这些贱婢一个一个都是胆大包天了,说起来,霄儿府邸的丫鬟和小厮可都规矩多了,对比一看,王皇后对凤霄和梁媛的喜欢就更上一层了,可惜当日皇上老糊涂了,才立了凤楚天为太子。 得到命令,瑶光快速的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半尺长的木板,一手抓起花千千的头发强迫的花千千抬起头,对着那一张看起来有些泼辣的脸直接挥起了板子。 啪啪的声音清脆的回荡在宫殿里,一声一声,花千千的两边脸也在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是殷红的血迹,可是唯独那一双眼依旧带着不曾屈服的倔强。 木木这个笨蛋倒知道要避开王爷,果真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花千千脸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满口的血腥,又是狠狠的一板子打在了脸上,花千千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整个人承受不住的跌在了地上,鲜血和口水从嘴角流淌出来。 楼向晚早上还是去了御膳房,而得到消息之后,她甚至来不及回禀凤镜夜,直接向着栖梧宫冲了过去,一路上之所以畅通无阻,想必也是王皇后特意交待下来的,就是为了让楼向晚戴上一顶大不敬的罪名,让凤楚天和凤镜夜想要维护都没有立场。 “千千!”当跑到宫殿门口,看着跪在地上,被瑶光抓着头发,木板狠狠的抽在脸上的花千千时,楼向晚那总是无忧无虑,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的小脸上表情陡然之间一冷,身影迅速的掠了进去,狠狠一脚直接踹向了瑶光的小腹,将人直接踢了出去。 花千千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脸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嘴里满是鲜血,地上也是几滩被吐出来的血迹,还有被打碎了的两颗牙齿,听到楼向晚的话,花千千艰难的睁开眼,可是眼神却已经涣散。 “竟然敢擅闯栖梧宫!还敢动手伤人,来人,给本宫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刺客拿下!”王皇后怒斥一声,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这个时候,即使杀了楼向晚,凤镜夜和凤楚天也无话可说,王皇后冷冷的笑着,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而随着王皇后的一声令下,原本守卫在栖梧宫的侍卫们这会都冒了出来了,来势汹汹的向着单膝跪在地上抱着花千千的楼向晚大步走了过来。 明蓉从没有感觉到是如此的痛快和高兴,甚至比起当日嫁给凤镜夜为侧妃还要高兴,喜悦之下,明蓉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着,不得不抓紧椅子的扶手才稳住了身体,看着楼向晚,明蓉多想此刻她再忤逆,再犯上,然后被王皇后的侍卫一刀给砍了,虽然这样对明蓉来说太便宜楼向晚了,可是只要楼向晚死了,明蓉才能咽下这口恶气,而王爷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千千,没事了,没事了。”楼向晚低着头,心疼的看着花千千那已经肿起来,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千千的脸比自己还瘦,是典型的瓜子脸,可是此刻,却肿成这样,青紫交错着,嘴角都咧开了,让楼向晚都不敢碰,唯恐手指一碰那肿起来的脸就破了流淌出血迹来。 “死不了。”花千千是吞了楼向晚塞到嘴巴里的一颗药丸,只感觉到一道清润的气息滋润着五脏六腑,这才清醒了几分,虚弱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带着一贯的强势,“不许胡闹……等王爷……来了再说。” 楼向晚庆幸自己随身带了药,原本进宫之后,楼向晚就担心宫里太过于危险,所以就让杀手楼的手下送了自己配置的药丸带进了宫里,而早上去御膳房才刚收到一瓶,所以给了花千千吃了一颗。 “楼向晚,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栖梧宫也敢闯!”王皇后阴冷的开口,盛气凌人的看向楼向晚,如果可能,王皇后同样想要直接杀了楼向晚泄恨,可是王皇后考虑的更多更周全。 楼向晚这个贱婢对凤王爷如此重要,真的杀了人,只怕会让凤王爷震怒,对于王家并没有用处,所以王皇后想着借此机会,用楼向晚来要挟凤镜夜,这一次边关危机,如果能让王家人挂帅出征,那么王家就能趁机掌握兵权。 楼向晚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上位的王皇后,抱着因为痛苦又昏睡过去的花千千,原本总是清澈如水的目光此刻却冰冷的带着杀机,不仅让王皇后这个威仪后宫的一宫之主震慑的一愣,明蓉更是感觉到一阵心里发慌,而马夫人就更是瑟瑟发抖着,跪都跪不稳,在楼向晚的眼神里,马夫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来宫里是错的! 暗中的龙卫其中一人已经去回禀凤镜夜了,另一人依旧隐身在暗处,如果王皇后的侍卫真的对楼向晚动手,龙卫势必会不惜冒着杀头的罪名也要将楼向晚给护下来。 “不知道千千犯了什么错,如何冒犯了皇后,才让皇后如此下毒手责罚!”就在所有人以为楼向晚会不顾一切的愤怒,顶撞王皇后,好让她们抓住这个借口重办了楼向晚时,她却敛了满脸的杀机,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不及眼底,反而透露着一抹诡谲和冷厉。 “花千千以下犯上,顶撞太后,抗旨不尊,只是掌嘴已经是皇后娘娘仁慈,否则直接拉出杖毙!”明蓉站起身来接过话,阴毒的目光得意而挑衅的盯着楼向晚,“一个贱婢,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尊卑,这就是她该有的下场!” “抗旨不尊?”楼向晚反问着,笑眯眯着一双眼看着王皇后,“想必这也是因为马家的婚事,可是皇后娘娘身为一宫之主,母仪天下,却偏听偏信,是非不分,不但不严惩马家这个犯事的人,反而毒打苦主,皇后娘娘的仁慈可真是贻笑大方。” “楼向晚,你说本宫是非不分,那好,本宫倒要听听本宫是如何的不分是非,若真的是本宫冤枉你和花千千,这是本宫的错,如若不然,就算有凤王爷拦着,本宫今日也要办了你这个刁钻的贱婢,否则明蓉一个侧妃岂不是被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给欺压到头上了。” 王皇后笑着开口,坐到了椅子上,看向闻言赶过来的凤镜夜和凤楚天,“既然太子和凤王爷都来了,也好,大家都听听,本宫还背不起这个是非不分的罪名。” 凤楚天皱着眉头看着楼向晚抱着的花千千,那一张脸被打的已经不成形了,可是让凤楚天惊诧的是,楼向晚竟然还如此冷静,看来自己果真不够了解她。 “本王府里的人不呆在王府里,反倒进了栖梧宫冒犯皇后娘娘,这还真是奇怪了。”凤镜夜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锦袍,慵懒的笑着,走上前来,将楼向晚给拉了起来,“侯宝将花千千带下去,让太医看看,娘娘,不知道我府里的丫鬟大清早的怎么就进了皇宫,本王甚至还不知情呢?” “王爷,是臣妾将花千千带进宫里的,毕竟马家的婚约是当初皇后娘娘懿旨钦点的,如今马家夫人几次上门哀求,可是花千千却单方面悔婚,皇后娘娘也是因为马夫人的恳求,这才将臣妾和千千宣进宫里来的。”明蓉有些痴恋的看向凤镜夜,那一张丰神俊朗的脸,眉眼之间皆是邪魅的风姿,让明蓉依旧眷恋不已。 可是看着凤镜夜握着楼向晚的手,甚至将人给拉坐在椅子上,便感觉怒火涌了上来,王爷在皇后娘娘面前,竟然还和楼向晚这个贱婢卿卿我我,让自己这个侧妃脸面往哪里放! “马三公子和千千有婚约在先,可是却和乔芸儿这个丫鬟苟合,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分明是对凤王府的蔑视。”楼向晚都懒得理会被人当枪给使了的蓉侧妃,目光直接看向王皇后,“千千是凤王府的一等丫鬟,也不是奴籍,正妻未入门,丫鬟已经怀了长子,敢问娘娘,可是有违礼教伦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王爷,这都是志宁酒后失德,都是马家的错,民妇已经恳请了皇后娘娘,留子去母,必定不会让千千在马家受委屈。”马夫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停的磕着头,今天这事,马夫人就知道马家被牵扯进来了,弄不好,马家就毁了,在场哪一个都是权利滔天的主子。 “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更何况马家已经知错了,花千千一次拒婚,甚至不顾病入膏肓的马老爷子,这是不孝之罪。”王皇后喝着茶,胜券在握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想不到一个贱婢,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所以奴婢才说皇后娘娘是非不分,人云亦云。”楼向晚直接补了一句,让刚喝了一口茶的王皇后表情冷怒一变,一口茶差一点就呛了出来。 “楼向晚,你敢冒犯皇后娘娘!”明蓉怒不可遏的再次开口训斥着楼向晚,可恨王爷来了,否则刚刚侍卫直接杀了楼向晚就天下太平了。 “明蓉本王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在皇后和太子面前大呼小叫。”凤镜夜挑着眉梢,冷然的扫过去一眼,目光凌厉的让明蓉噤若寒蝉的坐了下来,却也不敢多言,凤镜夜拍了拍楼向晚的手,悠然的笑着,“本王倒也想知道皇后娘娘错在什么地方了,木木,你最好可是有真凭实据,否则即使皇后娘娘大度不追究你的冒犯,本王可要好好的让你学学规矩。” “马家三公子马志宁和明丞相的大公子明岚乃是分桃断袖的关系。”语不惊人死不休,楼向晚再次开口,马夫人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脸煞白成一片。 凤镜夜表情一变,想要阻止,可是楼向晚却已经将话给说了出来,凤楚天同样是皱起了眉头,而坐在上位的王皇后倏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后宫之事,论起来都是家事,可是若是牵扯到朝臣,那就是国事。 一旦是国事,不管是凤镜夜还是凤楚天,想要偏袒楼向晚都是不可能的,王皇后虽然满脸怒色,可是心头却是大喜着,没有想到楼向晚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凤镜夜和凤楚天担心的皱着眉头,王皇后酝酿着要将楼向晚给逼上绝路时,楼向晚忽然嫣然一笑,悠哉的开口,“当然,这是奴婢道听途说来的,不可信,奴婢就这一点好,对于流言蜚语什么的,都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王皇后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直接被楼向晚给堵在了喉咙里,上下不得,原本端庄高贵的脸因此扭曲起来,而一旁凤镜夜和凤楚天表情也都狠狠的纠结了一下,看向极其无辜的楼向晚很是无奈,这个小木头根本就是噎死人不偿命!说半句、留半句! “不过马志宁的确有断袖之癖好,至于他和谁断袖分桃,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个不是耳听为虚,奴婢之前就有所耳闻,所以为了千千的幸福,才让人去打探了,人证物证借有,娘娘如果不相信,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太医去检查一下马志宁的后ting,是不是断袖之人,一查便知。” 楼向晚话出口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有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人证也就算了,那物证是什么?该不是那沾着液体的床单,还是亵裤?还有什么叫做让太医检查后ting,这简直…… 凤楚天压抑着笑声,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凤镜夜,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看镜夜那扭曲的俊脸,想必他也是不知道身边的小木头会语惊四座,如此大胆。 “娘娘,志宁的确……”马夫人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对着王皇后磕头着,“还请娘娘宽恕马家欺瞒之罪,婚约之事,是马家知错,不敢耽误花姑娘一辈子的幸福,还请娘娘解除婚约。” 马家是不可能真的让太医给马志宁检查什么后ting的,毕竟这是事实,没有必要再让马家丢人现眼,所以马夫人已经聪明的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马家身上。 “看吧,娘娘,奴婢就说了这不是千千的错,而千千之所以要解除婚约,却不说明理由,也是为了给马家维护颜面,毕竟分桃断袖也不是马家所愿,乃是马志宁天性如此,可是千千如此善良淳朴,却被娘娘毒打,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不但有损娘娘的声誉,也会让天下贤淑谦恭的女子都会大失所望。” 楼向晚最后总结的感慨了一番,看起来倒像是不懂事的孩子为自己受了委屈的好友抱打不平着,可是除了凤镜夜没有人发现楼向晚的手一直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她在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冲动坏事,所以这份怒火,这份对花千千的愧疚都被狠狠的压抑在心里,煎熬着楼向晚。 “罢了,木木,不知者无罪,皇后娘娘也是一番好意,只是被马家所蒙蔽,既然花千千受了委屈,本王记得冉郡王膝下无子女,千千性格如此纯善,就入籍到冉郡王府中,受封县郡。”凤镜夜没有忘记之前答应帮楼向晚解决花千千的婚事,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而且冉郡王孩子夭折之后,一直没有子嗣,不少皇族贵胄都想着将旁系的子女过继过去,从而拉拢冉郡王。 可是是王皇后这边的人,凤楚天和凤镜夜自然不会同意,而同样的道理,凤镜夜这边的人,王皇后也会找理会驳回,可是今日被楼向晚这么一搅合,反而放凤镜夜捡了个便宜,而顶着之前是非分不分的罪名,王皇后即使恨的直咬牙,却也只能咬碎呀和血吞下肚子。 明蓉没有想到明明是极好的机会,可是不但让楼向晚逃脱了不说,还让花千千过继到了冉郡王膝下,成了县郡,而王皇后此刻也是冷眼厌恶的看向明蓉,如果不是她多事,怎么会让凤镜夜有机会拉拢冉郡王。 王皇后借由身体不适将众人都给打发出去了,而凤镜夜此刻用力的掰开楼向晚的攥紧成拳头的手,五指相扣,不让她再虐待已经被指甲给摁出血痕的掌心。 “木木,这件事,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凤镜夜低声的开口,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坚定之色,于情于理,他凤王府的人还轮不到王家的人来教训,即使是贵为皇后。 “不用,千千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要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血债血偿!”出了栖梧宫,楼向晚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敛消失,换上冰冷无情的一面,她一直退让,在外人看来带着几分的容忍,王府里甚至有人说她好欺负好拿捏。 这些楼向晚都知道,可是她都不在意,原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懒得去计较那么多,可是楼向晚有自己的底线,她护着的人,不要说被打成这样,就算是掉了一根毫毛,楼向晚也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凤楚天和凤镜夜对望一眼,如此冰冷的浑身都是冷厉杀机的楼向晚,让他们陌生,凤楚天虽然对楼向晚有诸多的怀疑,可是他性格爽快,认准了楼向晚,即使她隐瞒了什么,也不在意。 而凤镜夜原本就不希望楼向晚太过于善良,如今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凤镜夜认为自己该高兴的,可是此刻却只余下满满的心疼和不舍,他的小木头还是该快快乐乐的活着。 “王爷,我去看千千。”楼向晚将手从凤镜夜的掌心里抽离,余光瞄了一眼跟在几人身后的蓉侧妃,冷漠的向着麒麟殿的方向快步的走了过去。 凤楚天也直接离开了,毕竟明蓉的事情也是凤王府的家事,而凤楚天最烦的也是这些事,所以他迄今还没有太子妃。 “王爷。”独处之下,明蓉咬了咬唇,有些的惶恐不安,尤其是瞄了一眼凤镜夜,却见他站在阳光之下,面容染笑,可是明蓉却感觉一阵一阵的冰冷和害怕。 “本王果真娶了一个好妃子,竟然帮着外人拿凤王府的人开刀。”凤镜夜大都数时候都是笑着,优雅尊贵,邪魅俊逸,可是那凤眸里的冷意却愈加的冰冷刺骨,“这样不守妇道的妃子,本王的王府容不下,还是回明丞相府吧,休书即刻送到。” 晴天霹雳着,明蓉猛然的抬起头,煞白着一张脸,脑子里嗡嗡声响着,不断的回响着休书两个字,是自己听错了吧?王爷怎么可能休掉自己,自己可是凤王府的侧妃。 明蓉张了张嘴吧,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直到眼前的凤镜夜忽然弯下腰,看似亲昵的凑过头来,优雅的声音邪魅的在明蓉的耳边响起。 “明蓉,说你聪明吧,你也还是有一点小聪明,今日想要借着皇后的手杀了小木头,可惜失败了,被休这就是失败的代价!”凤镜夜的笑容显得冷酷而残忍,厌恶的看着脸色煞白的明蓉,“你可知道为什么从你嫁入凤王府却一直没有身孕,那是因为本王从没有碰过你,所以既然是侍卫的孩子,又怎么能冠上本王的姓氏。” 凤镜夜说完话直接转身离开了,衣袂飘摇之下是风华绝代的身影,而被留在原地的明蓉摸了摸脸,泪水满面,她虽然无法接受被凤镜夜休妻,可是她更不能接受的是凤镜夜竟然为了楼向晚守身如玉! 滔天的恨意彻底扭曲了明蓉最后的理智,无声的盯着凤镜夜离开的背影笑着,明蓉再次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今生不杀了楼向晚,她明蓉誓不为人! 侯宝请来的是司御医,楼向晚过来时,花千千的脸颊上已经上了药膏,此刻还在昏睡着,不过气息平稳,司御医又开了一些补身体的方子,这会侯宝正让小太监在厨房里熬着药。 “楼姑娘,已经无大碍,只是伤到肌肤,上了药,七天之后就能痊愈。”侯宝低声的对着楼向晚开口。 之前,侯宝也只是以为楼向晚是依仗着凤王爷的宠爱,才敢在宫里和王皇后撕破脸,和三皇子府对上,有些的胆大妄为,可是今日之事,侯宝才明白,楼向晚竟然如此有胆识,同样身为下人奴才,侯宝对楼向晚多了一份敬佩,能这样护着一个朋友,如此的真心实意,楼姑娘是个好人。 “嗯,谢谢了。”楼向晚道谢之后,就坐到了床边,看着花千千依旧肿高的脸,即使涂抹了药膏,可是肿的太厉害,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青紫的淤伤怵目惊心着,让楼向晚心里头一抽一抽的,恨不能这都是打在自己身上,也好过让花千千给自己承受这些自己招惹回来的痛苦刁难。 今日之事,楼向晚看的清楚明白,马家那是被赶鸭子上架,明蓉是痛恨自己,所以找千千动手,王皇后也是痛恨自己,所以明蓉制造了机会,王皇后自然是顺势而为,可是千千何其无辜,为了自己的私利,这些人一个个果真是心肠歹毒。 明蓉这里,楼向晚不担心,不管凤王府还是明家,楼向晚都能让她十倍的换回来,那个动手的宫女瑶光,即使在栖梧宫,楼向晚也不担心,杀手楼还是高手如云,可是王皇后身边也都有着不少高手,要动手就太难了,所以楼向晚就要想其他办法给花千千讨回公道。 ------题外话------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三章 报复回去[ 97全文字更新麒麟殿。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小木头,宫里有好药,有御医在,有宫女太监伺候着,比起回王府好太多了。”凤镜夜叹息着开口,看着要执意离开的楼向晚有些无奈。 “不要,王爷你怎么不说宫里还有王皇后,还有无数会吃人的阴谋诡计呢?”楼向晚挑着小眉梢反问着,自己已经害得千千的脸都快被打成猪头了,再留在宫里,楼向晚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一个又一个的毒计。 凤镜夜抬手轻抚着楼向晚如同小兽一般防备的弓起的身体,低声继续诱哄着,“可是暂时本王还不能回王府。” “王爷,你继续留在宫里,我带千千回去就行了。”喜笑颜开着,楼向晚巴不得凤镜夜不回去,她算是明白了,自家王爷那就是一个祸头子,没有王爷在,自己一个小小的,安分守己的小丫鬟,怎么可能招惹到王皇后和三皇妃这两尊大佛。 “小木头,本王就那么被你嫌弃?”冷哼着,凤镜夜笑的危险,勾着桃花眼,原本轻拍着楼向晚后背的大手,直接转移到了她的腰间,然后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啊……王爷……松手……松手,痒啊,我不回去不回去了……”腰间的痒痒肉忽然被挠着,楼向晚立刻软了身体,从后背的脊椎骨开始整个人都软了起来,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哀声求饶着。 凤镜夜看着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儿,发丝微微的凌乱,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笑,眼角带着晶莹的泪珠子,嫣然的表情却偏偏透露着几分妩媚的风情,让凤镜夜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轻轻的环抱住楼向晚,良久之后,这才似叹息般的开口,“木木,留下来。” 习惯了凤镜夜那奸猾腹黑的模样,也习惯了他笑的邪魅阴险的一面,突然对凤镜夜如此温柔的俊脸,那黑眸里的恳求和期待,让楼向晚竟然无法拒绝。 这是在古代,自家王爷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连王皇后的面子都不给的,可是看着这个俊美尊贵的男人,突然放下尊严,这样柔声的请求,楼向晚心头震撼着,抿了抿嘴角,无奈的点头,“我留下,不过我要先将千千送回王府去。” 凤镜夜点了点头,俊美的眉眼里皆是笑意,楼向晚的软化,让凤镜夜只感觉心头酥酥麻麻的有着无法形容的感觉,整个人都如同会飞一般,让他不由的抱紧了怀抱里的楼向晚。 “然后我再去看看君寒,也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王爷的高兴就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纠结上的,所以楼向晚话锋一转,一脸担心的开口,果真看见凤镜夜刚刚神采飞扬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扭曲,楼向晚立马感觉心里头痛快多了,果真,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小木头,本王第一次很想掐死你。”凤镜夜终于失去了优雅尊贵的一面,大手直接在楼向晚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气恼无奈,恨不能将这个小丫头给咬碎了吞肚子里去。 “掐吧掐吧,掐死一个少一个,给府里节省粮食。”楼向晚彻底被抓狂的凤镜夜取乐了,扬起小下巴,露出白皙的脖子,惹的凤镜夜无力的揉了揉眉心,舍不得掐死小木头,所以最后还是得郁闷死自己! 花千千昏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脸痛的几乎不能开口说话,牙齿也掉了两颗,楼向晚打发走了凤镜夜去休息,就来看花千千。 对上花千千那一张猪头似的脸,楼向晚僵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然后怯怯的伸出手,白皙的掌心里有不少被指甲摁出的月牙形伤痕,而在掌心里赫然摆着两颗牙齿。 “木木……”花千千刚要开口,可是立刻牵扯到了肿起来的脸,痛的花千千只能狠狠的瞪着楼向晚,这牙齿拿过来,难道木木还能给自己装回去! “千千,你别瞪了,你现在脸肿的太大,再瞪也看不到眼睛的。”楼向晚吞了吞口水,好心的提醒着眼睛都快被肿起来的脸给遮挡住的花千千,早上是愧疚,是自责,不过楼向晚也仔细的检查了,还好没有伤到脸上的骨头,所以这会,楼向晚看着花千千这一张脸,有些不厚道的想要笑。 “不过千千王爷说要将你过继到冉郡王府邸,你好了之后就是县郡了。”楼向晚眼睛一亮,拍了拍花千千的肩膀,然后不怕死的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这个结果,“其实被打一顿也还算划算,对不对?” “我掐死你!”花千千彻底被楼向晚给气到了,双手直接掐上楼向晚的脖子,两个人闹成了一团,不过目光却心疼的看向楼向晚那满是指甲状伤痕的掌心,低声的开口,叮嘱着楼向晚,“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你胡闹。” “千千,这事你不用管。”一抹寒光自楼向晚的眼中一闪而过,有些人,有些事,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自己一味的软弱,以后其他人都会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所以楼向晚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动了她身边的人,她一定会让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否则今天千千只是被打了脸,下一次呢?会不会断手断脚,还有团子,那个小笨蛋,更容易被人算计,所以楼向晚依旧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千千,我送你回王府去养伤。”楼向晚转移着话题,又拿过一旁的药膏给花千千细细的涂抹在脸上,又端过茶,让花千千润了喉咙之后,这才带着花千千,暗中是两个龙卫跟着出了皇宫直奔凤王府而去。 凤王府里的人并不能打探到宫里的消息,而雷管家虽然知道一些,可是却不会多言什么,所以今天一天凤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听到雷管家的训话,从此之后,凤王府再没有侧妃,而这代表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蓉侧妃被休了。 而之后,雷管家再次传话出来,花千千不再是王府的丫鬟,而是冉郡王府的县郡,虽然是过继的女儿,可是依旧是官家小姐了,至少比起知府千金还要高上一个等级,所以见了面,该有的礼节不能忘记。 团子一看到花千千的脸泪水就不断的滚落下来,哽咽着,肥肥胖胖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木木,千千这是怎么了?” “团子,这个看起来比较吓人,其实过几天就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朝着墙里边睡,不要被千千吓倒就好了……啊……千千,你又打我。”楼向晚刚和团子开着玩笑,结果被花千千直接一巴掌招呼在后脑勺上,痛的楼向晚惨叫一声,对上花千千那一张青紫的脸,只能认命的揉了揉头,都是被自己给牵连的,被千千打几下也是应该的。 紫舒一开始高兴蓉侧妃这个女人被凤镜夜休了,可是随后又忍不住的猜测,凤镜夜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紫舒再想要自欺欺人,却也明白必定是因为楼向晚,之后又听到花千千荣升卫县郡的消息,紫舒已经无法猜测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清楚的明白这些事都是因为楼向晚发生的,王爷为了她休掉了蓉侧妃,为了她将花千千从一个丫鬟提升卫郡王的养女。 站在花千千的院子里,紫舒漂亮的脸上此刻带着不认输的骄傲,轻笑一声,依旧是妖媚清高,“千千你这可是因祸得福了,该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团子,你哭什么,这个时候该笑。” “是啊,以后我可是官家小姐,见着面,你们还得行礼请安。”花千千斜睨了一眼酸言酸语的紫舒,紫舒明明也聪明,看到蓉侧妃的下场,她难道就不明白以后凤王府里,王爷是不可能再留下这些侍寝的女人的。 紫舒表情陡然之间一怒,可是却随即又高傲的抬起下巴,争锋相对着,“那可说不定,你是官家小姐,可是我也不是那下贱的奴才!” “好了,千千,你脸还没有好,回屋子里躺着休息。”看着花千千和紫舒又要吵起来,楼向晚快速的开口打着圆场,这些年,三人之间其实还是有感情的,虽然紫舒骄傲了一些跋扈了一下,千千嘴巴恶毒了一些,可是毕竟处的还算好,只是一见面就容易吵起来。 看着紫舒根本不领情,花千千也懒得开口,直接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脸还真的痛,这笔账自己算到木木头上了! “木木,你还真会惹事,今天连累千千被打成这样,日后,该不会连累我也被打吧?”拿花千千没有办法,紫舒一口气瘪在胸口,讥讽的看向楼向晚,心头满是嫉恨,这明明就是一张中等姿色的脸,凭什么让王爷如此记挂!甚至为了她将蓉侧妃都给赶出了王府! “不会的。”这一句话说的有些苍白,楼向晚咬着唇,脑海里浮现出花千千被揪着头发,木板扇打在脸上的一幕,楼向晚心头尖锐一痛,脸色倏地苍白,为什么不管是当年在药王谷,还是如今,她却总是不能好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不会?木木,王爷宠爱你,那是你的福分,可是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惹事,到时候遭罪的可是我们,今天千千只是被打了,休养些日子就好了,如果是被强暴了呢?那还能好吗?”尖锐的言语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看着楼向晚表情一怔,目光茫然,紫舒只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她就是看不惯木木这样的性子,明知道王爷对她的好,却偏偏躲着藏着,勾着王爷对她愈加的好!左右不过是个贱婢而已,真的从了王爷,至多也是个夫人,偏偏这样欲擒故纵着算什么! “木木,其实真的论起来,我今天才算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有手段有心计,我们这样不要脸的贴着王爷,王爷根本不在意,反倒你木木你好心计啊,算的这么深,用你的清高衬着我们这些人下贱,可是你怎么样勾引王爷是你的事,不要连累我和千千被你牵连,成为你的踏脚石!”紫舒尖酸刻薄的冷笑着,狰狞着脸,眼神愈加的恶毒,“文夫人被赶出王府了,蓉侧妃也被休弃了,木木,王爷是大家的男人,不是你一个人的!” “紫舒,我和王爷之间的事情那也和你无关。”楼向晚深呼吸着,从痛苦的记忆里拉回思绪,有些失望的看着扭曲着脸的紫舒。 楼向晚没有忘记才入王府的时候,是紫舒照顾着自己,虽然那样的清高,总是不屑的看着其他人,可是她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为什么如今变成了这样。 “你!”紫舒被搂向晚堵的无话可说,原本刚发泄完的火气再次汹涌的在心里燃烧着,紫舒倏地扬起手,白皙修长的玉手狠毒的向着楼向晚的脸扇了过去。 抬起手,楼向晚动作迅速的挡住紫舒甩过来的一巴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漂亮而骄傲的女子,风情万种,妩媚生姿,楼向晚一直都将紫舒当成朋友。 比起千千,在楼向晚看来紫舒更脆弱一些,她总是穿着漂亮的紫衣,总是高高在上,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在隐匿着自己的脆弱,所以楼向晚对紫舒总是诸多的忍让,可是如今,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看着眼神恶毒,恨不能杀了自己的紫舒,楼向晚叹息一声,松开手腕,转过身向着秋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紫舒的手颤悠悠的放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楼向晚离开的背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竟然那么疯狂的想要打木木,明明自己还是很喜欢木木的,木木不像蓉侧妃那些人,看不起自己这个暖床的丫鬟,用身份压着自己,也不像是那些人前恭维,背后辱骂自己的丫鬟们,木木的眼睛总是那么的透彻干净,在木木身边,紫舒一直都很舒服,似乎不管什么不愉快,不高兴都能和木木说。 可是刚刚木木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失望吧?紫舒扯起嘴角苦涩的笑了起来,随后又骄傲的挺直了身体,失望就失望吧,自己是不会输给木木的,成王败寇,蓉侧妃输了,可是自己没有,王爷是自己的,绝对不会将人让给木木,即使这个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一个朋友!可是如今,她们只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人! 秋风院,易君寒一直是团子照顾的,此刻,楼向晚把着脉,身体里的噬心蛊已经控制不住了,易君寒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不过却没有了生命危险,好好调养着,等以后想办法将蛊虫给逼出来就能痊愈了。 “那天是小姐救的我?”易君寒沉声开口,黑眸深思的看向楼向晚,当日被那么多的杀手围剿,易君寒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原本中蛊之后就没有打算活着,可是却有些遗憾最后没有救下楼向晚。 可是再次醒来时,易君寒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秋风院的屋子,身上的蛊毒已经被真气克制住了,仔细一回想当日的情形,那个时候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的小姐。 “嗯,救命之恩就先记着,日后再还,不对,不用还了,反正你现在是我的跟班。”楼向晚笑眯眯的回答,易君寒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这让楼向晚心里高兴了许多,至少不用想起之前紫舒那些刻薄的话。 “听从小姐调遣。”易君寒平静的开口,冷漠的面色带着诚恳,似乎在纵容楼向晚偶然的小胡闹。 “那你就好好休养,不要随意的调动内力,最多半个月,到时候我先给你施针。”楼向晚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真当时将君寒给救回来是对的,比起团子可靠多了,“晚上会有人给你送药丸过来,一天一颗,连续吃半个月。” 千千送回来了,君寒的伤势自己也看过了,楼向晚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暮色,不得不准备回皇宫,蓉侧妃已经被王爷休了,所以自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放过她,至于下狠手打千千的瑶光,楼向晚目光沉了沉,快速的走到窗户边拿过纸笔,然后迅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不同于楼向晚那慵懒懒的性子,她的字却极其的大气,带着几分狂野,若是有朝中老臣在,势必会震惊,楼向晚的字迹像极了当今皇上,只是后来皇上痴迷炼丹之后,身体虚软,却再也写不出这样银钩铁画的草书。 皇宫。 楼向晚回到宫里时正好是晚膳的时间,凤楚天至今没有妃子,而凤镜夜虽然重伤,但是也醒了,所以凤楚天的晚膳直接就到凤镜夜这里来一起吃。 “王爷,你重伤未愈,还是吃清淡一些的好,对吧,殿下。”楼向晚一面吃一面开口,筷子绕了个方向,将凤镜夜刚要夹的一块仔鸡给夹到了自己碗里,啊呜啊呜啃的正欢,还挑衅的瞅了一眼凤镜夜。 “镜夜,吃清淡一点。”凤楚天笑着打趣着,夹了两筷子素菜放到了凤镜夜碗里,然后对着啃鸡块的楼向晚笑着眨了眨眼,十分的默契。 “西红柿多吃对身体好,王爷,不要客气。”楼向晚会意,立刻夹起被御厨当成点缀的西红柿放到了凤镜夜的碗里。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凤镜夜再看着碗里用西红柿雕刻出的红花,优雅的用筷子夹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放进口中,咀嚼着,神色之间带着得意,“既然是木木亲手给本王夹的,本王怎么会无视木木的关心呢。” 楼向晚错愕的看着吃一块西红柿还能吃的欢快的凤镜夜,眼珠子一转,坏坏的笑意浮现在小脸上,重新开了话题,“今天回王府,君寒恢复的不错,人已经清醒了,脸色好了很多……” 果真随着楼向晚左一口君寒,右一口君寒,凤镜夜的脸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笑容怎么看都显得危险,咬着西红柿,伴随着那红红的汁液,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错觉。 凤楚天看着连吃个饭都不安生的两人,自己夹着御厨做的佳肴品尝着,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入夜之后,凤楚天依旧回御书房去批阅奏章,麒麟殿里,人并不多,侯宝被凤楚天调过来了,还带着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都是侯宝的心腹之人,照顾凤镜夜和楼向晚的生活,麒麟殿里就有一个浴池,引的是温泉,即使是夏天泡着也是极其舒服。 “小木头,伺候本王沐浴。”凤镜夜慵懒的开口,邪魅的笑着,表情极其的暧昧。 “王爷,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楼向晚气的牙痒痒,差一点脑壳一热的给调戏回去,最后,拉回了理智,只是瞪了凤镜夜一眼。 “放心,本王自己能洗,木木你背对这本王站着就行,本王胆子小,一个人怕。”凤镜夜无比坦诚的开口,笑着勾着薄唇,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怕鬼,更像是个色鬼! “王爷你稍微用心点找借口!”洗澡还要人陪着啊!要不是怕恶心到自己,楼向晚都想来一句,那你去茅厕的时候是不是也要人陪着。 “放心,木木洗的时候本王也会陪着的,不会让你吃亏的,外带宽衣解带,洗头擦背。”凤镜夜起身,甚至直接脱了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腰带一扯,锦缎的里衣直接散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纹理分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再配上凤镜夜这一这样绝色邪魅的俊脸,似笑非笑着,性感的眯着眼,让楼向晚忽然心跳加速,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可是楼向晚也聪明,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是退让了,那王爷日后必定会没事就脱下衣服来折腾自己,对付流氓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他更流氓、更禽兽! 凤镜夜倒是一愣,却没有想到楼向晚不但没有避讳,而且还双手环着胸口,小脸上满是坦然之色,有趣!凤镜夜无声的笑了起来,凤眸里暧昧加深,手一勾,直接将里衣给潇洒的给丢到了一旁,露出精瘦却结实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衬得一双腿更加的修长。 脱吧脱吧,当年在现代,自己看过多少封面男模,楼向晚学着凤镜夜的邪魅挑了挑眉梢,然后耸了一下肩膀,扬起小下巴示意凤镜夜继续,她就不相信王爷还真的敢脱光光! 可惜就在楼向晚还自信满满时,凤镜夜动作流畅的直接过去了亵裤,让楼向晚倏地一下瞪大眼,该死的,长针眼了! 楼向晚快速的抬起头看向笑的邪魅的凤镜夜,果真王爷的无耻已经出神入化了!恨得直咬牙,楼向晚狠狠一瞪眼,直接将目光下移,笔直的看向凤镜夜的腿间,然后一脸惋惜的摇摇头,挑衅一笑,“似乎不怎么样啊!王爷!” “小木头,本王第二次想要掐死你!”凤镜夜闷声咳嗽着,被楼向晚的话直接给打败了,她到底跟谁学的这么流里流气的表情! “快去浴池里,担心冻成风寒。”楼向晚脸也微微的有些红,刚刚只不过意气之争,这会快速的转过身,没好气的催促着凤镜夜。 哗啦的水声响起,凤镜夜进了浴池沐浴,而楼向晚也老实的背对着凤镜夜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偶然说两句话打发着时间。 而等到楼向晚要洗澡了,直接将凤镜夜给赶了出去,她不怕鬼,她比较怕自己王爷变成色鬼扑倒自己! 夏日的夜晚很凉爽,凤镜夜站在门外,靠着背后的柱子,静静的看着麒麟殿,当初和楚天一起入太学读书,这个院子就是皇上赐给自己住的,可是如今,想到一心炼丹,无心朝政的皇帝凤达,凤镜夜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的无奈,似乎一夜之间,皇上就变了,变的冷血暴戾,变的阴晴不定,不再处理朝政,后来竟然还一心炼丹。 等沐浴之后,楼向晚准备去自己的小偏方睡,看着跟着自己过来的凤镜夜,指了指一旁的房间,“王爷,那是你屋子。” “木木,晚上不安全,睡一张床比较好。”凤镜夜笑着开口,拍了拍楼向晚的头,“放心,本王还重伤,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王爷,我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楼向晚没好气的瞪着眼看着凤镜夜,王爷还能再无耻一点,无赖一点吗?“我担心半夜睡着了会将王爷你掐死!” “那就陪着本王躺一会。”凤镜夜看得出楼向晚那表情的确够阴狠,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终究还是决定稍微让步。 虽然是偏房,可是凤镜夜一早就算计好了让楼向晚进宫,所以换的也是大床,屋子里还有候宝送过来的冰块,吹了蜡烛之后,黑暗里,伴随着阵阵凉意,很是舒适。 “王爷,问你个问题。”楼向晚睡在床里侧,黑暗里,熠熠着一双眼,轻柔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听就知道绝对不怀好意。 “嗯。”凤镜夜双手交错的枕在脑后,侧目看了一眼楼向晚,“说吧,本王听着。” “王爷,如果有一天你去林子里狩猎,遇到一群发狂的猎物,野猪豺狼虎豹什么的,王爷,你说你跑的比这些猎物快呢,还是慢,或者跑的一样快?”楼向晚一本正经的开口,就像是一个虚心请教问题的乖学生,可是若能抛去她眼中的笑意会更加有可信度。 “自然是快。”凤镜夜想了一下,知道这问题必定有什么玄机,可是不管是暗藏着什么,看着楼向晚那笑意的眼睛,凤镜夜感觉值了。 “果真是王爷,比禽兽还禽兽!”楼向晚格格的笑出声来,可惜太黑,看不清楚王爷的表情。 “那慢呢?”凤镜夜嘴角抽搐了一下,头微微的痛着。 “禽兽不如!”骄傲的公布答案。 “一样快,是不是本王就和禽兽一样。”凤镜夜直接报出第三个答案,然后一个侧身,一手托着下巴,黑发滑落下拉,飞扬着眉宇之下凤眸染着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暧昧,“那本王就比禽兽还禽兽一次!” “王爷!”楼向晚手慢脚乱的将压在身上的凤镜夜给推开,然后看着帐子顶翻着白眼,自己就是个傻缺,竟然在床上和王爷谈论禽兽不禽兽的,这不等于直接招惹王爷化身禽兽过来压倒自己! 楼向晚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闭着眼睡觉,而凤镜夜也不再开口,安静里,像是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然后渐渐的,楼向晚的呼吸平稳下来,凤镜夜睁开眼,看了一眼睡着的楼向晚,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叹息一声,这样睡着也好,明天再将人看牢一点,小木头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找王皇后报仇了。 入夜之后的皇宫格外的安静,虽然九曲回廊之下悬挂着宫灯,不时有侍卫巡视而过,可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的掠入了宫里,身影凌厉的避开了暗中的侍卫,栖梧宫,太后住的主殿防守最为严密,不过今夜不是瑶光当值,所以洗漱之后,又做了一会绣活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睡下了。 能无声无息的潜入皇宫,足可以明白此人对宫中地形的熟悉,然后靠近栖梧宫之后,更加的小心谨慎,看了看四周,最后向着一间房快速的走了过去,悄然无息的打开门进去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种在夜里会发光的蓝色粉末,黑衣人迅速的将粉末向着架子上的盆和布巾吹了过去。 第二天. “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你漱洗。”瑶光和璇玑两个宫女走了过来,一个人拿过衣服,一个人撩起白色的纱帐,伺候着醒来的王皇后起身。 外面有宫女已经打来了干净的进水,兑了些热水,然后端着送了进来,布巾也整齐的叠放在一旁,素口的牙粉盒子也打开了,做好一切之后,又躬着身退到一旁等候差遣。 江湖之中有两大势力没有一个江湖人士敢得罪,一个就是江湖第一楼――杀手楼,出钱买命,银货两讫。 一些老一辈的江湖中人或许已经猜到了,杀手楼是十年前才兴起的杀手组织,而随着杀手楼的兴起,之前第一杀手组织血煞楼随之消失了,江湖百晓生就曾说杀手楼就是血煞楼,只是肃清了血煞楼曾经有二心的一些杀手。 而第二个组织就是神秘莫测的鬼医铺,鬼医铺是药铺,经营药材生意,不管多么珍贵的药材,还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鬼医铺都有。 只是每年鬼医铺只发出二十枚鬼脸铁片,有铁片不但可以买到药材,还可以医治疑难杂症,奇毒怪毒,但凡得罪鬼医铺的人,那么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过五更,鬼医铺的人能让你死的无声无息,也可以让你死的恨不能回娘胎重新被生出来一次。 梳妆之后,洗漱完毕,王皇后这才带着一宫之主的尊贵向着花厅走了过去,桌子上,太监和宫女已经摆放好了早膳,可是就在王皇后拿起筷子时,安静的栖梧宫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声。 “怎么回事?”王皇后眉头一皱,脸色已然不悦。 “奴婢出去看看。”璇玑快速的开口,同样也是皱着眉头,哪个该死的贱婢,竟然敢惊扰了皇后娘娘用早膳。 可是璇玑刚走出门,尖叫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一个个宫女和太监都尖叫着,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越来越肿起来的脸,手里的铜镜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张一张的猪头脸出现在了栖梧宫里,而厅子里,王皇后脸色更是越来越阴沉,“瑶光,将那些贱婢都给本宫拖出去杖毙!” 王皇后阴狠的开口,然后瞄了一眼瑶光,不由震惊的一愣,仪态大失,却见瑶光的脸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肿了起来,如同发起的馒头一般,不仅仅如此,那脸还泛着诡异的蓝色,惊恐骇人。 王皇后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感觉脸似乎也有些的刺痛,涨涨的感觉,然后一点一点的痛了起来,不到三刻钟,整个栖梧宫所有人脸都肿成了猪头,而且还是蓝色的猪头脸。 宫女和太监都是早王皇后醒过来之前就洗漱了,所以他们的脸肿的更早一些,王皇后是最迟的一个,等司御医赶过来时,看到那一张张猪头脸,也着实惊吓的一番,快速的给王皇后诊断。 并不是剧毒,而是一种罕见的生长在雪山上的花朵锦花,锦花的花瓣就是蓝色的,一旦碰到锦花的汁液,肌肤就会如同被打了一般红肿起来,这也是植物的自我保护,让雪山上的动物看到锦花就绕着走,唯恐不小心碰到,就肿起来。 而有些毒医会用锦花制毒,和毒药放在一起混合之后,一旦伤口感染了锦花,会慢慢的肿胀膨大,让毒素更快的渗透到肌肤里,加快中毒的速度,而单独的锦花并没有毒,肿痛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慢慢的消肿。 “木木,这和你没有关系吧?”栖梧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凤楚天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而凤镜夜即使重伤体弱,也过去了一趟,此刻,两个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椅子上,吃的正欢的楼向晚,忽然感觉刚刚这问题是白问了。 “王爷,昨晚上陪睡了一夜,亏大了啊。”咬着小汤包,楼向晚笑眯眯的抬起头,对着咬出的口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满口浓郁的汤汁。 其实一开始楼向晚是没有想到凤镜夜昨晚上为什么会黏着自己,但是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楼向晚就想明白过来了,想必王爷是担心自己会报复王皇后,所以才会故意的黏着自己,说白了就是看着自己。 凤镜夜的确担心楼向晚会冲动,而皇宫守卫森严,所以凤镜夜推测楼向晚即使不简单,但是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轻易的闯入皇宫,而且为了报复王皇后,随意的闯入皇宫很有可能搭上性命,不值当,所以凤镜夜唯一担心的就是楼向晚,她在宫里不说,而且王皇后也等着抓楼向晚的把柄,所以凤镜夜才将人给看牢着,却没有想到楼向晚竟然还有那么厉害的外援。 “怎么会吃亏呢,本王荣幸之至。”事已至此,凤镜夜也懒得去理会栖梧宫那一群肿着猪头脸的王皇后等人,笑着眯着黑眸看着楼向晚,小木头还真是够精的,“今晚本王还可以陪睡的。” 楼向晚点了点头笑着,脸颊上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放下了筷子,小手从袖袋里掏啊掏,然后掏出一个小荷包,打开,掏出五两银子,然后大方的拍在了桌子上,豪气冲天的开口,“收下吧,这是本姑娘给你的渡夜资,一晚上五两,今晚上陪睡的钱明天早上再给。” 凤镜夜邪魅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英俊的脸庞狠狠的扭曲着,一旁凤楚天一开始还不明白楼向晚掏出小钱袋做什么,结果就看到她大方的打赏五两银子给凤镜夜当费用,这年头,有男人去青楼嫖的,也有去小倌馆嫖的,可是凤楚天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竟然还有女人要嫖男人的!嫖的还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还是五两银子一晚上,贱卖了! “本王就值五两银子?”凤镜夜拿起那银淀放在手里,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将五两的银子直接用内力捏成了一个银球,威胁十足的看向大言不惭的楼向晚,以前小木头只想着逃避,如今不逃了,可是却口无遮拦的大方,凤镜夜只感觉头愈加的痛了。 “嫌弃价格低了?那行,本姑娘去找只要五两一晚上的人去。”大度的一耸肩膀,楼向晚绝对没有死缠烂打的习惯。 “不低,五两银子正好!”凤镜夜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夹起一块小汤包塞到了楼向晚的嘴巴里,她继续说下去,凤镜夜都担心自己要郁闷的吐出几口血来。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四章 王妃中毒(首发) 97全文字更新楼向晚这么一折腾,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凤王爷身边的小丫鬟那可是不能惹的主,够胆大够泼辣,王皇后惹到了,如今看看栖梧宫那一张张猪头脸就知道结果了,三皇子府惹上了,直接被杖毙了一个小厮,总之楼向晚的名声是传出去了。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早晨让侯宝伺候的起床之后,凤镜夜等了半天,早膳都快凉了,这才发现楼向晚还没有起来,以前虽然说楼向晚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看起来是个谨守本分的丫鬟,可是如今凤镜夜仔细一琢磨,小木头身上哪里有半点丫鬟下人的影子。 不下跪请安,最多就弯着腰,估计那也是为了低头掩饰住脸上古灵精怪的表情,好几次遇到明蓉的时候,在暗中,凤镜夜就逮到楼向晚口中说着卑微的话,可是眼珠子却灵动的左右乱瞄着,鼓着小腮帮,一看就知道在腹诽什么。 凤镜夜知道即使看着守着,楼向晚也能找到强大的外援当帮手之后,就不再和楼向晚挤一张床,这会凤镜夜刚走到殿外,脚步声惊动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宫女,立刻恭敬的对着凤镜夜行礼着,“王爷,姑娘还没有起来。” “睡到现在?”凤镜夜看了一眼日上三竿的太阳,火辣辣的阳光照射着,再等等都能吃午膳了。 “姑娘醒了,不过没有起。”宫女快速的回答,躬着身,毕恭毕敬,身体笔直,眼睛更是盯着脚尖,这才是真正的和规矩的奴才模样,楼向晚那最多就是个形似。 还真能睡!不过如今想想,木木住到秋风院,貌似太阳一出来就能照进屋子,估计木木没有少诅咒自己,凤镜夜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说是偏房,可是凤镜夜之前就让侯宝布置了,绝对的舒适,而隔着白色的纱帐,楼向晚正蜷缩在床上,手里抱着毯子,屋子里不算太热,可是抱着毯子? “不热吗?”坐到了床边,凤镜夜好笑的看着明明早已经醒过来,滴溜溜着一双眼睛,却依旧懒在床上不起身的楼向晚,眼中有着无奈之色,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 楼向晚摇摇头,瞄了一眼窗户外明亮的阳光,就更不想起来了,闹腾之后,该报的仇也算是报了,楼向晚感觉在宫里还是要低调行事,所以她决定之后天天就窝在床上不起来。 “头痛,不起来。”软腻腻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样清越,反而带着几分娇憨,楼向晚又闭上眼,直接一个翻身,抱着怀里的毯子滚到了床里边,直接背对着凤镜夜继续赖床。 凤镜夜失笑的看着眼前团成一团的楼向晚,因为翻身的动作,白色的亵衣微微的撩起来了一些,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蛮腰,再听着她那含混不清的嘀咕声,凤镜夜只能摇摇头,“那是你睡太多了太会头痛。” 说话的同时,修长的瘦子和已经伸了过去,力度适中的揉压着楼向晚的太阳穴,而楼向晚依旧闭着眼,舒服的只想学着猫儿啊呜叫两声,就更加不想起来了。 可是按着按着,从头部转移到了脖子处,然后是肩膀,凤镜夜的双手渐渐有下滑的趋势,楼向晚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把抓住那快要碰到自己胸口的狼手,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恶狠狠的瞪着趁机要占自己便宜的凤镜夜。 “王爷,管好你的爪子,否则我就帮你剁了!”咬牙切齿着,楼向晚嫌恶的一把丢开凤镜夜放肆的手。 “这一下清醒了,就起来吧。”凤镜夜低沉的笑着,大手揉了揉楼向晚本来就已经够凌乱的头发,“要是困了,吃过午膳之后,再睡一会。” “知道了。”被凤镜夜这么一闹,楼向晚也没有什么睡意了,再说身边坐着一口狡猾的狼,她也不敢睡了,直接粗鲁的要将抱着的毯子给踢开,结果一不留神,凌空一踢,小脚偏离了方向,凤镜夜如果知道会被楼向晚给踢中腿间,他就绝对不会坐在床边喊她起床。 凤镜夜扭曲了俊脸,弯着腰,眉头皱在了一起,即使强大如同凤王爷,重点部位被这么踹了一脚,也是痛的白了脸。 “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楼向晚心虚的直吞口水,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绝对是误伤。 “小木头你这是让本王断子绝孙吗?”腿间的痛楚微微的舒缓了一下,凤镜夜没好气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楼向晚,这一脚踢的不轻,也幸好不是故意的,这如果是有意的,小木头下半生的幸福就被她一脚给踹没了。 “王爷,凤云已经五岁了,绝不了后的。”楼向晚快速的回答,然后瞄到凤镜夜黑着俊脸身上寒意直冒,不由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牵强的笑容,踢都踢了,自己能怎么办?让王爷踢回来不成? 再说自己又没有说错啊?想到此,楼向晚立刻挺直了小腰杆,大无畏的看向凤镜夜,然后抬起手拍了拍凤镜夜的头,语重心长的开口,“王爷,撒谎的孩子会被狼给叼去的。” “小木头,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凤镜夜危险的笑着,一手忽然揽过楼向晚的腰,一个用力,直接将人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抱住,薄唇凑到了楼向晚耳边,笑的邪魅而威胁,“本王就告诉你,凤云不是本王的女儿。” 楼向晚直接僵直住了身体,连要推开动手动脚的凤镜夜都忘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俊脸,然后猛地一摇头,叫了起来,“王爷,你被戴绿帽子了!” 这表情,这声音,这动作,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啊!凤镜夜重重的叹息一声,为什么小木头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呢!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凤镜夜看着楼向晚那因为得知这个天大的秘密而熠熠的发出光芒的眼睛,精致的眉宇之间都是激动和兴奋之色,小脸上更是得意的笑容。凤镜夜最后无力的低头,在楼向晚的脸上亲了一下,叹息着,“这算是踢到本王的赔礼。” 被亲了一口,楼向晚都没有在意,依旧乐呵呵的拍了拍凤镜夜的肩膀的,大度的安慰着他,“不过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文夫人之前幽会私通的那个奸夫的?楼向晚眨了眨眼,然后目光颇为怀疑的看向凤镜夜的腿间,王爷该不会不行吧,所以文夫人后来才偷人?可是也不对啊,之前常常看到紫舒不时的露露脖子,露露肩膀的炫耀那上面的吻痕,怎么王爷也不像是不行啊。 “木木,起来洗漱吃早膳。”凤镜夜抚着额头,颇为头痛的站起身向着房门口走了过去,再待下去,他就真的想让木木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不过,今天估计还真不行,刚刚木木那一脚踢的还真狠。 吃过早饭之后,凤镜夜喝了药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调息着,而楼向晚也决定低调行事,她还真怕出了麒麟殿之后,就被王皇后派人给灭了,所以抓着一本书坐在窗口,吹着风慢慢的看着。 而同一时间,明丞相府。 休书是雷管家亲自送过来的,明丞相怒不可遏着,而一夜没有睡的明蓉红着眼眶,憔悴不已,丝毫不见之前在凤王府的骄傲和尊贵,呆呆的看着休书,表情时而痛苦而是愤怒,最后狰狞里,化为满满的仇恨。 “凤王爷欺人太甚!”明岚第一个没有忍住发火怒骂起来,看着那羞辱了丞相府的休书,“想我明家乃是堂堂丞相府,爹的人更是遍布朝野,凤镜夜竟然敢如此做!” “大哥,这不怪王爷,都是楼向晚那个贱人的错,不是她勾引王爷,媚惑了王爷,王爷怎么可能休了我!”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明蓉阴毒着眼神,狰狞的脸上缓缓露出嗜血的冷笑,自己一定要将楼向晚千刀万剐。 “好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明丞相终究是沉得住气,虽然依旧气的不轻,板着满是皱纹的脸,可是还不想明岚这样怒不可遏,“之前利用马家的婚事将楼向往引出皇宫,如今是不行了。” “爹,我们有的是高手,而且皇宫地形也熟悉,实在不行的话,就花笔钱请杀手楼的杀手动手,还不怕宰不了楼向晚那个贱人!”年轻气盛着,明岚接过话,阴狠着三角眼,这个贱人最好不要犯到自己手里! “皇宫守卫森严,岂是那么容易被杀手潜入的,更何况麒麟殿,例外都是凤王府的高手,如今要将楼向晚引出宫不容易,不过如果凤王爷出了皇宫,楼向晚必定也会跟着离开皇宫。”明丞相沉思之后开口,心头已经有了打算,“蓉儿,你回凤王府一趟,就当是拜别老王妃,上一次观音被刺客惊吓到了,老王妃可是一直病着,你去尽尽孝道,有老王妃开口,凤王爷的休书也就算不得数了。” 凤镜夜休掉明蓉是依照七出之条中的善妒和妇德两点,可是溯源王朝孝道为先,只要老王妃开口了,明丞相知道事情必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至于楼向晚?明丞相阴冷的目光里满是杀机,一个贱婢如此折辱丞相府,必死无疑! 自古以来,皇宫都有密道通往宫外,若是发生了危险,皇帝可以从密道逃走,而麒麟殿就有通往御书房的密道,而至于通往宫外的密道,一般除了皇帝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也是为了保证帝王的安全。 入夜之后,凤镜夜和凤楚天就边关的危机开始讨论着战略,虽然说凤楚天如今是太子,可是终究不是皇帝,而皇帝凤达醉心炼丹,耗费了大量钱财不说,荒废朝政,这也导致国库这几年年年空虚。 而王皇后三皇子一脉,凤楚天一脉,明家一脉,和其他朝中大臣,差不多是三足鼎立的状态,而户部尚书正是王家人,王皇后的父亲,所以国库愈加的空虚,贪污**严重,出兵征战耗费的就是人力物力和财力。 楼向晚不想参与其中,直接溜出了麒麟殿,慢慢的走在夜色之下的皇宫之中,黑暗里,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掠过,因为楼向晚是站在花丛之中,呼吸压得低,没有被人发现。 难道又是去找王皇后麻烦的?看着黑衣人直接向着栖梧宫的方向飞驰而去,楼向晚眨了眨眼,随后提起那恢复了差不多一半的真气,身影也快速的追了过去。 暗中的黑衣人对宫里地形熟悉,而楼向晚也是同样熟悉,若是被其他人看见只怕会震惊,皇宫地形岂是外人可以了解的,哪里有侍卫巡逻,什么地方有暗桩,那都得必须一清二楚,否则身手再高,也会被发现。 靠近了栖梧宫,楼向晚就没有办法再靠近了,身体栖息在一个高耸蓊绿的树枝上,远远的向着宫殿看了过去,因为楼向晚之前的一闹,王皇后这里把守森严了许多,可是黑衣人却能进去,这就说明这不是来找王皇后麻烦的。 白跟了一路!楼向晚打了个哈欠,靠在树上,刚刚行的急,内力只恢复到一半,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所以这会就百无聊赖的靠在树上看向栖梧宫的方向。 而暗中的两个龙卫是远远的跟在楼向晚身后的,毕竟楼向晚不喜欢人跟着,而她之前待的花丛一旁是两米多高的南天竹,绿油油的叶子茂密的遮挡住了楼向晚的身影,风吹着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所以黑衣人没有注意到楼向晚,两个龙卫也没有注意到楼向晚离开了,直到发现之后,这才惊住了,一个人去回禀凤镜夜,一个龙卫快速的在四周找了起来。 “明宣国派你来的?”房间里,连贴身的两个宫女瑶光和璇玑都不在,王皇后坐在椅子上,看向潜入进来的黑衣人。 “是。”黑衣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沙哑着似乎变了声音,脸上蒙面的黑色布巾并没有拿下来,只余下一双眼冰冷的如同不是人的眼睛,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王皇后。 看着纸上所写的字迹,王皇后没有再开口,而是沉思着,不管王家打的是什么主意,是示好还是为了自保,可是对王皇后而言,楼向晚是王家和明家共同的一个敌人,不铲除,就是他们心里头的一根刺,日夜不能安宁。 王皇后起身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嘎吱一声,柜子里的一块木板凹陷下去,露出里面的一个一尺见方的空间,王皇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然后丢给黑衣人。 “告诉明宣国,药是从我这里拿出来的,而下手让明蓉动手,大家互相约制。”王皇后摆摆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将药瓶收了起来,足尖点地,身影已经快速的从窗口掠了出去,极快,在黑夜里,又是黑色的劲装,让人根本不曾察觉到。 楼向晚又跟了上去,原本是想要看看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可是当远远的看见找过来的龙卫,脸色一变,这下麻烦了! 如果加快身影避开找过来的龙卫,距离拉近了,势必会让黑衣人察觉,可是反之就会让龙卫看见自己,而巡逻的皇宫侍卫也从侧面走了过来,三面被围之下,容不得楼向晚多想快速的提起内力加快了速度,手中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裙摆处划了一下,将扯下的布条蒙住了脸,黑衣人也是偷偷潜入皇宫的,所以即使被发现,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比被龙卫看见自己要好。 果真如同楼向晚推测的一样,她加快了速度,避开了龙卫和巡视的侍卫,前面的黑衣人发现了,转身一道凌厉的掌风袭了过来。 好深厚的内力,楼向晚眼神瞬间认真起来,身影迅速的避开攻过来宛若利剑般的掌风,同时手里的匕首也向着黑衣人快速的刺了过去。 锐利的匕首削铁如泥,不大,莫过于三寸,泛着暗黑的光芒,在夜色之中,黑衣人双手举起内力阻挡,可是不曾想即使深厚宛若铁布衫一般的内力竟然还是抵不过匕首的锋芒,直逼黑衣人的胸口。 一时之间,黑衣人知道遇到了高手,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杀掉楼向晚离开,所以立刻就萌生了退意,而楼向晚则是瞅准了时机,再次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匕首的寒光泛着舞动的光影,牢牢的将黑衣人给笼罩起来。 哐当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黑衣人眼神陡然之间阴狠下来,而楼向晚则是叹息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失去了!哪里想到黑衣人胸口竟然有一个瓷瓶,而被匕首扎破之后,楼向晚也失了先机,黑衣人趁机一手抓向楼向晚脸上的布条! 该死的!楼向晚身影迅速的一个后退,然后向着另一边快速的飞掠而去,黑衣人不恋战,虽然没有看清楚楼向晚的脸,可是龙卫在靠近,黑衣人也立刻向着出宫的方向掠了过去。 “姑娘,王爷让姑娘逛好了之后就回去。”龙卫终于看到楼向晚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出事。 “嗯,走吧。”楼向晚头也不回的开口,匕首已经收了起来,太急,丝毫没有察觉到扎破了瓷瓶之后,匕首上已经碰到了药粉,而她蒙脸的布料也被黑衣人带走了。 麒麟殿。 “木木,去哪里了?”凤楚天知道楼向晚没事,也就不担心了,笑着看向站在窗口并没有进来的楼向晚。 “没事,瞎逛逛。”楼向晚笑着接过话,气息还有些的不稳,毕竟她的身体没有痊愈,伤得比凤镜夜其实更重,而平日里也都隐藏了内力,所以刚刚一番打斗,脸上也有些的红,甚至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沾染到的一片树叶,“王爷,殿下,你们继续,我回房休息了。” 说完话,楼向晚直接就溜走了,而屋子里,凤楚天直接看向眯着眼沉思的凤镜夜,“木木身份不简单,你就不曾查过?” “她在府里这么多年,若有问题早就该出了,更何况,如果真的有什么心思,就不会躲避我这么多年。”凤镜夜接过话,起身走向门口,然后从窗户下将刚刚楼向晚头上飘落的树叶捡了起来,这是广玉兰的嫩叶,而且看树叶的断口,不是自然落下的,木木上树了?只有在树上才会蹭到树叶,而且还是在头顶上,所以木木自己都没有察觉。 凤镜夜眯着黑眸,手上微微的用力,内力之下,原本还嫩绿的树叶立刻化成了粉末,凤镜夜看了看楼向晚的屋子,终究还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回来。 “一天的时间,木木只是回了王府一趟,当天夜里,就有人潜入了栖梧宫,而且还在所有的布巾和洗脸盆里都洒了锦花的粉末,镜夜,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凤楚天不愿意怀疑楼向晚什么,因为他在宫里这么多年,的确喜欢楼向晚的性子,很直爽,相处起来,没有什么身份的尊卑,让凤楚天格外欣赏。 毕竟不管是什么朋友还是臣下,如果太过于在意他太子的身份,凤楚天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而和楼向晚在一起的时候,凤楚天就能感觉到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尊贵,言语中间不会冒犯,可是却也不会拘谨。 可是凤楚天毕竟身在皇家,而凤镜夜也是如此,朝堂之上,后宫之中,这些让凤楚天和凤镜夜都明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出卖背叛,而楼向晚身上暴露的秘密太多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将易君寒带回王府,迄今为止,易君寒的身份还查不到。 观音庙遇袭,并不是明家所为,那又是什么人泄露出的消息,安排了这么多杀手又是为了什么,锦花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样的高手敢为了一个小小的报复就闯入皇宫,这都是问题,凤楚天不想凤镜夜最后受伤,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上。 “木木很奇特,她不愿意说,我便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凤镜夜不在意的勾着薄唇笑着,从察觉到木木的奇特时,凤镜夜就留心了,而凤镜夜一直相信,楼向晚之前的躲避,和如今真性情的展露,那都是自己努力地结果,所以凤镜夜不想又将楼向晚逼回去。 凤楚天不再开口,毕竟能让凤镜夜这样心机缜密的人能如此包容,而且这是感情上的私事,凤楚天也不好多言说,只希望木木对得起镜夜的这份信任。 第二天,王府里龙卫带来了消息,老王妃身体不适,凤楚天让司御医过去看看,而王皇后却刚好得知了消息,也摆了凤鸾代替皇帝去凤王府看望赫连王妃,毕竟老王妃乃是邻国的公主,礼节之上,王皇后还是要做到周全,不落人口舌。 “母后,臣妾虽然容不下楼向晚,可是却也兢兢业业,王爷就是听了楼向晚的蛊惑,这才会休了臣妾。”明蓉跪在地上,哽咽着,一夜之间,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眼睛里满是血丝,眼下是没有睡好的灰黑色,只是在说起楼向晚的时候,依旧恨的咬牙切齿。 “蓉侧妃,王妃身体不适。”洛姑姑皱着眉头开口,给老王妃拉了拉探子盖在了腿间,然后又转身拿过茶杯,“温热可以入口了,一会就要喝药了。” 老王妃脸色有些的苍白,虽然眉宇之间还能看得出之前的美丽,可是毕竟岁月催人老,发丝里已经有了霜白,接过洛姑姑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几口茶,这才开口,“有什么事起来再说,镜夜这一次的确糊涂了。” “还恳请母后做主。”明蓉又感觉到了希望,昨天就一直在老王妃身边伺候照顾着,所以即使雷管家也不能过来赶人,而明蓉感觉自己的孝顺终于感动了老王妃。 “王妃,皇后和王爷都回来了,一会就到。”雷管家遣了丫鬟过来通知一声,而雷管家则在门口带着人等待着王皇后的凤鸾,虽然是秘密出宫,可是雷管家素来都是规矩严明,除了王府的侍卫之外,其余的丫鬟和小厮都恭敬的排成两排等待着。 “母后,王爷,你们也过来了。”梁媛笑着开口,快速的下了马车,亲自搀扶下马车的王皇后,“臣妾也是知道老王妃身体不适,又想着王爷在宫里,所以才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臣妾的地方。” “小媛果真孝顺。”王皇后喜爱的拍了拍梁媛的手,带着她直接向着凤王府的大门口走了过去,凤镜夜和楼向晚紧随其后进了门,司御医和其余的太监宫女搬着带过来的礼品也跟着进来了。 “好了,本宫是来看看赫连王妃的,不用多礼,都起来吧,前面带路。”王皇后摆手让下跪请安的一众人起来,径自跟在雷管家身后向着老王妃的院子走了过去。 “有劳皇后娘娘了。”一边是搀扶的洛姑姑,一边是明蓉,老王妃虚弱的开口,毕竟身份上,比起王皇后依旧差了一个等级。 “起来做什么,快去床上躺好,病还没有好,不要又吹了冷风。”王皇后关切的开口,快速的上前,亲自搀扶着老王妃走进屋子,瞄了一眼身旁的明蓉,“明蓉这孩子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儿就在这里照顾了我一整天,一夜没有睡,脸色才这么差。”老王妃半靠在床上,接过话,目光慈爱的看向进来的凤镜夜和楼向晚,“镜夜身体好些了吗?” “母后,我没事,再过些天,调养调养就好了。”凤镜夜快步上前,看着消瘦的老王妃,心疼不已,俊脸是带着担心和自责,“怎么拖了这么久?司御医你帮母后再诊脉看看。” 凤镜夜坐在一旁,司御医走了过来给老王妃诊脉,楼向晚虽然担心,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洛姑姑身边,虽然没有把脉,可是楼向晚看得出老王妃是身体虚弱,外加睡眠不好,吃的也不多,所以才会如此的病弱。 “不用担心,王妃没事的。”洛姑姑安抚着对着楼向晚开口,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点了点头,楼向晚站在一旁,而明蓉的目光一如既往般的阴狠毒辣,以前只是不屑,如今却已经将楼向晚当成了生死仇敌一般。 王皇后坐在上位,梁媛身为三皇子妃也坐在了王皇后的下面,司御医仔细的替老王妃查了,不是什么大碍,还是受了惊吓,导致心神不宁,夜里老王妃又是噩梦连连,没有什么食欲,又苦夏,这才导致身体一直没有痊愈,而且人也瘦的厉害,开了房子,让厨房注意食补食疗,这才退了下去,和雷管家一起去了厨房,细细的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 王爷,我出去看看!楼向晚实在不愿意留在这里,虽然她也想要和老王妃说说话,可是对面是王皇后等人,楼向晚实在待不住了,所以对着凤镜夜眨眨眼,想要去司御医那里,太饮食调理上,楼向晚更为精通,师傅的身体都是她一手调理的。 “木木,去厨房看看药好了没有。”凤镜夜开口,看着楼向晚那眨眼睛的表情,冲淡了心头对老王妃的担忧。 “是,奴婢告退。”得到了命令,楼向晚快速的弯腰行了个礼,然后如同屋子里有小鬼追着一般,快速的退了出去。 “镜夜,本宫听说你要将明蓉给休了,她可是本宫指的婚,而且明蓉也是明丞相的千金,知书达理,温柔娴淑,赫连王妃病了,她也孝顺的伺候左右,有什么问题严重到要休妻的地步?”王皇后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夸赞了明蓉一番,又笑着看向老王妃,“夫妻本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休掉丞相之女,这可是大事,让明家脸面何存。” “是啊,镜夜,王府有些事,本该我来打理的,明蓉进府之后,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镜夜,不可以胡来。”老王妃笑着对王皇后点了点头,责备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凤镜夜,看着那俊颜上依旧是桀骜不驯之色,不由叹息一声。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王爷如果愿意,可以将木木娶进府中,臣妾一定将她当成妹妹一样爱护。”明蓉快速的接过话,虽然她依旧恨不能杀了楼向晚,可是此刻,王皇后和老王妃都在这里,明蓉知道她必须要示弱博取同情心,这样才能重新回到王府里,而至于楼向晚,自己早晚都会弄死她! “是啊,王爷,蓉嫂子只是因为太在乎王爷,所以才会善妒,因为嫉妒,所以才会失了妇德,如今蓉嫂子已经知道错了,王爷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蓉嫂子计较了,如果是木木不高兴,我就当个和事老,妻妾之间,妯娌之间,哪有不闹矛盾拌嘴的。”梁媛也轻松的接过话,安抚的握着明蓉的手,“蓉嫂子以后可不要乱吃醋,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 凤镜夜依旧带着浅笑,邪魅而慵懒,眼角微微的皱起,眯着凤眸看向王皇后等人,朗然开口,语调却是格外的犀利,“本王的家事何时轮到其他人来做主了,本王当年十四岁就带兵出征,征战疆场,如今却不知道,原来在皇后和弟妹眼中,本王竟然是连家事都处理不好的庸才,这若是传出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王这个将军的位置只怕要让贤了吧。” 王皇后和梁媛脸色都变了,僵硬着,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如此开口,后宫不干政,可是凤镜夜却偏偏将他和明蓉的事情上升到了朝政上,这样一来,王皇后和梁媛都不敢再多说什么,这可是一顶大帽子,即使王皇后也要担心着,弄不好就被废除了皇后的称号。 “镜夜,怎么说话呢。”老王妃拍了一下凤镜夜的手,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老王妃抱歉的看了一眼脸色阴霾的王皇后和梁媛。 凤镜夜顶撞王皇后,可是却不会忤逆还在病重,清瘦了很多的老王妃,只是笑了笑,并不再开口多说什么,可是这个话题却已经止住了,而明蓉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此刻,却面如死灰,不敢相信凤镜夜竟然真的这么绝情狠毒。 “王妃,药已经煎熬好了。”楼向晚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因为知道王皇后在,所以府里其他丫鬟都不敢前来送药,担心在王皇后面前失了仪态,所以最后在一双双可怜巴巴的哀求目光里,楼向晚不得不认命的接下送药的差事。 其实她也不想来啊,蓉侧妃那目光都能吃了自己,三皇子妃总是笑得感觉很阴险,王皇后就更不用说了,贵为皇后,那份威仪震慑还是有些吓人的,可是跟在身后的是司御医,总不能让司御医当送药的丫鬟吧,谁让自己才是凤王府的丫鬟呢! “我来!”就在洛姑姑要上前接过药碗,明蓉却抢先一步开口,咬着唇,脸色苍白,虽然痛恨楼向晚,可是在明蓉看来自己才是凤王府的妃子,才是那个有资格在老王妃面前伺候的儿媳妇,所以楼向晚根本不配。 感觉屋子里气氛不对劲,尤其是王皇后和梁媛脸色很是诡异,让楼向晚不由怀疑凤镜夜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而明蓉要接手,楼向晚自然也不会争,将托盘递给了她,这才快速的退了出卧房,准备去看看花千千的脸消肿了没有,反正自己已经完成了送药的任务,司御医则退到王皇后身边站着。 “母后,喝药了。”挺直着身体,明蓉向着床边走了过来,而凤镜夜几乎在同时站起身来,直接避开了明蓉,向着楼向晚这边走了过去,这让明蓉恨得几乎咬破了唇,满眼的怒火和屈辱交织在一起。 原本等老王妃喝了药,众人走过场子了,所以也该离开了,可是变故就在瞬间发生,老王妃手里的药丸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脸痛的扭曲起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母后!”凤镜夜脸色陡然之间一变,神情大惊着,快速的上前,一把将错愕的明蓉给狠狠的推开,抱住痛苦痉挛的老王妃,急切的喊着,“司御医!” “王爷,将王妃放平。”司御医也是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王妃竟然会在自己面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王妃中毒了,将我的药箱那过来,王爷,封住王妃的经脉,不要让毒素蔓延开来!” 凤镜夜阴霾的目光看了一眼明蓉之后,迅速的按照司御医的话快速的封住了老王妃的经脉,然后开始用真气护住老王妃的心脉,而司御医先是喂给老王妃一颗药丸之后,就用银针开始封住穴道。 凤镜夜伤势未愈,虽然之前是掩饰,但是伤了四分,而老王妃命悬一线,凤镜夜根本顾不得遮掩内力,源源不断的将内力输送到老王妃的身体里,协助司御医救人。 若不是如此紧急,不管是王府那些内力深厚的暗卫,还是雷奔,他们都可以给老王妃输送真气护住心脉,而不需要凤镜夜来做,毕竟他的伤还没有好,此刻随着时间的推移,俊脸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自脸颊上滚落下来。 “王爷,这是五星追命散,分别会伤及人的心,肺,脾,胃,脑,银针控制不住毒素的蔓延,必须要将毒给引出来!”司御医脸色异常的凝重,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阴狠的毒,若不是自己在这里,凤王爷出手及时,封住了几个大穴,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可是老王妃身体太弱,追命散毒性霸道,司御医脸色沉重的看向凤镜夜。 这个时候,凤王爷根本不能撤走内力,否则毒素一旦爆发开,就再也没有办法克制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凤镜夜将毒素引到自己身上,司御医救老王妃,而凤镜夜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即使中了毒,也能让司御医有时间来医治他解毒。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五章 被关刑部(首发) 97全文字更新花千千的脸还有些的肿,不过宫里御医配置的药膏是用珍贵的药材,药性极好,涂抹了之后,倒也不像昨天看起来那么恐怖了。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木木,你真的决定了?”花千千如今虽然还在凤王府,不过因为身份不同,过继到冉郡王名下为养女还需要一些时间,当然,也还需要皇帝的圣旨钦封,所以如今正好就在凤王府养着脸上的伤。 “不要问我这样无法回答的问题。”楼向晚怨念无比的看向花千千,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家王爷那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风流倜傥,尊贵优雅,可是王爷再好那也是皇家的人,当年药王谷的一切,伤的太深,所以楼向晚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而凤镜夜却又偏偏是城府极深,心思难以捉摸,所以楼向晚之前是一直躲着避着,如今到了无法躲避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选择了。 “之前都有胆量拒绝王爷,现在怕什么。”花千千没好气的瞪着软骨头一般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楼向直接一巴掌招呼在了她的头上,冷哼一声,“最多不就是一拍两散,和王爷老死不相往来,到时候你多要点钱,王爷大方,所以你也会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千千,你还真豪爽,可是这是终身大事,要仔细思考的,你能将自己终身大事当儿戏吗?”摸着被拍痛的头,楼向晚白了花千千一眼,这没有轮到千千头上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痛,如果到了千千头上,说不定她比自己更纠结。 “之前雷管家说马家的婚事,我当场就答应了,哪有你想的这么麻烦,自找罪受。”花千千骄傲的一扬下巴,如今和马家解除了婚约自己同样是干脆爽快,大不了一辈子不出嫁,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 楼向晚被花千千给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让千千当时就真的将婚约当成了儿戏,说反正是要嫁人,马家家世不错,虽然马三公子是庶子,不过听说人品还行,所以花千千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下来了,只是谁知道不去秦楼楚馆的马志宁是断袖,不过说起来,花千千还真是爽快,答应的时候很干脆,解除婚约也是同样的干脆利落。 “千千,出事了,出事了!”团子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伴随的只她因为胖而跑起来咚咚响的脚步声,而每一次团子看到楼向晚说的最多的好像也就是这句话。 “团子,又怎么了?”楼向晚有气无力的回头看向跑过来的团子,天天都这么跑着,也没有看见团子瘦下来。 “楼姑娘,快和属下离开。”几乎在同时,雷奔的身影迅速的掠了过来,速度极快,阳光之下,灰色的身影宛若劲风,雷奔一直很沉默寡言,跟在凤镜夜身边多年,是凤镜夜最为信任的下属,情况紧急之下,雷奔知道凤镜夜已经中毒昏迷,不过跟在凤镜夜身边,雷奔比任何人都清楚凤镜夜对楼向晚的在乎,所以不管如何,雷奔知道一定先要护住楼向晚,所以快速的安排了一下之后,雷奔立刻就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花千千快速的开口,能让雷侍卫面色焦虑,只怕是大事,可是这里是凤王府,而且如今蓉侧妃已经被休,即使还有紫舒和郑夫人在,可是她们都掀不起什么大波浪,花千千不明白还能发生什么事。 “楼姑娘,来不及细说了,如果有人找来,花姑娘就说没有看见楼姑娘即可,其余的话什么都不要说。得罪了。”雷奔快速的伸过手揽住楼向晚的腰,提起真气,迅速的抱住楼向晚快速的离开了花千千的院子,几个纵身,赶在来抓楼向晚的人之前离开了。 尚书府,左家。 左家原来是商贾之家,差不多十年前,溯源王朝和西澜王朝发生战争时,左家全力以赴的支持朝廷,贡献了大量的钱财,米粮衣物马匹同样都源源不断的送往军中,战役胜利之后,得到了皇帝凤达的封赏,之后左家长子左言科举之后,在官场有凤镜夜和凤楚天帮衬着,一直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可谓是年轻有为,青年才俊。 而左家最为神奇的乃是比左言晚出生片刻的双胞胎妹妹左怜怜,不爱红装爱武装,女扮男装入了军营不说,还立了大功,最后皇帝甚至还亲自下旨赐封为女将军,如今依旧在边关,巾帼不让须眉的美称就落在了左怜怜头上。 老王妃中毒,而且还是在王府里中毒的,所以雷奔不相信其他人,自然不能将楼向晚放在王府里,直接带着她出了王府直奔左家而来,毕竟左言和凤镜夜是挚交好友,是雷奔完全可以信任托付的人。 “到底出什么事了?”雷奔和楼向晚偷偷的进了内院,楼向晚是一头雾水,急切的向着雷奔询问着,而左言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开口,不过也看向雷奔,镜夜不会不打招呼将楼向晚送到自己这里来。 “属下先回王府,晚些时候再过来细说,王妃中毒了,王爷正在给王妃逼毒。”雷奔简短的说完话,再次飞身离开了,毕竟他是凤镜夜的贴身侍卫,这个时候如果不在王府里,会让其他人怀疑是自己将楼姑娘给送走的,而且如今王爷有事,雷奔必须回到王府去保护凤镜夜的安全,王府的安全也要注意。 听着雷奔的话,左言皱着了一下眉头,他长的其实很好看,可是五官凑在一起,却给人有些阴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来的时候,如同是猫的眼瞳一般,让人总有些的阴气逼人的惊悚感觉。 赫连王妃中毒,可是却将楼向晚给送到自己这里来了?左言微微眯着眼看向同样也在沉思的楼向晚,雷奔将人送过来了,想必“下毒”之人就是楼向晚了。 楼向晚此刻也从雷奔那简短的话里推敲着实情的经过,药是在厨房煎的,当时自己过去时司御医正在一旁,药虽然已经煎熬的差不多了,可是司御医的医术很好,如果药里加了什么东西,司御医一定会察觉。 之后是自己将药送去老王妃屋子里的,然后是明蓉抢在洛姑姑面前接了药碗,自己就退出去了,如果药里有毒,那么势必是明蓉下的,这样论起来,明蓉下毒的可能性比自己更大,可是雷奔将自己送出了王府,想必王爷只怕也是中毒了吧,否则雷奔就不需要这么急切的将自己送到左家。 “你下的毒?”左言话不多,可是一出口倒是恶毒无比,好几次凤楚天都说左言不该是兵书尚书,他该任职耍嘴皮子没事找事,揪人短处的御史大夫。 “不是!”楼向晚明显能感觉到左言身上那股危险而阴暗的气息,不过楼向晚此刻更担心的是凤镜夜的安全,王爷如果还清醒的,雷奔就不需要将自己送走。 “那也是你惹的麻烦,害人不浅。”左言薄凉薄凉的开口,很是嫌恶的皱了皱眉头,“雷奔竟然将这么大的麻烦塞到我的府上。” “那我先回去了。”被人嫌弃了,楼向晚倒无所谓,反正不会少一块肉,可是如今事情根本不清楚,楼向晚更想出去打探消息,而不是躲在左家。 “出去被人杀了灭口,布置成畏罪自杀的情形?也不知道镜夜看中你什么?”依旧是出口带刺,左言很是挑剔的抬着眼皮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楼向晚一番,说实话,他还真看不出这个丫鬟有什么特殊的,能让镜夜如此在意! “那我被杀了,不正好称了左尚书的心意,也给王爷省事了,皆大欢喜啊!”楼向晚忍不住的火大,回过头来,气鼓鼓着脸颊的,瞪着眼瞅着左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被楼向晚给驳斥的无话可说,左言眉头皱的更深了,表情那是更加的不悦,冷声开口,“若不是担心镜夜找我要人,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丫鬟的死活,左右不过几两银子就能买回来一个!” “少爷,小姐安排住在南苑。”书房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左言的管家白苏,和整天板着脸,严厉的雷管家不同,白苏是个年轻而斯文的男人,看起来更像是个文弱的书生,而不像是管理左家大大小小事务的管家。 对于左言的毒舌,白苏太明白不过,在外人看来,少爷性格沉闷,话极少,任职兵书尚书,手握重权,而且少爷面相看起来有些的阴,所以总是让外人以为少爷阴险奸诈,可是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左言才会毒舌多话,所以在门口听了一会,白苏就知道楼向晚是左家的贵客。 “不用那么麻烦,不过一个丫鬟,放我屋子里,直接当丫鬟使唤着,否则当左家是什么地方,还吃住全免不成?”左言又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兵书翻看了起来。 这兵书虽然比不上孙子兵法,可是很多行军布阵的谋略却非常的奇特新颖,是三皇子和手下的一个将军编册成书的,让左言都有些敬佩,原来三皇子那个表面仁慈,背后阴险的家伙竟然也懂得几分战术战略。 楼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左言,差一点一口气没有吸上来,上前两步走到了左言面前,这个人还能更小气刻薄一点吗? “看什么看,我对一个丫鬟没兴趣,除了镜夜之外,没有人将你当成宝,不要妄想勾引我,还有,你现在是在左家,住哪里,吃什么,那是我说了算,不需要得到你同意的。”挑着眉梢,左言目光从兵书上移开看向楼向晚,近看,皮肤倒不错,眼睛瞪大的样子还是有几分有趣。 自己不住不行吗!楼向晚两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在凤王府她好歹还是个一等丫鬟,身边还有小根本伺候照顾着生活起居,基本上都不需要她做什么事情的,结果到了左家,直接被当成奴仆给使唤了,还有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要勾引他了!自家王爷比左尚书那简直好太多了! “小姐,这边请,少爷是开玩笑的。”白苏恰当的开口,依旧是书生般的轻言轻语,不过态度之间,却和楼向晚一样没有什么卑微,看得出白苏和左言之间相处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关系融洽的朋友。 楼向晚白了左言一眼,直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白苏慢慢的转过身跟了上去,回头看了一眼盯着楼向晚背影,笑的得意的左言,无奈的直摇头,少爷这样分明是小人得志,以欺负其他人为乐。 “暗一,去凤王府还有三皇子府和明丞相府都去打探一下,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楼向晚气呼呼的走了,左言这才敛了表情,冷淡淡的开口,随后又低头继续翻阅着兵书,书房外,有一道身影迅速的离开消失。 南苑很清净,楼向晚过来的时候院子内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高手,可是当进了门之后,刚坐下来没有多久,就感觉到院子外有人潜伏在暗中,虽然刚刚被左言给气的肠子打结,可是却也明白左言嘴巴狠毒,不过倒真的在保护自己。 “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外面的丫鬟告诉我,少爷性子如此,小姐不要动气,否则伤了身子不划算。”白苏又交代了几句,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随后才退了出去。 楼向晚静下心来思考着,王爷只怕有危险,可是如今给老王妃下毒的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即使自己想要医治王爷,只怕王皇后在场,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医治,不将自己直接给抓到牢里就不错了,不过司御医在,楼向晚多少有些的放心。 当时王爷也在屋子里,怎么就让明蓉下毒得逞了?想到此,楼向晚又有些的担心老王妃的安全,王妃瘦了那么多,自己还没有和王妃好好说说话,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王皇后和三皇子妃都在屋子里,只怕是他们有意配合,这才让王爷没有注意到下毒的明蓉,王皇后? 楼向晚不由的想起昨晚上在皇宫里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如果毒药真的从皇宫里出来的,又是明蓉下的毒,那么王皇后和明家已经成一伙的了,该死的,王爷没事娶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惹麻烦了吧! 楼向晚在左家坐立不安着,而凤王府此刻就更乱了,不过雷管家将风言风语都给压了下来,所有王府的丫鬟和小厮各司其位,雷奔回到王府之后,立刻调动了王府的侍卫,加强了戒备,不让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出入王府,而龙卫也在暗中保护凤镜夜和老王妃的安全。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镜夜怎么回来一趟就出事了!”凤楚天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赶到了凤王府,此刻脸色有些阴沉,锐利的目光看向王皇后和一旁的梁媛、明蓉三人,如果说和她们无关,凤楚天自己都不相信。 “本宫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的毒害赫连王妃,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要引起赫连和我国开战!”王皇后站在院子里,冷冷的开口,带着身为皇后的威仪,“雷管家,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皇后和太子殿下,厨房里煎药的丫鬟,胡大夫和其他相关人都已经分开关押了,不过他们都不说不曾下毒,住所都派人搜查了,没有搜到任何毒药。”雷管家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有些的凝重,给老王妃抓药的是胡大夫,煎药的丫鬟也不可能背叛王府的所以雷管家最后目光落在了明蓉身上,洛凝说了当日在屋子里是明蓉给王妃送药的,那么就极有可能下毒。 “雷管家,我怎么可能下毒害母后,一定是楼向晚,是她将药端过来的,从厨房到母后的屋子这么长的时间,她绝对可能下毒!”被雷管家那怀疑的眼神看着,明蓉尖声的开口卫自己辩驳着,眼睛里满是恨意,一定是楼向晚,她一定知道了母后要让王爷收回休书,所以楼向晚愤怒之下,才会对母后下毒,要将自己逼离王府,独占王爷的宠爱。 “木木不可能下毒的。”凤楚天打断了明蓉对楼向晚的推测,只是没有想到凤镜夜回来一趟就遇到危险了不说,还将楼向晚给扯了进来。 “太子,事情要讲究证据,雷管家,将楼向晚带过来,本宫要亲自审问,毒害赫连王妃,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王皇后冷言打断了凤楚天的话,直接命令着雷管家将楼向晚给带过来。 “回皇后,木木不在府中,应该是出去了。”雷管家余光瞄了一眼站在门口,如同树桩一般笔直的雷奔,想必木木已经被安全送出去了,虽然担了罪名,可是也好过被关押,一切等王爷醒来就好了。 “楼向晚是畏罪潜逃了吧?”明蓉毒辣的笑了起来,如同抓住了楼向晚的把柄,激动不已的看向王皇后,“皇后娘娘,当日观音庙遇袭,只怕就是楼向晚自编自演的好戏,否则那么多杀手,为什么她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如今又对母后下毒,连累王爷此刻中毒昏迷,这一切都是楼向晚的阴谋,说不定她是西澜王朝的奸细,所以才一而再的谋害王爷!” “来人,将和楼向晚相关的人抓起来关押到天牢,着刑部审查,缉捕楼向晚归案!”王皇后言语犀利,拿出来的是皇后的凤印,即使是凤楚天也无法阻拦。 明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梁媛的确精明许多,这个时候,依旧是面带着忧色,即使知道楼向晚是下毒之人,却也不会露出一丝喜悦,毕竟老王妃还虚弱着,凤镜夜还中毒未醒,这个时候面露喜色,那就是将把柄留给其他人。 ――分隔线―― 入夜,司御医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老王妃安然无恙,只是身体太虚,担心凤镜夜的安全,又昏睡了过去,洛姑姑一直在一旁照顾着,凤镜夜一面要用真气稳住老王妃的心脉,又要将一部分追命散的毒引到自己身上,重创之下,昏厥了过去。 司御医虽然也稳住了凤镜夜身体里的毒,可是却没有追命散的解药,追命散是用五种毒花和毒草、毒虫研制而成,毒花毒草毒虫加入的顺序不同,解药也随之不同,所以短时间里,司御医也没有办法给凤镜夜解毒。 凤王府的守卫一直很森严,如今就更是如此,雷奔安排的很好,人手充足的将麒麟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连凤镜夜如今的照顾都是让龙卫充当的,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麒麟院,紫舒、郑夫人和其他丫鬟小厮也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随意出入,吃饭什么的,都有侍卫送到院子里。 楼向晚没有想到左炎嘴巴狠毒,可是武功却是了得,成功的避开了左家外的蹲点的探子,直接将楼向晚带进了凤王府,之后进了麒麟院。 “木木,过来给镜夜查一下。”凤楚天皱着眉,边关形势一日比一日危机,如今镜夜真的中毒昏迷了,如果边关出了什么事,对溯源王朝而言将是极大的危险,更何况如果王王家人掌了兵权,后患无穷。 楼向晚没有想到自己就因为怕麻烦离开了老王妃的屋子,就导致老王妃中毒,最后凤镜夜不得不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看着凤镜夜那煞白的没有血色的俊脸,楼向晚心疼的坐到了床边,握起凤镜夜的手,冰凉刺骨,这是司御医为了控制追命散的毒素蔓延不得不做的措施,纤细的手指搭在凤镜夜的手腕上,楼向晚静静的把着脉,脉细微弱,接连两次的耗损真气,再加上追命散那霸道的毒性,这才导致王爷昏迷不醒。 “就是为了陷害这个小丫鬟?”左言看了一眼昏迷的凤镜夜,当日那个风流倜傥的凤王爷,如今却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左言眼神冷厉了几分,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凤王府下手。 “不是,是为了对付王爷的,我或许是连带的。”楼向晚轻轻的握住了凤镜夜的手,似乎想要将他冰冷的手给捂暖一般,“如果是要对付我,不需要特意找来差不多已经失传的追命散,一般毒都可以,而且下重手,见血封喉的剧毒毒杀了王妃,即使王爷在,我也是难逃一死。” 老王妃是赫连国的公主,如果被毒杀,那么即使凤镜夜也没有办法护住楼向晚,这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的重罪了,还牵扯到两国之间的关系和局面,赫连王朝必定会要求诛杀自己。 而追命散之所以失传,是因为要将五种毒草毒花毒虫配置在一起,是非常的困难,稍微不留心,毒性也会相克,而且配置的分量有些许的不对,追命散就会有气味,让人察觉,追命散之所以难以解读,是因为五种毒花毒草毒虫放入的顺序不同,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先放什么,放多少分量这些都是要求的异常严格,所以到最后,这样费心费时的毒药慢慢的就失传了。 而用了追命散,因为同时伤及中毒者身体的五个重要部位,导致毒素无法逼出体外,只能从老王妃身上引到凤镜夜自己身上,所以楼向晚才判断下毒更像是为了让凤镜夜中毒。 “如果只是明家动手下毒,那么主要目的想必是为了报复木木,可是如今将镜夜也牵扯进来,王家一脉可能性就更大了,镜夜中毒,王皇后的侄儿王皓就能挂帅出征,让王家掌握兵权,所以如今看来像是是两家联手而为。”凤楚天看了看楼向晚,司御医已经去研制解药了,“木木,花千千还有其他一些人都被皇后带去关押到了刑部天牢。” “什么?”楼向晚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错愕的看向凤楚天,不敢相信又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身边的人,脸色苍白一变,不敢想象花千千和团子他们在天牢会遭受什么样的酷刑折磨?楼向晚攥紧了手,忽然想起了易君寒,“君寒呢?也被关起来了?” “是,所欲和你有关的人都被关押到了天牢。”凤楚天对于这一点是无能为力,王皇后所做是合情合理,而且也禀告了父皇,父皇这多年,一直炼丹,如今听闻此事,也是难得有了情绪,直接让刑部一查到底。 “不要想着去办傻事,你一出面就是死路一条。”左言凉凉的开口,虽然态度不好,可是看得出还是关心楼向晚的安全,“这样的愚忠最要不得,你出面了,她们也可能是同谋,还是要关押在天牢,不可能被放出来的。” 楼向晚头嗡嗡的响着,她知道左言话里的意思,自己之前被雷奔送出去,就是为了不被抓住,否则难逃一死,而一切等王爷醒过来,就有了转机,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团子,千千还有君寒被关押在天牢里,楼向晚做不到,明知道不可为,可是她还是无法做到一个人在外面,而且不管是王皇后还是明家,对自己都恨之入骨吧,这一股仇恨肯定会撒到团子、千千她们身上,君寒重伤未愈,人也是才清醒没多久,这会又被关到刑部大牢。 “既然是王皇后和明家下的毒,殿下,你替我送信过去,用我来换取解药,也换取千千她们的安全。”楼向晚目光格外的清楚,拉住昏黄的光芒之下,是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容,神色平静。 凤楚天和左言同时一怔,齐齐的将目光看向楼向晚,若是抛开凤镜夜对楼向晚的感情而言,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不但就将其他无辜的人换了出来,也拿到了解药,而且凤镜夜只要醒了,必定有办法护下楼向晚的安全,可是棘手的地方就是,查清楚下毒之事也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楼向晚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敢保证,刑部尚书张大人,那是明家一脉,娶的是明家旁系的一个嫡女,之后才升任刑部尚书,楼向晚如果进了刑部大牢,只怕要吃不少的苦头。 “难道殿下和左尚书,还有王爷,你们三人合力都不能保下我一命?”没有凤楚天和左言的犹豫,楼向晚笑了笑,自己虽然涉险了,可是只要王爷他们尽快查清楚下毒的始末,自己还会平安出来。 “好,就这样做!”凤楚天开口答应下,而且从国事而言,凤镜夜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否则边关一旦出现了什么情况,王家必定会力挺王浩挂帅出征,所以凤镜夜必须安然无恙,而且从情感上,凤楚天也希望凤镜夜无事,人或许都还是有些死心的,感情都会有所偏颇。 只是左言却没有开口说什么,看了看楼向晚,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同意也不反对,当天夜里,一封信函就送到了明家,而明丞相也立刻派人进了皇宫和王皇后商议。 第二天. 楼向晚到刑部自首的同时,司御医也在刑部大门外拿到了一个路人递过来的药瓶,里面正是追命散的解药,“记住,不要认罪,该打点的我和殿下都已经做了,牙关咬狠一点!”左言表情依旧带着几分的阴沉,冷冷的开口,看向一旁带着衙役出来的刑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这可是刑部通缉的要犯,刚好被本官遇见,这就抓了过来送到刑部,这个案子,皇上下旨让本官协助张大人审理,其余无关人等一律释放。” “有劳左尚书了,来人,将楼向晚关进大牢!”张大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一声令下,两个衙役拿着锁链和木枷走了过来,这是五十斤重的木枷,戴在脖子和手上,片刻功夫就能折磨的人脖子疼痛无比,足可以知道明家正想着法子光明正大的折磨楼向晚。 左言眉头皱了一下,可是却无法干涉,只能看着楼向晚神色平静的被衙役给戴上木枷,铐住双手双腿,然后押进刑部大牢。、 因为还是没有过堂审讯的犯人,所以暂时不会被特意关押到女牢,而是和其他一些犯人一起关押,等日后若是判了刑,才会分开关,此刻,黑暗而泛着恶臭的牢房,楼向晚被关到了最里面一间,这也是关押重犯的监牢。 “进去!”一个衙役打开牢门,另一个粗鲁的一把将楼向晚狠狠的推了进去,因为脖子上带着重重的木枷,被推之下,重心失衡,楼向晚砰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木枷嗑的脖子几乎都要断了,两个衙役变态的大笑起来,四周的犯人也都哈哈大笑着,被关押久了,人的心理都诡异的扭曲了,刑部大牢关押的女犯人并不多,所以这些被关押的犯人一看到楼向晚,表情都愈加的恶毒而猥亵,一张张丑陋的满是污垢的脸上,只余下一双眼盯着楼向晚。 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下毒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楼向晚坐到了角落里,盘着膝盖,将木枷放在膝盖上,一般犯人进了监牢之后,木枷都会被除去,可是楼向晚没有,想必是那些衙役故意忘记了。 左言原本是要跟着送楼向晚进监牢的,可是被张大人给拦了下来,如今出了刑部向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了过去,里面坐的正是凤楚天,左言脸色有些的难看,“被戴了木枷,五十斤重的!” “张鸣海!”凤楚天表情也是一怒,可是刑部是张鸣海的地盘,如今明家和王皇后合作,不管是凤楚天还是左言都没有办法,五十斤的木枷,不要说一个女子,就算是成年男人也经受不住。 “即使我们进去帮忙除了,可是随后离开,张鸣海必定又给木木戴上!”左言阴沉着脸色,眼睛里满是阴翳,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阴险,可是左言此刻却是真的担心楼向晚,也不由的怀疑,他们答应将楼向晚送进监牢是对是错。 中午时分,牢房里送了饭菜,一人面前一个碗,不过是半碗粗粮一个馒头,和说是菜,不过是些菜梆子和菜叶子,然后用水用盐给煮出来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可是到了楼向晚这边,送饭的衙役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馒头也不小心被他踩了一脚,用力的碾磨了几下之后,然后得意的扬长而去。 “小姑娘,饿了吧,过来,我把馒头分给你。”隔壁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好心的开口,隔着铁制的栏杆,将手伸了过来,黑黑的手指间握着一个馒头。 楼向晚看了看属于自己的午饭,不要说下毒还是没有下毒,饭撒在了地上,馒头被脚踩的乌黑的,菜更是没有,直接给省略了,谁让自己现在是犯人呢,楼向晚也不讲究了,直接向着好心给自己馒头的男人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楼向晚抓住他掌心里的馒头,刚要道谢是,男人突然一把扣住了楼向晚的手腕,发出了淫邪的笑声,而四周其他的犯人也都疯狂的大笑起来,有的拍着牢门,有的晃动着身上的镣铐,有的粗暴的诅咒着,为什么这个娘们不是和自己在左右隔壁,他都被关押两年了,都不知道女人是长什么模样了。 “小娘们,给大爷我好好的摸摸,等大爷我乐呵了痛快了,以后馒头都给你。”男人笑的无比的猥琐,吞了吞口水,楼向晚虽然也穿着白色的牢服,可是面色白皙,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虽然素面朝天,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可是比起这些犯人见过的美人并不逊色,此刻自然是色心大起,而不远处的衙役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只是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不问不管着。 楼向晚看着被抓住的手腕,再看着眼前男人那下流的笑容,忽然手腕诡异的一个转动,在男人错愕的目光,指尖一个用力,嘎吱一声,只听见男人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手腕骨被楼向晚直接卸了下来。 短暂的平静之后,所有犯人再次沸腾起来,这一次只是辱骂到手鸭子都废掉的男人,楼向晚拿着馒头直接走向了自己牢房的角落里,将馒头上面一层五个黑黑的指印给撕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吃着,而男人此刻还抱着手腕在一旁痛的哀嚎惨叫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不想活了是不是?”衙役没有听到预期的哭叫声,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牢房里就关押了楼向晚一个女犯人,刚刚这些犯人会做什么,衙役们太清楚了,所以此刻没有了声音才奇怪。 “官爷,这个贱人折了我的手。”男人看到衙役过来了,快速的走到牢门口哭嚎着,将自己被折断的手捧在胸前,好让衙役看见。 “没用的东西!”可惜,衙役可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厌恶的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刀直接敲了过去,虽然刀是在刀鞘里的,可是重击之下,男人原本就疼痛不已的手腕再次遭受重击,痛的连连后退。 “监牢里禁止打斗,违者鞭打三十!”两个衙役阴狠的向着楼向晚走了过来,一个衙役已经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再次将楼向晚给抓了出来,上上下下的瞄了她一眼,不相信她真的折断了刚刚那男人的手,只当是那男人没有占到便宜在胡闹,可是对衙役而言,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有了名头,还能名正言顺的折磨楼向晚。 楼向晚被抓了出去,倒也没有反抗什么,而出了这边牢房,到了刑罚室,四周都是一件又一件的酷刑用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压抑看到被押过来的楼向晚,笑着开口,“才进来就犯事了,行了,我来吧,你们去吃饭,怎么打?” “鞭打三十,不用客气,走,我们吃饭去。”之前两个压抑将楼向晚给绑到了一旁的架子上,这才离开,毕竟他们的午饭也还没有吃。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六章 黑白颠倒[首发] 97全文字更新老王妃中毒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王皇后和明丞相等人却占了个理字,药是楼向晚从厨房端过来的,中间没有人在一旁,楼向晚如果下毒有充分的时间,而明蓉虽然也有嫌疑,可是当时她在屋子里,王皇后和梁媛都在,洛姑姑也没有看见明蓉下药,所以这个罪名就直接压到了楼向晚头上。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之后得知消息的皇帝凤达龙颜大怒,将案子交给刑部审查,所以不管是王皇后等人要诬陷楼向晚下毒,还是凤楚天要替她洗清罪名都需要证据,可是证据如今却都在王皇后这一边。 可是楼向晚若不离开,当时凤镜夜因为要替老王妃引毒已经昏迷,王皇后乃是六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甚至可以当场就斩杀了楼向晚,而雷奔等王府侍卫绝对不能插手,否则担上一个大逆不道,忤逆皇后的罪名,直接被王皇后等人一网打尽,所以楼向晚只能离开,她逃了,虽然说落实了下毒的罪名,可是给凤镜夜换回了解药,只要找到了明蓉下毒的证据,那么楼向晚还是可以平安出刑部。 而皇后等人也不敢真的毒杀了老王妃或者凤镜夜,毕竟凤镜夜不是没有实权的王爷,他旗下是二十万的大军,如果凤镜夜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二十万大军一旦谋反,即使三皇子成功登基为皇,凤楚天也也可以接收二十万大军再次将三皇子逼退皇位,所以王皇后等人自然会同意楼向晚的要求。 而有了左言的介入,刑部张大人即使想要暗中对楼向晚动刑,那也是需要有凭有据才能动刑,否则被左言参上一本,也够张大人喝一壶。 所以如今的局面就是凤镜夜必须尽快痊愈,然后找出实质性的证据替楼向晚洗清罪名,否则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张大人明着不能对楼向晚如何,可是暗中,监牢里那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可以让楼向晚生死不能。 而此刻被绑在刑房的木架上,一旁的衙役拿起了鞭子,不远处放着方桌的地方,之前两个衙役正大口吃着肉,刑部是张大人的地盘,明丞相贵为一国之相,张大人和明家乃是姻亲,论起来还得叫明丞相一声伯父,所以楼向晚刚带到刑部大牢,张大人就暗示下面的人好好招呼楼向晚,人不能弄死了,也不可以明着用刑,但是暗地里使绊子,不给饭菜是完全可以的。 自己就知道不该和王爷纠缠不清!楼向晚动了动除去木枷的脖子,五十多斤重差一点就脖子都给压断了,可是脖子和肩膀舒服了,还有三十鞭子。 拿着鞭子的是刑房里一个新来的衙役,平日里话并不多,是使了银子找了人才进了刑部当衙役的,目光瞄了一眼不远处吃的正欢的两个衙役,这才向着楼向晚走了过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随后才甩起了鞭子。 竟然是凌青?楼向晚知道衙役里安插了杀手楼的人,之前决定用自己换回花千千、团子等人的安全,还有凤镜夜的解药时,楼向晚就将消息送了出去,可是楼向晚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凌青混进了刑部,毕竟只有一夜的时间准备,如今看来楼里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 楼主,你多少叫几声啊!凌青撇了撇嘴,无声的对着楼向晚开口,手里有一块湿漉漉的染血的棉布,每一次挥动鞭子之前,凌青都将鞭子从手上过了一下,鞭子上沾着血,破空而去,咻的一声,抽破了楼向晚身上的白色囚犯,带来一道血迹,可是力度却掌握的极好,若不仔细看,必定会以为这是楼向晚身上的被抽打出来的血迹。 楼向晚点了点头,然后应景似的惨叫起来,那过于尖细的声音,让凌青只感觉耳朵一痛,却从来不知道楼主竟然还有这本事。 三十鞭子抽打完了,凌青将之前的木枷放到了一边,从角落里重新拿起了一个木枷,给楼向晚戴上,压低了声音开口,“木枷里镣铐的钥匙,还有一把匕首,这一瓶是清风丹,这一瓶是化尸水。” 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将两瓶药都放到了楼向晚的身上,然后发现楼向晚还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这让凌青几乎有些头痛,楼主如果不是坚持在王府里当个丫鬟混日子,会被关到刑部大牢里来吗?而且楼主有必要这么惨兮兮的嘛,鞭子除了抽破了衣服之外,绝对没有伤到楼主一根毫毛。 “我肚子饿。”楼向晚扁了扁嘴,虽然没有受什么刑罚之苦,可是肚子还是饿了,之前就吃了一个粗粮馒头,而且还太硬,差一点噎死自己。 “楼主,你在坐牢,坐牢好不好?”凌青漂亮的丹凤眼瞪着楼向晚,然后一把揽过她的腰,“一会我给你想办法!” “万子,三十鞭子结束了?”衙役回头看向揽着楼向晚过来的凌青,刚刚叫的可真够惨的,不过貌似还缺八鞭子没有打,不过衙役知道这个想必万子疼惜被打的是个女人,不过无所谓了,二十几鞭子也够她受的。 “是啊,刘头,我将她送回牢房里去。”凌青接过话,然后和身上都是鞭子抽出血痕的楼向晚向着牢房走了过去。 “万子这小子,竟然还将人抱着。”一旁和刘头一起吃饭的是另一个衙役,外号叫铁刀,以前跟在一个押镖的镖师后面习武,尤其是一手刀法耍的是霍霍生威,人也是魁梧健硕,性子够狠,之前抓捕犯人的时候,直接是一刀下去,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如果是铁刀,直接抓着楼向晚的头发将人给拖进牢房里了。 “来了不到半个月的小子,这是怜香惜玉呢。”刘头就是一个老滑头,身为监牢的头子,这些事早就看的透彻明白,所以凌青要执行鞭打,刘头没有拒绝,即使凌青不开口,他也会让凌青动手。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然刘头如今在张大人手底下,可是刑部大牢里很多都是要犯,如果最都被判了斩首或者流放边关还好,如果是冤案,自己动手打了犯人,日后必定会被对方寻个理由报复回来,所以刘头早就有一身圆滑处世的好手段,找理由鞭打是为了应付张大人,让新来的衙役动手,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会报复到动手的人身上,自己依旧能稳稳当当的当这个牢头,油水丰厚,不比七品县令差。 楼向晚的监牢是在最里面一间,说起来倒是给了凌青方便,至少可以而且木枷也被换成极轻的,就因为这个,昨晚上凌青一夜没有睡,收到楼主消息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楼主竟然把自己给混到了刑部大牢。 还好之前这个叫万子的衙役也是杀手楼的一个探子,是为了在刑部打探消息的,衙役比较好混进来,而且消息也多,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所以之前才让探子混进了刑部大牢里当个衙役,而没有想到消息还没有打探多少,却没有想到第一个用到这个探子的人竟然是楼向晚,也幸好万子待了一些天,知道监牢里那些肮脏的折磨人的手段,所以凌青才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准备,否则楼向晚这三十鞭子是少不了的。 “凌青,除了馒头还带点牛肉,如果方便水果什么的也带一点。”楼向晚低声对着正开牢门的凌青开口,在王府舒服惯了,所以倒也养成了懒散的性子,半点不委屈自己。 “楼主,你知道这是刑部大牢吧?有吃的就不错了。”凌青再次气结,挫败的看着楼向晚,忽然勾着嘴角笑的狡诈,“如果楼主你愿意离开该死的凤王府,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我都给你弄来。” “这个问题都说了好几年了,凌青,你不烦吗?”楼向晚翻了个白眼,刚刚叫的太狠,这会嗓子都干裂的痛起来了,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洗清罪名,不过有了解药,王爷应该没事了吧。 凌青看着楼向晚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之色,沉了沉脸,可是在人品面具之下,完全看不出什么,等楼向晚进了监牢,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随后锁上牢门离开了,楼主不愿意离开,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的,只是凤镜夜连楼主都不能保护,又凭什么站在楼主身边! 凤王府。 服了解药之后,凤镜夜身上的毒解了,可是知道楼向晚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之后,俊美邪魅的脸上浮现出诡谲而冰冷的笑容,薄唇微扬,半眯着凤眸,似笑非笑里给人一种胆战心惊的威压。 “雷奔,起来吧。”凤镜夜摆摆手,让雷奔不用跪在地上请罪,这原本就和他无关,当时自己就在屋子里,竟然也没有察觉到明蓉下了毒,这才让木木不得不进了刑部大牢,“伺候本王更衣,立刻进宫。” 身体还很虚弱,可是凤镜夜眼神却锐利的骇人,洗漱之后,换上了宝蓝色的锦袍,白色银丝腰带,衬得人更加的挺拔俊朗,“明蓉还在府里?” “是,明蓉留下来照顾王妃,皇后下了旨。”所以即使雷奔和雷管家都不好将明蓉给赶出去,而且王妃也不认为会是明蓉下的毒,所以明蓉就留了下来,不过是在王妃的屋子里,原本属于明蓉的院子已经封了。 “将明蓉看牢了,木木受了一点伤,本王就让他们十倍的还回来。”清朗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阴狠,凤镜夜袖袍一甩,大步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皇上下了旨让刑部审理案子,这才是最棘手的,所以凤镜夜才会要进宫面圣,将楼向晚先从刑部带出来。 可是出了王府大门之后,凤镜夜忽然调转了马头直接向着刑部方向疾奔而去,雷奔和余下两个侍卫立刻策马追了过去,王爷该不就是要劫牢吧。 安顿好了楼向晚之后,凌青不得不再次给她准备吃食去了,刚刚已经鞭打了三十,想来是不会再动刑了,所以凌青倒也不担心。 楼向晚坐在地上,盘着腿,直接运转着身体里的真气,之前观音庙那一次,强行冲突了穴道,所以内力反噬,伤的不轻,所以楼向晚刚好有时间慢慢调理身体,直到凌青过了大约两刻钟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一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楼向晚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其余牢房里的犯人也都看向了凌青手里的白馒头,似乎都闻到了馒头的香味,比起他们中午吃的那个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粗粮馒头好太多了。 楼向晚虽然饿了,可是还是怀疑的看了一眼凌青,他这么光明正大的将馒头抓在手里带过来没事吗?不会被其他衙役怀疑? 要吃的时候楼主不担心,现在想这些太迟了!凌青没好气的看着楼向晚,扬了扬手里的馒头,然后语调极其猥琐的开口,“想吃吗?亲爷一口,亲一口,就给你吃一口。” “差爷,我来亲,亲十口吃一口都行。”不远处一个饿的厉害的犯人叫嚷了起来,引起四周犯人嘲笑声,这要是个女的,估计才行,蓬头垢面的作奸犯科的男犯人,不恶心人就不错了,还想吃馒头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凌青被楼向晚瞪的很是无辜,他也不想调戏楼主啊,所以只能想着法子给楼主带吃的,这里可是刑部大牢,是张鸣海的地方,凌青不敢做的太过,所以调戏一下楼向晚,然后给点吃食正好是合情合理,不会让任何人怀疑的借口。 楼向晚摸了摸饿瘪的肚子,然后看着眼前的凌青,凌青好像是白天当值,自己如果不吃这嗟来之食,估计得饿到明天凌青再当值,想了想,反正凌青是自己养大的!就当亲弟弟了! 看到楼向晚站起身来,犯人们再次起哄的吆喝着,而之前被搂向晚折断手腕的犯人则是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极其难听的话,可惜隔着坚固的牢门,也只能干瞪眼的生气。 吧唧一口,亲在了凌青的脸颊上,楼向晚直接拿过他手里的馒头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瞪着凌青,等自己出去了,让他好看! 凤镜夜带着雷奔和两个侍卫刚进了刑部,张鸣海立刻带着一众人迎了过来,跪拜行礼,打着官腔,“王爷身体已经痊愈了,可喜可贺,只是不知道王爷来刑部可有要事?” “本王移驾过来自然是有事,让开!”凤镜夜冷着嗓音,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张鸣海,邪魅一笑,“怎么,张大人要挡着本王了?” “王爷,刑部乃朝廷重地,王爷有事请明言。”张鸣海开口,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任何人擅闯刑部,即使是王爷您也不行,臣下拼着得罪王爷,也要将王爷拦下。” 张鸣海话一出口,四周的衙役立刻都紧绷起来,戒备的看向凤镜夜,而刑部其他几位大臣此刻面面相觑着,随后保持沉默的站在一旁,这是凤王爷和张大人的事情,他们插手不管帮着哪边说话都要得罪另一边,所以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明哲保身乃是最好的办法。 凤镜夜笑了起来,挑着眉梢看着张鸣海,摇摇头,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不屑,然后陡然之间,手腕一动,咻的一下抽出身侧雷奔手里的长剑,冰冷的剑身反射着阳光直接架到了张鸣海的脖子上。 “本王就算此刻杀了你,张鸣海你不过是一条冤魂而已,能乃本王如何?”凤镜夜倨傲里带着皇家子嗣的尊贵,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是那冷笑反而让人感觉更加惊恐,唯恐凤镜夜手腕一动,就是血溅三尺,头颅被割的惊魂场面。 张鸣海是完全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敢如此桀骜不驯,脸色白了又白,想要开口,可是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张鸣海是明丞相的人,如今也是位高权重,可是即使如此,官位再大又如何,命只有一条,今天如果真的被凤镜夜一怒之下给杀了,张鸣海只能去找阎王爷哭诉了。 “记得,本王要去哪里,不是你可以过问的。”看到自己的震慑已经起了效果,凤镜夜反手将长剑丢给了雷奔,直接向着大牢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敏海摸了摸脖子,然后狠狠的一瞪眼,此刻才恢复了气势,怒声咆哮着,“赵大人,你立刻进宫禀明皇上,刑部重地,岂可如此儿戏!马大人,黄大人,你们立刻调集压抑,监牢里的重犯一个都不能被带走,否则就是我们失职!” “是,卑职立刻进宫。”赵大人乃是刑部监察司,因为负责的是审核被弹劾的官员案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面见皇上。 张鸣海带着其余刑部官员快速的追了过去,只恨凤镜夜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公然用剑威胁自己,张鸣海已经向着明日早朝弹劾凤镜夜,可是此刻,还是先跟过去再说。 黑暗的牢房里,随着凤镜夜的到来,监牢的衙役都似乎一愣,然后见到雷奔亮出的王府令牌,立刻都跪拜在地,随后打开门,恭敬的站到一旁,丝毫不敢阻挡凤镜夜进入大牢。 凤镜夜此刻是担心的,毕竟楼向晚已经进了刑部大牢半天了,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出了意外,凤镜夜直接赶到了刑部,否则即使查到了证据又如何,木木受了伤,遭受了折磨,甚至可能死了,即使将明家和王皇后一脉所有人都千刀万剐,也无法挽回,所以凤镜夜才会直接转道刑部,可是凤镜夜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进了刑部大牢,看到的却是楼向晚踮着脚,在一个衙役的脸上亲而来一口,然后接过他手里的苹果,乐呵呵的啃着。 在来的路上,凤镜夜想过无数的情况,担心楼向晚会受伤被折磨了,又担心看到她怨恨的眼神,又或者看到自己过来了,楼向晚会高兴,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假设,但是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一幕! 怒火在凤眸里炽热的燃烧起来,凤镜夜身为皇族,他既然敢直接用剑架着张鸣海的脖子,就知道他在优雅邪魅之后是多么的狂放不羁,所以此刻,看到楼向晚和一个衙役亲近,凤镜夜一瞬间脸阴沉的骇人,凤眸里满是聚集的阴翳之光,浑身的寒气即使是身边的雷奔和侍卫都几乎承受不住,可是却又在瞬间,这怒火都生生的压抑了下来,依旧面带着笑容,只是那眼神却还是一样的阴霾,看得出凤镜夜在生气。 感觉监牢里突然安静下来了,楼向晚咬着苹果回头一看,赫然看见了站在一群衙役之前的凤镜夜,即使监牢阴暗,还染着火把,可是凤镜夜依旧是丰神俊朗,耀眼的让人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尊贵和强大。 王爷没事了?楼向晚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之前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如今看到凤镜夜出现在监牢里,楼向晚是彻底放下心来,想必自己也不会在刑部大牢里待多久了。 凤镜夜!凌青余光瞄了一眼走过来的凤镜夜,漂亮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诡谲的神色,然后趁着楼向晚发呆之际,快速的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石化住的楼向晚呆呆的看着凌青,摸了摸唇,这才反应过来,一口气吸岔了,再加上嘴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苹果,整个人弓着身剧烈的咳嗽起来,凌青脑壳坏掉了,做戏也不用做的这么认真,太膈应人了。 “王爷!”雷奔快速的开口,却也不敢阻挡凤镜夜出手,毕竟这么多年来,雷奔第一次看见凤镜夜身上那狂暴的不再压抑的怒火。 凌青如今只是一个普通衙役万字,所以在凤镜夜那冷冷的一掌打过来时,凌青不能躲闪,还得装出被惊吓到的模样,刚刚亲了楼主一口,这会只怕得吐几口血了!凌青突然后悔自己发傻的行为了。 楼向晚只感觉眼前掌风袭了过来,抬头便对上凤镜夜阴冷骇人的俊脸,那一双凤眸因为愤怒而眯了起来,宛若可以射出寒芒一般,而凌青在凤镜夜的眼里此刻就是一个死人!该被千刀万剐的死人! “王爷!”雷奔不敢拦,可是楼向晚敢,更何况这一掌下来,凌青必定重伤,对于这个被自己捡回来的孩子,楼向晚当凌青是家人,这会看到凤镜夜动手,想都没有想的快速的挡到了凌青的面前,在其他衙役看来楼向晚这是因为看见凤镜夜太高兴,所以直接迎了过去,可是雷奔等人看得出楼向晚这是挡住了凤镜夜和凌青中间。 木木!凤镜夜目光里带着受伤的痛,内力收了回来,不会打到楼向晚,可是却反噬的伤到自己,他原本就旧伤未愈,此刻才解了毒,如今又是一掌反噬的内力,让凤镜夜身体晃动了一下,喉咙一热,血腥味涌了上来,不过却被凤镜夜给强行压制住了,只是用心痛的目光看向楼向晚。 而此刻,凤镜夜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囚衣上血迹斑驳,是被鞭子给抽打出来的伤痕,刚刚因为楼向晚突然亲着凌青,凤镜夜没有注意到,此时原本就骇人的怒火再次奔腾的燃烧起来,甚至顾不上吃醋和嫉妒,“谁打的?” 凤镜夜的声音不大,却阴冷的回响在监牢里,一旁刘头等衙役都惊悚的瑟缩着身体,没有人开口,毕竟没有人敢面对凤镜夜滔天的怒火,凤镜夜贵为王爷,手握重兵,即使是刑部尚书张鸣海,凤镜夜都敢直接杀了,更不用说这些如同蝼蚁的衙役。 “我打的。”凌青再次的开口,成功的点燃了凤镜夜的怒火,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凤镜夜,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俊美的男人,即使此刻,凤镜夜身上是狂暴的怒火和杀意,可是却丝毫不减他的风姿,可是即使这样,凌青依旧不高兴,如果不是因为凤镜夜,楼主怎么会窝在王府这么多年,楼里的事情不管不问不说,还在王府当个丫鬟,如今还被陷害关进监牢里了,所以凌青是怎么让凤镜夜生气他就怎么开口,此时故意站在楼向晚身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害怕凤镜夜,所以本能的躲到楼向晚背后。 可是凤镜夜却明白眼前这个衙役是故意的,他应该是木木身边的人,可是那又如何!凤镜夜威胁的眯着眼,苍白的唇上因为漫上来的鲜血而被染红了一些,魅惑里带着一种至极的危险。 “王爷,你没事了!”被夹在中间,楼向晚恨不能回头对着凌青的头狠狠的敲打几下,他没事瞎胡闹什么!现在是胡闹的时候吗? 楼向晚继续上前,然后握住了凤镜夜的手,唯恐他再次对凌青出手,而凌青如今还是衙役的身份,不能躲避,说不定一条小命就搭在这里了,那自己就亏大了,白白养了了凌青这么多年不说,凌青钥匙出事了,楼里没有人管,自己肯定要出面,所以为了自己依旧可以优哉游哉的过日子,楼向晚坚决的抓住凤镜夜的手,陪着笑容,眼神里满是谄媚和讨好。 可是楼向晚却不明白,她越是如此维护凌青,甚至不惜主动握着凤镜夜的手,靠在他身边,反而让凤镜夜更加的愤怒,寒着俊脸,脸上还是冻结冰霜的冰冷笑容,眼眸里的杀机半点不曾减退。 该死的凌青!楼向晚瞄了一眼凤镜夜气狠了的脸,不由苦恼着,小手不停的抚摸着凤镜夜的手背,想要让他冷静下来。 “王爷,楼向晚乃是毒杀赫连王妃的要犯,王爷不能带走!”幸好,张鸣海在此刻开口,让楼向晚不由感激戴德着,再这样坚持下去,楼向晚第一给要受不了,不管是凤镜夜还是凌青受伤,楼向晚都会自责,更不用说这本就是凌青胡闹惹出来的麻烦,因此受伤才不值得了。 “没有证据,只凭推测就将本王的人抓到刑部大牢,张鸣海,你可知道这可是本王即将要明媒正娶的嫡妻,凤王府的王妃,一品诰命夫人,谁给你的胆子将人关押在刑部大牢,还是说如今凤氏皇族的人可以随意的被折辱!”凤镜夜头也不回的开口,脱下了蓝色的外袍,直接盖在了楼向晚的肩膀上,这才发现看起来身上和囚犯上都有血迹,可是那破损的衣服里肌肤却并没有受伤,凤镜夜于是明白过来,原本狂怒的表情倒冷静了几分。 皇族贵胄即使犯了法,那也是是宗人府审查,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没有权利,这也是对皇亲国戚的一种偏袒,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和尊严。【朝廷的官员设置参照明朝体系。】 楼向晚呆呆的看着凤镜夜,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嫁给王爷了!凤镜夜看了一眼张鸣海,亲昵的揽过楼向晚的腰离开,忽然脚步一顿,薄凉的开口,“即使不知者无罪,可是鞭打风王妃乃是大罪,张大人,本王就原谅你不知情之罪,可是那个衙役,鞭打五十!” 凌青嘴角抽搐了几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挫败和恼怒,真被打五十鞭子,还不如刚刚被凤镜夜打一掌来的痛快! 凤镜夜揽着楼向晚出了监牢,而此刻,外面因为张鸣海的命令,众多衙役都严阵以待着,将天牢这边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张鸣海的命令。 “王爷,不能因为你有意偏袒就给楼向晚冠上王妃的头衔!”张鸣海也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会用凤王妃的头衔来压自己,如果真的论起来,折辱了皇室贵族,张鸣海也是担当不起的,可是他却又不甘心凤镜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刑部。 “不知道木木被带到刑部大牢的时候,张大人可以过堂审问?”凤镜夜眯着眼看着四周的衙役,冷冷一笑,反问着张鸣海,“张大人只发缉捕令抓人,却丝毫不曾查一下被抓之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这个失察之责,本王还不曾追究,凤王妃在刑部被打,本王也当张大人你不知者无罪,如今看来,是本王太过于仁慈了,才让张鸣海你如此放肆!” 凤镜夜一开始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悦耳,可是到最后却已经是疾言厉色,皇室贵族的威压满满的释放出来,让张鸣海脸色再次难堪的扭曲起来,竟然丝毫不敢动弹。 王爷,你果真会强词夺理,黑白颠倒!楼向晚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凤镜夜,满眼的佩服,说实话,楼向晚已经做好了在刑部被酷刑折磨的准备了,可是她哪里知道凤镜夜竟然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张鸣海驳斥的无话可说,脸色苍白,身上还背了两条罪名不说,自己就这么被王爷给忽悠成凤王府了,王爷这也太能扯了! 凤镜夜一番言语之后,直接带着楼向晚离开,雷奔和两个侍卫身上也释放着冷厉的气息,让四周的衙役噤若寒蝉一般,丝毫不敢动弹,更不用说围堵凤镜夜和楼向晚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扬长而去,离开了刑部。 侍卫快速的在客栈订下了一间房,送上了给楼向晚更换的衣服,这才站到了门外,凤镜夜此刻寒着脸坐在客栈里,屏风后面,楼向晚正在换衣服,凤镜夜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一刻,他是真的要将那个衙役给杀了,即使他是木木的人又如何! 这份暴戾和冷血一直都被凤镜夜用优雅的外表给掩盖了,在疆场之上,他是统领三军的将军,十步杀一人,凤镜夜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真正良善之人,或许整个皇家都没有善良之人,可是木木性格却和自己完全不同,凤镜夜也一直愿意的等着,只是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那样让自己痛心而失望的一幕。 “王爷,我们就这样出来了没事吗?”屋子里太安静,楼向晚似乎能感觉到凤镜夜身上的寒意和戾气,于是开口打破了平静,一边拿着布巾湿着水将身上沾染到的鸡血给擦干净。 “等你换好衣服,和本王一起进宫一趟。”凤镜夜深呼吸着,压抑下骨子里的狂躁和嗜血的冲动,如果自己真的杀了那个衙役,木木必定会难受,甚至因此仇恨自己,可是一想到楼向晚为了其他人而仇恨着自己,凤镜夜那平静的表情再次冷怒的狰狞起来,几乎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嗜杀。 “王爷,那个王妃的借口……”楼向晚穿着衣服的手一顿,虽然说出了刑部大牢是很好,至少不要待在那里了,可是楼向晚还在犹豫,如果真的和王爷在一起,皇家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只怕以后还会重现今天的一幕,真的要放弃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一脚踏入皇宫这个深潭里吗? 楼向晚沉着小脸,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可能,她宁愿当初不曾来过凤王府,不曾遇见过凤镜夜,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避开王爷,立刻王府,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楼向晚以前一直躲着避开着,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凤镜夜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王爷虽然没有正妃,可是却有了一个侧妃,文夫人和郑夫人,而且紫舒也是极其受宠爱的婢女,可是说起来也是枕边人,那个时候,楼向晚相信不管自己是不是在乎凤镜夜,都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三妻四妾这是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接受不了的事实,她不会想要改变凤镜夜什么,毕竟自己才是现代人,如今身处的是溯源王朝,楼向晚知道自己要做的是适应这个封建王朝,而不是想要去改变,传承了上千年的守旧传统和观念不是她可以改变得了的,而无法适应古代的妻妾,所以楼向晚就只能自己守好自己的本份,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凤镜夜竟然不曾和王府里任何一个女人有染,当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楼向晚心里头五味杂陈着,心也在瞬间动摇了。 “等进了宫再说。”凤镜夜沉着凤眸看向窗户外,果真还是不行吗?即使如今有了凤王妃这个最好的理由,可是木木还是宁愿留在刑部大牢接受审查,却也不愿意松口。 屋子里又沉默下来,楼向晚没有再开口,她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凤镜夜也没有开口,客栈外,侍卫已经找来了马车,凤镜夜和楼向晚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只怕此刻张鸣海已经告到宫里皇帝面前,王皇后等人都在等着凤镜夜和楼向晚的到来。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七章 交换条件 97全文字更新能让醉心炼丹的老皇帝凤达亲自过问赫连王妃被下毒,最后凤镜夜昏迷这件事,足可以看得出皇帝对凤镜夜还是非常在意的,此刻,原本该是庄严的御书房里,凤达坐在龙椅上,一旁的侯宝递过温水,老皇帝晃悠悠的抬起满是皱纹的手,从桌子的瓷瓶里倒出两粒乌黑的丹丸,仰头吞下,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丹瓶盖上,自有一旁的小道士将瓶子收起来。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服用了丹药,皇帝似乎有了力气一般,那浑浊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张鸣海,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要处理政事的厌烦,“好了,起来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御书房里,除了张鸣海之外,该来的人都来了,明丞相,御史之首王重山,还有王皇后的父亲如今户部尚书王元德,三皇子,凤楚天,左言,还有四个中立派的大臣。 “皇上,凤王爷挟持微臣进了刑部大牢,强行将赫连王妃中毒一案的要犯楼向晚带了出去,还请皇上明察!”张鸣海再次磕头跪拜,露出了脖子上那一道被长剑给划出的伤口,“刑部官员当时皆在场,只是凤王爷搬出王爷头衔,微臣不敢犯上阻拦。” “镜夜糊涂了。”凤达眯着眼开口,穿着龙袍的身体有气无力的靠在龙椅上,“楚天,去看看镜夜进宫了没有?快将案子给查清楚,不要闹腾了,耽误朕炼丹修道的时间。” 这边凤达话音刚落下,外面却已经传来太监恭敬的声音,“皇上,凤王爷觐见。” “宣。”看到凤镜夜来了,老皇帝想着随时可以离开了,将这些政事丢给凤楚天和凤霄,老态龙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急切而喜悦的表情。 其实凤达如今也莫过于四十来岁,王皇后如今还风韵犹存,可是凤达却因为服食丹药,反而越发的老,头发都白了,脸上满是叠在一起松松垮垮的皱纹和老年斑,人更是失了精神气,除了虔诚的炼丹之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整日浑浑噩噩,夜里睡的也不安稳,盗汗噩梦缠绕着,让凤达却更加倾心炼丹。 “不用担心。”凤镜夜看了一眼身边有些不安的楼向晚,握了一下他的手,随即带着楼向晚推开御书房的门,大步的走了进去。 凤镜夜和楼向晚的行礼还不曾做完,便被凤达急促的一声平身给打断了,那苍老到陌生的声音?楼向晚脸白了几分,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龙椅之上,即使隔着五六米远,可是当看见凤达的那一刻,楼向晚表情是极度的震惊和错愕。 “这就是毒杀赫连王妃的楼……丫鬟?”凤达提起精神,看了一眼楼向晚,似乎眼睛不太好,距离远了一点,倒也看不清楚,“说说看,毒是不是你下的?” 当年药王谷之变后,楼向晚纵身跳了生死崖,在之后,等师傅清醒了一些,楼向晚瞒着顾清风拿着血煞楼的令牌偷偷的出去了。 当日,在血煞楼的一个隐秘的据点,收到消息前来接应的杀手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竟然会找到血煞楼,可是当楼向晚亮出了令牌之后,杀手立刻恭敬起来,将人给带去了血煞楼隐匿在山间的总舵。 药王谷之事立刻查清楚了,找上血煞楼的人正是皇帝凤达,他只是想利用血煞楼的杀手将顾清风逼出药王谷,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找的这一群杀手早已经有了二心,顾清风接手血煞楼之后,就一直不曾露过面,只将楼里的事务交给下面的人处理,所以有些人就有了异心,而这一次的任务,按照血煞楼的规矩,是不会接下的,屠杀平民,有违血煞楼的规矩。 可是这群有二心的杀手看中了凤达给的高价,又从江湖上找了一批亡命之徒,然后血洗了药王谷,而当顾清风看到血煞楼令牌的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当年,凤达不论怎么劝说,顾清风一直不愿意到溯源的皇宫,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大臣也好,御医也罢,顾清风性子温和,可是往往温和的人却有固执的一面,之前也就罢了,可是那个时候,凤达中毒刚愈,而西澜王朝联合周边两个小国发动了战役,凤达不得已才会想要将顾清风逼出药王谷,因为他的身份,西澜王朝皇帝最小的弟弟,如今西澜王朝皇帝白清玥的小叔。 凤达也是意外得知顾清风的身份,所以想要将人带出药王谷,然后威逼西澜王朝退兵,可是两国此刻在征战,甚至是敌对双方,凤达不能明说,更不敢让顾清风知道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只想着利用信誉最好的血煞楼出手,然后将顾清风带在身边,也解了边关之危。 可是凤达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血煞楼在京城,而之前凤达中毒,顾清风担心凤达的安全,才下了一道命令,留意凤达的一切消息,担心有人买通杀手要暗杀他。 当日凤达去了血煞楼下了单子之后,顾清风也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去详细了解,凤达身为帝王,毕竟有很多事情无法在台面上进行,会让血煞楼的杀手出手,顾清风也明白,可是当看见血煞楼的杀手掉出来的令牌之后,一切在瞬间明了了,顾清风在身体和情感上被背叛的痛苦和绝望,让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下了生死崖,如今,已经十年,楼向晚这个当初只有四岁大的孩子,却已经长大成人。 干爹竟然苍老成这样?楼向晚眼神复杂的看向凤达,无法将这个老态龙钟的人和记忆里那个总是露出爽朗笑容,会将自己抱起来,然后抛到空中的伟岸男子联系起来。 岁月催老人,还是说干爹因为悔恨,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楼向晚低下头,说不出的难受充斥在胸口,当日,师傅给自己取了名字之后,曾经在纸上写下了十首诗词,告诉干爹自己的名字就在这些诗句之中,想要看看干爹能不能猜到。 凤达要处理朝事,每隔七八天才能来一次,每一次又和顾清风在一起,所以就一直耽搁下来,娃娃、娃娃的喊着楼向晚也成了习惯,所以直到后来药王谷出事了,凤达却一直不知道楼向晚真正的名字,可是如果凤达仔细看,便能从楼向晚的五官里看出当年和那个小女孩的相似之处。 “父皇,不能因为药是楼向晚端过来的,便认定是她给赫连王妃下毒。”凤楚天率先开口,对于凤达那一句,“说说看,毒是不是你下的?”的话很是无奈,明明在儿时的记忆里,父皇是那样威武俊朗,甚至在十年前的战役时,御驾亲征,可是为什么慢慢的父皇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到如今,凤楚天已经对凤达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之前曾经劝谏过父皇炼丹的三个大臣,一个被斩首,一个撞死在金銮殿上,最后一个老泪纵横的高老回乡了。 “太子殿下,本案其他人涉案之人都有相关的人证,可以证明当时他们接触到药碗的时候并没有下毒,而且当时司御医在厨房里看着,如果有人下毒,司御医一定会察觉到,所以当药送到楼向晚手里的时候是没有毒的。” 张鸣海继续开口,“楼向晚先一步离开了厨房,司御医随后又交待了下人一些事情,这才再次离开,离楼向晚莫过于一丈的距离,中途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接触到药碗,直到楼向晚端着药进了屋子,明小姐送给了赫连王妃,当时凤王爷还有皇后娘娘,三皇子妃都在场,也都可以证实毒不是明小姐下的,如此推断除了楼向晚不会有第二个人有机会对赫连王妃下毒!” 张鸣海信誓旦旦的开口分析着,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凤镜夜,即使贵卫王爷又如何,如今还有皇上,有王皇后,有三皇子和明丞相,证据确凿之下,楼向晚想要脱罪没有那么容易。 “这么说只有这个小丫鬟有机会下毒了?”凤达听的头都有些痛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张鸣海你带人去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残余的毒药。” 一般人下毒之后,谁会将毒药留下来,那不是等着别人来搜查吗?可是凤达的命令那就是圣旨,没有人敢不遵从,楼向晚这几天都是住在麒麟殿,凤达要去炼丹了,所以直接将搜查的事情交给了凤楚天,自己和一旁的小道士念念叨叨的离开了。 这边一行人刚到麒麟殿围墙外,宫中侍卫统领和拥着王皇后快速的走了过来,跟随左右的还有三皇子妃梁媛。 “都起来吧,太子,刚刚太医院来报,马御医被毒杀死在了屋子里,用吐的血写下来楼向晚的名字,手里还抓着一段布料,这可是宫里的料子。”王皇后脸色冷淡的开口,阴狠的目光看了一眼楼向晚,这一次,定然她无法翻身,“司御医检查了,丢失的正是快失传的追命散。” 一旁侍卫统领对着凤楚天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一块布料递了过来,楼向晚一看就知道坏事了,当天晚上,那个进了太后栖梧宫的男人竟然还是看到自己的脸了,当时打斗的时候,蒙脸的布料被他给抓走了,楼向晚只来得及快速的转身离开,却没有先到竟然还有这一茬等着自己。 凤镜夜眉头皱了皱,看着楼向晚那苦巴巴的小脸就知道还有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凤楚天和左言也是担心的看向楼向晚。 而张鸣海虽然不知道这节布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王皇后和明诚丞相的脸色就知道这一次楼向晚在劫难逃,而随着搜查,楼向晚那断了一截布料的裙子被翻了出来,和侍卫统领手中的一对比,完全吻合。 更为棘手的是,当翻出楼向晚放在枕头之下的匕首之后,王皇后派人传了司御医过来了,仔细的拿着匕首闻了闻,然后让侍卫从御膳房找来了一只活鸡,匕首划了一下鸡腿,瞬间被毒死,“匕首上有毒,正是追命散。” 这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楼向晚已经不想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好奇心果真害死人,前晚上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好奇追着黑衣人,又为什么要和他打了起来,而且匕首刚好刺破了黑衣人胸口的瓷瓶,这才沾染上了追命散的毒。 凤楚天看了一眼凤镜夜,当天夜里,木木的确出去了,头顶上还残留着一片树叶,若不是相信楼向晚的为人,而且明家也将追命散的解药给了司御医,解了镜夜身上的毒,凤楚天都要怀疑这事情还真的是楼向晚所为。 “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张大人,该怎么判决,不需要本宫教你吧。”王皇后倨傲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怕,果真是人贱命更贱! 凤镜夜不曾开口,只是危险的眯着凤眸,冷厉的目光看向张鸣海,皇室贵族的威严震慑的张鸣海心头一颤,竟然双腿发抖的打颤。 “麒麟殿虽然在宫中,可是守卫的都是凤王府的侍卫,镜夜,你该不会认为是有人特意栽赃嫁祸吧?若是其他宫殿,本宫认为倒有几分可能,可是麒麟殿,即使本宫都进不了,就不存在栽赃嫁祸了。”王皇后感觉能除掉楼向晚,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这个贱婢,之前敢让凤镜夜帮忙在栖梧宫下了锦花的毒,如今,就让这个贱婢去阴曹地府和阎王爷作伴吧! “回皇后,按律该斩,株连九族!男子发配边关,女子充为官奴!”张鸣海此刻终于扬眉吐气了,这个案子,不管是谁来审都翻不了天了。 “楼向晚乃是本王即将迎娶的王妃,张大人这是要将本王也斩首示众了?”冷声笑着,凤镜夜一手握住楼向晚的手,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狂野的冷傲和霸气,“今天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斩了凤王府的王妃!” 楼向晚看向维护自己的凤镜夜,如今的确是证据确凿,楼向晚都快要怀疑那毒真是自己下得了,可是王爷为什么到此刻还要护着自己,这根本就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能给王爷定下一个包庇罪犯,大逆不道的罪名,即使是贵为王爷,可是却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镜夜,你要娶王妃乃是大事,本宫自然会给你选择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要娶楼向晚这样心思歹毒的贱婢为妃,更何况楼向晚毒杀赫连王妃,若是镜夜你一意孤行,楼向晚这可是弑母之罪,镜夜,你让赫连王妃如何面对一个要毒杀自己的媳妇?”王皇后笑着,一脸诚恳的规劝,“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百姓是如何看待凤氏皇族!” “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要以身作则。”明丞相接着开口,看向楼向晚的目光如同看待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母后,镜夜如果执意迎娶楼向晚,这事还得父皇定夺。”凤楚天沉着脸开口,四周是咄咄逼人的王家一脉,“贺全,你带人守住麒麟殿,镜夜,你和楼向晚暂时住进去,本殿去请示父皇来定夺此案!” “有劳殿下了,木木,走吧,本王中毒才愈,身体还虚着呢。”凤镜夜扬唇一笑,亲密的揽过楼向晚的肩膀向着麒麟殿里走了进去,“雷奔,将无关人等请出去。” 哼!没有先到事到如今,凤镜夜还如此嚣张跋扈,王皇后等人一怒,不过却也不再多言什么,直接转身离开,反正如今是罪证确凿,楼向晚和凤镜夜都翻不了天,即使冠上风王妃这个头衔,可是没有经过皇上批准,没有通过宗人府,一切不过是凤镜夜信口雌黄,王皇后等人丝毫不担心什么,只等着请了圣旨,直接抓了楼向晚压到午门斩首示众。 左言自然没有离开,也随着进了大殿之中,看向表情变都不曾变一下的楼向晚,不由的扯了一下嘴角,“果真是害人不浅!” 凤镜夜如果不是因为楼向晚,不会说出刚刚那一番话,这等于是公开利用皇家的身份来维护楼向晚,而且被毒杀的乃是赫连王妃,凤镜夜的生母,凤镜夜如此做,被传出去,必定会失了军心,楼向晚则可能被冠上红颜祸水的罪名,而凤镜夜就是那个昏庸的王爷,为了美色是非不分,枉顾国法刑律,甚至不在乎下毒嗜杀的是自己的母亲,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必定无法再带领三军。 “王爷,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你看我和王爷你是无名无分的,所以王爷,你还当你的王爷,只要偷偷的将我给顺出宫去,以后我就四海为家,能逃到哪就逃到哪,不会连累王爷你的。”楼向晚白了一眼左言,然后笑嘻嘻的对着凤镜夜开口。 她也是的确不怕,大不了到最后,亮出身份来,干爹就算再醉心炼丹,也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当然了,她还有凌青他们,到时候,就隐姓埋名到处晃悠了。 楼向晚一直不曾真正的下决定,不管是离开凤镜夜凤王府,还是答应留下来,只是如今,楼向晚淡淡一笑,或许是老天爷帮自己做了决定了,就这样离开也好。 “木木,本王甚是高兴,木木你为了本王的考虑,竟然愿意伏法认罪,不过木木你如此有情有义,本王若是保不下你,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凤镜夜笑着开口,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狭长的凤眸里盛满了暧昧之情,看的楼向晚身上寒毛直竖。 左言无语的看着眼前一问一答的凤镜夜和楼向晚,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思打情骂俏的斗嘴耍乐,真的被押到午门斩首了再担心就迟了! “王爷,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如今证据确凿,我就想逃出去,能躲一天是一天,能逃一天是一天。”楼向晚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她都不明白了,王爷哪来的自信护下自己,这事可不是小事,更不用说牵扯到赫连王妃,只要王皇后将消息传到了赫连国,自己不死都难,即使是凤楚天夜不会为了自己而让两国发生战争,哀鸿遍野。 “本王功夫不错,到时候陪着木木你能逃一天是一天,三五十个衙役,本王还能应付,想必我们能多逃一些天的。”凤镜夜扬唇笑着,脸色还有几分的苍白,可是配上他的俊脸,邪魅里依旧带着自信和狂傲。 “王爷,好死不如赖着活,而且您是王爷,我这如果再背上拐带王爷的罪名,您那几十万的大军就会将我给生吃了,而且左尚书只怕现在就会杀了我。”一脸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楼向晚挫败的看着不松口的凤镜夜,“王爷,你心意到了就行,真的,木木我铭感五内,永生难忘。”所以王爷就真的不用陪自己当一对逃命鸳鸯了。 “木木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岂不是生不如死。”凤镜夜陪着楼向晚胡扯着,笑容愈加的灿烂,甚至还感动的抱了一下要抓狂的楼向晚,对待总是要缩进龟壳里的楼向晚,凤镜夜已经找到了诀窍,那就是死缠烂打,否则一松懈,她就会藏得严严实实的,打死都不出来。 “够了,你们不要继续恶心我了!”左言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打断两人,他们难道以为要讨论的是晚上吃什么菜的问题吗?王皇后一脉虎视眈眈的等候在一旁,弄不好,楼向晚被斩杀,镜夜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甚至可能被御史弹劾,最后失了兵权,想到兵权,左言忽然眯起了眼,阴沉阴沉的目光看向半点不着急的凤镜夜,王爷该不会是想要那么做吧! 或许是感应到了左言的目光,凤镜夜笑着挑了一下眉梢,不错,正是左言猜测的这般,虽然王皇后和明丞相是合作关系,可是利益面前,还是这样狼狈为奸的合作瞬间就会崩塌,更不用说自己拿出来的那是王皇后和三皇子凤霄想都不敢想的兵权,在朝中,王皇后和明丞相有不少的党派,可是自己手握兵权,所以楚天才能一直坐稳太子之位,如果自己用兵权来换取木木的安全,王皇后和三皇子必定会答应。 “王爷,我不和你胡扯了,你到底准备怎么办?”楼向晚感觉到一旁左言身上那浓郁的怨气,不由自主的向着凤镜夜这边挪了几步。 凤镜夜一笑,拍了拍楼向晚的头,“真想知道?” “嗯!”楼向晚快速的点着头,表情极其的诚恳,她是真的好奇,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王爷要如何反败为胜。 “佛曰不可说。”凤镜夜看着一脸求知欲的楼向晚,忽然放声笑了起来,神采飞扬,带着狂野的邪魅之色,尤其是看到楼向晚错愕一愣之后,那气恼不甘的小模样,更是心情大好着,兵权什么的又如何,敌不过木木的重要! “王爷!”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楼向晚挫败的瞪着笑的欢畅的凤镜夜,为了避免气死自己,也为了避免自己一个没有忍住将王爷一掌给打的吐血,楼向晚直接转身离开,背对着凤镜夜的那一刻,楼向晚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 王爷待自己到如此地步,已经够了,自己不可能因为这件事真的连累王爷,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有缘无分,如今,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自己离开,以后快快乐乐的去种田当个普通人,王爷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王爷,娇妻美切,儿女成群,手握重兵,尊贵非凡。 凤楚天之所以让皇帝来决策,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凤达正在炼丹修行,即使自己也不能打扰,所以拖一刻是一刻,等到了宫门落锁的时候,其他人都得才出宫,这样就能争取到一晚上的时间,而王皇后等人,也不敢去打扰凤达炼丹修行,否则龙颜一怒,即使楼向晚有罪,也有可能被皇帝金口玉言的判为无罪,而且还可能迁怒到打扰他炼丹修行的人,所以王皇后等人也不怕多等一个晚上,明日等凤达用早膳的时候再让他定夺也是可以的。 麒麟殿异常的安静,外围是宫里的侍卫严密的把守着,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依旧是雷奔带领的龙卫在保护凤镜夜的安全,凤楚天此刻沉思着,目光复杂的看着神色极其坦然而干脆的凤镜夜,自古以来,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几乎少有,可是凤镜夜却宁愿用兵权去交换楼向晚的安全。 “只是如此一来,楚天你的境地要见艰难多了,还有些大臣只怕会见风转陀,从而投向凤霄门下。”凤镜夜此刻唯一愧疚的倒是凤楚天这个太子,没有了兵权,凤楚天就等于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和支持。 “无妨,这原本就是你的部下,更何况父皇的帅印一直找不到,日后说不定我能拿到这枚火炎军的帅印,依旧能和凤霄分庭抗礼,更何况,你只是给出十万大军的兵权,不是还留给了我十万嘛。”凤楚天朗然笑了起来,神色之间是无比的坦荡,没有丝毫的怨恨和不平。 “果真是红颜祸水!”左言酸酸的讥讽着凤镜夜,自己之前的推断果真没有错,镜夜要用十万兵权来换取楼向晚的安全,可是真的值得吗?左言没有爱过人,所以在既然不清楚,不过看着凤镜夜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反而依旧是笑容满面,在心里头便明白,果真还是值得的,那么身为好友,左言虽然在言语上依旧不忘记讥讽凤镜夜,但是却不会横加阻拦。 楼向晚站在拐角处,原本是想要喊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出来吃饭的,可是耳力极好之下,却不曾想听到了凤楚天和凤镜夜的对话,十万大军的兵权那代表着什么,心里头酸涩的难受着,涨涨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愫纠缠在一起,王爷何苦为了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 失去了兵权,不但是王爷可能会有危险,而且会直接连累到凤楚天和左言这一批和王爷交好的人,为了自己这样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楼向晚静静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天空,黑暗里,斜挂在天空里的月亮明亮而圣洁,当年,干爹为了用师傅来逼迫西澜退兵,不惜雇佣了血煞楼的杀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也让师傅痛苦了那么久,而如今干爹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是为什么如今王爷如此轻易的就将兵权放下,当初干爹若是如此,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药王谷里的人会不会就不用惨死。 心在瞬间乱了,比起凤镜夜的付出,楼向晚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卑鄙,就因为害怕了,胆怯了,所以才会既然王爷逼迫到如此地步,甚至要舍弃凤王爷的尊贵,将兵权交出去换回自己的平安释放。 虽然说凤镜夜是如此坦荡的为了楼向晚交出兵权,可是凤楚天和左言依旧带着重重心事离开了麒麟殿,他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重新的安排部署,否则必定会被王皇后三皇子一脉扳倒。 凤镜夜回头看着站在夜色之下的楼向晚,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亲昵的将楼向晚的头发揉乱,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神色悠然而惬意,“本王记得之前问过木木你的愿望,如今,本王是不是快成三无男人了,到时候,木木可不要嫌弃。” 楼向晚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堵住了一般,看着如此平静的凤镜夜,他甚至不打算告诉自己这一切,若不是刚刚偷听到,自己是不是就这样被瞒在鼓里。 “笨蛋!”低声的开口,楼向晚忽然抱住眼前的凤镜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答应不是吗? “傻木木。”凤镜夜笑着,凤眸里有着复杂的光芒一闪而去,回抱住楼向晚,片刻之后这才开口,“本王还要出去一会,木木若是想抱着本王,今晚上一定让你如愿。” 楼向晚没有开口,只是目送着凤镜夜的身影出了院子,雷奔依旧紧随左右,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下,叹息一声,楼向晚开始想着如何帮到凤镜夜,即使丢了十万兵马,可是还有十万不是吗?这些兵马,若是用现代军事的教程来训练,会不会成为以一敌十的神勇之军? 这么多年来,从当初在现代因公殉职之后,楼向晚就再也没有回想在现代的事情,上一世已经结束了,或许是奈何桥的时候忘记喝孟婆汤了,所以再次在襁褓里睁开眼,自己竟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一个女人在军队里能爬到中校的位置,自己付出了很多,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废寝忘食的将战术战略和实际作战联系到一起,忙碌了三年,实践了三年,自己或许还当不上中校。 上一世太累太辛苦,所以这一世,楼向晚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可是如今,或许还是逃过不了宿命吧,曾经,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即使那是代表着正义,可是依旧是满手的鲜血和人命,到最后,也真的厌倦了,所以她才转为了文职,开始战术战略的研究,这一世,如果可能,楼向晚不想嗜杀,可是如今,却只能再次重复上一辈子的宿命。 只是那一世,爷爷是将军,父亲,哥哥,叔叔伯伯都在军区,所以即使是女孩,那也是在军事化的训练下长大的,盛名之下必有所累,上一世,不得已走上哪一条路,可是如今,楼向晚抬眼看着凤镜夜离开的方向,这一世却是甘之如饴吧,毕竟自己从没有为王爷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听说国库很空虚了,掌控户部的又是王皇后的父亲,自己这些年依靠杀手楼的情报和护航,经营的沐家商铺也聚拢了不少钱财,或许可以帮着王爷和太子殿下解决燃眉之急。 凤镜夜带着雷奔离开麒麟殿之后,直奔王皇后的栖梧宫而去,此刻除了雷奔之外,王皇后将所有人都屏退了,这才看向凤镜夜,“不知道镜夜连夜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娘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十万大军的兵权换木木的安全。”凤镜夜端着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抛出自己的条件,却见王皇后手一抖,茶杯差一点掉在了地上,凤镜夜脸上划过不屑之色,想必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做。 “王爷所言当真?”王皇后心怦怦的跳动着,甚至失了仪态,十万大军的兵权意味着什么,王皇后太清楚不过了,她只是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为了一个女人,王皇后几乎感觉眼前的凤镜夜是人假扮的,这样糊涂的为了感情放弃权利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 当年在边关,凤镜夜不过十六岁,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威名远播,统帅三军,铠甲加身,四个月后,怒马回京,身后跟随的是一众铁骑大军,所过之处,百姓欢腾,多少男儿从此立下从军的志愿,都是因为凤镜夜一人,可是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贱婢而放弃十万大军的兵权,这让王皇后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作为附加条件。”凤镜夜再次开口,了然一笑,“皇后娘娘不用担心,其实附加条件很简单,让明蓉伏法认罪,斩立决!” 凤镜夜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凤眸里笑容冰冷如霜,明蓉胆敢下毒毒杀幕后,如今又害得木木身陷囹圄,这份仇,凤镜夜不会不报,所以他可以用十万大军的兵权来交换,但是明蓉必须得死。 如果凤镜夜提出的是明家来陪葬,王皇后还不敢答应,毕竟明丞相在朝中多年,根基深厚,可是如果只是一个明蓉,王皇后有的是办法逼迫明丞相做出选择,只要有了这十万兵权,天下必定是三皇子的,明丞相想要保全明家大大小小的人,只能用明蓉的命来换。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王皇后笑盈盈的答应下了凤镜夜的要求,随后甚至亲自送着凤镜夜出了栖梧宫,然后让亲信之人连夜出了皇宫去三皇子府邸送信,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无异于是掉下的馅饼,让人几乎不敢想象就因为一个楼向晚就换回了十万大军的兵权,如此看来凤镜夜果真是陷进去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凤楚天不曾怪罪凤镜夜这个决定,可是他和左言却是一夜未睡,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等到明天,局势就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皇后和得到消息的三皇子凤霄和梁媛夜没有睡,他们开始幻想着日后登基为皇的富贵荣华,再也不用被任何人牵制。 而明家一众人也是高兴的入梦,只等着明天早上老皇帝凤达亲自下旨斩杀了楼向晚,维系明家的声誉和威名,也报了凤镜夜休妻之仇。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八章 明蓉之死 97全文字更新昨晚想到事情太多,所以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有没有一个时辰,只感觉到床边依稀站着人,楼向晚睁开几乎要黏在一起的眼睛看了过去,身材挺拔修长,面容如玉,气息温柔。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王爷?”楼向晚含混的喊了一声,撑着手臂要起来,却被凤镜夜抬手制止住了,“再睡一会,还很早。”凤镜夜也是一夜没有睡,从王皇后的栖梧宫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御书房找凤楚天,刚刚才回来,因为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又忙了一夜,凤镜夜声音低沉里带着沙哑的磁性,按住楼向晚的起身的同时,却也直接躺在了床外侧。 第一次没有再躲开,楼向晚揉了揉眼睛,看着凤镜夜那带着倦容的脸庞,在王府这么多年,每一次见到王爷,他都是丰神俊朗的潇洒,如今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的疲倦,似乎一夜之间就瘦了很多,眼下也带着一圈劳累一夜的灰黑色,那份天生的优雅和尊贵似乎都被倦累所掩埋,只余下那一双凤眸却依旧温柔而深情。 “木木,如果是因为愧疚的话,那你就真正的伤到本王了。”凤镜夜声音带着认真和严肃,侧过身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的落在了楼向晚的脸上,眼底满是温柔,可是却令楼向晚感觉到无比的酸涩。 “还很早,王爷你睡一会儿吧。”楼向晚小声的开口,若是以前,她还能逃能躲,可是如今,王爷用他的付出和感情编织了一张大网,将她牢牢的捕获在中间,楼向晚却也不知道能如何,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是一点感情都不曾有,只是这份感情还不够深到她愿意放弃自己追求的自由生活,只是如今,那十万大军的兵权,如同一把锋利的大刀,斩断了楼向晚想要飞翔的翅膀。 想到此,楼向晚不由眉头一皱,瞪了一眼凤镜夜,小声嘀咕抱怨着,“王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自己无法再躲避,说起来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太阴险腹黑了。 “难道到如今,木木你都是被迫留下,而不是心甘情愿?”凤镜夜嘴角含着笑,可是声音却冷冽了几分,那黑眸里此刻压抑着难以控制的怒火和抑郁,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的留下,只是因为这一份愧疚,那让自己情何以堪? 楼向晚一愣,却没有想到刚刚还温柔款款的人突然之间会冷怒到如此地步,寒着眼,眉头紧锁着,因为生气而紧绷着漂亮的五官,浑身散发出无法控制的怒意。 张了张嘴巴,楼向晚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凤镜夜却突然一个用力,直接将楼向晚给狠狠的抱紧在了怀抱里,下巴亲密而霸道的抵在了楼向晚的头上,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狠绝,“可是就算是如此,木木,即使你不心甘情愿,本王也会将你留下来,除非本王死了,你才能自由!” 这份霸道张狂不羁,可是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生厌,反而有一种窝心的温暖和幸福,不死不放手!楼向晚闭着眼,听着凤镜夜胸口处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无声的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木木?”凤镜夜再次低声的开口,放缓了语调,如同是诱哄孩子上当的大野狼,“木木,你愿意留下来吗?” 楼向晚刚想逆着凤镜夜说一声不愿意,结果抬头却看见他狭长的凤目危险的眯着,表情怎么看怎么危险,甚至还带着几分的凶狠之色,大有楼向晚刚不答应,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再生几个小娃娃,到时候就不担心她会跑了。 吞了吞口水,楼向晚发现自己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屈服了,猛点着头,而见状凤镜夜虽然露出邪魅的笑容,可是那眼神怎么看都还有几分的失望,让楼向晚几乎想要骂天,自己都同意留下来了,王爷还想怎么着! “真是可惜了。”如同知道楼向晚心里头所想,凤镜夜叹息一声,垮着俊脸,眼神斜睨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怀抱里的楼向晚,木木果真够聪明,也够精明,躲避危险的直觉反应比自己估计都强。 “王爷!”楼向晚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声,没好气的瞪着他,“你不要睡觉了吗?”王爷不睡,自己还要睡,估计还有半个多时辰天都要大亮了。 凤镜夜笑了笑,一手轻轻的拍着楼向晚的后背,闭着眼,让人看不见他目光深处的复杂和思绪,他不会放手,不会让木木离开,所以凤镜夜愿意用十万大军的兵权来交换,可是他是凤室皇族,身上流淌的是皇家的血脉,所以凤镜夜同样不能真的让凤楚天深陷危险之中,更何况,如果凤霄真的掌了权,登基为皇,那么不要说楚天、左言还有其他很多太子党一脉的大臣们会被打击,甚至丧命,即使自己和木木也不可能有真正平静的生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木木太简单,想的太单纯,却不知道皇家的水有多深,人心有多险恶,所以等到那一天,大权在握的凤霄必定会一步一步蚕食自己的势力,而王皇后同样不会放过木木,那个时候,她贵为太后,权势滔天,自己和楚天都无法与之抗衡,所以为了以后真正的能保护木木,凤镜夜知道有些手段还是必须的。 可是想到上一次骗了楼向晚之后,她勃然大怒的表情,凤镜夜那总是沉着于胸的表情却出现了裂痕,不安之色浮现在绝美的俊颜上,既然木木会生气,而自己又不得不为之,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让木木知道这一切。 天色大亮,明丞相比任何一个大臣都要来得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急着来上朝,可是知道的人是明白,明丞相是等不及了,即使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可是如今,第一次如此急切,而和儿子明岚进了皇宫之后,也立刻被栖梧宫的太监引着去见皇后了。 明丞相和明岚行礼之后,就笑着向着王皇开口,“皇后娘娘,这一次等皇上亲自定了楼向晚的罪责,即使是凤王爷,也不敢抗旨不尊!” 王皇后也起的早,吃了早饭之后,此刻正端坐在上位上,静静的听完明丞相的话,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可是话锋却一转,“明丞相,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斩杀了楼向晚,只怕镜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楼向晚毒杀赫连王妃,依法当斩,凤王爷即使护短也不能凌驾过国法刑律之上,不过皇后娘娘,臣以为三皇子殿下德才兼备,乃是帝王之选。”明丞相自然知道杀了楼向晚之后,等于和凤镜夜彻底决裂了,可是凤镜夜已经休掉了自己的女儿,就是等于和明家过不去,再依附着凤镜夜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择明主而投奔,能和凤楚天和凤镜夜抗衡的如今只有三皇子凤霄,更何况有了自己的帮忙和鼎力支持,胜算就更大了。 “这里有一本东西,明丞相过目吧。”王皇后眼神示意身边的瑶光将一本账簿送到了明丞相面前,然后淡笑着不语着,期待着明丞相的反应。 明家太过于招摇,贪的太多,明丞相知道,之前他也曾经约束了明家旁系的那些人,可是自己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时间久了,渐渐的,那些人也是越贪越多,瞒上欺下,到最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交织成了一道大网,让明丞相也无力肃清,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所以为了明家的考虑,明丞相才会将明蓉嫁给了凤镜夜,即使是一个侧妃,却也只能认了,原本指望着明蓉生下嫡子,日后才能护住明家,却不曾想凤镜夜竟然为了一个楼向晚,为了一个贱婢,要将明蓉给休了,这就等于舍弃了明丞相的势力,如果日后凤楚天掌权,明丞相知道明家势必会被肃清斩杀,于是明丞相只能投靠三皇子凤宵。 可是此刻,翻阅着手里的账簿,明丞相手抖了抖,脸色阴冷的下来,声音里也带着怒火,“皇后娘娘,这是何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皇后娘娘要动明家是不是太早了!” 这一本账簿是明家一些人收受贿赂的证据,虽然不至于撼动明家的根本,但是也等于虚弱了明丞相的势力,让明丞相几乎不明白王皇后来这么一手到底要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明丞相不用生气,霄儿若是能登上大宝,明家这些年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事情太多,霄儿即使想要护着明家,只怕大臣们也不愿意,本宫倒是可以担保,只要明家日后收敛,本宫保你明家平安,明岚也可以高升。”喝了一口茶,王皇后悠哉的笑着,态度极其的平和。 “不知道皇后娘娘需要什么条件?”明丞相也不是傻子,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明丞相自然是有一套手段,虽然他手底下的贪官污吏比较多,可是这也是一份势力,不要以为只有清官才有权有势,很多时候,贪官也有聪明人,大家互相制约着,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王皇后先小人后君子,必定是有所图谋,而明丞相却悲哀的发现,他却不得不答应王皇后的条件,不管他开出的是什么条件。 因为如果不答应,明家不但要面对凤镜夜的报复,也还要面对三皇子凤霄的打击,在两大绝对的势力面前,明家只有分崩离析一条死路。 “用明蓉的命换明家所有人的生机。”王皇后终于说出了答案,为了十万兵权,不要说威胁明家,就算是暗杀了明丞相,就算是重金请杀手楼的金牌杀手杀掉明宣国,然后逼死明蓉,王皇后也会照样做,十万大军兵权的诱惑太大。 明丞相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怒不可遏着,一旁的明岚也是愤怒的瞪着王皇后,言语带着怒火,很冲,甚至忘记了尊卑之分,“皇后娘娘不要欺人太甚!”明家可不是随意他们拿捏的。 “欺人太甚?明岚,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本宫的栖梧宫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放肆!”王皇后怒喝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因为生气,明亮的凤钗晃动着,一张怒容带着一宫之后的强大气势。 “承之,不可放肆!”明丞相制止着明岚的怒火,不管如何,自己只是个丞相,而要挟自己的是王皇后,而且明丞相想的更深远,能让王皇后临阵倒戈,凤镜夜只怕做了相当大的牺牲,如此一来,应该就是兵权了,而有了兵权,三皇子凤霄那是如虎添翼,逼太子夺位只怕不是什么难事了。 王皇后没有再开口,只是等着明丞相做出决定,明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包括明丞相唯一的儿子明岚,这些人的安全和高升,只需要明蓉一条命做抵偿,想必任何人都会同意的,毕竟如同凤王爷这样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种子是少之又少。 ――分隔线―― 凤王府。 “楼向晚你还敢回来!不要以为有王爷护着你,你就可以逃脱罪责了!”明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凤王府看到楼向晚,昨天爹说了,是王爷强行将楼向晚从刑部大牢里给带出去了,可是那又如何,王皇后还有爹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楼向晚敢下毒毒杀母后,就算是王爷也护不了她,更何况,母后也不会原谅楼向晚的。 “明大小姐,木木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没有下毒。”花千千脸已经痊愈了,不肿了,之前不明所以的被抓去了刑部大牢,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又被放了出来,等回到凤王府,花千千才算将事情弄清楚明白了。 “花千千,不要以为你被封了县郡就高人一等,你不过是个丫鬟出身!”明蓉倨傲的冷笑着,不屑的看着花千千,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丞相千金,更何况,如今楼向晚不过是阶下之囚,“楼向晚,你若是跪地给我磕头求饶,我或许会给你求个情,让你死的痛快,否则在监牢里,那些手段可以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明蓉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畅快,如同自己还是凤王府的侧妃,骄傲而尊贵,不屑的看着楼向晚,“王爷是我的,也只有我这样的大小姐才能配的上王爷,楼向晚你不过是个贱婢,等你死了之后,团子,易君寒这些人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不知道将那傻乎乎的团子送到军营里当军妓如何?还有易君寒长的还真不错,断了手脚,送到小倌馆里,那个马家三公子不是有断袖之癖吗?马家的婚事被你搅浑了,或许马家会因为易君寒伺候的舒服了,会将易君寒给赎回家当个发泄的禁脔。” 楼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放厥词的明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会让明蓉恶毒到这样的地步? “看到了没有?对待有些人是不用仁慈的,收起你的烂好心!”花千千看都不看疯癫的明蓉,只是没好气的训斥着楼向晚,语气虽然不好,可是言语里更多的却是担心,如今看来,木木一定是和王爷注定了纠缠不清,而在皇家之中,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花千千看着表情柔和的楼向晚,这样的木木,花千千是真的不放心。 “都是王爷惹的祸!”楼向晚很是无辜的看着花千千,无力的叹息一声之后,还拍了拍她的肩膀,“千千,现在你看见妻妾成群是多么危险了吧?以后你如果成亲,记得,一定要让你家相公保证只有你一个!” 一夫一妻的婚姻在现代都没有办法保证,更不用说是封建王朝,在这里,三妻四妾是美谈,女子善妒甚至会被休妻,楼向晚不能改变任何人根深蒂固,认为是正确的观念,只是希望花千千日后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 这边明蓉正对着楼向晚耀武扬威着,而随着明丞相,带着张鸣海,连同三皇子凤霄,凤楚天,和凤镜夜一起过来时,明蓉脸上是掩饰不了的笑容,尤其是张鸣海后面还跟随着两排刑部的衙役,明蓉得意的看了一眼楼向晚,虽然不能立刻看到楼向晚死在自己面前,可是能看到她被抓走,明蓉感觉是如此的大快人心! “木木,不要说我一个千金小姐和你计较,你此刻跪下来给我磕头赔罪,我的承诺依旧有效,我保证你在刑部大牢里住的安稳直到被斩首也不会有人折磨人,否则……”阴沉而毒辣的笑声里,明蓉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害怕的楼向晚,她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王爷是想要护着她,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更是亲自下了旨意抓拿楼向晚,即使是王爷不敢违背圣旨的。 “来人,将毒杀赫连王妃的凶手缉捕归案,关押在刑部大牢!”张鸣海脸色阴阴的开口,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突然有了如此的变化,可是这个命令是明丞相下的,甚至在朝堂之上,亲自承认自己教女无法,才出了这样心机恶毒善妒的女儿,跪拜在地,请求皇上惩罚。 最后老皇帝凤达罚了明丞相半年俸禄,直接将下毒之人明蓉捉拿归案,然后提前退了早朝去炼丹了,甚至不准因为小事再打扰他,而其余有什么事,让大臣们找凤楚天这个太子,和三皇子,还有凤王爷商量做决定。 “是,大人!”衙役领下命令,一手拿着木枷,一手拿着镣铐,向着楼向晚明蓉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花千千担心的握着楼向晚的手,目光看向一旁人群里的凤镜夜,王爷真的要看木木被抓到刑部大牢里吗?那样的地方,木木如果进去了,只怕就算最后出来了,也会被折磨的半死不活。 明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可是当两个衙役突然扭住自己胳膊的时候,明蓉惊呆了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衙役,然后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楼向晚在这里,你们抓错人了!” 可是两个魁梧的衙役二话不说,直接给明蓉上了刑枷,哗啦啦的铁制镣铐撞击在一起发出声音,让明蓉错愕的看向明丞相,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不解和懵懂,“爹,你说话啊,这些衙役抓错人了!” “蓉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明丞相脸色苍白的有些难看,一瞬间如同苍老而来很多岁一般,颤巍巍的向着明蓉走了过来,握紧着手,掌心里有一颗药丸,吞下之后,会立刻中毒而亡,如果有一丝的可能,明丞相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可是他没有办法,为了明家,只能牺牲自己的女儿! 可是!明丞相悲伤的表情转为了阴狠的毒辣,一步一步的走向明蓉,可是那仇恨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楼向晚,今日之仇,明家一定会找楼向晚这个贱婢讨要回来!自己的女儿不会白白冤死的!楼向晚会后一步死了,然后去阴曹地府给蓉儿当丫鬟! “爹?王爷?”明蓉手脚都被拷上了镣铐,整个人都蒙了,看到明丞相走了过来,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衙役不抓楼向晚,反而抓了自己。 “蓉儿……”明丞相叹息一声,脸上带着凄然的泪水,然后抱住了明蓉,手不动声色的将药丸塞进了明蓉的嘴巴里,感觉到明蓉的挣扎,手臂不由用力了几分,在她的耳边低声开口,“蓉儿,吞下去。” 明蓉不疑有他,听到明丞相的话,然后将药丸吞了下去,而明丞相这才放开手,走向一旁,对着两个衙役点点头,“将蓉儿带去刑部吧!” “爹?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明蓉不解的开口,有些的烦躁,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是突然,明蓉感觉腹部剧烈的绞痛起来,想要再开口,可是剧痛之下,嘴巴张了张,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戴着镣铐的双手无法摸到喉咙,让明蓉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扭曲着,一双眼瞪大的看向明丞相,爹刚刚给自己吃的是毒药! 可是剧毒发作的太快!明蓉无法说出话来,七窍之中缓缓的流出血来,死不瞑目的盯着明丞相,然后整个人在地上猛的一抽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临死之前,却将目光看向凤镜夜,王爷! 楼向晚的手被花千千用力的抓紧了,所以她根本来不及过去,而且毒性发挥的太快,即使楼向晚想要救下明蓉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不是明蓉死,就是自己死,甚至还会连累到王爷和团子、千千她们,可是即使知道明蓉是敌人,真的看着她就这样在自己面前中毒倒地死亡,楼向晚依旧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可是除了楼向晚之后,三皇子凤霄脸上是喜悦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狂喜,凤楚天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凤镜夜薄唇处依旧勾着冷情的浅笑,或许明丞相在这一刻有些的悲伤,可是明蓉只是一个女儿,一个被凤王爷休掉的女儿,京城之中,已经不可能有人敢娶凤王府休掉的妃子,这就等于是得罪凤镜夜。 一场悲剧就这样以明蓉的死亡结束了,楼向晚和花千千一起转身离开的,草菅人命在溯源王朝实在是太普通了,心里头有种酸涩的难受。 “木木,你要知道,如果今天明蓉不死,那么死的人就是你!”花千千和楼向晚相交多年,自己太清楚木木性格里的良善和柔软,只要不过分,不要犯到木木的底线,她都不会在意什么,追究什么,更不会报复,可是今天,花千千知道明蓉之死,虽然过于凄凉,可是明蓉和木木是敌人,明蓉不死,死的人就是木木。 “我知道,千千。”就是因为太清楚了解着一些,所以楼向晚之前一直躲避着凤镜夜,不愿意牵扯到皇家的事情里,如同前世,她也只是想要当一个普通人,可是她的出生注定了一辈子会在军营里,杀伐征虏,这些事非她所愿,可是在其位,谋其政,她是一名军人,肩膀上有着属于军人的职责和使命,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所以当重生在另一个时空,当被师傅捡到养在药王谷的时候,那四年的时间,是她最幸福的时候,有师傅在,有干爹在,有药王谷的大家在,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看着大家在天地里劳动,吃饭的时候就吆喝着一起回家。 下雨天的时候,妇人女子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拿着衣服缝补的,说着家长里短,男人们则是窝在一起说着收成,偶然也会赌几把,自己更喜欢更在师傅后面,有时候认识草药,有的时候坐在师傅的腿上和师傅一起看书,安逸的生活,无忧无虑。 可是这样的日子也仅仅是过了四年,在之后,楼向晚不得不接下血煞楼,然后让愿意离开,有二心的人就离开,剩下的人重新组成了杀手楼,因为她需要药材来医治师傅,需要钱需要势力,需要给师傅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养伤,身体上的,心里的上的。 等杀手楼和鬼医铺,还有沐家商号都达到了一定的规模,楼向晚就将权利放了下去,她一直悠哉的混迹在王府里,只是如今,看到明蓉的死亡,楼向晚再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楼向晚回到秋风院,易君寒正在院子里坐着,看到楼向晚,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心,“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只是心里头有些的堵。”楼向晚牵强的笑了笑,抬手给易君寒把脉,“恢复的很好,过些天就能试着将蛊虫给逼出体外了,等痊愈了之后,君寒你就离开王府吧。” 易君寒一怔,当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尤其是药王谷根本是一片废墟之后,更没有想过自己能活下来,直到遇到楼向晚,而她甚至医术卓绝的可以替自己将毒虫给引出来,而那之后,易君寒曾想过回去,可是他答应了小姐,当她的仆役,所以易君寒其实也是有些的犹豫,却不曾想楼向晚竟然主动开口。 “君寒的身份不适合留在这里。”楼向晚淡淡一笑,如今西澜和溯源战火一触即发,君寒的身份特殊,怎么可以继续留在溯源王朝,留在凤王府。 易君寒眯着眼看着楼向晚,小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怎么可能,除了主子和暗卫之外,自己在外面是从不曾露面的,不对,小姐当日在赌坊门口,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将自己带回凤王府,而认识子,那小姐的身份?不过楼向晚不曾明说,又坐在回廊之下,静静的看着湛蓝的天空,易君寒也不曾主动开口询问。 许久之后。 “君寒,如果日后,你和王爷对上,如果王爷有危险,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王爷,当然,我也会和个王爷如此做的。”不管他们中谁受了伤,楼向晚都不想看到。 “是。”易君寒答应下,自己这一条命是小姐救下的,理当如此。 “君寒,你胸口有伤,你曾自杀过。”楼向晚瞥了一眼易君寒,那样的伤口,想必是自杀。 “是。”因为中蛊,所以易君寒想也没有想的就准备自尽,绝对不能让自己伤到了主子。 “君寒,为什么你能为其他人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可是自己却不能,楼向晚叹息一声,感觉自己比起凤镜夜,比起易君寒果真还吃差了一截。 ――分隔线―― 明家是一片的阴霾笼罩着,因为明蓉对赫连王妃下毒,所以即使死了,她也是个罪人,尸体只是摆放在明蓉生前住的院子里,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都穿着丧服在外院,内院安静的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气和沉闷。 一道身影在黑暗里掠过围墙,随后向着明蓉的院子疾奔而去,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来人的步伐有些的凌乱,气息也是不稳,所以明家暗中守卫的人看见之后,一个人跟了过去,一个人快速的回禀着明丞相。 明蓉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的干净了,重新整理了仪容,穿着最华美的裙子,静静的躺在棺木里,如同是睡着了一般,来人站在棺材边,一手轻轻的抚着明蓉的脸,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悲恸的声音。 “你来了。”摈退了暗中的人,明丞相苍老着脸庞,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一步一步,如同失去了女儿而痛心的父亲,“蓉儿知道能在死后再见到你一面,也会安心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着她下毒?为什么不护着她,蓉儿不是你的女儿吗?”男人转过身来,低吼着咆哮,赤红的目光里有着悲痛和愤怒。 “你以为老夫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毒死?冤死!”明丞相悲怆的笑着,眼神却是极其的痛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棺材边,看着躺在里面的明蓉,“老夫没有办法!凤镜夜身为王爷,要抓到明家的把柄太容易了,明家旁系六十八条性命都在凤镜夜手里攥着,他们一旦被查处,娇妻稚子,白发双亲,多少人会痛苦,老夫只能舍弃蓉儿一个人,护下明家那么多生命,更何况,这也是蓉儿自己的决定,凤镜夜休掉了蓉儿,让她成为了整个溯源王朝的笑柄,蓉儿即使死了也只能进明家的墓地,蓉儿这是生无可恋,是被他们给逼死的!” 来人狠狠的闭上眼,遮掩住目光里的悲痛和无奈,犹记得,当年,他还是一个在街头被乞丐欺负的流浪儿,三天没有吃东西,又在高烧,大雨里,殴打他的乞丐门抢走了他身上的五个铜币和半个馒头之后扬长而去,他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却看到了蓉儿,她给自己打着伞,找来了大夫,还给自己她戴在身上的金锁,让自己当了买吃的。 而正是这一次的救赎,他养好了伤,不得已当掉了金锁之后,找了一家私塾,那一年他八岁,而之后,一直到去了军营,再回来见到蓉儿,她却已经是待嫁娘,而要嫁的人正是当今凤王爷,即使他已经是一个参将,可是比起凤王爷的尊贵和权势,林信退让了,之后他将一枚重新打造的金锁送回了明家,却不曾想竟然被蓉儿看见了。 恨不相逢未嫁时!林信留在了京城半年时间,直到明蓉出嫁当天,站在茶楼上,看着大红花轿出了明家,抬进了凤王府,林信策马狂奔的离开了京城,到达边关,而之后,又陆续回来了几次,可是这一次,却是生离死别。 “下毒之人不是蓉儿。”明丞相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看向不可置信的林信,苦涩一笑,“虎毒不食子,老夫怎么可能让蓉儿去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当时凤镜夜还在房间里,蓉儿如果下毒,凤镜夜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下毒之人应该是楼向晚,之前观音庙那一次遇袭,凤镜夜怪罪蓉儿,认为是明家做为,可是老夫为什么要袭击赫连王妃,甚至不惜出动那么多的杀手死士,想来那一次也是楼向晚所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老夫暂时还不清楚,蓉儿这一次就是被楼向晚被给活活逼死的!” 林信沉思的看着明丞相,明家的所作所为,林信清楚也明白,可是当时凤王爷在场,蓉儿的确不可能下毒而不被察觉,难道蓉儿真的是被冤枉惨死的!想到此,林信目光里炽热的燃烧起仇恨的光芒。 明丞相看了一眼愤怒的林信,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如果说王皇后为了兵权逼迫明家,害死了蓉儿,明丞相如今也不敢完全相信王皇后等人了,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考虑,而如今,边关的兵权是不可能夺得的,明丞相将目标锁定在了兵书尚书左言身上,如果能让自己的人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六部之中,张鸣海在吏部,自己儿子在吏部,再有一个兵部在自己手里,不管是谁,想要撼动明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爹,我要找楼向晚这个贱人给妹妹报仇!”明岚的声音愤怒而仇恨的在门外响了起来,手里拿着佩剑,“就算是用暗的,我也要割下楼向晚这个贱人的头放到妹妹的坟上祭奠妹妹在天之灵!” “胡闹!凤王府岂是你可以进去的!”明丞相喝斥一声,阻挡下明岚,叹息着,“这个仇我一定会给蓉儿报,可是要如何报,还得仔细琢磨,林参将,你还是先离开吧,这原本就是明家的私事,连累了你不好,早知道凤王爷如此绝情,听信宠爱一个贱婢,害死了蓉儿,当初老夫真希望蓉儿嫁的人是你,如今说不定已经是儿女成群,夫妻和睦的祥和。” “明丞相,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楼向晚所为,我一定会为蓉儿讨回公道。”林信低声开口,又回头眷恋的看了一眼明蓉,然后快步的离开而来屋子,飞身掠过围墙,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爹,你说林信会帮我们吗?他毕竟是左言的人。”明岚看到离开的林信,一扫刚刚的仇恨和愤怒,明蓉之死虽然伤心,可是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需要为自己以后考虑,当然,明岚也会给自己的妹妹报仇雪恨的。 “放心,这个案子,人证物证皆是指向楼向晚,林信去查了就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左言信任林信,所以到时候如果是林信出手,左言必定会上钩。”明丞相阴险至极的笑了起来,如今他是谁也不相信,谁也不依靠,只依靠自己,所以明丞相要聚拢更多的钱财和权势,这样他才能扬眉吐气,不被任何人牵制。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六十九章 阴谋重重[] 97全文字更新凤王府。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正午时分。 楼向晚走进卧房里,虽然开着窗户通风着,可是空气里还是闻到淡淡的檀香的气息,让人感觉到一种心灵上的通透和舒逸,而赫连王妃这个院子,除了赫连王妃和洛姑姑之外,就两个做粗活的小厮,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平日里赫连王妃吃斋念佛,很是安静,让楼向晚每一次过来都能感觉到一种安静、祥和。 “王妃,你身体好些了没有?”楼向晚走了过来,看着坐在床边,正转动着佛珠的老王妃,那原本就清瘦的人在观音庙惊吓生病之后,如今又中了毒,虽然最后有惊无险,可是人却憔悴消瘦了很多,唯独不变的那一双眼睛,依旧带着平和、安详,没有丝毫的责备,让楼向晚更加感觉到自责。 当天,如果不是自己怕麻烦,将药递给了明蓉端着,王妃也不会被下毒,察觉到楼向晚面容上的愧疚之色,赫连王妃淡笑着,声音虽然有些的虚弱,不过却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暖和关切,“傻孩子,这原本就和你无关,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赫连王妃说到善报时,眼神有些的飘远,似乎想到了什么,清瘦的脸上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深沉,让楼向晚疑惑的看向赫连王妃,总感觉她的话有着自己不懂的深意,不过随后也没有多想,王妃礼佛,想必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联想到佛家说的因果循环上面。 “王妃已经在慢慢痊愈了,木木不用担心。”一旁洛凝倒是察觉到了,也笑着安抚着楼向晚,却也是提听赫连王妃,木木这个孩子进了王府之后,最喜欢的就是来这个院子,洛凝都怀疑当初那么小的孩子,明明不该是最活泼的时候,可是木木却安静的能在这里一坐就是半天,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无趣。 每一次看着楼向晚对着佛堂的佛祖静静的仰头凝望着时,那样圣洁而虔诚的小脸,都让洛宁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孩子才是真正的一心向佛,抛开尘世的修士,反而是自己和王妃,在礼佛的背后,隐藏的却是肮脏的杀戮,善恶终有报,或许不久之后就轮到自己了。 “可是王妃还是这么瘦。”楼向晚握着赫连王妃冰凉而清瘦的手,倒也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露出笑容,“王妃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几个素斋过来。” “嗯,好久都没有吃到木木做的菜了,不要太累了,否则镜夜会心疼的。”赫连王妃慈爱的笑着,点了点头,而随着她的调侃,一旁楼向晚小脸一红,让赫连王妃和洛凝都笑了起来,只是已经转身准备走向门口的楼向晚若是回头,便会发现,不管是赫连王妃,还是洛凝,她们的笑容里都有些的愧疚和深沉的无奈,因为从最开始的时候,她们就注定会是敌人。 “主子你休息,我去厨房帮忙。”洛凝心有不忍,可是对上赫连王妃那沉寂了二十多年的仇恨目光时,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借口帮忙也离开了,仇恨太重太深沉,伤到的不仅仅是敌人,也是自己。 楼向晚以前虽然会做菜,可是素斋并不会,在上一世的时候,身为军人,即使是一名女中校,她也需要健康而强大的体质,所以进食肉类比素菜更多一些,后来到了溯源王朝,师傅偏爱素食,楼向晚就跟着一个名厨后面学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她才九岁。 再后来到了凤王府,楼向晚喜欢没事就留在赫连王妃这里,这里更加清净,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算计和阴谋,而且上一世在家里,沐家都是军事化的教育,楼向晚几乎没有享受到真正的普通人家的亲情,面对父母和长辈都习惯的敬军礼,直到遇到赫连王妃,楼向晚才感觉到女性长辈的温柔和关怀,所以在她心里,几乎将赫连王妃和洛凝当成了如同母亲一般的家人,而她的素斋也是做的有模有样。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又想起明蓉了。”洛凝后一步进的厨房,便看见楼向晚站在一旁失神着,心里头有着愧疚,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楼向晚的头,“不要多想了,木木,这不是你的错。” “当时如果我跟着进来,没有将药递给明蓉,或许就不会这样了,王妃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楼向晚能看得出老王妃体质在一天一天的变弱,不是因为生病,如果只是生病,楼向晚会有办法替赫连王妃医治。 这种虚弱是一种油尽灯枯的耗损,一天一天,身体在变弱,楼向晚多少知道一点内情,当初赫连王妃在赫连国,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个男子还是一个伟岸的将军,可是为了两国联姻,赫连王妃远嫁到溯源王朝和亲,娶她的人正是当初的凤王爷。 而赫连王妃这些年思虑太甚,楼向晚之前也提醒过,可是洛凝只说赫连王妃是思念家乡,思念当初的恋人,才会有些生无可恋,导致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虚弱,药石罔顾,这是心病,楼向晚医术再卓绝,却也无法医治。 “王妃被下毒这件事,木木,和你无关,当时我们都没有在意,没有想到明蓉竟然如此狠毒,王妃刚将药喝下去就毒发了,幸好是王爷在身边,稳住了王妃的心脉,司御医立刻给王妃诊治,最后还是王爷将毒引到自己身上,王妃才保住一命。”洛凝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拿起一旁的蔬菜择了起来。 楼向晚只是静静的听着,因为低着头,所以那目光里闪过的震惊之色,洛凝并没有注意到,而之后,楼向晚又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和洛凝一起做了四个素斋,一盆豆腐汤。 “走吧,不要想了。”洛凝看了一眼又有些心不在焉的楼向晚,率先提起了装了三个菜的食盒,左手的食盒里装着赫连王妃要喝的药,有些罪只要到下辈子来偿还了。 “好。”楼向晚拿起另一个装了汤的食盒,厨房外等候的小丫鬟已经碗筷这些餐具和米饭先送过去了。 因为赫连王妃身体不适,所以午饭就在卧房里吃的,楼向晚和洛凝过来时,远远的就听见了凤镜夜的声音,清朗悦耳,“母后,你好好养着身体。” “不要说我,也看看你自己,都瘦了这么多,朝廷上的事情也要悠着点,不要以为年轻就劳心劳力。”赫连王妃心疼的看着凤镜夜同样瘦削下的俊脸,带着一个母亲的关爱。 “自然,母后,我现在身体不好,正好在府里多歇歇陪着你说说说话。”凤镜夜扬唇笑着,明蓉的死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或许不是在意的人,凤镜夜从来不会理会对方的死活。 “说是陪着我,只怕是要陪着木木这孩子吧。”赫连王妃笑着摇摇头,目光打趣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洛凝和楼向晚。 凤镜夜黑眸里目光带着宠溺看向楼向晚,起身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小木头不在秋风院,一准就在母后这里,如果日后自己和木木能生几个孩子,放在母后这边养着,说不定母后就不会再这么忧心了,或许身体也能痊愈一些。 楼向晚看了一眼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追命散虽然是剧毒,可是毒发时间最快却也要小半柱香,差不多来两分钟左右,可是当日,明蓉从这里接过自己手里的药碗再到床边递给王妃,到王妃喝下,如果没有耽搁,至多一分钟的时间。 可是洛姑姑说王妃喝了药就中毒吐血了,那只说明一点,追命散是早先一步下到了王妃身上,可是当时,屋子里有王爷在,那只有一种可能,毒不是下在药碗里,而是王妃事先就自己服了追命散,楼向晚的心在瞬间沉痛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不管是凤镜夜还是赫连王妃,他们都是皇族,从小也就养成了优雅用餐的习惯,而楼向晚也保持着沉默,赫连王妃和凤镜夜只当楼向晚是因为明蓉的死,一直都有些的阴影,所以才会闷闷不乐。 吃过饭,赫连王妃要诵经,楼向晚就和凤镜夜离开了,“木木,不要这样!”凤镜夜都有些后悔,当时,不该让明蓉就那么死在楼向晚的面前,木木原本心就良善,只怕就残留了阴影。 听到凤镜夜的话,楼向晚脚步一滞,依旧低着头,直到被凤镜夜搂到了怀抱里,却也不曾挣扎,这让凤镜夜皱起了眉头,虽然说他很高兴木木不再拒绝自己的亲近,可是绝对不是这种带着愧疚,或者心不在焉时,有些自暴自弃的亲近。 “王爷,和我说说王妃中毒时的情况吧。”楼向晚没有回头,放软了身体,背靠着身后的凤镜夜,如果真的是王妃自己服的毒,那王爷要怎么办?心里头痛苦的翻腾着情绪,楼向晚真的不愿意深想。 “木木,你的温柔和善良如果只对着本王该有多好!”凤镜夜无奈的叹息一声,揽着楼向晚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走了过去,坐在亭子的长凳上,将人依旧亲密的搂在怀抱里,“说起来那也不是你的错,当时本王就在母后身边,却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楼向晚听的仔细,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过身,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凤镜夜,眉宇俊朗,似笑非笑的邪魅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之色,似乎对楼向晚过度的善良很是无奈。 王爷!楼向晚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凤镜夜的眉宇,动作温柔至极,如同抚摸的是她一生里最爱的珍宝,这样突然亲昵的动作,让凤镜夜身体猛地一怔,可是随后又平静下来,只是俊脸上的笑容愈加的飞扬而得意。 观音庙那一次遇袭,楼向晚让凌青去查了,虽然当时有上百个杀手,死的死,伤的伤,被王爷活捉的人最后也都自尽了,他们行动之前就服了毒药,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都会一死,是真正的死士,当时楼向晚就有些的怀疑,毕竟那些杀手更多的像是针对自己而来的,下手狠厉,即使明家仇恨自己,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这样一个小丫鬟,而动用上百个死士,这代价太大了。 可是如今一想,楼向晚却突然明白,如果这是王妃泄露的消息,安排的杀手呢?当时去观音庙,虽然明蓉和郑夫人她们都知道,可是两个城门,有三条路都可以通往观音庙,杀手又怎么知道自己要走哪一条路,带多少人,在什么地段安排伏击,这都说明一点出行的时间和路线都被泄露出去了。 王爷也一直以为那些杀手是为了活捉自己,明家想要借自己要挟王爷,却不知道那些杀手当时都是下了狠招要自己的命,而王爷和明家的第一次交恶就是从观音庙遇袭开始。 如今明蓉下毒一案,以明蓉的死亡终结,王爷失去了十万大军的兵权,和明家关系已经势如水火,而这一切都是王妃所为,为的就是让朝廷更乱吗?边关危机,溯源王朝内忧外患,楼向晚已经可以想象的出战火之下,哀鸿遍野,马革裹尸的悲壮和惨烈。 “王爷。”楼向晚情绪来的猛烈,忽然一把用力的抱住凤镜夜,感觉心里头酸涨涨的难受,如果真是这样,王妃会选择追命散这样的毒,也是为了让王爷引毒之后,身体更加的孱弱,失了兵权不说,身体又病弱,根本无法带兵出征,这样的阴谋用来算计自己的儿子,楼向晚不敢想象凤镜夜如果知道会如何? “木木,你这是投怀送抱吗?”凤镜夜沉声笑了起来,大手轻缓的拍着楼向晚的后背,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头顶上,“小木头,本王虽然很想回应你,可是奈何本王身体重创未愈,鱼水之欢还是要推迟几日才行。” “王爷!”楼向晚挫败的嘀咕一声,没好气的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凤镜夜宽阔的后背上,明明自己就那么烦扰了,可是王爷却还有心思开这种带颜色的玩笑。 “木木这是恼羞成怒?既然木木有如此强烈的需要,本王就算精尽人亡,也是要满足木木的。”凤镜夜暧昧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手不动声色的滑下楼向晚的纤腰,带着几分情se的抚摸了几下。 再多的愁虑和深思也被凤镜夜这样的动作给打到九霄云外去了,楼向晚没好气的瞪着凤镜夜,直接抬手将人给推到一旁,板着小脸,挫败的瞅着他。 “这样才像小木头,不要皱着眉头。”凤镜夜笑着,邪魅着眯着眼,可惜木木怎么就不让自己多抱一会,禁欲这么多年,只靠右手来解决,突然软玉温香,还是木木自己投怀送抱的,凤镜夜已经忍不住的有了反应。 “王爷,你少气我,我就不会皱着眉头了!”楼向晚哼哼两声,只感觉凤镜夜呼吸微微的急促了一些,疑惑了一下,目光不经意的下移,然后瞥见他的腿间,银色的锦袍被稍稍的顶起来了一些。 楼向晚表情僵硬住,脸有点发烫,却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尴尬的,抬手指着凤镜夜,结果愣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爷这是禽兽啊!大白天的就发情! “木木。”凤镜夜将人重新的搂到了怀抱里,无比哀怨的叹息一声,“你要理解,本王已经禁欲很多年了,经不得撩拨。”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楼向晚气结。 “饮鸩止渴,本王甘之如饴。”凤镜夜得意洋洋的丢出答案,虽然说被**折磨的是挺煎熬的,尤其是忍的这么辛苦,可是能抱着木木,凤镜夜感觉值了。 楼向晚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只能任由凤镜夜抱着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王爷要自虐,楼向晚是拦都拦不住了! “木木,要不你就从了本王?”凤镜夜挑了挑狭长的眼,声音里带着暧昧,笑着看向楼向晚,精尽人亡也无所谓了。 “不要!”回答的坚决无比,楼向晚翻了个白眼,不过大夏天抱一起还真的很热!尤其是王爷身上都像是要着火了一般。 “那用手呢?”不甘心着,凤镜夜再次开口,俊脸上满是哀怨,他已经让步再让步了。 “王爷,你有两只手,自力更生就好了。”楼向晚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王爷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关天化日之下宣淫不是有违礼教,王爷的圣贤书都白看了。 凤镜夜忽然沉默了,然后缓缓的坐直了身体,头一点一点的向着楼向晚靠近,近到彼此呼吸都快缠绵在一起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凤眸紧盯的看着楼向晚,一字一字的开口,“木木,本王发现你竟然懂这些?” 这些话,男人之间都懂,可是木木一个还没有十五岁的小丫头,又一直住在王府里,凤镜夜黑着俊脸,该不会是哪个碎嘴的丫鬟婆子,或者是那个侍卫和丫鬟滚在一起,被小木头看见了吧? “王爷,我是大夫,我不但懂,我还见过,还切过,王爷你要试试吗?”之前沉闷的情绪此刻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楼向晚白皙的小手抬起,比了个咔嚓咔嚓小剪刀的手势,让凤镜夜表情僵硬了几分,然后摇摇头,以前发现小木头有几分呆,如今看来,这根本是披着羊皮的小狼,不但爪子利,嘴巴更厉害。 凉亭后面是池塘,荷花开的艳丽,凉风吹拂着,因为是正午,四周并没有丫鬟和小厮,安静的世界里,楼向晚看着身边如玉般俊美的男子。 良久之后,楼向晚开口,语调柔缓,面容平静,可是那一双眼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和前世楼向晚的目光一模一样,带着军人的坚毅和果敢,“王爷,你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有我。” 所以即使日后知道王妃背叛了你,也不要太难受,自己不轻易许诺,可是一诺千金,自己骨子里依旧是一名军人的灵魂,她会守护着王爷,守护着这个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惜放弃十万军权的笨蛋男人! “好。”凤镜夜并不清楚楼向晚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可是他心里很高兴,这些年来,凤镜夜不管是在疆场征战杀伐,还是在朝堂之中运筹帷幄,他都是所有人的依靠,可是第一次,在楼向晚那娇柔白皙的小脸上看见一种名为保护的情愫,凤镜夜心头暖暖的盛满了喜悦和幸福,他的小木头是如此的干净而透彻,其实她一直都是自己心灵上的归宿和依靠,只是木木自己不知道而已。 下午凤镜夜还要处理一些政事,楼向晚借口给易君寒解蛊要准备药材,就带着易君寒出门了,去的是京城东大街的一间老字号药铺。 “姑娘,要买药吗?有方子没有?”药铺的小热情的招呼着,楼向晚示意易君寒在一旁等候着,将手里的药方递了过去,里面有两味药很奇特,小厮看了一下,“姑娘请稍等。” 片刻之后,掌柜的出来了,“姑娘,这味药很是稀少,还请姑娘后堂详说。” 楼向晚跟在掌柜的后面走了过去,易君寒留在外面,暗中两个龙卫也没有跟过去,之前凤镜夜知道楼向晚并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么简单之后,就交代了两个龙卫,如果有危险了就出手,其他情况不用干涉,而楼向晚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用向自己汇报。 “楼主,今天有馒头和水果,要不要再来一口?”推开门,凌青的声音就调侃的响了起来,很是年轻,看起来如同是个少年郎,眉宇之间带着英气,并没有杀手的阴沉,说话的同时,手里啃了一口的苹果就向着楼向晚丢了过去。 “臭小子。”结果苹果,楼向晚指尖一个用力,刚刚被凌青给啃过的地方如同被锋利的刀子给削掉了一般,楼向晚这才咬了一口,带着几分沉重之色坐了下来,“上一次观音庙那些杀手,你查的怎么样了?” 那些杀手虽然都是死士,甚至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可是平日里因为还是生活隐藏在普通人群里,否则不可能在短短一天一夜之间聚集到上百人,想必是一直留在京城中生活,也正是因此,所以他们的脸并没有毁掉,不过有些人的脸上肌肤有着红红的疹子,那是常年带着人皮面具的结果,这一部分人即使生活在人群里,可是因为带着人品面具生活,所以查不到什么,楼向晚让凌青按照面容头像查的是那些没有带人皮面具的死士,他们应该有一个隐匿的地方。即使不带人皮面具遮掩,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身份。 “派出的人打探了,京城内外,有二十来户人家有人离开了,核准到了十五户,这十五个人里,有五人是住在城外,有的是独居,有的是以兄弟关系住一起,当日,都找了借口离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城里的十户,有两人是独居,借口都是回老家养老离开的,房子低价卖出去了,余下的八人有家世,不过都借口做生意,或者访亲离开的,余下的接近七十人如同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凌青快速的说着调查出来的情况,看了一眼楼向晚,挑了挑眉头,“楼主,怎么又突然想要问这个?” “查到的这十五个人和什么地方有联系?”楼向晚脸色带着几分的凝重,王妃是从赫连国远嫁和亲过来的,在京城会有一些赫连国的探子和死士并不奇怪,而且王妃的身份注定了她有时间也有足够的钱财和权势来养着几百上千人的死士,王妃在赫连王朝二十多年了,如今却也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王妃的死士。 “飞龙山庄。”凌青得意的瞥了一眼楼向晚,为了查清楚这些事,凌青可是下了大力气,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十五个人虽然常年带着人皮面具,可是身材和体貌特征是掩藏不了的,尤其是有了家室的死士,凌青就是用这十五个人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最后查到了飞龙山庄。 飞龙山庄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威名,经营了快五十多年,世世代代都是做的押镖护镖的生意,信誉很好,但是收的价格可是不低,如果那七十多个死士是养在飞龙山庄,倒是一个很好的掩人耳目的地点。 “凌青,继续查,飞龙山庄还和江湖上那些势力关系密切。”楼向晚明白赫连王妃的死士不可能只有之前那已经死掉的上百人,势必还有其他的势力,既然能查到飞龙山庄,那么多少会有些的联系。 “我已经查了,可是没有,飞龙山庄虽然有些的神秘,里面高手不少,我都混不进去,不过飞龙山庄倒很独立,并没有和其江湖势力有密切的关系。”凌青叹息一声,漂亮的丹凤眼里带着几分的疑惑,“楼主,很少看你这么认真。” 飞龙山庄是独立的存在,那么其他死士的据点应该也是独立的,即使暴露了一个,也不会影响到其他的据点,楼向晚叹息一声,啃了一口苹果,有些的头痛,不过还是开口了,“那就去查赫连王妃和什么人什么势力有过接触,联系。” “难道是楼主你暴露了?”倏地一下,凌青漂亮的脸上表情严肃起来,当日观音庙的刺杀,凌青事后想想都害怕,那个时候,楼主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自封了穴道,内力全无,后来强行冲破了穴道,可是却受了重伤,凌青已经很自责了,难道是因为楼主潜伏在凤王府的目的暴露出来了,所以才会引来了杀机。 “你不要多想,快去查,今天晚上我去探一探飞龙山庄。”看到凌青担心的表情,楼向晚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头。 “楼主,你需要我说多少次,我比你大五岁吗?”凌青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可是从第一天被楼主见到,凌青就感觉自己被楼主是当弟弟在养。 想当初楼主五岁,自己十岁,那个时候,凌青还很是单纯的,相信了楼向晚那女孩子小时候个子都比较矮,所以她是姐姐,凌青是弟弟的谎言,而且楼向晚当初聪慧精明的不像是个孩子,不仅仅照顾顾师傅,还照顾自己,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到如今,凌青已经抗议无数次了,可是在楼向晚眼里,她还是姐姐,自己还是弟弟,动不动就被拍头。 “晚上担心安全,飞龙山庄有不少的高手,需要从楼里带人过去吗?”凌青看向楼向晚,楼主现在没有将内力封住了,所以凌青倒也不担心楼向晚的安全,不过飞龙山庄还是很危险。 “不用,我只是过去查看一下,不会动手的。”楼向晚笑着,飞龙山庄,如果真的和王妃牵扯到了一起,自己该如何告诉王爷这一切? 凌青离开之后,楼向晚拿了给易君寒准备的引出蛊虫的药材,这才离开了药铺,等待着晚上去夜探飞龙山庄。 ――分隔线―― 入夜,凤王府里一片安静,暗中保护楼向晚的龙卫依旧尽忠职守的守卫在秋风院外,楼向晚换了一身夜行衣,她以为自己动作已经够快够轻缓,却没有想到还是惊动了易君寒,不过想起易君寒的身份,他原本就是一等一的暗卫,自己会惊动他并不奇怪。 “我出去一趟,放心,没事的。”楼向晚笑着对易君寒开口,瞄了一眼四周,她的轻功和医术可以媲美,这是这些年,楼向晚很少动用轻功。 易君寒也沉默的看了一眼四周,他一直知道暗中有凤王府的侍卫在,一来是为了保护小姐,二来应该是为了监视自己,不过有两个是高手,如果小姐真的能不动声色的离开,易君寒就真的不用担心楼向晚的安全了。 确定易君寒不会跟过来,楼向晚提起内力,足尖一点,清瘦的却已经掠上了一旁的大树,黑暗里,她一生劲装,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巾,放缓呼吸之后,整个人都融入到了夜色之中,这是上一世在军营里锻炼出来的摸哨的功夫,和整个环境融合在一起,让人无法察觉。 楼向晚顺利的躲避开秋风院外的侍卫,出了王府之后,身影向着城外掠了过去,树林里有一匹已经拴好的马,楼向晚上了马背,骏马撒开蹄子向着飞龙山庄的方向狂奔而去。 边关局势严峻,西澜王朝大兵压境,却没有真正的发动战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溯源王朝,不管是凤楚天还是凤霄也都在担心着,是不是这一次又和十年前一样,不仅仅是西澜王朝,周边的赫连国和其他小国也联合起来发动战役,让溯源三面受敌。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早已经押送向了边关,而这一次要护送到边关的还有百万两军饷,“大人,飞龙山庄马上就要将军饷运出去!”林信身上中了七八刀,最致命的一刀是穿透右胸口的一刀,这是被身边之人偷袭造成的重伤,也幸好是林信反应够快,所以才避开这刺向心脏的一刀,可是饶是如此,林信此刻已经是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这一次押送先行的五十万军饷,林信正是负责押送的参将。 “不要说话,你护送林信去凤王府,让凤王爷带兵过来!”左言让一个同样受了伤,不过比起林信却好一些的士兵,将自己的马给了他们,这么晚是不可能进宫的,所以左言只能让凤镜夜帮忙。 林信押送军饷去边关,左言还是放心的,而且林信选择了飞龙山庄,将军饷当成了普通的镖,这样可以遮人耳目,而林信等人,分成三部分,一部分人包括林信自己和飞龙山庄一起押送军饷,另一部分先行,在前面扫除一切可能的危险,后一部分人是后援,垫后,如果出了什么事,立刻支援。 军饷押送乃是机密,甚至左言都不清楚,毕竟知道的人越少,军饷就越安全,之前因为凤镜夜突然交出了十万大军的兵权,左言忙的几乎脚都不着地,人也是疲惫不堪,今天晚上林信突然前来辞行,左言很精明,仔细一想,就猜到林信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次押送军饷的将军。 林信走之后,却又遣人过来,让左言在城外见,有要事相商,左言不疑有他,只当林信是押送军饷的事情有些不妥当的地方想要询问自己,之所以这么秘密,因为押送军饷乃是机密,林信自然不能透露,左言也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到了夜里就来赴约了,结果还没有到十里长亭,却听到了打杀声,杀了两个飞龙山庄的镖师,这才救下了差一点也被杀的林信。 飞龙山庄突然发难,而且还是联合林信身边的亲信,林信不敌,只能带属下突围,一路上部下死伤无数,幸好遇到了左言,否则是全军覆没,“大人,我已经发了信号,先行的刘望快赶到飞龙山庄了,属下立刻回城找凤王爷。” “去吧,放心,我有在,军饷不会出事!”左言交待了之后,立刻让士兵带着林信回城,自己则快速的向着飞龙山庄的方向赶了过去,一路上看到不少打斗之后留下的血腥场面。 而飞龙山庄外,左言刚到,便看见先行去扫除障碍的一对人马也赶了回来,“左大人,属下收到将军的信号,这才带着人赶过来的。”和左言说话的人正是刘望,身后跟着一百人的队伍。 左言快速的部署了一番,“你们记住,我们现在是敌众我寡,所以不需要拼命厮杀,尽可能拖延时间,林信已经回城了,我们只要拖延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左言低声的命令着,这些士兵身上带着浓郁的杀气,或许是因为看到之前那些枉死的兄弟,所以一个个都红了眼眶,左言不得不交代他们,“这个时候拼命没有任何的意义,护住军饷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等林信进了凤王府,让凤王爷带兵过来支援,飞龙山庄就不足为惧,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为兄弟手下报仇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不再和之前那样想着要和飞龙山庄的人拼命,黑暗里,杀喊声响天动地,鲜血飞溅着,飞龙山庄的都是高手,左言也是拼尽了全力,难怪林信差一点全军覆没,这么多的高手在,而且还有士兵理应外和的偷袭。 楼向晚当赶到飞龙山庄时,远远的就听见了这边的打斗声,让楼向晚疑惑着,快速的掠了过去,身影藏匿在了暗中,忽然,当瞥见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时,楼向晚愣了一下,左言也查到了飞龙山庄?难道说王爷也知道了王妃和飞龙山庄的关系,正在错愕里,楼向晚突然看见之前还在左言身边和他并肩作战的一个男人突然眼睛里闪过浓烈的杀机,对的不是敌人,而是和他背对背站着的左言。 能将后背留给对方那是十足的信任,所以左言正在奋力杀敌中,完全不曾想到刘望会突然向自己挥刀,说时迟,那时快,自己去救人根本来不及,楼向晚手腕一动,一把小巧的弩箭迅速的破空而去,对准的是左言的左膝盖。 左膝盖剧烈一痛,左言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矮身,惊险万分的躲开了身后刘望对着他背心窝的一刀,左言神色大惊着,快速的抬手挡下眼前的刘望的第二刀,而此刻楼向晚的身影已经过来了,从背后,软剑凌厉的发着银光,刘望根本没有防备,直接被割破了咽喉。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章 危险一刻手打 97全文字更新原本就是敌众我寡的战斗,而随着刘望被楼向晚突然割喉斩杀,几乎在同时,如同得到了信号一般,原本还和飞龙山庄激烈打斗的几十人突然改变了态度,横刀向着身边的兄弟下手,惨叫声声连连响起,好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背叛的士兵和飞龙山庄的人联手给剿杀了。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左言脸色阴沉阴沉的,加上他原本长相就显得阴冷,此刻那一双眼更是盛满了阴霾,浑身的阴气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左言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看来不只是林信那一队人里有背叛的,第一部分先行离开的人里,叛徒更多,刘望就是带头者。 “突围出去!”楼向晚也顾不得掩饰身份了,刚刚为了救左言的命,不得已射伤了他的膝盖,此刻,四周除了少数二十几个还在努力战斗的士兵,其余的人都是飞龙山庄的人,剩下的三十多人是刘望手下的叛徒,此刻已经和飞龙山庄的人联成一股绳,对左言这边众人展开最后的剿杀。 或许是因为刘望等于的背叛,余下的二十多人突围到了左言身边,赤红着双眼,带着杀死如归的狠绝,背兄弟背叛的痛化为力量,一时之间,竟然让上百号人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变成三角锥形阵型,突围!”楼向晚用了内力,快速的将声音传了出去,敌众我寡,力量悬殊,这个时候,如果不靠阵型的话,左言这边二十多人瞬间就会被歼灭。 押送军饷的也都是从军中训练出来的士兵,听到楼向晚的话之后,所有人只是怔了一下,随着左言的动作,二十多人快速的八人呈一排,变换成了三角锥形阵型,这样容易突围,也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战斗力。 “不能突围,镜夜很快带人就到了,再坚持下去,护住军饷!”左言诧异楼向晚怎么会出现飞龙山庄这边,可是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原本以为楼向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可是看到她动手,左言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根本就差的十万八千里。 楼向晚左手之中是二十箭连发的小巧弩弓,右手是一把银色的软剑,小拇指粗细,宛若银蛇,光芒掠过,便是一剑封喉的狠厉,而楼向晚正站三角锥形的正面顶点处,凌厉的剑招之下,每一击都是对方的咽喉,黑色劲装,黑色的布巾,只余下一双眼冰冷而沉着,杀戮在她眼中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二十多个人又死了六七个,三角锥形缩小了一些,不过因为左言要拖延时间护住军饷,楼向晚也只能继续战斗着,一面将手里的弩弓塞给了左言之后,左手赫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快速的将银剑一动,竟然缩进了她手腕间的一个镯子里,而楼向晚直接握着匕首冲进了敌群之中。 黑暗之下,却见她清瘦的黑色身影,如同死神一般,攥紧的匕首出手非常快,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当日观音庙暗杀,飞龙山庄出动的都是一等一的死士,所以余下的这些人武功差了不少,楼向晚动作太快,如果鬼魅一般的快速,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匕首和长剑对上基本是没有胜算的,可是近身搏击,才是楼向晚最为擅长的本领,诡异的刺杀角度,精准的力度,挥刃收回,所到之处,尸体堆积,而正是因为楼向晚的解围,左言这边才得到了舒缓的时间。 计算着打斗的时间,左言再次看了一眼收割敌人性命的楼向晚,那样的身手根本不像是十几岁的姑娘家,更像是江湖上那些冷血无情的杀手,左言忽然在想,如果镜夜看见,还能将这个比杀手更家冷酷的女子当成他一直以为单纯的小丫鬟吗?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腕几乎都有些酸软了,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敌人喷溅的鲜血,而左言这边就余下七八个人在抵抗着,终于,带来希望的激烈马蹄声远远的响了起来,所有人振奋起来,疲惫的脸上露出喜悦,杀红的眼睛里也带着希望,援兵终于到了。 左言胳膊上中了一剑,肩膀也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而此刻,左言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楼向晚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镜夜只怕会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还好,林信终于搬来了救兵。 楼向晚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凤镜夜来了,头皮就一阵发麻,如果不是左言这里太过于危险,随时都可能全军覆没,楼向晚都想抽身逃走了。 可是当马蹄声越来越近,甚至能看见隐隐绰绰的身影时,楼向晚却发现四周飞龙山庄的众人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甚至还隐隐露出喜色,手上的动作甚至减缓了不少,似乎援兵到了,被杀的不是他们,反而是楼向晚等人。 眼神一寒,不对!上一辈子在军中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楼向晚感觉到了危险,身影迅速的掠到了左言身边,压低了声音,“不是王爷,是敌人,快走!” 这个时候军饷肯定是保不住了,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听马蹄声至少有一百多人,即使楼向晚要拖着快力竭的左言要离开,也是困难重重,幸好在林子里她的马还在,而且敌援还没有到,眼前这些飞龙山庄的人以为楼向晚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跑不掉了,所以攻势弱了很多,正是突围的最好时机。 左言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因为太过于疲惫,所以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此刻听了楼向晚的话,四处一看,脸色阴翳的骇人,迸发出浓郁的杀机和愤怒,林信! “大人,快走,我们善后!”因为余下的七八人是靠在一起的,楼向晚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了,不过他们还是听见了,而此刻,他们都已经伤痕累累,如果是援兵,医治及时,或许还能活命,可是如果是敌军,只有死路一条,而枉死不说还要背上罪名,这些血性汉子,宁愿拼死一搏,也要让左言和楼向晚离开,让今夜之事大白天下。 “走!”楼向晚没有一丝的再犹豫耽搁,一手抓住左言,提起内力,快速的向着马匹的方向掠了过去,而余下的几个士兵站成一条直线,挡住敌人,给楼向晚和左言争取离开的时间。 “左言跑了,快追!”飞龙山庄的人大声的喊了起来,迅速带领着三三十人向着楼向晚这边疾奔而去,楼向晚打斗了许久,内力耗损了不少,而左言就更差了,如果没有楼向晚带着,几乎都掠不上树。 胸口有些窒闷的发痛,楼向晚咬紧牙关,向着马匹的方向再次提速赶了过去,一口鲜血控制不住的涌上了喉咙,硬是被她给吞了回去。 “放我下去!”左言察觉到楼向晚气息不稳,而身后追兵越来越近了,如果不带着自己,楼向晚必定可以离开,而他留下还可以抵挡一下这些敌人。 “前面有马,你留下来,必死无疑!”楼向晚声音带着坚定,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明白这些人只怕是要杀左言灭口的,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将左言抛下,不丢下任何一个同伴,这是当年在军队时,她对自己部下的训话。 军队是一个团结合作的地方,单兵作战厉害的一般都是特种兵和军情处的特工,而她带领的团讲究的是整体协作,之后楼向晚研究的战术战略也是这一方面,不丢下任何一个同伴,这是他们银翼团的口号,也是他们的信仰。 左言静静的看着楼向晚,那总是带着几分阴气和算计的褐色眼眸里此刻却有着一丝动容,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言,她却坚定地带着自己一起离开,左言几乎有些想笑,发自内心的高兴,而他也真的笑了起来,软化了那原本显得阴霾的脸庞,镜夜那十万大军换的很值! 终于跃上了马背,骏马也感觉到四周的危险,喷着粗气,撒开蹄子狂奔着,而身后的追兵发出了长长的啸声,到达的敌军再次向着楼向晚这边追了过来。 楼向晚在前面驾驭着马,左言坐在他身后,一手揽着楼向晚的腰,因为有些脱力,所以这个时候,左言直接靠着楼向晚的后背休息着,接下来又将是一场血战。 左言是个务实的人,虽然他阴险,可是他也认清事实,否则一般男人绝对不会抱着一个女子靠在她的背上,可是左言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面子,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更重要,面子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文。 “木木,你听好,林信是负责这一次押解军饷的将军,他也是我的部下,我的亲信,林信派人送了密函给我,让我在城外十里亭见面,有事相商,我过去的时候,林信和他的部下正被飞龙山庄的人追杀,四周也死了不少士兵,那些被杀的士兵才是溯源王朝的真正的好男儿,所以和林信一起活下来的人才是叛徒,我应该已经被冠上了抢夺军饷的罪名,后面的追兵必定会杀了我灭口,然后吞掉军饷,来个死无对证,而有林信等人的作证,我的罪名是坐实了,而且我连夜出城,守城的士兵是知道的,你把这一切告诉镜夜,让他查清楚林信是什么人,被谁收买了,军饷一定要找回。” 左言慢慢的开口,这是一个局,从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被带入了局中,这几天事情太多,接二连三,自己甚至都睡不到两个时辰,如今想想,这不仅仅是因为镜夜交出十万大军兵权的结果,也有可能是林信等人为了让自己失去正常的判断有意为之,太忙太累,林信又是自己的心腹之人,所以才会轻易的被算计了,进了敌人的圈套。 骏马狂奔着,夜风吹在身上, 宝 书 网 ( w w w . ba o s h u 2 . c o m )吹散了满身的血腥味,左言仔细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到了树林之后,自己相信了林信的话,和赶回来的刘望一起要夺下军饷,击杀飞龙山庄的人,而这些追兵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杀了自己灭口,死无对证,有林信,有他的部下,有飞龙山庄的人作证,自己这个抢夺军饷的罪名是洗不清了。 骏马载着两个人,过了一会就被身后的追兵给追到了,楼向晚也没有继续逃跑的念头了,而随着骏马的停下,四周的人快速的将楼向晚和左言围住,而为首之人竟然是明岚这个户部侍郎,带的是京城禁卫军,马家的人。 “左言,你胆敢抢夺军饷,背叛朝廷,该当何罪!”明岚大声的怒斥着左言,端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手中的马鞭直指着左言,对于黑色劲装的楼向晚,明岚倒不知道是谁,不过却只当是左言的同党。 “明侍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抢夺军饷了,分明是飞龙山庄的人联合刘望夺取军饷,本官人单力薄,却奋力抗敌,为了就是护下军饷!”左言为自己辩解着,挑了挑眉梢,狭长的褐眸里表情带着阴冷之色,“明侍郎,污蔑朝廷官员,可是大罪!” “哼,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勾结兵中叛徒,利用林参将和刘望等人的信任,突然偷袭,想要夺取军饷,最后被飞龙山庄的人发现,和林参将等人联手才破坏了你的阴谋诡计!”明岚放声笑了起来,明蓉被逼死,这份仇明家不会忘记,而且左言一死,兵书尚书的位置自己唾手可得,不管是凤镜夜、凤楚天,还是王皇后,三皇子,他们都不敢再明家颐指气使,随意打压。 楼向晚不动声色的快速的吞了两颗药丸,也倒了两颗在左言手里,而明岚身边的马统领看了看左言和楼向晚,快速的开口,“明大人,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好恢复体力。” 比起出生在明家,一路顺风顺水的明岚,马统领可是一步一步爬到如今京城禁卫军统领的位置,心机深沉多了,所以立刻看出左言长话连篇是为了拖延时间,马家和凤王府交恶之后,就想要投靠三皇子一脉,不过还在摇摆不定中,不过当知道凤镜夜失了兵权,马家立刻不再犹豫,而左言正是凤镜夜一脉的人。 “离城门口不远了,坚持下去。”楼向晚再次退下了手镯,按下了开关之后,银剑从镯子里弹跳而出,而镯子正好当手柄,楼向晚身影轻巧的掠下马背,背影挺立的笔直,宛若一杆长枪,那清冷的目光里渐渐的迸发出凌厉的寒意,让四周的敌人都不由自主的屏息着,眼前这是一个高手! “你突围,我垫后!”楼向晚开口的同时,身影迅速移动,剑光掠过,最近的一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喉咙一热,手本能的一摸,一把鲜血从伤口处汩汩的流淌而出,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杀喊声再次激烈的响起,楼向晚身上杀气全开,真气充沛在全身筋脉里,长剑所到之处,宛若一把银光闪烁的墙壁,牢牢的挡住了进攻的敌人,给左言争取更多的时间。 夜色暗黑,只有四周的火把带来了光亮,左言回头看了过去,楼向晚身上的黑色劲装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漓着,那被黑色布巾蒙住的脸看不到表情,可是那额头却带着汗珠,一双眼在夜色里,映着火光,明亮耀眼。 左言忽然有了求生的意志,他不能就这样死了,这样背着抢夺军饷的罪名无声无息的枉死,尤其是在眼前这个女子在为了她奋勇杀敌的时候死去! “小丫头,你也要好好活着!”左言低吼一声,舞动着长剑快速的杀出重围,向着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而楼向晚听到身后的身影,忽然笑了起来,漆黑的眼睛里目光熠熠生辉,手中的银剑更是迸发出夺目的寒光,剑影呼啸,生生的挡住了所有追击左言的敌人。 “追!”明岚顾不得楼向晚这边了,左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死了,死无对证,抢夺军饷的罪名那就是落实了!所以又立刻带了一部分快速的追了过去,而楼向晚这边还留着四十多个敌人。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再次杀了过来,比起楼向晚那诡谲的剑法,来人的剑带着满满的杀气,片刻之间就解决了六七个敌人。 “楼主!这就叫没事!会平安回来!”凌青低吼着,挫败的看着浑身是伤,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楼向晚,漂亮的丹凤眼里杀机暴涨,左手的淬了剧毒的银针快速的射了出去,随后又掏出一个楼向晚研制出的带有 毒雾的飞弹用力的丢掷在敌人之中,然后揽过楼向晚的腰快速的带着她向着黑暗的夜色里掠身而去。 ――分隔线―― 守城将军洪志华是凤镜夜的人,所以左言午夜才能顺当的出了城,可是一个时辰不到,明岚带着马统领和京城禁卫军也拿着令牌出了城,洪志华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凤镜夜将洪志华放在这个位置,就是因为此人心细如尘,识时务,一旦认主之后,忠心耿耿,所以凤镜夜很放心这个东城门,而洪志华也立刻派士兵前去凤王府通知凤镜夜,左尚书出城是秘密的,明侍郎带着这么多禁卫军出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林信押送军饷一事,凤镜夜知道,但是也没有在意,林信是左言的心腹,在军中多年,为人老实本分,虽然不够活络,但是却是个可以放心的人,而左言出城之后,明岚又带着人出城,而且还是带着马统领的禁卫军,凤镜夜立刻掉了将近一百人,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黑暗里,上百人的队伍如同一道肃杀的骑军,风驰电掣般的向着城外快速的追了过去,左言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已经虚弱的没有一点的力量,手里的长剑也掉在了地上,左言抬起头,单膝跪在了地上,太累,整个人几乎都要昏厥过去,不过眼前这向着自己头砍过来的大刀却越来越清楚了。 就在最为危机的这一刻,左言已经闭上眼睛了,只是如今却辜负了楼向晚拼死相救的一番好意了,一道穿云箭破空射了过来,黎明微弱的光亮里,嗡的一声,箭梢的羽毛从左炎的脸颊边掠过,带出一道血痕,而肩头直接穿过眼前拿到男人的胸口,力度之大,竟然将人生生的带飞出去一米多远。 镜夜!左言错愕一愣,溯源王朝,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知道凤镜夜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术,尤其是他的穿云箭,常常在两军对阵时,直接射过敌军阵营,射杀主将,箭无虚发,导致最后和凤镜夜对战的敌军都直接不敢露面,主将面前是一排拿着盾的士兵,将主将挡了个严严实实,两军还未开展,战鼓未响,敌军却已经失了先机,沦为笑柄,可是不如此的话,那就是三军无主将的悲惨局面,所以凤镜夜的威名在边关之中可谓是如雷贯耳,敌军闻之色变。 “倒是这么狼狈。”凤镜夜策马狂奔而来,身上是白色的锦衣,事发突然,只来得及抓住衣服披在身上就出来了救人了。 “木木!”左言一把竹住凤镜夜的手,坚持着说出木木两个字之后,黑暗席卷而来,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厥过去,这是一场恶战,一开始如果不是因为楼向晚,左言只怕已经被人山人海的敌军给包围了,之后如果不是凤镜夜救援及时,左言也难逃一死,太过于倦累,伤口失血太多,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能坚持到此刻没有昏迷,一直靠的就是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 小木头?凤镜夜不明白的看着昏迷的左言,俊美的脸上表情一凛,凤眸危险十足的看向带兵的明岚,“跟在左言身边还有什么人?” 刚刚左言昏迷在凤镜夜身边,因为太过于虚弱,声音甚小,其他人都没有听见,而凤镜夜也是因为对楼向晚的名字格外敏锐,所以才听见那几乎听不到声音,而左言昏迷的那一刻,用尽全力的抓住了凤镜夜的手,让凤镜夜明白和楼向晚肯定有关系,否则左言不会到最后这一刻这样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 “是一个黑衣蒙面的劫匪。”明岚被凤镜夜那冰冷的一瞥看的心惊胆颤,人几乎都害怕的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开口,却见凤镜夜表情陡然冷如冰山,倏地一下站起身来,“雷奔,将左言带回府中医治,有什么事,等本王回府再议!” 说话的同时,凤镜夜快速的翻身上马,用力的一夹马腹,向着城外再次狂奔而去,该死的!小木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一直知道楼向晚身份不简单,甚至身边还有能闯入皇宫的高手,可是凤镜夜却没有想到楼向晚竟然会出现在城外不说,而且左言都伤的如此重,那木木她? 策马狂奔一直到了飞龙山庄,却都没有见到楼向晚的身影,此刻天色已经明亮,四周都是打斗过的杀机和血腥,尸横遍野,看得出昨夜的惨烈和悲壮。 木木不在,那应该是没有出事,明岚说是一个黑色劲装的女子?木木会武功?凤镜夜扬起薄唇笑了起来,小木头藏的还真够深,在王府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不知道她还有武功! “这个时候,你倒是还能笑出来。”凤楚天缓缓的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沉重,看了看四周,“左言重伤昏迷,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林信和那些活下来的士兵一起告发了左言,带领一些士兵抢夺军饷,最后被飞龙山庄的人和林信等人击败,左言事发逃亡,在城门外被你遇见,而明丞相抓到一个西澜的探子,他身上搜出一封交给左言的密信,探子最后自尽了,只留下铁证如山的密信,事发紧急,明丞相让明岚带着禁卫军支援,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事情已经这样了,着急也无用,不过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明丞相竟然笼络了林信,林信设局,左言会中了圈套一点都不奇怪。”凤镜夜勾着嘴角,凤眸染着笑,可是如玉般俊美的脸上却给人一种阴沉骇人的冷意,或许不笑的凤镜夜会更好一点。 “让人找那些活下来的,拼死护住军饷的士兵过来,找出和左言一起抢夺军饷的叛徒,厚葬了,余下的那些尸体,先暂时放到义庄里,然后放把火,灰飞烟灭!”凤镜夜清朗着嗓音,可是言语之中却满是冷厉迫人的杀机,好一处贼喊抓贼的妙计! “不是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怎么火气这么大,镜夜,这不像你。”凤楚天疑惑的看了一眼凤眸染着杀气的凤镜夜,虽然说这件事的确很棘手,甚至将左言给陷害进去了,可是凤镜夜的表情却太过于嗜血。 “林信和明宣国最好祈祷木木无事,否则本王将他们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凤镜夜的怒只是被笑容掩饰了,四周都是惨烈而死的人,虽然之前凤镜夜安慰自己说楼向晚会武功,不会有事的,也没有看到尸体,可是即使如此,敌众我寡,左言都一身重伤昏迷,木木此刻不知道身在何处,伤的是不是很重! “木木?”凤楚天错愕的愣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拿还会和楼向晚扯到了一起,“镜夜,怎么回事!” “明宣国和林信布了这个局,将左言引进了陷阱,又怎么可能给左言活下来的生机,必定会杀人灭口,可是左言却能逃到城门外,想必是木木垫后阻挡了一部分人,左言昏迷前只说了木木的名字。”凤镜夜声音有些的冷,深呼吸着,压抑下担心,这才向着四周堆积的尸体走了过去,蹲下身来,甚至不在意白色的锦袍拖在了地上,沾染到了地上的血污。 凤镜夜仔细的检查着四周一句一句的尸体,然后指了几具尸体给凤楚天看,“这些都是被一剑割喉,伤口极其细小,看得出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左言随身不带佩剑,之前的武器也是从这些人手里夺过去的,所以这些人不是左言杀的,也不可能是押解军饷的士兵,他们没有这么好的剑法,不是木木所为就有可能是飞龙山庄的人,可是飞龙山庄是押镖为生,这样一剑封喉,还有这些直接扎到心脏的伤口,更像是杀手所为,应该是木木击杀的人。” 杀手?木木?凤楚天看着地上那些尸体,努力地将楼向晚和那些冷血无情的杀手身影重叠在一起,可是怎么想都感觉楼向晚身上半点杀气都没有,“木木在王府这么多年,你没有发现她会武功。” “没有,应该是封住了内力,或许是用了药。”凤镜夜站起身来,拍了拍锦袍,“回城吧,木木身边有两个龙卫,昨天下午她出府一趟了,应该是去了见了什么人,我要过去打听一下。” 凤楚天对着四周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士兵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跃上马背,和凤镜夜一起向着城门的方向疾奔而去,左言之事格外棘手,能证明他青白的士兵都被狙杀了,而活下来的都是林信的人,再加上飞龙山庄的人作证,左言想要洗清罪名很难。 ――分隔线―― “你还想要回凤王府,你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小命给玩丢了,才高兴!”凌青脸色很是难看,不高兴的看着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楼向晚,有几处背后的伤口还是凌青帮忙上的药,可以想象得出,以楼向晚的身手都能受这么多的伤,当时可以想象多么的危险,而自己如果不是在城门口这边等不到楼主回来,所以跑过去看看,楼主说不定就将命给搭在飞龙山庄了。 “左言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必须将这件事告诉王爷。”楼向晚服了药,内力恢复了一些,身上的也都是皮外伤,所以并不是很重,只是因为失血和脱力才造成了脸色苍白。 “楼主,你以为你是猫妖有九条命,今天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个左什么的,你会受伤?”凌青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瞪着楼向晚,几乎想要掐死眼前这个过分善良的女子,“现在你回凤王府,要怎么说?告诉凤镜夜那混蛋你的身份!还是说要告诉凤镜夜,你去飞龙山庄是为了他的老娘!” “凌青,你罗嗦起来比较像老娘。”楼向晚抿着唇角偷笑着,然后毫不意外的被凌青直接狠狠的瞪了一眼,“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不可能丢下左言不管的,再说了,即使回到凤王府,我保证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说!王爷就算问了,我也不说。” 凌青看着楼向晚,知道她平静微笑背后的坚定,虽然无奈,虽然不高清,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不许再受伤,也不能暴露出杀手楼来。” 这边等楼向晚刚出了药铺,却见门口也刚好停了一辆马车,随着帘子的掀开,一道俊朗的身影从马车里下来,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邪魅的脸上带着浅淡却温柔的笑容,“小木头,本王来接你回府。” “我记得王爷说给我龙卫不会让他们汇报我去过的地方。”楼向晚站在药铺门口轻笑着,看向清晨阳光之下的凤镜夜,金色的光芒柔和的渡在他的周身,宛若神谛一般耀眼,而那一双凤眸里是自己熟悉的温柔之色,带着包容和宠溺,暖暖的窝心,让楼向晚明白自己即使什么都不说,王爷也不会追问的。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凤镜夜摇摇头,对于楼向晚的牙尖嘴利很是无奈,走过去两步,向着她伸过手,眼中笑容更甚,“走吧,回去了。” “嗯。”楼向晚点了点头,将手放到了凤镜夜的掌心里任由他握住,然后被牵着上了马车,离开药铺,而在上马车的那一刻,凤镜夜回头看了一眼围墙的方向,树木之上,一道隐约的身影,似乎是当日在刑部大牢里见到的那个衙役。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一章 阴谋浮现[手打] 97全文字更新马车里,楼向晚正忐忑不安着,毕竟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莫名的有些心虚,可是她心里头直打鼓,瞄了一眼凤镜夜,却见自家王爷好像是困了? 凤镜夜早上天没有亮就起来带兵出城了,所以这会正靠在马车内壁闭目养神的休息着,五官俊美,神色悠然,邪魅里带着几分优雅和悠闲,让人感觉楼向晚似乎之前飞龙山庄那激烈的厮杀,之后左言重伤被捕都是自己做梦,所以王爷脸上才会看不出一点担心。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因为是早晨,出来摆早市的人和牛车都很多,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楼向晚正盯着凤镜夜的脸,结果一个没有抓稳,整个人直接不受控制的向着马车前面趔趄了去。 熟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笼罩而来,楼向晚扶着横在身前抱住自己的手臂稳住身体,身后凤镜夜睁开眼将差一点摔倒的人给抱在了怀抱里,温热的呼吸带着关切的笑意响在楼向晚的耳边,“小木头,本王长的如何?看呆了吗?” 楼向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回身要自己坐稳,结果马车突然一个转弯,还没有坐稳身体的楼向晚再次一个踉跄,只是这一次是向着凤镜夜的胸口撞了过去。“王爷!”如同撞到了铁板上一般,楼向晚哀怨着从凤镜夜怀抱里探出脸来,终于坐稳了,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表情很是可怜。 或许就是因为木木平日里看起来都是如此,有些懒懒的,呆呆的,在王府里悠闲的过日子,所以凤镜夜才没有发现楼向晚竟然有功夫,不过凤镜夜是如此的庆幸,否则左言都重伤昏迷,小木头武功如果不好,只怕会伤的更重。 “王爷,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表情怯怯的,横竖都是一刀了,楼向晚低声的开口,以前不曾想过和王爷之间有过纠缠,所以楼向晚自然不会暴露什么秘密,可是如今,楼向晚皱着小眉头瞅着凤镜夜,心虚啊! “那小木头准备说吗?”凤镜夜说完话,笑着斜睨了一眼楼向晚,抬手,修长手指捏了捏楼向晚的被撞红的鼻子,还真的不经撞。 楼向晚摇摇头,对着凤镜夜谄媚的笑着,自己答应过师傅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和势力,不重蹈覆辙,当年,师傅就是因为西澜王朝皇族的身份暴露了,所以干爹才会想要挟持师傅威胁西澜退兵,可是最后却导致药王谷那一次血腥的屠杀,楼向晚不想让顾清风担心,所以关于身份这些问题,她暂时不想告诉王爷,但是楼向晚不说不代表欺瞒。 “那就等以后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凤镜夜飞扬的凤眸里带着宠溺的之色,顺手揉了揉楼向晚的头,她隐藏了这些秘密没有关系,凤镜夜也不会在意,所以小木头是完全不需要内疚的,不过能看着小木头这般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凤镜夜感觉格外的养眼,自己或许可以板着脸,不知道小木头会不会投怀送抱。 “王爷,白苏求见。”马车外赶马车的暗卫将马车停了下来,低声告诉马车里的凤镜夜,白苏正是左言府上的管家,之前和楼向晚见过一面。 “王爷,楼小姐。”白苏脸色依旧很平静,神色镇定,并没有因为左言重伤昏迷,左家被禁卫军包围而惊慌失措,白苏依旧有条不紊的将每天的工作交代下来,然后才使了银子贿赂了包围左家的一个军官出了门,原本白苏也是准备去凤王府的,结果在路上就看见了凤镜夜的马车,白苏这才前来拜见。 “不用多礼,左言被接去了皇宫,由御医在诊治着,不用担心左言的安全。”凤镜夜很是满意白苏此刻的镇定,看这个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的男人,可是却能在左家遭遇了这么大的危机之后,依旧镇定自若。 “多谢王爷。”白苏此刻才是真正的放下心来,眉宇之间那压抑的阴霾也消失了,疑惑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楼小姐受伤了?”身上有上好的药膏的气味,虽然很淡,可是这种药膏却是鬼医铺特有的药膏,当初白苏也曾有幸拿到了两瓶,此刻正带在身上,想要托凤镜夜带给左言。 “已经上药了,这里还有一瓶药丸是给左言的。”楼向晚对着凤镜夜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只是一些皮外伤,上了药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了,而楼向晚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药瓶交给了凤镜夜,“直接吞服,固本培元,养护身体的。” “多谢楼小姐。”白苏替左言致谢着,虽然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楼小姐用的是鬼医铺特有的药膏,想必药丸必定也是珍品。 马车停到了凤王府大门口,雷管家一直等候在一旁,快速的走了过来,古板的脸上带着可以感知的担心,易君寒也是一直站在一旁,此刻看到凤镜夜和楼向晚都下来了,冷漠的脸上眼神终于带着放心。 “王爷,太子殿下等候多时了。”雷管家开口。 “白苏一起进来。”凤镜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楼向晚,语带关切,“需要先去休息吗?” “不用。”楼向晚摇摇头,一夜未睡,而且之前激烈打斗了一整晚,可是伤已经上了药,也服了药,虽然还有些的倦累,不过左言的事情比较重要。 麒麟院。 书房。 “王爷,你回来了。”紫舒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裙,面容娇美,看到凤镜夜的时候,紫舒脸上带着喜悦,快速的走了过来,裙摆迤逦,风情万种,带着骄傲的美丽,可是唯独面对凤镜夜却会甘心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 “王爷,您回来了,太子殿下等候多时了,这会正在花厅里用早膳,王爷也饿了吧。”郑夫人也不甘落后的走上前来,对着凤镜夜温婉的笑着,比起紫舒那种天生高人一等的美丽和清高,郑夫人更像是温柔善解人意的贤妻,只是和紫舒一样,看向凤镜夜的目光里也是带着浓浓的爱慕。 凤楚天早朝才下朝就赶来了凤王府,因为兹事体大,所以老皇帝凤达再次从炼丹里被拉了出来,所以龙颜大怒,再加上听到左言竟然敢抢夺军饷,更是怒火中烧,若不是凤楚天和一众大臣力保左言,尤其是此刻左言还在重伤昏迷,所以才被耽搁下来了,不过凤达也是因为盛怒,所以将军饷一案交给了三皇子凤霄来审理。 而凤霄随后就宣传了林信和一众下属,然后是飞龙山庄的众人,再加上明丞相截取到的西澜密函,左言抢夺军饷一案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重罪,而凤楚天更是连早饭都没有吃,先去是天未亮却城外和凤楚天汇合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早朝,保下重伤昏迷的左言,否则只怕凤达当场就将左言给斩杀了,甚至不会听取左言的口供。 楼向晚之前不是没有看过王府争风吃醋的一面,一般为了避免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所以楼向晚每每都躲得远远的,窝在秋风院避暑,然后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听到团子绘声绘色的讲述事情的经过,谁胜谁败,楼向晚都当笑话听,好几次都是啃着西瓜听着团子的八卦。 可是这一次,楼向晚心里头忽然闷闷的,有些酸涩的难受,瞅了一眼凤镜夜,哼哼两声,直接越过凤镜夜和紫舒、郑夫人,径自的向着站在门口的凤楚天走了过去,楼向晚也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凤镜夜笑睨着看着气呼呼离开的楼向晚,能看到她吃醋,薄唇处笑容加深,紫舒和郑夫人不由自主的将嫉恨的目光看向先一步离开的楼向晚,可是仅是如此,凤镜夜那警告的眼神却已经无情的看了过来,王者的威压让紫舒和郑夫人脸色苍白一变,被震慑的低下头,可是心里头对楼向晚的嫉恨却更甚了许多。 等凤镜夜和白苏一起进来到了花厅时,雷管家已经让侍卫守住了四周,禁止任何人进入打扰到花厅里的几人,楼向晚是饿的厉害,所以此刻头也不抬,直接吃了起来,刚刚那一点点不痛快的郁闷此刻直接被饥饿所代替了。 “吃慢点,不要噎着。”凤镜夜看着表情微微有些愣的白苏,楼向晚吃饭,是和大家闺秀小口吃着嚼着的文雅截然不同的豪迈,凤楚天之前在宫里见过几次,所以已经习惯了,不过凤镜夜倒是有些的心疼,拿过勺子盛了一碗清汤放在一旁,“喝点汤再吃。” 楼向晚虽然很明白封建王朝的尊卑,可是她对凤镜夜却真的没有多少尊卑的概念,之前躲着避着的时候,那份尊敬也带着很多刻意,而如今,直接将凤镜夜当成普通男人,所以凤镜夜给自己盛汤,楼向晚只是道了一声谢谢,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也就不会有什么惶恐,或者受宠若惊。 白苏见状倒是一怔,之前听少爷说过凤王爷和楼小姐的事情,只是百闻不如一见,白苏此刻才明白原来即使尊贵如同凤王爷,却也有如此平易亲和的一面,甚至会亲自给楼小姐盛汤,而且楼小姐神色如此坦然,果真是个奇特的女子,也因次才能入得了凤王爷的眼。 楼向晚一面吃一面将之前左言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给了在坐的三人听,再结合之前凤楚天在早朝上明丞相的所言所欲,军饷被劫持一案的经过,凤镜夜等人都明白了,说起来还是因为林信的背叛,才会让左言进了圈套被设计栽赃。 “今天早朝凤霄请旨,想要出征去边关,父皇让凤霄处理了军饷一案之后再去边关。”凤楚天朗声开口,成王败寇,凤楚天并不惧怕失败,不过如今局势对他而言的确非常不妙,左言虽然还在宫里,可是只要清醒之后,必定会被抓去刑部大牢。 凤镜夜失了十万兵权,如今凤霄要亲自挂帅出征,就是为了牢牢掌握这到手的十万兵权,而凤楚天如今即使能和凤霄抗衡,可是结果却也会两败俱伤,让溯源王朝元气大伤,到时候只怕西澜王朝为首,其余小国都会趁机一拥而上,瓜分溯源王朝的疆土。 白苏并没有开口,他只是少爷的伴读,之后是左家的管家,这些朝政大事,白苏不会插嘴,凤镜夜一手拿着筷子,薄唇勾着淡淡的笑,张扬恣肆,似乎也在思虑着接下来要如何走。 楼向晚犹豫的看了一眼凤镜夜,关于飞龙山庄调查的情况,如果说了出来,就等于是告诉了王爷是王妃在幕后主导了很多事情。 “白苏,你先住在府里,让雷管家给你安排。”凤镜夜让白苏退下之后,这才半眯着眼看着楼向晚,笑了笑“有什么尽管说。” 楼向晚会在夜里出现在飞龙山庄这的确太诡异,如果不是因为凤镜夜极其相信楼向晚,只怕一般人都会忍不住的问了。 “王爷,飞龙山庄之所以和明家合作,一来是是为了陷害左大人,二来或许是为了私吞下这军饷。”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楼向晚静静的看着凤镜夜继续开口,说出自己的分析和推断,“西澜大军压境,赫连国却一直没有动静,赫连和京城只隔着三座城,虽然说赫连乃是小国不足为据。可是如果没有了二十万的军饷。” “再加上凤霄的军队原本是属于本王的,凤霄想要拉拢军心只怕不易,失了军饷,得不到军心,西澜和赫连如果同时发动战役,赫连必定会连获大胜兵临京城!”凤镜夜接过话,似乎明白楼向晚之前的顾虑,因为毕竟母后是赫连国的公主,如今赫连皇帝的亲姐姐。 “不止如此,京城禁卫军是马家所带领,可是实际却是依附明家,如果再有京城中的奸细和禁卫军同时宫变,再加上赫连**队兵临城下,内贼外敌,京城必破。”楼向晚脸色带着几分的严肃,而听到她的话,凤楚天也是面色一冷,神色严峻! 上一世,楼向晚在军区研究了好几年的战术战略,可以说从最开始观音庙遇袭就是这一切阴谋发动的初始,一步一步,赫连国,西澜王朝,明丞相,各自都在局中,而被算计的只有溯源王朝。 “飞龙山庄的人是赫连国的奸细?那么上一次观音庙遇袭?”凤楚天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凤镜夜,听到楼向晚的话,凤楚天第一反应就是当初观音庙遇袭果真是明家所为,可是随后却又明白过来,如果明家最早就有了叛变之心,又怎么可能为了示好将明蓉嫁给镜夜,甚至只当一个侧妃,只怕是有人故意离间明家和镜夜之间的关系,从而让一切一步一步的进行,直到最后战争的爆发。 凤镜夜当初一直在想着观音庙遇袭到底是不是明丞相所为,如今听到楼向晚的话,一切直指赫连国,而能在京城在楚天和凤霄两个皇子的掌控之下培养了那么多的死士,这除了需要大量的财富之外,还需要权势,而只有一个人附和这样的条件,而且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疑惑。 母后!凤镜夜俊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的艰涩和无力,放在腿上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只柔软的手,轻轻的覆盖在手背上,只是如此一个简单的动作,凤镜夜却已然回过神来,狭长的眼看着楼向晚,目光里是流光溢彩的温柔之色。 “如此说来,当日并不是明蓉下的毒,而是母后自己服下追命散,利用我在身边将毒引到自己身上,即使我不交出十万兵权,也会因为病弱无法领军出征,那么凤霄势必会抢下挂帅出征的将军之职。”凤镜夜清朗的嗓音恢复了平静,腿上的手抬起反握住楼向晚的手,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通了。 “林信为什么会背叛左大人,投靠明丞相?”楼向晚再次开口打破了平静,不希望凤镜夜因为赫连王妃的事情而难受。 “我亲自去一趟林家。”凤镜夜目光里有着厉芒掠过,林信的背叛让左言入狱,甚至差一点重伤而死,凤镜夜会亲自找林信问清楚,至于赫连王妃,凤镜夜却并没有深想,或许是一时半刻之间,凤镜夜却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赫连王妃。 “明丞相如果趁机想要和赫连国联手,楚天,把握的好,却是可以拿下马家,将京城五万禁卫军拿下,凤霄带兵出征远去边关,宫中兵变,王家势必会出动那留在宫中的侍卫和驻扎在最近封城的三万士兵前来。”凤镜夜慢慢的分析着,凤眸里闪烁着精明、睿智的光芒,不管是五万禁卫军,还是王家在封城的兵马,操作得当,反而能完全控制皇宫,而凤霄远在边关,即使后悔也迟了。 “王爷,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楼向晚吞了吞口水,因为震惊,小小的脸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惹得凤镜夜不是连笑数声,揉了揉楼向晚的头,小木头怎么就能有这么可爱的表情。 “王爷,笑什么笑,你到底凭什么以为你能拿下这一共八万人马?”楼向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笑容邪魅的凤镜夜,八万人马,而且还是对立的敌人所拥有,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拿下。 凤镜夜看着恼怒的楼向晚,黑眸里满是笑意,忍不住的捏了捏掌心里楼向晚软绵绵的小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凤霄如今风头正盛,王家一脉必定不会让京城失守,到时候必定是一场大战,而凤镜夜就准备当渔翁,到时候接手明丞相的禁卫军,和王皇后的那些兵马。”王爷你还有隐藏的兵力!“楼向晚眼睛一亮,然后一脸怀疑的看向凤镜夜,失去了那十万兵马,楼向晚还是有些的愧疚和自责的,可是如今一看,王爷根本就是深藏不漏的主。”还有父皇的火炎军,可是历朝历代,火炎军除了帝王之外,只认虎符不认人!“凤楚天知道凤镜夜的打算,想要依靠当初抵御西澜王朝的大军的火炎军,可是如今皇帝凤达醉心炼丹,甚至虎符下落不明,想要调动火炎军何其困难。 凤镜夜随后和凤楚天讨论一些细节问题,楼向晚带着困倦回秋风院补眠去了,易君寒站在秋风院门口,看着走过来的楼向晚,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眉宇之间带着隐隐的关切之色。”君寒,我会尽快替你将身体里蛊虫逼出来。“如今事情已经清楚,虽然不知道西澜王朝在整件事情里起了什么作用,但是赫连敢如此谋算,甚至有着攻破京城的计划,只怕都是西澜王朝在后面撑着,而易君寒乃是皇宫第一暗卫,保护如今西澜王朝皇帝白清玥的安全,他的身份不合适在留在凤王府,而楼向晚也不希望易君寒和凤镜夜之间正面冲突。”有劳小姐。“易君寒点了点头,之前他在溯源京城,并没有联系京城的人,可是却不曾想主子竟然派人在找自己,易君寒也知道了一些目前溯源王朝平静下面的波涛汹涌,虽然说西澜并没有任何真正的危机,可是身为主子的暗卫,易君寒也还是想要尽快的回到西澜王朝。 ——分隔线—— 林家。 林信此刻因为重伤躺在床上,之前为了引左言上钩,林信身上的伤势都非常的重,而也是因此元气大伤,所以脸色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身上绑着白色的纱布,眼神空洞而麻木,林信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为了报复,而致那么多曾经的手下兄弟枉死,这份罪孽,几乎将林信压垮,愧疚和痛苦甚至超过了明蓉死亡带来的痛,可是如今后悔却已经太迟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林信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镜夜也来看望林参将吗?这这一次林参将身体痊愈了,本殿定然会禀告父皇,给立此大功的林参将请封,加官进爵。“林家门口,三皇子凤霄笑着和凤镜夜招呼着,如今凤霄是春风得意,处处顺当,看向凤镜夜时不再是以前的谦恭,反而多了一丝隐隐的傲气。”凤王爷。“梁媛陪伴在凤霄身边,对着凤镜夜优雅一笑,不管是凤霄还是梁媛却都是情绪不外露的人,所以凤霄一直都有仁义贤德的美名。”三皇子,不知道左言抢夺军饷一案查的如何了?“凤镜夜依旧是邪魅狷狂,并没有因为凤霄如今的得意而有任何的愤怒不甘,朗然淡笑着,”听说了除了林参将等人指证左言,另一拨人证就是飞龙山庄的镖师。“”不错,飞龙山庄镖师武功盖世,虽然是江湖人士,却给朝廷立下大功,父皇已经准备御笔亲封天下第一镖的美誉。“凤霄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想到明丞相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能说服林信这个左言的轻信背叛左言,将左言从并不尚书的位置直接拉到了刑部大牢之中,当然,左言目前还在宫里,等苏醒之后才会入狱。 凤镜夜淡笑的摇摇头,”可是本王听闻飞龙山庄的人离奇失踪的,不知道那些军饷保管的如何了,三皇子请封挂帅出征,到时候若是没有军饷,只怕军心不稳啊。“ 凤霄脸色陡然之间一变,笑容都消失了,皱着眉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凤镜夜,可是凤镜夜没有必要开这样的玩笑,难道说飞龙山庄的人真的见财起意,如今秘密私吞了军饷!如果真的如此,凤霄不敢想象自己即将挂帅出征,可是没有军饷在身侧,三军将士只怕根本没有一个人会听从自己的指挥。 顾不得和凤镜夜在一起虚以委蛇了,三皇子这个仁义贤德的皇子竟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直接拉着同样脸色有些难看的梁媛快速的离开,之前飞龙山庄做了口供,也都画押了,因为军饷还在飞龙山庄,所以凤霄只是派了朝廷的兵马就近在飞龙山庄看守着,如果被飞龙山庄的人监守自盗,那么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凤镜夜看了一眼急匆匆离开的三皇子凤霄和梁媛,笑着对楼向晚开口,”走吧,我们进去。“没有了三皇子搅局,应该可以从林信这里问出一点事情的真相。 林家很普通,只有四间正屋,两间偏房,前院和后院也都是种植了一些普通的果树,完全不像京城其他官员的府邸,亭台楼阁,小谢轩窗的精致,更像是普通的人家一般。 楼向晚摆摆手让凤镜夜进去了,自己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有个哑巴老仆人送过来一杯茶,粗口杯子,茶叶也是普通的,很粗的叶子,前院左侧有几块菜地,种植的也是普通的时令蔬菜,一口老井,后院有鸡叫声,想来是养了些家禽家畜,偏房是堆积着木柴,拐角处是一些农具,看起来真的如同普通农家。 这样的院子,让楼向晚虽然没有见过林信但是却不相信他会是那样丧心病狂背叛左言,甚至用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为代价来陷害左言,这其中想必有什么隐秘吧。 因为房屋并不大,所以屋子里,凤镜夜的声音楼向晚能听的很清楚,他正在云淡风轻的和林信说着话,描述的却是那些惨死的士兵,和他们悲痛欲绝的家人,因为被冠上了抢夺军饷的罪名,这些士兵即使死了,却也给家人蒙羞了,让他们的家人无法在左邻右舍面前抬起头做人。 凤镜夜声音并不大,甚至还隐隐的带着笑意,可是楼向晚却能想象出凤镜夜俊脸上那讥讽的冷笑,王爷素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狠厉,林信一直没有开口回答,楼向晚明白想来是因为自责,或者是后悔,或者是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已经造成,如今说什么,做什么,即使后悔也都无济于事了,死去的人无法活过来。”林信,你可知道因为你一人,惨死了多少条人命,左言若是被三皇子判刑斩立决,左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包括如今镇守在边关的左怜怜也要因为你而卸甲归田,她一个女子,在边关守卫杀敌,林信,你自己想想吧。“凤镜夜站在房间里,看了一眼林信,究竟是为了什么,林信会背叛左言。”用一个人来换左大人的安全,而抢夺军饷的罪名我一人承担。“许久之后,就在楼向晚以为林信不会开口时,他终于说话了,声音隔得远了,听的并不真切。 凤镜夜也终于等到林信开口了,如此就好,林信原本就沉默老实,这样的人有的时候往往才更难处理,无欲则刚的特质,让他们很是忠诚,所以林信一旦开口,。凤镜夜反而不担心了。”有楼向晚的性命换左大人的安全。“说起楼向晚时,林信表情阴沉的变了,原本空洞的目光里此刻却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狠绝,一命偿一命,林信不想连累那么多人,更不想连累到左言,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不过就算到了阴曹地府,就算要被阎王爷下油锅,林信也要拉着楼向晚。 站在院子里,无辜被牵扯机那里的楼向晚无力的看着眼前充满田园风格的小院子,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林信吧?他又为了什么这么恨自己,甚至不惜害死那么多人!楼向晚有种躺着也中招的无奈感觉。”王爷,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林参将找的人是我,何不让我和林参将私下说。“楼向晚走到门口,微笑的对凤镜夜开口。 如果不知道楼向晚身手不错,凤镜夜是绝对不会放心她和仇恨她的林信在一起,不过依旧关切的叮嘱着,”本王就院子里,有事就叫本王一声。“凤镜夜绅士的退出了房间,留下楼向晚单独面对躺在床上的林信。 楼向晚打量着林信,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她和林信之间貌似已经有了血海深仇,而林信也仔细的看着楼向晚,原本以为害死明蓉的会是一个奸猾恶毒的女子,可是楼向晚衣着朴素,素面朝天,嘴角总是带着浅淡的笑容,隐隐的可以看见两颊的酒窝,舒适清和的气息根本和毒如蛇蝎的女子联系不到一起。”左大人和明丞相不和,可是林参将你却投靠了明丞相,势必是因为有什么关系吧,而明蓉才死去没有多久,难道是因为这一点?“楼向晚这几年都生活在凤王府里,所以能成仇的也没有几个人,而枉死的明蓉就是一个,而明丞相又是这一次军饷抢夺案件的主导者,所以楼向晚只能往这方面想。”是,蓉儿那么善良根本不可能毒害赫连王妃的,分明一切都你是做的!“林信说起明蓉的死,依旧是满腔的仇恨,如果不是楼向晚的陷害,蓉儿怎么会被逼的毒死。 林信以为楼向晚会推诿,会抵赖,可是却没有想到楼向晚只是点了点头,”是,毒不是明蓉下的,也不是我下的,否则你以为王爷是傻子吗?一个毒害赫连王妃的真凶,王爷还会让我安然无恙的生活在凤王府?“ 错愕震惊着,林信看向楼向晚,有些的呆愣,”那毒是谁下的!“”做为左大人安全出来的条件,我会告诉你真凶是谁。“楼向晚看着林信,虽然脸色苍白,神色也是疲倦不堪,他当初既然如此爱着明蓉,又为什么让明蓉嫁给了王爷,而明蓉如果是和林信在一起,想必也会生活的很好吧,毕竟林信是真的爱她吧,说起明蓉时,林信那原本空洞的眼神才会有光彩。 敲门声响了起来,哑巴大叔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楼向晚见状快速的端了过来,可是随着药性的挥发,楼向晚眉头忽然皱了一下,仔细的闻了闻,药里竟然有一种慢性的毒药!有人要杀林信灭口!”怎么了?“林信看着端着药并没有递给自己的楼向晚,之前是生无可恋,只想着给明蓉报仇,可是林信却根本没有想过毒也不是楼向晚下的,也是,如果真的是楼向晚,凤王爷怎么可能还放任楼向晚在身边,可是当时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药里有毒。“楼向晚压低了声音,林信也是一愣,却听见楼向晚继续道,”原本都是没有毒的药材,可是其中两味药性相冲,放在一起煎熬就是毒药,不过是慢性的毒药,估计会在七日之后发作。“”是吗?“林信苦涩一笑,被下毒了,那就是有人要杀人灭口,而这样做的人只怕是明丞相吧!可是还有七天的时间不是吗?临死之前知道是谁给蓉儿下的毒,然后翻供将左大人放出来,自己死就死了,也是给那些枉死的兄弟赔罪了! 所以林信在楼向晚沉思的同时,快速的夺过她手里的药碗,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如果七日后我死了,只请楼姑娘在我死之前告诉我是谁害死了蓉儿。“”你这是何苦!“楼向晚不解的看着半点没有活下去**的林信,明蓉是什么样的人,楼向晚还是清楚的,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明蓉错过了最爱她的男人,选择了一个她爱的男人,最后却是那样惨死,沦为了一切阴谋的牺牲品。 出了林家,楼向晚和凤镜夜静静的走在安静的巷子里,”王爷,你说明蓉为什么不选择林信呢?“如果是林信的话,明蓉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凤镜夜摸了摸楼向晚的头,因为这边只是普通的住户,所以凤镜夜那一声英俊的脸庞,尊贵的气息让四周的人都忍不住的侧目,而不管是年纪大的女子,还是那些待字闺中的,都会将爱恋的目光看过来,当然,走在普通住户这一边,也能看到很多夫妻两人幸福的生活,在院子里,女子在洗菜洗衣服,男子在一旁做些木工活什么的,孩子在院子里嬉闹着,看起来平凡却幸福。 或许这就是木木想要的平静生活!凤镜夜叹息一声,”木木,明蓉是明家的大小姐,她或许曾经对林信有过恩情,可是她骨子里依旧是个娇纵的女子,她是不会和流浪儿的林信在一起的,明家也不可能让明蓉嫁给一个小小的参将。“ 或许这就是普通人和达官显贵之间的鸿沟吧,虽然林信对明蓉的感情是简单而纯粹的,可是明蓉对林信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或许只是曾经生活里的一个调剂品而已,而明蓉太无所谓,而林信太当真,京城里的婚事素来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所以林信和明蓉之间注定了不可能。”为什么感情里要牵扯这么多是是非非呢,为什么不能是纯粹的一份感情!“楼向晚苦苦的笑着,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不仅仅是封建王朝,在上一世的现代何尝不是如此,家里给自己相亲的男人哪一个不都是用门当户对来描述的,可是也是因为在感情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干爹如今才会那么的痛苦吧!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二章 红楼巨作首发 97全文字更新从林家出来之后,凤镜夜带着楼向晚去了一趟宫里看左言,虽然说皇宫里的侍卫大都数都是王皇后的人,可是凤楚天在宫里也有一些势力,左言目前在皇宫还是安全的,而且日落时间,人终于也醒了过来。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木木?”或许是在昏迷里还在飞龙山庄那一场激烈战役的梦魇里,所以当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左言倏地要坐起身来,可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整个人痛的脸色苍白一变,而剧痛也让他清醒了几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然后便看见一旁不厚道的笑着的凤楚天,和面色柔和的楼向晚,至于凤镜夜,则是危险的眯着凤眸,对于左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楼向晚,很是不满,朋友妻,还是需要泾渭分明的好。 “我没事,你不要乱动,这是药丸,你先吞下两颗。”楼向晚很高兴,虽然说左言这人看起来阴险的很,而且也毒舌,可是昏迷醒来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全,这让楼向晚感觉到了窝心,果真,当时救了左言还是值得了。 “祸害遗千年,果真如此。”声音还很弱,带着沙哑,不过左言毒舌的本性倒没有改变,然后表情不变的接过楼向晚这个祸害手里的药丸吞下去,原本燥热难受的五脏六腑似乎在一瞬间被一股清淡的气息抚平着,果真是极好的药丸。 楼向晚抓着手里的药瓶子,几乎想要直接丢在左炎的头上,这个人也太毒舌了吧?他就不能道一声谢谢!果真还是昏迷比较好! “木木,不用生气,醒了之后,一会估计就得搬去刑部大牢居住了。”凤镜夜自然是维护楼向晚,斜睨着眼看着脸色苍白的左言,欺负自己的人,也不看看是谁护着小木头。 “对,就让左言将牢底坐穿!”楼向晚附和的点了点头,不过看左言还能毒舌,想必林信背叛的事情于他而言打击并不是很大。 “这会你们到夫唱妇随了。”挣扎着坐起身来,左言身上都是痛,即使伤了最好的药,可是毕竟伤的太重,身体里的内力几乎耗损尽了,一个起身的动作就让左言几乎脱力,缓了片刻这才恢复过来,“接下来要怎么办?” “看凤霄的接下来的行动了,飞龙山庄那是黄雀在后,口供上签字画押之后,带着军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凤霄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凤镜夜勾着凤眸冷笑着,林信和飞龙山庄的人联合陷害左言,所以即使此刻,飞龙山庄的人带着军饷逃走了,凤霄却也不能声张,否则事情一旦暴露,那么飞龙山庄的口供就不足信,那么对左言的指控也就不成立,所以凤霄只能自己将军饷的因子给补上去,否则就会失了军心。 “王元德是户部尚书,凤霄这个外孙缺的钱户部肯定会偷偷的补上一部分,不过之前户部已经出了上百万两的军饷,如今只怕也是捉肘见襟了。”凤楚天也是笑了起来,虽然说目前左言是陷入了危机之中,不过凤霄的麻烦更大。 而且凤霄一旦离开京城之后,凤楚天倒可以利用这一次的机会牢牢的将京城的势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目前局势虽然看起来对凤楚天不利,而是向着三皇子凤霄一面倒,可是一旦运作起来,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看来明丞相也是被飞龙山庄算计了,果真京城之中人才辈出。”左言并不清楚飞龙山庄背后的人是赫连王妃,所以此刻,倒也嘲讽的笑了起来,明宣国利用自己打击镜夜,可是这可是一块热豆腐,三皇子吃的不好还会烫到自己。 “三皇子等审了我的案子之后就会挂帅出征?”左言眯着有些阴沉的眼睛思索着,自己这个案子,林信是关键人物,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左言还真的不敢相信林信竟然会这样做,背叛自己,原因又是什么呢? 楼向晚于是将林信和明蓉之间的感情纠葛给说了一遍,其实如果自己是林信,楼向晚不会拉那么多的人陪葬枉死,她只会找罪魁祸首,让他血债血偿,可是林信却被明丞相给利用了,真的可惜了,那样一个男子,如今却在痛苦和懊悔里煎熬,甚至都没有求生的意志。 “为了区区私情,竟然枉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果真是该死!”左言阴鹜的开口,言语之中有着林信的不屑和鄙视。 “左大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楼向晚挫败的看着口出恶言的左言,林信虽然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可是他已经准备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了,更何况,他只是爱上了明蓉而已,明蓉被逼毒死,林信这样做无非是给明蓉报仇而已,错是错了,可是那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错误。 “在这京城之中,容不得你这份天真的善良,否则日后你必定会连累身边人……”左言瞟了一眼楼向晚,只感觉她竟然还如此的天真纯善,可是余下的话却没有说了,因为凤镜夜警告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你们眼里只有权势,当然没有儿女私情!”楼向晚哼哼两声,不屑的看了看左言。 “木木,本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和他们不一样的,”凤镜夜趁机表白,魅惑的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大而伟岸。 “王爷,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能和左大人当朋友,王爷你的话值得商榷。”楼向晚挑了挑小眉梢,自己才没有那么傻的被王爷给骗到呢,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哄骗吗? 凤楚天再次朗声笑了起来,同情的看着被贬低的凤镜夜,左言所言并没有错,林信的儿女情长害死了太多人,所以林信的确该死,凤楚天也不会同情林信,不过他倒是聪明的不会将这话说出来,毕竟木木是女子,女子的感情素来细腻,所以左言这是找骂。 这边知道左言已经醒了,三皇子凤霄立刻带着刑部张鸣海进宫了,他目前全权负责抢夺军饷这个案子,所以左言醒了,身为主谋,他目前能待的地方只有刑部大牢。 楼向晚身为女子自然要回避这样的场面,所以她直接离开了,在四周逛了逛,然后却听见不远处凉亭里笑声连连,太监和宫女伺候在四周,茶香四溢,果品一样俱全。 “皇后娘娘果真有个好儿媳,都说左家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可是臣妾看来小媛这才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这石头缘写的果真是入木三分。”一个宫妃笑着赞美着梁媛,手里头拿着一本书,白色的封面,蓝色的边框,石头缘三个字正是这本话本的名字。 “是啊,果真是才情一绝,臣妾原本以为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比起那些文人士子也差不了太多,如今看到小媛所著石头缘,才知道臣妾夜郎自大了。”另一个宫妃很美,身上带着一种江南才女的灵气,此刻并不是为了应付王皇后而恭维,的确是如此敬佩梁媛惊世才学。 “林妹妹可是赚足了臣妾的眼泪,多么玲珑剔透的女子。”红着眼眶,一个宫妃感慨着,然后看向梁媛,“只有上部吗?中部和下部,小媛什么时候写?” “已经在构思了着笔了,下半年中部应该可以写出来,到时候一定送给各位娘娘,其中不妥之处,还请指正。”梁媛丝毫没有谦虚之色,因为她够优秀,够聪明,又贵为三皇子妃,如今王皇后的儿媳妇,所以梁媛回答的落落大方,丝毫不认为自己受之有愧这些赞美之言。 远远看了一眼那边的热闹场景,对于这些宫妃之间的勾心斗角,楼向晚自认为王府里那些事情自己都懒得理会,更不会牵扯到皇宫里来,所以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转身准备闪人。 可是梁媛目光尖,竟然一眼看到了楼向晚,不由站起身来,脆声笑着,“楼姑娘也进宫了吗?”被叫住了名字,楼向晚自然无法离开,否则看到皇后和诸多宫妃不理会,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想到此,楼向晚就痛恨这宫里的一切礼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奴婢楼向晚叩见皇后娘娘,三皇子妃,各位娘娘。”楼向晚俯身行礼着,表情极度的恭敬,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面对一群宫里的女人,绝对比面对一群饿狼更可怕。 “起来吧。”王皇后是极度不喜欢楼向晚,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难为楼向晚什么,只是言语冷淡,冰冷着脸,和面对梁媛时的和蔼可亲完全不同。 “楼姑娘能得王爷青睐,想必也是学识丰富,本妃不才,一年之久才写了一本话本的上部,送给楼姑娘了。”梁媛热情的笑着,将手里的一本石头缘递给了楼向晚。 说实话,其实梁媛也挺羡慕楼向晚的,一个奴婢,却得到了凤王爷的感情,甚至不惜为了她放弃十万军队的兵权,果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这若是在现在,想必就是一个平凡女嫁入豪门的爱情故事,可是这是溯源王朝,是古代,梁媛看了一眼楼向晚,等到凤霄登基为帝的那一天,凤镜夜必死无疑,而楼向晚就和凤王爷去九泉之下做一对苦命鸳鸯吧,这就是命,而自己得到感情的同时,也得到而来权势,楼向晚终究和自己是不同的。 “多谢三皇子妃。”楼向晚结果书,看了一眼,并没有翻阅,而因为楼向晚的到来,凉亭里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了,王皇后直接起身离开了,毕竟天已经擦黑了,其余宫妃也都跟着离开,楼向晚自然是想要开溜,可是梁媛跟在身侧,让楼向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总不能说这条路是她一个人走的,不能让梁媛跟着一起走吧。 “霄已经应该处理好事情了,正好我们一起过去,说起来,霄和凤王爷也是好久不见,择日不如撞日,晚上一起用膳吧。”梁媛笑着开口,瞄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怯弱的楼向晚,说实话,梁媛也不明白凤镜夜喜欢楼向晚什么,一个丫鬟而已,要身份没有身份,要面容也没有面容,不过即使她是韬光养晦,和自己比那也是差了一大截。 “楼姑娘,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女子若是无才,男人只怕都会三妻四妾,女子可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着,只要你有才有能力,依旧可以和男子比肩,让男子一辈子只能对你一个人好,敢三妻四妾,直接休了男人另嫁,女人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的。”丝毫不认为自己这样大胆的言论如果传出去,将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梁媛骄傲不已的向着楼向晚宣扬着自己的先进的观念。 “奴婢不敢有违礼教。”楼向晚干巴巴的回了一句,那是因为梁媛是梁家的嫡女,锦衣玉食养大的,所以她才能大言不惭,虽然这里是封建王朝,可是楼向晚接触到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一样,古代人比起现代人,丝毫不差,他们只是观念落后了一些而已。 看着楼向晚,梁媛再次轻蔑的摇摇头,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这样又能让凤王爷喜欢多久,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必定会被一脚踢开,到时候有她哭的。 余光扫了一眼梁媛,楼向晚并没有辩解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梁媛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三餐果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她还能如此骄傲肆意吗?在古代,即使你是现代女子,有着才学又如何,没有身份背景,抛头露面当异类的的结果很有可能被家族当成怪物,杀了烧了或者浸猪笼都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各人有各命,要怎么活那是梁媛的自己的路,楼向晚其实只想当一个悠闲生活的农夫,安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而已。 “有劳三皇子妃送木木回来。”凤镜夜提前出来了,毕竟担心楼向晚会在王皇后那里吃亏,此刻看到楼向晚并没有丝毫的不妥,这才放下心来,俊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英俊斐凡。 “凤王爷客气了,只是顺路而已。”梁媛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比起凤楚天的豪迈,比起凤霄的温和,凤镜夜才是梁媛最看中的男人,狷狂恣意,尊贵优雅,手握兵权不说,在朝中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啊,他只是个王爷,永远都不可能登基为王,而且梁媛穿越过来时,凤镜夜身边已经有女人了,所以梁媛最后将目标放到了凤霄身上,毕竟凤楚天只是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没有背景和靠山。 “不过以后还是请三皇子妃不要顺路,木木在哪里,本王自然会过去接她。”凤镜夜笑着开口,眼神却是极其的冷淡,虽然知道楼向晚有武功,也会医术,可是凤镜夜心里却还是将人当成了那个单单纯纯的小木头,而梁媛太过于锋芒毕露,自以为是,凤镜夜担心楼向晚会被欺负了,这份担心和关切和楼向晚有没有武功完全没有关系,他就是本能的担心着。 梁媛表情一变,笑容几乎有些的僵硬,她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敢如此开口,如此的不顾自己三皇子妃的脸面和尊严,也不由冷了表情,冷哼一声,“凤王爷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三皇子妃不用动怒,有时间的话还是帮着三皇子想想军饷的事情,听说三皇子妃可是三皇子的好帮手。”依旧是狷狂而讥讽的语气,凤镜夜看了看梁媛,再看了看身边一副看热闹的楼向晚,果真还是自家的木木看起来可爱,女子吗?如同梁媛这样,虽然凤镜夜也有几分佩服她的观念,可是说实话,凤镜夜并不喜欢梁媛的性子。 “有劳凤王爷操心了,本妃有信心在五日之内筹集军饷,不知道凤王爷有没有兴趣打个赌呢?”梁媛骄傲的笑着,昂起下巴,展示自己惊世才情的一面。 “抱歉,本王只对木木有情趣,其他人入不了本王的眼!”凤镜夜笑着握住楼向晚的手,看都不看梁媛那扭曲的笑容,直接牵着楼向晚离开,“看够热闹了,木木,你什么时候也学着有点气势。” “有气势就代表有麻烦。”楼向晚对于这些个半点兴趣都没有,争夺了天下又怎么样,还有一句叫做高处不胜寒呢,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楼向晚追求的只是一份平淡的幸福而已。 “可是小木头你没有气势也是麻烦不断。”凤镜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着楼向晚横眉怒瞪的模样更是加深了嘴角的笑容。 “我杀人的时候比较有气势,王爷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左大人!”被嘲笑着,楼向晚没好气的瞪着凤镜夜,王爷也不看看自己身上之所以惹到这么多的麻烦,那也是因为王爷的原因。 “这就是梁媛那写的石头缘。”凤镜夜拿过楼向晚手里的书翻看了起来,在三皇子府,凤镜夜也有探子的,所以梁媛这本话本的情况凤镜夜一直都知道,话本还没有出之前,已经在京城造势了,至少在文人学子那边,听说有丫鬟偷抄了几首话本里的诗,然后不知道怎么得就流传来开来了,引起一片赞美和惊叹,都等着这本石头缘问世。 凤镜夜随意的看了看,俊脸上也有惊叹之色,虽然说并不清楚到底写的是什么故事,可是仅仅随意一翻阅,入眼的诗句的确精湛,遣词造句也是能看见文字功底,这样的话本一出,凤镜夜可以想象的出才女之名必定会落到梁媛身上。 “什么书?”楼向晚其实对话本什么的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想到这是梁媛所写,于是拉低了凤镜夜的手腕,看了看,然后和凤镜夜一样震惊着,瞪大了眼睛,自己果真是猪脑子,石头缘,自己该想到的,不就是红楼梦! 楼向晚惊叹的不是梁媛的文笔,而是她竟然能将后楼梦给翻抄出来,这样的记忆力还真是恐怖!不得不说梁媛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可是看到石头缘下面的小篆的梁字,虽然没有冠全名,却也等于昭告天下这是梁媛所著的书籍话本。 其实梁媛之所以能还原红楼梦,那是因为她出生在国学之家,爷爷、父亲、母亲都是研究红学的,所以梁媛从会说话起,就被家人教授红楼梦,一点一点的背诵,长大了了,练字默写的也是红楼梦,所以直到梁媛上大学离开家之后,她已经能熟记红楼梦了,最后她大学修的也是中文系,然后找工作太难,家里都是研究红学的,梁媛也继承了这个职业,这也是为什么她能翻抄出红楼梦。 “倒也算个才女。”凤镜夜看着楼向晚呆呆的看着书,笑着摸了摸楼向晚的头,“不过本王一贯喜欢笨笨的女子。” “王爷,这不仅仅是个才女,这书只怕是惊世之作。”拉下头顶上的大手,楼向晚感慨的开口,曹雪芹耗费一生,呕心沥血,历时几十年的著作,当得起惊世之作的赞誉,只是梁媛?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吧,梁媛愿意抄袭那也是她的自由,只希望不要糟蹋了这一本名家之著。 ――分隔线―― 第二天,石头缘一书已经在京城流传开,先拿到书的的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翻阅,书店的书片刻时间就售罄,没有买到书的大呼可惜,询问书肆的掌柜的什么时候才有,也有的找人借着看,一时之间,成为京城所有文人雅士之间交谈的话题,而闺中女子也是人手一本,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也是石头缘里一个个玲珑的女子。 仅仅三天时间,京城的茶楼酒肆都在谈论这本话本,对梁媛的赞誉更是节节攀升,而石头缘一书也是在溯源王朝各大书肆同时销售的,所以梁媛是名声大噪,风头竟然盖过了三皇子凤霄。 只可惜目前只有上部,中部和下部还没有发行,让看完后的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后面两步的发行,而就在这一天,京城黄鹤楼旁,梁媛带着三皇子府的丫鬟公开为即将要出征的将士募捐衣物和药品,而梁媛是一身素衣,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身上的首饰都放到了面前一个木盒里,等到了当铺卖掉之后,折成银子,等三皇子出征的时候给边关将士送去。 除了才女之命,梁媛再次多了忠心爱国的美誉,而闺中女子自然是响应梁媛这一举动,有的捐得多,有的捐的少,而男子们自然是附庸风雅,然后就声势扩大到一些商铺,募捐活动办的风风火火,最后也有朝廷官员慷慨解囊,然后是一呼百应,倒是解决了凤霄军饷缺失的燃眉之急。 “楼主,比起来你差太远了。”凌青站在黄鹤楼上看着楼下那热火朝天,人头攒动的一幕,夸张一点说几乎快是万人空巷了,才两天,估计就筹到不少的银子。 “这样太累。”楼向晚软趴趴的趴在窗口,打了个哈欠,不过自己倒想到了将左言给就出来的好办法!“凌青,我要的东西送来了吗?” “嗯,已经送来了。”凌青快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形的木盒,交给了楼向晚,自己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打开门口,里面却是一本卷起来的书籍,纸张有些泛黄了,不过字却是横着排列的,凌青看了看,很是不习惯不说,“这些字怎么回事?”基本都是错字。 “晚上我要进一趟三皇子府。”楼向晚翻了几页,自己虽然不能像梁媛一样将红楼梦背出来,可是她翻抄出来了,楼向晚要做一本现代的红楼梦还是没有问题的。 简体版的红楼梦,下面作者著名的是曹雪芹,小到出版社,后面的条形码,定价,还有红楼梦前面的序言,楼向晚都滴水不漏的让人给弄出来了,最重要的这是简体版的字,想必梁媛看到也会大吃一惊吧,如果让天下文人知道梁媛的石头缘是抄袭之作,三皇子府的名声只怕要臭了,所以用三皇子府的名声换取左言的安全,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三章 证据确凿手打 97全文字更新三皇子凤霄掌权,如今不但接手了左言抢夺军饷一案,更即将挂帅出征,京城原本复杂的局面瞬间变得清晰了几分,不少原本凤楚天一脉的人如今有些的摇摇欲动,而一些中立派也开始倾向三皇子一脉,而三皇子妃梁媛更是用石头缘这本书的风行公开募捐,一来是为了打出自己三皇子妃的才情名声,二来也是为了给凤霄筹备军饷。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那些想要巴结三皇子一脉的官员,捐的可不是首饰和碎银子,秘密的送到三皇子府的银票最少的也有一万两,所以用不到五天的时间,梁媛就可以筹备到一小半的军饷,再由王元德这个户部尚书从户部秘密的拨出一些军饷,凤霄就可以领军出征了,而有了军功和兵权,再加上在朝中的势力,帝王之位唾手可得。 “小萍,将灯留着,你下去吧。”梁媛打发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苏萍,拿起桌子上的捐款单子看了看,自己果真比这些古代人聪明多了,他们为了银子担心着急,而自己几天的功夫就筹集到了十多万两银子。 梁媛从中拿出了五万两放到了自己的小金库里,梁家是大家族,三皇子府更是如此,可是梁媛还是不完全放心,她需要建立自己的王国,所以梁媛一直从三皇子府将一些银子顺出去,找了一个可靠的人秘密在外经商,如今已经小有成就,一年也有几万两的收入。 因为天热,所以卧房里是开窗通风着,忽然,一道凉风袭过,将油灯熄灭了,卧房瞬间黑暗下来,只余下银白色的余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梁媛叹息一声,古代果真不如现代好,可惜电是她没有办法制造出来的,梁媛站起身来,准备用一旁的备用的火折子重新点燃油灯。 “想活命就不要轻举妄动!”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起来,而随着声音的响起,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到了梁媛的脖子上,而来者身上带着的凌厉杀机,让梁媛一点都不敢动。 梁媛自认为因为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所以在很多方面她都是看不起古代人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当皇帝太累太辛苦,她甚至都想要试试登上皇位的感觉,可是唯独有一天,梁媛不会武功,她穿越过来时已经十二岁了,身体已经的根骨都硬了,也曾请了师傅想要学点功夫,可是就一个蹲马步就让梁媛放弃了,反正自己有钱有权,还用担心没有人来保护自己吗?所以梁媛最后也就放弃了。 “你想要什么?”将心头的惊恐压了下来,梁媛自己也压低了声音,半点没有反抗,不想让身后的刺客感觉到危险,到时候给自己一剑的话那就不划算了,而且听声音是一个男人,所以梁媛就努力的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女子的温柔和娇媚,“你没有立刻杀我,说明你不是刺客,所以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们都可以好好交谈。” “左大人是无辜的。”一手点住了梁媛的穴道,来人将长剑收到了剑鞘里,拿过梁媛手里的火折子将油灯点亮了,不想让其他人感觉到屋子里的不妥。 梁媛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刺客,个子不高,应该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过能躲避开皇子府的侍卫,想必也是个高手,梁媛露出笑容,表情有些的无奈,“这是三皇子负责的案子,我无能为力。” “那我如果杀了你呢?”来人冷冷的开口,声音也带着几分少年的清朗,只是因为冰冷所以才会显得无情,冰冷的目光看着梁媛,手里的长剑再次出鞘,剑锋直指梁媛的胸口。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国法家规,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改变的,不过你说左大人是无辜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我可以替你交给三皇子,一定会可以还左大人一个公道。”诱哄着,梁媛美丽的脸上表情诚恳而柔和,带着娇媚动人的笑容,因为已经沐浴过了,所以此刻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头发散落的垂在身后,美丽无比。 “我将证据交给你,然后你再毁掉?”来者讥讽的反问着。 “可是你即使杀了我,也不可能救左大人,你如果挟持我,只要一出房门就会被皇子府的侍卫围住,且不说你能不能安全的离开,这样反而会坐实了左大人的罪名。”淳淳善诱着,梁媛叹息一声,目光担心的看着眼前的此刻,“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不会喊的,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去将证据交给凤王爷或者太子殿下。” “我不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当然,你如果不能给左大人消除罪名,那么我师父的这本书就将公诸于世。”来者并没有被梁媛引上钩,反而从身上拿出一本书放到了梁媛的面前。 刹那,梁媛脸色遽变,之前的镇定自若,娇媚浅笑都比不上此刻的震惊和惊恐,梁媛没有想到竟然能看到一本现代的红楼梦,而且下面的作者正是曹雪芹,还有一个穿越者?梁媛震惊着,心里头情绪快速的变化着,这怎么可能!不对,自己既然能穿越,必定还有其他人,可是如果让天下的文人士子知道自己所著的石头缘是抄袭之作,梁媛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这是什么?”脸色虽然苍白的,不过梁媛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然后努力的维系着镇定,没有关系,自己已经将石头缘的上部发行出去了,而且这是一本现代的书籍,简体字,溯源王朝的人根本不会认识,就算认识几个字,也不会认为是自己抄袭的。 “看里面你就清楚了。”来者冷淡的开口,放开了书面和序,正文页面也是古代的繁体字所写,只有书的封面和序是简体字,“我师父已经过世多年,可是当日这本红楼梦我就看过,现在你的石头缘根本是抄袭之作。” 梁媛瞄了一眼,不过还好,那个穿越者已经死了,死了就等于死无对证,这本书想必是从现代带过来的,肯定没有发行,所以自己可以狡辩说是对方污蔑自己,以自己目前的名声和三皇子府的势力,想必天下所有人都会相信自己! 而且这个杀手不过是个少年郎,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藏头缩尾着,他必定不敢和自己对峙,难道将那个私人师傅从棺材里挖出来,就算挖出那个穿越者又怎么样?自己也可以说是对方抄袭自己的,自己为了逼真,在三皇子府可是写了不少的手稿,有些诗词很早就流传出去了,为的就是给自己的石头缘造势。 “好,我答应你。”心里头有了决策,梁媛又恢复了冷静,至于这个威胁自己的人,只有死!如果他当真敢出来拿着这本简体版的红楼梦的话。 “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来者看了一眼梁媛,然后将红楼梦给收了起来,身影一动却已经飞掠的掠出了窗户,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楼向晚原本以为梁媛看到了现代版的红楼梦,会有几分的悔改,毕竟这本书是曹雪芹耗费了一辈子的精力,呕心沥血而成的著作,甚至到最后死亡还有后四十回没有写,之后被高鹗续写而成才有了红楼梦,梁媛翻炒红楼梦为自己所有,楼向晚也不想说什么,可是自己给了她改过的机会,只可惜梁媛根本不领情,只怕还会反咬一口。 好人果真做不得啊!楼向晚笑了笑,转而向着凤王府的方向快速的掠了过去,至于梁媛会做什么,楼向晚已经可以大致的推测出来了。 “这么晚,小木头是来幽会本王的吗?”秋风院里,凤镜夜一身白色的锦袍,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笑眯着凤眸看向从围墙外掠过来的身影,步伐轻快,倒是极其绝妙的轻功,“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过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木木,洗洗睡吧。” “王爷,这是我的院子,我的!”楼向晚没好气的开口,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事先拿了下来,黑色的劲装衬托的小脸愈加的白皙,翻着白眼的模样也显得娇憨可爱,楼向晚无奈,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到了王爷嘴巴里就成了色情行当! 凤镜夜低声笑了起来,向着楼向晚走了过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那本王可以问一下这么晚去哪里了吗?” “去和野男人幽会去了!”楼向晚话锋一转,格格的笑了起来,明艳如花的笑容让一张脸显得娇柔动人。 凤镜夜脸上笑容一敛,似乎没有想到楼向晚会这样说,随后凤眸缓缓的张扬起笑容,却显得极其的危险,薄唇处勾着浅笑,邪魅而诡谲,低头亲密的凑到楼向晚的耳边,“小木头,胆子越来越肥了,既然敢出去幽会野男人,那本王是不是该立立威,让小木头从此之后下不了床,也没有办法出去私会野男人。” 耳朵上凤镜夜说话时喷吐出来的热气,苏苏麻麻的,让楼向晚不停的锁着脖子,可是腰上紧紧的箍着一只强劲的手臂,身体无法挪动分毫之下,楼向晚忍不住的想要骂自己一声猪脑子,干嘛和王爷胡扯。 “王爷,奴婢错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楼向晚无比谄媚的对着凤镜夜咧嘴一笑,“奴婢就那么碎嘴一说,王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松开手吧,腰都要被勒断了! “知道错了?”尾音上扬着,凤镜夜加深了嘴角的笑容,“那好,既然知道错了,本王就罚小木头你今夜侍寝。” 楼向晚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呆呆的看着大言不惭的凤镜夜,动了动被他勒住的腰,只感觉眼前这就是一条随时准备将自己拆吞入腹的毒蛇,“王爷,我身上还有伤!” “你还知道有伤?”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里,凤镜夜就不由的冷着脸,左手直接在楼向晚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有伤还敢大半夜的在外面乱跑!忽然想起了什么,凤镜夜危险的眯着凤眸,嗓音危险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小木头,这几年你是不是没事就半夜溜出去?” 以前以为小木头没有武功,所以凤镜夜只派了人在秋风院子外保护她的安全,可是如今才明白,以楼向晚那一身绝妙的轻功,王府的侍卫根本就发觉不了她会偷偷离开王府。 “王爷!”楼向晚无奈,难道这就是秋后算账!想来过去自己好像也是偷偷的溜出去不少次的,心虚的看了一眼凤镜夜,那俊朗的眉宇里似乎有着丝丝苦闷,让楼向晚又好笑又好气的,“再和王爷你胡扯下去我今天就不用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场好戏要看你呢,王爷,乖乖回去睡觉。” 楼向晚趁着凤镜夜松开手臂的同时,快去的踮起脚在他的头上拍了两下,笑眯眯的摆摆手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或许真的踏进来了,也不会如同自己想的那么复杂,至少王爷对自己就挺不错的,总不能因噎废食,王爷值得自己努力一次,相信一次,即使输了,至多抱着师傅两个人过小日子去。 普天之下倒只有小木头敢拍自己的头!凤镜夜笑着看着走进屋的楼向晚,小木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给养大的,这性子,就算是朝中官员对自己也有几分忌惮的,可是不管是对自己,对楚天,还是对皇后,不管对方身份如何尊贵,在小木头眼里似乎都是一样的普通人。 ――分隔线―― 不得不说三皇子府还是有一定的势力,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再加上一个早上的时间,几乎京城就传遍了一个消息,依旧是和三皇子妃有关,和如今文人士子,闺中女子人手一本的石头缘有关,而传言就如同长了翅膀也一般,传的极快。 “母后,小媛冤枉那,这无凭无据的说小媛呕心沥血所写的石头缘是抄袭之作,分明是诬陷小媛。”梁媛哭红着眼睛,哽咽着。 “这抄袭的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王皇后也是一脸怒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霄儿,你立刻去查,凤家皇族岂容人如此污蔑,这无凭无据的,分明就是嫉妒小媛的才情,抹黑三皇子府!” “母后,儿臣已经查了,消息是从左家传出来的,想必是因为左言如今因为抢夺军饷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左家的人因为私愤而故意污蔑小媛。”三皇子凤霄温声开口,余光扫向了坐在一旁的凤镜夜和凤楚天,“抢夺军饷一案,虽然左言不肯招供,不过人证物证俱在,左言罪大恶极,当判斩立决。左家众人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恶意诬陷,死罪能免,活在难逃,充军边关,永世不得回京城。” 凤霄面容带着几分悲切,似乎很是无奈这样的局面,可是法理难容,左言只能一死!而梁媛抹着眼泪冷笑着,想要给自己泼脏水,没有那么容易,可惜这个穿越者已经死了,不过他的徒弟,昨晚上夜闯三皇子的那个少年郎想必也是左家的人,等将左家余虐都抓捕之后,不怕找不出这个唯一知道实情的。 凤镜夜看着做戏的三皇子众人,心里头明白这想必就是楼向晚说的明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梁媛所著的石头缘是抄袭之作?凤镜夜自己只随意的翻看了,不过白苏倒是将上部都看完了,凤镜夜记得白苏的评价是书乃是惊世之作,可是绝对不是一个闺中女子可以写出来的,石头缘中牵扯的复杂关系,不管是在贾府,还是在官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是需要时间和阅历的,一个闺中女子绝对写不出这样的书,所以说是抄袭倒也有可能,只是证据呢/? 凤楚天也是一头雾水,只是更担心的是左言的事情,凤霄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诛杀了左言,如今想要拖延时间找出证据,可是飞龙山庄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赫连王妃这里也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就没有办法收回马家禁卫军的兵权,和王家在封城的兵权。 “皇上驾到!”忽然,太监悠长而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栖梧宫的众人此刻都是震惊的一愣,除了炼丹之外,皇帝凤达根本不处理政事,连早朝都不去了,又怎么可能会突然来到栖梧宫呢? 随着跪拜声响起,凤达坐到了主位上,王皇后坐在他的左侧,看了一眼凤达,心里头也是直打鼓,真的不知道凤达前来做什么。 “听说石头缘一书乃是你所著?”凤达似乎一扫往日的老态龙钟,浑浊的目光里此刻多了一丝的光芒,手里拿的正是石头缘,随即的翻了几页,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不明,可是毕竟是当年溯源王朝的一代帝王,真的板起脸来时还是有几分皇者的威严气势。 “回皇上,正是小媛所写。”梁媛这会也有些紧张了,站起身来,低着头回答着,虽然说她一直看不起一心炼丹想要长生不老的老皇帝凤达,可是不管怎么样,毕竟他是皇帝,生杀予夺都在他的一言之中。 “可是朕听说这本书乃是你抄袭一本叫做红楼梦的话本,而红楼梦作者乃是曹雪芹。”凤达缓声的开口,声音已经多了几分的冷意,“简直不知死活!” 梁媛一惊,龙威之下,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小媛是冤枉的,石头缘乃是小媛自己编写成书,实在是其他人诬陷小媛,抹黑三皇子府。” “父皇,这件事儿臣已经查了,是左家放出的流言,没有想到竟然会传到父皇耳中,小媛所写的石头缘,儿臣清楚,曾经还讨论过里面的诗词歌赋,还请父皇明察。”三皇子也是一惊,快速的替梁媛辩解着,父皇一心炼丹,即使军饷被抢夺都无所谓,为什么独独这么在意这件事。 想到此不仅仅是凤霄、梁媛,连同王皇后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凤楚天和凤镜夜,该不是他们故意将谣言告诉给了皇上,好让皇上来出面打压三皇子府。、 “皇上不知道是什么人说小媛抄袭,何不将人带过来,当堂对质呢?”王皇后微笑着开口,眼神示意梁媛不用担心。 “人已经走了。”说起这话时,凤达目光里沉寂着无比的悲痛和绝望,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人是谁,可是不管是谁,那信笺上落款是清风的印鉴,所以凤达相信抄袭剽窃之人必定是梁媛。、 “皇上,这分明是对方理亏,不敢和小媛对峙!”梁媛感觉自己胜利了,对方果然不敢出面,想到此,梁媛红着眼眶,一滴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带着几分的委屈,可是却又倔强的跪直了身体,让所有人知道她是理直气壮,是被人恶意诬陷的。 “是吗?”凤达冷笑着看和振振有词的梁媛,他一反常态的表情已经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尤其是凤镜夜,他知道楼向晚昨晚上出去了,她说的事情必定就是梁媛身为三皇子妃抄袭剽窃之事,可是无凭无据,小木头是怎么进了宫让父皇甚至放弃了炼丹而出来专门过问此事! 凤镜夜越想越感觉到不可思议,楼向晚身上似乎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让凤镜夜感觉人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瞬间又能消失在天涯海角。 梁媛此刻已经很冷静了,虽然昨晚上她的确是被吓倒了,可是有了充足的准备,而且对方根本不敢出来当堂对质,想必那个少年郎也知道他手里的红楼梦根本算不上证据,所以才会偷偷的潜入三皇子府想要要挟自己,却反而被自己给反将一军。 “皇上,无凭无据,小媛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对方是抄袭小媛的石头缘。”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着,梁媛看起来就如同被污蔑的正义之士,“对方没有证据,可是小媛所写石头缘,三皇子府的众人可以作证,而且还有一些以前的草稿至今没有丢掉,这些都可以给小媛当做证据,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对方所写,为什么不将这样的著作发行出来,和大家共赏,京城文人雅士聚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之前看过那本所谓的红楼梦,皇上,这一切都说明对方是诬陷,只是有何居心,小媛不得而知了。” “若是皇上还是不相信小媛,可是让对方续写石头缘的中部和下部,小媛也会写,到时候可以请天下之人鉴定,到底谁的是抄袭剽窃。”如果是其他的书籍,梁媛不敢说,虽然她也是中文系的,可是只有红楼梦此书,里面的每一个情节,每个名字,每一道菜肴,不管多么细节的东西,梁媛都可以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会这样落笔,这样构思,因为她家三代人研究的都是红学,梁媛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红楼梦这本书。 “红楼梦此书作者曹雪芹乃是西澜王朝已故皇帝白泽的好友,朕曾经就收到他的书信,说的正是此书。”凤达缓声开口,将手里的一封信递给了侯宝。 这封信是今天一早发现的,信笺是伪造的凤达知道,可是落款盖的印鉴虽然是顾清风所有,可是顾清风这枚私人印章正是当年白泽这个兄长给最小的弟弟的,代表的是西澜皇室。 王皇后一看脸色倏地一变,落款的印鉴是私人印鉴,可是上面一朵白色莲花的标记正是西澜皇族每一代帝王才能拥有的,白泽皇帝已经死去多年,而信中所写正是和石头缘里那一章“葫芦僧判断葫芦案”,里面的遣词造句完全相同,笔迹是不是白泽皇帝的,王皇后并不能确定,可是印鉴是真的,即使是伪造,也不可能拿到西澜皇帝的信笺,更何况石头缘问世不过才三五天,就算有人想要陷害梁媛,那也要先去西澜王朝拿到皇帝的印鉴,伪造这封书信,还要从西澜王朝赶回来京城,这一来一去的时间至少要一个月。 “梁媛,你说对方是抄袭你的,可是这封信笺是十多年前的,信笺中所写和你石头缘里的这一章一字不差,你说是谁抄袭剽窃谁的?十多年前,那时你才多大,七岁八岁?”凤达冷声的开口,言语里带着讥讽。 梁媛脸色煞白成一片,她不知道这个穿越者竟然认识西澜王朝的先皇,甚至还留下这样一封信,无力回天之下,梁媛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这个穿越者没有死,她还可以依靠自己对红楼梦的了解来赢得胜利,给对方压上一个剽窃抄袭的罪名。 可是对方已经死了多年,还有西澜王朝先皇的书信为证,而梁媛为了能定左言死罪,甚至诛杀所有和左家有关系的人,才会一大早到皇宫里哭诉,让王皇后下旨将凤镜夜和凤楚天都请过来了,如果他们不在,梁媛还有回天之术,可是如今,一切都太迟了,她想要下狠手杀人灭口,最后将自己给拖进来了。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四章 左言获救首发 97全文字更新梁媛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一般,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丝,如果只是普通的文人士子涉及到剽窃抄袭,至多被剥夺了士子的头衔,以后不能在赶考,可是自己是堂堂三皇子府的王妃,如今盛名在外,一旦这件事传出去,梁媛可以想象的出后果将有多么的严重。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老皇帝凤达来了之后就走了,将事情丢给了凤楚天处理,凤镜夜的心思还在楼向晚身上,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想到楼向晚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力,能伪装西澜王朝的皇室印鉴不说,还能让皇伯从炼丹房里出来,亲自戳穿了梁媛的抄袭剽窃的布局。 “用左言的安全为交换。”凤镜夜眯着凤眸微笑着,这件事真的传了出去,对三皇子府是一个重创,可是对凤镜夜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将左言给换出来,当然,如果他开出的是其他条件,比如兵权什么的,凤霄是宁可抛弃梁媛也绝对不会答应的,毕竟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梁媛就等于失去了三皇子妃的资格,品行不端,凤霄完全可以休妻再娶,所以凤镜夜很精明,他只需要换取左言的安全,然后抢夺军饷的罪名推到飞龙山庄或者林信身上都可以。 凤霄点了点头,安抚的将瘫坐在地上的梁媛给扶了起来,“好,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其实凤霄此刻几乎有些害怕凤镜夜想要代替自己挂帅出征,这样一来,即使自己有了兵权又如何,那些由凤镜夜一手带出来的边关将士是不会听从自己的,如今只是为了一个左言,凤霄自然是答应了凤镜夜的条件。 楼向晚正懒洋洋的趴在凉亭里补眠着,昨夜折腾了一夜,太累之下,楼向晚大清早就被凤镜夜给拉着一起到了皇宫,不过凤镜夜和凤楚天去了栖梧宫,楼向晚实在没有兴趣去王皇后那里,所以就悠闲的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睡的惬意而舒服。 凤镜夜和凤楚天心情都极好,不管是兵权之事,还是明丞相和赫连王妃的事情,他们都能处理,可是唯独左言被诬陷入狱,不管是凤镜夜还是凤楚天都是有些棘手的,却没有想到成也萧何败萧何,梁媛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放倒让左言平安无事的渡过了这一次的危机。 “明丞相如果知道凤霄会临阵倒戈,只怕会气的吐血。”凤楚天朗声笑着,远远的看了一眼凉亭里睡着的身影,这个时候倒只有木木才能睡的这么安稳。 “明宣国如今是里外不是人,等于是被逼到绝境了,左言一旦出了刑部,以他那性子,只怕会十倍的报复回去,明宣国必定会背水一战。”凤镜夜悠然的笑着,邪魅的俊脸上带着耀眼的风采,边关的兵权,凤镜夜素来是一点都不担心,如今如果能趁机收回京城禁卫军和封城的兵力,日后楚天登基就再也不用担心了会发成宫变了。 “只是日后明宣国和赫连国发动宫变时,必定危机,火炎军没有帅印根本调动不了。”凤楚天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福祸相依,虽然说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可是没有火炎军,又不能从其他城的军营调动兵马过来,失之毫厘之下,京城很有可能就被明宣国和赫连的兵马占领,那样就危险了。 “放心,我会调动火炎军的。”凤镜夜神秘莫测的抿着薄唇笑着,视线看向睡的香甜的楼向晚,“等凤霄筹备到军饷,想必他会即刻领军去边关,和西澜的大军对峙,所以宫里还需要做好准备,一些大臣的府邸也都要安排好人手,只要有些人,趁乱失火或者被杀,那也是因为京城出现了叛军。” 不得不说凤镜夜若是为帝更加的合适,他生性邪魅不羁,可是却能听得见任何人的意见,并没有上位者的趾高气扬,绝对不会闭目塞耳,他有勇有谋,城府极深,如同这一次,明明对凤楚天和凤镜夜而言是个前景并不是多好的局面,可是凤镜夜不但能在危机里找到应对的办法,甚至还能沉寂铲除一些平日里需要搜集证据却不一定能杀掉的奸臣,而且还能栽赃到明丞相和赫连王朝的身上,可谓是算无遗策。 “那好,我去处理这些事,你去刑部将左言接回来。”凤楚天点了点头,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哪些官员可以提上来,提到什么位置,而那些还高居在官位上的贪官,只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凤镜夜和凤楚天眼中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随时都能被取而代之。 麒麟殿很安静,微风徐徐,楼向晚睡的正舒服,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意识朦胧的睁开眼看了一眼,然后又笑了笑,直接在凤镜夜怀抱里蜷缩了一下身体,睡的舒服而安逸。 “我们去刑部大牢一趟将左言接回来。”凤镜夜笑着看着怀抱里依旧不愿意醒的楼向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王爷,我困!”楼向晚打着哈欠,身影还是有些含糊不清,嘀咕一声,似乎有些不满意凤镜夜的骚扰,左言能安全,想必是梁媛已经认罪了,如果她昨天夜里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又怎么可能弄的差一点天下皆知。 凤镜夜也没有再吵楼向晚,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眼下那一点点的灰黑色,明明昨夜自己也是等到木木回来再睡的,早晨也醒得更早了一些,可是到头来木木怎么这么困呢?不过看着楼向晚那睡熟的小脸,安逸的让凤镜夜有种平淡的幸福,或许木木真的适合那种没有纷争,没有算计的平淡日子,可是自己舍不得放手。 马车里,凤镜夜让楼向晚枕在自己的腿上,示意雷奔将马车赶的慢一点稳一点,这才闭着眼继续想着京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明宣国一旦倒下去,丞相的人选?凤镜夜开始思索着什么人能上位,其实真的论起来,年轻一辈里左言的确最合适,抢夺军饷一案大白之后,就等于是洗清楚了罪名不说,而且保护军饷有功,凤镜夜感觉左言可以成为溯源王朝最年轻的丞相大人了。 等马车到了刑部外,凤镜夜笑着揉了揉楼向晚的头,虽然他很想让小木头继续枕着自己的腿睡觉,可是刑部大牢毕竟是张鸣海的地方,还是需要将左言早一点接出来,而且之后在有些官员的提升这一块,凤镜夜感觉要交给左言来处理,毕竟他可是未来的丞相大人。 “王爷!你到底要不要我睡觉!”楼向晚睁开眼,没好气的看着打扰自己休息的凤镜夜,早上明明说了不来宫里,结果还是被王爷给抓来了,如今自己已经将就着在马车里睡了,结果他那手却不停的骚扰着,让楼向晚终于炸毛的清醒过来。 “木木,难道昨夜是思念本王过甚,所以一夜无眠,此刻才这么困?”凤镜夜暧昧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眯着凤眸,俊美的脸上笑容格外的缠绵,低下头,额头亲昵的抵着楼向晚的额头,“本王今晚陪木木一起睡如何?” “王爷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楼向晚恶寒的抖了抖,然后毫不客气的抬起手直接将凤镜夜那张靠的太近的俊脸无比嫌恶的给推开,这才坐起身来,撩开马车帘子一看,“我们来接左大人了?” “嗯,走吧,带小木头你故地重游,有没有什么感触啊?”凤镜夜笑着接过话,马车外雷奔已经撩开了帘子,凤镜夜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过手准备接扶向晚下马车。 “我自己可以下来。”她又不是什么弱女子,下个马车还要染搀扶着,楼向晚看了一眼凤镜夜那阳光之下的手,直接从马车另一侧咚的一下跳了下去。 “果真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息,丫鬟就是丫鬟!”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刺刺的传了过来,只可惜声音并不是很大,还带着几分的沙哑和虚弱,左言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还有些苍白,毕竟他一醒来之后,就立刻被三皇子凤霄直接带到了刑部大牢,而张鸣海也不是很好人,自然是想要将左言屈打成招,虽然还有两个负责审案的大理寺卿在,可是军饷抢夺一案,毕竟算是证据确凿,皮肉伤左言也是挨了一些,不过倒还好,他没有招供,不至于真的残了废了。 “左大人,奴婢瞧你有些站不稳了,需不需要奴婢扶你啊?”楼向晚笑眯眯着开口,白皙的脸颊上两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着,然后目光上上下下的将虚弱的左言打量了一番,那眼神怎么看都有些的轻蔑啊。 “不用!”左言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能自己撑着走出刑部大牢也算是靠着他的意志力,这会只能靠在刑部大牢外的的石头狮子上才站稳着身影,楼向晚这么一说,左言快速的站直了身体,可是眼前却是一阵黑暗的晕眩,让左言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踉跄,楼向晚动作快,凤镜夜的动作就更快了,当然,凤镜夜是绝对不会让楼向晚扶住左言的,所以抢先一步的将人给抱住了,好让左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至于摔倒。 迟了一步,楼向晚笑弯着一双眼打量着左炎和凤镜夜,怎么看都有些的不怀好意,然后幽幽的开口,“原来王爷和左大人之间还有这样的奸情啊!” 凤镜夜和左言同时一怔,此刻,左言虚弱整个人都是靠在凤镜夜的身上的,而凤镜夜一条手臂刚好环着左言的腰,要说暧昧吧还真的有几分,凤镜夜的邪魅俊朗,左言此刻的虚弱无力,可是对于凤镜夜和左言来说却被楼向晚的话给弄的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木木,你不能因为吃醋就编排本王的不是,本王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凤镜夜率先开口,对着楼向晚深情款款的表白着,然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凤镜夜毫不客气的松开揽着左言的手臂。 而同样被楼向晚的话给恶寒到的左言也是嘴角直抽搐,可是左言是没有想到凤镜夜是如此的见色忘友,然后随着凤镜夜声音的让开,左言一个重心不稳,终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惹得楼向晚眼睛一亮,然后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雷奔走了过来,将左言给扶了起来,而至于左言,这会连瞪楼向晚的力气都没有了,倒是楼向晚快速的走了过来,从随身携带的瓷瓶里倒出两粒药丸给左言。 马车直奔左家而去,半途中,楼向晚下马车给左言抓药,凤镜夜立刻跟了过来,人头攒动的街上,看着握住自己的大手,楼向晚侧过目光笑着,“王爷,我可不是左大人,不会摔倒的。” “本王比较虚弱容易摔倒。”凤镜夜耍赖的笑了笑,甚至还整个人虚弱的半压在楼向晚的身上,嘴巴亲昵的凑到了楼向晚的耳边开口,“小木头,石头缘一书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既然皇上那里只说是有人将信笺送了过去,而且来者已经走了,所以不管是楚天还是左言都打听不到什么情况的,而凤镜夜并不想其他人知道楼向晚和西澜王朝有什么联系或者瓜葛。 “王爷,为什么?”楼向晚错愕一愣,站在药铺门口看向身后的凤镜夜,不管是凤楚天还是左言都是王爷可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兄弟,为什么王爷要这么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隐瞒这个消息,虽然楼向晚也不会主动去对他们说什么,可是如果凤楚天或者左言真的问起来的话,楼向晚也是不会隐瞒的。 “小木头。”凤镜夜叹息一声,看着一脸懵懂不解的楼向晚,有些的无奈,又有些的欣慰,看了一眼四周,直接将楼向晚拉到药铺左侧那个狭小的巷子旁,这里原本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可是早上垃圾才被清理走了,所以也还算是干净。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是楚天还是左言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木木,你要记住这里是溯源王朝的皇宫,楚天是未来溯源王朝的皇帝,而左言会是位极人臣的丞相大人,我们信任他们,可是你和西澜的关系非常一般的话,楚天和左言不会在意,可是日后他们若是有了自己的爱的人,或者是有了孩子,偶然不小心说出口来,终究是一个隐患和危险。”凤镜夜生性谨慎,若是其他的事情,凤镜夜倒不至于要瞒着凤楚天和左言。 可是牵扯到西澜王朝,尤其是溯源王朝和西澜王朝如今还是处于敌对的状态,边关对峙着,随时都可能开战,只要任何人知道了木木和西澜王朝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么即使凤镜夜会维护楼向晚,可是却也会横生出许多的枝节,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自然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守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最好。 楼向晚低垂着目光,如果不是凤镜夜刻意提起,凤楚天和左言也不是刻意询问楼向晚,她不会在意这一件事,毕竟也是为了救左言才会威胁梁媛,揭穿了她抄袭剽窃红楼梦一书的恶行。 可是经过凤镜夜这样郑重其事的叮嘱之后,楼向晚心里头突然有些的堵的慌,她知道王爷是为了自己的好,毕竟和西澜王朝有关系,弄不好还能被说成是敌国的奸细,而且王爷的顾忌也是很有道理的,凤楚天和左言日后也有会亲密的身边人,也可能无意将这件事说出口,尤其是凤楚天,日后他最爱的女人肯定会是一国之后,凤楚天信任自己,但是不代表以后的皇后也会信任自己,不代表未来的皇子也会相信自己,甚至可能不相信王爷,会天方夜谭的以为王爷和自己这个西澜王朝的奸细勾结,想要谋朝纂位。 这些顾虑楼向晚都明白,真的很明白,可是心里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对上凤镜夜那一双幽沉的凤眸,虽然他脸上还是带着悠然的笑容,可是楼向晚却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以后她和王爷在一起,也是要如此吗?一件事,要考虑那么多,权衡那么多,可是如果什么都说了,是不是如同当年干爹一样,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害得师傅生不如死、悲痛欲绝。 “我知道了,王爷。”对着凤镜夜点了点头,楼向晚微笑着向着药铺走了过去,可是背对着凤镜夜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的苦涩和僵硬,这就是观念的不同吧,两个性格差距如此大的人真的能走到一起吗? 凤镜夜眯了眯眼,他能感觉的到楼向晚笑容的僵硬,可是以前小木头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虽然他并不清楚小木头是怎么长大的,甚至没有一点的尊卑之分,可是凤镜夜知道必须让楼向晚适应这样的生活,在京城之中,步步为营,即使聪明如同左言,错信一人,就被诬陷的进入了刑部大牢,如果不是因缘巧合的话,只怕如今还在刑部大牢里受罪,即使最后自己能将人给救出来,可是有些皮肉苦是免不了的。 抓好了药,楼向晚和凤镜夜又回到马车里,或许是服用了楼向晚给的药丸,左言脸色似乎恢复了一点,目光定定的看着楼向晚,就在楼向晚以为左言又要发挥毒舌的本事刺上几句时,左言忽然笑了起来,脸色虽然依旧是苍白的,不过声音却无比的诚恳,“谢谢你,木木。”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当日飞龙山庄那么危险的时候选择留下来和自己共同御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危险的那一刻,挡住所有的敌人,为自己争取逃离的机会,这份恩情,左言记在了心里。 楼向晚原本是全身备战着要和左言舌战一会,结果他突然道谢,让楼向晚目瞪口呆着,只感觉自己已经蓄势待发的准备好了,结果一把火直接被左言的冷水给浇了了透心凉,说不出来的憋屈感觉,让楼向晚张了张嘴,最后忿忿的嘀咕着,“我和左大人果真是八字不合!” 否则左言明明是如此诚恳的道谢,可是却膈应的楼向晚感觉浑身不舒坦,最后干脆一扬头,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直接趴在场面看着街市上的人群。 “张鸣海很是不甘心的放了我,镜夜,你们是想到什么办法的?”说起来,左言还真的不知道凤镜夜是怎么将自己从刑部大牢给带出来的,毕竟被林信陷害之后,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能这么快的翻案还真的让左言有些的吃惊。 凤镜夜笑了笑,余光看了一眼背影挺直了,似乎还在专心看着车窗外的楼向晚,大致的将石头缘一书的情况说了一下,不外乎就是利用梁媛这个三皇子妃的名声换取了左言的安全,而且飞龙山庄的人在做了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军饷,如今凤霄倒是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查找飞龙山庄了,而林信那边也是招供了,毕竟林信也是愧对左言,在知道赫连王妃的毒并不是楼向晚下的之后,也就没有立场给明蓉报仇了,所以左言就这么平安的出了刑部大牢。 凤镜夜和左言说话并没有避讳楼向晚,甚至包括即将将明丞相和赫连国的奸细一同歼灭的计划,如何让左言接替明丞相的位置也都一一的说了出来,让左言在这段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尽快的将身体养好,因为随之而来的暴风雨之后,将是更多的忙碌。 石头缘一事就这么被凤镜夜三言两语的带过去了,左言并没有怀疑什么,楼向晚看着马车外形形色色的行人,心里头微微的有种薄凉的感觉,第一次,她忽然如此的想念顾清风,师傅是那样纯粹而简单的一个人,在师傅面前,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可是和王爷在一起,楼向往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哪一天,王爷也可以这样的隐瞒自己,欺骗自己呢? 明明之前已经鼓足了勇气要和王爷在一起的,也告诉了自己即使最后分开了,自己也努力了一次,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有些的胆怯。 马车到了左家,白苏已经等候在一旁了,原本围着的禁卫军都走了,看到左言,白苏快速的上前,将人扶下了马车,凤镜夜随后再次下了马车,只是这一次,他还是和在刑部大门口一般向着楼向晚伸出手,凤眸里带着坚定之色,不容楼向晚再退却。 楼向晚虽然很想故技重施的从另一边跳下来,可是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楼向晚忽然放弃了,自己决定努力了,那就努力一次,将手放到了凤镜夜的手里,看着他眸中绽放出的光彩,楼向晚也笑了,其实王爷也是担心自己会和他有隔阂吧,如此想来,心里头那堵堵的感觉倒是散去了不少。 “这是?”楼向晚看着大门口那烧的红堂堂的火盆,快速的将爆笑声给压了下来,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左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赶快垮火盆,去灾又辟邪!” “少爷,楼小姐说的很对,火盆能将晦气霉气都烧掉。”白苏这个年轻而斯文的管家,此刻也是笑容满面,左言的安全出来,让白苏脸上笑容不断,此刻认真而急促的催着几乎要一脚将火盆给踢翻的左言。 左言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楼向晚,她最好不要使坏!可是就在左言垮火盆的那一刹那,楼向晚手中一道掌风送了过去,而默契的是,凤镜夜也是如此动作,然后之间那炭盆里火苗蹭的一下撩高了半尺多,左言虽然防着楼向晚,可是衣摆还是被火苗给烧到了,简直是极其败坏的要回头找楼向晚算账,可是不等左言转身,一旁一个老仆人手里拿着翠绿的柳枝,蘸着清水然后对着左言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楼向晚终于没有忍住的笑出声来,尤其是当看见左言那鼻尖上的一滴水珠,楼向晚当场没有忍住就笑了起来,左言更是黑着峻脸,显得更加阴森逼人,最终被白苏高高兴兴的拉去沐浴更衣了,而凤镜夜和楼向晚就留在了花厅里,丫鬟已经送来了茶水和糕点、水果。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白苏神色慌乱的跑了过来,直接奔着楼向晚而来,语调急促,“少爷吐血了!” 白苏一直是高兴的,毕竟左言已经安全的回来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左言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白苏都愣住了,还是左言提醒他来找楼向晚。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五章 紫舒有了首发 97全文字更新左言是支撑着将衣服裹在了身上,松松垮垮的遮挡了一丝不挂的身体,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将带子系上,胸口一阵一阵剧烈的抽痛,之前吐了一口乌黑的血,这会虽然五脏六腑痛的抽搐,可是人却还是清醒的。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楼向晚和凤镜夜赶过来时,左言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白色的里衣黏在了身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更是苍白的没有了血色,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却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王爷,将人放到床上去,白苏,喂左大人吃下一颗。”楼向晚快速的开口,将随身的一个药瓶递给了白苏之后,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地上发黑的污血,这边等左言已经被放到了床上,凤镜夜甚至帮他将带子都系上了,楼向晚刚好过来替他把脉。 “无妨,是中毒了,朱红是一种无色的慢性毒,味道有些像是馊掉的饭菜,毒性不霸道,但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残留在中毒者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将人的身体毒垮,会让人以为是生病导致的虚弱,因为毒性太微弱,几乎察觉不到。”楼向晚一边把脉着一边告诉凤镜夜等人左言中毒的状况。 想来是将朱红混合在刑部大牢的饭菜里给左言吃下去的。因为毒性太微弱,根本就察觉不到,等毒素越积越多,身体也会一点一点的垮下来,是一种慢性毒药,有的甚至需要一两年才能将人毒死。 可是下给左言的确很合适,在刑部大牢里,左言自己会武,所以不会察觉到自己已经中毒了,身体虚弱了,也只当是因为在刑部大牢里造成的正常的虚弱,等以后即使发现了,朱红的毒性已经毁掉了身体的根本,常年病弱,也等于无声无息的除掉了左言这个凤镜夜和凤楚天的帮手。 “可是为什么刚刚会吐血?”凤镜夜眯着凤眸,眼神带着几分的冷沉和锐利,看来应该是凤霄不想让左言安全的出刑部大牢,可是却又不能下狠手,所以才会下了慢性的毒药。 “被下毒不超过一个时辰,朱红的毒素还残留在胃里,之前我给了左大人两颗药丸,药性和毒性相冲,这才导致吐血的,幸好是因缘巧合,否则就危险了。”楼向晚手里的银针霍霍的闪烁着银光的光芒,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清明的左言,还故意的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银针,似乎很想将总是毒舌刺自己的左言给扎成刺猬状。 如果不是知道楼向晚的那些药极其珍贵,左言几乎很想让白苏将坐在床边的楼向晚给带走,她这是救人吗?那眼神邪恶的让左言感觉到一阵肉痛,应该不会乘机报复啊,医者总该有些医德的。 “左大人,无妨的,朱红发现的早,不会有事的,好好调理就成。”楼向晚眯着眼睛笑着,一手却已经解开左言的衣服带子,上好的绸缎里衣没有了带子的束缚,立刻滑落开来,露出左言那白皙的胸膛。 凤镜夜危险的眯着眼,自己之前就是为了不让小木头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场面,所以才会将左言的里衣给穿好了,可是到如今,却让小木头亲自解开,这让凤镜夜看向左言的目光阴测测的瘆人。 白苏如同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他最担心的就是左言的身体,刚刚左言一口黑血喷吐了出来,白苏惊吓的失去了冷静,这会又恢复过来,如同最尽职的管家一般,安静的站在一旁,随时等候楼向晚的差遣。 “身材不错嘛。”楼向晚调侃的笑着,色色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一遍之后,看着左言憋屈的脸,敢怒不敢言的,让楼向晚心里痛苦不已,忍不住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然后便看见左言那狭长的目光里满是奸计得逞之色,而背后一道冰冷的寒意落在自己身上。 楼向晚吞了吞口水,心虚的回了一下头,快速的瞄了一眼凤镜夜那黑沉的俊脸,“王爷,你和白苏先出去,我给左大人将毒性压下来。” “木木你确定是要压制毒性吗?不会趁人之危吧?”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凤镜夜笑的愈加的璀璨而明亮,可是那语调怎么听都感觉是吃醋之后压抑着妒火的野兽,随时准备扑过来将楼向晚给拆吞入腹。 “王爷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左大人还危险着呢。”楼向晚不敢分心了,手指快速的在左言身上几处穴位上按压着,而随着她的手落在左言的胸膛上,凤镜夜表情显得愈加的危险,估计这回不会找左言算账,不过等他痊愈之后,必定会直接找左言决斗一次,光明正大的揍人。 虽然说楼向晚那表情看起来不太像大夫,可是看她起针、扎针的动作,带着行云流水般的顺畅,穴位扎的极其精准,让人明白楼向晚仅仅是这一手精湛的扎针手法就不是普通医者能具备的。 当将左言的胸口扎了一共十二根银针之后,楼向晚这才收手,“过半个时辰后起针,白苏,准备纸笔我写张方子你让人去药铺抓药,之前带回来的药三天后再给左大人煎服。” “小姐,这边请。”白苏温声的开口,将楼向晚领出了卧房向着另一边的书房走了过去,外面已经有丫鬟打好了水和布巾。 洗了手,擦干净之后,楼向晚向着书房走了进去,这个不是左言办公的书房,只是他平日里若是闲暇,会在这里看看书,作作画的地方,比起他真正的书房小了很多,不过木柜上倒是摆放了不少的书籍,笔墨纸砚也是一应俱全。 楼向晚写了方子,又细细的交代了白苏煎药要注意的地方,这才带着几分疲倦坐在窗边,左言中的毒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君寒的毒蛊还是有些的棘手的,战事一触即发,明丞相和赫连国联手想要在京城发动宫变,想必西澜王朝必定也会插手了,否则西澜不可能这个时候陈兵边关,所以不管如何,楼向晚都需要尽快将易君寒身上的毒虫引出来,让他尽快回到西澜王朝去,否则一旦君寒的身份被人察觉到那必定是一桩大麻烦。 “累了?”凤镜夜走进书房门口,就看见楼向晚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失神着,眉头微微的皱着,看起来有几分的倦累,让凤镜夜不由心疼的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楼向晚的太阳穴处轻轻的揉压着,“以后不要那么晚睡。” “嗯,王爷,你和左大人交谈完了?”太阳穴处适中的力度很舒服,窗口有着威风吹了过来,带来一阵莫名的清淡花香,楼向晚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忍不住向着若只是普通人家,身后的男子并没有凤王爷这个尊贵的身份,那么该多好。 “本王对左言的身体没有兴趣,也不会吹口哨!”凤镜夜酸酸的语调,一想到楼向晚看向左言那表情,再想着她的手在左言的胸膛上摸过来摸过去的,凤镜夜就一种直接一张劈晕了左言的冲动。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楼向晚无奈的回头看着身后因为吃醋而绷着俊脸的凤镜夜,没好气的开口,“王爷,我是大夫,左大人是病患,仅此而已,你想太多了。” 这会楼向晚绝对不敢告诉凤镜夜她快要给易君寒将身上的蛊虫给引出来了,到时候要让易君寒全身赤luo的坐在木桶里,不停的加药草,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引虫,如果王爷知道了,只怕连屋顶都要掀了,想到此,楼向晚一双眼笑出了月牙形,衬的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梨涡更深了几分,让凤镜夜是又喜欢又无奈。 “木木,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本王,笑的这么阴险?”凤镜夜怀疑的开口,直接靠在窗户边,眯着凤眸,视线锐利而敏锐,小木头这样不怀好意的笑,肯定是有什么。 “王爷,你真的想多了,在医学上这种叫做妄想症,简单来说就是病患总是随时随地的怀疑,别人看他一眼,病患都能想象出对方要谋杀自己,别人正常的笑容,可是在病患的眼中那就是有阴谋诡计。”含沙射影的隐晦着凤镜夜多虑了,楼向晚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打量着靠在窗口的凤镜夜,丰神俊朗,龙章凤姿,即使这么随意的站着,却也是满身的优雅和尊贵,邪魅出尘,俊美斐凡。 其实除去了凤王爷这个显赫的身份,王爷真的什么都好,人无完人,所以自己只能认了,楼向晚笑弯着眼睛,只希望自己不会和师傅一样,毕竟王爷不是干爹,不是吗?他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算计自己的。 “本王到如今才发现小木头你真的是牙尖嘴利。”以前那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根本就是伪装嘛!凤镜夜嘴角噙着笑,不过比起以前那总是隐藏自己的小木头,他更喜欢看到的眼前这个医术精湛,思维敏锐,侃侃而谈的小木头,她和左言斗嘴的时候,眼睛是熠熠的闪烁着亮光,赢了总是高兴的如同要摇摇尾巴一般,让凤镜夜再次感叹果真还是没有长大的小木头。 过了半个时辰,楼向晚给左言起了针,身体的剧痛已经消失了,只是人还是有点的虚弱,白苏煎好了药伺候着左言喝下,左言又疲惫的睡了,凤镜夜和楼向晚也就起身离开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分隔线—— 林家。 轿子里,明宣国脸色有些的阴沉,带着皱纹的脸上苍老着,原本以为一切顺利,可是谁曾想竟然会让左言翻身从刑部大牢出来了,三皇子为什么会突然指证飞龙山庄,甚至还搬出了林信翻供后的证词,这让明轩过有些的忐忑。 林信在明蓉死后,在陷害了左言,害死了那么多属下之后,整个人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再加上药里被下了毒,人也是浑浑噩噩着,看到明宣国进来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靠在床上,“丞相大人。” “林信,老夫错看你了,到头来,你终究还是背叛了蓉儿!”明宣国愤怒的开口,阴冷着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看向半死不活的林信,“你可知道如果左言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那么老夫就能逼问出凤王爷到底是谁下的毒,用左言的安全换楼向晚去刑部投案自首,以告慰蓉儿在天之灵,可是你竟然……” “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报仇了又如何?”林信苦涩的开口,自己满手的血腥和罪恶,这两天躺在床上,林信想了很多,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错了,就算真的是楼姑娘下的毒,自己也不能因为背叛左大人,害死那么多兄弟,可是当时自己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这才放下了滔天大罪。 明宣国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一双目光狠狠的盯着床上的林信,似乎要在他身上盯住两个洞来,最后明宣国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可是出了房门之后,脸上表情却半点怒意都没有,反而是带着几分诡谲的阴沉,看来林信只是因为心里愧疚,所以才替左言翻供的,他并不清楚赫连王妃被下毒一事的情况,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和飞龙山庄之间的合作,并不是之前告诉左言的那样,用五万两银子买通飞龙山庄。 如此一来,攻破皇宫,夺取京城,等赫连过的士兵打破居庸关,直取宿合城,遥城,和浣州三处是指日可待,自己在京城里应外合,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京城之后,自己就可以当称王了,背后是赫连王朝,自己替赫连王朝坐镇这四个州城,和溯源王朝以封城为隔对峙,二分天下! 不过三皇子已经在追查飞龙山庄的线索了,如果三皇子查问林信?明宣国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凤霄可不是林信那个莽夫,他定然不会相信自己用五万两银子就能让飞龙山庄合作,犯下这抢夺军饷的滔天大罪,到时候凤霄必定会起疑心,若是被他查到飞龙山庄和赫连国之间的联系,那么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一不做,二不休!林信不能留了!明宣国阴冷的眯着眼,快步的出了林家之后上了轿子,等自己回到府邸之后,就让人来杀了林信,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彻底杜绝这个后患。 而随着明宣国轿子的离开,暗中,一个身影也快速的离开,一刻钟之后,一间普通的酒楼,后院,“你说明宣国去了林信那里?明宣国在知道林信替左言作证之后,必定会杀人灭口,你继续过去林家盯着,我去询问楼主。”凌青打发走报信的人,其实他也不懂楼主为什么要掺和到京城这些阴谋重重的局势里,如果让顾师傅之后了,只怕会伤心吧! 可是,凌青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无奈之色,谁让那是楼主,是将自己捡回来,养大,甚至还骗着自己叫了几年姐姐的人,所以凌青虽然很想楼向晚只当一个悠闲的杀手楼楼主,没事数数银子,和顾师傅说话聊天,可是到如今,凌青却也只能瞒着顾清风,替楼向晚遮掩的同时,也替她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杀手楼一般的任务都不需要凌青动手,反而是楼向晚身边的这些事,凌青不放心其他人来,都是自己来动手的,所以这些年,楼里那些家伙根本都不知道楼主在京城,在凤王府,估计楼主和他们当街照面,估计也都忍不住来了,毕竟四五年前楼主才在楼里露过一面。 凤镜夜事情很多,自己身体在追命散之后还是有些的虚弱,所以回到凤王府之后,凤镜夜就去书房忙碌了,楼向晚目前唯一需要挂念的事情是易君寒身上的蛊虫,所以直奔秋风院而去。 “木木,你现在果真得宠了,整天跟在王爷后面四处跑。”紫舒酸酸着语调,一身紫衣,身上带着淡淡的幽香,如同在最美丽的时节上开的鲜花,可是却只能一点一点的在院子里枯死老死,因为那个尊贵的男人如今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紫舒,你脸色不太好。”楼向晚一直当紫舒是朋友,在知道她和凤镜夜之间曾经是“暧昧”不清的关系时,那个时候,楼向晚是回避着凤镜夜的,依旧当紫舒是朋友,可是如今,楼向晚面对紫舒或许还是有一点的愧疚。 “自然比不上得宠的木木你满面春色!”紫舒依旧带着趾高气扬的骄傲和清高,恨恨的看着楼向晚,当初她不是不知道王爷对木木有些兴趣,可是王爷贵为凤王,不要说一个丫鬟,就算是妃子,也可以娶一个正妃,四个侧妃,更不用说那些妾侍了,所以紫舒和楼向晚交好,也是为了给自己建立一个同伴,毕竟比起蓉侧妃,还有郑夫人、文夫人,包括日后可能进王府的其他女人,木木是最好控制的。 可是紫舒没有想到楼向晚对凤镜夜竟然是躲闪,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远远看见了,直接是绕道而去,可是让紫舒惊诧的凤镜夜对楼向晚依旧很好,只要有时间就会逗弄木木,这让紫舒明白自己还是必须和楼向晚交好,这样也会让王爷多注意到自己,毕竟自己和木木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可是有的时候,紫舒还是忍不住会刺上楼向晚几句,或许这就是嫉妒吧,自己求不得的爱护之情,木木却弃之如同敝屣。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紫舒也不会真的仇恨楼向晚,可是为什么她突然又不躲避王爷了,甚至和王爷同进同出,这让紫舒几乎不能忍受,尤其是之前楼向晚被抓去刑部大牢,凤镜夜曾经那一句凤王府正妃的话,让回府伺候老王妃的蓉侧妃怒火中烧着,可是听到这话的紫舒何尝不是痛苦而愤怒。 木木有什么?要姿色没有姿色,面相只能算是普通,看起来有几分可爱娇憨,同样也是个丫鬟,可是王爷却要娶她为凤王府正妃,那样紫舒每天甚至都要去楼向晚的院子里给她请安行礼,端茶递水,这让紫舒扭曲了心里的恨意,看到楼向晚这样轻松染笑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烧着。 “如果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楼向晚叹息一声,抿了抿嘴角,和紫舒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楼向晚也不想听紫舒那些酸溜溜的话,所以决定转身离开。 “木木,你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如此目中无人了吗?”紫舒看到楼向晚这样无视自己的态度,更是火气上涌着,快步的走到了楼向晚面前直接扬起手,“我可是王爷身边的人!”所以比起楼向晚,紫舒自认为地位高了许多,毕竟她如今可是有了保障的。 过去紫舒隔不了几天都会阴阳怪气的,楼向晚也不在意,毕竟那个时候王爷对自己也很好,紫舒会吃醋嫉妒,所以刺上自己几句,楼向晚都不会理会的,可是如今,看着紫舒那阴狠毒辣的目光,和那高高举起的手,楼向晚那柔和的小脸沉了下来,快速的抓住了紫舒扬起的手,一个用力反手一推。 紫舒只感觉一股巨大的离去席卷而来,其实楼向晚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紫舒至多只踉跄几步,可是紫舒脸上闪过恶毒的之色,竟然自己一个趔趄,然后笔直的摔在了地上,故意将额头磕到了花丛边的石头上,然后捂住肚子,痛苦的呻yin起来。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捂着额头喊痛吗?楼向晚错愕的看着摔在地上,额头上流血的紫舒,她捂着肚子做什么?想到此,楼向晚眼睛一亮,该不会是因为紫舒有了吧? 这边紫舒找楼向晚麻烦,王府里自然有丫鬟迅速的向着花千千回禀着,如今花千千的身份已经不是一个丫鬟了,而是荣升为郡县,不过还是管理着王府的一些事宜,雷管家也是有心教授花千千一些东西,日后她若嫁人了,必定是当家主母。 虽然是养女,可是有了凤王府这个靠山,和冉郡王这个养父,所嫁的必定也是非富即贵的,所以花千千要学的不仅仅是管理丫鬟和小厮了,雷管家甚至让花千千接触了一些王府商铺里的管事的,如何看账,如何和这些油滑的掌柜的周旋。 所以花千千在凤王府里如今可以说是仅次于雷管家的存在,连郑夫人看见了也是客气几分,这边花千千一听到小厮的回禀,快速的就赶了过来,然后就看见这边已经围了几个丫鬟,楼向晚很是无辜的挪到树荫下站着,看到花千千过来了,笑着眨眨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在麒麟院好好养着吗?”雷管家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的严厉,“都围着做什么,还不让开,胡大夫来了没有?” “都让开,让我看看。”胡大夫几乎是小跑的过来的,一看到花千千衣服上的血迹,脸色一变,甚至带着几分的惶恐不安。 “那个血是紫舒额头上流淌下来沾到衣服上的。”不忍心看到胡大夫那吓得苍白的脸,连把脉的手都颤抖着,楼向晚好心的开口提醒着,果真胡大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终于不抖了,把脉之后,看了一眼紫舒额头上的伤口,“无妨,母子均安,不过额头上的伤口有些大,流了不少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不可以再这么不小心了,孩子才两个月,最容易滑胎,这个时候千万要小心。” 花千千脸色诡异的一变,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紫舒,迅速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楼向晚,却见楼向晚笑的很是无辜,耸了耸肩膀,看着花千千开口,“那个如果我说是紫舒自己摔的,千千,你相信吗?” “管她是怎么摔的,木木你?”花千千根本不在意紫舒到底是怎么摔的,就算是有了孩子又如何,如今凤云小姐已经五岁了,王爷也只是当普通孩子一般养着,吃穿用度都不差,但是也没有什么多在意,所以花千千不认为凤镜夜会因为一个才两个月的孩子来责备楼向晚,她更担心的是木木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雷管家已经让人将紫舒扶了起来,又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麒麟院的丫鬟,让她们将紫舒照顾好了,让胡大夫跟过去看看,雷管家这才头痛的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树荫之下的楼向晚,紫舒有了身孕这件事,雷管家还没有禀告凤镜夜,却没有想到就出了这么个情况。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楼向晚看着面色担心的花千千,和眼神沉重的雷管家,只感觉身上压力很大,直接想要遁走。 然后在两个人四双目光的注意之下,楼向晚真的拍拍屁股继续向着秋风院走了过去,表情极度的平静,让花千千和雷管家眉头皱的更深,该不会是气过头了所以才这么冷静吧!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六章 江山社稷首发 97全文字更新秋风院。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就替你将蛊虫引出来。”楼向晚笑着对着易君寒开口,眼前这个灰色衣裳的男子神色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淡的,带着几分的漠然,似乎是生是死都无所谓,这让楼向晚几乎都有些怀念左言的毒舌了。 “君寒,赫连国和明丞相合作即将发生宫变你知道吗?”楼向晚忽然的开口,神色里带着一丝的愧疚,终究还是担心即将而来危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王爷不会丢失兵权,自然也不会有即将宫变的危险,所以这一次,楼向晚知道自己是欠凤镜夜的,明知道不该询问易君寒的,毕竟他们还是对立的两面,但是为了凤镜夜的安全,楼向晚终究还是开口了。 易君寒平静的看着眼前有些不安,有些愧疚的女子,其实论起来,自己的命是她救下的,易君寒可以答应楼向晚的任何要求,可是却不会做任何伤害到西澜王朝的事情,他宁愿丢了自己的性命,也是绝对不会背叛西澜的,可是此刻,看着楼向晚那带着担心的清澈目光,易君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易君寒是抱着必死的心留在京城的,只是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能将蛊虫逼出体外,而之后,西澜在京城的人也找到了自己,易君寒自然也就知道了即将京城要发生的一切,而西澜这一次会连同赫连同时发兵,让溯源王朝西南方向和东面同时受敌,而明宣国在京城发动宫变,即使伤不了溯源王朝的基业,但是也会留下重创。 “小姐你?”易君寒声音清清冷冷的带着天生的漠然,只是此刻却还是有几分的担心的看向楼向晚,小姐认出自己的身份,必定是西澜王朝的皇族,而那一身精湛的医术,让易君寒想到主子让自己去药王谷找的神医,那是主子的小叔,也是离宫多年的王爷,如今易君寒并不想楼向晚留在京城,毕竟身份太过于特殊,一旦被发现,只怕会被栽赃上敌国奸细的罪名。 “我没事,君寒。”楼向晚笑了笑,知道易君寒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对她而言原本就没有溯源和西澜之分,她留下来只因为王爷一人而已。 “他日若是凤王爷知道小姐的身份?”易君寒终究还是不放心的,毕竟对方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这样尊贵的身份,真的能不在意小姐的身份吗?即使凤王爷不在意,那朝廷的大臣,边关的将士,还有宫里的那些人,也可以完全不在意吗? “他不会的。”想到凤镜夜,楼向晚脸上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心里头也是暖暖的,王爷不会的,因为他之前应该已经能猜到自己和西澜王朝关系非同一般。 易君寒看向面容笑容,满脸幸福的楼向晚没有再开口,虽然眼前的女子笑容嫣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可爱,可是易君寒有种感觉,在随行的背后隐藏的是一个坚韧的灵魂,如果凤镜夜真的辜负了小姐,后悔的将是他。 花千千赶过来时就看见楼向晚正和易君寒说着什么,树荫之色,有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楼向晚的脸上勾出明亮的光圈,耀眼无比,衬的脸颊上的笑意更是如同夏日盛开的花艳丽而绝色。 “千千,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嫌弃秋风院又闷又热吗?”楼向晚疑惑的回头看着走过来的花千千,秋风院之前都没有人住,早上阳光就照进来了,午后大半个屋子都在西晒里,烤的人都不能待,也幸好这院子没有什么人住,所以树木长的茂盛,树荫之下倒是非常的凉快,伴随着阵阵的威风,比起屋子简直好太多了。 “你一点都不在意?”花千千若不是担心楼向晚因为紫舒的事情想不开,绝对不会来秋风远的。 楼向晚抿着嘴角笑着,啧啧的咋舌着,“原来千千你这么担心我。” “你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好好说话!”花千千那绝对是属辣椒的脾气,眉头一挑,直接瞪着楼向晚,泼辣的气势十足,“你和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楼向晚躲着避着,花千千自然感觉是好的,宁做寒门妻,不当贵门妾,可是如今花千千也知道楼向晚是根本躲不开的,王爷既然看中了木木,那就是如同猎人盯上了猎物,花千千以为楼向晚已经和凤镜夜交心了,可是今天知道紫舒有了,楼向晚却像是无事人一般,这让花千千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想不通楼向晚到底是怎么想的。 “千千,其实……”楼向晚犹豫了一下,直接拉着花千千退到了角落里,而原本在一旁的易君寒早早的就避让的回了屋子,“其实紫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爷的。” “什么?”花千千是被惊吓到了,声音控制不住的拔尖,让一旁的楼向晚不由皱着眉头,捂着耳朵,千千声音真尖细,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到底是怎回事?王爷说的?”花千千也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拉着楼向晚的手腕,紫舒有多骄傲,花千千自然是明白,她绝对不会认为紫舒会和文夫人那样出去偷人,有了孩子还敢栽赃到凤镜夜头上,那就只能说是王爷在中间做了什么。 想到此,花千千脸色沉重的严肃起来,目光担心的看着眼前的楼向晚,王爷素来都是笑面迎人,高兴也是笑,生气也是笑,神秘莫测的诡谲性子让人根本捉摸不透,木木和王爷在一起真的没事吗? “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王爷都没有碰过王府里的女人……”楼向晚低声的告诉花千千实情,虽然知道这样对紫舒他们不公平,可是楼向晚心里头却有着丝丝的动容。 “王爷他?”花千千第一次词穷,若是说王爷此举的确是惊世骇俗,归为凤王,却为了木木艺人守身如玉,可是对待其他人是何其的绝情狠毒,若是紫舒知道了事情,花千千不敢想象紫舒那么高傲的女子会如同的痛苦愤怒,甚至可能将这份仇恨转移到木木身上。 “我也知道这样对紫舒她们不公平,千千,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王爷只是一个普通人。”楼向晚叹息着,王爷若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就不会有这些的问题,不会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却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那是不可能的,木木,你既然选择了那就走下去吧,王爷不会做绝,紫舒如果安分守己会守着自己的孩子过的安逸。”花千千想到了凤云,那也不是王爷的女儿吗?若是文夫人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偷人,那么王爷是不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即使日后真的休妻,也会让她们母女衣食无忧的,可是紫舒的性格?花千千想到紫舒之前故意陷害楼向晚摔倒的一幕,只怕到头来,紫舒也会和蓉侧妃一样的结局吧。 楼向晚和花千千在这边,不远处团子的声音再次远远的传了过来,依旧带着急切和不安,而出口的同样是团子最爱说的口头禅,只是每一次楼向晚听到都感觉头皮直发麻,“木木,出事了,出事了!” “又怎么了?”楼向晚叹息一声,无奈的看着奔跑过来的团子,只感觉凤王府就是一个麻烦窝,自己只要回来一趟,肯定都会出事! “紫舒去老王妃那里了,说木木你要谋害王府子嗣,可是王爷这个时候又去宫里了。”团子噼里啪啦快速的开口,之前以为紫舒就这么算了,可是团子哪里知道紫舒回到麒麟院之后,让人去请王爷,想要告诉王爷这么大好的消息,“可是王爷当时在马车上,只是撩开了帘子,冷冷一笑,然后直接进宫去了,紫舒这才转而去找老王妃告状了!” 团子之所以描述的这么仔细,也是因为当时她正好准备出府,结果就看到凤镜夜那样的笑容,团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王爷明明是那么俊美尊贵的一个人,可是当时那笑容却让团子感觉到浑身冰冷,四肢直颤,而紫舒当时的脸色就更差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凤镜夜那冰冷诡谲的笑容,一怒之下的紫舒直接去了老王妃的院子,团子也是一路偷偷的跟过去的,这才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赫连王妃!楼向晚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明明这几年的时间里,在王妃那里就如同是最简单的安心的一个家,没有王府里那些大小丫鬟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蓉侧妃这些主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打压欺凌,可是到头来,这一处最让自己眷恋的地方,却是最黑暗的深渊。 “你们不许跟着,我一个人过去。”楼向晚对着团子和花千千开口,语调难得是带着几分的严厉,清冷着小脸,让花千千和团子不由自主的听从了命令,目送着楼向晚一个人离开了秋风院。 再次走进这个熟悉的地方,那淡淡的檀香依旧萦绕在空气里,祥和安静,原来都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屋子里,紫舒额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隐隐的有血迹渗透了一点,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的面容显得有些凄楚,在看到楼向晚的一刹那,眼中娿带着嫉恨的冰冷。 “木木,你就算因为吃醋,那也不能将紫舒推倒,她肚子里的可是皇子血脉,你这是犯了大错了。”郑夫人一边安慰着紫舒,一边故意打压着进门的楼向晚,“果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脾气心性还得改改。” “这不是脾气,这根本就是故意的,想我和孩子一尸两命!”紫舒尖利着嗓音,当她满怀喜悦的想要告诉王爷,自己有了王爷的骨肉时,那一刻,紫舒无法忘记凤镜夜的笑容,冰冷到极点,带着明显的讥讽之色,让紫舒浑身冰冷的如同被山泉水给浇透了,来自骨子里的寒冷让紫舒突然之间明白,原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在王爷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木木,你这一次太胡闹了!”赫连王妃那慈眉善目的表情难得带着几分的严厉,目光失望的看向楼向晚,“紫舒的孩子那就是镜夜的孩子,甚至可能是日后的王府的小王爷,你怎么这么糊涂。” 人还是那样的人,可是心境变了,楼向晚却再也无法用平静的心态面对眼前的赫连王妃,等到宫变的那一刻,将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死去,明明溯源王朝并没有对赫连国出兵,毕竟有王妃这个赫连国的公主在,这些年也是一直相安无事,可是王妃为什么要打破这份平静,就为了赫连国能夺取几个溯源王朝的城池吗?即使真的成功了又如何?溯源乃是第一大强国,即使宫变成功,日后,溯源王朝几十万大军的铁骑必定会收复这些失地,不过又是一片生灵涂炭的悲壮,又是无数的人战死疆场而已。 “王妃,还请按照王府的家规处理,否则日后是不是随便一个丫鬟贱婢都能伤害紫舒腹中的孩子。”紫舒冷冷的开口,依旧是倨傲的表情,就算让王爷因此痛恨自己,可是自己有了孩子,日后自己也会更加用心的对待王爷,可是木木必须得除掉! 凤王府的家规异常的森严,其实谋害凤家血脉却已经不是犯了家规,甚至可以说是触犯了国法,赫连王妃叹息一声,看着倔强的站在一旁,不开口,不辩解的楼向晚,心里头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如同女儿一般对待的孩子知道了什么,所以那一双总是清澈如水的目光里此刻才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受伤、不解、茫然、哀伤各种复杂的情绪交融在一起,即使赫连王妃也看不懂楼向晚眼中的意思。 “罢了,木木,在丰城有一座王府的别院,你带着团子和易君寒去丰城吧。”赫连王妃淡淡的开口,似乎很是疲倦了,她能做的不多,京城即将大乱,不过丰城却必定会是安全的,所以赫连王妃想要将楼向晚送去丰城。 楼向晚猛的一惊抬起头,错愕的看向赫连王妃,她知道目前的局势,自然也知道比起京城,丰城安全了很多,王妃这是?心里头突然酸涩的难受,楼向晚呆呆的看着赫连王妃,“我不走!” 若是可以,楼向晚更想让赫连王妃罢手,为什么可以放过自己,可以用追命散的毒让王爷重伤,明明还是在乎这些人的,那又为什么要联合赫连国和明丞相发动宫变呢! “楼向晚,你敢违背王妃的命令!”紫舒没有想到赫连王妃竟然要将楼向晚送走,心头一喜,双手更是带着希望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冰冷的目光带着几分骄傲看向楼向晚,“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爷的骨肉,木木,我不追究你犯的错,甚至可以不告诉王爷,你去丰城吧!”离王爷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木木,不要任性,就去丰城吧,镜夜那里我会和他说的!”赫连王妃语重心长的开口规劝着,“洛凝,通知雷管家,让雷管家准备好,即刻就离开!” 楼向晚还想要说什么,洛姑姑却已经带着几分强制将楼向晚给拉了出来,随后出来的紫舒和郑夫人脸上都是满满的胜利笑容。 “洛姑姑,就算王妃要赶我出府,我也要留在京城!”楼向晚站在院子外,目光复杂的看着已经关上门的屋子,木鱼声伴随着诵经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在耳中,不但不能让楼向晚平静下来,反而有种被悲壮的痛苦和难受。 “木木,听洛姑姑的话,如今紫舒有了孩子,你去丰城才安全,否则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有,木木,听话,去丰城吧。”洛凝再次开口,想要和楼向晚说什么,可是却又无法从说起,这个孩子,从第一次进院子的时候,洛凝就喜欢上了,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偶然抬头看着佛香的时候,神情却是那么的肃穆而悲切,让洛凝总感觉眼前这孩子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痛苦的往事一般。 一晃就这么好几年过去了,如今,洛凝已经不知道日后的情况会如何,不过也好,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只是到最后这孩子要伤心了吧,她曾经是那么的喜欢来这个院子,喜欢自己这个长辈,平日里,木木和王府的丫鬟小厮们处的倒是一般,和自己这个长辈却是相处融洽,知道嘘寒问暖的关心自己。 这孩子不是不会与人相处,而是只和自己在意的相处,或是调皮,或是撒娇,而在其他人面前,却总是呆呆的,冷淡淡的,似乎是性子软的好欺负,其实不过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不去计较。 “我不走!”楼向晚第三次开口,转回目光看了一眼洛凝,快速的转身离开,事情还没有发生,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王妃既然还关心着自己的安全,说不定由王爷开口一切还能转圜。 雷管家得到了赫连王妃的命令,虽然说是送楼向晚出府,但是也不会真的将人送走,询问了楼向晚的意思之后,直接将她还有团子、易君寒一起送去了她之前去的那一家药铺。 “雷伯,你让王爷来一趟。”楼向晚对着亲自送自己过来的雷管家开口,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转身进了门,从后院进入药铺,在这里也好,药物都齐全,也安静,给君寒引出蛊虫完全没有大碍。 雷管家离开药铺之后马车径自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早先一步已经有王府的龙卫先行进入皇宫,回禀凤镜夜王府发生的诸多事宜。 而等到雷管家过来时,凤镜夜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王爷,木木让王爷过去一趟。”坐在马车里,雷管家恭敬的对着凤镜夜开口。 “不用,回王府,派四个龙卫过去保护木木的安全。”凤镜夜拒绝了,他知道木木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凤镜夜没有想到赫连王妃会借由紫舒的闹事要将楼向晚送去丰城,也等于是间接的保护了楼向晚的安全。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只等着收复明丞相手里的禁卫军和丰城的兵力,皇宫之中,也可以趁机收回王皇后的势力,还有一些的奸邪贪官,凤镜夜都准备皆由这一次的宫变来实现,所以,凤镜夜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沉痛和无奈,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母妃的安全。 楼向晚一直在等待着凤镜夜的到来,可是从日暮西山到此刻天色微暗却依旧没有的等到人,“这会只怕是抱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家其乐融融了,哪里还记得楼主你。”凌青的声音还属于少年郎般的清越,虽然是调侃楼向晚,可是那漂亮的丹凤眼里却有着对凤镜夜的不满,就是不知道楼主到底喜欢上凤镜夜什么,才会甘心留在京城里,按照凌青所想,正好趁着机会离开京城多好。 “我去一趟王府!”楼向晚不安着,隐隐的能猜到凤镜夜不来的原因,可是却立刻将这个念头给打碎了,她要去见王爷,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以不必要死那么多的人,不管是赫连国的,还是溯源王朝的人,都没有必要这样死去。 “楼主!”凌青无奈的看着楼向晚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阻拦,不过林家自己还是要去一趟的,否则林信只怕就被明宣国那个恶贼给杀了灭口了。 秋风院此刻安静的只有凤镜夜一人,席地坐在回廊里,凤镜夜端着酒,仰头灌下了一口,他是秘密的回王府的,王府里其他人只知道凤镜夜今晚上是留宿宫中,而此时,酒味弥漫着,凤镜夜将手里的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父王,儿臣不孝。”凤镜夜苦涩的开口,俊美的眉宇之间有着愧疚之色,慢慢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倒在地上,当日父王死去之前,自己曾答应父王保全赫连国,保全母妃,只是如今,自己却又亲手将赫连国送上血腥之境,国破家亡,母妃必定会怨恨自己吧,而即将而来的宫变,自己和母妃就要站到敌对的两面。 楼向晚身影掠进秋风院时,暗中的雷奔震惊的一愣,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楼姑娘的到来,果真,能让王爷如此在意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小木头,来陪本王喝一杯吗?”凤镜夜一扫眉宇之间的阴霾,朗声笑了起来,对着楼向晚举起了杯子,“要不要给本王来一曲。” “王爷……”楼向晚看着醉酒的凤镜夜,白色的锦袍落在地上,俊美如玉的人此刻靠着身后的石柱,酒味弥漫,夜色如水,可是那薄唇处噙着的笑容却显得落寞而哀伤。 “小木头。”凤镜夜打断楼向晚的话,看了一眼杯中的酒,仰头喝下,清朗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几分的冷沉和坚定,“即使母妃罢手,本王也不会罢手的!” 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只需要等待最后的东风,而这一次的机会是如此难得,凤镜夜是不会放弃的,收复了京城里的势力,日后即使自己在边关和西澜王朝征战,却再也不用担心京城的局势会有变化,更何况,早晚都是要收复这些权利的,如今是最好地点契机,稍纵即逝,若真的失去了,日后必定要花费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财力才能完成。 楼向晚脸色苍白一变,看着凤镜夜,却已经无法说出一句话来,王爷的态度太过于狠绝,即使那个是王妃,王爷也不会罢手,就是为了溯源王朝的基业吗? “木木,本王是溯源王朝的王爷,身上流淌的是凤家皇室的血脉,本王必须要守护这一片疆土,保护每一个溯源王朝的子民。”凤镜夜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伫立在夜色之下,月光茭白,映衬着那一张脸俊逸非凡,却也是冷情无比。 “即使对方是王妃?”楼向晚是真的不明白江山社稷就那么重要吗?或许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这份野心,在楼向晚看来,一切若是能太平不是更好,赫连只是小国,只要王妃放弃了,赫连必定不敢发动战役,只能俯首称臣,就不用流血牺牲,不用死亡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家庭也不会支离破碎。 “是。”凤镜夜的嗓音坚定如铁,即使此刻那俊美的容颜之下一颗心也带着伤痛和无奈,可是不改的还是那份坚决。 忽然,楼向晚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凤达会想要利用顾清风来要挟西澜王朝退兵,原来在凤家男人的心里,江山社稷永远都第一位的,高于亲情和爱情,忽然楼向晚想问若是自己呢?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无法说出一个字。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七章 战役之始[] 97全文字更新秋风院,夜色之下,凤镜夜和楼向晚对望着,彼此之间靠的如此近,却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木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这是本王不可推卸的责任。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凤镜夜看着面色微沉的楼向晚,从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见了失望之色后,凤镜夜放下酒杯走向楼向晚,刚伸过手,可是楼向晚却下意识的避开,让凤镜夜眸光一沉,凤眸里带着一丝失望,可是随即目光里带着冷沉的霸道,强制的握住楼向晚的手。 夜色之下,凤镜夜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之色,只是被那风华霁月的俊美之姿所遮掩了,“木木,你可知道本王就剩下你了。” 楼向晚一怔,忘记了将手抽回,抬头看向凤镜夜,沉溺在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隐隐的,楼向晚突然生出一股不舍。 “木木,本王的父王早去,如今只余下母妃一人……”话音顿下,凤镜夜没有再开口,修长的手紧扣了楼向晚的手,如若有一丝的可能,凤镜夜自然不愿意去动赫连国,可是如今,溯源王朝内忧外患,虽然是泱泱大国,可是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凤镜夜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 楼向晚心里头酸涩的难受,上一世,她的身上也是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一世,楼向晚才想要避开这些,可是如今看着凤镜夜,楼向晚终于反握住了凤镜夜的手,却见凤镜夜神色一怔,刹那狂喜涌上了俊脸上。 “王爷,我知道了。”楼向晚微笑着,虽然那一刻有些的难受和失望,可是看到凤镜夜,楼向晚却也明白他的难处和无奈。 “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到药铺那边。”凤镜夜清越的声音带着温暖和宠溺,心里头那一瞬间的空洞被楼向晚的乖巧填补了,“等一切过去之后再回来。”而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让木木离开了。 “嗯。”楼向晚明天就要给易君寒将蛊逼出来,所以此刻也只能先回药铺去休息。 黑暗里,凤镜夜目送着楼向晚远离的身影,眉宇微微的皱了一下,那份绝妙的轻功身份,隐约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楼向晚回到药铺时,黑暗里,却见窗口一道身影这才转过了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那是君寒?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楼向晚无声的笑了起来,转而向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药铺。 凌青在屋子里守护着,药材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屋子里,一个泡澡用的木桶里面放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虽然盖着盖子,可是淡淡的药味还是弥漫到了空气里。 易君寒平坦在床上,身上已经扎了不少的银针,而此刻楼向晚正在将内力注入到易君寒的体内,而因为银针封穴,造成易君寒身体里血流不顺,原本一直安逸的被养在胸口处的蛊虫开始躁动起来。 易君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隐隐可见那白皙的胸膛上有淡淡的黑色雾气音绕着一般,而这里正是蛊虫寄居的地方。 楼向晚慢慢的将真气伴随着银针一点一点扎入到易君寒的身体里伴随的她的动作,蛊虫变的越来越急躁,开始吸取大量的血液,那小小的原本只有指甲大的蛊虫此刻在慢慢的胀大胀大,竟然有拇指粗细的大小,在易君寒的身体里翻腾着,似乎随时要破体而出,而一旦这个时候将蛊虫强行逼出来,蛊虫残留在身体里那坚韧如铁的银丝会割断心脏处的所有脉络,让人瞬间死亡,所以楼向晚要做的就是将蛊虫逼离心脏处,然后再引出身体里。 过了一个时辰。 “凌青,将君寒扶到木桶里。”楼向晚拿过布巾擦去脸上的汗珠,因为长时间的输入内力,导致她的脸色也有些的苍白,将内力伴随银针输入到易君寒的身体里,这其实是一个极其细致的活,必须能炉火纯青的控制内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造成经脉被震断的危险,若是内力输入的太弱小,又起不到作用,白白的浪费了施针者的内力。 凌青将身上都是冷汗,眼神几乎都有些涣散的易君寒扶了起来,这个时候易君寒还在蛊虫暴动的时候保持最后的清醒,而且不能用内力,完全是靠强大的精神力来支撑着。 木桶里的药慢慢的进入到了易君寒的身体里,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从清晨开始准备引出蛊毒,一直都到日落西山,随着楼向晚手里的一把锋利的薄薄的刀片在易君寒的腹部割下一道口子,浑身涨满鲜血的蛊虫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那血红的虫子此刻已经有两寸多长,依旧是拇指粗细,在身体里拱动着,带来一阵血色,让一旁的凌青差一点吐了出来,太恶心了。 楼向晚手里拿出一个粗口细长的药瓶,打开瓶塞,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从瓶子里渗透出来,而这正是蛊虫喜欢的血腥味,蛊虫小的时候不但要喝血,也还需要一种毒花的药汁辅助,而药瓶里此刻正是这种毒花的药汁和鲜血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安静里,能听见蛊虫那滋滋的声音,似乎是受到了更大的诱惑,蛊虫慢慢的拱动着身体,终于将头探了出来向着瓶口滑了过去,而此刻还有大半的身体残留在易君寒体内,此刻半点不能惊扰到蛊虫,因为它身上的银丝还在易君寒的血脉处,如果受到惊吓,蛊虫会绞断腹部的血脉,也有可能再次缩回体内。 终于,那两寸多长的血红色蛊虫慢慢的滑入到了瓶子里,甚至能听见咕咕的喝血的声音,而随着蛊虫的离开,终于在一片血色里能看见六根细细的红色血丝从易君寒身体里被拖了出来。 终于当最后一跟血丝离开了易君寒的腹部,楼向晚快速的将瓶子封口盖了起来,将瓶子放到了药箱里,然后开始给易君寒的腹部消毒止血,最后是伤口的缝合。 “楼主?”呆呆的,凌青猛的摔了摔头,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震惊之色,楼主不会是用针线将易君寒腹部的伤口给缝合起来吧?就像是女子缝补衣服一般? “这是羊肠线。”楼向晚头也不抬的开口,擦去血迹之后,双手快速的进行着伤口的缝合,飞针走线的动作看的凌青再次嘴角直抽搐,日后自己就算受伤了,也绝对不会让楼主动手,这也太恐怖了。 等到屋子里亮灯的时候,易君寒终于从昏迷里醒了过来,微微一动,腹部依旧有些的痛,可是身体里却有充沛的内力,虽然真气是混杂的乱在经脉之中,可是却再也不用受制于蛊虫的威胁了。 “易公子你醒了,木木吩咐你将这碗药喝了,稍后就可以调节内力了。”团子眼睛一亮,快速的端着药走了进来,其实到现在,团子还是一头雾水,木木说易公子这个时候会醒,团子还不相信呢,结果木木猜的还真准。 药是调理身体的,易君寒喝了之后,快速的盘膝坐在了床上,转动丹田里的真气慢慢的游走在奇经八脉里,将杂乱的真气一点一点的理顺。 ――分隔线―― 药铺的日子很清净,楼向晚给易君寒继续调理身体,团子虽然是一头雾水的不解什么时候楼向晚竟然精通医术了,不过只是疑惑之后也没有在意。 只是平静还是短暂的,即将而来的将是山雨雨来风满楼的危险,八月初一,三皇子凤霄领着圣旨,在铜雀台带领身后两万精兵挂帅出征。 八月初五,京城还沐浴在祥和安乐的气氛里,毕竟即将就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忙碌开来了,远方的人也都会在这一天赶回家里,一家团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宫变就在八月初六的晚上突然开始了,而三皇子凤霄已经离开京城五日,京城的安全就靠五万禁卫军和皇宫里的侍卫,可是如果京城禁卫军也叛乱了,那么京城就是岌岌可危了! 最先开始是禁卫军将朝中大臣都禁锢在各自的府邸之中,封锁了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一开始只是因为赫连国突然涌出了五千身手强悍的奸细,马家带领京城禁卫军打着保护朝廷重臣的名头将人给软禁在家中,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京城的百姓也都在听到衙役走街串巷的锣鼓声里明白是赫连国的奸细想要攻破皇宫,虽然震惊诧异,但是却没有一个百姓害怕,毕竟京城可是有五万禁卫军,几千叛军根本不够杀。 可是随着天色刚亮,当马家在明宣国的带领之下,领着两万禁卫军要进入皇宫保护宫中皇上和皇后的安全,却被城楼之上的凤镜夜给制止住了。 “凤王爷,快打开宫门,老臣带着禁卫军保护皇上的安全来了!”端坐在马背之上,明宣国大声开口,虽然努力的想要装成忠君护国的诚心来,可是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带着隐隐的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之色。 “宫里一切安好,明丞相带领禁卫军守在宫门外即可,若是有赫连国的叛军前来,明丞相正好带领禁卫军英勇杀敌,本王必定会禀明皇上给明丞相请功。”凤镜夜站在城楼之下,一身紫色的锦袍在晨风里猎猎舞动着,腰间佩戴着长剑,面容如玉,朗声笑着,带着一种桀骜不羁的狂野和霸气。 “凤王爷,京城突然出现这么多赫连国的叛军,该不会凤王爷你和赫连国里应外合吧?如今又据守宫门,难道皇上和皇后已经遇害了?”明宣国忽然声音尖锐起来,一手将手中的长剑直指城楼上的凤镜夜,“众将士听令,凤镜夜谋反叛乱,众将士随本相杀进宫中,保护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日后皇上必定会论功行赏,给大家加官封爵!” 两万多的禁卫军乃是叛军之首,完全听从明丞相的号令,更何况如果这一次真的成功了,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康庄大道,所以随着明宣国的声音落下之后,两万禁卫军齐声高喊着,战役在瞬间爆发。 战鼓声响彻天地,皇宫之中,王皇后脸色煞白的坐在栖梧宫里,根本没有想到明宣国竟然联合赫连国叛乱,如果被攻破宫门,王皇后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会发生什么惨状。 “楚天,情况怎么样了?”当看见明黄色太子服走进来的凤楚天,王皇后快速的站起身来,神情急切而担忧。 “京城四门都被明宣国的叛军把守着,消息送不出去,如今镜夜正在城楼之上带领宫中侍卫抵抗叛军。”凤楚天快速的开口,看了一眼王皇后,“皇后娘娘,凤霄不再宫中,如今能调动丰城的兵马只有皇后娘娘了。” 丰城守将何远志乃是王家一脉,如今京城被封锁,何远志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京城出事了,拒绝发兵,即使下了圣旨,何远志也可以杀掉来使灭口,当做没有看到圣旨,毕竟京城被围困,来使会被叛军狙杀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要调动丰城的兵马还是需要王皇后的书信和信物。 “太子说笑了,本宫乃是一介妇人,自古后宫不干政,本宫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利调动丰城的兵马。”王皇后脸色变了变,此刻又坐回了椅子上,虽然还是面带着担心,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去动丰城的兵马。 “皇后娘娘,凤霄如今已经带兵去了边关,镜夜交出的兵权如今在凤霄手里,可是如果皇宫被叛军占领,即使何远志领军来救援,却已经太迟了,到时候叛军挟天子以令诸侯,凤霄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京城,用丰城的兵马来换取京城的安危,还望皇后深思。”凤楚天料到王皇后不会答应,简短的分析了利弊之后,快速的转身离开出了栖梧宫。 城楼之上,凤镜夜正领着侍卫快抵制叛军的攻城,将滚石,火油这些绵延不断的从城楼上丢下去,而弓箭手的箭也咻咻的划破了清晨的空气射向叛军。 凤镜夜站在角楼上高高的看着,额头之上带着汗水,依靠宫中一共两万的兵力抵制五万禁卫军,外加赫连国的五千叛军力量太过于悬殊,而且叛军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进攻的非常勇猛,凤镜夜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的在战斗,而此刻攻击稍微舒缓下来,是因为叛军正在准备着发动第二次进攻。 “镜夜,北宫门那边,赫连的叛军正在架设云梯!”凤楚天严肃着脸色快速的向着凤镜夜这边赶了过来,“如今抵制叛军只依靠宫里的势力太过于孱弱。” “放心,王皇后必定会让丰城出兵的。”失去了京城,对凤霄的损失更大,丰城何远志的兵马即使全军覆没了,只要守住了京城,王家就等于有了战功,凤霄也能有机会带领军队折回,或许还会乘此机会杀掉自己和楚天,然后推到叛军身上,一举数得,所以丰城必定会出兵。 “守住这边,本王去北宫门那边。”凤镜夜对着身边的侍卫统领命令着,颀长的身影向着北宫门这边疾步而去,叛军已经架起了三座云梯,地下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五百人手里拿着弓弩,随时准备攻破北宫门。 而就在凤镜夜思索着如何守住北宫门时,远远的,听到不远处的哭号声,这让凤镜夜和凤楚天眉头同时一皱,心里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真如此!等凤镜夜和凤楚天上了城楼之后,向下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上百个百姓一字排开被叛军用绳索绑缚着驱赶向着宫门这边走了过来,而攻城的叛军则是躲避在这些普通的百姓身后,这个时候不管是滚石还是弓箭,火油都有可能伤及到无辜的百姓,而被押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凤王府的丫鬟和小厮,而其中赫连王妃也在,只是花千千和雷管家不再,郑夫人,紫舒也都被绑在了中间。 几乎在同时,所有的侍卫都停下了动作,赤红的眼眶里带着愤怒的火光,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的看向凤镜夜,用无辜的百姓当人墙来攻城太过于卑鄙,可是如果让这些叛军攻破了宫门进入皇宫,那就更加的棘手。 母妃,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步吗?是要让我大义灭亲,还是要看着宫门被攻破,叛军血写皇宫!凤镜夜隔着十多米高城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赫连王妃,心痛的抽搐起来,落在城墙上的手猛然的用力收紧,生生的将城墙给掰掉了一块,而尖锐的砖石被凤镜夜攥紧在掌心里,刺破了手掌,一点一点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放箭!”随着无辜百姓的靠近,凤镜夜怒吼一声,俊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而被惊吓到的士兵手里的箭矢不由自主的射了出去,只是因为太过于突然的命令,让箭矢失去了准头并没有射中前面当做人墙的百姓。 “镜夜?”凤楚天担心的看向脸色阴翳的凤镜夜,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恣意狷狂,狂野不羁的兄弟此刻那种从灵魂里透露出来的痛苦和悲伤。 “那是赫连王妃!”一个侍卫认出了赫连王妃,低声的开口,目光无错的看着凤镜夜,而听到他的话,其余侍卫也都一愣,然后这才仔细一看,果真走在人墙最前面的几个人身上是精致的绸缎,面容姣好,正是凤王府的家眷和下人。 人墙之后就是叛军,有铠甲重骑兵握着手里的刀剑随时准备攻破城门,而另一对轻骑泽带着攻城用的器械缓缓前行着,只要他们靠近城墙,随时可能攻破北宫门。 “镜夜,母妃对不起你,你身为溯源王朝的凤王,你必须履行你的责任。”赫连王妃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后凤王府的众多女眷也都跟着停了下来,而其余百姓也都停下来了,叛军此刻并没有催促赫连王妃。 “母妃,儿臣不孝。”凤镜夜深深的看着城楼之下,人群之中的赫连王妃,他有自己的责任,而母妃是不是也有她的责任,自古忠孝难两全,赫连王妃甚至将最后的退路也给封死了,她将凤镜夜逼到绝路之上,射杀这些无辜的百姓,那么凤镜夜一生都将背负上弑母的罪名,可是如果他为了赫连王妃而导致宫门被破,叛军入城,凤镜夜也将背上千古的骂名。 闭上凤眸,凤镜夜脸色沉重的苍白着,然后再度睁开的那一瞬间,黑眸之中已然恢复了冷静,只是那声音却带着无比的沉重,“拿弓箭来!” 凤楚天一愣,看着凤镜夜终于没有再开口,而一旁的一个侍卫红了眼,颤抖着将手里的弓箭递给了凤镜夜,而其他侍卫也都知道凤镜夜要做什么,一个个都是神色悲戚。 “众将士听令,诛杀叛军,保卫皇宫的安全!”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凤镜夜手里的长箭―破空而出,风呼啸的刮着,夹带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凤镜夜这一箭射的太过于用力,绷断了弓弦,原本就已经手掌的掌心,此刻更是鲜血淋漓着。 赫连王妃静静的仰看着城楼之上的凤镜夜,隔得远了,看不清楚,可是赫连王妃似乎看见了当初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一转眼二十五年过去了,如今,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如此优秀,身为母亲她对不起这个孩子,所以她用一死来赎罪。 贺昭,我来陪你了!当箭矢透心而过,赫连王妃无声的笑了起来,鲜血从伤口里渗透出来,身体倒了下来,天空湛蓝,云朵很白,如同当日在赫连国的郊外一般。 那一年,她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偷偷的溜出皇宫,在郊外踏青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登徒子,那个男子御马而来,威严神武,从此之后,芳心相寄,与君白首。 可是再后来,溯源王朝陈兵边关,身为赫连王朝第一将军贺昭不是领军出征,而是将一生里最心爱的女子护送去溯源和亲,她哭过怨过,可是抵不过父皇那一句江山社稷,抵不过那一句天下百姓,所以她只能去和亲。 她求过他,带着她远去深山,从此之后,就算是当一个村妇农妇,她也甘之如饴,可是他是赫连国的将军,她能抛下荣华富贵,能抛下赫连国的子民,可是他却不能抛弃他的将士,那一夜,他告诉她,日后必定带领三军将她从溯源带回来,所以她安心的出嫁了,等着她的将军。 可是等到的却是他的死讯,父皇听信谗言,担心溯源王朝知道公主和赫连国第一将军暧昧不清,担心和亲失败,所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之下,那个曾经立下诺言的伟岸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履行诺言,却已经被他最信任的帝王斩杀,贺家九族,三百多口人无一幸免,那些亡魂,那些鲜血,那些无辜的生命…… 身边是哭喊声,战鼓声,赫连王妃慢慢的闭上眼,赫连国终究会亡国的,这是她赫连公主送给这个腐朽王朝最后的礼物,所以她一步一步,按照父皇的指示行动着,她并不担心宫变会成功,因为溯源王朝有她的儿子在,所以赫连国最终会走向没忘,贺昭,我终于能来找你了,即使是阴曹地府,即使是九世轮回,等着我! 叛军再一次的攻城依旧失败了,而明宣国夜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如此狠厉,亲手射杀了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也让让明宣国明白再抓任何人来要挟凤镜夜打开宫门也是不可能的,而明宣国也不敢随意的再去抓百姓,唯恐引起民变。 “跟随本王诛杀叛军!”鲜血需要用鲜血来祭奠!凤镜夜身后是整齐的两排铁骑,凤王府的龙卫跟随在他左右,随着凤镜夜的一声号令,众侍卫热血沸腾着大吼着,宫门开,两千轻骑策马狂奔的杀了出去,而随后宫门再次的关上,杀喊声响成了一片。 这两千轻骑是凤镜夜的心腹,除了凤王府的龙卫之外,也有一些是凤楚天的暗卫,而此刻带着鲜血染红的杀气,直奔敌军的阵营,在敌众我寡的局面里,凤镜夜需要将士兵的斗气提升上来,所以这一战是面对面的首轮交锋,必须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震慑敌军! 如同凤镜夜的战术一般,当两千轻骑无一人死亡,直取敌军阵营,斩杀敌军上千人回到再次回到皇宫之后,所有守卫皇宫的侍卫都欢呼着,这些侍卫不是凤镜夜的亲兵,他们虽然知道凤镜夜的威名,却根本没有见过凤王爷在疆场之上的英姿豪迈,而此刻,所有人都坚信着只要凤王爷在,叛军必败! 烽火依旧在燃烧着,一直犹豫不决的王皇后终于在得知凤镜夜竟然亲手射杀了赫连王妃之后,不再犹豫不决,将亲笔信和一枚玉佩交给了凤楚天,让他的人突围出去,让丰城何远志的军队前来救援。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八章 凤霄回援 97全文字更新何远志之前就见到了京城发出的烽火,只是却一直没有行动,可是何远志也在担心着,如果宫变成功,再去救援就太迟了,甚至可能日后被冠上叛军同党的罪名,可是若是前去救援,何志远也担心自己的兵马白白牺牲了,到时候想要再建立一支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兵马可没有那么容易了。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所以何远志几乎是在犹豫和彷徨里不安着,直到收到了王皇后的书信和代表王家信物的玉佩,立刻领兵两万直取京城攻打叛军。 京城四个城门已经被叛军牢牢的占领着,而随着何远志带着兵马到来,明宣国不再攻打皇宫,而是带领所有京城禁卫军和何远志的军队正面交锋着,倒是让皇宫暂时安全下来了。 “楼主目前的局势是何志远成功的拖住禁卫军,如果胜利的话,那么就皆大欢喜,如果何志远失败,宫里被围困,缺少食物,只能维持三五天,宫里人口众多,这些囤积的口粮甚至不能保证皇宫侍卫的三餐,更不用说那么多的宫女和太监,还有皇家的人。”凌青靠在门框上懒懒的开口,漂亮的丹凤眼依旧明亮,半点没有担心和不安,如果不是楼向晚牵扯进来,凌青才懒得管到底是何志远这边援军胜利,还是明宣国的叛军胜利。 “我要去宫里一趟。”楼向晚更担心的是凤镜夜,之前听到赫连王妃的死亡,楼向晚脑子里一片空白,尤其是那致命的一箭还是凤镜夜射出来的,可是之前叛军将皇宫牢牢的围困住了,所以即使楼向晚轻功卓绝,也没有办法进入皇宫,如今何志远的军队一到,叛军对皇宫的围困松懈下来,楼向晚才能找到机会进入皇宫,虽然叛军还是有人守着宫门,不过人数减少了许多,只是为了杜绝将食物运送到宫里去。 “你是楼主你决定!”凌青耸耸肩膀,对于楼向晚的决定,凌青没有办法更改,虽然楼主平日里看起来很是随和,可是凌青却明白一旦楼向晚下定了决心,必定不会再更改,否则自己早就将楼主给劝服的离开凤王府了,而不是如今这样扯进朝政之中。 “注意安全。”楼向晚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夕阳西下,因为是夏天,所以虽然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只是有些的暗沉。 之前赫连王妃准备已久,所以药物上很充足,粮食也充足,叛军迄今没有骚扰普通的百姓,不过所有的商铺也都关门了,有护院家丁的人家更是严阵以待的,担心叛军会突然骚乱百姓,毕竟之前曾让无辜的百姓充当人墙想要攻城,不过随着赫连王妃的死,明宣国就放弃了,一来不想引起民怨民愤,二来实在是凤镜夜太冷狠厉绝情,人墙也就失去了作用,反而会让宫里的侍卫化悲痛为力量。 街市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群,除了偶然走过去的叛军,靠的近的人家,也有低低的交谈声,不过声音压得很低,谈论的也是目前京城的局势,毕竟是战役的爆发,而且叛军竟然能坚持三天而没有失败,也导致人心惶惶的紧张。 楼向晚到了皇宫这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门这边都有叛军在守卫着,燃烧的火把将四周照的很亮,而皇宫的城楼之上,侍卫也是严阵以待着,并没有因为这边叛军数量的减少而放松戒备。 “丞相大人说了,何志远那个老匹夫至多还有两天就能被斩杀,到时候宫里没有了吃的喝的,估计就不攻自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次就轮到我们来升官发财了!”站在角落里,一个叛军嘿嘿的笑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左拥右抱的那一幕。 “是啊,就算失败了,到时候去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抢上一通,到时候隐姓埋名我们也是大爷了。”另一个同样站在角落里正在小解的叛军附和的回答,两个叛军随即都大笑起来,可是刚要转身,突然感觉脖子一痛,两个人都还没有感觉都被楼向晚给击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叛军,楼向晚感觉自己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尤其是两个叛军腿间的东西还露在裤子外!可是皇宫这边没有什么躲藏的地方,楼向晚只能在这里袭击叛军,然后换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伪装成了叛军向着皇宫的城墙靠近着,然后顺着城墙向着偏僻的角落走了过去。 因为伪装成了叛军,所以楼向晚顺利的混了进来,然后趁机掠上了城墙,可是却立刻就被宫里的侍卫发现了,毕竟她身上穿的还是叛军的衣服。 “我是凤王府的,我找你们家王爷。”看着戒备的侍卫,楼向晚快速的开口,双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样凤王府的信物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对上侍卫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楼向晚尴尬的苦笑着,唯恐被当成了想要刺杀凤镜夜的叛军给一拥而上的侍卫给宰了。 而幸好皇宫的侍卫里,每五十人就有一个凤王府的龙卫当队长,所以这边遇到了叛军,所以龙卫立刻过来了,也就认出了楼向晚。 松了一口气,皇宫侍卫的守备如此森严,即使食物短缺,却也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暴躁和不安,所以可以看得出凤镜夜治军方面的优秀才能,而楼向晚也脱去了外面伪装的叛军衣服,交给一个侍卫,“一会我回去还要穿,不要扔了。” “王爷在麒麟殿。”龙卫因为还在当值,所以不能送楼向晚过去,而楼向晚也认识路,龙卫给了楼向晚一块宫里通行的令牌,又回去当值了。 宫里和外面的街市上一样,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击中在一起管理着,食物和水都会准时送过来,只留了少数一部分候宝这样不可能是奸细的太监和宫女负责伙食和一些其他的事情,而至于老皇帝凤达依旧在自己的丹房里,真正的做到了荣辱不惊,而王皇后和其他的宫妃也都集中到了一起,身边只留了两个贴身丫鬟,宫殿外也有皇宫的侍卫,防止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 楼向晚到了麒麟殿的时候凤镜夜正在休息,白天是凤楚天在,而凤镜夜担心晚上叛军会偷袭,所以晚上一直都是凤镜夜在,这会他睡着了还不曾醒过来。 短短三天的时间,凤镜夜瘦了不少,眼下也是一圈疲倦的灰黑色,或许是对楼向晚有种本能的熟悉和放心,所以她进来的时候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凤镜夜并没有察觉到。 楼向晚有些心疼的看着即使睡着了却也皱着眉头的凤镜夜,那份邪魅不羁似乎在三天的时间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种在厮杀和血腥里堆积而成的疲惫和沉重。 王爷!楼向晚轻轻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镜夜,她知道当日赫连王妃被射杀的经过,楼向晚无法想象凤镜夜当时的心情,是带着怎样的沉重和痛苦才射出了那一箭,可是楼向晚知道凤镜夜别无选择,赫连王妃将凤镜夜逼上没有回头路的绝境之上,为了溯源王朝,王爷付出了太多太多。 等了大约两刻钟,凤镜夜从浅眠里醒过来,当没有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凤镜夜就感觉到身边有人,凤眸里目光陡然之间锐利起来,可是随即却又露出了三天来第一个笑容。 “小木头,本王知道你一定会来宫里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凤镜夜的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和沙哑,朗笑着开口,抬手握住了楼向晚的手,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黑暗里这个熟悉的身影,一切的疲倦似乎都消失了。 “我去点灯。”楼向晚会握着凤镜夜的手,柔和的笑了起来,“王爷,你瘦了,已经错过晚饭的时间了。” “等一下吃。”凤镜夜拉住楼向晚,微微一个用力将人给拽到了床上,在楼向晚几乎本能的要挣脱时,凤镜夜将人牢固的揽在怀抱里,“让我抱一下,木木。” 声音里带着疲惫,凤镜夜抱紧怀抱里的楼向晚,再次的闭上眼,用力的深呼吸着,似乎如此就能再次拥有力量。 楼向晚放弃了动作,抱住了凤镜夜的手臂,无声的笑着,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席卷而来,让人感觉到心安,这是王爷身上的气息,并没有一点的血腥味和杀戮的气息,依旧是那个优雅高贵的凤王爷。 “王爷,你认为值得就好。”楼向晚不知道如何安慰凤镜夜,有些彻骨的痛是其他人体验不到的,楼向晚曾经一度想要避开皇家的漩涡,可是如今,她已经一脚踏进来了,所以她会坚定决心,和王爷一样,认定了就不再后悔。 凤镜夜眸光光亮一闪而过,大手轻轻的落在楼向晚的后背上轻抚着,“木木,本王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低低的声音带着叹息和动容,缠绵悱恻着,如同烈酒一般让人晕眩。 楼向晚只感觉双目有些的酸涩,凤镜夜那一声叹息竟然让她感觉到那么的心酸,“王爷,等你做完了该做完的事情,我们就远离这一切,好不好?” 王爷有王爷的责任,楼向晚知道,也明白,所以她可以等,等王爷所有事情都完成的一天,然后就一起离开,离开京城这些是非和勾心斗角,安安心心,悠悠闲闲的当一个普通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好,本王答应你。”凤镜夜狭长的目光带着温柔,衬托的俊脸更加的魅惑俊逸,疲倦只是被一贯的慵懒神情代替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楼向晚,目光悠远而专注,一眼万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王爷,目前局势就这样僵持吗?”楼向晚询问着凤镜夜,虽然何志远带了两万兵马在京城外,牵制了明宣国的叛军,可是赫连国也在同时发动了战役,其他支援的军队暂时无法在短时间里到达京城,所以这样僵持下去,皇宫的食物供给肯定跟不上,而如果等到三皇子凤霄的兵马回城,一举进入京城的话,很有可能趁机诛杀了凤镜夜和凤楚天,然后将罪名推到明宣国和叛军身上,如同凤镜夜之前的计划一样,诛杀的贪官污吏也可以嫁祸到叛军头上。 所以目前紧绷局势的契机就是,是凤镜夜能掌控全局的话,那么就能收编投降的禁卫军和何志远的军队,可是反之对凤霄也是如此,只是如今凤霄早一步离开了京城,所以凤镜夜等于占了先机。 “木木,自古都是成王败寇,如今局势虽然僵持着,不过你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守寡的。”凤镜夜邪魅的勾着薄唇笑了起来,大手揉了揉楼向晚的头。 “王爷,我怎么会守寡呢?你难道除了三妻四妾之外,女子也可以三夫四夫的吗?一天一个,七天绝对不重复!”楼向晚危险的笑着,对于凤镜夜的调侃,她绝对都是牙尖嘴利的回过去。 凤镜夜呆呆的看着楼向晚,似乎被她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到了,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挫败的叹息一声,低头吻了吻楼向晚的额头,“小木头,本王以前为什么会以为你乖巧呢?” “王爷,你已经上了贼船,后悔太迟了。”楼向晚笑着开口,一个巧劲从凤镜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笑着下了床将油灯给点亮了,回头,光线明亮之下,发现凤镜夜的脸色果真带着苍白。 而看到这边灯亮了,暗中保护凤镜夜的龙卫立刻将准备好的食物送了过来,楼向晚去开门,接过托盘,只是简单的一碗米饭和一小碟子的菜肴,很是简陋,和凤镜夜在王府的膳食根本无法相比。 “木木,无妨,本王以前在军队时吃的更差。”凤镜夜笑着从楼向晚身后揽过她的腰,用力的一收,将人抱紧在怀抱里,“至多还有三天。” “王爷,你就神神秘秘的!”楼向晚回头没好气的看着凤镜夜,局势目前还在僵持着,没有火炎军的帅印就无法调动火炎军,西澜边关的战役是一触即发,赫连国已经烧起了战火,燕国虽然并没有发兵,可是却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戒备着,所以楼向晚是真的不知道凤镜夜怎么就这么有自信一定能渡过这一次的危机。 “木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凤镜夜依旧卖了个关子,笑着捏了捏楼向晚的鼻子,将人按坐在椅子上,这才拿起筷子,倒是先喂着楼向晚吃了一口菜,自己这才吃起了晚饭,“至多三天,一切都会结束了,等肃清了京城的危机,本王倒可以陪着你四处走走。” “王爷,这可是你说的,最好不要食言而肥。”楼向晚笑着点着头,心里头有着高兴,虽然并不能真的远离这一切,可是至少可以暂时离开,或许师父也会喜欢王爷的。 “本王记得。”凤镜夜点了点头,知道楼向晚不喜欢有人骗她,所以凤镜夜不准备再犯这样的错误,“木木,暂时留在宫里吧,宫里比外面安全。” “不用,我在宫外也很安全,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楼向晚摇摇头拒绝了,她准备等着何远志的军队攻破城门的时候,趁着混乱,让易君寒和林信趁机离开京城,易君寒会回西澜王朝,而林信生无可恋之下,楼向晚准备将他送去顾清风那里,也算是对顾清风有个照顾。 楼向晚陪着凤镜夜吃完了饭,又换回了叛军的兵服装,身影如同雨燕一眼轻快的掠下了城墙,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分隔线——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战役依旧处于胶着的状态,何远志和明宣国的人马都有各有损失,不过就目前局势而言,明宣国的局面更加不好,原本以为会攻破皇宫,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却没有想到皇宫竟然久攻不破,而且即使事先抓了赫连王妃却也没有攻破城门,而西澜王朝潜伏在京城的人马一直都没有动,所以明宣国这边败局以现。 而楼向晚以为凤镜夜等待的就是明宣国失败的一面,凤霄回援不急,何志远和明宣国两败俱伤,凤镜夜可以乘机收复两边人马,可是杀手楼的第一手情报从京城外送了进来,凤霄最早也有四天才能赶回来了,可是前去西澜王朝的途中经过肇源县时,之前的暴雨导致山体滑坡,山道被冲毁,而凤霄不得不停下去边关的进程,滞留在肇源县。 而等知道明宣国突然联合赫连国发起宫变的时候,凤霄只感觉是天助我也,如果没有山体滑坡,他不会在肇源县滞留两天,而会快马加鞭的赶去西澜边关,等到时候再收到消息,凤霄是绝对赶不及回来的,可是如今,凤霄的两万精锐却已经不动声色的回到了京城外,和何志远的军队汇合着,正在攻城,一旦城破,明宣国兵败,凤镜夜和凤楚天就危险了。 而明宣国也是没有料到凤霄竟然这么快的就回来了,明宣国明白一旦凤霄破了城,自己必定会被诛杀,所以明宣国立刻改变了战略,留了一半人守着城门,另一边人快速的回援到皇宫这一边,想要尽快破城,只有抓到了皇帝凤达和王皇后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楼向晚原本想要将凤霄回到京城的消息送进皇宫,可惜明宣国已经抢先一步领着大军围困了皇宫,楼向晚根本没有办法将消息送进皇宫。 “楼主,走吧,没有希望的,就算将消息送进去了,凤镜夜也是无力回天!”凌青懒懒的开口,甚至还安抚的拍了拍楼向晚的肩膀,似乎很高兴凤镜夜这一次惨败。 何远志原本两万的兵马就已经和明宣国的叛军分庭抗礼了,可是如今又多了凤霄的两万大军,明宣国必败无疑,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一旦破城,凤霄只要打着诛杀叛军的名号,绝对可以在瞬间反败为胜,猎杀京城的太子一脉的大臣,甚至将自己的手下伪装成叛军,杀进皇宫狙杀凤镜夜和凤楚天。 “京城我们有多少人?”楼向晚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战火喧嚣的皇宫,目光凌厉着散发出光芒,“聚集所有人随时准备出发!” 楼向晚深呼吸着,快速的向着药铺的方向飞掠而去,如今,能拜托的人只有君寒了!西澜王朝在京城的人一直都没有动,必定会有上千人在,而且都是精英,联合杀手楼的人,楼向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守住城门,让凤霄的军队不能进城,而凤镜夜如果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狙杀了明宣国的叛军,那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楼主?”凌青脸色一变,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眼神看向楼向晚,即使是之前楼向晚一直留在凤王府,凌青也都是尊重楼向晚的选择,可是这一次凌青面容冰冷着,眼睛里带着不赞同,为了凤镜夜,将杀手楼牵扯进来就太过了。 “凌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能让王爷出事!”楼向晚沉静的开口,面容坚定如铁,即使只能有几千人,可是都是精英,而且楼向晚前世精通的就是战术战略的研究,她可以让上千人发挥最大的效用,给凤镜夜争取生还的时间。 凌青沉默着,看着楼向晚,终于点了点头,“如果这是楼主的选择,凌青遵命。”单膝对着楼向晚行礼之后,凌青身影快速的向着远方掠了过去,联系杀手楼的人。 药铺里,易君寒站在院子之中,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只是什么都没有想的站在院子里,直到楼向晚的身影出现了,易君寒那浅褐色的眼眸才微微的有了不易察觉到的变化。 “君寒,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是不是?”楼向晚抱歉的看着易君寒,这样无理的要求真的太过分了,西澜王朝和溯源王朝原本就是敌对,而明宣国发动宫变的时候,易君寒让西澜的人按兵不动,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如今自己甚至要求君寒带带着稀西澜的人去救王爷,楼向晚甚至都无法开口,可是她不能让王爷出事。 易君寒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凤霄的两万精锐已经在京城外和何远志的军队汇合了,一旦攻破了明宣国的防守进了皇宫,凤镜夜和凤楚天就危险了,这天下必定是三皇子凤霄的。 “主子说让小姐回西澜王朝。”易君寒平静的开口,在之前西澜的人找到自己时,主子就让人送了信给自己,虽然易君寒并不知道楼向晚的身份,可是白清玥在密信里写的很清楚,保护楼向晚的安全,让她平安回到西澜王朝,尽最大可能找到当年药王谷的神医顾清风。 楼向晚沉默的看着易君寒这一张淡泊无波的脸庞,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皇宫的方向,隔的如此远,她似乎还能听见两军交战的厮杀声。 “好,我答应你,君寒。”最终,楼向晚还是答应下来,没有什么比王爷的安全更重要,更何况,等逸这一次的危机过后,凤楚天应该就能掌控京城的局势,王爷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可以去西澜王朝找自己了,所以这是根本办法选择的问题。 入夜,一直沉寂的西澜王朝的人突然支援明宣国的叛军据守在城门,抵挡了凤霄大军的进攻,明宣国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他就如同瓮中之鳖,前有狼,后有虎,凤镜夜率领的皇宫侍卫越战越勇,而何志远和凤霄的大军汇合之后,更是如虎添翼,明宣国等于被夹在中间,而西澜王朝的人突然支援,让明宣国不用担心城门被攻破,可是专心的攻打皇宫。 “楼主,信已经送给了凤镜夜!”凌青对于楼向晚将杀手楼牵扯到宫廷内斗里依旧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趁夜寻找到了机会,将信送去了皇宫,让凤镜夜明白凤霄的大军已经到了京城和何志远汇合,而楼向晚带领的西澜王朝的人只能拖延至多一天的时间。 “王爷怎么说?”楼向晚回头看向凌青,远远的看了一眼城门外黑压压的凤霄大军,一天的时间,必定能让王爷打败明宣国,到时候王爷整顿禁卫军,京城危机消除,凤霄必定只能遵从圣旨继续去西澜边关。 “王爷让楼主注意安全。”凌青淡淡的开口,之前为了潜入到皇宫之中,即使凌青也受了伤,不过还好只是轻伤,而保护楼向晚的安全是凌青的使命和责任。 凤霄也知道时间紧迫,不顾一切的攻城,一波退下又一波再次进攻,城墙之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液染红了土地,黑暗里,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睛。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七十九章 宫变结束 97全文字更新混战从天黑一直杀到了午夜,死伤无数,明宣国手下的这些叛军也知道前后都没有了退路,反而生出了一股不怕死的勇猛,再加上楼向晚在行军布阵上的精通,不到一万的兵马抵挡住了凤霄、何远志接近三万五千的军队。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楼主,至多还有一波攻城,凤霄那边也是疲惫不堪了!”凌青抹去脸上的血迹站到了楼向晚身边,黑暗里,城墙之下,凤霄的军队正在整顿着,这短暂的时间,每个人都在休息着,随时准备下一波的攻城。 而易君寒一直都沉默的守护在楼向晚的身边,虽然脸上也是带着疲惫不堪,毕竟敌众我寡,每个人几乎都是不要命的厮杀,也幸好是西澜王朝的人和杀手楼的人都是武功精湛,充当了先锋军,明宣国的叛军牢牢的守着城,而他们则是跨上骏马,挥动着兵器直冲敌军之中,厮杀之后,又遵从楼向晚的军令迅速的退回城中,如此迂回的作战,足足折损了凤霄两千多人。 “嗯,等这一波过后,休息整顿,明天还有一个白天应该就能结束了。”楼向晚也是一身男装,拿的是西澜王朝的信物,所以明宣国直接将城楼这边让楼向晚负责守备的,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他恨之入骨的人,而明轩国所有的精力和其他兵马都放在皇宫这边,只要攻破了宫门,抓到了皇帝凤达和王皇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凤霄的大军了。 楼向晚回头看向远处皇宫的方向,今夜之战,几乎是杀人杀到手软,楼向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手此刻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沾上了太多的鲜血和生命。 上一世,她在军中,也曾进入过特情部门,也杀过人,可是很多都是用枪来解决的,并没有这样沉重的感觉,而后来,她从事战术战略研究,虽然每一次的实战演习,都是歼灭对方多少人,不过那都是虚拟的数字,可是今晚上不同,她是用冷兵器收割着敌人的性命,那样浓郁的血腥味,鲜血喷溅到手上的温度,都是那么的清晰,让楼向晚在凌青和易君寒面前是如此的镇定,如同一个真正的指挥战役的将军,可是此刻,让易君寒和凌青休息的时候,楼向晚疲惫的闭上眼,眉眼之间是无比饿沉重。 “换身衣服,不习惯的话一会就躲到我后面,楼主你以后多在楼里呆呆就习惯了。”连门都没有敲,凌青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看着楼向晚,却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了过来,这样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凌青是从哪里找来的衣服。 “有个弟弟果真是好啊。”楼向晚笑了起来,接过衣服,在凌青挫败的要怒起来时,快速的开口,“非礼勿视,我要换衣服了。” 凌青气的直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楼向晚,不得不转身离开,而屋子里,楼向晚眼睛里满是笑容冲散了刚刚的沉重和阴霾之色,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迟疑、后悔,那才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那些因为自己的命令而牺牲的人! 楼向晚还没有换好衣服,突然门再一次的被推开,而此刻,她刚将被鲜血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里衣还没有系上带子,去而复返的凌青和易君寒几乎都同时一时间冲了进来,让楼向晚错愕的一愣之后,快速的背过身。 “凌青,我和你说过进来要敲门!”楼向晚无比挫败着!刚刚才和他说自己要换衣服,这会就这么大咧咧的闯进来了!楼向晚忽然很头痛,而且君寒怎么也被凌青给带坏了。 凌青和易君寒也是尴尬不已着,两个人同手同脚的背过身,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凌青要开口,却被易君寒给阻止了。 “好了,有什么事快说?”楼向晚脸尴尬的有些红,虽然和凤镜夜在一起有的时候她也是牙尖嘴利,可是毕竟眼前一个是宛若弟弟的凌青,一个是朋友般的易君寒,突然被他们看到自己换衣服,楼向晚多少有点不自在。 而此刻,楼向晚却发现凌青和易君寒的脸色很是严肃,君寒也就罢了,他一贯都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有些的冷漠,可是凌青不同,他这样凝重的脸色,让楼向晚心里头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能慌乱不安的时候。 “说吧,不管是什么事,都要说出来的不是吗?再说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是不是凤霄那边打探到了什么军情?”楼向晚回给两人一个柔和的微笑,晶亮着一双眼,大风大浪楼向晚都经历过,虽然说在古代是比较没有人权的,可是她也不是胆小畏缩的人,最坏的局面不过是城被凤霄给攻破了,自己只能和王爷去亡命天涯,而凤楚天失去皇帝的位置。 “刚刚从凤霄军队里收到的情报。”易君寒已经冷静下来了,脸上的阴霾散去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只是看向楼向晚的浅褐色眼眸里依旧带着一丝担心,“凤霄带领的两万精锐里,其中有先锋军和铁骑营大约万人都是凤王爷的人。” 楼向晚笑容缓缓的从脸颊上褪去,站起身来,深呼吸着,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可是随后却又恢复了清明,此刻,站在窗口,远远的看着黑暗里,风中还有着血腥味。 先锋军和铁骑营几乎都没有折损,攻城死伤的都是何远志的人,凤霄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先锋军和铁骑营的人相比是用来制造混乱,最后诛杀王爷和凤楚天的,之前楼向晚也就一直留意着,所以太会不顾一切代价的要守住城门,不能让凤霄进城,否则凤镜夜就危险了。 可是这两支军队,接近万人的精锐都是王爷的兵马,楼向晚忽然明白凤镜夜当日为什么那么肯定能赢得这一次的战役,顺利的收编禁卫军和丰城的兵权。 “凤霄还在军中宣扬肇源县的暴雨造成的山石流是老天的意思,老天阻挡了凤霄的去路,就是为了让他回京城救援,根本就是被凤镜夜给算计的死死的!”凌青怒不可遏的冷笑着,可是却又担心的看着站在窗口,形单影只的楼向晚,被算计的何止凤霄一人。 “楼主,我们走吧!”凌青再次开口,之前他去宫里给凤镜夜送信的时候,凤镜夜明明就知道楼主带的人里有一部分是西澜王朝的人,结果,凤镜夜竟然还利用楼主,让西澜的人和何志远的人厮杀,然后再用先锋军和铁骑营的人奠定最后的胜利,还真是一箭三雕。 一来,成功的保护了皇宫,诛杀了明宣国这个叛军。二来,京城的禁卫军和丰城的兵权都落到了凤镜夜手里。三来,彻底清除了京城赫连国和西澜王朝的探子。 “兵不厌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王爷用兵果真是出神入化。”楼向晚笑着开口,语调轻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凤镜夜利用了,她在不顾一切的带兵厮杀,竭尽可能的要护住京城,保护凤镜夜的安全,可是他却在最早的时候就操控了大局,否则怎么可能利用肇源县的大雨造成山体滑坡,堵塞道路,让凤霄被滞留在肇源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凤镜夜不愧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 易君寒也是皱起了眉头,凌青更是大怒着,刚想要开口咒骂凤镜夜,可是易君寒却是摇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如今没有我们在,城门也不会破,即使破了,凤王爷不会有危险,只是如今要从丰城离开并不容易,小姐和我往北去,赫连国如今和溯源正在激战,我们从赫连国辗转过燕国,再回西澜王朝。” “嗯,凌青交代下去,聚集楼里的人,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们立刻撤退。”楼向晚平静的开口,落在窗棱上的手猛的用力收紧,随后又无力的松开,垂在身侧,今日一战,楼向晚是不惜一切,杀手楼在京城里的人死伤将近半数,如今她忽然有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觉。 比起咒骂凤镜夜的诡计,凌青更愿意立刻离开这里,所以快速的转身就出门去了,屋子里,安静着,易君寒看着楼向晚,她清瘦的背影挺立的笔直,依旧是不久之前在城门口带兵厮杀的英姿飒爽,可是易君寒却能感觉到楼向晚身上的沉重和无力。 “也是因为先锋军和铁骑营是凤王爷的人,所以他才会让小姐在这里御敌。”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太寻常不过,之前易君寒也曾怀疑过,为什么凌青去皇宫给凤镜夜送信,凤镜夜竟然如此坦然的接受了楼向晚面对凤霄三万五千兵马的危险,如今却也明白凤镜夜根本就是准备好了,不会让楼向晚有任何的危险,而且还利用凤霄诛杀了赫连国和西澜在京城的探子,真的可谓是算无遗策,一举数得。 “是吗?”楼向晚苦涩一笑,或许真的是这样吧,王爷即使每一次利用自己的时候,也会有周全的算计,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危险里,可是不管如何,终究还是利用了不是吗? 如果自己事先知道凤霄两万人里,其中一万的精锐是王爷的人,那么自己绝对不可能去求君寒,让他诏令西澜王朝的人来给王爷抵抗凤霄的军队,王爷也是知道这一点吧,所以他才瞒着自己,而西澜王朝在京城中的探子也是死伤过半,至少五年里,西澜王朝想要再打听京城中的消息要困难了许多。 心钝钝的痛着,有些的酸涩,有些的难受,并不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剧烈痛苦,似乎是楼向晚早已经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舍不下溯源王朝,这是他的责任,楼向晚明白,否则赫连王妃也不会因此死去,可是……罢了,自己当时让君寒带西澜王朝的人过来抗敌时就答应了他去西澜,如今也算是信守承诺而已。 从桌子上拿过笔,楼向晚看着平铺的宣纸,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下什么话,终究还是无话可说,将没有写下一个字的宣纸折了起来,装到了信笺之中,无言相对,莫过如此! 混战的黑暗里,守城楼的叛军并没有察觉到有一批人已经暗自的离开了,而那一封无言的信笺也被杀手楼的人送到了药铺,如果凤镜夜过去,自然有有药铺的人交给他。 而因为楼向晚的离开,凤霄今夜最后一次攻城几乎是势如破竹,凤霄大喜着,终于派出了先锋军和铁骑营的精锐,一举攻破城门杀了进去。 “何将军,带领五千人守住城门。”凤霄高声的下着命令,眉宇之间带着掩饰不了的狂喜,如同江山社稷已经唾手可得。 “末将得令!”何远志虽然损失了自己所有的兵马,可是只要凤霄登基为王,日后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所以立刻领了军令下去了。 “马参将,你带领一千人看守叛军。” “末将遵命!” “曾尚,你带领三百人,一百人为一队,穿上叛军的衣服,偷袭这上面的几户人家!”凤霄压低了声音,快速的对着曾尚下达着最机密的命令,借着叛军的头衔,将左言这一批太子党的人都杀了!以后朝中就再也没有人敢忤逆自己了。 凤霄等曾尚看完了,立刻将纸张放在油灯上烧掉了,示意他下去之后,凤霄坐下来休息着,喝了一口茶,随即准备带领余下的一万人直取皇宫,击杀了明宣国,然后再趁乱诛杀了凤镜夜和凤楚天,这个溯源王朝就是自己囊中之物,果真是天助我也! 而同一时间,皇宫。 麒麟殿。 “你说什么?三皇子破城了?”凤镜夜猛然的站起身来,俊美的脸上表情迅速的一变,一旁凤楚天也是神色大变,原本明轩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凤楚天正和凤镜夜商议着,在卯时突围,一举拿下明宣国所有的叛军,却没有想到凤霄竟然在这个时候破城了。 “王爷!”几乎在同时,又一道身影飞快的掠入了麒麟殿,对着凤镜夜单膝跪了下来,看到凤霄和另一个回报消息的侍卫,不由的犹豫起来。 “说!”此刻,凤镜夜已经顾不得什么机密,心里莫名的有着恐慌,木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凤霄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两万精锐里,其中真正属于精锐之师的先锋军和铁骑营早在两年前就被自己收了,所以凤镜夜的计划是天亮之后,他诛杀了明宣国的叛军,然后带着宫里侍卫着去城门处,让凤霄带兵回边关,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出了事。 “王爷,三皇子让曾大人带领三百人……”来人快速的将凤霄的计划回禀给凤镜夜,而一旁凤楚天刚刚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镜夜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这个曾大人就是镜夜的人,而能让凤霄信任执行这么机密的任务,曾尚是镜夜的人,那么凤霄军队里只怕还有更多的人是镜夜的,如此一来,难怪镜夜一点都不担心这一次的宫变之危。 “木木呢?”可惜,凤镜夜没有凤楚天的轻松,神色愈加的冰冷,紧皱着眉头,难道自己的先锋军和铁骑营里有西澜王朝的奸细,所以木木才会提前一步知道了消息。 “楼小姐下落不明,叛军之中没有西澜王朝的人,审问的叛军说在丑时一刻曾有人看见西澜王朝的人离开了。”来者能感觉到凤镜夜身上那震慑的威严,神情愈加的恭敬。 “楚天,立刻整军,一刻钟之后突围。”凤镜夜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双手却忍不住的有些的颤抖,对着单膝跪地的男人快速的开口,“立刻通知曾尚,封锁所有出城的宫门,尤其是通往赫连国的道路!” “镜夜,你要出宫找木木?”凤楚天看着凤镜夜,虽然还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知道了楼向晚是失踪了。 “只怕已经太迟了。”凤镜夜俊脸上带着苦涩和懊悔,原本是借用这一次的战役,将西澜王朝的探子一举歼灭,毕竟西澜王朝一直是溯源的强敌,而赫连国和燕国一直蠢蠢欲动着,只要西澜一挑唆,三国很有可能联合起来攻打溯源,所以凤镜夜想要天下天平,必须要肃清西澜王朝在京城里的奸细,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西澜王朝,在自己的先锋军和铁骑营里竟然也有西澜王朝的探子。 “到底怎么回事?”凤楚天看着如此消沉凤镜夜,几乎是于心不忍,赫连王妃之死,让镜夜已经瘦了不少,如今却又因为木木的事情。 凤镜夜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将宫里的事情交给了凤楚天,自己带着雷奔等人凤王府的龙卫快速的突围出去,直奔通往赫连国的道路,夜色之下,凤镜夜坐在马背上,骏马带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凤楚天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去的凤镜夜,镜夜将一切都算计的妥当,可是却还是发生了变故!镜夜是为了溯源王朝才会这样步步为营的算计谋划,希望木木能明白镜夜的难处和无奈!凤楚天收回目光,带领身后的皇宫侍卫,打开了北宫门,一声令下,和明宣国的叛军展开了最后的厮杀。 天从黑暗到一点一点苍白的明亮起来,一米阳光突破了云翳,将光芒照射到了大地,京城的危机在危险四伏的暗夜已经慢慢的消除了,而此刻,凤镜夜站在通过赫连国的城墙之上,远远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官道。 “王爷。”雷奔低声的开口,将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 “你下去吧。”凤镜夜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疲惫,沉声的命令着雷奔,拿过他手中的信笺,打开,抽出里面的纸张,可是展开,却是洁白一片,没有只言片语。 木木,你是和本王无话可说了吗?凤镜夜默默的笑着,指尖一松,白色的纸张慢慢悠悠的从城楼上飘了下去,凤镜夜深蓝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的舞动着,一张俊脸,沉重而沧桑,悠远的目光就这样远远的看着楼向晚离开的方向,留给人的背影就如同一道坚硬的石像。 雷奔和其他龙卫都隐匿在暗处,默默的注视着城楼之上孑然一身的凤镜夜,他们跟随凤镜夜多年,见到的永远都是王爷骁勇善战,决断谋算的一面,而赫连王妃死的时候,王爷也是领军杀敌,默默的将痛苦一个人积压在心里,可是此刻,楼小姐的离开,却让王爷第一次将脆弱和疲倦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从黑夜到日出,再到黑夜,再到天明,终于,凤镜夜身影动了,转身走下了城楼,暗中的龙卫立刻现身聚集到了凤镜夜的身边,“回宫。” 一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京城的百姓虽然此刻还都被勒令留在家中,可是脸上却都露出了笑容,叛军已经失败,被太子殿下斩首在宫门外,除了最开始被当做人墙的一些无辜百姓,还有之后,小部分的叛军因为局势的紧绷,暴躁的骚扰了百姓,基本上这一场宫变,京城的百姓并没有太多的死亡。 早朝,金銮殿。 凤霄是得意洋洋的走向大殿,而当走到殿中,没有看到左言等人,凤霄更是心里头得意,看向龙椅之上的凤达,跪拜行礼,“父皇,儿臣因为得到明宣国叛乱的消息,所以连夜从肇源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不辱使命,终于狙杀了叛军,让父皇受惊了。” “三皇子起来吧,这一次救援有功,朕心里明白。”凤达依旧是老态龙钟的病弱之态,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虽然没有被叛军给惊吓到,可是炼丹却也让他身体和精神都是一如不如一日,“还有些大臣怎么没有上朝。” “回禀父皇,明宣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泯灭天良的让手下的叛军闯入了一些大臣家中,杀人泄恨。”说到明宣国,凤霄依旧是咬牙切齿着,可是心里头却是如此的感谢明宣国给自己一个这么好的契机。 “原来如此。”凤达点了点头,看着稀稀朗朗的一些大臣,即使是太子风楚天脸上也有着倦态,自己就更没有心思理会朝政了,“接下里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和三皇子处理,退潮。” “太子,何志远受伤,丰城如今空缺,本皇子带领的两万精锐,有不少将领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想必该论功行赏。”凤霄笑着对着凤楚天开口,神态里失去了几分往日的温和,带着凌厉和强势,丰城乃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城池,在军事上位置非常重要,凤霄准备让曾尚的铁骑军接管丰城。 “马家出了被斩杀在战场上的人,其他人都已经被关押,如今禁卫军本殿也有人选了。”凤楚天提出自己的条件。 而上书房里,其他大臣也都点头答应着,原本这些事就轮不到他们来拿主意,而此刻,凤霄才从狂喜之后发现了不妥,虽然说左言等人都没有来,可是除了王家的一些人之外,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没有早朝,太过诡异的画面,让凤霄皱了皱眉头。 凤霄借由军务草草的结束了上书房的事情出了皇宫,而王重山等人也都跟着出去,而一出了宫门,却见凤镜夜身后跟随着左言等太子一脉的人,这让凤霄脸色苍白一变,王家众人也是震惊不已着,明明这些该死的人怎么都出现在这里! 而不出一个半个时辰,凤霄已经了解了事实的真相,该杀的人都好好的活着,而他三皇子一脉的一些大臣却都被所谓的“叛军”给闯入家中,抢夺了钱财,最后被杀了,凤霄此刻已经明白曾尚根本就是凤镜夜的人,可是圣旨以下,曾尚已经带着铁骑营的人赶往丰城上任,京城禁卫军的职位也被凤楚天揽入手中,再加上被诛杀的三皇子一脉的大臣,凤霄经此一役,损失惨重,何志远的军队全军覆没,自己失去了朝中好几个重要的大臣,而肇源县那一场暴雨和之后造成的山体滑坡根本不是天意,而是**! 虽然京城局势风云变幻,凤楚天如今却已经算是牢牢的掌控了局面,可是凤镜夜脸上却失去了笑容,半点喜色都不曾有,物是人非,只是几天的时间,一切却都变了。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章 五连山村 97全文字更新“你们要钱我都给你们。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虽然是一身男装,可是绑着头发的布条被扯下来之后,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可是脸上刻意抹上的尘土被粗暴的擦去了一小块之后,露出的肌肤却是水嫩嫩的。 “大壮,这该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夫人吧?”围住女人的几个男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猥琐的眼神打量这被男装包裹之下的曼妙身躯,披散着头发,衣服领口被扯开了一大截,露出白皙的脖子,比起见惯的那些村妇、小娘子们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肯定是,你看那手白的跟豆腐似的,哪像我家那婆娘,那手简直就是枯树皮,比老子的手还要粗。”大壮是一个粗黑的高个男人,可是眼神不正,带着流里流气的痞子气,嘿嘿的淫笑了两声,向着被围住的女子走了过去,猥琐而下流的淫笑着,“夫人,你乖乖的从了我们,将我们伺候舒服了,保你平安,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能活着就是赚了,否则一不小心被抓到兵营的红帐子里,夫人你就惨了!” 大壮说话的同时,还伸过淫手向着女子的胸脯一把抓了过去,哈哈大笑着,“又软又有弹性,面团似的,老子今天有福气了!” “大壮,你他妈的快点,我们还都等着呢。”大壮明显是这一群十来个贼寇的头目,他没有动手,其他猴急的十几个男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看的眼红。 女子怒红了脸,目光冰冷的盯着眼前这群禽兽不如的匪寇,可惜如今赫连国兵荒马乱,战役更是节节败退,光天化日之下匪寇横行,抢夺来往的路人的钱财,他们原本也不是真正的匪寇,以前都是这边村民,不过平日里都是些品行不端的,好吃懒做,有的偷鸡摸狗,有的好赌好色,平日里虽然欺压乡民,不过倒也不敢太过分,怕引起了民愤。 可是赫连国和溯源王朝开战之后,一开始还好一点,毕竟溯源王朝当时正宫变,内忧外患,可是随后局势立刻翻转过来,赫连王国节节败退,丢城丢地,被攻破灭国只是时间的问题,赫连国如今是到处骚乱,匪寇横行,而这一群匪寇就占山为王,这里是通往赫连国和燕国边关日暮城的山道,官道早被封锁了,所以想要去燕国避难的人都会从这边山道走。 若是碰到有家丁护卫的,这些贼寇也不敢放肆,靠着十几个人带着大刀和斧头一类的,专门打劫落单的行人,而今天他们不但从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搜到了银子,还能好好的快活一番。 洛凝自知无处可逃,手里的银簪子用力的攥紧,尖锐的顶端已经扎破了掌心,看着眼前禽兽不如的匪寇一步一步的靠近,洛凝几乎想要举起簪子自尽,也好比让这些人糟蹋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当目光看向一旁草丛里被她悄悄放置的装着赫连王妃骨灰的坛子时,洛宁咬破了嘴角,她不能死,她答应了主子要将主子的骨灰和贺将军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生不能同襟死亦同穴。 呼啦一下,男装的领口被大力的撕扯开,四周的匪寇更是兴奋的又是笑又是叫着,洛凝冷冷的看着眼前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匪寇,手里的簪子猛的举起,向着大壮的脖子扎了过去,可是身高的原因,而一旁大壮也吃痛的一躲,虽然在脖子上扎破了一个血窟窿,但是并不是致命的伤。 “不知好歹的泼妇!”大壮抬手摸了一把,掌心里都是鲜血,不由怒吼一声,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洛宁的脸上,瞬间那脸就被打的肿了起来,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嘴角也被一巴掌给打的裂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牢了!”大壮对着身后的十来个匪寇吆喝一声,快速的抓住了洛宁的手猛的让人给推到了草地上就要剥掉她的衣服。 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洛凝已经将嘴角给咬破了,可是为了完成赫连王妃的遗愿,终究还是无法一心赴死,可是就在这是,原本要压在洛凝身上的大壮突然哎呦一声惨叫,整个人砰的一声被一道凌厉的掌风给打的摔在了一旁的地上口吐鲜血。 “什么人?”其他的匪寇惊慌失措的快速的回头,却见不远处的山道下面有一条马车停在路上,赶马车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英俊的脸,漂亮的丹凤眼,挑着眉头,神情里带着冷意和不屑之色,赫然就是凌青。 十来个匪寇一看凌青,干净的蓝色劲装,身旁还放在长剑,江湖人士的打扮,再加上这一路过来,即使是那些大富大贵的老爷也都是风尘仆仆,哪里像凌青这样干净清爽的,十来个匪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些人渣,杀一个少一个,就当小爷给今天做善事给被你们害死的行人讨回公道!”凌青冷哼一声,身影陡然之间从马车上掠了过去,长剑还留在马车上,用他的剑杀这些匪类简直糟蹋了他的好剑! 连惨叫声都没有,十多个匪寇的脖子被凌青直接扭布条一般,嘎吱一声,嘎吱一声的直接扭断了,血都没有一滴,干净利落。 “多谢这位公子。”洛凝抹去嘴角的血迹,甚至顾不得自己身上那破烂的衣服,快速的跑到草丛边将用灰色的布料包着的骨灰坛子抱在了怀里,刚一抬头,却错愕的愣住,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木木?” “洛姑姑。”楼向晚是听到洛凝的声音这才下的马车,看着洛凝手里的坛子便明白过来,“洛姑姑,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木木,你?”洛凝忽然笑了起来,止住了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原本坐在马车里的易君寒此刻已经出了马车和凌青一起坐在了车辕上,让洛凝和楼向晚坐在马车里。 相顾无言,原本算是极其亲密的两个人,可是如今,洛凝是愧疚,楼向晚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从马车的包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洛姑姑,换上衣服吧,你是送王妃回来吗?” “是啊,这是王妃最后的心愿,想要和贺将军葬在一起,贺将军可是当年赫连国最威武的大将军,可惜皇上听信小人谗言,给贺将军定下通敌卖国的罪名,死后尸体只能被贺家一个亲兵偷偷带出来了埋在了这边的山里,这里离边关最近。”洛凝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用簪子簪了起来,看了一眼楼向晚,面带愧疚,“木木,你不要怪王妃,主子她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洛姑姑,你擦擦脸。”楼向晚将一杯温热的茶水倒在了布巾上,再次递给了洛凝,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洛凝似乎也是要了了心愿一般,慢慢的说起了当年赫连国的小公主赫连悠和贺大将军的相遇到相恋,只可惜最后,一个远嫁溯源王朝和亲,一个被皇上斩首示众,株连九族,而如今,赫连国即将国破城亡,这是赫连王妃的报复,对这个昏庸腐朽的王朝的最后的报复。 暮色之下,马车已经到了洛姑姑要去的小山村,背靠着身后的五座大山,所以这个村子就叫五连村,或许是离战火燎原的战场还很远,所以小山村里倒也显得安静,马车过来时远远的就听见了狗吠的声音,夏天黑的迟,四五个儿童在路上嬉闹的跑着,看着马车都疑惑的张大眼睛瞅着,有些的好奇也有些的胆怯。 “天色晚了,就在这里住一夜吧。”洛姑姑似乎真的是要了切了所有的心愿,将这些过往和楼向晚说了之后,人显得极其的轻松,悲伤痛苦都远去了,带着一种真正的豁达。 “嗯。”楼向晚点了点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四周的孩子目光都盯着下马车的楼向晚,黝黑的目光干净如同曜石,带着孩子的天真。 楼向晚坐了一天的马车也是有些的倦累,可是此刻,看着眼前几个孩子,不远处烟囱里炊烟升腾,错落有致的房屋一排一排的紧密相连的,有的中间隔着乡间的小道,远处还有几个汉字扛着农具似乎从是田里才回来,说说笑笑的,看着这边的马车不由的加快了步子过来了,毕竟是战火纷乱的时候,几个汉字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的戒备。 而孩子看到大人了,立刻没有了害怕之色,快速的回头跑了过去,有的喊着爹,有的叫着叔叔伯伯的,然后又站在大人身边好奇的看着楼向晚这边。 “几位大哥,我们想打听一下,一位叫贺鸣人是不是在这个村子里?”凌青快速的走了过去,朗声笑着,似乎也很是喜欢这个安静祥和的五连村。 “找贺鸣的?在在,从这里过去,右拐之后,左手边第四座房子就是贺鸣家,你们是他亲戚吧,贺鸣这会估计还在山上打猎没有回来呢。”一听是来找人的,汉子立刻热情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揪着自己衣服的男娃子的头,“铁蛋,带客人去你贺伯伯家。” “是爹。”铁蛋黝黑着小脸,结实的小身板,看起来大约十岁的模样,虽然有点怕生,不过这会听到爹的话,也就不害怕了。 “那走吧。”楼向晚笑着对着几个汉子点头致谢着,看着站在一旁准备带路的铁蛋,伸过手握住了他的手,铁蛋蹭的一下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什么,似乎要挣脱楼向晚的手,可是又不想挣脱,呆呆的看着楼向晚直接傻眼了,毕竟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姐姐突然握住自己的手,而且比起黄地主家的小媳妇还要漂亮,而且一点都不凶。 几个汉字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半大的男娃子基本是半懂不懂的状态,偶然男人们在一起喝酒胡扯的时候,他们也喜欢站在一旁听着,然后和那些小跟班们炫耀炫耀,就像自己是大人了一样,有的时候婶婶奶奶辈的也会拿他们开玩笑,说谁家谁家的姑娘样貌好,性子好,日后让他们讨回来当媳妇,所以铁蛋这会突然被楼向晚给握住手,直接就愣住了,被楼向晚给牵着同手同脚的向着贺鸣家走了过去。 楼向晚几人虽然穿的并不是多么的华丽,可是那衣料一看就不是山村里农家人会穿的,而且身上那股气息不同,几个汉子也曾去集市远远的看到过镇子上的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可是比起来,就是感觉没有楼向晚他们有气势,又想起来二十多年前回来的贺鸣,因为当年在战场上残了一只眼,所以就回到老家了,当时回来的时候,大家就感觉贺鸣不同了,身上有着兵爷的那股气势,打起猎来,那箭是一射一个准。 “贺伯伯一会就回来了,厨房门没有关,我去看看有没有水。”铁蛋黑黑的小脸还是有点红,瞄了一眼楼向晚之后,立刻咚咚的向着厨房跑了过去,大献殷勤着,让楼向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似乎忘记了在京城的一切。 贺鸣家的房子还算大,四间正屋,还有两间偏房,一间房子里放着种子农具什么的,另一间有些的破旧了,屋顶的瓦都不全了,就用稻草盖着,放的是柴火,前院这边有口井,中间的土地夲的严实,右侧还有三畦菜地,绿油油的一片,扁豆、丝瓜什么的都有,后院能听到鸡叫和猪吃食的声音,想来也是养了些家畜的。 “你们是谁?”木制的院子门被推开,贺敏残掉的那一只眼睛用黑色的眼罩给盖住了,此刻背上还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看到院子里有人时,倏地一下,右眼里泛出精锐的光芒,那不是一个猎人有的眼神,而是一个疆场杀敌的将军才会有的眼神,即使离开疆场已经二十多年,可是眼神依旧锐利。 “贺鸣,是我,洛凝。”洛姑姑走了过来,对着眼前这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微微一笑着,当年贺鸣是贺大将军的亲兵,所以洛宁也认识。 “洛姑娘?”贺鸣愣了一下,随后认了出来,看到洛凝手里的坛子,脸上表情有瞬间的痛苦,随后明白过来,“公主去了?” “是,公主终于可以和将军在一起了。”洛凝红了眼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公主不用再等了,只希望下辈子,公主和贺将军只是生在平常人家,和和美美的当一对普通夫妻,没有生离和死别。 “贺叔,我们叨扰了,我来做饭吧。”楼向晚知道洛凝和贺鸣之间只怕有些话要说,自己这些外人也不方便在场,直接笑着让凌青接过贺鸣手里的猎物,准备晚饭。 八月份蔬菜正多,楼向晚摘了三根丝瓜准备做汤,将让凌青将兔子给宰杀了,不知道有没有咸菜,红烧兔肉还是很不错的,至于山鸡直接用扁豆炒,从地里刨了两个土豆出来,直接切丝用辣椒吵着,虽然只有三个菜一个汤,可是分量足,山鸡至少也两斤多,兔子更大足足有五斤多,至少能吃两天。 在凤王府的时候,楼向晚即使做饭,那也是下人将火给点燃了,菜都准备齐全了,楼向晚只要动动手炒菜就行,不过因为有易君寒在,倒也不需要楼向晚动手做什么。 “君子远庖厨。”凌青站在厨房门口啃着一根嫩黄瓜,让他宰杀兔子什么的,凌青绝对是二话不说,让他进厨房帮忙,凌青是有多快跑多快。 “那你晚上就不用吃了!”楼向晚挫败的看着打死不进厨房帮忙的凌青,哼哼两声,毫不客气的威胁着。 “楼主!从小到大都是这伎俩,你就不能换点花样吗?”嘎嘣一口咬了一口黄瓜,凌青挑了挑眉梢,每一次都是饭菜来威胁自己,也不想想这几年都是谁帮忙打理楼里的事情的,靠楼主这懒懒散散的性子,黄花菜都凉了! “有用就行,去后院鸡窝里拿几个鸡蛋过来。”楼向晚笑着指使着凌青,看着已经在大灶后面生火的易君寒,果真根本还是要君寒这样的,少说话多做事。 察觉到楼向晚的目光,易君寒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平淡,声音也是极其平淡,却带着一针见血的犀利,“小姐不愿意回西澜吗?” 楼向晚掐扁豆的手顿了一下,说实话,不管是凤王府还是西澜皇宫,这个时候,楼向晚真的不想回去,她宁愿窝在这个小山村里,悠闲的生活,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虽然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并没有因为凤镜夜而难受,可是每一次笑容之后,清澈的目光里却有痛苦一闪而过,不是不在意,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想再让自己沉浸在难受痛苦里,更不愿意让凌青跟着自己难受。 “我会告诉主子的。”易君寒开口,看见楼向晚眼中乍现的喜悦之色,原本冷寂的面容因为微微的软化了一些,楼向晚的性子,易君寒多少了解了一些,在凤王府里,小姐似乎都是带着面具在生活,可是一到这里,小姐似乎就变了,眉眼里有种高兴和喜悦。 洛凝和贺鸣说了这些年在凤王府的一切,包括赫连王妃最后的所作所为,甚至是死亡,如今赫连王妃解脱了,洛凝也是解脱了,而贺鸣原本就出生在五连村,去了军营从军之后的第二年,独自养大他的爷爷也去世了,之后就将贺大将军当成了唯一的家人,也是自己敬重的英雄。 贺鸣直到残了眼睛回到五连村休养,结果最后一次见贺大将军却是给他收尸,从此之后,贺鸣也没有了任何的心思,就这样在这里守着贺大将军的坟墓,清明、过年和忌日的时候,烧些纸钱,供奉上果品,二十多年也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过去了。 楼向晚的菜做的极好,山里的野味口味比起现代的那些家禽好太多了,洛凝是了心结,所以人也真正的平静下来了,也准备就留在这里,陪着赫连王妃,吃过晚饭之后,说什么也不让楼向晚动手,自己麻利的收拾着碗筷,这个时候,洛凝自然明白楼向晚不可能只是一个丫鬟奴婢,贺鸣能感觉到楼向晚的功夫不再凌青和易君寒之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道路,只是如今,楼向晚走到了这里。 黑夜笼罩之下的五连村黑的比较早,亥时不到很多人家都熄了油灯睡觉了,安静里,能听见四周的虫鸣声,楼向晚此刻站在五连村尾的土坡上,这是地势比较高,土坡下面就是成片的田地,后面就是村子,远远的看着四周,夜幕之下,星辰璀璨而明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样的日子,原本以为等这一次宫变的危险结束之后,王爷会有时间陪着自己走走,即使不能长久的待下去,至少能住几天,可是如今? 楼向晚苦涩的笑着,王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要利用我的手来除去西澜王朝的人,即使能护住自己的安全又如何,王爷的感情里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而自己想要的却是一种唯一,宁负天下人不负卿,可是自己或许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王爷是凤室皇族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做到不在乎天下,不在乎江山社稷,不在乎他的子民,是不是现代人都比较自私呢? 赫连国如今是兵荒马乱,楼向晚又刻意的隐藏了踪迹,所以即使凤镜夜出动了所有在赫连国境内的人,却依旧没有找到楼向晚的下落,尤其是从赫连国到燕国的边关日暮城,更是严格的盘查着每一个出城的人,却依旧没有楼向晚的下落,凤镜夜在赫连国的境内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雨鸽传信的,比起楼向晚一行人的速度更快,可是凤镜夜没有想到楼向晚是因为遇到了洛凝,所以中途转了方向去了五连村。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只是灰蒙蒙的,外面却已经有了声响,习武之人耳力比普通人好太多,而村子里的人说话声音也都是比较大,再加上鸡鸣狗吠什么的,所以不过天刚亮,楼向晚和凌青、还有易君寒也都起来了,三个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着,天微微的亮,很凉爽,倒是练手的好时间。 “凌青,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打败你。”楼向晚笑眯眯着开口,眼睛里泛着狡黠之色,还显摆的晃动了一下手指头。 “楼主,大言不惭这四个字你还知道怎么写吧?”凌青蹭的一下冒火了,被楼向晚这么无视实在太伤身为男人的自尊了。 “好吧,你蹲在地上,我用一根手指头抵着你额头,你如果能站起来就算你赢,如何?”楼向晚坏笑着,眼神倒是显得格外的无辜,挑了挑眉梢看着一激就炸毛的凌青。 片刻之后,凌青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起不来,而且楼向晚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这让凌青的俊脸扭曲的狰狞了几下,最后终于放弃认输了! 而等楼向晚去厨房准备早饭时,透过厨房的门,却见凌青让易君寒用同样的拌饭抵着自己额头还是起不来,后来又换易君寒面无表情的蹲下,凌青抵着他的额头,让准备煮红薯稀饭的楼向晚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着手里的红薯,似乎这样的日子更适合自己。 八月份的红薯味道还不怎么样,毕竟没有到成熟的时候,主要是上一次山上的野猪下来了,拱了菜地,贺鸣也就将被拱坏的一些红薯给挖了回来,红薯稀饭陪的是粗面的馒头,掺杂了不少玉米粉在里面,口感还算不错,比起普通的人家,贺鸣这里的伙食算是挺好的,他有五亩水田,一亩山地和一亩沙地,自己打猎也能补贴生活,而且是一个人吃喝,所以食物还是很丰富的。 “木木,你想要留下来吗?”洛凝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询问着楼向晚,凌青他们吃过早饭都和贺鸣一起去地里了,毕竟都是男人,自然不会白吃人家的,所以自然要出点力气活。 “这里很好。”楼向晚很想留下来,她忽然想起了赫连王妃,那个时候,王妃是不是也憧憬着这样平淡的生活,可是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着雄心壮志,所以最后都是悲剧而结束。 “是啊,这里很好,很适合木木你。”洛凝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凤王府的时候,洛凝就一直感觉楼向晚的与众不同,这个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的安静,不卑微也不谄媚,就那么静静的,似乎和其他人都保持着距离,如今洛凝虽然不清楚凤镜夜怎么会让楼向晚离开,而楼向晚又为什么会离开,可是洛凝感觉这里真的适合楼向晚,木木或许和王妃一样,她们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可是却总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一章 置屋买田 97全文字更新“楼主,你要离开凤王府去哪里都行,你要做生意那也行,可是用得着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吗?”凌青只当楼向晚喜欢这样安静的地方,可是要安静的地方多了去了,虽然说楼里不够干净,可是不还是有沐家商铺,还有鬼医铺吗?随便挑个地方,只要楼主一声令下,那也是安安静静的,可是凌青哪里知道楼向晚还就认准了这个五连村,虽然说离镇子只有五里不到的路程,坐马车半个时辰也用不到,可是凌青还真的不习惯这个小山村。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早上,男人们吃过早饭就开始下田下地干活去了,女人们不是农忙的时候是不用下田下地的,在家里洗洗刷刷,缝缝补补,喂喂家畜,管着孩子,门前屋后的菜地给整顿整顿,然后就是一日三餐,择菜洗衣服的时候那都是聚在一起家长里短,等到天一黑,家家户户就关了门,熄了灯,该睡觉的睡觉,不该睡觉的造小孩。 这样的日子,过上三天,凌青就感觉头痛了,根本每天都是在重复昨天的日子嘛,太单调太枯燥,而且凌青早上跟着贺鸣下地了,虽然说他拿剑绝对是个高手,可是拿锄头还是差了很多,一天下来,竟然还会腰酸背痛,所以凌青打死不愿意留在五连村,就算不去州府,去个镇子上住那也是好过天天下田下地。 “凌青,你知道吗?一般杀手仇家比较多,你一定要有个隐藏的地方,日后,老了残了,还可以找个地方落脚是不是?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三年五载的,这也是未雨绸缪,防患未然。”楼向晚语重心长的开口,还踮起脚拍了拍凌青的肩膀,只是那目光里却带着几分的笑意和揶揄。 “楼主,第一,不要没事诅咒我,第二,你自己想留下就留下,不要拿我当借口。”凌青没好气的看着糊弄自己的楼向晚,楼主还真当自己是小时候那么傻,被楼主骗着喊了她几年的姐姐。 “那好,我们就去找村长,听贺叔说村尾那户人家的房子要卖,还有四亩水田,两亩山地,凌青,我们就买了在五连村落户了。”楼向晚来了精神,话音落下,人已经直接转身出门了,让凌青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楼主难道还真的要让自己去种田?她缺钱的话,凌青完全可以想办法,真的没有必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个农夫! 村长家的房子是整个五连村最好的,三间瓦房,地面还铺了青砖,又大又明亮,村长今天没有下田正在屋子里。 村长家的两个大孙子都送去镇子上的私塾了,剩下的这个小孙子才五岁,若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这会估计也会找夫子回来启蒙,可是这只是一个小山村,孩子**岁才会送去私塾,学几个字,学会算账,一般上了两三年,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不上了,聪明一点的,能到镇子上找个铺子跟在师傅后面当个下手,日后能成为管事的,那就算天大的出息了。 一般的在山村里十二三岁的男孩子那就是半个劳动力了,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如何种田,有的是拜师学门手艺,十六七岁就可以成亲,然后自立门户,这会乔村长家的小孙子乔念好奇的看着楼向晚,估计是村长家的,见的人多,倒也不太怕生。 楼向晚是极其喜欢孩子的,她虽然在凤王府的时候,不怎么和那些丫鬟和小厮相处,但是却喜欢孩子,此刻看到乔念立刻走了过去,“这是你养的鸭子?” “嗯。”说起自己的鸭子,乔念用力的点了点头,指着四只鸭子最面前的那一只,不是最大的,却是最有精神的一只黄鸭子,身上有点黑黑的毛,鸭子其实都还很小,估计孵出来也没有多久,走起路来是摇摇晃晃的,而领头的这一只鸭子一旦走,后面三只就跟上,四只鸭子在院子里倒也可爱,“这只是老大,后面那个是阿呆,奶奶说阿呆快要死了。” 最大的那一只叫阿呆的鸭子明显就没有老大有精神,前面三只鸭子走了几尺长的路了,阿呆才会呆呆的发现自己掉队了,然后摇摇摆摆的跟上去,然后又呆呆的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发呆。 “姑娘,你可是有什么事?”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的乔村长开口,他不过五十来岁,长的高大壮实,肤色是常年劳作的黝黑,带着皱纹,眼睛却显得很亮,有种雷厉风行的感觉,不过看向楼向晚的眼神倒还算和蔼,或许是楼向晚能蹲下身来陪自己五岁孙子说话,让乔村长感觉这姑娘不错,虽然昨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却只当是贺鸣以前在外面从军的时候认识的一些大富大贵的小姐,如今看来,乔村长倒有些的捉摸不透楼向晚的身份了。 说是富家小姐吧,那也不错,身上的衣服料子那都是极好的,农家人,穿的都是粗布麻衣的,耐磨耐穿,破了的话就打个补丁,妇人们穿的也差不多,只不过稍微的整洁一些,倒是待嫁的姑娘们讲究了,偶然头上簪一朵花,或是插上木制的钗子,家底有点底子的才会有银钗子,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也都是些棉布衣服,颜色都是深色的,耐脏。 可是楼向晚不同,她昨天就是一身白色的裙裳,这绝对不会是农家人穿的衣服,农家人,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只有那么一两件红色的喜庆点颜色的衣服,绝对不会穿一上身就会脏掉的白衣服,不管是抱孩子,还似乎洗衣做饭,喂鸡喂鸭什么的肯定是上身就脏。 可是如果说是千金小姐吧,却一点富贵人家的架子都没有,听说昨天傍晚还牵着铁蛋那娃子的手,今天还蹲在地上和小念说话,乔村长倒真的捉摸不透了,所以干脆开门见山的问楼向晚有什么事情。 “乔村长,是这样的,我和我弟弟很喜欢五连村,这兵荒马乱的,我们也没有地方可去,贺叔在这里,我们姐弟也想要留下。”楼向晚露出笑容,言语清楚,没有一般农家女子的羞怯,也没有那些村妇的泼辣蛮横,柔和的气息,轻言软语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上过学堂,有涵养有家教的,“所以听贺叔说村尾那件房子要卖,我就寻思着和弟弟买下来,连同那些田地一起买了,日后就在村子里落户了,贺叔在,也好有个照应。” “那行,我先带你们姐弟过去看看屋子,那是老张家的房子,不过年数久了些,要住的话还要翻修一下,村子里外人人少,所以屋子就一直这么摆着没有人买。”乔村长领着楼向晚和凌青出了门,乔念看了看,终于也丢下自己的四只鸭子,咚咚的跟了过来,最后乔村长一把抱起小孙子一起去了。 屋子果真是长年没有人住,等村长推开院门院子里是长的一米多高的荒草,还有几棵南瓜在角落里,大大的绿色叶子,南瓜长的还真不小,估计有十来斤重,黄了皮,没有人摘,已经有些老了。 乔村长打开了铁锁,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也是三间屋子,前院比较大,没有后院,左侧屋角连着围墙这里有大约两米宽的空间,上面是木头架子,盖得茅草早已经不见了,还有些柴火堆积在角落里,结着蜘蛛网,想必是以前的柴房,还有些已经不能用的农具歪歪斜斜的丢在一旁。 “这屋子有些老旧了,不过休整休整还是能住的,连同老张家的那些田地,一共就五十两银子了。”乔村长等屋子里的霉味散去了,这才让楼向晚和凌青进了屋子。 正门这边就是一个厅,山里人就叫堂前,前面是一张大桌子,放着四把椅子,大方桌子后面是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木制长台,一般人家会将茶杯茶壶什么的放在上面,长台后面是粮仓,靠左侧是一间卧房,小了一点,因为卧房前面三分之一处砌了墙是厨房,一般都是给孩子住的。 右边是一间大的卧房,都是大人住的,卧房两口放衣服的大木箱,还有梳妆台一些小的木制家具,很普通的屋子,不过连同张家的田地一起卖也不贵了,五十两银子,一亩好一点的水田也要七八两银子,张家四亩水田那也有三十两银子了,还有两亩山地,怎么也有七八两,再加上屋子和地基,五十两银子还真是便宜的,如果在镇子上买一处寻常的宅子,估计也的要两百两。 “村长,现在买了,那些田地?”屋子里空气实在太沉闷,楼向晚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这才向着乔村长询问着,她是真的很想留下来,也许待不了三五年,不过待上三五个月是肯定的,毕竟君寒也说了,日暮城把守的极其严格,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日暮城辗转从燕国去西澜王朝的饿,所以楼向晚倒是宁愿留在五连村了。 “刘家现在在种,田里的稻子估计还有个把月就能收割了,收了之后田就给你们姐弟,这样吧,你们要是真在这里落户,我和老刘家说说,让他们给你们五十斤稻种,地里种的菜也给你们五十斤,等收割了之后,两亩地连同四亩水田都归还你们。”乔村长琢磨了一番之后开口,毕竟楼向晚一旦落户了,那也是村子里的人了,不能亏了人家。 刘家四亩稻子也能收不少,两亩山地种了不少菜,给楼向晚五十斤也不算多,其余的依旧归刘家,到时候楼向晚他们可以自己再种菜,不过田里估计要到十一月份才能种小麦了。 楼向晚很干脆,和普通人打交道没有那么的门门道道,即使有,那也都是些小心思而已,所以看了屋子,也跟着去认了田地,楼向晚就和村长去刘家了,毕竟还要和刘家说一声,也算是一个交接。 “买张家的屋子和田地?那我们家的稻子和菜怎么办?村长,当初你可是说了,张家的田地不能荒废了,所以我们家才种的,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现在房子说卖就卖,我们家的损失怎么办?”刘家婆娘简直如同吃了炮仗一般炸了起来,牙尖嘴利的就吵着,一面在围裙上抹着手,一面斜着眼瞅着楼向晚和凌青,“这两位一看就不会种田种地的,要不继续让我们家大刘给你们种着,你们收租子。” “好了,不要乱说!”大刘是个沉闷的男人,不过此刻还是一声喝停了自己婆娘,在村子里,除非家里是老弱病残,实在种不了田地的,才会将田地租出去,收点租子只为了糊口,而眼前楼向晚不说了,凌青昨天在田地里跟着贺鸣干活,大刘是看见了,虽然动作生疏,可是却有力气,而且动作很快,这样的人家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劳动力怎么可能将田租出去收租子,刘家婆娘这话太不中听了,就好像是诅咒凌青干了不活,成了老弱病残一样,所以大刘才会喝斥了一句。 刘家婆娘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看着村长脸色也是不好,就怯弱的嘀咕了两声,倒是也不敢插嘴了,虽然大刘性子闷,可是终究还是一家之主,在外人呢面前,刘家婆娘还是不敢随便的放肆。 “翠子,你也太心急了,我这话还没有说完你就嚷嚷了起来。”乔村长摇摇头,看着大刘开口,“这几年,你们家苦,就两亩水田两亩山地,所以我就做主将张家的田地给你们种,每年给村子里一吊钱,其余的都归你们刘家了,不过现在买了,楼姑娘也不计较什么,今年的收成都归你们家,我做主,给楼姑娘五十斤稻种和五十斤菜。” 刘家婆娘一开始听收成都归自己,立刻喜上眉梢,可是随后听到村长说又要给楼向晚五十斤稻种和五十斤菜,努努嘴,不过倒是没有说话,毕竟刘家还是占了大便宜,大刘倒是连连点头,要将数量提到七十斤,刘家婆娘立马不高兴了,又开始撒泼的叫骂起来,楼向晚摇摇头笑着,而凌青则是眉头越皱越深,几乎能夹死蚊子。 四亩稻田,一亩都按五百斤稻子收,一亩地的稻子也不过是半吊钱,四亩地一共才二两银子,还要起早贪黑的劳累三四个月,一年就算种两季水稻,也不过四两银子,凌青感觉自己就是从牙缝里抠点出来,那也不至于是四两银子吧! 出了刘家,还能听到刘家婆娘在骂着叫着,说什么大刘就是个傻子,将自家的东西往外推,说自己什么当初就瞎了眼嫁了个这么傻缺的男人,日子没法过了,又说大刘是不是看上楼向晚漂亮的脸蛋,被狐狸精迷了眼睛,才会多给出二十斤的稻种和二十斤的蔬菜。 “就按五十斤算吧,到时候刘家送东西的时候,那多余的二十斤我不会要的。”楼向晚越听越想笑,一旁凌青倒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因为距离远了,村长不会武,耳力不行,所以不知道刘家婆娘那越来越夸张的叫骂。 “那也行,刘家的确苦,以前也有八亩好田,后来刘家第一个孩子病了,愣是卖了六亩田才医治好了,不过现在身体还是比普通孩子差了不少。”乔村长看了一眼楼向晚,果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可是心思却也是精明。 如果楼向晚一开始在刘家就说只要五十斤的稻种和蔬菜,这么传出去之后,只怕其他人家都以为楼向晚好欺负,村子里的人有的时候也就是如此,仁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是楼向晚却当着刘家的面答应了七十斤,日后等送东西上门的时候,再不要那多余的二十斤,反而会被人认为善良大方,一反一复,虽然楼向晚和凌青是外乡人,不过估计就已经给所有人留下个好印象,要在五连村扎根那就容易多了。 “村长,房子要整修,家具我也准备全给换了,就劳烦村长你帮忙给我找点人了,我会按照工价给钱的,因为屋子暂时不能住,我住贺叔那里,伙食什么的,如果大家不嫌弃就来贺叔这边吃。”楼向晚笑着对着村长开口,一般村子里的人,除了农忙的时候,一般有空余的时间,也会出去找点零工散工做,贴补贴补家用,楼向晚这么一说,村长也是高兴的,村子里多了一户人家,而且一看也是知书达理的,以后有什么事说不定还能拜托到楼向晚他们,而且让村子里的人也多了比收入,家里的木料棉花什么的估计也都能卖出去了,自然就更高兴了。 走到村子路中间,远远的就听见卖货郎叫卖的声音,走乡串户的一般都是些小东西小玩意,也有女人们用的簪子耳坠什么的,不过更多的还都是孩子的小吃食,小玩具,而村子里的孩子一听到这熟悉的叫卖声也都蹭蹭的跑了过去围观着,没有钱买多看看也是好的。 “铁蛋,这个就两个铜钱,可好吃了,镇子上的孩子都吃这个,叫做冬瓜糖。”卖货郎笑着对着铁蛋开口,手里的拨浪鼓摇的叮叮咚咚响,铁蛋以前偶然有那么几文钱,也买过东西,其他孩子,卖货郎知道至多就看看,他这样的也就混张嘴,图个温饱而已。 “冬瓜做的糖?”冬瓜,村子里的孩子都知道,可是看着那小小的竹子编制的,用干荷叶包着的淡淡的绿色的,长形的糖,孩子们都睁大了眼睛。 “我家有冬瓜,我让我娘给我做!”一个小孩子吞了吞口水,然后努力的盯着,似乎想要看出这冬瓜糖是怎么做出来的,自己家里的大冬瓜那么大,自己都搬不动,这能做出多少冬瓜糖来。 “五个一文钱,很便宜了,镇子上的孩子一买都是这么一大包,五十文钱。”卖货郎也被孩子那左一句,我家有冬瓜,有一句我家有冬瓜的话给逗笑了,而当楼向晚走过来时,卖货郎愣了一下,随即站直了身体,语调也带着莫名的恭敬,“这位小姐想要看什么?我的东西货真价实,最便宜不过了。” 卖货郎虽然很想介绍楼向晚买自己的那些一直都没有卖出去的银簪子,和几副珍珠的耳环,可是毕竟是走乡穿巷的人,见识广了一点,楼向晚手腕那镯子,不像是金子的,没有金子那么亮,金色里带着一点黑,可是却一点不暗沉,这让卖货郎知道楼向晚这样身份的人肯定是看不上自己这些不上台面的首饰。 “所有的冬瓜糖都要了,给每个孩子一个人包一下包,多余的,铁蛋,谁家孩子不再,你一会给他们送过去。”楼向晚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卖货郎,一大包才五十文,一两银子那可是真正一千文,能买二十大包,卖货郎这里总共才五大包,虽然很是可惜,不过还是准备找钱给楼向晚,倒是被楼向晚给制住了,余下的钱又买了些其他的糖果,几乎是将卖货郎两个担子上的糖果都给买了,让铁蛋给几个孩子分了。 铁蛋包括乔念都傻眼了,平常都是自己爹娘高兴的时候,才会给他们买糖吃,结果楼向晚一出手就买了这么多,其他孩子也都馋的直吞口水。 “都站好,水衡,水生,你们去将六子他们都喊出来。”铁蛋果真是孩子王,这会虽然也是嘴馋的厉害,不过倒还是克制住了,让两个孩子去叫其他孩子,卖货郎也在这边算账,能将糖果都卖出去,他至少能赚上四百文钱。 不到片刻的功夫,所有的孩子都排成了长队,铁蛋挨个的给他们都发了糖,有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可是铁蛋眼睛一瞪,孩子就委屈的放下手,糖在手里不能吃的滋味太难受了。 “谢谢楼姐姐!”铁蛋第一个开口,其他孩子一听也都对着楼向晚露出大大的笑容,齐声喊着谢谢楼姐姐,然后这才吃了起来,一张张脸上都是笑容。 乔村长看着乔念那贪吃的模样,摇摇头笑了,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出来的,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这普通人家都能用上几个月了,就这么买糖吃了,不过看得出的确是有钱人。 楼向晚和凌青回贺鸣家了,其他孩子也都领着糖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凌青看着走在身侧脸上是璀璨笑容的楼向晚,忽然有些明白楼向晚为什么想要留在这个五连村,因为很平静,因为很单纯,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比起凤王府,比起楼里都要舒服,那些小鬼的笑容,那流着口水的谗样。 凌青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楼向晚的时候,楼主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喜欢孩子了不是吗?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将自己给领回家,那一年楼主才五岁啊,楼主果然是喜欢简单的人,简单的生活,在楼向晚身上,凌青总能看见一种历尽千帆之后的沧桑和沉重,如果楼向晚是一个耋耄老人,凌青并不会感觉到奇怪,可是楼主明明比自己还小上五岁,从自己认识楼主的时候起,到如今十年了,楼主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即使在凤王府,那也是简简单单的生活,楼主真的很奇怪,不过凌青并不想要解开什么谜团,他一直都明白自己要做的就是守在楼主身边,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这个小小的五连村。 “洛姑姑,我准备买下张家的房子,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楼向晚没有察觉到身后凌青若有所思的眼神,一进门,就向着洛凝兴奋的开口,“等屋子修整了之后,将院子也整理出来,凌青就负责种田,我就在家里做做饭什么的。” “楼主,你不要忘记你刚刚就用了一两银子给那些小鬼买糖吃,一般农家人一个铜板都是掰开来用的。”凌青很是不看好的泼着楼向晚冷水,楼主这是想要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吧,所以体验就行了,千万不要让自己种田种地什么的,凌青有这世间宁愿去练剑。 楼向晚回头诡异的笑着,看的凌青只感觉后背直发毛,“我就准备将这些钱给用光了之后,凌青,我们就要靠自己的双手了,一分多余的钱都不准用,能赚多少就用多少,否则没得吃的话,只能上这里来让洛姑姑和贺叔接济我们了。” 凌青表情僵硬在脸上,自己可是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拿着锄头种田种地什么的?“我可以跟着贺叔去山里打猎。” “不行,杀生太多,下辈子会有报应的。”楼向晚快速的否决着,当一个普通的农夫,就要扛着锄头下田下地的。 “楼主,我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那都是糊弄人的!凌青没好气的看着封死自己退路的楼向晚,还下辈子,这辈子能过好就行了,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 “不行!”楼向晚难得的坚决,如果不是她这样诡异的活了下来,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所有事情,楼向晚或许也不会相信这些,可是冥冥之中,因果循环,一切都有注定的。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二章 家长里短[] 97全文字更新下午时分,贺鸣又带着凌青去天地了,现在不忙,稻子还有个把月就能收割了,蔬菜什么的也是想吃什么就摘什么,贺鸣是看出楼向晚很想在这里扎根,而且凌青虽然平日里和楼向晚说话的时候都是争锋相对着,可是却半点不会违背楼向晚的话,贺鸣也就明白凌青一直都是介于家人和下属之间,所以也就趁着现在不忙教凌青一些种田种地的窍门。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洛姑姑去镇子上给楼向晚和凌青置办一些家里用的东西还有衣服什么的,在村子里,不管是楼向晚的衣服还是凌青的,包括洛姑姑自己的都不合适,而楼向晚因为担心会被人给认出来,毕竟易君寒虽然去了日暮城,不过之前那封信里写的很清楚,日暮城查的严,凤镜夜一直在查找楼向晚的下落,所以楼向晚是能避开就避开了,即使这样根本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木木,你在家吗?”刘家婆娘在院子门口大声的喊着,这两天洛姑姑一直都叫楼向晚木木,所以村子里的人比起她那有些拗口的名字,也都喜欢叫上木木了,连那些得了糖吃的孩子,也是左一口木木姐,右一口木木姐。 “在家,等一下。”楼向晚快速的将手里的茄子放在了桌子上,疑惑的走了出去,打开院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刘家婆娘翠子,笑着问道,“翠子婶,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给你送菜来了吗?七十斤拎得我都累死了。”翠子一脸劳累的揉了揉腰,然后拎起脚步的灰色麻袋放到了楼向晚面前,“这里七十多斤了,都是隔壁邻居的,多出来的就算了。” “这是什么?”楼向晚正疑惑着,打开麻袋一看,却是大半袋子的黄豆,七十斤,刘家用这个来充当之前说好的蔬菜? 楼向晚这边还没有开口,翠子已经想要开溜了,可惜一旁角落里一直想来楼向晚这里玩的铁蛋却快速的冲了过来,挡住了要离开的翠子,看了一眼麻袋里的黄豆,气呼呼的开口,“木木姐,你不要被他骗了,村长说要给木木姐的是蔬菜,不是黄豆!” 在溯源王朝,黄豆还在地里的时候,还可以做做菜烧汤吃,可是这些老黄豆只能磨豆腐了,可是一般人家都种了一些黄豆,要吃豆腐直接去买点就行了,这么多黄豆,楼向晚要吃豆腐的话还不知道知道何年哪月能吃完,翠子这明显就是想要用黄豆来代替蔬菜糊弄楼向晚。 “铁蛋,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骗,当时村长就说了蔬菜,黄豆不是蔬菜吗?再说了这里可是七十多斤了,黄豆好保存,随时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炒着吃更香呢!”翠子被铁蛋这么一堵,立刻声音尖了起来,泼辣的先开口堵住铁蛋,“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些什么,快让开,我家里还都是事情要做呢!” “不准走!”铁蛋也是半大的孩子了,横起来还真是有几分的架势,快速的挡住翠子,不让她逃走。 “算了,铁蛋,黄豆可以磨豆腐吃。”楼向晚微笑的看着维护自己的铁蛋,拍了拍他的头,而翠子见状立刻就抛开了,唯恐楼向晚后悔将黄豆退给自己。 “木木姐,你被骗了!”铁蛋抓了抓头,又和楼向晚说不清楚,又感觉到楼向晚在自己面前吃亏了,很对不起她,半大的孩子都红了眼眶。 明明才见了几面,相处没有几天,不过是给铁蛋几块糖吃了,可是这孩子就这么的维护自己,楼向晚心里头有着暖暖的感觉,忽然走上前来,抱住铁蛋,“没事的,豆腐还可以有许多的花样可以吃。” 突然被楼向晚抱住,身上不是自己娘身上的那些鸡鸭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清香,铁蛋蹭的一下红了脸,然后尴尬的推开楼向晚向着门外跑了过去,“木木姐你等着,我给你送菜过来。” 王爷,你现在还好吗?或许这样的生活,王爷你会感觉到很单调无趣吧?可是我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的日子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不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的分别! 楼向晚提起麻袋里的黄豆向着厨房门口走了过去,将凤镜夜那一张俊美染笑的面容从脑海里剔除,正好要准备晚饭了,不知道贺叔这里有没有小的石磨,以后要喝豆浆就容易了,豆腐脑也不错,这边的黄豆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吃饭,除了豆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做法了,其实把豆腐压制成都豆干,反倒是有很多的菜式,沐家商铺这些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偶尔会在管理上提供一些现代的方法和经验,倒是一直是按照古代的方式经营的,沐家的酒楼或许可以推出新的菜式了。 楼向晚继续把茄子给去了皮,切成长条形,一会做鱼香茄子,其实黄豆还有最大的用处就是榨油,可惜对于榨油机这一类完全机械的东西,楼向晚连原理都不知道,更不用指望她能研制出古代的榨油机,没有电力和汽油柴油,楼向晚感觉即使研制出来了,估计榨油机也不没有动力工作,而现在虽然也有芝麻油和菜籽油,不过都是全靠人力炸出来的,量非常少,权贵富商家里煎炸食物的时候会用这些植物油,普通百姓家里一般都是吃猪油,油灯也是点的桐油,黄豆出油不多,虽然产量多,可是榨油太难。 “木木姐!”乔念的声音不大,呼吸还有些的喘,让楼向晚不由疑惑的探头一看,却见乔念这个五岁大的孩子手里抱着几根丝瓜,孩子手太小,六七根丝瓜不是这根要掉了,就是那根要滑下了,让乔念抱的异常的艰难,看到楼向晚终于松了一口气,“木木姐,给你的。” “我这里有菜啊。”楼向晚接过乔念手里的丝瓜,指了指院子里的菜地上,几根竹子扦插在地上,丝瓜绿油油的藤蔓缠在竹子上,藤叶之间可以看见一根根的丝瓜。 乔念还太小,看着院子里的丝瓜,又看着楼向晚手里的自己辛苦抱来的丝瓜,懵懂的眨了眨眼,“木木姐家没有什么,小念重新去拿。” 这边楼向晚还没有接过话,外面又有脚步声过来了,和乔念不同,院子门口几个孩子都是拿着小篮子,里面装的的都是各家的蔬菜,之前楼向晚大方的请孩子们吃糖了,家家户户也都是很感谢,这会铁蛋召集孩子们一说,大家都以为楼向晚没有蔬菜吃,这不回家直接去菜园子里摘菜了,有大人知道了一问,虽然说刘家的婆娘太不地道了,不过也都是在家里说说,也没有人真的给楼向晚讨回公道什么的,只是却也善良的让孩子多摘点菜送过去,都是自家种的,也不值什么钱,也算是还楼向晚的人情。 不出片刻的功夫,以铁蛋为首,楼向晚此刻院子里堆了一堆菜,让楼向晚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么多我也吃不掉,这样吧,大家挑一些家里没有的菜带回去吃,剩下的我留下,否则这么多吃不掉就坏了。” 铁蛋也没有想到大家都送了,这菜都都堆成小山了,想了想就让大家也都挑了一些家里没有种的,或者还没有成熟的菜带了回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想着给木木姐送菜,结果忘记木木家一天也吃不掉这么多菜。 “木木姐,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到我家菜地里去摘。”铁蛋拍着小胸膛开口,终于想到了好办法,脸上都不由露出笑容,期待的看着楼向晚,其他孩子一听也都附和着,让楼向晚直接去他们家菜地里摘菜吃。 孩子永远都是最善良无私的,楼向晚笑着点了点头,答应没有菜吃的时候一定回去,铁蛋这才带着一群孩子又拎回了一些菜离开了。 “刘成,你在这里做什么?”铁蛋眼尖的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躲躲闪闪的一个清瘦的孩子,立刻怒火冲冲的走了过去,其他孩子一看是刘家的孩子刘成,也都跟在铁蛋后面将刘成给围了起来。 “就是你娘骗木木姐的!”一个孩子气呼呼的开口,不满的瞪着刘成,其他孩子也是符合的猛点头,在他们的眼里楼向晚又温柔又会对他们笑,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不像自家的娘说起话来都炸耳朵,而且楼向晚给他们吃糖了,几个孩子更是感觉刘家婆娘欺负楼向晚太可恶了,连同刘成这个病秧子也是可恶! “坏蛋!”乔念人小,可是声音不小,板着小脸瞪着刘成,可是没有村长的气势。 被几个孩子这样又说又骂的,刘成低着头,手里拎着小篮子里面是他偷偷摘的菜地里的蔬菜,想要给楼向晚送过去,可是却又不敢,结果犹豫里就被铁蛋他们给逮个正着了。 “木木姐才不会要你家的菜!木木姐以后缺什么从我们家菜地里摘!”铁蛋是孩子王,这会最后总结的开口,倒也没有欺负刘成,只不过将他彻底排除在孩子的圈子之外了。 “就是,木木姐才不稀罕呢!”其他孩子更是连连点头的附和着,要将刘成给推开,刘成也不过才八岁,因为病弱,刘家之前买了六亩水田才医治好了,可是身体依旧弱,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很是单薄,被几个孩子这么一说,红了眼眶,然后拎着篮子掉头跑走了,其余孩子立刻感觉胜利了一般欢呼起来。 “木木,今天我去山上打了板栗回来,一回剥了,晚上我们炒栗子吃。”凌青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还没有进门声音倒是先进门了,年轻的声音,带着朝气,再加上凌青身上那股桀骜的气势,让村子里的几个没有出嫁的姑娘家都起了心思,不过大人倒也留心了,毕竟楼向晚和凌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都在观望着,毕竟他们说是姐弟,可是这姓是不一样的,可不要是其他关系,否则自己家冒冒失失的托人上门询问亲事,反而弄出麻烦来。 “贺叔,一会洗洗就可以吃饭了。”楼向晚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她已经做好了饭菜,如今家里四个人,三个菜一个汤,米饭加杂粮馒头,够吃也管饱,寻常人家吃这些馒头是因为容易饱,而且家里都有些玉米杂乱的,和着面粉做馒头比吃大米饭那便宜多了。 虽然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可是收成好的时候还能存几个钱,收成不好,那也就糊个一家人的温饱,尤其是现在兵荒马乱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吃食上就更省了,不会向楼向晚这样中午和晚上都是米饭,杂粮馒头那是为了改善肠胃,也是换换口味,即使早上吃馒头喝稀饭,楼向晚也会准备小菜,日子过的终究还是精致了很多。 四个人刚围着桌子这边吃饭,吃到一般的时候,院子外就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大刘怒斥翠子的声音,伴随的还有几声孩子的哭泣声。 “我不活了吧,我家孩子都被人欺负了,还不准我上门去说理,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被狐狸精迷了眼,这楼家姐弟才搬来几天,你就向着人家,这还让我和成成怎么活啊!”翠子又是哭又是嚎的,站在院子门口撒泼起来,“木木,你给我出来,中午我们可是说的好好的,我还带了七十多斤的黄豆,你一个大人竟然欺负我们家成成!你有没有良心啊!” “够了,你给我回去!”大刘怒喝着,他也是刚刚回家才知道,自家婆娘竟然瞒着自己将七十斤的黄豆充当蔬菜送给了楼向晚,现在又来上门闹,大刘是怎么也不相信楼向晚会欺负自己儿子,那样和和气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欺负成成,十之**是自年婆娘闹得事。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不讨个公道我不回去,你看成成眼睛都哭红哭肿了,我的心肝宝贝,娘都舍不得骂你已经,今天竟然被一个外人给欺负了!”翠子又嚎叫了起来,搂着刘成又是哭又是喊的,让原本左邻右舍的人也都出来了。 村子不大,所以屁大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刚刚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女人就和自己家男人说了翠子那不厚道的事情,也说了自家孩子懂事知道送菜,最后还带了一些家里菜地里没有的才回来,对楼向晚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这会看到翠子还厚着脸皮上门,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也都指指点点着,男人们倒没有说什么,对于撒泼的女人他们也是能避就避着,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大刘,摊上这么一个小气又泼辣的娘子,大刘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的认了。 凌青笑着端着碗看热闹,还趁机揶揄了楼向晚几眼,说实话,不要说这些山村泼妇了,就算是当初在凤王府,那些女人只要楼向晚一个命令,凌青直接赶动刀子,这会更多的好心情的看热闹。 “那个我还不知道哪个是你家成成。”楼向晚很是无辜的开口,村子里有百来户人家,不大也不小了,孩子也有几十个,除了铁蛋和乔念之外,还有几个孩子她认识,其他的孩子楼向晚还不认识,更不用说大刘家的儿子了,刘成此刻被翠子搂子在怀里又哭又闹的,楼向晚连刘成的脸是圆的还是扁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欺负了。 楼向晚这话一出,其他围观的几家人都笑了起来,一个妇人走上前来劝架,“好了,翠子,你看木木都说了,她才来没几天,都不知道哪个孩子是成成,怎么可能欺负他。” “是啊,木木性子软,不被人欺负就好了。”有个妇人对着楼向晚和善的笑了笑,然后已有所指的看向翠子,他们两家一贯不怎么和,田连在一起,就因为田里放水的问题,也吵过几次,所以这会才会这么帮着楼向晚说话。 “没欺负?没欺负我家成成怎么红着眼眶回家了?成成可是好心给你送菜,还瞒着我!”翠子牙尖嘴利着,快速的将怀抱里的刘成给推了出来,果真是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是哭过。 “刘成没有到木木姐家,送菜的时候铁蛋哥把他赶走了,他就哭着跑回去了。”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快速的开口,还原了事实。 “好了,回去!”大刘这会算是知道了,这根本就是自家婆娘一个人在胡搅蛮缠,抱歉的看着楼向晚,“七十斤菜我每天都会送一点过来!” “为什么?我都送了黄豆了!”翠子顾不得撒泼了,立刻叫了起来,大有要和大刘干架的气势,“我自可是为了这个家,再说了木木一看就是不缺钱的,我省点菜出来多卖几十文钱也是为了给成成补身子,你看成成都瘦成什么样了!” “那是我没用,不能亏了人家!”大刘看着自己瘦瘦弱弱的儿子,突然暴吼一声,也顾不得自己婆娘和儿子,快速的掉头向着家里疾步走了过去。 翠子被吼的愣住了,也顾不得要找楼向晚讨公道了,急忙抓着刘成快速的手臂拖着向着家里跑了过去,一面跑一面喊着大刘,热闹就这么散了,几个妇人也是面色讪讪的,安慰了楼向晚几句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刘成身体不好,如果不是卖了水田,刘家也不会过的这么苦巴巴的。 “木木,看到没有哪里都有是非,贫贱夫妻百事哀。”凌青语重心长的开口,一手搭在了楼向晚的肩膀上,依旧不死心的想要将楼向晚给劝走,今天在田里,看到几个男人给菜地施肥,鸡粪猪粪再加上人的排泄物,臭气随风飘着,凌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这样做,立马感觉还是要劝楼向晚回去,至少也不用种地啊! “回家吃饭。”楼向晚回给凌青一个笑容,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可是自己和王爷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太大了,算了,不想了,改天给刘成诊一下脉,那孩子身体的确需要好好调理。 吃过饭,洛姑姑不让楼向晚洗碗,自己收拾了,楼向晚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又晃悠悠的出门了,村尾的小山坡是楼向晚最喜欢去的地方,碧绿的草,可以看见大片的夜空,安安静静的,虽然有一点落寞,可是这是她的选择。 楼向晚刚走到这边,忽然看见山坡上坐着一个孩子,孤孤单单的瘦小身影,正是刘家的孩子,楼向晚快速的走了过去,刘成听到背后的声音,也是一惊的站起身来,看倒是楼向晚,低着头,想要离开。可是肚子却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我这里有板栗吃一点吧。”楼向晚猜测估计这孩子晚上还没有吃,大刘和翠子晚上回去大概吵架了,所以刘成才一个人跑出来了。 刘成看了看楼向晚,怯怯着声音,眼睛里满是愧疚之色,倒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似乎更成熟了一点,“对不起。”刘成也知道自家娘做错了,可是娘都是为了他的身体。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来,陪我做一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楼向晚笑着拍了拍刘成的头,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坐在了草地上,刘成原本是想要走的,可是听楼向晚说害怕,却也知道她是想要留下自己,毕竟木木姐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肯定不会害怕的,不过刘成还是坐了下来了,夫子以前教过自己,身为男子,顶天立地,保护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刘成认为不应该让楼向晚一个人留在这里。 凌青吃过饭就将板栗给剥出来了,楼向晚用随身的匕首在板栗上开了口子,当时凌青嘴角直抽搐,楼主的匕首那是杀人的力气,也见过血的,这会竟然用来弄板栗。 楼向晚用大火将板栗用糖水给煮熟了,然后捞起来,在锅里放了些铁砂,那是以前贺叔用来练拳用的,然后将板栗倒进去一起炒熟了,板栗之前开了口子进了糖的甜味,又经过大火的翻炒,味道极好,刘成晚上没有吃,所以这会虽然饿了,但是也只是吃了七八个之后就不伸手了,乖巧懂事的让楼向晚有些的心疼,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真的一点不错。 “吃饱了身体才能好,有了好身体以后才能赚钱养家。”楼向晚笑着拍了拍刘成的头,又将板栗递了过去,身子骨弱了很,若是有钱的人家,估计已经调理的健康了,只是普通人家,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调理什么的,一来不一定能遇到好的大夫,二来药和食补要同时进行,一般农家人只能糊个温饱,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抓药,也没有办法进行食补。 “嗯,我上过私塾了,只是上一次病了,夫子让我回来休息几天,后天我就去私塾了。”刘成说起私塾眼睛里熠熠的流淌着光芒,他知道家里没有钱,还有给夫子束脩,可是爹说了自己身体弱,种田种地的不行,只能好好念书,以后当大官。 “成成,我是大夫,明天我会进山,你陪我一起去,做为报酬,我帮你调理身体,让你能和铁蛋一样好不好?”楼向晚侧目着夜色之下身边这个清瘦的孩子,那一双眼明亮如同星辰,楼向晚忽然感觉日后这个孩子或许会一飞冲天。 多少年之后,左言这个溯源王朝的丞相大人身边跟着一个最年轻的状元,这个年轻的状元郎,慢慢的成为了溯源王朝的顶梁支柱,而这些是楼向晚目前还不知道的。 “真的?”刘成震惊的看着楼向晚,他的身体很差,刘成知道,上一次生病就是因为淋了一点雨,不要说铁蛋了,就是其他比他小的孩子也都比他健硕了许多。 “嗯,那明天早上我在山脚下的竹子林等你。”楼向晚点了点头,一旁刘成也笑了起来,从最开始的尴尬拘束,到此刻已经可以和楼向晚轻松的说话了。 第二天早上,楼向晚起来的早,不过洛姑姑或许是年纪大了,睡眠少,更早的就将早饭做好了,知道楼向晚要进山,特意的烙了饼子好让楼向晚可以带着去山上吃。 “为什么我要下地?”凌青也很想进山,至少比下田下地好啊!他的手是拿剑的不是拿锄头的! “分工不同,你认识草药吗?”楼向晚笑着拍着凌青的肩膀,在他极其嫉妒的目光之下,背着竹篓带着面饼和一壶清水出门了。 而刘成早早的就守在了毛竹林的小桥上,看到楼向晚过来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他原本就清瘦,脸色带着苍白,显得五官很是秀气,笑起来带着几分腼腆,以至于后来,楼向晚总是没有办法将朝堂之上和凤镜夜几乎有一拼的刘成和此刻这个孩子联系在一起,明明是那么的简单的一个孩子,为什么那么多年之后就成了一只年轻的小狐狸。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三章 豆腐干子 97全文字更新五连村就一个老大夫,年纪也大了,一般村子里人头痛脑热什么的,都是冯大夫给开方子的,病严重一点的就去镇子上的药店抓药,如果是小病小痛的,冯大夫就自己去山里挖点草药,也不收银子,一般人家给点米面蔬菜什么的,有的是十几个鸡蛋,大方的抓一只鸡,送几条鱼,都是乡里乡亲的,冯大夫三个儿子,都在村子里,也是干活种田的好手,所以生活完全自给,给村子里人看病几乎算是义务了。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刘成身体孱弱,冯大夫只是个赤脚大夫,所以只跟帮忙照着镇子上大夫开的药方,找了一些寻常的药,而其他的药刘家就需要去药铺里买了,刘成也知道自己拖垮了家里,他吃的药,上私塾的花费都是家里省出来的,所以就给外的懂事,感情上也敏感了很多。 八月份的上山林木茂盛着,远远的就看见一颗野枣树上挂满了枣子,而紧邻的是一颗桃子树,不过这是九十月份才熟的小毛桃,此刻也不过枣子的大小,也是挂了一树,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些果子树,夏天桃李都有,田地里有的还种上一点西瓜,孩子们基本不缺这些吃的,倒是镇子上那些果脯店的糕点吃食什么的,孩子们都是见着眼馋,只是逢年过节大人才会买上一点。 “木木姐,我走在前面,山里有蛇。”刘成虽然只有八岁,人长的也是秀气,瘦瘦弱弱的带着几分苍白的清秀,不过或是上了私塾的缘故,比起铁蛋他们更知书达理一些,知道照顾楼向晚。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米多高的孩子,手里拿着根细竹子正将山道两边的草给挥打开,这样即使有蛇也会被声音给惊吓走,楼向晚无声的笑了笑,孩子果真是最淳朴可爱的。 村里人一般进山不过是打点猎物,春天来采点蘑菇菌类,夏秋捡拾些山果,所以这边的山上寻常的药草还是很多,长的也是格外的好,楼向晚一边采着药一边向着身边的刘成介绍着药草的习性,顺道告诉刘成怎么采草药,是从根部、茎部还是叶子处采集,成色好的药草倒可以送去药铺里换些钱。 刘成格外的聪明,虽然楼向晚说的这些很是枯燥,可是却也都一一的记下了,直到背阴处看到一株人参,估计也有五六年了,虽然并不是很大,可是给刘成补身体是完全可以的。 “木木姐,这能卖钱的!”刘成吓傻了,呆呆的看着楼向晚,他自然也是知道人参的,冯大夫这一次给自己看诊的时候就说身子虚了,要是有人参补补就好了,大刘心疼儿子,咬咬牙就问着冯大夫人参的价格,结果最便宜的估计也都十两银子,而且还只能买点人参掉下来根须,楼向晚这株人参也有小拇指的粗细,刘成是穷人家的孩子,对银子看的极重,此刻直接被楼向晚的大方给惊吓到了。 “傻孩子,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补好了身体日后考了状元当官了,多还给我几株百年野山参。”楼向晚笑了起来,捏了一下刘成瘦瘦的脸,这孩子早熟的让人心疼。 “可是……”刘成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看着手里的人参,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这让楼向晚再次笑了,刘成这孩子懂礼却不迂腐,知道进退倒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楼向晚又采了些药,然后顺便摘了些枣子,这才带着刘成下山,告诉他人参如何保存,每三天切一点点大放在米粥里煮着吃,这一株估计也能吃上两个月。 回到家里时,凌青正在院子里打磨小石磨,看到楼向晚回来,努努嘴,“要吃豆腐我们自己去买不就得了。”自己在家泡黄豆磨豆腐什么的太麻烦,而且一家也就四口人,吃不了多少,凌青感觉这是太麻烦了。 “我有用处,不过记得不太全了,得实验几次看看。”楼向晚是准备做豆腐干子的,不过自己以前只是看书看的杂,所以知道大概的程序和步骤,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功,楼向晚也是不确定的。 黄豆早早的就用干净的山泉水泡好了,这会楼向晚等石磨做好了之后,立刻将黄豆磨成了豆浆,然后倒进大锅里涌大火煮沸了,用石膏将豆浆点成了白嫩的豆腐,一般豆腐也是这样的做法,所以这些完全是贺叔帮忙做的,楼向晚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个放糖吃。”新鲜出锅的热豆腐脑,楼向晚挖了四小碗,加了白糖之后,忙到天黑的四个人倒是围着桌子吃了起来,带着豆子的清香和白糖的甘甜,味道还真的不错。 “贺叔,把豆腐脑都放到木板上。”楼向晚也认真起来了,吃过豆腐脑之后,开始做豆腐干子了,木板是用上好的杨木劈成平板一块大约有半米长宽,木板四周都订了小木条圈住,这样豆腐脑就不会滑落下来,等热腾腾的豆腐脑冷却之后,就开始用事先裁剪好的白色棉布将小块的豆腐脑放在棉布中间包成正方向的小包,然后放到另一块木板上,等所有的豆腐脑都包成小块之后,在上面又加盖了木板,然后将一块大平整的大石磨给压在了上卖弄,这样等压成型之后就是白色的干子胚。 楼向晚只是教了凌青和洛姑姑、贺叔,这会她自己开始在大锅里熬汤头,加了八角、茴香、桂皮、甘草零零散散十几种的配料,然后又将昨天熬的老母鸡的清汤一起倒进了大锅里,放了油盐酱醋,等白胚干子压制好了,就放进大锅里用火慢慢的熬着,等到了夜里,直接用炭火慢慢的炖着。 第二天,清晨。、 “你让我上街当小贩?”凌青的声音几乎要掀破屋顶,让他拿锄头下田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当沿街叫卖的小贩,凌青绷着脸,漂亮的丹凤眼里都是不满,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凤王府。 “凌青,我们没有钱了。”在楼向晚将修缮房子的木料和工钱除去之后,还有买田地的银子一剔除,这会他们就剩下不到十两的银子,所以为了生存,楼向晚和凌青得自力更生了。 “木木,你就是一个败家的!”凌青恨的直咬牙,挫败的看着楼向晚,几乎要抓狂,“那也行,我们一起去叫卖!”这么丢人的事情,凌青绝对不愿意一个人做。 贺叔和洛姑姑都笑着看着眼前的楼向晚和凌青,说实话,不管是贺叔和洛姑姑其实都没有什么钱了,贺叔这些年虽然是自给自足,那也是因为他就养活自己一个人,种田种地,外加打猎所以够用了,洛姑姑来之前银子被抢夺了去,这会也是没有什么钱的,所以也都帮不上忙。 “行,我们两个去。”楼向晚点了点头,先要将豆腐干子给卖出去,至于菜式什么的,她知道一些,到时候由沐家的大厨来研制,这原本就是普通的菜式,只是因为没有人做豆腐干子,所以一开始估计能赚上一些钱,不过到后来肯定会有人研究出豆腐干子是怎么做的,这样也就没有什么赚头了。 村子里有牛车,而每隔七天镇子上就有赶集的人,一般这个时候大家也都会那些家里的东西出去卖,有的是编制的篮子篓子,有的是家里的鸡蛋和鸡鸭,也有些卖菜的卖鱼的,所以天蒙蒙亮着,大家都坐着牛车上路了。 “木木,你这是卖什么呢?”说话的是铁蛋的娘苏氏,看起来是个和和气气的妇人,她的篮子里装了六七十个鸡蛋,另一个笼子里是十来只兔子,都是拿到集市上卖的,楼向晚虽然才在五连村落户,可是因为人缘不错,所以大家也都乐的和她交谈。 就连刘家的婆娘翠子这会也有些尴尬的看着楼向晚,面色讪讪的,昨天刘成回家,翠子还吓唬刘成说楼向晚要将他拐到山里喂狼,说楼向晚心思重着,做贱他们刘家,赢得五连村其他人的好印象,恶毒的很,踩着别人往上爬。 刘成看了看自己的娘,最终从小布袋里拿出那支人参交给了大刘,只说是楼向晚挖到给自己补身子的,然后又说了怎么吃法,就自己到院子里用木条在沙地上画着写字,大刘狠狠的瞪了一眼翠子,翠子也是傻愣愣的呆住了,不敢相信还有人这么好心,竟然将这么贵重的人参给刘成补身子,所以这会看到楼向晚也是有些的不好意思。 “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也就是一个吃食。”楼向晚笑着开口,她提的也是一个木桶,里面都是早上已经卤好的豆腐干子,又带了一个竹匾子,等到了集市,把匾子放到木桶上架起来,铺上白色的纱布,就能卖干子了,楼向晚订了价格,一文钱一块,算是有些贵了,毕竟苏氏的鸡蛋也不过是两文钱一个,不过物以稀为贵,楼向晚也就赚个小钱。 听说是祖传的方子,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询问了,毕竟这是人家祖上留下来的饿,想必都是机密,而凌青这些男人们不坐车的,有的挑着担子,有的就和凌青这样走在一旁,听到楼向晚的话,凌青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楼主这就是骗死人不偿命!他才不相信顾师傅会做这个什么豆腐干子! 集市倒是很热闹,因为走的早,所以这会太阳才升起来,楼向晚和凌青早上就起来捞干子,这会两个人都饿了,其实都没有什么金钱观娘,楼向晚和凌青还没有开张卖东西,到先花钱买了四个包子吃了起来,同村的人看见了也只是笑笑,毕竟在他们看来楼向晚和凌青绝对是不缺钱的,所以卖东西估计也只是弄的好玩。 其他人家卖的都是普通的鸡鸭鱼肉什么的,有的是蔬菜,有的就是写手工品,楼向晚东西一摆出来,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了一眼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好事的问了一下价格,那四四方方的一小块竟然要一文钱,立刻咋舌的摇头走开了。 等了半天,一块干子都没有卖出去,看的人问的人倒是不少,可是因为贵,所以也就没有人过来敢买了,凌青瞅着楼向晚,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木木,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所以还是回楼里杀人越货吧,一颗人头就五百两银子,比起这一文钱一块的豆腐干子赚多了! “等着。”楼向晚神秘的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然后径自的向着不远处一家杂物店走了过去,杂物店的老板娘此刻正疑惑的看着楼向晚,不过是做生意的人,倒也是精明利落,热情的笑着,“姑娘,有什么要买的吗?” “大嫂,我想借你家的锅和炭炉用用。”楼向晚这话刚一出口,老板娘表情就冷了,楼向晚倒也不在意,继续的开口,“我给你二十文钱当用费。” 等楼向晚借了炭炉架起了锅,熟练的将干子切成了丝,又现场切了青辣椒,然后买了一块肥肉,切成丝,放到锅里炸了起来,将干子和辣椒丝都倒了进去,油盐酱醋的下锅,又加了腌制的辣椒片子,最普通的一盘炒干丝就出锅了,过来的人可以吃上一筷子尝试一下口味。 原本当场在集市上开火就让人惊奇了,更不用说楼向晚还真下了血本连肉都买了,“我来尝尝看。”说话的是一个有些胖的厨娘,看起来穿着不错,而也有认识的人立刻让开了路,点头哈腰的喊一声王大娘,来人正是王家大院的厨娘,王家少爷苦夏,这些天见着瘦了,这里这是王家的偏院,所以更没有什么好的吃食,王大娘也是着急,这会看到楼向晚炒菜的架势,倒是第一个上前尝了尝。 因为这边没有豆腐干子,所以这会吃了一筷子,倒感觉满口的香,肥肉炸出了油,辣味偏重,再加上干子的豆子味,倒是下饭的一道好菜,王大娘一喜,当场就买了五十块干子,对于王家,五十文钱根本不算什么。 有人开头了,后面吃了一筷子的人自然也是尝个新,不一会儿三百多块干子就被一抢而光了,而因为知道有了新奇的吃食,镇子上最大的两家饭馆都各自买了一百块,余下的百来块不到的干子,这家买五块,那家买三块,所以楼向晚收摊子的时候,一旁的布袋里都是叮叮咚咚响的铜钱,而两家饭馆的老板也都对楼向晚下了订单,明天还要一百块干子,顺便问着有没有什么新的菜式来做干子,楼向晚也是大方,直接说了几个菜式,红烧鸡炒干子,木桶豆腐里可以加入切成丁的干子,早上的时候,如果是贵客,还可以将干子撕块,浇上麻油,放点辣椒,吃稀饭吃面条绝对好。 除去本钱,一个早上就赚了两百五十文,而且还是分量不够,如果分量多的话,估计至少能卖上五百文,十天就是五千文,足足五两银子,一个月下来,那不是十五两银子,其他卖东西的人都惊诧的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而且这是祖传的方子,不担心其他人家会做,所以就等于是垄断了这生意,这一年下来就是七八十两银子,而普通人家一个月不过开销二三两银子,楼向晚一个月赚的能抵上一家人生活三年了。 “苏嫂子,这干子是用黄豆做的,不知道你家有没有黄豆剩余,如果有我就全买了。”楼向晚向着卖兔子的苏氏走了过去,而听到她的话,另一边角落里的翠子不由红了眼,竟然是她家的黄豆做的,翠子立刻就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难怪楼向晚当时收黄豆收的那么痛快,竟然在这里算计自己。 而黄豆也真的便宜,楼向晚给的价格不错,两文钱一斤,苏氏当场就决定将自己家里的黄豆都卖给楼向晚,而其他的几乎人家也都答应下来了,虽然楼向晚赚大钱了,她们家也赚了小钱,每家每户虽然黄豆种的少,可是因为吃的也少,所以家里都还有百来斤,那就是三、四百文的钱,有的人家甚至想着明年在山上再开点地种上黄豆。 可是唯独翠子并没有过来接过话,楼向晚也没有多在意,翠子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买黄豆那能赚多少,将家里的黄豆都给卖了,也不过是楼向晚一个早上赚的钱,翠子更想的是自己能做出这种豆腐干子,然后卖出去,那才是赚大钱。 楼向晚这边卖的太快,其他人就让他们先回去,否则这估计得等几个时辰,楼向晚和凌青虽然没有牛车可以做了,可是对习武之人而言,回村子的这一点路,两个人倒不在意,可是刚出了集市没有几步,后面就有人盯上了。 “这点钱还有人抢?”凌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身后那连末流江湖人都算不上的小混混实在没有什么动手的打算,只是这两三百文钱竟然也有人要抢,凌青很是无力。 “这么快就有人,看中的不是这一点点钱,而是看中了我们做豆腐干子的方子。”楼向晚笑着开口,其实坐豆腐干子的方法并不难,只是和做豆腐比,卤水的量有些不同,而且为了干子的口感好,楼向晚还加了鸡蛋进去了。 卤干子的汤头最重要,火候有些讲究,干子压的好,那是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很紧实,压得不好就会散,卤味口感不行,干子不会入味,其实都是些繁琐的小窍门,并不是多难,不过有人的地方果真就有是非,不过才一个多时辰就被人给盯上了。 跟着楼向晚和凌青后面的有四个人,镇子上混混,其中一个人叫赵德开了早点铺子,卖些饼子什么的,看到楼向晚赚钱立马眼红了,而余下三个人都是镇子的混混也都是奸猾的人,他们看中的的确是这个方子,而且三哥混混里一个黄贤仁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平日里依仗着这份关系,不敢太过于胡作非为,但是也等于是街头一霸,每个月还都会孝敬十两银子给县太爷,所以平日里其他人家都是都是避着忍着。 楼向晚和凌青走着走着,直接绕进镇子外的树林里,然后足尖点地,身影直接掠上了蓊绿的大树,遮掩住了身影之后,手里拈了几颗顺手摘下的板栗,守株待兔的等着。 “人呢?”赵德。黄贤仁四个人冲进树林子里,四处瞅瞅了,还有一个蹭蹭的爬到了一株树上向着远处看看了看,愣是没有找到楼向晚和凌青两个人,而就在这里,暗中楼向晚手一动,一颗没有剥壳的板栗直接向着树上的男人射了过去。 板栗外壳上都是刺,加上楼向晚用了一点内力,痛的混混惨叫一声,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也幸好也只是爬了不到两米高,才没有摔断胳膊腿的,而其他几个人正诧异着,突然又有板栗射了过来,痛的几人直叫唤,可是林子里安安静静的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掉下树的混混直接喊了一声有鬼之后,屁滚尿流的向着林子外跑了去,太邪乎了。 楼向晚和凌青身影轻巧的落了下来,两个人对看一眼倒都是乐的笑了起来,其实有的时候,简简单单的日子更容易快乐,虽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不管是楼向晚还是凌青,如果他们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自然不可能有这些事,只是很多时候,人总是不容易满足,站的越高心也就越大。 等楼向晚和凌青回到贺家,正好是吃午饭,而下午其他卖东西的人都回来了,陆陆续续的拎着家里的黄豆过来卖给楼向晚了。 “成成,一会你去木木家,看看他们是怎么做豆腐干子的,回来告诉娘,娘给你吃好吃的。”翠子在厨房里低声的对着从私塾回来的刘成开口,小声的诱哄着,又将早上卖掉鱼的钱买的一块桂花糕塞给了刘成。 “娘。”刘成皱着眉头,他虽然只有八岁,但是该懂得道理也都知道,刚刚吃饭的时候,翠子已经说了楼向晚怎么的奸猾,讹诈了他们家七十斤黄豆,那可是能卖到一百四个文钱,七十斤蔬菜最多一百文钱,亏大了,大刘并没有开口,只是闷着头吃饭。 刘成没有想到翠子洗碗的时候让他做这样的事情,看到儿子不做声,翠子再次的开口诱哄着,“成成,娘就自己做一点拿出卖钱,你看你都没有一件新衣服,这都快要入冬了,没有棉衣可以怎么办?你身体又不好,娘不能让你冻着病着,乖儿子,娘就偷偷的做一点,贴补家用。” “我不去,夫子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为不为。”刘成依旧摇摇头,家里头穷他知道,可是这样的事情刘成不愿意做,一来知道是不对的,二来刘成不想看到楼向晚那失望的面容,他更喜欢楼向晚对着自己笑,摸着自己头的时候,很温暖,似乎不管是身体的病弱,还是家里的穷困都消失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歹呢!”翠子不由怒了起来,可惜是自家的儿子,不舍得打也不舍得骂,只能一边洗碗一边碎碎念着,翠子不死心,可是自己儿子倔强的厉害,那一天淋了雨病了,都烧的滚烫了却愣是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倔强起来就像是头骡子不撞南墙不死心! 可是这么好的发财机会,翠子不会放过,她想过去贺家偷偷的看,可是又想起贺鸣是个猎户,耳朵肯定比其他人好,所以知道这法子肯定不行,弄不好还会被当成了小偷,不过自己儿子不成,不是还有其他孩子吗?楼向晚最喜欢孩子,对孩子肯定也没有什么防备,翠子将村子里的孩子都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最后决定选上马六家的那个小胖子,呆呆傻傻的,又贪嘴,到时候自己给他点吃的,估计就能成了! 过了两天。 知道楼向晚卖的豆腐干子赚了许多钱,孩子们也都是好奇着,呼啦一下都拥到了贺家,其实有些人家也多少存了和翠子一样的心思,谁不想自家过上好日子呢。 楼向晚也不在意,孩子过来时,贺家也吃过晚饭了,豆腐脑还在锅里,楼向晚就笑着给每个孩子都盛了一碗,加了不少糖,这年头糖精贵的很,所以这豆腐脑让孩子们呼啦一下都吃的干干净净的,铁蛋立刻带着大家到院子里去将吃过的碗洗干净,原本要看做豆腐干子的孩子也都忘了大人的叮嘱,笑着洗碗去了。 小胖度量大,吃的快,楼向晚又给他盛了一碗,也没有避着孩子什么,继续做豆腐干子,铁蛋人倒也精明,看到楼向晚要做豆腐干子了,总感觉给孩子们看到不好,然后直接领头将孩子都给带回去了,只有小胖还在厨房内里继续吃。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四章 卖掉方子 97全文字更新“楼姑娘,我们东家有请。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这天楼向晚和凌青刚将所有的豆腐干子都卖光了之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是精明的一个男人,对着楼向晚颔首招呼着,一身深蓝色的绸缎袍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一看就不是镇子上的人。 日暮城很大,而五连村只是整个城管辖里的一个小山村,日暮城一共有三个县,五连村所在的就是洪源县,此刻来和楼向晚见面的中年男人自称钱掌柜,而带着楼向晚和凌青去的就是镇子上最好的一家酒楼,此刻正是正午时分,酒楼生意倒是很是红火,因为只是一个镇子,酒楼和洪源县钱掌柜的管辖的沐家酒楼是没法相提并论的,连个雅座都没有,只是在酒楼后院桂花树下摆了张桌子,菜色已经上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此刻正坐在桌子边,青色的衣裳,面容很是清俊,带着几分的高傲,可是那目光却显得很是锐利。 “楼姑娘,请坐。”年轻男人起身,神色并没有轻蔑不屑,也没有太热络,只是准备谈生意的平常模样,“我们边吃边谈。” 楼向晚和凌青也没有客气,年轻男人姓唐,字远方,是整个溯源王朝沐家商铺的主事者,原本即使是买方子这样的事情也轮不到唐远方,只是因为刚好到了日暮城,所以才亲自来见见做出豆腐干子的楼向晚。 “一百两买断方子,楼姑娘不可再卖与其他人。”唐远方只是陪同的吃了几口菜之后,就说明了来意,给的价钱很公道,毕竟楼向晚手里攥着方子,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十几两银子,一年下来一百两是绝对可以赚到的。 “不卖。”凌青率先开口,嫌唐远方给的价格低,“我一年就能将一百两赚回来了!” “豆腐干子并不是很难做,如果多试验几次想必也可以做出来,到时候反而是家家户户的都能做,一百两银子不便宜了。”唐远方倒是笑了,没有理会凌青,反而是将目光看向楼向晚,“楼姑娘卖了方子一点都亏。” “其实的确不亏,这豆腐干子没有什么窍门,不过不知道唐公子买回去之后如何赚钱,这不是亏了吗?”楼向晚笑着询问着,今天已经很难买到黄豆了,按理说不应该如此,方子虽然简单,可是没有人研制出来,就不会有人囤积黄豆,可是偏偏有人这么做了,楼向晚倒也有几分奇怪,不过眼前她倒想知道唐远方准备怎么赚钱。 “这是姑娘不必过问的,一百两银子,外加楼姑娘自己依旧可以做豆腐干子,否则让人研制出来也不过是三五个月的事情。”威逼利诱齐上阵,唐远方等待着楼向晚的回答,他说的是实话,如果真的让人研究,豆腐干子也是能做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吃食而已,唐远方一来是准备同时将豆腐干子的菜色在沐家所有的酒楼推广出去,大赚一笔之后,吊足了其他酒楼的胃口,然后再将方子千两白银给卖出去。 开酒肆就是如此,有了新的菜色,而其他酒楼没有,那么酒楼生意必定会红红火火,高朋满座,而其他酒楼必定会因此损失大笔的生意,尤其是溯源王朝和西澜王朝这些地方,一道菜就能拉走不少的生意,而达官显贵们一桌菜至少要吃上几十到上百两银子不等,所以其他酒楼即使知道方子不值得一千两,即使知道亏了,也只能认了,否则他们一天损失三五桌的客人,一天就损失了几百两,更重要的是客源流失了,等他们研制住了豆腐干子的方子,可是客人早就走光了,所以即使一千两,有的是酒楼买,而就卖方子这一笔账,唐远方估计就能赚十万两银子。 “成交。”楼向晚同意下来,唐远方是赫连国接手沐家商铺的新人,跟在之前的老掌柜后面至少六年了,楼向晚倒没有见过,所以他也不认识楼向晚,不过如今看来倒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 签字画押,银货两讫,楼向晚揣着一百两的银子乐颠颠的在吃饱了之后离开了,合约是让凌青签的,毕竟楼向晚也担心自己的字迹被唐远方给认出来,所以楼向晚来了那么一句,在家从父,出门从弟的鬼话就逼着凌青签了名字,日后这如果被楼里的其他人知道,凌青感觉简直丢脸丢大了。 “木木,你说这黄豆都是什么人买走了?”凌青询问着楼向晚,唐远方买了方子,豆腐干子现在即使是物以稀为贵,也不过是一文钱一块而已,沐家酒楼不会掉价的去开豆腐店,所以唐远方肯定个还有其他法子用豆腐干子赚钱,也不可能是他囤积的黄豆,那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得了一百两,楼向晚此刻很高兴,而且有人囤积黄豆,应该不是做出了豆腐干子,因为就算做出来了,也没有必要囤积这么多的黄豆,所以楼向晚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这事,不过答案此刻就要揭晓了。 “楼姑娘。”黄贤仁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不过三十岁的模样,可是因为平日里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面黄肌瘦着,一双浑浊的目光几乎要黏到了楼向晚的身上,镇子上也没有多少漂亮的女人,平常小娘子都是整日操劳着,面黄肌瘦的没有什么看头,有钱有权人家的小姐,平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遇到了,黄贤仁也是不敢招惹的,毕竟他也只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而已,事情不闹大了,在镇子上他是横着走,真的闹大发了,出了人命官司什么的,或者是惹了有后台的人,黄贤仁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算是个小恶,地痞流氓而已。 “有事?”凌青冷着眼神问着,身体直接一个上前,将楼向晚给挡到了自己身后,脸上淤青的伤都好了,凌青倒不在意再给他们一顿教训。 “有笔生意要和楼姑娘谈谈,不知道寻个雅座小坐片刻如何啊?”哗啦一下打开了扇子,黄贤仁自许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越看楼向晚越感觉到心痒痒的,这皮肤嫩的就跟那豆腐一般,感觉一掐都能掐出水花来,还有那眼睛灵动有神,比起镇子上的这些货色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要谈什么生意现在就说,说完了我还要回村子里。”楼向晚询问着,目光转了转,已经明白是什么人囤积了黄豆了,估计是知道偷不到方子,这会用黄豆来讹诈自己。 “楼姑娘想必也知道了,现在黄豆不好买啊,家家户户看着楼姑娘赚钱,都在家里鼓捣着豆腐干子呢,不过我那里还有不少黄豆,楼姑娘如果有意愿的话,十文钱一斤卖给楼姑娘了。”黄贤仁阴笑着开口,他可是囤积了七千多斤黄豆呢。 一斤十文钱,十斤就是一百文,一百斤就是一两银子,七千多斤黄豆那就是七十多两银子,赚大了,买这些黄豆也不过是两文钱一斤的价格,转手就多赚了五六十两银子。 “我家里还有百多斤黄豆,不要买了。”楼向晚毫不客气的拒绝着,果真是这个地痞无赖囤积了黄豆,可惜啊,如今方子已经卖给了沐家商铺,楼向晚已经不准备做豆腐干子了,家里那百来斤黄豆正好磨豆浆喝,豆渣弄点小虾米炒出来也是一道不错的菜。 黄贤仁傻眼了,原本以为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这让黄贤仁不由收起了手里附庸风雅的折扇,表情也冷了,“楼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有黄豆,你怎么做豆腐干子,怎么赚银子,我卖黄豆给你,不够是小赚一点,你赚大钱吃肉,我跟着喝汤!否则的话,在洪源县你就不要指望能买到黄豆!” “买不到黄豆我就不做豆腐干子,我回家种田,那些黄豆你留着慢慢吃。”楼向晚笑着拍了拍凌青的肩膀,看了一眼脸色扭曲的黄贤仁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这段时间楼向晚赚了钱,村子里眼红的也有,也有厚着脸皮上门询问豆腐干子的做法,只说自己家孩子想吃,可是也没有钱买,所以想让楼向晚教教,保管不会做出去卖,可是楼向晚倒也干脆,直接包了十块干子让对方带回去了,分文不取,让大家都不好意思再上门了。 而木料也买来了,正好这段时间楼向晚和凌青准备专心打理要修缮的房子,对外就说买不到黄豆了,豆腐干子不卖了,庄稼人还是要种地为根本,让村子里的人连连点头的,只是感觉有些可惜,这么好的赚钱路子就这么放手了。 屋子在村尾和其他人家距离有点的远,楼向晚和凌青感觉这样更好,房子是推了重新盖的,挖了地基,重新的用青砖砌墙,而屋子里楼向晚也准备用青砖铺上,窗户开的很大,屋顶架的高,这样房子不但明亮而且不会热,因为只有自己和凌青两个人住,所以还是三间大瓦房,然后在侧面盖了一间算是柴房,平日里也放些农具什么的,前面的院子楼向晚不想种菜了,所以整了个鸡笼出来,准备养些鸡鸭,然后其余地方都种果树,菜地就在村子外,从楼向晚这里过去倒也近。 而楼向晚给的伙食极好,中午和晚上两餐都在贺叔这里,让村子里的妇人也过来帮忙了,每天都割了二三十斤肥肉回来,再加上菜地里的菜,吃的大家是满嘴的油光。 这天中午,八月份正热,中午都是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大家吃饱了,这会就在贺叔家里闲扯着,喝着茶水,等着日头小了一点再去干活,大刘平日里也是要去镇子上找些散工做,不过楼向晚这边盖房子,他第一个过来帮忙的,毕竟送给刘成补身体的那一根人参对大刘而言不亚于再造之恩。 其他妇人都是过来帮忙洗菜做饭,然后中午才在这里吃的,可是翠子根本就没有来露过面,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偷偷摸摸的鼓捣什么,但是一到吃饭的时间,翠子就过来了,大刘也很是恼火,可是自家婆娘这德性,一吵起来就是没玩没了,再加上楼向晚也的确大方,不在乎这一点吃食,大刘也就忍了,只是干活的时候更加的卖力。 而翠子这刚吃的满嘴肥油的回去,可是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却又疯疯癫癫的跑了过来,脸色煞白煞白的,头发都有些的凌乱,让正在院子里洗碗的妇人们很是诧异。 “怎么?中午没有吃饱,这会想来吃点心了?”苏氏不屑的开口,饶是她性子好,可是也见不得翠子这样没脸没皮的,而在苏氏看来楼向晚即使吃了亏也是因为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是苏氏就没有这么好了,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楼向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却见翠子突然嚎哭起来向着楼向晚扑了过去,嘴巴里也是骂了起来,“你这个杀千刀的贱人,你害死我了!我要找你拼了,我不活了你也不要想活!” 没头没脑的叫骂声,让楼向晚错愕的睁大眼,而几个站在楼向晚身边的妇人倒是动作极快,一把揽住发疯了一般的翠子,不知道她这是胡闹什么,楼向晚家这几天盖房子,她都是在这里帮忙,不要说她根本没有做什么,估计就算做了什么,大家也是站在楼向晚这边的,毕竟吃人家的嘴软,楼向晚供了伙食,男人们干活也是给钱的。 “你又在胡闹个什么劲?”大刘听到翠子的叫喊声从屋子里快速的走了出来,其他人**个干活的男人也走了出来,都是皱着眉头看着撒泼的翠子。 “我不想活了,都是这个贱人害得我,她没有来,我这是过的好好的,这一下让我怎么活啊!”翠子突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一面嚎叫着,一面拍着双腿。 “我做什么了?”楼向晚表情极其的无辜,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其他人也都是一头雾水,看楼向晚这懵懂模样,也都知道她也是不清楚,所以大家都将视线看向直哭嚎的翠子身上。 “好了,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乔村长是中午的时候来抱乔念回家吃饭的,结果乔念赖在楼向晚这里不走,最后乔村长也被拉下来一起吃饭了,这会乔村长倒是率先开口了,带着一股子的威严,毕竟这没头没脑的话大家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婆娘在这里!跑的还挺快的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黄贤仁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四五个跟班的,来势汹汹的直接推开半开的院子走了进来。 “你们来做什么?”贺叔毕竟是一家之主,这会走了出来,冷声询问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黄贤仁,贺鸣有的时候打猎,东西也都是送到镇子上去叫卖,也知道黄贤仁这个恶霸,不过贺叔有几分身手,而且孤家寡人一个,黄贤仁是不敢动贺鸣的,怕惹恼了将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婆娘毛翠子欠了我们一百二十两银子,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我这是来要账的!”黄贤仁从身上拿出了欠条显摆的晃动了几下,然后看向眼前十多个男人,“这是谁家的婆娘,快点还钱,这一天可是一百文的利息。” 一百二十两银子!当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在场的人除了楼向晚等人之外,其他的人也都傻眼了,一户庄家人家一年累死累活的不过才十来两银子,这一百二十两银子可是十年的钱那,所有人都将目光呆愣愣的看向脸色苍白,散乱着头发的翠子,这个女人到底做什么,怎么欠下这么多的钱! 大刘更是一头懵了,呆呆的看着翠子,这个老实憨厚的庄稼汉,突然感觉头直发晕,还好是身后的其他人扶着,这才站稳了身体,只是声音依旧有些的呆板,“说,你真的借了这么多钱?” “我也是想要赚钱啊,都姓楼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这样!”翠子再次阴狠着眼神,扭曲着脸,咆哮的对着楼向晚吼叫着,“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 “够了!”大刘红着眼眶猛的一声怒喝着,整个人气的直发抖,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刘却可以肯定这和楼向晚绝对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们要吵关起门来吵,先将银子还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黄贤仁不耐烦的开口,阴测测的目光看了一眼楼向晚。 “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不过我们也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抬起人坑蒙我们五连村的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乔村长威严的开口,而听到他的话,身后十来个汉子也都怒目相向的看向黄贤仁几个人,大家一致认为一定是翠子被黄贤仁这个地痞无赖给骗了,所以才签字画押欠下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 其实事情也是很简单的,翠子瞄准了楼向晚做豆腐的方法,想要刘成来偷学,可是刘成不答应,最后用糖和鸡蛋哄着小胖来偷学的,翠子也坏,每一次给小胖吃的时候都是闲聊似的桃花,小胖也不过才七岁,吃起东西的时候心思都在吃食上,哪里知道话都被翠子给套去了。 可是也是因为着法子,结果等翠子知道豆腐干子怎么做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七八天了,而楼向晚也因为要盖房子不做豆腐干子卖了,翠子就感觉自己发大财的机会到了,立刻就上镇子上去买黄豆,毕竟村子里人家的黄豆都卖给了楼向晚。 而一打听黄豆只有黄贤仁这里有得卖,翠子立刻找了过去,黄贤仁毕竟也算是个见过小市面的人,翠子的急切表情,黄贤仁立刻猜出来她只会做豆腐干子了,可是这个时候,县里沐家的酒楼早已经自己推出了豆腐干子的菜肴,其他两家县里的大酒楼也在迟了三天之后推了出来,虽然市面上没有豆腐干子卖,可是这已经不是稀罕物了。 黄贤仁问了自己县太爷的表姐夫,这才知道原来沐家研制出了豆腐干子的方子,然后卖给了几家几个酒楼,日暮城主城和其他两个县也都是如此,豆腐干子成了达官显贵们桌子上的新鲜菜,但是绝对不算是稀罕物了,黄贤仁正头痛自己七千多斤的黄豆要怎么办,结果翠子这个蠢女人就送上门来了。 黄贤仁也够阴险,他对翠子说着卖豆腐干子要赚多少钱,一天至少五两银子,一个月就是十五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两银子,而七千斤的黄豆至少能买三年,要赚五六百两银子,而且黄豆容易保存,不会坏,所以翠子就直接掉进钱眼里去了,可是她手头也没有这么多的钱,黄贤仁就让翠子写了欠条,七千多斤的黄豆,十文钱一斤,一共花了七十两银子。 十文钱一斤?一听到这个价格,在场的妇人们都目瞪口呆了,没有想到翠子竟然敢这么高价的买黄豆,当时楼向晚向他们家买的时候也是两文钱一斤,这已经是高价了,而翠子竟然敢十文钱一斤的买。 而男人们已经无语了,都是摇摇头,直叹息,这也太大胆了,乔村长看了一眼抽噎哭泣的翠子,又看了一眼脸色煞白,如同得了失魂症的大刘,“即使如此,怎么就成了一百二十两,还有五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哦,七千多斤黄豆总要地方堆放,我是连同两间仓库一共五十两银子卖的,好了,你们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快还钱,老爷我还要趁着天亮回去。”黄贤壬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找着大刘要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刘怒吼一声,红了眼眶,不要说一百二十两,就算家里那二十两银子也是一文钱一文钱存下来的,就是为了给刘成日后调理身体和上学用的,这还是这几年种了张家的土地,再加上大刘没日没夜的干活,还有几个嫁出去的姐姐每年偷偷的给的钱,就这样存了五年才有这么二十两银子。 “你这是和老爷我耍无赖,是想要等着衙役来抓人,然后封了你的房子,卖了你的田地来还债了?”黄贤仁冷酷一笑,倒是半点不怕,县太爷那是他的表姐夫,而且这件事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真没有钱的话,谁家不有屋子,有良田,到时候直接卖了也能有六七十两银子,然后再将婆娘孩子都卖给人牙子,这一百二十两黄贤仁也能弄回来,更何况那两间仓库和黄豆也都还是自己的,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大刘和翠子会赖账。 “那我就休了这个女人,要抓就抓她吧,反正也是她按的手印,借的钱!”大刘发狠的开口,什么事他都能忍了,可是这件事太大了,天都塌了,大刘根本就是无能为力了。 “大刘,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要休了我,那成成怎么办?”翠子一听要被休妻,还要被官府衙门给抓起来,立刻痛哭的叫了起来,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脸,“大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有什么用?”大刘怒吼着,这可是一百二十多两的银子,不要说知道错了,就算死了,他们也是还不起这笔钱的。 翠子突然从散落的头发里抬起头看向楼向晚,“你把做豆腐干子的方子告诉我,我去做豆腐干子卖,一定能卖出钱来的!” 其他的人也都将目光看向楼向晚,按理说这是翠子太不应该了,可是如今看着翠子和大刘,大家也都有些的同情,如果有了做豆腐干子的方法,说不定就能还清这笔钱了,更何况之前楼向晚赚了多少,大家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树木,但是仔细一琢磨,一计算还是能知道的。 “楼姑娘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个时候你总不能藏私吧。”黄贤仁得意的笑着,看着楼向晚,沐家酒肆的方子从什么地方来的?黄贤仁知道肯定是楼向晚卖的,否则为什么刚好她就不做豆腐干子了,只怕赚了一大笔钱吧,这会总要吐些出来的。 “豆腐干子的方子我卖给沐家酒肆了,也是签字画押的,不能再将方子泄露出去。”楼向晚对上大家的眼光淡淡的开口,看了一眼翠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有人一听,忽然也就明白过来了,难怪楼向晚不做豆腐干子了,原来是这样,这样一来的话,那方子肯定是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则是要吃官司的。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五章 王爷上门 97全文字更新如果楼向晚手里有可以赚钱的豆腐方子,她如果不说出来让翠子家破人亡的话,村名们会感觉楼向晚有些的不近人情,可是如今方子已经卖出去了,白字黑字的落下了字据,这方子肯定是不能说的,否则说不定得吃上官司。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如梭是十几二十两借也就借了,可是这是一百二十两,一般人家收成好的话也要存上十年才有这么多钱,翠子发狠的找楼向晚借钱,大家也都看的直摇头,是翠子自己蠢借了高利贷的钱,这会让别人来背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都是你害的我,楼向晚,都是你害得我!”翠子撒泼似的叫了起来,阴狠毒辣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楼向晚,如果不是她害得自己,自己怎么会一时脑子发热买了那么多的黄豆,欠下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 “够了!”大刘怒火中烧的暴吼一声,猛然一个上前,一脚狠狠的踢向了地上不知道悔改,还一直诬赖别人的翠子。 大刘这一脚踢的狠了,翠子惨痛的哀嚎一声,抱着被踢到的大腿痛的直叫唤,泪水涟涟的从落了下来,愤怒的对着大刘吼了起来,“你打我?你为了一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贱人打自己家媳妇,刘大中,你是不是男人啊!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你们闹也闹够了,什么时候还钱,老爷我可没有时间听你们家长里短的吵架。”黄贤仁吆喝着,看着大刘,“不还钱,你们家房子,你们家田地,那可都是老爷我的了。” “谁欠的你找谁要去。”大刘直接吼了一声,红着眼眶看着乔村长,“村长,我要休了这个败家的女人!”原本家里就穷的几乎揭不开锅了,大刘老实本分,有一把力气,虽然累,虽然苦,可是自己儿子懂事,如今身体虽然弱了一点,可是大夫也说了,以后不要干重活那是没有问题的,大刘感觉日子有了奔头,楼向晚给的那一支人参,刘成吃了三次了,原本蜡黄的小脸现在也红润润的了,大刘就感觉有希望了,可是哪里知道翠子竟然一下子就欠下了一百二十两的债,还清了,估计家也没有了,田地也没有了,自己只怕还要给人家做一辈子的下人苦力,大刘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会恨不能杀了翠子。 “那可不成,就算要休妻,那也是还了债之后再休妻,这欠条可是你没有休妻之前你家媳妇欠下的,你身为相公的自然要还债,没有钱,有田有地有老婆孩子啊,找个人牙子那也能卖上不少银子的。”黄贤仁得意的笑着,七千多斤黄豆这会算是卖出去了,还平白赚了几十辆的银子。 “这一时半刻的也凑不齐这么多的银子,你给缓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好让大刘想法子。”乔村长向着黄贤仁开口,对方只怕早就知道大刘没有钱还债,所以看中了他家的田地和房子,只怕还要将大刘一家子当奴仆给卖出去。 “三天,三天后我带着衙役过来收银子。”黄贤仁也知道今天是要不到银子了,倒也没有再逼债,看了一眼楼向晚,阴测测的笑着,“楼姑娘豆腐干子的方子卖出去了,只怕得了不少银子,如果可以慷慨解囊,我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够了,三天就三天!”乔村长发了话,其他村名也都怒目相视着,让黄贤仁几人也不敢再放肆了,惹恼了这些泥腿子被打了一顿那就不划算了,所以带着胜利的得意扬长而去。 其他人这会都看着地上嚎哭的翠子,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女人,想赚钱这是想疯了啊!“你是怎么知道木木做豆腐干子的方子的?”乔村长再次开口,楼向晚对外而言是她祖传的东西,虽然赚钱,村子里的人也有眼红的,可是楼向晚大方,买黄豆的价格高了不少,一般有黄豆的人家也都赚了几百文钱,大家也就不再觊觎什么,那是人家祖传下来的,楼向晚赚大钱,他们都还能跟着赚小钱,也有的人家准备明年多种点黄豆,哪知道楼向晚最后方子被卖出去了。 乔村长一开口,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翠子,大家是都奇怪她到底是什么偷到的方子,楼向晚也是奇怪,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来问过,都被楼向晚给打发了,不过孩子们过来吃豆腐脑时,楼向晚倒没有避讳什么,如今想来翠子想必就是从孩子嘴巴里套出话来的。 “我让小胖帮我看的,每天问一天问出来的。”翠子抹着脸上的眼泪,指着楼向晚,“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欠了这么多债,都是她害得我!”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竟然害我家小胖干这样龌龊的事情!”小胖的娘怒吼一声,直接向着翠子冲了过来,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翠子竟然让自家小胖去做,小胖的娘这会也是怒极了,虽然被其他几个妇人给拦住了,可是表情却是极其的愤怒,嘴巴里也是骂的翠子抬不起头。 这样吵吵闹闹的也不成事,乔村长打发了其他人该干活的去干活,妇人们也都回家去做事了,等到下午要吃晚饭前半个时辰再过来帮忙。 楼向晚示意洛姑姑将翠子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行人进了屋子,乔村长坐在一旁,大刘也没有力气干活了,这会有气无力的闷着头站在一旁。 “大刘,这一百二十两银子你能凑出来吗?”乔村长叹息一声,看着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的翠子直摇头,古语说娶妻娶贤,遇到这样没脑子的蠢女人真的害死人。 “村长,我哪有这么多钱那。”大刘闷着声音回答,就算砸锅卖铁他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钱,一百二十两那,大刘是想都不敢想,其他村里人也都是想都不敢想,也就是翠子这个蠢女人敢按下手印借了这么多的钱。 “想必黄贤仁也知道这一点,他应该似乎想霸占了田地和房子,然后那七千斤黄大豆和两间仓库还是他的,空手套白狼。”一般女子在外面是不会抛头露面,也不会拿主意的,可是楼向晚和凌青自成一家,楼向晚又以姐弟相称呼,再加上她来历不凡,所以村子里的人,包括乔村长都不有楼向晚插话有什么反感。 “就是这个理,大刘啊,就算你休妻了,这债还是要还的,那黄贤仁家可是县太爷,与其将房子不清不楚的给黄贤仁霸占了,还不如你自己找买家,折了钱,到时候和黄贤仁撇清楚关系,那两间仓库也能脱手,只是黄豆有些的麻烦。”乔村长说到此不由恨恨的看了一眼翠子,七千多斤的黄豆,她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敢瞒着大刘偷偷做决定。 “村长,我休妻之后再卖房子!”大刘已经心如死灰了,债是要还的,可是还了之后,他已经是一穷二白了,连养活儿子都不知道行不行,这一切都是这个婆娘害得,大刘已经对翠子彻底绝望了。 “大刘,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成成怎么办?我是他娘啊!”翠子这会才知道真的怕了,哭着向着大刘哀求着,可是她这事做的太不厚道太蠢,不要说大刘寒了心,乔村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次愚蠢就害了全家,要是再来第二次,那岂不是要家破人亡了。 大刘和乔村长离开了,也将翠子给带走了,楼向晚静静的坐在屋子里,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说翠子本意是想要赚钱,可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她想要利用小胖偷方子的出发点就是错的,所以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错误。 “木木,你就不管了?”洛姑姑看向楼向晚,她一贯心软良善,洛姑姑感觉这事楼向晚不可能不管的,对于这些村子里的人一百二十两银子几乎是天文数字,可是洛姑姑明白对于楼向晚,不要说一百二十两,只怕是一千两百两银子都不在话下。 “洛姑姑,你说大刘和翠子刚成亲那会,是不是也是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可是到后来就成了这般光景。”楼向晚淡淡的开口,清澈的目光里有着疑惑和不解,是不是太浓厚的感情也有变淡泊的一天,是不是夫妻情分过去了,就如同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木木,也有中途就和离的夫妻,也有白头到老,举案齐眉的,也有公主和贺将军那样还没有来得及开花结果就夭折的感情,木木,感情是要经营的,如同种田种地一般,你要付出,日后才有丰收,翠子有些的心术不正,而且她不该瞒着大刘,他们是夫妻,同甘共苦,如果她说了,大刘必定会阻止,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所以夫妻之间也是需要坦诚相待的。”洛姑姑温和的开口,拍了拍楼向晚的头,也不知道这孩子和王爷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洛姑姑,有的时候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楼向晚苦涩一笑,她和王爷之间就一直做不到坦诚相待,她有些秘密一直没有告诉王爷,而王爷永远都将溯源王朝放在第一位,将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其实即使如此,楼向晚也不会在意,可是每一次想起凤镜夜为了江山社稷利用了自己,楼向晚就感觉心里头钝钝的痛着。 “那就让感情变成第一位。”洛姑姑笑了笑,看着陷入沉思的楼向晚,转身走了出去去院子里收拾还没有洗好的碗筷,毕竟之前看热闹的妇人都被乔村长给赶走了,所以碗筷还没有弄好。 感情什么的果真太烦!楼向晚甩了甩头,决定不再想这些,而至于大刘家的事情,楼向晚也做不到坐视不理,不管翠子如何,不过刘成那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楼向晚准备让村长出面,房子和田地也算是高价买过来,不过依旧给大刘和刘成住,田地也给他们耕种,不过每年收点租子什么的,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七千斤黄豆就让沐家的商铺帮忙处理掉,那两间仓库也给卖出去,估计差不多也就够一百二十两银子了。 大刘家这事片刻功夫就在五连村上百户人家传遍了,而能买得起房子和田地的地主都将价格压的很低,比起黄贤仁多给的不过是三五两银子,这样就算是买了房子和田地,也根本不够一百二十两银子。 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以楼向晚并不是很着急,后娘并没有亲娘好,所以楼向晚还是准备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让乔村长出面。 入夜,村尾山坡上,虽然大刘想要瞒着刘成,可是刘成也聪明,下午一回到村子里,那些妇人指指点点议论的模样就让刘成知道家里肯定出什么事了,而大刘没有像往常一样干活,而是闷着头坐在院子里,翠子也在厨房里哭哭啼啼的,刘成一问,翠子也就忍不住都说了一边说还一边责怪大刘狠心休妻,一面怒骂楼向晚害人不浅。 刘成晚上草草的吃了点饭,就到了山坡上,果真看到楼向晚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面饼,“木木姐,对不起。”刘成接过面饼大口大口的咬着,泪水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娘之前让自己偷学怎么制豆腐干子,刘成是一口回绝了,却没有想到翠子还是不死心,竟然利用小胖贪吃的性子让他去偷学了,这才酿成了大祸。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还小,这些事都不是你需要操心的。”楼向晚心疼的给刘成擦着眼泪,其实这事一出,刘家三口人估计心里都不好过。 “木木姐,你会帮……”刘成余下的话说不出口了,狠狠的咬着面饼,这可是一百二十两的银子,刘成都不敢想。 “刘成,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我能帮你家这一次,但是如果下一次呢,你娘还捅出更大的窟窿怎么办?”楼向晚平静的开口,这件事根本原因还是翠子心术不正,野心太大,做事也没有脑子,掉钱眼里去了,这才发生的。 刘成愣了一下,没有开口,是啊,如果还有下一次怎么办?可是一想到那是自己的亲娘,刘成咬着唇,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毕竟也只有八岁而已、 “不管怎么样,刘成你要记住,人既然活着就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能解决的我们尽力去解决,不能解决的,我们就要乐观的去面对。”楼向晚轻声笑着,安抚着耷拉着脑袋的刘成。 “嗯。”刘成用力的点了点头,夜色窒息啊,楼向晚面容如玉,眼睛微微的弯着,清澈如水,点点的星光似乎就在爱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而明亮,让刘成忽然想起之前在私塾夫子念的那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第二天,大刘家的事情依旧成了整个五连村的话题,乔村长也不辞辛劳的带着大刘去了镇子上,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愿意将价格出的高一点,刘成也听明白了楼向晚的话,不再烦心自己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大早也跟着去镇子上的私塾继续上学去了。 中午时分,妇人们依旧准时过来做饭,毕竟楼向晚的屋子每天去帮忙盖房子的男人都有工钱的,所以大家讨论归讨论,并没有落下事情。 “你知道大刘家的房子和田地卖出去了!”一个妇人快速的开口,“听说是镇子上的一个大老爷买去的,足足给了一百两银子呢,房子也让大刘家住,田地也给他们耕种,每年给点租子就行。” “谁家老爷这么有钱,一百两银子?木木买张家的田地和房子一共才花了五十两银子,虽然房子要重新盖,木木是该了青砖瓦房,如果只是修缮一下,一共也不过六十两而已,大刘家竟然卖了一百两?”其他妇人也都震惊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而且田地还是让大刘家耕种,这不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 “当然是真的,我过来的时候大刘已经去帮木木家盖房子了,脸上也满是喜色呢。”又一个妇人开口,大家都在猜测镇子上谁家这么有钱,买了这房子和田地,也不自己用,这不等于直接给了大刘家一百两的银子吗? 楼向晚也是好奇着,一百两银子对于有钱人而言不算是什么,可是一般人家一年的用度不过十几两银子,这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这年头,楼向晚绝对不相信有谁这么好心的帮忙,可是大刘家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贪图的。 饭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个瘦小的男人率先回来了,“中午有酒没有?帮大刘家买房子的老爷也过来一起吃饭。” 妇人们一听也没有多想,毕竟花了一百两银子,肯定更是要过来看看房屋和田地的,过来吃饭估计也是村长的意思,毕竟大刘家那伙食也就填饱个肚子,哪里像木木家里,这几天不是鱼也是肉的,多个人也不过是多双筷子而已。 不过也还有人去问了楼向晚,楼向晚并没有多在意,自己倒也是和这些妇人一样好奇这究竟是谁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大刘家的屋子和田地。 中午时分,终于,干活的男人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个人手里捧的是乔村长家里的酒坛子,看来真的是贵客上门,乔村长连自己珍藏的好酒也都拿出来了。 “黄瓜拍开,切成段,用辣酱蘸着……吃……王爷……”楼向晚正在洗着黄瓜,感觉到门口有人挡住了厨房的光,刚抬头,看见那熟悉的俊脸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最后王爷两个字也是含糊不清的说出口,所以厨房里帮忙的妇人并没有听到,也只是和楼向晚一般回头向着被挡了光的门口看了过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端端那一张俊脸就让人几乎屏息,龙眉凤目,优雅俊朗,此刻薄唇勾着笑,一身的尊贵之气,让人忍不住的敬畏折服,不敢再仰视。 “这位老爷,有什么事吗?”苏氏第一个回过神来,声音有些的抖,毕竟看惯了村子里这些普通的大老爷们,突然见着这么谪仙一般的人物,能开口说话已经了不得了。 “木木。”凤镜夜清越的声音微微的有些紧绷,一步一步的向着楼向晚走了过来,这半个多月以来,凤镜夜几乎每一天都在想着要怎么找到楼向晚,而此刻,终于看见她了,在一群粗布衣服的妇人之中,楼向晚宛若亭亭玉立的莲花,清幽淡雅,即使是棉布衣服,却也遮挡不住那一身的风华清雅。 厨房里的妇人正诧异,凤镜夜却已经快步的上前,在楼向晚要躲避的瞬间,双臂直接将人给揽紧在了怀抱里,用力的抱住,如同要将她的身体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凤镜夜下巴抵在楼向晚的脖子处,闻着那淡淡的馨香,终于,空洞的心被填满了,圆满了。 “放开!”楼向晚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凤镜夜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视线里,或许是自己不该去镇子上卖豆腐干子的,如果一直窝在五连村里,王爷是绝对不会可能这么快找到的。 “不放!”凤镜夜几乎是耍赖的开口,不但不放,还用力的抱紧了楼向晚,他多么担心木木就这么消失了,然后茫茫人海,再也寻不着,就算自己做错了,她不高兴了,生气了,打也好,骂也好,至少人还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只能日日夜夜靠记忆来思念。 虽然厨房里的妇人也都是成过亲的,孩子也有了,可是突然看着一个男人搂着楼向晚,大家也都有些的害臊了,而且凤镜夜的俊美斐凡,更让这些妇人忍不住的有些脸红,真的比那些梨园里的花旦还要俊上十分。 “抱够了就松手,大哥!我和凌青小弟生活的很好,你不用这么担心我这个妹妹!”楼向晚挣脱不了凤镜夜的铁臂,忽然笑着开口,垂落在身侧的双手还拍了拍凤镜夜的后背。 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凤镜夜看着一脸平淡的楼向晚,知道她还在生气,可是什么叫大哥?可是看着楼向晚撅着嘴巴的模样,凤镜夜只能认了,笑了笑,眉宇之间满是宠溺之色,“木木也太胡闹了,就算大哥做错事了,你也不能带着凌青离家出走啊,这半个多月,我几乎要将赫连国都翻了个底朝天了,木木,你看大哥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 原来是兄长和妹妹!在场的几个妇人都愣住了,可是楼向晚说明了关系,而凤镜夜也承认了,妇人们虽然诧异,可是却也没有多想。 “屋子里有床,大哥去休息一下吧!”楼向晚咬牙切齿的开口,他倒好一句做错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各位嫂嫂婶婶,我和木木还有些话说就先失陪了。”凤镜夜虽然松了手,却依旧霸道的揽着楼向晚的肩膀,笑着对着厨房里的妇人们招呼着,俊美的脸,清朗的声音,风华霁月的姿态让妇人们再次红了脸,连忙说没事,她们在忙就行了,让楼向晚快带着自家大哥去休息。 屋子那边乱糟糟的,所以楼向晚从厨房出来之后直接拉着凤镜夜出了院子一直向着安静的山坡那边走了过去,这会虽然是正午,不过山坡这边种了几棵大树,这会倒也清静,而且树荫遮挡了日头,也不显得热了。 暗中并没有龙卫跟随着,连同雷奔也不再,楼向晚冷着脸,兀自的退了几步,拉开和凤镜夜的距离,眼神也显得淡漠而冰冷,“王爷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凤镜夜看着浑身都是散发着冷气的楼向晚,无奈的苦笑着,刚要走上前来,楼向晚却又退了一步,人已经站到了阳光之下,让凤镜夜满心的苦涩也只能化作无奈的叹息,“不要晒着了,过来说。” 楼向晚很想不理会凤镜夜的话,他当时哄孩子呢!可是阳光的确很烈,楼向晚迟疑了片刻又站回了树荫之下,只是依旧戒备而冷淡的看着凤镜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和随和,甚至连伪装的卑微都失去了,完完全全将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一般看待。 “我也在五连村落根了,赫连国的皇帝已经投降了,赫连国从此归属溯源王朝,赫连皇室被封为异姓王。”凤镜夜开口,半个多月的时间,溯源大军直接攻破了赫连国的城墙,直逼皇宫,很多城都是不攻自破,也有百姓受够了赫连皇室的昏庸统治,所以宁愿归顺溯源王朝。 只是正式的批文告示什么的都还没有下来,所以日暮城这边还没有收到消息,凤镜夜派了很多人在日暮城这边,首先确定楼向晚并没有离开之后,所有人就在日暮城的主城和三个县寻找,凤镜夜这才得到了楼向晚的消息。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六章 和离休妻手打 97全文字更新“木木姐,木木姐……”这边凤镜夜和楼向晚还在僵持着,远处一道孩子的声音欢快的传了过来,刘成今天一大早就心绪不宁着,怎么也不放心家里,毕竟欠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的债,虽然楼向晚也安慰他这不是他能负担得了的困扰,可是刘成终究是心里不安。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而早晨大刘跟着乔村长去镇子桑寻找愿意买田地和屋子的买家之后,因为凤镜夜一百两银子大方的买下了刘家的田地和屋子,而且还让刘家人继续住在这里,所以这一桩大事算是解决了,大刘高兴的回家了,乔村长正好趁机会去私塾看了自己的两个孙子,遇到因为上课不专心而被夫子罚在外面站着的刘成,乔村长好心的告诉刘成这桩大好事,而夫子也中终于明白平日里最刻苦学习的学生为什么会心思不宁,大方的放刘成半天假,让他先回家看看。 而刘成走在回村的路上就看见了山坡上的身影,这个小山坡几乎成了刘成和楼向晚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的地方,所以这会刘成就欢快的跑了过来,甚至因为太过于急切和高兴,而忘记了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之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直接啃了一嘴巴的青草和泥巴。 “你也不小心一点,摔痛了没有?”楼向晚顾不得一旁的凤镜夜了,快速的跑上前来扶起地上的刘成,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孩子脸上、眼里那份压抑不住的狂喜之情,楼向晚忽然又心疼又好笑,就着衣袖擦着他脸上的泥巴。 “木木姐。”刘成呆呆的看着楼向晚近在咫尺的面容,平日里都是晚上才见面,所以面容也是阴阴暗暗的不清楚,而此刻阳之下,刘成这才惊诧的发现楼向晚的肌肤白嫩如玉,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一点都看不见粗糙和斑点,清秀的眉眼里都是柔和的笑意,舒宁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香味,刘成蹭的一下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想要推开楼向晚,可是她的手落在自己脸上那种温柔的感觉,又让刘成忘记了动作,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楼向晚,属于孩子的目光是那么的专注。 “摔傻了。”楼向晚笑着掐了一下刘成的小脸,真的要补补了,瘦的都只剩下皮了,其实刘成很好看,五官秀气,虽然还没有长开,可是能看得出长大之后定然会是文雅公子。 “木木姐真好看。”刘成呆呆的低喃着,然后对上楼向晚一愣之后,大笑的脸,这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蹭的一下红了脸,急忙的要推开楼向晚却忘记了这里还是小山坡上,地势不平,他一推楼向晚,自己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跌了过去,幸好楼向晚眼明手快一把将人又给拉了回来,结果刘成直接一头撞到了楼向晚的怀抱里,淡淡的馨香味扑鼻而来,这一刻,刘成终于明白夫子偶然一个人为什么会念叨红袖添香夜读书。 凤镜夜危险的眯着凤眸,虽然说眼前这孩子看起来比凤云大不了几岁,穿的也很普通,蓝色的衣服,洗的都泛白了,人也是瘦的皮包骨头,不像是在京城看见的那些达官显贵的孩子,一个个都是面团捏出来的金童玉女,可是看得出楼向晚对刘成露出的那种真心的笑容,凤镜夜心里头酸酸的冒着泡,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孩木木竟然这么在意。 孩子或许是格外敏感的,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刘成终于从羞赧里回过神来,自楼向晚的怀抱里探出头便看见站在树荫之下的一道颀长伟岸的身影,其形也,翩若惊鸿,宛如游龙,风华霁月,尊贵无比。 刘成是震惊的,在镇子上的私塾里,偶然也能看见那些老爷们来接孩子,可是不管是谁,穿的如何,谈吐如何,在刘成眼里也只不过是有钱有权的人而已,可是此刻,刘成却被凤镜夜那睥睨天下的气势震慑到了,他就那么站在树下,双手负在身后,不言不语,只是一眼,却已经让刘成浑身颤抖,震慑的感觉就如同有一大鼓敲在心里头,惶惶不安,只能折腰臣服。 “快起来。”楼向晚也察觉到了刘成的呆愣,余光扫了一眼,不由瞪了一眼凤镜夜,快速的拉起刘成,也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凤镜夜那威严十足的一瞥。 “木木姐?”刘成低声的询问着,深呼吸着,将那种对上位者的恐惧和不安压抑了下来,这才看向楼向晚,却发现楼向晚脸上少了那份笑意和宁静,皱着眉头,似乎被什么所烦扰着一般,这让刘成聪明的明白是叔下那个伟岸的男人对楼向晚的影响,小小的瘦弱身体立刻绷直了,然后鼓足了勇气,一把抓住了楼向晚的手,自己身体向前一步将人护到了自己身后,勇敢的迎接着凤镜夜的目光。 楼向晚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刘成这是在保护自己,虽然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因为太紧张害怕,手上过于用力,指甲甚至掐进了自己的肌肤里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可是被一个孩子保护的温暖感觉,让楼向晚脸上再次露出了明亮而璀璨的笑容,这个孩子真的懂事的让人心疼。 “放手!”凤镜夜朗声的开口,俊美斐凡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仅此一言,却也带着威压,可是刘成一害怕之下手下意识的收的更紧了,而凤镜夜眉头一皱,身影在瞬间一动,刘成只感觉眼前人影一花,楼向晚却已经被凤镜夜揽着腰带到了树荫之下。 “别动,我看看你的手。”凤镜夜都懒得理会一旁呆傻的刘成,心疼的握着楼向晚的手腕,果真白皙如玉的皓腕之上多了五个指甲印,嗯的太深,已经破了皮,最深的两个月牙形的指甲印已经带着血丝了。 “没事。”楼向晚抽了抽手,可惜凤镜夜握的太紧,目光太过于专注而心疼,忽然让楼向晚感觉有些的嘲讽,之前那样的利用自己,王爷都不在乎,这一点无关痛痒的小伤,王爷何必露出这样心疼不已的神色。 “木木……”凤镜夜低喃,视线静静的凝望着楼向晚,似乎要看透到她灵魂的最深处,可是凤镜夜知道自己错了,叹息一声,俊美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懊悔和无奈,让人几乎舍不得苛责与他。 楼向晚心头一颤,不管之前多么的难受,甚至可以做到不顾一切的转身离开,远离溯源王朝,远离京城,远离凤镜夜,可是当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面容清瘦了许多,这样低沉的呼喊声响在耳边,回荡在心头,让楼向晚几乎瞬间就心软了。 “刘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正好回去吃饭。”无法对凤镜夜真的冷下心来,所以楼向晚直接选择了无视,一个巧劲将手抽了出来,快速的走向一旁的刘成,拉着他的手直接的向着山坡下走了过去。 凤镜夜看着空空的手,无声的苦笑着,再看着被楼向晚护在身侧叫做刘成的孩子,嫉妒的情绪在瞬间涌了上来,却也幸好只是个孩子,否则,凤眸之中冷厉的光芒一闪而过,木木有多么心软良善,凤镜夜知道,所以此刻凤镜夜并没有迈开步子,也没有跟上楼向晚,就这么僵硬的站在正午的阳光之下。 拿着刘成当挡箭牌,楼向晚快步走了几步之后,却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微的回头,余光扫了过去,表情一滞,王爷这是做什么?楼向晚压抑下心头的不舍,加快了脚步,可是身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木木姐?”刘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知道那个伟岸的让人只能仰视的高贵男人在的时候,木木姐的表情就没有以前的平静。 “没事,我们回去吃饭。”楼向晚牵强的笑了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理会身后的凤镜夜,王爷的功夫,不要说站上一会,就算是站上几天几夜也不会有什么的,苦肉计什么的,自己不会上当的! 贺鸣家里这会正热闹,大家都在说大刘的好运气,碰到这么一个大善人,解了大刘家的危机,否则田地屋子估计连家人都保不住了,大刘也是连连的高兴,人往往就是如此,在绝境里看到一点光芒那就是希望,更是感谢凌青,毕竟刚刚那些妇人们已经说了凤镜夜是楼向晚的大哥,虽然大家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一家子兄妹三人都姓的不一样。 凌青黑着脸,对于凤镜夜能找到这里很是不高兴,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纯朴面容上的高兴和喜悦之色,凌青只能皱着眉头不说话。 “人呢?”忽然眼尖的看见楼向晚过来了,凌青快步的冲出了屋子,向着楼向晚身后看了过去,没有见到凤镜夜的身影。 “在山坡上。”楼向晚是负气直接回到了家里,可是只要一想到凤镜夜这会还站在阳光之下,就有些的担心,虽然狠下心来当时不理会,可惜却骗不了自己一直狠下心来。 “木木,你大哥呢?”苏氏她们都没有上菜,毕竟凤镜夜如今是大刘家的恩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大家都会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刚才还准备让人去叫人回来吃饭,结果就看到楼向晚一个人回来了。 “在山坡上,凌青,你去叫人回来吃饭。”楼向晚自己不愿意去,却也担心凤镜夜倔强起来会一直暴晒在阳光之下,苏氏的问话正好让楼向晚找了个借口,直接让凌青去叫人了。 凌青不满的看着楼向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直接出门了,既然已经来了,躲是躲不掉了,只希望楼主不要心软又被凤镜夜给欺骗了。 如果只是一家人在吃饭,男女都是同桌的,可是因为村子里帮忙盖房子的男人都在,女人们是不能上桌子的,都会事先留一些菜然后在厨房这边吃,楼向晚第一次庆幸古代社会的封建思想,男尊女卑也好,至少不要见面。 “木木,你大哥娶妻了没有?”苏氏一边吃着一面询问着楼向晚,毕竟凤镜夜富裕那是不用说了,那相貌真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苏氏有个侄女,如今正是双十年华,是洪源县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可是因为是农家,苏氏的妹妹一直眼光挑,高不成低不就的,这会还没有嫁人,如今看到凤镜夜,苏氏也动了心思了。 “是啊,木木,你大哥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苏氏开头了,其他妇人也都眼睛亮了起来,这么一个好的青年才俊,这要是说成了亲事,那可是美事一桩,而且谁家没有外甥女侄女什么的,这会都想攀上这门亲事。 “我大哥有两个妾侍。”楼向晚愣了一下,看着四周妇人们那一双双亮晶晶的目光,如果是给其他人说亲事,楼向晚只怕会被逗乐了,可是王爷他,楼向晚忽然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虽然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了,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的难受。 “这么说还没有娶妻了。”大家一听,脸上笑容都加深了几分,可是随机也都明白,只怕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高门大院的,妾侍都有两个了,她们这些没有身份家世的人家,只怕是高攀不上了,不过就算是能嫁过去当个贵妾也是好的,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这得多有钱啊。 楼向晚食不知味的吃着米饭,看着四周的人将凤镜夜当成了金龟婿,即使有两个妾侍,即使身份不般配,只能让自己家的侄女外甥女当个妾,可是却依旧趋之如骛着,这一刻,楼向晚忽然明白原来一直不能适应的人是自己,三妻四妾对所有人来说才是正常,或许对王爷来说,那样小小的利用也是正常。 忽然没有了食欲,楼向晚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妇人们倒也没有在意,只招呼楼向晚问她怎么吃的这么少,随后又继续议论起凤镜夜来,幻想着攀上这家人,日后就是富裕发达了,估计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前厅的桌子上,大刘端着酒给凤镜夜敬酒着,凤镜夜以前在军队也是如鱼得水,所以即使现在面对的是这一群布衣百姓,也是轻松自如,并没有什么高傲之色,也不在乎喝酒的碗都有些豁口了,大口大口的干着,叫好声响成一片。 “木木姐,你不舒服吗?”刘成是孩子,也懂事,没有和前台孩子一样在前厅吃,而是直接端着碗在院子里吃饭的,结果一紧厨房就知道楼向晚就吃了半碗饭就进房间了,于是担心的走了进来,看着靠在床边失神的楼向晚,那眉宇之间的忧愁,让刘成忍不住的攥紧了手,木木姐是因为前厅那个优雅的公子而难受吗?可是听爹说那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也是木木姐的大哥,为什么木木姐一点都不高兴,凌青哥哥也是不高兴的。 “没有,只是有些困了。”楼向晚回过神来,笑着坐直了身体,让刘成也坐在席子上,“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 “我已经吃饱了。”刘成很想告诉楼向晚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说给自己听,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又有什么办法去帮楼向晚,于是也不开口了,就这么坐在床边陪着楼向晚。 因为家里的事情,刘成也是一夜没有睡,这会靠在床边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困意的瞌睡起来,楼向晚扶着刘成躺了下来,自己也是闭着眼,不去听前厅的嘈杂声。 因为大刘和乔村长早上去了镇子上找买家,黄贤仁也担心自己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所以也去有能力买田地和房子的人家打招呼,结果就收到那些狗腿子的回报,大刘已经回去了,而且找到了买家,甚至当场给了两文钱让卖字的老头写了契约,按了手印,田地和房子就这么卖了,黄贤仁去一打听,竟然是卖了一百两,这还不包括两间仓库和七千斤黄豆,仓库和黄豆如果再卖掉,估计也有四十两银子,这一反一复,刘家还赚了二十两银子,黄贤仁又是气自己没有买到田地和房子,也嫉妒大刘遇到这么阔绰的买家,否则如果房屋和田地在自己的手里,那多赚的钱可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抱怨归抱怨,黄贤仁立刻纠结了十来个跟班的狗腿子,直接冲到了五连村先将自己的一百二十两银子要回来再说。 “村长,还债之前,我要先休妻!”大刘还是这一句话,要休掉翠子,其实如果不出这码事,大刘也不会如此,虽然夫妻没有感情,可是还有孩子,他的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翠子刻薄小气,不赡养老父老母,大刘也忍了,只能让自己大哥大嫂多吃点苦,自己偷偷的送些口粮,毕竟成成身体不好,可是如今,大刘已经受够了,这如果再出这么一回,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变卖了。 翠子之前还高兴,仔细一算账,家里至少还能多出二十两银子,还有些洋洋得意,房子也是自己的,田地也还是自己的,之前睡的不好,吃的不好,中午在家还仔细的打扮了一下,结果没有想到竟然听到大刘这话,立刻泼辣的叫骂起来。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是不是看上哪个狐狸精了,所以才要休掉结发妻子!”翠子怒骂着,又是拍大腿,又是跺脚,可是四周的村民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而大刘一直绷着脸,冷冷的面色,让翠子忽然将目光转移到刘成身上。 “成成,娘的好儿子,你爹要休了为娘啊,想要给你找个后娘,后娘哪有亲娘好,日后只怕还不知道怎么虐待折腾我们家成成呢,你这个身子骨本来就弱,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想活了。”翠子抱着刘成哭喊着,目光偷偷的瞄向大刘,想要借用儿子让大刘心软。 刘成心里有些的难受,可是他没有忘记之前楼向晚的话,刘成也知道自己的娘胎贪财了,这一次是一百二十两,如果下一次还是这样呢?木木姐说吃一堑,长一智,娘要长长记性,刘成虽然红着眼眶,但是却没有开口给翠子求情。 翠子错愕的看着刘成,呆呆的,有些的失望和不敢相信,然后,忽然将愤怒的目光阴毒的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楼向晚,母老虎一般的扑了过去,“是你,是你教坏的成成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闭嘴!”凤镜夜俊美的笑容冰冷下来,冷眼看着出口不逊的翠子,在她扑上来之前,颀长的身影却已经将楼向晚给揽在了身侧,只因为之前是兄长和妹妹的关系,虽然此刻大家感觉凤镜夜护着楼向晚的动作太过于亲昵,但是也没有多想。 翠子一看就能感觉到凤镜夜不是好惹的,心有些的害怕,而大刘脸色是更加阴沉了,想了想,“好,和离就和离,不过大刘,我嫁给你十年了,给你洗衣做饭,做年做马,你要给我二十两银子!” 四周的村名都错愕着,不敢相信的看着狮子大开口的翠子,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将家里的田地和屋子给败掉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找大刘要银子,而且一开口还是二十两! 刘成也是失望的看着翠子,虽然翠子有千般不是,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娘,所以刘成只是想让按照楼向晚之前的教诲让翠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却没有想到翠子竟然一开口只是要二十两银子,夫妻之情,母子之情,此刻都被二十两银子给买断了。 大刘更是怒不可遏着,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一刻气红了眼睛,可是还没有发怒,刘成却突然开口了,脸色苍白着,目光里满是失望和无力,“爹,就给二十两银子给娘吧,我跟着木木姐去山上采药,以后调理身体不要去药铺抓药了,把钱给娘吧。” 刘成很懂事很听话,又是读书人,虽然只读了两年书,可是却是大刘所有的希望,此时刘成开口,一旁乔村长也点了点头,“大刘就答应了,以后成成是要考功名的人,不能在这里背上不孝的罪名。” 大刘终于点了点头,在村子里人的见证之下,在休书上按了手印,连同二十两银子一起给了翠子,而一旁黄贤壬目光闪烁的看着凤镜夜和楼向晚,竟然是一家兄妹,黄贤仁其实心里还在算计着楼向晚之前卖豆腐方子得来的银子,虽然看起来这一家兄妹都是不好惹的,可是自己不用怕,民不和官斗,自己是官,自然不用怕这些草民,不过倒需要个名正言顺的法子将那银子给弄到手,否则还真是便宜这对兄妹了。 翠子就这样走了,黄贤仁也拿了银子走了,村子里的人原本劝大刘不要去去忙了,回去休息一下,可是大刘感觉欠楼向晚的太多,而且他也闲不下来,所以继续和村子里一起去帮楼向晚盖房子去了。 “木木姐,你上一次说要用土豆做吃食,今天我没事,我替你去刨土豆。”刘成也和大刘一样的心思,真的闲下来反而会胡思乱想的难受,还不如去忙,这会已经熟练的拿了两个大麻袋,一手拿着锄头要去地里刨土豆。 “我们一起去。”楼向晚也不想和凤镜夜待着,这会听到刘成的提议,立刻也去柴屋里拿了锄头要跟着一起过去,一转身却发现凤镜夜已经站在院子门口了,楼向晚脚步一顿,“大哥,你不会做这些农事,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木木说笑了,大哥在怎么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做这些粗活,你去拎一壶茶水,我去地里。”凤镜夜朗然的笑着,目光坚定的看向楼向晚,如果这是木木喜欢的生活,自己就会陪着她。 “那好。”楼向晚看了一眼凤镜夜,直接将锄头丢了过去,自己去厨房了,洛姑姑已经泡了一大壶的茶水,看到楼向晚笑着将大茶壶递了过去,王爷既然能找过来,木木又怎么可能逃开。 凌青懒得和凤镜夜在一起,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挥剑过去了,所以也跟着贺鸣去盖房子了,所以楼向晚带着刘成还有凤镜夜三个人向着地里走了过去。 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正午,不过阳光依旧明亮着,刘成熟练的戴上草帽拿起锄头直接下地了,凤镜夜看了看楼向晚手里的草帽子,也拿了过来戴在头上,和他身上的锦袍极其的不相称,不过凤镜夜倒也不在意,将袍子下摆直接打了个结,也拿着锄头下地,看了看刘成锄地的姿势,然后也学着,一锄头下去,土豆是刨出来了,不过用力太猛,直接被锄头给锄成两半。 凤镜夜表情有点傻,楼向晚跟在一旁将刨出来的土豆拍掉土然后放到袋子里,这会看到凤镜夜那被锄成两半的土豆,揶揄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大哥,你看准了在下锄头。”然后将土豆丢到一旁的篮子里,晚上可以吃醋溜土豆丝。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七章 普通生活 97全文字更新凤镜夜很难吃苦,不管是之前习武的时候,还是后来在军队里,可是他毕竟是王爷,衣食住行都是极好的,凤镜夜也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楼向晚,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拿锄头,虽然这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可是锄地刨土豆还是需要技巧的,力气大了,锄头锄的深了,土豆可能两半,力气小了,一颗土豆秧下面都有五六个土豆,有的时候只能刨出一两个来,还得用手来扒开土。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午后的阳光依旧很刺眼,楼向晚自己弯腰就是捡土豆都晒的有些累了,脸上出着汗,口干舌燥着,不由的担心起刘成来,却见他苍白的脸都被晒的要脱皮了一般,手都有些拿不稳锄头,楼向晚不由的心疼这个太过于懂事的孩子。 “刘成,过来休息一下,喝点水。”楼向晚快速的放下麻袋,有些的自责,都是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着,都忘记了刘成身体不好,怎么能在太阳之下晒半个多时辰了。 楼向晚扶着刘成,看着这个孩子脸上那不在意的笑容,就更是心疼了,摸了摸他的头,“还笑,晒晕过去怎么办?快过来坐下。” 这边让刘成在低头的大树下坐了下来,楼向晚拿过一旁的大茶壶倒了满满一碗茶水让刘成喝着,拿过布巾去了不远处的水沟里湿透了,自己先擦了一把脸,一阵清凉的感觉席卷而来,放眼看去,青山农田,阡陌纵横,夏日的炎热里是知了的鸣叫声,虽然有些的累,可是却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惬意和轻松。 楼向晚又将布巾在水沟里搓了几下,拧干了站起身回头走了过去,却见地里,凤镜夜并没有在休息,依旧举着锄头将地里的土豆刨出来,因为没有楼向晚在一旁帮忙,所以他将土豆刨出来之后,又弯腰捡起来,抖干净了泥土放到一旁的麻袋里。 王爷何必如此!楼向晚静静的看着站在阳光之下的颀长身影,心里头有点酸涩的难受,她是不愿意再回到京城,回到王府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甚至连王爷都要防备着,所以才宁愿留在五连村,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王爷又何必留下来,即使穿着粗布衣服,王爷也不是人中之龙,屈居在这样几乎算是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又能待多久? “木木姐,你也喝水。”刘成已经缓过劲来了,倒了一碗茶递给楼向晚,也看向地里面的凤镜夜,这样一个男人,穿的甚至是上好的锦袍,一件衣服只怕就不止这地里土豆的钱,可是刘成能感觉出凤镜夜锄地时的认真,似乎真的就和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一样,是个真正的农夫。 其实凤镜夜也真的无法明白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乐趣可言,或许是简单了一点,宁静了一些,不需要运筹帷幄,不需要谋划算计,可是只要有头脑,这样纯粹的力气活完全可以雇佣长工来做,可是楼向晚在这里,所以凤镜夜也在,他在努力的让自己适应楼向晚喜欢的生活。 喝了茶,楼向晚又倒了一碗,这才向着凤镜夜走了过去,神色依旧淡淡着,带着一种疏离,“喝点茶水,休息一下。” 凤镜夜扬唇一笑,刚准备接过碗,不过看到自己手上的泥土和污垢,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瞬间的犹豫,还是接过碗一口饮尽了这泛着苦味的粗茶,看着楼向晚晒的红扑扑的脸,额头上布满了薄汗,不由的心疼起来,“我来就行了,你去树下坐着,不要晒的中暑了。” “没事,只不过是一天体力活,大家都是这样过的。”避开眼,也避开了凤镜夜黑眸里的关心,楼向晚看向不远处的地里,也有几个妇人在田地里劳作,楼向晚是习武之人,这一点的劳累算不得什么。 凤镜夜无声的叹息着,静静的看着避开自己的楼向晚,刚想要抚上她的头,却又看见自己手上的泥土,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笑着开口,“可是我舍不得木木你劳累,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我一辈子都会过这样的生活,王……大哥,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在这个小山村里一辈子都这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楼向晚闷着嗓音开口,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目光平静无比的迎接着凤镜夜的视线,王爷做不到这样,所以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凤镜夜脸上的笑容阴沉了几分,他能确定楼向晚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甚至愿意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留在这个小山村里,凤镜夜可以陪着楼向晚每年过来住上一些日子,可以当这里是一个别庄,度假休闲,可是一辈子走留在这里? “所以大哥,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属于你的。”沉默便是肯定,楼向晚笑了起来,语调真诚的开口,忽略着心头那钝钝的痛意。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自己和王爷在一起互相猜忌,与其自己要深思着王爷每一次的举动是不是又谋算自己,利用自己,相爱相杀,还不如就这样在彼此都有一个好印象的时候分开,至少还留有一个念头,还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静的思念。 “那木木你呢?就这样一辈子?”凤镜夜知道自己和楼向晚在很多方面差距太多,他也后悔之前利用了楼向晚,可是为什么木木不从自己的角度想一想,只有京城安稳了,只有楚天坐稳了太子的位置,自己才能给木木平静的生活,才不会有什么利用和算计,自己也是情不得已! “是啊,一生太短,一世太长,其实一眨眼就是百年,王爷,我日后或许也会嫁人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楼向晚笑弯着一双眼,神情里带着憧憬,“也许有几个孩子在身边,有几亩良田,教授孩子功夫,为人处理的道理,让他们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去官场朝堂,也可以浪迹江湖,或者就和我这样当一个普通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快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王爷,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本王不会放弃的,木木,即使用绑的,本王也不会让你有嫁人生子的机会!”凤镜夜笑容里带着狂野的霸道,压低的声音显得阴沉而危险,他和木木之间不会背道而驰,即使他们很多方面不同,可是凤镜夜也会让他们走在一条道上,并肩而行,白头到老! “王爷,不要逼我去恨你,而且我真的要走,谁也拦不住。”楼向晚看着凤镜夜阴霾的俊脸,神色依旧平淡而冷静,她就是不愿意日后和王爷这样兵戎相见,所以才会早早的选择离开,或许日后能告诉自己,曾经她那样爱过一个人,即使最后无法在一起,至少曾经相爱过,有一个念想,有一段记忆,去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后悔来人世走了一遭。 “木木,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是属于我的!”一字一字的开口,凤镜夜敛去了冷厉霜寒之色,飞扬着眉宇,狭长的凤眸里熠熠的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会让木木回心转意的! “好了,我继续刨土豆,木木你去一旁休息去。”凤镜夜朗声笑着开口,阳光之下,神色俊朗,拍掉了手上的泥土之后,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过楼向晚的脸,随后继续拿起锄头。 刘成看过村子里很多兄妹的相处,可是怎么看都感觉眼前的凤镜夜和楼向晚绝对不是兄妹,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觉,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金童玉女一般,在违和里却又矛盾的协调,刘成甩了甩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一种人就是天之骄子,凤镜夜虽然一开始并不会锄地,可是跟着刘成学了一点之后,动作却已经迅速多了,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楼向晚带来的四个麻袋里都装满了土豆,至少有三四百斤重,土豆保存得好,放在地窖里,只要不发芽了,可以吃很长时间,产量也高,所以家家户户都种了土地,只是现在刨土豆还太早了一点,只是楼向晚说她有用处,所以刘成和凤镜夜才将地里的土豆刨了一大半出来了。 “木木姐,你等一下,我回去喊我爹来帮忙。”刘成看着这么多的土豆,他力气小,和木木姐两个人估计才能板起一袋子,还有三袋子土楼,那边篮子里也还有一篮子,所以刘成准备回去早大刘帮忙来挑回去。 “不用,你将篮子拎着。”凤镜夜抢先一步开口,这些东西他还是可以挑回去的,可是一旁楼向晚却瞪了一眼凤镜夜,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刘成,你回去让你爹和凌青过来帮忙。”楼向晚笑着开口,刘成点了点头,也不忘记拿起空茶壶和碗快速的跑回去了。 “木木这是要和本王单独相处?还是心疼本王,怕本王累着了?”凤镜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拿了一下午的锄头,竟然掌心里磨出了几个水泡,几乎让凤镜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养的这么娇嫩了,握剑都没有事,结果拿锄头竟然磨出水泡了。 “王爷,我们现在只是普通人!”楼向晚没好气的开口,她当然知道王爷挑这些土豆没有问题,可是让村子里的人看见那还不吓死,到时候就会怀疑到王爷有功夫,这里还是赫连国,如果被赫连国的人知道溯源王朝的凤王爷在这里,估计就是大批大批的死士来暗杀了。 “本王是连普通人都不如了。”凤镜夜叹息一声,对上楼向晚看过来的疑惑目光,薄唇一扬,笑着将两只手对着楼向晚伸了过去,掌心里几个水泡都磨破了皮,此刻湿漉漉着,能看见里面的嫩肉,配上凤镜夜修长如玉的手倒显得有些怵目惊心。 “王爷你怎么不早说!”楼向晚惊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掌心里磨出这么多的水泡,她知道凤镜夜肯定是没有拿过锄头的,可是凤镜夜的功夫在这里摆着,所以楼向晚根本就没有想到凤镜夜的手竟然磨成这样。 “无妨,估计多拿几次锄头磨出了茧子就没事了。”凤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凤镜夜看着楼向晚一脸心疼的握着自己手的模样,看来这一点苦还是值得的,木木只不过是嘴硬心软而已。 凌青和大刘过来时,也看见了凤镜夜手掌上磨破的水泡,大刘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凤镜夜,明明能大方的出了一百两银子的人,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拿锄头刨土豆,这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手,磨出水泡是自然的,只是大刘不明白凤镜夜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青则是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嘲讽之色,笑着拿过扁担将两袋子土豆给担了起来,“大哥,你细皮嫩肉的,还是回家让丫鬟小厮伺候着,我和木木住在这里好得很。” “既然知道我是大哥,还这样没大没小的!”凤镜夜朗然的接过话,顺便用大哥的身份压着凌青,气的凌青直瞪眼,担着土豆快速的离开了。 大刘也担起两袋子土豆,凤镜夜要去拎起那篮子里的土豆,不过楼向晚抢先一步将土豆给拎了起来,凤镜夜的手虽然都是最轻的伤,可是水泡磨破了皮,这会看起来倒真的有些严重,楼向晚自然不会让凤镜夜再拎篮子了。 “木木,等一下!”凤镜夜笑着开口。 “干什么?”楼向晚语调就冷了一些,只是回头看向凤镜夜,王爷该不会是想要逞强的继续拎篮子吧?虽然这土豆只有三十多斤,可是王爷那手凌青说的一点不错,细皮嫩肉的。 凤镜夜手腕一动,掌心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朵粉色的打碗花,村子里都说这是打碗花,摘了之后吃饭就会摔掉碗,所以孩子都没有人敢摘,绿叶丛里花开的很是多,凤镜夜挑眉一笑,将花别在了楼向晚的发间,双手负在身后和楼向晚继续走着。 土豆是刘成家地里的,不过因为刘家连田地和屋子都卖给了凤镜夜,不要说几百斤的土地了,就算是田里的那些稻子也不算是刘家的了,所以大刘直接将土豆都给挑到了贺家,只是不明白楼向晚要用这些土豆做什么。 “爹,木木姐说她有办法用土豆赚钱,不过需要我帮忙,木木姐还要分给我一半的银子。”刘成笑着对着大刘开口,一想到自己可以赚到钱了,脸上满是高兴和喜悦。 大刘皱着眉头,之前楼向晚的豆腐干子赚了不少钱,所以这会听说要用土豆做吃食还给刘成分一半的银子,大刘就感觉不妥,毕竟刘成一个孩子能帮什么忙,这根本就是木木姑娘间接的要帮自己家,可是他们已经帮自己家很多了。 “大刘哥不必在意,木木既然说了,肯定需要刘成帮忙的,让孩子锻炼锻炼也是好的,读死书那就迂腐了。”凤镜夜笑着开口,他原本就俊朗非凡,虽然浑身带着贵气,可是和人说话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的架子,反而让人感觉到平易近人,所以凤镜夜在边关能收拢那么多的将军士兵和他的人格魅力也是分不开的。 “那就多谢了。”大刘口拙,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且看着面容染笑的凤镜夜,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口,只能讷讷的答应下来。 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村子里的人也都歇工过来了,知道凤镜夜是楼向晚的大哥,说起话来就更加的热闹,“凤老弟,你们家这房子比起镇子上的那些大户人家都不差,又大又亮堂。” “多谢各位帮忙了,我和木木初来乍到,都要仰仗格外搭把手。”凤镜夜笑着和大家说着话,面对一张一张纯朴的脸,忽然有种感觉,原来和这些朴实的人打交道真的很轻松,只需一眼,凤镜夜就能看出这些人眼中的诚恳和简单,不需要动用一点的心思,也不需要防备什么,更不用在意自己说了什么,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倒还真的可以侃侃而谈。 虽然凌青来的更早一些,可是凌青毕竟年轻,以前都在杀手楼,身上带着一股的傲气,不至于和大家处不来,但是也没有办法如同凤镜夜这么热络,说起种田,说起抽成,说起税收,和各地的灾害,大家说的多,凤镜夜听的也仔细。 “木木,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哪里都不忘记打听这些。”凌青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和院子里忙碌的楼向晚开口,他就是看凤镜夜不顺眼,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这会倒像是和这些农夫是一家人一样,虚伪。 “凌青,你该不会是嫉妒吧?”楼向晚笑着看向凌青,凌青该不会嫉妒王爷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所以才心里不痛快。 “我嫉妒?可能吗?”凌青声音提高了几分,自己只是担心木木立场不坚定,日后又被凤镜夜给拐走了,凤镜夜这人凌青算是看透了,肚子里都弯弯道道的算计,根本不能信任! “我不会走的,我很喜欢这里。”楼向晚笑着开口,低头下继续清洗着土豆,这里很好,她都想等赫连国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将师傅接过来住。 晚饭依旧是男人们在前厅吃,女人们在厨房,吃过饭,都不需要楼向晚收拾的,那些动作麻利的妇人快速的收拾了桌子和碗筷,顺便询问着洛姑姑,想要拖她问问凤镜夜娶妻的事情,毕竟楼向晚年纪小了,这些事情一个姑娘家的估计也不好开口,洛姑姑是长辈,让她打听更合适。 “木木,你这是幸灾乐祸?”凤镜夜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楼向晚,天已经暗黑下来了,屋子里亮着油灯,宁静的夏夜,星空璀璨,此刻看着楼向晚,凤镜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缺失的心扉也终于圆满了。 “王爷,你都听到了吧,要不要给我找个嫂子?”楼向晚也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凤镜夜才来一天的时间,说媒的都有八家了,而且将自己家的姑娘都说的花一般似的,让楼向晚想想就好笑。 “弱水三千,本王只取一瓢饮。”凤镜夜靠在树杆上,淡笑着开口,目光柔和的看着身影一滞的楼向晚,早在很早的时候,在他发现了自己感情的时候,凤镜夜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所以那个时候,即使王府里有几个女人,即使都是名正言顺的属于他的女人,可是凤镜夜一个都没有沾染,就是不想有了孩子,或者有了什么不该有的瓜葛,让楼向晚日后麻烦,如今,凤镜夜还真的庆幸当初自己一直忍住了,否则木木只怕会逃的更远吧。 楼向晚没有再开口,继续清洗着土豆上的泥土,然后放在了匾子里,王爷只是求不得,所以等时间长了,等王爷知道自己不会回去的决心,或许就不会再这么坚定了,分开之后,过上三五年,感情也就淡泊了,到时候,或许相遇了也只是点头寒暄一声,成为陌路人。 “木木,本王晚上住哪里?”凤镜夜突的开口,看着楼向晚手里的土豆噗咚一声掉水盆里,不由无声的笑了起来,贺家地方不大,三间屋子,之前楼向晚住了一间,洛姑姑住了一间,凌青不习惯和其他人住,直接在前厅的竹床上睡,可是如今多了凤镜夜,还真没有地方睡。 凤镜夜来之后,洛姑姑是又惊又喜,毕竟这是王妃的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也和贺鸣说了凤镜夜的身份,贺鸣虽然是赫连国的人,但是对赫连国早已经在贺将军冤枉被杀之后死心了,所以不会因为凤镜夜的身份而有什么抵触,可是凤镜夜毕竟是一个王爷,如今只有三间屋子,却又五个人,住处还真的有些麻烦。 “王爷,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楼向晚抹去脸上飞溅到的泥巴水,和贺叔住?楼向晚余光瞄了一眼凤镜夜,估计不行,王爷精贵的很,估计是不愿意,贺叔对王爷还有种尊敬,估计到时候自己睡地上,让王爷睡床上了。 自己和洛姑姑挤一间了!楼向晚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虽然她也是不习惯和其他人睡,毕竟身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入睡之后都是带着戒备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身边有人,一点点的声响或许都会惊醒。 “木木,你准备用这些土豆做什么?”凤镜夜走了过来,将楼向晚从地上拉了起来,果真,她的手已经被水泡的泛白了,“我来洗,你休息一下。” “不行,你的手不能碰水。”楼向晚快速的抓住了凤镜夜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看了看还剩不少的土豆,“算了,明天再洗,锅里有洗澡水,王爷你可以去洗澡了。” “在哪里洗?”贺家就这么大的地方,凤镜夜是不指望有专门的浴池了。 “我屋子里,笑什么笑,今晚我和洛姑姑睡!”对上凤镜夜那暧昧的笑容,楼向晚火大的丢出话来,小脸尴尬的红了红,“凌青之前还有一身新衣服,你先凑合穿着明天去镇子上重新买。” “木木,你倒是宜室宜家。”凤镜夜笑着开着喋喋不休的楼向晚,大手再次亲昵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以前在王府里,木木恪守的规矩太多,反而显得呆板了,这会看起来还有几分小辣椒的泼辣。 “洗过澡手要上药,我房间里有药膏。”楼向晚再次将凤镜夜放肆的爪子给拿了下来,狠狠的甩开,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幸好只是夏天,睡的是竹席,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让凌青将衣服借一套过来就行了。 凤镜夜跟在楼向晚身后进了房间,屋子不大,点了油灯还显得很暗,普通的木制家具,靠着窗户边是一张床,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不过一想到这是楼向晚住的地方,凤镜夜眼中笑意加深,显得暧昧不已。 “枕头就给你用了,这床被单是干净的,夜里有些的凉就盖着,木桶在外面搬进来就行了,这是药膏,我去给你拿衣服。”楼向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盖的毯子收了起来,重新拿出了一床干净的放到了床上,又转身出去找凌青拿衣服了,凤镜夜走了出去,将木桶给提了进来,贺叔已经在水桶里装了热水,一个桶里是冷水,凤镜夜道谢一声,拎着桶进了房间,忽然目光一闪,将水倒进浴桶之后,直接脱起了衣服。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八章 暂时妥协 97全文字更新楼向晚刚推门进来给凤镜夜送衣服,便看见他已经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油灯昏暗的光亮之下,光裸着上半身,看起来有些的清瘦,可是那纹理分明的胸膛上,每一寸肌肤却都是蕴藏着无穷尽的力量,配上凤镜夜那勾着薄唇染笑的俊脸,怎么看都是风情。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王爷!”楼向晚恼的脸一红,没好气的将手里的衣服丢给了凤镜夜,不去听背后那得意的朗笑声,反手关了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楼向晚叹息着,耳力极好之下,也能听见房间里哗啦啦的水声,王爷到底什么时候走呢?如果人不在这里,楼向晚倒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将凤镜夜彻底遗忘,可是凤镜夜却如同吃准了楼向晚的弱点一般,所以凤镜夜所以就追到了五连村,就在楼向晚的面前,即使他并不喜欢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可是凤镜夜还是放下了骄傲和尊贵留了下来。 可是楼向晚却清楚这有能留下多长时间呢?自己愿意留下一辈子,王爷愿意留下来一辈子吗?更何况,如今溯源王朝也不是真正的平稳,王爷即使人留在这里,只怕心也有一半在溯源王朝,十天半个月还行,可是时间久了,只怕暗卫也会过来将一些需要处理的公务都带给王爷来处理定夺,所以这样耗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不行我们就离开,天大地大,我都不怕浪迹天涯,你怕什么,有我在,必定能护着你的安全。”凌青靠在院子里的树杆上,看着一脸忧心的楼向晚,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凤镜夜虽然有手段有能力,可是楼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厉害,要离开,凌青敢保证凤镜夜绝对找不到人,最多是自己和楼主在面前跑,凤镜夜的人在后面追而已。 “我对颠沛流离的生活没兴趣。”楼向晚开口,真的要那样,还不如就留在五连村呢,王爷终究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长短问题。 “要不木木你就找个人嫁了吧。”凌青想想也是,眼睛一亮,笑着对楼向晚建议着,前两天看见的那个沐家商铺的唐行远就不错啊,年轻有为,而且是楼主的手下,凌青就不用担心楼向晚会被欺负了。 凌青话刚出口,突然,一道水珠带着寒意蹭的一下破空射了过来,让凌青不由眯着眼,闪身躲过之后,冷笑着开口,“想要动手的话,我可以奉陪。” 凤镜夜没有想到自己刚洗一个澡,凌青就鼓动楼向晚嫁人,而之前楼向晚也曾有过这个说法,这让凤镜夜危险的眯着凤眸,他对楼向晚可以百般的宠溺容忍,但是对于出着馊主意让楼向晚嫁人的凌青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俊脸笑的异常的冷漠而犀利。 这边凤镜夜和凌青动起手来,楼向晚也懒得管,直接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打输的人记得将土豆洗洗干净就行了。”打架总要有个输赢什么的,既然有输赢自然也要付出代价,所以自己这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凌青和凤镜夜过招的动作都是僵硬的停滞了瞬间,他们都知道楼向晚对彼此的重要性,所以即使过招那也是下手稍微狠厉了那么一点,不会真的出人命的,可是一想到输掉的人要洗土豆,其实不管是凌青还是凤镜夜对于小山村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凌青是为了陪着楼向晚,这是他的责任,凤镜夜也是为了让楼向晚回心转意,这会听到楼向晚的话,倏地一下,两个人的打斗狠厉了不少,谁也不想洗什么劳什子的土豆。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听着背后打斗的声音,楼向晚抬头看着夜空自嘲一笑,走进了屋子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入夜之后的村子渐渐的安静下来,楼向晚是真的不习惯和其他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即使是洛姑姑,辗转反侧着,终于还是起身了,看了一眼睡熟的洛姑姑,楼向晚感觉自己真的很冤枉,为什么她要将自己的卧房让出来呢! 王爷的手?想到凤镜夜就想到他的手,楼向晚明白凤镜夜肯定没有上药,晚上过去拿自己衣服和毯子的时候,药膏还在桌子上,和自己之前放的时候一模一样,楼向晚知道凤镜夜这是等自己给他上药,可是她愣是装作没有看见直接走了,这会夜里睡不着反倒是挂念起来了。 摸着黑,楼向晚脚步放的极其的轻缓,几乎和夜色融入到了一起,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她夜里能偷着溜出去,凭借的也就是这一身惊人的功夫,人不知鬼不觉的出门了,这会楼向晚走向凤镜夜的房间里,手腕一动,一道真气直接射向了凤镜夜的睡穴,动作极快,寻常人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可是楼向晚却忽略了一点,凤镜夜其实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睡,所以楼向晚动手的时候,凤镜夜直接移开了穴位,只是这会却依旧闭着眼,呼吸均匀,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果真没有上药!楼向晚握着凤镜夜的手,嘀咕抱怨了一声,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药瓶,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凤镜夜的手上,太过于专注之下丝毫没有察觉到风景也那无声勾起来的薄唇,分明是苦肉计得逞的笑容。 楼向晚只当凤镜夜是睡着了,一面上药一面笑声嘀咕着,“看吧,果真就是养尊处优的爷,这才一下午手都磨成这样了,还不赶快回京城去,再不走,我明天就去通风报信,让人知道你这个赫连国最大的敌人就窝在这里。” “王爷,你笨啊,用什么苦肉计,不过就是几个水泡,这都不算苦肉计了。” “王爷,其实你不该来的。”当给凤镜夜的一双手都上了药之后,楼向晚抱怨的声音慢慢的转为了严肃,静静的看着夜色之下这一张俊美的面容,笑了笑,手指抚上凤镜夜的眉眼,“王爷,天下女人那么多,我们不合适的,是真的不合适。”但凡有点合适,自己也不会走了。 情字素来磨人,所以这些年,她一直留在凤王府,不舍得远去,就这么看着,或许是在等自己死心的那一刻,等自己可以放得下的那一瞬,然后永远的离开,可是王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挑破了窗户纸,偏偏让他知道王爷和王府里那些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在她感动之余,甚至想要不在乎京城的水有多深留下来的时候,却又让自己死心的离开,如今又回到原点了吗?只是从王府变成了五连村。 楼向晚低头,轻轻的在凤镜夜的薄唇上亲了一下,面容苦涩的转身离开,而床上凤镜夜缓缓的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一室的黑暗,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擦过,那一瞬间的柔软和甘甜,几乎让他差一点维持不住的睁开眼,木木,是本王对不起你,可是本王是不愿意放手的! 楼向晚一夜没有睡,早上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直接在厨房忙活开了,土豆比较多,在煮稀饭的时候顺便蒸了几个,余下的土豆也不知道是凤镜夜给洗的,还是凌青给洗的,反正都被洗干净的放在了院子里,楼向晚决定去镇子上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果酱一类的调味品,她准备将土豆切成片晒干之后,再用油炸了,虽然口味比不上现代的薯片,不过应该也算是不错的一种吃食,关键是土豆便宜,到时候卖给孩子吃也划算。 “我陪你去。”凤镜夜有些心疼楼向晚眼下的灰黑色,此刻知道他要进镇子,自然要陪伴左右。 楼向晚几乎是想要避开凤镜夜的,可是这样欠着挂着也不是一回事,想了想,直接看了一眼凤镜夜,自己先向门口走了过去,凤镜夜自然也是跟了过来。 安静里,清晨的阳光还很弱,楼向晚看着凤镜夜,叹息一声,“王爷,你到底要怎么办?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回去的,而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我们这样不算一回事。” “我知道。”凤镜夜开口,他自然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可是让他放弃楼向晚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不王爷你就……”死心两个字还没有出口,楼向晚看凤镜夜笑的危险的如同狐狸一般,吞了吞口水,直瞪着眼,没好气的开口,“王爷,你到底要怎么样!” 其实凤镜夜很想说一声木木,和我回去,可是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凤镜夜能感觉到楼向晚在这里的快乐,没有一点在王府里的压抑,她过的随行肆意,到口的话就这么突然说不出来了。 凤镜夜一手将板着脸的楼向晚给揽到了怀抱里,用力的抱住,一手落在楼向晚的后脑勺上将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声音压的低,显得格外的沙哑暗沉,“木木,如果可以,本王不会强求,可是你知道吗?本王舍不得放手。”一放手,就感觉心里头空洞洞的流着血,所以他追来了。 “王爷,天下没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楼向晚恨得直咬牙,她知道凤镜夜不愿意放手,可是能怎么样?自己就是不愿意回王府,回京城!想到此,楼向晚突然有些的难受,直接抬起头啊呜一口咬在了凤镜夜的肩膀上,咬得很了,凤镜夜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楼向晚的头,一下一下,带着宠溺和温情。 最后还是楼向晚舍不得了,这才松开了口,看着凤镜夜那俊美如画的面容,“王爷,半年,半年的时间,我们赌一次,如果半年的时间里你能让我改变主意和你走,那么我们就一起离开,如果不能,王爷……王爷以后就不要来了,即使王爷你再来,我也会逃开的,天下之大,必定有我的藏身之处。” “好。”僵局总是要打破的,凤镜夜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然后突然抬起楼向晚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目光直接吻住了这樱红的唇角,没有说不能用色诱的吧! 楼向晚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拍打着凤镜夜的肩膀,可惜凤镜夜却已经忍了这么久,此刻又怎么舍得放手,吻的用力,舌尖撬开了楼向晚的唇,直接窜到了她的口中,汲取着属于楼向晚的香甜气息。 “王爷……呜呜……”楼向晚懊恼的要推开人,可是吻着吻着,也知道推不开凤镜夜,然后用力的抱住凤镜夜的脖子,反被动为主动,丫的,不就是接吻吗?没吃过猪肉那也是看过猪走路的。 楼向晚的主动回应让凤镜夜一喜,可是她那过于熟练的动作,甚至舌尖还窜到了凤镜夜的口中,舌尖嬉闹的刷过凤镜夜的上颚,让凤镜夜在一阵舒逸的战栗里猛然的绷直了身体,谁教的木木? 怎么,就不准我会吗?楼向晚得意的挑了挑眉梢,吻就吻,谁也不怕谁!楼向晚危险十足的一笑,再次吻住楼向晚,将主动权抢了过来,原本温柔的吻此刻却带着狂野和霸道! 终于,在凌青忍不住的要过去杀人时,洛姑姑不得不咳嗽着,打断树下接吻的两人,这光天化日的,洛姑姑再想着楼向晚和凤镜夜如今兄妹的身份,真的是哭笑不得。 楼向晚脸红的跟什么似地,不过依旧死要面子的对着凤镜夜一扬下巴,只是语调有些的不稳,“那个我去镇子上一趟。” 凤镜夜倒是依旧风度翩翩的笑着,眉宇之间带着温柔之色,静静的看着如同小孔雀一般的楼向晚,这才发现以前自己是真的不了解眼前这丫头,倒真的是风情万种,不过一想到刚刚接吻时楼向晚那动作,凤镜夜就微微的眯了一眼黑眸。 “王爷,这可是最普通的牛车,你能坐的惯吗?”不是平常去镇子上的日子,所以楼向晚就给了有牛车的李大爷二十个铜钱,凤镜夜直接充当了车夫,不过还好,他今天穿的是凌青的衣服,虽然因为身高显得有点短,不过至少是棉布的衣服,不像是之前那一身锦袍,华丽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赶牛车的把式。 “牛车更稳当。”凤镜夜笑着开口,大手揉了揉楼向晚的头,看着她坐在了自己身侧,倒也一挥鞭子赶起了牛车,只是在经过大刘家时,楼向晚叫了一声停,然后蹭的一下跳下车,“刘成,在吗?今天我去镇子上,跟我一起过去。” 凤镜夜看着喊的正欢的楼向晚,忽然心里头憋屈起来了,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木木怎么就对他这么伤心了!可惜即使如此,却也只能将醋意给压了下来。 刘成一会就跑了出来,看到凤镜夜还是怔了一下,毕竟气势太强大,不过楼向晚在身边倒也没有抬拘束,跟着上了牛车一起去镇子上。 “刘成,你知道镇子上哪家的点心铺子比较好吗?”楼向晚坐在牛车上,询问着身边的刘成,可惜话刚问出口,手却已经被凤镜夜给抓住了,衣袖比较宽大,倒也遮挡了视线,所以楼向晚抽了两次没有抽出来之后,也就随凤镜夜抓着了。 “我带木木姐过去。”平日都是自己走去上学,时间按比较赶,可是今天坐牛车,时间充裕,刘成自然是要带楼向晚过去。 出来的比较早,到了镇子上时太阳这才刚出来,刘成知道平常村子里牛车都寄放在卖杂物的一个掌柜的家里,就带着楼向晚和凤镜夜过去了,然后带着他们要去镇子上糕点做的最后的陈记糕点铺。 “先去吃碗馄饨再过去。”楼向晚没有忘记早上过来叫刘成的时候,他草草的啃了半个馒头,连粥都没有来得及喝,等在私塾熬到中午肯定饿了。 “木木姐,我不饿。”刘成清秀的小脸一红,急切的拉着楼向晚的要离开,可惜却被楼向晚直接拉住了手走到不远处的铺子上,让老板上了三碗馄饨。 “我和大哥都饿了,总不能让你在一旁站着吧。”楼向晚拍了拍刘成的头,这孩子就是太体贴了,想到此,不由瞄了一眼凤镜夜,王爷要能这么体贴就好了,没事不要逗自己,得乖乖听话。 凤镜夜被瞪的很无辜,不过看着楼向晚这模样,倒也是笑了笑,抬手在楼向晚的头上揉了揉,眼神温柔而宠溺。 木木姐的兄长这是疼木木姐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看的总是别扭呢?刘成越看凤镜夜和楼向晚的相处越感觉不对劲,可是赫然对上凤镜夜那威力十足的一眼,蹭的一下被惊吓到的低头猛吃起馄饨来。 等吃过馄饨到了陈记糕点铺,刘成就去私塾了,凤镜夜从身后抓着楼向晚的手,靠近她身边,不满的开口,“木木,我发现你对那孩子比对我好。”而且还是好太多了。 “大哥,要知道你就在五连村待半年,我可是要长长久久的住下去的,能一样的待遇吗?”楼向晚扬眉一笑,意思再明确不过,凤镜夜早晚会离开,可是她会留下,自然要对刘成这些孩子好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叹息着,凤镜夜不明白楼向晚为什么独独喜欢这样平静的山村生活,可是看着她高兴,却也舍不得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楼向晚的手一起向着糕点铺走了进去。 “这位爷和夫人,要买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绿豆糕、芝麻糕、桂花糖都是一流的。”店里的小厮一看客人上门了立刻招呼起来。 这一声爷和夫人听到凤镜夜眉开眼笑着,大方的开口,“一样来一斤。” 楼向晚回头看了凤镜夜,无声的询问着,王爷你有钱吗?不过仔细一想,凤镜夜估计没有钱才起奇怪呢,不过等小厮称好了高点,凤镜夜看着楼向晚,楼向晚看着凤镜夜,然后小厮傻眼了,这是怎么了?没有人给钱那! 果真是自己瞎眼了!王爷还真的没有钱!楼向晚挫败,看着凤镜夜无比坦然的模样几乎要抓狂,王爷竟然还这样心安理得来着! “娘子,为夫的银子都给你了,这是给孩子吃的,不要省这么一点银子。”凤镜夜笑着开口,一脸情深的模样,让一旁的小厮立刻明白了,原来不是没有钱,而是将钱都给自家娘子了,这年头这么好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楼向晚气结,尴尬的对着小厮笑了笑,一面拿银子,一面没好气的在凤镜夜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这才开口,“不知道你家东家在吗?我还有点事情请教。” “好的,夫人请稍等。”小厮愣了一下,不过对方买了东西,自然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快速的对着后面的吆喝起来。 “这位爷和夫人,这知道找我有什么事?”陈记的老板这是世代经营的糕点铺,手艺也是有几分的,年轻的时候也出去闯荡过,所以一看就知道楼向晚和凤镜夜绝非池中之物,气势不同,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恭敬。 “我这里有一种吃食,不过还需要调料,甜辣的口味都行。”楼向晚直接的开口,薯片的她倒是能弄出来,可是这口味还得看调料,而且古代没有番茄,所以只能用其他的调味料代替,“最好是粉末状,孩子们喜欢的口味。” “夫人,可否能将吃食拿出来,我好尝尝如何配调料。”老陈也正愁着如今生意越来越难做,兵荒马乱的,虽然没有波及到日暮城,可是毕竟开战了,生意艰难了不少,之前有个以前在京都的商人也回乡了,就在不远处开了糕点铺子,直接抢了陈记的生意,这会知道楼向晚有新的吃食,老陈也是眼睛一亮,打起了小算盘。 “那行,等回头我送点过来。”楼向晚也不在意,虽然能吃出来薯片是油炸的,不过中间的步骤还是一点诀窍的,她也不担心被人偷学了去,这才和凤镜夜一起转身离开了。 “木木,这里和京城和王府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凤镜夜不是没有看见老陈眼中的算计和奸猾,却不明白为什么楼向晚愿意留在这里,却不愿意回到京城去。 “不一样的,王爷,在这里,即使有算计,那也只是小打小闹。”可是如果在京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丢掉的不是一点银子,而是很多人的性命,这份重担和责任,楼向晚上一辈的时候已经厌倦了,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再走上这一条路。 凤镜夜无奈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木木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懂得这么多,为什么会有这样奇特的思想。 黄贤仁一直思思念念着楼向晚的银子,尤其是凤镜夜出手那那么大方之后,就更是感觉一块大肥肉就放在了自己面前,求之不得之下,简直就是日也难安,而他的手下知道楼向晚到了镇子上,还去了陈记糕点铺子,就立刻明白楼向晚只怕又有什么吃食要卖了,赶过来一问,老陈不敢招惹黄贤仁也就什么都说了,黄贤仁立刻计上心头,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楼向晚了。 而楼向晚直接带着凤镜夜去了成衣铺,给凤镜夜买衣服,开店的是一位寡妇,手艺很好,人长的也有几分的姿色,所以生意还不错,这会看到凤镜夜过来,眼睛一亮,不自觉的多了点媚态,眼神更是勾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迎客,“这位公子,不知道要买点什么?” “进了这里除了买衣服还能买什么?老板娘还有其他东西卖吗?”楼向晚哼哼的开口,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风骚的老板娘,敢情她还准备将自己给推销出去吗? “这位小姑娘好尖利的口齿。”老板娘脸一红,却没有想到楼向晚说起话来竟然这么犀利,随即有些委屈的看向凤镜夜,一般男人都抵挡不住她的风情。 “这是我夫人。”凤镜夜直接无视着,笑着回头一手揽过楼向晚的腰,亲昵的在她耳边开口,“好了,不要生气了,回家我给你赔罪。” “错了,我不是你夫人,我是债主,你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呢,我可是包养你的金主,不许给我出来招蜂引蝶!”语不惊人死不休,楼向晚拍了拍凤镜夜的肩膀,一脸的财大气粗,凤镜夜是哭笑不得,老板娘脸色一阵青白,却不曾想还有敢这么说话的女人,就算是她,也只是抛个媚眼,让人占点小便宜而已。 “还愣着做什么,生意不做了?”楼向晚催促的开口,这在古代包养男人是少之又少,可是在现代那是大把的女人愿意干这事,楼向晚以前有个闺蜜,就是不愿意结婚,整天说包个男人多好,寂寞的时候就让人过来陪着,平日里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婚变。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八十九章 毒死人了 97全文字更新向晚和凤镜夜自然是察觉到背后盯梢的黄贤仁等人,凤镜夜英俊的眉宇之间带着笑意,宠溺的看着楼向晚,要怎么处理,他现在这个被包养的男人完全听从金主的吩咐。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楼向晚狡黠一笑,直接拉着凤镜夜逛了起来,镇子并不是很大,走了几圈就到头了,而且逛着逛着,楼向晚就发现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凤镜夜身上,不时有不小心撞过来的,让楼向晚酸酸的瞄着凤镜夜,“招蜂引蝶。” “为夫冤枉,为夫对娘子你可是一心一意,天地可鉴!”凤镜夜笑了起来,一手紧扣着楼向晚白皙柔嫩的小手,凤眸之中的眼神却带着无比的诚挚,宛若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潭,一眼看去就会被吸了进去。 楼向晚哼哼两声,不过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也没有将手抽回来任由凤镜夜握着,两个人将要买的东西又买了一些,然后和凤镜夜一起拿回了寄放的牛车,将东西放上去了,乐悠悠的赶着牛车回村子里了。 薯片其实比较容易做,不过一定要将土豆片的粉用清水给泡掉,回到贺家之后,楼向晚就开始动手了,凤镜夜在一片帮忙,都是拿刀,菜刀也算是刀的一种,将土豆切成很薄很薄的一片,然后放到装满了水的木盆里,将土豆片的淀粉都泡掉,直到一点都不剩下,这才捞起来放在匾子上阴干,油温也是一个重点,不能太热,否则土豆片容易焦。 可是没有温度计之下,楼向晚在大锅里放了油之后,用一根筷子树在油锅里,等到锅里的油顺着筷子开始炸起来的时候,温度刚刚好,将沥干了水的薯片放到锅子里炸的金黄,然后就可以捞起来了,因为没有特制的酱料,所以只能简单的洒了些细盐和五香粉,不过倒也是清脆爽口。 凤镜夜在厨房里也帮不到什么忙,就这么看着楼向晚忙来忙去的,热油之下,熏的小脸都红了,可是楼向晚却忙得不亦乐乎,似乎赚这么一点小钱是多么高兴的事情,真是个奇怪的丫头!之前在王府,也不见木木有多么爱财爱钱的,而且她也绝对不会缺钱,可是为什么独独喜欢这样的生活? 油锅里油突然炸了起来,楼向晚也没有个防备,飞溅的油珠子直接溅到了手上,痛的楼向晚啊的一声喊痛着,凤镜夜快速的上前,心疼的一把抓着楼向晚的手,语调里不由的有着责备,“都红了,还好没有起水泡,不要弄了。” “王爷,只不过红了,一会就不痛了。”楼向晚不在意的将手后给抽了回来,继续忙着自己的薯片,有了吃食之后,土豆的价格肯定能升上来一点,到时候村子里的人收入也能多一点。 “王爷,味道不错的,你尝尝看。”楼向晚一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凤镜夜,笑着拈起一片薯片递到了凤镜夜的嘴巴边。 凤镜夜想也没有想的吃了一口,清脆的带着淡淡的油香和土豆味,还算不错,忽然扳过楼向晚的肩膀,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将口中的土豆都喂到了她的口中。 “王爷!”楼向晚舔了一下肿胀的唇,有些无奈的看着凤镜夜,脸依旧红红的,虽然她知道的多,可是也不代表随时随地都被王爷给按住吻上一番。 “木木,在王府里你要折腾什么也都可以的。”凤镜夜揽着楼向晚的腰看着她继续忙碌着,她喜欢这些,凤镜夜不会阻止,也不会认为这样有**份,她喜欢田庄,自己在京城郊外也有不少的土地,都可以让木木来住来打理,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和自己回到京城,回到王府。 凤镜夜将下巴抵在了楼向晚的肩膀处,静静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自己要忙碌朝廷上的事情,所以白天没有多少时间,木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等到晚上自己回来,也可以陪着她,日后有几个孩子,凤镜夜真的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安静祥和,可是却不懂楼向晚为什么独独要守在这样偏远的一个小山村。 楼向晚正高兴着,其实凤镜夜在她身边,她是真的高兴,如同喝了蜜糖一般,空气里都带着芬香,半年的时间,半年的赌气何尝不是她的退让,可是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所以楼向晚也不知道半年之后会怎么样?或许是期望着凤镜夜真的输了,然后再也不过来,在一天一天的光阴流逝的岁月里,她渐渐的来淡忘,即使心里头依旧爱着那个人,可是每一天,却如同孩子一般快乐的活着,只是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独自来思念。 厨房里这些事,凤镜夜即使想要帮忙,不过除了生火之外,一般都是帮倒忙,而且有洛姑姑在,洛姑姑毕竟也是皇宫里出来的,之后这么多年在凤王府,多少也是坚定君子远庖厨的理念,最后连同楼向晚也给赶了出去。 “得,我们去洗衣服吧。”楼向晚也不计较了,她不习惯让洛姑姑洗她的衣服,最后也不知道凤镜夜和洛姑姑说了什么,反正楼向晚和凤镜夜的衣服都放在篮子里,早上赶早去了镇子上,这会衣服还在,楼向晚拎着篮子,将皂角也放到了篮子里,和凤镜夜一起出门了。 村子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水很是清澈,到下游的时候,水深的地方也有两三米,不过浅的地方孩子都可以从这里走过,只到膝盖上,也就算是溪流了。 一般妇人都是早上过来洗衣服的,这会是午后,这边倒没有人,楼向晚蹲下身来开始洗衣,凤镜夜撩开了衣袍直接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看着楼向晚忙碌着,细水潺潺,微风徐徐,背阴的地方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凤镜夜突然感觉这一刻很是安宁。 “王爷,你要是闲着就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兔什么的,晚上我们加餐。”楼向晚回头使唤着凤镜夜,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尊贵优雅,无论身处何地,都让人明白不是池鱼之物,自己不该禁锢王爷的,不该让他留在这样的小山村,如果自己可以大方一点,就当这里是王爷的另一个家,让他感觉到疲倦的时候就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嗯。”凤镜夜起身看着溪流对面树木茂密的林子,足交一动,颀长的身影却已经如同轻风一般掠了过去,楼向晚笑了小,低头继续洗着衣服。 “少爷,就是那女子,长的可俊俏了,皮肤就跟豆腐似地,感觉一掐都能掐出水花来。”一道猥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边说话还边吞咽着口水。 “可惜是背面。”紧随响起的是另一道声音,说话的就是这村子里的地主家的五少爷,长的还算是人模人样的,也上了私塾,考了个秀才之后就再也无心读书了,不过梁地主家土地多,家产殷实,这个秀才儿子更让他长了脸,所以愈发的养成这个五少爷梁施才的少爷脾气,游手好闲,没事装着读书人的样子,调戏女子的事情没有少做。 楼向晚洗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背后脚步声传了过来,梁施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个小厮,都是瞒上欺下的狗奴才,狐假虎威,干的坏事比梁施还要多。 “木木姑娘,小生有礼了。”梁施的确穿的人模狗样的,暗红色的锦袍,头发用玉冠簪起来的,手里拿着折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高雅出尘的-< 情 人 阁 >-着楼向晚的目光却怎么看怎么的猥琐,透着淫邪之色,“木木姑娘,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日一见木木姑娘,小生实感三生有幸。” 左一句小生又一句小生,听的楼向晚只想用手里的槌棒打人,挑了挑尖细的下巴,“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不要耽误我洗衣服。” “你们没有听见木木姑娘的话吗?”梁施对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想要将楼向晚的衣服丢进溪水里,这样楼向晚势必要下水去捞,而她身上穿的衣服一旦湿了水,那必定是一番美景,而且梁施可以趁机脱下自己的衣服要给楼向晚换上,一来二去,**的,估计就能成了。 可是小厮的动作哪有楼向晚的快,就在小厮过来时,楼向晚脚尖一动,一块小卵石直接飞了出去,正中小厮的脚踝,痛的他哎呦一声惨叫,直接扑棱到了水里。 “没用的东西!”正在无限遐想里的梁施眉头一皱,村子上的那些妇人和未出阁的姑娘有的美则美矣,可是总是少了一份韵味,肤色也不够楼向晚这样的白嫩无暇,这会梁施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贼心不死,让余下的两个小厮快速的上前,决定将人直接就地正法了,至多给娶回家,反正这样的美娇娘,梁施感觉自己的好日子果真到了。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听过什么叫做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吗?而小女子不才刚好又是小人。”楼向晚甜甜的笑着,笑的一旁梁施和三个小厮都傻眼了,然后直接几脚踹了过去,力度不大,可是这里是浅滩上,到处都是鹅卵石,摔一跤那也是相当疼的。 “给我上!”梁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摔倒的,只当是没有防备,吆喝一声之后,不怕死的连同三个小厮再次向着楼向晚冲了过来。 片刻之后,楼向晚手里的槌棒没有发挥捶打衣服的功效,倒是将梁施几人打的哎哟的惨叫起来,抱着头逃窜了,还真不经打!楼向晚无比叹息着摇摇头,转身继续洗衣服,抬头瞅了一眼凤镜夜,“王爷,住不到野兔,来水里抓几条鱼加餐也行的。” “也好。”凤镜夜并没有走远,所以才没有看见野兔什么的,听到声响就过来了,只是远远的看见几个男人抱头鼠窜着,这样的事情,凤镜夜即使没有看见,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凤眸危险的眯了眯,将阴冷的光芒压抑下来之后,随即掠到了楼向晚身边来。 因为楼向晚只洗凤镜夜和自己的衣服,所以倒也很快,将衣服洗好了拧干放到篮子里之后,直接和凤镜夜走到深水处,楼向晚来了兴致,这个季节下水是最舒服的。 “不行!”可惜凤镜夜直接反对着,他自己已经脱了鞋子和袜子,将裤腿卷了上来,衣袍下摆也打了个结,可是让楼向晚也这样,凤镜夜自然是不同意了,这如果有什么人过来看见了,凤镜夜脸一沉。 “王爷,这里没有人的,再说一旦有人过来了,我立刻就上来!”楼向晚拉着凤镜夜的手撒娇着,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真的古板又封建,不就是露一截小腿嘛,反正都没有人! 看着凤镜夜的俊脸,楼向晚豁出去了,直接抱着凤镜夜的腰,快速的踮起脚在他的薄唇上啃了一下,凤镜夜一愣,这倒是楼向晚主动亲了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的闪烁着笑意,然后直接抱着楼向晚亲了起来,“仅此一次。” “嗯。”猛点头着,楼向晚刚蹲下身要脱掉鞋子,凤镜夜却已经抢先一步,单膝跪了下来,捧起楼向晚的脚,然后动作温柔的替她将鞋子和袜子脱了下来,露出白皙的小脚,五个趾头可爱的并排在一起,粉红色的指甲,光滑而圆润,在凤镜夜的掌心里,看起来格外的小巧一般。 “别弄,痒。”凤镜夜刚握住楼向晚的脚,楼向晚就忍不住的一个瑟缩,痒的要将脚给抽回,而凤镜夜笑了笑,低头在楼向晚的脚背上亲了一下,这才将她另一只鞋子和袜子也脱了下来,替她将裤腿卷了起来,然后一手扶着楼向晚下了水,明知道她有功夫,可是此刻,凤镜夜却更愿意将楼向晚当成一个普通弱女子一般,让她依附着自己。 最后鱼没有捉到,楼向晚在水里那么一折腾,鱼早就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一抹脸上飞溅的水珠,楼向晚脸上满是笑意,仰头看着站在身侧扶着自己腰的凤镜夜,楼向晚笑着开口,语调是从未有过的轻快,“王爷,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夏天的时候,女子都可以去水里游泳嬉戏的,就穿三点式。” 凤镜夜疑惑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只要一想到一个姑娘在水里游泳,四周还有男人,凤镜夜感觉他就怎么都笑不出来,至于什么三点式,凤镜夜眯了眯黑眸,看着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楼向晚,怎么看都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三点式就是……”楼向晚格格的笑着,小手在凤镜夜的胸口点了点,然后目光下移的看了看,“反正就是几片布了,越少越少,越清凉越好,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身材姣好。” “木木如果喜欢倒可以将样式画出来让裁缝帮忙做出来。”楼向晚以为凤镜夜会目瞪口呆的,可惜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勾着薄唇笑着,语调异常的暧昧,大手在楼向晚的腰间微微的游移着,压低了声音,“不过只能在屋子里穿给本王看,如果想戏水的话,本王倒也可以陪着木木你去浴池。” “色狼!”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楼向晚没好气的瞪着凤镜夜,水下的脚直接在凤镜夜的脚下踩了下去,可是脚背有点滑,更何况是在水里,一个踉跄,人直接一头撞到了凤镜夜的怀抱里。 “木木这是投怀送抱吗?”凤镜夜朗声笑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将人给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低头在楼向晚的发丝上落下一吻。 “我没有打野战的兴趣!”楼向晚挣扎的抬起头,终于看到凤镜夜表情微微的纠结了一下,这才感觉胜利了!自己可是现代人,没理由在言语上还输给古代人吧! “木木,什么时候帮我生个孩子吧。”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孩子!凤镜夜目光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大网将楼向晚笼罩其中,薄唇轻轻的吻在她的眉心,鼻尖,樱唇上,一个属于自己和木木的孩子,或许就会将木木给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了。 “再等等吧。”楼向晚没有拒绝,有个孩子也好,也是一个念想,只是目前还不行,楼向晚还没有做好准备,而听到她回答的凤镜夜更是喜上眉梢,用力的抱紧了楼向晚。 第二天,楼向晚和凤镜夜又去了一趟镇子上,去的还是陈记的糕点铺,带来了一些薯片,而老陈也拿出了一些更合适的酸甜口味的调料,洒在了薯片上,吃起来味道立马不一样了。 “姑娘,五两银子我们都买了。”老陈脸色有些的诡异,心虚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将一大包酸甜口味的调料粉拿了出来,“这个就当是我免费赠送给姑娘你的,不过还请姑娘说说看这薯片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行,你告诉我这调料粉的制作。”楼向晚也不在意,薯片这吃食至多是让种了土豆的人家日后能多一笔小小的收入,所以她也不在意。 就这样达成了协议之后,楼向晚拿着五两银子和凤镜夜离开了,看了一眼凤镜夜一眼,忽然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一辆的银裸子递给了凤镜夜,“本姑娘心情好,打赏给你的。” “你就皮吧!”凤镜夜哭笑不得的而看着楼向晚打赏过来的一两银子,眉宇之间闪过笑意,忽然扣住口向晚的手,压低了嗓音,“木木,无功不受禄,本王这还没有伺候你呢,这银子本王收下来了,今晚上本王一定好好的伺候小姐你!” “王爷,你是不是太掉价了!”楼向晚气结,凤镜夜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还是收费一两银子!这也太便宜了。 “本王素来买一送一。”凤镜夜魅惑的对着楼向晚笑着,拇指温情的抚摸着她的手背,看着楼向晚红红着小脸,果真心情大好着,“走吧,本王请你吃饭,吃饱了,晚上我们回去再详谈。” “这位爷,夫人,里面请。”一看是凤镜夜是握着楼向晚的手进来的,小二立刻殷勤的招呼着,“楼上有雅座,二位请。” 镇子上的酒肆菜色也是普通,楼向晚也不挑食,凤镜夜也随了楼向晚的意,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和楼向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好能看见街道,倒也算是不错的位置。 忽然,街道上的人群似乎有些的骚乱,然后只听见整齐的跑步声响起,却见两排衙役快速的向着酒肆这边跑了过来,凶神恶煞着,身上都陪着刀剑,一看就是来抓人的。 “让开让开!”为首的衙役钱头大声的吆喝着,视线看了一眼酒肆,“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你们几个跟我上去,不要让杀人凶手逃走了!” 楼上凤镜夜和楼向晚对望一眼,便已经明白这绝对是冲着他们来的,这原本就是一个小镇子,平日里也没有多少的事情,而且这些衙役是直奔酒肆来的,看来果真是黄贤仁出手了。 “就是你们两个!给我拿下,抓回县衙!”钱头看到楼向晚和凤镜夜之后,再次要和起来,倏地一下抽出了随身的配刀,而其他的压抑也随即拎着镣铐快速的走了过来,要将楼向晚和凤镜夜给抓起来。 “青天白日的,不知道差爷突然大动干戈,抓我们普通的百姓做什么?”凤镜夜端着茶杯,悠然浅笑着,粗茶,口味不好,凤镜夜并没有喝,挑起眉头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刘头。 “刚刚两个乞丐爷孙吃了你们的薯片,这会已经中毒身亡了!”钱头冷冷的开口,不过还是有些忌惮凤镜夜的贵气逼人,毕竟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哦,可是薯片都卖给了陈记,说不定是陈老板投毒呢,差爷不去抓凶手,来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做什么。”凤镜夜笑着,终于正色的看向钱头,“而且我们刚离开陈记,就有人中毒了,仵作都验过尸体了吗?否则怎么知道是中毒而亡呢,县衙离镇子可有两刻钟的时间,差爷你大中午一直等在这里抓凶手吗?还是说事先知道那乞丐爷孙要死了呢?” “妈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有什么回县衙再说!”钱头被凤镜夜给堵的没有话说了,暴吼一声,直接身影一个上前,要将人给抓起来带回去。 “小二切一斤牛肉,六个馒头。”凤镜夜笑着看着端着菜不敢过来的店小二,站起身来,清俊的面容,颀长的身影,却给人一种威严之压,钱头等人不由自主的一个后退,凤镜夜倒是拉起楼向晚大摇大摆的下楼了,衙役们立刻也跟了过来。 凤镜夜给了银子,等扭头和馒头都上来了,递了一个给楼向晚,“走吧,就去衙门走一趟,时间还有的是,路上正好吃馒头了,等晚上回来爷补偿你。” 楼向晚点了点头,这些事她懒得管,直接啃着馒头,就着酱牛肉慢慢的吃着,街道上的百姓都远远的围观着,有的人认识楼向晚,都感觉有些的惊诧,可是当黄贤仁出来时,大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愤怒的盯着黄贤仁。 “各位,各位父老乡亲,听差爷说是木木的东西吃死了,这才会被抓去衙门的,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跟过去看看,县老爷一会就回升堂审案子的。”黄贤仁吆喝起来,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是无辜清白的,可是她恶名在外,自然没有人愿意相信。 再说了谁不知道县老爷是黄贤仁的表姐夫,他要陷害人那还不容易,如今楼向晚和凤镜夜进了县衙,在这些百姓眼里那就是一脚踏进阎王殿了,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因为凤镜夜的话,陈记的老板也被一起带走了,乞丐爷孙的尸体让仵作过来了正在检验,衙役押着楼向晚和凤镜夜等人向着县衙方向走了过去,因为时间有些长,所以楼向晚就一路吃着馒头和酱牛肉,香味让衙役都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不过倒也没有人敢对楼向晚怎么样,凤镜夜的气势和那一张脸摆在这里,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公子爷。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九十章 断子绝孙 97全文字更新“木木,你看哪里都是有是非的,无权无势的人很难生活的安宁。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凤镜夜握着楼向晚的手,五指紧扣,清朗的声音像是在随意的调侃,可是却无时无刻不忘记诱惑楼向晚和自己一起回去。 楼向晚斜挑着目光,无比鄙视的看着使坏的凤镜夜,哼哼两声,虽然凤镜夜说的没有错,可是楼向晚却不是无权无势的人,她也不是任人欺压的人,她只是想要过的自由一点,悠闲一点,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算计利用,王爷其实一直不明白,或许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真正害怕的却是王爷之前的利用,总是担心,当有一天完全付出之后,得到的却是伤害和背叛,所以才会早早的抽身离开。 凤镜夜被楼向晚这小模样给逗乐了,放声笑了起来,忍不住的抬手在楼向晚的头上敲了两下,“好了,好了,不要瞪我,我不说了。” “为什么就没有一处桃花源呢?”楼向晚感慨的叹息着,却也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有算计,可是自己的心却总是带着几分幼稚,总想着一份纯粹的感情,抬眼看着俊美斐凡的凤镜夜,可是眼前这个人可以给自己宠爱,可以给自己权势财富,却独独没有那份安全感,王爷的心太深,他的生活里夹杂着太多的东西。 凤镜夜很想告诉楼向晚一声,让她再相信自己一次,可是却也知道语言的苍白无力,所以他只是握紧了楼向晚的手,他会用以后的每一天每一日的生活告诉木木,自己就是她的桃花源。 大堂里衙役高声喊着威武,而大堂之上,洪源县县太爷郑铎此刻一拍惊堂木,看着堂下两人,却也是心惊,尤其是凤镜夜那俊美尊贵的气势,怎么看也不是普通人,郑铎再转而看向楼向晚,眉清目秀,清秀柔和,比起那些小家碧玉的女子隐隐的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势,看起来似乎是很温婉的一个女子,可却在柔和里似乎又藏匿着一股锐利凛然。 一旁的衙差上前快速的将案情禀告了出来,无非就是楼向晚的吃食里毒死了乞丐爷孙两人,仵作已经在验尸了,初步的情况片刻就能送回县衙来。 凤镜夜就这么站在公堂之上,不卑不亢,更不会像普通百姓一般下跪,可是就是这份其实让县太爷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楼向晚则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可能的话,她都想要搬把椅子坐在一旁观看着,最好弄点瓜子零嘴什么的边吃边看。 “大胆刁民,见了县太爷还不下跪!”一旁黄贤仁倒是狐假虎威的吆喝起来,虽然他也感觉凤镜夜和楼向晚非同一般,可是证据确凿之下,到时候只要讹诈点银子出来了事就行了,也不会太得罪人。 “放肆,难道不知道四国都有律例,举人者,见官不跪。”凤镜夜慵懒的开口,不管是哪个王朝,对-< 情 人 阁 >-的很高,所以但凡家中有秀才者,苛捐杂税全免,而举人甚至可以见官不跪,这是一种身份的代表和象征。 “回禀老爷,乞丐爷孙的确是中毒而亡,他们手里抓着没有吃完的薯片,上面还有砒霜。”仵作随后的到来,将物证和尸检的文书一起递了上去,而乞丐爷孙的尸体也被人抬在了一旁,只盖着草席。 草菅人命莫过如此!楼向晚静静的看着,心里头有种悲戚的感觉,王爷说的果真不错,不管什么地方,都是有纷争,都是有算计,都可以草菅人命。 凤镜夜迈步上前,县太爷惊了一下,却见凤镜夜抵触一块印鉴,县太爷抓起来一看,陡然之间脸色大变,双腿开始颤抖,几乎就要站起身来,可惜凤镜夜却只是收回印章,“还是先审案子吧。” 局势在瞬间逆转,原本就是最简单的栽赃嫁祸的案子,根本没有什么可审性,对着程记的老板用了刑,该招的就招了,黄贤仁脸色遽变,可是县太爷这一次却六亲不认,衙差又寻了人证过来,正是卖砒霜的药铺,指证了黄贤仁,没有任何悬念的,该判刑的判刑了,乞丐爷孙也被安葬了,黄贤仁和陈记甚至还各罚了银子一百两和五十两,全都用来接济镇子上的乞丐和穷困人家。 百姓们高兴的欢呼青天大老爷,被关押到牢房里的黄贤仁根本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凤镜夜和楼向晚直接离开了,县太爷还想要巴结凤镜夜,可是暗中一个龙卫出来了,直接挡下了县太爷,毕竟这可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如今赫连国已经归属到溯源王朝了,所以县太爷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和凤镜夜胡来。 “木木,这就是权势!”凤镜夜看得出楼向晚有些的低落,不由心疼的揽过她的腰,将她清瘦的身体揽入到了怀抱里,低声的开口,“木木,你不喜欢这些,以后都交给我来处理,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王爷。”楼向晚靠着凤镜夜的怀抱里,被他紧搂着,莫名的也会感觉到一种安全,可是之前的过往历历在目,让楼向晚犹豫不敢前进,“王爷,我现在还能抽身,可是若是到以后,却不能再抽身离开了。” 如今还没有爱到刻骨铭心,没有爱到不能自抑,所以她还能潇洒的转身离开,还可以用时间来渐渐的淡忘,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爱的深了,爱的狠了,再受到了伤害,楼向晚不知道那一刻自己会怎么办?所以人都是趋吉避凶的吧,她宁愿在这么早的时候就离开,这样至少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凤镜夜几乎想要给自己一拳,为什么明明知道木木一直在不安,她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那么傻的利用了木木,让这最后一丝的信任也被自己亲手给斩断了。 “木木,我答应你,不管以后有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凤镜夜目光很痛,他第一次感觉到怀抱里的人是脆弱的,那样的纤瘦不安,让凤镜夜用力的收紧了手臂,“木木,我的手段,我的城府只会用在别人的身上,木木,你再相信我一次。” 耳边是凤镜夜真切的声音,楼向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而高贵的男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王爷不必如此的低声下气。 “还有半年的时间,木木,相信我。”凤镜夜低头轻轻的吻着楼向晚的唇,想要将自己的真心传递给她,身处高位,凤镜夜不可能没有利用和算计,但是他却再也不会将这些手段放到楼向晚身上,坦诚相待四个字,第一次让凤镜夜明白是如此的重要! 楼向晚没有给凤镜夜明确的答案,是啊,还有半年时间,不管是什么决定还需要等到半年之后,不过目前她还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偶然看着王爷用权势压人也是很不错的。 “走吧,王爷,我们该回家了。”楼向晚笑着开口,拉了拉凤镜夜的手,回给他一个笑容,不管如何,想回家再说。 凤镜夜叹息一声,摇摇头,却也跟上了楼向晚的步子,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街市上依旧热闹,忽然看到卖乳鸽的小贩,楼向晚快速的走了过去,“我们买几只乳鸽回去炖汤。” “好。”凤镜夜之前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如今楼向晚做的菜口味也不错,虽然清淡了一点,但是凤镜夜也不挑食,可是宠溺的笑容却随着楼向晚的话而僵硬。 “正好刘成身体不好,多吃一点能补补身子。”楼向晚自言自语着,然后已经开始和小贩讨价还价起来,让一旁的凤镜夜再一次幼稚的吃起一个八岁孩子的醋。 “木木,我呢?”凤镜夜拉了拉楼向晚的手,指了指自己,厚此薄彼可不太好。 “不知道那些专门养的鸽子能不能打下来炖汤喝。”楼向晚笑出声来,已有所指的说起凤镜夜和暗卫们通信的信鸽。 一直信鸽至少能抵上上百只普通的乳鸽了!凤镜夜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在楼向晚的心里刘成貌似是比他来的更重要一点。 回到村子里,气氛有点不对,楼向晚一开始只当是黄贤仁的事情这么快的就传了回来,所以大家看向自己和凤镜夜的表情太有些的不对,不过当苏氏快速的过来,压低了声音告诉楼向晚,梁地主家待着打手和族人要来抓楼向晚时,这才明白过来和昨天在河边调戏自己的登徒子有关。 乔村长也带着村子里的人在贺家和梁地主家的打手和族人对峙着,而一旁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正在哭着,当楼向晚和凤镜夜过来时,妇人直接嚎啕起来,怒骂着楼向晚。 断子绝孙?楼向晚愣了愣,回头看向身侧的凤镜夜,却见他依旧如同高雅的贵公子一般,无辜的表情让人绝对想不到梁施那个登徒子之所以断子绝孙绝对是凤镜夜出手的。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这么狠那,蛇蝎心肠,你这是想要我们梁家绝后啊!”妇人尖利着声音,抹着脸上的泪水,恨不能将楼向晚给活活的要死。 梁施平日里的习性,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仗着家里有钱,自己又考取了秀才,胡作非为,没有少调戏村子里漂亮的妇人和姑娘,大家也都只能忍忍算了,而且远远的看到梁施都躲避开,梁施也不敢真的胡来,毕竟村子就这么大,只要一吆喝就有人过来,到时候被打了多不划算,而梁家人对于梁施的色狼行为根本不在意,反正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自然不会责备自己家的秀才儿子。 可是哪里知道今天早上梁施被小厮喊起来之后就发现下身疼痛不已,让大夫一检查,竟然严重受伤了,估计要断子绝孙了,梁施不相信直接冲到了镇子上的青楼,可是不管楼里的姑娘怎么伺候,就是没有反应,还有些的痛,这才知道不好了,可是仔细一想,就想到昨天在河滩边遇到楼向晚调戏不成,反而被追打的事情。 梁施和三个小厮回去之后,倒也没有敢开口,太丢人了,可是哪里知道一夜醒来,腿间那东西竟然就成了摆设品,梁家人也是大怒着,只当楼向晚恶毒下了狠手,昨天踢伤了梁施,所以中午时分,梁地主家就纠集了三四十人过来贺家,找楼向晚算账。 “老爷,夫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踢伤了五少爷。”昨天挨打的一个小厮指证着楼向晚,凤镜夜是之后出来的,他们都没有看见人,而且他们是跟着五少爷梁施的小厮,主子变成这样,要断子绝孙了,估计也饶不了他们这些小厮,所以看着楼向晚的目光格外的阴狠仇恨。 “梁家的,你们不能不讲道理,五少爷平日没有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被木木踢伤了,那是他倒霉!”苏氏帮着楼向晚开口,而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直点头着,在场的妇人没有少被梁施调戏的,如今变成这样,那也是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就算这样,也不能让我家施儿断子绝孙,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梁施的娘厉声的反驳着,恶毒的目光盯着楼向晚,“你使了什么妖法,几个大男人都拿不住你,还让施儿变成了这样,你一定是使了妖法!” “对,这是个妖女!” “烧死妖女!” 梁家的其他人附和的叫喊起来,在他们看来,楼向晚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敌得过四个大男人,还将梁施弄的断子绝孙,而且昨天梁施还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皮外伤,一夜睡起来就断子绝孙了,这根本就是妖法! 从让梁施断子绝孙的凶手突然成为了妖女,楼向晚感觉压力很大,这些人还真是能信口开河的胡扯,可是却也清楚的明白如果没有实力,那么她或许就真的被当成了妖女,然后被残忍的用火烧死,想到此,楼向晚不由恨恨的瞪了一眼凤镜夜,王爷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故意害得自己到这样的境地,故意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明白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有是非,都有争斗和算计。 “梁老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乔村长皱着眉头,大声的开口,打断了梁家众人的胡说八道,可是脸色看起来有些的沉重,似乎也知道眼前的局面并不好处理。 “乔村长,我家施儿如今这样,依照你来说该怎么办?”梁地主冷哼一声的开口,恨意的目光从楼向晚身上转移到了乔村长身上。 在古代,在这样闭塞的村子里,有的时候,族长家族的势力大于刑律,一般可以在家族里处理的事情,衙门都不会管的,而且断子绝孙也的确非常的严重,乔村长看了一眼楼向晚,虽然知道她可能来历不凡,但是如今梁家虎视眈眈的几十人在这里,一个弄不好,很有可能就是两边大打出手,乔村长不能让自己的村民受伤,可是却也不能看着楼向晚这样被梁家带走飞,否则还不知道会吃什么样的苦头和折磨。 “这只是在镇子上看了大夫,或许还可以找一些名医,也许并不是不能治,钱财方面就由木木来支付。”乔村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毕竟能拖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行,也能让木木兄妹三人离开村子,这样也好比被梁家给抓走。 “医治自然是要医治的,不过对于凶手,还是要带到梁家祠堂去,如果施儿无事便好,否则的话!”梁地主语调阴狠起来,如果梁施真的有事,只怕他不会只找楼向晚一个人,估计贺鸣、洛姑姑包括凌青,凤镜夜只要和楼向晚有关系的人梁家都不会放过。 “这不行。”乔村长快速的拒绝着,被抓到梁家祠堂,那里都是梁家的人,楼向晚有命进去只怕是没有命活着出来了。 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直点头,同意乔村长的话,梁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的将人给抓紧祠堂里去了,还不知道梁家会用什么肮脏手段来折磨人呢。 “那好,今年所有村子的米和家畜都不要想卖出去一分一毫了!”梁地主发了狠话,得意洋洋的看着脸色一变的村子里人,冷笑起来,继续的威胁着,“梁家修的道路桥梁,五连村的人都不准通过,河水也要从上游切断,砌下大坝!” 乔村长脸色一变再变,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梁地主家有钱,之前也修了道路和桥梁,虽然这只是梁家为了自己家的生意方便,而且县衙也出了钱,村子里家家户户也给了一点钱,不过最后修桥铺路的好名声还是落到了梁地主家,甚至县太爷还嘉奖了梁家,减免了一年的赋税,可是如今,梁家如果真的要做的这么绝的话,乔村长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楼向晚一直没有开口,凌青自然是作壁上观,不要是一个地主老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凌青也都不放在眼里,凤镜夜这会也是看戏,只是目光深沉而复杂的落在楼向晚的身上。 楼向晚视线看了看四周,原本还一心帮着她的村子里的人,有的听到了梁地主家的话,脸色都有些的变了,态度也转变了一些,小声的嘀咕着,无非是说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害了全村子里的人,也有的说村长要以大局为重。 当然,有几家的人倒是义愤填膺的还是站在楼向晚这一边,半点没有因为梁地主家的威胁而妥协,也没有在一旁说三道四着。 “木木,你自己决定好了!真的要因为你一个人而害了全村子里的人吗?”梁地主冷笑着,阴毒的目光再次的看向楼向晚,“你犯下的错,连累全村子里的人,你的良心该不会让狗给吃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黑白颠倒吗?或许确切的该说是仗势欺人,因为梁地主家有权有势,甚至还能威胁到整个村子,所以楼向晚这个最开始的受害者如今却成了凶手。 “老爷,如果施儿没事,这个贱人也要卖身到梁家来当丫鬟,伺候施儿一辈子,如果施儿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就让这个贱人卖到青楼里去,让她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梁施的娘恶狠狠着盯着楼向晚,敢伤害她的儿子,这个贱人简直不想活了! 楼向晚刚要开口,乔村长对着她摇摇头,再次的开口,“梁老爷,你不能因为一己私利断了全村子人的活路,更何况这件事木木并不是全错,五少爷也是动手调戏木木在先。” “什么?你怎么说话的,我家施儿看上这个贱人是她的福气!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梁施的娘再次尖声的叫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向乔村长,似乎感觉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家施儿那可是秀才老爷,看上这个贱人,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还敢不从,还敢伤了施儿!”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去衙门吧!”楼向晚已经被这尖锐的嗓音弄的耳朵都痛了,反正王爷之前已经在县太爷那里露过面了,这会再过去一趟,楼向晚不认为梁家还敢这样嚣张跋扈,颠倒黑白。 凤镜夜勾着薄唇笑着,知道楼向晚在打什么主意,木木此刻应该明白了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恩怨,如果木木可以改变决定,早日会和自己回京城就更好了。 “梁家有族人在,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去县衙!还是说你想趁机逃走?”梁地主怀疑的看着楼向晚,不过仔细一看,这皮肤还真的白嫩,难道施儿看上了眼了,不过他有五个儿子,一个不能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关系,至多从兄弟那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不过看到楼向晚的长相,梁地主心里头痒痒着,将人给弄进家里的话,说不定自己还可以生出第六个儿子呢。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第九十一章 罪有应得手打 97全文字更新因为梁地主拿村子里的人来威胁,所以乔村长也有些不好做了,村子里的人大部分也都犹豫徘徊着,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外人而连累自己,虽然这件事的确是梁地主家不对,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梁地主家有权有势,所以人还都是趋吉避凶的。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梁施的老娘一看梁地主那色眯眯的眼神就更是得理不饶人了,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最后一口咬定楼向晚就是一个妖女,要将她用火给烧死,否则就要断了五连村的活路。 楼向晚对着凌青使了个眼色,终于凌青懒懒的走上前来,梁家族人也都知道凌青是楼向晚的弟弟,在这些村子里,一般抛开权势财富不说,谁家汉子多,兄弟伙子多,那就谁厉害,当然也有个别很浑的,不怕死的,大家也是不敢得罪的,凌青一出来,梁家那些大老爷们五六个人立刻吆喝的走上前来,想要教训凌青,五六个大男人对付凌青一个足够了。 凌青漂亮的丹凤眼四处看了看,然后锁定不远处一棵梧桐树,上面有不少的知了,中午的时候叫的格外响,很是吵人,而之前楼向晚的房子那边就有人说将这棵梧桐树斫了,而此刻凌青突然调转方向走向了梧桐树,让现场七八十号人都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不明白凌青要做什么。 梧桐树也有些的年头了,粗壮的很,孩子的双臂估计都抱不过来了,就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里,凌青聚集了真气,然后一脚狠踹了过去,砰的一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傻眼了,一棵这么粗的梧桐树,五六米高,可是就被凌青这么一脚直接给踹段了倒了下来,树叶在地上飞溅起灰尘来。 “谁要对木木动手的,放马过来,小爷等着呢。”凌青抬手弹了弹衣服上根本没有的灰尘,目光一扫,咻的一下,梁家的人都直接退到了一旁,着实被凌青这么狠厉的一腿给吓倒了。 村子里的人也是惊了一下,男人们倒是若有所思起来,之前帮着盖房子的时候,凌青人看起来小,可是干起活来倒没有看出有什么累的,如今想想只怕是个跟着师傅后面学过的练家子,所以才有这身手本事, “你们这是无法无天,仗势欺人!”梁地主也被吓到了,忍不住的对着楼向晚叫喊起来,典型的贼喊抓贼,而楼向晚已经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对上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没好气的瞪过一眼,王爷就幸灾乐祸吧! “小爷还偏偏就仗着势子欺人了!”凌青拍了拍手笑着,神采飞扬的姿态看起来格外的欠扁,可是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凌青这么露了一手,还真的就没有人敢上前来动楼向晚分毫,一脚能将那么粗的梧桐树给踢断,谁知道这一觉如果踢到人身上,那还不得断胳膊少腿的,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结果事情就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乔村长坚持给梁施去找大夫看病,钱还是楼向晚出,至于最后怎么样,也要等大夫的结果出来了再说,毕竟暂时也只能这样拖着了。 梁地主没有法子,尤其是看到那断掉的梧桐树,更是气的牙痒痒,最后只能带着族人先离开了,但是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也是吞不下去的,临走时看向楼向晚的眼神阴狠而毒辣。 村子里的人这会也都像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一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只有乔村长带着岁月沉淀的智慧目光里有着深思,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乔村长让楼向晚和凌青、凤镜夜到了屋子里,关了门,这才语重心长的开口,询问他们有什么打算,只怕梁地主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村长,你放心,我不会连累村子里的人的,这件事原本就是梁施犯错在先,他断子绝孙也不是我踢的,我一个姑娘家就算再泼辣也不可能打的过四个男人,只不过是豁出去了将他们吓走了而已,再说梁施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一回梁家肯定就会看大夫了,怎么可能拖到第二天中午才去看大夫,这中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占在理字上,这会梁家私下不敢怎么样,肯定是要去县衙的,我大哥和县太爷关系不错,还是个举人,这件事梁家闹不出什么来的,不过还是谢谢村长,给你添了麻烦了。” 楼向晚静静的开口,目光里带着诚挚和感激,不管如何,乔村长还是公正的,至少他一直在维护自己,虽然力量有限。 “原来如此,这就好,这就好。”听到楼向晚的话,尤其是知道凤镜夜竟然也是举人,而且还和县太爷关系匪浅,这样乔村长也就松了一口气了,否则真的为了楼向晚这兄妹三人而得罪了梁地主,害了全村子的人,乔村长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果真楼向晚猜测的不错,梁地主回到梁家之后狠狠的发了一通火,咽不下这口恶气,最后带着五十两银子亲自去了县衙一趟,而凤镜夜也写了信飞鸽给了镇子上的暗卫,让县衙暂且收下银子,接下梁家这个案子,不过暗地里开始搜集梁施胡作非为,调戏良家妇女的证据。 入夜之后,凤镜夜死缠着楼向晚一起睡,凤镜夜自然也是知道楼向晚不习惯和洛姑姑睡,大方的贡献出自己的床,当然凤镜夜也用了苦肉计,所以这会楼向晚在床上睡着,凤镜夜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 “王爷!你到底要怎么样?”被大活人这样盯着,楼向晚能睡的着才奇怪,无奈的瞪着窗户边的凤镜夜,心里头知道凤镜夜打的是什么注意,可是这都过了午夜了,看着凤镜夜依旧坐在椅子上,楼向晚发现自己果真还是心软了。 “木木你睡觉,不用理会我。”凤镜夜笑着开口,俊美的脸上表情极其的无辜,“我不会发出声音的,也不会打扰木木你休息的。” “上来!”楼向晚身体向着床里侧挪移了一下,空出了一半的位置,而这边她的声音刚落,凤镜夜却已经快速的从椅子上掠到了床边,脱去了外衣之后,直接躺了下来,脸上是狐狸般的得意笑容。 得瑟!楼向晚不满的掐了凤镜夜的腰一下,背过身对着墙壁里边闭上眼,凤镜夜看着楼向晚笑着,长臂伸了过去,将人直接给揽到了怀抱里,“睡吧。” 也没有矫情,楼向晚闭上眼,被人拥抱着,有种安心的感觉,如同背后是一座稳健的大山,温热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却也渐渐的闭上眼睡着了。 凤镜夜低头吻了吻怀抱里的人,却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安心,不曾真正的失去,所以才不知道后悔和自责,在找不到楼向晚的那段时间里,凤镜夜几乎夜不能眠,一点一点的悔悟着,渐渐的明白自己和楼向晚之间错过的原因,如今,虽然还有半年的赌期,可是凤镜夜相信日后他再也不会让楼向晚失望了。 第二天梁家果真带人过来了,这一次不仅仅有梁家的族人,还有衙役,而县老爷甚至也一起过来了,毕竟县太爷还是想要巴结上凤镜夜这棵大树,赫连国日后只是溯源王朝的附属,赫连国的皇室只能称王,能和凤镜夜有一点交情,那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村子里的人都极其的惶恐,梁家人一开始还都洋洋得意着,甚至忘记了梁施断子绝孙的仇恨,毕竟又请了日暮城有名的大夫过来了,梁施是真的断子绝孙了,不过不是因为外力受创,而是吃了什么东西,药性导致断子绝孙来着,所以算起来这和楼向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梁家人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依旧在贿赂了县太爷之后耀武扬威的上门了,梁家是准备讹诈一些银子,然后让楼向晚嫁给梁施当小妾。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县太爷这一次竟然秉公执法起来,先是询问了大夫,确定梁施的情况和楼向晚无关,然后又拷打了梁施的三个小厮,再次确认了是梁施施暴未遂,而之后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导致断子绝孙,可谓是报应。 而之后有几个苦主出来哭诉,状告梁家欺男霸女,强占土地,一时之间,梁家人都傻眼了,可是县太爷在,威武的衙役都在,证据确凿之下,梁家该罚的罚,该打的打,强占的土地良田也都归了苦家家里,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事情就这么落幕了,凤镜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县太爷一眼,不过县太爷也知道自己这芝麻大的小官凤镜夜是看不上眼的,也不敢强求什么,带着衙役又回去了,至少这一趟还有梁家之前贿赂的五十两银子。 而之后,黄贤仁状告楼向晚做的薯片毒死人的事情也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都明白楼向晚这一家子,不但有钱,只怕还有权,至少凤镜夜这个举人老爷的头衔是落实下来了,所以大家给楼向晚盖房子就愈加的热情高涨。 半个月之后,房子落成了,乡里乡亲的都好好的庆贺了一番,凤镜夜离的时间久了,王府的龙卫也都进了村子里好几次,都是将马匹栓在村子外的树林,趁着夜色进的村子,需要凤镜夜审阅的事情太多,三五天还行,这十天半个月的就真的不成了,很多事情都从溯源王朝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五连村。 “王爷,要不你先回去吧。”楼向晚倒是有些心疼凤镜夜了,这几天事情多的很,凤镜夜每日都是忙到夜里才睡,白天还逞强的要陪着楼向晚下地,最后被楼向晚给强行留在家里睡觉,自己也没有下地,反正她也做不了多少农活。 “无妨,只是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凤镜夜回头投给楼向晚一个安心的笑容,继续的看着手里的奏章,赫连国叛乱失败,让溯源王朝领土又扩张了一些,而且之前肃清了京城的一些势力,凤楚天如今太子的位置可以说更加牢固了。 而三皇子凤霄也是知道自己局势危险,频频的出手想要拉拢势力,所以才会导致凤镜夜的事情也跟着多了起来,至于边关,西澜王朝并没有趁乱发兵,虽然还是陈兵在边关,但是没有出战攻打的意图,着实让凤楚天和左言想不明白,于是将消息都告诉了凤镜夜,却不知道西澜王朝在打的什么主意。 毕竟这个时候,西澜王朝如果出兵,赫连国这边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朝中三皇子凤霄也是豁出去了,开始大张旗鼓的笼络自己的势力,这个时候西澜王朝出兵,溯源王朝依旧有内忧外患的危机,可是这样好的机会,西澜王朝竟然放弃了,凤楚天着实想不明白,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不可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木木和西澜王朝到底是什么关系?凤镜夜沉思着,之前易君寒已经离开了,日暮城的探子和燕国的探子发回来的消息一汇总,凤镜夜发现易君寒很有可能就是西澜皇帝白清玥身边的暗卫首领,这样一来的话,易君寒之前能调动京城西澜王朝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这么说来,木木的身份就很是奇特了,难怪这丫头对自己从来没有什么身份上的卑微和芥蒂,甚至从不曾下跪,很有可能是西澜王朝的皇室,可是凤镜夜之前查了,却根本没有查到西澜王朝皇室中有和楼向晚身份年纪相符的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凤镜夜有感觉西澜王朝没有趁机发兵攻打,很有可能顾忌的就是楼向晚。 “王爷?出什么事情了?”楼向晚看着凤镜夜坐在一旁沉思了许久,不由疑惑的走了过来,可是刚走到一旁,凤镜夜一惊,原本想要将眼前的奏章合起来,可是却又放弃了。 “本王在想木木和西澜王朝是什么关系?”凤镜夜大方的开口,一手抱住楼向晚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亲密的揽着她的腰,“西澜王朝没有趁机出兵,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绝对是有所图谋。”而图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楼向晚。 凤镜夜的坦诚让楼向晚一怔,不过随即笑了起来,拿起奏章快速的看着,然后对上凤镜夜的俊脸,点了点头,“之前君寒答应帮忙守住城门,抵挡凤霄在城外的大军,做为交换条件就是我和他一起回西澜王朝去。” “什么?”凤镜夜声音危险的冷酷下来,他全然不知道之前自己利用楼向晚帮忙竟然是这样的交换条件,如果不是被易君寒提前发现凤霄大军里的精锐军队是自己的人,那么? 凤眸危险的眯着,凤镜夜这会情绪格外的复杂,他感动楼向晚为了帮自己竟然答应这样的条件,却又痛恨自己之前瞒着楼向晚,却差一点将她推离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将人推开的。 “木木,白清玥到如今后宫都是空空的,探子之前回禀,白清玥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一个人,等一个人,该不会是你吧?”醋意十足,凤镜夜不满的在楼向晚的脖子上亲吻着,安抚着自己躁动的心,很早之前就有这个传闻了,外界传的也是五花八门。 有说白清玥在找的整个人是他的深爱的女人,可是当年因为皇宫变故所以失踪了,下落不明,白清玥一直在找人,所以至今未婚,连个暖床的宫女都没有。 也有传闻说白清越深爱的女人已经死了,他心如死灰,所以无形任何女人,这才会出现后宫无佳丽的情况,西澜王朝和溯源不同,西澜这些年在白清玥的手里治理的很好,他的几个兄弟都封了王爷在各自的封地,没有一个人有想要谋朝篡位的野心,相反的都非常支持白清玥这个最小的皇帝,可谓是兄弟齐心,所以白清玥在朝廷之上有着绝对的权利和威严,他不娶,大臣们也只是上奏章而已,没有人敢对白清玥感情上的事情指手划脚的。 还有一种更离谱的传言就是白清玥爱慕的女子不爱他,早已经嫁人生子了,白清玥痴心不改,决定终身不娶,日后从子侄里过继一个孩子当太子,总之什么样的传言都有。 “怎么可能呢!”楼向晚快速的摇头否定着凤镜夜的推测,白清玥在找的那个是人师傅吧,当年师傅没有少和自己说这个年纪相差没有几岁的小侄子,虽然是叔侄,不过倒是像兄弟一般的相处,感情很好,而后来师傅下落不明,白清玥一直在找人,楼向晚的情报部门也有不少的消息,可是顾清风心已经死了,迄今不愿意回西澜王朝,也不愿意见凤达。 听到楼向晚的否定,凤镜夜这才笑了起来,安心了,否则多了这么强大的一个情敌,凤镜夜还真的有几分的忌惮。 “不过我知道他在找谁,因为当初白清玥曾经和一个人许诺过,日后自己成婚,一定让对方亲自给他执礼。”这件事楼向晚也听顾清风曾经说过,皇宫之中,顾清风这样的性子其实不适合皇宫的,太过于无害而善良,风姿优雅,没有皇宫中人的算计和谋略,所以顾清风早早的离开了皇宫。 而在离开之前,他曾和白清玥戏说过感情的事情,那个时候,顾清风教导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情,或许是看多了皇宫里那些红颜老去的女子,顾清风认为任何一份感情都该是唯一的执着的,女子该从一而终,男子未尝不该如此,因为人心都是一样的。 而白清玥当初就说了,自己一定也会找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女子,然后让小皇叔给他亲自主婚,可是顾清风之后离开了皇宫,再之后遇到了凤达,直到药王谷惊变,白清玥从没有放弃寻找这个小皇叔,迄今未婚,或许也是在等待着顾清风出现,履行当初让顾清风给他主婚的承诺。 “王爷如此说来,白清玥比你可是好太多了。”楼向晚笑着揶揄着凤镜夜,然后继续开口,“太子殿下迄今未婚,三皇子也没有三妻四妾的,说起来,王爷你才是最花心的那一个!” 面对指控,凤镜夜无语着,看着楼向晚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胸口,不得不将那白皙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唉声叹气的求饶着,“可是本王只是担了个三妻四妾的名声而已。” 凤镜夜感觉自己很冤枉,没有遇到楼向晚之前,娶什么女人他根本都无所谓了,当然了,可以利用这份关系平衡一下自己的势力也是好的,遇到楼向晚之后,凤镜夜是为了保护楼向晚,才连娶了几个,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那我改天也找个人嫁一嫁。”哼哼两声,楼向晚以前不在乎,那是因为以前和凤镜夜没有关系,现在一想到这个,虽然知道已经是过去式了,多少还是有点在意的。 “不行!”凤镜夜斩钉截铁的否定着,一想到楼向晚可能是某个该死的男人的妻子,凤镜夜立刻怒火中烧着,嫉妒的火焰让他甚至可以失去理智的直接宰了那个男人,即使只是名誉上的夫妻关系。 “不痛快了吧。”楼向晚笑眯眯的开口,小手还拍了拍凤镜夜的肩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爷你就该知道我之前多么的委屈可怜。” “本王将这一颗心都补偿给你。”凤镜夜如此一想,突然感觉自己眼前还真的是很混账,只想着保护楼向晚,却没有想到这也有可能是一种伤害,不过楼向晚在意这些,这让凤镜夜扬起薄唇笑的邪魅不已,眼睛里泛着柔和的光芒,“木木,你这是吃醋?” 哼了哼,楼向晚一扬小下巴,她就是吃醋了怎么样!凤镜夜放声笑了起来,叹息一声,然后吻住楼向晚的唇,细细的亲吻着,神色里满是愉悦,“不要吃醋,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别闹,我要去做饭了。”已经中午时分了,如今住到了新房子里,楼向晚这边是单独开火,凌青这两天实在不想干农活,直接偷懒出了村子去了镇子上,估计也是杀手楼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过家里还多了来送信的雷奔。 凤镜夜再次在楼向晚的唇上亲了几下,这才将人送开了,自己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让雷奔帮忙给你烧火,不要累到了。” “知道了,我们三个人吃还能累到啊?”楼向晚不在意的摆摆手,感觉凤镜夜越来越啰嗦了,不过心里头依旧高兴,乐颠颠的出了房间,凤镜夜摸了摸薄唇,唇间似乎还残留着那样香甜柔软的气息。 原来自己真的不会爱人,凤镜夜看着眼前的奏章,慢慢的合了起来,以前只以为给她宠溺和关爱,给她自己的感情,甚至为了木木守身如玉就是爱一个人,如今,凤镜夜才明白原来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在本质上就是一种伤害,更不用说之前自己自以为是的利用,如今想想,还能留在楼向晚这里,也是因为木木在意自己,否则她若是想要逃离,只怕天大地大,再加上还有一个感情不明的白清玥在暗中帮忙,自己还真的有可能找不到人。 雷奔在院子里听到凤镜夜的话,立刻向着厨房走了过去,楼向晚几乎已经是凤王府的王妃,所以对楼向晚亲自下厨做饭,雷奔还是有些的不习惯,毕竟身份的差距摆在这里,如果是凤镜夜吃楼向晚做的饭菜,雷奔还可以接受,可是他只是一个侍卫,却让楼向晚亲自做饭,雷奔有种受宠若惊的惶恐,更不用说楼向晚坚持三个人同桌吃饭,而吃过饭有的时候偷懒是让凤镜夜洗刷碗筷,让雷奔几乎不知道如何待下去了,这远比他自己训练更加的痛苦不安。 “米淘好了放进锅里就行,顺便洗三个红薯还有玉米放在锅上面一起蒸。”楼向晚在切菜,这是细活,雷奔做不起来,也知道他有些不适应,所以楼向晚就让雷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雷奔快速的遵照命令行事,他们只有三个人,不过雷奔和凤镜夜饭量还是比较大的,一般人家都是粮食不够才吃红薯土豆什么的,可是楼向晚说他们吃的太过于精细,要吃些杂粮对肠胃好,凤镜夜自然不会阻止,雷奔也是按照命令行事。 四季豆寻常人家就是切两端丢锅里煮,有钱的人家估计会切点肉片放一起,不过楼向晚更喜欢将四季豆切成了丝,然后切了胡萝卜丝和红辣椒青辣椒,又将雷奔早上买回来的猪肉切了细丝,放在碟子里,这样炒出来的四季豆味道极好。 凤镜夜在,伙食上差不了,鱼是雷奔去河里抓的,还在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因为不知道楼向晚要怎么弄,所以雷奔没有杀鱼,这些事他还都能做,毕竟有的时候陪着凤镜夜露宿野外,也都是自己动手的。下载本书请登录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 岁月静好 凤镜夜举人的身份,凌青的身手,还有县太爷的态度,让楼向晚在整个五连村过的极其舒适,王府的龙卫也经常过来,不过不管如何,凤镜夜却一直没有离开,就这样陪着楼向晚住在整个小小的山村里。 中秋的时候楼向晚还跟着村子里的人学着做月饼,让雷奔和其他的龙卫也都过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虽然还有些的拘束,可是和楼向晚相处久了,也知道她即使身份不同,却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大家都吃的不错。 凤镜夜也渐渐的从这些普通的农家夫妻身上学到了一些夫妻相处的道理,以前楼向晚是躲避着凤镜夜,如今既然决定守在一起了,自然是该怎么教导凤镜夜就怎么教导,尤其是楼向晚之前的财政大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当时王府的龙卫都有些的震惊,气氛一瞬间似乎就冷场了,可是楼向晚接着开口说道,自己虽然掌握了钱财,可是自己的人却是凤镜夜的,所以凤镜夜是人财两得,赚大了。 当时凤镜夜是哭笑不得,最后当众亲了楼向晚一口,龙卫们也算是见识到了楼向晚的与众不同,这也太能掰了,不过楼向晚之后询问着凤镜夜有多少钱,这些凤镜夜都不理会的,是龙五开口的,结果比较了一下,楼向晚发现自己亏大了,她比凤镜夜有钱多了,而知道沐家商铺是楼向晚的财产之后,凤镜夜再次笑了起来,宠爱的揉了揉楼向晚的头。 和普通的农家一样,秋收冬藏,等到了冬天,村子里就显得热闹了,猫冬猫冬,基本没有什么农活要干了,而且大雪落下来之后,村子里的人组织着去山里打猎了,存一些猎物过年用,卖一些换些银子买年货,楼向晚和凤镜夜也一起过去了。 五连村的人并不贪婪,即使村子里有五座大山,可是却也是有时间的进山,不会赶尽杀绝,一直维系着山林里猎物的数量,一些小的兽崽也都放归了山林。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窗户外依旧是大雪茫茫,凤镜夜直接用大氅将楼向晚整个人都揽到了怀抱里,半年的时间,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楼向晚和凤镜夜的关系磨合的很好,彼此了解的更深了。 “木木,一会就起程回去了。”原本凤镜夜以为自己会留在这个小山村,纯粹是为了陪着楼向晚,可是真的住下来之后,凤镜夜也感觉到了一种朴实安逸的生活,他忙碌一些朝政上的事情,楼向晚照顾他的三餐,和任何一对普通的夫妇一样,楼向晚会洗衣做饭,重活直接拉着凤镜夜来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让凤镜夜都在想若是真的这样一辈子也真的不错,可是属于他的责任还在肩头,这个时候凤镜夜没有办法放下一切陪着楼向晚在五连村。 “我知道。”住久了就有了感情,楼向晚看着自己精心打理出来的小院子,有些的不舍,可是回头看了一眼凤镜夜的俊脸,其实她留恋的不仅仅是会i这样安逸的生活,也留恋身后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所以才会感觉到一种窝心和幸福。 其实没有多少东西要带,不过还是有两辆马车,毕竟路途不算近,龙卫大都数在镇子上等候着,这边就雷奔和凌青两个人,刘成的房屋和田地也都还给他们了,楼向晚这边的屋子,让贺鸣和洛姑姑帮忙照料打理着,日后或许他们还会回来。 “走吧。”凤镜夜握紧楼向晚的手迈开步子,楼向晚跟着他走下了台阶,踏上雪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锁起来的屋子,回给凤镜夜一个笑容,两人一起坐上了马车,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还都没有醒,两辆马车快速的离开了村子,贺鸣和洛姑姑站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他们都不是属于这里的人终究要离开的,而如今的赫连国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已经安定下来了。 溯源王朝,京城局势依旧变幻莫测,虽然凤楚天如今掌控了大局,可是三皇子凤霄手里依旧攥有一定的势力,而凤楚天和凤镜夜需要做的是最大程度的减少溯源王朝的损失,只是这一次,不管如何的争权夺势,凤镜夜都不会再次利用楼向晚,即使有的时候需要楼向晚的帮忙,也是开诚布公的找她善良。 凤王府,团子一直在等着楼向晚的回来,花千千如今身份不同已经离开了王府,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虽然有些不习惯突然从五连村这个小山村回来,可是凤镜夜在,秋风院毕竟是她住了那么久的地方,熟悉感依旧,可是楼向晚没有想到回来之后,却发现秋风院完全变样了,原本该是最萧索的院子却改成了花园,静雅别致,一年四季都是景色宜人。 麒麟院也改动了很多,都是按照楼向晚喜欢风格布置出来的,楼向晚一开始还是很诧异,可是仔细一回想这半年的时间里,凤镜夜偶然会套了她的话,问出她的喜好,然后一点一点的改变着麒麟院,如今的院落舒适温馨,更像是一个小家,是楼向晚一直期待的归宿。 顾清风不愿意来溯源王朝,楼向晚后来带着凤镜夜回去了一趟,顾清风这么多年依旧是那样出尘俊雅,虽然身体有些病弱,可是他原本医术就极好,人虽然清瘦,可是风姿绰约,如同深谷幽兰,对于凤镜夜,顾清风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直接将人赶了出去,楼向晚无奈,只能看着凤镜夜被罚站在门外。 可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顾清风不想自己唯一的爱徒如同当年一样的下场,给凤镜夜配了一枚毒丸,每年都需要一枚解药,如果他对楼向晚一如既往般的宠爱,那么就不会毒发,否则的话,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而天下无人能解毒。 而楼向晚偷偷的研究了那毒丸,然后很无奈的告诉凤镜夜,即使是她也没有办法配制出解药,凤镜夜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了下去,算是过了顾清风这一关,而因为顾清风不愿意涉足京城,所以六日后,在顾清风这里楼向晚和凤镜夜成婚。 白清玥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派使者进了溯源王朝,愿意和谈,而和谈的条件很简单,依旧是让楼向晚回西澜王朝,否则西澜王朝势必会支持三皇子凤霄,里应外合攻打溯源王朝。 凤镜夜怒的牙痒痒,最后虽然答应了和谈,可是不是楼向晚一个人去西澜王朝,凤镜夜这个准夫婿也跟了过去,不过因为有了白清玥的和谈,凤楚天慢慢的收拢了凤霄手中的势力,用时三年,终于让溯源王朝真正的统一起来。 凤达终于在丹药里死去,举国同悲,顾清风知道消息时已经是五日之后,沉默的看着溯源王朝的方向,一夜之后,却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终究没有再涉足溯源王朝的疆土,那些曾经的爱恋,那些美好的记忆依旧尘埋在身体最深处,只是那个人已经去了,有些哀伤有些的难受,可是生活依旧。 凤镜夜也终于有着时间陪着楼向晚过他们想过的生活,不管是溯源王朝,还是西澜王朝,天下美景踏遍,龙卫一直都跟随在左右保护他们的安全,楼向晚这个不尽职的甩手掌柜的也慢慢的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出暖花开的时候,楼向晚有了身孕,凤镜夜激动的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最后雷奔不得不偷袭将人给敲晕了,第二天,结束游玩的一行回到了顾清风这里,而白清玥也终于和凤镜夜“狼狈为奸”的合作之后,找到了顾清风的下落,大量珍贵的药材都送了过来给顾清风调理身体,而最终需要的药引就是凤家的血液,可惜凤镜夜和凤楚天都不合适,十个月之后,孩子落地,血液终于可以当药引。 顾清风一身的顽疾也终于在调理之下慢慢的好了,或许是时间的淡忘,或许是凤达的死亡,又或者是孩子的出世,顾清风渐渐的走出来,又恢复了当日的神采飞扬,只是孩子一直寄养在顾清风膝下,让凤镜夜吃醋不已,可是楼向晚向着顾清风,还有白清玥这个皇帝在一旁帮衬着,每一次争夺都以凤镜夜失败告终,终于凤镜夜决定再要一个孩子。 若干年之后,凤镜夜慢慢的退出了朝堂,他的政权不在是朝中,而是江湖之上,融合了楼向晚之前的那些势力,遍布三国,而溯源王朝和西澜王朝也立下了祖训,凤镜夜和楼向晚的血脉依旧是王爷头衔,而他们的势力同样庞大,即使过了很多很多年,江山改朝换代,也没有人能撼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楼向晚静静的笑着,此生无憾,而她身边,凤镜夜依旧如同当年一般将人亲密的揽在怀抱里,彼此相拥看着夕阳渐渐西落,岁月静好。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