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极品书生混大唐》木瓜 -------------------------------------------------- 第一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八月气节,秋寒袭人,淡淡的桂子清香徐徐扑鼻。孟星河静静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风雨欲来的山色,双眉间透出几许漂泊的无奈。 “星河,天气转凉了,别冻坏了身子,多添些衣物吧。”一个眉目慈善,颇为端庄的妇人手捧一件棉布大衣,轻轻放在孟星河身上,关爱之情流露言表。 “娘!你歇着吧!我想静静站一会儿!”孟星河真情流露,扯下刚批上的棉衣,为身后衣衫比他还单薄的娘盖上,关心道:“娘!你回去吧!我的身子骨健朗着哩!” “哎!”妇人凝望着孟星河苍白的脸,深深的舔犊之情,让她含泪哀叹了一声,迟迟才退门而出。 此情此景,孟星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望着窗外已经降下来的细雨秋风,无奈地叨念道:“梦里不知身是客,凭窗无语话千年。”万事莫测,冥冥中自有定数。一句凑来的诗,已将孟星河万千心情全然道出。 他不过是这个时代的过客!真正的故乡已在千年之后! 孟星河没有想到他会成为穿越大军中的一份子!昨夜睡觉,今早醒来已经是前世今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窗外细雨蒙蒙,山色渐远,看不清虚实轮廓。孟星河临窗听雨,渐渐平息心中的陌生感。也不知过了多久,孟星河一声长舒,终于想通一切,关了窗户慢慢走下楼去。 从前世残存记忆中孟星河有所了解,如今正是唐朝贞观年间,据史料记载,此时民风纯朴,政治清明,富甲天下,正值国富民强之际,算不上是乱世。而自己附体的人也叫孟星河,是孟家一脉单传的男丁。原本孟家在这孟家村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哪知道才三五年的光景已经被孟星河败的精光。 其实说败已经是很给孟星河面子了,整个孟家村老少*妇孺谁都耳目有闻,堂堂孟家大户准确的说是被孟星河嫖光的。 对于前任的种种恶行,现在附体的孟星河简直能如数家珍那样一一道出。戏子无情,婊子无意之语,孟星河深有体会。他深知自己的前任,正是因为流连烟花之地,过度开垦挥霍才落下1痨疾之病。从县城学堂回来疗养,哪知道昨夜突然病危,在弥留人间之际,老天作弄,将千年之后的孟星河的魂魄附在现任的身上,造成了孟星河再次借尸还魂的奇迹。 不管这是天意,还是人为。现任的孟星河已经默认眼前的事实。 他慢慢下了阁楼,就来到了孟家大院的大厅。孟家虽然衰败了,可祖宗的基业还在,除了大数的田地和产业被卖出去之外,孟家大院的房子比普通人家要好,也显示了孟家几百年历史的份量。 单单一个大厅,孟星河粗略计算怕有百好几平米。他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厅正中央,祖宗牌位前,他挂名的娘正在进香。听她意思大慨是祖上避佑,病危的孟星河突然好转了身子,孟家的香火才得以保存,今天特来遂还心愿,向祖宗祁福。 小小的举动,孟星河没有品出半点封建迷信的味道,浓浓暖意从身上传开,这才是母爱的力量! 妇人的眼光扫向这里,看见孟星河下了楼来,关怀之情促使她极切叮嘱道:孟儿,你怎么下楼来了。快些回去歇着,娘为你熬了小米粥,等会儿为你送上来!”点点滴滴全是亲情的呵护,孟星河两眼一热,走到他挂名的娘的身边取了一束清香,孩气道:“娘放心!孩儿现在壮的能打死一头野牛!”露出难得的笑容,孟星河恭恭敬敬跪下身去,在孟家祖宗牌位前虔城说道:“孟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孟星河叩膜拜。望祖宗显灵,佑我娘长命百岁,助我早日取得功名,从整家威光耀一孟家门楣!”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孟星河起身拾手将手中一束清香插入香炉。对着面前的孟母又是重重一跪。 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也没有多少血肉亲情,但孟星河心中认定,眼前的孟母就是他的娘!他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自内心的说道:“为人子者,焉能让娘亲担心!星河不孝,败了祖宗基业,令娘白操劳。如今以然决悔,誓奋读书,博个功名,早日让娘享天伦之福。” 孟星河此翻言语,可以说是为前任了一个未完成的遗愿吧!再生的时候没有好好孝敬孟母,就连死时也没半句衔环报恩之语,既然占了前任孟星河的身子,他有必要代为言语。 哪知道他才为已故孟星河说出遗言,整个孟家大厅就出奇的安静!孟母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眼中老泪唰唰唰奔流而出。以前的孟星河可是顽石不化,哪曾有今日的言语。孟母颤抖着双手,急忙扶起了孟星河,嘴里喃喃说道:娘知道,我孟儿懂事了。娘心里高兴,娘高兴!”孟母边说边试擦着眼角。昨夜的情况她至今回忆起来仍心有余忌,要是孟星河昨夜撑不过来,孟家今天恐怕早就挂起了缟素!如今,孟星河不但能下床了,而且还有此翻惊天之语,一定是孟家祖宗显灵,保佑孟家儿郎。 “小五,快去把院子里的羊宰了!少爷大病初愈,多亏了道长昨夜开坛设法,驱邪除魔保了少爷一命。你顺便将道长请至府上,今晚我们需得好好酬谢他才行!”孟母喜极而语,小五是孟家一个小小的家丁,主上三代都卖身孟家,现在见少爷病情好转甚至连心性都改变了,心里也跟着高兴,闻话之后,立刻跑出大厅张罗今晚的谢恩宴去了。 孟星河不知道孟母口中的道长是何方神圣,不过,从孟母的话中他推测出一二,昨夜生的穿越事件,道长肯定有份! “娘!我想出去走走!”在大厅渡步徘徊,孟星河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锁事,想出去散散心!正好现在外面的雨不大,可以冲涮许多放不下的事。孟母熟知孟星河秉性,拗不过他,吩咐了身后丫环,为孟星河取来雨伞,勉为其难放他出去。 孟星河泛起一丝让人放心的微笑,也算给了孟母一个交待。他大病了数日,身子骨可以说弱不经风,一巴掌都可以拍死。不过好在现在附身的孟星河,意志力比较坚强,苦撑一副病央央的躯体出去散心还熬得住。 走出孟家百年大院,孟星河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空气,的确要比千年后清新的多。没有前世今生的缚束,这里就当是一个仿古的旅游胜地。孟星河撑一把油纸大伞,迈着文弱的步伐,在雨中或行或停,或思或叹。 也不知走了多久,青衫被雨沾湿,孟星河索性丢掉了手中的纸伞,在雨中慢步。他背负双手,神情桀傲中透出不羁,笑声放纵,无奈的诉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我又何苦计较太多。历史长河,谁不是过客。纵然默默无名,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前世,今世,来生,谁想过将它们打乱?我又何苦执着不放,抛不开我的前世呢?”说到最后,孟星河居然放声大笑,颇有几分男人的血性,不像是文弱的书生。 “好!好!好!”就在孟星河笑声四起的时候。离他不远处一顶青帘小轿中,突然冒出几句声如洪钟的称赞!“果真是后生可谓,但凭刚才的寥寥数语,天下的读书人在小兄面前都得自称学生!前世,今世,来生?谁想过将它颠倒生活,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却无如此见地。小兄弟年级轻轻,却看得如此透澈,学生佩服!” 一句学生自称,孟星河猛的惊起一身冷汗,言由心生,他是由感而,却没料到,这些平常的语句,放在这个时代却成了大家思想,实在残愧的紧!敢忙自谦道:前辈妙赞,晚生不过空口说些瞎话,拿不上台面的。到是前辈,举止谦和,屈尊自称学生,单凭这点,天下的读书人就算多读几本圣贤之书,也学不会先生的仁义。” “哈哈!”这一老一少相互一笑,轿子里的老者,则是婉言道:想不到我堂堂天朝大国,开科立考数年,招览天下无数人才,而真正的人才却落在山野之间,未曾入仕为江山社计效力,非国之幸事呀!”轿中的老者,难免为国家的人才流失而感慨。“小兄弟可曾想过登堂拜相,为天下苍生谋福。难道一辈子躲在这穷乡僻壤中,安渡余生,做个闲云野鹤的穷书生?” 这话有点酸,还带有强烈的阶级主义。原本孟星河对轿中老者还存有好感,可刚才他的一翻话,已经将他的好感顿时降到负数。 “天下?何为天下?何人能解释什么叫真正的天下?”接连三个提问,孟星河的胆子壮大了许多,他佩服老者的气度,却鄙视他的态度。 “难道天下就是你们眼中李家的天下,是那高座在庙堂之上受百官朝拜的皇帝老儿的天下。哈哈!全都在放屁。天下不属于任何人,它归根于民众。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武力的夺取只能守住一时,历朝历代,谁家的江山又真正万年长久呢?依我看,这天下二字,只配从人民的口中说出,就连那九五至尊的皇帝也不配说这天下是他的。为君者,若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手里的权力交到人民的手里,世间必将万世之太平,百姓安乐生活,边关更无战乱,四夷俯称城,临国佩其明君,达到天下大道为公诶,又何需要官将来管理,恐怕到时闲云野鹤之人更不在少数。” 长篇大道下来,孟星河觉得自己可以上百家讲坛表自己的意见了。可谁又知道,他不知不觉中早已将千后之后的**道路给说了出来,实在是雷的惊人。 “啪!”很清脆的断裂声从孟星河前面的轿中传出。轿子外面几个护轿护卫立刻跪在地上,小心问道:老爷,有事吗?卑职就在外面侯命,愿听吩咐!” “不用,退下!”轿子里传来不均匀的声音,沉闷了很久,又徐徐传出:还未请教尊驾名讳?刚才一翻豪言壮语如同当头棒喝,敲在老夫的头上。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妙哉!妙哉!尊驾博学古今,奇思妙语更是层出不穷,老朽今天算见识了,看来这桃源县果然是名不虚传奇人异士颇多,老朽能遇得贤人也算没白来!” 说到这里,轿中的人吩咐道:魏明!将老夫的笔墨端来!” “尊!”不一会儿,笔墨端进了轿,可惜轿中的人始终未能目睹他的真正面目。没过多久,轿中就递出来一块黄布。 “将老朽这副字联交给那位尊驾,尔等还是快些启程回去!天色渐暗,家中怕乱了套了。”轿中的人说了几句,轿子外面一个年轻的随从弯腰捧着那张黄色的布巾,走到孟星河身前,献媚说道:公子好福气,我家老爷从未赐字何人,望公子好生保管!小的告退。”待送字联的人退下后,孟星河摸了摸手中的黄布,入手到也细滑比一般的丝绸手感要好很多,上面秀有日月星辰,下面一行繁体毛笔小楷:天下贤士,唯桃源此君莫数。长安木子佳题! “长安木子佳?不认识!”凭自己不太劳靠的历史知识,孟星河对木子佳此人没什么映像,不过从他说话的口气,在长安应该算是个大儒了吧!这又送字联又送称赞的,别人问自名讳,孟星河也不好意思隐瞒,施了一礼,自谦道:“不才,桃源县孟星河,道上的兄弟给脸,赏了个花柳先生之名,实在是残愧的很!” 第二章 上门退亲 “花柳先生?”轿中的人吃了一惊:“这名字到有趣的紧!想必尊驾对花街柳巷必定经车熟路,寻欢作乐也当普通之事,才能盛当此等称谓吧!“天下读书者众多,才学能冠尊驾者不出一二,焉能凭习性断人好坏,那不是落了俗气么?依老朽看来,尊驾实学更盛花名,沾惹烟花之事,平常的很,不足为怪诶!” “残愧!残愧!旧日之事,落得如此声名,实在有辱斯文。到是前辈不嫌我这登徒浪子,花间寻欢的俗人,足见前辈并非虚名之辈。” 关于自己花柳先生之名,孟星河从前世留下的记忆中也了解不少。这桃源县要说声名最狼籍品性最差,当数他孟星河一人。但凡读书人,闻得花柳先生之名,都是不屑为伍,眼前这长安大儒木子佳非但不鄙夷他,却大加赞赏,到不像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只知道圣人语录诸子百家,而是很有生活味嘛! 孟星河很想邀他去家中小坐,顺便请教些有关这个时候的事。还未等他开口,对面轿中的人却叹了口气道:天色不早,老朽还得赶路。今日相见,实在是大快人心。若尊驾以后能去长安,务必到老朽家作客。”说到这里,轿中的老者吩咐了外面的随从道:“魏明,你上前来听我吩咐!” “尊!” 又是先前那个捧黄巾字联的人,只见轿中的人在那里嘀咕了半天,才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那个叫魏明的人立刻捧在手里,恭敬地走到孟星河身边道:我家老爷说了,孟公子素有大才。望公子以后多为天下苍生着想,特命在下赠上狼豪金笔,望公子能用它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为我大唐朝开天下为公的先例!” “这!这!”孟星河敢忙推脱,“大家萍水相逢,甚至连素面都未识得,这狼豪金笔太贵重了,在下受之有愧!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孟星河心领了,这笔却万万不能收!” 都说唐代人很大方,孟星河算体会到了,单凭聊了几句就赠金笔,怪不得李白有诗云: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看来唐代人真是不差钱的主,随便送个什么礼物喝个什么酒,都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莫非脑子秀逗了。 先不管对方大不大方,拒绝了再说。孟星河也知道无恩不受禄,这木子佳与他非亲非故,又不是师徒,将狼豪金笔赠给他难道只凭他说了个**道路吗?如果是这样,那他更不能收了,毕竟盗版有罪。 魏明见孟星河大有拒绝之心,脸色大变,心道:天下间有几人敢拒绝老爷的赏赐?他看了几眼孟星河,希望通过眼神能传达给他很多信息,“孟公子!我家老爷求才若渴,赠公子金笔,只盼公子能为社稷着想,请公子务必收下,小的也好回去交差!”! “恩…这个!我…”孟星河像第一次收到礼物那样,有些不知所挫。魏明见有机可趁,赶忙将装着狼豪金笔的盒子塞到孟星河手里,道了一声:公子万福!在下告退!”随手呼喝身后的轿夫:出!一顶青帘小轿一摇三晃就出了孟家村。 孟星河有些哭笑不得,抢人的事看得多了,这强迫收礼物的事还是头一遭。先不管多少,收了礼物,还是得好好看看。孟星河打开盒子,一束金光从盒子里射出,迷的他睁不开眼来。许久,他才勉强看清楚盒子里有块黄布包裹一支纯金的毛笔,做工完美,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孟星河暗然大笑:这东西当珍藏品还行,若用它来写诗填词,作作文章,肯定有装逼的嫌疑。” 收了那只金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孟星河觉得再瞎转悠下去没啥意思,干脆打道回家去。 他慢步往回走,依旧背负双手,目视前方,神情颇为桀敖。快到孟家大院的时候,就听得里面闹开了锅。孟星河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选了个隐蔽的地方仔细听里面出的声音。 “嫂子,也不是我们逼你,你看你家孟三儿都成那样了,这婚事就算了吧!他得了痨病,那家的姑娘还敢嫁给他呢,这不是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么?”一听声音,细声细气,八成是负责牵红线的媒婆。孟星河躲在暗地里骂翻了天,什么叫患了痨病,说那家伙不行了就得了嘛!老子现在可是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来玷污我清白! “这,这!孟大姐,你看,我们家星河虽然病了,可准有好的一天。这婚事是星河他爷爷在世时订下的,如果退了解我岂不成了不忠不孝的人么?”为了儿子的终生幸福,孟母当然要为儿子考虑他的婚姻大事。而且与县城李家的婚姻,也的确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指腹为婚的事。不过,躲在外面的孟星河却不知道,他只痛恨那个和他同姓的媒婆,为了几两银子,连族士姻亲都要出卖。 “嫂子!不是我多嘴!你家孟三的声名整个桃源县都传开了,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花柳先生呢?今儿个来,多的话不说,县城李老爷将退亲的文书送了来,只要你家孟三在这文书上签个字,李家和孟家就解除了婚姻关系,按理再赔你们三倍的聘礼!这是文书,让你家孟三签字吧!如果他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找个人代签也行!”姓孟的媒婆递给孟母一张红色的单子,嘴里也不忘挖苦几句。也难怪,家倒众人离。以前孟家辉徨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门坎,现在家道中落,人情冷暖实在平常的很! 看见孟媒婆手中那张退亲的文书,孟母一时拿不定主意,正犹豫的时候,孟家大院的外面响起了孟星河的声音:娘,这谁啊!要饭的么?打她几两银子就行,省得站这里碍眼!”说话间,孟星河已经走了进来。 你狠,我比你更狠,孟星河的一惯作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偿还!现今世道,只对富人笑,专欺穷人穷。虽然不知道这桩婚姻,可好待也是个爷们,人家女方都逼上门退亲了,这老脸还能往裤裆地揣么。 “哟!这不是县学里的花柳先生么?今儿个能下床走路啦,挺精神的嘛!”孟媒婆到不畏俱孟星河,一个得了痨病的男人,再有能耐,能飞得上天么,在家等死还差不多。 “孟儿,这是县…”孟母刚想为孟星河介绍孟媒婆,却被孟星河打断道:“我知道,县城里的鸡婆嘛!嘴巴厉害的很,是专替人收拾烂摊子的三八,红卫兵抓的就是这种人。” 花天乱地的一阵通说,孟星河双目一震,爆射出一道狼一般的精光:“我说孟鸡婆,别人结婚你要管,退婚你也要管,你以为你是民政局的大婶呀!那县城李老爷家要退亲,需得他亲自登门来赔礼,我孟李两家的事,啥时候论到你来说长道短,行使权力啊!再说了,自古以来,退婚都是男方的权力,我孟家虽家道中落,被我全败光了,可至少我孟三还是男人。是男人,就有权力占有李家的闺女。只要老子一天不签字,他李家的闺女就一天是我孟家的人,就算死也是埋我孟家的坟头。孟鸡婆,你给老子听好了,彩礼全给我抬出去,他李家要退亲,也需老子有空了上县城去他们李家退,我孟家丢不起这个人。” 孟星河抢过那张文书,唰唰唰几下就撕了个粉碎。什么道德礼数,什么学者斯文,在转世梦星河面前就如空同气当摆设罢了。他粗话狠话一齐道出,不但削了孟媒婆的气焰,还挽了孟家面子,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你…你!好你个孟花柳,枉你还是读书人,粗话连天简直有辱斯文。我这就回去告诉李老爷,保准你孟家从此家破人亡!”也许是被孟星河的气势所吓,孟媒婆也说了狠话,铁青的脸狠狠瞪了眼孟母,摇着蒲团般的大屁股冲出门去。 “孟大姐,你别走呀!这亲事,还成不成,你到落句话下来啊!”孟母非常在意孟星河的终生大事,知道与李家的婚事必定是吹了。可俗语说的好,宁惹小人,不伤媒婆,不然以后谁还敢上你家提亲呢? 孟星河到是无所谓,他连李家小姐是美是丑是肥是瘦都不知道,冒然结婚,要是娶个看得过去的还好,若取个东施回来,那就太对不起他这张小白脸了。 “娘!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要是娘同意,我给你取个十房八房媳妇回来,个个貌美如花,赛过天仙,比那李小姐强千万倍,到时娘别嫌多就行了!”孟星河嘻笑道。究竟以后能取几个老婆,那就看缘份了,弄不好光棍也极有可能。他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个时代女性的择偶观是否是,有房、有车、有存款,月薪也要上万。若真是这样,依现在自己的家境,勉强能娶个二手货! “讨打!顽劣不改!”孟母一副要打人的姿势,手却伸向了孟星河的衣角:“怎么打湿了,快,快进屋换件干净的衣服,免得凉了身子。” “恩!我这就去!”这样的娘,没得说,感动得流泪。孟星河眼中朦胧,脑海中那个表情有点凶,啥事都要管,没钱了就找她要,生病了有她疼的人渐渐模糊。 “孟儿,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要不要娘去请个郎中来看看,你这身子骨还没好完全啊!”孟母关心问道。 “没事儿,就是想娘了!”孟星河说的不假,眼前孟母的关怀让他想念起那个时代的娘,也就有些失态。 “你这孩子,娘就站你面前,说话还是那么不分时间,真是顽劣不改!去吧,先把衣服换了,怕坏了身子。”孟母嘴上虽是责骂,趁孟星河不注意的时候却偷偷抹了把眼泪。看见孟星河走进屋去,孟母欣然一笑:这孩子,病了一场到懂事多了。难怪道长说,大难之后,必有好转,看来此话不假。”孟母想到“道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孟星河还未消失的背影喊道:“孟儿,你等等,娘这儿有道长留给你的东西!” 第三章 桃源疯道人 “给我的东西?”孟星河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大唐的人都喜欢送人东西? 孟母走上前来,塞给孟星河一个黄色的布包,外面画了个太极图案,里面有些沉,不知装了些啥东西。 “孟儿,昨夜多亏了道长施法你才能起死回生。本来娘打算今晚摆宴酬谢道长,那知道小五过去请他的时候,道长已经出去云游去了,他家里的道童交给小五一个布袋,说:必需交你家公子手上,定能免以后灾难。” 封建迷信果然害人不浅,孟星河是个无神论者。什么狗屁道长,准是心虚,怕本少爷揭穿他的真面目,才推脱不肯赴宴,我到要看看里面还能装下天不成。轻轻掂了掂手中的布袋,孟星河笑道:娘!我先上楼去了!” “去吧!早些下来用膳!”孟母永远是那么和善,看见儿子病也好了,也变懂事了,心中很是宽慰。 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换身。顺便把那个长安大儒木子佳赠的两件东西,放在一个他读书专用的箱子里。 收拾好这两样东西,孟星河抖了抖那个黄布袋子,“不会是装的纸人、银针之类的施蛊工具吧!” 施了几招擒龙手,孟星河粗爆的扯开了布袋。 “呃!有封书信!”打开袋子就看见一封信,上面没有提款,也不知写的啥。“这个死老道,还弄的如此神秘,莫非是道歉书,不好意思亲自上门,暗地里偷偷告白。” “撕”,带着小小的疑问,孟星河很平静地流览起书信上的内容。 “如梦,似梦,非梦。君灭,君生,君逢。” 开头就这么玄,孟星河暗暗擦了把冷汗,幸好大学时选修了文言文,勉强读得懂意思。接下来,信中的文字越来越晦色,什么,天、地、玄、黄,永生之门,五行八卦,阴阳相替,之类的语句,感觉就像读《相对论》那样,不是一般的难。 “这死老头,写个书信都那么难懂。还写那么长,你当写毕业论文啊!”看了一大半,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信中要表达的意思。孟星河索性跳着看,直接落到结尾的地方。 “尘归尘,土归土,身虽是人魂为客,家乡异乡两茫茫,生死不入黄泉路!”这句话到有些唬头,孟星河从未有现在这般惊心。依话中的意思,这老道难道知道我是穿越来的,这,这太玄了吧!还有一段,继续看下去,孟星河报着忐忑的心情继续往下面看去。 “万事一生伤到老,荣华富贵皆成空。留赠孟君三件物,不喜凡尘恋仙途。” 整整三页的书信,孟星河总算报着迷惑到吃惊到最后的爆汗中粗略读完。看了看结尾的落款,桃源疯道人…袁天罡留字! “袁天罡?” 孟星河彻底崩溃,心中的防线迅垮塌。孟星河承认他的唐史学的乱七八遭,可袁天罡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据《隋唐英雄传》中描述过,此人有起死回生,移山倒海,降妖除魔之能,更有未卜先知、恰字算命的绝活。西游记中,也有记录,劲河龙王那一段多么牛叉,连天庭降多少雨都算得出,简直就是神人。孟星河万万没想到,他会遇到袁天罡。 镇定!一定要镇定!为自己强打镇定剂,没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个算命先生吗?我能上知一千年下知一千年,和他同一级别。孟星河对比治疗使出,心情平静许多。依信上而言,这袁天罡为自己留了三件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孟星河了疯的往布袋里伸去魔爪,心情就和落水的人幻想抓一根稻草那般急迫。 将袋子从里到外翻了三遍,孟星河拿到了袁道长为他留的东西。 第一件东西是本经》。第二件是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阿罗多姿的少女,头带凤冠,身披霞衣。凤眼柳眉,樱唇琼鼻,生的高贵典雅。依靠在一艘巨大的龙船上,蹙眉轻叹,满目忧愁。而画画的大师不知那位名家,竟将这豆蔻少女,描绘的活灵活现,像要从画中走出来那般。而第三件东西,却是一面古朴的铜镜,看不出意喻何在。 “《道经》算是一本教科书,临江少女图算是一件不错的收藏品,可镜子拿来做什么?难不成要我对着铜镜,自恋我英俊潇洒的面容?”孟星河百思不得其解,这袁天罡果然是高人,做事处处透露出玄机。“罢了,罢了,高深莫测之事,何必自绕,以后能遇见他,问清楚就行了!”孟星河收了三件东西,楼下传来了家丁小五子的声音:少爷,夫人让你下来用膳了。” “恩!我知道,下去吧!”孟星河淡淡回了一句,冲着房间里一张镜子摸了摸脸:这小子长得不错,就是太白了些。赶明儿出去晒晒太阳,晒黑点才有性格。” 又得意的摸了两把自己的脸,孟星河走下楼来。用膳的地方是偏房,穿过大厅,从一条走廊过去就到了。孟家家道虽败,可这房子却大的很,可惜孟家男丁不多,就剩孟星一个了,看起来颇有点冷清。 来到偏房,只有孟母一个人坐在桌上,身边站了一个大娘级别的佣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丫环。 “春儿,给少爷看座!”那个十**岁的丫环,听得孟母的吩咐,立刻为孟星河安了张座椅。 “呃!这个,太周道了吧!”简直是地主老财的生活,让孟星河这个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大好青年有点受宠若惊:“你两都别站着,坐下一同用膳吧!小五子,你也一同坐下。从今天起,孟家不兴主仆,你们不过是这里的员工,大家都是人,没有高低贵溅之分,坐下!坐下!” 本着众生平等的原则,孟星河时代的话让三个跟随孟家半辈子的仆人大为感动,但却没有如孟星河的意,不敢和少爷夫人同桌用膳! “你们也坐下吧!少爷能有如此心思,也是好事。以后孟家没有主仆之分,尔等不用拘谨了。”孟母话,丫环家丁些谁敢不听呢?做了一辈子的奴隶,盼的就是不受歧视的一天。几人自然万分感谢,随后就入了坐。 “好久没这么温馨了!”饭间孟星河自然大叹特叹,死沉的孟家渐渐有了丝暖意。孟母也感觉到了这丝温暖,心底里自然高兴。孟星河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的确换了个人,顽劣之气还在,却也随和很多,至少不再是以前那个败家败德脾气爆燥的大少爷。 “哎!”孟母叹了口气,虽然孟星河改过从善,但孟母心中还是有道阴影。 “娘!你叹什么气。有孟儿在,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就去揍他!”孟星河怒气横天,故意做出打人的样子,而眼睛却是散着笑意。不用猜,欺负孟母的人当然是孟星河。儿是娘的心头肉,孟母最放不下的还是他的前程。 “孟儿,你回家已有几月。县学里的课程,大多都未跟上。眼看朝廷秋季乡试快到了,选个黄道日子就回县城里去吧!娘怕担误你前程,久呆在家里只怕落人笑柄。” 毕竟如今的世道和千年之后一样,也是靠读书吃饭,十年寒窗,一朝成名,孟母的想法和大多数母亲一样都是为儿子的前程考虑,自然期盼孟星河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看见孟母望子成龙的目光,孟星河拍着胸脯道:娘放心,你儿子上知千年,下推千年。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定考个状元来孝敬娘亲!”不是孟星河吹,就凭心中唐宋元明清诸位大家的文词诗歌,还怕拿不出货吗? 第四章 启程去县学 晚膳之后,孟星河早早回了自己房间。拿起书案上一本《诗经》仔细观看起来。虽然心中有些墨水,可也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不知道此行水的深浅。 古代的科举不差现在的高考,涉及的范围很广。从一些文献资料记载,唐代科举分为常科和恩科。常科每年举行,考试科目有,明经、进士、俊士等多种。其中,大多数读书人以考进士科为主。进士科考试总共分三道题目,分别为贴经和时务策,农商策论,及最后的诗赋,格式已经规定,主要考察读书人在,诗、书、礼、仪、时、势、农、商各方面的才能。进士科考试又叫贡举,共分为三个季度参考,贡举前一年的秋季为乡试,参加考试的学子基本为本县学馆生徒,外加县里的一些乡贡。取前十名荐往省城参加省试,一般在贡举春正月举行。各省同时进行省试,再取前十名前往长安,参加所有读书梦媚以求的贡举考试,一般在夏季举行,最后由礼部官员选出本次全国进士科考前十名,在金銮殿上进行最后的殿试,由皇帝亲自选中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分别授以官职,故称登龙门。 唐代科考常科考试,大致是这样安排的,至于制科考试,是朝庭设制的一类考试方法,其目地就是不拒一格提拔人才,招览天下奇异之士。应试者可以是现任官员,常科及第者,但更多是却是懂奇淫技巧或孔武有力天生神勇的平民百姓。 简单的理了遍科考程序,和如今的高考异曲同共。乡试和省试,类似,小考、中考,最后的贡举殿试才是百万大军过独木桥,不是你死就我亡。竞争激烈比现代高考还严酷,只取前十名,前三甲赐及第名称,后七人则赐进士出身。总的算来,考中进士的机率不高,也就十万分之一而以,和现在考上北大清华差不多。 孟星河关心科举的内容倒不是他有多大的理想,无非是任何年代做官都是一个不错的营生,本着光宗耀祖的重担,科举无疑是一条改变生活现状和社会地位的捷径。 翻开手中《诗经》的第一页,就是那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会这句,还录入《诗经》开头一页,编书刻印的人八成有不良心里。什么不写,偏偏写泡妞的鼓励语,这不是教坏青少年吗? 本来对这古代的课本就没什么兴趣,既没注解,也没插图,文字也不是现代的简体字,圈圈叉叉搅在一起,比看微分方程还痛苦。 “罢了!罢了!学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懂的,估且吃心中的老底吧!”孟星河暗然失笑,想当年他可是风云人物,以全省第一的成绩入主北大。放在如今这个时代,他可是国子监的高材生,竟然有厌学的念头,看来是书读多了,产生了抗体,心底里厌倦了枯燥的课本! 青灯一灭,孟星河悄然入睡!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就这样,孟星河又在家待了七八天,每天不是翻看科考的书籍,就是过上吃了睡睡了吃的幸福生活。几天下来,他病怏怏的身体,也调养的差不多了。 次日一早,孟母已经在催促他回县学,说是今天紫微星高照宜出行求学,最重要一点就是今天是文曲巡天,若有出门赶考的学子,能搏个状元彩头,有高中的可能! 对于孟母的安排,孟星河当然坚决遵守。 一大清早,旭日才东升,家丁小五子就进进出出孟星河的房间多次。该搬走的,该带去县学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孟家庄院的大门外。 孟星河换了一身青衫,连日的调养加上他自创的爆晒变黑法,让他看上不再像个文弱的书生,不过处处却透着一股书生的气质。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样,加上颇为飘逸的衣装,浪荡中显露不羁,潇洒下不失气度。连孟星河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自叹: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嫖客样,以前游戏花间不知享了多少齐人之福,怪不得人人称他为花柳先生,当真是名符其实!” 来到孟家大门外,看见对面老槐树下停着的黄牛车,孟星河心中一酸,差点溢泪而出。 孟家现在不同以往,不再是孟家村屈一指的大户。自从孟星河沾上逛窑子的事后,孟家就衰退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连这次送孟河去五十里外的县学,也是在村里借了辆黄牛车送他去。 回忆起以往骑着高头大马,腰缠万惯家财去县学的情景,孟星河有些心疼。看见小五子忙上忙下搬着东西,孟母站在门前无声的叮咛,孟星河双眼热。这场景和多年前去上大学很相似,没有言语,热泪却悄然而出。 太阳已升的老高,不过秋季的日头没多大热气,总得来讲还是那种秋高气爽的天,偶尔有几只鸿雁往南迁徙。拉车的黄牛,老的都开始脱毛了,嘴里喘着粗气,真担心它能不能行五十里的山路!车夫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意思是要出了,免得误了时辰兴许天黑也赶不到县城。 这时候,也该道别了!小五子奉孟母的吩咐,先打赏了赶车的车夫几个铜板,算是小费,也当博个好彩头,希望此行能平安到达。然后小五子躬身坐在牛车里面,小声说道:少爷,我们该启程了!” “恩!我知道!”孟星河点了点头,青袍一挥,“你先随赶车的师傅先走,我随后就到。”他的吩咐就等于孟母的吩咐,小五子知道少爷病了一场后人变了许多,现在恐怕要与夫人道别,怕被他人看见,也就吩咐了赶车的师傅先出,在前面等候他家少爷。 看见牛车走远了些,又停了下来。孟星河走上前几步,在孟母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身去。 “娘亲!孩儿这一去就是一年。家中诸多事宜都要靠娘操持,望娘好生照顾自己。冬要添衣,夏要防暑,春秋两季莫要劳累过度。遇恶不争,遇善莫与,饥寒伤疾,需早日修书给孩儿。望娘保重!”轻轻的三个叩头,包含了孟星河万语千言。古代离家远行时,都得叩辞娘!以表孝道!才能放心远行! “孟儿,快起来!”孟母急忙搀扶一把,眼中满是泪水。岁月的风霜为这位年轻的母亲印下了年轮,但深深的添犊之情却越浓厚。 幼鸟始终要高飞,离别再所难免。孟母仔细抚摸着孟星河衣服上的针线纹路,叮咛道:“孟儿,娘只希望你切莫再沾染那烟花之地。用功读书,博个功名,能有一翻前途,娘也有脸去面对孟家的列祖列宗。要是你再去那花间柳巷胡做非为,娘就算死也不能明目!”说到最后,孟母竟小声哭了起来。本来离别的时候应该说些好话。可孟星河是有前科的人,有些话不得不说明白才能放心! 孟星河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承诺,有些事只能装在心里强行记住。以今生孟星河的性格,花间柳巷之事可能没有前任那样热爱,偶尔涉猎一回,也只是提高生活质量,享受生活乐趣而以! 与孟母告别之后,孟星河踏着流星大步向前面的牛车冲去。先前的沉闷一扫而光,迎来的将是无比兴奋的求学生活。其间,他曾厚言无耻的想到:“不知道如今的县学,是否和现代的大学相同,男女混读,恋爱自由,思想解放,同居探索?” 想到这些词,孟星河无比怀念起来。要说他人生过的最浪漫的时代,毫无疑问是大学。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就只差没领红本本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子了。 待他坐上了牛车,赶车的农夫鞭子一扬,破旧的牛车就在古老的道路上前行。眼望孟家村消失在眼前,孟星河唏嘘不已,随意唱道。“流浪的人在外想念您,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便天涯,没有一个家啊!冬天的风呀…夹着雪花……。” 歌声沙哑,不是一般的难听,传过了一山又一寨,惊起了古道边的鸦雀飞入旁边的灌木丛。 车随声远,天际白云苍苍,孟星河放眼望去,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豆蔻少女。少女粗布罗衣,生娇小可爱,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布袋,目光正向孟星河的牛车投来,显的有些急切而略带羞涩。 “疯丫头?” 未等孟星河开口,小五子就先出了声。“少爷,你快躲起来,别让那疯丫头看见!” “我为什么要躲!她难不成要抢我不成。”不知道个中原委,孟星河当然不会被一个丫头片子恐吓住。甚至还有跳下牛车去调戏调戏这个小萝莉的想法。 小五子赶忙拉住了他,“少爷你有所不知。这疯丫头脑子有毛病,见了男人就像花痴那样狠不得一口吃下去。少爷前年去过他们村,从此这疯丫头就死缠着你,在你生病的那几天,她还一直在孟家周围转悠,我看八成是春心犯了,想见一见少爷你!”说到这里,小五子鼓起腮绑子气呼呼道:“这不知谁那么缺德,将我少爷的行踪告诉给这个疯子。” “她是个疯子?”孟星河到不介意有个十二三岁的小萝莉暗恋他,而是觉得这小萝莉生的水灵灵的,却是个疯子,实在是命运作弄。 小五子则是没好气儿地道:她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扫帚星。出生没几年就克死了父母,她大伯嫌她命太硬,将她卖到赵家庄当丫环呢!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躲着她,免得沾了他的霉运,那少爷你就高中不了状元了。” 第五章 小萝莉的真情告白 这小五子,满脑袋的封建思想,该给他上上政治课了。 “去,去,去!什么叫扫帚星?我看你长的就像扫帚。少爷我平时教过你们什么来着,众生平等,不要歧视别人的缺陷,小心会遭报应,被雷劈死你!”本着一颗博爱的心,孟星河再一次传播先进的思想。小五子本来想反驳几句,当看到少爷闪着精光的眼睛,顿时就灭了声。 “赶车的师傅,在前面那小姑娘身边停会儿车。我看她像等了很久,就停一会儿就行!”毕竟是个小女孩,何况又是个疯子。暗恋没有错,错就错在恋错了人。现在的孟星河可不好萝莉这口,本着一颗无私加包容的心,他觉得有必要去应对一下,免得伤了无辜少女的心。 赶车的师傅看来年轻的时候是个老手,对孟星河投以理解的微笑,唰唰唰几鞭子抽去,牛车赶到了疯丫头的身边。 孟星河从来没觉得他很伟大,但此刻,想到自己的任务是去指点迷途中的萝莉,他觉得自己像泰山一样伟岸。 小五子口中称呼的疯丫头,其实并不算疯到了狂的地步,从外表看可能就是有点精神障碍,一副傻兮兮的失魂样。不过,看见孟星河下了牛车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很清晰的叫了一声“孟大哥!” 往往遇这种情况,孟星河都有点不好意思。他那个时代的少女,见了他都是大叔大叔的叫。而眼前的疯丫头却是甜甜的叫“哥!”乐得孟星河心里痒痒的。 当孟星河走到疯丫头身前时,他又有些傻了眼! 疯丫头是个很美的小萝莉,至少孟星河这个省美观比较强的大师是这样认定的。十二三岁,就长的眉目如画,神蕴十足,散慢的眼神中总有一股让男人无法拒绝的魔力。若不是她篷松的髻和花痴般的表情,谁也看不出这个萝莉会是个人人厌恶的疯子加扫帚星。 孟星河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萝莉,小五子那家伙没告诉他疯丫头的名字。他不好开口,也就随意说了句:“喂!你是在等我吗?” “恩!”疯丫头接连点头,笑容如花,灿烂满天。趁孟星河不注意的时候,使劲往他怀里塞了一个袋子,上面还有淡淡的清香。 “给我的?”孟星河指着怀里的荷袋,说不出是喜是愁。 疯丫头一个劲的点头,可能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也很直白,却是可爱的紧:“孟大哥,你是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以后还回来么?丫头很想你!” 这个问题,有点棘手。面对一个小萝莉的表白,孟星河真不知从何说起。他索性无话可说,将手放在了疯丫头的脑袋上,有得只是同情。 “孟大哥,你说话呀!你以后要是不回来了,丫头随你出去。丫头不怕苦,也不怕累,只要能和孟大哥在一起,丫头什么活儿都愿意做!” 真不知道前任孟星河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居然让这个小萝莉如此痴迷。尽管她只有十二三岁,可说话时的真情却是那般真实,目光中露出渴望,又不忍被人拒绝。杀伤力实在太强了,孟星河有些不忍心伤害她幼小的心灵。 “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要过于迷恋。孟大哥是出去求学,很快就会回来的。”几乎是语重心长的教悔,算是为祖国未来的花朵上一堂不许早恋的课吧! “那,那,那你回来会娶我吗?”疯丫头渴望的眼神,专注在孟星河脸上。她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很在意孟星河的回答。 完了,没救了,彻底没救了。孟星河本想唤醒思春的萝莉,那知道被下了更猛的药。他心里强烈呼唤道:“谁能科学证明,精神分裂的人不会谈婚论嫁,我就拜他为师。” 非但没有成功教化萝莉,反倒把自己弄迷糊了,孟星河有些为难:“这个,这个,实在不太好说。总之丫头你记住了,孟大哥会回来的。其余的事,等你长大了再谈!我还要赶路,先走了!” 对于这个小萝莉,孟星河实在是没有面对她的勇气。指不定她下句就冒出不娶我就死给你看之类的词,孟星河怕他会突然心肌梗塞,昏死过去。只好选择逃之夭夭,往牛车方向侧身走去,希望时间会冲淡这萝莉对她的思念。 见孟星河要逃,疯丫头有些急了。也不知她吃了那门子劲,仗着身轻如燕,几个小跑就绕到孟星河前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疯丫头情急的踮起了脚尖。 “啵!” 柔柔的,软软的,带点少女的芳香,疯丫头掂起了小脚,趁孟星河意志力分散的时候,在他的脸蛋上留了个淡淡的唇印。“孟大哥,男儿志在四方,丫头知道孟大哥是个好人,所以更不能担误你。不管孟大哥出去几年,丫头能等,无论多久,直到孟大哥回来!” 好像是久旱的土地,突然吸收了甘霖,疯丫头的痴情,已经不再像十二三岁少女那般无知,而是深藏在内心,一但爆将无法预料。说到最后,疯丫头的眼睛有些润,嗓子也沙哑许多:“孟大哥,丫头知道你要远行,特意做了两双布鞋给你。还望孟大哥不要嫌弃!” “我,丫头,我和你,其实…”孟星河十分尴尬,被一个萝莉强吻了不说,连拒绝让她早恋的话也说不出。哪知道刚想解释,疯丫头就打断道:“孟大哥不用说了,我会等你!永远等你回来,除非你不要我,我是不会放弃的!”疯丫头毕竟还是个萝莉,感情方面也脆弱的很,大胆的表白之后,竟然哭着跑了,边跑边哭道:“我会等你的,一辈子都等你!” 幼稚的声音像刀一般插在孟星河心上,原来爱情可以强到让一个十多岁的萝莉承诺终生。孟星河突然觉得其实早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爱情的路上需要探索更需要勇气,他不怪疯丫头,只怪前任不知使了什么魔法,偷走了一个纯洁少女的心。打开怀里的荷袋,里面装的是两双绣有鸳鸯并蒂莲的布鞋,做工很巧,一针一线都独俱心思,孟星河的心突然一阵暖意,有人爱恋的感觉还真不错。 “孟星河呀!孟星河!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居然有这么个小萝莉暗付终身。她可是萝莉呀!乱搞会犯法的!”心中不由的苦笑起来,收了那两双布鞋,孟星河瞪了一眼小五子:“看见没,以后别叫她疯丫头了。她可比你有勇气多了,指不定以后还成了你的少夫人呢。”不能高兴,也不能叹气,总之放平心态就行,孟星河呼斥了一声,就跳到了牛车上。 “少爷!擦擦额头。”小五子偷偷递了个眼神过去。然后,小声嘀咕:“疯丫头的女红还留你额头上,快擦了吧!” “呃!”孟星河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着小五子和赶车师傅的面,很随意地抹了把脸,不过额头上再怎么抹还是有个淡淡印迹和撩人的幽香。 看见小五子笑的表情,孟星河就不太顺眼。“小五子,出了这孟家村,到县城还有多远?”知道小五子是个路盲,故意杀杀他的锐气,那知道小五子拍着胸脯坦言道:回少爷,出了这孟家村,前面就是雁荡山,翻过雁荡山就看得见县城了。如果路上不出意外,今天下午能到县学。” “要你多嘴!”定是赶车的师傅告诉小五子的,不然以他的智商,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那知道去县城的路呢! 告别了那个纯情的小萝莉,告别了一段小小的插曲,牛车开始慢悠悠的在去县城的路上晃悠,在翻越雁荡山的时候赶车的师傅吹起了闲谈,说那雁荡山下出了件怪事,天上飞的大雁不知什么原因成群的掉在地上,后来打听才知道有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能一弓三箭,专射雁嘴,给射下来的。孟星河与小五子原本还不信,天下间那有人会一弓三箭,而且专射雁嘴的人呢?不过,当他们翻过雁荡山时,眼睁睁看见了天上一群人字行的大雁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他们才的确相信了这世间有强人的存在! 大雁消失,只不过是途中的一段风景。下午时分,赶车的师傅终于将他那辆破旧的牛车开到了县城。不过,牛车进县城,就好比乞丐进京,处处倍受关注。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县学。孟星河跳下车来,指挥小五子将车上的东西卸下,还给了赶车师傅一串铜板,然后正对着眼前那块“桃源县县学府”的匾额疑问道:这就是县学?怎么破成这样啊!” 按理讲,一个县的学府应该差不到那里去,可是眼前这间县学实在寒酸的很!连个大门也没有,可以想象里面的教学质量和师资力量是何等惨淡? 正停顿间,县衙学府里走出来一群寒酸的读书人,一个个身穿素布青衣,却是摇着一柄纸扇,一副自命清高样子,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学惯古今的大才子。 “哟!大家快来看啊!桃源县的花柳先生回来了!还带了个奴才回来,哈哈。“孟花柳居然还能回来,这下大家可有得乐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下子就引整个县学的震动。许多正在埋头苦读准备秋季乡试的学子,也舍不下好奇心,通通跑出来看这个“花柳先生,孟星河。” 一时间,县学大门前聚集了很多人,对孟星是评头论足。读书人向来自负清高,像孟星河这样留恋花间柳巷的学子,自然是不屑为伍,都以攻击他来提高自己的书生气质。除此之外,大家还知道孟星河得了痨病,据说能传染的,学子们一个个自然不敢靠近他,以免被传染了。所以他们虽是聚众观看,却离的很远,生怕一不小心就感染了痨病。 “好一群饱学之士,好一群衣冠禽兽。”单凭这些学生的气度,就算摸着脚后根也知道县学里的学生都是些什么货色,八成是些贪生怕死,见利忘义,又自负有正义感的虚伪之士。 “哎!国民教育的垢病就是只注重书本知识而乎略了做人的原则。小五子,我们进去吧!和这群装B的人站在一起,只会让你觉得自己和上帝一样伟大。” 这个县学,太失望,未来之前还幻想这里和大学一样充满浪满与自由,那知道却是如死水一般,孟星河提不起半点心思,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提着自己的行李走进县学去。众人很自主的为他让了条康庄大道,其原因是孟星河有一张特殊通行证:痨病。 “上帝?”小五子扣了扣脑袋,满脸疑问。“少爷,上帝是何物?他是人吗?” 第六章 铁杆损友 “上帝就是你爹的爹的爹~~~”什么不说,偏偏要和小五子说现代的东西,自己不是找抽么。孟星河心里郁闷,拔腿就往县学历走去。 在县学里面,主仆二人绕了很久。 “少爷,你知道你住哪里吗?这县学我可没来过,不知道哪里才是读书人住的厢房。”小五子挠了挠头皮,满脸委屈的看着孟星河。见他也是左顾右盼,貌似也不认识路,自然焦急起来。 “这个,好象我也不知道,才几天没来怎么就变样了呢?”孟星河故作疑问,其实他真是一点不知,谁叫前任没留给他一点信息呢?“得了,小五子,你去抓个人来问问?” “少爷,我,我那敢呀!县学里的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就算借小得十个胆,我也不敢抓呀!”不是穷人,不知道穷人的难处。小五子说的有些憋屈,到也是实话。也难怪,小五子一介家丁,与县学里的宝贝书生相比,地位要差一大截,叫他抓人,还真是委曲他了。 “得了,我们自己找。”也不为难它人,孟星河仔细搜索起来,身边每一个角落,没一条道路都不放过。别看县学的门面很寒酸,就连大门都没装,可进了里面,当真是别有洞天,东西南北修起的小阁楼都一个样,寻路还真有些吃力。 他们主扑二人正徘徊在县学内部时,突闻身后传来一声亲切又激动的呼喊:“孟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好小子,来了也不说一声,还是不是兄弟!”说话之人,激动的冲上前来就是一个拥抱,好象还哭了鼻子的,一个劲往孟星河肩头磨蹭。 “柴兄,激动归激动,可别把鼻涕沾我衣上。孟星河啥时忘了你这兄弟呢?只是今天来的匆忙,没通知上而以。”娘的,都大男人了,见面比恋人还热情,要不是凭记忆知道你柴少不是贝贝山上的人,老子早就踹过去一脚了。 同性拥抱,真他娘的恶心,二话不说,孟星河粗爆的推开了抱住自己的柴少。 “你小子,还以为你挂了。那知道几天不见,力气变大了嘛!活蹦乱跳的,下面的家伙还行不。”趁孟星河不注意,柴少摸了把他的裆部,听说得过痨病的人那玩意多半不行,那知道刚才一探虚实,满满实实一大团。“好小子,果然福大命大,那玩意非但没废,还见长了不少。怎么样,今晚去开开荤,算是兄弟为你接风,顺便找几个小妞泡泡藻,把身上的秽气全他妈去了。” 柴少的行话可是一套一套的,简直称的上社会学专家教授级别的人物了。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他是引导前任孟星河穿花戏蝶的良师益友加八杆子的铁兄弟,就凭刚才那招抓裆,孟星河准拳头相向。他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哎!柴兄,从今天起,小弟决定改过自新,不再做随便的人,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心中向党中央保证,这话是真心的。柴少吃惊的看了孟星河一眼,“不会吧!孟兄你难道真不行了?”深深的为他惋惜,柴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后,他转到孟星河身后,上下打量一翻,一只大手“啪”地一声拍在孟星河肩上:“少给老子装,你的眼神严重的出卖了你。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么?见了春香楼的小妞,比我还猴急的人,普通的誓言是管不了几天的。不过也对,才回县学,是应该安份几天。那今天晚上我们只喝酒,不要妞,这样总行了吧!” 我日!有这样的兄弟,太他娘的失败了! “喔!柴兄,这厢房怎么走?要喝酒,我也得把行李先放好啊!”正愁抓不到人带路,就是你了。 柴少也不介意,抢过小五子手里的包袱,很热情地为孟星河做带路的导游。当然,其间还透露些内行消息,如春香楼进口了几个原装妞,到现在还没破身。县学里哪个学生偷了寡妇被抓去浸了猪笼,县太爷家的姨太太和养马的马夫私奔了,总之是乱七八糟,什么荤的素的都有。 也不知转了好几道弯,听了好几段曲折的故事,厢房总算到了。 “就这里,到了!”柴少客气的当起了主人,为孟星河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面非常整洁,正中摆着一张床,旁边几个书架和一张书案,书案上文房四宝一一俱全,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能一眼望见离县城很远的雁荡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柴少推了孟星河一把:“我就住在你隔壁,这房间我每日都叫人来打扫一遍。现在你回来了,我正好省下几个钱,喝喝花酒去。” “我知道!” 就在柴少自鸣得意的时候,孟星河冷冷的一句,非但不领情,反而有一丝愤怒,他指着床上的一件女子裹胸的胸布道:“这是什么?也是你叫人为我放的。”他又来到书案桌上,拿起一本名叫《宫廷秘术》的书,指着里面全是肉与肉相博的图道:“这也是你安排的?县学里的教科书么?” “意外,真的是意外!”柴少老脸红,孟星河不在县学的日子,他隔三差五就偷偷带几个女子进来做些学术交流,还没来的及收拾,所以现场保留的非常完美。 不用猜了,准是这家伙在自己房间玩“大家乐”留下的证据。 郁闷!非常的郁闷。在老子房间玩飞机,当真是兄弟情深呀!多话不说,将自己的行李放好,这屋子再也待不住了,隐隐透出男女合欢之后的味儿,孟星河恶心的想吐,冲着尾随而来的柴少咆哮道:“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天黑之前,老子的房间里要处处飘着玫瑰花香,不然,我就让你房间变成茅房。” 见过损的,没见过这么损的。柴少这家伙,真他娘的不厚到! 见孟星河大有生气的摸样,柴少开始献媚了:“孟兄!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出去喝酒去,待县学这种破地方,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毕竟在孟星河房里做了不光彩的事,挨顿骂是正常的。想这堂堂县学之中,是何等的正派,柴少在孟星河房里乱搞,出了事,大可推在孟星河的头上,他当然是逍遥自在了。 孟星河瞪了他一眼:“酒当然要喝,不过现在我需得去夫子那里报个道,明日好去学堂上课!” 算算日子,恐怕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夫子了。自从前任孟星河退学回家养病之后,现任孟星河返校归来,日子也不算太短,先和夫子打声招呼,才是尊师重道之举,哪是柴少这种只知道靠下半身思考的人能明白的道理。 “我当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原来是去拜见夫子,那你现在就跟我去喝酒吧!夫子去县太爷那里去了,说是最近几天京里的大官要来巡视我县的政绩,夫子赶过去和县太爷出主意去了。”从柴少打听来的消息,一般错的都很少。孟星河疑惑地问了句“真的?不会是蒙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我家老头子也被请了过去,还被县太爷坑了几万两银子,用来修缮县衙大堂呢?” 经他这么一说,孟星河勉为其难道:“那,喝酒去吧!夫子那里明天再去,今晚得好好宰你一顿,不然就对不起我那床!“说道最后,孟星河嘿嘿淫笑了几声,他口中的宰,可是十分的狠,保管柴少要叫心疼! 第七章 千古风流人物 夜已深更,街灯通明。在桃源县城,一家名为“翠微居”的酒楼门前,孟星河一副悠然的神情在前面走着,后面跟了个大腹便便的柴少。 其实,孟星河没怎么痛宰柴少。不过是在翠微居点了三十二个好菜,加了两坛有三十年窖龄的上等女儿红。然后,他每道菜只吃一口,每坛酒也只喝一杯,剩下的却被柴少硬着头皮塞进了肚皮中。 没办法,那可是白花花的几十两银子,孟星河不心疼,他柴少可连心肝脾肺都疼掉了,只好把那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全吃进肚子里。 原本还想饭后去**楼找几个姑娘寻乐子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孟兄!我看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真的是吃多了,柴少捧着圆形的肚皮,一步三晃,正与孟星河道别。估计这一顿,够他消化几天的时间。 “恩,那行!今晚多谢柴兄的款待,吃好喝好。就是那菜似乎太少了些,我见柴兄吃的兴起,食量竟如此之大,真乃生平未见。如若下次再来,定要点它个七八十道菜才行,以免待慢了柴兄!”如此好机会,不损损柴少,怎行呢?孟星河得意的笑了笑,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嘭!”柴少差点晕倒。他誓下次再也不和孟星河吃饭了。照如此暴饮暴食下去,他不成猪才怪。“孟兄,告辞!我先行一步!” “哈哈,那今晚就散了吧!”孟星河望着柴少狼狈出逃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冲着柴少匆忙消失的身影吼道:“柴兄,走路小心点,莫失足摔死了!” 今晚之事,干的漂亮。孟星河暗自欣赏起自己捉弄人的天份。他在原地驻足片刻之后,也向县学的方向走去。 幸好这个时代的县学,不像自己那个时代的高中,晚上十点整会关校门。孟星河晃悠身子,慢腾腾地往自己的厢房走去。他下午出去喝酒的时候,早就吩咐小五子买些上好的檀香回来驱除异味,这才敢放心在里面住下来。 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的油灯还乎明乎暗的闪着,小五子早就在地上搭了个地铺已经熟睡。房子里飘着淡淡的檀木清香,像**香催人入睡。孟星河脱了自己的上衣,很随意的往床上一躺,周车劳顿了一天,要说不累是骗人的,很快他就呼呼睡了过去。 也许真的是太过劳累了,这一觉居然睡到第二天中午。若不是小五子在房间里打碎一个花瓶,刺耳的声音将孟星河惊醒,指不定他将继续维持睡姿很久。 见孟星河醒来,小五子立即凑上前去,献媚道:“少爷,您醒啦!” “去,去,去,去。”孟星河不满的挥手,刚才在梦中正和神女相会,差点就珠连壁合了,谁知道“嘭”的一声全成了泡影,心中当然不好受。 他胡乱披了件衣服在身上,找了盆冷水来抹了几把迷糊的脸。小五子已经将午膳端了进来。 如今读书就是享受,不像自己那个时代,为了参加高考,饱一顿饥一顿,常常熬夜不说,日子也没过的如这般逍遥。 “小五子,等会儿把我的书箱拿来。下午去学堂转转!” 离秋季乡试的日子不远了,此间正好是抱佛脚的日子。书箱是读书人用来放书籍的工具,类似于今天的书包,孟星河让小五子取来,看样子,他想从操旧业,做个专心读书的好学生。 这到也是,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有正式读过书,公司组织的培训到不少,却少了读书那种氛围。参加培训之人,无非是混混时间,有几个是把心思放学习上的。这次想不到他还有重温旧梦之日,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匆匆吃完午膳,余下的事,自然有小五子解决。孟星河抱着他那个小巧的书厢就往学堂里赶去。他到不是猴急,而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温习自己看不懂的古文,毕竟他在大学里学的是理科方面的知识,文科只是偶尔涉猎,谈不上满腹经纶。 不知道这个年代时兴双休日不?前往学堂的路上,几乎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和现代大学里的学习气氛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 来到学堂,果然连人影都没有。宽敞的教室,约莫百多张木桌,上面乱七八糟地放着笔墨纸砚,当真是乱的不成样子。 根据前世留下的记忆,孟星河很自然地走到教室最尾端的一张桌子前。 凭记忆知道,前世的孟星河在县学里的成绩只能算中等,而且为人又爱好酒色之事,所以县学的夫子当然不会对他有所看好,连座位也是安排在最后端,眼不见为尽。 孟星河不以为然,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曾经他是老师眼中的天才,这回穿越过来变成蠢才,却是好笑的很。 将自己的桌凳打理干净。好几年没座在教室里读书的孟星河,很认真地捧起那本《诗经》仔细阅读起来。 自古以来,我国诗词文化倍受文人墨客的追捧。而《诗经》更是以诗词为代表的开山之作,汉末的建安七子,东晋的陶渊明,到后来隋唐时候,古诗词的展更是走进了一个璀粲的时期,什么初唐四杰,诗仙,诗圣,诗鬼,之类的牛人简直是历史中的一颗颗奇葩! “也不知李白现在在那里饮酒高歌呢?”孟星河轻轻叹息,如果有机会,他到想见一见这个传说中很牛叉的人物。不过,现在他拿着手里的《诗经》脑袋都如斗大。先不说复杂的文体他认得不全,最闹心的还是古体书排版全是从右到左,而且内容还是竖着印的,这完全是在挑战他的应变能力。 看了前面几张,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孟星河双手一摊,干脆不看《诗经》随便从旁边拿来一张纸,抽出毛笔,就在纸上刷唰唰乱写,这回他的心情可舒畅多了。 对于自己的书法,孟星河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一手漂亮的行书字体,当年就是靠它,征服了北大文学系的校花,从此沦为他的私有物。 往事不堪回,如今两世相隔,说什么都是白费。就在孟星河奋笔疾书,完全沉醉的时候。学堂外面的过道上。一个身穿水墨色长袍,头插玉簪的老者,看见堂堂县学居然宁无一人,脸色突然暗淡下来。 朝廷乡试在即,居然看不到一个学生在学堂里面埋头读书,平常的啷啷书声也全然不见,那位老者原本和善的脸,全然不见,似乎很气愤的往学堂走去。 孟星河正在教室里面专注挥他的书法,竟没有注意教室窗子外的过道上,有位老者正在注视着他,一手抚髯,若有所思。 老者原本以为学堂中无一人学习,没想到走近细看,却现教室里最后一排居然还有学生在那里苦练书法,老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他慢慢的向教室里走去,脚步很轻,竟然没出任何声响。 来到孟星河身边,老者的目光瞬间就被孟星河 宝_书_网的文字所吸引,完全无法自拔!孟星河写的是昏天暗地,一门心思玩书法,哪有闲心管四周有人无人。当他手中的毛笔,在那张萱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东西,太久不摸,还真是废力的紧!”扔了手中的毛笔,轻轻拿起自己的作品,仔细欣赏起来。不是孟星河自恋,他的毛笔字写的可是非常有水平,连他的书法家爷爷也夸他的毛笔字颇有王左军的风彩。 欣赏之余,孟星河才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前面已经站了个老头。心中猜想,肯定是刚才自己太投入,没觉有人进来。再看看老头惊讶的表情,孟星河也猜之一二,这老头八成被自己的字给唬住了。 他敢忙将手中的纸放在桌面,站起身来,施了个读对方是谁,但凭借老头身上散的那种气度,也该是个饱读诗书的学士。 老者微微一笑,也不管孟星河同不同意,只是开口道:“小兄,可否让老夫欣赏你这副字如何。” “先生,请!”孟星河恭敬的将自己才写的那副字递给老者,没有半点倨傲。 老者目露赞许,接过孟星河递来的字,眼睛大放光彩。他仔细将孟星河所写的内容看了一遍,已经忍不住激动的叹道:“好!好!好!” 三个好字,足以说明一切,孟星河的毛笔字还真不是盖的,放在现代吃香,放在古代照样混的开。就算如此,孟星河并不傲慢,而是谦逊道:“先生妙赞,晚生受之有愧。附庸风雅之书,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只能闲时拿来卖弄罢了!” 对于孟星河的回答,老者很是满意。如今的读书人心中有些墨水就到处卖弄,孟星河能,赞不惊,恃才不傲已经很难得了。老者再次拿起孟星河的写的字,略加赞赏地说道:“若天下间所有的读书人,闲时都能卖弄如此绝妙的文、字,那我堂堂华夏,不知将出多少惊才绝艳的人。” 说到惊才绝艳,老者的手就忍不住抖。孟星河的行书字体写的是一流水平,堪称大家水平,而他的文章更是冠绝古今。让人看过一眼,都会情不自尽的念出声来。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第八章 县太爷的公子 “好诗、果然是好诗!越读到最后,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上升到一个台阶。特别是最后那句“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当真有英雄气慨,果然豪放非常!”虽然孟星河写作的文体,与一般古体诗不同。不过读起来却比诗更加有气势,此种写作格式,以后一定能扬光大。老者暗暗赞许,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一个小小县学的学生,居然能自闯诗格体,写出此等大气磅礴的美文,此子以后若加以培养,定能成大器。 老者不知道孟星河这种古怪的文体格式是几百年后一种风靡全国的“填词”。不过,听得老者的赞赏,孟星河的厚脸也红了几分。东坡大神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他不过是一时手痒,信手捻来便是,那知道在这老者眼里自己却成了原创者,实在残愧的紧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眼前的老者提前见到流传千古的文章,或许能让大唐文化更加辉煌吧。 能不能传播文化,是以后的事。孟星河这个盗版者面对老者的感慨,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过奖了!想我华夏文明流传千年,其中不泛旷世之作,学生这《念奴娇》不过是从中演化而出,算不得新奇。” 还算孟星河有良知,没有拿别人田里的果实冒充自家长出来的。不过,他为人自谦,不骄不燥的品行,令老者甚是欢喜。老者看了眼孟星河桌上的《诗经》随意地问道:“朝廷乡试在即,我见这学堂里甚是冷清,到不知小兄到此,是为了做学问,还是为了乡试登榜?” “这个嘛!很难说!”孟星河的确有些不太好说,他原本是为乡试而来抱佛脚的,谁知道又盗版起学问来。可他又不忍心拒绝回答,也就弄了个擦边球,“其实,依学生看来,朝廷乡试也是一门学问,而且还是很深的学问!” 这种回答,就是让你找不出理由说它的对错。岂料老者听后,严然哈哈大笑:“不错!朝廷的乡试亦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有的人穷其一生,并未有所出路。而有的人,只需一时,就能登堂拜相。”说到这里,老者轻轻抚摸他那三寸美髯,眼光直盯手中那张行“小兄,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学生自当尽力!”虽不知老者是何许人也,不过凭梦星河的第六观判断,老者气度非凡,举止颇为大气,想必是县学里那个德高望重的夫子。这种微服私访的事曾经在在北大就出现过,孟星河当时还埋怨自己运气太差不是主人公,要知道,那个微服之人可是党中央的头把交椅啊。 那是千年后的事了,孟星河追忆起来也没多大意思。老者听得他的话,只是轻声说道:“老夫只想要小兄割爱,将此副字联转送给老夫如何?” “原来是要字?”孟星河偷偷的笑道。:“先生肯收这副字联,学生自当献上。割爱二字谈不上,大家萍水相逢也算缘分,这字联权当学生一点心意,寒酸的很,望先生不要见笑才行!”本来孟星河想说宰鸡头、烧黄纸,然后歃血为盟拜个草根兄弟,可是眼前的老者和他爷爷辈差不多,也就谦虚了很多。 老者也是见过许多饱学之士的人,唯一遗憾的是还没见过谁有孟星河这般谦虚,自然是大大看好他。 二人交谈的时候,学堂外面传来了小五子的声音:“少爷,不好啦!厢房里有个白衣公子带了一大群人,将你的行李全扔了出来,准备放火烧呢!。” 小五子气喘嘘嘘地跑来,看样子的确出了大事。孟星河自然管不上眼前的老者,哑然笑道:“诉学生不再多陪,告辞!” 他说得很短,身子已经冲到了教室门外,见小五子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还隐隐透出红红的五个手指印,眼里饱含泪水,孟星河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管什么学生、学子身份,都进入社会许久了,破口就骂道“他娘的,谁敢欺负到老子头上,随我去看看!” 孟星河的粗言秽语小五子早就习惯。孟少爷以前就不是个好学生,常在花中混,粗话当然学会不少。主仆二人相会之后,小五子立刻将事情的来胧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孟星河听后,就像火上撒了油,不单单是生气,而是愤怒:“我日!老子还怕他们不成。小五子,给老子操家伙,我们去干死他!” 说到愤怒处,孟星河顺手捞了一根木棒,就像上阵杀敌那样拼命冲向了厢房。 他这话让房间里的老者听的清清楚楚,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学生刚才还挺斯文的,怎么一下子有变得如此暴厉,难道遇到什么事了么?老者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跟上去看过究竟。 说到底,这事怪不得孟星河,谁都是善变的人,只是没被激而已。刚才从小五子的口中得知,县太爷家的公子,带这一大群家丁,来霸占孟星河的厢房,说是在孟星河回家养病期间崔夫子就将此厢房安排给了他,小五子上前理论还挨了一巴掌。这已经算够气人的,更为愤怒的是,县太爷的公子丈着爹是县令,居然将孟星河一屋子的东西全扔在了厢房外,正准备焚烧呢? 别人都准备在你头上踹脚了,能忍的只怕不是男人。孟星河如同一只狂的老虎,咆哮地冲向自己的厢房。手中那粗大的木棒,佛随时可以太爷县的公子脑袋开花。 如今这个时代,杀个人算什么,跑路跑到非洲去,谁还能抓住你呢? 潜逃非洲的想法,只有孟星河一个人想得出来。县学的学堂离休息的厢房不算太远,孟星河很快就杀了过来。 来到自己厢房前,眼前一幕让他由单纯的愤怒变成单纯的只想杀人。 地上乱七八遭的衣物抛了一地,平时垫箱子的书籍也散了一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正拿着一支火种往地上那堆衣物上丢去 “妈的!敢烧老子的东西,找死!”孟星河冲过去就给了那家丁满满一棒子,当场打翻在地。这架势,立刻吓住了其余几个同伙,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神样,狠不得将孟星河吞进肚子里。 “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谁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地上的狗东西就是你们的下场。”孟星河踏一只脚在地上被他打翻的家丁胸前,语气相当霸道。打架这事,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已经是家常便饭,甚至现在有些中学生打架都掏刀子了,说明的问题是什么?时代在进步,思想也跟着爆力化! 相当强势的话,句句透着不容侵犯。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家丁,经这翻话后立刻变得相当萎缩。他们想不到,县学里还有此等爆力份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都怕先吃了棒子。 如此最好。孟星河大摇大摆的往自己厢房走去,并吩咐小五子将地上的东西拣起,随他一起进厢房中会会县太爷家的公子哥。 他主仆二人还没走进屋去,就听见厢房里传出几句爽朗的笑声,接下来一个手摇薄金折扇,头带白玉束冠,一袭绸缎白衣的书生,慢慢从厢房里走出来,笑道:“孟花柳,本公子今天来就是要赶你走的。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立刻拣上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 什么叫嚣张,这就叫嚣张。在桃源县说话最有力量的并不是桃源县令马守义马大人,而是他的儿子马文才。 文才,文才,顾名思义,就是非常有才!在桃源县学中,马文才一直是夫子培养的对象。他不但有个当县令的爹,还有个在省里掌管学政方面的叔叔。今年的科举考试,如果不出意外,马文才将会进入最后的贡举,反正举人是当定了的,就算以后封官,也比县令要高一级,说话自然口气大了许多。 第九章 男多?还是女多? 孟星河可不管你是马文才、还是马屁才,就算你是县令的儿子,又怎么样。惹恼了他,照样要下跪认错。这是他的原则,亦可说是男人的底线。 “敢问马屁兄,我等学的是孔孟之道,读的是圣贤之书,书中从未涉及滚字何解,小弟不才,还请你示演一翻,也好作个参考。”孟星河是何许人,穿越来的。论起唇舌,谦虚点,也就打遍桃源无敌手。他抡起手中的棒子,一步步逼近马文才,与马文才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蔑地笑出了声,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厢房,完全将马文才刚才的羞溽当成他在放屁。 马文才好歹也是桃源县一个名人,怎容得下孟星河这斯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他手中的白玉折扇唰的一声打开,怒气横秋,对着自己带来的家丁骂道:“你们都瞎了眼么?还不快将孟星河给我绑了!” “谁敢绑我家少爷,我就和他拼命!”小五子顾不得地上未拣完的东西。一门心思想到护主。他矮小的个子,张开双臂,示图想阻拦马家的家丁。马文才可是县太爷的儿子,要是把他家少爷弄去了县衙的大牢,那还不弄死他呀。关键时候,小五子这个家丁还是满有职业道德的。 孟星河听见有人要绑他,他竟然没有半分担心。反而从自己的厢房里抱出一个大箱子,好像是马文才的行李,走到马文才身边,当着他的面,像扔垃圾那样,扔了出去。 非常利落的动作,连孟星河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学会了这一招。然后,孟星河像突然火山爆,岩浆喷涌,颇为凶恶地说道:“马文才,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这县学的厢房是老子的私人空间,就算是夫子来了,他也没权力赶老子出去,更别说你这个连毛都未长齐的粉头小生,趁早给我爬!” 不是孟星河装处,而是觉得他没必要忍气吞声。敬他的人,他还敬一丈,犯他的人,他还犯百丈。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在孟星河看来,应该是,忍一时波滔凶涌,退一步万劫不复,他学不会隐忍,更不会选择后退,这是他的性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先天诞生很难更改。马文才也有自的性格,孟星河几句粗话,骂的他鼻孔喷火,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嘴里自然不客气地骂道:“乡下佬,本少爷不信弄不死你!” “草!”孟星河几乎忘了他还会说这个词。这次他是真怒了。反手捏住马文才飞来的巴掌,膝盖往马文才的大腿上猛的一击,用上了大学军训时教官教授的擒敌手,直接将马文才重重击翻在地上,还踏了一只脚在马文才背上,活脱像电影里警察抓犯人的姿势。 如果说孟星河先前那番激烈的言语,只是为了愤喝心中的怒火,还情有可原。那刚才这一漂亮的击打,无疑判了他的死刑。 谁知道平日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孟花柳,回家养病数日之后,居然变的如此强捍。 马文才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就算平时横行县城,不过是仗着他有个好命的爹,无人敢反抗而以。今日吃了孟星河这道猛菜,五脏六府顿时气血上窜,脸色瞬间呛血红,嘴角也溢出了鲜血,闷疼如重捶敲在他的胸口,连嚎叫也嚎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马家的家丁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三三两两冲了过去,也不敢对孟星河拳脚相加,只是肯求道:“孟公子,烦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公子吧!” “放了他?哼!笑话!我放了他,谁又放过我呢?”还以为马文才是个经摔的人,哪知到如此不堪一击。孟星河也不想把事闹大,淡淡给他一点教训就行。也好让他知道犯错要承认,认错要立正的道理。 孟星河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将他那只踏在马文才背上的脚收了回来。对着马文才一帮狗腿子,随意说道:“快给我滚,以后见了我孟星河,请记得绕道走!” 马家的几个家丁现在哪敢忤逆孟星河的话,急忙点头应允。敢紧将地上的马文才扶起来,焦急地问道:“公,公,公子,你怎么样?” 马文才胸口闷疼,没有说话,只是他的手想要抬起来狠狠扇死这几个没用的狗东西。刚才自己被孟星河击倒的时候没有一人上前阻挡,现在才关心,顶个屁用! 几个家丁将马文才扶在怀里,勉强能让他站稳身子。马文才,气虚胸闷,此刻全无先前的嚣张。只是他的眼神已变成仇视,孟星河已成了他一个必除掉的人。 二人目光对视的时候,进入众学子休息的厢房的外面,传来了极为热闹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往厢房这边走来。 在众人闹嚷的声音中,只听的一人献媚道:“学管大人只管放心,老夫早已为世侄安排好了厢房。今年乡试,若不出意外,这解元头衔,定是马大人家公子摘得。” 这马屁,拍得还真响。外面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其间,有个洪朗的声音,夸奖道:“崔夫子有心了,若我马家的儿朗能连中三甲,登科上榜,到时崔夫子的声名定会远扬,我马家也定当奉夫子为上宾。” 说话间,已经有一人当先走进厢房这片地带。身后跟了群身穿朝服的官吏,对带头之人甚是尊敬。 马文才一见进来的人,也不管身子的剧疼,推开了身边的家丁,摇摇晃晃走到那人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侄儿叩见叔父!” 他说话有气无力,那人却赶忙扶起了马文才,沉声说道:“文才,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见你还好好的,现在怎弄成这副模样?” 马文才没有说是孟星河打的。反而往前几步,长身作礼,对着他叔父声后一干大小官员和县学的崔夫子礼拜道:“晚生马文才拜见各位长辈!” 这小子,鬼精的很,做面子的事和他县令老爹学的不少,一番礼拜下来,自然获得很多好感。到是前面不远处,也是一副书生模样的孟星河及他身边的家丁小五,自然落了个不重礼节之嫌。 在那一干官员中,匆忙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县学的崔夫子,一个当然是马文才的县令老爹,马守义。 见马文才嘴角带血,面容不佳,马守义爱子情切,急切问道:“才儿,这是怎么回事,弄的此番不堪?” 马文才没有回复,到是一旁的崔夫子很识时务。当他看见孟星河出现在他为马文才安排的房间里时,他早就推断出一二。只是现在马文才当学管的叔叔在此,崔夫子不得不站在马文才这边为他伸张正义,义愤填鹰地说道:“孟星河,你屡次坏我县学学风。如今公然殴打县学才俊,你该当何罪?” 想不到,堂堂县学的夫子,打起官腔来还有板有样。经他这么一说,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马文才是大大的无辜,而孟星河是大大的坏人。 孟星河没有为自己辨白,对方都是群朝廷命官,说黑说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他索性与身边的家丁小五子谈笑起来。“小五子,我问你!这世上究竟是男人多呢?还是女人多?” 小五子不明白他家少爷的意思,挠了挠头皮,骚包道:“应该是女人多些?” 孟星河暗暗笑了一声,这小五子平时看不出,感情还特闷骚的。他又问了句:“那你说,这女人中,是鸡女多呢?还是大媳妇多?” “是鸡女多!”这回小五子回答的可利索多了。他虽然没像孟少爷那样去逛过春香楼,但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春香楼的姑娘,多的你数都数不过来,也难怪他家少爷会夜夜光顾那些地方,那些大屁股大咪咪的大姑娘,实在是诱人的紧呀! “恩,算你还诚实!”孟星河看了小五子一眼,却将目光投向了崔夫子,厚颜无耻地问道:“学生不解,请夫子指教,这世上究竟是男人多呢?还是女人多?是鸡女多呢?还是大媳妇多?” “胡扯!荒唐!”想那崔夫子教学多年,一直都是教育孔孟之道。突然提及这些有辱斯文的事,夫子也是老脸通红,始终憋不出一句话来。 孟星河是什么人,别忘了他前任是做什么的。可以说是嗜嫖如命,追求花间享受的艺术家。再难以启齿的他都能问出。 见夫子不给作答,孟星河爽朗地笑道:“其实,学生可以为夫子解答。所谓世间是男多?还是女多?是鸡女多?还是大媳妇多?难到是仅凭三五几人的黄口胡扯就能泛泛而定么?孔圣有言,吾所见,并非吾所识。吾未见,更非吾所知。凡事孰多孰少,能一语而定么?恰然如此,人又何需知晓万物的规律,随心所欲岂不妙哉!” 寥寥几句,包含的不仅仅有文学、哲学、社会学,甚至还慨括了物理学的某些知识。孟星河言词阵阵,素然别出新奇。他也不用多作解释,明眼的人一听刚才的话,就已知晓其中必有原故!在场的众人都为孟星河的巧解深感佩服,马文才父子更是心怀恨意。 当然,孟星河这番通天澈悟的大道理,还有一个人暗暗赞许。那就是一直从学堂跟随他而来,却是躲在暗处的那个青袍老者。 崔夫子被孟星河回绝的哑口无言,自己身为县学夫子,好待也是个秀才,如今当着众多官员的面,让学生扫了自己的面子,不治治孟星河,他老脸还挂得住么? 只见他上前几步,对着马文才的叔叔,也就是省里面管学政方面的马守臣请罪道:“老夫教人不善,出了此等口舌尖滑的学子。学管大人身为一省学政官员,请务必代本县教管此等顽劣的学子。”夫子也是人精,干脆把问候推给马,反正是你马家的事,就让你去好好处理。 学管大人到是官威实足,对于孟星河这种油头小生,当然决不姑息,大声喝道:“来人啦!将这刁钻之子押下去,待本官好好审理此事!” 第十章 三跪,三不跪! 堂堂一省学管,换成今天的话,那就是省教厅副厅长级别。别说是拿孟星河法办,就算拿桃源县整个县学法办也没人敢哼一声。 一群朝廷兵士抗着长枪嗒嗒嗒走进来,小五子吓得抖,紧紧贴在孟星河身边,弱弱说道:“少爷,这可如何是好。夫人要知道了这事,指不定气成啥样呢?” 还以为少爷打了马文才,大不了他代少爷让对方打回去就是。谁知道马文才的叔父却是个利害的角色,还动了兵士,这不摆明假公济私想给孟少爷画道道吗? 孟星河也未料到马学管也不是只好鸟,可恨自己当初怎么不一脚将马文才踹个半死。他在心中苦笑:“难道真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自己申辨么?那刚才那翻话岂不是白费劲了。” 暗自恼悔自己真的是不暗世事,马守臣在此,谁敢出来摆谱呢?孟星河只好骂道:“一丘之貉,多说无益。”见几个士兵上前欲将他擒获,孟星河大声吼道:“不用你等动人,老子随你们去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马大人也相信他的侄子是无辜的,那我们就公堂对质,看谁更在情在理些。” 谁怕谁呀!反正自己的声名也不好,上几次公堂无所谓。到是马文才这个风度翩翩的桃源才子,上了公堂之后,怕是辱没了读书人的气节。 “爹!真的要上公堂?”马文才非常希望孟星河被制的死死的,最好在县衙大牢里关个三五几年,到时他找个衙差在他饭菜里喂点毒,什么事都解决。可现在要上公堂对质,这是对读书人最大的污辱。马文才有些担心,怕此事影响了今年的科举考试,那他就赔夫人丢兵了。 马文才的县令老爹马守义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剩下的一切,他和他的弟弟马守臣知道该怎么做,况且朝廷科举在即,他也不想为了孟星河这瘪三坏了自家儿子的前途。 孟星河从容地走过以学管马守臣为的一群朝廷命官,泛起了自嘲的笑意。他觉得此次上公堂,不过是参加一场辩论赛。遥想当年自己纵横北大,参加的辩论赛不下千百,早已练就一张诡辩的嘴。这回,无非是从操旧业,顺便去露脸而已。 他虽这样想,小五子可是吓的半死。眼看这少爷被人带走了,他一介家丁,更没权阻拦,情急之下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少爷,我怎么向夫人交待啊!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得也活不下去呀!” 哭声可谓风雨袭来,闻者泣,见者泪,眼前人影斑驳,一会儿功夫就走的七零八落,厢房死一般沉寂。 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感觉肩头一重。小五子抬头就看见在学堂里与自家少爷一起的青袍老者。 老者面露微笑,说不出的和善。只是他的眼神却是锐利的很,仿佛欲将人看穿。 小五子认得这老头,自然不感到陌生。他擦了把眼泪,从地上跳起来,说道:“先生有事么?我家公子不再,你改日再来。” 老头看了眼小五子,颇为欣赏道:“你家公子有你这书童,却是好福气!”话到这里,老者露出一丝和气的笑容,“小兄弟,老夫想请你帮个忙!请问这桃源县的县衙怎么走!老夫也想去看看那群官吏是如何审理你家公子的?” 小五子擦了把脸,憨厚地说道:“我知道,我带你去!我也要去看看那群狗官怎样审理我家公子的。”小五子将“狗官”二字说得很重,老者嘴角不经意抽搐一下,脸上还是扬起和善的笑容。 小五子走的很快,嘴上说是带路,脚下的步伐却像是在跑路。 二人很快出了县学,正碰上了飞奔而来的柴少。 柴少多话不说,只是焦急的问道:小五子,你家少爷是怎么了。才一夜不见,他怎么就得罪了马文才呢?还被士兵绑去了县衙?” 小五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结结巴巴说不上话来。柴少也不想在小五子身上问出大慨,只吩咐了一句:“小五子,你在此等我,我进去取些东西出来,或许能救你家少爷一命!” 知道柴少和自家公子是铁哥们,小五子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柴少身上了。他挠了挠脑袋:“那行!” 柴少绕过了小五子,风风火火冲进县学去,路过老者的身边时,他停下来问了句:“先生也是去救孟兄的?”看这老头七老八十的样子,想必是县学里那个夫子,不过在这危急时刻能站出来去救他兄弟,他柴少多少有些感动。喃喃的说道:“孟兄的性格虽然奇特,可他交的朋友却是真心待他,单凭这点,整个县学都无一人及的上他啊!”也不知柴少想说的什么,转身就冲进了县学之内。 小五子只好尊他的意和老者在县学外等了盏茶的时间,就看见柴少急冲冲的跑出来,胸口衣襟撑的饱饱的,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 三人汇合在一起,就心急火燎往县衙赶去。其间,小五子总算将事情生的经过一五一十讲给柴少听。说的不够清楚的地方,老者在旁帮忙补充道,总算让柴少了解了整个经过,但他如何也忍不心中的恶气,破口骂道:“**的马文才,你个杂种、王八蛋,妈勒个巴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世脍之语,柴少随孟星河风流多年也没少学。他痛痛快快的骂了一通后,就对着小五子道:“马家父子素来就做恶多端,孟兄落在他们手上定要吃些苦头。”说到这里,柴少从怀里拿出大沓银票塞在小五子手里说道:“小五子,县衙那面我去照看,你立刻去县城刘侍郎家,刘家与马家世代交好,京里面也有人做官,看能不能疏通疏通关节,免了你家少爷的罪!” 钱能通神,为了孟星河这兄弟,柴少把他所有的私房钱都给拿了出来。小五子大为感动,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道:“柴公子与我家少爷情如兄弟,小人代我家少先叶谢过公子了。” “起来,起来,孟兄和我情如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若置之不理,我还算是人吗?”柴少赶紧扶起了小五子,时间紧迫,他也怕眈搁久了会生出什么事故,吩咐了小五子快去刘侍郎家,他自己已和一旁的老者往县衙赶去。 他二人一快一慢,总算在开堂前赶了过来。 此时的县衙外早就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桃源县县令及以下官员,还有学管马守臣从省里带来的众多官员一并威武地座在公堂上。平常时候县太爷坐的位置,如今由学管马守臣正坐,马守义只是一边旁听。 衙门正中挂的那块光明正大的匾额,正散着微微的金光,左右衙役手持朱红木杖严阵以待,整个公堂说不出的严肃。 外面的人挤破了头,也想看今天桃源县两大奇人的堂审。私底下他们都在议论,这案子不用审也知道结果。孟星河必输无遗。 一个是桃源县的才子,父亲、叔父都是朝廷命官,而另一个却是桃源县声名狼籍,品学与道德都属下流的花柳先生,无论从那方面来对比,孟星河都相差大截,他不输谁输呢? 柴少带上老者,在人群中一阵穿梭,凭借柴家在桃源县的财气,总算避开大拨人群,来到听审的最前端,一眼就看见孟星河笑容满面的站在公堂之上,而马文才却不见了踪影。 “都什么时候了,孟兄还是这般轻浮。”柴少暗暗为孟星河担心,几次试图通过声音联系上他,都失败了。 “啪!啪!啪!”三拍惊堂木,坐在县令位置上的马守臣打起了官腔,语气威严,不容侵犯。“堂下何人,见了本官及众位大人为何不跪,是否想藐视朝廷命官?” 还没开堂正审就给孟星河叩了个屎盆子在头上,看来马家势必要弄死他才甘心。 “诸位大人,学生生平有三跪三不跪。”孟星河走到了大堂正中,背对着马守义,面向县衙大门,神情自若,又说不出的桀傲。面对衙门口上百群众,孟星河朗朗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学生的三跪乃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男儿岂为权势而折腰,,而学生的三不跪乃是,大奸大恶不跪,馋臣权相不跪,贪官小人不跪。诸位大人非天、非地,非学生父母,我凭何要跪!” 第十一章 尚书大人 一句惊天动地的辩解,令整个县衙立刻陷入死一般寂静。孟星河算开了千古一例,誓不拜官的先河,而他句句所言又并非胡口乱道,让人找不出一点空隙可钻。 古人家中常供奉神牌,皆为天地君亲师。君乃天,民乃地,中间双亲,孟星只此三跪并不失,忠心、孝道、义气,而他的三不跪,说得实在大快人心,恐怕连远在长安的皇帝老儿听闻,想必也会破格赐他个瀚林学士。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县衙大门外,高声叫道:“孟花柳果然不愧为桃源一宝,就凭刚才那句,我坚决挺你!” 我日!孟星河暗自鄙视说话之人,看来他花柳先生之名,当真是人尽皆知,连公堂之上都是直呼艺名,实在是削他的脸皮。 马守臣高坐公堂,脸色早就由红转青,特别在孟星河说了他那三跪三不跪之后,简直比在他脸上扇了几十巴掌还难受。怒气盛长之下,马守才惊堂木往公案上一压,官威十足地怒道:“好你个滑舌之徒,本学管今天就法办了你。来人啦,将此人给我打跪在地上,也让他学会该怎么尊师重道。” 马学管说打,那便是要打了!孟星河身边立刻上来四个衙差,左右架住他。紧接着,两根漆红木杖,往孟星河的腰间重重打去,呼啸的撞击声,让人心中颤抖。再看看孟星河,他居然跪在了地上! 任你如何刚毅,到了这公堂之上,铁汉子也会变成软泥。那些手持木杖的衙差可不是吃白饭的,一棒子下来,少说也有百来斤力量,就算再坚硬如铁的汉子,也吃不住漆红棒子的轮翻爆击。 在强权、淫威面前,终究还是要低头的。孟星河感觉腰间一沉,双腿失去了知觉,曲膝一弯,重重叩在了地上,身体被两衙差死死扣主,腰际间传来了火热的锥痛,差点痛晕过去。 历朝历代,公堂都是权威的像征,谁敢藐视权威,谁就得吃够苦头。简单的棒子算轻的,要是动上大刑,那才叫惨不忍睹。 此时的县衙已经安静的不能再静。观审的人群目睹刚才生的一切,可以说很是茫然,骨子里无一人觉得此事已经属于动私刑的范畴,有个别之人居然像看好戏那样,和声笑了起来。 孟星河觉得有些世态炎凉。马守臣那狗娘养的学管,居然强行用刑,已经触了大唐法典,堂上那么多所谓的读书人居然能安座在那里看戏,真他娘的讽刺呀! 双膝跪地,双手被缚,孟星河使不出半分力气。他见四周之人如同吸了鸦片那般麻木,心中一口闷气,浓浓喷了口怒痰,断续断续地骂道:“狗官,你好大的胆子。我跪天跪地跪双亲,于情于理都不失道义。今日你丈着学管的官衔,乱动私刑,将我逼迫下跪。是否想取天代地,让我朝拜于你,你真是其心可诛,我誓要将你告到圣上那里,请旨除了你这乱臣贼子,祸国秧民之徒。” 此话言之凿凿,句句珠玑。特别是那“取天代地”四字,在古代不知要引起多大变故。孟星河气势盛怒,可谓费尽了心思才熬出这段话。县衙再一次由平静变成了极度恐慌。孟星河这回可是反扣了个很大的屎盆子在马守才头上,令他顿时脸色惨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很好!”马守臣陌名其妙来了句,嘴角就翘起一丝得意。他为官多年,若说没遇见口齿利害的书生自然是假话。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学会一套对付此类人的方法。 今日能开堂会审,最重要的事就是定下孟星河的罪,最好能让他一辈子关在牢里,永远翻不了身。马守臣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官家样,对孟星河所辩,只隐忍在心里,现在他公事公办起来,认真说道:“儒子不跪亦可,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你出手重伤他人,本官就不能容你放肆。现人证物证据在,由不得你诡辩,依大唐律令,即日革去你的学籍,交朝廷礼部审核,除去所有功名,打入大牢三年,永生不得入仕参加科考。” 快刀斩乱麻!先把罪给你定下来。马守臣宣读完判决书,县衙就轰的一下闹开了! “不会吧!连堂都未开,就定了罪?” “什么?重伤?外面不是传言他杀了人吗?” “杀人?可笑!内幕消失是孟花柳睡了学管大人在桃源县的姬妾!马大人要治他的罪!” 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好的坏的,荤的素的都扣在了孟星河身上。声音虽小,在这几丈宽的县衙里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孟星河难得理会闲言闲语,此刻,他虽是身受创伤,身子也在衙差退下后,慢慢挺了起来,据理雄辩道:“马守臣,你身为一省的学管,为了一己之欲,想置我孟星河为死地,我无话可说。但自古读书人以声誉为重,你先除我学籍,又剥我功名,却是满口仁义道德,胡乱捏造事实,打着大唐律法做出此等欺君害民之事,你简直罪大当诛!” 当着县衙上下好几百人的面,孟星河手指大堂正中那刻有光明正大的匾额,怒斥马守臣假公济私,心存报复! “放肆!”马守臣怒拍惊堂木。“本官这里铁证如山,又有诸位大人作证,难道还冤枉你不成。来人啦,将此人收入大牢,等礼部文书一到,割去他学籍、功名,服刑三年!”木板订铁钉,这事儿以马守臣一人之力,做起来再轻松不过。难道一个小小县学学生,他还怕了不成。 “慢着!”就在最后通碟下达之时,人群堆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立刻将众人的目光吸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柴少站在离县衙内厅几步之遥的地方。刚才那句“慢着!”不过是他情急之下,不想眼睁睁看孟星河被马守臣污赖而断送一生的前途,才想出的下下之策,其目的只想拖延时间,希望小五子那里有好消息,能尽快赶过来救孟星河脱险。 这里人都识得柴少和孟星河的交情,当知道是柴少所言后,大多嗤之以鼻,不认为柴少有通天之能,能救下孟星河这个死党。 柴少的确没这个实力。论钱,柴家在桃源县数一数第二。论权,柴家连说话的资格都排不上。顶住万人目光的时候,柴少的后背被人戳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现是一路跟来那个老者,心里暗道:“莫非他要上去理论?” 这样也好,老头好待是个夫子,有了秀才的功名,说话比他有力多了。柴少低声问了句:先生想也孟兄沉冤么?” 老者微笑不语,只是那双锐利的眼光,直勾勾地盯住站在公堂上的孟星河,从二者眼神交流的信息中反馈出,老者对孟星河刚才的表现很是赞赏。 拨开了众人,老者走过县衙对普通群众的警界线,慢步的姿态,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自在。 公堂上的马守臣见老者走过来时,暗记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他见周围的大小官员也不知老头的来历,心中多了一丝顾虑。 就在众人认为这老家伙是否嫌自己活的太久的时候,老者走到了大堂正中,不急不缓说道:“马大人,长安一别,又过十多寒暑。当日陛下钦点进士科考状元时,马大人有幸摘了榜眼之席,想不到短短十几年间,就成了这江苏学管,可谓日日高升,皇恩浩荡!” 这声音,耳熟! 马守臣闻话后,再仔细看了眼老者。顿时心生一股寒气,立刻从那椅子上滚了下来,感觉就像遭了大难一般,满脸冷汗如雨,礼拜道:“下,下,下官江苏学管马守臣,拜见尚书大人!” 经马守义这么一拜,县衙上所有大小官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官拜礼,口中无不尊敬道:“卑职,拜见尚书大人!” 第十二章 大唐牛人杜如晦 唐灭隋后,官制依旧沿用隋朝制度。在中央设三省、九寺、御史台,将作监、国子学等各个官阶。 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和御史台是辅佐皇帝的最高权力机关。三省长官中书令、寺中、尚书令皆是宰相,但各有分工。一般是中书省起草诏令,门下省审核、签署,有不当者封驳奏还。尚书省为全国最高机关,负责政令颁行,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分掌各种具体政务。 听马守义尊称眼前公堂上的老者为尚书大人,那就是说,这老者是大唐的总理! “呃!总理?这官也太大了吧!”孟星河暗自咂舌,遥想在县学教室里自己与他露水相逢,那时根本就看不出他居然是官拜尚书令,掌管天下士农工商,大唐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云人物。 就凭这点,把马守臣和他手下众多官员直接打回原形也不成问题。 “都起来吧!没穿朝服,就不必多礼。”尚书大人淡淡说了句,就走到孟星河跟前。见他并未像其他学生那样,当知晓自己身份后就立刻失了方寸,只管献媚讨好,和声附会。露出一丝欣赏的微笑道:“孟星河?不错、不错,孟志常再,星河璀璨,桃源有此一子,今年朝廷科举想必又是风起云涌之际。” 看来尚书大人对孟星河非常看好,作为朝廷选拔贤才的科举考试,他自然希望更多的饱学之士各施才能,尽显本事为大唐效力。而他初识孟星河,就被他一手漂亮的行书,气吞山河的新诗,及县衙公堂上临危不俱,就连他这个尚书令面前,也是不卑不亢,不献不讨,所打动。 此等胸襟,又几人能拥有?尚书大人十分欣赏孟星河这个后生,对他的态度自然像夫子对待自己得意门生那般,没有丝毫上位者的威严。他作为堂堂一国宰相,能如此和孟星河说话,其中的意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尚书大人很赏识孟星河! 普天之下,能得到当今尚书大人赏识的书生,孟星河虽不是第一个,但至少扳起手指都能数得上号。 孟星河则是淡然一笑,胜不骄、败不擂,得势不得意,他只是很谦虚地,礼说道:“先生妙语,学生愧不敢当。想我大唐王朝有千千万万读书人,才能学冠古今者更不是少数。学生不过一介书生,连秀才都未考上,能博得先生一句称赞,是学生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他一口一个先生,并未把尚书大人的头衔罩在老者身上。和天下大多数深受封建等级思想左右的学子,孟星河无疑是最独特的一人。 孟星河的思想,决定孟星河不吃封建社会那套。他尊称老者为先生,是心地里对他的尊重。如此一来,老者由先前的赏识,一转变成对孟星河言谈的佩服。 “此子若是身在国子监,定是个可造的栋粱之才。”尚书大人心中惋惜。他深居京城多年,对京中那所览尽天下人才的国子监学府,可谓知根知底,里面的学子无论从才气还是学识甚至风度都算得上唐朝的青年俊杰,可与眼前孟星河对比,总少了许多让人耳目一新又暗自惊叹魄力。 民间遥传桃源多奇人,看来遥言也有依据可信。尚书大人从孟星河侧脸望去。 刚毅的脸上,桀骜的神情,时而有那么一丝轻浮,也如烟云那般来去无踪。尚书大人嘴角突然拢起一丝弧线,正对公堂上的马守臣,沉声说道:“朝廷科考在及,本官得皇上诏旨,走访天下科考之地,亦为县地巡考。今走访桃源县,对刚才公堂之事,也有所耳闻,个中原由,有幸目睹片段。马大人身为一省学管,当为仕子考虑周全,若不慎误判,非但悔人前途,还有损圣上颜面。试问我等为官之人,食朝廷俸禄,误百姓怨情,是否该将头上乌纱,身上蟒袍,置公堂之上,鞭打刑笞,以报圣恩呢?” 浩浩荡荡,百字之言。如同一道闷雷在马守臣的头上炸开。话虽是轻妙淡写,深识官场之路的马守臣怎不知其中所含的意义。尚书大人没有直接让人扒了他的官服,削了他的官位,反而替他委婉言言,已经是在给他机会了。若他再一意孤行,处处坦护自家侄子置孟星河于死地,眼前的尚书大人只怕要动官威了。 趁现在还能挽回一切,马守臣向马守义递了个眼神过去,马守义立刻会意,并通过眼神交流,传递给一旁听审的崔夫子。 接下来,崔夫子知道上头要自己去背这个黑锅,心中自然不好受。如果他不去背这个黑锅,马家兄弟能让他好过吗? 崔夫子是箭在别人玄上,射与不射,自己哪做的了主。他双腿一软,身子弯得像个小虾米那样,蹒步到公堂正中,啪的一声就屈膝下跪,有孟星河那三跪三不跪的豪言在前头,崔夫子实在是逊色的很,连他的学生都不如。 “尚书大人,学管大人在上,受草民一拜。”崔夫子说拜就拜,当真叩了一个响头,几十岁的身板,像个小矮人那样,滑嵇至极。 大家都知道,崔夫子是替死鬼,但迫于马家在江苏省的势力,都闭口不说。 孟星河本来想好好为自己出口恶气,在县学里踹了马文才一脚,他还想在公堂上雄辨马家叔侄,弄个满城风雨才罢休。 如今,七老八十的崔夫子跑上前来顶罪,孟星河也不想做那个欺师灭祖的罪人,他选择耐心听夫子如何顶罪,只要不涉及自己,他没必要在众人面前把夫子弄得走投无路。 崔夫子顶住心中的怒火,在众目暌暌之下,将他踹测及编织的事情的起因、经过、结尾,分十章七段三小结全部说的一清二楚。最中的一点就是他身为县学夫子,没有处理好学生之间的问题,在教书育人方面出现重大失误,导致县学两个学生因争住同一厢房而争执,最后酿成了斗殴事件,这是他的失职。 因此,崔夫子主动承担了一切罪责,还主动请辞县学夫子一职。 崔夫子说的一点不差,可惜要是没有尚书大人出现,他会把这些真话全烂在心里,而孟星河只能乖乖受人污蔑,甚至永不生。 社会的黑暗并不只体现在官权上。当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后,孟星河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马守臣顺应民意,假装了解真相后,匆匆一拍惊堂木,铁板订钉地说道:“好你个崔夫子,妄你身为夫子,为何不早早将此事说清,害本官差点判错人。现在真相明了,错从你出,害两个学子为争厢房打架,本官身为学管,自当秉公处理。来人啦,将崔公明拿下,剥了他功名禄位,押下候省。” 判的比孟星河轻,不过到是难为崔夫子那把老骨头,替别人背了黑锅还不敢叫苦。 待审了崔夫子后,马守臣立刻抬高声音,义正严词地说道:“孟星河虽是情有可原,依大唐律令,伤人者,需赔偿伤者所需一切医治费用,据刚才本官了解,孟星河需赔偿马家汤药费白银一百二十五两,清还之后,马家从此不予追究此事。” 这回马守臣算秉公执法,安步就班的实行判罪。如此一来,孟星河虽面了牢狱之灾,但真金白银的灾难立刻叫他为难! “什么?让我赔款一百二十五两,你怎么不去抢呢?”孟星河鼻子里喘着粗气,现在他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让他赔款,比让他做牢还痛苦。 关键时候,孟星河正愁苦间。站在县衙门口的柴少立刻冲了进来,他先是胆怯地向孟星河身边的尚书大人行学生礼,然后捅了捅孟星河,带有崇拜、羡慕、迷恋的目光,为他递了一踏银票过去。暗地里竖起了大姆指,看他**的眼神,一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孟星河毫不客气地接过那踏银票,柴少这家伙,别的不说,就一句话,够哥们! 他拿起那踏银票,走到马守臣前面,随意一扔,银票就抛到了公堂正中的的案桌上。 这时,马守义迎了上去,神情颇为慌张,来到尚书大人前,双腿屈膝,双手向前伸展,很自然地伏在地上,恭敬地请道:“卑职桃源县令马守义恭迎尚书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如今,**大人关照,此案得以告破。还请大人移步寒舍,卑职不甚荣幸!” “有劳!”尚书大人淡淡说到。却见孟星河与柴少向他走来,他二人同作了一辑,孟星河说道:“多亏先生明察秋毫,学生才免了那牢狱之灾。先生周车劳顿一天,学生不敢多做打扰,改日再亲自拜谢先生,告辞!”这时公堂之下,散的七七八八,只剩当官的在一起,想必是迎接眼前这个当朝红人,孟星河起身就退,不作多留。 尚书大人哈哈一笑:“好!改日我备酒专程恭候小兄大驾光临!正好老夫那里有几副丹青妙笔,望小兄能与之给个评头。”说到这里,老头子话峰一转,打趣说道:“小兄以后莫叫老夫先生了!老夫姓杜,字如晦,家中排行老三,若小兄不介意,叫我杜三就行!” 第十二章 太邪恶了! “呃!杜三!”孟星河随意记下了两字。他可不敢当着一众大小官员的面,与当今宰相平辈相称。 他仔细踹摸的时候,突然双眼爆涨,嘴巴拱成了o形,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急动地说到:“什么?你叫杜如晦?” 贤臣啊!大大的贤臣!就算孟星河的历史学的乱七八遭,可杜如晦的大名,在唐史上出现的频率和唐太宗李世民差不了多少。 据史学记载,杜如晦此人素有大才,不但精通天文地理,晓百家之言,对史学政商的见解也独具匠心,曾辅佐唐王李渊涿鹿天下,入主中原,后投入李世民门下,为大唐开创贞观之治有不没之功。如今得见真人,竟这般随和,孟星河不勉有些激动。 他的失态,到引起了杜如晦好奇:“怎么?小兄见过老夫么?” 按理说孟星河一介书生,连省城江都,都未去过,又岂见过久居长安的杜如晦呢? 孟星河不能说没见过,中学历史课本上有几副古代流传下来的杜如晦画像,和眼前真人相比,实在相差太大。他自知自己过于失态,只好恭身说道:“杜先生的大名,天下谁人不识。凭先生的博古通今的才学,政史上耀眼的丰功伟绩,就算千千万万年以后,我华夏儿女也记忆尤新,如见亲人临面,必定顶礼膜拜。学生见过杜先生,实在平常的很!” 孟星河完全没有说慌,杜如晦三字,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是注定的事。他这番恭维的话,正说到杜尚书的心坎里,对孟星河的好感立刻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旁边的柴少就纳闷了:“怎么几月不见,孟星河这家伙突然像开窍了,嘴巴变得如此利害?他是不是吃了什么长脑的药?”带有疑问,柴少决定下来一定要问个清楚,其实他很想长长脑,免得处处被他老爹溪落。 虽然见了杜如晦这个牛人,孟星河也不想多作停留。“杜先生留步,学生告辞,改日再来拜谢先生。” 只对杜如晦施上一礼,孟星河随柴少同出了那县衙。 杜如晦举目远送,单手抚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里不知道默念些什么:只断断续续听得,萱儿,奇男子,服输,之类的词。 孟星与柴少二人出了县衙,左右不见小五子那混小子,他咧咧骂了句:“这小子,准死那家媳妇肚皮上了。本少爷差点就含冤入狱,他到好,直接玩消失,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狠狠骂了一句,只觉腰间一沉,柴少的手指就戳在他的腰眼上。他立刻凑上那张和气生才的脸,献媚道:“孟兄!自家兄弟不说二话。几月不见,不但结识了尚书大人,连脑子也变聪明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丹药。肥水不流外人田,顺便给兄弟我介绍介绍,渡我成才吧!” 我日!孟星河自认他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在柴少面前,他现自己不过一粒灰尘。 “想成才(材)是吧?”孟星河善良的追问,“自古以来,成才的第一步,就是劳其心志、苦其筋骨,从今天起,你天天回家吃猪油,十年以后保证茁壮成长,木秀于林!” 不损死你,我就不是你柴少的铁杆损友。孟星河轻浮的笑起来,表情是那么**,十足的花间老手。见柴少垂下了头,孟星河放了一只手在他肩上,认真地说道:“放心吧!成才还不容易,只要按照我的魔鬼计划,保证为你量身打照一个全新形象。” “魔鬼计划?”柴少感觉自己有些后怕!“孟兄,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怕没训练成才,把命搭上就不值了!” 对于自己的宝贵生命,柴少还是非常珍惜的。虽然他老爹平日对他苛刻了些,可到头来柴家那么多家产还不是要落他头上,他可是柴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魔鬼训练的事情轮不到他去背负。 毫无骨气的家伙,女人肚皮上待久了,血性都榨干了,鄙视呀!孟星河还以柴少一个深邃眼神,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右手握拳,比出一个中指。 于是乎,划时代的一个手语开始诞生! 小插曲在路上演绎许久,二人前后同步走回了县学,柴少去了他的厢房,孟星河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自己的厢房内,看见一屋子散乱的东西。他心中纳闷,暗想小五子本是勤劳憨厚的家丁,照理说应该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不见人影,难到赶回孟家村求救去了? 这个理由有很大的可能行!当时孟星河被抓,以小五子的智商情急之下赶回孟家村搬救兵实属情理之中。他暗拍了自己的脑袋,要真是那样,还不把家中的娘亲气死。 三两步从厢房中冲出,孟星河“嘭”的一脚踹开了隔壁柴少的房门。柴少正在里面欣赏艺术书籍,正看得兴起,孟星河狮吼功爆,狂声说道:“柴少,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赶回家去!” “回家?”柴少放下手中的小人书,“孟兄,难不成你家中失火?现在回去还赶的及吗?” 日!猪脑袋,家中失火,等传到县学都烧光了,还救个屁!孟星河没好气地道:“我去追小五子,他可能回孟家村了!” 气呼呼地说了几句,孟星河一刻也等不下去,恨不得在背上装两支翅膀飞过去。 柴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去找小五子。“孟兄,着急了不是?刚才为了救你,我让小五子去了城中刘侍郎家疏通关节,现在恐怕在回来的路上!” “靠!那你不早说!”孟星河惊魂安定,白了柴少一眼。见那小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案上的彩汇板小人书,心思早飞天外去了。孟星河心中一阵暗笑,“看来古代和现代一样,aV泛滥,害人无数呀!” “柴兄,你好自为知,那东西看多了,也挺伤身的,我看你那身板骨,外强中干,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柴少抹了把嘴边的口水,爪子微张,冲着孟星河正值的脸,鄙夷道:“别站在门边碍眼,我书箱里还有几本,限量版的,要看就拿去。咱们哥俩心里清楚,都一丘之貉,装**清高唬谁呀?” 没有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任孟星河是什么货色,大家心里清楚。吃喝嫖赌,样样摸得滚瓜烂熟,都称得上专家了。对于柴少的话,孟星河本着纯洁的心,又向他比划了一个中指,“嘭”的一声就甩门而走。 如今的孟星河脸皮没变,那颗心却不再有猎艳群芳,寻欢作乐的心思。 他郁闷地走回自己的厢房,恰巧与刚回县学的小五子照了个正面。 小五子原本墩实的脸,此时变得相当憔粹。就像一个抬不起头的男人,满脸只剩下忧愁。 孟星河鬼叫一声;“小五子,你失魂啦?” “啊!”小五子立刻回到现实,现孟少爷居然好端端站在眼前,他随即又尖叫了一声:“啊!少,少,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原本拯救孟星河的重任是交小五子手上,那知道去了刘侍朗家立刻被扫地出门。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小五子心情当然不好。抬头看见自家少爷鬼魅般站在前头,小五子恨不得冲上去给个热烈的拥抱。 孟少爷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主子,小五子奔前走后,都是为他作铺垫。他感动的说道:“恩,没事儿了。谢谢你!” 很平常的一句感谢,小五子受宠若惊道:“这些都是小的份内之事,少爷说谢,岂不是折小的的罪么?” 古代主仆有别,奴仆的地位,级为低下,有的官宦之家甚至还拿奴仆殉葬。奴仆的意义,和市场上的牛羊差不多,仅仅是任人宰杀的商品。孟星河对自己的家丁说谢,很大程度上触及了小五子脆弱的心,让他潜藏在内心的尊严慢慢恢复过来。 “别愣在外面,快进屋吧!”孟星河欲言又止,看小五子感动的表情,他觉得有必要教会小五子,众生平等的佛理。 想到这条真理,孟星河yy一番:“如果能在大唐开设政治课,大力宣传马列主义,昌导群众走**道路,老子不就名留青史受万世传颂。而中国不就提前千年进入**么?” 我日!老子太邪恶了! 第十三章 爱老虎油 在大唐想搞**,那不是脆粹找死么?经过短暂的思考,孟星河放弃了他传道的想法。 进了屋,将被马文才揉捏过的厢房从新布置一遍,总算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孟星河闲在屋里,觉得无事可做,索性拿起一旁的毛笔练字。他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般挥毫书法,小五子蹲在他身边左顾右盼,满脑子皆是问号。 对于孟少爷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心中疑惑,嘴上自然好奇道:“少爷,纸上那些勾勾叉叉像长着尾巴的东西是什么符号,小的怎么从未见过呢?” “呃!”孟星河不敢告诉小五子他闲着无聊把大学里用英语写给女朋友的情书拿出来回回锅,也怕小五子理解起来有障碍,只好违心道:“哦!这东西,叫甲骨文,你看不懂很正常,世上能看懂的也不多。” “甲骨文?”小五子扣了扣脑袋,似乎对甲骨文来了兴趣,他指着纸上的甲骨文问道:“少爷,这几个甲骨文怎么读?” 这小子,啥时候变的爱学习了。孟星河顺着小五子的手望去,密密麻麻的英文字上,小五子的手指正指着“爱老虎油”几个单词。 我靠!孟星河有些窘迫。小五子随便一指,就中了最厉害的标。他嘴角抽筋,还是硬着头皮撒慌道:“这,这几字,读“爱老虎油!”是用来形容女子长的漂亮,男子长的帅气的意思!” “上帝作证,我绝不是有意欺骗小五子的!”孟星河默默为自己祈祷,敢忙收了那封情小五子现学现用,生涩地说了句英吉利语:“少爷,爱老虎油!” 我汗!我狂汗!终于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有苦说不出啊!自己胡乱曲解字意,哪知让小五子表错了意,活该自己倒霉。 “爱老虎油,爱老虎油。少爷,爱老虎油!”学了句英吉利语,小五子就欢喜的要命,张口爱老虎油,闭口爱老虎油,孟星河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女人对他说爱老虎油还可以满足一下虚荣心,关健是小五子他是个男人,冲着孟星河就是那句:少爷,爱老虎油,他听着就想吐。 为了防止自己胃痛,孟星河不得不喝止道:“行了,我知道我很帅,别老虎来老虎去,叫得我蛋疼!” “是!爱老虎油少爷!”小五子高兴的回答。 我受不了了,孟星河心中抓狂,很想找人泄一下。他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怒气横秋地说道:“小五子,本少爷命令你马上闭嘴。出去将晚膳备好,否则,别怪我辣手割舌,让你一辈子说不了话。” 不下点猛药,不知道消停!小五子立刻闭嘴,侧身跑出厢房。 整个世界终于清醒了,孟星河掂了掂手里的情书,双手一阵报复式的揉捏,将它狠狠砸出窗外。 将那张用英吉利语写的情书随手扔掉之后,无所事事,孟星河干脆拿起一旁科举考试必考的书专研起来。 他憋足一口劲,顶着头皮麻的困扰,硬生生将厚厚一大本《论语》从头到尾全部看了个遍,凭借前世强的记忆力和众多国学大家的解读,他算是把《论语》吃了个透,举一反三都不是问题。 抱着休息片刻的思想,孟星河放下书本,走到窗前,举目四望。他目力极强,放眼望去,秋高气爽的天空,万里无云,瞥见雁荡山顶,偶尔飞过几个黑点,瞬间就消失无踪。想到赶车师傅闲谈雁荡山下的奇闻,心中突然对那张弓引箭之人增添一丝好奇之心。 静静矗立在窗前,好像一尊石像。不知不觉,夕阳渐渐西下,满林残照惊飞无数鸦雀,远山近水间,血红的枫叶,迎风乱舞。孟星河眼中闪过一丝留恋,遥想北京红枫满地的香山,家中的父母以及那个沦为私有物的系花老婆,万千柔情爬上眉梢,轻轻吟道。 “红叶晚潇潇,长亭酒一瓢。 浮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树色随关炯,河声入海遥。 帝乡明日到,尤自梦渔樵。” 没有豪气,没有煽情。难得孟星河随心而吟,其中的意境自然流出。 一丝秋风吹散孟星河的思绪,就在他梦回之际,身后忽而传来一句低沉的问候:“孟小兄,莫非想家了?” 凭借闻声识人,孟星河已经猜出来者何人。他转过身来,施了一礼,恭敬道:“杜先生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杜如晦上前一步,目视窗外,神情异样,嘴里自然而然念出孟星河刚才所吟的诗句。 “帝乡明日到,尤自梦渔樵——” 杜如晦虽然官拜尚书令,位极人臣。当念及两句诗时,也免不了黯然神伤。他久居帝乡多年,为江山社稷,戎马一生。如今日薄西山,对家乡眷念之情无比浓厚,可惜心中找不出恰当的言语去形容,现在得闻惊天一语,杜如晦也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诗歌之美,在于一头雾水。”孟星河兀儿一笑,见堂堂一国宰相,居然被自己抄袭来的诗歌,引入虚拟的意境,他忙问道:“不知先生到此,有何贵干?” 杜如晦摇头一叹,回到现实之中。他目光深邃,点滴落在孟星河身上,继而语重心长地问道:“孟小兄,老夫今日来是有事请教?” “请教?”孟星河心中纳闷,杜如晦可是文学大家,什么事能难得了他呢?还请教自己?“先生请讲,学生自当全力以赴。” “恩——”杜如晦思考许久,然后很在意地说道:“孟小兄,老夫曾在长安国子监结识一高人,曾与老夫相论“学符世事,分科学习,分科立考。”之言,诉老夫愚钝,不知其中奥妙。今日见小兄学识过人,老夫特意赶来,愿听听你的高见。” 第十四章 畅谈海内外 “学符世事?分科立学?分科立考?”不是孟星河不理解其中的含义,而是他很吃惊!大唐朝居然有人能够想到开设专业授课,掘专业人才,摒弃儒学唯一的思想,此人实在可以堪称世界先驱教育家的荣誉了。 此种思想,和现代大学教程一样,杜如晦不能理解也算正常。孟星河是接受过正规大学教育的人,自然不感到奇怪,他归纳总结之后,认真的回到道:“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学生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不同的人而言,亦有不同的看法。孔武有力者,更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阵杀敌,有不万夫不当之勇;奇淫技巧之徒,有巧夺天工之能,所营造之物,大则强国兴邦,小可利民,年深日久,只怕完全取代人力造福国家社稷;商贾买卖之人,能推动经济展,降低各地贫富差距,减少社会失业人士,协调社会平衡减少地方暴动,增加国库税收;纯粹读书之人,可以继往圣之绝学,为天地立新,为万民请命,为后世留下典籍。此四者,若统一在各县学堂开设科目,招收学子,定向培养个人兴趣爱好,亦为分科立学,再分科立考,让他们所学,学符世事,我大唐朝必定万世兴隆!” 依孟星河所言,岂止兴隆万世,简直可以开世界先河,在东方创办世界上第一所综合性的大学了。他总结的再仔细不过,杜如晦学富五车,见识自然高于一般的学者,听孟星河一言,顿时豁然开朗,完全柳暗花明,困扰他数日的心结,在这一刻完全解开,对“学符世事,分科立学,分科立考。”简直赞扬不已,“听小兄一言,胜读十年之书。小兄高见,老夫佩服不已,待回京之后,一定凑明圣上,代求全国实行分科立学的制度,为我大唐朝,开千古一举。” 杜尚书说的激动满面,看样子很赞同孟星河的解释。他万万没有料到,孟星河小小年纪,见解如此精辟,可谓句句珠玑。天下学识能和他相比肩的只怕只有自己家中那个宝贵女儿了。杜尚:“孟小兄的学识,是老夫见过的学生当中,最为出色的一人。老夫生平识人无数,天下学者,能让老夫佩服之人,除了孟小兄之外,还有一个便是那长安国子监中的夫子。他日若小兄上京,老夫做个中介,你二人真应该好好谈谈。” 孟星河不知道杜尚书在推销他那在国子监中当夫子的女儿,深深应道:“能搏先生金口之人,想必素有大才,学生一介寒门仕子,能得见高人,实乃万幸。他日有缘上京,还需先生多多关照,学生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哈哈!”杜如晦爽朗一笑,只觉得和孟星河相处越来越有意思。 外面天色渐暗,孟星河的厢房里时不时传出几句笑声。厢房外一群士兵严正以待,忠诚守护在两旁。这架势,吓住了其余准备科考的仕子。他们不是感慨自己时运不济,就是暗地里咒骂孟星河那个瘪三,不知上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结交到当朝宰相,今年的科考,想必是飞黄腾达了。 暮色已沉,华灯初上,孟星河的房间自然点上了青灯。和杜如晦一番交谈下来,对他渊博的学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历史果然不假,杜如晦的确是千古奇才,文韬武略、政史农商,无所不精、无所不晓,十足的全能人才。而孟星河虽然学识稍差一点,在杜如晦面前,天南地北一阵海吹,几乎用上毕生所见所闻,总算把杜如晦惊的目瞪口呆。直追问道:“小兄所言可是属实?世上真的有四大洋、七大洲,蓝眼睛、黑皮肤的人?” 杜尚书纵然学富五车,在孟星河这个穿越客面前,还是孤陋寡闻了些。想来也是,杜如晦出使过许多国家,见过不同的民族、不同风俗的蛮人,自觉自己的见闻算丰富,哪知道听孟星河一番言语,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竟然如此之大,严重撞击他心中的儒家学说,大唐不过是世界一角,古人天圆地方的思想,居然大错特错。 孟星河只是淡淡一笑,点头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世界的奥妙,谁又得窥真理。任我等学究天人,终究是一只蹲在井里的青蛙,坐井观天罢了。”想到自己莫名奇妙的穿越,孟星河自然感慨许多。 “坐井观天!”杜尚书哈哈一笑,这词形容的好。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能够真正明白此四字的含义呢?他身为一国尚书,手握重权,有些时候,何尝不是坐井观天呢?反思之时,厢房外传来一声:“老爷!天色不早,是否需要打道回去了?” 杜如晦看了看窗外黑蒙蒙的天,起身说道:“孟小兄,天色已晚,老夫告辞!改日一定专程过来,与小兄秉烛夜谈!” 孟星河不知道是欣喜还是痛苦,秉烛夜谈的事他可不喜欢,只是不忍心拒绝,只好笑道:“先生慢走,只要先生还在桃源一日,学生自当亲自上门,求先生授业解惑。” “恩~~”不知道是不是答应,杜如晦应允一声,人已经向厢房外走去。孟星河出来相送,“先生慢走!” 杜如晦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上了一顶官轿,很快就出了县学。孟星河依靠在门边,冲着隔壁柴少的房门破声吼道:“小五子,可以把晚膳端进来了。” 他一声有气无力的嚎叫之后,隔壁柴少的房门露开一条门缝,小五子探了个脑袋出来,见四周平静如水,才大胆将为孟少爷准备的晚膳端了过来,嘴里赔笑道:“小的见少爷聊的正欢,所以不敢打扰,去了柴公子房里暂住,望少爷见凉!” 好个先斩后奏!孟少爷瞪了他一眼,这顿晚膳足足让他推迟了几个小时。好在,看见小五子知错能认,他心里还算安慰,随意吩咐几句,小五子端着晚膳屁颠屁颠往屋里拱去。 久违的粮食,在孟少爷风卷残云下,通通一扫而光。孟少爷摸了摸圆的肚子,一脸心满意足。 和杜如晦海吹几个时辰,多少有些疲惫,酒足饭饱之后,孟少爷申展腰肢,躺尸一样睡在床上,最苦小五子,不得不为他褪掉衣物,处理膳后工作! “######” 时光渐渐流走,朝廷乡试也快临近,孟少爷整日待在厢房内,外面传闻是闭关修炼,内幕消息只有小五子和柴少知晓。 孟少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写字之外,偶尔从柴少爷那里借几本艺术书籍,回房独自专研。其间,还特意结合书本,提出某些技术难度较大,又极俱新颖的姿势,令柴少爷叹为观止,直呼可开山立派,自封祖师爷了。 对于柴少爷的称赞,孟少爷直接无视。说开山立派那叫肤潜,学术的交流,在于与大众分享,共同学习、共同讨论、共同进步,争取传播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达到科学无国界的地步。 多么伟大的想法,多俱有伟大的献身精神。孟少爷这番话,立刻获得以柴少为整个桃源县花间爱好者的好评! 第十五章 四大豺子 金风送爽,月桂飘香。伴随朝廷科举临近,桃源县学处处充满了书香之气,白衣学子,或三五成群,或单独思考,其目的大多围绕即将到来的乡试。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扬。学子们多少抱有平步青云,登堂入室封官赐金的幻想,此时,也比平常刻苦许多。 在县学一处厢房内,孟星河手持毛笔,正奋笔疾书,摆在他左手边,被他临摩的正是传世巨作《兰亭序》的盗版。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笔峰苍劲有力,落字大气磅薄,每字每句,仿佛精雕细啄,如刀剑一般刻在纸上,整篇排版下来,居然更甚左手边那盗版的文章。 作为天下第一书法『行书』,孟星河自认为他还是有些功力写的非常漂亮。这篇《兰亭序》自然是他最拿手的文章,临摩相试程度可达真迹的百分之九十,可见笔力之强! 浩浩荡荡千字写完,落了自己花柳先生的款,孟星河总算过了一把古人喜欢留书的瘾,小小自我满足一番。 自从那天和杜如晦畅谈之后,连续几日到落的清静。每日读完诸子百家之言后,又遭柴少毒害,推荐了几本少儿不宜的书刊,日子过得也算逍遥。 没事儿看看黄书,练练毛笔,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比起外面那些为了科考而焦头烂额的学子们,孟少爷还是知道怎样去减轻学习负担。 正欣赏自己的业余书法时,门外传来稀稀嚷嚷的笑谈声。孟星河落笔起身,已经来到门前。 他放眼望去,嘴边浮起一丝笑容。刚才在屋里他就猜中一二,柴少这家伙,天生就不是个闲事的主儿,上门找他出去寻乐子实属正常。 果然不出所料,门外叫嚣最为大声,笑的最淫、荡的,当然是柴少那厮。 只见那厮手摇薄金折扇,头戴白玉冠,身束缎子白袍,端的是一表人才。 平常柴少的打扮也就顶半个潇洒的公子哥,今天不知道是否太阳打西边升起,这厮居然装伴君子,附庸风雅的文人。 “柴少,莫非想装逼?”这是孟星河的第一想法。不过,他目光斗转,看见柴少身边多了两个生面孔,一体白衣玉冠,手拿折扇,意图为自己添一点文气。 孟星河心中不解,不知道今天是那位大神的生日!居然连眼前这些常年在烟花酒巷中打滚的嫖客,也诚心沐浴更衣,将自己打扮的如此“耀眼”。 “难不成桃源县也时兴相亲节目?让这群骚男,有机会上去买弄风骚?”我靠,看来相亲节目,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会掀起一阵狂风浪蝶! 孟星河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相亲,将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凑在一起,凭第一眼感觉就断定来不来电,还不如出去搞***实在些。 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找女人全靠泡。相亲?就两字,丢脸! 他心中宣扬大男子主义时,柴少屁颠屁颠凑上前来。本来就很**的脸,此时更加恶心,一身书生打扮,简直侮辱了神圣的县学。 孟星河有种想痛扁他一顿的想法,可惜他忍了。 哗啦一声,印有山水人家的折扇溜溜打开,柴少附在孟星河耳边,轻声说了句:“孟兄,今夜桃源县一年一度的赛诗会就在春香楼举行,小弟见孟兄终日苦读,心中不忍,特来相邀我等哥几个出去寻寻乐子,解那学习的苦闷才是!” 我日,柴少八成精虫上脑,又来拉老子下水。**楼是什么地方,开玩笑,是妓院。弄个什么赛诗会出来,无非是招揽嫖客嫖资的最佳投资:“柴兄,小弟早已立下重誓,不沾花柳之事,还请柴兄见凉,诉不奉陪!” 来县学时孟母早已千叮万嘱,责令孟星河戒烟花柳巷之事,他大马金刀挑明一切,其目的就是以后再也不当嫖客了! 见孟星河态度有些坚决。柴少眼睛亮,小声嘀咕一句:“孟兄!实不相瞒,今夜的诗会,小弟已经为你报了名!” “恩!”孟星河没听清楚,随后“靠!”柴少这厮,太他娘阴险了。孟星河老脸一黑,刚想一个劈掌剁下去,柴少贼眉鼠眼,冒着精光,道:“孟兄!小弟听说,今年塞诗会题目是由春香楼的花魁施雨小姐所出,谁要是能一举夺魁,博佳人芳心。换得与施雨小姐一夜良宵,成为她唯一的入幕之宾,不知将羡慕死多少人!” 说到最后几字,柴少的眼睛泛出恶狼之光。身为一个资深“性趣”爱好者,最大的目标,就是朝花魁进军,若能一夜风流,不用说,挥刀自宫,从此不沾肉腥都有可能! 孟星河没有柴少那么伟大,自残之事他下不了手,孟家就他一根独苗,还是留着传宗结代的好。 将柴少的话听了个大慨,孟星河心中升起异样的声音。“施雨小姐?这四字,耳熟!” 猛地一拍大脑,孟星河突然顿悟。“原来是她?”孟星河自觉好笑,想不到前世留给他记忆最深刻的人,却是这个施雨小姐。 “宿缘呀!真他娘的宿世孽缘!”前任孟星河的死,多少和这个施雨小姐脱不了干系! 和柴少等同,死去的孟星河也是十足的性趣爱好者。春香楼则是他们的消魂窝。作为春香楼的当红花旦,要说前任孟星河没有想法,那是在放屁。 正所谓落花有意怜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人家施雨小姐是出了名的生淤泥而不染,卖艺不卖身的贞洁女子,孟星河这只精虫想沾腥,结果和大多数俗人那样,落了个单相思的病根。不过,前任孟星河最大的本事就是脸皮够厚,为了打进春香楼内部,俘获佳人芳心,不惜败尽千金家产,在春香楼夜夜笙歌,纵情声色,在牺牲了所有色相的前提下,与春香楼所有丫环小姐打成一片,还没来得及动用这些人力资源去接近施雨小姐时,就已经精尽人亡,呜呼哀哉了! 说起这些伤心往事,真是其状甚悲!虽然前任之死与施雨姑娘关联不大,无非是一厢情愿想去另辟溪径,最后枯竭而亡。不过,她不杀星河,星河却因她而死。作为前任孟星河躯体的支配者,怎么说,也该去见一见这个女子,看她是否真的美到无限可击,让前任醉生梦死都要将他搞到手才甘心! 孟星河渐渐沉默了!偶尔去逛一逛窑子,也是生活必须嘛! 柴少见有戏,立刻拽着孟星河,连拉带扯势必想将他拖到春香楼。 孟星河终究还是入了柴少一伙,大摇大摆走出县学,直奔春香楼去。 一路上,柴少为孟星河引见了他的道友,也是常在桃源县花间柳巷混迹的富家子弟。一个叫秦观、另一个叫祝枝山。二人均属县学的学生,家境殷实,和柴少一样典型的颓废二世祖模板。祝枝山的父亲,是桃源县县衙总捕头,县级公安厅厅长。秦观的父亲,为桃源县税吏,县级国税局局长,都是**。 他二人见了孟星河同声高呼“大哥!”可见自从和县太爷的儿子马文才结下梁子之后,孟星河的社会地位突然就提高了几个挡次,如今谁人只要提起桃源花柳先生,都会竖起大姆指暗自钦佩! 话说回来,四人从县学大门走出。左遥右摆,成一字排开,横行在桃源县城中。 从右至左,分别为秦观,祝枝山,柴少,孟星河,每人手持一把白纸扇,虚步前行!时而东张西望,嘘声嘻笑,端得一群流氓样。 孰不知,此四人就是桃源县,鼎鼎有名的“四大豺子!” 所到之处,六畜不安,小儿夜啼,妇孺惊惶,招邪撞鬼!总之,就一句话,宁惹城徨,莫惹豺狼! 第十六章 老子去抓奸 四只豺狼,就像上了岸的螃蟹,就算在桃源县横着走,也没人敢前来遭惹。他们所到之处,无论大媳妇还是小女子,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叼了去。 四人臭名昭驻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回结伴而行,齐头前往春香楼,更是引来不小的哄动。 诸如“斯文败类、禽兽不如”之内的哩语,多如牛毛骂来。四人同等脸厚,早已见怪不怪,坦然摇着折扇,嘻皮笑脸,直捣天香楼! 在桃源县,你只要随便拉个人问春香楼何处,他都会热情地为你带路,并投上羡慕的目光。 那里不但是男人的消金窝,更是男人的天堂! 处处莺莺燕燕,依醉搂香,三米高墙,燃尽无数红装。只要身上有银子,环燕肥瘦,任君采颉。爽得你舒服,酥的你幸福。 无数的狼人,在这里找到了精神粮食,从此安居落户乐不思蜀。他们当中,有风流不羁的才子,更有显赫一方的贵族,有走马上任的官员,更有贩夫走卒的平民。 在欢笑中,忘记一切。在酒色中,寻求寄托。靡音绕耳,觥筹交措,年复一年,埋葬多少年华? 古老的职业,能经久不衰的原因,是有人不断的需要。 站在春香楼前,目尽高墙阔院上那一对大红灯笼,孟星河突然心生敬意。 里面贩卖的商品不是货物,而是实实在在的青春? “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倒红装。 春风不知朱颜改,依旧欢歌绕画粱!” 一句诗歌,多少辛酸!孟星河触景生情,由感而。他身边的三人,皆是目瞪口呆,不可思意地望着他。 “孟兄!好诗!”柴少竖起了大姆指,不停地称赞。相比那些狗屁才子作的风花雪夜,孟星河此诗无论意境还是深度,都达大师水平,柴少顶礼膜拜称赞道:“孟兄!就凭刚才所作,今晚塞诗会魁,非你莫数了!” “就是,就是!”祝枝山和秦观附和道。心中更是佩服不已,孟大哥不但身性风流,才学更是一绝,当真是正人不露像! 孟星河推脱道:“残愧!残愧!骚人附庸风雅,惹人笑话了!” 他说的谦虚,更让人敬佩许多。几人说话间,已经走进春香楼。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装的老鸨立刻围上来,嘴里甜声道:“柴爷、孟爷、祝爷、秦爷,四位大爷请了!姑娘们,快上来招呼了!” 老鸨打了一个妩媚的手势,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子,像蜜峰见了花蜜,嗡的一声围上来,嘴里甜的和吃了蜜饯似的,嗲里嗲气,当真甜死人不偿。 “柴公子!” “孟公子!” “祝公子!”秦公子!” 轻言细语的呼唤,姑娘们各自选了一人,围上前去,将自己傲人的身体,不断往前蹭去。 很直接,很够味,交易的也是最原始的本钱。感受到身边一个个温香如玉的躯体,主动往怀里钻来,孟少爷头皮开始麻! 前世的孟少爷没有逛过窑子,自然不知道如何老道的处理送上门来的便宜。看见柴少和其余二位道友,双手熟练游走在每个女人身上,他光荣升级为一名初哥,面对姑娘们殷情的伺候,居然找不到下手点! 上帝作作证,现任的孟少爷绝对是纯洁的处男。在新中国的蔽护下,没有学到如何逛窑子的手段,手法生疏,比一个才和女友决定去开房的处男还紧张。 “我日哦!这里嫖娼不犯法,老子怕个鸟呀!”看见别人玩的兴起,孟少爷突然人品大爆,好待也是花柳先生,绝不能辱了自己的名声,坏了招牌。 女人嘛!又不是没有玩过!使出一个二龙抢珠,孟少爷狠狠将两个女人抱在怀里,用上了他修练已久的绝世武功。 此武功,为后世郎友总结,可谓历经千捶百练,无女不破。 有抓奶龙爪手,拍臀十八掌,接吻神功,加上孟少爷长期的工作经验,用上挤、压、弹、捏、揉、多重手法,别说对付两个妞,就算再添十个八个,都遭受不住孟少爷猛烈的攻击。 孟少爷逛窑子渐渐进入佳境,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相比柴少保守式占便宜,孟少爷热情奔放的挑逗,更吸引无数男人的眼球。 二十一世纪,那是个倡导自由与开放的时代。孟少爷深受西方潮流的影响,在男女相互挑逗方面,颇有造诣。他热情奔放的动作,娴熟游走在身边两女身上,老道的手法,竟将两女搞的云里雾里,呼呼喘气,娇滴欲湿的脸上,写满的全是满足! 太强了!春香楼无数郎友,对孟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逛了一辈子的窑子,还是头一遭看见有人手上功夫居然那么强,偶像呀! “孟公子!奴家失赔了!”在孟少爷不断开垦下,春香楼的姑娘也吃遭不住。身体里起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薄薄衣衫,香汗浸湿,红唇妖绕、眼波迷离,完全无法自拔。 她们匆忙拉起被孟少爷剥下的外衫,小鸟受惊般逃走了! “呃!我是不是太禽兽了?”孟少爷立刻正直起来。理了理皱折的衣衫,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三个郎友此时带着崇拜的表情,尾尾来到孟少爷跟前。孟少爷刚才精彩的表演,他们看在眼里,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尊敬! 孟兄!够男人! 这是几人对孟星河终极评判! 在行为艺术范围,孟星河不能算大师,勉强混个学徒,放在千年后的今天,也是祖师爷级别人物。**的手段,那可是,天下无敌,无女不破! 话不多说,由于塞诗会是在晚上举行,现在天色渐早,孟少爷和他的三个郎友汇合后,几人围在一张桌子旁,讲起了荤段子。 四人都是花间老手,窃玉偷香之事,自然多不胜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讲的是不亦乐乎。 当然,论起讲荤段子,孟少爷又可担当祖师爷了!” “女人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是哪里?”孟少爷问。 “是奶、子!”柴少根据他亲身体验,抢先回答! “错!”孟少爷奸笑一声!然后老气横秋地说道:“女人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是咪咪啦!柴兄!你落伍了!” “咪咪?”柴少纵横花间多年,也不知其物在那里?“孟兄!小弟不解,咪咪为何物!” “咪咪呀?这个好说!”孟少爷大方的比划起手脚,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中间了落一点,明显就是奶、子的模样嘛!不过换了种说法而以! 众人噗哧一笑,“我日哦!还不就是奶、子!”柴少白了孟星河一眼!“不过,咪咪一词,真他娘的贴切。孟兄!今晚我等兄弟,全都摸咪咪去,大家不累不归!” “柴少,你他娘实足的流氓一个!不过,老子喜欢你这性格,够直爽!”祝枝山算柴少的半个徒弟,说话比较直,却也是真性情。 “非也,非也!柴兄这叫寻找艺术!”秦观这个斯文禽兽,昧着良心为尔等立了块贞洁牌彷!立刻博得其余三人的鄙视! “我日!” “我草!” “我出中指!” 三种不同鄙视的方法,以孟星河的中指最具代表性!结果在寻问孟星河后得知,中指是全国通用的鄙视手段之后,立刻改为三根中指正对秦观! 秦观面色不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悠然品起茶来!“三位大哥!小弟脸薄,尔等的中指,还是留给春香楼的姑娘们享用吧!” 日!你脸薄,老子就没见过有你这么脸厚的人!三人收起了武器,正而八经地围在桌子旁喝茶!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天香楼的人越来越多。经过一番仔细的布置,今夜在春香楼内进行的塞诗会已经初具规模。 由于是桃源县一年一度的盛会,更在中秋佳节这天举办,自然是盛大开幕! 时逢朝廷科举,十里八乡的才子早已汇集在此,参加这个诗会,若在众才子间夺了个魁,亦可说是小登科了! 春香楼今夜也滕出了空间,将楼下大厅按以往的形势分成了四个版快!楼上横空悬吊八副早已用红布遮住表装好的字联,里面写的也就是今夜塞诗会的题目。 四个版快的分割有明确的规定。桃源县大小官吏享受优先,安排在最前面的贤士版中,诸如桃源县的贡生、夫子、编排到了第二方位的墨客版中,普通的商、农排在最后的亲民版。 孟星河等人是县学的学生,自然划入第三方位的仕子版。 看来这塞诗会当真举办的有模有样!茶酒瓜果,一一俱全。不仅如此,**楼还传出风声,无论那位高人夺了今夜魁,不论老少,亦可成为施雨姑娘的入幕之宾,还能获得由桃源诗会联盟提供的纹银五百两奖励! 不但能拿银子,外带美女额外奖励。除了抄作,孟星河想不出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仔细盯住悬空高挂的八副题目,想到是出自施雨小姐的手,难不成这小妞要招婿? 想入云云的时候,身边的柴少偷偷戳了一下孟星河,“孟兄!快看,马文才那杂种也来了!咦!他身边的那个美女,不是李老爷家的小姐吗?怎么和柴少这杂种搞上了!我日!浪费了一块好肉,被狗吃了!” 看到美女,柴少的心就痒!看到美女被狗日了,柴少就特别愤怒。马文才那溅逼居然比他还享福,太没天理了嘛! 柴少怨天尤人的时候,他身边的孟星河不知是在抖呢还是在运功准备爆。他猛地站起身,拉过柴少的衣襟恶狠狠道:“那溅女人是不是县城李有德家的女儿,叫李海玉?” “是呀!”柴少被孟星河的粗爆吓了一跳,如实回答。 “妈的,溅货!”听的柴少的回答,孟星河忍不住咒骂。 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目标就是不允许这个世上比自己更帅的人出现。身为一个男人,最丢脸的就是亲眼看见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偷情! 李海玉是他孟星河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也论不到马文才那溅逼占有! 为了自己的声誉,为了作为男人的尊言,老子就无耻了。孟星河挺直了腰板,雄纠纠气昂昂地向那对狗男女走去! “孟兄!你干什么?”看见孟星河神色不对,拳头怒指马文才那溅逼,柴少好心提醒道! 孟星河没由来一句:“老子去抓奸!不用经过你允许吧!” 第十七章 赛诗会(上) “呃!孟兄!那小妞是你什么人?要你去抓奸?”不知道孟星河还有一桩娃娃亲,此刻见他火气旺盛,柴少难免疑惑! 日,她是老子媳妇!难得和柴少闲扯,孟星河一步三遥,来到马文才和李海玉身后! 他二人聊的正欢,马文才风度翩翩又是桃源才子,说话知乎者也,满嘴假仁假义,又自负才气纵横。念了几打油诗,哄得李海玉笑开了眉,眨巴着眼睛,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 “良夜伴春香,佳人入我怀。 尤胜明月里,处处羡凡尘!” 马文才念了一打油诗!李海玉立刻拍手叫好:“马公子好文彩,小女子佩服!”她何止是佩服,连身体都赔了上去,紧贴在马文才身上,和春香楼的小妞有得一拼! 我日!这也叫诗,老子能淫千百出来! “李海玉,你对老子不忠,休怪老子不义了!”孟星河好歹是爷们,报复心无比强烈。见自己的女人公然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如何能忍。 趁二人聊的正欢,孟少爷上前几步。 单手,出掌,“啪”的一声脆响,他那只不老实的手,不偏不倚,正拍在李海玉的翘臀上。 “小玉,大爷找得你好苦呀!来、来、来,让大爷好好疼你!”我管你是李海玉还是李海金,遭惹老子,我十倍奉还。这里是窑子,老子就把你当鸡了! “啊!”李海玉尖叫了一声,又听的非礼之人粗言秽语,立刻花容失色,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住孟星河,白眼道:“那里来的登徒浪子,连本小姐也敢非礼,瞎了你的狗眼么?” “是你?无耻!”马文才与孟星河来了个正面,语气不善,略有轻蔑地说道。对于孟星河这种品学下流之人和他站在一起都失了身份,多说一句话都觉辱了自己名声。 “对,是我!”孟星河鸟都不鸟马文才,完全把他当空气看待。他走进李海玉身边,见她和马文才一般货色,瞧不起自己一身寒衣打伴。这样的女人,庸俗! 孟少爷淫、荡一笑,“哈哈!非礼?何为非礼?老子光明正大支配自己的女人,那个敢说我非礼?”说到这里,孟少爷狠狠瞄了眼李海玉还算过意的去的脸蛋,“想知道礼是怎样非的吗?我教你!” 孟少爷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将李海玉抱住,将她死死贴在胸前,然后俯下身来,狠狠地吻住了李海玉的红唇。趁李海玉慌乱之时,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撬开了李海玉的贝齿,硬生生夺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初吻。 礼,就是这样非的! 几乎生在一瞬间的事,等所有人从视觉的震憾中反应过来时,孟星河已经放开了李海玉,并用他狼一般深邃的目光,死盯住她道:“请记住!夺走你初吻的人是我孟星河!” 语闭,拂袖,高调走人。孟星河三字说的尤其沉重! 李海玉愣愣站在原地,马文才扭曲老脸,心里把孟星河的祖宗问了个遍。要不是他县令老爹,千叮万嘱,别和孟星河结仇,只怕马文才早就抽拳往孟星河鼻子上揍了。 “李小姐!孟星河那厮有伤风化,如果小姐要撞告他非礼之罪,我等自当为小姐作证!”马文才嘴上虽是君子之道,心里早骂了千万遍。孟星河那瘪三多次和他作对,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的仰慕者非礼了,严重拂他的面子,掀他的墙角,此人不除,寝食难安呀! 李海玉不知是失了魂还是丢了心,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紧咬红唇。 见她沉默不语,马文才绅士说道:“李小姐放心,此人作恶多端,品性败坏,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动不了你,嘴上诅咒死你。马文才愤恨地看了眼孟星河,引领着李海玉往今夜塞诗会中贤士方位走去。 孟星河剀璇来到他的三位郎友身边,端起桌上的茶,好一阵猛灌。刚才强吻了李海玉,无论从尊严上还是心里上都得到些安慰。不过,那毕竟是不光彩的事,而且还带强的。是否做的太过份了,对方还是黄花大闺女,在倍受封建思想熏陶的今天,以后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问题! 他心里想了很多,眼睛也偷偷往李海玉望去,现她一副木讷的样子,孟少爷灌了自己一口茶,心道自己多虑,放宽心来,背靠椅凳,闭目养神。 和一个女人接吻不算大事!重要的是接吻后的流言蜚语。孟少爷养神之际,柴少和秦、祝二人唧里呱啦畅谈的好不快乐。其间,不乏对孟少爷大饰宣染,特别是他那深情一吻,简直挑战眼睛的承受能力,能够将力量与感情揉合在嘴上,表达自己的思想,以后必定成为所有美色爱好者泡妞必备的绝计。 从刚才高的挑逗手法,到现在的惊天一吻,孟少爷留给他们的除了神秘,还是神秘。他所做之事,看似荒唐,更有种让人争相模仿的魔力。 柴少越来越现孟星河的脑子比以前聪明多了,在对付女人的行为艺术上,已经赶了他这个领入门的师傅。自己开辟出一条新的路线,柴少心中纳闷,不知孟星河练了那种神功?能洗髓练脑,将他打造的那么强? “一定是他前几日说的“葵花宝典”,不然,凭他比我还低的智商,绝不能有如此多希奇古怪的想法。”想到前几日和孟星河闲谈他多次提及的神功,更想到当时孟星河还极力推荐自己练习,柴少后悔当时没接受他的好意。 幽怨地看了眼孟星河,柴少心中誓,下次一定要让他把《葵花宝典》交出来,就算是死,他都要学,狠狠的学,不要命的学。 禀承泡妞至上,立求更高更快更强的泡妞手段,柴少下定决心,跨出他崭新的一步,欲练此功了! “######” 月上梢头,人约黄昏!桃源县十里八乡的社会名流,在塞诗会开始前,三五成群地涌进春香楼,找到属于自己版快的地方入座。赛诗会还未开赛,有的才子就迫切展露才学相互吟起诗来! 位于孟星河仕子方位的几位学子,想必心中有点笔墨,相互讨教起来。 “李兄,趁未开赛,我等先热热身吧!”一位白衣书生当先站了起来,摇着手中的折扇,开口道: “诗会小登科,科举大登科。他日连三甲,龙门奈我何?” “好!王兄果真是高才!”那位姓李的拍手叫好,自己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负双,一副沉思装逼样,忽然扯开手中的扇子,指着眼前道: “红烛不夜天,人人聚桃源。我话杯中酒,尤带美人归。” “好诗!”一阵欢呼,仕子方队的众学子们立刻哄闹起来。两位学子都是现作现吟,大家自然佩服叫好! 这也叫好诗,我日哦!老子初中就会写了,比打油诗还烂。看见柴少、秦观、祝枝山三人眼中流出羡幕,孟星河压地声音在柴少耳边说道:“柴兄!你也上去淫上一手好湿(诗)” “这个?不行!你知道小弟才疏学浅,别说是吟诗,我连抄诗都不会!”柴少娇情说道。他一生的时间,多数花在女人肚皮上,那有闲功夫去念书!叫他写诗,当真是为难他了! 孟星河眼睛一亮:“无仿!我教你。”然后他在柴少耳边嘀咕了几句,柴少的眼睛就出恶狼般的精光! 第十八章 赛诗会(中) 在听完孟星河所说的私语后,柴少舔了舔舌头,从他亮的双目中可以看出,他现在很兴奋。孟星河不但是他兄弟,现在更能让他扬眉吐气,他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孟兄!够兄弟!”柴少拍了拍孟星河的肩膀,顿时万千豪情涌在心间。娘的,平时在县学就受够了这群学子的轻视,今天一定要全部掏回来。 想到孟星河在耳边说的那句诗,柴少愤然起身,高大的身板挺拔坚毅,他环视四周学子,戏虐道:“各位县学同窗,在下不才,也有一诗想赠给各位!” “哈哈!柴大少爷作诗,我等当然洗耳恭听了。”一干学子捧腹大笑,特别是刚才作了打油诗的李才子,更是嘲笑道:“柴兄,切莫作出“十、八、摸”之类的诗来呀!哈哈!”又一阵哄笑,柴少能作诗,母猪都能上树,他要出丑,自然是笑料百出了! 日!狗眼看人低!老子今天非作诗一,气死你个王八蛋。柴少跨步上前,稍思片刻,手持金折扇,指着大小一干学子,洪声念道。 “男儿何不带吴勾!” 说了这句,众学子的表情有些尴尬!柴少又背对他们,怒指北方河山,震声道。 “收取关山五十州!” 由近及远,诗中的意境,在柴少刻意的装伴下更为突出,见众学子惊恐万分的表情,柴少顺势而下,滔滔不绝地念出了压轴的两句。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候!” 最后两句,声如洪钟,震响了整个春香楼,与那些自问博学多才的学子所作的打油诗相比,柴少这个半吊子诗人,一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候”,立刻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什么叫诗?诗中不缺霸气的就叫诗。 “王兄、李兄,在下献丑了!”柴少挖苦道。平时所受的恶气天一扫而光。他感激地看了眼孟星河,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李二位学子尴尬一笑,心中多少不是滋味。单凭刚才那诗,他们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赶不上柴少了。 其余学子也是惊诧地望着柴少,想不到平日不学无术的人,居然胸怀大才,能作此等神作,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孟星河偷偷笑,柴少装大神的功夫居然比他还强,自己不过教了他一诗,他居然气势如虹,分段念出来,还真像是他作的那样。 “柴兄!高才!”秦、祝二人竖起姆指,对柴少佩服不已,他二人平日里就不学无术,在以科考为主的今天,前途可谓渺茫,哪知道听柴少刚才一言,顿时心生豪气。不读书怎么样,有朝一日成为封疆大吏,还不比你书生强。 柴少老脸红,在自己兄弟前就谦虚多了。“两位兄台抬爱,其实,这诗不是我作的!”从另一个角度讲,柴少还算老实,在兄弟面前没有丝毫虚假,算得上光明磊落。 他的三个兄弟对他理解的笑了笑,几人相视无语,围在一张桌前,四处物色,看有没有那家小姐,看得过去的,等塞诗会完了,也好找个目标施展自己泡妞的本事! 寻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正点的,几人郁闷地坐在一起,目光涣散地望着春香楼进进出出的人群。 一会儿功夫,春香楼进来的人,把整个大厅塞的满满的。上至社会名流,下志至凡夫俗子,各自坐在自己的方位,相互交流,无非是买弄文学。有学问之人,趁未开赛,玩起了酒令,平常百姓,也就喝酒讲故事。在赛诗会未开始前,已经热热闹闹,气氛非常的活跃。 主办方,也就是桃源诗会联盟,见时候差不多,也该开赛了,就派了一个人,来到会堂正中,客气地说道:“今天是桃源县一年一度的赛诗大会,恭祝所有参赛的桃源子弟们取得好的成绩勇夺魁!” 很水的开场白,众人还是热烈鼓掌。讲话的人突然话峰一转,对着春香楼门前恭敬地说道:“今日赛诗会,承蒙各界人士关怀。有幸请到当今尚书令杜大人及本省学管马大人光临,为我桃源县凭添不少喜气,我等在此恭候两位大人入内,为我桃源赛诗会作个凭判。” 话将说完,说话之人恭敬地施了一礼。就看见春香楼外的几顶官轿前,尚书杜如晦在桃源众官员的簇拥下,随学管马守臣一同迈进了春香楼。坐在了贤士方位最前面的评判席上。 众人没有见过杜如晦这个大官,看见连学管马守臣都对他毕恭毕敬,也猜得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哄”的一声,春香楼大堂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某些到场的官家大小姐甚至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包括自己的贞操。 一个赛诗会,立刻变成了一个欢迎会,气氛瞬间飙升而上。杜大人见桃源县民众如此热情,也站直了身子,客气道:“诸位乡亲抬爱,是老朽的福气。很荣幸能参加桃源县的诗会,客随主便,老朽也奉上纹银十两,添一添彩头。” 杜大人从自己的怀里取了十两纹银,交给了身边的随从,便入了座。他这一举动,立刻起了效应,在座的大小官员、社会名流、商贾巨富、也奉上了**,竟将今晚奖励魁五百两的纹银,添到了三千两。 这可能是桃源县赛诗会有史以来最大的彩头了。无论是在座的学子还是社会名流或者是那些来添热闹的平民,对那金灿灿的银子,都起了围猎之心。 届时,主持诗会之人,宣布诗会大赛的规矩。诗会采取淘汰制,第一关便是即兴作诗,诗里的题目围绕春香楼上悬挂的第一幅画中的内容。参赛者限时一炷香内将自己所作交由评判席上诸位评判大人审核,通过者入选下一轮比赛。 主持人才宣布完比赛制度,第一幅字联上的红布被他拉下,二楼雅阁中响起了优雅的琴音。 如同天籁一般的琴音,如涓涓细流,缓缓流过心田,就算不懂得欣赏的人,也知道这琴声很动听。 “施雨小姐?是施雨小姐!”春香楼中,无数男人将目光投向二楼的雅阁,赛诗会算什么,与施雨小姐相比,他们情愿一辈子听琴音,也不管什么狗屁赛诗会。 琴声时快时慢,忽而金戈铁马,忽而侠骨柔情,抑扬顿挫,每一个音出来,都深深敲击在心里,永生难忘。 兀而,琴声停止。众人才从恍惚中醒来。只听的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念道:“诸位才子,请!”大家才争相恐后望堂上第一幅字联望去。 堂上第一幅自联中,画有一轮高挂的圆月,隐约可看见月亮下有一道断了的城墙,墙中芳草凄凄,残砖断瓦随处可见,死寂中透出萧索。 众人苦苦冥思,不知道此画意欲为何,第一关就这么难,接下来还有两关,这么能通过呢? 在场参加赛诗会的人,大多埋头深思,有的干脆拿起了笔在纸上疯狂写画,有的人甚至站起身来,在大堂中慢渡虚步,背负双手摇头苦思。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也没见一人交卷。就连素有桃源第一才子之称赵秀才,此刻也是一脸焦头烂额,在自己的座位上苦思。 写诗不难,难的是写出其中的意境。各大板块中不断有人开始摇头苦叹,手中就算握着毛笔,也迟迟下不了手。 “太难了~~叫人怎么写嘛!”柴少本来还打算写上一打油诗,希望能混进第二轮,看来没有指望了。他望了眼身边三位兄弟。秦观、祝枝山二人和他差不多一路货色,别指望他们能人品大爆憋出两句诗来。孟星河则是一脸沉思,然后见他嘴角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毛笔,洋洋洒洒就写了下去。 “孟兄?三千两银子?”柴少比了三根手指,满脸期待,然后他认真地说了句:“三千两呀!能够老子逛好多次窑子,和好多大姑娘唱“十、八、摸”了。孟兄,我们兄弟几个,今晚全指望你了。” 我日!就知道嫖,有出息点行不?孟星河收了毛笔,将自己刚才所作递给了前面负责跑堂的人,然后就有人念道:“桃源县孟学子交卷!” 长长的声音,立刻成了无数人的动力,众人见孟星河都能交卷,自己也就草草写了诗上去,匆忙交卷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燃过。在最后结束之际,上交的文章只有十几篇,其余的人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没有交卷的人只能一副惋惜,上交的人大多心事忧忧,大有不满意刚才之作。 评审的人,在对所交的十数篇诗作中,又挑出了五篇比较好的诗作交给今天的两位终极审判,杜如晦和马守臣。 二人接过下面递来五篇古诗,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杜如晦站起身来,拿起第一篇交上来的诗念说道:赵浩然所作。 “明月入古城,芳草渐重生。 两鬓日消磨,不见未亡人。” 他念完此诗之后,微微地点了点头,众人听后一致拍手叫好。赵浩然不愧为桃源第一才子,所作诗词,不失为一代新秀。 杜如晦又拿起了一篇古诗,说道:“马文才所作!” “孤月当空照,芳草连断墙。 物事已成昔,人道是断肠” 又是一篇佳作,杜大人刚刚念完,掌声依旧响起。马文才看来也有几分墨水,即兴所作,却也不差。 趁着大家兴趣正高,杜大人拿起了余下的诗,念了起来。 又是两诗念完,比赵浩然和马文才的稍差一些。杜大人拿起了最后一篇文章,淡淡看了几眼,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纵观今晚所有诗作,此诗绝对是极品。他正了正声音,望着不远处仕子方位,沉声念道:“桃源花柳先生所作。” 第十九章 赛诗会(下) 紧接着,杜大人琅琅读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城不堪回月明中。 —雕阑玉砌已非在,又逢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是诗,非诗,读起来却比诗更有意境。杜大人不止一次见过此种写诗的格式,但他对其中所写的内容却是欣赏备至。如果让他评论,此诗当属极品,最美之句,莫过于诗未两句,堪称千古一流。 非但杜大人如此欣赏,就连在座各位名仕,在听得杜大人所念之后,皆叹为神作,更令他们吃惊的是,此诗居然出自孟星河之手? 老天无眼呀! 很多没有交卷的学子,在为自己大感叹。连孟星河这个半吊子都能写出如此好的诗,他们的脸还能往哪里搁呢?往裤裆里揣吧~~ 第一轮比赛结果已经再明显不过,孟星河当之无愧得第一,赵浩然捞了个第二,马文才得了第三,还有两位捞了四、五名。原本马文才还为自己高兴,当听到最后那诗居然是孟星河所作,他那张白脸一下子就变得黑。 接下来还有两轮,马文才自恃学问比孟星河要高,自然不把他放在心里,他到是对居于他上头的赵浩然起了戒备之心。 第二轮开始了,限时还是一炷香。主持之人,接连拉开了四张红布,第二轮参赛的题目立刻现了出来。 酒、色、财、权”每副字联分别对应一个字,高挂在大堂之上。参赛的五位选手,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选一字为题,自作古诗。 相对于前面的即兴作诗,第二轮的看词写诗就简单许多。入围的五名才子需在规定的时间内写出文章交由评委审核,选出前三名,参加最后的决赛。 计时的声音响起,入选的五人,开始选择诗中的字眼,苦思冥想。堂中的四字虽然看似好写,但要写出精品却也很难。 马文才的目光一直是放在赵浩然的身上,对于孟星河这匹黑马,马文才还没有害怕到把他作为自己真正对手的准备。 由于先前一“问君能有几多愁”使孟星河声名大震,现在第二轮开赛,自然有许多人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见他迟迟不肯动笔,而别的参赛者都已经在奋笔疾书了,他仍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来这第二场,孟少爷定是要淘汰了。” 就在这个时候,堂上已有人报道:“赵公子交卷。”就看见一个泡堂的将赵浩然所作,交到了评审哪里。大堂中响起了怯怯私语,赵秀才果然文才出众,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交卷了,想必已经十拿九稳。 “马公子交卷!”又是一声高呼,马文才也将自己所作交到了评审哪里。此时限制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孟星河还是茫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盯住大堂上那四个柔弱的大字。 “酒、色、财、权。”笔锋柔弱,想必是出自女子之手。孟星河情不自禁往阁楼望去,隐隐看见一个纤细的人影躲在幕帘后面注视下面的一切。心中思考一番,嘴角竟然泛起了微笑。 一会儿功夫,参赛的五位才子,除了孟星河没有交卷外,其余全部都已交卷,一时间大堂内议论纷纷,看来花柳先生这一局想必是输定了。 就在众人众说纷纭的时候,孟星河豁然起身,跨过仕子方位来到大堂正中,对着楼上道:“施雨小姐,在下现在文思堵塞,想请小姐为在下弹奏一可否?” “孟公子抬爱!”柔弱的应答,楼上便响起了琴音,孟少爷闻声而道:“不知道今日赛诗会有没有美酒赠上?” 他豪爽的笑了几声,就看见下面有人端上来美酒一坛。孟星河拍开了泥封的美酒,打趣道:“不知在场那位小姐肯赏光,为在下做一件事?” 他这句话一说,下面的人就更糊涂了。不知道孟少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是美酒,又是美女的,难不成想当着众人的面寻欢作乐?要说这事他花柳先生还真做的出来。 “公子,就我来吧~~”一个娇小的声音,应声而来。也不知是那位官家小姐,肯应花柳先生相邀。 孟星河以礼作谢,在场上要了一个墨砚,往里面倒了少许美酒,居然让身边的小姐为他磨起墨来。 待酒墨研好,孟星河微微一笑。然后他从自己怀中取出那只狼毫金笔,众人只觉一道金光射来,再抬眼望去时,早已现孟少爷已经将诗写好,亲自交到了杜如晦手里,而那柱香也正好烧完,楼上的琴声也在此时噶然停止。 孟星河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匪夷所思。特别是最后从怀中拿出那支金笔,可以说吸引了无数学子的眼球。 金笔呀~~开玩笑,大唐朝几人有此等贵重之物? 杜如晦接过孟星河递来的诗作,目光触及到他手中所持的那支黄金打造的毛笔,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全文只写了一个字,“无”,而且还少一笔。 杜如晦不解,孟星河立刻将自己手中的狼毫金笔递给了他:“杜先生,有劳了!” 他说了这句话后,直径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杜如晦立刻恍然大悟,提起金笔,一挥而就,将那个大大的无字填完整。 “第二轮冠军,桃源花柳先生。”没有多余的解释,杜如晦连后面的文章看都不看,直接将冠军的头衔拿给了孟星河。 “酒、色、权、财”杜如晦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有酒、有色、有权、有财!无酒、无色、无权、无财!众位可明白否?” 他虽说的晦涩,在座的大多是桃源俊杰,虽没有完全听懂,但也深知其中意欲。孟星河所作,根本不算诗,可行文之间,处处透出诗眼,而且还不止一个,更难能可贵的是,从头到尾,都包含一种学问,亦可以说是绵里藏针。 怪不得杜大人直接拍案定为第一,可谓名副其实。 第二轮比赛的结果,自然是孟星河拿了头名,而马文才和赵浩然也进了级。他二人虽然心中多少不服,碍于是当朝尚书所判,也就默不作声,把所有的精力留在第三轮的决赛,毕竟那才是争夺今年赛诗会的魁之战。 第二十章 赛诗会(终) 接下来就是第三轮比赛正式开始,由于此次是决赛,能不能一举夺了本次赛诗会头名魁关键在次一举。三位进入决赛的才子已经来到大堂正中,各自在大会特意安排的方桌前磨墨铺纸严阵以待。对于第二轮比赛的结果,有关孟星河直接获胜之事,此时已不在新奇,大家关心的还是谁才是今晚赛诗会的状元。 上一轮孟星河剑走偏锋在一个字中引入酒色财权,又以此字意欲全文,胜过其余四位参赛者,这一轮他又将怎样技压群雄,已经大家最关心之事。 还没有开赛,三位参赛者已经在场上相互交流起来。 孟星河一般都都很低调,他在堂中只顾研磨石墨,等待第三轮的题目揭开。既然胜了两场,这最后决赛,他也不想轻易输给别人。就算不为了自己的脸皮,也该为那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奋斗吧! 他旁边站的马文才和他没什么话好讲,到是隔了块空隙的桃源第一才子赵浩然出于好奇,道:“孟兄连夺两轮第一,实令在下佩服。” “过奖、过奖,巧胜而以。”孟星河客气地说到。这个赵浩给他的印象还不错,谦谦君子一个。 赵浩然报以一笑。“孟兄,第三轮你可要尽力了。魁之位,可不止你一人想坐!” “那是当然,能和赵兄并肩争夺这魁之位,已经是人生一大幸事。就算败北,也没有遗憾。”孟星河笑了几声,望了身边一眼继续说道:“赵兄,依在下愚见,这魁之位非我便是你所夺。其他人不过是陪衬的绿叶罢了。” “哈哈!”俩人相视一笑,夹在中间的马文才怎听不出其中暗语。赵浩然马文才自认有胜过他的可能,孟星河算老几,论才学更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口出狂言,句句隐射于他,无非是想扫他的脸皮,让他出丑罢了。 马文才轻蔑一笑,“哼!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就在堂上三人暗自较量时,第三轮比赛开始的声音响起,大堂正中所乘的三副字联上的红布全被揭开。 第三轮比赛的题目出现。 大家好奇地望去,只见得三副字联上分别画有梅、兰、菊,三种花中君子。 主会人简单介绍比赛规矩,三副画之中任选一副,在最短时间内赋诗一,所作诗篇无论文采意境皆属上层者,当为本次赛诗会魁。 比赛规则才宣布,三位参赛者立刻提笔挥毫,行文之间无一分疑迟。 只见堂中三人从落笔到收笔之间,仅用了短短半盏茶的时间,三人几乎在同时交了卷。 赵浩然一副稳操胜卷的迹像,眼中自是满意刚才所作。马文才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傲视众人,看来也有必夺魁的信心! 相对于二人,站在最边上的孟星河,则是一副没落样。看样子刚才挥不是很好,魁的希望已经打水漂了! 跑堂的人将参赛者的文章,交到了两位终极评判的手里。 两位评审没有立刻打开审核。反而是杜如晦,扣下了三篇文章,自己站起身来,对在场所有人说道:“桃源县本次赛诗大会,到最后的第三轮已经全部结束。老夫有幸和马大人作最后的魁定夺。三位才子,皆将自己所作交上,下面就由老夫,为大家将众才子所作,一一念出来便是。” 杜大人客气一番,接着翻开了第一篇文章; 此为“桃源马文才所作!” “始自子称王者香,空谷幽兰天下芳。 ~莳养数盆显神韵,引我诗情读华章” “好诗!” 杜大人刚刚念完,下面众人一致高呼。 短短四句,读起来不失为一篇佳作。马文才最后一轮,挥却是很好。他的县令老爹和学管叔父,眼里尽是笑意,就连杜大人也是点头赞许。 自己所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马文才得意洋洋地看了眼孟星河,像是在炫耀。 孟星河则是一脸平淡,见马文才得意之时,他小声向他嘘了声口哨。接着,伸出右手,比划一根中指。 “日!” 对马文才嚣张的表情,仅此形容,别无他法。在场众人见孟星河粗鲁的动作,大多不屑,只有少数人,暗暗偷学此术。 杜大人念完了马文才所作,拿起了第二篇文章。 此诗为“桃源赵浩然所作。” “梅雪逢春未肯降,墨客浅笔弄文章。 ~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静! 静的出奇! 没有人欢呼,更没有人说好!杜大人拿着赵浩然之作,反复念了几次,与马文才“咏兰”诗相比,此写梅花的诗,相比之下,更显作者独具匠心。把静态的梅花,写的活灵活现,不失为一篇上好的佳作。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人群才爆出排山倒海的掌声。赵浩然所作的咏梅,显然胜过了马文才的咏兰,这一刻马文才的脸色变的青,赵浩然所作无疑排在他的前头,魁的位置与他无缘了。 马文才败了,赵浩然自然露出了笑容,他对孟星河施了一礼道:“孟兄,在下恭听你的佳作。” “不敢当,与赵兄咏梅诗相比,我都不好意思交卷了。” 已经念完两位才子的佳作,只剩最后一篇文章还摆在杜大人的面前。下面议论之声,早已嗡嗡响起。 “不知道孟花柳所作,能过赵秀才么?” “切!赵秀才是桃源第一才子,孟花柳岂能与他相比。” “我看不见得,孟花柳连夺两场,说不定第三场也是他胜。到时,孟花柳可就是桃源第一才子了。” 正当众人喋喋不休猜测今年赛诗会究竟是谁夺魁时。杜大人拿起了最后一篇文章。 他先翻开来仔细浏览一遍,然后将之合上,叹了几口气道。 “桃源花柳先生所作。” 杜大人顿了顿声音,随后居然见他将刚才所见的文章默背下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成尘,只有香如故。” 和赵浩然一样,也是一咏梅的诗,所用也是孟星河最擅长的格式。杜大人只看一遍就已经背下,足见此诗手法之高,能让人看一眼就默记住。 没有人沉默,没有人鼓掌。听到杜大人将此诗念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只高呼两个字。 “第一!” “第一!” “第一!” 众人的肯定,已经说明孟星河所作堪称一绝。无论是先前那“问君能有几多愁”还是现在这“零落成泥碾成尘”,简直深深的震撼人心。 孟星河这咏梅,不仅仅是咏梅,还带有赞扬梅花高洁,亦可说是一种做人的品性。他之所以做这诗,一半是为了比赛,一半也是为了阁楼上那个卖艺不卖身的施雨小姐。她自提八副赛诗题目,每一副都是用尽心思,想必在这青楼中,时时感怀身世,而又得不到真正的解脱,难免多愁善感。孟星河写了这咏梅,顺便做了顺水人情罢了。 第二十一章 剑下惊魂 经过三轮激烈的比赛,桃源赛诗会在孟星河一堪称千古一流的咏梅诗中落下帷幕。连续三轮勇夺桂冠,孟星河花柳先生的大名,再一次在桃源传开。 原本有机会夺取魁的赵浩然,听闻孟星河所作咏梅诗之后也是佩服不已。本次大赛他奋战到最后可谓用尽了全力,最后还是技差一筹也只能怪自己学不如人。赵浩然随意地笑了一声道:“孟兄高才,在下佩服不已。他日若有机会,一定会和孟兄一较高低。今日,我服了!” 赵浩然诚挚地说出“我服了”三字,足见他心胸之广,桃源第一才子之名,他当之无愧。 孟星河报以礼待,笑道:“赵兄非但文采一流,为人也是豪爽。能与赵兄结识,在下三生有幸,若赵兄不嫌弃,等会儿留下来和我众兄弟喝杯薄酒如何。” “好!”赵浩然爽快的答应,已经往堂下走去。虽然没有夺得魁,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怨恨。举止平和,与马文才的风风火火相比,赵浩然无疑成了读书人中最矜持的代表。 三位才子在最后一关表现都是常挥,无论是马文才还是赵浩然,不可否认他们所作都是佳品,但与孟星河一诗相比,略显平常些。 所以,毫无疑问,孟星河连赢三轮,夺了桃源县赛诗会的魁。 作为一匹异军突起的黑马,孟星河无疑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大家都知道,花柳先生无才无德,为人又生性风流,居然挫败桃源第一才子,夺得这届赛诗会的头名“他?还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桃源败类“花柳先生”吗?” 几乎所有的人,包括孟星河的铁杆兄弟,心中都有这个念头。想起那个常年在春香楼中打转,嫖光家产的“花柳先生”如今摇身一变,化成桃源拔尖的才子,大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不管众人相不相信,孟星河勇夺魁的事毋庸置疑。主办方,也就是桃源诗会,在最后的结束之前,走到大堂正中,宣布了今年桃源赛诗会的魁就是“孟星河!”后,下面就传来了呼天抢地的叫声。 有赞美的、有痛骂的、有表白的、也有崇拜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堂前第三尺,变成了农贸市场里的家禽专区,可谓是桃源县赛诗会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会场。 在掌声和欢呼声的簇拥下,孟星河接过那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众人的欢呼立刻涨了好几倍,里面包含的不止是羡慕,还带有强烈的嫉妒。 “三千两白银,就被孟花柳据为己有,没天理呀!”很多才子,看到孟星河一赛成名,不但有银子拿,更诱人的莫过于今晚可以成为施雨小姐的入幕之宾,油然而生出一种消失已久的恨意。 被幸福的光芒围绕,孟星河第一次享受到作为名人的待遇。想当年他勇夺一省高考状元时,也是低调地窝在家里,无人问津。如今,不但受万人瞩目,还能财色双收,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爽!太他娘爽了!孟星河心里美滋滋地,一个小小的赛诗会,他胡乱抄了几宋词,跳一跳大神,就弄了个第一名,“要是以后老子高中状元,恐怕全国的人都会为我疯狂吧!”孟星河心里无耻地想到。 他的表情极度猥琐,目光瞟见马文才那张死了姥姥的脸和他身边呆的李海玉,孟星河油然而生一种报复的快感。 老子就要处处踩死你个**!孟少爷拥有很强的报复心理。然后,孟少爷比出他专有的动作,“中指!” “干!” 大家没有注意到孟少爷对马文才的肢体交流,在春香楼中依旧欢歌笑语。心急的几个已经预定好姑娘,屁颠屁颠的上楼寻欢去了。 大堂里又开始闹闹嚷嚷。结束了赛诗会,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华。昵浓燕语,笑声不断。 杜大人起身来到孟星河身前,恭贺到:“小兄高才,令老朽佩服。”于此,杜大人再一次深沉地念到“零落成泥碾成尘,只有香如故!”他每念一次,头上的皱纹就加深一道,直到最后一字念完,他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小兄年纪轻轻,感触却比老夫还深。!” “哎!”杜大人再一次叹了口气,目光注视天边,无意念到“零落成泥碾成尘,只有香如故!”他接连念了三遍,脸上才舒展开来,对着孟星河说道:“红尘挠,功名误,成王败寇谁来数。万事一生伤到老,最难帝王家!” 不知道杜大人是否学会了孟星河填宋词的方法,居然念了一出来。孟星河听的云里雾里,好在最后那句“最难帝王家!”他凭字面意思猜到几分,心中思量,脱口就道。 “杜先生心怀天下,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生怀忧大唐,一生尽忠职守,是为后人楷模。” 不可否认,孟少爷说话,句句有文采斐然。杜大人仔细品味之下,也是暗自赞许。他仔细看了一眼孟星河,若有所思,片刻,他说了一句:“小兄素有大才,以后若到了长安,定要好自为之,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 杜大人莫名奇妙的来了句,听的孟少爷心惊肉跳。他也不好意思不接受,“多谢先生提醒,学生受教了!” 孟少爷施礼说道,抬头就看见杜大人身边不远处,一个撇着一道弯弯的八字胡的男人,正在盯着他们二人,手渐渐往腰间摸去。 “杀手?”孟少爷心中蹦出两字,以前在电视里没少看这类场景,凭自己丰富的经验,他一眼断定这个男人不正常。此时大堂人多口杂,自然没有人注意这个小胡子男人,孟星河无意间现,心中多了一丝警惕。 他目光远走与小胡子男人来了个正面交锋。 突然,小胡子男人轻蔑一笑。右手滑过腰间,一柄又细又长的软剑从他腰中拔出,“呼”的一声呵斥,那柄软剑好像一条毒蛇向杜大人游了过来。 小胡子男人出剑的手法不但快而且狠,脚尖一点,身如飞燕,临空一刺,正对杜大人的背心。 “杜先生小心!” 孟星河反应不算慢,在小胡子男人剑抵杜先生后背前,双手一推,竟将杜如晦推开几尺,救了他一命。 剑下脱险,杜如晦才反应过来。幸的孟星河机警,不然他的老命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小胡子男人致命一击被孟星河打断,立刻剑走左右,“刷刷”大开杀戒,将杜如晦身边几位无辜学子当场宰杀,手中的剑也是步步紧逼,看样子铁了心想致杜如晦于死地才肯罢休。 血腥屠杀在片刻间渲染大堂,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选择逃命。孟星河本来也想逃之夭夭,见刺客穷追杜如晦不放,他如何能走。身子就地一滚,护在了杜如晦身前,破口骂道:“大胆狂徒,杜先生为国为民,你步步诛杀,对的起天下万民否?” 孟少爷气势如虹,句句在理。小胡子男人,长剑一挑:“呸!无耻奸贼,人人得而诛之。!”他怒气上涌,手中的软剑不偏不移,将孟少爷的胸口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涌。 孟少爷胸口吃了一剑,还好没有要了他的命。他将杜如晦护子身后,对着四处逃窜的人群大声吼道:“桃源县令马守义可在,刺客在此,还不派人来营救杜大人。” 他怒冲冲的吼了一声。只听得小胡子男人道:“小贼,你若护这奸臣,我就先杀了你。”小胡子男人凶光暴射,手中的软剑就往孟星河咽喉上割去。 寒冷的剑锋就贴在脖子上,凉嗖嗖地。孟少爷心中扑通扑通直跳。 “老子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在小胡子男人剑及孟星河喉间时,春香楼一楼大厅一个疙瘩角落,“呼呼”就射来两箭。一箭直取小胡子男人手中的三尺软剑,一箭紧逼小胡子男人的肩头。 小胡子男人被突来的暗箭打的措手不及,放弃了诛杀孟少爷的计划。剑锋斗转,先斩了飞向肩头的暗箭,然后凭地起跳,落在了离孟少爷三米外的一张桌子上。 “好箭法!“孟少爷暗暗庆幸,小胡子男人手中的剑没要了他的命。他感激地望了一眼射箭救他的人。 目光所落之处,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男孩剑眉虎目,高大敦实,生的相貌堂堂,可谓一表人才。男孩背挂箭袋,手挽长弓,从肩头到两膝,用麻绳束驳挂满了血淋淋的大雁。 第二十二章 应梦贤臣 不知道这个男孩姓甚名谁,不过刚才他那漂亮的一箭,简直就像冬天的一把火,将孟星河的小命救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马守臣两兄弟带着一干衙役,急急忙忙的进来。将春香楼围的水泄不通。孟星河乘势和杜如晦窜进军队之中,被众数衙役保护起来。 “拿下!”关键时刻,杜如晦恢复了他尚书大人的气势。他仔细盯住小胡子男人,颇为霸气道:“前朝余孽,杀无赦!” 声音咄咄逼人,不容半分商量的余地。杜大人身边的众衙役,立刻扑了过去。 由于先前一箭打断了小胡子男人的刺杀计划,现在惹来了如此多的官兵。小胡子男人手中长剑一抖,春香楼中一片刀光剑影,血腥的搏杀拉排开来。 众数衙役手持大刀,蜂拥扑去,小胡子男人剑如流星,一招使出就有一个年轻的衙役丧命。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人没擒住,自己的士兵就死的七零八落。杜大人一声喝令,“弓箭手候命,全力缉拿这个反贼。” 一道命令下来,十几个士兵成一字排开,手挽强弓,严正以待。 “放箭!” “唰唰唰!”众士兵手中的弓箭就射了出去,小胡子男人挥剑拼死抵抗。杜大人有条不绪指挥手下的士兵,见反贼在强弓之下,依然势如破竹,剑下伤人。他顺手夺过一士兵的强弓,挽如满月。 杜如晦也能开弓?? 孟星河只差没有瞪爆眼!历史传闻杜如晦是文臣,今天居然力挽长弓,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得心应手,没有丝毫别扭。 乖乖!历史也不完全是对的,孟星河暗自咂舌。见杜大人夺过一把弓箭,马步轻扎,熟练地引弓射箭,瞄准小胡子男人的胸口,没有丝毫犹豫,“嘣!”就是一箭射出。 端的是好箭法。孟星河这个外行来看,杜大人武功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 小胡子男人身处箭雨之中,见杜如晦暗箭袭来。他身子一转,反应不算太慢,手中的软剑当空劈下,解了自己危机。慌乱之中,见小胡子男人脚尖一点,一个燕子抄水,居然从空中舞剑而来,目标直指被士兵围住的杜如晦。 他这一击,可谓出人意料。几个挡在杜如晦近身的衙役上前阻拦,已被他诛杀剑下。 解决了拦在杜如晦身前的士兵,小胡子男人手中软剑一刺,如一道流光泄玉逼进杜如晦的胸口,不出意外,杜如晦一定惨死他的剑下。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孟星河不知从哪里捞来了一把弓箭,歪歪斜斜地射了一箭出去。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杜如晦那老头,反正无师自通,胡乱射出去一箭,手已经被弓箭反弹的余力震的瑟瑟抖。 “啊!”像是惨叫,声音尖锐而响亮。 孟少爷放眼望去,见自己刚才那一箭,不偏不移,正射在了小胡子男人的肩头,顿时染红了他半片衣襟。 孟少爷心中大喜,头一次射箭就中了标,值得庆贺。小胡子男人感觉肩头一凉,身子失去了重心,半空中胡乱刺了杜如晦一剑,脚尖后垫,人已向后飘了去。 幸好小胡子男人那一剑没有要了杜如晦的老命,只割破了他胸前的衣襟,开了一道口子。众人见孟星河箭下救主,化解了危机,还伤了刺客,立刻了疯向小胡子男人冲去。小胡子男人见今天两次诛杀杜如晦不成,如今又身负重伤,见多数士兵向他冲来,从腰间取出三颗红色的圆球,往地上一扔,整个春香楼立刻被红烟弥漫,小胡子男人趁雾跳窗而出,一手手持剑,一手捂肩,目光狠狠瞪了孟星河一眼。 一会儿功夫,烟消云散。春香楼内尸横片野,处处一片狼籍,刚才激烈的打斗,几乎扫了整个春香楼的场子。马守义战战兢兢来到杜如晦身边,将杜大人搀扶住,满脸凝重道:“下官该死,让大人受惊了!” 他何止是该死,依律当诛杀全家。桃源县出了反贼,与他这个县令脱不了干系。要是杜如晦惨死在桃源,恐怕他马家一族想必要被灭门了! 杜如晦受的不是重伤,幸好孟星河胡乱一箭救了他一命,算起来孟星河今天已经救了他两命了。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刺杀的风波没少遇见,正了正声音道:“反贼受了重伤,一定藏匿在桃源县内,即日起,彻底盘查桃源进出人物,势必将反贼绳之于法!。” “遵命!:”马守义暗自擦了把冷汗,幸好杜大人没有迁怒自己。否则,单凭今日之事,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下面的工作有马守义严密部署,杜大人安定心神后来到孟星河身边,感谢道:“小兄冒死相救,老夫铭记于心。小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老夫叫县医来为小兄看看?” 杜大人关心地问道,今日在场众多官员,唯独只有孟星河一人冒死前来,两次救他脱险,单凭心意,就知道孟星河并不是虚情假意之徒。 孟星河看了看自己的伤,还没有杜如晦所受的伤重,笑了笑道:“先生待学生如同门生那般,学生若不来相救,那就是忘恩负义之徒,苟活在世上,只怕落入笑柄。见先生现在无恙了,学生也就放心了。” 他诚挚说道,没有半分虚假。要不是杜如晦出现在县衙替他平了冤屈,哪有今日孟星河的风光,只怕早就被马家兄弟在大牢中毒害了。不过想到刚才差一点就命丧小胡子男人的剑下,他的心中就有些后怕。看样子以后舍己救人的事还是少做,弄不好连小命都搭上,那就亏大了。 在为自己考虑的时候,孟星河突然拍了拍脑袋。要说感谢,他必须感谢一个人。就是先前那个全身上下吊着大雁的男孩。 想到那个男孩,孟星河四下寻找,没有现他的踪影。心中失落的时候,他的几个难兄难弟来到了他的身边。 “孟兄!你还好吧?”柴少和孟星河走的最近,自然第一个前来慰问。双手在孟星河身上摸来摸去,看少没少哪块零件。 “娘的!”孟星河心中痛骂!老子被人砍的时候,你们几个就缩起来当乌龟,现在风平浪静了,又想出来撑面子了。我日!鄙视你们! 心中万分痛恨柴少这个损友,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能上来安慰,也算有点兄弟情义。孟星河嘿嘿一笑道:“柴兄,你放心,就算你挂了,老子也挂不掉的。” “那是~~那是~~。”柴少接连叹道:“要不是施雨小姐的弟弟,你只怕早就去阎罗殿点名去了!”柴少不屑地嚷嚷着。 孟星河不解:“什么施雨小姐的弟弟?你脑子秀逗了吧!老子是活生生在刀口下逃生的,没死算老子命大,换做是你,早就被人穿个透心凉了。” 孟星河狠狠地搏击柴少两句,柴少还特不情愿,当着孟星河的面,嚷嚷道:“孟兄,刚才是谁在小胡子男人的剑下将你救出的。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像是在讲故事那样,柴少刻薄地还击于他。孟星河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射箭救他的人居然是施雨小姐的弟弟。他正愁找不到救命恩人,现在可让他找着了。 “他在哪里?”孟星河急切地问了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怎么也得说句感谢的话吧! “哦!他在春香楼的厨房!”柴少恩恩了两句,孟兄不过才离开几月,怎么连施雨小姐的弟弟都不认识了。“对了孟兄,你最好别去,他那人很难交流,弄不好你还得吃他的拳头。我看,你不用去感谢他了。” 柴少好心提醒道,孟星河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道:“一个小屁孩,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他到不会吃你,只是他手中的箭,可能会射向你的屁股,不信你就去试试!” “日!他难道是神!”孟星河骂了两句,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牛皮的小孩,比他还有原则! 柴少听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孟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桃源县薛仁贵的大名,只怕不比你花柳先生差吧!” “薛仁贵?”耳熟!孟星河扣了扣脑袋,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出半秒,他终于想起来了:“我靠!薛仁贵?唐太宗的应梦贤臣!在历史上,一个绝对和杜如晦一样牛叉的人。” 第二十三章 香闺 孟星河没有想到他能遇见薛仁贵,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薛仁贵现在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妓院打杂的长工。 作为李世民的应梦贤臣,大唐未来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现在混的居然如此狼狈,孟星河不知道历史究竟出错在哪里。但值得肯定的是,历史上真的有薛仁贵其人。 从柴少口中得知这个未来的巨星,孟星河多少有些惊讶。又借先前对薛仁贵其人的初步观察,孟星河放弃了他想报恩的想法。虽然他不知道薛仁贵是否如柴少所说,与人不善交流,还极有暴力倾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柴少一次。 原本今晚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孟星河凭借前世的记忆,夺了桃源赛诗会的头名,哪知道半路杀出刺客事件,彻底破坏原有的气氛。现在春香楼内,该走的走了,该散的也散了,四下凌乱的现场,在马守义的安排下,收拾的妥妥当当。 留下来没走的人,要么是衙门里的官差,要么是今晚在春香楼内有活动的宿客。老鸨在大堂里面一个劲的吆喝着,希望姑娘们多拉几个客人留下来。原本以为今晚赛诗会后,会有很好的生意,现在看见冷淡的春香楼,快要倒闭的萧索样,老鸨的心情就高兴不起来。 孟星河本来也想走,不过被柴少拉住,说什么得了魁理应不醉不归,况且还有施雨小姐那里,还没有去例行公事,唐突佳人该被天打雷劈的狠话。孟星河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围在一张桌子上喝起了花酒。 杜大人被马守义两兄弟护送回了衙门,也就没有时间参加孟星河的庆功宴。倒是桃源第一才子赵浩然,留了下来舍命相陪。 孟星河和祡少以前没少在酒桌上打滚,练就了一身拼酒的好本事。最苦的还属赵浩然,一介书生,三杯酒下肚,脸上就挂不住红晕迷糊了。 酒过半询,几个喝的正高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能是妓院里服侍小姐的丫鬟,走到桌前,轻声道:“请问孟公子在吗?” 一声轻呼,立刻唤醒了本醉半醒的梦星河。看见小丫鬟对孟星河礼待有加,柴少几人识趣地笑道:“孟兄!想不到施雨小姐比你还急,居然叫贴身丫鬟来请你了。” 他几人羡慕说道,眼光却是往小丫鬟身上瞄去。丫鬟生的眉清目秀,一张白白的瓜子脸上堪了两颗黑溜溜的珍珠眼眸,好个乖巧的美人胚子。几人不约而同的感慨,施雨小姐就是不同,连丫鬟的货色都如此之高,那她本人就不用说了,国色天香来形容也不为过。 “孟兄!佳人有约,快去吧!”几人惋惜地叹道,恨不得去施雨小姐那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孟星河。 孟星河也不推脱,不就是去见一见前任暗恋的人嘛,他还不至于害羞。大大方方的站直身子,随小丫鬟一路上了楼去。 究竟这施雨小姐是个什么人?真的美艳不可方物?还是丑的无法见人?至今还没有几人知道。孟星河有幸作为她第一个入幕之宾,简直值得骄傲。 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孟星河绕过大堂,上了楼去,顺着春香楼二楼的过道,一路缓缓前进。要说逛妓院,前任可是老手,春香楼每个角落几乎记忆犹新,现在从温记忆,不过是加深一遍印象而已。 大概走了好几分钟,丫鬟站在一间精致的阁楼面前,轻轻扣了几下。里面传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是环儿吗?” “小姐,是我!”环儿轻声说道。 “孟公子可来否?” 声音很细,略带询问的口气。环儿调皮地说道:“来了、来了、他就在门外!” 环儿特意望了几眼孟星河,暗自窃喜。 “那、那、你让他进来吧!”施雨小姐弱弱的说道。 环儿听到此话,转身便道:“孟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她说着,便推开了房门,孟星河一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装饰的美轮美奂,处处透出女儿家独有的心思,偏角上两根大红蜡烛燃了一小半,艳艳火光,泛出浓浓暖意,让人心中腾升热气。 回转目光,见一张粉色幔帐前,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披雪白罗裳,一尘不染。耳垂坠着一片玄黄的美玉,髻云松,一枚玉钗斜插在上,更增高贵。女人身前几步,香炉轻燃,散出氤氲的香气,让人闻到神智一清,却又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如同落入神仙洞府,只觉飘渺空虚。 孟星河呆呆站在门前,只觉得多前进一步就是对眼前女子一种侵犯。他甚至觉得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能称之为完美的女人。 什么眉目如画?什么修眉联娟?好看的女人,只需一眼,你连多接近她一步,都觉得是一种唐突。 孟星河止步在房门前,迟迟不肯入内。施雨小姐心中犯疑,以前的孟少爷还未见她就已经是一副急色的样子,今天居然变得异常老实,她眉心微皱,轻声细语念道:“难道公子嫌弃小女子出生风尘,看不上眼,只想在外面一直站着么?” 第二十四章 锦瑟 “呃!不是。在下粗人一个,哪敢嫌弃施雨小姐呢?”孟星河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会嫌弃,那他的眼光真的很有问题。比起外面那些庸脂俗粉,施雨小姐,就好比一朵淤泥中的水仙花高贵纯洁。 前世的孟星河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只是没有见过如此令人难忘的女人。由于他一时没有适应,难免像初哥那样,手足无措。 施雨小姐也是好笑,纵横桃源县风月场所的孟花柳居然也有吃瘪的一面,看来,他也不如传闻那样色心极重。难道以前我看错他了?施雨小姐不自主的想了起来。 孟星河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在短暂的间歇之后。漫步跨进了施雨小姐的闺房中。 “环儿!给孟公子看茶!”施雨小姐从自己暖帐中站起来,托着纤细的身影,坐在了闺房里一张八仙桌前,低眉轻吟。 她白衣束体,将自己修短合度的身姿凸显的比较玲珑。在烛光下,白皙的脸庞,泛出纯色的红光。一双剪水双眸,在那道弯弯的柳叶眉下,似有万语千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孟星河此时无疑被秒杀了千百万次。 无论从哪个方位看,施雨小姐那张绝美高雅的脸蛋,都会映在脑海中。如果她不是沦落风尘,那她一定是养在闺中,整日绣花剪纸的大家闺秀。 孟星河试图多次避开了施雨小姐的目光,最后还是把持不住,偷偷看了几眼。如果不是心中备受良好的道德素养,说不定他会变成一个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 就在二人相视无语的时候,环儿将茶水端了上来,顺便带了很多小甜心和一壶酒。 “孟公子请!”施雨小姐客气地说道。 “是喝酒呢?还是喝茶?”孟少爷弱弱问道。他在楼下已经喝的昏天暗地,如果现在叫他喝酒,无疑是增加他的荷尔蒙激素。他可不敢保证,在酒精的作用下,面对一个香喷喷的大美女,他不会犯低级错误。所以,孟少爷客气地拿起了茶杯,小小地愍了一口。 施雨小姐抿嘴一笑“孟公子真打趣,当然是喝茶了。”她说了这句后,耳根居然泛起了红晕,羞涩说道:“环儿,你退下吧!” “是,小姐!”环儿识趣地退了下去,顺手将房门合拢。房间里就剩下孟少爷和施雨小姐两个孤男寡女,气氛突然变的很沉闷。 “啵!” 红烛爆裂的声音,隐隐传来,两人无语相坐了很久,谁也没有先打开话题。 孟星河伸了伸腰,难道做施雨小姐的入幕之宾就是和她静坐到天亮?这么残酷的方式,他可无福消受,心里想着该怎样找个借口出去才行。 他左右望了望,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外面夜已深更,烛光夜忽明忽暗,没什么生气。如果熬夜陪一个众人追捧的美女是一种福气,他宁愿回去睡大觉都比现在幸福。 “恩!”孟少爷沉了沉声音。施雨小姐见他有些耐不住寂寞,看样子想有所行动了,心中也是扑扑直跳,原本泛红的脸一下子提升几个等级,红彤彤的透出几丝羞涩。 “孟、孟、孟少爷,难道现在就想就寝了?”施雨小姐小声地问道。暗暗下定决心做出了某些必要的准备。 “对!累了一天,该就寝了!”孟少爷大方说道,他还真有就寝的想法,没想到这个施雨小姐居然如此善解人意,想放他走了。 他心中窃喜,哪知道施雨小姐,贝齿轻咬,好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说道:“那、那、那妾身服侍公子就寝。” 施雨小姐轻声念道,他那里是服侍,简直就是包君满意。说道“服侍”二字,她那双芊芊玉手,轻轻解去自己罗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隐约露出里面红红的肚兜一角。 凝脂玉雪,春光无限!孟星河无限感慨,施雨小姐的皮肤,是那么白皙无暇,令人耳目一新。 “不对!”孟少爷立刻从春光中走出。“她在脱自己衣服!”孟少爷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即将成为一名有颜色的狼。老天?我是良好市民,从小学到大学年年拿三好学生奖的,你可千万不要开完笑呀! 孟星河由始至终都没有轻薄施雨小姐的野心,那知道这女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自己轻薄自己。 “太没天理了,我还没准备好!”孟少爷心中狂热呐喊。他现在终于明白入幕之宾的意思,就是占有一个女人的初夜权! “绝对是诱惑!**裸的诱惑!”孟少爷为自己身为爷们感到骄傲,为此,他无数次感慨,封建社会最大的优点就是,身为男性不必为能不能取一手货担心,因为大多都是原装货,绝对货真价实。 上? 不上? 孟少爷心中默数,事实证明,做柳下惠的人一定要后悔,做登徒子的人,一定要受人唾弃。 他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做柳下惠。作为长在红旗下,生在党中央,八荣八耻牢记在心里的四有青年,孟星河做事还是有自己的原则。风尘中的女人,那个不是身如飘絮,今日的青春,换来明日的黄花,身子一但被人破了,身价也会随之大跌。再说了,孟星河又不是靠下半身支配的人,就算今晚占了人家清白的身子,来日拿什么去补偿?再者就是,施雨小姐大好青春,犯不着为一个赛诗会献出自己的处子之身,除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这个便宜还轮不到他孟星河占。 越想越觉得此事很多蹊跷,孟星河轻声说道:“施雨姑娘,你快停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关键时刻,谁知道平时好色成性的孟花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极富正义的勇士,施雨小姐刚脱到一半,突然听见孟少爷叫停,她忐忑地停住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去,见孟星河眼中没有丝毫的亵渎,她小声说道:“难道公子看不上施雨?”都到了这个时候,连衣服都脱了,孟少爷居然叫停,你叫人家姑娘怎么受得了这钟折磨,自己的颜面又何存? 看不上你?老子瞎眼啦!孟星河审美观念虽然算不上极品,但也知道施雨小姐无论从哪个方位欣赏,都是十足的美女,他看不上眼,只能说他智商太低。孟星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在,他看见了房角摆着一架古筝,他顿时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施雨小姐也爱好弹古筝?” 说道古筝,孟星河又想到他大学的女朋友,自己整整在未名湖畔陪她练习了两年的古筝,所以不知不觉也成了一个古典音乐爱好者。 “古筝?”施雨小姐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刚才在孟星河面前衣衫不整,平日素有的高贵全然不见,听孟星河说起古筝,她居然抿嘴笑道:“古筝?这到是个好名字!”她仔细念道:“孟公子有所不知,这东西是妾身家乡流传的一种乐器,名叫“锦瑟”” “锦瑟?”孟星河略有所思,“原来它叫“锦瑟”!上面是不是有五十根琴弦?” “没有那么多!最好的锦瑟,也只有四十多根琴弦而已。!”施雨小姐解释到,看见孟少爷似乎对眼前的锦瑟比对她自己还感兴趣,心中居然一阵失落。 “施雨小姐,你能不能用“锦瑟”为在下弹奏一曲子如何?”,孟少爷对女人没有心思,居然对一架“锦瑟”来了兴趣。他仔细对比了眼前“锦瑟”与古筝的区别,当真现许多不同的地方,心中好奇,难免想听一曲”锦瑟“演奏的曲子。” 对于孟花柳突然不好色了,又爱好起“锦瑟”来,施雨姑娘也没有惊讶。只是觉得,眼前的孟星河回家数月后,居然变了很多,骨子里不在像以前那么轻浮。本来今晚她准备好献身的,现在孟星河似乎没有那种意思,心中自然高兴。听见孟星河想听“锦瑟”演奏的曲子,她当然尽力满足才是。 施雨小姐来到“锦瑟”旁,双手慢慢落下,一动听的曲子,抚奏而出,时而轻快,时而低沉。声音比古筝要浑厚,听起来有种很强的震撼力。 唯美的古典之风,孟星河放佛又回到了未名湖畔的黎明。那是一段值得留念的时间,人生最快乐悠闲的日子。 往事不再,世上又过千年。孟星河黯然回,施雨小姐竟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肯放下。落在锦瑟上的双手,来往游走,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施雨小姐弹奏了多久,连房里那对大红高烛都燃去了大半。施雨小姐才停下动作,目光顺着窗边望去,见孟星河居然卧在那张八仙桌上,早已熟睡。 看见孟少爷恬静的像一个孩子,施雨小姐居然“扑哧”一笑,隐藏在心中的愁容消失不见。然后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貂裘大衣,为孟少爷轻轻盖上,自己居然坐在了八仙桌边,托着下巴,小心取出了孟少爷手中压着的一张宣纸。 她的动作很轻,丝毫没有惊醒孟少爷。 取出那张宣纸,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早已风干,只留下短短的几行大字。 施雨小姐捧起那张宣纸,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突然间眉头轻蹙,呆呆望着窗外的夜色,竟无语凝烟。 “锦瑟无端五十玄,一玄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南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第二十五章 早知道就不救你 仔细品读孟星河所作的诗,有种让人情不自禁恋上他 宝_书_网所写的文字。施雨小姐拿着一“锦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熟睡的孟星河。 这个桃源县声名最狼藉的花柳先生,居然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想到赛诗会上自己所提的八幅字画,在他的 宝_书_网,写出那些婉约的诗句,句句深入人心,诗雨小姐就忍不住心动。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让人如此琢磨不透? 施雨小姐在圈子的时间不算短,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遇过!她自认天下男人,不外乎酒色财权,那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内心深处恨不得将所见的女人撕个粉碎,再狠狠据为己有,玩腻了随手扔了便是。她在春香楼多年,见惯多少虚情假意,今夜本来打算献出自己一切,哪知道孟星河与其他男人不同,从他眼里看不出半点亵渎,甚至还处处礼待有加,她不知道该欣喜还是失落,总之感觉心中空空的。 红烛燃过,爆出“啵、啵”响声,闺房之中,施雨小姐见孟星河一直睡在八仙桌上,虽然为他披了一件貂裘大衣,但夜渐深寒,怕他着凉,她竟将自己暖帐上的锦被全拿了过来,全部为他盖上。她自己却推开了房门,在走廊上轻声唤道:“环儿?环儿在吗?” 她的声音很低,生怕惊醒了隔壁房间的人。几声呼喊下来,走廊尽头传来了环儿的声音:“小姐,我在呢?”环儿小跑过来,气喘呼呼道:“刚才听见小姐房间里传出“锦瑟”的声音,我就知道小姐还未就寝,孟公子呢?” 环儿小声问了一句,抿嘴笑了起来。施雨小姐嗔骂道:“死丫头,居然调笑你姐姐,看我不打死你。”她骂了两句,转而轻声道:“孟公子在我的房间,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在一起?” “能!”环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难道孟公子霸了小姐的床?竟将小姐你赶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了得。环儿大有挽起双袖。冲进去暴打孟星河的冲动。 施雨小姐制止住了环儿的冲动,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将自己的锦被拿给了孟公子,所以才出来找你的。” “嘻嘻!”环儿调皮地笑道:“难道孟公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竟将小姐赶了出闺房?”环儿说着,便拉起了诗雨小姐的手往自己厢房跑去。 “######” 次日天明,日上三竿。孟星河昏昏沉沉苏醒过来。厚厚的棉被裹在他身上,隐隐传出几缕淡淡的清香。女儿家的被子,就是比较柔软,盖在身上就像团大棉花似的,一点也不觉得沉重。 孟星河伸了伸懒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取下来,放在前面的暖帐里。 看见大红蜡烛燃了大半,孟星河暗自好笑。自己这个入幕之宾,宾倒是成了,这幕嘛该从何说起呢。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一晚,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光顾着睡觉去了,传出去,只怕要人笑掉大牙。 好色成性的花柳先生,居然当了一回正人君子谁信呀? 孟星河在房中转来转去,昨夜灯暗,没有好好参观诗雨小姐的闺房,现在弥补还不迟。 名妓就是名妓,与那些普通的做皮肉生意的人不同。就连一个闺房都处处充斥着书香气息,包括墙上那些名人的字画,也是山水齐全鸟兽应有,看起来就是一个豪华的私人收藏室。 看来看去都是些“诗呀文呀”之类的休闲品,不知道是那位才子留赠在此的墨宝,孟星河自己都会卖弄也就懒得多看一眼。 他环顾一圈,懒散的目光,瞬间被墙上一幅画吸引。 画中没有山水,没有文字,寥寥几笔,就将一个威风八面的将军张弓射虎的画面,刻画的习习如生。 他漫步走过去,总觉的自己好像见过这副画,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刚想把这副画取下来好好研究,哪知道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然后就听见一个美妙的声音道:“孟公子,你醒啦!” 声音很细,如同百灵鸟叫。孟星河没有回头,就知道是施雨小姐。 想到自己昨晚鸠占鹊巢,霸了人家的闺房,孟星河不好意思说道:“恩!刚醒。” 他说了一句,施雨小姐袅袅而来,将手中端的一杯参茶放在桌上,关心道:“公子昨晚可睡的安好?有没有受凉?” “没有、没有!”孟星河赶忙解释。开玩笑?受凉?他壮的和头牛差不多,早就寒气不侵了。不过在桌面上睡了一晚,脖子有些酸痛是真的。 施雨小姐没有多问,端起了参茶,客气道:“公子请用!” 芊芊玉手奉上参茶,旧社会地主老财的生活,孟星河心中美滋滋地,接过施雨小姐递来的参茶,一个囫囵全灌进了嘴里,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习惯!习惯!”孟少爷的粗鲁,惹得施雨小姐抿嘴一笑,前世的性格决定他这个人与普通的书生不同,在美女面前一般不会装逼卖乖。 “呵呵!”施雨小姐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绽放,冷若冰霜的她居然也有高兴的时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施雨面前也是直率如此,足以说明公子心诚坦然,岂非平常的书生相比呢?” 岂止平常的书生,孟星河的坦然,恐怕方圆百里之内都无人能及。作为新一代的柳下惠,他可是放弃了占有一个绝色美女初夜的权利,就凭这份担待,简直可以为他立碑修庙供后人膜拜了。 也正因为这样,施雨小姐对以前那个声名狼藉的花柳先生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或许他并不像外面传说中的那样风流不羁。或者他以前败光家产,真的是为了获得自己的芳心。”美妙的幻想,在施雨小姐脑中飘来飘去,她现在甚至将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孟星河身上,仔细去琢磨他。 一个好色的男人,面对她居然不好色了。一个风流的男人,面对她居然没有半点风流的痕迹,难道他平日所作所为只为游戏人间,把真实的一切都隐藏在心里?猜不透眼前男人真实的想法,施雨小姐婉婉一笑道:“公子以后请别叫我施雨小姐了,妾身姓薛、名施雨,公子如若不嫌弃,就叫我施雨吧!” “施雨?”孟少爷念了几遍,感觉这名字怎么那么暧昧,好在他脸皮够厚,在女孩子面前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叫了出来。 两人聊的正欢,突然施雨小姐闺房的房门被人猛的推开,但见一个剑眉虎目的男孩,急匆匆地跑进来。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玩救了孟星河一命的薛仁贵。 “是你?”薛仁贵大吃一惊。 “是我!”孟星河尴尬一笑,昨夜要不是这个男孩箭下救命,他可能早就挂了。 见孟星河嬉皮笑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摸样。薛仁贵恨恨咬牙道:“早知道是你,昨夜就该让你死在那个刺客的剑下!” 第二十六章 银票 孟星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薛仁贵这尊大神,第一次见面,就被他诅咒。心里多少有些不惑。我干!不要以为你是薛仁贵我就不敢打你,要不是看在老子十分善良的份上,老子昨夜就当你的准姐夫了。 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哪知道薛仁贵走进孟星河身边,一只手使劲揪住孟星河的衣襟,一只手比出一个拳头,面露凶色,恶狠狠叮嘱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来纠缠我姐。她对你提的什么要求,你也不要答应,否则我一定打爆你的头。” “小礼!你做什么?快放开孟公子!”施雨小姐见自己的弟弟动粗,顿时花容失色。孟公子一介书生,怎经得起薛仁贵的拳头,她吼了一句,见劝解不了,赶忙走了过来拉住了薛仁贵,以免他做出什么错事。 薛仁贵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可他的拳头却比一般的成年人还大,说起话来,也颇有大将之风。还好孟星河不是吓大的,随意一拍,拿开了薛仁贵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双目一瞪,一股“王八”之气围绕身边:“小子,我警告你,对别人的不尊重,只会让你万劫不复。”孟星河好心教导,接着又道:“你有权利指责我,可没有权利指责你姐姐。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亲眼所见,也有假象的存在。” 就这样,没有多余的解释,孟星河对这个喜好暴力的薛仁贵,也不想解释太多。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他能不能听懂,这不关孟星河的事。 他不知道这两姐弟之间有什么秘密,他也不想知道他们有什么秘密。拿开了薛仁贵的手,孟星河客气说道:“施雨姑娘,在下打扰了一夜,现在该告辞了。”他说了一句,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犹豫。 “孟公子,小礼他不是有意的!”薛施雨解释道,看见孟星河渐渐消失的身影,她竟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失落。直到孟星河消失眼前,她才回转头来,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爱之情。她慢慢走过去,将薛仁贵拉到身前,像慈母那般爱怜道:“小礼,他是好人。你错怪他了!” 薛仁贵听的他姐姐的话,并没有立刻知错。反而更加坚定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总之我不想姐姐为了我,牺牲你自己终生幸福。” “我知道!可是~~~”施雨小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薛仁贵突然斩钉截铁说道:“姐姐不用多说,血海深仇只要还活在世上一天,我薛仁贵就一定要报。我知道姐姐所做一切全部为了我,但小礼更希望姐姐一生过的幸福。要是姐姐再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小礼的前程,小礼就将那些男人,一个个全诛杀箭下,然后自刎谢罪!” 薛仁贵小小年纪,心中却是如此坚毅,不愧为大唐以后的一员猛将。见自己的弟弟如此倔强,薛施雨暗自叹息,她何尝不想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女人,奈何生世飘零,命途坎坷,在风尘中虽然有些名望,却是无力从心。 “小礼,来给父亲上柱香吧!”薛施雨悠悠一叹,从自己柜子中拿出一块灵牌,放在那副打虎将军的画下。两姐弟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上香叩头。 “######” 孟星河走出春香楼,在县城大街上随便买了点早点,胡乱填充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现在孟少爷可是桃源县的名人了,不但是赛诗会的魁,还成了施雨小姐的入幕之宾,几乎所有人对以前那个背负“吃喝嫖赌”骂名的花柳先生,现在都是一种尊敬的态度。 有了孟花柳摇身一变成为桃源名人的先例,现在在桃源县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做人当如孟花柳,吃喝嫖赌两不误。 做事当如孟才子,一遇风云变化龙。 不知道是哪里流传的谣言。还化龙?要是传到长安皇帝老儿耳里,孟星河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孟星河现在是桃源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注意。在街上游荡一会儿,他就往县学走去。平常玩归玩,还是要分清时间,乡试马上就到,现在是最后冲刺间断,他就算不看书,也要在里面混混时间,好感受考试的氛围。 平常时候。县学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如今乡试在即,学生们到变乖了,一个个手捧圣贤书,摇头摆尾,满嘴之乎者也,将朝廷科考的书籍,翻来覆去墨背。 这种情景,好像自己那个时代的高考。孟星河踏步进来,见众多平时比他还混蛋的学生,拿起手中书本,一副焦头烂额的摸样,孟星河突然觉得自己赶不上时代的步伐,灰头土脸往自己厢房钻去。 大家见春香楼过夜的花柳先生回来,自然好生讨论一番。见他贼头鼠脸的样子,想必昨晚又做了什么见不的人的事。众人即羡慕又嫉妒,羡慕孟花柳的艳遇,嫉妒他比自己过的潇洒,至少不为乡试苦恼。 在一片叹息声中,孟星河来到自己厢房,小五子跑出来迎接。嬉皮笑脸问道:“少爷昨夜可睡的安好。”他虽是关心,孟星河听在耳里,感觉有些别扭。什么叫睡的安好,玩的开心就行了嘛!我日! 看你小子那闷骚样,你就和老实挂不上勾。孟星河心中狠狠鄙视了小五子一番,绕过他回了自己的厢房,拿起久久不摸的书本,打算抱一抱佛脚。 好不容易,孟少爷来了状态,将手中的《明经》看了一遍,小五子凑在他耳边,激动的说道:“对了少爷,昨夜柴公子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银子来。小的给你放在你床上了!”他认真说道,屁颠屁颠跑到孟星河床上,将被子一拉,扑闪闪的金光,刺眼射来,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 三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依柴少的说法就是,可以摸好多咪咪,叫好多姑娘围在一起唱十、八、摸了,孟星河放下书本,捧起自己所赚的第一桶金,恨不得亲上几口:“小五子,将这些银子全换成银票,以后便于携带。” 孟星河考虑的比较周到,相对于银子,银票还是比较方便,出门使用也比携带几十斤的银子省力的多。 “银票??” 小五子扣了扣脑袋:“少爷,银票是什么东西,还要用银子去换?”他不解地问道,县城就是新奇,还有银票这种比银子还宝贵的东西。 见小五子的狐疑不想是装出来的。孟星河脑中灵光一闪。他***,中国第一张银票出现在北宋时期,这是大唐,能出现银票才怪! 不过,以后要是能开个“中央银行”统一货币,行银票,也是一种财之道。孟星河丫丫想到,老子实在太有才了,不知不觉就为社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第二十七章 都做诚实的人 最终孟少爷还是将三千两银子放在自己腰包里,满满实实好几百斤白银,他和小五子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在厢房里特意找了个空旷的木柜盛放。 主仆二人累的气喘呼呼,总算将三千两白银装好,如此繁重的工作更加坚定了孟星河想开“中央银行”的想,“真不知道柴少昨夜是怎么运回来的,真他娘的累!”孟星河咧咧骂道,看来钱多了也不是好事,他不过只有三千两银子都累成这样,要是以后有三十万两银子,他光搬运就得花一月的时间,还有法混呀。 钱多不是坏事,如果摆在你面前的钱就像矿山的矿石那样笨重,那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孟星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养神,小五子在一旁欢喜道:“少爷,我们有那么多的银子,还考个屁的功名,你还不如回家取几房少夫人,好好过日子的了。” 小五子的理想不高,一辈子都呆在孟家村没见过什么世面,三千两银子自然觉得多。要知道在孟家村只需十两银子,就可以取个白白胖胖的老婆回家生孩子,小五子思想觉悟较差,当然觉得回家娶媳妇务农,要比科考过的更实在些。 孟星河也不能说小五子“肤浅”毕竟人都是往自己的理想奋斗,放在现在小五子的思想叫“实在”,他也不好意思批评小五子落后,只好随着他的意思说道:“行呀!取个十个八个媳妇,回家养猪致富去!”说到这里,孟星河暗暗奸笑一声:“小五子,要不要少爷我也为你买几个媳妇,回家生孩子养猪去?” 多伟大的主人,小五子感动的痛哭流涕:“少爷,小的哪有福气取到媳妇,少爷莫要挖苦小的了。”小五子顿了顿,扭捏说道:“不过,如果少爷真要为小的买个媳妇,小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以后少爷买了丫鬟,赐一个给我就行了。”小五子厚颜无耻地说道,虽然取不到普通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但捞个丫鬟当媳妇还是不错的。 小五子心中美滋滋地幻想以后的小农民生活,孟少爷对他闷骚的看法又加深一重。小五子不是一般的骚,而是非常非常的骚。 俗语说的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小五子的确闷骚,但孟星河就是毫无疑问的“骚人”。“行啦!就你那德行,就算本少爷送一个丫鬟给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怎么说小五子也是自己从孟家村带出来打江山的第一人,以后只要混的好,送他几个丫鬟是没有问题的。孟少爷收回心思,再次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科考的书本仔细翻阅起来。 虽然后世对古代各种文献提出不下百种翻译,对儒家经典也是分析的比较透彻,经过无数国学大家的整理,自己所掌握的儒学思想已经是非常精髓了。但孟星河知道,考场瞬息万变,特别是如何揣摩出题人的心思,是对考试最快的突破。相当年他参加高考,只挑自己觉得一定会考的资料去复习,结果轻松夺得当年全省高考状元,这并不是实力,而是会猜题、会算题。 考试并不需要多高的智商,只要把握当年出题的动向,就可以说稳赢。孟星河拿出近几年朝廷乡试的题目通过汇总,依靠自己强的数学知识,算出今年乡试最有可能考到的题目。他将自己复习的书本重点定在了三本书中 一本是考查学生才学的《论语》,一本是考查学生对民生问题看法的《齐民要术》,还有一本就是众所周知的《诗经》 三本书是孟星河复习的重点,《论语》和《诗经》不用说,能考上北大的人,没有几分文学知识,进去读书纯粹是被打击的对像。孟星河自认在文学方面不算太差,只需要粗略查看就行。至于《齐民要术》曾经在历史课上学过,好像是北魏时期的中国杰出农学家贾思勰所著的一部综合性农书,其中包括了国家所有的民生问题,对士、农、工、商的见解也是异常精辟,三本书中,孟星河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这本《齐名要术》,所以乡试的第二道题成了他的必攻目标。 接下来几天,孟星河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攻读《齐民要术》,一切的起居饮食由小五子负责,他读起书来更没有后顾之忧,不像自己那个年代,学生不但要读书参加高考,甚至还要自己照顾自己,想起来就觉得现代的学生有些命苦。 几天功夫,孟星河就将《齐民要术》全部默记在心里,加上后世许多精炼的解释,他总算完成了第一个目标。作为曾经的全省高考状元,用今天的话来说,智商绝对不会很低,所以只要他想认真看懂一本书,那绝对不是难题。 从《齐民要术》得知,之所以历代科举,农商必考,那是因为农为立国之本,商为立国之基,统治者要想长久统治,必须巩固根基,故在选拔人才的制度上,加入考查全国学子对国家民生的见解,也便于统治者唯才是用。 小小的一门农商,就可以考查万千学子。古代的科举,还是很难高中的。故此,孟星河将自己的目标定在了乡试的前十甲,只要能参加接下来的省试就行。 他的要求不高,自己本来就不熟悉古代考试,也不善用古文,也就不奢望能够在乡试中考出好成绩,能中个秀才混个高中毕业证就行。只要能杀进十强,参加省试,再博个举人,用今天的话来讲,那就是混了张大学本科文凭,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他孟家祖坟上冒青烟,让他进了最后的贡举,混到了进士,哇靠,从此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了。 这都是幻想,全国那么多人才,光长安国子监就有三千才子,他孟星河算老几,能混个举人就不错了,好歹也是全省前十名吧! 给自己一个安慰,总比捅自已一刀强。有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孟星河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他在自己的厢房,蜗居很久,一直不问外事,直到将科考所有的书本全看遍,他才如释重负,重重松了口气。 和外面的学子相比,孟星河已经算幸运的。他不但找了条捷径,为他节省大半的时间。值得欣赏的是,前世良好的学习方法为他建立一个牢固的知识网,他几乎将此次科考所有的书本知识,前后连贯起来,到达了举一反三的地步。 高考状元的虚名并不是混出来的,孟星河变态的学习方法,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只怕整个县学就立刻哗变。 乡试的气氛越来越浓,连柴少这种从来不读书的人,都乖乖的躲在厢房里看书。如今的孟星河,早就全副武装,只为等待乡试的到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在古代,孟星河一直都秉承在考试前一周,打死都不会翻阅课本的习惯。他现在可以说是县学里最悠闲的闲人。 大家对孟星河的看法就是,孟花柳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苦苦挣扎无非是庸人自扰。所以,像孟花柳这么诚实的学生,立刻博得众人一致好评。说朝廷乡试算什么,在孟花柳眼里连吃喝嫖赌都比不上,中不中秀才,人家更本就不在乎。 看看那些为了考试而焦头烂额的学子,学不进去还要强行装出一副万事通的样子,看见就恶心。于是乎,在孟花柳的带动下,县学立刻多出一大片诚实之人。 当然,孟星河的诚实,是因为他心里有底,至于其他人,可能是烂的不能再烂的水货,科举考试,无非是限制他们继续寻欢作乐的一道屏障。如今见有孟花柳带头不为科举愁,他们争相效仿,一时间县学又变的冷冷清清,差点没把县学里的夫子气死。 第二十八章 小和尚的问题 孟星河一人不学,居然带动大片的人跟着不学,本来好好的学习氛围,在孟星河带头下,瞬间就分崩离析,县学里的夫子只好强行将已经懒散的学子再一次招回了学堂逼迫他们学习。 本来在朝廷科考前,全国学堂都要放假,让学子们好好复习,现在桃源县县学在孟星河这个不学无术的老鼠屎带头下,众数学子大多争相效仿,各自出去寻欢作乐去了。 为了今年的乡试能取得满意的成绩,县学众多夫子商议,干脆实行强行上课,直到乡试结束。 众学子在外玩的不亦乐乎,当听到这条消息公布时,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只差没把县学里那几个夫子给暴打一顿。不过当他们知道连学管大人也是批了此规定,也只好从返鸟笼中,规规矩矩上课去了。 如今乡试在即,桃源县学堂居然乎往年的奇迹,百来号学生,中规中矩坐在座位上,听着夫子在上面解读圣贤之书,一个个心不在焉的衰样,就能说明这种强制上课的质量有多低。 学堂之上,一位专教诗词的夫子在上面讲的不亦乐乎,下面居然倒了一大片人,想必是昨晚出去寻了一夜的欢,现在打不起精神,把学堂当成温柔乡倒头就睡了。 夫子讲的正兴起,拿着手中的教科 青青园中葵, 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 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 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 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 老大徒伤悲。 夫子念的抑扬顿挫,几乎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哪知道他刚刚念完,下面就响起不耐烦的声音。 “都快乡试了,还临阵磨枪。死老头,你快滚下去吧!念、念、念、念个鸟毛,如果乡试能考上,我就把这诗给吃了。”一个学生懒洋洋的说了两句,大有不满当前夫子的态度。“教了七八年,还是这破诗,比妓院里姑娘唱的十、八、摸,差多了。” 该学生闹嚷嚷骂道,紧接着倒头继续睡他的大觉去了。 孟星河正在呆,哪知道有学生比他还牛,居然敢和夫子叫板。他抬眼看去是何方神圣,却没由来就句:“我靠!秦观那家伙平时看起挺斯文的,在学堂里怎么比老子还禽兽。” 和夫子叫板的人正是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秦观,孟星河差点晕倒。 我日,老子平时都交了些什么朋友?一个比一个禽兽!现在又多了一个衣冠禽兽的秦观,老子就是想漂白都难了,孟星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身边一直保持看黄色刊物姿势的柴少,孟星河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纯洁。 “秦兄!素质!注意你的素质!这里是学堂,不是你老爹的收税的账房。古语说的好,尊师重道,我看你是枉读圣贤书了。”坐在秦观的前面的祝枝山居然满口仁义道德,俨然教训道。 夫子见平日嚣张跋扈的祝大公子今天居然说了句人话,他感激涕零说道:“大家听好了,生为学生,就要有祝同学这种精神,今日用功读书,来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教书育人,顺便为国家培养更多的栋梁之才。连祝枝山这种顽劣之人,都能慢慢感化,夫子就觉得县学里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培养成才。 就在夫子觉得教育事业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祝枝山突然站起了身子,笑道:“夫子在上,学生近来遇到了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夫子能指点学生迷津。”祝枝山说的诚挚,想必真的遇到什么难题。 “祝同学请讲!”夫子立刻来了精神,传道、授业、解惑,是他的分内之事。特别像祝枝山这种一年都不提一个问题的学生,夫子对他所提的问题自然十分好奇。 “是这样的!”祝枝山卖了个关子,见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祝枝山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前不久,学生听到一则故事。” “什么故事?”不单单是夫子,就连县学里其他学生顿时来了兴趣。听别人讲故事他们最兴奋,特别是带点荤段子的,听起来比听夫子念的破诗有味道多了。 见众人被自己掉出了胃口,柴少得意地讲起了他所谓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 山上有座庙,庙里面住了两个和尚! 我日!老子想吐!众人一副作呕样!这叫什么故事,老掉牙的儿歌都比它强:“祝枝山,你他妈疯够没有,来点荤的,荤的就对胃口了。”大家都知道祝枝山讲荤段子最拿手了,在县学里可有“著名说黄书先生”的荣誉称号,所以都在期待他接下来会讲出几段经典的荤段子。 “够了!”夫子震声一吼,“请尊重别人的说话,这里不是茶馆酒楼,由不得你们胡来。” 夫子拿出自己的威信,到是唬住一部分学生。祝枝山屏住各方面的压力继续讲道:“话说小和尚年满十八,老和尚准许他下山化缘。哪知道小和尚下山没有几天,就跑回来说要还俗,老和尚追问“你和尚当的好好的,为何要还俗?”小和尚当时只说了一句,老和尚立刻就同意他还俗了。学生百思不得其解,小和尚说的什么话?还请夫子赐教!” 祝枝山将自己的故事将完,大家都听的云里雾里,猜不出小和尚说了句什么话。夫子也是满脸疑惑,祝枝山所说的确有些难度,他还真的回答不了。 “不知道那位学生能回答这个问题。”夫子一声道出,已经将这个由他回答的问题,变成了一个思考题,众学子立刻来了精神,争相讨论祝枝山提出的问题,原本慵散的课堂,顿时活跃起来。 还真别说,祝枝山这个问题,真有些难度。见下面的人讨论的激烈,也没有一个先说出自己的答案,夫子只好点名道:“马文才,依你的看法,小和尚的回答是什么?” 论才学,马文才是县学的高材生,各个夫子重点栽培的对象,有问题想到的当然是他。 马文才坐在学堂最前一排,一身白衣,打扮的风度翩翩,就连起来回答夫子的问题,也是文质彬彬道:“回夫子,依学生理解,小和尚说的那句话定是“庙里生活凄苦,不如外面花花世界,所以诚心恳求老和尚放他下山,让他享受时间的诸多美好。” 加上自己的想象,马文才只能理解到这个地步。他依据平常人的心理去揣测小和尚说的话,和大多数人想的差不多,自然没得到肯定。 很显然,通常一个故事的答案,都带有很浓的说服性,马文才的表达能力不够,没有说出真正的含义,夫子也没有刻意强求他,随口叫他坐下,道:“还有那位同学,能回答这个问题?” 第二十九章 限量版孤本 “我!” 很大的一声毛遂自荐,坐在学堂中间一个身穿青袍的学生大胆的站起来。 我草!这句话是柴少说出来的,师从孟星河。原本柴少正津津有味地看他的黄色书刊,看的正爽,却被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他放下手中的最爱,咒骂道:“王杂种,你他妈小声点不行呀,看个书也不让人清闲。” “柴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王礼兵歉意笑道,“夫子,学生知道小和尚所说的是什么?” “请讲!” “恩!”王礼兵腼腆道:“依学生看来,小和尚所说想必是“师傅,弟子下山把持不住,破了色戒,弟子愧对师门,为了庙里百年清誉,求师傅把我逐出师门吧!” 不知道唐代有没有人写武侠小说,好好的一个学生又被废了,悲哀啊!王礼兵的答案显然不过关,但胜在他有勇气起来回答,众人也是给了一片很大的掌声,原因就是王礼兵的答案更符合剧情。小和尚下山,破了色戒,比马文才留恋花花世界的答案要合理的多。 两个学生的回答,都不是很满意,祝枝山这个问题,当真深藏玄机。 “还有没有人能回答?”看见大家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夫子心里也不好受。怎么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就没有一个出众的人,能为大家揭开谜底呢! 就在夫子在绝望的时候,坐在学堂最后一排特殊位置上的孟星河,伸了伸懒腰,一副才睡醒的表情,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这个学生一定是拖班上后腿的人。 “他难道想回答?”不是夫子瞧不起孟星河,而是孟星河在县学的地位,早就被所有夫子划入特差生的行列,就他肚皮里的墨水,连一篇文章都写不清楚,更别指望他能回答如此深奥的问题。看都不看他一眼,夫子将目光落在平时最爱的几个学生身上,希望他们突然灵光闪现,为自己争口气。 什么世道,老子不过活动活动筋骨,你都看不顺眼,我日。孟星河知道自己在夫子眼中是个特差生,但学生再怎么不学无术,身为夫子都不该用异样的眼神对待,这摆明了打击学生的积极性嘛! 你不让老子回答,老子偏要气死你。孟星河坐在最后一排,明目张胆对夫子狠狠比出一根中指。然后愤然站起身,笑道:“各位同学,我孟星河是个粗人,肚皮里没多少墨水,文绉绉的话说不出口,依在下愚见,小和尚说的话是……” 他卖了个关子,众人好奇问道:“是什么?” “是!”孟星河鼓足勇气,挑衅地看了一眼夫子,然后大声骂道。 “是,老子要吃肉!” 孟星河只说了一句话,短短五个字。他粗言粗语,其中的玄机众人一时还不能明白。 这种疑惑,在维持不到一分钟之后,听懂的人立刻哄堂大笑。小和尚所谓的肉,也是暗藏哲理。 正所谓肉有多种,有一块的,也有两块的,县学多数学生都不是好货,都能听懂孟星河“深奥”的俚语。一句“老子要吃肉!”立刻博得众人的认可,孟星河的回答,绝对是所有答案中最好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够荤够强。 “好!”很多学子立刻叫嚷起来,为孟星河的回答捧场,没想到才学平常的孟花柳,在某些领域,居然天资聪颖,大家不免为孟星河感叹,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坏蛋的料。要不然,没有游戏花丛的历练,怎么能说出如此简短直白的答案呢? 教了这么多年书,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有辱斯文的学生,就算孟星河的答案被认可了,但他粗鲁的形象在夫子眼里是不会减少一分的。固然,夫子对孟星河的态度也不是多好,听完孟星河回答之后,他淡淡说道:“各位同学,乡试在即,我等还是回到正题。” 夫子说了一句,显然没有把孟星河放在眼里,对待这种差生,就算有时脱颖而出,也是哗众取宠。夫子拿起手中的书本,继续教他的诗。 下面的人,听见他又要教诗,立刻倒了一大片。 受到冷落的孟星河淡淡一笑,这样的夫子能教出好学生才怪。他四下观望,见半数学生都趴在桌上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孟星河随了大流,听不听课都是白搭,夫子的眼睛是绝对不会放在后几排学生的身上。他无事可做,本想拿起毛笔练他的“行坐在身边的柴少突然递过来一本“黄皮书”。 孟星河疑惑地看了眼柴少:“干啥?” “看了就知道了!”柴少小声说道,脸上洋溢着神秘的笑容:“孟兄,好东西,“御花园”才上市的限量版孤本,绝对震撼眼球。”柴少无耻说道,通过与他眼神交流,孟星河窥窃出这是一本少儿不宜的黄书! 不过孟少爷也没拒绝,听柴少说是限量版孤本,他猴急地抢了过来,仓促地翻开“黄皮书”的第一页。 “呃!彩色的!” 从柴少哪里借了很多本“黄书”来都是黑白版的,无论画工、还是文字描写质量多半不过关。现在居然出了一版彩色书刊,孟星河双目颤,**加好奇心驱使他接二连三往后面的内容看去。 “怎么样孟兄,“御花园”的绝密孤本,合不合你的胃口。”柴少十分得意地炫耀自己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黄皮书”,见孟星河看的津津有味,八成是对了胃口。他骄傲地说道:“孟兄,实话告诉你,全桃源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搞到“御花园”绝密孤本,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才拿给你翻阅,你可要好好珍惜。” “嘶!”孟星河吸了口冷气,跑马观花看了一遍,不得不说这本绝密的“黄皮书”,做工和排版都比较精细,最重要的是加入了更为贴切的文字描写,让人看后欲罢不能。 他接连翻看了多页,然后一本正经道:“柴兄,你和“御花园”的老板熟吗?” “怎么?孟兄难道想多买几本?这可是孤本,“御花园”一上市就被人买光了,我也是通过关系搞到手的!”柴少认真说道,要知道古代在“扫黄打非”的力度上,还是花了些功夫,这种有辱斯文伤风败俗的“黄皮书”也只能在黑市下交易,拿不上台面的,所以销量一般都很好。可以说上市,就被抢空。 孟星河摇了摇头:“不是!” “难道孟兄也想写书?”我草!柴少满脸疑惑地看着孟星河,如果他要是去“御花园”写书,保证火的红。 我日!老子素质再低,也不会走上那条缺德的道路吧!孟星河看了看四周沉睡的学生,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柴兄,想不想财?” 第三十章 商业头脑 “想~~老子做梦都想财!”柴少的眼睛顿时冒出了绿光,财谁不想呢?特别像柴少这种身在商贾之家的少爷,更知道钱的妙处,当听到孟星河问他想不想财的时候,柴少摸着天地良心誓他想财。 不过这财从哪里,他还是一知半解,不可能仅凭孟星河三言两语就会让银子主动往你口袋里钻吧!“孟兄!你说仔细些,我们怎么财?”柴少急切地问道,读书柴少没什么兴趣,提到赚钱,那可是他最擅长的优点。只是自己白活了十几年,到现在还是在家庭的庇护下游手好闲,在外面花天酒地,为此他没少挨家中老父的棒子。 孟星河对柴少是知根知底,知道这家伙在经商方面天生就是快好料,可惜被春香楼的小妞给废了。他再次看了看学堂里几乎睡了大半的学子,仔细想了一遍,然后认真说道:“柴兄,财之事,靠我和你二人之力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还要找有资本入伙的人。” “谁?”见孟星河说的认真,柴少小声问道。如果是钱的方面,那就不成问题,大不了他去自己老爹的账房里骗些银子出来,如果是人的问题,以柴家在桃源县的地位,谁都要卖几分薄面。 这个时候,孟星河也不卖关子,他凑在柴少耳边道:“柴兄,这事还得麻烦你,我等兄弟如果要财,还得找一个人,那就是“御花园”的老板。” ““御花园”老板?“柴少有些迷糊,难道财和那个印“黄皮书”的小作坊有关联?:“孟兄,难道你想…….”柴少没有说出“写黄书”三字,但如果孟星河真的要写,除了畅销第一之外,利润简直可以用暴利来形容。 柴少情不自禁陷入银子漫天飞的幻想,孟星河见他龌龊的表情,心中一阵痛骂。老子有你想的那么下流吗?我日!孟星河立刻正经说道:“柴兄,能不能财,关键在此一举,我敢打赌,依照我的方法办事,绝对比写“黄皮书”赚钱。”说了句狠话,孟星河誓,以后一定要为自己纯洁的形象立一块贞洁牌坊。 如此诱人的条件,柴少哪有不从的道理。二话不说,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孟兄放心,凭兄弟我在桃源的人脉,拉拢“御花园”老板不是问题。”说道这里,柴少紧接问道:“不知道孟兄的想法急不急?需不需要我们现在就去?”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孟星河,“急~~十万火急~~我们现在就去。”不是孟星河急躁,而是做生意这门学问,本来就要把握好时间和机遇,一旦错过了机会,用血本无归在形容都不算过分。 他二人合计,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然后两人当着学堂众多学子的面,鸟也不鸟上面讲课的夫子,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了出去,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急着去投胎那般。 二人出了县学,柴少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孟兄!你财的法子究竟是什么,也让兄弟心里有个数,等会儿好和“御花园”的老板接话呀!” 不是柴少不相信孟星河有什么奇思妙想,而是作为一种商人的警觉。先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货,才有与人恰谈合作的资本,柴少虽然是个半吊子商人,却没少从他老爹哪里学来许多从商的经验。 反正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孟星河也深知柴少的秉性,凡是能赚钱的机密,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去。孟星河汇总了脑袋里的想法,淡淡说道:“如果我有今年朝廷科考“乡试考试”的答案,你要么?” 虽然是个问句,毫无疑问,柴少的表情已经告诉孟星河答案。 “你有好多,老子就要好多?” “黄皮书”算什么,能买的毕竟是少数,今年桃源县有几千人参加科举考试,如果人手一本答案,就算按照十两银子贱卖也是好几万两。 “呃!” 柴少暗自吞了吞口水,他第一次现赚钱是那么容易:“孟兄,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柴少不相信孟星河,而是他给出的答案太让人吃惊了。朝廷科举考试,都是礼部出的考卷,保密程度之严,已经是国家高度机密,孟星河既不是特别牛叉的人物,又没有叔叔伯伯在朝廷里当大官,能搞到科考的答案,放谁身上都没有人想信。况且,泄露科考答案,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虽然利润丰厚,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铤而走险的干。 柴少的疑惑,孟星河在思考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他那里有神通能搞到科考的答案,只不过换了一种营销手段,造出故意迷惑消费者的幌子,达到真正的商业目的而已。 “柴兄~~我们没有真的答案,难道不可以以假乱真吗?”想到前世那些所谓的考试秘籍,什么《状元秘籍》、《名师指点》等一系列针对中、高考学生量身定做考试资料,备受广大学生的青睐,如今这个时代还没参考资料的出版,自己何不趁乡试的机会,隆重推出一套《金榜题名》出来呢? 刚才在县学看见那么多学子无心学习,要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有那么一套汇编了历来乡试考试的题目,通过汇总和整理,岂非就是一套活生生的资料书。 柴少脑子不笨,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县学里像他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多如牛毛,要是有本现成的假答案在手里,还不若获至宝,疯狂抢购。 “高招!”柴少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佩服道。单凭这份独一无二的创意,不财都找不到理儿说去。柴少特意瞅了眼孟星河,越来越现,他不是一般的有才,随便一个想法就能带来上万两的收入,如此灵活的商业头脑,那是轻易能比的了的。 知道了孟星河的想法,柴少心里特别有底。在桃源县城里,他带着孟星河穿街过巷,辗转了几个小胡同,在一户破旧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二人气喘呼呼地蹲在地上,看着萧索的破院,感觉身边阵阵阴森。柴少嘴里不停骂道:“娘的,幸好来过几次,不然还真的找不到这地儿!”骂痛快后,柴少指着前面破旧不堪的大门,道:““御花园”就在这里,官府最近打击的比较严,所以就在这里建了个新的场子,避避风头。” 虽然看了“御花园”那么多本书,孟星河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个制造工厂,顺着柴少的手望去,孟星河顿时屏住了呼吸,差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呃!柴兄!“御花园”里怎么还有女人?” 第三十一章 风尘娘子 看见对面破旧的大门中,漫步走出来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孟星河突然停顿了呼吸。记忆中“御花园”好像是生产“黄皮书”的作坊,里面都是些大老爷们,现在来到“御花园”门前,居然看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难道是“御花园”请来的人体模特? 我日,也太专业了吧!不是孟星河不相信,而是他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想不到雕版印刷的时代,居然也注重动画效果,连画图都是模仿真人作战,相当敬业嘛! 想到先前看的那本彩色版“黄皮书”中那些缠绵的画面,都是源于这位女人,孟星河腹中顿时腾升一股热气。 很显然,女人是个女人中的女人,举止形态少了少女的羞涩,无形中更突显成熟女人的风韵。女人上身黑色丝绸裹胸,下腰搭配一条黑色短裙,包裹住妙曼身姿,露出膝盖下面如雪肌肤,一双黑色的小蛮鞋,托出优雅的步伐,令人望之浮想连绵,甚至产生强有力的占有欲。 见女人从“御花园”里走出来,柴少咽了咽口水,推了孟星河一把道:“孟兄,我们上去吧!” 拽上孟星河,几个步伐跨过就来到女人身边。柴少恭敬地说道:“玉姐,又来打扰你了!”柴少先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赶忙拉过孟星河,道:“孟兄,这就是“御花园”的老板,玉姐!” 为孟星河介绍完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后,就听得女人一声“媚笑”,勾魂的眼波配上佳俏的脸蛋,三分迷人,七分摄魂,软语浓嫣道:“哟!柴公子,哪路风把你吹到“御花园”来了?”玉姐说话的时候,秋波纵横,直勾勾盯住孟星河还算不错的脸蛋,扬起一丝妩媚的微笑。 孟星河顿时心旷神怡,有个尤物般的女人对自己笑,难免有些心痒。好在,他以前练过在美女面前,泰山压顶色不变的“厚脸皮”神功,自然百毒不侵。眼前的女人既然是“御花园”的老板,那她迷人的笑容当然不是专门为自己学的。 论社会阅历,孟星河算的上老手,毕业几年后,为了生存什么事没干过?在为人处世方面,更是娴熟无比。反正说几句甜言蜜语不要钱,他甜甜的叫了一声“玉姐!”然后恭维道:“初见玉姐,简直惊为天人,失礼之处,还请玉姐多多见谅!” 听的孟星河巴心巴肝的奉承,玉姐嫣然一笑,顿时百媚众生。想不到柴少身边这个公子,如此讨人喜欢,她更是情深意重地望着孟星河那张并不讨人厌的脸蛋,笑道:“呵呵!还未请教这位俊俏公子尊名?真是生的一张甜嘴,玉姐我都快爱上你了。” 玉姐嗔笑道,不知道她说的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孟星河并没有沦陷在美女的甜言蜜语中,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谦虚道:“玉姐抬爱。免尊,单姓孟,字星河!” “孟星河!?” 玉姐突然一声惊叫:“你就是桃源县“花柳先生”孟星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斯文加帅气而又看似害羞的男人居然就是近来在桃源县声名大振的“花柳先生”。 “你真的是孟星河?”玉姐急切地问道,尽管外面有关孟星河如何如何牛叉的传闻有很多版本,但真正见到他本人的时候,却被他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吸引,完全没现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花柳先生”。 “惭愧~~不才正是孟星河!如假包换!玉姐见笑了!”任孟星河的老脸厚过城墙,被人戳脊梁骨,提起“花柳先生”的艺名时,他也挂不住脸上的红晕。他心中极度狂热的呐喊,老子一定要漂白,一定要为自己立一块大大的贞洁牌坊。 孟星河现在可是纯洁的好人,连柳下惠那种高难度的挑战都做了,“花柳先生”的艺名,也该盖在别人头上了! 但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谁叫他占有了前任孟星河的身体,就应该为此背负一生的骂名,这才符合等价交换的原则。 见到这个桃源名人的亲口承认,玉姐皓齿轻启,忽而抿嘴一笑:“呵呵,想不到孟公子和妾身居然是本家,你叫“花柳先生”,我却叫“风尘娘子”,看来真是上天有缘呀!”玉姐幽幽地叹息了几声,媚眼直勾勾地盯住孟星河挺拔的身子,好像在专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不愧是做“黄皮书”行业的老板,一举一动处处透出撩人风情,孟星河被她盯的全身疙瘩突起,目光有意无意扫过玉姐白皙的粉颈,黑色丝绸下那若隐若现的小沟,雪白如玉,随着目光的聚集,越是欲罢不能。 “沟!好深!”孟星河嘶嘶吸了口冷气,极力平复刚才见到的画面。这样的女人,当真是危险的人物。好在他心里素质够强,没有动摇自己的立场,否则势必败在玉姐这个女人身下。 越是危险的女人,越容易让男人相信。不要以为玉姐什么话都没说,而且喜笑颜开的样子,如果孟星河刚才拜倒在她的美色下,以后一辈都别想摆脱这个女人的阴影,任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社会交往很复杂,看似简单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机。孟星河出道几年也不是白混的,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厉害角色,他也不想多拐弯子,正直了声音道:“玉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个财。如果玉姐有兴趣听下去,我们进屋详谈,如果玉姐还有其他事要忙,那诉我打扰告辞!” 什么样的人,就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既然是生意,就该直截了当。孟星河直入主题,与先前那个差点被美色迷惑的“花柳先生”来了个彻底大变身,俨然像极了常年奋斗在商业谈判上的资深老总。 “呵呵!”玉姐恢复了自己精明的气质,将身上那股妖艳之气全部推掉,换上了一副女强人的姿态,谈判道:“不知道孟公子到此,是为了送多大的财?妾身的“御花园”只是个名不经转的小作坊,担当不了大任的。” 玉姐说的谦虚,但孟星河早就知道,在桃源县要想很快印刷出多套书本出来,除了“御花园”之外,找不出第二家。商人之间,无非是个“利”字,孟星河抓住了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在玉姐面前大胆的比出三根手指:“如果玉姐愿意合作,我愿意先付三千两的定金,事成之后,我们三七分账如何?” 出手就是三千两定金,不用猜都知道这是笔大买卖。玉姐也不是吃草的羊,并未表现出心动的样子。她淡淡思考之后,平常说道:“有无定金都是小事,关键看孟公子要我们“御花园”做什么事?”玉姐也不差,在谈判方面也有自己的本事。虽然她很随意地提问,但还是很在意这笔生意的。 孟星河听出了玉姐的弦外之音,初见谈判比较顺利,他顿了顿,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惋惜道:“哦,也没什么重大的事,就是想和玉姐的“御花园”合作,出一本健康的书籍。” 第三十二章 一万册的参考资料 孟星河厚颜无耻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及玉姐的感受。玉姐虽然是“黄皮书”作坊的老板,毕竟做的是不光彩的行当,粉妆玉琢的脸蛋,顿时浮起了几片红晕。 “孟公子真打趣,若不是生活所逼,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意思干这不要脸的勾当呢?”玉姐说的可怜,身上那股妖媚之气,立刻散出来:“两位公子里面请,一切事情都该从长商议。” 在玉姐的盛情邀请下,孟星河正式进入这个传说中“黄皮书”制作基地“御花园”。外面看起萧索的院子,没想到里面却是一片生机,几处亭台秉立,楼阁斜飞,廊桥回转,假山泄水,简直就是一个豪华的地主庄园。 闻名遐迩的“御花园”三个大字,正挂一座高楼前,薄金的招牌,游龙走凤的笔锋,将“御花园”三字写的大气磅礴。孟星河暗自好笑,写字的人无疑是个高手,但恐怕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墨宝却成就了一个风靡桃源的特殊行业。 玉姐边走,边客气地介绍起“御花园”的构造。例如收集、采样“黄皮书”的地方在南面,汇编整理的地方在北面的厢房,雕版印刷的地方在东南角,给孟星河的感觉就是“御花园”的分工和工作方式,几乎达到了现代出版行业的标准,用行话来形容就是非常专业的出版社。 玉姐一介女流,在封建思想的禁锢下,也能混的有声有色,给孟星河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主儿,要想从她身上占到便宜,就一字“难”。 好奇心驱使孟星河多多留意了一眼玉姐,侧眼望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很有女人味,身姿妙曼不说,无论从穿着打扮来讲十分得体,一身黑色丝质短裙,除了挑战男性的眼球承受能力之外,还将她那修长笔直的**,紧紧托住,偶尔瞥见,势必欲血沸腾。 能将自己打扮成这样的人,玉姐是第一个。就算春香楼的小姐,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打扮的妖艳无比。看来玉姐“风尘娘子”的艺名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事实如此。 就在孟星河神魂游走的时候,玉姐突然回转头来,眉目如画的鹅蛋脸上,多了一丝柔情。她轻吟一声,顿时春意丛生:“孟公子,奴家的“御花园”美吗?” 玉姐朱唇轻咬将“美”字说的较重,孟星河也不是二愣子,知道她是借柳说花。就顺着她的心意,笑道:“正所谓,此中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诉在下冒昧,再美的风景没有佳人的衬托,无非是绿叶少了花朵。玉姐如艳丽玫瑰,芳香四溢,在孟星河眼里,岂止“御花园”能相比肩?我到觉得“御花园”正因为玉姐,才变得春意盎然。” 稍稍加了一点修饰,孟星河哄美女的本事立刻功力大增。女人都是虚荣心的动物,听得孟星河的甜言蜜语,玉姐笑的如花一般灿烂。 “呵呵!孟公子这张甜嘴,不知道哄了桃源多少女人的芳心,玉姐我真的快爱上你的嘴了!”玉姐嗔声念到,好像一个撒娇的小妇人那般,暧昧的语言,配上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简直就是少男杀手。 我日,幸好老子早恋过,不然还真受不了你这妖精的迷惑。直觉告诉孟星河,玉姐是个危险的女人,和她玩暧昧,只有死的不能再死。 屏住身心的煎熬,孟星河恢复正常,正经说道:“玉姐,我等还是早些商议事情吧!错过了时间,财就变成破财了!”想到乡试的日子不远,要想火印刷出上千本资料书,刻不容缓,孟星河不想耽搁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假暧昧身上。 谈到工作,玉姐一改先前的狐媚样,从容带领孟星河与柴少二人,来到一间比较宽广的大厅,三人分别入了座位,开始正式的商业谈判。 玉姐坐在主人的座位上,恢复她精明的气质,目光扫过二人,淡淡说道:“孟公子,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见不得光的。曾蒙公子看的起“御花园”,送来一条财路。那就有请孟公子将我们要合作的事说来听听,看我们“御花园”有没有能力承担。” 在合作方面,先要看对手有没有合作的本钱,不是玉姐不相信孟星河,而是她深刻知道,世上没有白赚的银子,只有被坑死了商人。“御花园”能有今天,玉姐什么样的人没有打过交道,经验自然丰富。 孟星河有自己的资本,自然不怕对方砍价,商人的本质就是和谁都可以过不去,唯独不能与银子过不去。财路来的不易,断了一条,一辈子都不能赚回来。可以说,孟星河抓住了所有商人的弱点,笑道:“玉姐!我知道合作贵在诚意,如果没有诚意,我就不会来打扰你。这次来,主要想找“御花园”行一本书。如果合作能成功,我相信,彼此双方的财路都是源源不断,而且“御花园”也可以永远不用行“黄皮书”,照样风靡桃源,甚至整个江苏省。” 不是孟星河吹,做正版的出版商,出版考试各种资料,一定比出版“黄皮书”更赚银子。如果照他所说,“御花园”不但能财利双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名声也能漂白!这样的吸引力,无疑是最大的一个诱惑。 玉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孟星河,这个男人不过二十出头,在商业谈判上,居然比她还懂得揣摩人心,提出的利益可谓而且句句诱人。开口就是重磅炸弹,玉姐都忍不住心动,好在她在商场中还算是个人物,依旧面不改色道:“不知道公子想印刷一本什么样的书?” “彩色版的!”孟星河先说了四个字,玉姐的脸顿时红潮泛滥,彩色版的“黄皮书”才刚刚上市,想不到孟星河就瞅上了“御花园”这项秘密技术。然而更让她惊讶的却是接下来孟星河的回答。 “——如果玉姐能答应,我想与“御花园”合作印刷一本一万册的朝廷科举答案——参考资料!”孟星河慢吞吞地将这个现代才出现的名词说完,玉姐差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 一万册?还是朝廷科举答案?玉姐彻底被震惊了,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的胃口比她想象中的还大。举手投足间,就将一件重大的交易说完,心态还如此之好,当真是世所未见。 第三十三章 合作成功 “呼~~”玉姐暗自咂舌,一万册可不是小数目,最重要的还是朝廷科举的答案?谁都知道乡试在即,如果现在有一套答案出售,简直不敢想象那些学子们疯狂抢购的场面。 不过,听孟星河说是参考答案,不知道这是何解?答案也有参考的么?玉姐心中犯疑,难免仔细问道:“妾身不解,何为参考答案?难道孟公子手中的答案也不是真实的么?” 玉姐无非想把事情问清楚一点,才决定要不要和孟星河合作。毕竟是一万册的大数目,低的上“御花园”印刷好几批“黄皮书”了。而且从市场和利益来讲,绝对是暴利,甚至可以说前途无量。 “玉姐是做出版行业的人,至少比我清楚以假乱真的门道吧!如果我们印刷出一本汇聚了历来科举考试所有的卷子再配上某些学者的解读和科举及第者的语录,三者结合起来,印刷成书,在市场上行,定受广大学子追捧,到时我等岂不是赚的衣钵满盆?”将所有的流程简单的说了一遍,孟星河算是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部公诸于众。玉姐是做出版行业的人,当然一点就通。她想不到孟星河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精明的想法,从一门乡试入手,就现重大的商机,长此下去,此人必定成为桃源县商场中一个人厉害角色。 “孟公子的想法固然是好,可我们现在去哪里收集朝廷历年科考的试卷呢?”想到孟星河开口就是一万册,如果现在没有现成的资料,那在乡试之前能印刷出一千册出来都不错了。玉姐考虑的比较周全,毕竟干出版行业,要想在短时间之内突破数量,必须要有充足的印刷资源,日夜赶工才能达到目的。 既然有心合作,准备工作自然做的十分到位。在没来之前,孟星河已经将整个流程所需的一切全都在心里打上了腹稿,只要玉姐同意和他们合作做这笔生意,就可以说万事具备,只等在乡试之前将资料印刷出来,大卖特卖,满满实实赚上一大笔。 “玉姐放心!你想要的资料,全在我哪里,等会儿玉姐安排一个人随我去县学取过来便是。”早在几天前,孟星河就翻阅了所有的资料,并一一罗列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供他复习。曾经的高考状元,在收集整理复习资料的方法上,甚至比某些出版社出版的复习资料还全面。更主要的是,孟星河整理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今年乡试极有可能考到的内容,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印刷乡试资料的雏形早就在孟星河的 宝_书_网诞生,玉姐的“御花园”只需将孟星河的资料拿过来整理汇编,印制成书,然后行销售就行了。 一切是如此简单,早就在孟星河的预料之中。他虽说的平平淡淡,好像在说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作为他听众的玉姐和身边的柴少,差点跌破脑袋晕过头去。 玉姐的心理有些机动:“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强人,早已将乡试所有资料全部会整?那他岂不是稳夺今年乡试的头名?” 作为孟星河的兄弟柴少,更不是可思议地望着身边这个平时游手好闲的孟花柳,从心底油然而生出强烈的敬意。他在心里狂热的呐喊:“偶像!偶像!怪不得孟兄一副悠闲的模样,原来早就准备好一切,可怜了县学里那群猪头,被孟兄的外表欺骗,原来他早就暗度陈仓,准备妥当了!” 日!那老子还不是被他欺骗了!柴少有种被人剥夺了初夜的感觉。“孟兄太不厚道,居然连兄弟也要欺骗。”他心里恨恨骂了两句,转眼想到有银子可赚,立刻就原谅了孟星河,毕竟在钱财方面,孟星河还是记得有他这个兄弟。 合作的事情,基本上圆满成功,玉姐允诺在乡试之前给孟星河印刷出一万册科考答案出来,不过身为商人的她,在分红的利益上还是觉得三七分账太不公道了。凭什么孟星河拥有资源,就要占七成,而自己的“御花园”辛苦劳作只占了三成。 “孟公子,你看在分红方面,我们是否应该协商协商?毕竟你七、我三的方式,我们“御花园”结算下来,也分不到多少好处。”玉姐妩媚地眨着眼睛,作为“御花园”的头把交椅,势必为自己的集体谋取最大的利益。眼前这个商机,绝对是一个大财的机会,哪怕多分一成的红,最后结算下来,也要多进账千多两银子。没有人愿意和钱过意不去,玉姐也不例外。 “哈哈!”孟星河风趣地笑了一声:“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也不是只和玉姐做一次生意,只要合作愉快,如何分红不是问题。”孟星河也不想做的太绝,做生意贵乎一个和字,赚多赚少都是赚,自己第一次从商,少赚点权当买个信誉。孟星河心里默算一遍,屏声静气道:“做生意,公平交易最可靠。至于分红!”孟星河比出五个手指:“大家谁也不吃亏,五五分成如何。” 相比先前的三七,现在的五五更合乎人道。见孟星河心不贪,玉姐顿时心生好感。“孟公子是爽快之人,我玉姐也不含糊,只要合作成功,以后公子有什么要求,我“御花园”定当鼎力相助!” “有玉姐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孟星河站起身来,郑重说道:“玉姐,我看事不宜迟,你叫上一个人随我去县学把东西拿来,如果可以,我们今天就开始印刷!” 不是孟星河着急,而是乡试即将到来,一万册资料不是小数目,恐怕需要日夜赶工才能完成。 “那行!”玉姐认真说道:“反正我也要出去,干脆就陪你走一趟县学,将资料拿回来。” 几人都是做事直爽的人,从“御花园”出来,一路前行,朝桃源县学走去。 两男一女,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妩媚妖娆,所到之处立刻吸引大片目光。 三人之中,又以“孟花柳”和“玉姐”最为独特,男的是桃源县的“花柳先生”,女的是“风尘娘子”,两人走在一起,当真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当然,受到的骂声也是此起彼伏,两人的名声在桃源县都是最烂的代表,能并肩齐步,简直有辱桃源县风,没扔鸡蛋白菜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县城中走了许久,骤然路过一座豪华的府邸,玉姐兀而笑道:“孟公子稍等,妾身回家一趟,稍后就来!” 话毕,但见玉姐迈着轻盈的步伐,快步往前面府邸走去,孟星河睁大眼睛目送,嘴里却颤抖地问道:“柴少,你他妈老实告诉老子,“御花园”的老板和侍郎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三十四章 佳人有约 “侍郎府”前,孟星河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玉姐居然是桃源“刘侍郎”家的人。 难怪玉姐一介女流能撑起一个“御花园”,现在看来,她自己除了有实力之外,后台也是十分强硬。 “孟兄,实话告诉你。”见四下无人,柴少凑在孟星河耳朵上,小声道:“玉姐,她是刘侍郎的小妾!” “小妾??”我日,被人包养的二奶。一朵娇花,岂非被一个死老头糟蹋了,什么世道?孟星河暗叹老天无眼,刘侍郎花甲年龄,很多事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也难怪玉姐要搞特殊行业,原来是满足自己的心理空虚而已。 又是一个嫁入豪门,心理不正常的女人。孟星河见多不怪,静心等待。盏茶时间,玉姐一改先前的黑色装扮,换了一套白色的绣花长裙,袅袅走来。 “公子久等!”玉姐轻声说道,经过细心的打扮,完全看不出她就是先前那个狐媚的女人。 嘶!好香!身处玉姐身边,暗香浮动,想不到古代的粉装,却是这般醉人。孟星河释然笑道:“哪里、哪里、最美不过候佳人。” “扑哧!”玉姐自然一笑,“孟公子文采斐然,妾身佩服!如果妾身晚生几年,恐怕早就芳心暗动,成为公子的仰慕者了!” 没办法,人长的帅,哪里都有人爱,孟星河无耻想到。“玉姐绝代风华,犹胜豆蔻,正值鼎盛青春,哪有朱颜憔悴?” 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孟星河蜜语攻击,见玉姐被自己哄的喜上眉梢。孟星河斗转言语,正经道:“玉姐,我等还是先回县学,将正事办了才行。” 哄人开心,是孟星河的看家本事。赚钱才是王道。玉姐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随孟星河一道往县学走去。 来到县学厢房,见自家少爷外出归来,还携带一个大大的美女,小五子表情凝重,偷偷附在孟少爷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少爷,夫人不是叫你别纵情声色么?你老毛病怎么又犯了?” 出于职责所在,小五子关心道。见少爷身边的美女,凹凸有致,生的标致匀称,他心里感慨,难怪少爷比喻乡下的“下里巴人”没有城里的“阳春白雪”诱人,今日一见果然深表赞同。 “少爷的福气就是好!眼前的女人,放在孟家村,那可是绝无仅有的美女,不但长的漂亮,身材也是极品,生十个八个孩子是没有问题。”小五子闷骚想到,至于“美女、极品”之类的形容词,都是孟少爷传授的,让他好好学习,争取做个有文化的人。 孟少爷慧眼识出小五子的眼神不正派,声音高了分贝:“小五子,去沏壶好茶来!” “是,少爷!”小五子嘀咕两句,不太情愿的离去。 将玉姐请进屋,孟少爷立刻翻箱倒柜,将前几天整理的腹稿翻了出来,厚厚实实足足有好几十张稿子:“玉姐,请过目?” 孟星河客气说道,玉姐接过递来的腹稿,从头到尾审核一遍。见上面列出的知识,整理的相当仔细,几乎包含了历来乡试所有的内容,简直就像一本综合全书。而且更为震惊的地方,在腹稿的最末几页,居然有三套模拟乡试的题目,下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答案,和解题的思路及方法。如此浩瀚的工程,没有渊博的知识是无法完成的。玉姐偷偷瞄了眼孟星河,心中泛起一丝小小的触动,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带着小小的疑问,玉姐收起手中的腹稿:“孟公子放心,我们“御花园”保证将你这份科考资料印刷的相当满意。”扬了扬手中的稿子,玉姐继续道:“不打扰公子了,我先回“御花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刚才粗略看了一遍孟星河提供的稿子,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代表,如果尽早印刷出来,早日行,定能大获丰收。玉姐起身欲走,忽而想到什么,回念道:“妾身姓钟,双名玉素,若孟公子不嫌弃,以后就叫妾身“玉素”吧!玉姐显的太见外了!” “玉素?”孟星河记住了这个名字,起身相送。“玉素姑娘慢走!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星河定当全力相助。” 钟玉素默语,转身就走。 见钟玉素走出厢房,身形渐远,孟星河居然心生怜悯。想她身为女子,尽管嫁入了候门,却不知什么原因做着万人唾弃的行当,在很大程度上所受的压力,又岂是普通人能想到的。 孟星河背负“花柳先生”的骂名,自然知道背后的酸楚。钟玉素与他同是天涯沦落人,难免惺惺相惜。就在他入腚**之际,后背传来火辣辣的酸痛,柴少无情的双手重击在他的脊梁上,难听的男性声音响起,柴少挑衅地劝说道:“孟兄,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千万别和钟玉素搞上,否则连小命都会栽倒在她手里,不信,你就试试!” 深知孟星河好色的本性,只要是看上眼的女人他都想搞点关系出来,柴少不得不好意规劝。孟星河目光斜飞,我日,老子真要和她搞上,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多谢柴兄提醒,小弟铭记住了!” 孟星河也不是傻子,侍郎大人头上那鼎绿帽,不是一般人能给他戴上的。他还没闲的蛋疼,为自己制造麻烦。别到时候肉没吃成,反而惹了一身骚,这种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二人在房中闲聊,小五子端一壶好茶冲进门来。见少爷先前带来的那个美女,不见了踪影,好奇问道:“少爷,茶沏好了。咦!那个漂亮的“阳春白雪”呢?”见屋子里只剩自家公子和柴少爷,小五子管不住嘴,多问了一句。 阳春白雪,出自孟少爷语录,说那是用来形容城里的女人长的白净的词。所以在孟少爷的熏陶下,小五子也渐渐学会了几个牛叉的形容词。经他这么一问,孟星河深信小五子的闷骚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从表面是很难判断出来的。 孟少爷心生一计,悠悠然问道:“小五子,你说刚才的"阳春白雪"漂亮不?” “漂亮!”小五子一个劲点头,活了十几年,他还真没见过如此有女人味的女人。 孟少爷见小五子一副迷恋的样子,慢慢进入正题:“那本少爷将她买来送给你做媳妇行吗?”以前孟少爷就对小五子说过,要为他买一个媳妇,现在就拿钟玉素来好好戏弄戏弄他。 嘻嘻,孟少爷人畜不欺的笑容挂在脸上,等待小五子上钩,哪知道小五子听后,慢吞吞地回到:““阳春白雪”虽然好,但小的已经心有所属了!”小五子满脸憧憬,一副很幸福的样子,有些恶心。他幻想片刻,然后高兴说道:“少爷,先前你不在的时候,春香楼的施雨小姐,叫环儿送来一张丝巾,说是邀请你今晚去春香楼一趟。”说到环儿,小五子递过来一张丝巾,脸上写满的全是欣喜。不用猜孟少爷也知道,这家伙八成是恋上了施雨小姐的跟班环儿丫头了。 第三十五章 踩死 孟少爷接过小五子递来的丝巾。入手倒也细滑,不愧为女人家的东西,摸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粉色的丝巾上,绣有两只戏水鸳鸯,下面一行小楷。 “春烛香消玉颜楼,日日枝头挂红妆!” 两句闺中小诗,如溪水击石,在孟星河心中叮咚作响。娟秀的字体,墨香未散,看来才写不久。孟星河在诗词方面不算太差,目视之后,立刻会意,竟将那块丝巾收入怀中。 想不到施雨小妞,居然还会玩藏头诗!孟星河一阵好笑,“柴兄,今天有没有心情去逛窑子?” 有!当然有!老子天天都有心情!柴少立刻加入孟星河的队伍。论逛窑子,柴少还是孟星河的授业恩师,心情自然大大的有。 两人一怕即合,从县学里猴急地走出来,直奔“枪”战根据地“春香楼”。两人都是春香楼贵宾级的人物,刚来就有无数庸姿俗粉如狂蜂浪蝶扑上来,争取将自己推销出去。自从有了第一次逛窑子的经验,孟星河早从菜鸟变成了神级的嫖客。对送上门来的便宜,保持不占白不占的原则,顿时游走在“波”浪滔天的海沟中,享受开采极品白玉的待遇。 “恩~~孟公子,你好坏哟!”一名皮肉服务行业的小姐,矫情地说了一句,身子早就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了孟星河身上。孟少爷坏坏一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说话间,孟星河那双大手,慢慢往由上到下,由快到慢,开始了自弹钢琴的动作。 受他拨弄的女子,全身烫,一副任君采颉的摸样,几乎挂在了孟少爷身上。孟少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在了女人的胸脯里,道:“如花,施雨小姐去哪里了?” “呵呵!”那个叫如花的肉贩子泛起职业性的微笑。“孟公子真是贪心,有了如花相陪,还要施雨小姐做什么?”肯定是孟少爷的银子给的不够多,所以如花吃醋了!孟少爷倒也大方,又从身上取出一锭银子,赛进了如花的胸脯,笑道“你就不怕银子把你的奶挤爆么?” “不怕不怕!”如花抖了抖胸脯,要不是她脸蛋长的还算周正,孟少爷只怕要狂吐三尺。如花得够了银子,满意笑道““孟公子想见施雨妹妹可能很难。不过孟公子也不是没有机会。” 如花指了指春香楼里高挂的一副字联,道:“再过几天就是朝廷的乡试,省上主持考试的三位主考官今日已到桃源县,马县令特意在春香楼后院设宴款待三位大人,请了施雨姑娘前去抚琴助兴,孟公子要想见她,需的对上这对联,才能进去。” 我日!还要对对联?先前施雨小姐交给孟星河的诗中,早就暗藏科举之事,孟星河看出其中藏头的讯息,知道是施雨小姐一片好意,所以特来春香楼看看,以免辜负佳人一番心意。 如今一道对联拦住孟星河的去路,他心中自然不痛快。余光所及那副对联,居然看见马文才那瘪三得意洋洋往后院走去,赵浩然也是摇着一方折扇,打扮的气宇轩昂,一步三遥,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 两个人的出现,无疑打击了孟星河的自信心。我干你娘,凭什么他们能正大光明的走进去,老子却要对上对联才能进去?孟星河一脸不服,拉上身边的柴少,径直向后院唯一通道走去。 “站住!”看见孟星河杀气腾腾冲来,两个带刀侍卫立刻拦住孟星河。“公子请自重,马大人在里面宴请三位大人,公子若要硬闯,莫怪我刀下无情。” 冰冷的话,如刀一样插在孟星河心脏。他本想反驳为什么赵浩然和马文才能进去,我为何不可。却听见里面一个谦逊的声音道:“孟兄,你也来了?”声音谦和,颇有读书人的风范,赵浩然摇着折扇,从里面走了出来。 “赵公子!”侍卫客气问候道 赵浩然是桃源名士,侍卫对他自然礼貌有加。他见孟星河被侍卫拦在刀下,立刻知道其中缘由,赔笑道“两位大哥,孟公子和柴公子是在下的好友,能不能通融放他们进来。”出于好心,赵浩然本想为孟星河解围,哪知道里面又传出一个叫嚣的声音:“瞎了你们狗眼么?花柳先生也敢私自放进来,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马文才那瘪三真是无处不在,今夜自己的父亲宴请三位主考大人,他当然要在主考官面前好好表现,那么乡试夺魁的机会就更大。本来他都已经走到后院,哪知道孟星河那个处处踩他一脚的瘟神尾随而来,与公与私,马文才都要阻挡孟星河进来。 两位侍卫本来看在赵浩然的面子上,放孟星河进来不是问题,现在有县令的公子在此坐镇,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龟缩脑袋誓死不放孟星河进来。 “马文才,我干你娘!”柴少冲马文才比划了一个中指,破口骂了一句。孟星河是他兄弟,马文才欺负他兄弟,就是欺负他自己,心中一口恶气,唯有侮辱马文才的娘亲才能解恨。 马文才被柴少问候了娘亲,顿时怒气上涌。可他是读书人,没有柴少的粗鲁,使劲摇了摇折扇:“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叫人封了你家的店铺,让你柴家在桃源做不成生意?” “有种你他妈就去封?”柴少撅起袖口,双臂青筋暴露,要不是有侍卫阻拦,他早就冲上去将马文才打的满地找牙,连他老母都不认识。 “柴兄!息怒!”孟星河蛮劲使出,拉住了愤怒的柴少。马文才你个**,老子不踩死你。老子就不信孟。“孟日:狗咬吾,吾不会咬狗。和这种智能综合儿童,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洗脑。” 届时,孟星河双目一震,爆出道道凶光,指着马文才的脑袋,愤怒道:“马文才,今晚只要有老子在,你就等着处处被踩死!” 说话的时候,孟星河走到那副对联前,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看完上联。 “孔门传道诸贤,曾子、子思、孟子,众弟子听论语。” 孟星河才思敏捷,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毅然拿起一旁的毛笔,补上了下联。 第三十六章 你敢吗? 周室开基列圣,太王,王季、文王,数仁王继霸业。 落笔,填了下联,立刻获得一阵热烈的掌声。可以说孟星河此举,为无数贫寒学子长了志气。如今设在通往后院的一道高坎,被孟星河捅破,在座的各位寒门学子,也有机会进入后院与今年乡试的三位主考官相见,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欣赏,今年乡试就有高中的可能。 见孟星河不假思索就写出了下联,马文才气得脸色青。刚才他尝试写出下联,想风光一回,但苦于才学有限,连一句普通的下联也没有想出。孟星河对出绝对无疑踩了他一脚,心中自然不爽,恨恨骂了几句,拂袖便走。 赵浩然收了折扇,仔细品读孟星河的下联,佩服道:“孟兄果然高才,我赵浩然佩服的五体投地。”身俱桃源才子,赵浩然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堂中的对联,他看了不下十遍,奈何才思枯竭,总想不出绝妙的下联,故没有前去献艺。如今见孟星河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一副绝妙的对子,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献丑了!”孟星河谦虚道,现在没有人敢拦住他前往后院的步伐,他就像一头胜利的雄狮,迈着坚定的步伐到后院,其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踩死马文才那**。 马文才欠踩,孟星河绝不客气。反正与马家结仇不是一天两天,孟星河不在乎多结几次。 来到春香楼后院,到处一派欢腾,为了宴请三位主考官,县令马守义花了很大的血本,尽量将这里布置的富丽堂皇。 十几张檀木圆桌,摆满了山珍海味,坐满桃源所有的名门望族。县令马守义和他当学管的弟弟马守臣坐在最前排的宾客席上,不停介绍谁谁谁是哪家的公子,在桃源如何如何出众。 三位主考官沉默不语,俨然一副正派。孟星河看见就想吐,要不是杜如晦这尊大神坐镇当中,这群**分子恐怕早就开始交易今年乡试头名的银子了。 选了张安静的桌子,孟星河随意入座。目光瞥见前面人影涌动的地方,施雨小姐一袭白衣罩体,白皙的脸上,挂了面透明的丝质遮巾,盖住了她那精美绝纶的脸蛋。芊芊十指,在那方古朴的“锦瑟”上来回轻拨,悦耳的歌声,如同黄莺、画眉,回荡在天际。 “枫叶染山头,长天一色秋。 —故乡三千里,夜夜魂西游。 _何曾入我梦,草长覆新陇。 —不见旧时人,月月满长空。” 歌声凄凉,荡漾在心中久久无法散去。“锦瑟”清脆的音,拨动听者的心弦,随着施雨小姐优美的歌喉,情不自禁陷入沉思。 词写的好,曲谱的更好。在施雨小姐一思乡的曲子中,孟星河多了几分惆怅。 “故乡三千里,夜夜魂西游。”就凭这一句,孟星河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的故乡何止三千里,阻隔了一千多年,就算魂游回去,也只能相会梦中,徒增伤感罢了。 在施雨小姐演奏完之后,下面爆出热烈的掌声。有些官家小姐,心肠较软的,都已经落下了泪珠。 好曲子,就应该催人泪下。施雨小姐琴艺一绝众人早就耳目有闻,掩住刚才勾起的忧伤,一个劲地喝着桌上的美酒。 孟星河也不例外,抱了坛美酒,对月畅饮,只希望痛饮,能化解心中无尽的思念。 半坛烈酒下肚,胸中顿时火热。孟星河抱着一个酒坛子,冲到了前面,正听到马守义对他儿子说:“文才,今日趁着高兴,你也上去和施雨姑娘一起为大家伴奏一曲如何?” 马守义好心规劝他儿子,无非想在三位主考官面前露脸。马文才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听得自己父亲吩咐,又得知和桃源第一才女施雨小姐同台献艺,当然乐意上去献艺了。 “孩儿遵命!”马文才谦虚说道,并吩咐人从一旁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古筝,准备上去卖艺去了。 马文才刚走出一步,今晚誓要踩死他的孟星河抱个酒坛子,拦住他去路道:“你算什么东西,施雨小姐高贵典雅,岂容你这阴险小人与她同台献艺,岂不是辱没了施雨小姐的名声。” 孟星河句句刻薄,直接将马文才羞辱的颜面无存。马守义为了自己儿子的薄面,也不想孟星河破坏了马文才在三位主考大人眼中的地位,他呵斥道:“大胆刁民,居然喝酒闹事,来人啦,将它给我拖出去。” 下了一道强制命令,还没有等侍卫上来将孟星河扔出去,孟星河居然理直气壮地辩驳道:“请问马大人,大唐那一条律法规定了,喝酒之人,就不能表自己的言论了。那学生反问马大人,刚才大人也喝了酒,那你说的话是否又作数呢?” 草!跟我斗嘴纯粹是找死,老子十岁就是最佳辩手了。孟星河反应机警,出招就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马守义陷入僵局,抓了孟星河他摆明就是假公济私,不抓他又搁不下自己的面子,承认孟星河所说有理。 场面尴尬的时候,马文才灵机一动,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你口口声声羞辱在下不配与施雨姑娘同台演绎,想必自认琴艺甚高,那正好今日这么多人有目共睹,我和你就现场比试一场,谁要是输了,谁就像对方磕头道歉,你敢吗?” 在孟星河面前,马文才终于找到可以耍威风的资本。论琴艺,马文才五岁抚琴,十岁就能作曲填词,到如今这个年龄可以说琴艺不差施雨姑娘多少,和孟星河比琴,他百分百有信心稳赢,所以开出的条件也比较狠。 读书人历来自恃清高,宁可头破血流,也妄想与人下跪磕头。马文才吃准了稳赢孟星河,所以押上自己一生的名誉,赌孟星河永不翻身。 “呵呵~~我敢吗?”孟星河扔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渐起一片酒花。似醉非醉笑道:“这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却没有老子不敢做的事。马文才,老子今天勉为其难,就当做善事收了你下跪认错的初夜权。” ========分割线========= ================= 【凌晨三点钟,码完这张,然后上传,不为别的,就为支持《书生》的书友。你的一朵鲜花,亦一个收藏,将是木瓜奋战通宵的精神粮食。】 第三十七章 把位置留给我行吗? 我本流氓,无限嚣张。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孟星河体内的雄性荷尔蒙直线飚升,达到了最佳pk指数,以绝对霸道的口气,将马文才的挑衅,转变成对他直白的侮辱。 敬我者,我还敬之,犯我者,我犯还之,顺便踏一万只脚在你身上,叫你永不翻身。孟星河不是怕事的人,也不怕别人来找事,今晚,他就要马文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他脚下认错。 马文才能提出磕头下跪的条件,说明他还是有些底气。孟星河无非是个寒门仕子,能将书读好就已经不错,至于琴艺方面,恐怕所知甚少。相反马文才从小就接受良好的培养,就算挥失常,都一定比孟星河这个菜鸟强。 当着众位官员和名流的面,两人口头承诺了协议。一场龙争虎斗的较量,正式排演开来。 “请~~”马文才向孟星河做了个请的动作,无非是想看他怎样上去出丑。见马文才脸上挂着必胜的笑容,孟星河反口道:“出门在外,都是客随主便。今天是老马做东家,宴请各界名流,我区区一介寒门子弟,哪敢抢这个风头,还是小马兄你先请吧!”开口一个“老马”,闭口一个“小马”看样子孟星河把马家老少爷们全当畜生使唤了。 马文才不笨,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不作计较,轻蔑道:“既然孟花柳承让,那我只好上台献丑了!”绕过孟星河,马文才来到施雨小姐身边,本着君子谦逊的态度,他友好地邀请道:“施雨小姐,可否应在下相邀,共同演绎一曲调如何?” 在女人面前,马文才永远是那副伪装的天衣无缝的笑脸。对这种伪君子,孟星河能形容的词语就两字。 “我日!” 简洁、意短、表达深刻,没有长篇大论,但说出来却是异常舒服。 高台上,红绸下,面对马文才的盛情邀请,薛施雨响起了比蚊子还小的声音:“马公子厚爱,小女子不胜荣幸。不知马公子想弹奏哪一曲子?”薛施雨精通音律,自然熟悉各种曲调的弹奏,不知马文才想和她演奏一曲什么样的曲子,故问了一句。 将自己的古筝摆在薛施雨的“锦瑟”旁,手指轻轻调了一下音质,听古筝音清脆,可以演奏曲调,马文才礼貌说道:“不知施雨小姐可否会弹《西江月》?” “会!”薛施雨将双手放在自己的“锦瑟”上,先调了调音质,她是妓院里的清倌人,自然熟悉这流传已久的《西江月》。 马文才见施雨小姐准备妥当,他十指抚琴,摆出一副融入艺术之中的装逼表情,慢慢弹起了古筝。 “锵!” 马文才忘情地演绎起来,施雨小姐紧随其后,用自己的“锦瑟”将这《西江月》演绎的一刚一柔,极为优美。 他二人在音律的造诣上皆属上乘,如今同台演绎,配合的天衣无缝,将《西江月》的精髓完完全全挥出来,令无数人叹为神曲。 曲调弹到**处,薛施雨十指风动,调子一转,顷刻,一股忧伤的声音唱出,马文才在一旁尽量附和,他二人琴瑟和鸣,到真像一对才子佳人。 "夜半沙痕依旧雨停天气溟蒙。 起来微月遍池东水影浮花花影动帘栊。 量减难追旧日恨长莫尽题红。 雁声又到画楼中凭栏默语何事画秋风? 薛施雨声声碎念,如夜莺凄凉婉转。将流传已久的《西江月》唱完之后,无人不为之佩服她优美的歌喉和凡的琴技。马文才作为陪衬,当然也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如果没有马文才刚劲的古筝伴奏,这《西江月》是达不到让人听后难忘的效果。 掌声如海浪一波接一波传来,马文才和薛施雨同台合奏为众人添了难忘曲子。他二人如一对璧人,相互融合对方的音调,将《西江月》完美弹完,最后终于在一片叫好声中落下帷幕。 信心十足的马文才,为自己今天的挥打了个满分。他有意看了一眼身边的薛施雨,心弦竟为之触动。“可惜她是个清倌人!注定结不了缘分的”马文才极度自恋的叹了口气:“有劳施雨小姐!”他客气地感谢一句,眼光立刻在人群中寻找孟星河。 凭刚才的表现,马文才知道孟星河必输无疑,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享受孟星河在自己面前屈膝下跪时,那种报复后的快感。 几处寻找都看不见孟星河的影子,马文才怀疑他是否偷偷溜走了,心中立刻换来一阵失落。 马文才正想骂孟星河缩头乌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影子慢慢出走入众人的视线。 没错,他就是孟星河!刚才马文才在上面弹奏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叫上他的好兄弟柴少一同去外面办了点事,所以暂时消失了一段时间。 见孟星河能出现,马文才得意地扬起了笑容。无论如何,今晚他一定要将孟星河踩死,让他永不翻生。 “孟花柳!我已经表演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嘲笑的声音从马文才的嘴里出,接下来的时间就该看孟星河是怎么出丑的!据马文才所知,孟星河能完整的弹出一曲子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而自己今天又常挥,孟星河就算胡乱上去搅合一下乐器,无非是衬托自己,让他输的更惨! “放心!我会让你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孟星河颇有自信,绕过马文才,大大方方的来到施雨小姐身前,道:“薛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孟星河诚恳说道,语气中似带有一丝恳求。薛施雨满怀期待,回道:“公子请讲,施雨定当鼎力相助。” 薛施雨的语气比较急切,好像很在意孟星河的回答。毕竟和马文才比试的男人名义上是她的入幕之宾,关心在所难免。而且,若要比试琴艺,薛施雨敢保证,为了孟星河,她绝对能水品挥,就算孟星河琴艺很差她也有信心弥补不足。 “呃!”孟星河顿了顿,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将心中的话说出。 “你能不能移驾去下面,把这里的位置留给我行吗!” “……” ==========分割线========= ======================== 让我们大声呼喊~~~ 收藏~~~让收藏来的更猛烈些吧~~~~ 下面是我们猪脚装土憋的时候到了,喜欢《书生》的朋友,一定记得收藏哟~~~ 鞠躬感谢,我们可爱的、敬爱的、最爱的书友~~~ 第三十八章 完美之最 原本以为孟星河会邀请薛施雨留下来相助,那知道我们的孟少爷居然来了一句让人极度无语的话。受孟少爷的影响,薛施雨脸色泛红,尴尬道:“行!” 只说了一个字,薛施雨比咬破了舌头还难受。下面的人见孟星河居然傻到将施雨小姐赶下台来,一个劲嘲笑他八成被门框夹坏了脑袋秀逗了! 放着好好的资源不用,偏偏要过渡浪费,孟少爷真是慷慨。 将施雨小姐请下台去,孟星河高站在台上,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高声说道:“累的死,街头门!(此为英吉利语,孟少爷提前从西方引进)。下面由在下,为大家献上一曲子名叫《笑傲江湖》。你们有钱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什么都没有,请用力鼓掌!” 孟少爷的脱口秀表演,当真为他赢得了无数的掌声,相比马文才,孟少爷的表达方式更轻松诙谐,所以在还未开场之初孟少爷就为自己拉拢了不少人气。 接下来,孟少爷冲着看台下涌动的人群挥了挥手,就看见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抱着两件乐器,急冲冲地跑上来。 然后,下面就爆出杀猪般的笑声。 “柴少~~你他妈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哈哈~~”当看见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冲上来的时候,第一眼感觉眼熟,第二眼就认出了那个变态的人居然就是柴少。 当众公布了这个装扮的不伦不类的人就是柴少的时候,下面的笑声更浓,甚至连杜如晦这种不苟言笑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毫无疑问,柴少酷似泰国人妖的装扮,在封建思想的禁锢下,已经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好在柴少脸皮够厚,跑到台上冲着台下嘲笑他的人,不服气骂道:“笑个鸟,东方不败听说过没有?没听说过就给我闭嘴,一群肤浅的人。” 从孟星河哪里听说东方不败是多么牛叉,柴少决定今晚他誓死也要扮演这个心中的偶像,正好孟星河要演奏的角色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就满足了柴少的心愿。 听柴少义正言辞的辩白,孟星河无比惭愧。他决定改天抽个时间,把东方不败残缺的部分讲完,否则他会内疚一辈子。 “柴兄,休管他人,你准备好没有?”关键时刻,孟星河不能马虎,毕竟输了是要磕头认错的干活。 柴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孟兄放心,我柴少一定不丢你的脸。”比上阵杀敌还坚定的承诺,让孟星河小小感动一把。说话间,柴少将手里拿的两件乐器,扔了一件给孟星河,一副怪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孟兄,小弟学艺不精,所以我只吹箫,二胡就留给你拉了!” 柴少对乐器的造诣,就只停留在简单的吹萧间断,至于二胡之类的乐器,以柴少的智商还没有能力玩转它。 “恩!”孟星河默语肯,别有用心道:“一看柴兄就是“吹萧”能手,兄弟岂敢抢你的饭碗呢?”孟星河掂了掂手中的二胡,想到了以前和女友在未名湖畔合奏的美好时光,他就像电影院里放映的影片那样,片刻就过了几千年。 想不到时过千年,他还有机会摸一摸曾经熟悉的乐器。孟星河无奈的一声叹息,立刻回到现实。“柴兄,我们开始吧!” “恩!”柴少得到信号,他二人正经八百的对坐在一起,准备开演他们为众人奉献的曲子。 下面依旧笑声嘻嘻,看见台上两个大男人,好像久别从逢的朋友,默默注视着对方。一个欲拉二胡,另一个则是将玉萧碰在嘴上。两人蓄藏感情,彼此笑了笑,然后便同时摇动了手中的乐器。 “啷啷啷啷~~~~~” 悠远的二胡声悄然响起,悦耳的萧声紧随其后,带给人的感觉就是身处一片碧波潺潺的海浪之中。大家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新奇的曲子,不知不觉就被深深的吸引进去无法自拔。 “啦啦啦啦~~~”台上那二人,却是逍遥自在,眉笑颜开,随着手中乐器的摇摆,两人不约而同唱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刚唱出一句,下面就有人鼓掌捧场了。二人依旧彼此对视,将深深的感情融入歌声之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的交流,像知音、更像生死至交的好友,让人心中顿生万千豪情。如同神来之音,绕梁不绝、入耳失味,随着**慢慢临近,几乎唤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就在此刻,台上二人相视一笑,手中乐器飞扬,毅然唱出余下几句,将今晚所有人悸动的心推向了巅峰。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没有婉约的辞藻,没有多余的解说,心中只剩下豪情千万丈。 在一片沉默声中,孟星河结束了他的演奏。然而台下没有一个人为之叫好,更没有一个人出“啪啪”的掌声表示鼓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魂不守舍的表情,在幻想、在神游、在思考。 这些人曾经为《西江月》的婉约而欣喜,现在却因为孟星河一《笑傲江湖》让潜藏在心中的话找到寄托,陷入了虚无飘渺而又感觉真实存在的空间中。谁是今晚的胜者,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孟星河是当之无愧的冠军,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就在下一刻,当所有的人从美好的世界中醒来时,几乎将双手拍散,也没有停下鼓掌的姿势,为孟星河堪称完美之最的曲子,送去有史以来最持久的掌声。 “好!!”整个春香楼后院,都响起这个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洪亮。 “咯噔!”马文才如坐针毡,他不相信孟星河有这么大的魅力,将所有的人牢牢捆住。但事实摆在面前,他就算不相信也无力回天。 输就是输、没有多余的解释。 孟星河已经来到马文才身边,履行男人之间的承诺。 “你,跪下吧!” 第三十九章 笑看人生数风流 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给脸的时候不要,打脸的时候就狠狠扇去。马文才不要脸,孟星河当然不吝啬他的耳光。既然先前两人有言在先,都承诺愿赌服输,岂能言不由衷,那不是坏了男人的诚信么? 孟星河只说了四个字,接下来就看马文才是不是个男人,真愿意当着众人的面给孟星河磕头认错。 马文才算准自己会稳赢,坐直了身子,等着孟少爷在上面唱完小曲后,乖乖来到他的面前磕头。哪知道孟少爷居然是个音乐天才,一莫名其妙的《笑傲江湖》竟然将他倾情演绎的《西江月》死死压在地上。无论在人气、还是在实力上,马文才都占了下风,输是必然的事。 难道真的要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马文才心里直犯嘀咕,今晚他要是在孟星河面前跪了下去,可以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如果他不跪,众目睽睽之下,他情何以堪。特别是今晚还有三位主考大人在场,难道真要落个有失信誉的名声吗? 名声?信誉?两者谁更重要,马文才骑虎难下的时候。作为坏蛋的代表,孟星河浇了一把油:“怎么?难道小马兄放不下身段,想出尔反尔?” 受孟星河的激怒,马文才紧咬牙关,站直的身子居然矮了了半截,一双腿慢慢屈膝跪下。 马文才下跪了!!! 马文才居然下跪?? 不可思议的一幕,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惊叹。马文才是桃源有名的才子,父亲叔父都是朝廷命官,素来颇有傲气,更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天居然在孟花柳的面前,放下了他高贵的身段跪了下去。 跪吧!也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见了老子就该绕道走。孟星河说过,今晚只要有马文才的地方,他就要狠狠将它踩。男人说过的话就要算数,否则就是一个没有根根的男人。 马文才头脑热,受孟星河的刺激,选择了读书人最重视的信誉。脸色难看的他,屈膝跪下的时候,刚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感,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让孟星河也尝试在众人眼中出丑的窘样。 可惜没有机会了,马文才闭上眼享受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窝囊的时候,准备迎接整个桃源县人的嘲笑。 感觉到地面就离自己的双膝不远,已经体会到触碰的冰凉。马文才的肩头突然被人重重一提,他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然后就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马家儿郎岂能屈膝于一介草民膝下。” 马文才的身边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人,正是马守义的弟弟,学管马守臣的儿子马。他一身武将装扮,说话也透出一股军人的威严。一双圆目,瞪出杀人的凶光,带着居高临下的藐视,将马文才拉回自己的身边,企图挽回他们马家的面子。 身在将门任职,马自然看不起孟星河这个寒门书生,就连拯救马文才的时候,也不忘挖了苦孟星河一句。马文才从黑暗中获得丛生,又被一句猛话洗了头脑,顿时清醒许多。他受到当头棒喝,立刻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后悔。“大哥提醒的对,马家儿郎岂会因为一时冲动毁了祖宗清誉。” 来了个当兵的人,你就以为能救人于水火之中?孟星河没见过马,不过听马文才叫他大哥想必又是一头畜生。当兵的很拽么?老子也当过,自卫“慰”队的!现在是孟星河一人对付马家两兄弟,见马文才在马的制止下,愿赌不服输,孟星河嘲笑道:“一门三父子,个个是孬种。既然小马兄不跪,我也不敢勉强,只是今天在座的人有目共睹,不是我孟星河故意为难你,而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他人。” “哈哈~~”孟星河仰天大笑了几声:“什么狗屁东西,拿着国家的俸禄,却在这里骄奢淫逸。官不像官,将不像将,民不像民,大唐朝也不过如此诶!” 与历史描述的盛唐相比,孟星河彻底失望。长长的一声叹息,他没有半点留下来的意思。 在通往春香楼后院的过道上,孟星河背负双手,漫步前进。众人的视线一刻也离不开那个虽然落魄却是桀骜不驯的身影。 瘦马寒车饮杯酒, 高官厚禄何须求。 行舟赏柳归潜后, 笑看人生数风流。 声落,孟星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窃窃私语在此时轰然响起。孟星河再次成为桃源县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谁也没有想到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花柳先生,居然是个全才,不但吟的一好诗,还能弹出一好曲,更惊人莫过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出口成章,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是英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功,是“金子”,无论搁在哪里都能繁殖。如今的孟星河虽然背负花柳先生的骂名,但内心深处,却是一名优秀的“三好学生”。他只不过是在追求自己的生活,偶尔高调一回,但绝对不是装逼。 原本一场盛大的宴会,搞到最后悄然收场,马家父子不好意思地送走到场的各位来宾,马文才更是遮不住老脸和他大哥马早早就躲了起来,免得受尽他人白眼。今晚之事,可能明天就会传遍桃源,到时他马文才只怕更加难堪。 “蒙兄!你觉得此子如何?”在众人都作鸟兽散的时候,坐在宾客正中位置的杜如晦好像中了大奖那样,对着身旁一个胡须花白的主考官问道。 “不错!”那个胡须花白的考官只说了一句,杜如晦立刻笑开了颜。“普天之下,能得你蒙兄称赞“不错”的人不出三个,看来此子的确有极高的天赋,只凭初次见面就博得了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称赞。” “哈哈!”那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打趣笑道:“能入杜兄法眼的人,老朽又岂会看走了眼呢?此子才学一流,为人更是直言不讳,若加以培养,以后杜兄就可以放心交接手中的朝政了。” =========分割线======= ==================== 兄弟们,看后记得收藏哦。 《书生》是英雄,还是金子,全靠你们的支持,一朵小红花,一个小小的收藏,《书生》都会鸡动的牛肉满面。 行动起来吧!!《书生》很弱,还没有连成绝世神功,需要你们的呵护~~~~· 第四十章 离别赠词 跨出春香楼的那一刻,孟星河重重舒了一口气。今晚他本不想来,但他更不能辜负施雨小姐一片好心,到春香楼来给她一个交代,哪知道半路遇上马文才这个**,横加阻拦不说,还带有强烈的人身攻击。正所谓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迫于无奈孟星河只好出手,装一回现代人眼中的BB。 月影斑驳,灯火摇拽,熙熙攘攘的桃源大街,只剩夜幕中活动的人在游荡。感受到秋风打冷的滋味,紧紧的裹了裹衣服,孟星河径直往县学走去。 “不知道钟玉素的参考资料印刷的怎么样了。”不知什么原因,孟星河突然对侍郎大人包养的小妾来了兴趣,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名声都是极差,故此心心相惜吧!想到今天不过和钟玉素第一次见面,虽然在商业合作上两人几乎不讲什么感情,但相处下来,孟星河才现,自己的心好像只有这个“风尘娘子”懂的。 “花柳先生!!”滑稽、真他妈滑稽,老子现在连第一次都没有贡献给伟大的造人工程,我他妈算什么“花柳先生”,孟星河狠狠骂道:“出生寒门又怎么样,声名狼藉又怎么样,总有一天,老子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成大事者必是“骚人”。” 憋屈在心里的话,不骂不痛快。孟星河对着无尽的黑夜彻底地泄了一次,觉得痛快之后,心情无比舒畅,尽然哼着他的主打歌曲“十、八、摸”浩浩荡荡往县学奔去。 “#######” 距离那场不欢而散的宴会又过去两天,“御花园”那面传来消息,说是第一批货已经印刷出来。近来两日,孟星河都是躲在他的厢房里仔细研究接下来的营销方法。乡试对他来说,考与不考都一样。谁得了头名,谁名落孙山,关他鸟事。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狠狠的赚上一笔。 认真的对着桌上一幅圈圈画画很多次的图纸,孟星河几乎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就为怎样才能让“御花园”第一批印刷的资料卖个很高的价钱。 这个时代的书籍没有政府工商部门的明码标价,买高买低全凭商家做主。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孟星河绞尽脑汁为自己的处*女作《状元秘籍》谋定一个合适的价位。 他先是定了十两银子一本的价位,然后觉得吃亏,又添了一点,将它变成了二十两一本。想了想,孟星河又觉得不能马虎的对待自己的处*女作,干脆将二十两叉掉,正正经经地写了四十两上去。 “四十两?那不就是死死死么?不行,老子要改,还没有卖就被这个不吉利的数字挡了财路,不改不行。”孟星河极度无耻地提起了手中的毛笔,唰唰唰,又是三个黑叉叉,他厚颜无耻地将四十两一本改成了八十两一本,还颇为得意道:“这样才对嘛!处*女作卖出个来,老子真他妈有才!” 经过了几次波折,孟星河总算把价位定了下来。不过,接下来他又想到,自己又不是名人,也不是大神,八十两银子一本的书,卖出去的机会一定不高。想到自己那个时代的名人效益,孟星河猛地拍响脑门,顿时机动满面。 虽然孟星河穿越过来没有几天,社会地位也不高,但他还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传说中的大神。刚才孟星河就在心里丫丫了无数遍,如果能让杜如晦这尊大神在《状元秘籍》上写一段宣传的标语,那他的处*女作岂不就贴上了金字标签? 我日,这么有才的想法都让我想到了,赞一个。孟星河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淫、荡而略显帅气的脸上,铺满了金光闪闪的银光。只要有杜如晦的亲笔签名,八十两银子m卖出老子都觉得吃亏,他无耻地说道,大有在改动价格的趋势。 介于如此,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孟星河踏上了去找杜如晦的征途。说实话,结识杜如晦这么久,孟星河还没有亲自登门去拜访过他这尊大神。就算这次良心现,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来到桃源县衙门口,这里是马文才的老窝,要不是为了新书大卖,孟星河一辈子都不想踏进这里。 走了没几步,孟星河就瞪直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忍不住自叹道:“幸好老子来的早。不然就让杜如晦这条大鱼溜了!”孟星河暗自庆幸,自己赶到了点子上。眼见县衙门前,一辆阔气的马车停在当中,马守义两兄弟弯腰哈气地恭送杜如晦上车,看样子杜如晦桃源之行恐怕就要结束了。 孟星河赶忙冲了上去,挥着手高呼道:“杜先生留步,学生有事相求!”他的声音比较突出,比菜市场卖的家禽声还大。县衙门口一干官员正真情流露的送别杜如晦,突然听闻恶劣的声音传来,一个个齐头将目光对准了孟星河,恨不得将他打死在大街上财罢休。 杜如晦侧过身来,看见来者是孟星河,顿时感动万分。他没有将自己要离开桃源回长安的消息告诉孟星河,原因就是怕他过来相送,耽误了复习参加乡试考试的时间。 “孟小兄!想不到你也能来!”杜如晦感动的说道,原本威严的脸,竟有种怅然失落的神色。他在桃源审查公务,可以说与孟星河结交最深,他欣赏孟星河不同于平常书生的气质,早把他当成忘年之交来对待。如今离别的时候,有一个真心的朋友相送,杜如晦就算铁石心肠,此刻也变成了柔情似水。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杜如晦对孟星河都有莫大的恩情,如今他要离开,孟星河挽留道:“先生此行离去,不知何年再见,以后有机会,希望先生再来桃源,若不嫌弃就到学生家里小住也行!” 孟星河的盛情邀请,杜如晦更是感慨:“老朽戎马一生走过无数地方,唯独桃源留给我的记忆犹为深刻。以后老朽若还能骑马驾车,一定要到小兄家里小住!” 杜如晦说的颇有豪气,但孟星河知道,古人交通不便,杜如晦花甲年龄,以后再来桃源的机会恐怕渺茫了。他沉了沉声音,然后怅然说道:“学生永远恭候杜先生光临寒舍,也祝愿先生此行一帆风顺,早日到达长安。” 说道这里,孟星河见杜如晦被自己勾出了感情,他急忙走上前去,从怀里拿出一张草纸,和一支用木炭自制的简易铅笔,诚挚说道:“杜先生,在学生的家乡流传一种临别赠词的方式,用来祝福即将离别的朋友。今日先生远道上京,还请留下先生的墨笔,好让学生留作纪念。” 第四十一章 女人的心 终于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孟星河的借口真是无处不在。杜如晦微微一愣,他还不知道桃源县什么时候时兴这个留字的玩意了。不过看在孟星河比较诚挚的份上,杜如晦接过铅笔,大笔一挥,一排苍劲有力的“行字体”就出现在草纸上。 “书山有路,以勤为径;学海无涯,持之以恒。” 十六字真言,算是杜如晦留个孟星河最宝贵的真迹,也符合孟星河用来宣传《状元秘籍》的金字招牌。 “有劳杜先生!”孟星河收了杜如晦的墨宝,想到不久之后,就要用它来打响招牌,孟星河就惭愧道:“先生的十六字真言,学生必定牢记在心,如果有机会,定向全天下读书人推荐。” 不管怎么说,先打一支作为预苗,就算以后杜如晦追究版权,孟星河也好讨个说法。做事为自己留一手后路,是孟星河在做事之前必须考虑的因素。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心中早想跑到“御花园”将十六字金字招牌印刷在《状元秘籍》上,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状元秘籍》今天就能上市卖钱。 就在孟星河财梦做的亦真亦幻的时候,杜如晦突然为孟星河引荐他身边一个胡须花白、看似营养不良,但平凡中透出许多精明的老者道:“孟小兄,这位是蒙先生,老朽不在桃源的日子,你若遇到什么事情,尽管可以找他。” 不理解杜大人是何意思,抱着朋友多了路好走,多认识一个人没有坏处,孟星河谦卑道:“蒙先生在上,学生孟星河拜上!” 多看了几眼杜如晦介绍的这位老者,孟星河越觉得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气势,居然比杜如晦还强。再看看老者一身蟒袍玉带,朝服上纹有的图腾比学管马守臣高上一大截,孟星河恍然大悟,如果他没有记错,老者应该就是前几日马守义宴请省里面派来的主考大人。 他是主考大人?不是孟星河惊慌,而是眼前老头所表现出来的干练和朝廷那些蠢的像猪一样主考大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不过,连如此牛皮的杜如晦都要叫老者为“先生”孟星河自然不敢轻视。杜如晦的才学他是深有体会,无疑是一个真正全能大家,现在连杜如晦对老者都是客气有佳,孟星河就算打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牛叉招牌,也不敢在真人面前冒充大神。 蒙先生用比较赏识的目光扫了孟星河一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对杜如晦道:“杜兄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早已牢记于心。他日有机会,我等长安再见。” 借孟星河的话题,蒙先生也对杜如晦作告别叮嘱。杜如晦潇洒挥了挥衣衫笑道:“哈哈,杜老三就在长安家中摆上美酒,等待蒙兄早日归来!”说道这里,杜如晦望了孟星河一眼,也是盛情邀请道:“孟小兄,老朽在长安静候小兄金榜题名时的佳音!他日小兄若到长安,随时来老朽家中便是。” 满怀期待的叮嘱,孟星河激动万分,虽然和杜如晦相交不久,在孟星河眼中,俨然把他当成了恩师对待。“学生定当不负先生所望,就算参加不了最后的贡举考试,有生之年,也要来长安拜见先生的知遇之恩!” 话道情深处,孟星河居然有些小儿女的姿态,见孟星河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会来长安,杜如晦神秘一笑,然后走进宽阔大轿中。豪爽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同僚,杜某告辞!” “杜大人告辞!”见杜如晦的轿子慢慢走升起,恭送他的官员才恭敬地为他送行。见杜大人的官轿渐渐远走,众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孟星河捏着手里的一张至宝,出于礼貌,只对蒙先生一人告辞道:“蒙先生,学生还有要事要做,先行一步,告辞!” 蒙先生什么话都为说,点头表示许可。孟星河得到肯,拔腿就走,心中却是好大一片欢腾。原因很简单,他将用杜如晦的大名,为自己的处*女座《状元秘籍》打一个异常响亮的广告,从而带来一场疯狂的购书活动。 “御花园”门前,自从上次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入这个“黄皮书”加工厂一次。今天收到这里放出的消息,说是最先版《状元秘籍》已经出炉,只等最后的复审间断,最迟明早就可以上市。 听到这个消息,孟星河就着实震惊不小。御花园行书本之神,简直过了现代印刷。从得到资源到出版只用了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可以上市出售,孟星河还真有些佩服钟玉素这个女人。 跨进“御花园”孟星河直接来到东南角雕版印刷加工的地方。还没有走进作坊,就听见钟玉素在里面媚声媚气叫道:“哟~~今儿个孟公子不嫌弃我的作坊不清白,敢踏进来亲自指导工作呀!” 钟玉素天生具备勾引男人的资本,举手投足间无比放荡。我日,老子连女厕所都敢进去参观,还怕你这个“黄皮书”加工场。孟星河懒得和钟玉素玩那些不切实际的眉来眼去,直接将手中拿的十六字真言,塞进了钟玉素胸部中间的沟壑。 “哎呀!”钟玉素一声娇呼,“死相!”她白了孟星河一眼,知道是孟星河故意吃她的豆腐,呵呵笑道:“公子又明了什么好东西?非得往人家怀里塞才满足吗?” 钟玉素的暧昧神功固然练到了巅峰,差点让孟星河这个高手都沦陷了。随后看见钟玉素轻轻将沟沟里的纸张拿出来摊开一看,居然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用它何用?” 连续两个提问,一看就知道钟玉素还没有学会名人效益。孟星河不得不生动地解释到:“市场上有两个卖价相同的人肉贩子,一个被厂家包装烙上了西施的帽子,一个什么都没有变动还是原装货色,依你看,你会选择买谁的肉?” 再复杂的的市场经济原理,从孟少爷口中说出来,通俗易懂而且特别容易记住。所以在孟少爷富有想像的解说下,钟玉素总算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欣喜说道:“公子懂的真多,玉素想问公子还知不知道另一种奇妙的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孟少爷好奇地追问,他除了不知道地球到底有没有火星人外,其他事情还真能说出几个叉叉圈圈来。 钟玉素顿了顿,然后笑魇如花,说道。 “女人的心??” 第四十二章 设计师 “女人的心???”孟少爷挂了几个大大的问号在头上,钟玉素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究竟是何意思?莫非是她空虚寂寞想找男人滋润?我日,孟少爷比较无助,他虽然号称“花柳先生”,内心却是一个纯洁的初哥。就算平日偶尔做出萧瑟郎的表情,大多时候他都恪守本分忍住了双腿间的“鸡”动。 还好孟少爷资历比较丰厚,虽然没有大量的实战经验,也从书本上学到不少理论。女人的心?可笑,老子小学就开始早恋,豆腐吃了不少,俘获的芳心更不在少数,要说不懂女人的心,纯粹给自己脸上抹黑。“钟小姐有所不知,正所谓女人的身体是水做了,每一分寸都细腻如玉,令男人如痴如醉。但我敢打赌,女人是世上最善变的动物,她的心可以化身万千柔情,抚平所有的创伤,她的心也可化身一柄利刃,血溅天下河山,她的心甚至可以化身蛇蝎毒物,吞噬所有生灵。男人心狠,无非是为了酒、色、财、权,而女人一旦心狠不需要任何回报,只为疯狂的报复而不计后果。” 总结了古往经来的至理名言,孟少爷痛痛快快说出他的大道理。钟玉素在他身边,听的面红耳赤,妖媚的脸上居然多出一股浓浓的恨意。一副要掐死孟星河的表情,颇有几分阴险。 钟玉素本来就生的妖媚,现在怒上眉梢,平添了几分魔女的霸气。孟星河见钟玉素表情不太自然,知道自己刚才可能触犯了玉颜。话锋一转,他居然扭转了整个乾坤。 “女人的心其实很简单,说穿了就一个字“爱”。受过伤,流过泪,怕分别,怕改变,这就是一个女人真实的内心世界,刚才所说的无非是衍生出来的副产品,还请钟姑娘不要对我有成见才行。” 孟少爷简直比一条鱼还滑,稍稍动了动脑筋,就将所有的危机全部化解。钟玉素听他花言巧语的解释,扑哧一笑,带着姑娘般的羞涩道:“公子是妾身见过最会说话的人,以后哪家闺女若做了公子的妻子,想必一辈子都会是个幸福的女人。” 那是当然,老子的女人都不能给他幸福,老子就把长在前面的那根尾巴给割了。孟少爷好歹是个爷们,虽然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吃过肉算是单漂的光棍,没钱、没车、没存款的他不敢向未来的媳妇拍胸脯保证让她过上好日子。但作为一个四肢健全,身理功能正常的男人,他可以自豪地对他马子说一定能让她过上婚后的“性”福生活。 “钟姑娘多虑了,像在下这种出身低微的农家子弟,哪有心思讨媳妇。无非在外多混荡几年,然后回家种田养猪,运气好碰上村里未嫁出去的寡妇,厚着脸皮取回来过小日子就算祖宗保佑了。”孟星河一脸沮丧地说道,哄的钟玉素呼呼直笑。一双解水明眸中,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淡淡的星光,身子因呼吸急促而显的体态妖娆。 孟星河的话,好像触动了钟玉素的少女情结。见她用一种难以揣摩的眼神凝眸着自己。孟星河耐看的脸蛋不由一红,厚着脸皮道:“钟小姐,先前我给你说的名人效益,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钟小妞春心泛滥,孟少爷唯恐**,只好将话题转到正经事上。 “哦!”钟玉素不知从哪个地方神游回来,仓促地笑道:“孟公子刚才说什么?妾身没有听清楚?” “……”孟星河直接无语。 “钟小姐,我们还是进印刷房里慢慢讨论吧!这里~~不是地方。”为了避免钟玉素不分缘由的**,孟星河走进了“御花园”最神秘的三角地带“印刷作坊”。 有关这个神秘“作坊”的传闻有很多,其中最经典的一条就是,“天堂在哪里?桃源县城左拐三条巷子,再右拐三条巷子,御花园内一间不足十丈宽的房中,那里就是天堂,进去了一辈子都不想出来的地方。” 很玄、很强大的比喻,在网络覆盖缺乏的年代,一本畅销“黄皮书”成了无数男人闲暇消遣的书籍。而真正让无数男人向往的地方,却是一间印刷作坊。 因为这里每天都会印刷一册有色“小说”,庞大的库存资料和快的信息汇总,让无数道友顶礼膜拜,奉为花间圣地,如果能进去观看一日,都是一种此生无悔的享受。 本着男人的好奇心,孟少爷进入作坊的第一件事就是左顾右盼,他的目的很简单,看有里面没有实体模特,特别是脱的光、溜溜那种。 事实并不如孟少爷所料,作坊里几十号人见有个男人闯了进来,谁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大多兢兢业业地忙活手里的工作。 印刷的人,忙碌地印制每一份纸张,装订成册的人,不停地将分散的纸张装订成册,后面还有审核的人重新将装订好的书籍与原稿对比,现错误就重新返回印刷。所有的流程配合的天衣无缝,环环相扣,中间没有任何停滞。 现代流水线作业,居然诞生在这个小小的作坊,孟星河说自己没被雷住,那是他在意淫。也难怪御花园在短短三天时间印出几千册的《状元秘籍》,如此高的效益,劳动的分工起到了最好保证。孟星河随意拿起一本才印刷好的《状元秘籍》,翻开书页,满意地笑出声来。 原来御花园在原有的稿子上,通过一些改良,又在《状元秘籍》上加入了几大板块,大大提高了本书的卖点。 果然是吃专业饭的,某些地方连孟星河都未想到,却被完美的整理了出来,如此看来,《状元秘籍》已经是一本非常完善的书籍了,一旦上市绝对疯狂抢空。 孟星河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处*女作,对上面的某些板块,他认真地看了一遍,特别是其中的《状元是这样练成的》和《如何把握科考好心态》两版做的非常满意,开篇就吸引了读者眼球,保管那些穷途末路的学子,挣破脑袋都要抢购才肯罢休。 “怎么样,妾身负责整理的《状元秘籍》没有让孟公子失望吧!”钟玉素花枝招展地冲着孟星河**,言语中好像迫切需要得到孟星河的奖励才肯罢休。 “你办事,我放心,大家双赢!”孟星河投去满意的微笑,然后提出自己一些建议:“内容非常完美,只是书的封面还不够吸引人。”拿起一本《状元秘籍》孟星河总觉得封面不应该是单一的淡蓝色。依他所想,除了在上面加上杜如晦的那段金玉良言外,还应该画一个比较新颖的封面,这样《状元秘籍》才算是一本精品。 做了很久的“黄书”生意,御花园都未在封面上下过功夫。但凡行的书籍,封面要么是淡蓝色,或者就是橘黄色,至于孟星河对封面不够满意,钟玉素露出一副难办的样子,尴尬道:“公子有所不知,妾身以前都是做不清白的生意,没在意书面~~~~” 钟玉素不好意思说下去,孟星河比较识趣。独自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一张凳子上,抽来旁边一张纸张,便从怀里拿出自制铅笔,当起了书面设计师,埋头奋笔创作起来。 第四十三章 生理现象 一小时后,在众人赞赏的眼光中,孟星河长长舒了口气,掂了掂手上一张封面原稿,得意地笑道:“想不到放了三年的素描今日还能派上用场。看来平时所学并非无所用途。”孟星河得意感慨,想到自己学习素描画画,无非是哄他那个系花老婆开心,有事没事的时候画几幅卡通画过去表达爱意,哪知道无形中他已经演变成一个功力深厚的画画小生,今日能派上用场自然值得高兴。 钟玉素站在孟星河身边,从他下笔开始,钟玉素都是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完孟少爷整个创作过程。 孟少爷的创作很简单,几 宝_书_网去,就将一个外表看似风流不羁脸上始终挂着桀骜神情的书生勾勒出来。与复杂的山水画相比,孟少爷所作既简单又好看,每一 宝_书_网去都是那么飘逸。特别是他所画的那个书生,无论神态动作,一笔一画都深深印在心中,叫人无法忘记。 “ok!画完收工!”忙活了一小时,孟少爷终于凭借自己的想象将《状元秘籍》的封面设计好。他颇为自豪的看了一遍,然后再次拿起手中的铅笔,在那张封面上,潇洒挥毫几笔,便将杜如晦的十六字赠言填在上面,并且题上杜如晦的大名。提高知名度。 在孟少爷尽心尽力的劳作下,《状元秘籍》的封面设计全部完成。孟少爷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脑中灵机一闪,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在那张封面的右下端,提笔一挥,就出现了一排醒目的简体字。 怎样考取好成绩。作者:孟星河! 落下自己的笔名,孟少爷顺手将《状元秘籍》的封面递给钟玉素,道:“钟小姐,请过目,觉得满意,我们就将它作为《状元秘籍》的封面。” 钟玉素早就过目了一遍,现在孟星河将它递来,钟玉素蹑蹑接过来,欣赏道:“孟公子,妾身不知公子画画的风格师承何人,竟然这般好看,妾身从未见过呢?。” 钟玉素仔细看了眼画上那个书生居然和孟星河颇有几分相识,她竟然将画贴在自己胸上,迟迟才道:“孟公子,妾身想求你件事?”她说的认真,丝毫不容孟星河抵抗。 “钟姑娘请说,在下力所能及,断然不会推迟。”孟星河心里只想着如何能一笔财,对钟玉素的请求毫不在意。只要不是要包养他,孟少爷还是能办到的。 钟玉素见孟少爷说的爽快,她赶忙抓住时机,笑笑道:“等改日公子有空,到妾身府上帮妾身画一副画如何?” 原来是这小妞想画自画像呀!屁大的事,改日画一副就是了。孟少爷慷慨说道:“只要钟姑娘不嫌弃在下画技拙作,改日抽空就为钟姑娘作画一副如何。” 又不是让老子出卖“精”力,孟少爷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爽快回答之后,钟玉素点头答应,拿起孟少爷设计的封面,交给身后一个四十多岁,长相尖嘴猴腮的男人,重语气吩咐道:“猴三,给你三个时辰时间,将孟公子设计的书面印装好。明早我们就上市第一批书本。” 钟玉素的口气不容置疑,那个叫猴三的男人,恭敬接过钟玉素手中的封面,立刻回到作坊里工作起来。 古代的雕版印刷不但耗时长久,而且质量大多但不到要求,特备是印刷封面如此精细的工作,孟星河担心三个小时内能不能将印刷好的钟玉素却是信誓旦旦保证道:“孟公子放心,在印刷方面,天下间找不出能比猴三更优秀的人,他要是三个小时印刷不出来,我就把御花园的招牌砸了。” 钟玉素的坚信,孟少爷将要说的话全烂在心里。见自己在作坊里帮不上忙,反而干扰了几十号人工作,在钟玉素邀请下,孟少爷不得不陪同钟玉素在御花园的大厅中苦苦等待那漫长的三个时辰。 御花园大厅中,孟少爷规矩坐在一张檀木椅上。隔一段时间他的眼睛不得不从钟玉素不正常的注视下,跳转到御花园作坊那里。 孟少爷也算逛过窑子的男人,不管多么浪、荡的女人,他都能使出十八般手段来对付。可是孟少爷没有想到,在钟玉素这个“风尘娘子”面前,他变成处的不能再处的老处男。 拜托,美女。老子承认老子长的帅,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都像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但你也不要用赤、裸、裸的眼神盯着老子,一副要吞下去的表情吧! 呃!孟少爷吞了吞口水,看见对面笑吟吟的钟玉素不知从那里端来一杯热茶,孟少爷的喉咙就在蠕动。 这小妞该不会在里面放上春、药,将老子迷晕,然后在xxoo了。总结钟玉素的悲惨遭遇,特别是嫁给一个快七十岁老男人,孟少爷就害怕他要**。看见钟玉素扭着她翘翘的美臀,抖动着高山一样的**,孟少爷决定该不该喝她端来的那杯茶。 梦孟少爷非常纠结,徘徊在喝与不喝的时候,钟玉素袅袅来到他的身边,端着茶杯的十指,轻轻触碰孟少爷颤抖的双手,带着雌性独有的声音,呵呵笑道:“孟公子,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妾身特意为你泡的,请公子品尝,看合不合口味。” “碧螺“春”??”完了,老子注定将晚节不保,钟小姐,等会儿享受的时候,记得给我蒙上脸,我还要留给以后的媳妇。孟少爷艰难端起碧螺春,苦涩一笑,然后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他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体内的药性来的快消的也快,就算被迷、奸,也该好好享受,不然对不起自己保存了十八年的处。 “呵呵!”钟玉素抿嘴笑了起来,孟星河看在眼里,总觉得钟玉素的笑容很邪气,他添了添舌尖,看有没有药味残留在上面。钟玉素见他孩子一样的动作,小声笑了起来,差点扑在孟少爷怀里,道:“孟公子真是有趣,妾身见过世间无数男人,竟然找不出一个有公子这般天真无邪,妾身能结识公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天真?无邪?我日!等会儿要是老子是清醒的,我叫你见识什么叫猛男是怎样练成的。孟少爷白了钟玉素一眼,等待体内药性作。哪知道体内没有什么动静,孟少爷的体外却来了很大的反应。 —呃!我们解释一下,由于钟姑娘和我们的孟少爷只隔一尺之遥,孟少爷既不是近视、也不是色盲。所以,孟少爷只是小小的一瞥,只一瞥,孟少爷对上帝誓。接着孟少爷恍惚间好像见到了两颗草莓,樱桃红的草莓,然后孟少爷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腹中腾升一股火热的阳刚之气,出现了多数男人清晨出现的生理现象——晨勃! ===========分割线======== ======================= 《书生》强推了,再次感谢木瓜的编辑,阿飞老大、还有白色云空老大,还有17k的无数老大,感谢~~深深的鞠一躬。 然后,重点感谢的还是我可爱的、敬爱的、最爱的各位书友大大。没有你们就没有《书生》的今天,没有你们就没有《书生》的明天。 多的话不说~~~就七个字。 一辈子感谢你们。 第四十四章 好诗 妈的,叫你给老子出丑,罚你一个月不准吃肉!孟星河狠狠鄙视自己双腿间的命根,在钟玉素面前,凭借顽强的毅力,忍住双腿间的“鸡”动。可是他无论怎么忍,龙头依旧岿然鼎立,丝毫没有软弱,反而越来越生硬。 可能太久没有吃过肉了,隐约看见两颗草莓,就软不下去。不好意思在钟玉素面前给自己胯下两拳,孟少爷别扭的夹起双腿特别无辜。 钟玉素看见孟少爷腿间硬邦邦的拱的老高,立刻想那是男人独有的凶器,她脸上顿时浮出红晕,偷偷瞄了几眼,慢慢远离了危险孟少爷。 见钟玉素远离了自己,孟少爷重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眼跨下稍稍见软的家伙,小声痛骂道。老子警告你,下次没有经过老子同意,就别给我举起手来。不然,吃肉的时候就把你套上,羡慕死你。 狠狠教训了自己不争气的老二,孟少爷才恢复正常。刚才还以为钟玉素想打他注意,哪知道自己反起了淫、意。老子还真是贼喊捉贼呀!见钟玉素坐在对面有些不太自然,双手有意无意捏住衣角,朱唇轻翘,眼神涣散,不知道是不是在骂孟少爷粗鲁的凶器,还是在怀疑他的人品。木讷的表情,让孟少爷都觉得刚才太他妈失败了! 不知不觉就成了美女眼中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孟少爷极度不爽。回想以前的他,就算见到级美女都是低调的yy一番,今天居然在钟玉素面前显摆出杀猪吃肉的作案工具,孟少爷怎么都想不通,最后唯一的解释就是已经挂掉的孟星河残存在体内的精虫会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继而做出一些反常的生理现象。 不会吧!都挂了的人,还有什么留恋的。孟星河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胳膊大腿完好,相貌端正帅气,身高体重合格,生理功能初步判断正常,就是没有验过货,不知道质量如何。身体一切安好,孟少爷觉不出自己为何会突然失态,难道真的是挂掉的孟星河在作祟?我靠。那还了的,孟少爷赶忙虔诚默念道:“哥们,你放过我吧!改天给你烧两个纸人来,让你好好享受,我是纯洁的,你的风流本色就不用遗留给我了。” 孟少爷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里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性格,他默默为自己祈祷的时候,恢复气色的钟玉素,坐在孟少爷对面,依旧是那副狐媚的表情,只是多了点点羞涩。她顿了顿身子,好像很崇拜的样子,问道:“孟公子,妾身听闻公子今年夺了我们桃源县赛诗会的魁,想必公子定是满腹经纶。妾身这里也有一诗,可惜只有前两句所以不成章节,今日既然公子在这里,妾身只好向你请教了!” 看来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孟少爷三脚猫的功夫,居然传到了钟玉素耳里,现在还向他请教,他就是想低调都不行了。 “钟小姐过奖,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了对象!要说吟(淫)诗(湿),我还真不会。况且这种事情,还是暗地里做比较好一点。”在美女面前,孟少爷无耻说道只有他知道的潜藏词,然后偷偷笑了几声。 “叫我玉素!”钟玉素很在意孟星河的称呼,语气比较霸道了些。“小姐、小姐、我很小吗?论年龄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就叫我玉素,如果再听见你叫小姐,我就叫你死老头。” 钟玉素威胁了孟少爷。扑哧扑哧喘着粗气,想必刚才没少用内力。 钟玉素看来也是个厉害人物,几句话就搞的孟少爷无语。孟少爷仔细看了钟玉素一眼。眼神停留在她胸部上许久,回想先前看见的两粒樱红的草莓,孟少爷蠕动了咽喉,啧啧道“不小!真的不小!很大!很强大!”哦!孟少爷回过神来,什么?钟小妞敢叫老子死老头,老子年轻力壮,不信你来试试。孟少爷含沙色影道:“玉素当然不是“小姐”了,谁敢叫你小姐,我第一个冲上去打爆他鼻子,打毁到他毁容。” 孟少爷的人生名言就是,只要是个女的,就没有他哄不开心的。附加条件是,人妖和性冷淡不包括在内。所以不管钟玉素多么老练,在孟少爷蜜语攻击下,照样要沦陷。 “呵呵~~真的?”钟玉素双眼闪光,对孟少爷这个冲动起来就会为他卖命的男人,身为女人的钟玉素当然高兴。 “当然~~~不是真的~~”孟少爷慢吞吞地说了出来,钟玉素顿时好一阵失落。孟少爷心里清楚,和钟玉素玩暧昧,只会让他死的更惨,所以英明神武的孟少爷就决定玩半真半假。这样既能哄钟玉素开心,又能杜绝穿越火线的情况,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钟玉素气的半死,本来好好的气氛,突然降成零,归根结底,还是拜孟少爷所赐,钟玉素咬了咬牙道:“公子真会说笑,妾身说不过你,甘拜下风。” 长的帅、人品好、思想素质高,就是拉风。见不可一世的女强人,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孟少爷低调自恋,然后特难为情道:“过奖,过奖、一切都是虚名,玉素不用放在心上。若真要崇拜我,一个个小小的吻就可以搞定,我是不会介意的。” 老子也成暧昧高手了~~哇哈哈哈~~孟少爷非常得瑟。钟玉素双颊一红,小声说道:“公子请听妾身的前两句。” 在孟少爷面前,钟玉素号称“风尘娘子”都招架不不住,赶忙回到正题,幽幽念道她写的诗。 华灯初上月如眉, 幕色降临无人归。 池边垂柳随风舞, 待到冬来夜夜白。 “好诗!”孟少爷真心赞美道。单凭两句,钟玉素算是一个才女。 钟玉素念完,淡淡叹息了一声、似有无尽私语。孟少爷默背了一遍,暗叹钟玉素居然是个写诗的高手,全诗无一个愁字,居然句句显露出无比的惆怅,四句加起来更是愁上加愁。钟玉素写这诗,一定是她自己的真实写照。于此孟少爷不敢有一丝马虎,认真构思接下来两句。 调动所有的文学知识,孟少爷飞快运转自己的大脑,里面无数储存信息瞬间被挖掘出来。全力思考的时候,孟少爷灵光一闪,顿时就作出了后面两句。 【ps:各位看官,求个收藏先~花花更好~~~~】 第四十五章 一本书的真正价值 庭院深深烛帐暖, 处处鸳鸯戏锦棉。 思华不知惊叩门, 孟郎风雪夜归来。 好好风、骚一把,孟少爷话锋斗转,全诗的气氛立刻由忧变喜,将一个闺中新人苦苦等待良人归来的心情,描述的活灵活现。最后两句,可谓神来之笔。 “思华不知惊叩门,孟郎风雪夜归来!”钟玉素默默念了几声,竟然“扑哧”笑出声来。孟少爷补上的两句下文,虽然提升了全诗的意境,却风骚加入了自己的大名,大大降低了钟玉素对孟少爷的好感。 “孟少爷的后两句固然是好,但妾身认为,最后一段改成“阮郎风雪夜归来”就更加完美了!”对于孟少爷的自恋,钟玉素只能认为他在故意作弄自己。钟玉素将最后一句改善之后,全诗的的意境全然提升,简直就是一篇绝妙的佳作。 “哈哈~~”孟少爷附和道“玉素姑娘果然高才,在下佩服!”拍了拍美女的马屁,孟少爷得瑟的笑出声来。 钟玉素被他哄的乐呵呵地,一个劲称赞道:“公子取笑妾身了,没有公子的砖,哪来妾身后面的玉呢?公子深藏不露,处处“匠心独运”妾身简直望尘莫及。” 孟少爷不是弱智,知道钟玉素话里绵里藏针。他也不是白混大的,在钟玉素面前,顿时坚挺起来,随意说道:““露”与不“露”玉素姑娘如此精明的人还看不出来吗?在下不过一时“鸡”动而已,与那些社会名“流”相比,算不上强“大”,但足够“受用一生”了。” 和大爷玩多意词,你落伍了~~孟少爷面不改色,在钟玉素面前依旧笑谈风声,没有半分脸红。钟玉素听出里面的谐音,想到先前孟少爷岿然傲立怒气冲冲的降龙棍,钟玉素顿时俏脸通红,暗自低下头去,目光怕和孟少爷对视。孟少爷见好就收,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仰躺在椅子上,轻挑的嘘起口哨。 前世的经验告诉孟少爷,对付口齿伶俐的女人,千万不要和她讲理。唯一的办法,用一句话归纳,要,很、黄、很、暴、力。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孟少爷像旧社会的地主老财,高傲的坐在太师椅上,享受悠闲自在的生活。而钟玉素则像卖身为奴的丫鬟,在老财主面前,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颇为委屈。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渐渐溜走。三个时辰后,第一批拥有现代书籍模样的《状元秘籍》在猴三的督促下,终于重新装订出三千多册。一个跑堂打杂的小厮,欢欢喜喜跑进大厅,激动的对着大厅中沉默的两人,禀报道:“夫人,公子、作坊那面传来消息,说第一批书已经装订好了,叫您们二位过去看看。” “恩~~知道了,马上就来,你先退下吧!”一直沉默的钟玉素终于爆,吱了一声。“孟公子,我等过去看看吧!” “好!”在合作问题上,孟少爷一直都是利益为上。二话不说尾随钟玉素到作坊里审核新书,毕竟事关大家的福利,自然马虎不得。 御花园书本印刷作坊,钟玉素和孟星河两人,接过猴三递过来的一本新书,认真翻阅起来。无论从手感还是外表设计上,从新装订的《状元秘籍》都比先前舒服很多,特别是外表那金黄的十六字真言和右下角一排金色小字标注作者孟星河字样的排版,让人耳目一新。封面上,由孟少爷执笔素描的一副手拿竹简的书生,经过色彩的点缀后,更是习习如生。最吸引人的还是整个书面正中,大大的几个繁体字《状元秘籍》。 凡是参加乡试的书生,只要看见这四字,就没有不动心的。孟少爷已经看到了钞票滚滚来的情景,差点溢出了口水。 有了好的商品,就该考虑市场问题。孟少爷想的比较远,他之所以要印刷一万册,无非想趁今年乡试,以桃源县为中心,然后在附近几个县安设销点,争取将这套《状元秘籍》畅销整个江苏省。到时他只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就行了。 “玉素姑娘,下面我们就把书的价格定下吧!明早上市,就按照这个价格来卖,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亏大了!”其实孟少爷早就无耻地将价位定好了,就等着新书出来,然后拍案定论。钟玉素轻轻点了点头,知道现在订好价位,明早销售的时候心里有谱。毕竟干他们这行,混口饭吃不容易,要是质量不好,销售恐怕很惨淡,甚至赔本。 “公子觉得这本《状元秘籍》该买多少银子一本?”御花园还是头一次印刷健康书籍,自然不清楚这种正规书本是否比“歪歪”书要吃香,所以不敢盲目下定义。孟少爷故作沉思,其实心里早就有底了。“玉素姑娘,依在下估计。《状元秘籍》至少要卖这个数。”孟少爷大声说道,然后比出一杆枪的造型。 “八两银子?”钟玉素当然认得这杆枪代表什么,只是他觉得八两银子是否太贵了。御花园限量版的“黄皮书”最乐观的时候,也不过卖了十两银子。 孟少爷摇了摇头,钟玉素这小妞怎么没有创新意识呢?八两银子一本,你当是去卖报子呀。迫不得已,孟少爷只好厚着脸皮,在他那杆枪的后面,比了一个蛋蛋,丝毫不觉得贪心道:“八十两银子一本,只多不少。” 孟少爷说的比较坚决,八十两银子对考试的书生来说的确很贵。但摆在前面的将是一条通向官路的康庄大道,不管生的贫穷还是富裕,那些书生就算勒紧裤腰带也势必买上一本。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做官就是老大,花出去多少银子,总能贪污回来,从长远方向考虑,选择《状元秘籍》还是个不错的买卖。 钟玉素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孟少爷自信满满的脸蛋。好像八十两一本的书,对他来说卖的比较便宜。钟玉素做过的生意不算少,市场行情了解的比较清楚。说句不中听的话,孟少爷一本《状元秘籍》在桃源县这个物质贫乏的小县城,至少可以顶十个处、女的市场价。 第四十六章 悍妇 “孟公子,八~~八十两是不是贵了些。”钟玉素结结巴巴问道,孟少爷是春香楼的常客,自然知道在桃源县,一个处、女的价格最高不过十两,孟少爷不过印刷了一本比较实惠的书,也不至于天价销售嘛。钟玉素比较实惠,反正花的成本不高,勉强卖个七八两银子,大家赚一笔就行了。 “高??”连市场行情都没有摸透,孟少爷全凭自己的主观思想标的价,他自然不觉得高。“玉素姑娘放心,第一批新书自然卖的高一点。”孟少爷信心十足的样子,让钟玉素花容失色。这个男人绝对是贪魔,他要是不能财,世上就找不出能财的人了。 八十两银子?开什么玩笑,卖一本就能赚回卖十本“歪歪书”的本钱,除了用暴利来形容,已找不出更贴切的词了。本着富贵险中求的道理,钟玉素渐渐默认,就算一本都没有卖出去,也不是她一个人亏,反正成本不高,她干脆随孟少爷闹腾,运气好赚的衣钵满盆,运气差大不了亏本。 价位初步订了下来,起步价八十两银子一本,如果供不应求立刻加价。看见作坊里厚厚一大堆新书搁放在木板上,足足有五千册左右,如果按八十两银子一本,卖下来……。孟少爷快心算,报出了总帐,四十万两银子。 呃!四十万两银子,老子是不是心太黑了。孟少爷良心现,当初赛诗会得到三千两银子都够他累的半死,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半而已,后面还要印刷上市,就算和钟玉素五五分成,他的纯利润都上六位数。 知识就是生产力,孟少爷得瑟地笑了起来。一切就看明天了,如果卖相好,老子就成了万元户,谁惹老子不高兴,就拿银子砸死你。仔细筹划以后地主老财生活的时候,孟少爷没有得意忘形,为了打好明天第一场硬仗,孟少爷继而安排道:“玉素姑娘,依在下所见,这五千册《状元秘籍》我们需分开销售,重点针对书生比较多的地方,加大宣传力度,多打广告,然后让他们疯狂来抢购。” “……” 孟少爷说的津津有味,把现代一系列销售所用的手段全部讲出来。钟玉素摇头,不懂!太深奥!以前御花园印“黄皮书”都是暗地里销售,哪知道还有宣传打广告等没有听说过的新词。钟玉素暗自咂舌,孟少爷的脑袋里究竟有多少奇妙的思想,无论任何事情都考虑的那么周到。 不用猜,见钟玉素一副茫然的表情,孟少爷就知道他说的那番话又白费了。古人连市场观念都没有形成,更别说销售手段了。出于无奈,孟少爷只好繁而化简道:“这里有五千册《状元秘籍》玉素姑娘你先拿去一千册,用上你所有的人脉和关系,将这些书全部卖出去。其余四千册,明早我叫人来取!” 只有一夜的时间,就算孟星河教会钟玉素如何去销售,结果都差强人意。倒不如他取走四千册,亲自操刀,可能还有个好的收成。 钟玉素见孟星河开口就是拿走四千册,顿时吃惊不少。不说她御花园在桃源的地位有多高,但要论卖书还是有几个忠实客人的。孟星河一介有通天之能,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将御花园比下去吗? 钟玉素特别期待,想看看孟星河究竟有多大的神通,能将她的御花园比下去。她呵呵笑道:“公子这样说,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御花园。既然我们都是五五分成那卖书就该一人一半。”钟玉素毫不犹豫说道,立场无比坚定,“五千册,一分为二,御花园卖二千五百册,公子也是一样。” 倔强的小妞,不过,我喜欢!孟少爷嘻嘻一笑,“好!一人一半,公平!”孟星河起身便走:“玉素姑娘,在下暂且告退,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孟星河潇洒出去,走出御花园,孟星河没有直接回县学。而是向城东走去。 自从那晚在春香楼和柴少演奏《笑傲江湖》后,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柴少的影子。梦星河觉得,少了他这个铁杆损友在身边有时怪孤单的。 走了没多远,就来到柴府。一个看门的青衣小厮,一眼就认出了孟星河,立刻凑上前来,恭敬道:“孟公子,你可来了。” 小厮的语气低沉,孟少爷问道:“柴少那家伙是在家?还是在春香楼小妞的肚皮上?” 没有人比孟星河更清楚柴少,这家伙纯正的色、狼,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外,都是泡在女人身上过潇洒的日子,典型的一个食肉动物。连孟星河有时都看不惯,好意提醒他悠着点,别二十几岁就被掏空挂掉。 小厮听的孟星河的话后,顿时吓的脸色铁青。看了看四周,觉得没有耳朵在附近,然后他像怕走露风声那样,神秘说道:“孟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少爷昨日和老爷就为女人的事闹翻了脸,现在被老爷困在府里,正脾气的,公子来了正好,你就劝劝我家少爷吧!” 从青衣小厮的身上,孟少爷看见了自家小五子的身影。他心中为柴少高兴,有如此忠心的手下,就是一件幸事。孟少爷安慰道:“柴少在哪里,你带我看看。父子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为几个小妞闹僵呢?不值!” 在小厮的带领下,孟星河走进了柴府。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庄园,装饰的气派雄伟,也显示了柴家在桃源商场的地位。处处亭台楼阁,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就是里面的丫鬟太过寒酸,不是半老徐娘,就是极品小萝莉。孟星河立刻淫、笑起来,柴少的老爹真是有心,知道柴少不好这口,连柴府里请的丫鬟都是世间少有。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孟星河由衷一叹,自己何尝不是让他那个挂名飞娘处处提心吊胆呢?从这点上来说,他和柴少真是同病相怜的好兄弟。 穿过柴府的大堂,在小厮的带领下,孟星河绕了几条走廊,终于来到柴少所住的西厢房。还没有进去,就听见柴那那厮飙的声音:“滚~~立刻给我滚出去,不学无术又怎么样,不能光宗耀祖又怎么样,老子天生就不是个好人,别寄托太多希望在老子身上。” 骂声之后,就看见柴少的房间里,一个只又高又胖的恐龙,晃晃张张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了孟星河怀里,顿时“嘤咛”一声。 “大妈,你踩我脚了!”看见怀中女人像多年没有得到男人滋润的表情,孟星河就想作呕。好好的一个柴府居然折腾到这种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孟星河直接推开了怀里的恐龙,朝柴少的房间走去。 恐龙仔细看了眼孟少爷的脸庞,顿时尖声道:“我~~我认得你~~你叫孟星河,外面都叫你花柳先生~吃喝嫖赌什么都会~~”恐龙顿时双眼放光,好像看见了传说中的白马王子,然后以高分贝的声音嚷嚷道:“姐妹们~~快出来啦~~花柳先生到了~~花柳先生就在这里~~不要放过他~~”恐龙如饥渴的悍妇在呼唤她的同伴前来剥削孟少爷。 我日~~~~ 孟少爷瑟瑟抖,她们不会是想上我吧?? 第四十七章 从军 一大群女人从柴府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孟少爷包围在中间,让他出去不了。一张张贪婪的表情,盯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见过凶悍的,没见过如此凶悍的一群怨妇。害怕暴力之下会失了纯洁的身子,孟少爷赶忙将双手附在裆部,面部表情有些害怕。 谁他妈知道柴府都请了些什么人,黑的、白的、黄的、啥样的女人都有,就是长的和一头大象差不多,很刺激眼球。孟少爷现在就像一头刚成年的雄龙,和一群情期的母恐龙相遇,结果有些后怕。 各位大姐、大妈、大婶,你们想做什么就做,别老是只看不上,压力太大了。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孟少爷不得已和恐龙对视。 “就是他~~他就是花柳先生~~~”先前和孟星河相撞的那位大姐,指着孟少爷不错的脸蛋,道:“老爷说过,只要谁看见花柳先生,能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叫他以后莫来教坏少爷,就赏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就算让这些恐龙失去十八代的贞操都愿意。说话的女人,大大咧咧将诱人的条件说出来,她身边个别长的比较丑的恐龙,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抓了花柳先生,顺别劫个色。恐龙都特情愿干这种又拿钱又享受的活儿。 我~日~日~日~日~日,感情这些恐龙不是为了采他这朵花而来,是为了五百两银子呀!孟少爷自认长的不算丑,和柴家又没有多大冤屈。要说报仇,老子还是柴少带进春香楼败光了家产的人,老子该找谁报仇啊。 你娘的,当老子好欺负吗?孟少爷腰板挺的笔直,谁冲上来就先干死谁的表情,立刻吓住了一群恐龙。 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西厢房外对恃。恐龙们其实早就想扑上去撕咬孟少爷的全身,可是孟少爷威武起来又是头非洲雄狮,看起来特别凶狠。故此孟少爷至今还保障了自己身子的安全。 双方岿然不动的时候,带头的那个青衣小厮,见有空隙可钻,滑的和条泥鳅一样,趁大家不注意。溜出包围圈,直扑柴少爷的房间。不到下一秒钟,柴少爷从房里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手上拧着一截木头棒子,双眼涨的通红,对着包围孟少爷的十几只恐龙,破口骂道:“又是那老头指使你们做的是吗?还不快滚,不然本少爷一个个敲爆你们脑袋。” “滚~~~~~~” 长长的一句吼声,柴少用尽了全身之力。那群恐龙见少爷大雷霆,哪敢为了五百两银子得罪了柴少爷的兄弟呢?所以,不出五秒钟,那群恐龙立刻鸟兽散四下逃走了。 妈的,真他娘吓人。摆脱那群恐龙,孟星河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那群悍妇要是真扑上来,孟少爷指不定就被她们就地正法了。幸得有柴少出来护体,孟少爷才能保障自己的清白之身。 心存感激的时候,柴少拉丧着死爹脸,走上前来。苦笑道:“孟兄让你看笑话了,兄弟这几天诸事不爽,你过来正好,陪我痛痛快快大醉一场如何?” 呃!孟少爷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柴少这人看的很开,除非遇到特别不顺的事才会选择借酒浇愁。 随柴少进了屋,就看见里面乱七八遭摆了几个酒坛,酒洒的满地都是。地上依稀还能看见几个破碎的酒杯和房子里一些装饰用的瓷器。 柴少只管叫孟星河如果是兄弟就倒上美酒陪他一醉方休。孟星河勉强端起一碗,不忍心看见柴少就此沉沦下去,他好心说道:“柴兄,屁大的事,说出来就行了,范不着自己憋在心里,伤身呀!” 刚才从青衣小厮哪里打听到一些眉目,孟少爷出于友谊,只能将柴少扶起来而不是陪他沉沦。不就为了春香楼几个小妞吗,天下女子多的是,何必在一家铺子里买肉吃呢? 柴少继续喝他的酒,更本没有把孟星河的话听进心里。端起酒杯狠狠就是一阵猛灌,浓烈的酒味呛的柴少接连咳嗽几声。被酒精呛的满脸通红的柴少,也不管身体受的了受不了,几乎是一杯接一杯干。照他这种喝法,不被醉死才怪。 “够了~~~”孟星河一巴掌打落了柴少手中的酒杯,才三天不见这家伙怎么就变成了一副醉身梦死的死相。 感情失利?不可能!柴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哪来的失利之说? 性无能?更不可能,柴少的身体比老子都还结实,都是打持久战的军事家。 排除两项,想来想去,孟少爷只有放在家庭不和上面去思考。 “柴兄!当我孟星河是兄弟,就老实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还有,你他妈别忽悠我,说是你老子禁止你去春香楼为柴家传宗接代。”好歹也是和柴相处了多日的人,凭直觉就知道,柴少之所以闷闷不乐,多半不是因为春香楼的事,而是另有原因。 孟星河突然怒,还真有几分血性。柴少量是胆大,也被他吓了一跳,被迫道:“你叫我说什么?是春花、还是秋月、是十、八、摸、还是三十六套体位战术?你想听什么,老子今天陪你说到底。” 柴少越是这样,孟星河就觉得他越有问题。“你到底说不说,不说老子走了,以后就算你想说,老子都不愿意听。”娘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当你是兄弟才如此关心你,居然给我卖关子,知不知道有多伤心? 柴少岿然不动。孟星河立刻拔腿就走。还没有走出门前,柴少哑巴了很久的嘴终于打开了,然后极不情愿的道:“孟兄,乡试过后,兄弟可能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有头无尾来了一句,孟星河不解道:“再见?难道你要下海经商了?”真搞不懂柴少,不就是缀学经商嘛,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做出一副死人脸,孟星河努努骂道。 “不是!”柴少苦涩地笑道。“你也知道,兄弟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我老爹决定,乡试过后,就将我送去北方从军!”想到塞北方那个极寒之地,柴少立刻愁上心头,抱起一坛子酒,“咕噜咕噜”就吞了下去,然后哭丧着脸道:“孟兄你是知道兄弟有几斤几两,去北方从军可以说十去九死。绕是如此,我家中的老爹依然叫我去,这不摆明推我到火坑送命吗?” =========分割线======== 劫个色~~~求收藏呀~~~ 第四十八章 形象代言人 天生一副笑“淫”“淫”的柴少,居然说出如此凄苦的话,看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孟星河无奈的叹气。柴老爷子想必也是为了柴少的前途着想,不走读书人考取功名的路线,倒不如送他去从军,然后塞点银子进去,好歹也能混个小小的武将。可他没有考虑到,柴少天生就是一副在女人身上“劳碌”的命,让他去艰苦的军营中磨练,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盲目选择前进的方向,只会适得其反。怪不得柴少天天借酒浇愁,心里憋屈指不定那天就在战场上壮烈捐躯了。 “孟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柴的急切的问道,平时他们两人中间,就数孟星河最机灵,如果能想出一两条妙计救他于水火之中,就皆大欢喜了。 “这事~~~”孟星河故作迟疑。“如果柴兄愿意,也不是没有办法~~”孟星河嘿嘿“淫”笑起来,柴少见有路,立刻凑上前去,仔细倾听道:“快说~~无论什么,只要不让老子去从军送死,老子什么都愿意。” 反正柴少是铁了心不想去北方从军,孟星河狡黠一笑,就在柴少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哪知道,柴少还没有听完,立刻大声笑起来:“孟兄、此计甚妙,就算东窗事,老子早就跑到天涯海角了,谁还能管我呀!” 两人合计不知又预谋了一件什么样的勾当。为参军之事,郁闷了几天的柴少,突然心情好转,酒也不喝了,脸上“淫、荡”的笑容也恢复了,人也变得精神抖擞。对孟星河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柴上走出了阴影,孟星河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他为柴少出谋划策,其中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就是为了自己。出身商贾之家的柴少,在经商方面只怕比他要熟练的多,而且以柴家的背景也更容易拓展市场。在来柴府之前,孟星河就考虑的比较清楚。如今这个世道,当官并不是唯一可靠的保障,反而是那些身缠万贯的巨商,有的甚至连皇帝老儿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历史上诸如此类的人多不甚数,孟星河自觉,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因该好好生活下去。他参加科考,无非是本着光宗耀祖的心态,选择一门不错的营生。但是孟星河突然又觉得做生意,特别是在古代这个科学水品不达的年代,做生意简直比自己那个年代要容易的多,本着脑袋里无数新奇的想法,孟星河决定,他既要参加科举考试,又要在商场打响旗帜,就算以后退休了,也总好过拿几十两银子的俸禄,凄苦的走完一生吧。 说到做生意,柴少绝对是一个好手。孟星河不能少了他这个良将,所以在预谋的时候小小私心一把,为柴少想了条比较满意的出路。但他知道,柴少肯定愿意选择经商,而逃避参军。 “柴兄。还记得我们和御花园合作印刷的书籍么?”孟星河开门见山说道。“如今已经有半数的书印刷出来,我们决定明早就在桃源县内出售。” “记得。老子怎么记不得了,你还说这是个大财的机会,忘不了。”一听说马上能赚银子,柴少比谁都猴急。要不是最近几天因为自己要去塞北参军的事烦心,他恐怕老早就到御花园哪里去常住了。 “记得就好!”孟星河笑道。“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想一个好的方法将书卖出去。” “说吧~~怎么卖?那些地方需要老子效劳。”柴少白了孟星河一眼,感情你来柴府是另有目的。 好小子,上道!柴少这家伙,学问不怎么样,揣摩人心的还真他妈天赋异禀。孟星河也不含糊,仔细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就看见柴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注视着他。 ~呃~不应该说是注视,而是膜拜。因为孟星河在柴少面前,彻彻底底将二十一世纪的销售观念,一字不差的灌输在了柴少脑里。特别是宣传呀、打广告呀、制造群众舆论、包装打造,等一系列好像突然跳出来的词汇,让柴少对孟星河的敬佩,一下题提升到了百分之两百。 “孟兄,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柴少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他怎么都不明白,以前那个比他还笨的孟星河,回家几月的调养后,居然像换了个人似地,实在令人大吃一惊。 孟星河当然不能说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比较诚实道:“书本上学的,叫你平时多看看书,你就是不听,这回孤陋寡闻了吧!” “书上看的?”柴少更加糊涂了,记忆中孟星河比他看的书都还少,按理说孟星河都能知道,他自己应该忘记不了。 孟星河难得多费唇舌,因为越解释柴少会越糊涂。“柴兄我给你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多少?” “一点点。”柴少不好意思道,因为孟星河说的太深奥了,他一时还不能得窥奥妙。 “足够了!”孟星河不能勉强,“那我们现在就去春香楼。” “好!”二话不说,听到要春香楼,柴少立刻来了精神。三天没有去哪个地方,好多白白的东西都没有享受过了。柴少猴急的搓了搓双手,看样子今晚恐怕又是大“干”一场。 作为市场选择考虑,孟星河选择春香楼无疑是最佳的。论资源、广告效应、宣传方式还是舆论向导,都占有很多先天优势。孟星河敢拍着胸脯保证,明早只要有学子来春香楼买书,不出片刻,整个桃源恐怕就会传遍。 出了柴府,二人来到春香楼。贵宾级的客人就是不同。老鸨热情的围上来嘘寒问暖,小姐们一个个主动凑上来,让你吃豆腐。围在“波”涛汹涌的花海中,要不是孟星河死死押住柴少,恐怕这小子早就沦陷了。 “各位美女,今“日”不行,改“日”再来。”美女的称呼是孟少爷明的,春香楼的小姐们也非常喜欢这个词。既然孟少爷这个温柔的主儿都话了,她们当然要给面子,欢欢喜喜就跑到远处骚弄姿去了。 打了一群肉贩子,孟少爷从怀里拿出一腚银子,塞在了老鸨的手上:“有人若找施雨姑娘,就说今晚被我包了知道吗?”银子的威力果然强大,老鸨笑吟吟地将银子收入怀里,客气道:“老身记住了~~孟公子果然大方。” 吩咐了老鸨,孟星河柴少二人“蹬蹬瞪”就往春香楼二楼冲去。施雨小姐的闺房,孟少爷那晚去过自然经车熟路。来到诗雨小姐闺房外,就听见里面飘出来弹奏“锦瑟”的声音 “锦瑟无端五十玄,一玄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南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诗雨小妞果然是才女,那晚孟少爷留了诗在这里,她居然谱出了曲子,还唱的如此动听。孟星河上前敲门。 “咚咚~~”节奏块而清脆。 “环儿是你吗?”闺房里响起了薛施雨如同天籁的声音。 “施雨小姐,是我,孟星河。”孟少爷报出自己的名号,就见房间里传出有什么东西被绊倒在地上的声音。 “原来是孟公子。”苦苦在外面等了许久,只批了一件外衣的薛施雨才出来开了门。见她有些衣衫不整,特别是外衣之下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孟少爷不好意思道:“冒昧前来,不会打扰姑娘休息吧?” “哪里~”薛施雨尴尬一笑,“两位公子请里面请” 孟星河来过这里,自然不会客气。柴少可就逊色多了,薛施雨是桃源有名的才女,平常时候连见她一面都很难更别说能进跨她闺房了。 跟着孟兄就是好呀!连施雨姑娘的闺房都是进出自由。柴少由衷一叹,不知不觉他又多了一项和别人吹牛的本钱。 进了屋子,孟少爷就开门见山道:“施雨小姐,今日来打扰,实在是有事相求。” “呵呵~~公子说笑了,奴家一介风尘女子,哪有本事能帮助公子呢?”薛施雨说的客气,不知道是不是为那晚孟星河将她请下台去而生气。 孟星河不好意思道:“施雨姑娘谦虚了,在下下所求之事,姑娘一定能办到。”说话间,孟星河从怀里取出一本“御花园”才印刷好的《状元秘籍》递给薛施雨道:“如果施雨姑娘愿意,我想请你为这本书作形象代言人如何?” ++++++++分割++++++++++ 各位看官~~精彩慢慢上演~~~召唤一下花花~~~召唤一下收藏~~~召唤一下书评~~~~~~~~~~~~~~ 书评~~书评~~将《书生》的小楼顶上去~~以后才能盖的精彩~~ 第四十九章 莫走别路,请入此门。 形象代言人?薛施雨搞不懂孟星河为何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她见孟星河的表情不像是说笑。颇为认真道:“公子所谓的形象代言,是怎么一回事,能否仔细道来?” 这个~~孟星河也不好说。打了个比较通俗的比喻:“形象代言,就是以施雨姑娘的名气,来包装本书,提高书的名气,达到宣传的目的。” “……” 薛施雨摇头,尽管孟少爷说的再简单不过,她理解起来还是有障碍。好在孟少爷不是初生的牛犊子,做事不急不糙。薛施雨听不明白,他画繁为简,干脆直白道:“施雨姑娘不知道不要紧,明天听我安排怎么样? 薛施雨点头答应,接下来孟星河对她讲了明天会借用春香楼销售他和御花园合作那本《状元秘籍》。薛施雨听的一惊一诈,看了几眼手中的书,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孟星河写的。 和薛施雨洽谈好了明天的事,孟星河不多作打扰。奔波了一天,他累的够呛,谢绝了薛施雨的挽留,起身便走。临走的时候,孟星河特意叮嘱道:“哦~对了,麻烦薛姑娘明天在春香楼中挑几个会唱小曲的姑娘,她们的一切开销,都由我负责。” 下了楼,来到大厅中,孟星河又塞了一锭银子给老鸨,说是明天要借他的春香楼做一笔生意。老鸨见到白、花、花的银子,自然喜笑颜开,一个劲点头保证。孟星河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恭送道:“二位爷慢走,欢迎再来。” 出了春香楼,两人并排在大街上走着。看见熙熙攘攘的桃源大街,几乎没有几个人在上面游荡,几家商行开设的店铺,静静矗立在街头,大多没有什么生意。孟星河一阵失落,桃源县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富有。 “柴兄~~你去过省城江都没有?” “没有~~~”柴少不好意思回答:“以前听我老爹讲过,说那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车水马龙,繁华似锦,比桃源县好上千百倍。而且据说之所以前朝的隋炀帝三次游历江都,除了观看江都的琼花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迷上那里的一条胭脂河。” “胭脂河?”这名字取的贴切。河里的水都变成了胭脂,可想而知岸上是一些做什么样买卖的商家。孟星河望着并不繁华的桃源县,感慨道:“柴兄,以后你我两兄弟也去江都,顺便去胭脂河“喝茶””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喝茶”太简单了,我们得喝“奶茶”才行。”柴少骚芯道。奶茶二字也是出自孟星河语录,柴少不知道孟星河脑袋里怎么就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但值得肯定的是,这些词说起来都很有意思。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回县学,孟星河回了他的厢房,柴少爷回了自己的房间。期间孟星河叫小五子出去买了些红色布料回来,工作到大半夜,孟星河才熄灯入睡。 睡梦中,孟少爷梦见了自己躺在了金银财宝中,被无数美女环绕,听的她们莺莺燕燕的笑声,孟少爷感觉自己无比幸福。 一张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出现在梦里面,孟少爷目不暇接。梦中的他也是不老实的人,刚想伸手抓住一个美女的细腰好好欣赏,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灼热。 孟少爷无辜的睁开了眼。就看见小五子那张朴实的脸和他正准备扇下来的手掌。然后孟少爷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大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孟少爷记得昨晚他说过,要是自己三更过后还没有醒,小五子就有权利扇他两耳光叫醒他。 “四更了!”小五子小心说道。然后为孟少爷端来洗漱的用具。 孟星河猛的一拍脑袋,幸好才四更。他穿衣起床,简单的洗漱后,立刻来到隔壁柴少房间,“砰砰”使劲敲门。“柴少,快他妈起来,不然就来不及了。”孟星河使劲敲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柴少还在睡觉?孟星河觉得有这个可能,刚想一脚把门踹开时,就听听见小五子匆匆跑来说:“少爷,柴公子他早就去了御花园哪里。柴公子说少爷你辛苦了几天,应该让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他会办好的。柴少爷还吩咐了小人,不要打扰你。” 孟星河心里一阵感动,对待正经事柴少绝不含糊,想不到他这么早就过去了,孟星河立刻收拾好作夜准备的东西,直接去了春香楼。 春香楼是个昼夜营业的店铺,孟星河来到这里的时候,里面的人看不出一点疲惫之色。他背着一个包袱跨进门来,老鸨就热情围上来招呼。 孟少爷撇开老鸨,将背上的包袱扔在桌子上,招呼几个打杂的长工将春香楼里所有的桌子全搬到外面的大街上,并在外面布置出一个比较满意的露天销售平台。 孟星河在忙碌的时候,瞥见施雨姑娘从二楼袅袅走了下来。 高挽的长裙,如瀑的秀。举步细碎,身姿撩人。施雨姑娘看样子是经过刻意的打扮,淡而不浓的面妆,将她所有的高贵,集中在她俏佳的脸蛋上。孟少爷看的入神,就凭这样的装扮,比那些国际女星不知强多少倍。孟少爷小小得意一把,自己看人的眼光真不赖,选的这个形象代言人还真是选对人了。 同施雨小姐一同下来的还有七个二八芳龄的少女,清一色红色丝装,让人耳目一新。孟少爷对施雨小姐的安排比较满意。孟少爷感激的走上前去,刚想说句感谢的话,却看见一道凌厉的眼光射来。 薛仁贵?跟在施雨小姐身后的正是他的弟弟薛仁贵。见孟星河笑眯眯的走上前来,薛仁贵就露出了不善意的目光。孟少爷不知哪里得罪了薛仁贵,本着谦逊的态度对他报以一笑,然后就将施雨小姐带到门外。指着外面安排好的现场道:“施雨小姐等会儿只需要坐在哪里负责签名销售,其余的小姑娘们负责招呼来买书的书生。大家共同合作,有银子一起赚,有困难我来背。”孟少爷意气风的说了一声,诗雨小姐和她身后的七个姑娘“扑哧”一笑。都说花柳先生是最风趣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惹人喜爱。 时间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眼见日头慢慢升起,东方渐渐飘起了鱼肚白。孟少爷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副对联。用了两根长长的竹杆撑起,高高的飘荡在春香楼面前,老远就能看见。 上联写到:光宗耀祖莫走别路;下联题到:金榜题名请入此门 第五十章 学子们的疯狂 很直白的两句对联,将孟少爷的招牌打的亮堂堂的。所有的准备已经就绪,没隔多长时间,就看见柴少骑着高头大马而来,他的后面跟了三辆马车,里面装得正是从御花园运来的《状元秘籍》。 孟星河招呼了几个长工前去搬货,柴少从马上跳下来,气喘呼呼说道:“孟兄,没误了时辰吧~”柴少很自然的笑了起来,看见孟星河已经将这里布置妥当,柴少正儿八经说道:“孟兄,玉姐说如果第一批书本卖的好,明天就可以印刷出第二批出来。我可提前向你请缨了,到时你坐镇桃源县,附近几个县的销点兄弟就代劳了。” 柴少真诚的话,让孟星河心窝一阵暖烘烘的。见柴少满脸风霜的样子,可能没少受黎明的寒气侵蚀,孟星河双眼一热,笑道:“柴兄,你辛苦了。” 难得听见孟星河说一句柔情的话,柴少就觉得就算劳累三天三夜也值。马车上的书有两千多册,看见长工忙不过来,他们兄弟二人不得不加入战斗。看见连孟星河都亲自做起了体力活,一旁的薛施雨,淡淡说了一声:“小礼,你也去帮孟公子的忙吧!别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薛仁贵不敢驳他姐姐的意思,虽然他对孟星河没什么好感。但只要是涉及到薛施雨的事情,算刀山火海都会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躺过去。 薛仁贵来到马车旁,避开了孟星河。看见几个长工不过扛了百来斤的书本,就累得两腿打颤。薛仁贵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然后见他张开双臂,奇迹的一幕就出现了。 他竟然整整抱起了至少三百斤的一大摞书本,居然还气定神闲的比平常人散步还轻松。 我日~~太变态了!孟星河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得罪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否则他那双堪比虎狼的双臂,只怕把他的脑袋给拍碎。 不愧是未来大唐的兵马大元帅,少时臂力就能顶几个普通人。长大了还不更变态?孟星河庆幸自己和他没有过节,要不以后他没法混下去了。 有了薛仁贵这个强人加入,孟少爷的两千多册书,全部摆上了台面。他和柴少找了块清静的地方悠闲的坐下来,顺便叫春香楼的姑娘沏了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懒洋洋的看着东方的日头高升,心中默数着赚钱的时间。 日上三竿,休息了一夜的人,此刻又恢复了精神。桃源大街渐渐热闹了起来。叫卖声、吆喝声、走镖声、拉客声,吵闹声,渐渐多了起来。但这些声音在片刻之后居然全部停顿,眼神好的,已经现的春香楼前飘荡的那副对联。 “哗~~” 大家就像看见了天神下凡,竟然丢掉了手里的工作,往春香楼跑来。就连平时痛恨春香楼的一些妇女,生怕跟丢了前面的队伍,疯似的冲去。 “哇~~” “好书!” “我要是给我儿子买一本,今年只怕有高中的可能。” 春香楼前,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围观不下百数的人群,凑成了现代社会的农贸市场。众人的好奇,加上穿着鲜艳的妙龄少女的推荐和解说,很快就有人掏出身上的银子,高声嚷嚷道:“给我拿两本,我要带回家给我的两个宝贝儿子,今年定考过状元回来。” 一个衣着高贵的外地商客,立刻从怀里取出几腚银子,豪爽的买下了两本,然后兴高采烈的走了,好像他家儿子真的中了状元一样。 第一笔生意做成,很快就来了第二笔生意。孟星河坐在远处,看见前面热卖的场景,他神秘的笑了起来。显而易见,刚才那个外地商人是他找的托儿,目的就是勾起别人购买的**。 不过,孟少爷不是很看好眼前的生意,他最大的目的是营造一种轰动的场面,然后等着桃源县无数的学子疯狂冲来购买。 “春香楼卖科考答案了~~春香楼卖科举答案了~~”桃源县学里面顿时轰动,一个书生拿着才从春香楼买来的《状元秘籍》,狂的呼喊着,他的叫声,立刻迎来无数学子的注意。 “什么??科举答案?”我草~~~在哪里,老子买一本回来。乡试马上就到,在这个危急关头,大多数学子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突然出现一种叫《状元秘籍》的答案,学子们如同找到一条光明的路。生怕去迟了,被人一抢而空,慌慌张张的拿起自己所有的家当一个劲往春香楼冲去。 桃源县学沸腾了,继而影响到整个桃源县都沸腾了。几乎所有参加今年乡试的的考生,唯一的目的就是立刻冲到春香楼,卖一本《状元秘籍》回来。虽然听说很贵,但听见买到手的学子们如同珍宝一样对待,谁都顾不了那么多了。穷点的人家,为了儿子的前程,哪怕是倾家荡产,都挤出了八十两银子,争取买到一本。 春香楼前,所有埋头苦读参加乡试的学子们,人手一本《状元秘籍》正津津有味的浏览里面的内容。看着上面的(名家点评)(状元心得)(状元语录)(考前心态)(考试模拟)以及最后(参考答案),学子们的眼睛就大放光彩。“这他妈简直就是一本宝典呀!老天,我终于有救了,我终于找到一本可以助我登龙门的书了。”一声长叹,一个可能因为乡试而憋疯了的学子,当着众人的面昏厥了过去,手里死死拽着那本《状元秘籍》甚至比对他自己的命还珍惜。 “书山有路,以勤为径;学海无涯,持之以恒。”大家快看这是尚书大人亲笔题词,一个学子现了书面上印有杜如晦字样的一句话,立刻像打开了通向宝藏的大门,尖叫起来。众人纷纷翻看书面,上面不但有杜如晦的亲笔题词,左下角还有一排小字,上面印有作者:孟星河字样。 第五十一章 谁那么大胆 这本书是孟星河写的?”学子们立刻喧哗起来。想到上面那么多精彩的语句竟然是孟星河写的。那他岂不是早已熟记于胸?不过大家对孟星河的水品知根知底,就算近几天他脑袋抽风,露了几不伦不类的诗出来,但不影响大家对他的整体判断。所以大家一致认定,这本书一定是孟星河打着自己的幌子,盗版哪位高人的杰作。 同样,他们也很感激孟星河在关键时刻弄了本书出来,就像及时雨一样,滋润了无数焦头烂额的学子。本来就对乡试没有什么兴趣的他们,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拿到了入仕的名额。 看着一批批学子,忍痛将身上的银子拿出来,为自己的前途买一本书籍,孟星河颇有成就感,笑道:“柴兄,需不需要给你留一本?再过两天就是乡试,抱抱佛脚,说不定你人品大爆,还能考个秀才当当。” 日~柴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老子宁愿富甲天下,也不愿高居庙堂。做官有什么好,钱多有人会骂你是贪官,女人多了,又有人指责你作风不正有辱官风。官官衔小了,上面有人踩你,官衔大了,皇帝老儿踩你,思来想去,做官就他妈两字“憋屈!”” 几日不见,柴少这藏娇,如果官小可以贿赂,如果官大学会大度,总之为官之道,就是老谋深算,将一切困难摆平,将所有障碍清除。 孟少爷虽然没有当过官,但后世千多年的沉淀,他的理论知识还是学的比较扎实。看见有那么多人来买《状元秘籍》还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个社会想当官的人还是很多。正因为有那么多想当官的人,孟少爷才能小小一笔横财。 他二人在春香楼一个角落里有说有笑,外面越来越热闹起来。桃源十里八乡的学子、才子,蜂拥赶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出手就是八十两银子,拿了一本《状元秘籍》然后如获至宝般狂笑而去。当然还有些比较清高的学子自认为胸中笔墨甚多,只是来看了看,然后不削一顾拂袖而去,但是后来听说那些没有买书的学子,看见周围的人对今年朝廷乡试一个比一个有信心,终于信念崩溃,硬着头皮叫别人代买了一本,真是滑稽的很。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孟少爷的书就卖出去大半。休息了一上午的孟少爷,懒懒洋洋的从春香楼内走出来。看见一旁做账的先生笑弯了眉的样子,孟星河就知道收成不错。 孟少爷来到薛施雨的身边,见她一副疲惫的样子,孟少爷居然做出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动作。在众人咂舌的注视下,他轻轻绕到薛施雨的身后,然后慢慢将双手放在薛施雨的香肩上,为她捏背。 日了~~孟兄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神功。不单是柴少,连四周围观的学子也是膛目结舌。孟花柳的动作太大胆,也太新奇了,不过似乎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薛施雨本来放松的神经,被孟星河的突然袭击,弄的脸蛋通红。她那知道孟少爷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羞涩地道了一声:“孟公子,奴家不累,让你操心了。”薛施雨委婉的拒绝,脸上的红云更浓了些。孟星河不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居然给她带来不适。他刚忙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道:“骚芯!骚芯,家乡的习惯,改不了了。” 听的孟少爷的辩解,薛施雨“扑哧”掩嘴轻笑:“公子真是打趣,妾身来桃源县已经有段日子了,怎么没有听说有这个习俗呢?”薛施雨虽是轻声的询问,但眉宇间带着好奇的表情,好像对这个男人总有一种无法看清的感觉。 “呵呵,祖传的,一般人不知道。”孟星河自知三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内心,干脆不再说话。故而看了看今天的成绩还算不错,卖出去大半,望着远方源源不断赶来的人群,孟星河预想可能还不到下午三刻,这批书本就会全部卖完。 来到记账先生旁边,孟少爷拿来账本一看,十万两银子,满满实实装了好几个大木箱子。想到这些钱都会流入自己的腰包,孟少爷心里如吃了蜂蜜那般美滋滋的。有了这么多银子,孟少爷已经开始筹划他的商业之路。 又是一批学子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开口就嚷嚷要买《状元秘籍》。孟星河现在担任销售现场的临时经理,客气的为众位学子作推销,当然还夸张的说了许多什么,必定高中、学习无敌、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唬头,叫那些心中怀着憧憬的学子,一个个爽快的掏出了腰包,抱着一本书就心急火燎的跑回家研究去了。 孟星河正卖的高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这位小哥,给老夫拿一本书来看看。” “给去,八十两银子一本,保大爷你家孙子今年高中状元。”孟星河比较慷慨,对方连银子都没有支付,他本着商人贵在诚信的原则,为买书的老头递过去一本《状元秘籍》。哪知道刚接触到老者的目光,孟星河的手就停顿在了半空,换了一种比较尊敬的口气道:“蒙先生,怎么是您!” 前几日杜如晦回长安的时候,特意为孟星河引荐今年桃源县乡试的主考官,孟少爷岂会忘掉。他那知道,这位连杜如晦都要尊敬的先生今天回到春香楼来,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专为孟星河卖书一事而来。 “呵呵~~老夫在县衙听说春香楼有人明目张胆的出售今年朝廷科考的答案,顺便过来看看是谁那么大胆,难道不怕砍头吗?”这句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孟星河还不担心。但偏偏是从今年主考官的嘴里说出,纵然孟星河知道他的书不是什么科考答案,但还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分割======= 呼唤呼唤强大的书友们收藏~~~~花花~~~还有书评。不论好的坏的,只要是有关本书的一些毛病,你们就善心,指点这个寒门书生吧! 第五十二章 丰收 “先生真是风趣。”孟星河恭维道。然后递上一本《状元秘籍》“不知先生对此书有何看法?” 蒙先生客气的接过孟星河递来的书,心里想到此子果然头脑灵活,外人看来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是巧妙的化解了自己的危机。蒙先生仔细翻开手中的书,看到一小半的时候,就忍不住叹道:“高~~实在是高。世有读书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达济天下者,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知乐而乐。为官清廉者,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一页纸上,虽只有短短数字,但身为主考官的蒙先生却是接连说了几个“高”字。 想那蒙先生是何等人物,连杜如晦都佩服的人,对国学的研究可以堪称一代大儒。如今年迈之年,对学问的理解更到了一个深的层次。平日总找不出适合的话去总结对学问的看法,哪知道今天却在桃源一本叫《状元秘籍》的书上看到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生追求的话。 如果没有提前看见这些绝妙的语句,如果谁要是在乡试上写出来,蒙先生可能就会毫不犹豫的批下头名的手喻。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碎碎反复念道这两句,蒙先生好奇的问道:“敢问小哥,这些话是你写的么?”孟星河不过二十出头,居然有此番沧桑的见解,蒙先生自叹不足。 孟星河当然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写的。书上众多名句都是他参照后世无数大家的语录总结汇编的。他不好意思说道:“先生过将了,这些全是学生家乡一个云游先生说的。能入蒙先生法眼,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将所有事情全推给捏造的云游先生,也只有孟星河这个滑头想的出来。凭这点还是说明,孟少爷的良心还没有烂掉。 “云游先生?”蒙先生大吃一惊,然后恭敬道:想必这位先生是当世奇才,所作语录,句句皆可成大家之言,老朽倒是想见见这为不世高人。”几句真心的话说出,蒙先生居然有种恨未相见的的感觉。 老子就是高人,你随便仰慕~~孟星河无耻想到,立刻搪塞道:“这位云游先生居无定所习惯了四海为家,恐怕要让蒙先生失望了。” “哦!”蒙先生有些失望,然后拿着手中一本:“孟小哥,老夫今天走的冲忙,没有带足八十两纹银,不知可否先将此书佘给老夫,改日叫人给你奉上纹银可好?” 我草~~你也要买?还带佘的?孟少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书居然连主考官都看的上眼,老子岂不是转运了。 “卖、卖、卖”孟少爷连说了三个卖字。蒙先生可是主考官,试想连主考官都欣赏这本书,还有谁会不买呢?“学生不但卖,而且不收先生一两纹银,全当赠送给先生做个纪念。”孟少爷的生意可不是白做的。蒙先生带来的宣传效果,恐怕会带给他更多的财运,他就算送十本出去都值。 蒙先生颇为欣赏孟星河的率直,满意笑道:“那老夫就先谢过孟小哥的好意了。”蒙先生将那本《状元秘籍》收入怀中,然后一本正经道:“孟小兄为桃源学子造福是好事,可别落下了自己的学业,眼看乡试快到了,老夫也祝小兄能够得幸高中。” “学生受教!”孟星河施了一礼,心里却想到,高不高中还不是你说了算,与其祝我高中,还不如直接说我就是今年桃源县乡试的头名。 送走了蒙先生,孟星河的生意立刻火了起来。大家听说连主考官都十分欣赏春香楼门前卖的《状元秘籍》大伙争相赶了过来,你一本我一本,就将孟少爷的两千多册全部抢光,很多没有买到书的学子,只差没有哭出来哀求孟星河无论如何都要为他印刷一本,哪怕是手抄版的也行。 孟少爷没有想到蒙先生带来的宣传效益会那么好。给他带来的直接经济收益就是十来万两白银,早早的收了摊子,孟星河从账本中抽出一万两银子,分给了众人,自己携带着十多万两往御花园奔去。 见孟少爷要走,施雨小姐情急问道:“现在天色还早,孟公子不多留一会儿么?” “不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做。明天我还来,到时还得请施雨姑娘为在下的新书提名呢?”孟少爷呵呵说道,揣着兜里厚厚的一大摞账本,拔腿往御花园奔去,那看的见薛施雨那失落的眼神。 看着孟少爷冲忙消失的背影,薛诗雨欲言又止。想到中午这个男人亲昵的动作,即温柔又体贴,她身为女儿家,怎么不为之感动。可惜只怪自己出生风尘,上天注定孤零一生。 御花园里面,孟星河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钟玉素的出现。刚才来的时候,就听说御花园这边的销量不是很好,到现在不过卖出去千余册。想来也是,御花园平常都是卖的“黄皮书”突然转行做正规生意,销量能提上去才怪。 就这样足足在御花园等到日落西山,才听的门外叮叮当当响起了车马的声音。还没有等孟星河反应过来,就看见钟玉素风风火火冲进来,边走边骂道:“那群小兔崽子,平时说的多么动听,说什么是我们御花园的忠实顾客,今天怎么一个人个都像缩头乌龟似的,死不吭声呢?”钟语素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大大的屁股往椅子上一沉,就从她起伏不定的酥胸中吼出:“侯三,你给老娘听好了,以后御花园有什么新货,一律不准卖给那群小兔崽子。老娘到要看看,究竟是他们绝情,还是老娘狠心。” 钟玉素不骂不快,将心中所受的怨气泄出来之后。气色稍稍平静了许多。孟星河见她恢复了理智,安慰道:“玉姐是谁惹你动那么大的怒?” “是谁?还不是汇通赌场那群王八羔子,连老娘的面子都不给,下次御花园不做他们的生意了。”钟玉素看样子还是个性格火爆的美女,遇到什么不顺的事,选择了骂回来解气。看见孟星河笑容满面的坐在那里,钟玉素小声问了句:“孟公子的书全部卖玩了吗?听下人们说,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恩~”孟星河点了点头,并不想炫耀什么。他从怀里取出从记账先生那里得来的账本,递给钟玉素道:“除去一万两的开销,这里还剩十八万两到账的银子,玉素姑娘请过目。” 第五十三章 乡试(上) 钟素接过孟星河递来的账本,有些不敢相信孟星河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把两千多册书卖出去。狐疑的翻开账本,核对了里面的数据,钟玉素才打心里佩服道:“公子果然高招,玉素佩服。” “凑巧而已,算不上本事。”要不是有蒙先生无形中为孟星河做了广告,孟星河也不会大获丰收。他虽然自持谦虚,钟玉素可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灵活的商业头脑,怎么那么快就卖完了?她的御花园到现在也不过只销售出半数的书籍而已。 钟玉素的御花园在桃源县虽然有些名气,但论起经商的策略,终究比不过孟星河这个穿越客。事关今天卖过卖少的事,孟星河已经不再关心,市场已经被他们扩展了,接下来趁着乡试未到,因该火打通临近几个县的商路才是关键。 他们二人都知道今日在桃源大卖之后,书籍已经出现饱和。要想赚更多的银子,只能向外拓展。无论柴家、还是御花园,在附近的几个县都有店铺,孟星河合计,他负责桃源县余下的销售,钟玉素和柴少负责向外打通市场。 对孟星河的想法,钟玉素自然赞同。在御花园的作坊中,监督第二批书籍印刷完成后,孟星河告别了钟玉素回到县学。在隔壁房间与柴少详谈了许多做生意的技巧后,回转自己的厢房倒头呼呼大睡。 接下来几天,附近几个县都传来热卖的好消息。孟星河所著的《状元秘籍》顿时风靡一时,为无数考生带来了天大的福音,更有传言,连省城江都的学子,专程赶来卖了多本回去。为此,孟星河的大名,几乎在一夜间就传遍的半个江苏省,凡是有参加乡试之处的学生,人手一本《状元秘籍》在手里,如同对待至宝那样爱不释手。 转眼间,朝廷两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在一场火爆的购书中拉开了序幕。虽然只是乡试,但参加考试的每位学子,都是严正以待,争取能中前十甲,考个秀才的功名,也不枉十数年的寒窗苦读。 乡试这天,三更还未到,桃源县县学内就有学子很早就起来,将所考的四书五经回温一遍。考试所用的笔墨砚台,都按规定装在一个竹条编制的箱子里,以便于县院前门的安全检查。 专供朝廷科举考试的地方,是桃源县的县院。每年只有乡试的时候才准许打开。唐灭隋后,在科考的制度上加大的监考力度,对待徇私舞弊的人员,只要一经现立刻割除所有功名,永生不得入仕。所以,县院大门,就算连本县县令,也没有胆子在乡试未到之前进去。 孟星河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做他的春秋大梦,由于近来几天他都是忙着赚银子,根本就没有把乡试记在心上,要不是作晚小五子提醒今天就是乡试,孟少爷可能指不定又到春香楼喝花酒去了。 孟少爷昏昏沉沉睡的正嗨皮,突然感知就像地震来临,自己的身子和床位随之一阵剧烈的晃动。孟少爷惊起一身大汗,忙忙慌慌中,大声喊道:“我日~小五子快跑呀,地震来了~~~” 前世没少受地震的惊吓,孟少爷一个激灵翻身起床,连外衣都来不及穿正欲往外跑去。哪知道小五嗡声嗡气的说道:“少爷~~醒醒~~别做梦了~~~都快五更了。” 呃!孟少爷止住了脚步,看来刚才的地震征兆是小五子引起的蝴蝶效应。只要不是地震就好,孟少爷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放松的心情才刚刚落下,随后就像被闪电劈在头上,无比惊恐道:“什么?五更了?”我日了,那不就是说,乡试马上就要开考了? 孟少爷顾不得什么,慌忙穿起衣服。拿上考试所用的工具箱,三步并两步,仓促往县院跑出。 幸好县院离县学不是很远,孟少爷火赶来,还是赶上了考试的时间。要是他迟到半刻,就只能等明年从新来考了。 前面排了很长的队伍,正在等待考试前的检查。站在长长的队伍中,孟星河感觉又回到了当年的高考,场面壮观,简直无法形容。 四处观看的时候,孟星河的眼光停留在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薛施雨?”看见远处的薛施雨好像在等待谁的样子,孟星河心中就犯疑惑了。“难道这小妞有老情人今天也在参加乡试?”仔细想,孟星河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性,薛施雨是出了名的清官人,在桃源县还没有关于她的绯闻传出。除了和自己在名义上有过一腿之外,好像别的男人还没有临幸她的机会。 孟星河不知道薛施雨和谁有交往,那是她的私事,孟少爷还没有闲到客串八卦的角色。看着前面一个个通过检查的学子,孟少爷振作了精神,准备迎接轮到检查他的时刻。 “孟公子~~孟公子~~”好像有人在叫我?孟星河本能的四处看了一眼,顿时就看见了薛施雨在向他招手,而且好像很焦急的样子。 “她在等我?”孟少爷出于礼貌,漫步走了过去。来到薛施雨身边,客气道:“施雨姑娘是在叫在下吗?” 薛施雨没有回答,只是往孟星河手里塞了一张黄符,小声道:“昨日奴家去了城外观音庙上香,顺便为公子求了一张平安符回来,希望能保佑公子今年乡试能够高中。” “这~~”孟星河捏着手里那张还带有薛施雨体温的黄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见薛施雨髻未疏,衣着比较淡雅,显然是连简单的红妆都未上,就来这里等候他了。不知道薛施雨等候了很久,不过看她瑟瑟的样子,准是比孟星河先到县院。孟星河心中流过一丝暖流,真诚道:“施雨姑娘真是有心,在下先行谢过。” “公子客气了!”薛施雨见孟星河将她送的黄符挂在了脖子上,惠心一笑道:“公子快些进去吧~~乡试快开始了。” +++++++++++分割线++++++++++++ 召唤收藏~~~ 第五十四章 乡试(中) 带上薛施雨为他准备的平安符,孟星河急冲冲的来到县院门前。乡试的检查特别严格,凡是现有人携带资料入场,当场抓获,立刻送官法办。 轮到孟星河上前接受检查。他大大方方走上前去,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仔细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顺便打开他手里装考试用具的箱子翻来覆去彻底检查。没有现可疑之处,便将孟星河放了进去。 乡试的流程孟星河是知道,总共考三天,第一天考明经和时务策,第二天考农商策论,最后一天考写诗。唐代人十分推崇写诗,连唐大宗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诗人,所以在科举考试中加入了写诗这一条,并一直流传了下来。 孟星河大大小小参加的考试不下千百,有了前世的经验,孟星河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布满灰尘的考桌,孟星河拿出自带的工具,一番打扫,算是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取出箱子里的笔墨还有砚台,从官差那里要了点水,仔细的磨起墨来。 与其他头一次参加如此正规考试的学子相比,孟星河的镇定让周围负责巡考的官员无比震惊。他静下心来,头脑中迅汇集了自己所有的知识,只等待考卷下来,他就可以答题了。 两个官员模样的大人,各自捧着几大捆试卷进来。乡试第一场考试即将开始。孟星河与其他学子一样,焦急的等着考卷下来。 监考的蒙先生官威十足的站在众学子的前面训导了众人一番之后,然后吩咐手下的官员卷。 考题下来,孟星河先展开一看,现自己运气不错,今年乡试考题果然被他猜中是出自《论语》上的一句话:“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出自《论语。子罕》,孟星河前几天所看的书,重点就是论语,加上前世对这本书也有仔细的研究,曾翻阅找过无数的资料查看,现在考到这道题,孟星河稍稍放松了警惕,要是考别的,说不定他还真的没法答出来。 孟星河没有立刻做题,好歹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拿到试题最重要的就是审题。对于古代的明经考试,无非和现代考简答题差不多,给你一个题目,叫你照着课本知识简答出来。孟星河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感觉已经处于平和,他从旁边拿出一张草稿子,现在纸上写出答案,然后摺抄在考题上面。 他不慌不忙答题,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的答案写完,现不过才上午九点多钟。孟星河悠闲的伸了伸懒腰,看见四周埋头苦思的学子,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古代的科举,和现代的高考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只要是记忆力好将四书五经全部背完,就能把题目回答的轻轻松松,哪有现代高考那么复杂,除了语文有简答题之外,数理化全是大量的计算公式,那才叫考出学生的真正水平。 早晨起得比较迟,还没有来的及吃早饭。孟星河闲坐的时候,感觉肚子闹起了革命,翻开自己的箱子,现里面有小五子准备的一些糕点,他随意拿了几个啃了几口,再向一旁负责的差大哥要了点开水和着吞下肚去。 解决了五脏庙的香火,孟星河仰躺在椅子上小舔片刻,待自己头脑无比清醒的时候,拿起右手边的毛笔,认认真真将草稿纸上的答案写在考卷上。 本次乡试明经卷考题的原文意思,大致如下。“明智的人不会迷惑,仁爱的人不会忧愁,勇敢的人不会畏惧。”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句话的关键在于如何为人处世、善于求知识人。孟星河将自己的理解定位在求知上面。所以开头的重磅出击就是求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读书患不多,思义患不明。患足己不学,既学患不行。读书之法无他,惟是笃志虚心,反复详玩,为有功耳。”孟星河的开头,就体现了他穿越客的优势,沉淀在脑中千多年的知识,后世无数大家专研了一身的话,被他赤、裸、裸的抄袭过来。 洋洋洒洒千字有余,孟星河仔细的阐述了求知的重要性。然而,孟星河在此笔锋一转,下文立刻就变成了:“国之用人,当以德为本,才艺为末。学为所用,然学而能为仕用者甚微。为人臣者,肩国家社稷,民生安稳,见人有善,如己有善,见人有过,如己有过,若不修学养性,何以正其身、端其品、以德服人…….” 端端正正用行书写的答案,如游龙飞凤,非常漂亮的落在考卷纸上。孟星河一气呵成,在考卷最末端停笔落下孟星河三字,罢手将所有的工具收入箱子,等待明天的考试。 ==========分割线======== 呵呵~~终于写到乡试这里了。古代的考试还真有些难,不知读者大大~~你们要是主角会怎么答???让我们也来参加乡试,看能不能中状元??所以~~有意愿的读者大大们,就把你们的答案写在书评上吧~~《书生》交卷的时候一并给你们交上去。 还是老话~~呼唤鲜花~~呼唤收藏~~本书的成绩惨淡呀~~~~ 第五十五章 乡试(下) 提前交了卷子,孟星河顶着众人不解的眼光,走出了县院。 县院门外,早就围了不下百数的人群。每年朝廷乡试,都有一些敬业的父母前来参观,他们见县院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都伸长脖子,看是究竟谁家孩子能提前交卷出来。 看见是自家少爷交卷出来,小五子好一阵失落。孟少爷本来成绩都不好,现在还敢提前交卷出来,想必今年的科举又考砸了。“少爷~~答得怎么样?有没有留下空白?”小五子不懂科考,在外面听的那些父母议论,也知道科举考试只要把试卷答的满满当当就能中秀才。虽然孟少爷的水品不高,但小五子身为家丁还是懂的在主子面前安慰几句。 “一般!”孟少爷没有说好,也不能说坏,回答了“一般”二字后,居然走到远处,看见那个站在人群中焦急的望着县院,好像里面有她什么重要的人在参加科考。 “施雨小姐,你还在这里呀?”孟星河故作一问,看见薛施雨的打扮还是早晨见面的样子,傻子都看的出她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 薛施雨不知道孟少爷已经交卷,还以为她至少还要等上几个时辰。见孟少爷就在自己身边,笑容满面的样子,薛施雨惊喜道:“公子就交卷了么?考的怎么样?”她接连问了两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关心。孟星河诼一回答道:“卷是交了,考得好不好说不准。反正我是模模糊糊瞢的答案。” 这句话,孟星河曾经说过一次。好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从高考场上下来,也是说的这句话。当时周围的人都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以为他只考了一般,后来高考成绩下来时才知道,曾经的高考状元是那么的谦虚。 薛施雨也是被孟星河的外表所欺骗,以为他在考场上胡乱写点东西就交卷了,不免为他惋惜道:“其实公子可以在多等些时间交卷,好好检查自己所做有没有差错。” “呵呵~~”孟少爷腼腆的挠了挠脑袋,不知道上辈子走了什么好运,居然有个美女如此关心自己。孟少爷骚骚一笑:“施雨姑娘,我送你回春香楼吧,这里风大,让你一个柔弱女子在此等了几个时辰真不好意思。” 孟星河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在美女面前还是个大龄男孩,做什么事情都比较体贴。孟星河的盛情邀请,薛施雨当然欣然接受,两人一前一后就离开了县院,向春香楼走去。 乡试第二天,孟星河没有睡的和死猪一样沉,很早就闻鸡起舞,独自在县学里锻炼身体,引来一大片人的注意。他以现代人的观点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身体才有以后的“性福”生活,所以平时只要自己不贪睡,都会起来晨练。 小五子早就打理好今天考试所需的东西。五更不到,孟星河换上他那套书生的青衫装,极为悠闲的来到县院,等待入考前的检查。 今天的考题是农商策论,考题下来的时候,孟星河淡淡看了一眼。身在中国这个农业大国,要论农商,孟星河这个穿越客比谁都会引经论典。他除了知道《齐民要术》外,脑袋里还装有无数比较新潮的想法。拿起今年乡试的考题,孟星河先是思考,然后再脑中形成一条整体思路,准本妥当之后,孟星河拿起一旁的毛笔在草稿子上先打下草稿。 又是一番辛勤的耕作,孟星河忘情的在草稿子上将胸中滔滔不绝的文辞,全写在纸上。不知不觉又过去几个时辰,孟星河停笔,仔细检查了自己答案觉得满意之后,精神抖擞的将它搬到了考卷上。 “农者,立国之本也,水利者,农之本也,无水则无田矣。水利莫急于西北,以其久废也;西北莫先于京东,以其事易兴而近于郊畿也……”孟星河开头就将农为国之本的论点提出,然后写出自己对农业生产的一些看法。千字之后,孟星河由农转为商,大笔而下,豪迈写出:“国之基石,商也,商贾聚财助贫,转资百县,新建居邑。冶铸煮盐,财或累万金,而佐公家之急,解黎民众困……” 浩浩荡荡数千字,孟星河一字不差,极为认真写到。看见那卷考题上,漂漂亮亮落下自己的大名,孟星河收起自己的毛笔,将四周整理干净,又一次早早将考卷交给了巡考的官员,准备迎接最后一天的考试。 作为又是第一个走出县院的考生,孟星河的身影已经不再陌生,看他一副平淡如水的摸样,恐怕此堂考试又不理想。 乡试最后一天,孟星河已经习惯了周围学子们奇怪的眼神,在通过县院大门检查时,就连本次监考的蒙先生,对孟星河这两天反常表现深有不解。可以说,蒙先生监考了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学子,无论自己学问好坏,都没有提前交过考卷,孟星河是唯一一个例外的人。 第三场考卷了下来,由于是作诗,对孟星河来讲,简直就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心中熟记的唐诗宋词不下千百,本堂考试,他就算不打草稿,也能写出一好诗。 拿起右手边的毛笔,孟星河连思考的余地都不停留,直接大笔一挥,颇为潇洒的在面前白、花、花的考卷上写下。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装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落下自己的名字,孟星河直接交卷走人。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跨出了县院大门。 第五十六章 垄断 离桃源县乡试已经过去几天,紧张在阅卷工作还在继续进行。参加完科考的学子,如同减轻了身上的负担从新获得自由。在桃源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书生的影子,三五成群,七八结伴,心性高雅的选择出外交游,心性比较俗气的干脆躲在那间窑子里混混荡荡过日子,图个逍遥罢了。 和这些宁愿选择安逸生活,等待朝廷放榜的学子不同,孟星河乡试结束后,先去了御花园,找到钟玉素,将两人合作帐目整理清楚,然后按照五五分成的决议,孟星河分到干股接近三十万两有余。 拿着一大笔银子,在钟玉素爹哩爹气的挽留中,孟星河出了御花园。他先是去柴府找到柴少,从三十万两中分出一半给他。虽然柴少推脱自己占不了这么多,但孟星河并不是赚钱独吞的人,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就能做到。孟星河强硬塞给柴少银子,然后诱惑道:“只要我们两兄弟,能够齐心协力,以后赚的银子会更多。” 柴少一听,顿时心中大喜。论考试他一窍不通,论经商策略,他秉承了柴家数百年经商的经验。要把生意做大做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孟兄高见,愿闻其详。”知道孟星河话里有文章,柴少立刻跟上孟星河的思路。 可以说这次和御花园合作只是孟星河想尝试在古代做生意的起步试验,他没有想到,只是一个轻微的创新,就能换来这么高的收入。要是把自己脑海中那些理科知识运用起来,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被他折腾翻天? 孟星河的雄心没有那么伟大,至于现代化的工艺,这个朝代还没有长出可以制作的材料。否则,他还参加屁的科举考试,直接搞一台电脑出来,唐太宗只怕赐他个一品大官当,孟星河也犯不着为了前途闹心。 反正现在孟星河手里有十五万两银子,要想正正当当开个铺子是没有问题。无论在那个年代,吃穿住行都是要考虑的问题,孟星河也不能太过追求新颖,搞个什么化工厂或者兵工厂之类的公司出来招摇过市。相对于这些欣欣产业,孟星河比较偏向传统行业。可以说他下来思考了很久,觉得按照唐代如今的市场经济来看,随着唐王朝越来越强大,中原的经济展肯定会越来越好,而且四夷、番邦、海外、各国的商人,都会前来要么做文化交流要么就是商业贸易。孟星河几番思量,才下定决心道:“柴兄,依我看我们不如在这桃源县内开一家酒楼…….” 孟星河话还没有说完,柴少就捧腹大笑道:“孟兄,你干脆说把春香楼过度到你的名下得了。开酒楼?据我所知,桃源县三家酒楼就有两家都做亏本买卖,你难道嫌赚的钱多么?” 柴少的眼光不是太差,知道如今开酒楼的行情不是很好,大多生意都被窑子揽去,开酒楼无疑是拿着钱找不到地儿花,全用来打水漂涂个乐子。 孟星河何尝没有考虑到这点,但他的目光要比柴少看的远,思考问题也比较全面。听的柴少的劝阻,孟星河非但没有打消放弃开酒楼的想法,反而坚定了他的信心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柴兄看来是衰退的行业,我看未必。”孟星河语气比较坚定,并不是在气势上压住柴少让他就范,而是颇为正经道:“那柴兄可知,如果我们垄断了整个桃源县所有的酒楼,后果会是怎么样呢?” 草~~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本就对孟星河想开酒楼的想法没抱希望,哪知道孟星河只说了一句,就将柴少的心堵死。虽然还是开酒楼,但整体性质都截然不同。垄断产业和个体产业在价格规划上都有很大的差别,照孟星河所说,要是将桃源所有的酒楼买下,然后再将消费价格提升,岂有不赚钱的道理。到时候管你是吃饭还是住店,在桃源就只有一句话,钱多钱少老子说了算。 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柴少觉得世上还真没有他孟星河想不出来的事。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一个深陷困境的行业起死回生,这份头脑还真是无人能敌。向孟星河投去敬佩的目光,柴少欢喜道:“就照孟兄所说,把整个桃源县的酒楼全买下来,哈哈~~~~” 最后两句不正常的笑声,看的出柴少此人在经商方面阴险的性格。孟星河在心中感叹,这小子就是上道,不用来做生意,还真是浪费了。 合计好开酒楼的事,事不宜迟,在柴少的带领下,孟星河先后观察了桃源县三家酒楼的方位。其中翠微居和飘香楼,在桃源县算是比较有名的两间老字号招牌,可惜近来的生意都被天香楼断了财路,所以就算是在乡试这样的旺季,生意都冷清的很。 经过两人的探讨,决定就从翠微居开始下手。因为孟星河知道,一方面翠微居的老板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儿子又在外地当官,很早就传出要变卖翠微居回乡养老,另一方面,进来翠微居的经营好像遇到了问题亏损很大,孟星河选择在在这个关键时刻前去收购,在价格上视乎还可以压那么一点点。总之他不想吃太大的亏就行了。 走进翠微居,里面冷清的像荒寂了很久的别院。看到的人除了跑堂的小二之外,就是翠微居老板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哭丧着好像死了儿子似地。 翠微居老板姓张,外面都称他叫张三刀。之所以叫三刀,原因就是他的经营手段有些残酷。不但喜欢痛宰顾客,连自己店里的员工都要狠狠的宰上一笔。这两件事算是两刀,还有一刀孟星河是从柴少哪里听来的花边新闻,说是张老爷子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妾,对她是喜爱备至,当成自己手里的心肝宝贝来对待。可惜他的小妾卷走了张老爷子半数的钱财和一个外地的富商跑了,所以他张三刀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五十多岁的人还学年轻人包、二、奶活该你倒霉。孟星河背负双手,随柴少走到张三刀的掌柜台前,小声的骂了一句。张三刀见有客人进来,脸色稍微变的舒坦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哟~~是柴公子和孟公子二位,今儿个想吃些什么,保证让二位爷满意。” 张三刀的热情,孟星河直接定在了笑面虎的范围。“柴兄,你说我俩今天来要吃些什么?”孟星河与柴少进行了一次眼神上的交流,柴少立刻会意,知道孟星河想说什么,当着张三刀的面,柴少老气横秋地咳嗽两声,然后是笑非笑道。 “哦~~张老板,我们今天来,是想吃一道大菜,菜名就叫翠微居。” ++++++++++++分割+++++++++ 各位书友大大们,将《书生》揣进你们的书包没有???? 第五十七章 砍价高手 张三刀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柴少话里的意思。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账本,将柴少和孟星河引进后堂,客气道:“柴公子真是好大的胃口,一来就要吃我翠微居最大的菜。”张三刀虽然说说笑笑,但话语中似乎想说钱都没有谈好,吃菜的事情他还不能叫小二给你端上来。 张三刀使出这套,柴少如何不知。他笑了笑,然后指着身后的孟星河,认真道:“张老板,今天我和孟兄过来不过是想和你谈笔生意,成不成还看张老板愿不愿意和我们做这笔生意。如果张老板一直保持这种态度,那这笔生意就做不成了。” 柴少说的很随意,张三刀听在心里,知道买家可买可不买的态度,张三刀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两位公子,既然看上了翠微居,也好说个价钱出来,大家生意人,明算账,价钱合理就能成。” “既然张老板都开口了,我们也不好胡乱猜价。既然翠微居是张老板的,那就请张老板报个价位出来,我们兄弟看能不能承受。”柴少做起生意倒是有板有眼,张三刀不报价,鬼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坑呢?谋静制动这个原理,柴少又不是知道。 张三刀也不好推迟,看柴少不像说笑,他认真报价道:“要不是小老二要回乡养老,谁愿意将一辈子奋斗的东西转卖出去呢?”要是配上点音乐,用一把鼻涕一把泪来形容张三刀的表情也不夸张。不过,做惯了生意的人都是这样,表面上把自己说的很惨,其实腰包里早就踹的满满实实的,回家享清福才是真的。“既然两位公子看上了小老儿的翠微居,我也不为难两位就给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两吧,小老儿也好图个喜气。” 我日,你怎么不去抢呢?孟星河一直没有做声,就想等张三刀把价格报出来。哪知道张三刀果然对得起他的外号,逢人狠宰一刀,巴不得将你血全部放干。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怪不得翠微居的生意越来越差,怪只怪张三刀太狠了,出手就要人命。 “张老板,我看你是在说笑吧!”是时候该孟星河出场了,对付这种老奸巨猾的奸商,柴少的火候还差了点。孟星河上前一步,目光正对张三刀,周身涣散出一种逼人的气势。从孟星河脸上,你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当然更看不出他现在究竟是笑脸还是恶脸。“张老板,今天能来找你,就说明我们的诚心。而张老板一直在和我们说笑,视乎很看不起我们,既然这样,这笔生意还谈个求,翠微居就留给张老板当棺材地吧。” 报价那么高,你当老子是凯子,随便你宰呀。孟星河话不多说,像柴少使了个眼神,两人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见此情况,张三刀心中自然焦急,他想不到柴家的人都被他忽悠了,唯独这个年纪青青的孟花柳似乎很不上道。 外人不知道,张三刀自己心里清楚,翠微居其实已经连续亏损好几个月了。现在生意越来越差,他还不如趁早把手里的烫手山芋甩出去,安安稳稳回老家享清福舒服些。“两位公子,别忙着走啊,价钱的事好商量,只要两位诚心购买,小老二就是降个几百两银子也忍痛将它买给公子。” 恩~孟星河停下脚步“几百两银子,还不如不降,全当在下送给张老爷子回乡的一点薄礼便是。”我日,视财如命的老不死,降价都那么不爽快。孟星河继续向外走去。 “得~~得~~小老儿忍痛,就算十八万两银子卖给你了。”张三刀赶忙留住孟星河,自己也狠下心肠将后面的零头去掉。 “十八万两?张老板,诉我多嘴,就你这翠微居,我要是十八万两盘下来,只怕被外面的人笑死。”十八万两,可笑,春香楼都值不了十八万两,翠微居不过是地理环境好一点,也值不到这么高的价。想宰老子,没门。孟星河继续走他的路,张三刀只要不诚心交易,他就不会硬着头皮当小白。 “十六万,只多不少,孟公子要是不买,大可走便是。“没办法,见十八万两孟星河都不答应,张山刀就知道宰不了眼前此人。卖出去十六万,捞回本钱也是好事。 “十六?”孟星河停住了脚步,调转头又走回来:“张老板有所不知,曾经有算命先生为在下排过八字,说,凡是做生意遇到十六这个词买卖双方准要倒大霉。我这人喜欢整数,张老板开个价,要么十五、要么十七,你自己看着办,如果觉得合适,我立刻付钱盘下翠微居。” 靠!孟兄、有才。柴少在旁边亲眼目睹了一场级无敌的砍价过程,对孟星河的崇拜可谓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 张三刀被孟星河的话弄的骑虎难下,十六万是他最低的底线,如今却听见孟星河忌讳十六。但孟星河在还价上也没有做出绝情的样子。要么十五、要么十七。张三刀仔心中苦笑不得。自己刚才都说了十六不可能凭空加成十七,但若不加就自己又少了一万。 见过狠的,没见过如此狠的。孟星河不过二十出头,张三刀这条老狐狸居然也栽在他手里。“公子真是高人,老夫佩服。”一向以宰人出名的张三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就依公子所说,十五万就十五万,一个铜子都不少。” “张老板说笑了,银子当然一个子儿都不少。”搞定这只老狐狸,孟星河叫柴少去外面取回一套文房四宝,拿起毛笔道:“张老板,在下是个,只知道白纸黑字才是道理。还请张老板在此立个字据才行。” 你不懂经商之道,世上恐怕就没有商人这个称号。张三刀被孟星河时武时文弄的心理虚,拿起孟星河递来的毛笔,慌慌张张就立了个字据。 “我张万千,现将翠微居所有财产,以十五万两银子抵押给孟星河,特立此字据以作证明。”张三刀几个狗爬的字写下后,孟星河将那张字据拿了过来,填上自己的大名。然后笑道:“张老板稍等,我立刻将银子取来。” 第五十八章 字条 有了书面凭证。孟星河将翠微居盘了下来。然后和柴少一同去将银子取了回来。没有银票行的朝代,就是麻烦。孟星河不得不找几个粗壮的汉子,将银子抬到了翠微居,如此劳服众人的干活,孟星河更有将银票行出来的冲动。 “张老板,你点点数。”哐当一声,孟星河将一大箱子银子打开,银光闪闪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张三刀欢喜的在箱子面前点来点去。点过数之后,张三刀突然皱起了眉头,认真道:“孟公子,这银子怎么还少了几万两呢?不是说好十五万两吗?” 交易前就说好一个子儿不少,那知道孟星河半路变卦,居然少了几万两银子。张三刀已经吃了大亏,不可能吃更大的亏,寻思着这笔生意可能是黄了。 “哦,张老板不必担心。”孟星河其实早就做好打算,他那里只有十五万两银子,如果全部用来盘买翠微居,那接下来运营的经费从哪里得来呢?“不是我信不过张老板,而是作为生意人的警觉,我也不知道张老板的翠微居是否清白,如果我冒然买下,若以后有人拿着凭证将我告上了衙门,我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孟公子,你这不是冤枉小老儿么?”张三刀有些急,孟星河平白无故就扣了个帽子在他身上,难不成还想降价?十五万盘下翠微居,张三刀已经是做赔本生意,要是在降价,张三刀只怕要被气死。 孟星河没有那么狠,见张三刀犹豫不定的时候。孟星河比较正直道:“张老板,这里是十万两银子,还有五万两,如果在我接手翠微居后,一年内没有出现打官司的事情,那我就将余下的银子亲自送到你老手里。当然你放心,我们也不会白白扣你的银子,按例每月支付利息,一年后全部交到张老板手上如何?” 路不可封死,生意亦是如此。张三刀不是傻子,没有蝇头他是断然不会将翠微居卖出去的。孟星河让张三刀小小尝了点甜头,包括利息总算下来,张三刀的翠微居还是以十六万卖出不能算是亏本。 反正自己的儿子在做官,孟星河不过一介书生,要是一年后他没有按期付款,随便使用几个小伎俩就可以把翠微居从新夺回来。张三刀考虑周到后,附和道:“就依孟公子所说,一年后要是小老儿没有收到余下的钱,小老儿就将翠微居收回来,而孟公子的十万两银子分文不退。” 日~比老子还狠,早知道老子就说五年后还清得了。都是奸商,自然有几把刷子,孟星河也不推脱,当场承诺道:“如此甚好,张老板亦可放心了。”两人又写书面凭证,将一切的程序办妥。张三刀收了孟星河十万两银子后,翠微居就正式归附在孟星河旗下。 盘下翠微楼,完成了第一步计划。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这栋三层阁楼的翠微居,彻底改造成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酒店而作做准备。孟星河将这个任务交给柴少去整理,他自己则回到县学起草一套科学的营销手册。 乡试过后,县学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大部分的学子都出去寻欢作乐,只有少数的人还在里面可能是复习准明年开春举行的省试。孟星河在乡试结束后就将小五子遣排回了孟家村,毕竟家里只有挂名的娘亲和两个丫鬟留守,有些体力活需要用到壮劳力,小五子还可以顶两把手。 回到厢房,拿起隔在书桌上的毛笔,不经意间撇过窗外,看见天际处,雁荡山上飘忽不定的白云,如烟似雾将整个山体包裹,破有几分仙境的味道,孟星河油然一叹。无论乡试能不能考中,他都因该回孟家村一趟,哪怕是回去一天也是一种归宿。 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飞快的游走,根据前世脑袋里的知识,孟星河要想经营好翠微居完全不成问题。他将自己的某些想法,全部罗列在纸上。满满当当写了几张纸后,孟星河舒展腰肌,总算搞定了一件大事。 既然选择要做,就要把它做好。收购翠微居,只不过是孟星河从商的一个起、点。他脑海中其实已经构建好了大体框架,只要把翠微居的招牌打响,到时其余两家酒店势必会受到影响,如果他从中插上一脚将其低价收购,桃源县所有的服务行业势必落入了他的腰包。 这仅仅是他的起步,后面的市场需要怎么开拓还得考虑很多因素。但是,相对经商,孟星河还是认为他走官途比较稳当。一来可以光宗耀祖填补孟母的心愿,二来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基本得不到什么重视,孟星河若是为官,那么他旗下的产业就会打上官家的招牌,二者结合谁还敢轻易小瞧。 他这种做法,无非是大学里面学到的为自己的未来做好规划,以便去适应社会而不是等待社会的感染。将自己写的营销手册装好,孟星河躺在他的床上,对着头顶的房梁呆。 正想入云云的时候,不知道谁还有那份闲心居然敲他的房门。娘的,休息片刻都不让,孟星河懒洋洋的吼了声:“谁呀~~脱光了也不让休息,存心折腾是不?”想来想去,孟星河猜不出谁还有那份闲心来找他。故此骂了一句,以泄心中不满。 “孟公子,是我,施雨小姐的丫头环儿。”门外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 环儿?孟星河想起了这个人名,那晚就是她带领自己去薛施雨的房间,后来又从小五子哪里探出风声,这丫头片子将小五子迷得神魂颠倒昼夜不分,还拒绝了孟少爷为他介绍的阳春白雪。不会是来找小五子的吧!孟少爷心中一凉,看来他把小五子赶回了孟家村,无形中打散了一对苦命鸳鸯? 孟少爷慌忙的起身,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豆蔻少女,生的还算标致。小五子的眼光不赖,孟少爷为自己的家丁感到骄傲,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这句话真他娘的经典。 看见孟少爷并非他所说脱的光溜溜的出来,环儿暗自松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道:“我家小姐让环儿将这张字条交到孟公子手里,还特意叮嘱道公子明天不要误了时辰,小姐会在春香楼前等候公子大驾。”环儿传达了薛施雨的话后,道了一声万福就走了。孟少爷有些莫不着头脑,于是拆开字条仔细看了起来。 ===============分割================== 最后一天了,强推最后一天了,各位书友们,《书生》就要毕业了。最后危急关头怎么能少了你们?? 收藏~~~~ 鲜花~~~ 书评~~~ 让《书生》顺利毕业吧~~~~~~~~~~~ 弱弱透露一句,喜欢浪漫的同学,下面就是你们享受浪漫的时候~~接下来会很精彩哦~~~ 第五十九章 入乡随俗 “明日九九重阳,妾身在春香楼前等候公子前去城郊远游,施雨落笔。” 原来唐代人也有登高的习惯,孟星河淡淡看了一眼,如果不去,摆明是不给薛施雨面子,如果去,他也没有那份心情附庸风雅。孟星河权思之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薛施雨相邀他不能直接驳了她的颜面让她难堪。 第二天孟星河起来的很早,先晨练了许久,沐浴过后换上他那套青衫装。虽然没有好好打扮,但看上去却是比较飘逸。挺拔的身姿,英俊的相貌,让孟星河都感觉无论前世今生他始终摆脱不了风流倜傥的命运。 哎!老天要让自己长的帅,谁也不能阻挡。好歹也是出去郊游,绝不能给施雨小姐丢脸。感觉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时候,孟星河优哉游哉窜出县学向春香楼走去。 孟少爷英俊小生的装扮,一路上倒引来不少花痴少女暗恋。孟少爷见怪不怪,毕竟如今的孟星河无论从身高长相来讲都是一个十分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他能克制自己不越轨出线,可无法阻止他人越轨出来骑他这条年轻的轨道。 今天天气不错,旭日升起,立刻赶走大地上弥漫的云海。秋高气爽的天气,郊游最适合不过。来到春香楼前,依旧是那种男欢女爱的交易在进行。孟少爷习惯了这种场面,只是静静的站在春香楼外等待。 薛施雨在纸条上写的明白清楚,她会在春香楼外等候。孟公子来的不算太早,可惜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薛施雨的影子。不会是懒床吧!孟少爷心中猜测起来。不过嘴角却是淫、荡的笑道:“这小妞居然和老子一样都爱懒床,幸好没有取她回家当老婆的冲动,不然连早餐都没得吃。” 拿薛施雨来对比,孟星河突然觉得他那个去了美利坚合众国的系花老婆比较体贴。 春香楼外孟星河就像大学里等他系花老婆下课那样傻不拉叽地站着。虽然有很多皮肉生意的小姐都上来勾搭过他,甚至还暗示他可以免费享受,但孟星河依旧岿然不动,眼神却是往春香楼里望去。 一阵嘻嘻闹闹的笑声,将孟星河的眼神吸引过去。 孟星河抬眼望去,没有愤怒,没有埋怨,他只有一种想法,转身回县学睡觉。 薛施雨并没有懒床,也没有亲戚来问候她。而是被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少爷围在中间,听他们述说着浓清爱意。 孟少爷突然有种自己的墙角被人挖掉的感觉,他忍住心中的火气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拔腿就走。 “咦!孟公子,你也在这里,难道你也是去城郊远游的?”一个狐媚的声音飘进了孟星河的耳朵,孟星河抬头就与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钟玉素来了个正面。 “孟兄,你也在?哈哈~~我正愁找不到知己一道出去登高望远,现在见到孟兄在此我总算不虚此行。”跟在钟玉素后面说话的人正是桃源第一才子赵浩然。孟星河看了他们几眼,心道这两人不会有一腿吧。不过随后就听见钟玉素关心道:“浩然也认识孟公子?” “恩,外甥认识。”赵浩然恭敬说道,在钟玉素面前,他居然自称外甥,孟星河差点喷血。赵浩然比钟玉素小不了多少,哪知道背后却有这种不正常的亲戚关系。孟星河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穿越过来将桃源某些花边新闻遗忘了。赵浩然的母亲就是是刘侍郎的亲妹妹,钟玉素是刘侍郎的小妾,赵浩然自然以晚辈的身份称呼。 孟星河现在心情不爽,自然不想去探求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对两人客气道:“我是来春香楼寻乐子的,现在天明该回去了恕不相陪。”孟星河起身就走,城郊远游关老子鸟事,放不着在这里出卖面相,我日。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孟公子,你来了?”声音柔而不媚,孟星河就算闭上眼睛也知道是薛施雨的声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星河不好意思削她的面子,还是停下来,淡淡说了一声:“我刚到。” 孟星河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忍了很大的火气。要是别人,孟星河直接留下背影来回答她。 薛施雨看出孟星河脸上的不悦。不好意思道:“孟公子久等了。”薛施雨一句话道出。立刻引起了她身边众数富家子弟的注意。孟星河不过是个寒门子弟,居然让高贵的施雨姑娘低声下气道歉,那些富家子弟心中就腾升要在美女面前表现的冲动,一个个打开手中的折扇,装出自命不凡的样子,轻蔑道:“孟星河,你算什么东西,施雨姑娘能请你到城郊远游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众公子你一句我一句,想在薛施雨面前表现,孟星河看见就想吐。 “对~~我不是个东西。你们是东西,你们还是喜欢装B的东西。”孟星河自嘲一笑,本来想走的他,却无意间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更为不屑的笑声:“哈哈~~今天来的真巧,居然看见桃源县的活宝贝在这里耍宝,苏兄,你可有眼福了。” 几句爽朗的笑声之后,就看见三人从远处骑马奔来。为那人一身戎装,威风八面,胯下的青马也是万中挑一,跑起来极为好看。而他身边分别陪伴两人,个个鲜衣怒马,打扮的风流倜傥,一看就是备受女人欢迎的那种富家大少。 柴家兄弟和一个陌生的公子,已经骑马奔来。在孟星河面前故意勒住缰绳,驻马俯视,有意侮辱他一番。 真是冤家路窄,孟星河淡淡笑了笑,别人对他的侮辱,他何须在意,继而笑道:“三匹畜生怎么不懂规矩,人的道路都敢阻拦,看样子真该拉去宰杀吃掉算了。”孟星河是文人,自然喜欢用文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骑马的三人完全拿孟星河的话当放屁。一身武将装扮的马,反而换上一副难得的笑容,颇为恭敬对身边那位身着锦绣织衣的公子道:“苏兄,这就是文才常向我提起的桃源第一才女施雨姑娘,今日我等城郊远游也是施雨姑娘提出的建议。不然,苏兄可没有这个福气一睹芳容的机会。” “果然是清丽出尘美艳不可方物。”苏公子文采大,虽然看似简单,但和马的粗言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施雨姑娘,在下江都苏慕白,因仰慕姑娘芳名,前来拜访,实在是唐突了。” “苏公子万福。”薛施雨处、出于礼貌回了一句,但她的目光始终一刻未离开孟星河。看见孟星河受人的嘲笑,她心里却不怎么好过。 “施雨姑娘,在下见时辰不早,我们该动身出城,以免误了大好时光,岂非浪费了今天美好的良辰。”温文尔雅的苏慕白本来就是为城郊远游而来,自然不肯耽误如此美好时光。 见众人都是一副恨不的马上就出城的样子,薛施雨望了望孟星河,然后小声问道:“孟公子,你可去?” 虽然很小声,但众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特别是苏慕白更是诧异的看着面前一身青衫打扮的孟星河似有凶光。 “去~” 老子,忍了。孟星河将去字拖的老长,如果不是看在如此多人在场,而薛施雨又以询问的口气对他,孟星河才不愿意和这群所谓的正人君子走在一起。 “孟花柳也去?”马文才听见孟星河也要去,得意的笑道:“苏兄,今天你可要好好招呼我们桃源县的名人,别让他难堪便是。”挑衅的声音从马文才嘴里出来,苏慕白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出外郊游免不了吟诗作对,他可是江都有名的才子,对付孟星河可谓绰绰有余。“马兄放心,入乡随俗。” 第六十章 对死你 一群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小姐,扬鞭策马潇洒的奔腾在秋季的原野之上。舒爽的秋风,如同山涧的清水打在脸上,清清凉凉感觉精神无比畅快。 已经出了桃源县城数里,官道两旁的山野气息越来越重。打黄的秋草、高飞的大雁、远山的红枫、几朵零落路边的小野菊,几乎随处可见。前面一行人骑的较快,落在后面的人一会儿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孟星河对骑马是个一窍不通的家伙,好在胯下那匹纯白色的小型马性子不算太烈,孟星河勉勉强强能驾驭住它。虽然孟星河能骑在马背上,可他控马的技术却是太过丢人,在官道上摇来晃去,比八仙里的张果老骑驴子还有个性。 看着前面一群骑术高的男女策马狂奔的豪迈,孟星河也不着急,他驾着坐下宝马慢吞吞向前跑去,除了练习骑术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好好欣赏眼前的美景。 如今的环境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空间,小桥下的流水是可以直接捧起来喝的,蓝天上的云朵还是白色,树上的候鸟也是不怕人的,空气还是那股纯纯的泥土味。孟星河曾经到过无数风景名胜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这种真实的感觉。他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竟然闭上眼睛忘情体会处于蓝天白云间的宁静。 孟星河高雅的享受,换来一路跟随他的赵浩然一句好评:“正所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孟兄无拘无束,就连如此稀疏平常的山野风景都可以陶醉其中,实在令在下好生佩服。”和孟星河接触久了,赵浩然慢慢从他身上现了普通读书人少有的真性情。他虽然名义上为桃源第一才子,但赵浩然自知在孟星河面前,他简直无法比拟。正因为这样,赵浩然对孟星河的佩服更是无比真切。 “赵兄过将了。“孟星河谦虚回道。“赵兄可曾想过,倘若千年之后,桃源还能有如此风景么?如果没有,我等为何不乘现好好享受及时行乐呢?”话虽短,但其中包括多少物是人非的感慨。 千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赵浩然顿时哑口,孟星河一句话就道出人间多少辛酸,就凭此点,赵浩然觉得孟星河其实才是真正的桃源第一才子,谁也无法越。 “孟兄!高见!在下万分佩服。”赵浩然如同对待授业恩师的态度恭敬说道,也足以说明赵浩然是一个虚心求学的正人君子。 他二人在为岁月更替大感慨而相互讨论时,跑在他们中间的钟玉素则是换上一副严厉的姿态,正声道:“好啦~我的两位大才子,不要在这里抒你们的心中的感慨了。我们还是赶快跑到十里亭吧!到了那里,随你们怎么卖弄都行!” 钟玉素严厉起来还真有几分女主人的霸气。孟星河和赵浩然相视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潇洒向前方跑去。钟玉素见两位大才子居然如此听话,顿时“扑哧”一笑,似有万千妩媚。她也扬了扬手中的软鞭,快马跟上前去。 十里亭,桃源最有名的郊游圣地。每年春秋两季,都有无数的才子佳人前来采风。如今正值菊花盛开,随处可见满地的黄花堆积,如铺下一层软绵绵的毛毯。无数善男信女,游走在各片园林中相互呢喃私语。孟星河心里嘿嘿一笑,这里倒是个不错的恋爱圣地。 走进亭子,眼睛不老实的欣赏了四周几个富家小姐。孟星河告别身边二人,来到一方开的正艳的龙爪菊前,靠在一根青石柱上,在哪里充当起大街上游手好闲的痞子,只顾欣赏身边穿过的美女,时不时露出他那人畜不欺的笑容,倒是引得几个富家小姐的好感。 城郊远游关他鸟事,看见不远处一群为了讨好薛施雨,极力表现自己十分雄壮的男性,孟星河觉得他现在靠在这里欣赏美女是正确的选择。本来自己的名声就不好,才子佳人的事,他跟着瞎参合能顶个求。倒不如在这里寻花问柳,遇见姿色看的过去的女施主,嘘两声轻挑的口哨,也不枉今日之行。 “嗨!美女,甩个正面让哥看看。”看见前面一个长飘飘罗衣鲜艳的女人,孟星河花痴大,学着二十一世纪的痞子调戏调戏古代的美女。美女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这位公子何事?” “哇靠!长那么丑还出来现世,吓人呀!”孟星河差点吐了出来。开始后悔自己先前叫的那声美女是不是他眼睛有问题。 “切~登徒子!”美女直接拂袖走人,还带骂了孟星河一句。 我日!孟星河狠狠的骂了一句,看来这个时代也有自恋姐的存在。他闹闹叨叨的时候,从远处走过来马家兄弟还有那个江都才子苏慕白,围在了薛施雨身边,献媚道:“久闻施雨姑娘才学凡,今日既然有缘出来郊游,到想向施雨姑娘请教一番。” 薛施雨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孟星河,小声道:“苏公子见笑了,奴家不过识的几个字,哪有什么才学。请教不敢,就当娱乐而已。”知道推脱不了,薛施雨只好勉强答应 江都才子苏慕白摇起手中的烫金折扇,道:“施雨姑娘请听,将军立城中——” 马文才接着道:“壮士挽强弓——” 薛施雨仔细思考,轻声说道:“王旗随风展——” “大炮轰轰轰——” 没等其他人接下去,孟星河粗鲁说了一句,立刻将好好的气氛破坏掉了。我日,这也是讨教,连小学生写的打油诗都不如。亏你还称江都才子,看来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孟星河的声音虽然小,但几人站的不远,却是听入耳中。跟在他们身边的钟玉素咯咯笑道:“孟公子果然打趣。” 江都才子苏慕白瞪了孟星河一眼,见他打扮颇为寒酸,显然是个寒门子弟,而且先前马文才又招呼过要好好会会他。苏慕白不屑地骂道:“螃蟹上岸,横行霸道,简直目中无人。” 我日!孟星河心中一火,你娘,敢骂老子。孟星河急中生智,顿时嘿嘿笑道:“蜘蛛挂梁,招风引蝶,有辱满腹经纶。” +==========分割======= 传说中的对王之王和诗仙即将出现~~ 召唤收藏~~~ 第六十一章 一年好景 苏慕白本想出言教训孟星河一番,哪知道被孟星河一口回绝外带辱骂了他。苏慕白怎忍的下心中那口恶气,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又是江都才子,他讽刺道:“猪头岂能生麟角,不自量力。” 孟星河一听,反而笑道:“狗嘴何曾出象牙,原形毕露。” 对对子,小儿科而已,以前没有少看古代对联锦集,随便在脑袋里都能拼凑一句出来。 “好!”苏慕白收起手中的折扇,看来要动真本事了。他没有想到小小一个桃源县的学子,竟这般口叼。思考一番,苏慕白得意洋洋羞辱道:“二猿断木山中,小猴子怎敢对锯(句)?”苏慕白说的不急不缓,但其中的羞辱凭谁都听得出来。 “一马深陷泥潭,老畜牲怎能出蹄(题)!”不假思索孟星河就对出了对子。直接将苏慕白的羞辱,尽数归还于他。 听他精彩的对句,众人立刻对这个身穿青衫的孟星河刮目相看,认识他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不认识的则是无限的崇拜加佩服。苏慕白是江都才子,现在却在一个桃源学子的手中败了下风,在一定程度上还是长了桃源本地学子的气势。 连续两次吃了孟星河的亏,苏慕白也不敢大意。他仔细看了眼孟星河,然后嘲笑道:“河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这句对子,摆明就是在羞辱孟星河的出生。苏慕白刻意说的很重,无非是想让孟星河难堪而已。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孟星河依旧靠在那跟青石柱上,不知从哪里扯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吊儿郎当还击苏慕白。他一言一句都是刻画的非常深刻,可以说对的既工整又有水平。 好!人群中突然有人居然拍手称赞,不只是那家小姐十分欣赏孟星河的对子。叫出了“好”子也是情意绵绵、 苏慕白被孟星河气的半死,三句对联已经尽他最大的能力居然还没有对死孟星河。见孟星河现在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苏慕白使出绝招:“可耻书生,丧德、败家,气死爹娘!”想了好久,苏慕白接开孟星河的伤疤,还顺带问候了他挂名的爹娘。 这下你可对不出来了吧!苏慕白自鸣得意。看见孟星河脸色憋红,看样子是江郎才尽了。 孟星河心里说不出的火大。我日!诅咒老子不要紧,还带上亲戚。好,你狠,别怪老子无情。孟星河突然气沉丹田,当着众多人的面,也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反正粗鲁吼道:“干你老姐,深入、浅出,舒(苏)舒(苏)服服。” 他娘的,好久没有把孟花柳的语录拿出来晒晒,孟星河都觉得生疏。这一句对的工不工整,反正他不在乎。苏慕白问候他爹娘,孟星河没有必要忍气吞声。 突然冒出一段荤对子,都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事。特别是在场围观的女士,更是羞红了脸,不敢评论这次对对子究竟是谁输谁赢。苏慕白本来以为孟星河会卡住,哪知道他居然如此无耻,当着众人大面占了他一个很大的便宜。原本平静的脸上,怒气腾升,使劲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努力装出一副隐忍的样子,道:“无耻之徒,有辱斯文。哼!”苏慕白挥了挥自己的长袍,独自走开了,好像真不屑与孟星河此等斯文败类为伍。 “哈哈!”孟星河爽朗一笑。还是荤段子来的比较痛快,直接封死苏慕白的嘴。见苏慕白远走,众人自然是散了。孟星河独自往偏园走去,除他一人之外,其余人都是跟上苏慕白去欣赏一旁的风景去了。 “孟公子?你真不和我们一路进里面去吗?”临走的时候,薛施雨回转头来小声问了一句,其实她是想说能陪她一路进去吗?可是话到嘴边,立刻就变了意思。不过薛施雨知道,凭刚才对对子的风波,孟星河是很难和前面那群人打在一起的。 “不了~”孟星河淡淡说道,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薛施雨一个面子,如果再叫他和那群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人走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独自游园自赏舒服。“你随便玩,等会儿我就在外面等你。” 暖暖的一句话,薛施雨突然耳根一红,想不到平时看起很随意的孟星河居然也有体贴一面。薛施雨的心情突然好转了很多,叮嘱道:“那奴家就先进去了。” 孟星河没有回答,只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给薛施雨,他的人已将窜到了远方。 虽然孟星河第一次来十里亭,但还不至于迷路。菊园只不过是十里亭风景的一角,在十里亭内还有很多的比较美丽的地方,适合不同季节前来游玩。 例如柳堤、杏林、松山,等属于不同季节备受游客青睐的地方。刚才孟星河就在菊园里面表演了一场流、氓的话剧,现在他无所事事,就在十里亭的其他地方闲逛。 在十里亭的柳堤之上,孟星河漫步而行。这里和菊园相比,少了很多游客,显的比较冷清。不过孟星河很是喜欢这种静溢的感觉,就和当年在秋季初晨在北大未名湖畔陪女朋友散步时那样,宁静中透出一种幸福的享受。 走了没几步,孟星河却停下身来,好奇的看着柳提上,那个万种风情的女子在哪里蹙眉施忧。本着相识一场,孟星河选择走过去打声招呼:“玉素姑娘没有和赵兄进去欣赏美景么?” 这句话很显然是明知顾问,钟玉素能出现在这里当然没有和赵浩然他们一道同去。 “呵呵~孟公子也在?”钟玉素看见孟星河出现在眼前,原本忧愁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难得的笑容。她随口问道:“难道孟公子也喜欢来看这些残花败柳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玉素的声音明显低沉很多。孟星河耳朵不聋,智商也不低,知道钟玉素话中有话,他竟然笑道:“玉素姑娘就有所不知了。” 孟星河卖了个关子,钟玉素好奇的问道:“难道公子有什么高见?” 孟星河笑了笑,居然站在那柳堤之上,背负双手,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一诗便从他嘴里念了出来。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第六十二章 画龙生 钟玉素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青衫的男人,好像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绝妙的诗词从嘴里念出来,而且句句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全诗四段两句,完全没有秋季的悲凉,反而处处透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派和钟玉素口中的残花败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亦或者是一种贴心的安慰? 钟玉素沉吟片刻,原本紧凑的眉头,好像阳光下的春雪,瞬间就消失无踪:“公子才高八斗,仅片刻功夫就能点化眼前寂寥的秋色,妾身佩服。” 这诗是孟星河抄的。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不想良心上受到伤害,孟星河坦白自己所犯的罪恶,“呃!玉素姑娘高估我了,这诗其实是我抄的。” “又是那个云游先生教你的?”钟玉素凝眸审问,有点不太相信孟星河的话。她知道孟星河一旦有什么佳句说出,就推脱在云游先生的身上,到不知他是否有意隐瞒自己的才学。 “不是!”孟星河说的比较坚决,让钟玉素有些纳闷,难道孟星河的师傅不止一个云游先生?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推来问去,孟星河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本着纯洁的想法,孟星河觉得邀请一个女人同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他绅士说道:“玉素姑娘,有没有兴趣陪同在下游览这柳堤?” 钟玉素正有此意,只是迫于自己是女的,很难开口而已。见孟星河诚挚相邀,钟语素也不拒绝,幸甚道:“多谢公子好意。” 沿着长长的柳堤,两人一直保持沉默的姿态显得有些尴尬。路边草丛中传出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初秋的清静。弯弯曲曲的堤坝上,凑合出几对才子佳人坐在沿湖边的石凳上吟诗作对。孟星河感觉自己好像闯入了情人约会的圣地,两人不约而同渐渐远离对方,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误解了。 “钟姑娘~~” “孟公子~~” 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来,好像感觉气氛不对,再一次沉默了。钟玉素已经嫁作人妇,孟星河却是未娶之身,两人不明不白走在一起,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但还是怕别人的闲言闲语。 看见远处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议论声比较热闹,孟星河自言自语道:“不知前面生了什么事。玉素姑娘有没有兴趣前去看看?” “恩~~”钟玉素点头答应,已经跟在孟星河后面一同走了过去。与其尴尬的走下去,到不如选择来到人多的地方,避免惹人耳目。 一路前行而去,前面河堤上,看见许多书生围在一起观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临湖作画,已是接近尾声。孟星河凑上前去,混在那堆书生中当起了一个围观者。 老者凝神灌注,手中的画笔蜿蜒而下,但见纸上一副烟波浩渺红日蒙蒙的万里江山图活灵活现的出现。 纵观此画,画风朴实自然,无丝毫扭捏造作之处。孟星河勉强称得上是半个画家,对这画,他已经挑不出什么刺来。此画恬淡自然,不失大气。简单几笔便将眼前的万里河山描绘的习习如生。 那老者画完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又在那万里江山图上刷刷写下七个字:“风送花香红满地。” 这老头还玩回文啊,真有点意思,孟星河仔细看了一眼,立刻就知道其中的奥妙。钟玉素贴在他身边眉头紧皱,轻声道:“孟公子,这七个字,莫非是一诗?” “不是~!这是一副对联。”孟星河爽快的回答,立刻引来周围书生诧异的目光。 这些书生都是熟悉琴棋书画之人,看书评画可都是行家,这一副万里江山图,飘然淡定,隐有出尘之意,不仅笔法精湛无比,就凭画上的意境已经是让人仰慕不已了。能有如此笔法意境,那老者定然是名家,只是不知道他是何人。 现在孟星河居然大言不惭揣摩名家画上的诗句,难免会受人歧视。“兄台,这分明是诗,又岂会是对联了呢?兄台若不知道,请不要在这里夸夸其谈,坏了大家的兴致。”难得遇见一个小白在这里胡言乱语,众学子当然不会放过炫耀自己的机会。 我日!孟星河不再说话。肤浅之人自然看不到其中的玄机。 老者写完七个字后,便将手中的狼毫笔往面前的湖中一扔,脸上尽是笑意。他似乎早就知道周围有人围观,转过身来见如此多的学子,却也无丝毫惊讶,微笑着道:“诸位才子学士,正如刚才那位公子所说,这七字乃是一副对联,若有人能对得出下联,老朽便把这副新作万里江山图转送于他。” 闻听此话,众人皆是一惊,这万里江山图乃是近世难见的佳作,价格不菲,这老者定然是当代名家,只不过他尚未在图上留下印鉴,不知道这人是谁。而更让众人意外的是,画上的诗竟然让孟星河那个小白猜对了,居然就是一副上联,这就更让人纳闷了。 众位学子先前还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如闷骚葫芦立在原地,仔细品读老者的上联,却是一筹莫展,想不出下联来。眼看一副极品书画就摆在面前却得不到,众学子不由叹了一口气,只怪自己才疏学浅,看不出玄机何在。 钟玉素听老者说这是对联,高兴的称赞道:“公子果然高才,难道心中已经有了好的答案么?”钟玉素对孟星河报有很大的希望,知道眼前的男人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一样,心里面急切希望他能把下联对出来,好一解刚才众学子轻蔑语气。 孟星河看了看老者,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从外表那股仙风道骨来看,恐怕又是一位大儒罢了。能画出如此传神的巨作,孟星河佩服至极,当着钟玉素的面,谦虚道:“先生是高人,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等凡夫俗子若要揣摩真意,岂不是颠倒了黑白,将好好的一副万里江山图糟蹋了么?” 谦虚的时候,外带小小的一点马屁,孟星河那张利嘴真不是盖的。老者听的孟星河的回答,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副万里江山图取过来道:“小兄高明,老朽这副万里江山图就赠送给你。” “是先生高明才是,在下不过胡乱猜测而已。”屏住周围众学子不解的目光,孟星河谦虚说道,其实刚才的话,他已经将下联回答出来,别人看不透其中的玄机,也不足为奇。 他们在哪里谦虚来谦虚去,搞得周围旁观的人云里雾里。究竟此对联的答案是什么?众学子十分好奇,当然也有嫉妒,因为孟星河这个小白连答案都没有说出来,凭什么能得到赠画? “哈哈!!”老者爽朗一笑,见孟星河是个坦诚的君子,他又将手上那副画拿回来,从新抽出一支画笔,随意道:“老夫一身作画无数,从未留下印鉴,今日破例为小兄留的一个吧!” 但见老者拿起画笔,在那副万里江山图上,走走停停,几个弯弯曲曲就像飞龙一样的签名就出现在纸上,颇为传神。 写完之后,老者淡淡说道:“小兄,你可要好生保管,或许以后还可以拿去换几两银子花花。” 这句话我爱听,想不到这位老者居然如此大度,竟然允许孟星河以后将他的墨宝贩卖出去,要知道古代人可是十分珍惜自己的墨宝的。 孟星河也不推脱,恭敬接过老者递来的万里江山图,看不出上面的签名有什么特别,只是比较有个性而已。哪知道站在他身边的钟语素看到上面的签名,立刻花容失色,尖叫道:“画……画……画、龙、生?” 第六十三章 贫嘴 听的钟玉素大声的尖叫,四周的学子立刻喧哗起来。 “画……画、龙、生?” 这些学子不像孟星河穿越来的,自然知道画、龙、生三字在大唐朝的地位。 大唐九州十三省,除了当今圣上敢自命真龙之外,就只有眼前的画龙生敢在天下人面前称龙? 正所谓,一支神笔无人及,天子面前亦尊师。数尽大唐无数画家,唯有画龙生一人可以称为之神人,而他的画更称之为神画,就算当朝达官贵族想出重金购买也找不到卖家。 “孟公子,快,快,快谢过先生。”钟玉素说的比较激动,好像得到画龙生赠画的人是她一般。画龙生的大名,天下谁人不识,但凡求到他一个字,都可以出售千金,今天孟星河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居然得到了画龙生的真迹,而且还是一副极品的万里江山图。简直是无价之宝呀! 所有的人都在为孟星河的好运而埋怨自己先前为何不去拼一拼,甚至,有的学子在听到老者就是天下闻名的大画师之后,立刻纵身跳进冰凉的湖中打捞他刚才扔掉的画笔。 孟星河见过无数追星族的年轻人,没想到今天看见如此火爆的场面,他都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人的名声会如此之大。 握住手中那副万里江山图,孟星河突然觉得它沉甸甸的。他不是觉得手中的画有多名贵,而是觉得一个人的本事修炼到极致的时候,随手送出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孟星河也不客套,更不会拍须溜马做出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则是极为打趣道:“多谢先生赠画,若以后学生将他换成银子,无论千山万水,定要请先生前来一同买醉。” 噗!众人差点吐血。不识好歹的粉头小生,世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画龙生真迹,你居然要拿去卖,傻逼呀!无数心声在此时响起,孟星河一句话牵扯多少人的伤痛? 相反,画龙生听后却是笑道:“小兄果然不同,与常人相比多了一份率直,不像其他虚名之徒,求老夫之画只为四处炫耀,反而玷污老夫的拙作。就凭此话,老夫就算多赠你几副画也不够。”画龙生潇洒说道,旁听之人差点就昏厥过去,还再送几副,那这个小白脸书生岂不成了天下最富有的人? 没天理!太没有天理了!无数学子恨不得此刻一道惊雷劈下来,将孟星河劈死就行,他们实在不能忍受世界上有如此幸福的人存在。哪怕只为了几幅画?也要硬生生诅咒死他。 孟星河没那么贪心,好画一幅就行,多了就没有特殊的价值。“画不在乎多,精品就行,人不在乎远近,知心就行。先生赠画,是在下的福气,求多了岂非将福气变成了财气,岂不落得俗套。”孟星河丝毫没有做作,他之所以有此番感慨并非看重画龙生的名气,而是被他的率性感染。 仔细读了几声,画龙生突然觉得孟星河的话居然那么有韵味。看他不过二十出头,说话做事却是如同经过岁月沧桑一般,想必也是经逢大变之后才能看的如此透彻。画龙生俨然道:“世人要多是小兄这种想法就好了。可谁又知道拿在手上的才是最真实的,又何必在乎多少呢?” 走在柳堤上,孟星河脑袋中反复响起画龙生那句话。他穿越而来自然知道此话包含多少含义,人生不过是珍惜手中的一切,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他失去了很多,有亲情、爱情、友情,但幸好老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他再次拥有前世无法弥补的遗憾,无论以后怎样,孟星河都下定决心珍惜眼前,更在乎手中,因为手中就是一辈子追求的幸福。 “哎~~”耳边响起一声惆怅的叹息,钟玉素并排走在孟星河身边,不知什么原因问了一句:“公子得到了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字画,怎么还如此不开心呢?” 久在商场中打滚,钟玉素见多无数人春风得意时的嚣张,然而此时身边这位男人,就算得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依然不见他有半分欣喜,自然充满了好奇。 “恩~开心~,当然开心了。”孟星河敷衍道。他心里的想法,钟玉素哪能猜中,就算说出来只怕连钟玉素都要被吓一跳。 孟星河的回答根本看不出开心的样子,钟玉素没有追问,而是好奇问道:“对了,画龙生画上那副对联公子是怎么对上的?妾身不解,公子何时就将答案说了出来?” 好奇的不止钟语素一人,大家都好奇,只是两个当事人没有说出来,大家也不好追问。现在私下无人,钟玉素好奇一问,孟星河自然不敢隐瞒道:“玉素姑娘如此聪明之人难道还没有看出来么?”故此一问,看见钟玉素脸蛋通红,孟星河知道自己话又说重了,只好谦虚道:“玉素姑娘将画龙先生的对联颠倒念一遍来看?” 咦!听的孟星河的解释。钟玉素反复念道:“风送花香红满地,地满红香花送风。”念一遍钟玉素没有现什么不同,再念了一遍,钟玉素居然拍手叫道:“地满红香花送风?好对,绝妙的好对?”钟玉素终于知道为何孟星河先前要说颠倒黑白,原来是将此诗颠倒来念,就是下联,画龙生果然深藏玄机。钟玉素不得不佩服孟星河的急智。 不知不觉陪同钟玉素走出了柳堤,来到十里亭最繁华的地方。之所以这里繁华,是因为这里有座观音庙,每逢初一十五这里的香火非常旺盛。来自十里八乡的信徒,常年在此上香还愿,带动了这里成了十里亭最繁华的地方。 远远就看见薛施雨和一群围在他身边打转的蜜蜂,孟星河止住了脚步。钟玉素笑道:“孟公子不去上柱香么?” 话虽小,可是孟星河听在耳朵里却不怎么舒服,“玉素姑娘此言差诶,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作恶的人拜千万次佛都没有用,善良的人就算从不拜佛,佛自然会保佑。”不知道老子是不是善良的人,孟星河骚骚一问,想到自己能重生,勉强算是一个好人吧。 噗,钟玉素笑出声来,然后一脸正经道:“现在妾身才知道公子有一项长处是无人能及的。” “长处?什么长处?”不会说我长的帅或者给人的安全感比较强吧,我日,老子怎么没有现有这个优点。孟星河急切问道,十分好奇钟玉素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钟玉素咯咯一笑,不知道是褒是贬,道:“至少找不出第二个人有你会贫嘴。” “……” 这是欣赏?还是贬低?孟星河直接无语。 第六十四章 都说冰糖葫芦儿甜 小妖精,竟敢这般诋毁我,找抽是不?要不是看在有多人在场,孟星河差点就使出锁喉神功,直接将钟玉素收拾的服服帖帖。钟玉素没有说错,孟星河唯一突出的就是嘴贫。至于其他方面,勉强算一般。不过孟星河也没有放弃报复钟玉素的念头,嘻哈笑道:“怎么,难道风尘娘子看上我这个花柳先生了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只要是美女的诱惑,我都把持不住。” 虽然知道孟星河是开玩笑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星河居然说出此番轻薄的画话,钟玉素好歹也是有夫之妇,霎时就羞红了脸,直接避开了孟星河往前面走去。 看见两人在这里打情骂俏,薛施雨一伙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更多的人却是鄙夷,孟花柳果然是无耻至极,连有夫之妇都要勾搭,当真是来者不惧。 “奸、夫、淫、妇。”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众人的心思立刻往这四字上面靠。想到钟玉素莫名其妙的离开,现在又和孟星河一路出现。其中消失的时间那么长,究竟有没有生不可告人的丑事,谁都无法猜测,不过根据孟星河在桃源县的口碑,干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日,侮辱老子不要紧,钟玉素可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歪,走自己的路,就让傻逼去说吧!孟星河丝毫没有感到羞耻,更是大大方方向那群人走去。老子就是要杀杀你们的锐气,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孟星河表现出来的厚脸皮,让众人都深感佩服。看见他走了过来,大家都侧身躲避,生怕沾上他这种下流无耻的人的俗气。 “不知廉耻,简直有辱读书人的气节。”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报复的机会,江都才子苏慕白当然不肯放过良机。见孟星河神态自若,丝毫不觉得廉耻二字怎么读,苏慕白立刻高傲起来,说话的口气也硬了许多。 世人冷眼谤我,又何需计较。江都才子又怎么样,不过是虚名而以。面对苏慕白刻意的羞辱,孟星河直接无视。 知道孟星河是一个脸皮极厚的人,就算被整个桃源县人指着他鼻子痛骂都不会介意。在痛斥了几声之后,苏慕白客气地对身边的薛施雨道:“施雨小姐我等进去上香吧,莫要被这可耻之徒打搅了兴趣。” 薛施雨看了一眼孟星河,刚才他和钟玉素之事薛施雨也是目击者。不知为何原因,看见孟星河同钟玉素绞在一起打闹,薛施雨就有一种羡慕,原本她以为今天叫孟星河出来到郊游会是开心的一天,谁料到孟星河并未同她一起,而是独自游览。薛施雨多少有点醋味打翻,顿了顿身子,颇为坚定道:“苏公子请!” 闻话,苏慕白高傲的抬起头,摇着手中的汤金折扇,在孟星河面前炫耀他的胜利。 这种毫无意义的炫耀,只会让孟星重复那就话~我日。 看见那群所谓的饱学之士走进了观音庙,孟星河就觉得神圣的殿堂被玷污了。身边走得一个都不乘的时候,孟星河到觉得清静。他索性走到观音庙前一棵菩提树下,坐在一方石凳上,悠闲的看着眼前人来人往。 “卖糖葫芦喽!买冰糖葫芦喽! 一个靠卖冰糖葫芦养家的小贩,吆喝着,看样子生意不是很好。孟星河被他的叫卖声吸引,食指大动,好奇的望去。若他不是二十出头的人,恐怕此刻以经跑去照顾小贩的生意。 就在孟星河羡慕那些篷头的孩童是多么幸福的时候。一个身穿鹅黄色碎花衣服的豆蔻少女,踏着细碎的步伐来到卖冰糖葫芦小贩身前,掏出一个铜板,卖了一窜,然后轻轻咬了一颗,好像很怀念的样子。 看见豆蔻少女幽雅的吃相,孟星河居然感觉心里面有一道暖流流过。才几天不见,想不到那个在村头送别的小丫头,居然打拌的如此清尘脱俗,就像画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那般惹人伶爱。 “小丫头…”出于本能,而且曾经还被她强吻过,孟星河远远招呼了一声。对面冰糖葫芦前的疯丫头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本能的往后面望去。 这一望,好象突然盼到了终日苦等的人儿出现。疯丫头顿时就失去了先前所有的高贵,看见前方菩提树下,那个衣作青衫的人,顿时涌出了两股清泪,拽着一串冰糖葫芦就跑了过去。 “孟大哥!”娇小的身子,就像一朵流云那样扑在了孟星河怀里。少女泣缀的呜咽声和同断了弦的泪珠一同并出。象抱住一个温热而柔弱的小绵羊,孟大少爷使不出任何招子,任由怀中的小绵羊嚎啕大哭,他只有将自己的手放在疯丫头起伏不定的背上以示安慰。 上帝!我有罪,不可饶恕的罪,你降下天雷惩罚我吧!天上的小仙女都被引诱到凡尘,孟星河无奈一笑:“好啦小丫头,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这个大叔欺负你了!” 感觉到怀中的小丫头使劲蹭了几下,哭声渐小。孟星河才把她抱起来,放在一旁的石凳上。 好美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孟星河不得不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他沉醉在美色中的时候,对面坐着的疯丫头突然破涕为笑道:“孟大哥,丫头现在美吗?” “美!”孟星河多看了一眼才说出这个词。 疯丫头听后痴痴一笑,然后情急问道:“那丫头就做孟大哥的妻子可不可以?” 又是这样的话,孟星河很头疼。“丫头,我们先不讨论这些,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呼~孟星河最怕遇见这种问题,他在心里狠狠狠狠鄙视了前任造了这么一段缘分。好奇问道:“对了丫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夫人一起来的。”听见孟星河的回答,疯丫头故意咬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点头闷声道。然后她将手中那串糖葫芦往前一递:“孟大哥,给你!” “给我?”看了看四周,无数双眼睛盯住这里,孟星河老脸一红,不好意思拒绝疯丫头的慷慨,还是接过来咬了一颗。 看见孟星河连嚼都不嚼就吞下肚去。疯丫头乐得笑出声来,然后一双小手抓住了孟星河的大手,身子凑到了孟星河胸口上,在他刚才咬过的那串糖葫芦上,轻轻咬下一颗,动作是那么淘气。 呃!孟星河不敢相信疯丫头居然当这四周那么多人的面倒在他怀里和他同吃一串糖葫芦。不过孟星河也没有拒绝,因为疯丫头这个动作让他回忆起女友也曾这样,在自己手中抢过糖葫芦。 当初那种感觉是美妙的,就和现在一样。恬静、温馨,不必理会他人,自然而然,无所拘束。 “孟大哥、真甜,我还要!”吃完一串,两人好象意由未尽。孟星河站起身子,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将那个小贩的糖葫芦全买了下来。“丫头,今天你的孟大哥就让你吃个够。” 第六十五章 策马啸西风 菩提树下,孟星河手拿一把冰糖葫芦和疯丫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一串又一串,直到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吃完。他才结束了自己和小孩子一样的吃相,静静坐在石凳上整理餐后的仪容。 “孟大哥,给你!”意犹未尽的时候,对面的疯丫头递过来一张雪白的手帕,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隐隐传来。知道是疯丫头好意,孟星河接过来将自己的嘴胡乱擦了几把,就交还于她。 拿着手帕,在自己的嘴上沾了几下,疯丫头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孟大哥,听小五子说,你在县城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姐姐,是真的吗?”鼓起勇气,疯丫头才弱弱一问,但是脸上已经掩饰不住羞意,故而显的比较急切,好像很在意孟星河的回答。 该死的小五子,回孟家村就扯本少爷的后腿,看我回去不收拾你。知道疯丫头很在意自己的回答,孟星河岂敢当着这个小丫头的面伤她的心。他心里其实没有可隐瞒的,孟少爷大起胆子,认真道:“丫头想多了,小五子他胡说的。认识是不假,但都像我和你一样,我把她当成一个朋友而已,没有其余的意思。” “真的?”疯丫头猛的抬起头来,孟星河的回答虽然不算满意,但听他说,把自己和那位漂亮的姐姐一样都当成朋友,心里就舒服许多。 闲下来的时间,孟星河和疯丫头闲聊了很多,顺便打听了孟家村近来的情况,知道家里一切安好孟星河就放心多了。 聊的正欢的时候,观音庙里面一群人庄重严肃的走了出来。一个个脸上挂满了已经得到神灵饶恕的微笑,刚夸出观音庙的大门,就看见菩提树下,孟花柳不知从哪里勾搭来一个萝莉正在哪里聊的正嗨皮,看见的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卑鄙、无耻、下流。 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听的见。 我日,老子坐在这里和熟人聊天你们都要管,当真是吃饱了不饿,瞎鸡、巴管别人的事。习惯了这群人对他的不屑,孟星河免疫能力已经练的刀枪不入。反而是疯丫头没有见过这等架势,在这群才子佳人的面前显的比较胆怯,在议论声中脸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到耳根,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不过随后,疯丫头站起身子,离开了孟星河,来到赵浩然身边一个眉目慈善的妇人面前,跪在地上小声说道:“丫头跟老夫人请安,公子万福!”她又向赵浩然施了一礼。赵浩然敢忙道:“起来吧!行如此大的礼,孟兄只怕要找我算账才是。” 私底下听见了自家丫鬟和孟星河的事,对疯丫头赵浩然自然礼待有加。 “退下吧!“老妇人淡淡一语,言语中好像有些不悦。自家丫鬟和花柳先生待在一起受人议论,她身为主人脸色自然不好看。不过看在自子儿子能如此大度,赵老夫人当然不想当着众人面前扫了儿子的面子。 大家看见孟星河连赵家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要染指,不仅哑然失笑。孟花柳的欣赏水平果然与众不同,不但喜欢有夫之妇还喜欢搅合一个人低等丫鬟。虽然这个小丫鬟有几分姿色,但读书人向来清高,断然不会失了身份和一个只字不识的丫鬟结交。 听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矛头直指孟星河,言语中更有侮辱赵家的意思,赵老夫人沉声道:“疯丫头,出去让轿夫将轿子准备好,我们回赵家村去,” “是!”疯丫头小声道,知道和孟星河在一起已经犯了老夫人的忌讳,疯丫头不舍向外走去。 路过孟星河身边,疯丫头还是鼓起勇气,当着众人的面,甜甜道:“孟大哥,丫头走了!天气转凉,望孟大哥多多照顾自己身体,丫头会想你的。” 温暖人心的一句话,让孟星河从脚底暖到头顶。看见疯丫头不舍离开,萧瑟身影,几番回头又慢慢落下,孟星河就算是铁人,也会被打动:“丫头,孟大哥也会想你的。” 疯丫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孟星河好像觉得失去什么似的,看见满地糖葫芦残屑。孟星河什么话都没有说,望着薛施雨,道:“施雨姑娘,在下还有事要做,告辞!”没有丝毫挽留的余地,孟星河转身便走,只留下那道青色的影子。 “######” 十里亭外,看见前面那个瘦小的身影拖的老长,在秋日下备显孤独,有意无意间总喜欢将脑袋偏向身后的十里亭。孟星河苦涩一笑,快步走上去,嘴上却是嘻哈道:“小丫头,是不是在等你的孟大哥我?” 看似调笑的一句话,疯丫头惊喜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到来的孟星河,然后热泪盈眶道:“孟、孟大哥,是你?” 疯丫头凭谁也想不到孟星河会跟上来,赵老夫人叫她出去备轿,只不过换一种方法让她走而已。免得她在哪里,只会让赵家更难堪。 因为自己,倒是委屈了这丫头。孟星河笑道:“丫头,你在此等待,我去去就来。”不一会儿,孟星河就将他的马牵了来。正经问道:“赵老夫人是不是在县城的侍郎府探亲?” “恩!”疯丫头高兴的点点头,如果孟星河不来,她就要一个人徒步走回县城。 这里离县成有好几里路,以疯丫头的脚力,只怕脚底磨起泡才能到达。孟星河心中一酸,搭过一只手来,道:“那正好,孟大哥也要回县城,顺便载你一程。”不容疯丫头答应,孟星河已将搭手过去,将她抛到了马上,而自己也是跨马而上,高大威武的坐在当头驾马。 疯丫头紧紧抱住孟星河的腰际,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那种久违的温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痴痴道:“孟大哥,丫头好想听你讲故事。听你以前在赵家村讲的那些故事。” 感受到后背传来热气腾腾的声音,孟星河无奈一笑,他哪知道前任孟星河以前在赵家村讲过什么故事。不过疯丫头既然要听,孟星河当然不想伤她的心,好在前世看过很多武侠小说,要说讲故事那可是无人能及。想了想,孟星河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那我就给你讲《策马啸西风》的故事。” 马蹄尘飞扬,孟星河纵马北去,后面载着个娇小的人儿,在仔细倾听他慢慢说出来的故事。 第六十六章 进去坐坐! “傅红雪大仇得报和自己毕生最爱的人决定回归大漠。两人共骑一匹快马踏上了归途……”幸好古龙大师的小说不长,孟星河仔细讲完已经到了桃源县城。轻轻触碰了一下后背的疯丫头,感觉没有什么反应,孟星河心里猜想她不会是睡着了吧!后来事实证明,疯丫头的确躺在了他后背上进入了梦乡。 既然是这样,孟星河不好直接将疯丫头送去侍郎府。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放在里面谁会照顾她呢?马头一转,孟星河直接往县学奔去。 在县学门前,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孟星河直接将疯丫头抱回自己的厢房。反正他习惯了被人误解的场面,早已见多不怪。大大方方抱着一个漂亮的女子,没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到是那些书生思想不健康,只管将一些不雅的话安在孟星河身上。 看见疯丫头睡熟的样子,孟星河释然一笑。这个小丫头当真有几分姿色,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倾国的美人!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厢房,屁股还没有坐热,隔壁就想起了柴少的声音。 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进老子的房间都不敲门,我日。看见柴少风风火火冲进来,孟星河唯有无奈。看见孟星河床上躺着一个睡熟的小美人,柴少立刻淫、笑道:“哦!不好意思,打扰孟兄的活动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你继续~~。” 作为孟星河的铁杆兄弟,柴少非常清楚孟星河的为人,只要是个女的,对的上眼就有猎艳之心,床上的小丫头恐怕又是孟星河从哪里引诱来的黄花闺女。 老子都成什么人了,看柴少不正常的眼光,孟星河也知道这小子龌龊的思想。罢了、罢了,世人皆说我风流,其实我只是外表的不羁而已。“柴兄,找我什么事,不会专程来抓、奸的吧!” “瞧你说的,兄弟怎么敢来破坏你的好事呢。”和孟星河呆久了,柴少的脸皮都有所增厚。他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偷香窃玉之事不说,而是换上一副正经的样子道:“翠微居的事情,我按照孟兄的吩咐找了工匠进行改造,可能最近几天就可以完工。到不知孟兄决定哪天开张?” 这是一件正事,翠微居是孟星河决定从商的第一步。想不到柴少的效率这么高,已经在动手改造了。孟星河站起身来,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他写的那本营销手册丢给柴少道:“所有的一切上面都有,翠微居只要装修完成,选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张。” 接过孟星河丢来的一册手稿,柴少正经翻看了一遍。里面全是关于酒楼经营的某些理念,叫人眼前一亮。原来经营酒楼还有这写窍门,孟兄真是高招,虽然没有接手打理,但是却已经步步为营早就想好了各种方法,实在令人折服。 没有后悔跟了孟星河这个兄弟打天下,柴少抱着那本营销手册,屁颠屁颠跑回隔壁房里研究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孟兄,你床上的小妞蛮好看的。不知是在哪里找的嫩芽儿,改天也给兄弟搞一个、说实话,老子活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尝过那么水嫩的小绵羊呢!”啧啧,柴少无边的意、淫一把,然后看见孟星河愤怒的眼神,唰的一下就跑了。 我日,历史有多远,你就给老子滚多远。不怕生活多么艰苦,就怕身边有群恶虎。有柴少这种兄弟当真是欢喜皆有啊。 “也不知这个小丫头多久醒来。”孟星河自言自语感叹道,然后看见床上睡的正酣的疯丫头,孟星河锁眉深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翠微居的事情,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将疯丫头送回侍郎府,在她不舍的眼神中孟星河还是选择狠心离去。正如他所说,疯丫头的确太小了,怎么也要等她过了十六岁再说吧。虽然古人提倡早婚早育,但孟星河就是接受不了自己和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玩早恋。这样太残忍了,不是孟星河这种正直的人所为。姑且就等疯丫头过了十六岁,那时心理上勉强能接受现实的时候再下手也不觉得亏心。 孟少爷无耻想到,算是对自己一个交代,也给疯丫头一个交代。从侍郎府回来,他就在桃源县大街上转悠。绕着一段红色的围墙,总感觉这墙头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还没有等孟星河反应过来,一声清脆的琴音就飘入自己的耳朵。 抬头往天上看去,前面阁楼上那间似曾熟悉的闺房半掩窗户,一声声动人的旋律,从哪里飘了出来。孟星河一拍脑袋,娘的,怪不得这红墙那么熟悉,原来是春香楼的院墙,孟星河还记得曾经就是为了偷看薛施雨洗澡自己还爬过。 往事不堪回,现在的孟星河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翻阅高高的围墙只为偷看别人洗澡。那是一种极其低俗的行为,为了避免庸俗,我们要正大光明的参观,不留给人说闲话的机会。看女人洗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从今以后孟星河决定要变成一个正大光明的流、氓,绝不允许自己出现爬墙的决策性失误。 仔细的看了眼头上的闺房,哀怨的锦瑟声就好像在诉说故事那样娓娓飘出。这小妞的锦瑟弹的不赖,就是心思不容易让人猜透,孟星河倾听片刻,没有打算上去喝杯茶的意思,绕着围墙,就往远处走去。 路过春香楼后院门前,孟星河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一双拉客的手拽住。他还以是那个、情的少*妇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夺他的贞、操,还没有来的及讨价还价。就看见身边一个豆蔻少女,矫情的说道:“孟公子,来了春香楼就进去坐坐吧,我家小姐在楼上等你。” 我日,还以为是那个女人看上了老子,原来是薛施雨的丫头环儿。认清楚拉客的人是谁,孟星河玄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还没有来的及推辞,人已经被拉进了春香楼。 第六十七章 人品从来没有好字 薛施雨的闺房孟星河已经摸熟,就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孟星河蒙快黑布都能找到。在后院被环儿带强拽了进去,孟星河只好硬着头皮穿过春香楼众姑娘们平时沐浴更衣的后院,目睹那些红彤彤的肚兜挂在那些竿竿上,迎风飘扬十分耀眼。平时很难得有这种机会,孟星河趁机多看了几眼,然后大摇大摆去了薛施雨二楼的厢房。 看见花柳先生出现在二楼的过道上,一群了情的女人,立刻就围了上来:“孟公子,我是如花,你还记得那晚你把人家弄的好舒服好**哦!” “孟公子。我是秋月,以前和你吟过诗的人。” “我是小婵,你总喜欢叫人家赛貂蝉那个,今儿个来了也不找人家解解闷,讨厌死你了。” 呜~呜,一声声莺莺燕燕的啼叫,孟少爷听的头皮麻。他娘的,春香楼不会喂这群女人吃春、药了吧!今天见了老子,怎么像苍蝇见了臭蛋似的,不惜一切方法都要叮我。呸,老子才不是臭蛋,老子的蛋正常的很,孟星河屏住送上门来便宜,从来没有如此正经道:“各位美女,我既不帅,又没有钱,免费的事你们又不干,今天的生意恐怕做不成吧!” 好大的压力,这群小妞的眼神就像要把自己给活吞了似地,以前来春香楼都没有享受如此热情,难道是老子人品爆,这群女人选择投怀送抱? “没关系、没关系。孟公子我们免费、而且包你满意。”三个女人立刻像树袋熊一样左右掉住孟星河的膀子,心急往回拽。生怕孟少爷多停留在这里一妙就被其他人抢去了。而且还大胆开出免费的条件,简直吓死人不偿命。 免费?日哦!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免费的猪肉老子还没有吃过,今天遇到就不要放过。 吃,一定要吃,孟星河狂热的呐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群女人又不是太难看,就当吃一次快餐,完事走人就是。 色、色想到自己一男战三女的香艳场面,孟少爷立刻春心荡漾。飘飘欲仙的时候,心中有个善良的声音响起,不对,老子什么时候沦陷成粗鲁的带把动物了,我是那么低俗的人吗?孟星河立刻正直起来,摆脱身边三个浪、女。“各位美女,你们免费,我可要收费,我不是随便的人。” 什么叫无耻,这就叫无耻。无辜的表情,再加上颇为坚定的语气,孟星河简直算真正的无耻之王。那知道他开出收费的价格,三个女人赔本生意做到底,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笑道:“收费我们也干,孟公子快来吧,奴家早就沐浴过只等孟公子前来采花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连春香楼卖肉的姑娘都愿意买自己这把好刀,一种男人的成就感就油然而生。完了,免费是死,收费也是死,我还是欲、仙、欲、死吧!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桃花运当头,居然有人愿意倒插门,简直魅力无限呀 自豪的时候,看见三个春香楼的花旦将孟少爷抢了去,环儿显的有些急迫。急忙站在三个女人中拉住了孟星河,颇为霸道,道:“三位姑娘,孟公子是我家小姐的客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快放开。” 不会吧!老子成了春香楼女人的抢手货,现在是一家枪三家,说不定等会儿又来几家,搞个混战,岂不是很爽?看着几个女人唇枪舌战,孟星河这个中间人抱起双手看戏,看这些女人究竟要唱哪出。 “呵呵!”三个女人都是久经风月的老手,在抢人方面当然有天赋,看见环儿过来抢孟星河。三个女人立刻叉腰劈腿,尖锐的笑声,就像欧巴桑那样咯咯笑道:“我说小环儿,你们家施雨姑娘如果想男人就自己出来拉,别一天在哪里装清高,让你这个雏儿出来掩人耳目。春香楼谁不知道,孟少爷以前追求你们家小姐的时候,她连正眼看上一眼都觉得失了身份,现在孟少爷达了,能买下翠微居做起了生意,你们家小姐就见财起义,相要吃独食,我们能让你得逞吗?也不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学人家勾汉子,先把本钱练足了再出来混,免得受不了男人那猛股劲就断气了。” 几个女人故意在孟星河面前抖了抖她们的本钱,把那环儿骂的满脸通红。“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既然做了这一行,就的规规矩距做事。想当清倌人就不要到处拉汉子,弄得自己不清不白,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话。” 哈哈~~几声刻薄的笑声,像刀一样刺在环儿的心理。在这群干练的老手面前,小小的环儿那会是她们骂街的对手,听见自己不但受到了辱骂,连小姐也深受其害,环儿委屈的道:“孟公子,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为了撇清自家小姐不是见利忘义的人,环儿急的哭了出来。三位女人不但没有停嘴反而更加肆意骂道:“小狐狸精,别以为几滴眼泪就可以博得同情。窑子里面不相信泪水,回去多学学,随便告诉你家小姐,出来卖,迟早会被现的。窑子里面装清白,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呀!” 切!几个女人平时就在春香楼和薛施雨相交不好,仗着有几分才艺,就打着卖艺不卖身的招牌,揽去了她们半数的生意,几位女人对她的意见早就不是一天两天。这次因为孟星河这支潜力股不得不正式宣战,积累多日的怨言一旦爆将无法收拾,当然多的是不堪入耳。 强!实在是太强了!这群女人不去参加骂街大赛就是一种遗憾。孟星河撇开身边三位女人,从她们刚才的对话中也识得眉目,原来今天自己深受欢迎,不过是自己摇身变成了翠微居的老板,她们才愿意在自己身上无偿奉献。我日。都是一路货色,拉拢我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到好处,老子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品变好了呢。 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这句话真他妈经典。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受欢迎后,孟星河的自豪感立刻降到负数。站在敌对双方中间,孟星河无比诚恳道:“各位大小美女,无论是免费也好、还是倒贴也好,老子今天不干了。” 狠狠的说了一句狠话,没有多余解释,留了一道背影给吵架的四个人。 失败、太她妈失败了,老子的人品,天生就跟好字挂不上钩。心情有些失落,孟星河在春香楼二楼的过道上慢步走了很远,来到一间精致的闺房外。孟星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咚咚咚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应答,孟星河索性多敲了几下,门居然被他敲开了。但是他还没有跨进门去,就听见里面呜呜的哭泣声传来,定眼看去,薛施雨居然扑在她那张暖帐上嚎啕大哭。 第六十八章 真没有办法! 不知道薛施雨为何如此失态,但可以肯定她不是因为生理问题。轻轻走过去,没有出任何声响,来到薛施雨身边,正准备询问她哪方面出了差错,那知道薛施雨一把就抱住孟星河,扑在他怀里哭的像泪人似地。 见过女人流过眼泪,没见过女人如此伤心的流过眼泪。孟星河本想贴心安慰几句,薛施雨已经抽搐道:“孟,孟大哥,你救救小礼吧,你救救小礼吧。”她哭着哀求着,身子因激动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几乎是挂在孟星河身上寻找一个依靠。 孟星河有些不知所措,看见怀中娇小的泪人,他于心不忍道:“施雨姑娘先别慌张,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哭成这样?” 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出口。刚才听她的口气,好像是薛仁贵出了什么重大的事,薛施雨才会急成这样? 不会是杀人了吧!想到那个与世不和的少年,除了使用暴力解决问题之外,孟星河找不出他有那样可以犯事的条件。 “小礼,小礼他伤人了,孟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她。我们两姐弟在桃源没有什么亲人,我~~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忍耐了很久,薛施雨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湖奔腾而下,打湿了孟星河胸前半片衣裳。也许是憋太久了,哭吧,尽情哭吧,哭出来就好过多了。实在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孟星河唯有默默的抱着薛施雨,倾听她无声的哭泣。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薛仁贵就是一个暴力份子。他那双拳头迟早会打出事来,但他也能打出自己一片天下。 相互拥抱了很久,感觉怀中的泪人慢慢停止大幅度的抽搐,孟星河换上了比较温柔的声音,关心道:“说吧!小礼他出了什么事?你放心,有孟大哥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们两姐弟。” 和这两姐弟一样,自己在桃源也是孤苦的人,好在自己的命运比较好,在孟家村还有一个家,没有流落街头已经是老天照顾。同是天涯沦落人,孟星河能体会这种无助的感觉,找不到人相助,甚至连一个听自己倾诉的人都没有。心中生起的同情心,声音自然变的很磁性。 “恩~”薛诗雨努力使自己平静,在孟星河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孟星河这句话就像寒冬里的一把火,给了她一个红红的希望。薛施雨好像抓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呜咽道:“孟大哥,昨夜因为奴家,小礼出手伤了马家兄弟,被拷回了衙门,你一定要救他出来。以他的性子,在大牢里恐怕会受很多苦头,我怕~我怕~他有什么不测,那我怎么对的起死去的爹娘?”越说越伤心,薛施雨居然放身大哭,紧紧抱着孟星河找到他宽阔的肩膀作为依靠,慢慢去舔渎心中的害怕。 又是马家的人?现在提起马家的人,孟星河就有一种恨意。看见薛施雨的委屈样,不用猜都知道昨夜马家兄弟在春香楼合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薛仁贵挺身救姐,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但惹的是官家的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怎么不把他打死呢?孟星河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诅咒,薛仁贵下手也太轻了,两拳头下去直接将马家兄弟打死在春香楼就算为民除害了。 现在倒好,人没有打死,自己反倒进了牢房,真是得不偿失。 好一阵惋惜,孟星河大致了解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此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幸好大牢里面有认识的人,打声招呼薛仁贵可免许多皮肉之苦。孟星河心里有底,好好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我就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兄弟。” 男人的话,在危难时刻还是蛮振奋的。听的孟星河的回答,薛施雨总算得到一剂镇定剂。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薛施雨突然耳根红,想到扑在孟星河怀里的那份温存,薛施雨情不自禁怀念刚才的拥抱。 或许那只是一瞬间,但却深深的印在心里。亦或许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享受意乱情迷带来的贴心。渐渐离开了孟星河宽广的怀抱,薛施雨坐在了她的暖帐上螓低寐,或许找不到什么话可说,薛施雨直白道:“孟大哥,你是好人。”说了这句,薛施雨不知是高兴还是感动,居然泣出声来。 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句赞美的话?虽然很短,但孟星河的心却是暖和的:“天大的事,挺挺就过去了。有句俗语不是说的好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次意外会给小礼一个教训,让他磨练的更成熟一点,别整天想到的就是暴力。” 孟星河能这样说,那是他知道薛仁贵还要帮李世民征战天下,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夭折。不过能让他长点记性也是好事,至少在成长的路上别再吃多大的亏就行。 自信满满答应了薛施雨要将薛仁贵救出来,孟星河就不能食言。平日柴少不是挺能吹他在大牢里混的多熟吗?现在就是考验他后台力量的时候。叫上薛施雨,在饱受春香楼那些小妞的“目奸”中,来到自己已经装修好的翠微居。 看见柴少正在那里训练翠微居第一批身着盛装的女服务员,孟星河露出赞赏的目光。从这点来看,柴少做事还是让他放心,至少那本营销手册没有白写,柴少是把它看进了心里。 想到那个从来不读书,要么就读“黄书”的柴家大少爷,居然专研起那本营销手册起来,孟星河多少有点成就感:“柴少!你过来。” 老远就呼叫柴少的名字,在桃源县只有孟星河一人如此大胆而已。 柴少放下手里面的训导工作,屁颠屁颠跑过来,奸笑道:“孟兄怎么有时间过来看翠微居呢?你不是说过不到开张那天你就不会来吗?是不是想来看看我最近训练的小妞怎么样了是吧……!——哦,施雨姑娘也在!” 本来多放、荡的一张脸,看见孟星河身后出现了一个清丽脱俗的人,柴少立刻哑巴了。本来他想说孟星河是不是过来看看自己训练的小妞,顺便潜、规、则一两个,话到嘴边立刻收住,因为孟星河看似充满爱心的目光其实已经暗藏杀机。 柴少这**,看他的眼神就不是好鸟,那群女服务员肯定没少被他潜、规、则,孟星河深深自责,以前没事怎么和这家伙聊起了现代经营里诞生的一种潮流生存方式,自己真是祸害了无数大好的青春美少女啊。 小小的自责一番,言归正传,孟星河直接道:“柴兄,今天还得麻烦你同我们去县衙大牢里走一趟、有个人出来点事,需要你照看不是。如果可以,我想把它保释出来。” 不就是保释一个人么?杀人犯老子还动过手脚将他从大牢里弄了出来。这事不难,柴少拍着胸脯保证道:“包在兄弟身上,定帮孟兄办的漂漂亮亮的。” 有了柴少,事情的好办多了。进了县衙大牢,看的出柴少以前果然没有吹牛,那些衙役只管柴哥、柴哥的叫,孟星河则是被冷落在一边。郁闷的心情,让孟星河誓,以后一定要大牢里的衙役管他叫爷,这样才能占柴少的便宜欺他一头。 打听到仁贵就关在里面的重型犯牢房,幸好没有动大型。孟星河就寻思着看柴少能不能求个人情将他放了。薛施雨也是在一旁苦苦哀求,如果能免薛仁贵的牢狱之灾,无论花多少银子都愿意。 柴少当然不敢不从,自是赔笑游走在牢头的身边,时不时暗示他可能有某种很正常的交易。 牢头以前没少干这些事情,自然知道柴少暗示的是什么,不过这次上面有交代,私下交易起不到作用。面对柴少盛情邀请他同流合污,牢头露出失望的表情。道:“柴公子,你也知道我张老头是个好商量的人。但这次真没有办法,上面交代下来若丢了疑犯我头顶上这顶乌纱就唯恐不保。不过柴公子放心,看在你的份上,我们会多加照顾绝对不会让薛仁贵受丁点伤害。” ==================分割=============== 各位可爱的敬爱的书生门,在此隆重之际,像你们推荐两本非常好看的书。在书生未更新之前,可以前去看看,不可缺少的精神粮食哟。 一本是【调音师】大大的买断作品《龙魂斗神》很不错哟! 还有一本就是最近风靡玄幻频道的新书,【红烧牛肉粉】大大的新书《蛮神》,很精彩的一本玄幻书哟,值得一看。 咳咳~~推荐了两位大大的书后,木瓜脸红的吼一声,各看官们~~书生不逃课了、也不迟到了、上课不睡觉了、作业也要交了,你们就一朵小红花佩戴,回家也好贴在墙上早中晚三次上香膜拜~~ 第六十九章 当之无愧 日,死老头,没看见我兄弟就站在身边,还驳我面子,老子真是看透你了。就凭你头顶的帽子,连九品都不及,还好意思说是乌纱,也不怕人笑话? 被人当众拒绝,谁心里都不舒服。不过听见张牢头说是上面下的死命令,一定是马家兄弟在背后搞怪。也不为难张牢头,柴少还是颇有情义的塞过去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有张大哥的照顾,我就放心了。这事我们会尽快处理的,这些天就劳烦张大哥多担待,以后必有重谢。” 谁都知道大牢的饭不是那么好吃,没有打好招呼,没有一点实惠的东西用上。以薛仁贵那烈性子,自然有他的好果子吃。柴少处理这种事情是老手,知道该走什么程序。一锭银子使出,立刻见效。张牢头嘴上说着不用客气,手却是接过银子往怀里揣。“柴兄信不过我是不?大牢里有我在,保证不会出一丁点事。” 倒也是,大牢中专干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就是他们这些衙役,张牢头一句话,柴少就放心多了。不多作打扰,知道救薛仁贵之事有点棘手,说不定马家兄弟在薛仁贵身上还要动手脚,柴少叫孟星河先回去从长计议。 大牢这面打好了招呼,救出薛仁贵之事也不能急在一时。原本还拍着胸脯保证的孟星河,立刻想到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照理说马家兄弟和薛仁贵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如此刁难于他? 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就算马家兄弟想非礼薛施雨,薛仁贵大打出手伤了人。大不了就在牢中待几天,付点汤药费就行了,犯不着往死里坑害。 罢了,想太多也是白费,望着身边薛施雨泪眼婆娑的面容,孟星河安慰道:“施雨姑娘不用担心,小礼他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别的不能保证,薛仁贵的平安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以后的大唐王朝还要靠薛仁贵撑起,要是连唐太宗的应梦贤臣都夭折了,大唐朝恐怕早就被北边的突厥铁骑践踏的支离破碎…… 稍带一丝安慰,毕竟是个弱不惊风的小女子,看见自己的亲生弟弟现在解救不出来,一种骨肉相连的亲情噬咬心中,怎么不痛。孟星河惟有默默的安慰,希望能给薛施雨一点信心。 恩,薛施雨努力使自己不哭出声来。白色丝帕掩住高挺的琼鼻,泣缀声隐隐传出,本来白皙的脸蛋已经看不出任何血色,整个人好象瘦了一大圈顿时憔悴不少。 将薛施雨送回春香楼,又好好安慰之后,孟星河直接回到翠微居找到柴少商量事宜。他总觉得薛仁贵之事,好像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或许安排了很多套子,但就是猜不明白。马家兄弟究竟拿薛仁贵要做什么文章,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切入点。 “######” 桃源县县院里面,今年乡试考试的前十甲已经评阅出来。一个考官将十份不同的试卷交到主考大人蒙先生手里,做最后的评卷工作,确定考生的名次。 接过下面官员递来的考卷,蒙先生郑重其事翻开逐一阅读。下面的官员顺便汇报到:“蒙大人,综观今年乡试,唯有一篇文章写的非常之好,行文之间无所停顿,几乎是一气呵成。文思墨笔,皆可自成一家,不失为考场一篇上好的佳作。” 不知道谁成了阅卷官中的幸运儿,居然如此看好。蒙先生听着也心动,拿起十份考卷中的第一份,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放在前面的一般都是考场中难得一见的佳作,蒙大人仔细阅读起来。 翻来覆去,认真阅读了好几遍后。蒙先生顿时拍手叫好:“此子当可取前三甲耶!行文之间无所诟病,学识见解也是非常人所及,佳作,上好的佳作。”得到蒙先生的称赞后,下面的官员则是恭敬将封住考生名字那张红布去掉,马文才三个大字就出现在蒙先生的眼前。 他看了一眼,好像略失所望。刚才听下面的阅卷官赞叹,马文才这篇文章怕是十份试卷中最优秀的一份。 不是心中预想的人,蒙先生继续往下面看去。 又是一篇佳作,拿着一份考卷,蒙先生欣喜若狂。这篇文章,与马文才的相比可谓不相上下,文辞用语皆是满腹才气,行文之间如流云般通畅,所著见解,精辟实用,当可取前三甲之列。 又确定了一个三甲之中的考生。挑开红布一看,赵浩然三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蒙先生这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蒙先生还不觉得满意,总觉得今天没有等到想看的文章。意犹未尽拿起下面的考卷,直到最后一份拿到手上,蒙先生颇为失望的翻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漂亮的行书字体,圆转流利之风格,俨然带有几分东晋王右军的风采。单凭这一手好字,就给蒙先生带来一种视觉的冲击。蒙先生目光顺势而下,一口气就将考卷上的内容读完,然后表情比较严肃认真道:“此考卷是何人所阅?” 一种不容别人质疑的语气,让下面的阅卷官们体会到一种威严的霸气。一个矮小的老头,躬着身子跑上前来,小声道:“后面三份考卷都由下官所阅,取其上等者推荐供大人审核的。” “那你给我念出来看这篇文章,究竟那些地方不足。”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那份考卷当场扔在那个阅卷官的面前,蒙先生顿时勃然大怒。 阅卷官颤抖着双手,捧住那份考卷,嗡声将手中的考卷念出声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读书患不多,思义患不明。患足己不学,既学患不行……” 阅卷官流着冷汗将此篇文章念出来,头上就像淋了大雨般湿漉。蒙先生愤然骂道:“如此佳文,居然将它放在最后,要是老夫老眼昏花,胡乱批下,势必与我大唐朝一个绝世之才失之交臂,如此不察之罪,倘若导致人才流失,大唐朝岂不被尔等搅乱了天地。” 重语气训斥下面的人一番,蒙先生亲自将那份考卷从新拿回自己手上,酌字酌句斟酌起来。看他投入的样子好像在专研一篇极其深奥的文章,时而露出赞许,时而又眉头深锁,好像对里面精妙绝伦的语句,一时难以理解却又不得不佩服。 看了接近一个时辰,下面的官员早都吓的挤在一起默不作声。科考出现这等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人舞弊,打压某些仕子的好文章。 直到将文章里所有的内容理解之后,蒙先生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感觉。越是精妙的文章,就是他们这种大儒的精神粮食,读一遍不够,直到真正读懂才算看明白一篇文章的精髓。 用手揭开考卷上的红布,看见三个如同游龙飞凤的签名,蒙先生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他取过一旁的红榜,直接在解元下面添上名头。 “如此佳文,就算老夫都无法写出,当之无愧的第一。”当着大小阅卷官员的面,蒙先生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答案。然后见他稍稍思考之后,今年桃源乡试前十甲尘埃落定,就等着放榜那天与众学子揭晓。 第七十章 贺礼 薛仁贵的事情一直没什么眉目,柴少几乎动用他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没有丝毫进展。好在大牢里早就有交代,薛仁贵避免了大型伺候。薛施雨几乎天天都来翠微居看有没有孟星河带来的好消息,每次都是憧憬而来、失望而归,一天比一天沮丧、久而久之,人都整整瘦了一圈。 眼睁睁看着原本一个清丽的美人儿日渐憔悴,精神恍惚的样子,孟星河心理也不是滋味。柴少那里几乎跑断了腿,就是没有取得好消息,如此证明孟星河猜的不错,这件事其中一定有道道。 在忙乎的日子中,孟星河的第一家酒楼迎来了开张大喜。 噼里啪啦鞭炮声响,一群身穿现代旗袍装的服务员,站在翠微居门前,露出职业式的微笑。一个个长的和花儿一样的美少女,就像待检的女兵,昂挺胸,成*人字形排开,立刻吸引来往的路人。比起普通的舞龙舞狮庆贺开张大吉的方式,孟星河所作宣传让人顿时眼亮,翠微居立刻宾客满座。 不仅如此,孟星河还特意去“御花园”印刷了上千份宣传单,将翠微居所有酒食价格一一列出,上面不但有特价菜,特色菜,消费水品不高的实惠菜,甚至还有一种更为新奇的打折菜。 单凭这个词,听着就新鲜。凡是在翠微居消费满百两就可以获得一张贵宾卡,下次来的时候,任何菜价一律九折对待。相比其他酒楼,翠微居推出这套打折消费,让更多的人欣然接受。只要满一百两后,下次消费一律九折,算下来不是省了许多银子。 此套方案才推出实行,就有许多人前来光顾。孟星河的翠微居可以说开张就闻名,当天就包揽了桃源县半数以上的生意。 翠微居三楼之上,这里是孟星河规划的高级场所,无论从消费还是服务都是上乘。他故意哄抬出这个高雅的地方,无非是抓住很多有钱人讲排场的道理,借此哄抬翠微居的名声,让人以为上了三楼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看着楼下忙绿的工作人员,孟星河惠心一笑,人多翠微居的生意自然就好,他的腰包鼓的越大。没有人会嫌钱赚的多,孟星河也不例外。他爱钱、并不贪钱、钱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说前世的孟星河曾经想过要捐资修建一座希望小学,要以他的名字扶植一种全球奖项,要以他名下的财产为他家乡修一条高铁路,很多美好的蓝图都已经规划可惜就是没有钱。 不得不说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楼下热闹的喧嚣声丝毫没有影响孟星河平静的心情。三楼之上,孟星河特意叫一旁的高级服务员为自己拿来两瓶名叫“百花香”的高级美酒,满满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就喝了下去。 最痛快的莫过于这种畅饮的感觉,接连灌了两瓶酒下肚,额头开始出现热现象。孟星河仰躺在椅子上,静静思考。他其实是个很不想动脑筋的人,但别人要想打他的注意也很难。 楼道上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影响孟星河深思。迷迷糊糊间,看见眼前多了几个熟悉的人影。不知怎么的,看见这几个人,孟星河觉得心里面一阵暖和。他本是孤独的一个人穿越到唐朝,但好在身边还有几个朋友,他就不会感到孤独。 “孟大哥~~”娇小的身影,先蹦了上来,伴随而来的永远都是那么贴心的问候:“大好的日子,你怎么把自己灌的如此醉?丫头讨厌你喝酒~~更讨厌你喝醉~~。”两句小声的讨厌,孟星河只好无奈苦笑,疯丫头给他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直白,但却让人心中酸。 其实孟星河没有喝醉,只是在沉思而已。不过一身的酒气,加上懒洋洋的样子,看起来和喝醉的人差不多。他坐直了身子,露出一丝放心的微笑,道:“赵兄、秦兄、祝兄,想不到你们会来。” 好久没有这么感动了,孟星河感觉自己心在流泪。今天是自己酒楼开张的大喜日子,怎么少的了朋友的分享,孟星河立刻站起来,将三人迎入座位。 “呵呵~~孟兄,你小子太不厚道了,要不是在在街上听说翠微居今天开张,我们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呢?”赵浩然一改平时的才子气息,居然大大咧咧说出一番让人感动的话来。孟星河不曾言语,心中已经非常感动。 “好小子,当起了老板,就把我们四大豺子中的两人忘记了,看在今天你翠微居开张的份上,我们就不多计较,等会儿一定要免费吃一顿。”好像是商量好的,祝枝山和秦观两人,就开始为自己当白眼狼埋下伏笔。 平日素有油嘴滑舌之称的孟星河此时居然说不出半句话来,有的只剩浓浓的情义在里面。 三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准备的薄礼。赵浩然送上一副镀金字画,上面财源滚滚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差点勾出了孟星河的泪水。赵浩然的礼实在是太重了,孟星河受宠若惊,哪知道赵浩然更重的礼却是下文:“孟兄,这是我的妹妹!”赵浩然说着将疯丫头拉到身边,正经道:“家母已经将灵儿收为义女,以后我就将她交给你了,要是她受了什么委屈,我第一个唯你试问。” 没有一丝犹豫,赵浩然说的异常坚定,好像他就是孟星河的大舅子似的。孟星河一个激灵翻身,几乎不敢相信,赵浩然居然准备了两份礼物。自从那次在十里亭之后,孟星河就有意为疯丫头赎身,正好他的酒楼也需要有人打理,疯丫头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普通的一些日常事务还是能处理,孟星河想把她赎回来,除了让疯丫头自由之外,更重要看能不能找个好点的郎中治好她的疯病,让她和正常少女一样生活的天真无邪。 “孟大哥~以后丫头就跟着你了,不论天涯海角,丫头都随你去~~。”疯丫头、不,现在因该叫她赵灵儿,因为她已经随赵浩然姓赵,双名灵儿。赵灵儿高兴的靠在了孟星河的肩膀上,少女的天真将她映照的美轮美奂,就像一朵俏佳的水仙花那般美丽。 孟星河没有说谢,和赵浩然深交久了,自然会现虽然赵浩然身上书生味很浓,但江湖味却不少。孟星河感激的望了赵浩然一眼,打趣道:“赵兄好意,在下却之不恭,以后只要赵兄到翠微居消费,一律打折九优惠。灵儿你给我记清楚了,你这个大哥可千万不能亏待了。” 虽是叮嘱,孟星河说话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做生意的样子。赵灵儿在孟星河身边咯咯笑道“孟大哥,不许你欺负我大哥,不然丫头就跟你翻脸。” 这死丫头,才跳槽过来就开始横了。孟星河赔礼道:“那是~那是~。” 哈哈~几人又是一阵大笑,祝枝山和秦观也分别送上贺礼。分别是一只金色招财猫和一把金算盘,意欲都是祝孟星河的生意越做越火,越做越大。孟星河自然一一收下这些贺礼,然后叫一旁的服务员去楼下把柴少叫上来,今天好好大醉一场。 在几人的欢笑声中,楼道上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由柴少开头,后面跟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春香楼的薛施雨,一个是本次乡试的主考官蒙先生。 见主考大人都来祝贺孟星河,在场的人立刻起身以礼相迎。蒙先生爽朗一笑:“不必拘礼,今天不分官民,各位看得起老夫,就叫声先生,看不起老夫就叫蒙老头或者蒙二。” 第七十一章 带走! 蒙老头?蒙二?谁敢叫呀?不想活了是不?几人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先生”。 蒙先生并不拘泥这些尘俗,入座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份薄礼。虽然是薄礼,好歹也是一番心意。孟星河欢喜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香料?”几乎不敢相信,蒙先生的薄礼是如此的“薄”,在大唐可能找不到第二份出来。仔细把玩手中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孟星河还算识货的人,以前看书的时候就有幸目睹这种东西,学名上叫它龙延香,其散的香味,是世界上最独特也是最持久的。“敢问先生,如此贵重的龙延香,先生是从哪里得到?” 连一句感谢的客套话都没有说,孟星河迫不及待的追问。龙延香可是极品香料,不但可以做调料还可以做香水甚至可以入药,其功效出奇的好使,如果能搞到这种东西,孟星河的财之路又多了一条。 “龙延香?”蒙先生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过名字听起来蛮优雅的。看在孟星河如此好奇的份上,蒙先生淡淡道:“小哥有所不知,此东西叫鲲麟,是西域大食国进贡给天朝皇帝的贡品,老朽有幸得到一份,今日不过顺水推舟送给小哥罢了。” 蒙先生说的轻松,孟星河心里乏暖。西域的贡品天下几人能有,现在蒙先生随意送给自己,这份厚礼,仅凭情义二字能说的清楚吗? 感动的收下蒙先生的重礼,孟星河小心放入怀中。见他如同珍宝那样,蒙先生打趣道:“小哥你可要好生保管,我听大食的使者说,此鲲麟不但有延年益寿的功能,甚至还可以起死回身,你可千万不要弄掉了。” 小小的一片鲲麟,居然有此功效?在座的人无不膛目结舌,如此厚礼实在是大贵重。孟兄果然好福气,不但深的杜尚来历的主考蒙大人对他也是青睐有佳,真让人羡慕呀! 蒙先生送上贺礼之后,薛施雨也准备了自己的薄礼。一面织锦上,用金线绣着景秀山河四个大字,端庄秀气的织字,就像一面金字招牌非常耀眼。不知道花了她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才能绣出来?孟星河心中感慨,颇有辛酸的收下薛施雨的贺礼,然后努力使自己表现出高兴的样子道:“各位今天既然来了,就让你们尝尝翠微居的特色菜,还有特色的酒,大家不醉不归……” 听说是特色菜?大伙立刻来了兴趣,就连许久不见笑容的薛施雨嘴角也露出一丝弧线霎是好看。 看见薛施雨如同西子捧心的微笑,站在孟星河身边的赵灵儿,多望了几眼,竟看的入神,然后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姐姐就是孟大哥在桃源县城的朋友吗?你真美~~~” 薛施雨身上成熟的女人气息,让赵灵儿突然就得有些比之不及。看见小丫头晦暗的神色,薛施雨淡淡笑道:“小妹妹也是个乖巧的可人儿,姐姐哪能和你相比呢?” 独自叹息一声,好像触及到薛施雨心中的伤痛,孟星河不得不挺身而出,道:“好了灵儿,你薛姐姐有心事,不要在哪里捣乱了。”不教训这个小丫头还不行,才从赵府脱离出来,就开始在翠微居横了,以后还怎么管教呢? 知道孟星河故意凶给她看,赵灵儿努了努嘴,笑盈盈找远处的服务员聊天去了。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在三楼上唧唧咋咋像只小喜鹊蹦来跳去,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好笑。赵浩然间接戳了孟星河的短处,打趣道:“孟兄,我这个妹妹,可真是玩性十足,以后劳你多多费心了。” 孟星河哭笑不得,还是认栽了,谁叫赵浩然送的礼太大,居然是一个大活人。 听他们的谈笑,放佛有跟芒针刺了心窝,薛施雨看了眼远处天真烂漫的赵灵儿,泪水就圈在了眼里,随风蒸了。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热闹,红爆的场面,让孟星河的翠微居一跃成为桃源的焦点。三楼之上,孟星河这个挂名的主人,先是敬了众人一杯酒,算是填谢众人的贺礼。众人皆回敬了他,祝贺的话没有少说。宾客满座的场面,让孟星河小小感动一把。成功的喜悦,有人分享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望着楼外蓝天白云,雄伟的雁荡山下那片沉寂的村子,孟星河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眼中溢出一滴泪珠,悄然道:“娘我好想你~~” 深秋了,孟家村那个含辛茹苦的孟母,不知她是否知道她的儿子已经在慢慢崛起。撇过众人的目光,孟星河仰头饮下一杯泪酒,心中异常坚定。 如此值得记忆的日子,孟星河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叫周围的人喝酒,自己也是不停歇的喝。直到头重脚轻,喝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跑堂的服务员,急声道:“柴公子,外面冲进来一群官差,凶神恶煞的在翠微居内砸场子,你快下去看看吧!” “啪~~”重重摔碎了一个酒瓶,柴少仗着三分酒气,破口就骂道:“谁他妈那么大但胆,敢扫翠微居的场子。”柴少掘起袖口,粗暴的表情看的出他心里早就火大,甚至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孟星河醉眼朦胧的看着柴少,嘘声道:“柴兄,那可是五两银子的酒瓶,就被你砸了~~老子白花花的银子啊~~” 都什么时候了,孟少爷还在为一个酒瓶惋惜,楼下都快被人砸了,他也不心疼,莫非是酒喝多了?疑惑的望着醉意十足的孟少爷,还以为他酒劲上涌在哪里言乱语,哪知道孟星河却笑道:“人都上来了,你还下去做什?还不快多添几副碗筷,让外面的几位官爷进来喝几杯。” 他话语才落,门外就冲进来一群官兵,个个手拿长枪,一副凶神恶煞的阎罗面,比地狱里的小鬼还吓人。不等众人反应,小鬼的后面闪出马的身子。手拿宽背大刀,身穿的雁翎甲,一副威风八面的样子,甚是得意,看见孟星河喝的烂醉如泥,马得意笑道:“来人啦,将孟星河这个反贼带走。” 第七十二章 暂且不杀 不明不白就给孟星河扣上反贼的帽子,算的上师出无章。军令如山,士兵哒哒哒就齐排走过去。 “你们他妈反了不是,蒙大人在这里都要冤枉好人,当真以为天下的王法就是马家说了算吗?”看见孟星河又有牢狱之灾,柴少气咧咧破口骂道。身子公然跳起,一脚就踹飞一个扑来的士兵。 反贼!放你妈的狗屁,柴少暴跳如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不反抗不行。气急的时候,一旁的祝枝山站起身来,俨然说道:“马将军,此事你该拿个说法出来,此番不明不白的抓人于理不合,倘若孟兄受人冤枉,马将军将作何解释?。”自己的老爹还要在他大伯的手下混,祝枝山的话比柴少的含蓄的多,说的也是在情在理。 不愧是捕快家庭出生,三句不离本行,却是合情合理、马自持甚高,手里要是没有捏着重要的证据哪敢如此狂妄。 唰的一声,马从怀里取出两件东西。一封书信和一张血淋淋的供词。“书信是在孟星河县学厢房里查获的,这份供词是孟星河的同党所交代,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孟星河你还敢拒捕吗?” 抓起来,毫不犹豫的铁命令,士兵们哪管柴少一人阻拦,重重叠叠就把孟星河按在了桌上,把他给绑了。 孟星河被士兵按住了肩头动弹不得,他身边一干人倒是被吓傻了。赵灵儿见孟星河被绑,哭着嚎着冲上去,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一个士兵一掌推开,身子就像一只蝴蝶飘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们不要抓我的孟大哥~~”幼小的声音,摔在地上那刻都没有忘记呼喊。 吼~~孟星河突然怒,山洪一般的声音爆。不知从哪里借来的一股子蛮劲,硬生生将身上的几个士兵震翻在地上。摇了摇脑袋,昏昏沉沉,不顾周围是否有人要抓他,走过去将赵灵儿抱起来,笑道:“丫头~~摔疼没有?” 噗~~听他这句话,众人差点晕倒,他究竟知不知道有人要绑他去砍头呀? 习惯了这种场面,孟星河不慌不忙的走到马的面前。寒酸的青衫虽比不过雁翎甲的光鲜,但孟星河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胆怯。“马将军,抓人可以,但不要动我身后这帮朋友,更别动翠微居一砖一瓦,否则你会有后悔的一天。” 是威胁?是挑衅?还是警告?从孟星河闪着寒光的眼睛中,马竟有种骨子里的害怕。不过孟星河的时间也不长了,这回他就是不死,也跑不掉:“孟星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乱党,今天我就来拿你法办的。”言辞灼灼,马就像在漏*点演讲那样,说道愤恨处唾沫星子一大堆喷出来,说他演戏都没有人相信。 哦!反贼?原来我的罪名就是反贼?孟星河使劲摇了摇头,好像对自己的名号有点失望。原以为就算搏不到反王的称号,弄个山大王或者草寇也比较有个性,小小一个反贼就把自己形容了,不得不说马的想象力太差。 “对了,马将军,我听说你和马文才两兄弟在春香楼施暴,薛仁贵出手伤了你们,不知道何时能放出来呢?不会连打个人都要关终身监禁吧!”自己的事没有谈,倒把薛仁贵的事情搬上来。 马一听哈哈笑道:“孟星河,你少在这里装糊涂,薛仁贵是你的同党,要不是本将军明察秋毫怎么会现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张血淋淋的供词摊在孟星河眼前,上面写满的全是孟星河勾结反贼的罪证,仔细的不能再仔细。孟星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薛仁贵的亲手笔?他就这样招了?” 两个问号,马顿时笑了起来:“大胆反贼孟星河,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辩驳?什么事就等到上了衙门再说吧!” 一声呼斥,马下了道死命令,“将孟星河绑了,谁要是阻拦格杀勿论。” 他义愤填膺的说道,好像真是为国除害。孟星河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生,看着张牙舞爪扑上来的士兵。孟星河却是恭敬道:“蒙先生,不知道你要何时才能替学生解这不白之冤?” 孟星河一阵苦笑,众人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好像是向蒙先生求救。不过就算蒙先生有通天之能,难道能抹灭孟星河的反贼事实吗? “你们都进来吧!”孟星河欲哭无泪的时候,蒙先生对着楼外呼喝一声,众人不解他在玩什么把戏。却看见两个如鬼影般的人飘到了翠微居三楼。 两人黑衣蒙面,看不出面貌如何,只是身材较为矮小,堪在脸上那双眼睛如光一样流转。马握紧手中的宽背大刀,退开了几尺。 那两人也不对任何人行礼,站在房中,彼此用口语模仿他人说话。而他们所说的话,居然是男人之间的对话,而且还特别耳熟。 “大哥,考场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厮的试卷已经进入前十甲之列,倘若让他考中了秀才,以后飞黄腾达了,那我们马家岂不处处受他凌、辱。”哼~~表演的人连语气和动作都模仿出来,简直就是一摸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谁。 “文才老弟~~”才模仿出这一句,马的脸已经变的铁青:“你放心,我们不是抓了薛仁贵吗?只要在薛仁贵身上动点手脚,定孟贼一个反叛罪名,将他砍了不就行了。反正现在朝廷正在平乱,将他砍杀也没有人会替他伸冤,我们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模仿那人比了个划脖子的动作,微妙微俏的表演就将一个丑陋的嘴脸刻画出来。 看他二人近乎现场直播的对话,简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此等能人存在,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马哈哈大笑:“奇淫技巧之徒,在这里诬赖我马家兄弟是究竟何居心?愤然一声爆吼,手中的宽背刀临空劈了下来,带动周围的空气呼呼直响。马已经垫地跳起,直取二人当面,大有杀人灭口之意。 那二人却也不慌,马气势如虹临空一斩,不过是平常武功罢了。二人几乎同时抽出腰上的短剑,好像预先商量好的,出招相同,就连时候和方位都把握一致,简直就是一个人和他的分身在战斗。 想不到二人不但是口技高手,武功底子也不差。马当空劈下的时候,二人分别向上刺剑而出,感觉平淡无奇,没有多少花花招式。但是马已经感觉到两肋冰凉的东西慢慢往外渗透出来。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人的配合如此天衣无缝,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吃了两剑。还未等马挥刀抵抗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如同两条水蛇,分左右将马包围,手中的短剑只取马的颈脖,意图将他诛杀剑下。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蒙先生见两人杀意已生,他赶忙制止道:“小谢~暂且不杀~” 第七十三章 天天为你弹琴 要是蒙先生的话迟说一刻,马的脑袋必定被两个黑衣人割下。刚从鬼门关回来的马,惊魂未定,手中的宽背刀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神色低迷的他望着左右两个黑衣人,瑟瑟道:“别杀我,只要别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在死亡面前,人人都会畏惧,马当然也不例外。 看见自己的主帅差点被人一剑杀死,周围的士兵大气都不敢出。两个黑衣人表现出来的镇定,连他们这些当兵的也胆寒。可想而知,他们身上有多少鲜血侵染过,才有如此令人生畏的气息。 生擒住马,两个黑衣人直接将他带到蒙先生面前,开口说话,居然是娇滴滴的女子声音:“蒙大人,嫌犯马带到,还请大人定夺。” 没有一丝感情,连说话都是冷冰冰的。蒙先生早已习惯两人的言行,挥了挥手,叫下面的士兵先将马绑了。 下面的人目睹刚才一切,当然不会抗命,原本准备绑孟星河的绳子,现在绑在马身上当真是报应无日月,随时可出现。 “下去吧!”处理好一切,蒙大人好像不愿意眼前两个黑衣人多待片刻,直接叫他们走便是。两人就像受控的机器,不动声色,跟一阵风似的直接从翠微居三楼上飘走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老子不会是眼花了吧?使劲揉了揉眼睛,孟星河现自己没有眼花,刚才那两人的确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难道世界真的有武林秘籍之类的东东?只有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情景,居然在孟星河眼前演绎一遍,这个世界还真变态呀! 走到马面前,从他倔强而不服输的眼中,孟星河直接比划一根中指。老子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做得过分,否则会有后悔一天。“马将军,我孟某人是大大的良民,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是事实了吧!” 绑了你还不够,老子还要当着你的面狠狠打击你,叫你还敢不敢嚣张。 “呸!小人得志,总有一天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哭!”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就喷到孟星河身上,孟星河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扇下去:“就算要跪在你面前哭,也只有等你埋在土里那天。你也别高兴,因为那是老子喜极而泣。” 跟老子斗,也怪你运气太差了。这件事后面还有一个马文才作祟,孟星河断然不会放过他。把马收押之后,就轮到马文才了。这两兄弟要置自己于死地,孟星河不会软弱到忍气吞声的地步。适当的时候,还以致命一击这才是孟星河做人的原则。 想到前几日因为薛仁贵的事去找过蒙先生,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解了自己一难。孟星河感激道:“今日仰仗先生明察秋毫,才免了学生无妄之灾,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他说的诚挚,心中却是感叹蒙先生的手腕,不动声色就将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有那两个神秘的女子。心中好奇,孟星河不得横加猜测,这蒙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蒙先生好像没事那般,淡然道:“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岂能眼看冤案生自己无动于衷,那老夫这官不做也罢、不做也罢!” 连续叹了两声,蒙先生顿时黯淡下来。“今日小哥翠微居开张大喜,中途出了此等风波,还请见谅。老夫还有要事要办,先行告退,就不多作打扰了。祝小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喜事临门。” 连续说了三句祝福的话,叫士兵将马暂且收监,蒙先生起身告退。孟星河没有跟随上去,接下来的事情以蒙先生的性子只怕会处理的很好,所以这点不用担心。 看见那个绑的像个粽子一样的马,孟星河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反正不管怎样,此事都有一个结果。姑且安于享受自己的时间,哪去管官府之间的事情。马好歹也是一门将士,不可能说杀就杀,只要他以后不再犯孟星河的道,孟星河也懒得和他对峙。 翠微居自从开张之后,生意渐渐兴隆起来,孟星河的腰包也是一天比一天鼓。薛仁贵在蒙先生离开的第二天就被放了回来,可能是受过一次牢狱之灾,知道了世上一切并不只靠武力解决,薛仁贵的脑子好像开了窍似的,虽然还是那副与人不和的摸样,至少现在见到孟星河不会冷眼相向。 就算知道你以后是尊大神,孟星河也不会刻意去巴结。到是薛施雨隔三差五就到孟星河的翠微居来拜访,孟星河哪能错过一个为自己免费打广告的机会。每次薛施雨来,他本着奸商的原则,让薛施雨为他的酒楼弹上几曲,以琴助兴,酒楼中消费的人无不拍手叫好。孟星河这个独特的点子,无形中为他的酒楼又增加了一笔不错的收入。 这天,薛施雨和往常一样,又来孟星河的酒楼,不过却是带上薛仁贵一起。来到孟星河在翠微居三楼上单独分割出来的房间,这里的人都叫它办公室。轻轻扣了几下,门自动打开,就见孟星河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悠闲的呆。 撇了一眼,看见薛施雨来了。孟星河暗自得意一把,有免费的明星打广告他能不得意吗?意志力出现偏差(俗称意淫)的时候,孟星河随意道:“不知今天施雨小姐可是唱的那一出,下面的客人都开始催促了。” “……”薛施雨唯有无语,她又不是翠微居的歌姬,每次来都被孟星河哄到了台上去表演琴艺,想拒绝又招不出拒绝的话,真叫她左右为难。 “孟大哥~~我想和你说个事。”今天的薛施雨倒是变乖了,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推脱一番。孟星河洗耳恭听道:“什么事?说吧!”今天的孟星河居然出奇爽快,薛施雨一阵高兴,那知道孟星河更爽快的话在后面:“说完了好下去帮我捧捧场子,下面那些人都成了你的粉丝,缺了你我这翠微居恐怕就要关门大吉。” 嘶~薛施雨顿时娇羞成怒,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孟大哥,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说话间,将薛仁贵拉到跟前,无比认真道:“你能不能让小礼在翠微居内做事?春香楼那地方不适合他待在哪里?” 这句话倒是合符情理。薛仁贵以后好歹也是大元帅,怎么可以在妓院里面当龟公呢?“好吧~只要他不嫌弃我翠微居地小,容不下他这尊大神,随时都可以来。”连思考都不用,孟星河直接答应。 不知道你要不要跳槽过来?孟星河眼神游走,希望薛施雨能明白他心中所想。要是薛施雨都跳槽过来,那他可就财了,天天放个美女在翠微居的大堂上弹琴岂有不财的道理。 哇哈哈~~老子真他妈有才。孟星河无耻想到。薛施雨却是没有看见他龌龊的表情,急忙感谢道:“那就先谢过孟大哥了,以后小礼就在翠微居工作,孟大哥有空多教教他读书,那施雨就天天来为孟大哥弹琴。” 第七十四章 兵贵神速 日,那老子岂不赚了?教薛仁贵读书没有问题,随便从柴少哪里借两本科普书扔给他,保管他看的过瘾。这种便宜的买卖,孟星河哪能不做。“施雨小姐,这可是你说的,以后的天天来我翠微居客串艺人,不然我们的承诺就不会算数。” 好好威胁一把,先就要把自己的立场摆正。薛施雨欣然接受,薛仁贵有孟星河亲自教导,恐怕学的本事不会太少,那她就稍稍安心了。转过头,薛施雨似在叮嘱道:“小礼,以后你就的听你孟大哥的话,记住不可胡来,否则姐姐再也不理你。” 对于这个大唐的虎将,恐怕只有薛施雨这个小娘子才能管住,薛仁贵默默点了点头,还是一如既往不善言辞。 “好啦!施雨姑娘,你该下去弹琴了吧!”秉承有资源不浪费的原则,孟星河狠狠掠夺一把。薛施雨瞪了他两眼,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下楼去。薛仁贵也想跟着她一同下去,孟星河却喊道:“那个,那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喊,毕竟和薛仁贵没有什么交流,叫他小礼太过亲切了,叫他薛大又怕对不住自己。眼珠一转,孟星河占便宜道:“白袍小生,你先过来。” 身穿白袍的薛仁贵走了过来,满脸怒气。 “我这里有很多东西,你想学什么?”打开旁边一个书箱,就算身在酒楼,孟星河也没有忘记读书。一阵倒腾,书箱里的书全被他倒了出来,荤的素的都有,御花园的洞玄子三十六手、花样十八、摸,之类的书占了小半,其余的就是一些纯文学的东西。孟星河平时没事时候,就拿来消遣,日子还算充实。 哼!薛仁贵看了一眼,不屑道:“陈仓烂调,学来何用?”狠狠打击的孟星河纯洁的心,薛仁贵重语气道:“学文不过能记住姓名,学武不过能以一抵百,我若要学,只学万人莫敌之术,你有吗?” 这小子有志气,果然比老子有勇气。万人莫敌之术?孟星河故作深思。“倘若你真要学,改天我叫御花园给你印刷几本九阳神功或者降龙十八掌你拿去练吧!能不能练成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日、老子还想学万人莫敌之术呢?年轻人要识时务,别好高骛远,开口就是万人莫敌,老子要是有,也不会给你。 野心不小的家伙,孟星河啧啧骂道。手滑过桌面,捞起一本《孙子兵法》扔给薛仁贵认真道:“武力夺取只能强守一时,智慧才是不可枯竭的源泉。把这本兵书熟读,你就是万人莫敌。” 千百年总结的经验有假吗?文武相斗,笑道最后的依旧是文,孟星河毫不客气的教训了薛仁贵,哪知道薛仁贵接过那本兵书,随手一扔:“天下兵书,我早已熟记于胸,更能倒背如流,要之何用?” 徒然一声怒吼,好狂妄的口气。孟星河坐在他太师椅上,说不出是喜是愁。如今的薛仁贵居然如此毛糙,实在难以想象他以后能成大器:“既然你熟记百家兵书,那我想请问,兵贵神,你作何解释?”哎~又要让我教导一个迷途中的孩子,实非我愿,孟星河无辜的表情,有些欠打。 哼!小小何为兵何为将吗?连血都未见过,还好意思谈兵法。自持熟记百家兵法的薛仁贵,此刻好像挥他的特长,口若悬河道:“两军交战,倘若要千里袭人,而自辎重多,难以趣利,且敌闻之,必为所备。不如弃辎丢重,轻兵择道而出,掩其不意,攻其不备,势必大获全胜?” 不带一丝犹豫,判断和见解都属上等,要说薛仁贵不熟悉百家兵法,凭谁也无法相信。 “好……好……好”孟星河拍手叫好,果真是倒背如流。“好一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若真要像你所想,这世上三岁小孩子都会打仗。”无奈的一声叹息,看来薛仁贵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此四句话,若真照字面理解,薛仁贵说的一点不错,可是他视乎太急躁了,纸上谈兵只会越想越顺,真正的用兵如神全靠这个兵字。 “兵者,贵诶!圣战之道,关诸天时、地利、人和。若兵不和,岂有神之称?兵贵、神,世人只知后面神,却忽略了前面兵贵。将士不和,三军无纪,就算神,也只会一败涂地。汝可知,下将伐兵,中将伐城,上将伐谋,神将伐心。如何练得兵贵、百战皆可神。” 呃!孟星河舔了舔干的嘴唇,手中抓着一本洞玄子三十六手,在他的太师椅上夸夸而谈兵法。“好姿势、果然是出其不易、攻其不备,让人防不胜防就从后面溜进去了。” 薛仁贵撇眼望去,看见孟星河手里拿着一本小人书,画上两个赤、裸男女紧紧相拥。这人究竟是博学多才?还是下流不堪?刚才他一番解说,自恃高傲的薛仁贵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和孟星河比兵法纯粹是找打击。 兵贵!故可神!这才是神将的用兵之道。牢记住这句话,薛仁贵对孟星河的好感居然提升了那么一点点。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服输过,今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见解的确太浅薄了。 还是那样的高傲,薛仁贵慢慢走过去,将地上将那本《孙子兵法》重新拾起,然后红着脸下楼去了。 孟星河继续仰躺在他的太师椅上,无所事事看着手中的休闲书,嘴角竟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容。 慢悠悠的翻了几页,以严谨的态度将上面的知识学在心里。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柴少,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家中失火了那样。孟星河还没来的急问何事,柴少已经慌慌张张说道:“孟。孟兄,县院哪里传来消息,说今天开始放榜了。” 放榜?孟星河毫不在意的问了一句,然后猛的合上那本“黄皮书”以一百二十分贝的声音吼:“你是说考试成绩下来了?—我靠!走~快走,去看看~~我老娘还在家里等我高中的消息,不能辜负她的期望啊。”想到家里那个挂名的老娘等的就是这一天,孟星河顾不了多少,拔腿就往外跑去。 第七十五章 放榜 看着前面人山人海的学子,孟星河眉头皱的老高。还没到放榜时间,就有上千学子将县院包围,全神贯注盯着县院门前那张红榜上十个空缺的地方,那可是今年桃源乡试前十甲的名额呀!要是自己榜上有名,可就光宗耀祖了。 由于来的很晚,孟星河没有占到好的地盘,只能徘徊在人群末端远观,幸好他身高比较挺拔,与那些矮小的学子想比,多少占有优势。 焦急等待的时候,前面传来了激烈的呼声。 “放榜啦!!” 轰然一阵喧哗,前面的学子顿时身子紧贴身子,挤破脑袋都想看谁是榜上的幸运儿。 一个衙差手捧一卷红纸,来到那张红榜下,当着众人的面,将第一个上榜之人的名字贴上去。 第十甲出现,众学子睁眼看去。顿时人群中就响起一个无比亢奋的声音就像夏日一道惊雷。我中~~我中了~哈哈~~我中了~~ 仰天大笑三声,那个中了秀才的学子,直挺挺昏厥过去,嘴上一直保持满意的微笑。 又是一张红纸贴上,第九甲出现。还没有等学子的高呼声吼出,就有人炸雷般吼道,不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呀!! 日~~用的着这么激动吗?不就中个秀才,居然搭上一条命,不值,不值。孟星河使劲摇头,刚才呼救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看见一个学子血喷三尺,因兴奋猝死。看来古代十年寒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学子们早就见过此等阵势,每年乡试都有几个高中的学子兴奋而亡,算不上稀奇。 陆陆续续,乡试后七名的名字全部揭晓。几家欢喜,几家忧愁,高中的学子狂笑不已,没有中的心中虽有落寞,但还是往榜单上望去,因为还有三个名额没有揭晓。 还剩最后三个空缺没有填上,无数人的希望都放在上面,连远处的孟星河都有些焦急了。原本他只打算中个秀才,现在揭晓的七个名字中无一个有他。 难道老子落榜了?心中一阵懊悔,要真是落榜了,拿什么脸面回去见他年过半百的老娘?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当年高考成绩下来时,都没有现在这般心急。看见一个衙差又捧着一卷红纸出来,孟星河的心稍微颤抖一下。 桃源乡试第三名揭晓,马文才! 日,看见这三个字孟星河一阵痛骂,唾沫星子狠狠吐在地上。真不知蒙老头办事怎么那么优柔,马文才还没有死,现在又高中,天理何在? 连续问候马家所有亲戚。孟星河继续看放榜!他只希望快点放完,自己也好回翠微居喝酒去。 在期待中,第二名终于出来了。孟星河放眼望去,心中还是很欣慰,因为赵浩然终于替他骑在马文才头上,夺了第二名,孟星河的心稍稍舒服一点。 “孟兄,走吧!别看了~连赵浩然都只中了第二名,你就更没有希望了。”不是身边的柴少打击孟星河,而是孟星河虽然怪点子多、嘴巴厉害无比,毕竟乡试考的是才学。以柴少对孟星河的了解,考第一名,对不起,那是在做梦。 哦,孟星河多情的望了眼那张红榜。中与不中他其实无所谓,只是不好向家里的娘亲交代。哎~~独自叹息了一声,孟星河悄悄问道:“柴兄,不知你有没有门路能买个秀才名额?”趁四下的人都在注意乡试第一名揭榜的时候,孟星河付在柴少耳边小声道:“就算是假的也行?” 想到自己那个时代的假证,孟星河也希望现在能办两张假文凭拿回家去。就算他明知是欺骗,也要去做,因为家中的娘亲要的不是那张单子,而是一个有出息的儿郎。 柴少有点难办:“孟兄,要是能搞到秀才的名额,老子早就搞去了。这事儿,难~~” 直接回绝了孟星河也好让他死心,毕竟这个时代作假没有现代猖獗,读书人的功名也是由礼部记录在案,倘若现作假,那可是犯砍头的大罪,谁还敢往上面动花花肠子呢? 孟星河比较失望:“那我们走吧!中不中秀才都要喝一杯,老子明年从新复读再考,就不信一辈子都考不上。” 娘的,老子也学范进,不考中举人誓不罢休。 咧咧骂了几句,颇有遗憾的离开这个焦急之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憋足一口劲吼起来:“出来了~~出来了~~解元的名额出来了。”第一名的名额终于揭晓了,所有人急切的望着那张红榜,都希望上面出现的是自己的名字。 “哗~~~” 好大一阵喧哗,议论声顿时响起:“怎么会是这样?这两篇文章是谁写的?还有那诗,真他妈好呀?” 吵闹声顿时炸开了锅,学子们争相问候。榜上那三份考卷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简直可以堪称经典之作,解元的称号当之无愧。 本来已经准备回翠微居喝酒解闷的孟星河好奇的转过头,淡淡一望,看究竟是谁那么嚣张能考第一名。哪知道他只是一瞥,顿时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装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好诗!!果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诗。此君莫非是我们同道之人,对这闺房之事居然如此娴熟,佩服~佩服呀!前面的红榜上,第一名解元的位置没有贴出人名,反而是三份今年乡试的考卷。看见最末的那诗,柴少忍不住崇拜的心情,赞叹了两句。 以柴少的智商,对此诗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新婚夫妇闺中**的阶段,对诗中表现出的深意他又如何得知。孟星河见他一副白痴的样子,心中一阵激动,眼中不知何时一片白雾。 越女新妆出镜心 自知明艳更沉吟 齐纨未是人间贵 一掏菱歌敌万金 孟星河低声轻吟,其中的滋味又岂是外人所知晓。 咦~~孟兄此诗和那解元所做当真有的一拼。柴少不解的望着孟星河,有一种不祥预感爬上心中。“我靠!孟兄,那红榜上的淫诗不会是你写的吧???” “……淫诗?……”找不出话来形容柴少了,这小子智商可以划入幼儿园的行列。孟星河欣然一笑,当着柴少的面,正直道:“非也,非也,正是在下所做。哇哈哈~~~”一阵大笑,包含多少感情在里面,从悲到喜,如何折煞世人,狂放的笑声后面谁又看见报晓春晖的喜悦? 第七十六章 彩礼 几乎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孟星河也能考第一名?持怀疑的态度,柴少认真的看着孟星河,表情从未有此刻严肃:“孟兄,那、那真的是你写的?” 话才问完,县院门口就像炸弹袭击,顿时飞起好大一片叫声,不,因该是恐惧的声音。 “哇靠!!有没有搞错,孟花柳那个色鬼也能考第一名?” 有人提出异议,后面的人跟着喧哗起来。看见红榜上解元位置,孟星河的大名贴在哪里,那些没有高中的学子,就想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个劲嚷嚷,今年乡试是否公平? 大家都知道孟星河的文学水平只停留在与春香楼小妞唱十八、摸,玩猜拳脱衣服阶段,论考试,他就是个白痴,能把论语默写完就不错了。凭他这种半吊子的学子,也能高中解元,除非作弊,否则绝不可能。 老子的人品还真是差呀!哪里都有人怀疑!先前的喜悦,现在只剩苦笑了,高中一个解元都有如此多的人不服,不知道这些人是嫉妒还是据实而说。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孟星河灰心道:“柴兄,走,回翠微居喝酒去~~” “啊~~”柴少大吃一惊,就这样走了?“孟兄,那可是解元,你怎么不高兴一下,就算不昏死过去,至少也得笑几声吧!解元啊~~你小子高中解元了,你他妈给兄弟们长脸了。” 不是激动,而是一种自豪,越的自豪。以孟星河为的某些团体,在桃源县就是败类的象征。特别是柴少和孟星河二人,用比较腼腆的话来形容,就是败类中的拔尖者。现在孟星河这个败类居然高中解元,那不是长脸还是什么? “什么狗屁才子,能比的过孟兄这个艺术家么?”今日放榜,柴少的信心顿时大增:“老子看谁以后还敢嘲笑我等逛窑子不是在追求艺术?对不对孟兄!!哈哈~~” 柴少这个**,三句话不离本行呀!纵使孟星河脸皮较厚,也承受不住周围学子炽烈的目光。高中的他心里自然开心,可是四周那些没有高中的人无不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顶着身后一片叫骂声,孟星河灰溜溜的向翠微居走去。 对于今年乡试的结果,学子们虽然颇有意义,特别是孟星河这匹色马的杀入,简直就是一颗插在众人心中的芒刺。好在主考大人英明,提前将孟星河的试卷张贴出来,众人看见如此好的神作出自孟星河之手,心中还是觉得安慰,慢慢也就接受了事实。 返回自己的翠微居,还没有踏进们,就听见里面传来火爆的嘈杂声。孟星河还以为酒楼今天的生意比平日好了许多,前脚踏进门,立马迎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声。 “解元郎回来了~解元郎回来了。”不知是谁那么缺德,拉破嗓子吼了一句,酒楼中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还没有来的及转身逃跑,身边已经围上来多人。个个捧着彩礼,献媚的表情,与他们的年龄极不相符。 “孟公子,这是小老儿的心意,望你收下!”一支翡翠如意,盛在盒子里递到孟星河面前。 “呃!张老板,你看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孟星河勉为其难接过箱子,果然是上好的如意,价格一定不菲,改天拿去卖个好价钱。 “孟解元~~”一个穿着富贵装的老头,拿出一方红色的本本:“听说解元郎至今仍未婚配,正好小女也是待嫁闺中。这是小女的生辰八字,还请解元郎收下,改日一定要到府上来做客。” 孟星河知道那张红色的本本是什么干活,就是古人所说的婚书。不会吧!老子以前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败类吗?居然还有人肯将女儿下嫁给老子。收!收!通通收!不就是收一封情书嘛!孟少爷好歹也是练过的,脸皮子厚的很。“哦~谢谢王财主的好意,在下却之不恭。” 看见孟少爷连婚书都收,周围的人立刻将手中准备的礼物,蜂拥般送上,生怕落在人后,惹怒了孟解元以后恐怕就没有好果子吃。 只要是礼物,孟少爷都收入囊中,他拿不完,就交给身后的柴少拿,反正将翠微居所有送礼人的彩礼全部收下,不然他就对不起别人的一番好意。 抱着一大堆礼物,有丝绸、布匹、瓷器、金银、字画、婚书。孟星河躺在他三楼的办公室中呼呼喘气。在下面收礼收的爽快,将它们般上楼来就够他喝一壶了。看着前面堆积如山的彩礼,孟星河感慨中状元就是好:“你们别闲着,喜欢什么就随便拿,这里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用不完。” 听他说话,众人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孟星河只好点名道:“柴兄,灵儿,还有那个白袍小生,后面几个美女,你们一人选几样东西拿去,免得放在这里被老鼠啃了。” 收礼孟星河愿意,他又不想拿出去卖,只好选择分给众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众人欣喜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赵灵儿选择了一匹上好的布料,痴痴抱着道:“孟大哥,灵儿要给你做一件衣服,你看你那件青衫都打上补丁了,怎么穿出去见人啊。” 心中微微一暖,孟星河急忙道:“灵儿你多选几匹布料,也给自己做几件过冬的衣服。”赵灵儿虽然来到翠微居,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单薄的衣服,孟星河平时也没有花心思去关心这些,今天听她提起,黯然自责一番。 满地的礼物,听见孟星河叫众人随便选,柴少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看了看地上的礼物,也不贪心,认真捡起最轻的一件道:“孟兄,我看你这里婚书比较多,兄弟我顺便捡一个回去。我听说王财主的女儿生的国色天香,正好我们两家又是邻居……” 你个**,孟星河拾起桌上一本书,抬手就往柴少砸去。看他淫、荡的表情,王家闺女肯定没少被他骚扰,说不定半夜三更他还爬过墙。孟星河岂能将羊送入狼口:“拿去吧~~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想看见你——哦!王财主要是问起你,你就说婚书是你捡的,成事的时候,别忘了老子的谢媒礼。”我日,老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了? 孟兄就是够兄弟,有了这张婚书,半夜爬墙的理由就充足多了。屁颠屁颠捧着那张婚书,柴少立刻跑回家找他老子去王家提亲去了。 看见众人都选了自己的礼物,唯独站在边上的薛仁贵依旧纹丝不动。刚才他可是最卖力的一个,一个可顶三人。孟星河好奇问道:“白袍小生,你怎么不选一样?这里那么多金银财宝,玩物字画,选一样拿回去——咦,这只玉箫不错,拿回去吹吹,吹箫有宜陶冶情操。” 手中拿着一只玉箫,孟星河讪讪笑道。薛仁贵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说不出的傲气:“富贵金银要之何用,还不是任人随意弃之地上。” 第七十七章 回家 这小子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家伙,有个性,我喜欢。看见薛仁贵消失的身影,孟星河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薛仁贵追求的? 看见大家都拿的差不多了,地上还剩大堆东西,孟星河无奈道:“你们将这些东西收起来,改日我送回家去。”家里那个孟家大院是该好好装潢一番,以前贵重的东西都被前任嫖光了,现任孟星河居住当然又要弄的体面一点,也好让家中的娘亲住的舒服。 他吩咐下来,手下的人卖力将所剩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三楼的办公室总算恢复原貌。松了一口气的孟星河美滋滋的躺在太师椅上,神色霞飞,呆呆望着远方飘渺的雁荡山,心中打定主意改天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回家一趟。 如今他总算没有辜负孟母的期望,考中解元,又当了翠微居的老板,名利双收之时,孟星河并未得意。料想再过一月就要动身去江都,在脑中好好盘算一番,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规划。毕竟省城和县城相比更难生存,他要想出人头地,先自己得有实力。他虽然没有去过江都,但也打听不少,那个地方看似繁华,鱼龙混杂之人更不在少数,官、将、商、贾,那个不是人心险恶,稍不注意恐怕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坑害了。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思了很久,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渐暗。 月上柳梢,人约黄昏的时候。翠微居里面一派欢腾。孟星河已经被众人围在一张桌子上使劲的灌酒。他是今年的解元郎,乡试第一名的秀才老爷,十里八乡谁不敢给他的面子呢? 豪爽的孟少爷刚刚下达了:“今夜酒水一律免费,大家随便畅饮的豪言。”下面的人感激的端上酒杯,来像孟星河道贺。 满座宾客皆是自己的好友兄弟,孟星河当然无所拘束,只要有人来敬酒,他无不还礼。每次都是满满一大杯仰头就尽,让人无不佩服孟少爷的酒量。当真是在春香楼混,酒色二字,岂是吹捧出来的? 大家见解元郎如此开心,满座宾客中有人提议道:“孟兄,我听说今年乡试,你所作的诗被人传唱一时。今日榜上高中解元,何不为大家露一手,也好让我等瞻仰孟兄的才情。” 听的此人的话,众人爆出热烈的呼喊声:“解元郎,你就赋诗一,也好让大伙粘粘喜气。” 柴少和秦观这两个骚人,看老子以后不收拾你。众口难迟,孟星河狠狠瞪了他二人一眼。好像没有经过思考那样,娓娓道出。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是悲?是喜?唯有孟星河知道,端起一杯酒,仰头而尽,虽是寒衣青衫,但桀骜不驯的神态,着实令人欣赏。众人听他刚才即兴所作,皆是精神一振。 这哪里是一个解元郎所做的诗?分明是状元郎写的? 无不佩服孟星河的气势,短短四句,令人心中胆寒。谁都没有想到,曾经的花柳先生,其实是个胸怀大志的人,难道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坐在桌上的蒙先生,在听的孟星河的诗后,脸上扬起了满意的笑容。此诗句句精妙,放佛信手便可拈来,其中的霸气又岂是平常人能比。“孟小哥,好诗,就凭此诗,老夫当敬你一杯,祝愿小兄他日名题金榜,天下扬名!” 主考大人都叫好的诗,其他人当然一致拍手叫好。蒙先生以长者的身份向自己敬酒,孟星河受之有愧,立刻起身道:“先生妙赞,学生当饮三杯,以报先生多日的恩情。”没有一丝犹豫孟星河接连饮了三杯。蒙先生见他豪爽之下不失礼数,得意之时不忘恩情。故此小声叹道:“杜兄啊~杜兄~蒙二真羡慕你~~提前就看好了这么一个学生,老夫又落后你一程。” 孟星河喝的迷迷糊糊,哪听到蒙先生说的什么。三杯下肚之后,孟星河摇摇晃晃就倒在桌上,竟睡了过去。众人也都吃好喝好,不多时候欢喜的宴会就散了。 孟星河死猪一样,被人抬到自己房间,幸好有赵灵儿彻夜照顾他这个人醉人,还不至于那么哪看。在床上睡了几天,总算恢复了精神。 次日清晨,天朗气清。旭日才东升,孟星河就在翠微居外张罗着。大大的马车,装了满满的货物,全是他收到的彩礼。放在翠微居用不着,孟星河干脆运回家去。 他归心似箭,跨上一匹高马,已经在催促后面的车夫快些赶回孟家村去。 出了县城,马车出现在颠簸的土路上。两旁的霜露,还没有消散,就像一粒粒珍珠躺在枯黄的野草上闪闪光。 翻过雁荡山,已经是下午时分,孟星河多抽打了几鞭子。驾着马匹往前面孟家村奔去。后面的赶车师傅架着一匹老马,自然跑不过孟星河胯下的健马,老远就吼了声:“公子,你别跑那么快~~孟家村就在前面,迟不了的。” “我怕我娘在村头望我~。”老者的叮嘱,孟星河置若罔闻,知道老者认识自己在孟家村的家。孟星河顾不得多少,就让老者慢慢来吧,他一人先策马奔去了。 进了村子,看见道路两旁熟悉的树木房舍,还有那些坐在屋檐下的小媳妇,流过村子的河中,赤脚浣纱的少女。孟星河眼神朦胧,尽管离家两个月,对这里依旧是如此怀念。 “咦~~村里孟家的花花少爷回来了?” “他不会又是回家来拿钱去县里面嫖吧!还骑着马来,肯定是很急。” “哇~~孟少爷好像又长帅了!” 咯咯~~一阵纯朴的笑声,隐隐灌入耳中。孟星河难得理会这些闲语,马儿一架,就来到自家门前。 看见那扇象征孟家曾经多么辉煌的大门,孟星河鼻子一酸,情急的跳下马来。“娘~娘~~我回来了~~。”兴奋的喊了两声,每个离家的游子都是这样的心急。 里面好像没有回音,不会出去劳作了吧?孟星河推开虚掩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呼喊自己归来的消息,竟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小声啼哭。 第七十八章 脱 光 衣 服 走 出 去 好像是娘的声音,听见里面大院传来隐隐哭泣,孟星河慢慢推门而进。还没有走几步,就看见前面大院中,小五子拿着一截扁担,怒气冲冲对着两人,孟母被他拦在身后,像老鹰护小鸡那样保护着。 看上去颇受委屈的孟母,一个劲用袖口抹着眼泪,一边小声道:“里正大人,你看就不能多宽容几天,我们只要筹好银子,就把今年的税给交了。” 宛如一个势单力薄的妇人,孟母说的楚楚可怜。里正老头一听正中下怀,颇为奸诈道:“孟大嫂,这税收是县上下的命令,我也是被逼无奈呀!你家村东头不是还有三亩旱田吗?干脆就卖给我,反正你家又没有壮劳力,那三亩田荒着也是荒,将它卖了交租子也是好呀。” 孟母听说里正大人要买她的田,一股子清泪就流下来,慌忙道:“里正大人,那三亩旱田是星河他爹留下来的,我要是卖掉了,以后星河还怎么吃饭呢?打死我都不卖!”为了自己那个不太争气的儿子,孟母就算用性命都要为他留点家产下来。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收税是县上的事,由不的你们不交。虎儿给我进去专挑值钱的东西拿,听说以前孟家祖先在朝里做过官,好东西一定不少,你看见什么就拿不用客气。”抢田不成,里正大人就教唆自己的儿子进去抢钱,反正只要是值钱的他都要。 小五子挺身而出,拦住了里正大人的儿子虎儿,孟母一个妇道人家哪见过此等入室抢劫的架势,吓的顿时哭声大了很多。 “王小虎,你他妈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他娘的,自己才离家两月,就有人上门来欺负。孟星河愤声一吼,声如洪钟,硬是将凶神恶煞的王小虎吓住了。 看见是自己儿子回来了,孟母抹了抹脸,顿时破涕为笑,有点别扭。孟星河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孟母的身边,愧疚道:“娘!让你受苦了!”看见孟母两鬓显眼的白,孟星河心中一酸,星目中爆射出一道恶狠狠的光芒,死盯住里正的脸,傲然道:“王里正,你们两父子是不是欺负我孟家无人,想在这里耍耍帅充横是吗?” 邪邪一笑,看不出孟星河心里想的是什么。王里正打着收税的招牌自然不畏惧,孟星河不过是个痨病鬼,就算出现也能耐不到天上。“——哦!原来是孟花柳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那户人家的痨病鬼呢。既然你回来了也好,你娘做不了主,你这个小辈做主吧!今年的税收你家还没有交,你就把它交了吧~省得我多跑几趟。” 找到孟星河的死穴,王里正死咬着不放。孟星河哪看不出这只老狐狸的奸计,淡淡道:“要是我不交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咬我呀!” 他横了几句,转身道:“娘别管这两条狗,我们进去吧!”欺负到老子头上,孟星河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拉着孟母的袖口,就像一个孩子那般淘气,往里面的大堂走去。 里正端的是一副当里正的样子,官没有多大,口气倒不小:“孟星河,照你的说法,你家今年就不交税了么。那好,虎儿去给我把乡里的乡兵叫来,将孟星河绑到县里去。” 听里正要将孟星河绑回县里,孟母立刻吓的脸色铁青。“里正大人,我交,我交,我家那三亩卖给你就是了,求你别绑我家星河,他有功名在身,怎么能上大堂呢?” 孟母说的比较心痛,毕竟那三亩旱田是孟家唯一的生活支撑,要是卖出去以后一大家子人怎么生活。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被绑上公堂,再不舍的事孟母都心甘情愿。 孟星河心中泛暖,这样的娘真是好的没有话说:“王里正,请问我家今年要交多少税金?” “不多,三十两~~。”王里正摸了摸他的两撇小胡子光明正大道。 “三十两?”孟星河故作疑问,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有一锭白银在把玩着,王里正看的两眼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拿上你的银子,给老子滚!”就像扔石头那样,孟星河狠狠将银子砸在王里正身上。王里正也不嫌疼,捧起银子,亲了一口:“虎儿我们走。” 他们爷俩收了税金,高高兴兴就想走,孟星河却尖声道:“慢着。”孟星河说话不慢不快,但语气却是不那么和气:“王里正,我家要交的税金是三十两银子,而我给你的却是五十两银子,你难道不准备将剩余的二十两还给我吗?” 这……王里正一时哑巴!他知道手中的银子是五十两,今天来孟家收租本来就是打算坑孟家三亩旱田的,那会带那么多银子来呢。经孟星河一问,王里正结巴道:“今天没有带够碎银,我改日定给孟公子送到府上。” 就知道你死老头没有带银子,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算准了王里正身上无银,孟星河才会让人占他的便宜。一贯都是奸商的他,也不刁难王里正,而是正直道:“不是我孟星河不相信里正大人,倘若里正大人非要吃我那二十两银子,我也找不到理儿说去。干脆这样吧!你和你儿子把衣服裤子全脱光走出孟家大门,以后就算里正大人想赖账,自有四面的邻里为我孟家作证。” 哇哈哈~~脱衣服走出去,老子真他妈有才!王里正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孟星河居然这么无耻,要他们脱了衣服走出孟家大院。若真是这样,以后怎么在孟家村混呢? “孟公子,诉本里正不能答应。”六十的老头光着身子从孟家大院走出去,天下找不出第二个。王里正断然拒绝了孟星河的“好意”,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 “既然不能答应,那就把老子的五十两银子吐出来,然后滚出孟家大院。”你不答应,老子还能答应你吗?此刻的孟星河说不出的威严,语气神态之间一种凌厉的威严,容不得侵犯。 先前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顷刻间就变了样子煞是吓人。王里正没有见过孟星河有此等霸气,瞪了一眼,然后震声道:“好~~很好~我马上就回家把银子取来。”毕竟是村上的里正,言语上当然没有孟星河滑套也没有他无耻,顿了顿身子就和他的儿子王小虎气匆匆走出孟家大院。 第七十九章 男大当婚 赶走了两个讨债的白眼狼,孟星河恢复了温顺的性格。孟母欣然一笑,摸着孟星河的衣衫,目中舔渎之情甚是浓重。还没等孟母问话,孟星河就已经悄悄在孟母耳边,附声道:“娘,我们出门去看看吧!孩儿从县城给你添了些东西,我看孟家大院太冷清了,想给你老人家添添喜气。” “讨打~还是那么顽劣。”看见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孟母怎么忍心下的去手,搁在心中的话想说,还是没有说出来,随孟星河走出孟家大院。 他们母子两刚刚跨出大门,正对面那颗老槐树下,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那里。赶车的师傅休闲的抽着旱烟,看见孟星河出了门来,赶车师傅一个激灵跳下车,恭敬道:“解元郎大人,彩礼已经运来,还请大人叫家丁将它卸下车,老朽也好赶回县城。” 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时分,赶回县城恐怕都入夜了吧!孟星河招呼一声:“小五子,过去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拿回孟家大院。”然后孟星河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老先生辛苦了,这点小钱拿去打二两烧刀子酒喝,路上的寒气重,驱驱寒气。” “使不得,使不得,柴公子已经给了小老儿赏钱了,解元郎大人不用客气。”赶车的师傅赶忙推脱。孟星河看他还算诚实,二话不说就将银子塞在老者的怀里:“老先生一路奔波,若不收下,就看不起我孟星河。” 小老儿顿时脸青,急忙收下那腚银子。开玩笑,解元郎的面子,小老儿敢得罪吗?收了银子,看见孟星河身边的孟母,小老儿恭喜道:“孟老夫人大喜,令郎今年乡试高中解元郎,小老儿在此先道一声贺,祝老夫人您富贵百年,儿孙满堂。” 不错,这话老子喜欢。听小老儿一说,孟母声音有些颤抖:“孟儿,这位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早就盼望孟星河能高中秀才的一天,如今听见这个喜讯,孟母如何不动容? 孟星河怕他娘过于兴奋和那些高中秀才的学子一样昏死过去,孟星河脸上并无多少喜色,沉声道:“忘了告诉娘,儿子确实是中了秀才,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年考卷比较简单,中秀才的人多了,娘你就别放在心上。” 暗自捏了把冷汗,希望眼前的孟母不要太过兴奋。 “好~好~~我儿有出息了~~我儿有出息了。”盼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孟母老泪纵横,布满风霜与苍老的脸上,虽然颇受岁月的侵蚀,此刻也是洋溢出一种喜悦的神色:“星河他爹,你可以闭眼了~~~” 长长的一声感叹,孟母身子软,居然昏厥过去。幸好孟星河反应够快,一把就扶住了他娘。担心的事还是生了,孟星河此刻说不出是喜是悲,无奈道:“春儿,张嫂,你们把我娘扶进她的房间吧!” 将孟母交给了两个仆人,孟星河唯有叹气。和同小五子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送进孟家大院。孟星河独自来到孟母的厢房。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轻轻推门而进。看见床榻上那个已经醒来的娘亲,孟星河换上一副笑脸,坐在孟母窗前,关心道:“娘,你好些了么?” 孟母是喜极而晕,自然没什么大碍,听的儿子的关心,舒心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伸出那双摺皱的手,抓住孟星河的衣角,脸上清泪并然溢出:“孟儿,娘这是高兴,高兴。”越说下去,孟母的泪水就像断了玄的珠子,啪嗒而下。 孟星河重重松了一口气,看见孟母无碍,他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心里知道,以前的孟星河可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孟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说白了只是一种安慰,以前任孟星河的能力,能中秀才那绝不可能,所以当孟母听闻这个喜讯的时候,不比五雷轰顶还震惊。 找不出安慰的话,孟星河静静坐在孟母床前。孟母见他孩气般的表情,心中打定主意,认真道:“孟儿,你也不小了,正所谓男大当婚,娘是该为你张罗一门亲事,管管你的孩气。” “这个恐怕不妥吧!孩儿才二十岁,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冒然成亲要是有什么坏脾气岂不糟蹋了人家的姑娘,还是等几年再说。”孟星河故作惊恐,成亲之事他还没有考虑过,到是孟母已经在焦急了,难道她老人家想抱孙子? “胡扯~”但凡儿女的婚事,做父母的都很焦急。孟母呵斥声起,孟星河顿时哑巴了。“当年娘嫁给你爹的时候,你爹才十六岁,待你娘还不是相敬如宾,你现在都二十出头,怎么比你爹还胆怯。” 哎!当娘的开始教唆儿子糟蹋别家姑娘去了。孟星河颇显无奈。孟母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道:“你今日已经高中秀才,要是在相好一门亲事,那就是双喜临门,娘盼的就是这一天,你怎么如此顽劣呢?” 俨然教训起孟星河来,看来在婚事方面。孟星河是没有自主恋爱的权利的。“好了,一切全凭娘做主,只要娘看的起那家姑娘,长的不算难看,改天抽空去串串门大家相互认识,合得来就成,合不来就散呗!”这回孟星河到是变乖了,反正他的名声不好,那家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亲事就等孟母去张罗吧,也好满足她的愿望。 “恩~~”孟母高兴的笑弯了眉,见孟星河没有异议。孟母测过身子,从绣枕下取出一张红本本。孟星河眼尖,一眼就看见那是一份婚书,当初王大财主还送过自己一本。孟星河眼睛瞪的老大,难怪自己的老娘如此焦急,原来早有准备,那我岂不是上当了。 孟母取过那张婚书,好像看见了儿媳妇就在眼前那样,高兴道:“孟儿,前日县城李老爷家叫孟大姐将婚书送了来,你要是同意就签个字,选个好日子将李小姐娶过门吧!娘等的就是这一天。” 第八十章 夜游 什么?孟星河暴跳如雷?叫我娶李海玉那个女人,老妈你不会想要你儿子捡双破胶鞋来穿吧。我又不是长的太丑,不愁娶不到媳妇的?孟星河彻底无语,他此次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连退婚的文书都写好揣在兜里,只要孟母同意,他就去李家退婚,免得两家牵扯不清。 “孟儿,娘见过了。李家小姐不错,长的温柔娴淑,端的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身材也合适,你娶了她不会吃亏的。”关乎儿子的终生大事,孟母当然观察的非常仔细。客串起说客来也是丝毫不差,要是孟星河没有见过李家小姐恐怕就急“鸡”动了。 我看娘是看她会不会生孙子吧!和自己前世的母亲一样,现在的孟母活脱就是逼迫他早日结婚的元凶。结婚孟星河没有问题,和李海玉结婚他就不情愿了。想到那个女人行为放荡,不知道和其他男人有没有不清白的地方,为了孟家祖宗的颜面(主要是自己的面子),孟星河断然不会娶李海玉的。 “娘,你别说了~~要是你真想看儿子娶媳妇,儿子重新给你找一个总之李家的小姐不行,我和她不来电。”坦白吧!就说李家小姐在县城里不规矩,整日出去抛头露面,吊凯子、追富二代、放浪形骸,总之所有不雅观的词都用在她身上,看自己的老娘还要不要娶这个媳妇。 “难道孟儿心里有喜欢的人?”孟母立刻来了精神,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为了一门不满意的婚事抱恨终身,如果要是他有中意的女子,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孟母是不会干涉的:“和娘说说,究竟是哪家丫头,改日娘就叫媒人上门提亲,千万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完了、完了,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看来这婚事是躲不掉了!左思右想,孟星河决定使出他的绝世神功,耍赖道:‘娘~~你就别问了,你儿子和人家姑娘还没有成,正在热恋进行中,等瓜熟蒂落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娘亲的。” 孟星河眨了眨眼睛,说的比较可怜。孟母看他不像是说慌,又听到“瓜熟蒂落”四字,顿时浮想连绵,心中暗自高兴,就不再追问。 陪孟母在房间里聊了很久,闲谈自己在县城的生活境况,待孟母累了休息过去后,孟星河如释重负走出了房间。 都说父母与子女之间存在几十年的隔阂,现在孟星河与孟母之间是存在几千年的隔阂,怎么能交流到一起嘛?本来自己就倡导自由恋爱,甚至还幻想过一夫多妻制度,现在自由恋爱暂时被剥夺了,不过这一夫多妻制嘛还有待考虑。 有得必有失,月亮还有圆缺何况爱情呢?孟星河想的比较开,就当是母子间一个谈笑的话题。 漫步走到孟家大厅,看见里面两个丫鬟在打理一切,孟星河寻思改天是不是买几个丫头回来填冲家里的人头,顺便招几个家丁做看家大院免得家里的孟母被人欺负了。 想到一个月之后自己就要动身去江都,孟星河觉得有这个必要。考虑是从县城买人还是在孟家村招人时,小五子鬼头鬼脑的跑过来,小声问了句:“少爷,我听说你在县城开了一家酒楼,啥时候也把小的叫回去,做个跑腿的小二也好呀!” 太阳是不是从西天出来了?孟少爷望了望西边,太阳照常落山,那小五子为何要去县城呢?况且自己在县城开酒楼的事,他连孟母都没有告诉,小五子从何得知。“给我一个去县城的理由,否则你就老实的待在家里。” “小的也想像少爷一样出去闯闯,环儿小姐说了,男人不闯就算不上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半句话,小五子就充当起男子汉大丈夫了。 这小子原来恋爱了,孟星河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一眼就看出小五子对薛施雨的丫头起了淫、心。不错、不错、有你家少爷我几分本事:“行,改天你收拾好行李去翠微居,不过你的记住了,泡不到妞,本少爷就让你在孟家村光棍一辈子。” 不下点猛料,这小子不会下功夫。幸好小五子跟着孟星河混了一段时间,知道何为泡妞,立刻保证道:“少爷放心,我们是两情相悦,不会让你失望的。” 日,老子的台词啥时候被这小子偷学去了。看在你小子忠心护主的份上,就不加追究了。“没事儿你就先下去吧,本少爷四处看看哪里该修缮,明天就找个工匠来好好修理一番。” “恩~”小五子转身欲走,才跨出一步,猛的一拍脑袋,瞧我的记性,差点把少爷的终身大事忘了。“哦,对了少爷,外面那个阳春白雪在等你。” 阳春白雪?孟星河脑袋一瞢,似有疑惑往孟家门前走去。 门前那棵老槐树下,那个一身黑衣飘飘的女人,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如瀑的秀、剔透如玉的肌肤、修短合度的身材,浑身上下涣散出那种狂热的野性,绝对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玉素小姐,好久不见,你又长漂亮了。”孟星河打着哈哈,来到钟玉素身前。 钟玉素双眼一瞪,咬牙切齿道:“死老头,你又变丑了。” 孟星河恍然大悟,以前钟玉素提醒过自己别叫她“小姐”,孟星河立马改口道:“玉素~不是“小姐”,是姑娘,是纯正的黄花大闺女。” 孟少爷的话就像六月的骄阳,顿时将钟玉素的粉脸晒的红、烫。狠狠瞪了一眼孟星河,钟玉素不再说话。 “对了,玉素姑娘要不要进去喝杯茶?这里天热,你看你都出汗了。”孟少爷关心道,作出了请进的动作。 “扑哧”钟玉素兀而一笑。天气太热?这人当真是风趣呀。“妾身就不进去了,浩然还在孟家村头等我们,孟公子既然在家,就赏光前去夜游吧!” “夜游?”看了看快落下的夕阳,此时出去的确是夜游。既然钟玉素都不怕,自己还怕个鸟呀,再说还有赵浩然在,不怕有人闲言闲语的。“玉素姑娘等等,我先去把马牵来,顺便叫仆人多准备蜡烛,免得等会儿迷路了。” 第八十一章 结义 出了孟家村,远远就看见赵浩然和一个赵家的奴仆在村头等待。孟星河纵马前去,招呼道:“赵兄久等,不知今晚我等去哪里夜游?” 赵浩然驻马笑道:“我听说雁荡山上有一种罕见的菊花,只有夜里才能开放,一时心动就想前去看看,得知孟兄也在家中,特来相邀,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果然是君子,说话光明磊落,不遮遮掩掩。孟星河打趣道:“在下却之不恭。” “呵呵~”赵浩然爽朗一笑,看了看孟星河身边好像还少了一个人,疑问道:“咦~难道舅母没有随孟兄前来?刚才本来是在下前去相邀孟兄的,哪知被舅母讨了这份差事,难道她叫了孟兄,回赵家庄去了?” 孟星河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面就响起一个尖锐的骂声,随后一阵尘沙卷起,就看见钟玉素策马狂奔而来,满脸的怒气:“解元郎真是跑的快呀,妾身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看见钟玉素那双眸子中闪出火一样的光,孟少爷解释道:“没办法,“马子”要跑,我不得不敞开胸怀让她跑呗。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日后”还不是要回来。” “哼!”看见孟少爷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一定不是好话。冷哼一声,绕过孟星河,钟玉素一马当先,小跑在前面的道路上。 “你要不要回来?”冲着前面那个妙曼的身影,孟少爷大吼了一声。身边的赵浩然却是笑道:“孟兄有所不知,我这个舅母虽然身为女子,内心却如男子般刚强,你不要见笑才是。” “哪里,哪里,侍郎夫人敢爱敢恨,行为又颇为大胆,岂是平常男子能比的。”钟玉素可是御花园老板,在这个封建思想禁锢的年代,她身为女子有如此作为,简直就是对封建思想的挑战,说她行为大胆都算是低估了。 赵浩然打了两声哈哈,孟星河的话他何尝不知。只是自己的舅父都没有过问,他这个晚辈哪有资格评论呢?见时候不早,赵浩然笑道:“孟兄,我们来赛马如何,看谁先到雁荡山,输了之人等会儿自罚三杯?” “这个~~你知道我酒量一般都不好,肯定是输的。”孟星河推脱道,趁赵浩然不注意的时候,这小子狠狠一鞭子抽下去,胯下的马匹就像了疯冲了出去,孟星河跑在前头笑道:“既然赵兄诚挚相邀,我岂有不答应之理,在下先走一步。” “好小子,玩阴招。”赵浩然暗自后悔,兵不厌诈他如何不知,想不到孟星河如此滑头抢了先机,赵浩然输的心服口服,叹了口气也纵马跟上。 入夜之后,一轮皓月当空。跑了一刻钟的时间,三人就来到雁荡山。赵浩然带了仆人前来,自然准备了火炉温酒,盛装在铜鼎中的点心、食物一一俱全,在钟玉素的打理下,三人找了一处比较清静的亭子,分别入座下来。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见亭子前面一片沉睡的菊花,打着奇怪的花蕾,受月光照射的时间越久,居然舒展花枝慢慢绽开。太神奇了,简直就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孟星河穿越千年,知道夜里开放的除了昙花、夜来香等为数不多的植物,这夜菊还是第一次看见。“当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雁荡山海拔较高,生长这些乎常规的植物不足奇怪,想通了受温差的影响才有夜菊开放的原因孟星河不再好奇。 身边的钟玉素倒是个善感的人儿,看见慢慢盛开的野菊,不知那根神经叉,仔细看着两人,要求道:“两位桃源县的大才子,这么好的景色何不留诗一记录下来呢?” “又吟(淫)诗(湿),很伤身体的?”端着一杯才暖好的酒,孟星河差点喷出来。钟玉素怎么那么喜欢(淫)(湿),“要吟你自己淫去,淫的一辈(被)子好诗(湿)都没有人管你。” “对,孟兄说的极对。舅母,你就别让我等吟诗了把!”赵浩然也是讨厌吟诗的人,现在有孟星河反对,他当然跟着附和。 钟玉素白了他二人一眼,端起一杯暖和的酒仰头就喝:“你们不吟,我自己吟,到时候别怪我这个长辈欺负你们。”就像一个生气的富家小姐,钟玉素愤然起身,依靠在亭子的栏杆上,看见外面绽开的野菊,目光流转,似在叹息道:“怅望西风抱心思,残菊开在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谁有知?” 含情默默吟了一诗出来,坐在边上的孟星河夸夸夸几个大掌声叫好道:“玉素姑娘不去考状元简直是一大损失,如此好的才华,让我等汗颜呀!”向赵浩然递了个眼色过去,二人立刻心意相通,孟星河起头道:“赵兄,听玉素姑娘刚才一好诗,我们二人合作一如何?” “正有此意。”赵浩然笑道:“孟兄先请!我垫后!” 这小子,有意思,能玩。孟星河晃了晃脑袋,无比正经道:“一片两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七八片。”赵浩然立刻补充道。钟玉素原本生气的脸,听他二人作了这诗之后,“扑哧”就笑出声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的脸,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诗句。 孟星河接着道:“九片十片十一片。” “片片开在月亮前。”哈哈~赵浩然补充完整之后,接连道:“好诗~好久没有做这种好诗了。” 钟玉素原本还满怀期待他二人下面两句有什么惊天之作,那知道却是这般粗俗。她呸了一声道:“好个屁的诗,连学堂的孩童都比你们写的好,亏你们还是桃源两个才子,不知羞耻。” 她娇嗔了一句,二人不以为然,赵浩然接着道:“栏外一阶凉如水,美人含怨怒娇羞。” “明年风尘菊如旧,何来句句叹离愁?”补充完全诗,孟星河端起酒杯:“赵兄,此杯当敬你。” 赵浩然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就灌了一口。“孟兄,你我一见如故,在下斗胆高攀与孟兄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既然赵兄看的起我,是我的福气。”孟星河端过酒杯道:“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自家兄弟,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没有宰鸡头烧黄纸,一杯酒就是一辈子的兄弟。那些歃血为盟的假把式,孟星河全都不屑一顾,只是样式罢了。钟玉素看二人如此豪爽结义,本来也想加入,可惜自己身份不同,只能眼巴巴望着,颇有羡慕。 二人正欲碰杯结义之事,孟星河一怕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从钟玉素那里借来一个酒杯,道:“赵兄,你我二人结义,怎么少的了柴兄呢?今日就将他一同包含在里面,我们三兄弟共同结义如何?” “好!”赵浩然也不推脱,端起酒杯和孟星河碰了一下,畅饮而尽。 二人喝了结义酒,都是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同时道:“以后有违今日誓言,如同此杯!”啪的一声碎响,就像一句响亮的承诺无比豪气。 第八十二章 回县城 第一卷终 二人喝过结义酒,就以兄弟相称。以年龄长幼排序,赵浩然年长一岁自然做了三人中的大哥,孟星河很不幸捞了个老二当当。郁闷的他,不管怎么说都要把老二的位置让给柴少,反正柴少不再这里排名先后由不得他,于是孟星河又排到了第三。 “大哥” “三弟” 两人相互礼称,彼此一笑,端起酒杯就喝个底朝天。他二人到是相见甚欢,旁边的钟玉素则被他们冷落。看见二人兄弟情深,钟玉素不知道哪门子疯,掺和进来道“好啦!你们两个大男人肉不肉麻?结拜就结拜了,其他礼节就别在意了……”话才说到一半,钟玉素就像夜里的小猫,双耳竖起,仔细倾听对面山涯传过来的声音,好奇道:“我的两位大才子,你们快听听,这是什么曲子,怎这般动听?” “好像是哭鬼的声音?”孟星河耳朵比较灵敏,侧耳听见对面山涯处隐隐有哭泣的声音传来,他故意说了一句。赵浩然沉思了一会儿,这东西好像在那里听见过,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赵浩然兴奋道:“三弟,这不是鬼哭,这是一种乐器,出自巴蜀一代的苗疆,形状像箫不过上面有一个类似于葫芦的东西,吹奏起来比中原的笛子要多一种哀怨的声音。” 听他解释,孟星河立刻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这个产自西南巴蜀一代的独有乐器,前世的孟星河有幸看见:“大哥说的莫非是葫芦丝?” 不知道现在这种乐器是不是叫葫芦丝,不过孟星河的猜测恐怕**不离十。赵浩然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只不过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具体叫什么请还真是孤陋寡闻。” 赵浩然果然是博览群书,就是不知对面山崖上是谁在吹奏这种苗疆乐器。三人仔细聆听月夜中传来的旋律,皆是精神舒爽,较之普通的萧笛,这种乐器更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共鸣,一种置身静溢的飘飘然顿时袭来,简直无比空灵。 都说美妙的音乐,就像净化心灵的的佛音,看来此话不假。呜呜呜,像哭泣的声音徐徐传来。只见对面云崖上有个白色的人影在斑驳的月色中像一朵飘荡的白云,高坐在悬崖边上,月光泄在她的身上就像传说中九天仙女下凡,朦胧淡月只见身影不见其人。 好像是个小妞?孟星河的眼神比较好,一眼就看见对面山崖上那个装神弄鬼的影子是个女人。他脸皮比较厚,学起苗疆地方对山歌的方式,唱了一句:“哎~~唱山歌也,对面妹妹看过来也~看过来~哥哥唱出情歌来也……” 比杀猪的嚎叫还难听,孟少爷无耻的吼了几句,立刻打破了如此美妙的夜晚。听见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嚎叫,对面的哀泣声立刻停止,只见那个白影好像朝孟星河几人看了看,片刻间就从云崖上消失不见。 不会是神仙吧!那么高都能跳下去?孟星河目测对面云崖是雁荡山最险俊的地方,那小妞居然就这样跳下去,当真是神人啊。孟少爷心中感慨,他不过想和对面的人通过唱山歌的方式进行交流,哪知道对方那么含蓄,完全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难道你不是苗疆人吗?连那么出名的山歌对唱都不会,还出来装神弄鬼,老子唱歌鄙视你!哼哼骂了两句,孟少爷盘腿坐在地上,面不改色道:“遇见一个冒牌货,不懂的欣赏,太失败了!”为自己难听的歌声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孟少爷继续喝他的酒,一副失败的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赵浩然和钟玉素对孟少爷奇怪的歌声,简直不敢恭维。不但打破了此等良辰,还吓跑了对面那个吹乐器的人。人怎么可以那么无耻,好好的唱什么歌嘛?不但难听,还有几分轻薄的味道,当真是色性不改。最可恨的是,他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已经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两人默默坐下,只顾添酒加餐,气氛一时变得让人沉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尽食冷,夜已过半。感觉到起霜后的寒意,三人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分别将马头灯罩在马头上,慢慢骑马回去。 虽然中途出现孟星河那幕闹剧,总的来讲,此次夜游还算满意,三人都是意犹未尽的离开。在孟家村头,与赵浩然告别之后。孟星河顶着困意骑马回家,突突突敲开大门,串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在家小住了几天,其间叫来工匠将家里破旧的地方修缮好。觉得时间差不多,也是孟星河动身回县城的时候。在孟母无声的叮咛中,孟星河踏上了他前往县城的道路。 这一去就是一年,如果以后前往长安,说不定三五几年都不会回孟家村一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孟家村,看见后面那个久久不愿离开的孟母,孟星河心中一酸,唯有无言相对。 “小五子,以后你每月回孟家村一趟,顺便从县城带几个仆人丫鬟回来,你可记住了?” “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常回来看看,如果老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小的一定办好,少爷只管好好读书,考中状元就行了。”说道这里,小五子从怀里摸出一包用红布包裹的东西,认真道:“少爷。昨夜老夫人将小的叫过去,交了一包东西给我,说是等少爷今日上路后将这包东西交给你。” 给我的?怎么没有听娘提起?孟星河接过小五子手里的东西,狐疑打开一看,顿时泪眼蒙蒙。包裹里面装的全是孟母陪嫁到孟家的嫁妆,可以说是孟家最值钱的东西。以前富庶的孟家被前任孟星河败光,家中财产早已山穷水尽,现在为了自己能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孟母连自己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孟星河暗自悔恨,为什么自己不把翠微居的事情给孟母说呢? 捏着沉甸甸的一包金银,孟星河将它收入怀中,深深吸了口气,神情无比坚定。轻轻击打胯下的健马,古道上那个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在雁荡山脚消失不见。 第一章 预谋江都 回到桃源已有半月有余,翠微居生意经过一个月的调整已经步入正轨,渐渐成为桃源酒楼行业的领军人物。里面各种菜式,皆是推出新奇,让来往的食客无不大加赞叹。有如此好的生意,归根究底离不开孟星河那本《营销手册》的影响。 柴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替孟星河将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慢慢向另外两家实行商业打压,没事就让祝枝山和秦观二人打着他们老爹的名号过去检查,搞的两家酒楼经营严重亏损,已经显现出要转手的迹象。 以前就打算垄断桃源的酒楼行业,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因为翠微居已经将打出自己的招牌,不同菜价倍受不同层次的人追捧,就算是天价菜,每日都是全销售完,大有供不应求的样子。 生意虽然火爆,毕竟在一个小山城里,算不上规模巨大。翠微居三楼之上,孟星河静坐在他的办公室中似在沉思。县院那面已经来文书,催促今年乡试高中的学子早日前往江都参加明年开春的省试。孟星河一再拖延启程的时间,其实是有所预谋。 正前方的门被轻轻推开,带进来一丝寒风。要说翠微居内谁有胆进孟星河的办公室而不敲门的人,除了柴少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来人正是柴少,昨夜可能劳累过度,所以看起来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见孟星河,好像找到了诉苦的地方,爹娘老子之类的话就蹦了出来:“他***,春香楼的服务态度越来越差了,才招来了那些歌姬,要技术没有技术,要本钱没有本钱。这回倒好,换成老子去伺候那些娘们,真他娘的费劲。本来说好了全套服务,结果就那么几下就开始叫疼,我擦,下次不去了。” 咧咧骂了几句,端起孟星河桌上才温好的茶,一通猛灌,泄了全身的火气,人看起来才有了几分精神。:“哦,对了三弟,昨夜我去的时候,施雨小姐还特意问我你来了没有,我看这小妞八成是被你迷住了,改天过去把她收了吧!——咦,薛仁贵也在,说错了,孟兄过去把她娶了,娶了才是真理。” 暗自为自己擦了把冷汗,没想到薛仁贵站在远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望着自己。从他眼里爆射出来的凶光,普通人还真抵挡不住。 你个淫、货,总有一天会死在那些小妞的肚皮上。白了柴少一眼,孟星河正经道:“二哥,前几日我和你仔细商量的事你办的怎么样,我看是时候该准备了。” “嘿嘿~~”柴少奸诈一笑:“三弟,老实告诉你,我家中老爹听到我愿意去北方从军的话,你不知道他那个高兴劲。不然我那有机会去春香楼喝茶呢?” “那就是成了?”孟星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柴少想从军,谁信呀。只不过是孟星河给他出的点子,借愿意从军的借口,摆脱柴老爷子的监视,然后跑路他乡。就算柴老爷子现的时候,柴少都不知跑到何方了,还从个屁的军。 与其上战场当炮灰,还不如现在就当逃兵。 “懦弱的男人,就你,不配提从军二字,只适合窝在家里,躲在石榴裙下高歌。”站在远处的薛仁贵冷冷一句嘲讽,依旧是那么高傲。神色中,对柴少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更多的是不屑。 你他妈牛,你怎么不去从军呢?没做理会,柴少继续道:“家里老头已经选好了日子,三天后就出。那面都交代好了,只要到哪里,至少都是屯长,管好几十个兵呢?” 不知道柴少有没有吹牛,不过柴老爷子安排的肯定不会太差。孟星河替他惋惜道:“二哥要是觉得当兵好,我也不阻拦,啥时候想去,你随时走就是了。” 好小子,给我打马虎眼是吗?知道孟星河在故意试探他,柴少一本正经道:“三弟放心,这几天我下去打探了一番,绝对是一手资料,兄弟我先在江都那面站稳脚跟,以后就等你和浩然来就是了。” 拍了拍胸脯,柴少信心十足的保证。原来在下面的时候,孟星河就和他商量好。柴少表面是听老爷子的话去从军,实际上待出了桃源县,他立刻调转马头,直奔江都,去哪里打天下去了。相对于上阵杀敌,柴少还是热衷于奋斗商场,顺便去胭脂河大杀三百回合都不累。 这小子有多少本事,孟星河岂会不知。大事清楚,小事含糊,生活作风一塌糊涂的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滑头,将打入江都市场的重任派遣给柴少,孟星河关心道:“二哥此行任务艰巨,以后我们三兄弟能不能在江都立足,就看你这第一步了。翠微居这面由于人手不多,而你前去江都难免会用人,我已经跟薛仁贵说好了,将他暂且派送过去,你意下如何?” 孟星河没有去过江都,不知道那里水的深浅。将薛仁贵派给柴少,一方面是为了答应薛施雨的请求,让她这个弟弟出去磨练。另外一方面是为柴少考虑。薛仁贵虽小,但头脑极为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重要一点就是能打,出了事至少有个照应。 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大唐的兵马元帅,先为我所用再说。对于孟星河的安排,柴少虽然颇有意见,不过仔细想来也合乎情理。世道纷争,人心不古,江都又是繁华之地,想在那里立足,除了实力之外还要有权(拳)力。在桃源这么多年,好歹也是混过,柴少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不到薛仁贵这条劣龙都被三弟降服了,三弟的本事还真是日渐高涨啊:“三弟放心,兄弟我就在江都迎接你的大驾。”说了这句,柴少立刻起身告辞道:“我先行回家准备,要是让家里的老头现什么可疑之处,计划就失败了。” 说了不到三句话,柴少冲冲起身回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孟星河躺在他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薛仁贵看他如此悠闲,冷语道:“你要求我的事,我如实办到。不知我要求你的事,什么时候才开始?” 第二章 北上 开玩笑,老子像言而无信的人吗?孟星河毫不在意道:“说吧,今天准备讨论那本兵书。先说好,必须是我读过的,其余免谈,我没那份闲心替你查阅典籍。“ 前几日为了说服薛仁贵前去江都,孟星河承诺以后可以无偿和他探讨兵法。不然以薛仁贵的牛脾气,怎么如此听话呢?除非孟星河是他姐夫,取代薛施雨管教他还差不多。 高傲的来到孟星河面前,用藐视一切的眼神,淡淡扫过。看见桌上那几本书,上面标注御花园字样封面插图版书籍。薛仁贵顿时眉头紧凑,偏过头问道:“《孙兵。谋政》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作何解?” 薛仁贵能问这句,就知道他对字面意思已经理解的非常到位。孟星河挠了挠脑袋,让他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解读兵书,还真是头大。要不我教你物理化学或者生物,对,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该学习生物了,了解男女的构造,这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谁叫自己有言在先,非要和薛仁贵讨论枯燥的兵法?孟星河有点怀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硬着头皮,孟星河还是充当了一名光荣的教育者,无奈道。 “用兵的人,全靠心中的诡计!不战而屈人之兵,全仗主将的谋略。凡事无谋切记不要轻易应战,就算有了谋略都要考虑是不是最佳。行军安营,注意抓住时机,统筹大局。切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要多吸取周围谋士的意见。这样才能积少成多,深谋远虑。做到这点,就算不战而屈人之国都没有问题。” 算是将以前看过的兵书,翻译一遍,自己都觉得兵法这门学科真不好教。还是看趣味书比较爽,益脑、益肾、有益身体育,比晦涩难懂的兵法不知强那里去了。说的头疼,孟少爷拿起一本神仙妙妙手,顿时血液畅通了。 先前还傲慢的薛仁贵,听他一番话之后,顿时谦逊许多。一个连兵都没有带过的人,居然有如此高远的见解,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什么话都没有说,在孟星河面前垂下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悄悄的推出门去。 临走时,薛仁贵忍不住好奇问道:“你的见解是哪里学的?难道你以前带过兵?” 带过,千千万万的小兵,而且还是随身携带。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孟星河都不好意思回道:“书上看的,要不要借你一本。”扬了扬手中的书,看见薛仁贵红的脸色,孟星河安分下来。语重心长道:“兵法讲究随心所欲。抛弃你现在心中的想法,用心去用兵,你绝对比我看的更远,因为你是薛仁贵。” 因为你是薛仁贵!重重的七个大字,如同一记惊雷劈在薛仁贵心里。薛仁贵想不到孟星河如此看好他,最后那句话让他心中一暖。本想走出去的身子顿了顿,又走回来,道:“我薛仁贵一生除了我的父亲,从未对任何人屈服。” 好像念及心中的往事,薛仁贵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下一刻,令人想不到的是,薛仁贵居然行单膝下跪的重礼,伏在地上,宣誓道:“孟大哥,从今以后我只服你一人。以后就算天王老子都无权对我号施令。” 不愧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仅凭一句话,就承诺一辈子。这一刻,孟星河没有丁点自豪感,而是一种莫名的感动。薛仁贵一生傲骨,自己不过赞扬一句,就受到如此殊荣。他那里还能稳坐在椅子上看书,赶忙起身将薛仁贵搀扶起来,认真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双腿只留给天地父母,以后不要行此大礼,我恐怕承受不起。况且你以前还救过我一命,就算要跪都是我跪。”孟星河立刻做出下跪的姿势。 薛仁贵急忙拉着他:“孟大哥不可!” 好小子果然有劲,自己百好几斤,在薛仁贵手中如同一根灯芯。想到隋唐演义上那个力挽九石强弓(隋唐度量衡,一石三百斤),三箭定天山,浑身是但,有万夫不挡之勇的唐初第一猛将。孟星河认真道:“记住你的名字叫薛仁贵,就因该顶天立地,谁也不配让你屈膝下跪。” 如同千年古钟的洪音,句句敲在心里。薛仁贵鼻子一酸,强忍住眼中的泪,默默点头。他出生将门之家,自然多了一股子草莽之气,义气所及难免有跪拜宣誓之举。想不到孟星河虽然是一介书生,却比他还重义气。心中感动,薛仁贵认真道:“孟大哥,谢谢你如此看的起我!” “你都叫我大哥,还说什么谢。”孟星河笑道。薛仁贵果然是条汉子重情重义。 恩,薛仁贵抹了把鼻子。说起来他不过十四岁,普通孩子有他这般年龄只怕还在学堂念书,又有几人能像他这般坚毅。“孟大哥,三日后我就随柴少前往江都,这几天我想去春香楼和我姐告别,就不回来了。” “去吧!顺便给你姐说一声,她好久没有过来弹琴了,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为了缓解现在的气氛,孟星河尽量捡轻松的说。 薛施雨的确有几天没有来了,这点每晚翻看账本就知道。当初说好的交易,怎么可以变卦呢?孟星河可不是随便那个都可以从他身上占到便宜的人。隔行打算盘一码归一码。 “孟大哥既然想我姐,为何不将她接回翠微居呢?反正你这里还差一个位置,干脆让我姐来吧!”薛仁贵认真道。 差一个位置?孟星河想不出翠微居究竟差那个位置没有安排人手。“说来听听,如果合适,就看你姐愿不愿意跳槽过来了。” 好奇一问,孟星河察觉到薛仁贵眼中狡黠的笑意。心道不会上了这小子的当了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薛仁贵走到办公室门边,特意大声道:“——哦,好像是老板娘的位置没有人做,我回去问我姐愿不愿意。”说完之后,料定孟星河要暴跳如雷,薛仁贵一溜烟就跑下楼去。 这小子还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呀!刚才自己还欣赏他的不屈,谁知道混熟以后这小子也是个风趣之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众生无相,内心都是一样。上过一次当后,孟少爷誓,以后无论男的、女的、坚决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迷惑,要淡定、淡定。 说到淡定,孟少爷想到刚才把那本神仙妙妙手放下之后,已经蛋定了好久。刚才正看到精彩的地方,上面有几招是怎么来着?好像是…… 有人的口水流了下来。 “########” 三日后,孟星河早已同柴少订好了碰头之地。很早吩咐薛仁贵押着大车辎重,出桃源在碰头的地方等候。 在桃源县内,孟星河自然同柴少合伙上演一幕不舍的告别。 柴老爷子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好像看见了几年后身穿铠甲归来光宗耀主的柴少。柴夫人则是哭哭啼啼,仔细交代,生怕柴少去军营苦了、累了、受冻了、或者阵亡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做娘的怎么不担心呢。 “好了,少儿是去历练,又不是生离死别,叫你妇道人家别来,偏不信。”柴老爷子狠下心来,叮嘱道:“你此行前去从军是北方的幽州,哪里我都交代好了,去了就好好磨练,最好去掉身上那德行,省的我看见心烦。”就算柴少去军营柴老爷子都不放心,生怕他这个宝贝儿子头脑热,说不定军营就变成窑子了。 “是,儿子一定认真磨练,给你老人家争脸!”柴少认真道,心里却在想着,人人都说江都好,胭脂河上十里香。不知道哪里的姑娘,比春香楼的小妞会不会伺候人?别想了,去了先进去试试水深水浅不就知道了么? 见柴少口水暗流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准没想好事。“柴兄,时候不早了,你该启程了吧!此次前去幽州,可要好好为国家建功立业。“日”夜“操”劳在所难免,你还是要注意身子,别拖垮了就行。” “瞧你说的,兄弟前去是为国效“力”,不鞠躬尽瘁,死不罢休。爹、娘、孟兄,我先走了。你们好生照顾自己。”柴少震了震身子,还真像十八少年从军的气概。不知从那间铁将铺卖的三尺青峰,撇在腰上,背着厚厚的包袱,迎着秋日的朝露,向远方开去。 柴少难得柔情一回。身后的柴夫人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甚至叫柴少别去从军了,哪怕是在家**,也比去北方那个极寒之地从军强,至少不会担心他身体安键否? 看见柴少远走,孟星河跨身上马,柴老爷子虽然心狠,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就算安排好一切,也怕有不测的事情生。孟星河知道他是嘴硬心软,自己又是伙同他儿子出逃。心中不忍,低声道:“柴兄,我代二老送你一程。”声随马到,他的人已经跟了上去。 第三章 姑爷上门 柴少和薛仁贵离开桃源已经几日有余,不知道他们行到那个地界了?作为打进江都的先头部队,孟星河几乎将翠微居所有的盈利全部拿给他们,看能否在江都盘下一间铺子作为以后落脚的地方。 寻思着柴少的书信寄来,他就动身前往江都。想到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孟星河不敢大意,对所考书籍通篇看了无数次,就算达到倒背如流、举一反三的地步,他都怕出差池,辜负的家中娘亲的期望。 手中拿着《论语》,强迫他一个理科的高才生学文,还真有点赶鸭子上架。幸好前世不是严重的偏科,对诸子百家的语录都有涉猎,现在为了科考仔细阅读也不觉得头疼。乡试的时候就细致的整理一遍,现在回温无非是精益求精,让自己更熟悉古代的科考而已。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实在是没有意志看下去。双手将书合上,孟星河站在窗前,举目远眺。 桃源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城,胜在风景如画,四周被峰峦重叠的大山包裹,就像身在襁褓中的新生儿,处处透出活力。绕行的护城河,弯弯曲曲流向远方,雾霭重重的瓦舍阁楼,若隐若现,偶尔几声鸡鸣犬吠,更多是一种祥和,颇有几分五柳先生 宝_书_网世外桃源的痕迹。 孟星河多看了几眼,顿然心旷神怡。无论从哪方面对比,这个时代的一草一木都比千年后新鲜。没有钢筋混泥土的装饰,车水马龙的喧嚣,整座山城唯有古色古香,几派恬静。 唯静、唯美、或许只是一念之间。纵使世间繁华似水,用心总能找到一片净土。孟星河不是善感的人,偶尔释放一次都觉得无比舒服。看了看外面街道上来往穿梭的人流,舒展身子,孟星河径直走下楼去。 大厅中看见疯丫头和小五子在哪里相互嬉闹,这种生活是他愿意看到的,至少充满喜庆。看样子疯丫头已经熟悉了与人交往的生活,初看她的言行举止和平常少女无异,至少看见男人就犯花痴的毛病已经不突出。 绕过二人,从翠微居大门走出,淡墨的身影没受多少人注意,已经跻进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路向北走去。 不知道李有德在没在家?要是他不收这份休书,那老子岂不是非的娶李海玉那小妞么?独自叹息一声,不知何时自己都来到大李府门前。 高大阔气的红木大门,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傲据在门前,一看就知道是候门一类的大户人家。孟星河身着青色水墨长袍,十足的落魄样,还没等他前去拜门,已经有家丁驱赶道:“快走、快走,李府今天的救济粮已经派送完,明日早点来。” 几句不耐烦的声音,比高音喇叭还刺耳。感情这厮把老子当成了领救济金过日子的穷人,我像吗?仔细打量了自己,除了穿着朴素点,其他还将就看的过去。真不知道李府的下人这般眼低,可见李老爷也不是个好货。 一定是平常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所以才想到救济粮积阴德免得遭报应。孟星河没理会看门家丁的呼斥,大大方方往李府走去。 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穷人,本着看家护院的职责,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丁,手持一根黑木圆棍,眨眼功夫就出现在孟星河前面,拦住他道:“看你还像一个读听不进去人话么?李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立刻离开,否则修怪手中的木杖无情。” 还别说,两个家丁的样子颇为凶狠,孟星河要不是不吃这套,没准儿真被他们吓住了。幸好他不是冲动的人,也不打算在李府闹事,客气的说了一声:“两位,麻烦通传,就说孟家村的孟星河前来拜看。” 老子交了休书就走,谁他妈稀罕在你李家门前遭白眼,我草!孟星河骂了几句,心里平衡多了。 话才说完,一抹靓影飘过。李府门前,李海玉一身素衣打扮,一副深闺怨妇的的摸样,盯着门前那个被家丁拦住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还是掩饰不住眉间的急切道:“你们两个,让他进来吧!”语毕,她已经转身回府,也没有搭理孟星河。 李小姐话,两个家丁很自然为孟星河让开一条路。孟星河从容的走进李家大院。 四处看了一眼,还别说以前孟星河的爷爷眼光贼毒,李家果然是桃源巨贾,府中的格局也是异常豪华,与自己那个破旧的孟家大院相比,胜过千百倍有余。从贫富差距考虑,孟星河能理解李老爷退亲的初衷。 随领路丫鬟来到李府的大厅,孟星河彻底受到打击。这哪里是大厅,豪华的会议室还差不多。当真是富贵人家,连椅子上都是铺垫一张毛茸茸的裘皮,就算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也不为过。 朱门酒肉,不知道杀害了多少野生动物才有这些皮毛。孟星河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寒碜的衣着而拘谨,随意靠在椅子上,没多久就有看茶丫环替他上茶来了。 李老头的“性”趣爱好很高嘛!连丫鬟都如此养眼。这么养眼的丫鬟,不调戏就对不起自己。孟少爷随口道:“小妹妹,多大岁数了?有没有许配人家呀?” “十七。”丫环红着脸,赶忙为孟星河添茶道:“姑爷请用茶!” 姑爷?孟星河一口茶还没吞下去,就喷出来,慌忙道:“我家坟头没有长茅草,承受不起如此殊荣。你叫我孟爷、河爷、难听点,星爷也行,姑爷就算了,我心脏有病,经不起吓。” 妈的,暗自抹了把冷汗,姑爷这词还真他娘的敏感,老子这一辈子还没被人叫过呢? “哦,对了,李老爷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现在不方便吧!”孟星河指了指天,都日上三竿,李老爷不会还在辛勤劳作吧。 看不懂孟少爷的手势,丫环很纯洁的道:“老爷已经出去半个月了,现在家里什么事都由大小姐负责,不知姑——孟爷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把他丢在我家的宝贝还给他。”看着前面走过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想必刚才的离开是去刻意打扮一番。孟星河故意说的比较大声:“你家老爷的宝贝还真是个活宝,我们家放不下,这不特意送来了。” “什么宝贝?大到连你家都装不下?是天上的月亮?还是太阳?”显然,丫环对孟星河的话产生好奇。连追问的时候,也是虚心求教。世上要真有这样的宝贝,她还真像开开眼见。 “是……李……海……”孟少爷才说了两字。正前方的李海玉顿时怒容满面,呵斥一声:“小贝,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然后见李海玉迈着怒步,冲到了大厅正中,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美目死盯着孟星河,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奸诈、龌龊、招人厌的家伙,来我家做什么?” 连续骂了六个形容词,孟少爷的优点全被她指了出来。心中觉得痛快之后,李海玉又小声暗骂了一句:“偷吻的小贼,诅咒你不得好死。” 没有听见最后那句私语,孟少爷笑道:“谢谢夸奖,优点都被你说了,我就不需要补充了吧!”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册红本本:“既然李小姐都觉得我卑鄙、无耻、下流,缺德、缺钱、缺心眼,那就请李小姐收下这份大礼,从此我们孟李两家就再无瓜葛了。” 自己多补充了三个优点,孟少爷递上了早就写好的休书。李海玉接过一看,里面先就是大大的两个简体字。李海玉没有学过简体汉字,通过观看外形也知道是休书二字。心中顿时不是滋味,怒气上涌,直接将那份休:“你想休我?你敢休我?” 十分怀疑孟星河是否吃错药了,李海玉连续问了两句。以她现在的资本,李老爷唯一的女儿,孟星河要休她,还真是讽刺。 我不敢休你?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否听错了:“李小姐,请你认真对待。这是休书,你签个字吧!我孟星河一介寒士,高攀不起你们李家。” 丝毫不讲情面,孟星河就这样当着一个女子的面,亲口承诺要休了她。 “你……妄想!”李海玉奋力一吼。一股子清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泣声道:“你个无耻、下流的坏蛋,吻了我,还要来休我,我死都不会答应。” ======分割===== 劫个收藏! 第四章 病了 一把就被李海玉揪住了小辫子,孟星河有把自己嘴巴打肿的冲动。“李小姐,吻是一个很看重情感的过程。吻的类型很多,有关心的吻、爱恋的吻、礼貌的吻,当然还有恨意的吻。如果你非要记恨当初在春香楼之事,大不了,你吻回来就是,我们谁也不欠谁。” 反正老子的初吻又不是献给了你,被你吻回来老子也不吃亏。 孟星河努了努嘴巴,随意道:“你吻吧!吻了就把休书给我签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不在乎这些礼节。李海玉好歹也是待嫁闺中的少女,脸皮哪有孟星河厚。听他要自己吻回去,她那有孟星河那厮胆大。又气又恼,将手中捏的那张婚书揉成一团,恶狠狠砸向孟星河,委屈道:“下流、无耻,拿着你的婚书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李家,我狠你……恨你。”哗啦~~说道最后,李海玉好像受了颇大的委屈,扑在椅子上小声哭了起来。 妈的,老子就不信连一张休书都搞不定。孟星河扯开那张揉的不堪入眼的休书,逼进李海玉,用堪比恶霸的口气道:“你到底签不签?” “不签,死都不签。”她一个未嫁之人,被人上门休妻,传出去还有何脸面。 伏在椅子上,一个劲哭着,立刻引来李府看家的护院。还以为小姐出了什么事,跑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新科解元郎和大小姐闹矛盾,众人二话不说,撤军,不参与其中。 “好!你不签,老子来签。”还他妈反了不成。也不管李海玉是否哭的伤心,孟星河直接抓过她的芊芊玉手。事关他的终身幸福,孟星河不想和李海玉牵牵绊绊,旁边就是一盒朱砂红。他想也没想,抓过朱砂红,胡乱一抹,强行将李海玉的血红的指纹印在那张休书上。 毛手毛脚逼迫一个女子签下休书。孟星河粗暴的放开李海玉。他的一贯作风就是先礼后兵,今天不签休书誓不罢休,最后用强在所难免。 “好啦,现在我们是小葱吃豆腐,总算变成清白的了。“拿着那份皱褶的休书,上面李海玉那个颇有个性的指纹,显得有些凌乱,好在看的清楚。将婚书踹在怀里,丝毫不觉得亏心道:”李小姐,在下告辞了。” 客气了几句,孟星河起身就向外走去。 “你……”李海玉想不到孟星河居然如此无耻,签休书都是用强。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李海玉突然好像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女人,狂道:“孟星河,我恨你,这一辈子都恨你,我会让你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跪着回来求我。” 呜呜~~歇斯底里的威胁,孟星河直接无视。开玩笑,老子会跪着回来求你,你做梦吧!吻你就要娶你,那春香楼那么多小妞与老子有染,我岂不全部娶回家供着么? 总算结束一段孽缘,死去的老爷子会不会怨恨我?心中一愣,还真有点不孝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孟星河又想到,结婚又不是他们的事,偶尔叛逆一次,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是情有可原的。 从李府出来,孟星河总算踏实许多。四处闲逛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就逛到了春香楼。 算算日子,好久没有来这里寻欢作乐。今天心情不错,先进去听两小曲儿再回翠微居。顺便看看薛施雨最近几天究竟是怎么了,很久没去他的翠微居客串歌姬,进而影响他是生意都没有以前好了。 前脚才跨进春香楼,后脚至少有十个新来的小妞围上来,甜声道。 孟公子 孟大爷 孟郎…… 我日,孟郎??数了数,不下五种称呼,纵使孟星河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身边无数仙音环绕。“各位美女,我身上没带钱的,你们不会白搭吧!” 孟星河说的是实话,他出门好像从来不怎么带银子,就算此次来春香楼,都是打着幌子,专门听薛施雨免费为他弹奏锦瑟的。 薛施雨的锦瑟可是桃源一绝,孟星河有幸获的一张永久免费的门票。他可不是吃亏的主,既然来了就的听免费的。 一句没钱果然起到了效果。搪塞走了一部分,留下来那些姿色平庸的,可能是看孟星河脸蛋还可以,举止间似乎在暗示他可以白搭。 “大姐,你脸上的粉掉了。”感觉到眼前这个过了青春期的大姐想占自己便宜,孟星河提醒了一句。心中早就响起跑为上策的想法。 “恩哼——公子你好坏呀!”掉粉的大姐娇羞道,赶紧用丝帕修补自己的脸蛋生怕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如此好的机会,孟星河趁机逃出了这群饥渴女人的包围。冲上了春香楼二楼。 对薛施雨的房间,孟星河早就摸熟。远远看见环儿端着一个药罐冲冲赶过来,神色间略显焦急。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心中自问,孟星河老远就招呼道:“环儿姑娘,薛小姐在吗?” 啊!看见孟星河到来,环儿娇声道:“公子不可过来。快回去~~小姐……小姐她病了,公子千万不可过来。”好像说的很害怕,环儿已经在往回跑了。 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看见环儿见了自己就像见了厉鬼一样,孟星河将浑身都看了个遍,没有现可疑的地方。他一步步向前面逼近,非的问个所以然出来,免得自己一惊一乍怪难受。 看见环儿跑回薛施雨的房间,孟星河跟了上去。 来到薛施雨闺房前,刚准备敲门。环儿已经掩开了一条细缝,围了一张大大的白色丝巾在脸上,露出一双疲惫的眸子,略显焦急道:“孟公子,你快走吧!” 一个劲的将孟星河往外推,语气中环儿已经小声哭了出来。“孟公子,求你看在我家小姐的份上,你快走吧!这里你不该来,真的不该来。” 她这样说,孟星河已经肯定里面出了什么事。“环儿,你老实告诉我,薛姑娘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病了?病的重吗?”孟星河有些担心,薛仁贵走的时候,他还向他保证过要照顾好他姐姐。现在连薛施雨病了他都不知道,简直愧人所托。 呜呜~~憋了好多天,环儿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疲惫的眼中,只剩恐惧道:“是,是小姐不让丫鬟告诉公子,怕公子受了牵连。其实,小,小姐,她患了天花,听大夫说,这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就算治好,容貌都……”没有说下去的勇气,环儿一个劲打嗝哭出声来。 啪~~孟星河一脚踹开了薛施雨闺房的大门。 “你怎么不早说!”极为洪亮的一声责骂,他的人已经冲了进去。天花这个谈者色变的名字,就算现代科技那么达,一旦爆致死率都是极高,更别说古代医疗水平低下,更是没得救治的希望。哪管什么传不传染,要是辜负了薛仁贵的嘱托,薛施雨出了什么事情,孟星河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第五章 草头医生 看见薛施雨严严实实裹在那张厚厚的被褥里,痛苦的表情,使她原本红润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蔓延在她脸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接近虚脱。 果然是出天花的症状,孟星河已经开始担心。走到床边,伸手触摸她的额头。“好烫!怎么没有请郎中来呢?”要是没有郎中,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他焦急的问道,已经感觉薛施雨的身子在被褥下瑟瑟抖。 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薛施雨迷糊中,喊了两句:“环儿,不要碰我,离我越远越好,我怕我会连累你。要是我死了,你就告诉小礼,叫他将我葬在家乡和爹娘团聚。”声音很弱,隐隐听得出其中有夹着呜咽声。 “小姐。”环儿哗啦一声就哭了起来。“孟公子,你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吧!城里的郎中听说是天花,谁也不肯来医治,深怕自己被感染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小姐她……”哭着哭着,环儿直接就跪在地上:“孟公子,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吧!环儿就算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喜欢折我寿元是吗?真不知古代的人是为何,动不动就下跪。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孟星河直接安排道:“环儿,你立刻去准备一盆温水,取一张绵帕打湿盖在你家小姐额头上每隔半柱香换一次,要快!还有就是从现在起一刻也不要离开她,阻止她自己动手去挠脸上的水痘,否则就算好了也是个麻子。” 孟星河不是学医的,好在简单的医学常识还有。趁环儿去准备温水毛巾的时候,他已经将闺房里所有窗户全部关上,点上一片安神驱邪的檀香。拿过桌上的药罐子,不知道环儿怎么去开的药,全是一些树皮草根,还不吃死人吗?二话不说,统统被他倒掉了。 将这些简单的准备工作安排好,环儿已经将温水端进来。孟星河娴熟的挽起袖口,在铜盆里晃荡几下,教环儿怎样暂时为薛施雨退烧。看见孟星河忙碌的样子,还真像一个体贴的男人。他一个大男人,做起来居然比女人还熟练,环儿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为薛施雨高兴。 “记住我说话。看住你家小姐,我去将郎中请来。”孟星河的语气有点重,环儿却是欣喜。有了孟星河这个主心骨,小姐的病情有救了,她如何不高兴。 人命关天的事,一刻也不能耽搁,孟星河几乎是跑步离开春香楼的。 桃源大街上,看见前面回春堂的招牌,孟星河心急火燎的冲过去。 “郎中在哪里?收拾好医箱立刻跟老子走。”才跨进回春堂的大门,孟星河扯开自己的嗓门,比抢人的山贼还霸道。他也不管周围那些人鄙夷的眼神,点名呼叫郎中,已经是很有耐心了。 看他气势汹汹的摸样,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迎上来,问道:“不知公子叫老夫何事?请去看病,请说病因,倘若抓药,请将药方拿来。” 这老头还算和善,想也没想,孟星河客气道:“还请郎中先生随在下前往春香楼看病,至于酬金,绝对不会亏待先生。” 恩,老郎中抚摸着他的三寸美髯。孟星河说的话甚合他心。老郎中得意道:“公子放心,无论大病小病没有我妙手回春医治不好的。”把自己的医术吹捧一番,妙手回春不慌不忙问道:“请问病人的病因如何?” 看样子这个郎中还有些门道。孟星河也不遮掩,如实道:“病人脸上出现红斑、伴有热、昏厥的症状。情况比较危急,还请郎中先生尽快前去才是。” 红斑?热?妙手回春脸色顿时黑了起来。立刻换上一副口气道:“伙计,送客。” 谁也想不到他变脸比女人还快,先前还包票能医治百病,现在居然胆怯了:“公子说的可是无药可治的天花,老夫就算有百个胆子也不敢前去送死,还请公子另请高明。” 你个老东西,先前不是挺能吹的吗?孟星河一股子怒气涌上心头,桃源就只有这么一家回春堂,算是桃源最好的医馆,要是他都不去,后面的郎中更没有指望。“郎中先生我出五百两的诊金,你去不去?” 狠下心来,只有用钱去砸门了。哪知道妙手回春想都没想,直接回绝道:“公子,我求你了。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去。天花可是要死人的,你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不知道孟星河有没有携带天花,妙手回春赶忙招呼身后的伙计送客,他自己也逃的远远的。 什么狗屁回春堂,孟星河真想放把火将它付之一炬。忍住心中的怒火,孟星河没有耽搁时间,回春堂既然不医治,他又连续跑了几家比较小的医馆。 “公子,你回去吧!病人需要什么尽量满足他,染了天花的人,最多活不过十五日,早点准备后事,诉老夫无能为力。”一家小医馆前,一个七八十岁的老郎中,好心提醒,无奈的叹了叹气,走回自己的医馆去了。 孟星河双眼一黑,茫然的无力感袭来。要是在现代,患了天花,还可以注视抗体疫苗,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古代又没有这项技术,难道薛施雨真的就这样香消玉殒么? 不管是大医馆、还是小医馆,孟星河都跑了个遍,听到的只有那句“回去准备后事”。狠狠朝一块路碑踹了一脚,孟星河愧疚道:“白袍小生,孟大哥对不住你。” 连续自责了几句,强忍住心中的泪,孟星河立刻往翠微居跑去。桃源找不到好的郎中,老子就上江都找,江都找不到,老子就去长安。大唐地广物博,自有人会医治天花。 十万火急赶回翠微居,还没有进门,孟星河就焦急的吼道:“小五子,给本少爷准备上好的马匹和干粮,我赶时间。”跨进翠微居,孟星河就像打雷那样闹翻了天。一副愤怒的表情,三米内不敢接近。 “少爷?你可回来看。”看见是孟少爷的身影,小五子就像看到救星似地跑过来。“少爷,有个老头在翠微居吃白食,我们正愁等你回来处理呢。” 指了指墙角那个胡须花白,看不清面貌的老者,一副邋遢道人的摸样。小五子没好气道:“就是他,一口气吃了我们几百两银子的东西。” 什么人敢在老子的翠微居吃白食,找死么?孟星河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厉声道:“先拖出去爆打一顿,然后送官法办。” 才说了这句,孟星河无意间扫过老者,眼睛直勾勾盯着老者放在桌上那副布幡子。幡子上写着“华佗在世、包治各种疑难杂症。”孟星河立刻跑过去,推开围在老者身边翠微居几个伙计,猴急道:“老先生是草头医生?会治天花么?” 妈的,自己那个时代叫这种江湖郎中都叫草头医生,孟星河管不了那么多,就死马当活马医,先找一个医生去稳住薛施雨的病情,他就算要去江都另寻高明后勤也有保证。 第六章 无垠水、珍珠粉 草头医生这个称号,倒是很有杀伤力。那个吃白食的邋遢老人看见孟星河近乎咆哮的吼声,身子居然吓的缩成一团,胆怯道:“这位公子一身怒气,想必刚才沾了什么污秽之物吧!” 只是随意一句,就死死掐住了孟星河的脖子。就像落水者抓到救命的稻草,孟星河几乎是哀求道:“老先生,你会不会治天花?你要是会就立刻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急需治疗,晚了就出大事了。” 孟星河说的焦急,心中也是小鼓直打。草头医生的医术没见几个是过硬的,坑蒙拐骗之事更不在少数。感染天花可不是小病,弄不好自己都要搭一条命进去。他无奈一问,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只能看薛施雨自己的造化了。 “天花?”老者的表情瞬间凝重:“老夫一身从未治过天花病人,可能……可能,不会。”看样子也是棘手的问题,老者的把握不是很大。 不会?不会还敢来老子春香楼吃白食,纯粹是找死。孟星河突然狠。“小五子,叫几个人将他拖出去打一顿,然后送官法办。”不杀一儆百,以后吃白食的人会更多。既然治不了薛施雨的病,孟星河就不会心软。 老者听说要暴打他,立刻无比正经道:“我会,我现在会了。天花不过是一种比较难缠的病,只要公子有信心,老道就能竭尽全力施药。” 自己一把风烛残年,那经的起年青小伙的拳头。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布幡子,无比虔诚道:“这位公子请带路,老道这就随你去。” 这还差不多。吃白食就要交换,不然会挨拳头。片刻都不能容缓,孟星河立刻让小五子准备轿子,他则是亲自扶住老者走出翠微居,直奔春香楼去。 马不停蹄的赶到春香楼,孟星河一把从轿子中扯出老者,连拉带拽将他拖上了薛施雨的闺房。 想不到这老头还是个君子,见孟星河将他带入女子的闺房,老者立刻高声叫道:“公子不可,我道中之人不能轻易进入女子的房间的,这样会损伤自己的修行。” 老子管你那么多。孟星河一掌就将老者推进了薛施雨的房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这个时候了,先生就不要讲究俗礼,你祖师爷会原谅你的。” 吃老子的白食,没打到你吐出来就算好了,你还挑三拣四,早知道就用脚踹。 环儿见闯进来的人是孟星河,而他的身边还跟了个头花白看似营养不良的老头。手中打着一把破布幡子,背上挂一个麻布口袋,难道他就是孟少爷请来的郎中?样子也太不专业了吧,说他是走街串巷的乞丐还差不多。 “孟公子,他是?”环儿好奇的问道。但还是没有失去基本的礼节,为老者看了杯热茶。 “小姑娘面相清秀,心地和善,以后恐怕要嫁一个如意郎君,可惜……哎!”老者叹了一口气,从他的布袋里拿出一张黄的白的符纸。笑道:“以后姑娘若遇见如意郎君,请将此符交给他,多灾多难总会团圆的。” 也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环儿红着脸接过那道黄符。“多谢先生。” 他究竟是替人算命的八字先生?还是看病救人的郎中。老子不会是抓了个神棍来,跳跳大神,烧几道黄符就算是为薛施雨治病吧!不等老者将手中的茶喝完,孟星河一把抓起他,就像押送犯人那样,来到薛施雨床前,认真道:“先生,病人就在床上,你快看看。” 为老者捞来一张凳子,孟星河粗暴的按着他坐在凳子上,自己却是来到薛施雨跟前,将她的皓腕拿出来,示意老者先把脉,断定病情的好坏。 孟星河不是学医的,还是知道切脉这种诊断方法。看他猴急的样子,老者脸上接连苦笑道:“公子,老道不过吃了你一顿白食,却被你损了二十年阳寿,毁了三十年的道行,算来算去这顿饭是老道一辈子最贵的一次。”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孟星河直接无视。老者见他长的一表人才,性格却是让人琢磨不透。笑了笑,道:“公子,老道有一句话不知你信不信?” “先生还是请看病吧!迷信之事,我一般不信。”开玩笑,老子生在新中国,不是唐朝,迷信那套对我不管用。 “哈哈~~池中所潜非凡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公子若有心记住,以后自会知道此话的意思。”说了两句莫名奇妙的话后,老者连薛施雨的脉都没有切,已经从身上的麻布口袋中取出一小包东西。 打开一看,孟星河吓了一跳。好家伙,居然暗藏金针,看样子以前肯定没有少用。不管他傻兮兮的表情,老者娴熟的拈起三支金针,吩咐道:“公子还请回避片刻,道中法式,外人是不可观看的。” “我偏要看呢?”笑话,你叫我走我就走吗?在这里盯着你是否真能治病,不然老子那顿饭岂不是被你白吃了。 “呵呵,我看公子天资聪颖,不如拜入老道门下,这法术你自然就可以观看了。”老者笑道。孟星河一张脸已经板了起来,你想招我为徒,我还不肯呢? “老先生请便,我就在门外候着,要是有什么事,在下一定立刻赶到。”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孟星河已经同环儿出了门去。 他二人离开房间之后,老者神色比较凝重,望着薛施雨烫的脸蛋,摇头道:“你我相遇也算有缘分,只是外面哪位公子却是霸道呀!还希望姑娘以后多加管教,免得祸害他人。” 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也不知薛施雨能不能听见。手中的三支金针不知何时已经插在薛施雨头顶,然后见老者比绣花妇人还快的动作,接连将余下的金针全插在薛施雨身上,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放佛片刻就衰老几十岁。 在金针的刺激下,薛施雨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老者眼尖手快,立刻拔掉她身上所有的金针。阵阵刺痛传来薛施雨的身体好像被雷电击中,颤抖了一会了,紧凑的眉头已经露出痛苦的神色。 突然,喉咙一热。 噗!好大一口黑血从薛施雨的嘴里吐了出来。看见地上的印迹,老者绷紧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好像刚刚才蒸了桑拿一样,背对门外疲惫道:“两位可以进来了。” 啪~又是一脚踹开,薛施雨的房门在孟少爷两次虐待下恐怕要换新的了。刚才在门外就听见薛施雨痛苦的呻吟,孟星河一时情急,难免冲动。 他最先冲到老者面前,看见床前那滩黑血,孟星河高兴问道:“老先生,她这是好了么?”高兴的时候,孟星河将手搭在老者的背上,赞叹道:“先生果然是神医,连天花都被你降住了,在下不得不佩服。要是以先生的医术再写一本书,必将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大小医馆,堪称药中之王。” 只要医好了薛施雨,管他是人是神,一阵马屁拍下去,孟星河都觉得值。 你还真是脸厚呀,医好了就是神医,医不好就是神棍!老者望了一眼孟星河,疲惫的表情让他看上去略显苍老,还是撑着一口气认真道:“公子别高兴的太早。老道不过是用金针为这位姑娘导气推血将她身上的顽疾提前引出来,免得积郁在身内,导致五脏衰竭而亡。至于这位姑娘能不能痊愈全凭公子了。” 什么?还没有治好。你个神棍,孟星河的脸色顿时难看:“先生就不要拐弯子,直说便是。”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薛施雨,孟星河立刻担心起来。 老者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要治好这位姑娘,只需要两样东西。” “那两样东西?”你一次性说完不行呀,孟星河暗骂道。 “无垠水和珍珠粉。缺一不可,否则她必死无疑。” 第七章 深夜鬼哭 “无垠水?珍珠粉?”不是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而是觉得老者的话太蹊跷了。没事找无根水和珍珠粉做什么,难道是给薛施雨化妆,这也太劳心劳力了吧! “公子请记好,将无垠水和珍珠粉两样混合在一起,涂抹在这位姑娘的脸上。不但能消除她因天花留下疤痕的影响,更主要是这两样东西乃是时间极寒之物,具有生肌活血去热除於的奇效,老夫敢保证,连续涂抹七日之后,这位姑娘必定容颜焕如初。” 算是将一件大事说完,老者的脸上已经掩不住疲惫的神色。刚才金针过穴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真力,只是孟星河这个外行看不出来而已。 的确是世间至寒之物,我的心已经够寒了。想到要连续七日涂抹,孟星河无力的叹道:“多谢先生,只是这七日之内从哪里去找无垠水呢?” “子夜时分,屋外万物均打上秋霜,你要的完的无垠水么?” 老者一句话,孟星河就哑巴了。感情这老头是叫自己半夜起来收集外面的露水。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晨练的时间提前。为了给薛仁贵一个交代,受点风霜在所难免。孟星河挺直了腰板,爷们一回道:“这两样没有问题,不知道先生还要不要开一副方子助她调养,我看她似乎有点失血过多?” 斜眼瞟到地上那滩血迹,孟星河的担心还是有依理有据。老者却是笑他浅薄,纠正道:“那是气息在心中不善而淤积的气血。看似像血,其实是一种气团。要是不早早排出,只怕就要了这个姑娘的命。这一里有一副导气活血的方子,公子拿去抓几副药引来,每日分三次给这位姑娘吞服,让她免受邪气入侵,否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 这到是我孤陋寡闻了。在医学方面,孟星河的造诣不高,也就不和眼前老者讨论。了解到薛施雨大体情况还算乐观,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接过那张贴药方,孟星河恭敬道:“老先生真是华佗在世,天下无双,今日略施医术就治好了我朋友。在下无以为报,就请先生前往翠微居,好设宴酬谢才对。” “罢了,谢过公子的美意。老道有个坏习惯,任何地方只去一次,第二次就再也不会前去。公子真是有心,以后多积善德,造福社稷,必定百子千孙,荣华一生。”老者操起他吃饭的步幡子,蹒跚往门外走去。 就这样走了?还没见过有郎中连看病的诊金都不要呢?看他样子,谁留跟谁翻脸的表情。孟星河好奇的望了一眼,也没作挽留,客气的将老者送出春香楼。 这老头虽然邋遢,医德却很好。看他撑着一张破幡子,背个破麻袋和街头的叫花子无异。一路远行,向东边走去,形色略显苍老。大隐于市,或许就是这类人吧。每日三餐不济,却活的自在洒脱,不乎别人是否冷眼谤他,自己过的舒坦就是一种追求。 真正的能人,是甘于寂寞的凡人,平凡中透露卓越。邋遢老者淡看江湖的态度,孟星河直接将他划入佩服之人的行列。 再次来到薛施雨闺房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回过一趟翠微居,顺便将孟母留给他那包棺材本中的一串珍珠饰带了过来。 看见卧榻上那个病人,脸上越来越多的红疹。孟星河闭上眼睛,将那串闪着白光的珍珠饰放在研钵里,狠狠捣了几下。每一次捣击,都敲在他心里异常难受。要不是为了救治薛施雨需要珍珠粉,孟星河就算沿街乞讨都舍不得将孟母陪嫁到孟家的饰给粉粹了。 环儿在旁边看的心疼,为了自家小姐,孟少爷还真是用了心。不知从哪里找来如此上等的珍珠磨成粉,这等有情有义的男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孟星河一直守在薛施雨的床前寸步不离。更换了几次退热的毛巾后,环儿端着一碗才煎好的中药进来。“孟公子,小姐该吃药了。” 还差点忘了,先喂她吃药。想到老者说什么邪气入侵,孟星河立刻将薛施雨从床上扶起来,小心靠在自己怀里。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往日欺霜赛雪的容颜如今已弄的斑斑点点。孟星河心中祈祷,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恢复她以前的容貌,用再多的珍珠粉和无垠水都值。 “施雨姑娘,该吃药了。”轻轻的在薛施雨耳边叮咛,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孟星河眉头紧凑,这次病的也太重了吧,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接过环儿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呼呼吹凉,举止间颇为细心。慢慢将勺中的中药送到薛施雨已经失去红润的小嘴里,动作很轻,喂药的方式也很熟练,由此猜想他以前肯定也做过类似的动作。 清晰的看见薛施雨的喉咙蠕动一下,孟星河总算放心下来。能吃药就好,才能恢复消耗的元气。 将手中一碗中药全部喂完,抬头一看,站在身旁的环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泪人。 都说花柳先生如何风流好色,今日近距离接触,却是无不感动。自家小姐感染天花,外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孟星河好像无所顾忌。这种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男人,如何不令女人心动?环儿为她家小姐高兴道:“孟公子你是真正的好人,我家小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分。” 任孟少爷脸皮厚过城墙,也染上一点红色。“我这人皮粗肉厚,所以百毒不侵。再说回来,施雨小姐要是倒下了,那我翠微居的生意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说道这里,孟少爷坏坏一笑,将薛施雨轻放回床上道:“所以,薛施雨你趁早给我醒来,否则我就要终止我们之间的承诺。不要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因为对你我从来不说假话。” 果然是十足的奸商,连病人都不会放过。本来好好的一段话,从孟少爷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个味。环儿也没有说什么,嘻嘻笑了几句道:“孟公子放心,我家小姐要是醒了,一定会去为你弹琴(情)的。” 这小妮子,欺负我听不懂双关么?看见环儿笑了,孟星河的心也踏实许多,至少他对薛仁贵有一个交代,自己也不会遗憾终身就是皆大欢喜。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夜半时分。秋虫打鸣的凄凉,渗的人心中慌。孟星河披了一件单薄的青衣出门,入夜的寒气冻的他赶忙搓了搓双手。 蹲在地上,焦急等待草木结霜,然后化成露水。远处打更的声音,就像一催眠曲,孟少爷几次差点就这样蹲着睡了,最后还是撑起千金重的眼皮茫然注视眼前是否有露水滴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野外收集无垠水。但见深夜时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神色间颇为慌张,在湿气较重的山野中,手拿净水瓷瓶,从一片片打黄的叶脉上接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如此往返来复,也不知过去几个时辰。 啊~~一声长长的叹息,飘荡在山野,声传了数里。孟星河好像才从雨中走来,从头到脚,都被露水沾湿了身子。冻的青的嘴唇,呲牙笑了笑,看见手中满满一瓶无垠水,付出总算得到回报心里踏实许多。 果然是世间极寒之物,老子都快被冻死了。打了几个冷颤,感觉身子已经受不了寒气的入侵。孟星河躬着身子,就像一只弯腰的大虾米那样朝春香楼走去。 走了没几步,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没等孟星河转身一看,一种熟悉的音乐传入他的耳中。细细品味一番,孟星河恍然大悟,那日在雁荡山顶也曾听过,是苗疆葫芦丝的音调,在这深夜中,说不出的凄凉,犹如鬼哭。 第八章 出去打酒喝 孟星河收起心思,这种糊弄人的把式对他无用。夜半吹箫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好兴致,真是好兴致。孟星河大声笑了几句,冲身后高声道:“吹萧的美女,你这般卖力的表演,只怕要招来色鬼光顾哦。” 孟少爷的嗓门又大又响,比夜鸦还难听的叫声,顿时打破了宁静的夜空。他一句话居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后面的葫芦丝声已经停顿。 吹的跟鬼哭狼嚎似的,刚才没少起鸡皮疙瘩。又向后面吼了几句,四周空荡荡的,只剩山涧厉风刮过的声音,沙沙作响。孟星河感觉从头到脚一股彻底的寒意袭来。不行,老子先赶回去,别到时候薛施雨治好了,老子又躺下了,那样划不来。跺了跺步子,孟星河大步流星往春香楼跑去。 幸好春香楼是个昼夜营业的档口,孟星河赶回去的时候,里面那种热闹的交易还在进行,贩卖的东西价格也合适,因此消费的人很多。 他一口气跑上二楼,环儿被他的推门声惊醒,迷糊道:“孟公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再过一刻钟就要天亮了。” 那就是说老子出去了四个时辰?捏着手里那小瓶无垠水,孟星河第一次感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他也不作追究。找来瓷碗,先放入珍珠粉,然后将瓶子里的无垠水倒入,调和均匀后,来到薛施雨的床前。 “对了环儿,我出去的时候,施雨姑娘有没有醒过来?”就像小孩玩稀泥那样,将碗中亮晶晶的透着寒气的混合物仔细的涂在薛施雨的脸蛋上。入手处,凉幽幽的湿润传入指尖,就像大热天抓住一根冰棍解暑那样凉快。 环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长衫,递给全身湿透的孟星河道:“孟公子走后,小姐又咳了几次,吐了一些血出来,就睡下了,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环儿担心的说道,“孟公子快换件衣裳吧,你身上那套都被弄湿了,怕染了风寒。” 看来我还真是焦急了,就算是神药都不可能一下子就医好的。为薛施雨画好脸上的装,看上去就像涂了一层白色的底灰。将自己的青衫脱下,换上比较暖和的长衫后,孟星河无力的走到椅子旁直挺挺的躺下去。睡意立刻卷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儿。 前三天,薛施雨基本没有醒过。孟星河夜出昼伏的生活,搞得他双眼顶了大大的黑眼圈在上面,看上去就像一只熊猫。不过付出总有回报,看见薛施雨脸上的红疹一天比一天减少,久退不下的高烧也降了下来,脸上渐渐多了一丝正常的气色。所有的痛苦与之对比,全都烟消云散。 到第五天的时候,薛施雨脸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大半,脸色从新恢复了以前的水灵。以至于孟星河在为她抹药的时候,停在她脸上的手,忍不住摸了几下。 不错、不错,皮肤细滑,手感比较可以,看来已经快恢复的差不多了。孟星河打着涂药的幌子,小小占了一下便宜。这小妞看来包养的很好,摸她的脸就像摸一块暖玉一样,真有点舍不得放开,就这样摸一辈子该多好呀。 碗中已经没有混合的药物了,孟星河的手还停在薛施雨的脸上,看样子不准备放下来。反正环儿不再,薛施雨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多摸一会儿就当安慰自己喽。 “孟……孟,大,哥。”声音很弱,不仔细点很难听出来。 咦——。孟星河正忘情在薛施雨的脸上施展神功,摸脸手。突然听见耳边有一丝风吹过。好像有人在叫我?孟星河撇了一眼,居然看见薛施雨睁大着眼睛,正注视自己刚才对她施展暴行。 “请闭上眼,我正按照郎中先生的指示为你作脸部按摩,不然你以后就只能作麻脸婆了。”幸好老子反应机灵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不然真不好意思面对。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薛施雨沉睡了五天终于醒了。 “恩。”蚊音般说了一句,薛施雨乖乖的闭上双眼,任由孟星河在她脸上游走。 装模做样走了个过场,孟星河无比正经道:“现在可以睁开眼了,但要记住,少说话,多呼吸,放松心情才能好的快。” 薛施雨睁开眼睛,黯淡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病态的柔美,就像一汪浩瀚的泉水,不一会儿就雾气腾腾。 “孟大哥。”放佛是来自遥远地平线上的呼喊,两行清泪就从眼中挤出。薛施雨躺在床上,默默注视着他道:“施雨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有奔腾而下的泪水,没有呜咽的声音。情到深处,皆化为无声。 天呐!我刚刚才为你画好的装,又被你的泪水冲掉了。孟星河顿时慌了手脚:“大小姐,我求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一个通宵的成果就这样白白流走。我也想哭了。”孟星河哭丧着脸,从兜里拿出一张丝帕:“来,来,来,擦干你的泪水,否则以后称麻脸婆嫁不出去,还的找我算账。我这人一直都很讲原则,只有被迫娶你了。哎,谁叫我那么诚实。” 轻轻拭去薛施雨睫毛上的泪水,孟星河换上一副比较霸道的口气:“请记住现在你是病人。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我叫你哭,你就哭,我让你笑,你就笑,现在你给我好好闭上眼睛休息。环儿马山就将中药煎来,乖乖把药给我吃了,记住了么?” 简直比幼稚园的幼师还霸道,薛施雨含着泪点了点头,就像一只小猫那样躲进被子中,乖乖闭上了眼休息。 这还差不多。孟星河套上一件比较厚实的衣裳,等会还要出去无垠水,那是一个苦差事,幸好快要结束了。 环儿端着刚熬好的药推门进来,看见孟星河穿上那套厚厚的装备,小声的问了句:“孟公子又要出去了么?”看了看外面,已经是深夜,每次到这个时候,孟星河都要道野外去收集无垠水,每次都是快天亮了菜回来。 孟星河做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你家小姐醒了,你把药喂给她吃下,我得出去走走。”他说是出去走走,环儿哪里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恩了一声,就走到薛施雨床前。“小姐,该吃药了。” 环儿的声音带有几分叮咛,薛施雨露出一个小脑袋。看见孟星河穿的像个粽子一样,弱弱一问:“孟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回翠微居呀?”声音很小,听的出其中诸多挽留。 孟星河拿着一个瓷瓶,晃了晃道:“不是,天气太冷,我出去打点酒来喝,暖暖身子。你乖乖把药喝了,不然我就打屁屁。” 孟星河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薛施雨看后立刻埋头喝起碗里的药来,脸上红云霞飞。但坐在她身边的环儿却哭了。 第九章 相约到白头 七日之后,薛施雨彻底痊愈。幸好有孟星河每夜辛勤的劳作,她漂亮的脸蛋才得以保存。为她涂抹最后一次药物的时候,孟星河减慢了手上的动作。 沾上碗里参合着无垠水的珍珠粉,孟星河小心翼翼的在薛施雨脸上画圆圈。像是触摸在才退了壳的热鸡蛋上,指尖稍稍颤抖一下,然后慢慢做着无规律的动作。孟星河心里感慨,以后恐怕就没有如此好的机会占便宜了。 感觉到脸上那只温柔的手,薛施雨不顾孟星河的叮嘱,睁开眼睛默默注视。无垠水和珍珠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唯独孟星河还在小心掩饰。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眉目间透出的疲倦,薛施雨鼻子一酸,小声道:“孟大哥,你瘦了。” 孟星河运动在她脸上的手,稍稍停顿,然后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嘛。——哦,别动,马上就涂完了,要是现在功亏一篑,我可赔不起你漂亮的脸蛋。”将碗里最后一点药物涂在薛施雨脸上,孟星河极不情愿的收回自己的手。 为伊消得人憔悴……碎碎念了几遍,再看孟星河脸上显现的风霜。如此贴心照顾自己的男人,薛施雨心中顿生情愫。两滴动情的眼泪从她眼中划落,感觉到孟星河那只温暖的手离开自己脸上的时候,薛施雨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孟星河缩回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孟大哥,不要离开,就这样……摸……着……我。一辈子都不要放开。” 好像是从鼻子里出的声音,孟星河全身就像被雷电击中,流过一道暖流。与薛施雨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双深不见底的月牙泉中清晰的倒影,咚咚而出的泉水,孟星河竟然心动了。七日相处,薛施雨的一颦一笑都牵扯他的心。要说没有生出一点感情,那是在欺骗自己。甚至有些时候,都会想到哪怕是一辈子为她寻那无垠水自己也愿意。 悄无声息的时候,就住在心底的人,或许这便是爱吧! “雨儿!”与薛施雨十指相扣,放在她湿润的脸上。藏在心中的感情,就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就奔腾而出。孟星河动情的叫了一声后,已经知道自己的确是爱上了薛施雨。 他这一声温柔的呼唤,好比催情的符咒。薛施雨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坐起身子,双手紧紧扣在他宽广的后背上,倒在他怀里,呢喃道:“孟大哥,我爱你。” 就像阳光照射在瑞雪上,孟星河的心彻底融化了。找到薛施雨红润的小嘴,孟星河深情的吻了下去。 寻着淡淡的芳香,撬开了薛施雨珍珠般的皓齿。言语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多余,所有的感情只有无声的吸吮,彼此去体会。 嗯哼——水乳交融到深处,孟星河将薛施雨放在床上,自己轻轻的压了上去。感觉到神圣的时刻即将到来,薛施雨闭目轻吟:“孟大哥,记得好好怜惜奴家。” 嗡嗡嗡~~孟星河脑袋一片空白。**在这一瞬间升华到最高。闻着迷人的处子芬芳,孟星河轻轻解开了薛施雨的罗衣,露出里面赛雪的肌肤。 挺拔的峰峦下,如同白玉般的肌肤吹弹及破。来不及品味白玉的味道,孟星河已经挺腰而上。找到那条幽径,轻轻去开垦。 恩~~一声娇呼,宣告了某个时代的结束。房间里静静燃烧的红烛,处处透出几分暖意。 “#####”、 第二日正午,孟星河迷迷糊糊睡的正香,感觉到鼻中痒,睁开眼一看,薛施雨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只毛笔戳他的鼻头。看她含笑不语的样子,说不出的诱人。孟星河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身子,就将薛施雨抱在怀里。 “小娘皮,大清草的莫非想邀请我进行晨练?”双手盖在薛施雨胸前。孟星河啧啧道:“好大的胸器,让我看看是什么做的。” 装着动手解开薛施雨胸前的纽扣。薛施雨急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孟星河知道是什么原因,笑而不语。薛施雨顿时脸红,羞涩道:“块点起来,你家丁给你送东西来了,叫你下去。”说道这里,看见孟少爷光着身子,胯下那根火棍怒气冲天特别狰狞,薛施雨又呸了一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给床上的孟星河,道:“羞死人了,快点将衣服穿上。” 又不是没看过,哪里羞人了?孟星河不敢不从,慢慢将衣服穿好,走下床来。看见床单上点点盛开的桃花,想到昨夜的巫山**,心中暖暖的就像吃了蜜饯那样甜。 薛施雨红着脸蛋走过去,将床单收起来,小心的折叠在一起,保存起来。然后整理好床铺,小声道:“有人给你送信来了,就在春香楼里。”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孟星河心中一暖。漫步过去将薛施雨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认真道:“今日就将衣物收拾好,等会儿我将你接回翠微居。” 话中不容商量的余地,薛施雨唯有静静靠在他怀里。道:“施雨出生风尘,孟大哥不嫌弃我吗?” 好像触及到心中的伤痛,薛施雨的表情瞬间变得哀伤。知道她心里的苦衷,孟星河将她抱的更紧,笑道:“这么漂亮的老婆,打着灯笼火把都找不到,我心疼都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呢?你不信,那我们拉拉勾,定个约定如何?”孟星河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坚决相信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讨厌,谁要和你拉钩了。”薛施雨舒心一笑。孟星河却是将自己的小指勾住了薛施雨的小指,无比正经道:“牵住彼此手,相约到白头。此生不许悔,来世还依旧。” 他即兴作了定情诗,薛施雨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孟星河拍了拍她的香肩,“好了,我的雨儿别哭了,你看都变丑了。”为她拭去了眼旁的泪水,孟星河笑道:“我们先下楼吧!可能是二哥从江都捎回来的信,说不定里面还有小礼写给你的信呢?” 这句话到时好使,听说有薛仁贵的信,薛施雨立刻止住了哭声。在孟少爷的护翼下,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下了楼去。 第十章 沙子眯眼了 小五子在春香楼的大厅和环儿聊的甚欢,孟星河从二楼上牵着薛施雨的手下来。薛施雨毕竟脸薄,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和孟星河举止亲密,顿时红云浮生。 小娘皮越看越耐看了,想不到薛施雨还是个喜欢脸红的女人。这点孟星河觉得以后有必要因该好好教导她一番,自由恋爱是不需要害羞的。 好小子,几天不见泡妞的本事见长了嘛,看把环儿逗的笑弯了腰。来到小五子身边,孟星河使劲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小五子聊的兴起的思路。 少爷来到,小五子立刻回过神来。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道:“少爷,这是今日从驿站递来的书信,好像是柴公子写的。” 孟少爷递给他一个意义丰富的眼神,接过信件,撕开一看。里面有两封书信,一封是柴少写的,一封是薛仁贵写的叫孟星河顺道交给他姐。 将薛仁贵的信交给薛施雨,孟星河拿起柴少那封堪称狂草的书信仔细品读起来。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孟星河的脸色就变的很沉重。照信中所写,柴少在江都的展似乎并不乐观,用银子盘下一间店铺,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孟星河看到这一段,差点吐血。这小子不知道那根筋出了差错,居然干起了这等买卖,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也不管柴上信上说的多么凄苦,孟星河连看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看见身边薛施雨眉开目笑的表情,他追问了一句:“小礼信上写的什么?看把你笑的,不会是他遇到了中意的姑娘了吧,那我可要恭喜我快当姑父了。” 死性不改,薛施雨白了他一眼。将:“我先上去收拾收拾,顺便跟张妈妈说一声要离开春香楼。这几年我们姐弟多亏她的照顾才避免了沦落街头,受人恩惠就要报答,免得遭人说是非。” 看来薛施雨的家教很好,为人处事都比较妥当。孟星河高兴自己娶了一个好媳妇,举三只手赞成道:“去吧,晚上我好好怜惜你。——喂,你怎么走了,我是说给你捶背,你又误会我了。”看见薛施雨脸红的离开,孟星河唯有叹气。什么世道,说句好话都让人脸红,我还是闭嘴算了。 和孟星河的厚脸皮相比,薛施雨的确不是他的对手。狠狠瞪了他一眼,红着小脸直接上了二楼。看见身边小五子闷骚的笑容,孟少爷正经道:“出去吧马车准备好,少爷要回翠微居了。” “是,少爷。”小五子笑着走了出去。 在春香楼里坐了很久,顺便调戏几个上前来勾搭的小妞。就看见薛施雨背着一个包袱,拿着那方锦瑟,在环儿的搀扶下慢慢走下来。张妈妈在她身后老泪纵横,毕竟是春香楼的花旦,现在被孟星河挖了墙角,哪有不心痛的道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打水,薛施雨既然心都随孟星河去了,张妈妈也是好心想送,哭的稀里哗啦。 她这一哭,薛施雨跟着就哭了。春香楼毕竟是她的娘家,现在离开,难免会不舍。这个时刻,孟星河嬉皮笑脸的迎上去,讨好的抢过薛施雨手上的锦瑟,抱在怀里,打趣道:“看你们不舍的样子,要不我搬来春香楼住,你就别走了。” 知道孟少爷说笑,薛施雨也不耽搁,转过身子,哭着道:“张妈妈,多谢你几年来的照顾,小雨走了,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还真像个嫁人的女儿,薛施雨一字一句说的比较动人。 在窑子里面,早就看惯了世间人情冷暖。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到最后还不是要找个男人过日子,只是大多都是成为姬妾。薛施雨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张妈妈也为她高兴。“孟公子,小雨虽然出生风尘但却是清白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情义,做那薄情寡义的男人才是。” 老子的老婆清不清白我还不知道吗?我又不是李甲,辜负杜十娘的事情做不出来。还没等孟星河表白真心,薛施雨已经替他道:“张妈妈放心,孟大哥不是那种人,小雨相信他。” 还是自己的媳妇好呀,知道相公的真心。二话不说,孟星河紧紧牵着薛施雨的小手,当着春香楼众多小姐的面,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让那些还在做皮肉生意的小姐看见,暗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继续笑脸相迎进来关顾的嫖客。 几番道别,薛施雨终于上了孟星河的贼车。小五子和环儿在前面赶车,孟星河则是坐在马车内紧紧抱着薛施雨。 “我的怀抱温不温暖,要不要再借一个肩头给你依靠?”在薛施雨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她就像一块软糖化在了孟星河怀里。如此占便宜的好机会,孟星河哪能放过,那双不老实的大手趁机在薛施雨身上度来度去,占尽了便宜。 孟星河可是素有挑逗祖师的称呼,薛施雨被他挑拨的面色红润,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啊~~”只听见马车内传来一身惨烈的叫声。孟星河接近于哭泣的声音道:“我不过是给你做胸部按摩,你怎么要咬我呢?”孟星河抽回了停在薛施雨胸前的手,苦涩的笑了几声。 看见孟星河痛苦的表情,薛施雨收了自己放在他肩头的嘴巴。“孟大哥,这里……不行的……外面还有人……” “我真的是纯洁的进行按摩,你不要误会我嘛。”孟星河嘿嘿笑了几声,举起自己的三只手誓,他真的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马车到翠微居的时候,停了下来。孟星河老早就跳下车,将薛施雨的行李搬了进去。里面的员工看见自己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勤快了。后来才现后面还跟了个老板娘,对他反常的举动才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将薛施雨的房间安排好。总算了了一桩大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翻了翻账本,七天没有回来理帐,已经堆积如山。孟星河调整好心思,立刻埋头工作起来。 华灯初上的时候,赵灵儿轻轻推开孟星河办公室的门。小声道:“孟大哥,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在等着你下去用膳。” 哦,孟星河应付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抬头看见赵灵儿一双红红的眼睛,好像刚才哭过。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孟星河走上前去,问道:“丫头,谁欺负你了。告诉孟大哥,我帮你教训他。” 看见孟星河掘袖子要打人的表情,赵灵儿笑了笑,道:“没事,刚才吹进了沙子,眯眼了。” 第十一章 旖旎 这丫头,居然玩起心思来了。孟星河不是傻子,那不知道其中的缘故。“来,来,来,孟大哥帮你吹吹,吹吹就好了。眼睛是心灵之窗,弄伤了就不漂亮了。” 孟少爷将嘴凑上去,看样子还真的要帮赵灵儿吹眼,赵灵儿嘤咛,感情在这一瞬间并然爆,如狂浪般吼道:“不要,我自己会处理,讨厌。” 你个小妮子,居然敢骂我。看见赵灵儿清秀的脸庞上滑落的泪,孟星河心肠一软。难道这个小丫头在吃薛施雨的醋?有这个可能,自己一声不吭就将薛施雨接来,难免像一颗沙子刮入赵灵儿的眼里。知道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心意,孟星河深吸一口气,安慰道:“灵儿,你和你施雨姐姐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因为对方而闹别扭。过几天孟大哥就要出远门了,你难道要让我提心吊胆的离开桃源吗?” 一句话被孟少爷说的亦柔亦刚,重情而不失的威信,不然要是这群女人以后再处出什么风波,那他还不头大。将眼前这个丫头好好哄了一番,孟星河则是温柔道:“我们下去用膳吧,别让他们等久了。你看你,脸都哭花了,来,孟大哥给你擦干吧,这样才是最漂亮的。” 孟星河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安慰赵灵儿这个小丫头。用丝巾拭干她脸上的泪痕,赵灵儿才恢复了可爱的笑容。她紧紧牵着孟星河的手,孟星河只好随她闹腾,下了楼去。 晚膳之后,孟星河又陪同赵灵儿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戏,同她在翠微居楼顶数起了星星。 浩瀚星辰,无边夜色如同一张泼墨山水画,倒挂在头顶。赵灵儿躺在孟星河怀里,像一只受冻的小猫,呆呆的注视天际中稀疏的星星。 还真是小女孩呀!看见赵灵儿淘气的仰望天空,一颗、两颗、三颗的数了起来,孟星河无奈的笑了笑。对于赵灵儿近乎孩气的动作,他没有制止,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欣慰。 数到一半,赵灵儿就迷糊了。记不得刚才数到哪里,他皱起眉头问孟星河道:“孟大哥,我刚才数到哪里了?”她指着天边最亮的一颗星星道:“数到那颗最亮的星星时,就糊涂了,你告诉我呀。” 看见赵灵儿葱翠的食指,指着那颗北极星,表情无比认真。孟星河承认他也不知道赵灵儿刚才数了多少颗,撒了个谎道:“灵儿,天上有无数的星星,但无论你怎么数,都只能数到五百二十颗,因为那是每个人心结,永远也解不开的。” “真的吗?”赵灵儿睁大眼睛,星辰就倒映在她的眼中,异常清晰。然后她倒在孟星河怀里,无比小声道:“无论孟大哥走多远,灵儿都愿意做孟大哥心中挂在天上的星星,永远陪你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赵灵儿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情话,孟星河感动的要死。这么可爱的女子,想不疼爱都不行啊。夜里风凉,孟星河唯有紧紧抱着这个娇小的人儿,任由她指着天空数数。 一颗、两颗、三颗、五百一十九、五百二十,数到这里就数不下去了。 不知何时,赵灵儿已经躺在孟星河怀里熟睡。看她恬静的样子,一抹微笑挂在嘴角,孟星河轻轻将她抱起,送回了房间。 心中已经盘算好最近几天就前往江都,路过薛施雨门前,隐隐听见里面有锦瑟的声音传出。孟星河身子一闪,已经钻了进去。 薛施雨看见孟星河大半夜贼眉鼠脸的钻进来,身子微微一顿,放在锦瑟上的十指已经不再动弹。 孟星河已经来到薛施雨身边,嬉皮笑脸道:“大半夜谈情说爱也不叫我。”他说着不知何时已经将薛施雨抱在怀里,抵在她鼻子上小声道:“弹吧,把我当成你忠实的听众。要不,我们琴瑟和鸣,共赴巫山,不死不休?” 没正经。薛施雨白了他一眼。现在孟星河抱着她,怎么能安心弹琴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刚才难道还没有数够星星吗?” 好浓的醋味,老子今天都已经喝过一壶了。看见薛施雨娇怒的样子,孟星河无辜道:“夜里太冷,想找个人睡觉——哦,不对是暖床,纯粹的取暖而已,你别误会了。”看见薛施雨凶狠的目光射来,孟星河立刻改口,“暖床不行,就这样抱着好不?只抱一会儿就可以了。” 薛施雨呸了他一声,自己怎么爱上了这么赖皮的男人。看他装出可怜的表情,薛施雨终究是心软了,将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伤道:“孟大哥不日便要前往江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恩,孟星河心中一暖,还是媳妇好呀,走到哪里都有她的叮咛。他立刻正经承诺道:“放心,我一定为你守身如玉,坚决不犯低级错误。我以我人品担保,向柳下惠看齐。” 他不说话到好,一说话就让薛施雨哭笑不得。人品?你别忘了你叫什么,花柳先生的人品恐怕没有几个看好。要不是自己知道眼前的男人外表看起来特别轻浮,内心却是很重情义,薛施雨只怕早已经开骂了。“我会跟小礼写信,叫他替我看着你。要是你胆敢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就回春香楼卖艺去。” 孟星河好比吃了一颗定时炸弹。娘的,以后还真不敢乱来了。“哎!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愿意选择长眠不醒。”看着薛施雨小女人的可爱,孟星河幸福道:“野花没有家花好,更何况家里的还是一朵绝世好花。” 嘶~~孟星河深深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样子。“好香的家花,不知道今晚可不可以采呢?”声到动作到,孟星河已经施展他的成名绝技了。 薛施雨哪里逃的脱他魔爪的侵犯,嘤咛一声,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孟星河愈演愈烈,情到深处,他已经抱着薛施雨滚到了床上。 红浪翻滚,两人就像两条缠绕的藤蔓,越来越紧,最后彼此融合在一起,其中的旖旎不足为外人所道。 接下来几天,白天孟星河就处理翠微居的事务,晚上就溜进薛施雨的房间,进行全方位的交流。为此,孟星河又知道自己彻底爱上了一个行为。 裸睡! ========分割========= 写到这里~~在此感谢各位书友,孙旭东,大华林三,李家三小姐,135387*****,zzq137867956,Vip棋子,春秋争霸,小霞文子.138134*****,我爱面包,皇宫乞丐,红烧牛肉粉,13984o*****,妙灵儿,逆世狂天书籍,笨笨,青青,yangpan8,等许多许多的书友,排名不分先后~~木瓜同样感谢你们。 第十二章 北上 合计着在桃源过幸福日子有那么几天了,前往江都的事也不能耽搁。少了孟星河这个主心骨,柴少在江都就放不开手去做生意。整夜待在薛施雨温香暖玉的床上,也不是男人该有的生活,孟星河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动身去江都。 老早就吩咐小五子将自己必备的东西全部装箱收拾好,赵浩然那面也去打了声招呼,选个黄道日子两人就出。 启程这天,孟星河起来的很早。尽管昨夜和薛施雨几番缠绵,丝毫没有消减他的精神,反而越来越亢奋。从薛施雨火热的回应中,孟星河知道她舍不得自己离开,但离别在所难免。 换上了薛施雨熬夜为他量身定做的衣裳,还别说,这丫头的手工简直有的一比。与以前那件寒酸的青衫相比,孟少爷摇身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说不出的俊美。 正对前面一个落地铜镜,看见里面那个笑的有点邪恶的自己。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帅,以前老子怎么没有现呢?自恋一番,孟星河直接将功劳归到身后的媳妇身上。没有她一双巧手,哪能做出这么合适的衣服?只不过这身衣服穿起太招眼了,他有种将它脱下来放好的想法。 “雨儿,相公我是出去赶考,不是去招驸马,你把我装扮的那么帅,我要是被其他女人勾去了你可别怪我。”不行,这衣服太他妈好了,我还是穿我那件青衫舒服些。摸着光洁亮的缎子,孟星河做出了脱衣的动作。 薛施雨从后面绕上来,抱住孟星河的腰际,两只雪白的藕臂缠在他腹前。侧脸贴在孟星河的后背,阻止了孟星河脱衣的动作。小声道:“雨儿只希望我的孟大哥风风光光的出门,能高中状元荣归故乡,雨儿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至于孟大哥会不会和其他女人来往,雨儿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孟大哥心里永远有我。” 这是鼓励我去沾花惹草么?孟星河感动的要死。自己媳妇就是体贴,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孟星河还真想好好怜惜她一番。“好吧!就穿这一次,出了桃源我就把它换了。” 对着铜镜,孟星河重新理了理衣服。看见衣领内侧用金线绣的孟、薛二字,孟星河瞬间定住身子。他将薛施雨以前为他求的平安符挂在胸前,然后转过身子一把抱住薛施雨,狠狠一口就吻上了薛施雨的红唇,只为表达他此刻的情深。 恩~~薛施雨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孟星河,热烈的回应孟星河的动作,忘记彼此离别的伤痛。 吻到两人都满意的时候。孟星河将薛施雨揽在怀里,重重说了两个字:“等我。” 比千言万语还管用,薛施雨默默点头。突然调皮的伸出自己的小指,想和孟星河订下盟约道:“勾勾小指头,这一辈子谁也不许离开谁。” 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种小把戏,孟星河爽快的伸出自己的小指,与薛施雨订下了盟约。 在房间里话别很久,孟星河才走下楼来。他衣着光鲜,说不出的潇洒不羁。翠微居大小员工看见自己的老板摇身变成了翩翩公子,也是暗叹薛施雨的绣工非凡。 和翠微居众人告别一番,孟星河来到赵灵儿的身边。今天这个小丫头倒变乖了,没有哭着闹着送别,只是眼睛红红的,略显沉默而已。还不习惯赵灵儿能静下来的性格,孟星河欣慰道:“灵儿,孟大哥走后你就要好好听你施雨姐姐的话,有时间叫她教你写字,女孩子就因该多学点知识来武装自己,免得轻易就被那些所谓的才子骗去了。” 真是贼喊捉贼,教导赵灵儿武装自己,薛施雨那个才女还不是落到你的手中。 “恩,我知道。”赵灵儿只说了一句。孟星河就看出了她不正常。“你没有话要说,或者有什么东西送给我吗?” “没有。”赵灵儿冷冷说了一句,却是红着眼跑上楼去,边跑边大声道:“祝孟大哥一路顺风,灵儿不会忘记你的叮咛,不管千里万里,灵儿依旧是那颗最亮的星星,永远陪着孟大哥。” 她莫名奇妙的说了一句,孟星河猜不出其中玄机,不过却感慨赵灵儿近来说话越来越有味道了。 外面的日头升的老高,孟星河也不想耽搁。简单寒暄片刻,背上包袱,拿着他那个读书箱子,就出了门去。 “三弟,你可让我等的好辛苦呀!”翠微居外,看见孟星河出了翠微居,赵浩然打趣笑道。 “哎——俗事缠身,难免会有所牵绊,我们出吧!”孟星河振作精神。当先就跃身上马。回转头来,孟星河无比正经道:“小五子,我交代给你的事记清楚没有?” “小的记清楚了,少爷放心呢?”小五子一个大男人,先前没有哭,现在倒是含泪说道。 算是没有什么好交代的,该说的都说了,是该离开的时候。孟星河抓着马缰绳,深情的望了薛施雨一眼。“照顾好灵儿,等我回来,我立刻娶你过门。” 最后一句话,孟星河其实早就想说,只是怕薛施雨听后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子,现在自己快离开了,藏在心里的话,不说不快。 如他所料,薛施雨听后一股子清泪就流了下来。孟星河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狠下心来,重重说了声:“照顾好自己。”,已经和赵浩然骑马向远方跑去。 告别了薛施雨等人,两人骑马远去。孟星河对去江都的路不熟,幸好和赵浩然同行。两人先出桃源,然后绕道去前面的临江县,从官道入江都。 两人马不停蹄往江都赶去,一路风光并不驻足停留。足足跑了五日,终于看见江都城高大的城墙。 赵浩然来过江都,自然当起了孟星河的导游,指着前面的高大的城墙道:“三弟,这就是江都,入了城我们就去找二弟。连日的奔波,腰都快给我弄散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兄弟就带你好好游玩江都。” 顺着赵浩然的手望去,果然是豪华非常。没来之前孟星河翻阅了唐代一些典籍,对这江都总算有所了解。“不错、不错,果然是三千桂子,十里荷香之地。到不知里面的秦淮风月,是否真的是千古一绝。” 第十三章 妙玉坊 孟星河还真是对的起他的花柳先生之名,才入江都就想到里面的胭脂河,难免有死性不改的嫌疑。他这一句,立刻引来了周围许多路人的鄙夷,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却是一个混迹烟花之地的人。难道真是世风日下,连科考的学子都喜欢混在青楼中做那放荡之人?可想而知要是这等学子高中状元,又有多少人遭殃? 无数正义的叹息声,如潮汐那样起落。有的人甚至当着孟星河的面指责起来,语气较重的已经在辱骂他猪狗不如之类的话来。江都果然是国之重城,民风居然如此纯朴。听见耳边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孟星河慌忙骑马朝城中跑去。 我日,幸好那群人动嘴不动手,要不然今天就在城外歇菜了。啧啧叹了一声,孟星河抹了把冷汗道:“大哥,为何江都人对秦淮风月如此反感?” 我看不是反感,而是一种愤恨,孟星河狠狠鄙视一番,心中堵着一口气实在是不舒服。他不过随便说了几句,而且那么有韵味,为何在江都人眼中就变成了猪狗不如呢?要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孟星河刚才真想停下来辩白一番。 赵浩然看孟星河一脸怒色,仔细解释道:“三弟有所不知。凡是外地来江都的人,有三件东西是不许在城中提起的。其中有一件就是秦淮风月,三弟不知也不怨你,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还有这样的怪事?倒不知是那三件东西。孟星河咧咧嘴,别说是三件,就算三十件,他也不放在心上。狠狠看了眼四周楼阁并立、车水马龙的江都城,孟星河淡淡道:“规矩是人定的,从我踏进江都城那一刻开始。这三件东西,将成为江都唯一流传千古的证据。”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难挑战的事情在孟星河眼里就成了最想征服的。他仰天笑了几声,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光芒。 “三弟果然是胸怀天下。”赵浩然竖起了大拇指,对孟星河的话坚信不疑。 听的他的夸奖,孟星河哈哈笑道:“哎~~世上想做英雄的太多,而成功的人太少。兄弟不求富贵一生,但求四个字足也!” 幽幽叹了一声,好像孟星河追求的四个字,有着无比幸福的生活。赵浩然不解,刨根问道:“不知三弟追求的东西是什么?竟会让你这般怀念。” 真的要我说么?那我可真说了。孟星河看了看四周,比较腼腆道:“就是大哥说的鸡怀天下呗——哎,我这人比较务实,只能这样了。” 赵浩然只差没从马上跌下来。这个三弟和那个二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在已经习惯了这些话。赵浩然笑而不语,轻轻溜着马向前方跑去。 大哥莫非还是处男?孟星河嘿嘿笑了一声。这事儿好办,交给柴少去解决,反正那个淫货有的是方法。望着前面的赵浩然,孟星河邪恶的笑道:“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因该有福同享。”孟星河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依照柴少信上的地址,他们在江都的落脚点,是在一个叫妙玉坊的地方。听这名字,孟星河就知道其中有哪些道道。更让他们头疼的是,两人都不知道妙玉坊在哪里,所以不得不上演问路的角色。 “大爷,请问妙玉坊怎么走?”看见对面有个花甲老头走过来,孟星河随意问了句。在江都转了一个时辰了也没看见妙玉坊三个字,孟星河焦急的投了颗石子出去,希望能打听出一些眉目,哪怕是一个大体方位,总好过于他们二人瞎转悠。 在孟星河看来一件很平常的事。哪知道老者听见妙玉坊三个字后,喘着粗气,嗝气道:“斯文败类,简直有辱德行。”老者差点喘不上起气来,脸红脖子粗的往一旁走去,还不忘挖苦一句:“两头畜生,不知礼义廉耻。” 骂了几句,老头匆匆就走,生怕被人知道刚才有人问他妙玉坊三字。 这死老头,老子不过问句话,你就问候我的人品,画个圈圈诅咒你跌死在里面。孟星河被人喷了一鼻子的灰,心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柴少身上,看见对面来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心到年轻人恐怕比老头思想开放点,孟星河继续凑上前问道。 “美女,请问妙玉坊怎么走?”孟少爷使出了美男计,希望能打听出半点消息。 听到有人叫美女,又看见是一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女子顿时欣喜。不过当听到后面那句“妙玉坊”时,女子呸了一声,脸红道:“流氓、人渣、败类。”连骂了三个词,女子愤然拂袖而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优点?孟少爷自豪萌芽,我草,她在骂我。才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女子已经走远了。孟少爷好心诅咒她嫁不出去,一脸无奈的对着赵浩然道:“大哥,你好歹也来过江都,真不知道妙玉坊在哪里?”看见赵浩然茫然的表情,孟星河心里已经在誓,柴少老子一定要劈了你。 两人就这样,像两根标准的旗杆站在江都大街上,看着前面不断枝生的十字路口呆。 还没等孟星河扔铜钱问路,听天由命。江都大街就像沸腾的开水,一下子就闹开了锅。只看见前面是一群衣着光纤的公子少爷,后面是一群平民百姓,在后面就是一群衣衫篓烂的乞丐,一个个就像遇到世界末日来临,疯狂的朝前面跑去,生怕落在人后就被吞噬了。 不会是抓壮丁吧!好奇心驱使孟星河顺手抓过来一个乞丐,将手中正准备投钱问路的铜板递上去,问道:“这位大哥,我们两兄弟才从外乡赶来,不知你们这里生了什么事,怎么所有的人都是慌慌张张,难道江都出现暴动了吗?” 仔细打量一番孟星河,现他虽然穿的是一件青衫,但身后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乞丐接过铜板,换上一副乞讨的笑容道:“两位公子从外乡来有所不知,今天是江都御史大人家的千金抛绣球招亲的好日子。御史大人早就放榜昭告四方,无论谁人捡到,不论富贵贫贱都可以入赘他家。” 乞丐已经露出了向往的表情,说完之后急忙串进拥挤的人群中,生怕错过了入赘侯门做姑爷的好事。原来是大家闺秀抛绣球招亲,怪不得有人会如此疯狂。看见乞丐走远,孟星河骂了一句,妈的,老子的一个铜板,老子心疼呀!不能白白流失自己的血汗钱,孟星河大声吼了一句:“扑街仔,你他妈不告诉老子妙玉坊怎么走,老子就要把铜板抢回来。” 别人招婿关他鸟事,这一句才是他想问的。乞丐看见孟星河怒气冲冲的样子,甚是可怕,红着黑脸指了指前面道:“就在前方。” 孟星河抬眼看去,前方全是人头涌动。再看扑街仔已经消失无踪,他只有硬着头皮和赵浩然挤进招亲的人群,骑马向前卖弄溜去。 第十四章 是你们逼的 随着潮涌的人群,耳边全是急切的冲喊声。要不是他骑在马上,以孟星河现在的步伐,只怕早就被身后的人踩成肉酱。 妈的,不就是一个御史千金吗?居然有那么多的人捧场,真希望等会儿接到绣球的人是个极度猥琐的老头,老子看你还抛个球的秀。 孟星河咧咧骂了几句,本来他的马术就不好,这下身处乱流的人群中,他就像行驶在暴风雨中的扁舟,使劲拽着缰绳,还是被挤进了抢绣球的队伍。 感觉胯下的马好像被托了起来,孟星河沉了沉身子,四下看去,现赵浩然已经落在他后面很远处。孟星河心中骂翻了天,奈何四周已经围满了人,硬将他拦在里面,奔腾不得。想纵马奔去,恐怕要踩死一大片才能脱身。孟星河唯有无奈,就像浮萍那样,随着人群组成的人流,被迫来到了相亲的地方。 看见周围人山人海,比现代开演唱会还要热闹。孟星河人在马上,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目测到数百双眼睛射来,可能是嫉妒自己坐的高,长的又不错,等会御史大人家的千金看上的机会多。许多人都往自己这里靠来,恨不得将他挤死在人群中。 我草!御史家的千金还真是抢手的山芋,看这抢绣球的场面之壮观,孟星河忍不住往对面的高楼望去。 那里就是今天抛绣球的地方,现在还没有人出现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侯时辰。孟星河望了几眼后,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不远处一个身材比较高大,脸上时常挂着一幅和气生财的笑容,饥渴的望着高楼上的一切,生怕错过了做御史家的姑爷就会后悔一生。 我日,看见这个人孟星河就怒不可歇。拉扯大嗓门,老远就歇斯底里吼道:“柴少,你他妈真是有闲心,还来抢绣球,老子等会儿非剥你一层皮不可。” 想到妙玉坊孟星河就有打柴少的冲动。 柴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左右看了一眼,现远处孟星河骑马出现在招亲大会上,视乎眼神不太对口。柴少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挥舞着手臂就像两个大铁锤将左右拥挤的人砸开。 来到孟星河面前,柴少立刻赔笑道:“三弟,想不到你这么早就来江都了,我预计可能还得几天,正准备叫薛仁贵前去接应你呢,你就来了。——咦,三弟骑马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想……” 柴少无边遐想中。三弟果然是急色。才来江都,就已经盯上了御史家的千金,对得起他的名号。 他不说倒好,一说孟星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他淫、荡的表情,孟星河摸着脚后跟都知道是何事:“柴兄,几日不见,你脸皮怎么变薄了。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是不是在哪家小娘子肚子上磨平的?” 离开桃源时柴少还挺结实,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消瘦,准是在江都劳累过度,亏了身子。深知柴少的为人,孟星河狠狠鄙视一番。言辞灼灼道:“二哥,大哥就在外面,我等还是出去吧!你瞧你那憔悴样,就算抢到绣球,你也做不成姑爷。还是安心的走你的嫖客路线,侯门千金招亲的事就别参边儿了。” 不是孟星河打击柴少,他两世为人,见管了这些侯门作秀之事。招亲不过是拿来唬那些平民百姓,真正成功的又有几个。 柴少挠了挠脑袋。“三弟有所不知,兄弟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招亲,而是……”环顾四周,觉得放心之后,柴少小声道:“我是来演戏的。你看见没有,周围这些乞丐大多数都是老子花银子请来的人。等会他们会为兄弟拼命抢绣球,然后交个兄弟。”使劲递了几个眼神给孟星河,柴少自豪的笑了起来,好像他正在做一件非常正义的大事。 这厮究竟在玩什么名堂,还要花银子雇乞丐抢绣球,老子没有听错吧!满脸疑惑的望着柴少,孟星河呵斥一声:“那你还不叫这些群众演员给老子让条道路出来,没看见我已经被包围在里面了吗?”真他妈服了柴少,这种烧钱的方式真是独特呀。 哦,柴少恍然大悟。立刻挥舞拳头,为孟星河开辟一条道路出来。“三弟,你和大哥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把绣球抢到手就出来会合你们,顺便为你引见一个人。” 搞不清楚柴少唱的是哪出,不过至少不会被人围在中间,也是一件轻松事。看见柴少匆匆忙忙又赶回了人群中,焦急的等待着高楼上的绣球抛下来。并立在孟星河身边的赵浩然不解问道:“三弟,二哥他难道入赘御史大人家?” “莫非大哥也想步二哥的后尘,想前去插一只脚?”孟星河瞟了眼赵浩然的身板,就他这副书生骨,恐怕还没有挤进去,就被人踩扁了。反正闲着无聊,就随意调侃几句。 赵浩然神秘一笑,道:“兄弟倒是想攀御史大人这棵高枝,可惜已有婚约在身,只能远而望之。倒是三弟既无婚约又无妻妾,为何不前去赌赌运气呢?” 真没看出赵浩然居然是已婚之人,不过古代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浩然有婚约不足奇怪。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孟星河淫诗道:“官家小姐正二八,恰是梨花白无暇。今日闺中待出嫁,一夜成为娃他妈。” 三弟作诗,真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出口就是好文章,还通俗易懂,唯一遗憾的是,此诗不雅。听见周围那些乞丐咯咯笑声,赵浩然笑而不语,仔细看着对面高楼上出现的几个人影。小声道:“三弟,快看,御史家的千金还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 恩,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孟星河一一欣赏道:“弯弯的柳眉,细细的蛮腰,高高的双峰,翘翘的香臀。——咦,大哥你怎么脸红了?”还有很多好听的词没有形容,看见赵浩然羞愧的神色,孟星河不得不停止他的长篇大论。 这哪里是欣赏,简直就是窑子里的行话,赵浩然没有孟星河脸厚,自然不敢和他接话。 终究是个处呀,习惯了就好了。听见前面热烈的呼喊声传来,好像抛绣球招亲已经开始了,孟星河坐在马上,看见那群人扭打在一起,疯狂抢着抛下来的绣球。心中担心,这样抢下去会不会出人命。 只听见恩恩啊啊的惨叫声响彻天地,一个绣球在天上飞来飞去,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抢到。就算抢到了,下一刻也被人立刻打翻在地,绣球再一次飞走。 真像一群野兽在疯抢食物,就像电影里的帮派混战,孟星河作为旁观者也是心惊胆颤。暗骂那个搞出这场招亲风波的御史大人时,一个红色的东西突然撞在孟星河怀里。 习惯性的捧起来一看,好眼熟的东西,不就是刚才那群人抢的绣球吗?是那个狗东西陷害老子,往这里扔?孟星河暗骂了一句,抬头一看,四周已经围上来上百号人,个个视他如眼中钉那般,磨牙切齿,冲了过来。 不好,犯了众怒。自己抓着个绣球,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二话不说,看见前面那群人不顾一切的表情,再不跑恐怕连命都没有。关键时刻孟星河不敢逞强。一手抓着绣球,一手狠狠抽了几鞭子马匹,一阵风似的往外面跑去。逃命中,他狠狠吐了口唾沫:“妈的,是你们逼老子跑的。” 第十五章 才子佳人 御史府内,已经乱成一团。御史大人坐在大厅正中,一张老脸好看不到哪里去。刚才下人来报,说是小姐的绣球被一个身穿青衫的陌生男人抢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御史大人差点没有晕过去。 抛绣球招亲,姑爷却不见了踪影,传出去他御史台的颜面何在。旁边乖乖站着一双儿女。男得英俊挺拔,脸上多了一股富家子弟的纨绔,女的却是温柔可人,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好像对刚才抛绣球招亲之事漠不关心。听见抢到绣球的人策马狂奔而走,女子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哎!御史大人叹了口气:“凌儿,你老实跟爹交代,那抢绣球的男人,是不是你和岩儿安排的。” 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御史大人就头疼。本以为儿子浮夸一点,还可以循循教导;哪知道唯一的女儿比儿子还顽劣。不待在闺中学习女红,偏喜好出去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如今早就过了双十年龄,还没有相中一个好的婆家,御史大人哪能不焦心?。安排了无数次的姻缘,都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打散了。迫不得已才用父亲的威严,办了一个抛绣球招亲的事,哪知道现在又被破坏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御史大人重重叹息了一声。老伴去的早,自己为了治理江都,没有多少时间照顾这两个孩子,让他们染上了许多恶习,现在后悔已经不及。 看见自己父亲伤心的样子,作为儿女心里当然不好过:“爹,我马上出去将抢绣球的人抓来,非逼他娶了姐姐不可,也好让爹你放心。” 你们存心想气死我呀!古往今来哪有抢到绣球不会来相亲人。看见自己儿子说话不经过大脑,御史大人只好无奈道:“别人不来,只怪凌儿的命不好,怨不得他人。”想到今日之事已经弄得整个江都满城风雨,现在只怕大街小巷都在笑谈此事。笑柄呀,御史大人老脸一黑,厉声道:“我到想看看是那家的小子,居然连我吕家的婚事都敢拒绝,简直不识抬举。” 难得看见御史大人黑脸,两人吐了吐舌头,暗自竖起了大拇指,其中的意思只有他们知道。 孟星河从招亲的现场纵马逃出,不熟悉江都地形的他,胡乱穿梭在江都城中。身后的呼喊声渐渐小了,知道自己脱离了危险,孟星河才稍稍放慢度。 刚才简直比穿越枪林弹雨还恐怖,要不是胯下的健马力十足,只怕现在他的身上已经踏了无数只脚在上面。掂了掂手中这个上好的织锦绣球,就是你,差点让老子跑断了气,狠狠蹂躏一番,虚荣心得到很好的满足。不过,随后一个问题又绕在心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前面还有个湖,老子上哪儿去找妙玉坊的路呢? 牵着马,朝前走了几步。已经来到湖边。看见满湖的秋水,泛出冷冷的霜气,一眼望去烟波弥漫的湖面上没有尽头,几艘豪华的画舫正荡漾在上面,渐渐向岸边驶来。 就像在湖上修了一座豪华的宅子,真他妈牛逼呀!孟星河伸着脑袋,朝湖中狠狠吐了口唾沫,就看见身边几个书生打扮的人,递来了不善意的目光。 “山野村夫,粗鲁不堪,玷污了大好风景。”如此冷的天,那几个学子还风骚的摇着扇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驶来的几艘画舫,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老子就是粗鲁,你还能咬我。反正这个年代没有人问他要罚款,孟星河还不信邪,又朝湖中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丫就该老子喷的你满脸是水。” 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几个书生立刻换了地方,朝湖边的堤岸走去。尽量远离孟星河这个穿青衫的粗人。 对面的画舫已经驶来,远远看见上面有几个雄性,顶着满湖的寒气,正在对另一艘画舫上的人话来话去,好像聊的正欢。 “哇~~是商公子,快看,是商公子,原来真的是他,我好喜欢他写的诗。”感觉背后一凉,几个妖娆的女人就出现在孟星河身后。言语中,对画舫上的那个风度翩翩长的和潘安差不过的男人欢喜的不得了,简直属于花痴那种类型。 我日,你不但喜欢他的诗,你更喜欢他的人吧!看见这些女人恨不得跳进湖中,爬上那艘画舫。孟星河牵着他的马,恶语道:“喜欢就跑上去示爱呀,只有做了才知道爱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那群女人听不懂孟星河话中的意思,看他一副寒酸样,指不定是哪里落魄的书生。呸了一声:“穷书生,那时轮到你多嘴,本小姐示不示爱管你屁事。回家读你书去。”呵呵,那群女子掩嘴笑了起来讥讽道:“我看你就算再读八辈子的书,都赶不上我的商公子。” 你信不信老子扒光你衣服,然后丢你在湖中裸泳。孟星河目光恶毒的在几个女子身上游走一番,这里是江都,老子人生地不熟,不和你们计较。 他牵着马调头就走。那群女子掩嘴笑的更开心:“懦弱的男人,世上怎么这么多懦弱的男人呢?还是我的商公子好,人长的俊,学问又好,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男人味,我好喜欢哟。” “我看你是春了吧!”孟星河猛的转过头来。全身上下散出一种凌厉的气息,眼神中说不出的狂妄却是那么不羁。“老子懦弱不懦弱试过就知道了。小姐如果如饥似渴,可以免费为你效劳。”孟星河伸出了中指:“你的商公子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告诉你,汉语上叫他日。” 在桃源老子是花柳先生,在江都同样是。低调让我知道谦逊,高调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男人。孟星河不觉得自己无耻,对于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无耻就是真理。 这群女人不知道孟星河的手势代表什么,不过那个汉语却是知道。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几个女人呸了几声悻悻离开了。 几个女人才离开。身边又响起了雄性的嚎叫。孟星河没有弄错这是秋天吧,怎么会有春天的叫声呢? 他随着声音往湖边望去,大群衣着鲜艳的书生,就像看见仙女下凡,呼天抢地的叫道:“大家快看,那是梦蝶姑娘的画舫。” 呼声中,只见那些学子顿足捶胸道:“商大才子居然能邀请到梦蝶姑娘同游秦淮,羡煞我等,羡煞我等。”看见苦苦等待的人,已经有人包下,如何不气人? “哼,商才子早就在追求梦蝶姑娘,你们这些破书生,就不要乱想了,凭你们的文采,配和商大才子比吗?”某些暗恋商才子的女子,作为他的粉丝,自然讥讽相向。脸上却是羡慕自己为何不是梦蝶姑娘,这样就可以和心中的偶像双宿双栖了。 看见双方敌对的场面,孟星河又气又笑,这群人比他还不要脸,自己不动花花肠子就想成其好事,做梦去吧。刚想牵马离去,询问妙玉坊怎么走。不知道谁那么好心,居然背着孟星河骂了一句:“呸,什么东西,还好意思说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到头来,还不是妙玉坊一个出来卖的货物。等你哪天破了身,老子再花钱把你睡了。呸……呸……” 说话的人好像有很深的怨气,狠狠吐了几口唾沫。孟星河立刻被定住身子,回头看见画舫上一道惊鸿飘下,一个无论身材还是摸样都绝佳的女子从画舫上袅袅走下来,身后跟了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人。感情刚才的老兄是在抱不平,辱骂这二人。 嫉妒之心人人常有,孟星河不足奇怪。他奇怪的是这么绝色的美女居然出自妙玉坊。孟星河没有记错,他好像是哪里的老板? 我日,柴少,你他妈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第十六章 我的胸不大 看见俊男和美女从画舫上下来,不过那个美女似乎对身后百般恭维的俊男不感兴趣,迈着高贵的天鹅步,攀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一片叹息声中,只留下香肩丽影残留在湖面,她的人已经随马车远去。 这小妞有性格,孟星河嘿嘿笑道。要她真是妙玉坊的倌人,以后不愁没有机会交流。孟星河急色的翻身上马,尾随那辆马车一路前行。 没走多远,看见妙玉坊三个鎏金大字,就像贴着标签的商品,让人看一眼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货。听的最多的是那种嘟着声音拉客的肉贩子,深怕跑掉了每一个买肉的顾客,瞄准了谁贴上你就像沾了强效胶水,甩也甩不掉。 来到妙玉坊,只能怪孟星河先前见识太粗浅,一点联想细胞都没有。妙玉坊不是一间妓院,而是上百家妓院并排连在一起,形成一条性服务的产业基地。秦淮河就从旁边流过。宽广浩瀚的河面,升起一道天然的屏障——雾霭,将妙玉坊烘托的如同处在烟波渺渺的海上,醉生梦死的情调立刻显现无疑。 这里虽然是红灯区,可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独好。秦淮风月,莫非说的就是妙玉坊?牵着马,很小白的往里面一步步走去。看他是外乡人,人又长的俊俏,几个摸样还算清秀的女子,就像想蜜蜂嗡嗡嗡的飞过来,无比温柔的邀请他进去探讨乐趣。 老子是那种把思想寄托在下半身上的人吗?不忍心拒绝这群妙龄少女,毕竟人都是要吃饭,这行职业也不是那么好做,孟星河比较正直问道:“几位美女,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柴少的老板,经常来这里来喝茶?” “哦,你是说前面卖胭脂水粉的柴老板,他昨天夜里还来了我们这里,找了几个刚来的姑娘呢?怎么,公子是柴老板介绍来的,那我们给你优惠点。” 听这口气,看样子柴少来江都还真是享了不少福。探清柴少的铺子开在那里后,孟星河委婉的承诺下次一定来几位姑娘的房里喝茶,他牵着马漫步走了上去。 还真是红灯区呀!看见周围千姿百态的迎客小姐,孟星河由衷感叹一句。柴少将铺子开在这里,至少是做了市场调查的,否则他的胭脂水粉不烂掉才怪。 来到铺子的档口,还别说,柴少打理的像模像样。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妞,在铺子里面为前来购买的客人,仔细介绍每种胭脂水粉的用途和出处,一个劲称赞抹在脸上如何如何的漂亮。这种消售的手段是孟星河总结的,叫忽悠消费者的心理,柴少能活学活用也是好事。 大方走进门去,一个乖巧的小姑娘微笑着走上来,客气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柴少的培训能力还挺强的,至少在铺子里孟星河看到了顾客就是上帝的观念。“请问你们的柴老板在吗?就说桃源的孟星河前来拜见,让他出来见我。” 不知道孟星河就是这家铺子幕后的老板,姑娘笑道:“公子请稍等,柴老板在楼上谈生意,可能快结束了。我立刻替你传话上去。” 她说了一句,转身为孟星河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 不错,没有怠慢顾客。捧着一杯热茶,环顾四周,铺子的店面还算宽,就是铺子里的货好像良莠不齐。孟星河没有做过胭脂生意,不知道里面的行情,不过从欣赏的角度,他也知道自己铺子里的货太单一了,而且包装和色泽上都不是上乘。 曾经看过薛施雨化妆,所用的胭脂是山西凤春楼的老字号招牌,只用小指甲勾那么一点点拍在脸上就已经芳香四溢,让他意乱情迷。现在满屋子的香气,闻起来却是那种感觉俗气的味道,凭这点孟星河知道铺子里卖的一定是劣质货。 容不得他思考,楼梯上传来蹬蹬瞪的跑路声,手中的茶还没有喝完,已经看见柴少风风火火冲了下来。激动道:“三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孟星河一把推开他的熊抱:“少给老子装恶心,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大哥和你在一起。”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现赵浩然的身影。倒是柴少的身后多了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都是俊俏非常。只不过矮的那个似乎比较妖艳,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娘们。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柴少呵呵道:“大哥他去了省院,他说这里太闹了,不适合静下心来读书。还叫兄弟我提醒你,别忘了去省院报道,将文书交上去。” 原来是这回事,怪不得没看见赵浩然的身影。这里是烟花之地,赵浩然谦谦君子住不习惯回省院是正常的。 孟星河不多过问,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来。柴少就迫不及待为他引荐身后的两个人:“三弟,这两位是兄弟我在江都结识的朋友,这间铺子能盘下来,还多亏了二位的相助才能成功。” 习惯性的伸出手,做出要握手的姿势。自报家门,笑道:“桃源孟星河,很荣幸能见到两位。” 这些客套话没什么味道,都听了千遍。倒是孟星河三字立刻引起了身材较矮的书生的注意,惊呼了一声:“你就是桃源的孟星河?花柳先生那个是吗?” 想不到老子的艺名都传到江都了,真他妈失败啊。孟星河老脸一红,有你这么问候人的吗?“正是在下,不知兄弟有何见教。” 那矮书生立刻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孟星河认得,那是自己和御花园合作的《状元秘籍》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手里,难道他也是买来参加科考的,这个很有可能。 见孟星河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矮书生翻开几页,对着上面一句内容,好奇的问道:“这书真的是你写的?里面的诗写的真美呀!” 矮书生叹了几句,已经沉醉其中,居然念了一句出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意犹未尽的念完之后,矮孟兄这诗有没有上句,要是在写出上面两句,此诗必定是千古一绝。” 我还想写上句呢?可惜这是一词,老子哪敢写成诗呢?矮书生不知,孟星河不足为奇。唐代还没有词的出现,当然不知道这鹊桥仙。 旁边的另一个书生,看见姐姐又犯诗痴了。立刻笑道:“孟兄,我这兄弟喜欢收集诗词,你莫要见怪才是。在下吕岩这位是舍弟吕凌,有幸得见孟兄真人,荣幸至极。” 吕岩颇有豪气的说道,却是拉了拉身边的吕凌,提醒他别露出了马脚。 原来是吕家兄弟,不过孟星河横看竖看都觉得他们不像一个娘生的。哥哥高大英俊,仪表堂堂,唯独这个弟弟模样虽然俊俏,可是身材却是矮了不少。多看一眼都觉得这个矮书生像一个娘们,唇红齿白,举止间让人觉得有股女人味。 孟星河仔细盯在他身上,犀利的眼神,一眼就看见了她耳朵上的耳洞,这个时代男子打耳洞的恐怕还没有,脑中立刻做出判断,他是女伴男装。 原来是个小妞呀!老子差点看走眼了。知道小妞的真身,孟星河故意装出蒙在鼓里的样子。“吕兄见笑了,令舍弟纯真性情,爱好诗词歌赋,已经为学术的传播起了很大的贡献,这等胸怀是何等伟大。——哇!吕凌兄的胸肌真大,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了。” 孟星河很小白的盯着吕凌的胸看,还想动手摸摸这么好的胸肌是如何炼成的。吕凌脸色红,敢忙躲在了吕岩身后,道:“孟兄眼花了,我的胸不大,一定是你看错了。” 她这一说,脸色更加红艳,就像天边的晚霞。 真是不打自招,男人有你这么脸红的人吗,完全是个女人的样子嘛!不想在调戏这个小妞,孟星河狡黠笑道:“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他连续说了几句,然后走到一旁打开自己的包袱,一个红色的绣球从里面滚了出来。身后的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吼道:“原来是你抢走了绣球?” 第十七章 制造诚信 靠,有没有搞错,居然说绣球是老子抢的,这分明是我捡的嘛。看见身后三人诧异的目光,孟星河直接将绣球抛给柴少道:“柴兄,想不到你花了那么多银子请那群乞丐当演员,最后这绣球却被我捡到了!你说你的银子花的冤不冤?” “不冤,一点都不冤,谁捡到都一样,只要绣球还在我们手里,这事就算办好了。”柴少擦了把冷汗,刚才吕家两姐弟跑过来问绣球是不是他安排的人捡去了,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孟星河居然带来了福音,他如何不高兴。 拿着绣球,柴少直接将它交给了身后的吕岩道:“吕兄,这绣球你收下吧,兄弟信不辱使命。” 想起他和吕岩前几日的约定,无论如何都要将吕小姐的绣球抢到手,然后交还给他。也算还了以前的恩情。现在球在手里,心中踏实许多。 吕岩干笑了几声,正想收下,身边的吕凌伸出一段雪白的藕臂拦截道:“既然是孟兄捡到了绣球,干脆就将它送给孟兄吧!我们要是拿回去,指不定被现,岂不露馅了。” 听的她的解释,吕岩立刻醒悟:“对,对,对,既然是孟兄捡到的,我们怎么好意思收回呢?” 不知自己的姐姐是怎么想的,刚才来的时候还嚷嚷着势必要收回绣球,现在又改变想法,女人的心,还真是善变啊! 你当这是在送生日礼物呀?把绣球当礼物,老子还真是开眼了。孟星河直接拒绝道:“两位的好意,我孟星河先行谢过,但是这绣球是断然不敢收下。” 他言辞恳恳,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就说了出来。吕凌一听好像受到了电击,小声道:“难道孟公子看不上我吕家,觉得收下这绣球失了你的身份是吗?” 这小妞嘴还挺叼。我要是看不起你们吕家,捡到绣球那一刻老子早就放火烧了,还能容你平白猜疑我的人品。“吕小——哦公子,这绣球关乎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我若收下了,就有轻薄吕家小姐的心,你这是在陷我于不义呀!” 说的自己好像挺委屈似地,还搬出很多道理,孟星河简直是当之无愧的演戏高手。 看见孟星河装出来的表情。吕凌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那么不痛快? 顾前顾后,当什么男人?吕凌想也没有想,抓过柴少手上还没送出去的绣球,直接塞给了孟星河:“送就送了,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孟公子如果不想要,烧了便是。要是你不收下,以后我们两兄弟就誓不与你胭脂店来往。” 当着铺子里那么多姑娘的面,吕凌颇为直接说道,立刻把孟星河打击的无地自容。 “孟公子收不收随便你,在下告辞。”吕凌做作很气愤的动作,美目中闪过一丝怒气。叫上身边的弟弟吕岩,就直匆匆走出门去,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孟星河留下。 “两位兄弟,实在对不起,舍弟就是这种性格,还请不要放在身上。”吕岩赔礼说道,却是被吕凌一把拉了出去。 我日啊!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性格居然如此直爽,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难怪不得要抛绣球招亲,就凭这份牛脾气嫁的出去才怪。 看见他二人消失的背影,孟星河苦涩的笑了两声。抓着手里面的绣球,形容不出现在什么滋味。这逼人收绣球的事,还是头一遭,他现在跟新娘子入洞房差不多,还真是哭笑不得。 “三弟,受惊了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当初老子也是被吕小姐爽快的气势给折服,才交上了他们两姐弟。不得不说,这女人,有让男人征服的**。” 看见孟星河难得吃瘪一次,柴少当然是狠狠打击取乐。啧啧两声,柴少意犹未尽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妞先前还扭着我,死活都要把绣球找回来,现在居然变卦的那么快,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干咳了一声,差点没有呛死:“二哥,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八卦,难道是在江都学习的。”没好气的说了句,孟星河暗自叹息,自己男人的脸面第一次被吕凌强*奸了,简直比处*女失去贞操还痛苦。 不过这小妞火爆起来的性格,煞是好看,真恨不得狠狠亲她一口,堵住她的嘴。没看见吕凌穿女装的样子,孟星河居然期待看她换上女装后会是怎样一副样子?会不会是手拿钢叉背上插着翅膀的魔女呢? 简直不敢想下去,孟星河收住心思。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铺子。这是他在江都落脚的地方,也是混在江都唯一起家的资本。自己在桃源歇息了这么久,省试也要明年开春才会考,孟星河觉得这段时间是他好好赞自己势力的时候。 现在的他和以前不同了,孟家村有一个老娘在期盼,翠微居有一个老婆在等待。如果自己没有出人头地,拿什么东西衣锦还乡,拿什么东西去养活自己的家人让她们真正开心。 靠爱吗?扯淡,没有稳定的生活状况,爱就是最假的谎言。好歹也在社会上混过几年,虽然没有多大成就,也深知社会这个大染缸中的黑暗。 不要相信所谓的正义和光明,无论哪个朝代都是黑暗和光明同在。因为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没有背景的穷人,只会嘲笑富者的庸俗,没有宝马,没有香居,甚至连女人都是一种奢侈。 孟星河并不消极,这是他的一种态度,亦可说是闯荡社会留下来的财宝。他不知道他那天已经在渴望金钱势力的拥有,但这并不是一件罪恶的事,而是在保护仅有的幸福生活而已。 就如同外面大街上拉客的肉贩子,她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活。 深吸了一口气,孟星河从来没有现在如此清醒过。“柴兄,你在这妙玉坊已有月余,不知道对这胭脂水粉的行情怎么看?” 看见刚才孟星河脸上忽明忽暗,柴少就知道他已经想了很远,恐怕已经有自己的规划了。“妙玉坊中大小妓院有一百多家,其中有三家是做胭脂水粉生意,我们是才入住这里的商户,每月只要不亏就是好事。——不过……” “不过,如果我们买的是劣质的假货,每月照样能盈利是吗?”孟星河的眼神在这一刻居然变的可怕。“二哥,营销手册第二卷上写的是什么,你难道没有记住?” 柴少哪里没有记住,他清楚的记得第二卷上的内容是:“人贵在诚信,商人更是以诚为本。”可是柴少立刻辩解道:“三弟的营销手册第五卷中写道,兵不厌诈,商不厌诡。利字当先,其余皆可抛弃。” 对于经商,柴少是个中行家,孟星河那本营销手册他早就熟记于胸,用起来自然是娴熟无比。 听他解释,孟星河重重叹了一口气,柴少终究没有完全明白。他第五卷中的话,是针对合作双方都是奸商的时候,当然以利字为先,其余皆可抛。“柴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这个诚信二字,而且要将它打响打亮,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招牌,这样才有更多的人愿意上门来做生意。” 柴少听的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孟星河说的是什么。“三弟,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孟星河舌头一卷,毫不犹豫道:“要制造诚信,就的先学会天上掉馅儿饼。” 第十八章 江都省学 柴少精神一振,这句话他能理解。当初翠微居打折销售酒菜就是用掉馅儿饼这招,才换来了火爆的生意。 难道现在卖胭脂水粉也要故技重施,打出自己的招牌? 不知道孟星河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柴少仔细问道:“三弟难道也要把胭脂水粉进行打折销售?从价格优惠上吸引顾客的眼球,招揽更多的生意?” 打折的事,柴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他做生意没有孟星河灵活,很多时候,想到了,却不能放手去做,或许这就是元帅和将军的区别。现在孟星河提出打折,柴少没有异议,反正是劣质货,就算打五折老子都不亏本,而且还能赚来诚信,何乐而不为。 孟星河也不饶弯子,沉声道:“二哥,市场经济并不是靠一味拉拢顾客才能起家,相反我们这次不打折。” 不打折?柴少立刻跳起来,孟星河的话真让人匪夷所思。自己不出血,哪里来的馅饼?更别说制造诚信了。仔细想想,觉得三弟不是急躁之人,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柴少几乎是尖叫道:“难道三弟想把这批胭脂水粉全部白送出去,那我们岂不是亏本亏到家了么?” 就算是劣质货,它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胭脂水粉本来就是花高价进的货,如果白送出去,那进货花费的几万两银子不就打水漂了。柴少苦叹了一声,三弟烧钱的方法简直无人可比。 白送?可笑!老子的钱是一点一滴汗水赚来的血汗钱,我还没手贱到自己侮辱自己的时候。孟星河心一横,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放不下脸皮,泡不到妞。“二哥,将这批货当众烧毁罢了~从下次开始,我们铺子进货全部进上等的胭脂水粉。老子就不信邪,损失上万两的银子当街消粉,不震惊整个妙玉坊才怪!” 狠狠捅了自己胸口一刀,感觉到血在里面流失。孟星河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正对铺子里所有员工诧异的眼神。老子的银子呀,以后一定要狠狠赚回来。 “真的要烧毁?”柴少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这种自断一臂的壮举,因该是英雄才做的事,不该轮到他们身上。 “烧,一定要烧,烧的轰轰烈烈,最好是让整个江都所有人都知道,妙玉坊在烧劣质胭脂水粉。”孟星河继续自残,心里早就积满了淤血。毕竟是上万两银子,他比谁都心疼。“我们不但要烧,还要赔钱买声誉。今晚你就贴出告示,凡是以前在铺子里面消费过的客人,使用我们的胭脂水粉出现什么问题,就双倍赔偿她的所有损失。”他***,为了制造诚信,老子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在江都投下一颗石子,打破这潭沉寂的死水,孟星河狠狠道。 柴少不敢多说一句话,看到孟星河血红的眼神,看来是非烧不可了。 “二哥,房间给我准备好没有?我很累,想先去歇息!”从桃源到江都几百公里的路程,马不停蹄的赶来不累才怪。孟星河抓着他的包袱,就像喝醉的人,迈着虚步往楼上走去。 累是借口,痛心才对。柴少眼睛一热,“上楼左拐第一间房,兄弟早就让人给你收拾干净了,三弟尽管歇息便是,余下的交给兄弟去解决。” 听柴少说打扫干净,孟星河就想到当初回桃源县学时候,床上那些女子的肚兜。望着铺子里面那些乖巧的小妞,脸上无比正经道:“二哥,真的收拾干净了,你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柴少老脸一红,道:“干净,绝对干净,三弟放心入住就是。”柴少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和铺子里的员工相互收拾准备烧毁的胭脂水粉。 孟星河可是察言观色的祖宗,柴少的异样哪里逃的过他的法眼。他现在都变成了食肉动物,能理解柴少的**。话不多说,转身就上了楼去。 来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屋子里的确打扫的非常干净,氤氲的檀香还在熏着,将整个屋子弥漫。透过窗户,清晰看见宽广的秦淮河上,一艘艘画舫来往穿梭其间,歌姬舞女在上面尽情的抚琴高歌,哼着永远也哼不完的靡靡之音。 简单收拾一番,孟星河已经耐不住疲惫,选择倒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好好休息。 “#######” 第二日,孟星河将烧毁胭脂水粉的事交给柴少去处理,并仔细叮嘱他一定要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震惊整个江都城。他这样做,除了宣传之外,还要给别的商家一个下马威,并借此机会聚集人心制造诚信为主的形象,相信日后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上门。 几万两银子,卖来诚信,孟星河还是认为值得。把这钟挥剑断臂的事情交给柴少,孟星河换上了他的学生装去了江都省学。 省学是江都最高的学府,凡是要参加明年省试的各县考生,都要将本地县院派的文书交到省学,然后安排在里面读书等待开春后的科考。 来到江都省学门前,果然够气派。古色古香的红木大门前,两只双花大石狮子俯卧两边,整个门面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压抑感。不愧是省高级学府,哪是普通的县学能比呢? 跨进省学大门,感觉和当年跨进北京大学差不多。走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简直别有洞天。完全是一个豪华级的府邸,亭台楼阁,无不透出施工者的匠心独运。一草一木无不透出浓厚的学风,让人感觉到它悠久的历史。 河池下、园圃边,偶尔还能看见成群的学子,坐在哪里品读四书五经或者吟诗作对。孟星河的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与这些用功的读书人对比,明年的省试自己考进前十的机会恐怕渺茫。 躲开这群爱学习的人,走了一段路,孟星河彻底现他现在成了一个路盲。我日,连个指路牌都没有,鬼才知道哪里是报名的地方。 咧咧骂了几句,转来转去,不知怎么就转进了一个花园。左右看了一眼,花园不大,但里面打理的比较整洁,看的出有人经常来照顾。 微分吹过,凋零的菊花成片掉落,颇有几许凄凉的味道。孟星河本想抽身退出,哪知道余光掠过之处,一个瘦小的人影跑进他的眼里。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路灯了。就像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获得一只明亮的蜡烛,看见前面瘦小的人影,孟星河即兴奋又激动,还带有无比的尊敬喊道:“蒙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后面尖锐的声音,蒙先生放下手中的小铲,看见来人是孟星河,沾有泥土的脸上,居然难得笑道:“孟小哥,你来的真早呀!” 第十九章 怪 事 你是夸我还是贬我呢?孟星河灰溜溜的走过去,看见蒙先生居然在种植花草,这老头挺悠闲的嘛!瞄了眼地上那几株绿油油的植物,感觉眼熟,就是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出于一时好奇,孟星河问道:“先生这几株植物,到不知叫什么名字,就连秋季都生的这般葱郁。” 他俯下身来,仔细观察一番。尽管几株植物还很幼小,却能看见边缘上滋生的小刺和如同青石般的叶脉,就像一柄通体泛青的宝剑。 看见孟星河观察的如此仔细,想必也是爱好花草之人。蒙先生笑道:“实不相瞒,这几株植物是老夫从一个朋友那里讹来的,具体叫什么连我朋友都不知道。” 听蒙先生说的神秘,孟星河仔细看了几眼,脑中有点印象,但就是叫不出名字。他也没有过于追究,未知的植物多了是,不知道很正常,反而是蒙先生出现在江都省学中让孟星河吃惊。 这老头不会是里面的花匠吧?看他将这个花园打理的非常整洁和现代的园丁差不多,而且又是种花又是除草,现在还带培育植物,这些分明就是园丁的工作。孟星河仔细想想,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也许是老者爱好花草心性淡薄而已。 蒙先生不知从哪里找了盆清水将自己的手洗净,然后把地上那套培植植物的装备收进工具箱中。沉声问道:“孟小哥是不是迷路了,这花园平常可是很少有人进来的?” “哦——我是顺便路过这里,看见先生在里面,所以就进来打声招呼。当初先生离开桃源,学生未曾相送,已经失了礼节,现在见了先生岂可再失礼数呢?”孟少爷脸不红气不喘,说谎也不眨一下眼睛,而且句句在理,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小子,果然鬼精的很。不过他虽然说谎,奈何谎言比真言还有说服力,蒙先生只好理解的笑了笑。“小哥的心意,老夫能理解。看你的样子,恐怕还没有报名吧!把文书交来,我等会儿替你把名报了,然后你就给得好好在省学里面专研学问,切莫辜负了杜兄的期望,他还在长安等着你呢?” “那是,那是,读书人就该以学业为重,先生教诲,学生受教了。”孟星河赶忙递上文书,可是已经后悔了。老子这不是不打自招么,没迷路怎么连名都未报。这老头果然是城府极深啊,略施小计就让自己走进圈套,看来以后要防着他了。 蒙先生面无表情的接过文上响起了脚步声。一群衣着华丽的学子,恭敬的站在外面,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傲气。就连孟星河前日在湖边看见的那个不可一世的江都才子商公子,此刻也在人群中,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高傲,反而是低声问道:“蒙院长,不知学生可否进来?” 这些人倒是奇怪了,花园又没有门,也没有狗,进来就是,还讲什么礼节呢。老子先前还不是硬闯进来的。看见商公子长的比自己帅,孟星河心里就不舒服。脑中闪过一丝激流——不对,他好像叫蒙先生院长,那就是说这老头是江都省学的老大。 日了,蒙老头是江都省学的院长,这里是他的花园,进来当然要经过他的许可。幸好老子先前闯进来蒙老头没有生气,要不然凭他一句话老子就得卷铺盖回家,孟星河极度后怕中,看来以后在这个老头面前自己还得老实一点。 看见那么多学生聚集在花园门前,蒙老头没有叫他们进来,生怕弄坏了自己花园里的花。他慢慢走了出去,孟星河也跟着他慢慢走出去。来到花园外,蒙先生沉声问道:“有什么事,说完了就回学堂学习。”语气很重,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那群学子被他冷言一句,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部将希望寄托在商公子的身上,毕竟他是江都城中头名才子,蒙院长不会刻意针对他。 商公子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就像他就是救世主降临,小声道:“蒙院长,学院出现了怪事,还请院长前去看看。” “怪事?”蒙先生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什么怪事,你且仔细道来?” 商公子不敢隐瞒,脸上已经无比惊恐道:“学院供奉孔圣的祠堂无辜燃起了火。”说道这里,后面的学子已经小声的议论起来,言语中好像很恐慌的样子。商公子顶住压力,继续说下去:“听看见的同仁说,好……好……好像是冥……冥火。” 最后两个字说完,商公子脸色已经变的惨白。孔圣祠堂可是读书人最尊重的地方,现在莫名其妙燃起了冥火,那是一件多么不吉利的事,倘若传出去只怕整个江都都会恐慌。 蒙先生听见冥火二字,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心中想到一件重大的事,蒙先生几乎撕破嗓子吼道:“从今日起,省学大门即刻关闭,任何人不得外出,谁要是不从,老夫一定严办!” 下达一条命令,谁还敢不从。谁也没有想到蒙先生听见孔圣祠堂的怪事之后居然做出如此反应。不过大家更多担心的是,坟间冥火移进孔圣祠堂,会有什么不详的征兆。 随着蒙先生命令下达,整个省学立刻变得人心惶惶。在听说怪事之后,蒙先生几乎没有一刻耽搁就往孔圣祠堂跑去,脸上害怕的表情已经将他彻底击溃。 看见众学子也是硬着头皮往孔圣祠堂跑去,孟星河才反应过来。冥火是什么火,既然燃起了,就用水把他浇熄就行了呗,大家不用那么惊慌吧!不解这些学子和蒙老头慌张的表情,孟星河只好跟在他们身后,决定前去看看。 ==========分割========== 各位书友大大们,由于近几天小木瓜要参加考试,所以一天只能更新一章,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从下周二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小木瓜,支持小极品。第二卷江南秀士在慢慢的开展情节,希望大家有什么建议或者对小极品有什么看法和提议,请在书评中提出,或者加QQ群1o7o97917进行讨论,你们的意见是小极品成长的基础。 再次鞠躬感谢各位书友的理解,鞠躬,下台,然后拿上起了灰尘的课本,去寻早佛祖的眷顾。 第二十章 尊 名 孔圣祠堂,是江都省学最重要的一处殿堂。现在里面燃起了冥火,整个祠堂说不出的诡异。很多学子隔得远远的观望,议论声颇为吵闹。 遇到这种怪异的事,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见蒙院长从远处跑来,学子们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不由自主往蒙院长跑去。 站在孔圣祠堂外面,蒙院长的脸已经彻底变成黑色。看见里面绿森森的火焰,附着在祠堂的各个角落。原本圣神的地方,好像变成了乱葬岗上的坟地。不多思考,蒙院长立刻吩咐道:“快取火把来,将这里烧了。” 这老头不会疯了吧,居然敢烧孔圣祠堂?那可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一把火将它付之一炬,岂不是毁了整个江都读书人的信念?就像惊雷一下子诈开了天,听蒙院长要烧孔圣祠堂,围观的学子只有强烈的喧哗声来表达他们的不解。 一个省学里的老夫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支火把。蒙先生抢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去,看样子烧毁孔圣祠堂的事非做不可。 眼前这一幕,孟星河看的实实在在。孔圣里面的冥火,就是民间所说的鬼火,他不知道蒙老头为何要烧毁这间宏伟的建筑,只是觉得为了几朵鬼火就放火烧屋是否太过于冲动了?而且孟星河仔细观察,越觉得里面的鬼火有蹊跷,自然情况下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磷聚在一起燃烧。 古人不知道鬼火的形成原因,孟星河可是熟知一二。无非是空气中的含磷量达到一定程度,遇上阴天湿热的天气,就会出现类似鬼火的奇观。现在孔圣祠堂里居然有如此多的鬼火,就像遍地开了绿色小花,还他妈不是人为是什么。 不知道是谁还玩这种唬人的把戏,孟星河直接跑上去,还没等他说话。前面的蒙先生已经呼斥道:“小哥快退下,这冥火是邪异之物,哪里出现就会有灾难生,你莫要沾上了,待老夫亲自把它毁了不可。”呼的一声,就看见蒙老头已经将手里的火把扔进孔圣祠堂。 死老头你还真烧。看见一支火把就像流星那样飞了进去,孟星河加快了脚步,也不顾周围无数人诧异的目光,冲进了孔圣祠堂。 “那是谁?怎么如此胆大?” “他在做什么?居然敢扑灭冥火。” 无数的议论声,已经在孔圣祠堂外面响起。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冲进去的学子是谁,不过看他找来一块破布,疯似的扑灭孔圣祠堂里燃起的火,到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癫狂书生。 “三弟!” 看见是孟星河一个人在里面,人群中的赵浩然立刻冲了上去。这个三弟真是天不怕地不拍,什么事都威胁不到他。赵浩然高呼一声,已经冲进了孔圣祠堂,操起家伙就开始灭火。 孟星河心中一暖,还是自己兄弟靠得住。看见外面那群只知道作壁上观的学子,孟星河只想问候他们祖宗。今天要是老子不知道这鬼火是人为,只怕孔圣祠堂就要毁于一旦了。 鬼火,鬼你妈的头,这分明就是磷的自燃。老子好歹是学理科的,要是连这种自然现象都不知道,只怕损了老子母校的招牌。化身成消防战士的孟星河,哪管什么邪不邪异,抡起手中的布条就是一阵疯狂的扑打。 外面围观的学子不下百人,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就连蒙院长看见孟星河在孔圣祠堂里上演疯狂的扑火运动,都没有走进参加战斗。这个学子的举动实在太让他震惊了,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孟星河才有如此大胆。 偌大一个孔圣祠堂,有了赵浩然的加入,孟星河扑起火来更有劲。噼里啪啦将里面所有的火种全部灭掉,孟星河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没有错误,蹲在墙角,仔细搜寻一番后,已经现了可疑的地方。 燃烧过的灰烬中,偶尔还能看出如同粗盐的颗粒夹杂其中。孟星河是学理科的人,自然不陌生这些化学物质。 妈的,果然是有人捣鬼,孟星河拈了一点细盐,淡淡嗅了嗅,就确定是磷这种东西。找到事情的源头,孟星河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时代也有人懂的利用科学来作怪?走出孔圣祠堂,孟星河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来到蒙先生身边,换上一副比较镇定的语气:“蒙院长,依学生愚见,此事是有人在暗中作怪,故意引起学院的恐慌。” 他说着,掌心出现一片如同粗盐的白色物质。 其他学子此时也是好奇的围上来,看见孟星河手里的白色物质,更多的是好笑。这个刚还癫狂的书生,现在拿出和盐差不多的东西说有人作怪,简直笑死人不偿命。 不知道就别乱讲,没人说你无知。除了赵浩然之外,其他学生都是一种鄙夷的眼神。刚才扑火的时候看不见他们,现在孟星河出来解释原因他们倒是活跃的很。 “这位兄台,不知道这些细盐你是从何得来,它和孔圣祠堂出现冥火之事有何关联呢?”生怕其他人不知道孟星河是出来找笑话的,商公子站在蒙院长的身边,俨然以百晓生的神情说道。 孟星河刚才英勇扑火的身影已经从众人眼中消失,却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嘲笑。拿着粗盐就说是找到了原因,真不知这人是故意显摆还是脑子有毛病。 孟星河心中火大,他和这群脑袋塞了草的猪说不清楚。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老子言尽于此,没有必要为你们上一堂化学课。 不知道孟星河说的话是否真假,蒙先生半信半疑的问了句:“小哥说的可是真的么?” 不是他不相信孟星河,而是自古以来对鬼火的记载文献资料上都很神秘,没有人知道这种东西是如何产生的,只是记载无论哪里看见势必会出现灾难。而且蒙先生以前亲身经历过,往事历历在目,丝毫不曾锐减他的记忆。 不知者无罪,现在科学不达,还不能解释这些普通的自然现象。无视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孟星河认真道:“我手里这种白色的颗粒叫磷,倘若在湿热的环境中,一旦达到了它自身的着火点就会与空气中的氧结合生化学反应,就有绿色的火光释放出来。有人利用这个原理,事先在孔圣祠堂撒下这些磷粉,如今出现冥火自燃现象不足为奇。” 他长篇大论下来,自认为已经说的很清楚。就算是小学生都能听懂的化学知识,哪知道在这群人眼中,俨然变成了天下最好听的笑话。 哇哈哈……哇哈哈……哈哈~~简直比百鸟啼叫的声音还嘈杂。周围一群学生笑的弯下了腰。还化学反应与空气中的氧结合,此人莫非是疯子在此胡言乱语不成。 “三弟。”赵浩然拉了拉孟星河,刚才的言语的确和街头疯子说的话差不多。赵浩然不想让孟星河在省学这群学子眼中形象受损好心提醒他一句。 世人只会自娱自乐,哪能看到事物的本像。孟星河无奈的叹息一声,一句话都不想说。在如今的大唐讲化学,比对牛弹琴还白痴,至少牛不会吭声,而人呢? 孟星河无语之时,蒙先生身旁的商公子,抱拳道:“兄台有礼,在下姓商,名君邪,还未请教兄台尊名。兄台刚才那番豪言,我等因该记住才对。” 哇哈哈~~商君邪是江都第一才子,此时也保持不了矜持的样子,笑的直不起身来。他当众询问孟星河的名讳,无非是想让在场众人记住,好将他的“美名”传遍江都罢了。 看你的样子怕是来羞辱老子的吧!我草你老母,一群懵懂的白痴。孟星河不想在这群人浪费唇舌,将手中的粗盐狠狠撒在地上,转生就走,不容一丝犹豫。 “兄台,还未请教……以后也好交个朋友。”见孟星河要走,准是心里害怕,商君邪客气的问了一句。 “替我传播美名是吧!”孟星河顿住身子,脸上闪过一丝奸笑,大声说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倒是商兄诚心询问,我岂能隐瞒。在下姓爸单名一个爸字,商兄若不嫌弃就叫我爸爸吧!”草,老子怎么那么有才。你们不是不懂吗?这就是不懂的代价。孟星河说完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满足的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求 精 “三弟,你那姓爸名爸作何解释,我怎么从未听过呢?”省学外面,赵浩然好奇的问了一遍。见孟星河脸上挂着邪异的笑容,不用猜也知道商君邪中了他的套子。 孟星河凑在赵浩然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赵浩然竟然哈哈大笑:“三弟,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事情也都能作出来。” 知晓爸爸二字的解释,这个三弟当真是变幻无常,不知不觉就占了他人的便宜。 赵浩然忍住了笑声,继续问道:“对了,三弟说的那个化学反应是真的么?怎么我们所学的书籍上从未提及,就连某些农商百科书上也没有说到,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赵浩然也算胸中有墨,可还是孤陋寡闻了些,不过听孟星河解释的有理有据,不像空口白话,肯定是事出有因才能如此口若悬河。 也不好和他解释什么,不可能叫孟星河把化学这门学科搬出来吓人。在赵浩然面前,孟星河也只能含糊道:“世间万物都有其规律,日出东方,落下西山,四季变化,月圆月缺,有谁去探究过?这个世界有许多我们未知的东西,不知道并不等于没有,或许在千百年以后,自有人能够现。” 世界未知的因素太多,想到自己莫名奇妙的穿越,这又作何解释。看似平常的一句话,赵浩然听后却是唏嘘不已。三弟学识广博,岂是常人能理解,随便几句话就引人深思,那些先前嘲笑他的人现在看来是自取其辱罢了。 “三弟所言甚是,想那世间读书之人欺名盗世者众多,又何须与他们计较。”赵浩然言辞颇为激烈,无比正义道。 看不出大哥还是个愤青呀!孟星河哈哈笑了两声,俨然道:“正如大哥所说。懂我的,我不需解释,不懂我的,我何需向他解释。人生在世,习惯了别人的冷眼,脸皮自然就变厚了。流言蜚语只当是耳边冷风吹过就散,谁会花冤枉精力去记住呢。” 世人冷眼谤我,我自容他,等过几年再看他。这句很有哲理的名言,孟星河还是知道。随同赵浩然在江都大街上并排走着,看见拥挤的人群在街道上忙活的繁华,孟星河由衷的感慨一句,这江都就是比桃源要热闹。 街景炫目,商贾云集,走马贩夫的声音,就像无数铃铛绑在一起叮当作响。听着晨中的这种喧嚣,孟星河身子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二人走了一段路,见孟星河往妙玉坊方向走去,赵浩然立刻说道:“三弟,我还有事,就不同你回妙玉坊了。” 提到妙玉坊,赵浩然的声音突然变弱,脸上也多了一丝红色。 大哥还不是一般的腼腆呀!孟星河打着哈哈道:“大哥,我们兄弟三人好久没有喝一杯了。今日风和日丽干脆去那间窑子喝喝花酒、唱唱小曲如何?我听说妙玉坊最近新开了一家窑子,里面的姑娘都是进口货,不如我们出去风骚一把。”孟星河急色说道,心里却是咯咯笑。 在性格上还没有完全和柴、孟二人融合,赵浩然赶忙推脱道:“三弟就不要取笑我了,实不相瞒,是舅母她老人家在江都盘了间茶楼,今日开张大喜,兄弟我过去帮忙。刚才在省学已经耽搁了时间,现在恐怕都错过了时辰。” 钟玉素也来江都了?孟星河心中**。听赵浩然的口气,她好像是来江都做生意的,而且还开了一间茶楼。 有意思,这个出版黄皮书的老板居然做起了正当买卖,怎么说以前和钟玉素是生意上的伙伴,自己翠微居开张的时候她还送过大礼呢。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孟星河干脆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钟姑娘的茶楼开张,兄弟要是不去祝贺以后还怎么在江都做生意呢?兄弟我最爱喝茶了,今天就去钟姑娘的茶楼喝茶去。”都说生意人讲究人脉,钟玉素可是孟星河的第一条人脉,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要给的。 孟星河要去,赵浩然自然十分欢喜。话不多说,赵浩然充当带路人往前面走去。孟星河跟在他身后,总感觉这个大哥对钟玉素似乎多了点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可就是说不是什么。孟星河也不八卦,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没有必要插入其中探个究竟。 江都城的布局真是恼人,弯弯绕绕走了几条大街。在赵浩然的提醒下,孟星河才看见了钟玉素新开的茶楼。 茶楼四周的环境不错,三层阁楼临湖而建。与之对比,孟星河感觉他胭脂水粉那块小地皮,简直拿不上台面。 大家都是老熟人,孟星河自然不客气的跨进钟玉素的茶楼。他前脚踏入,一眼就看见钟玉素那身惹火的黑色装扮,与这里优雅的氛围格格不入。孟星河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走进了窑子,遇见了性感十足的小妞在那里展现性感的身段。 这妞如果用来跳钢管舞,男人绝对喷血。老子叫花柳先生都知道收敛,唯独这个钟玉素无论在哪里都是走在时尚的前沿,生怕没有人知道她很开放。孟星河啧啧自叹两声,已经微笑着恭贺道:“听说钟姑娘在江都开了一间茶楼,在下特意慕名前来蹭茶喝,不知道钟姑娘欢不欢迎。“孟星河已经来到钟玉素身前,离他不过三步之遥。 钟玉素正在指挥手下的人忙活,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回过头来,看见那人脸上人畜不欺的笑容。钟玉素呵呵笑了两声:“妾身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前来光顾,原来是我们桃源的解元郎,小店还真是蓬荜生辉了。” 只闻一阵舒服的玫瑰花香入鼻,是东都上好的水粉名叫“紫粉”。孟星河现在是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对全国几个地方的货都熟悉。这种香味浓而诱人,正适合钟玉素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哇——我怎么闻到一股玫瑰奶茶的香味?钟姑娘,这是你们茶楼的特色茶吗?怎么煮的那么香呢?”孟星河使劲嗅了嗅,差点就蹭到钟玉素身上。 瞧孟星河装出来的表情,钟玉素咯咯笑道:“怎么,解元郎才来就想喝我茶楼最好的茶么?那可是很贵的,谁想喝都得拿出自己的本事。” 钟玉素狐媚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好像看透人心的眸子颇有光彩。早就见惯了她这种妩媚的动作,孟星河已经练的刀枪不入。“钟姑娘说笑了,我的能力就只比别**一点点长一点点,要喝茶还得费心费力呀!到不知钟姑娘眼中,什么样能力的人,才能喝这种好茶?” 当着茶楼如此多人的面,孟星河波澜不惊说道。他脸皮厚,什么无耻的话都说的出口。钟玉素隐隐听出了什么谐音,脸上已有胭脂红。小声道:“公子楼上请,好茶等会儿就端来。” 她说着,已经转身去旁边招呼其他进门道贺的人,似乎是怕了孟少爷说话,先打了他再说。 好不容易险胜了钟玉素一次,孟星河小小自豪一番。他不再言语,寻着二楼的楼梯,直接上了楼去。 “######” 二楼之上,静**了很久,远远看见钟玉素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壶娉婷走来。脸上挂着一抹难得的甜笑和刚才楼下见的那种媚笑不一样。 孟星河急急将桌前收拾干净,钟玉素已经来到身边,轻轻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动作是那么优雅,连孟星河都差点被她淑女的外表欺骗了。 这小妞要做什么,喝杯茶不用那么正式吧!服务如此周到,而且还是亲自端来。正好现在口干舌燥,孟星河慢慢伸出爪子触碰那壶好茶。旁边的钟玉素却是娇呼一声,一双玉手已经按在哪壶热茶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仔细的盯着孟星河的脸,似有言语。 受不了了,这眼神会让人狂的。孟少爷是沾过肉腥的人,立刻预感这样下去会有什么不祥的事生。还没等他回话,钟玉素已经甜甜道:“孟公子刚才说过,你的本事比别**那么一点点,现在我就要看看你的本事究竟大在哪里。” 钟玉素将身子躬起,胸前那抹****,已经出了墙来。孟星河看的眼花,吃力说道:“不知道钟姑娘要看那我方面的本事。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就是普通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技术活儿还勉强过关。” 碎~孟星河老子鄙视你。孟少爷狠狠暗骂了自己一句,老子怎么就想到这些呢?“——哦,钟姑娘有什么事就说吧,在下尽力而为。” 钟玉素暗自擦了把香汗,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她努力笑了几声,然后莺燕说道:“还请公子持宝,妾身想求一副精妙的对联,装裱我那寒碜的门面,公子不会介意吧!” 第二十二章 妈的,这茶好烫 孟星河听钟玉素要求精妙的对联。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求精啊。 这事好办,老子随便套弄几下,质量、数量绝对是最佳的。正好二楼准备有文房四宝,孟星河找来纸笔,卖弄风、骚道:“不知道钟姑娘想求一副如何精妙的对联,太难的我可写不出来。” 他拿着毛笔,现砚台里没有墨水,感情刚才装酷的表情又受打击了。钟玉素扑哧笑,抬手挽起她皓腕上的罗衣,一双如雪的藕臂,轻轻在砚台上慢慢的运动,煞是优雅。“解元郎大人就不要笑话妾身了,吟诗作对可是你的强项,你随便为小店留下墨宝就成。” 说的倒也是事实,吟诗作对的确是老子的强项。哇啊——孟星河故意大吼一声,好像要消耗自己毕生精力,只为写出一副上好的对联。粗大的毛笔,在孟少爷手下走走停停,几乎是凝聚所有的力气于一点,不到片刻功夫,笔尖之下出现了一排苍劲有力的大字,如同惊涛骇浪那般磅礴。 目睹孟少爷近乎癫狂的写作,钟玉素看的入神。将目光从他侧脸辗转到纸上时,钟玉素的秀眉顿时皱成了川字。 这是什么对联,怎么看着像放牛娃口中唱出的打油诗一样,没有丝毫的文学之美,只有浅而易懂的粗俗。 “酒香不怕巷子深,好茶喝过才知道。”钟玉素捧起孟少爷写的对联,差点吐血。对联不像对联,诗不像诗,比打油诗还烂。要是被人知道这副对联是桃源解元郎所写,传出去只怕笑掉别人大牙。 我英俊帅气、高大威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仙女见了也要堕胎的解元郎大人,你就慈悲从新写一副看的过眼的对联吧。原本还寄予厚望孟少爷能写出什么绝世好对,哪知道却是这般粗显。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孟公子,这对联恐怕不妥吧,要不你从新再写一副。”钟玉素很勤快的为孟少爷拿来了一张纸。 不妥?孟星河自认为这副对联写的很有水平,浅显易懂,好茶只有喝过才知道嘛。他双手一摊,据理力争道:“这已经是穷尽贫道毕生修为所写,其中的道理那更是千百年沉淀的结晶,钟姑娘要是觉得不满意,那贫道就无能无力了。” 他一口一个贫道,钟玉素气的皓齿紧咬,真恨不得一脚把他从二楼踹下去。 刚才写字没少耗费真力,现在感觉口焦舌燥,避开钟玉素撩拨人的眼光,孟星河直接抱起桌上的哪壶茶,仰头囫囵就喝了下去,丝毫不让别人有抢夺的机会。 “恶人,你还我上好的“龙井”。”钟玉素没来的及出手,一壶上好的茶就被这个恶人灌进肚皮中。这下可好,本想用好茶换取一副精妙的对联,现在看是没有希望了。她也顾不得多少,一个猛子就扑过去,势必要将茶壶抢过来,免得被恶人糟蹋了。 钟玉素厉风厉行,单凭一个抢茶的动作,身子差点就扑到了孟少爷身上。看见眼前两个颤颤巍巍的胸器飘过,玫瑰诱人的香气袭击脑海,孟少爷感觉眼前一黑,手中的茶壶已经被钟玉素夺了去。 “没有写出对联,就不让你喝。”钟玉素咧咧骂了一句,看样子是动真格了。 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听见的话。老子不是写了吗?怎么还不让喝茶。虽然写的差了点,好歹也算原创,没有盗版的。:“钟小姐,我先前可是卖力写了的,你可不要卸磨杀驴。” 孟星河作势要抢,却闻身后几声咳嗽,有点不正常那种。他回过头一看,对面已经走过来一群人。赵浩然客气的领头,身后跟了一群富家公子还有三个老头。 真他妈冤家路窄呀!孟星河由衷一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世界如此大,也阻挡不了仇人见面的机会。 “小马兄,想不到你比小强还顽强,能活的如此坚挺,不容易啊。”孟星河打着哈哈走上前去和马文才打了个照面。“——咦,马学馆也在,学生还真是看走眼了,当初在桃源幸亏有学管大人罩着,学生才没被人弄死过去,今日得见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呀!” 马家人心里清楚,孟星河句句如刀插他们心上。马文才死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然后鞭尸十次也难解心头之恨。就像大冬天吃冰棍,马文才牙齿格格作响,强忍住心中的火气,当着周围众多江都名流的面,句句讥讽道:“不知道花柳先生拦住我等去路,意欲为何?难道是最近嫖资紧缺想找人借钱招妓么。哈哈~~~” 找到孟星河的小辫子,马文才就像现一处值得利用的资源。在场的众人都是江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对那种视嫖如命的学子可是异常憎恨,他抓住这一点狠狠拼击孟星河,目的就是让他出丑。 周围的人听见马文才一番言语,对眼前这个青衫学子皆是冷眼相向。特别是后面两个陌生的老者更是颇为失望的叹息一声。 这样的场面孟星河早就习惯,丝毫不介意别人眼中如何看待他。 老子嫖又怎样,这是行为艺术,后世又不是找不到这种同道中人,奉旨填词的柳永就是老子的参照,我日。孟星河心里问候了诸位君子的亲戚一遍,不骄不躁说道:“没办法,本人生性风流,改不掉这个习惯,况且我也不想改掉这个习惯。”说道这里,孟星河居然哈哈笑道:“可是有一点小马兄还得记住,那就是老子哪怕败光所有的家产,也不会沦落到向狗乞讨嫖资,那我岂不失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是笑话,马文才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尽管孟星河处处贬低自己,马文才却是直接被他踩在脚下,狠狠羞辱了一番。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每次遇见马文才,孟星河都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仇人最好是踩不死的小强,这样才有踩死他的乐趣。 见气氛变得比较尴尬,赵浩然立刻走上前来,向孟星河递了一个眼神,希望他能给点面子。毕竟这些人今天是来道贺的,不适宜私人恩怨的解决。 大哥的面子,孟星河还是要给,间接辱骂了马文才之后,他独自找了张凳子安分的坐了下来。不过面对马文才眼神的侵略,他习惯性的伸出中指说话。 只要这个三弟不生出事端,赵浩然就松了一口气。谦虚的走到身后三个老头的身边,恭敬道:“三位大人请里面请,今日茶楼开张,承蒙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不胜荣幸。担待之处,晚辈向诸位大人公子赔礼了。”说话间,赵浩然真的鞠了躬。 孟星河无奈的摇头,要让老子做这种鞠躬的事情下辈子吧! 钟玉素此时已经笑吟吟的走了过去,这骚狐狸现在居然变得无比淑女,真应了那句话,女人唯一不变的就是善变。 装,你继续装,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细。看见钟玉素袅袅猫步走去,举止间如同处子那般轻柔,孟星河唯有喝茶来泄。 钟玉素像一朵黑云,飘到三位大人的身前,举止间没有私下那么放荡,反而略带一丝闺中少*妇的羞涩,尊敬道:“御史大人和学政大人请里面上座,妾身立刻为两位大人看一壶好茶,还请两位大人慢慢品尝。” 噗~孟星河一口茶还没有喝下去,就喷了出来。“妈的,这茶好烫。” 第二十三章 坚 硬 如 铁 唐朝人对喝茶之道十分看好,要求细温慢品,所以从喝茶上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孟星河不知道唐人还有这些讲究,听见钟玉素称呼御史和学政两位大人,心中气血上涌,无拘无束喷出一道水柱出来,立刻令离他几步之遥的众位江都名流,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藐视。 这人当真有辱斯文,不知风俗礼数,行为和山野村夫同般粗鲁,不知是哪里来的刁民。好好的一壶茶就这样被他糟蹋,那些钟爱茶道的人,势必横加指责,暗骂孟星河缺少教养。 孟星河脸皮厚,已经对这种毫无意义的轻蔑形成免疫。只是他想不到钟玉素的面子居然如此大,连江都政、学两派的领头人都前来向她道贺,看来久居长安的侍郎大人官位恐怕不小吧! 不熟悉大唐的官吏制度,从别人哪里还是听的一点消息。江都御史就是江都最大的官,递属大唐御史台下四品官员。至于那个学政大人,孟星河更是耳熟能详,那可是江苏省所有学生的夫子,官衔比马守臣还高一级。 妈的,流年不利,等会儿回去穿一条红色裤衩辟邪。孟星河心里暗骂一句,他来江都目的就是参加科考,刚才在两位大人面前似乎留下了极差的阴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影响老子的仕途。早知道这两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是厉害角色,老子宁愿沉默也不撞他们刀口上,因为于己不利。 孟星河啧啧叹息几声,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以后的事任其展吧,考不中秀才老子就捐个官来当,总之不让家里人失望就行。也不管对面那群江都名流在哪里闲谈茶道,孟星河自斟自酌倒是悠闲。听见耳边传来的采茶之道、用茶之道,做人之道、奉天之道,一席空架子的话甚是热闹,不知道这群人是在附庸风雅还是真有这么多的道理显摆,兴趣不合孟星河唯有将目光望向窗外。 由远及近,那满江秋水,泛起的波光,如同鱼鳞一片镶嵌一片,层层向远方推进。远处依稀看见与秦淮河相接的隋朝大运河残影,黑压压的盘踞在辽阔的苍天上略显苍茫。想当年隋炀帝征调三十万民工修建隋朝大运河只为巡游江都。如今江山易主,只剩断恒残堤,谁又记得当年隋朝的繁华呢? 滚滚东逝水,淘尽人间多少英雄,看盛世烟云,人不过沧海一粟。听闻身后嘻哈笑声,孟星河独自摇起头来。这群大唐的官员身处盛世当然是谈茶说道吟诗作对,哪知道盛世背后那渐渐没落的衰败。 不在安乐中奋,就在安乐中死去吧!孟星河惠心一笑,熟知历史的他竟有种释然的心情。大唐终究是昙花一现,历史势必会取而代之,这已成为定局。 喝着茶,看着千年前的天空,无聊时牢骚,这种生活还不错。孟星河打定主意,干脆以后经常上钟玉素这里蹭茶喝,顺便观看秦淮风月也是一件消遣的事。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孟星河无耻想道。身后众人的笑声突然变大了些,声声直逼耳膜,就像钻进一只蜜蜂在里面嗡嗡作响。 还以为是他们茶道讲完了,众人拍手叫好。稍微转过头去,一眼看见钟玉素哪张精致的脸上挂了两片火红的枫叶,而旁边同马文才一道进来的苏幕白却是抓着一张纸捧腹大笑。 “刘夫人,敢问此联是何人的墨宝。” 哧,苏慕白再次笑出声来,全然没有形象可言。周围正在喝茶的各位大人才子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好奇望去,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钟玉素脸蛋变的更红,苏慕白手里拿的正是刚才孟星河为她茶楼写的对联。她望了一眼孟星河,然后小声说道:“是妾身刚才写的,文词粗俗,难登大雅之堂,苏公子莫要见笑才是。” “哦——原来是刘夫人所写,在下还以为是那个牛倌写的黄口之言。”得意笑了一声,苏慕白道:“不过,刘夫人的行书写的如此苍劲,尤甚男儿,当真是笔力凡,世间难得呀!” 知道是在挖苦自己,钟玉素和气道:“苏公子妙赞,区区几个字怎么能入公子法眼,公子就不要笑话妾身了。”钟玉素立刻从苏慕白手中夺过那副对联,轻轻将它撕成两半,悦耳声道:“苏公子是江都才子,自然瞧不上妾身的拙作,如果公子不嫌弃,就替代妾身为这茶楼添一副对子如何。”正好桌上有文房四宝,钟玉素为了苏慕白取来,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差异。 “原来刚才的对联是刘夫人装裱茶楼的对子。”苏慕白不屑的说了一声,颇为戏谑道:“要是如此对子贴出去只怕损了夫人的门面,在下不才到是有一副对子,希望能入夫人的法眼。” 今天有御史和学政两位大人在此,苏慕白当然想展现自己的才华。拿起桌上的毛笔,几乎是一气呵成,一副上好的对联就出现在纸上,周围的人皆是一叹,连两个大人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一楼风月宜酣饮,万里河山可畅怀。”钟玉素淡淡念了一遍,眼睛却是向孟星河望去。 这个死人,坐在那里就像生了根一样,早知道刚才就不替他遮掩了,反正他脸皮厚,由人嘲笑便是。钟玉素噌骂了一句,依旧高兴说道:“苏公子果然高才,的确比妾身高明的多,妾身先谢过公子了。” 学政大人此时也起身拿着苏慕白的对子大为欣赏。“不错,不错,颇有魏晋遗风,意境开远不失为一篇绝对,你果然没有辜负老夫的一番期望。” 得到学政大人的赞赏,苏慕白自然高兴,挑衅的看了一眼孟星河,胜利者的骄傲显露无疑。“孟兄,桃源一别想不到在江都还能见到你。不知刚才在下的对子如何,还请孟星河指点一二。” 老子最怕别人挑衅,只要是挑衅就会兴奋。孟星河嘿嘿笑了一声,面无表情说道:“对不起,老子不知道!” 他说了一句粗话之后,已经向二楼的楼道口走去,好像是要下楼。路过钟玉素身边,孟星河淡淡道:“哥坚硬如铁,请钟姑娘下次不要怀疑我是否挺拔。” 孟星河抖了抖自己的腰板,的却是坚硬。看见钟玉素顿时羞红了脸,孟星河换了一种语气,无比小声道:“你要的东西就在桌上,代我向浩然说一声,我先回妙玉坊了。”哈哈笑了几句,毫不在意身后几道复杂的眼光射来,孟星河就这样走下楼去。 听他最后一句,钟玉素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急忙走过去,看见刚才孟少爷所座的桌上,不知何时用茶水写了几排字。水渍未干,还能清晰看出是什么。这人还真是奇怪,专挑这些古怪的事来做,不过看见桌上用茶水写的字,钟玉素心中稍稍一暖,只是用心念道。 “此茶只因天上有,人间唯独碧螺春。” 短短两句,更胜千言万语,看见最后三字,钟玉素嘴角突然厥起一丝弧度,洁白的小虎牙,紧紧咬在一起,轻轻跺了跺脚骂道:“死人,连句话都写的那么有玄机。” 第二十四章 我把他杀了 孟星河哼着小曲从钟玉素的茶楼走出,精神无比舒爽。江都才子又怎么样,老子就不鸟你,你还能咬我不成。那套礼义廉耻的约束,对不起,老子不吃那套。 对于孟少爷这种很少讲风度的人,普通的无耻是不能够形容的。当着众位江都名流的面,不给苏慕白面子除了他没有别人。从钟玉素茶楼门前走出,跻身走进熙攘的人群,各种各样的物饰挂满了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将街道两旁装缀的异常炫目。这些东西放在现代那样不是价值不菲的文物,而现在不过是普通的生活用品罢了。 江都果然是繁华,随处可见车来人往、轿停马嘶,远处波水荡漾的画舫,近观茶、酒、花、寺、楼鼎立,恰是一块富庶之地,怪不得曾有诗云,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现在虽是浓冬肃杀,处处雾霭飞散,燕雀南迁,不见萧瑟,尤胜如梦似幻的朦胧之美,当之无愧的人间天堂。 有幸能看见千年前的一大古都,孟星河颇为欣慰的感慨一声。闲暇四处观望的时候,看见前面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站在那里,守候自己的饭碗。想到糖葫芦,孟星河就想起那个十几岁的疯丫头,不知道她在桃源有没有调皮让薛施雨头疼呢? 掏出身上的碎银子,厚着脸皮买了两串拿在手里。还没开吃,就听见耳边嗡嗡议论声大起,孟少爷既不是儿童,又不是妙龄少女,居然厚颜无耻的在街上买糖吃,这一行为大大刺激了江都市民的眼球,语言难免嘈杂许多。 旁边的路人,已经对孟少爷大胆的行为开始指指点点,甚至有些比较顽固的老学究,已经呼天抢地的咒骂起来。说什么,读书人不知礼数,不识矜持,贪图口嘴享乐,简直辱没高贵的气节。 在比较过激的言语下,绕是孟少爷胆大,也受不了这种**的侵犯。 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此帅气的男人吗。妈的,这封建礼教还真害人,想想自己那个时代,随便穿一双人字拖上街,爱吃那样吃那样没有人会对你令目相看。如今穿越唐朝,却成为另类,真他妈不习惯这种社会风俗呀。 任你百般凌辱,老子岿然不动。孟少爷还不信邪,他就不信自己这样犯法。顶着数双绿色的眼睛,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我就吃了,你们能怎么样,看不惯拿银子砸死我呀! 极其嚣张的向前面走去,边走边挑衅的啃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也没见谁拿钱砸死他。都是一群光说不练的人,对孟少爷丝毫起不到任何威胁,反而会揭开他身上的逆鳞公然和封建思想作对。 走到人少的地方,孟少爷暗自松了一口气,身上这件学生青衫就是坏事的东西,那天把媳妇做的衣服穿上,看谁敢对老子评头论足。咧咧骂了几句,看来如今读书人并不是最快乐的,走到哪里都有比较高的期望在标榜,想做点出格的事,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置身舆论浪尖。 真是举头三尺有孔圣啊,罪过、罪过,孟星河虔诚叹了几声。寻着宽广的大街向妙玉坊走去,目光偶尔瞥了几眼身边飘过的千金小姐,这些江南水乡的女人真是独具本钱,皮肤是那么白皙光滑。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生的却是异常水灵耐看,一抹淡淡的胭脂红下映照着正是那张如同才成熟的瓜子脸,叫人看后心中痒痒。 江都多美女,怪不得杨广那个昏君连死都要死在江都。孟星河简单分析了一下历史,情不自禁向四周多看了一眼。看着那些千姿百态,有着天然美丽的女子,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美,没有人造之说,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健康很淳朴,脸上看不出半点受阳光、废气、化妆品的侵蚀,一颦一笑颇具江南民风。 仔细寻猎四周美人,任何角落都不放过。目光游来游去,过足了眼福。正欣喜之时,隐约看见前面一条比较阴暗的巷子里,有个白影矗立在那里。孟星河眼神比较好,看的十分清楚,知道那人是谁。他心中稍稍移迟,迈开大步就走上前去。 两天不见薛仁贵这家伙,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他。孟星河鬼魅一样出现在薛仁贵面前,到是把薛仁贵吓了一跳。 “白袍小生,好久不见,有没有将我拿给你的书看完?”孟星河笑开了颜,还是白袍小生叫着舒服。 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薛仁贵几乎是抡起拳头就扑了上去。他拳头如风,烈烈打下,差点就将孟少爷一张帅气的脸打烂,让他一辈子埋着头做人。听见白袍小生四字,适才急急收了拳头:“孟大哥,怎么是你,我还以为……”薛仁贵没有说下去,刚才要是收拳慢了一点,恐怕孟星河就该捂着脸满地找牙了。 我日,孟星河暗自擦了把冷汗,刚才薛仁贵狰狞的拳头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打在脸上,可能就成一张烧饼脸了。不知道这小子想些什么,竟然不分来者是谁就胡乱动武,果然是好战分子呀!:“你不在胭脂店里帮忙,在这里做什么。”孟星河看了看四周,大白天的这条巷子还真是阴森。 薛仁贵移迟片刻,终究吞吞吐吐道:“孟大哥,实不相瞒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他说过今天会回来的,这都快正午了,还不见他前来。” 朋友?老子没有听错吧,在桃源你小子可是生性冷淡,一副看谁谁都不顺眼的态度,在江都居然交上朋友了。不会是女朋友吧!看看四周的环境,适合这种还未成年的异性约会,孟星河骚骚一笑道:“恩,她几岁了,家住哪里,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果是,孟大哥替你做主将这门亲事先订下来。我不像你姐,早恋一般不会反对的,相反还要大力支持。” 管他三七二十一,孟少爷八荤八素说了一大堆道理,不知道薛施雨知道薛仁贵早恋会是一副什么样子。孟星河嘿嘿想到,这事儿有趣,敢明儿写封书信回家爆料一番。 薛仁贵鄙夷的看了一眼孟星河充满淫光的脸,刚才一番话要是别人所说他恐怕早就挥拳而上,打得对方哭爹叫娘。奈何此话出自孟星河之口,薛仁贵只好沉默不语,坚毅的目光望着外面,如同一尊磐石那样稳固。 孟星河自是好奇,这小子脸不红气不喘,难道不是勾上了相好的姘头。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牵扯儿女私情,到不知所等的朋友究竟是谁,竟让薛仁贵如此铁心。 约莫过了半刻钟,薛仁贵的眼睛突然多了一丝生气。巷子的尽头,一个和他同等高大的少年手中拧着一个包裹从容的走来。 待那男孩走近,孟星河才看清楚他的面容。少年生的器宇轩昂,特别是双眉间隐隐飘散一股慑人的英气,脸上刚毅的表情完全和薛仁贵一个摸样,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个不好惹的主。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薛仁贵的朋友自然和他一个秉性。孟星河笑了几声,正想打声招呼。哪知道那少年看孟星河是个青衫书生,颇为傲慢的哼了一声,转而正对薛仁贵说道:“薛兄,赵虎那恶人已经被我杀了。这是他的狗头……”那少年丝毫不觉得杀人是一件害怕的事,抖了抖手中的包袱,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抛到了孟星河脚下。 我叉叉你老母!孟星河吓的魂飞魄散,地上那个沾满鲜血的人头,正怒目睁睁瞪着他,孟少爷可能最近一月都会做噩梦。 第二十五章 亦正亦邪 疯了,疯了。大唐朝的未成年人怎么比现代的中学生还嗜血,那少年轻描淡写就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说出,怎么不叫人惊汗如雨。好在孟星河两世为人,见惯大风大浪,虽没有亲眼见过头落地,却也不是胆怯之人。稍稍稳定心神,地上那人头不过菜市场的猪头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 不知道这少年姓甚名甚,却是这般喋血,实在叫人刮目相看。薛仁贵好歹是自己的小舅子,要是被这少年带坏,传入薛施雨耳中,老子只怕上不了她的闺床。少年犯罪问题不容放纵,孟星河已经板起脸俨然道:“薛仁贵,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孟星河脸色无比严厉,手指着地上那人头略显惶恐。杀人可是死罪,看情形这两人还是合伙杀人,简直罪无可赦。唯恐自己声音过大,引来远处人群的观望,孟星河很小声骂道:“还有你,难道你爹没有教过你生命诚可贵吗?出手就要人命,你还真是心狠呀!” 妈的,你们又不是港台的古惑仔,动不动就掏刀子砍人很拽么。孟星河怒火攻心,两人一道骂了便是。 那少年却是不服,暗自捏紧拳头,死盯着孟星河拉长的脸,冷冷哼了一声道:“这种恶人死千百次都不解心头之恨,我替天行道,干你何事。要是你再唧唧渣渣,别怪我拳头无情。我看你也不像好人,顺便为民做主收了你。” 咯咯骨节咬合的声音,噼啪奏响在空中。少年颇具英气的双眉,隐隐泛起一丝怒火,手中的拳头也是蓄势待,如同一只怒的小豹子,随时都可以扑上来撕咬一番。 薛仁贵知道少年的秉性,赶忙凑上前去,在少年面前笑道:“罗兄,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孟大哥。” 薛仁贵先为少年介绍了孟星河,少年原本倔强的脸一下子就像顽石融化,竟变得无比和善,狐疑的望了一眼孟星河,感觉眼前的青衫学子怎么也没有薛仁贵口中说的那么神秘。含糊的随薛仁贵称呼一声“孟大哥。”后已不再言语,捏紧的拳头也是慢慢松开。 知道他没有怒火后,薛仁贵笑了笑,在孟星河面前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认错道:“孟大哥,这是我在江都结识的兄弟叫罗峰。地上那人叫赵虎,是江都三霸中的一霸,平日**掳掠、鱼肉乡民、无恶不作,我们二人商量,势必将这三霸全部诛杀,这才是我辈习武之人当做的事。”想到还有两霸没有解决,薛仁贵磨拳擦掌,颇为傲气道:“罗兄,下面该我出马了。” 都是好战分子呀!丝毫不觉得杀人是一件犯法的事,反而还热衷此道。罢了、罢了,薛仁贵以后杀的人恐怕比现在还多。孟星河不是习武之人,没有那种惩恶除强的力量,看见恶人被收拾,坦白说他觉得大块人心。 “杀的好,老子最看不惯这种欺善怕恶的人,死一个就少一个。通通被你们死啦死啦的干掉,世界就清净了。”孟少爷变脸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怒气冲冲大有责骂二人的意思,现在非但不怒,反而还大加赞同。 两个少年皆是莫名其妙望了他一眼,没见过如此反复的人,亏他还穿一身书生装,简直辱没了那身行头。 孟星河没看见这些无形中的漠视,环顾四周,立刻非常老手的说道:“好了,现在四下无人,大家收拾好第二作案现场,准备撤离。”他才说了一句,见没有人做出反应,难道是这句话太深奥了他们听不懂。很有这种可能,孟星河换了一种语气快道:“把地上的人头捡起,找个没人的地方人扔江里,大家该干嘛干嘛去,这事儿就当结束了。” 老子是不是在教坏小朋友呢?孟星河特别头疼,遇见两个没有经验的处,连毁尸灭迹都不懂,还要自己亲自教导,实非我意呀! 长长的唏嘘一声,身边的两个小子好像听懂他说的话,利落的收起地上血淋淋的人头,一左一右站在孟星河身边,就像两个恶财童子。那个叫罗峰的少年,仔细看了一眼孟星河,好奇问道:“你真的是桃源的孟星河,那个叫花柳先生的书生?”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青衫书生就是薛仁贵口口声声尊称的孟大哥,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连自己一拳头都挨不起,到不知他究竟有何真本事。 孟星河双目一颤,一股由来已久的愤怒在燃烧。还真他妈失败,老子的名号现在可是老少皆知,不仅在桃源出名,在江都也有盛名,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折煞与我?无力的感叹一声,孟星河点点头,好笑道:“我本尘中客,偏喜爱花柳。你要是觉得我长的比较帅,以后就跟着白袍小生叫我孟大哥就成。” 罗峰第一次接触孟星河,还不适应他的胡言乱语,皱了皱眉头,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薛仁贵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罗兄,孟大哥就是这样,与那些所谓的豪杰英雄不同,君子不像君子、小人不是小人,亦正亦邪,总之让人琢磨不透。” 薛仁贵好像对孟星河知根知底,完全将他解剖透彻。 你小子是夸我还是在损我?亦正亦邪,这四个字老子喜欢,做人就该这样,正义中充满邪气,生活处处有淫意。骚骚一笑,孟星河现薛仁贵说话越来越有联想的味道,难道是自己送的那几本书起到了辅助作用? 浪里格朗,浪里格朗,想到薛仁贵可能偷学了那几本兵书中夹带的黄皮书,孟少爷心中窃喜,独自向前面巷子的尽头走去。 看不出孟少爷因何事欣喜,后面两人相视一眼,慢慢跟随上去。 三人出了阴暗的巷子,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就是舒服。后面两人已经跟了上来,并排走在孟星河左右,就像他的贴身小弟。 走了还不到十步,后面吵杂的声音,就像洪水来袭,轰轰轰作响。还没有等几人反应,就听得如同高坝泄洪的声音,像一头怒吼的猛兽,袭击了自己的后脑勺。 “……砍死他……” 三个字,简短意骇,恰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吞噬周围的一切。瞬间就看见嗡嗡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就像洪荒里跑来的野人,只为屠杀……血腥的屠杀。 第二十六章 血 战 只能在电影里面看见的厮杀镜头,想不到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孟星河顿时绷紧了神经,丝毫没有慌乱。面对周围几十号拧着斧头就冲上来的人,敌我悬殊力量太大,孟星河先想到跑。可是身后的路已经被阻断,他们就像被人钉在包围圈中嗷嗷待捕的猎物。 罗峰和薛仁贵也是沉得住气,从他们脸上看不出半点自乱阵脚的样子。两人默契的靠背而立,没有谁选择后退一步,或者杀开一条血路独自逃生。两人表现出来的镇静,简直就像经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早就练就一身胆气。 “唐豹。” “孙龙?” 看见从哪些拧着斧头的人群中,慢慢出现两个高大的身影,薛、罗二人已经握紧手中的拳头。江都三霸中剩余两霸终于现身,今天这场火拼在所难免。 一个比较瘦精的男子,贼眉鼠眼的看了薛、罗二人。脑海中深刻的印象,促使他尖锐道:“两位大爷,就是那小子砍了三爷的头,小的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瘦精男子指着罗峰,面相颇为凶恶。他身后的二霸听闻真像立刻撕开了脸,看见对方不过三人,其中还有一个书生在里面。丧兄心疼,二霸想也不想,毫不犹豫道:“大伙儿干活儿的时候利落点,给我往死里砍。三爷的头是谁砍的,你们就把他的头给我割下来。” 狠狠踹了一脚说话的瘦精男子,二霸已经指挥手下的兄弟冲杀过去。 “来的好……今天你们三霸就去地狱相见吧!”薛仁贵突然放声狂笑,抡起双拳就冲了上去。也就在此时,罗峰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刃,直接向那群提斧头的人杀去。 孟星河被他二人冷落,心里横竖不是滋味。对方是斧头,自己这方是拳头,孰忧孰劣一眼就看的清楚。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无论人数还是武器配备上落后一大截,当真是玩命火拼呀。 心中感慨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孟星河是个书生,想必没什么本事先解决了他再说。手中的斧头就像流星划过天空,朝孟星河的当面劈来。 草泥马,这是实刀实抢的干呀。孟星河慌忙中,较为机灵的避开了汉子临空一击,否则他也不用参加科考,直接进宫当娘娘腔了。刚才差点就没了下面成就奇耻大辱,孟星河倔驴子上街见谁拱谁。好在前世还学过几招擒拿,这个时候也不在乎耍出来好不好看。那汉子一斧子砍下来落了空,第二斧子随即跟了上来,势必要砍死孟星河才罢休。孟星河情急之下,直起身子,几乎用尽两世吃奶的力气,愤力一脚踢出去,准确无疑的踢在那汉子双腿的根部。 嗷——呜。几乎是濒临死亡的呻吟声,那汉子就像一堆才糊上墙的烂泥,立刻瘫软在地上,眼泪、鼻涕、甚至还有小便在这一瞬间悄然而出,面部表情早已扭曲变形。 孟星河没有心软,他要是心软,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刚才那一击踢阴,激了孟星河体内雄性荷尔蒙的滋生。快步走过去,照着那汉子的裆部又是狠狠的几脚踹去:“我草泥马,老二被废的感觉爽否。敢打你爷爷的主意,先废了你这孙子。” 就像踢足球那样,疯狂而热血。孟星河无耻的动作,立刻吓住了周围的人。那些人可谓在刀头上舔血过日子,平日见惯了血腥场面,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如此变态。 孟星河不管自己的招式如何变态,只要能把人打趴下就是好招式。当初大学军训的时候听教官谈起专门针对男人最脆弱地方的一种攻击武术,孟星河可是几万名新生中唯一报名参加的人。而且经过为期半月的特殊训练,他在这方面的造诣上略有小成,切磋的时候还差点废了自己的授业恩师。 这种俗称踢阴的招式,简直就是孟星河的护体神工。直到把地上那汉子踢得不见丝毫气息儿,孟星河捡起他手中的斧头,老子也是有兵器的人了。看见前面激战的薛仁贵赤手搏斗,孟星河将那斧头扔过去,笑道:“薛仁贵,给我往死里砍,砍到他跪在地上认错。” 还没见过薛仁贵砍人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老子踢阴帅。孟星河拥有神功护体,又是热衷此阴招的行家,手上功夫虽然不强,好在腿长力雄厚,几乎是一脚创造一个新生的太监。 那些混混几乎是怕了孟星河那双长腿,看见地上的同伴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了筋骨和虾仁无二,全都徘徊在孟星河身边谁也不敢近身。 前面的薛仁贵看见孟星河变态的招式显然有些不屑,好在见他能够自保,自己也不用分心去照看他这个书生。没有后顾之忧,薛仁贵抓起斧头,向前面的唐豹冲去。 哧~~~,一丝鲜血散向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薛仁贵接连砍倒三人,已经逼近唐豹身前。见杀来的是一个毛头小子,唐豹抽出一旁的板斧,笑道:“小子,身手不错嘛。砍倒我斧头帮那么多兄弟。豹爷瞧得起你,只要你现在放下手中的武器,跟着豹爷混,以后在江都金钱、女人、权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好!”薛仁贵冷冷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要你的命。”话才落下,薛仁贵就像一头矫健的豹子,手持斧头,以泰山压顶的姿势跳起来,如同千斤坠顶,欲以手中的斧头贯穿唐豹的脑袋。 斧头当空劈下! “嘭”好大一声闷响。想不到这毛头小子居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唐豹显些吃了他的亏。就在薛仁贵斧头劈来的时候,唐豹抄起手中的板斧直接挡了上去。哪知道才接触的瞬间,就感觉双手酥麻,双膝如同针锥,唐豹竟被薛仁贵斧头上传来的无穷力道,屈膝跪在了地上。 碎,唐豹吐了一口鲜血,这少年好大的力道,恐怕恐怕不下六石之力。唐豹刚想站起身来抵抗,薛仁贵手中的斧头已经驾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见薛仁贵眼中射出那种慑人的光,唐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不可冒犯的神。先前大哥的气概完全消失,只剩下摇尾乞怜的嘘声:“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配知道!”手起斧落,唐豹的话还在口中,空中就飞起一个热腾腾的肉球,一柱鲜血立刻从那断了线的血管中喷出,染红了前面好大一片土地。 “豹爷被杀了……豹爷被杀了……”那些人看见唐豹两招之内就被薛仁贵砍了脑袋,手中的斧头瞬间变得不再利索。直愣愣的看着薛仁贵,就像看见一个鬼怪站在那里。 孟星河不感到奇怪,薛仁贵的实力那可是有史可依。他扬了扬手中不知从哪里夺来的斧头,叫嚣道:“杀……杀……杀……杀出一条血路,杀到他们叫爷。” 孟星河胡言乱语,从心里上让这群人产生恐惧。这话吼出,那些没有主心骨的小混混立刻乱了阵脚。有的纷纷扔掉手中的斧头,干脆调头就跑,丝毫不敢在这里应战。 大哥都被人砍了头,他们这些小弟,苦战只有当炮灰的命。先前还很整齐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一盘散沙。 孙龙还和罗峰苦苦应战,已经处在下风,要不是他仗着身边人多,恐怕早就和唐豹一样被罗峰削了脑袋。看见手下的兄弟已经溃不成军,孙龙拉了几个小弟挡在前面,率先往后跑了去。 孙龙带头逃跑,那些还在一线战斗的小弟立刻败阵下来,那还有心恋战,全都向四周逃窜了。 草,有这样的大哥,真他妈失败。孟星河心中好笑,打扫战场的时候,也不忘多太监几人。薛仁贵和罗峰好像杀上了隐,乘胜追击一段,又砍倒几个斧头帮的混混后,才罢手停止杀戮。 三人聚在一起,看见地上那些残肢断臂的斧头帮混混,还有临死时都保持跪姿的唐豹,这场面有点触目惊心。刚才激战的时候,没有现,现在收拾战场才知道这片死尸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恶心。 此地不宜久留,孟星河赶忙丢掉手中的作案工具,示意身边的两人快点走,免得条子(捕快)赶来,那就说不清楚了。二人也不多作停留,纷纷收起手中的武器,很快便消失在这片曾经血染过的天空下。 第二十七章 打 算 回到妙玉坊的胭脂店,冲了热水澡,将自己通体洗了几遍之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孟星河才彻底放松下来。 薛仁贵和罗峰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到孟星河身边。三人在胭脂房的二楼之上静静坐着,谁都没有率先说话。 斩了唐豹的级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可是三霸中的孙龙在混战中跑掉,免不了会卷土从来报仇。要真是这样,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孟星河静静沉思,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甚至有时还有一丝猥琐的笑容。 坐在旁的柴少猜不中孟星河心中想什么,不过先前听他们与江都鼎鼎大名的三霸有过一场激烈的火拼,柴少的心中就涌起一股热血。妈的,这江都三霸早就人尽恨之,孟星河能除掉其中的二霸,已经是功德无量。柴少心血来潮,几乎不加遮掩就说道:“三弟,依我看改天找个时间一举把孙龙的老巢全部掀了。他***,这江都三霸早就恶贯满盈,前几日三番五次来妙玉坊收看场费,附近那家窑子不对他们恨之入骨?” 柴少说的唾沫横飞,看样子肯定被收过看场费。孟星河原本犹犹豫豫,现在听柴少这翻话,顿时心中冒火。敢在老子的地盘收看场费,灭了你是应该的。与其让自己终日担心会受到威胁,倒不如提前解除。没有谁能威胁到老子,就算有,老子也会亲自拔掉。孟星河心里暗骂一句,咯咯笑道:“三霸现在已经断掉双臂,就算有孙龙独撑大局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改日选个时间,一举要把他灭了!”说道这里,孟星河猥琐的笑道:“我们不但要灭了他,还要抢他的地盘,抢他的女人,抢他的银子,总之能抢的东西全都抢过来,不要留给其他人享用。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老子从来不讲仁慈。” 完全看不出他现在是个书生的样子,倒像是哪个山头上的山大王。薛、罗二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听说要除掉孙龙,两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四人一拍即合,皆是振奋非常。柴少还特此邀功,去拉拢一些有生力量好和斧头帮决一死战。商量好这些事,薛仁贵看了眼身边的罗峰,想了想,然后在孟星河身前道:“孟大哥,既然现在我们都是同路,罗兄弟的事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刚才在回胭脂店的路上,就听薛仁贵谈起罗峰。依现代的话来讲,他就是一个少年游侠,专以四海为家力图磨练自己,来到江都看见三霸为恶乡里,盛怒之下难免有除强扶弱的想法因此和同样是容不得恶人的薛仁贵认识,两人义气相投也就结为落地兄弟。孟星河知道薛仁贵想说什么,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漂的人,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罗峰这人也是条汉子,留在胭脂店老子也不吃亏。思量之下,孟星河笑道:“以后这里就是大家在江都的家。能不能在闯出名堂,就看各位能否努力了。——哦,顺便说一下。我们是善良公民。信仰的宗旨只有一个,维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不容别人侵犯,必要时候采取暴力手段也是情有可原。” 老子够不够无耻,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都想的出来,要是做成口号那就爽了。孟星河脸上出现了他那习惯性人畜不欺的笑容,其余三人看见后唯有汗颜。想到先前激战时,他专门踢人阴处的招式,不得不对这个书生刮目相看。 看来真如薛仁贵所说,此人亦正亦邪,非君子、非小人。罗峰目瞪口呆的看了几眼,暗字下定决心看透此人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 说清楚一切,顺便询问柴少今天销毁胭劣质脂水粉带来的影响如何。得知一切和预计的那样,带来不小的轰动。一切慢慢在预料中进行,孟星河欣慰的笑了几声,刚才激战没有少废力气,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其余人莫名望了他一眼,也是各自散了。柴少去了下面店里照看,薛仁贵则是邀请罗峰去了自己房间。 “########” 在胭脂店住了几日,顺便了解现在胭脂水粉的行情,及各地特色的胭脂水粉是什么,几天下来,孟星河也算学到不少知识。大唐最出名的胭脂水粉,分别是是东都洛阳的“紫粉”和长安的“螺子黛”,两家都是百年老字号商行,所产水粉皆是上等,盛销全国各地,甚至连塞外边关的游牧贵族每年特意从出赛的商队那里购买。可见其品牌的号召力是多大。孟星河现在店里的水粉大多来自江南一带,没有这两处的货,如果能搞到两家的水粉,那他的胭脂店势必会火爆起来。 但是单一贩卖胭脂水粉,孟星河并不看好。拿着店里一盒包装比较精致的货,尽管他根据消费者看重包装的概念将店子里的所有货物全部进行包装打造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可是销售还是不尽人意,同妙玉坊其他两家拥有洛阳、长安好货的同行对比,生意算不的火爆。 没有好的货源,就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可能有资金不能周转的局面出现。孟星河大学毕业做过几年市场销售,后来成为销售部门总经理,看待商业危机更是目光如炬丝毫不会出错。 改革,一定要改革。除了改革商品以外,还要推出新产品,这样才能不断吸引顾客的眼球。现在的妙玉坊可有上百家窑子,随着社会风气的影响,前来寻欢作乐的人更多,势必会带动更大的市场,究竟会有多少银子可赚,那将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十八章 摆 渡 老 者 极其郁闷的走在妙玉坊街上,左右两个贴身保镖随时保护,后面跟了个笑开颜的娘们,感觉就像旧社会被抓出去批斗的地主老财。 “拜托,给我点空间,好歹也是在妙玉坊做生意的商人,平日在那些小姑娘眼里我也是个成功人士,不要坏了我堆积起来的形象。”孟星河无奈地胡说八道,不知道参加的活动是什么,从赵浩然的眼神中看出,绝对是一项艰险的事。 “好了,快到了。三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不要有任何抱怨,否则就出师不利了。”赵浩然正直说道,打起马虎眼来,也看不出有何异样。 “算了,算我瞎了自己的狗眼,被你们这群君子欺骗了。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去参加什么样的活动,先说好,冬泳我可不干,我有裸泳的习惯,到时损害你们的形象可别怪我。”反正都出来了,还怕参加什么活动,老子从小学到大学参加了无数次的活动,其中拿的奖状把我家墙壁都贴满了。 呵呵,赵浩然笑了几声:“怎么不知道三弟还有这个习惯,那等会儿要下水的那项活动就由三弟参加了。这到也是,我们四人中属你三弟最结实,冻不伤的。” 你是说我脸皮比较厚吧!孟星河白了赵浩然一眼,没看出来这个大哥还是个暗地里使坏的家伙。不过孟星河也不示弱,嘴上可没闲着:“大哥,你说的什么话。四人中谁最结实,等会儿大家脱得光光的一看就知道了。你看我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典型的营养不良,一下水就抽筋的人,你忍心让我送死吗?——吕公子,你说我讲的对不对。”孟星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吕凝,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呸——吕凝吐了口唾沫。骂道:“无耻的人。” 老子怎么无耻了,不就是说了一句**光的话么,还没说大家到对面的大树下取出来验货就对的起你了。等会儿要是真下水,老子也得先把你推下去。孟星河狠狠瞪了一眼吕凝,心中盘算好绝不让自己吃亏。 好说歹说,身边的三人就是不加理会。孟星河知道上了贼船,解释都是白费,干脆就随他们折腾去了就是。 赵浩然见他不再胡言乱语,放开了对他的监督。为他大致说了一遍今天参加的活动是什么。孟星河听后心里有底,原来就是妙玉房大小窑子为了吸引各地的骚人,举办的一个水上运动。妈的,无非就是吸引嫖资做的宣传,手段不比老子差。孟星河悻悻骂了几句,听到最后那丰厚的银子奖励时才稍微安静下来。 参加活动还有几千多两的彩头可拿何乐而不为呢?其他免谈,老子就专门奔那银子去。此时孟星河挽起袖子,比较焦急说道:“大哥,那彩头的事,是否真的可信?”打假的太多了,不确认,怎么知道自己是否被赵浩然唬了呢。 众人见他现在不哭了,也不闹了,精神也变抖擞了,莫非是被银子勾起了**,真是个见利起心的商人呀。要是孟星河都不了财,恐怕世上就没有富人了。对这个三弟彻底无语,为了银子变脸比女人还快。无可奈何,赵浩然如实说道:“三弟不用心急,彩头是不少,可是竞争也很大。我们此次前去无非是图个热闹,我听说今天艳压群芳的秦淮八艳会现场献艺,此等眼福不看岂不浪费。” 你丫都是些富家公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老子可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小,一人吃饱全家挨饿的典范,我不关心银子,我还能关心什么。以前败光了孟家已经是罪过,现在当然不敢和这些依靠祖宗福阴过潇洒日子的人比。当过一回败家子,有了惨痛的经验教训,知道赚钱的辛苦,孟星河比较诚实道:“我们先说好了,如果等会儿参加活动得了第一,银子全部归我。其他什么荣誉证书,鲜花女人之类的东西,你们喜欢那样就拿那样我只要钱。” 说的自己和一个守财奴一样,其余三人相望一眼,对满身充满铜臭味的孟星河有些哭笑不得。一直找不到理由打击孟星河的吕凝,此时狠狠打击道:“别高兴的太早,这里不是你那桃源县,文人墨客、才子俊杰数不甚数,光是各县的解元朗就不下双数,能说自己一定拿第一,口气未免太狂妄了。” 哈哈~~哈哈~~孟星河狂笑三声,对吕凝的打击直接无视,反而更加狂妄道:“吕兄有所不知。小弟正是号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小**”周伯通,兼七省文状元,绰号对王之王,神挡杀神,佛阻弑佛,谁能胜我?”孟星河虎背一震,还挺有那么一股王八之气。反正吹牛不要钱,他就使劲吹呗。 “吹牛皮——你要是真那么厉害,今天就让我们开眼。”吕凝白了孟星河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过从侧脸望去,孟星河刚才说话的气势还真有种让人心悸的魄力。 “那我们就骑马看**——走着瞧(翘)呗!”孟星河云淡风轻说了一句就朝前面码头走去。今天的活动是在秦淮河上举行,坐船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妙玉坊的码头停靠的都是小船只,那些比较宽大的画舫一般都不在这里停靠上岸。 吕凝跺了跺脚,嘴里不知道飞出那些词语。她书生打扮,现在却做出小女人的动作,让周围路过的骚人投来疑惑的目光,难道这两人有龙阳嗜好。 “姐,你还要不要去。”身后的吕岩问了句,已经笑出声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他家姐,收拾的服服帖帖。 “去,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厉害。小**——我呸,不知羞耻,怎取了个如此俗气的名号。”吕凝紧咬嘴唇,狠狠瞪了眼前面的孟星河,快步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码头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学子在哪里。渡船的船家欢喜的将这些有钱的公子哥迎上自己的船只,将他们载到秦淮河上参加妙玉坊组织的水上运动。 都是一群骚人,比老子还骚。看见那些已经载的小船上,一个个手摇折扇,装出书生模样的骚人,孟星河狠狠向前面吐了口唾沫。老子真希望等会而船翻人亡,淹死你丫在秦淮河里喂王八。 碎——孟星河又粗鲁的吐了口唾沫,引来了周围一阵不满的议论声。赵浩然和吕家兄妹此时也来到这里,看见孟星河粗鲁的动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弟,我们找只船渡河吧。今天的船比较俏货,等会儿恐怕就没有了。”赵浩然在身后好心提醒道。这次水上运动,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船只,后面赶来的人越多,要是没有船只了,恐怕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哦——孟星河应了一声。此时身边已经走上来一个衣衫比较偻烂的小老头,身后跟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就像眼前的秦淮河那般清澈。她仔细望着孟星河的脸,甜甜的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竟然笑了起来。 孟星河心里乐开了花,出门遇见孩子的微笑,老子今天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让大哥哥抱抱好吗?”看见这个就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孟星河一时手痒伸手就抱在怀里。 这小女孩也不认生,见孟星河那迷人的笑容,嘻嘻笑道:“爷爷说我是在六月荷花开的最好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叫我雨荷。”小女孩甜甜说道,丝毫没有胆怯。一双小手反而慢慢在孟星河脸上划来划去,好像爱上了这个地方。 雨荷——好名字呀!这小女孩真是惹人喜爱,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和盛开的荷花一样红艳,不知道是不是被秦淮河的冷风吹的。看见身边的小老头,也就是小女孩口中的爷爷,如此冷的天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似乎生活境况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就像吸食了大烟那样。 那老头见孟星河虽是书生样子,却丝毫不嫌弃孙女那略带污渍的衣衫。立刻唤道:“雨荷快下来,莫弄脏了公子的衣服。” 雨荷不情愿的“哦”了一声,离开了孟星河温暖的怀抱。她衣衫单薄,才落在地上就已经开始瑟瑟抖,老头立刻将她拉到身边,客气的道:“几位公子,可是要坐船。” “恩——我们正要坐船。”对这爷孙两还有好感,孟星河笑道。“老人家难道是这秦淮河上摆渡的。” “公子客气了,老朽正是在秦淮河摆渡的船家。”老头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察的悲伤。听说是船家,孟星河高兴道:“那今日还请老人家摆渡我们几人去秦淮河吧!我看周围的船都被人包了,而且还有载的嫌疑,不知老人家船上可曾有客了?” 孟星河小声一问,老者无比欣喜道:“没有,没有,老朽船上还没有客人租船,公子放心。” 老头才说了这句,孟星河就被人拉扯了一下衣服,回过头来,却看见身后同伴的三人莫名奇妙的眼光很复杂。他还没有来得及细问,却见前面商君邪领着马文才还有苏慕白和一群衣着华丽、颇为高贵的公子少爷捧腹大笑,言语间好像对孟星河雇佣这位摆渡的老者无尽的嘲笑。 怪不得老头的船至今无人租用,原来是这些骚人看不起老者的身份,不愿租用他的船只。妈的,劳动人民是最光荣的,你他妈祖先和老子一样都是农民,嘲笑老者就是嘲笑自己的祖宗。 一群数典忘祖的斯文败类。此时的孟星河心里无比愤怒,伸手抱过老者身边小女孩雨荷,客气道:“老人家请带路,今天我们就劳烦你摆渡到河中。” 说了这句,孟星河也不管身后的人如何讥讽,只顾笑呵呵的和怀中的雨荷说话聊天。 赵浩然和吕家兄妹也对那群公子少爷极为不满,跟随在孟星河身后,上了老者的船。 第二十九章 自称臣是酒中仙 秦淮河上,小雨荷好像喜欢上了孟星河的熊抱,凭谁也无法叫她下来。可能是江上的寒气太重,她衣衫单薄,紧紧躲在孟星河怀里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仔细盯着孟星河颇为个性的脸,开心道:“大哥哥,你们到秦淮河上去做什么?今天雨荷看见好多公子少爷都往秦淮河上赶去,是不是湖中出现了什么宝贝?” 小雨荷的声音就像巢中的幼鸟,声声清脆而幼稚。孟星河扭了扭她的粉鼻,笑道:“哪里有什么宝贝,是有人在耍宝而已。”孟星河淡淡露出笑容,看见一旁的夏老头一个人摇着船桨,颇为吃力,孟星河放下手中小雨荷,走上去帮了忙。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高贵的身份,怎么能做这种下贱的活儿。”夏老头赶忙推脱,孟星河可是他船上的客人,夏老头就算再苦也不敢让孟星河替他摇船。 孟星河那是芥蒂之人,打小就在长江边长大,可以说水上水下都是一把好手。这相依为命的夏家爷孙两,让孟星河心中诸多感慨。不客气的拿起一旁的船桨有模有样的划起来,还高兴地说道:“还记得在下家乡每年端午都会举行赛龙舟的比赛,想一想好些年没有试过江上摇舟的感觉,心中突然暖暖的甚是袭人啊。” 孟星河感慨一声,极为熟练的摇起船来。夏老儿心中吃惊,真看不出他还是个好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读的人。 此时江山已经渐渐起了雾,寒气越来越重。夏老儿怕孟星河受不了江中的湿气,不好意思道:“公子请进去吧!我看你的三位朋友都在里面等你,这里有老朽一人就足够了。”夏老头望了望一旁的小雨荷,关心道:“雨荷也进去,这里有爷爷就行,你身子单薄,长久在江上会感染风寒的。” 老者咳了几声,身子已经弯了下去。枯瘦的双手,因长年在江上混迹就和鱼肚白一样看不出丝毫血色。孟星河看了眼身边的小雨荷,不知道他们爷孙两还能在江上支持多久,老者那天摇不起浆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们的末日吧! 看见滚滚江水,渗透出浓浓的烟波。水势不急不缓向东边流去,堆起层层波浪。孟星河笑道:“老人家,你也进船舱休息吧!我看这水势不急,我们慢慢随水而下不要紧的。”孟星河抱起小雨荷,将摇船的夏老头拉进了船舱。 看不出这个三弟安静下来的时候,蛮有一丝让人感动的真情在里面。见他拉着摇船的夏老头进了船舱,里面三人皆为他让出了座位。吕凝还特意伸手双手想要抱一抱他怀里的小雨荷,可是小雨荷完全不给她面子,赖在孟星河温暖的怀里就不想下来了,其他人想要抱抱她完全得不到机会。 红炉小灶在船舱里静静释放着火热的能量,几人围在一起任由小船慢慢随波逐流,感觉就像在荡秋千那般晃来晃去。见这些公子丝毫不介意自己一介船夫,夏老头也是高兴,从船舱里拿出一坛酒,道:“各位公子,江山风大,喝口酒暖暖身子,老朽知道你们都是前去参加妙玉坊水上活动的,现在日头还早,先喝一口酒以御寒气。” 夏老儿看来平时很珍惜这坛酒,看上面的泥封就知道,酒的岁月有些年龄了。夏老头颤抖着拍开泥封,取来几个粗口大碗,直接倒了几碗,浓浓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船舱。 “好酒!”孟星河接连叹了几声,他也算喝过许多好酒的人。今日闻之酒香,食指大动,感觉喉咙已经有酒虫在蠕动,真想抱起来就仰头喝一大碗。 夏老头听见孟星河称赞他的酒香,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彩。“实不相瞒,老朽这酒的岁月只怕比各位公子都要大上好几十个年岁。说起来还是前朝大业年间,昏君隋炀帝下江都,抛弃在这秦淮河中的贡酒,那时老朽就在秦淮河上摆渡,有幸捞到一坛,今日天寒,拿出来还望各位公子不要嫌弃才是。”谈起往昔的故事,夏老头就像在回忆自己年少时的意气风。端起桌上的那碗酒,仰头就喝了下去,好酒的烈味让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醉红。 听说是贡酒,还有几十年的年龄,孟星河猴急的端起来先小小触碰一点,感觉入口浓香而柔软,暖暖的如同一道鲜美的甘露从口中直达喉咙再到腹中。不愧是皇帝喝的酒,比市面上卖的好上千百,孟星河啧啧叹了几声,笑着将那碗酒喝了下去。 旁边的三位虽然出生富贵之家,也没有喝过朝廷的贡酒,看见夏老儿和孟星河两人喝后一副留恋的样子,其余三人分别端起了桌上的碗细斟慢品,就像在欣赏一副上好的诗词那样陶醉。 “好酒——果然是好酒,纵观江都三百酒家,没有哪家能酿造出如此美味的美酒。让人品厚后,口腹留香,如同琼浆玉露呀!”吕岩出生官家,对此酒也是大家赞赏,目光不觉看着老者旁边还剩余的半坛酒,暗自咽了口唾沫。 废话,皇帝喝的酒能不是美酒么?孟星河嘴馋又为自己倒了一碗,看着碗里酒花四溅,颇为耀眼,一时酒性上涌,端着手里的酒,大声念道:“贡品一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哈哈——孟星河桀骜的笑了几声,满满荡荡的一碗酒就被他吞进肚中。 喝酒的姿势豪放,所作的诗更豪放。在坐的几人除了小雨荷之外,皆是被他刚才的惊天之作震晕了头。吕凝甚至来不及喝掉碗中的美酒,已经从身上拿出小册子和毛笔,情急问道:“孟兄能否将刚才所做的诗从新念一遍,特别是最后两句,简直就是神来之句呀!” 看来这小妞的诗痴又犯了,居然随身携带了择抄的家伙。吟诗讲究兴趣,刚才即兴而吟,现在早就没有那种心情了,孟星河笑而不语,把吕凝气的直骂他小气。旁边的赵浩然却是哈哈笑道:“三弟,你这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实在是妙极、妙极,就凭这好诗,我们都应该喝一碗。”赵浩然不客气的满上一碗,硬是把夏老头的那坛好酒喝到见底。 大哥越来越脸厚了,打着我的名义骗酒喝,贼不厚道。夏老头也喝的兴起,这群公子身上没有那些读书人的傲气,让他觉得很容易相处,捧起坛子,为每人满上一碗,直到将坛中的酒倒完,才意犹未尽的叹息一声,将坛子扔到外面的秦淮河上,道:“藏了几十年,就让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船舱里一派欢腾的场面,喝贡酒的时候没有觉得,喝过之后,突然就袭上来醉意。夏老儿眼神迷离的看着一旁的小雨荷,老眼中渐渐多了一层雾气。孟星河看在眼里,知道这是一种血肉相连的感情,不知不觉就在小雨荷的衣兜中塞了一锭银子。 船儿随波漂流了很久,酒尽人欢的时候,渐渐听闻外面热闹的声音传来。已经到了今天妙玉坊组织的水上运动的地方,孟星河几人拖着略有醉意的身子,附了船钱,向小老儿告别之后,登上了行驶在秦淮河上巨大的画舫中。 小雨荷见孟星河同很多公子少爷登上了平日常见的大船上,呆呆的矗立在船头,做着挥手告别的动作。江上的风似乎大了许多,小雨荷的身影居然如此摇曳,就像一朵静静开在中的荷花。 第三十章明 人 和其他游弋在周围的乌篷船相比,这秦淮河上的画舫,简直就是一座水上宫殿。长数十丈,宽几丈有余,其庞大的吃水量,激荡起周围数丈远的波浪,如同一只凶狠的水中蛟龙,直挺挺游向前方。 画舫上装潢的富丽堂皇,三层阁楼的楼台,打造的美轮美奂,处处透出唯美的古色古香。无数妙龄女子穿梭其间,才子佳人靠在船舷的栏杆上,对着前面烟波浩渺的秦淮河,淫的一手好湿。 自从和小雨荷告别之后,孟星河一步三摇走上画舫,看见眼前一派繁荣的场景,和那些永远不能体会民生疾苦贵人,真实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人劳碌一辈子,却没有你们一天花掉的银子多。 碎——孟星河狠狠吐了口唾沫,丝毫不介意自己粗鲁的形象。见那些只知道嘴上动功夫来炫耀自己如何有学识的骚人,盛世年华,只会滋生更多的蛀虫,心中感慨,摇头哀怨道:“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登船的地方,是一处专供那些骚人临河眺望然后附庸风雅的平台,和今天交友聚会的露天广场差不多。这些人都是江都各县有头有脸的秀才或者是江都本地的名士,本来切磋的正欢,讨得身边无数小妞呵呵直笑,自以为已经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哪知兴趣正浓时,却听见孟星河挑衅的吟诗作对,似乎不把他们这些才子放在眼里。 读书人向来心高气傲,当然不服有人当众用文辞羞辱自己。听孟星河胡口几句,虽然颇有深意,但也丝毫不示弱。 前面一群聊的正欢的读书人中,一个身穿白装的儒生,收了手中的折扇,迈着八字步翩翩而来,打礼作辑道:“在下临江县王秀,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刚才听兄台吟诗一,实在是妙不可言,今日大好天气,不如我们趁着雅兴,大家相互切磋如何?” 有王秀开头后面那群读书人一个个傲起脖子,大有狠狠羞辱孟星河一番的意思。 “好呀!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诸位又是鼎鼎大名的骚人,在下有幸能和大家淫湿一手也是福气——。”孟星河骚骚一笑,看见王秀眼中那种不屑的神态,颇为傲气,孟星河比较低调道:“不知王兄和各位骚兄想切磋什么,是文斗还是武斗。在下才疏学潜,勉强混了个学士学位,诸位可要手下留情。” 旁边的人听不懂他说的“学士学位”究竟是何种名衔,听得他愿意相互切磋,众书生都是得意一笑。这里那么多人,无论文斗还是武斗,都能胜过孟星河那伙人。在人多占优势的情况下,谦逊一直都是他们的美德,王秀抬手做出请的动作道:“既然如此,文斗或者武斗就由兄台选择吧。大家只是相互切磋,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哟,感情你还同情老子,先给我一个心理安慰呀。就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墙头草摸样,老子一拳头就能打的你半身不遂。不过我们都是文明人,不喜欢使用暴力解决,孟星河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笑容。“和平年代,切磋就因该文明点。武斗伤了和气,文斗又显的太平淡。既然这样,我们选择半文半武,这才有意思,王兄你看如何。” 半文半武,这词有点新鲜。听见这边在还没有开赛就开始切磋了,已经围上来更多的才子,看这场新鲜的切磋。有了很多人压场,王秀的底气变足了,没有丝毫犹豫和声道:“那就请兄台先出题吧!在下还是一次听见如此切磋方式,甚感新鲜啊。” 王秀笑了笑,已经信心十足做好了切磋准备。 就这样开始切磋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呢,等我再憋憋。孟星河伸直腰板,挺拔走向船板栏杆旁,抖了抖裤带,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道:“王兄——哦还有后面那些骚兄,我们就站在这里切磋吧!” 他说着正准备解开自己的腰带,后面那些小妞立刻嘤咛一声,赶忙用双手捂住了眼。那群想和孟星河切磋的书生,见他这个畜生的动作,立刻涨红了脸。孟星河还没有取出自己双腿间的凶器显摆一番,已经见到了自己无耻的成效。呵呵笑道:“各位兄台,我看这地方山清水秀,适合出来放放蛇。我们都是文明人,干脆高站在这里看谁尿的远,你们觉得如何?”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孟星河做出了脱裤子的动作。嘴里却是挑衅道:“老子当年顶风尿十丈,如今狂飙百丈远。谁想切磋,大胆走上来就是,青天白日谁能力强一眼便知。” 当今要论谁最无耻,孟星河屈居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后面可有上百数的书生,没有那人敢走上前来和他比一比男人的能力。先前那个还意气风,准备羞辱孟星河的王秀,此时已经找不到语言可说,支支吾吾,红着脸骂道:“你——你无耻!这个切磋,我们认输了就是。” “认输?”孟星河大笑一声,替王秀惋惜道:“王兄怎么可以认输呢?我们都还没有尿呢!莫非王兄那玩意不行,不敢拿出来放放?” 孟星河故作惊恐,见没有哪人敢走上来比试,失望了叹息一声,无奈的嘞好裤带。 王秀全身上下,学识、胆识、见识、甚至连男人最后的尊严都被孟星河狠狠强奸了。他恨的咬牙切齿,苦愁找不出言语来反击孟星河。本来江上的寒气就重,他却是直摇手中的折扇,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孟星河此时一个列祖从栏杆上一头栽进眼前的秦淮河中淹死。 无耻,老子更无耻的事都做过,更别说是顶风赛尿了。对刚才所做之事,孟星河丝毫不觉得羞愧。兵不厌炸,只要能直接致对手毫无还手之力,就达到最好目的。顶着在场数百人鄙夷的目光,孟星河慢慢走过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放佛什么事都没有生过。 不知道这青衫书生是谁,不过大家也算见识了,世间的确有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挤进赵浩然和吕家兄妹的队伍中,孟星河嬉皮笑脸道:“大哥,今天这水上运动不会就是在画舫中举行吧,我怎么不见哪里有水呢?” 见他和没事一般,谈笑自若。三人皆皱起了眉头。特别是中间紧挨孟星河的吕凝,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人的脸皮端的是厚实,怎么不见他何时感到羞耻。知道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孟星河,更牵扯到另外三人身上,吕凝白了孟星河一眼,一拳头砸在他的胸膛道,怒声道:“你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恶人,离我们远一点,不想看见你。” 吕凝的拳头就像一团海绵,对孟星河丝毫不起作用,到是她有气无力的呵斥声,就像春天枝头的黄鹂,将她女儿家的身份暴露。周围那些骚人立刻将目光投到吕凝身上,议论声更大。 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都怪眼前这个恶人,踢死你,吕凝气急,抬起秀脚踹在孟星河脚螺上。 哎哟!孟星河脚下吃疼,脸上却是得意的笑道:“哦——原来你是个小妞呀!”孟星河目泛淫光,不怀好意的盯着吕凝的胸,“怪不得哪里那么达——你要做什么,不要打我脸,我靠他吃饭。” 看见吕凝凶神恶煞的举起双手,孟星河收回目光,假装护着脸向后逃窜。吕凝此刻也是牛脾气上来,不顾淑女形象,咬着红润的朱唇穷追了上去。 第三十章 误入藕花深处 妈的,这小妞真像一头小母牛呀。简直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打老子的脸不罢休。刚才从船板上追到现在还不放手,难道以为老子不敢把她就地正法了吗? 孟星河躲在画舫三层阁楼的楼道中,这里已经是最上面一层了,要是吕凝那小妞追来,老子要么跳进秦淮河游泳,要么就和她明刀明抢的干,打女人的事老子还没有干过,今天就破例一回。 目光仔细盯着楼道的尽头,以那小妞的体力跑上三楼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正摩拳擦掌间,吕凝娇小的身影已经上了楼来,手里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截木棒,四处寻觅孟星河那恶人的身影。 孟星河见她手中拿着武器,心里顿时炸开了花。我叉叉死你,老子不就说了一句你的胸大吗,别的女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想不到这个疯婆娘居然如此狠还动兵器。谁他妈知道吕凝这小妞会不会武功,权思之下,孟星河不是吃亏的人,身子慢慢向后退去。 已经是楼道的尽头,后面几步之遥就是秦淮河。前面吕凝凶神恶煞的走来,时不时左看右看,颇为霸道。 没有后路可退,不会让老子跳河吧!这么冷的天,跳下去不被冻死才怪。况且这里离岸那么远,老子心中也没底,能游到对岸的陆地。 孟星河心中焦急,看了眼身边想找一件武器抵抗,居然现有一道房门,顿时欢喜无比。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老子进去把房门一闩,就算天王老子来都不开。 孟星河双手推门,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抵挡。不过他力大,咯吱一声就把房门推开,整个人就像入室行窃的小贼,悄悄闪了进去。 “小翠——是你吗?”好像听见有人闯进来的声音,一个女子背对孟星河轻声唤道。两只羊脂白玉的藕臂,在烟雾缭绕的澡桶中,翩翩起舞。 整个房间就像充满了百花的香味,孟星河放佛闯进了一个秘密的花园,只见眼前春光无限。那两只如同白雪盖的蔓藤,像两条洁白的水蛇,在澡桶中缓缓游动,哗哗哗拨弄热水传来的响声,就像千万只蚂蚁爬在心里。 曾经无数次幻想偷看美女洗澡,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居然让老子得逞,老子真是福星高照,鸿运无可限量呀!孟星河此刻也不客气。反正都进来了,也看了,不在乎多看一眼。他静静站在后面,只看见宽大的澡桶中,氤氲的热气腾腾升起,一头如瀑的青丝下,是一快如同蓝田白玉般的背影。没有看见女子的面容,不过拥有如此好的皮肤,想必平时保养是何等的好。 绝对是人间尤物,和老子媳妇一样的尤物,要是在转过身来,看一看就足够了。孟星河厚颜无耻的暗叹一声,耳朵却仔细倾听窗外,看吕凝那小妞攻来没有。 前面那女子洗澡洗的欢喜,哼哼唱出一些江南小曲,孟星河就离她几步之遥,目睹眼前的春光乍泄,在大饱眼福的同时身子岿然不动,专注的当起一个称职的艺术家在欣赏完美的人体艺术。 “嘭~嘭~嘭~孟花柳,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踹门了。”外面响起了吕凝的声音。 这小娘皮,专坏老子的好事,等会儿再收拾你。 孟星河突然一惊。前面澡桶中洗澡的女人,听见强有力的敲门声,立刻停止嘴里的小调。原本还在水中跳舞的双手,一下子停止运动。从那双转过来的双眸中,有愤怒、有羞涩、有柔情、有惊恐、更有疑惑,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辜表情的孟星河,下意识的用双手环抱自己裸露的胸。 “你要做什么。”女子小声的呼喊一句,明眸中虽然多了一丝慌乱,但依旧是那般国色天香。青葱十指,胡乱贴在双肋,奈何她的芊芊玉臂太小,只抱住了小半部分的胸器。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无意间偷看你洗澡呗!孟星河没觉得自己唐突,听见外面吕凝重重的敲门声,大有踹门进来的势头。他将手指放在自己嘴上,嘘声道:“美女,我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小**”周伯通,你要是叫出声来,我立刻将你先奸后杀。你可明白?”孟星河做出狰狞的样子,双手指挥道:“赶快起来把衣服穿起,和外面那疯狗说,我不在里面知道吗?” 好久没演坏人了,不知道老子像不像。见孟星河横起眉头,目光中只剩下**裸的淫光,澡桶里的女子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生怕被这恶人玷污了身子。可是她好歹是女儿身,怎么好意思在一个男人的面,做那白花花的出水芙蓉呢?双颊通红,许久才憋出一段话来,细声道:“小……小……小公子,你转过身去,奴家才能起来穿山衣服。” 女子不知道这人是谁,直接叫他小公子。孟星河心里特不情愿,扯开嗓子坏笑道:“你起不起来,你不起来我就脱衣服跳进去了。这么漂亮的花,我小**还没有采过,今天就得偿夙愿。” 孟星河作势要脱衣服,那女子见他不像在做戏,慌忙中从澡桶里站了起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爽呀,老子看样子是误入藕花深处了。孟星河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对眼前这俱洗的白白的美玉,唯有淫湿一手来感慨。 那女子听他所吟的诗,倒是羞涩的望了他一眼。扭捏着身子,就像新婚夜后的新娘,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罗衣,一件件的穿起来。闪亮的美目时不时撇了一眼远处非常认真的孟少爷,生怕他现在会狂暴的冲过来将她扑倒。 外面冲来的吕凝已经做出要踹门的举动,大声呼喊道:“孟花柳,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真的要踹门了。” 真是头痛呀!孟星河狠狠瞪了一眼穿衣服的女子,嘴里小声道:“快点穿好,出去打了那条疯狗,不然我真的要施暴了。” 他嘴上说着施暴,心里却是快乐并痛苦着。好不容易遇见这么有眼福的事,却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小妞破坏,孟星河真想冲出去将吕凝那屁股打烂才能解心头之火。 女人换衣服就是麻烦,这种情况下都要搭配的这么久。外面的吕凝已经在踹门了,里面的女子才将衣服穿好。孟星河不耐烦的催促女子快些出去应付,自己却在仔细寻找藏身的地方,免得等会吕凝那头疯狗冲进来现自己。 找来找去,也没有现什么地方能容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四周也没有柜子窗帘什么的,真他妈不方便。又不愿意钻床底,思来想去,孟星河唯有跳上女子那张还算宽大的闺床,锦被一盖形成初步的伪装。 女子见这男人居然如此不客气,随便就钻上别人的床。秀眉微微蹙起,还是听他的话,乖乖的走过去开了房门。 吕凝正准备奋力一脚破门而入,却看见房门主动开了。她立刻抄起手中的木棒,刚想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出来的孟花柳打一顿才解气。不过当她的棒子要落下去的一刻,却看见一个女子出来,脸上立刻变得狐疑,转而小声问道:“梦蝶姐姐怎么是你?那恶人呢?” 吕凝向房间里仔细瞅了瞅,哪里有孟星河的影子。刚才她亲眼看见孟星河进了这道门,现在居然消失不见,难道他从这里跳江了? 第三十一章 咬烂你的嘴 那个被唤作梦蝶的女子,开门而出,看见一身男装打扮的吕凝,心道她就是床上那恶人提及的疯狗。想到刚才被那个恶人看了个精光,梦蝶情不禁一抹红云上脸,赶忙羞道:“凝儿妹妹,怎么是你,你说的恶人是谁?我没有见他进来。” 叫一个美丽的女子当着好友的面说谎,还真难为她了。吕凝眉头紧凑,喃喃念道刚才她的确看见孟星河那恶人推门进来,怎么就不见了呢?“梦蝶姐姐,你可要当心了,这恶人奸猾的很,说不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进去,躲在那个角落你也不会知道。我听说这恶人好色成性、无耻下流,在桃源还获了个花柳先生的称号,我看还是进去检查好点,免得他窥窃姐姐的美色,恐怕会对你不利。” 这小妞对老子知根知底呀!孟星河躲在被子里,清晰听见她们二人的对话。那个叫梦蝶的小妞还不错,没有出卖他。倒是吕凝这疯婆子,简直就是一头春的母牛,处处针对老子,孟星河下定决心,必须把他治了不可。 梦蝶没想到床上那恶人的确是个淫贼,暗自庆幸刚才他没有做出什么暴行出来。趁梦蝶入神间,吕凝就像一只小巧的燕子,钻进了梦蝶的闺房,四处搜寻那恶人的踪迹。 梦蝶对这个任性的吕小姐无可奈何,轻轻将房门关上,只有祈求床上那恶人千万不要被抓到了,否则她就算跳进秦淮河也洗不清。 “咦——梦蝶姐姐刚才在洗澡呀!”看见闺房里面横放着一个巨大的澡桶,吕凝好奇的问道。那双灵动的眼睛,却在四处扫荡,看哪里会藏下孟星河的身影。 说道洗澡,梦蝶的身子就像火烧一般,刚才被那个恶人看了精光,现在那恶人就在床上,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启齿呢。就像蚊子一样,子就这么大,哪里藏得了人呢?” 梦蝶只期盼吕凝快点出去,床上那隆起就像一条长长山脉的地图要是仔细点,就能现藏了个人在里面。自己清白的身子,就被这恶人霸占了,想想就觉得生气,要是被自己的好友抓着了,那还不羞愧死。 看了半天,甚至连澡桶都捞过了,就是没有现孟少爷的踪迹,难道他真的跳江了。死人,这么冷的天,冻不死你才怪。吕凝轻轻跺了跺脚,走到梦蝶的闺床边,气急道:“算了,这恶人可能遁地了,我就不信她不出现在江都,要是被我现,非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看见吕凝坐在床边,梦蝶一颗心悬到了喉咙里。她赶忙走过去好奇道:“怎么,那恶人哪里惹恼了凝儿妹妹,让你这般生气?” 不知道床上的恶人和吕凝有何深仇大恨,这吕凝的脾气,梦蝶可是知道,那可是任性的主儿,能惹恼她的人,想必也是能人。 不提那恶人到好,一提那恶人的罪行,吕凝如花的小脸,多了一丝怒气。“姐姐有所不知,这恶人简直坏透顶了。”吕凝好歹是女儿身,对孟少爷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也不好意思表达。只是小声的说了句和众书生船板上比赛尿,已经羞红了自己的脸,不敢说下去。 果然是恶人,这种龌龊的事只有他才做的出来。梦蝶瞄了眼身后被子下的男人,真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没抓到那恶人,自己算白忙活了那么久。独自叹息一声,吕凝丝毫没有形象可言,放松身子,正往梦蝶的床上躺去。 “不要——”梦蝶一声大呼,已经来不及,吕凝已经躺在了那条山脉上。 “啊!”被子里传来一个略为低沉的声音:“你属大象的,怎么那么沉,快起来,老子快被憋死了。”妈的,没被小妞棒子打死,要是在被子中憋死,那就笑掉大牙了。 吕凝身子骨一震,这声音,耳熟。她一骨碌翻身起来,猛的一把拉开身后的被子,里面藏着一个男人,正满脸嬉皮笑脸的望着他。 此人不是孟星河还有谁,被吕凝现,他故作惊恐道:“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我不是从窗子上跳江了吗?” “跳你个大头鬼。”吕凝抱起一旁的绣枕,劈头盖脸的砸下去,嘴上恶狠狠骂道:“你跑呀,你使劲跑呀。你居然敢爬上梦蝶姐姐的床,说,是不是你这恶人逼迫她的?” 这小妞起狂来简直要吃人,连我强迫梦蝶的事你都知道,也太有才了吧!双手做着拳击的动作,将吕凝飞来的绣枕挡开。“吕小姐,你别冤枉我,我可是诚挚小郎君,梦蝶姑娘就在旁边,你问她看是不是受我逼迫。” 梦蝶哪敢忤他的意,脸红道:“不是,不是小……小……小公子逼迫我的。”梦蝶情急的低下头去,不敢正视孟星河游走在他身上的淫光。 这小妞上道,以后客串的角色就找她扮演了。孟星河笑开了花,吕凝哼了一声:“谁都知道梦蝶姐姐温柔贤淑,准是受了你这恶人的逼迫才相助与你,看我不打死你。” 你还真打呀!孟星河坐在床上,不断抵挡吕凝飞来的枕头。嘴里笑道:“古人有云,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才。吕小姐,请问你是亲我、还是准备爱我,我很为难的。” 孟少爷无辜说道,吕凝一听急了。见手中枕头打在孟少爷身上,堪比捞痒痒。紧咬嘴唇,都是不服输的主,牛脾气加倔性子上来,吕凝直接就扑了上去,嘴里狠狠道:“我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我现在只想咬你,狠狠将你咬死。” 不是吧!咬我?那请你咬我嘴好了,我这里最厚,不怕!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女子,怪不得都双十年龄还嫁不出去,就她这性子,那个男人娶了他,不肾亏,就是阳痿。 “啊——”一声惨叫,孟少爷疼的眉毛都开始抽搐。我日,你还真咬啊。还以为吕凝说着玩,看见手上残留一排月牙痕迹,孟少爷顿时怒了。 疯婆子,咬我就要付出代价。孟少爷心中火大,从小到大还没有那个女人敢在他身上打主意,今天却被吕凝破了这项纪录。也不管什么,伸出两只螃蟹大手,拦腰就把吕凝抱了过来。感觉入手软绵,就像抱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心中漏*点澎湃,趁机在吕凝身上摸了一把,甚是柔软呀! 没见过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居然敢这般轻薄自己。束缚的胸前,好像被人入侵,吕凝脸腮通红,寻到孟星河粗大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口,死咬住不放开。 “哇——”孟少爷几乎哭出声来,女人的嘴,当真是厉害非常。没的说,老子的手恐怕又被她带了个劳力士。心中就好比打翻五味瓶,孟少爷怒歇狂涌,老虎不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呀! 孟少爷狠下心来,今天非把这小妞降服不可。将吕凝按在梦蝶的床上,举起手掌,对着她那混圆翘臀,啪啪啪就是三下。感觉就像拍在一团火热的海绵上,柔软异常弹性十足。 孟星河是使了力的,丝毫不考虑身下的吕凝受的了受不了,熊掌拍下,能感觉到那翘臀上传来的反弹之力甚是霸道。 拍了几下,自己都感觉手掌火热。这项运动还真是累呀,孟少爷恶狠狠道:“还不放开你的嘴,是否想让我再狠狠施展满清十大酷刑?” 吕凝使劲抽搐几下,就像一头寒冬中的小绵羊,趴在床上竟然“呜呜”哭出声来。“恶人,你这个恶人,我不会饶了你的——呜呜。我要告诉我爹爹,让他砍了你的手,呜呜。” 任吕凝脾气倔强,此刻也受不了翘臀上传来的灼热感。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颇为悲伤的哭了起来。 哭了?孟星河心中一惊,手上火辣的感觉已经不再。知道是吕凝放开了口,孟星河也没有再施暴。从床上跳起来,对着一旁目睹他二人刚才激战的梦蝶姑娘,无辜道:“梦蝶姑娘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我刚才可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伸出双手反抗,我是清白的。” 人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了人家姑娘,又在喊冤,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不过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他无耻的一面,梦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吕凝的背上,唯有无声安慰。 孟星河嘿嘿笑了几声,转身往门前走去。“吕小姐,你千万不要逼我,要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长的帅了点、脸皮厚了点、能力大了点、嘴巴利了点,一不小心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嫁不出去,可不要怪我……哦,好像你现在已经嫁不出去了。” “你——”吕凝转过头来,脸上的泪痕还在,两只眼睛就像燃烧的火球。猛的抓起床上的绣枕,就往孟星河砸来。“恶人,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咬烂你的嘴,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老子好喜欢这倔强的小妞呀,孟星河舔了舔干的嘴唇“那你就来咬吧!到时候谁咬谁还不一定呢!”他的人已经飞快闪出了房门。 第三十三章 你 去 死 “凝儿妹妹,他就是你经常和我提及的桃源解元朗吗?怎端的是这般无赖的样子?看不出哪里有半点书生样?” 看见先前的小**离开,连梦蝶这种修养比较好的人儿,都忍住指责他几句。没见过有哪个书生会像他这般蛮不讲理,欺负了人还振振有词。 吕凝小嘴一哼,半侧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刚才那恶人下手不知轻重,竟将她柔弱的翘臀打开了花,现在灼热的阵疼传来,吕凝对孟星河的愤恨又多了一层,破口骂道:“恶人、淫人、坏人、死人,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哦,对了梦蝶姐姐,你有没有被那个恶人欺负,我一并替你讨回来。” 吕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双手小心地望翘臀护去。她长这么大,连她当御史的爹也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今天却被孟星河狠狠揍了最宝贵的地方,心中哪里能忍下这口恶气。 梦蝶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听吕凝的话,才回过神来,解释道:“没有,那恶人没有对我做出非礼的事。” 语毕,梦蝶的粉脸已经染上了胭脂,煞是美艳不可方物。方才看了一眼吕凝和孟星河打斗而弄褶皱的衣物,梦蝶小声说道:“凝儿妹妹,你看你好好一个可人儿,为何要换成这副书呆子的扮装。姐姐这里正好几套才做的新衣裳,你干脆换回你的女儿身吧!莫要和那群疯癫的书生混在一起,不然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连你也要排挤我。”吕凝葱翠十指点在梦蝶的脑袋上,脸上却扬起了一丝女儿家喝醉的羞涩。“那就有劳姐姐了。” 孟星河淌着冷汗从梦蝶的房间出来,刚才那几巴掌连击,让他好生淫荡一回。今天艳福不错,撞见了江都第一美女洗澡,还顺便教训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她知道男人的手除了用来自卫之外,还可以助卫。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么都充斥着喜气。孟星河高兴的哼着小曲,在画舫顶楼的楼道上悠哉走着。才走没几步,孟星河一怕脑袋,老子差点忘记今天是来捞银子,不知道大哥那里活动进行的怎么样了,希望不要错过了比赛的时间,那他想分银的希望就落空了。 哒哒哒,几个助跑,孟星河就冲下楼去。看见眼前画舫的甲板上,今日来参加活动各位才子,分成了若干组,每组四人聚在一起,或大声讨论,或者干脆凭栏远望寻找那隐藏在波涛中的灵感。 见大哥和吕岩两人站在远处,正拿着一张画纸,苦苦思索下笔之处,孟星河三五两步走上去,笑道:“小弟来迟了,还请两位见谅,不知道今天的水上活动,究竟是怎么进行的,还请告知一二,也好心中有底。” 孟星河的确是不知道今日妙玉坊举办的水上活动究竟是怎么安排,他虚心询问,远处已经传来轰动天际的笑声。“孟星河,枉你号称花柳先生,来江都也有些日子,怎么连江都如此盛大的活动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忘记你姓甚名甚呢?” 说话之人,正是孟星河对面甲板上的商君邪。马文才和苏慕白还有那个临江县的王秀入了他们一伙,此时对孟星河近乎白痴的询问,皆是哄然大笑,周围的诸县才子也是笑声斐然,顿时将画舫上的气氛提高不少。 白痴的嘲笑,孟星河置若罔闻:“商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号称犯贱之最,装逼之王。以极其博爱的胸襟,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学识,荣获全球弱智儿童冠军的头衔,令我等望其项背。商公子如此高才,不知道这个作何解释,还请指教!” 孟星河伸出了他标志性的中指。直指苍天。颇有几分傲气。 商公子和周围各县书生一脸茫然,没有从任何书籍上看见过这个动作,一时哑口无语。不过看孟星河嘻笑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不知道了吧!老子还以为你们多么牛叉,当真是博古通今的骚人呢。孟星河狡黠一笑,不以为然道:“耕田“正”当午,汗浸身下褥。谁知盘中餐,“日”“日”皆辛苦。” 好诗,果然是好诗,好久没有淫湿一手了。孟星河啧啧叹息几声,已经走进赵浩然和吕岩,嘴上意犹未尽的笑出声来。 众才子书生,见他淫荡的笑容,也知道那诗肯定不雅。讥言讽刺几句,全都拿起手里的工作,不予理会孟星河。 和三弟处久了,赵浩然对他说的话已经形成免疫。这些书生在三弟面前,只会自取其辱罢了。他笑了几声,已经为孟星河详细介绍起来:“三弟,今天妙玉坊的水上运动,共分为四项。这第一项就是观看这秦淮河做出一副画出来。第二项是吟诗作对,第三项嘛,就是弹奏曲子。至于最后一项……”赵浩然没有说出来,反而顿了顿,道“我们已经说好了,第一项由吕兄上场,第二项由为兄我前去,第三项由吕小姐代替,第四项……就由三弟你上场了。” 原来是这样,画画、淫湿、弹曲儿,简单嘛!孟星河觉得那五千两的彩银已经装在口袋里了。转而想了想,不对,大哥只说了三项,至于第四项还没有透露,而且还是老子参加,不会是特别艰难的事吧! 感觉事情不妙,孟星河认真问道:“大哥,这第四项是什么?” 哦——赵浩然打了一个哈哈,指着远处道:“三弟看见远处那艘小船上的旗杆没有?” “看见了,上面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彩球嘛!”说了这句,孟星河立刻感到不妙。已经破口骂道:“你们不会要老子从这里游过去抢回来吧!不干,打死老子都不干,这么冷的天,还不冻死我呀!” 赵浩然直接无视,道:“早就对三弟说过了,这彩头是不好拿的,我们这里只有你看起来结实一点,你不游难道让我们游吗?再说了,这里不只有三弟一人参加,对面那些组的书生中,也有一个人和三弟同时下水,去抢那个彩球的。” 你不要拿别人和我比,我最狠有人和我比。孟星河扫了一眼旁边的那些书生。比他长的还瘦,下水还不抽筋淹死。老子可是打小生活在长江边上,号称浪里白条,那些虚弱的书生都不怕,老子还怕个球呀! 参加就参加,看了看对面小船上的彩球,不就一千多米吗,等会儿叫你们见识什么叫水中小白龙。这一关,老子赢定了。孟星河狠狠瞪了一眼赵浩然,道:“大哥,我那一关没有问题,到不知道你们那几关是否能胜过旁人。” 对赵浩然的能力,孟星河不表示怀疑,反而是吕家兄妹有几斤几两,他的确不知道。别到时后他抢到彩球,前面三项却是落了单。就算四局三胜,他还是输,这样多么划不来。 赵浩然知道这个三弟担心什么,安慰道:“三弟不要说话了,请仔细观看吕兄作画吧!打乱了他的思路,到时可别怨恨我们。” 孟星河哼了一声,斜眼瞟见吕岩正在那张画纸上,细描浅画,不一会儿,一个江南水乡的模子初步勾勒出来。孟星河眼睛一亮,这吕岩当真是一把画山水画的好手, 宝_书_网所作,简直就是眼前秦淮两岸的摸样,画工可见非凡。 孟星河还没来得及称赞几句,耳边嗡嗡嗡传来悸动的嘈杂声。闻之就像红杏枝头的蜜蜂,翻来覆去的闹腾。原本安静的船板,一下子浪声淫语丛生,那些先前还很专注作画的书生才子,皆是耳目一亮,欢喜道:“大家快看,是梦蝶姑娘,梦蝶姑娘出来了。” 被一声声怪叫惊醒,孟星河适才转过头去。刚才闺房光线较暗,没有看清楚。现在青天白日下,前面那个秀眉联娟、金叉压鬓、罗衣袭眼、如同一支高贵白玉兰花般的女子踏着碎步而来,他一眼就认出来那女子是江都第一才女烟梦蝶。 梦蝶的身边,并肩站了一个同她一般美丽的女人,女人粉面桃腮,目含远山,嘴如红核,薄薄的碎花长裙拖在地上,就像一朵云游在天边飘忽不定的白云。孟星河感觉这女人眼熟,一时没认出来,多望了一眼,看见那女子走路诸多不便,顿时一拍脑门。老子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吕凝那疯婆娘,换了身皮子还差点认不出来了。 换成女儿身的吕凝,此时已经吸引了诸位才子书生的目光,见她同梦蝶姑娘同时出现,两人都是惊为天人下凡,那些才子的目光立刻亮,都在小声议论着此位佳人是谁。毕竟平日的吕凝都是男儿装扮,这女装还真是少有见她穿过。 看见自己的弟弟和赵浩然在前面,还有那个欺负自己的恶人也在。吕凝狠狠瞪了一眼,挽着长长的衣裙,漫步而来,娉娉婷婷的样子还真想一个大家闺秀的举动。 吕凝来到孟星河身边,美目中闪过一丝怒火,不过没有作。孟星河脸皮较厚,见先前还挺泼辣的疯婆娘,现在变成了淑女,他嘻哈笑道:“吕小姐也走花木兰路线,脱掉军装穿女装啦。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脱掉马甲和没穿马甲是一个样呢?难道是我欣赏水平变高了?” “你去死!”吕凝直接赏给孟星河一个白眼。走到吕岩身边,仔细观看他作画。随即小声骂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三十四章 你要是有,我就嫁给你 孟星河皮糙肉厚,那是那么容易就能诅咒死的。闻之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海底香泥清香,这妞居然抹得是长安的名贵水粉“螺子黛”呀!这些天孟星河没少学习胭脂水粉的识别方法,已经慢慢过渡成此中的行家。寻着这股独特的香味,孟星河跻身走进三人之中,嬉皮笑脸的看着吕岩作画,当然孟少爷的淫光多少停留在吕凝的身上。 看不出平时紧身包裹下的身材居然如此之好,臀宽腰细每一分寸的搭配都是恰到好处,端的是一个水灵的江南美人。可惜就是太泼辣一点,否则也不愁嫁不出去。孟星河独自叹息一声,好像替吕凝的悲惨遭遇表示同情。 吕凝秀眉一蹙,这恶人真是无处不再。看他紧贴在自己身边,一脸坏笑,吕凝气不打一处来。见周围那些书生才子都在作画,吕凝抬起她那三寸金莲,啪嗒就是一脚揣在孟星河小腿上:“恶人,离我远点。不想看见你那招人厌的样子。” 孟星河心里那个疼呀!吕凝这个疯婆娘劲还不小,估计自己的小腿恐怕是青了。他强忍住腿上那片灼热,挤到吕凝身边,面不改色道:“吕小姐你可不要睁着眼说瞎话,我长的讨人厌吗?如果说长的帅也是一种罪的话,那我宁愿罪恶滔天。你不要用那种饥渴的眼神看着我,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孟星河义正言辞说道,顺便很正直的在吕凝身上欣赏一番。 就你,我呸!吕凝亲呸了一声,呵呵笑道:“你也叫帅?无才无德,下流粗俗的坏蛋胚子。一个人人讨厌,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的恶人。”说道情真处,吕凝狠狠跺了孟星河两脚,翘臀上立刻传来灼痛感觉。孟星河先前下手没轻没重,她现在可是有的罪受了。 你就使劲夸我吧!老子就这些优点,别人学还学不会呢。“哎~~世上怎么那么多喜欢伪装的女子,明明喜欢我,却要处处隐藏的起来。你们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你说做男人怎么那么累,日夜操劳,我容易吗?” “谁……谁会喜欢你这恶人,还不被你欺负死。”吕凝羞涩说了一句,不再理会孟少爷的胡言乱语。将她那一丝慌乱的眉目,投向前面的吕岩,认真观看他做画。 孟少爷见好就收,不想和这疯婆娘逞口舌之争。也是闭言观看吕岩作画。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吕岩在那副图纸上落下最后一笔,一副颇为传神的秦淮山水图便出现在众人眼中。纵观此画,那种气蒸云梦泽,波撼江都城的飘渺意境,让人看后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包含在里面。 此画当属上品。孟星河算的上半吊子画家,吕岩能画出自己的气势的确难得。看来古代的才子也不是浪的虚名,这画国画还当真是把好手。不过孟星河觉得画中还差了点什么,事关大家的福利,他想了想道:“吕兄算的上丹青国手,此画实在是妙不可言!可是在这副秦淮山水图中,若加上一轮渐隐渐现的红日,只怕更能托出那种烟袭波撼的效果,吕兄试试看。” 没有拍马屁,这是实话实说,吕岩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觑,要是在画中添上一轮红日那可就称的上一幅精品了。 吕凝站在身边,见孟星河居然这般打击人,而且是还打击她的弟弟,立刻插嘴道:“废话,我家小弟七岁随画师作画,如今已有十余年的画功,那是你这恶人能比肩的。自己不会画就该好好学习,不要再这里胡言乱语。小弟,这副画已经很好了,莫要听信恶言,坏了你好好一幅丹青。” 什么?老子不会作画,你居然敢这般诋毁于我,想当年老子十二岁就开始画画,而且画的还是颇为需要水平的地图你会吗? “吕小姐,我虽然不太会作画,可是我会赏画,就如同我不是女人,但我会欣赏女人。看画就像看女人,外表是其一,内在的美丽才是重要的,就好比吕小姐,虽然此刻外表的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骚动。小弟曾有幸获得一幅好画,画中无论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凝聚一种精神,意欲将整个画面烘托到最佳。~~哦,忘了提醒一句,那副画好像是叫“画龙生”的人送的,不知道吕小姐听没听过此人。” 前面的内容,还让吕凝亲呸了孟星河几声。当听到后面提及“画龙生”时,但凡听见孟少爷说话的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有画龙生的真迹,以他这么差的人品,画龙生哪会将墨宝赠送于他,准是在吹牛皮。吕凝也不示弱,万金难求一画的画师,岂会是孟星河这种恶人能结交的。她立刻抬头挺胸,得意的看着他,挑衅道:“吹牛皮也不打草稿,你要是有画龙生的画,我就嫁给你。” 把自己的终身幸福都拿来做赌注,吕凝这疯婆娘还真能赌呀。 孟星河擦了把冷汗,这个有点难度哦!我一贯不主张女子以身相许,你就不要逼迫我越界嘛!屏住女色的诱惑,孟星河比较淡定道:“吕小姐,你知不知道说话要负责的。要是我一不小心拿出来,你难道真得白搭吗?”孟星河上下扫了一眼,不以为然道:“你就算想白搭,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可是有老婆的男人,通常不会鸡动。” “你作死呀!”吕凝再也不顾淑女的形象,也不顾翘臀的生疼,抬起秀腿就往孟星河的大腿踢去。 一旁的赵浩然和吕岩二人,对这打闹的欢喜冤家哭笑不得。这二人好像天生就是对头,只要一碰面势必斗的不可开交,真让人头疼啊!“姐,你今天怎么如此暴力,你就不会淑女一点吗?” 作为弟弟的吕岩,也看不惯自己的姐姐在诸位才子书生面前大放辣味。孟星河劈手作挡,脸上呵呵笑道:“她最近亲戚来访,吃两幅降火的药就好了。哎~~女人这病,就是那么麻烦,每月都要犯上几回,幸好我胸怀宽广能忍则忍了。” 吕凝隐隐听出了眉头,俏脸顿时羞红。攻击孟星河不成,反坏了自己的形象,狠狠瞪了他一眼,唯有咬着嘴唇“目杀”孟星河。 只要两个冤家不打闹,就是万事大吉。比赛的时间快到了,吕岩左思右想,也不敢轻易下笔在那副图上添一轮红日。丹青一旦画好,要想轻易改变,恐怕会影响整个画面的美观。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可能观局者迷,吕岩认真道:“孟兄,依你看,这轮红日因该舔在哪里才合适?” 孟星河看了眼吕岩的画,走上前去,拿起旁边的画笔,在那几轮峰峦之间,淡淡点了上一点飘渺的红点,顿时将整副画的意境提升一个台阶。远远望去,就像辽阔江山上,一轮红日欲冲破周围重重雾霭,迸出万道金光,温暖人间各地。 第三十五章 不 公 平 画上那轮红日,就好比画中的泉眼,将这副烟波浩渺的秦淮山水图勾勒的习习如生,就像从现实中搬上来一样。没看出来孟星河这恶人还有两手,在吕岩的画上淡淡添了几笔,整副图竟被他画活了。 吕岩的特长就是画画,对孟星河神来之笔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他那淡淡的一笔,就没有这副堪称精品的红日江山图。第一轮比赛入围的机会十拿九稳,吕岩松了口气道:“孟兄此笔堪比画龙点睛让人不得不佩服。在下以后还需多向孟兄请教才是。” 姐姐泼辣无比,弟弟谦逊多礼,两姐弟的性格真是截然相反呀!和其他才子不同,孟星河是为银子来得,不尽心尽力,他还拿屁的银子。“事关大家的福利,小弟当然义不容辞。接下来还有两关,各位参赛的仁兄仁姐需尽力呀。大家的目标很明确,你们好好风骚,小弟我好好赚钱。彼此从中找到乐趣,互利互助。” 本来多么好的雅兴,在孟星河充满铜臭的话中,立刻变得索然无味。古往今来,没见过那个书生如此爱钱,要是让他做了官不用猜也是个贪官。 第一场比赛的时间已经结束,各个组的作品陆续交到今天妙玉坊请的裁判手中。对那些头花白、老眼昏花的老头,孟星河一个也不认识,倒是坐在他们中间被自己偷窥过的江都才女烟梦蝶,让孟星河略感惊讶。 没看出来烟梦蝶还是本次活动一个重要裁判,不知道先前的偷窥会不会影响老子的成绩。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要是那小妞外敛内热,暗地里摆我一道阴招,我也不知道呀。 忐忑的时候,吕岩已经将那副画交了上去,不巧正交到烟梦蝶的手中。完了,完了,第一场获胜无望了。获银的几率少掉小半,孟星河心中火大,正愁找不到泄的时候,前面交了图的苏慕白慢走过来,脸上挂着十拿九稳的笑容,无疑是刺激了孟星河的眼球。 “吕兄,许久不见,想不到你居然和一个下三品的人厮混在一起,哎,可惜了。”完全无视孟星河就挡在吕岩前面,苏慕白狠狠摆了他一刀。看见吕岩身边恢复女儿身的吕凝,苏慕白眼睛一亮,刚才隔得远看不清楚,现在近在咫尺,现她就是御史大人家的千金,立刻就像蜜峰寻到花蜜,那股采摘的猴急昭然若揭:“吕小姐,你也在这里呀!” “管你屁事,我出现在哪里需要你来管?”吕凝哼了一声,对待苏慕白的态度,比对待孟星河这个恶人还差。看样子他和苏慕白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被吕凝当众羞辱,苏慕白脸皮也红了几分。孟星河正愁找不到插入点,现在机会来了,他立刻迎上前去道:“哇~~小白兄,好久不见,你居然躲在这里来。你还记得我们桃源春香楼中的如花吗?小弟来江都的时候,她还让我传话给你,说念郎心切,等你回去解决相思之苦两人共赴雨云巫山不死不休呢?你怎么可以违背当初你哄她上床时候的誓言呢?你这样做还算是君子吗?” 孟少爷真是口生莲花,虚造了一段负心薄信的爱情故事出来,说的是惊天动地天昏地暗。苏慕白没他脸皮厚,听孟少爷的莫名的人生攻击,又找不出语言还还击于他,奋力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孟星河并不打算放过苏慕白,见周围已经有小声的议论传来,他借势而上,重声道:“小白兄,那如花姑娘还特意写了一诗来叫我传达与你,好像是“爱你爱到想死你,化成老鼠思大米。”如花姑娘可是我们桃源一个贤淑的女子,小白兄与她一夜风流,如今却将她抛弃,我代表我们桃源全体人民鄙视你个薄幸狼。” 说的和真的一样,赚足了在场所有人的同情。女人眼中苏慕白变成了薄情之人,男人眼中他成了寡信的代表,名声不比孟星河花柳先生差。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苏慕白被孟少爷逼进死角,头脑热,胡乱骂道:“孟花柳,你休得胡扯。与你花柳先生相比,我只怕不及你一半,要说风流成性,你敢屈居第二,天下就没有人敢认第一。那桃源县城老少皆知,你嫖光家产,染指多人,你难道是只好鸟?” 就这样当着整个江都才子书生的面,将孟少爷光辉岁月全盘托出。在场众人无不将目光落在这个衣着青衫不过二十出头的书生身上。谁也想不到,此人短短年龄,居然经历的人生那么的难以想象的事。 是羡慕,还是憎恨,谁也说不清楚,但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个青衫书生绝对是风流好色享尽齐人之福。 谁知道孟少爷就和没事儿一样,望着在场众人,不急不缓念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没有太多的解释,唯有此诗能刻画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只是小声念了一句,离他较近的人,已经不可思议的看着孟少爷脸上平淡的笑容,放佛对一切是免疫的,不能引起他丝毫不适。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他就竟是怎样的男人?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站在孟少爷身后的吕凝,将他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个字落下。特别是听到那放佛由心声念出的诗,吕凝胸口的心扑通跳了几下,放佛深受震撼。他作坏的时候,可以让人很快记住他的无耻,他作好的时候,又是一种近距离触碰的心动,亦正亦邪、君子小人,难道真是他的性格? 接触过形形**的书生才子,唯独孟星河给吕凝的形象让她琢磨不透。她好奇的多看了孟星河一眼,已经现这个恶人不知何时目光扫荡在她身上,脸上那种令人女人痴醉的笑容再次出现,还没等吕凝收回目光,孟少爷已经缓缓说道:“醒醒,天亮了,白日梦该醒了吧!我早就说过,不要离我太近,你会被我英俊的面庞迷上的。你偏不信,现在着魔了吧!” 本来才建立的好感,一下子降到最低。吕凝白了孟少爷一眼,喃喃道:“鬼才会迷上你。挨千刀的恶人。” 他二人相互谈笑的时候,对面评审席上已经把今天第一轮比赛的结果公布出来。场面气氛顿时提高不少,所有人期盼着会是谁在第一轮中胜出。 见众才子书生焦急的面孔,评审团也不多作隐瞒,坐在中间的烟梦蝶手中拿着一副从数副好画中选出最佳的一副,随着她雪白的玉臂缓缓揭开。 众才子书生一看,已经有人高声叫冤道:“我日啊!有没有搞错,我非常怀疑评审之人对丹青画卷是否真的见解独到,这么难看的一副画也能入眼,老子第一个反对。” 眼观上百数之人,孟星河拉扯着嗓子,用最原始的方法喊冤。见烟梦蝶手中那副丹青妙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将烟雨江南画出来,画工也不见多高,居然赢了这场比赛,实在是不公平啊。 第三十六章 举头红日白云低 花了那么多心血,连自己都认为是神作的秦淮山水图,在这些老学究和那个江都才女烟梦蝶的眼里居然排不上号,第一名的头衔居然被商君邪那伙人,孟星河就像吃了一口老酒,顿时从头火到脚。 孟星河刚想冲上去找那些评委理论一番,衣服被人拉了拉,回转头来,听见吕岩很严肃道:“孟兄,我们的确技差一筹,那商君邪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烟雨江南一图,实为烟雨,其实暗藏玄机。孟兄若仔细将那幅图倒过来观看,就知道为什么梦蝶姑娘和诸位夫子要选它获胜了。” 作为一个画师,当然不敢轻易承认自己技差一筹,但对手实力摆在当前,吕岩也只能甘拜下风。连吕岩这个画画专业出生的人都如此评价,孟星河这个半吊子画家才认真的欣赏烟梦蝶手中那副画。 在场的众人和孟星河一样,都觉得此画画工不算最佳,但始终看不出有何特殊地方能获得第一。待烟梦蝶将手中的画翻过来倒挂着,众人的眼睛才为之一亮,原本还是烟雨漫天飞的画面,居然变得晴芳艳艳,而那些飘飞的细雨,竟因为光线的缘故,咋眼看去,就好比一丝丝阳光。 我靠!这么有才?商君邪的画并不在画功上下多大功夫,却在布局上花了心思,看来是自己失策了。还有三场,为了那几千两的彩银,孟少爷决定亲自出马,会一会这些江南才子。 下面的议论声小了许多,看出了画中的玄机,都是暗叹自己失策,一味追求画功却失去了新意让商君邪等人捞了便宜,那些从其他县来江都参加赶考的学子,自然有种想要挑战一番的心情,争取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不服输的实力。 被烟梦蝶选中自己的画,商君邪当然是十分高兴。他身边的三个同伴,特别是马文才还有苏慕白,第一次看见孟少爷吃瘪,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几人得意的展开折扇,傲视在场所有书生,目光更是挑衅落在孟少爷身上,告诉他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的江都,一个桃源小小的解元朗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他妈,在场诸位都是正人君子,没有耍小聪明,输了也不丢人。让我们大声呐喊,我是小强我怕谁,我是流氓我猖狂。”孟星河冲着对面摇扇装逼的四人伸出一个中指,丝毫不在乎第一场的输赢,相反更激起了他争斗的雄心。 做好准备,精神抖擞迎接第二场比赛的到来。上面评审已经将第二场比赛题目公布出来。选择眼前任何一物赋诗一。在场诸位都是才子书生,吟诗作对那可是看家本事,见第二场比试题目出现,各组才子中立刻三三两两讨论起来,有的甚至背负双手望着眼前的秦淮河,摇动手中的折扇画着圆圈,不断寻求好的灵感出现争取获得第二场的胜利。 “大哥,你想好以什么破题没有?”听见周围小声的吟诗声,孟星河很关心他这个大哥所作的诗是什么。 赵浩然略显苦恼,这个三弟真让人头疼,本来已经有妙句在心里,被他这么一问居然全然无踪。“三弟,这事儿急不得,让为兄好好想想。要不三弟身兼两场,反正妙玉坊没有限制一人不可以多赛。” 正讨论间,对面商君邪迈着迷人的步姿,颇为风度的走到烟梦蝶面前。举止谦和,眼泛流光,就算白痴都看的出他对烟梦蝶有爱慕之心。近距离接触,看到终日追求的才女就像一只白天鹅降临前面,商君邪立刻变得无比温柔道:“梦蝶小姐,那日有幸邀请到小姐同游秦淮,本想为你赋诗一,哪知道梦蝶小姐你行去冲冲,今日有幸得偿夙愿,还请小姐不要嫌弃,在下献丑了。” 明明想泡妞,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脸皮比老子薄不了多少。看见商君邪都能身兼数场比赛,孟星河义不容辞的接下了赵浩然的任务,决定参赛了。 在烟梦蝶前面谦虚一番,商君邪倒退几步。手中握着他那把金扇子,春情泛滥的表情,就像三月天的雷雨一不可收拾。耍了一段帅气的动作之后,商君邪含情默默的望着眼前的烟梦蝶,喃喃念道: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双眸剪秋水,十指拨春葱。 风卷葡萄带,日照百褶裙。 商才子此诗一出,就算是站在孟星河方队的吕凝也是神情一愣暗自赞叹这个江都第一才子的确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能,并非浪的虚名。就连那些还没有将自己所作念出来的才子书生,都暗自低下头去默默忆念自己所做是否能过商君邪这《咏美人》的诗。 商君邪一咏美诗念完,就像一个才对心上人表白的初哥,忐忑的笑了笑道:“在下献丑了,还请梦蝶姑娘见谅。那日没有为姑娘赋诗一,已成为终生遗憾,今日穷尽毕生心力,总算偶得一,仅此献给梦蝶小姐。” 烟梦蝶没有想到商君邪会以自己为题赋诗一,而且听他所做还是一上好的佳作。脸上如同春风拂过,明媚的笑道:“商公子高才,哪是梦蝶这种烟花女子能够匹配的。”简单的拒绝了商君邪,烟梦蝶望了眼孟星河,淡淡说道:“还有那位才子肯赏光上前献艺。”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商君邪一诗可以说赢得所有风头,自己此时上去现诗不是找打击的对像么。大家踌躇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第二轮比赛又落入商君邪的怀里。 “婆娑世界,美人如歌。若论风骚,舍我其谁。”烟梦蝶正焦急等待的时候,数百才子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比较尖锐的声音。接着看见孟少爷摇着一把纸扇,学着才子的步伐,一步一脚往甲板正中走去,脸上那坏坏的一抹笑容还没有退去,孟少爷已经来到烟梦蝶面前。 看见那一脸笑容,烟梦蝶就回想起闺房里面那个颇为邪恶的青衫书生,此刻正是用那种侵略的眼光盯着自己。脸上一烫,两朵粉色云朵就飘了起来。怕了眼前这个恶人,烟梦蝶急忙道:“孟公子是否有佳作要念?” “哦~~对了,我是来淫湿的,不是来看美人出浴的。”孟少爷收了手中的折扇,转过身来对着甲板上百来号书生,不羁的性情,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本色。全场所有才子书生和丫鬟小姐,都伸长着脖子看这个桃源的花柳先生有何高作降世,孟星河兀而一笑淡淡念道。 “一上一上又一上。” “一上上到高山上。” 扑哧~~四个一上在场所有期待他作诗的人立刻捧腹大笑。这也叫诗?简直就是街头小儿念的打油诗,和商君邪的咏美诗相比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知道这个孟花柳脑袋是否出了问题,这种下品的诗,念出来只会自己打自己耳光。 孟星河没有丝毫羞意,当初明代才子唐伯虎戏弄文人墨客的绝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让你们高兴一段吧,后面就该知道鼠目寸光是那种滋味了。也不管周围潮水般的嘲笑声,孟星河接着又爽快念道。 “举头红日白云低。” “五湖四海皆一望。” 浩浩荡荡念完最后两句,孟少爷风骚的打开自己的纸扇。目光注视秦淮河边那雄伟的高山,脸上那股桀骜异常夺目。任此时江山风大,他依旧放眼远眺,无论是诗意还是气势,都做到了那种俯瞰天下一览众山小的豪爽气概。周围的笑声顿时熄灭,取而代之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第三十六章合奏一曲《玉树,后 庭 花》 这诗开头两句比较平淡,最后两句才是其灵魂所在,让人平淡中看出傲视天下的霸气。不得不说商君邪涉及儿女私情的咏美诗在孟少爷最后那句“举头红日”之下,已经变得非常肤浅。那些先前还嘲笑的孟少爷写的是打油诗的才子们,一个个默默低下头,没有谁敢走上前去献艺,都怕自己搧自己重重一耳光。 烟梦蝶离孟少爷最近,侧眼望去,眼前男人坚毅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让女人为之心悸的魄力,那绝对是令人震撼的男性魅力。 他还是先前闺房里那个轻薄的恶人吗?他究竟有几种性格集合在一起?对眼前男人产生一丝好奇心,烟梦蝶端坐在椅子上和旁边几位老者商量之后,问道:“还有那位才子肯上来献诗?若是没有,那小女子就宣布第二轮比赛的结果了。” 下面才子那敢轻易上去,那不是找羞辱么?将自己的诗反复念了几遍,连商君邪的都赶不上,更别指望比肩孟少爷“举头红日”了。嗡嗡闹腾片刻之后,没见一个才子走上来献诗,烟梦蝶笑道:“第二轮比赛,桃源孟公子获胜,恭喜孟公子了。” 声声软语,第二轮比赛冠军落在孟星河头上。先前商君邪赢得第一轮胜利也没见梦蝶这般高兴,倒是孟少爷一句举头红日,为他迎来了佳人的青睐,顿时让周围好多才子急红了眼。 算是扳回一局,和商君邪形成对半开。孟少爷回到自己方队,吕凝那疯婆娘居然凑上前来,小声道:“刚才那诗是你写的?” “你猜?”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孟少爷几乎将鼻子贴在了吕凝那张如花的小脸上。“你难道忘记了本少爷绰号小**吗?那可不是我吹,数尽大江南北,望穿长城内外,就没有我打不败的骚人。~~哦,我还有一个响亮的口号,你要不要听?” “什么口号,准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话。”吕凝白了他一眼,见孟少爷色咪咪的笑容,也猜中他说的多半不是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爬,女趴。” 才说了这句,就看见吕凝那疯婆娘已经准备踹脚了。孟少爷立刻小跑到赵浩然身后,躲开了这场劫难。“吕小姐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喜欢劈腿的女人,今天我总算从里到外将你看了个精光。”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你,否则让你死的很难看。”吕凝满脸羞涩,紧咬着牙恨恨道。今天要不是有数百位才子在旁边,依她火爆的性格,恐怕早就和孟星河厮打的不可开交。 “不知吕小姐,想让“小弟”躺着死,还是站着死。“小弟”觉得还是躺着舒服些,毕竟那干活很累”孟少爷隔的老远嬉笑道,吕凝近不了他的身,对他造不成伤害,瞪着大大的眼睛,唯有远远目杀孟少爷于三米之外。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旁边两人已经不想再劝解他们能够罢手言和,只能静观其变,随他们闹腾罢了。只要不出现斗殴现象,你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别把画舫掀翻就行。 不多时候,第三轮比赛开始了。这次比赛是和江都第一才女烟梦蝶比试弹奏曲子,孟星河这组派出的代表是吕凝。不知道这小妞手上功夫如何,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她不像是会弹曲的摸样,不会是拉来凑数的吧! 想想吕凝火爆任性的风范,哪有深居闺中整天抚琴鼓瑟的大家闺秀摸样。孟星河十分怀疑她认不认得音符还说不定,别到时后输了这局那就前功尽弃了。 正踌躇间,对面商君邪那伙人中,两个比较年轻的丫鬟,已经为马文才抱着一方古筝来到甲板正中。马文才很轻巧的入了座,双手往那古筝上一压,动作非常柔美。“素问梦蝶姑娘琴艺天下一绝,五音七律无不通晓,对世间任何曲子皆是熟记于胸,在下特此上来献丑,还请姑娘不要见笑。”说了一句,马文才先拨了一下琴弦,声音异常清脆。 第三场比赛本来就是和梦蝶比试,大家都知道这个江都才女琴艺天下无双,上来同她和奏,无非是挥自己最佳状态,胜过其他比赛的人就能拿冠军,所以不在乎能否把梦蝶比下去,因为那绝不可能。 梦蝶的贴身丫鬟为她取来了一方古筝摆在甲板正中。梦蝶适才离开自己的座位,翩翩来到古筝前缓缓坐下。她那一举一动的优雅,简直让在座才子耳目一新,无不感叹她身上那股吸引人的气质。 待梦蝶入了座,马文才客气道:“梦蝶小姐熟悉天下乐谱,在下斗胆选了一《春江花月夜》献艺,还请梦蝶小姐多多承让。” 马文才话才落口,没有参战的才子们个个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马文才居然选了一如此难的曲子。《春江花月夜》可是被公认为当今乐坊最难一曲子,其中的某些乐调变换多端,稍微把握不当,就弹不出那种碧海潮生的韵味出来。他这一句,已经吓退了大半的才子,马文才还真是胆大呀! 相比那些吃惊的才子,梦蝶只是笑了笑道:“马公子请。” 马文才也不遑多让,先是小小试弹几个调子。然后双手慢慢由缓变快,一曲堪称当代优伶最难学的曲子,慢慢从他手下飘出,处处渲染出几分春江月夜的那种宁静。 见马文才已经开始弹凑,梦蝶才缓缓拂动十指,放佛穿梭在一张精美的丝绸上,慢慢绣着心中想要绣出的刺绣。梦蝶本就是一个美人,如今专注手中的古筝,一静一动,一颦一笑,顿时吸引了无数才子的眼球。大家放佛不是在听她弹琴,而是在看西施浣纱。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梦蝶的声音,就像如一道叮咚的山泉流过,抚平了岩石的锋利,抚摸了所有才子那颗热腾腾的心,让人感觉脑中就像被吹了一口香气,顿时六神无主、魂消魄散。 难怪江都第一才子都要为之倾心,就凭这份天下无双的琴艺,一旦施展开来,还不令男人为之倾倒。相比梦蝶,马文才那琴音简直可以忽略,连配音都算不上。 声美、人更美、此处有江、已变成处处春江。头顶放佛就是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而脚下就是那碧波滟滟的万里江水。 此刻,所有人已经入一种遐想,一种由音乐带来的心灵震撼,都希望音乐永远不要停,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一曲而终,那悠长的调子还在耳边荡漾。梦蝶略施粉黛的脸上,竟扬起了一丝落寞。如同西子捧心,让人突然增加一丝担心。 “啪”“啪”“啪”,三声极为响亮的掌声,啪嚓啪嚓响起。在大家都还沉醉在《春江花月夜》的美妙中时,靠在护栏上的孟星河噼啪作响,立刻将在场所有人的思想拉回现实。“好曲,果然是好曲。只此一家,世间独一无二,今日听闻,三手齐举,四肢软,简直令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莫非姐姐是天上的仙子,在此弹奏如此仙香乐曲,专门普度众生呀!” 被他这么一说,周围的才子如梦初醒,抬起不善意的目光就往孟星河射去。唰唰唰一道道堪比刀剑的凶器,刮在孟少爷脸上,这厮怎么不懂得欣赏,竟在此胡言乱语,绕乱众人兴趣,谁将他踹下船去,我就出一两银子。 旁边和自己同一战线上的伙伴,此刻也对孟星河投来无奈的目光。特别是吕凝,被孟少爷从幻想中拉出来,双眼几欲喷出了火。气急攻心下,破口就骂道:“你作死呀!梦蝶姐姐好心演绎,竟让你这恶人这般作践于她,你要是能耐,自认为比她弹的好,你也上去弹一曲试试不让人笑道大牙才怪。” “好??”孟星河嘿嘿笑了几声:“个人认为,她没有我家里的媳妇弹的好,至少没有让我激(鸡)动,就不算是好曲。” 鬼知道平时孟星河同薛施雨在闺房里弹奏那些曲子。吕凝听他说话,一张脸好看不到哪里去。孟星河也不管他,见周围的人都回到现实,比较认真道:“吕大小姐,该你上去挑擂了。~~~~哦,梦蝶小姐是你的闺中好友,到时你叫她让你一点,说不定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 吕凝狠狠捏住绣拳,显然是听不惯孟少爷对他的轻视、好,你能耐是吗,本小姐就不去了,吕凝心中暗骂几声,一字一句道:“好,很好,既然这样,对不起,这场比赛本小姐不参加了。” 实在是欺人太盛了,这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处处和自己作对。为了教训他,吕小姐唯有罢弹,才能聊心中之恨。 “你真的不弹了?”孟少爷接连问了两遍,吕凝将脸扯到一边,不予理睬他。看样子有孟少爷在,她誓死不弹。 你不弹?好呀!老子还怕你五音不全呢。没有丝毫的惋惜,孟少爷直接抱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古琴,屁颠屁颠往甲板中间走去。“吕小姐,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唯一不喜欢强人所难,你好好休息,我先上去压场子去了。”自顾说了几句,孟少爷已经走了过去。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吕凝得意的哼了一声,倒想看看孟少爷究竟有什么通天之能能将梦蝶比下去。 好在大学的时候和女朋友学过几天古筝,来到这个世界从薛施雨哪里又偷师两手锦瑟,弹完一曲子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端端正正的将手中的古筝放下,孟少爷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道:“梦蝶小姐精通大江南北的曲子,到让小弟佩服,不知梦蝶小姐是否任何一曲子都能弹?” 这句话当然是废话,周围都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梦蝶小姐琴艺天下无双,只要是孟星河都能弹的曲子,她早就烂熟于胸。见孟少爷认真的询问,梦蝶到来了兴趣,小声问了一句:“公子要弹什么,梦蝶便陪公子弹奏什么。只要公子不嫌弃梦蝶琴艺拙劣,梦蝶愿意和公子合奏一曲。”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嫌弃你弹不好呢!只要什么都会弹就行。孟少爷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慢慢抚摸着手下的古琴,很随意道:“那就有请梦蝶小姐和小弟共同弹奏一曲《玉树,后庭花》吧!我听说这曲子红遍大江南北,声名享誉海内外,最近都在勤加练习,手生的地方还请梦蝶姑娘指导。” 第三十七章合奏一曲《玉树,后 庭 花》 这诗开头两句比较平淡,最后两句才是其灵魂所在,让人平淡中看出傲视天下的霸气。不得不说商君邪涉及儿女私情的咏美诗在孟少爷最后那句“举头红日”之下,已经变得非常肤浅。那些先前还嘲笑的孟少爷写的是打油诗的才子们,一个个默默低下头,没有谁敢走上前去献艺,都怕自己搧自己重重一耳光。 烟梦蝶离孟少爷最近,侧眼望去,眼前男人坚毅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让女人为之心悸的魄力,那绝对是令人震撼的男性魅力。 他还是先前闺房里那个轻薄的恶人吗?他究竟有几种性格集合在一起?对眼前男人产生一丝好奇心,烟梦蝶端坐在椅子上和旁边几位老者商量之后,问道:“还有那位才子肯上来献诗?若是没有,那小女子就宣布第二轮比赛的结果了。” 下面才子那敢轻易上去,那不是找羞辱么?将自己的诗反复念了几遍,连商君邪的都赶不上,更别指望比肩孟少爷“举头红日”了。嗡嗡闹腾片刻之后,没见一个才子走上来献诗,烟梦蝶笑道:“第二轮比赛,桃源孟公子获胜,恭喜孟公子了。” 声声软语,第二轮比赛冠军落在孟星河头上。先前商君邪赢得第一轮胜利也没见梦蝶这般高兴,倒是孟少爷一句举头红日,为他迎来了佳人的青睐,顿时让周围好多才子急红了眼。 算是扳回一局,和商君邪形成对半开。孟少爷回到自己方队,吕凝那疯婆娘居然凑上前来,小声道:“刚才那诗是你写的?” “你猜?”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孟少爷几乎将鼻子贴在了吕凝那张如花的小脸上。“你难道忘记了本少爷绰号小**吗?那可不是我吹,数尽大江南北,望穿长城内外,就没有我打不败的骚人。~~哦,我还有一个响亮的口号,你要不要听?” “什么口号,准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话。”吕凝白了他一眼,见孟少爷色咪咪的笑容,也猜中他说的多半不是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爬,女趴。” 才说了这句,就看见吕凝那疯婆娘已经准备踹脚了。孟少爷立刻小跑到赵浩然身后,躲开了这场劫难。“吕小姐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喜欢劈腿的女人,今天我总算从里到外将你看了个精光。”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你,否则让你死的很难看。”吕凝满脸羞涩,紧咬着牙恨恨道。今天要不是有数百位才子在旁边,依她火爆的性格,恐怕早就和孟星河厮打的不可开交。 “不知吕小姐,想让“小弟”躺着死,还是站着死。“小弟”觉得还是躺着舒服些,毕竟那干活很累”孟少爷隔的老远嬉笑道,吕凝近不了他的身,对他造不成伤害,瞪着大大的眼睛,唯有远远目杀孟少爷于三米之外。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旁边两人已经不想再劝解他们能够罢手言和,只能静观其变,随他们闹腾罢了。只要不出现斗殴现象,你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别把画舫掀翻就行。 不多时候,第三轮比赛开始了。这次比赛是和江都第一才女烟梦蝶比试弹奏曲子,孟星河这组派出的代表是吕凝。不知道这小妞手上功夫如何,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她不像是会弹曲的摸样,不会是拉来凑数的吧! 想想吕凝火爆任性的风范,哪有深居闺中整天抚琴鼓瑟的大家闺秀摸样。孟星河十分怀疑她认不认得音符还说不定,别到时后输了这局那就前功尽弃了。 正踌躇间,对面商君邪那伙人中,两个比较年轻的丫鬟,已经为马文才抱着一方古筝来到甲板正中。马文才很轻巧的入了座,双手往那古筝上一压,动作非常柔美。“素问梦蝶姑娘琴艺天下一绝,五音七律无不通晓,对世间任何曲子皆是熟记于胸,在下特此上来献丑,还请姑娘不要见笑。”说了一句,马文才先拨了一下琴弦,声音异常清脆。 第三场比赛本来就是和梦蝶比试,大家都知道这个江都才女琴艺天下无双,上来同她和奏,无非是挥自己最佳状态,胜过其他比赛的人就能拿冠军,所以不在乎能否把梦蝶比下去,因为那绝不可能。 梦蝶的贴身丫鬟为她取来了一方古筝摆在甲板正中。梦蝶适才离开自己的座位,翩翩来到古筝前缓缓坐下。她那一举一动的优雅,简直让在座才子耳目一新,无不感叹她身上那股吸引人的气质。 待梦蝶入了座,马文才客气道:“梦蝶小姐熟悉天下乐谱,在下斗胆选了一《春江花月夜》献艺,还请梦蝶小姐多多承让。” 马文才话才落口,没有参战的才子们个个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马文才居然选了一如此难的曲子。《春江花月夜》可是被公认为当今乐坊最难一曲子,其中的某些乐调变换多端,稍微把握不当,就弹不出那种碧海潮生的韵味出来。他这一句,已经吓退了大半的才子,马文才还真是胆大呀! 相比那些吃惊的才子,梦蝶只是笑了笑道:“马公子请。” 马文才也不遑多让,先是小小试弹几个调子。然后双手慢慢由缓变快,一曲堪称当代优伶最难学的曲子,慢慢从他手下飘出,处处渲染出几分春江月夜的那种宁静。 见马文才已经开始弹凑,梦蝶才缓缓拂动十指,放佛穿梭在一张精美的丝绸上,慢慢绣着心中想要绣出的刺绣。梦蝶本就是一个美人,如今专注手中的古筝,一静一动,一颦一笑,顿时吸引了无数才子的眼球。大家放佛不是在听她弹琴,而是在看西施浣纱。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梦蝶的声音,就像如一道叮咚的山泉流过,抚平了岩石的锋利,抚摸了所有才子那颗热腾腾的心,让人感觉脑中就像被吹了一口香气,顿时六神无主、魂消魄散。 难怪江都第一才子都要为之倾心,就凭这份天下无双的琴艺,一旦施展开来,还不令男人为之倾倒。相比梦蝶,马文才那琴音简直可以忽略,连配音都算不上。 声美、人更美、此处有江、已变成处处春江。头顶放佛就是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而脚下就是那碧波滟滟的万里江水。 此刻,所有人已经入一种遐想,一种由音乐带来的心灵震撼,都希望音乐永远不要停,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一曲而终,那悠长的调子还在耳边荡漾。梦蝶略施粉黛的脸上,竟扬起了一丝落寞。如同西子捧心,让人突然增加一丝担心。 “啪”“啪”“啪”,三声极为响亮的掌声,啪嚓啪嚓响起。在大家都还沉醉在《春江花月夜》的美妙中时,靠在护栏上的孟星河噼啪作响,立刻将在场所有人的思想拉回现实。“好曲,果然是好曲。只此一家,世间独一无二,今日听闻,三手齐举,四肢软,简直令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莫非姐姐是天上的仙子,在此弹奏如此仙香乐曲,专门普度众生呀!” 被他这么一说,周围的才子如梦初醒,抬起不善意的目光就往孟星河射去。唰唰唰一道道堪比刀剑的凶器,刮在孟少爷脸上,这厮怎么不懂得欣赏,竟在此胡言乱语,绕乱众人兴趣,谁将他踹下船去,我就出一两银子。 旁边和自己同一战线上的伙伴,此刻也对孟星河投来无奈的目光。特别是吕凝,被孟少爷从幻想中拉出来,双眼几欲喷出了火。气急攻心下,破口就骂道:“你作死呀!梦蝶姐姐好心演绎,竟让你这恶人这般作践于她,你要是能耐,自认为比她弹的好,你也上去弹一曲试试不让人笑道大牙才怪。” 吕凝气急骂了他几句,显然认为孟星河没那本事,能和梦蝶比肩。 “这也叫好??”孟星河嘿嘿干笑了几声:“个人认为,她没有我家里的媳妇弹的好,至少没有让我激(鸡)动,就不算是好曲。” 鬼知道平时孟星河同薛施雨在闺房里弹奏那些曲子。吕凝听他说话,一张脸好看不到哪里去。孟星河也不管他,见周围的人都回到现实,比较认真道:“吕大小姐,该你上去挑擂了。~~~~哦,梦蝶小姐是你的闺中好友,到时你叫她让你一点,说不定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 吕凝狠狠捏住绣拳,显然是听不惯孟少爷对他的轻视、好,你能耐是吗,本小姐就不去了,吕凝心中暗骂几声,一字一句道:“好,很好,既然这样,对不起,这场比赛本小姐不参加了。” 实在是欺人太盛了,这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处处和自己作对。为了教训他,吕小姐唯有罢弹,才能聊心中之恨。 “你真的不弹了?”孟少爷接连问了两遍,吕凝将脸扯到一边,不予理睬他。看样子有孟少爷在,她誓死不弹。 你不弹?好呀!老子还怕你五音不全呢。没有丝毫的惋惜,孟少爷直接抱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古琴,屁颠屁颠往甲板中间走去。“吕小姐,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唯一不喜欢强人所难,你好好休息,我先上去压场子去了。”自顾说了几句,孟少爷已经走了过去。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吕凝得意的哼了一声,倒想看看孟少爷究竟有什么通天之能能将梦蝶比下去。 好在大学的时候和女朋友学过几天古筝,来到这个世界从薛施雨哪里又偷师两手锦瑟,弹完一曲子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端端正正的将手中的古筝放下,孟少爷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道:“梦蝶小姐精通大江南北的曲子,到让小弟佩服,不知梦蝶小姐是否任何一曲子都能弹?” 这句话当然是废话,周围都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梦蝶小姐琴艺天下无双,只要是孟星河都能弹的曲子,她早就烂熟于胸。见孟少爷认真的询问,梦蝶到来了兴趣,小声问了一句:“公子要弹什么,梦蝶便陪公子弹奏什么。只要公子不嫌弃梦蝶琴艺拙劣,梦蝶愿意和公子合奏一曲。”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嫌弃你弹不好呢!只要什么都会弹就行。孟少爷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慢慢抚摸着手下的古琴,很随意道:“那就有请梦蝶小姐和小弟共同弹奏一曲《玉树,后庭花》吧!我听说这曲子红遍大江南北,声名享誉海内外,最近都在勤加练习,手生的地方还请梦蝶姑娘指导。” 第三十七章 不见踪影 静! 绝对的静! 船板上,男人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行,女人掩住了自己的小嘴,皆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若无其事的孟少爷,那目光,比对待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还恶毒。 太无耻了,简直太无耻了,没见过那个书生如此不知廉耻。连《玉树,后庭花》这种靡靡之音都能亲口说出来,他学的还是不是孔孟之道诸子百家之言呀! 无人不憎恨孟星河这个青衫书生,无人不希望他早点滚下台去。那些长期居住在江都的才子,已经在破口大骂,欲将孟少爷诅咒死才甘心。因为在江都人眼中,《玉树,后庭花》是他们最大的忌讳,前朝昏君隋炀帝就是此道中人,作为亡国之都,对这种**的曲子当然是深痛恶觉。 梦蝶没有想到孟少爷如此不要脸,提出这么苛刻条件。冰雕玉琢的脸蛋上,一丝怒火慢慢腾起,燃烧的十分红艳。没有丝毫犹豫,烟梦蝶断然拒绝道:“孟公子请你自重。梦蝶没有学过此曲,弹奏不出来。” 真是羞死人了,在这种男人面前,很难找到自己立足的地方。见孟少爷和没事儿一样,梦蝶紧咬自己半指红唇,放在古筝上的十指慢慢颤抖,只为等待孟少爷回话,哪怕是换一曲也行。 你不说你什么都会弹吗?连这么流行的曲子都不会,那其他流行歌曲你更不会了。不是怕梦蝶弹不成,而是怕自己说出来梦蝶根本就不知道:“梦蝶小姐,小弟只会弹这一曲,至于那些什么春花、秋月、什么的,我也弹不出。” 梦蝶极度无语,孟少爷不是强人所难吗? 实在是忍无可忍,脸上那丝怒火掩盖不住爆出来,原本端庄的身子抽搐几下,竟然起身拂袖而去。“孟公子自己表演亦可,梦蝶誓死不从!” 没想到这小妞倔强起来和吕凝那疯婆娘差不多。你不弹好呀,自己认输怪不得他人,孟少爷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是乘胜追击道:“哦,梦蝶姑娘不弹,那小弟这场比赛算是胜了还是输了呢?梦蝶姑娘好歹留个话下来。” “恭喜你,你赢了!”梦蝶羞红着脸,背对孟少爷,对四周百数才子道:“第三场比赛,桃源孟……孟花柳获胜!” 直接称谓孟少爷的名号,看来连梦蝶这种端庄贤淑的女子面对孟少爷的无耻,也是甘拜下风。 赢一场比赛不容易呀!孟少爷感慨两声,得意的抱起身下古琴,丝毫不介意周围吵杂的辱骂。再怎说自己也是爱好倭国艺术的人,更靡乱的都能接受,《玉树,后庭花》算个球,老子还能《满床,桃花红》呢。 凯旋回到自己方队,本来获胜因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哪知道没有掌声,没有鼓励,迎接孟少爷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恶人归来,吕凝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下流胚子,你怎么不去死呢?”吕凝双手叉腰,那双修长绷紧的双腿,已经在做着踢腿运动。 疯婆娘,见面就踢腿。老子上辈子欠了你吗?孟星河侧身避开吕凝的进攻,一只手怀抱古琴,腾出一只手,凭空一挽,就将吕凝抱在怀里。“老子警告你,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惹恼了我,我让你连路都走不动,不信你就试试看。” 孟少爷狠狠瞪了一眼吕凝的翘臀,看样子那地方还没有开垦够,所以吕凝还能在他面前逞能。 听他意义丰富的话,吕凝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被孟少爷死扣在怀里,抬头就能看见那张坏笑的脸。使劲挣扎几下,拗不过孟少爷力大,又不想在多人面前出丑,吕凝恨恨骂道:“恶人,你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最后一个亲字很小声的道出,吕凝已经羞愧的低下头去。 老子就没闻出你有半点女人味,还好意思说授受不亲。“啪”孟少爷随意将吕凝推开自己怀抱,那只大手划过吕凝胸前时候,狠狠往里面顶了一下以示惩戒。“吕小姐,不要占我便宜,我是诚挚的人。看我不顺眼,动口可以,动手动脚就不行了。” “你~不要脸。”吕凝有苦说不出,感觉胸前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脸蛋红的和秋天的苹果一样。 孟少爷得意的笑了笑,““孟”子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想不到小弟伪装的如此严实,还是被吕小姐现我的优点,实在是惭愧呀!” 没见过如此自恋的人,吕凝呸了他两句不再说话。嘴里却小声的骂道:“死流氓,臭流氓,诅咒你烂掉那恶心的手!” 由于孟少爷选择一颇有“水准”的曲子,直接获得第三场比赛的胜利。现在已经连胜了两局,只要最后一局获胜,那几千两白花花的纹银就铁定落入自己的腰包。 伸展了一下熊腰,活动活动全身筋骨,在这初冬时节要下江冬泳的确是一项值得挑战的事情。 不知道秦淮河现在的水温如何,看江上那寒气想必也暖和不到哪里去。要是第一场比赛不被商君邪赢去,而是落在自己名下,现在还游个球的冬泳,直接弃权等着拿银子就行了。 前三项比赛都是在甲板上进行的文斗,唯一最后一场才是真正考验这些才子们实力的时候。不过古代书生能文能武的没有几个,眼见满江碧水层层重叠,不知道下面水深何处,想到要下去畅游一番,船上那些才子们就暗自胆寒。甚至有的组队,在先前三场中没有胜利一场,已经打算放弃最后的争夺。 第四场比赛正式开始,烟梦蝶才宣布了开始的口号,已经看见孟少爷精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做工相当精细的四角短裤。这是他来江都时,薛施雨根据孟少爷提示做的亵裤。全国上下,只有他们孟家拥有,别人想买也找不到地儿。 看来在薛施雨的引导下,孟少爷脱衣服的度越来越快,刚才还见他衣冠整齐的站在这里,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他就脱了个精光。 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男人,在场的那些女人,无不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过还是有人张开手缝,偷偷瞄了眼孟少爷健壮的体魄,对比之下,的确比那些穿着衣服的才子要吸引人。 性福生活的保证就是好的身体,每日晨练是孟少爷必不可少的活动。来这个朝代已经有几月时间,在自己不懈努力之下,原先那个白白净净的皮肤已经练成了健康的小麦肤色。那几块象征着男性魅力的腹肌,被江上的寒风一吹,顿时变得更加突出。也成为那些女人久久不愿放下自己目光的地方。 站了许久,也没见有一个才子像孟少爷那样脱光光站在船板上。 不会只有老子一人下去冬泳吧!我日,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呀,看见波涛汹涌的秦淮河,难道就萎缩了?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人前来同孟少爷争夺远处的彩球,就连一向嚣张的商君邪几人也龟缩着脑袋,没有指派一人出来挑战。 孟少爷心中一横,管他娘的,老子先下水抢了再说。 调整好自己的肌体,免得等会儿下水抽筋,准备完毕之后,孟少爷拉扯着嗓子问道:“梦蝶小姐,开不开赛你倒是吱一声。大冬天的脱光了站在船上吹冷风很暖和呀,要不你也脱光了来试试?”真是不当娘,不知道心疼,大冬天,我脱光了吹风我容易吗我? 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胡言乱语,梦蝶红着脸问道:“还有没有哪位才子肯上去参赛?”周围没有一个人吱声,看样子都没有孟少爷勇敢。 “孟公子你可以……”梦蝶话还在口中,孟少爷就像一条入水的蛟龙那样,叮咚一声从甲板上窜入水中,溅起好大一片雪白的浪花。船上所有人立刻走到船头,只看见一圈圈波纹在江中荡漾,唯独没有孟少爷的身影,难道沉入江中了? 第三十八章 不见踪影 静! 绝对的静! 船板上,男人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行,女人掩住了自己的小嘴,皆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若无其事的孟少爷,那目光,比对待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还恶毒。 太无耻了,简直太无耻了,没见过那个书生如此不知廉耻。连《玉树,后庭花》这种靡靡之音都能亲口说出来,他学的还是不是孔孟之道诸子百家之言呀! 无人不憎恨孟星河这个青衫书生,无人不希望他早点滚下台去。那些长期居住在江都的才子,已经在破口大骂,欲将孟少爷诅咒死才甘心。因为在江都人眼中,《玉树,后庭花》是他们最大的忌讳,前朝昏君隋炀帝就是此道中人,作为亡国之都,对这种**的曲子当然是深痛恶觉。 梦蝶没有想到孟少爷如此不要脸,提出这么苛刻条件。冰雕玉琢的脸蛋上,一丝怒火慢慢腾起,燃烧的十分红艳。没有丝毫犹豫,烟梦蝶断然拒绝道:“孟公子请你自重。梦蝶没有学过此曲,弹奏不出来。” 真是羞死人了,在这种男人面前,很难找到自己立足的地方。见孟少爷和没事儿一样,梦蝶紧咬自己半指红唇,放在古筝上的十指慢慢颤抖,只为等待孟少爷回话,哪怕是换一曲也行。 你不说你什么都会弹吗?连这么流行的曲子都不会,那其他流行歌曲你更不会了。不是怕梦蝶弹不成,而是怕自己说出来梦蝶根本就不知道:“梦蝶小姐,小弟只会弹这一曲,至于那些什么春花、秋月、什么的,我也弹不出。” 梦蝶极度无语,孟少爷不是强人所难吗? 实在是忍无可忍,脸上那丝怒火掩盖不住爆出来,原本端庄的身子抽搐几下,竟然起身拂袖而去。“孟公子自己表演亦可,梦蝶誓死不从!” 没想到这小妞倔强起来和吕凝那疯婆娘差不多。你不弹好呀,自己认输怪不得他人,孟少爷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是乘胜追击道:“哦,梦蝶姑娘不弹,那小弟这场比赛算是胜了还是输了呢?梦蝶姑娘好歹留个话下来。” “恭喜你,你赢了!”梦蝶羞红着脸,背对孟少爷,对四周百数才子道:“第三场比赛,桃源孟……孟花柳获胜!” 直接称谓孟少爷的名号,看来连梦蝶这种端庄贤淑的女子面对孟少爷的无耻,也是甘拜下风。 赢一场比赛不容易呀!孟少爷感慨两声,得意的抱起身下古琴,丝毫不介意周围吵杂的辱骂。再怎说自己也是爱好倭国艺术的人,更靡乱的都能接受,《玉树,后庭花》算个球,老子还能《满床,桃花红》呢。 凯旋回到自己方队,本来获胜因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哪知道没有掌声,没有鼓励,迎接孟少爷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恶人归来,吕凝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下流胚子,你怎么不去死呢?”吕凝双手叉腰,那双修长绷紧的双腿,已经在做着踢腿运动。 疯婆娘,见面就踢腿。老子上辈子欠了你吗?孟星河侧身避开吕凝的进攻,一只手怀抱古琴,腾出一只手,凭空一挽,就将吕凝抱在怀里。“老子警告你,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惹恼了我,我让你连路都走不动,不信你就试试看。” 孟少爷狠狠瞪了一眼吕凝的翘臀,看样子那地方还没有开垦够,所以吕凝还能在他面前逞能。 听他意义丰富的话,吕凝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被孟少爷死扣在怀里,抬头就能看见那张坏笑的脸。使劲挣扎几下,拗不过孟少爷力大,又不想在多人面前出丑,吕凝恨恨骂道:“恶人,你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最后一个亲字很小声的道出,吕凝已经羞愧的低下头去。 老子就没闻出你有半点女人味,还好意思说授受不亲。“啪”孟少爷随意将吕凝推开自己怀抱,那只大手划过吕凝胸前时候,狠狠往里面顶了一下以示惩戒。“吕小姐,不要占我便宜,我是诚挚的人。看我不顺眼,动口可以,动手动脚就不行了。” “你~不要脸。”吕凝有苦说不出,感觉胸前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脸蛋红的和秋天的苹果一样。 孟少爷得意的笑了笑,““孟”子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想不到小弟伪装的如此严实,还是被吕小姐现我的优点,实在是惭愧呀!” 没见过如此自恋的人,吕凝呸了他两句不再说话。嘴里却小声的骂道:“死流氓,臭流氓,诅咒你烂掉那恶心的手!” 由于孟少爷选择一颇有“水准”的曲子,直接获得第三场比赛的胜利。现在已经连胜了两局,只要最后一局获胜,那几千两白花花的纹银就铁定落入自己的腰包。 伸展了一下熊腰,活动活动全身筋骨,在这初冬时节要下江冬泳的确是一项值得挑战的事情。 不知道秦淮河现在的水温如何,看江上那寒气想必也暖和不到哪里去。要是第一场比赛不被商君邪赢去,而是落在自己名下,现在还游个球的冬泳,直接弃权等着拿银子就行了。 前三项比赛都是在甲板上进行的文斗,唯一最后一场才是真正考验这些才子们实力的时候。不过古代书生能文能武的没有几个,眼见满江碧水层层重叠,不知道下面水深何处,想到要下去畅游一番,船上那些才子们就暗自胆寒。甚至有的组队,在先前三场中没有胜利一场,已经打算放弃最后的争夺。 第四场比赛正式开始,烟梦蝶才宣布了开始的口号,已经看见孟少爷精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做工相当精细的四角短裤。这是他来江都时,薛施雨根据孟少爷提示做的亵裤。全国上下,只有他们孟家拥有,别人想买也找不到地儿。 看来在薛施雨的引导下,孟少爷**服的度越来越快,刚才还见他衣冠整齐的站在这里,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他就脱了个精光。 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男人,在场的那些女人,无不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过还是有人张开手缝,偷偷瞄了眼孟少爷健壮的体魄,对比之下,的确比那些穿着衣服的才子要吸引人。 性福生活的保证就是好的身体,每日晨练是孟少爷必不可少的活动。来这个朝代已经有几月时间,在自己不懈努力之下,原先那个白白净净的皮肤已经练成了健康的小麦肤色。那几块象征着男性魅力的腹肌,被江上的寒风一吹,顿时变得更加突出。也成为那些女人久久不愿放下自己目光的地方。 站了许久,也没见有一个才子像孟少爷那样**光站在船板上。 不会只有老子一人下去冬泳吧!我日,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呀,看见波涛汹涌的秦淮河,难道就萎缩了?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人前来同孟少爷争夺远处的彩球,就连一向嚣张的商君邪几人也龟缩着脑袋,没有指派一人出来挑战。 孟少爷心中一横,管他娘的,老子先下水抢了再说。 调整好自己的肌体,免得等会儿下水抽筋,准备完毕之后,孟少爷拉扯着嗓子问道:“梦蝶小姐,开不开赛你倒是吱一声。大冬天的**了站在船上吹冷风很暖和呀,要不你也**了来试试?”真是不当娘,不知道心疼,大冬天,我**了吹风我容易吗我? 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胡言乱语,梦蝶红着脸问道:“还有没有哪位才子肯上去参赛?”周围没有一个人吱声,看样子都没有孟少爷勇敢。 “孟公子你可以……”梦蝶话还在口中,孟少爷就像一条入水的蛟龙那样,叮咚一声从甲板上窜入水中,溅起好大一片雪白的浪花。船上所有人立刻走到船头,只看见一圈圈波纹在江中荡漾,唯独没有孟少爷的身影,难道沉入江中了? 第三十九章 我日,此路不通呀 孟少爷号称浪里白条,而且入水方式是国家标准,能沉尸江底才怪。 他从甲板上飞身起跳,一个猛子扎进下面的秦淮河中,刺骨的江水顿时贴在身上,不是一般的冷。好在孟少爷水下功夫不赖,使出浑身本事才没有被下面的暗流卷走,而是灵活的摆动身体从水下向前游去。 都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也没见孟少爷露出头来。画舫上那些才子开始幸灾乐祸,摇着扇子拍胸脯认定孟少爷怕是做了河中冤鬼。 听得周围唧唧咋咋的嘲笑声,吕凝靠在栏杆上,美目仔细盯着下面的秦淮河水,淡淡皱起眉头道:“死人,都下水弹指时间,怎么不见他露面呢?” 平常嘴里常咒孟星河死,没想到真正看见孟星河有死的迹象时候,吕凝的心居然一下子软了几分。 她正焦急的时候,前面浪花中,突然就像飞起来一条美男鱼。仅仅是凭空一跃,那种生龙活虎的迹象已经印在船上所有观望之人的眼中。 “快看,是三弟。”看见江上那个黑影,赵浩然兴奋的说道。孟星河露出水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想不到这个三弟,竟然有这方面的才能,比他们这些只知道读圣贤书的才子强了何止几倍。 “死人!”吕凝看见孟星河出现在水面,笑着骂了一句。身边的烟梦蝶却附声道:“他还真是奇怪,竟能在水下待那么久,难道是鱼变的,怪不得那么奸猾。凝儿妹妹你可当心了,这种男人最难伺候,小心招架不住呀!” 吕凝小脸通红,小声骂道:“死妮子,竟然敢数落我。像他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妹妹是不会看上眼的。” 说了一句,却望了秦淮河中的孟少爷三眼。烟梦蝶在旁边呵呵笑道:“姐姐知道,凝儿妹妹的夫婿要挑万中无一人中龙凤那种。他不过是一介寒士,怎么能入妹妹的法眼呢?不过,要是他以后高中状元,那可就不一定了。” 知道梦蝶与自己说笑,吕凝反问道:“梦蝶姐姐的追求者商公子可是一片赤诚,姐姐是嫌他长的难看还是学识不够,竟然处处拒绝他的好意呢?莫非姐姐早已有了意中人,还是想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烟梦蝶不语,脸上扬起一丝失落的神色。 她身为青楼女子,纵然才情具备,其中的辛酸哪是吕凝这些官家小姐能够体会的。将目光投向栏杆外面的秦淮河,两岸风光依旧,可惜自古以来葬送了多少绝色佳人的青春在里面。戏子的命运,哪一个不像江上的浪花,只有一时灿烂,过后已经不知道漂泊何方。所谓的幸福二字,实在是离她们太远了。 幽幽叹息一声,似有无尽哀怨。她二人本来就生的国色天香,现在站在一起更是两朵鲜花同时盛开,让周围多数才子为之倾倒,恨不得走到她们中间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此时无声,两人将目光同时落在江上那个男人的身上,一时竟看呆了。 大冬天参加冬泳,真他娘的冷呀!孟少爷左右划水,感觉就像躺在冰渣中睡觉那样,唯有自己散热来抵御寒冷。在画舫上目测只有千多米的距离,真正下水后才知道其中的艰辛外人是体会不到的。要不是他技术高,单凭一鼓作气的毅力,恐怕冲到一半就掉进江中了。现在才知道妙玉房那些老鸨们的眼光果然狠毒,料准船上那些才子不敢下河,而又很少有人能够连胜三场,到最后彩银还不是落入自己腰包,宣传效果也达到了。 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果然是高明,和孟少爷这种奸商有的一拼。 绝对不会让吐出来的银子再吃回去,孟少爷一咬牙,使出一个蛟龙翻江的姿势,一下子扎进秦淮河中快向前游去。千来米的距离对他这种从小就在江中打滚的人没有多大挑战,虽然冷了点,但冲击度还是比较快,几个猛子下去,孟少爷已经游到小船旁边。 他飞快从水中跳起爬到船上,将船杆上的彩球拿下来。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好像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贴在自己脖子上。孟少爷心脏突突跳动几下,斜眼一看,就望见一把雪亮的兵器架住自己的脖子。 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居然多了一丝让人沉醉的香味。就连孟少爷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人,都猜不出这种香味是何种材料构成,闻之就像一股淡淡的山茶花味道,素而不腻,绝对是所有水粉中的极品。 把脑袋向左慢慢偏斜一点角度,生怕被脖子上的兵器误伤了自己。哪知道只是稍微移动,脖子上那冷兵器居然比先前更加逼紧许多。 你是哑巴呀!说句话不可以吗?也不知道身后是谁,连句声音都没有,很难找到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一向以巧舌如簧的孟少爷心里也没有底,自救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僵持了很长一会儿,脖子上的冷兵器才慢慢向下滑了去。难道他不杀老子了,刚才真是危险呀。 孟少爷如释重负。刚高兴没多久,就感觉自己屁股上吃了一脚。孟少爷冷不及防,啪的一声自然而然被人从船上踹进了秦淮河里。 别让老子逃出生天,否则有你好看。坠落在秦淮河中,孟少爷饱受寒冷的压迫。仰着脑袋往那船上望去。 碧水孤舟之上,但见一女子,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墨侧披如瀑,倾泻而下。白衫如花,手中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望不见那女子的容貌,唯有一方白色的丝巾遮住大半部分脸蛋,只识一双颇为传神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孟星河与她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立刻恢复平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这女子结下梁子。不会是前任孟星河惹下的风流债吧!我日啊!要真是这样,老子勉为其难收了,这么祸水的女人,不收就是危害社会。 孟少爷此刻变得非常正直,望着船头那个持剑傲立的仙子,他划动四肢像只蛤蟆那样游在水中,道:“仙子姐姐,你仙乡何处,今年贵庚几何,是否婚配呢?我看仙子姐姐从头到脚都环绕一股仙气,让我等凡夫俗子不敢靠近,不知道仙子姐姐门派还要不要招收门下弟子,小弟正好看破红尘愿意做姐姐一名小师弟。” 先不管你是谁,性格如何,反正在孟少爷手里,先来一通胡说八道,做投石问路之举,待摸清出对方的性格后才对症下药,这样自保的机会比较大。 不管前世今生,只要是个女的都是百试百灵,没有孟少爷攻不破的坎。 哪知道,那女子听见孟少爷胡言乱语。双眉一蹙,手中雪白的长剑轻轻一挥,小船上唯一标立的桅杆被她削成两截,直接往水中孟少爷头顶砸去。 “我日,此路不通呀!”只见眼前一根金箍棒砸来,那女子看样子被孟少爷激怒了。躲闪不及,孟少爷一个猛子就钻进水中暂时避难去了。 不过孟少爷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他在水里,就绝对不允许一个女人在岸上。船也不是多大,孟少爷入水时刻已经邱准时机,准备掀翻船底,也好让船上那个高贵的娘们吃几口江水再说。 第四十章想死别挡后面的路 孟少爷憋足一口气儿,沉入水下。摸到头顶就是那叶扁舟,孟少爷狠狠往上面顶了一下,就像一条江中大乌鱼在掀船。 他卯足了劲,叮咚一声撞在船底,双手做着托举的动作。哪知道平时看起来不大的小船,居然推不动。 日了,怪事年年有,今年怎么特别多?还打算让船上那仙子吃一口江水,没想到这船此刻竟然变的重余千金,任孟少爷双臂力,它就是纹丝不动。 不会是那小妞使出千斤坠压船吧,那老子还掀个球。孟少爷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那些武侠小说中,没少提到千斤坠、童子功之类的神功,船上那小妞是拿凶器的家伙,会两手武功不足奇怪。 掀船是没有希望了,别到时候憋死在江中就笑话了。孟少爷狠狠向上顶了两下,寻着江面游去,不一会儿就冒出水面。 看着船头那个傲气依旧的仙子,真恨不得将她拖下水来狠狠折磨一番。大冬天,水中待着冷呀,孟少爷哆嗦着声音,喋喋道:“仙子姐姐,你干脆给我一刀吧。我宁愿承受**上的折磨,也不愿换来精神上的侵蚀。我给我一刀来个痛快,我死后绝对不会化成厉鬼来找你。” 我日啊,如此下去,老子不被冻坏全身器官不可。想不到船上的仙子,居然是个狠心的人,非折磨死老子才甘心呀!孟少爷一面苦苦哀求,一面慢慢靠近船舷,一只手才攀上船头,那仙子已经将手中的剑指着孟少爷的鼻头,露出的那双眼睛中空洞洞的就像镶了一颗剔透的宝石。 见孟少爷蠢蠢欲动想爬上船来,仙子覆盖在面纱之下的红唇微微一动,一个如同仙乐的娇声涓涓而出,道:“你给我老实待在水下,不准露出身子。” 寒冬腊月,我他妈又不是神,我受得了吗我。孟少爷哭笑不得,道“仙子姐姐神功盖世,你要是能跳下来陪我,哪怕是冰天雪地,小弟也能无限期裸泳。仙子姐姐聪慧善良,比庙里的菩萨还心慈,就放小弟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上船之后绝对不影响仙子姐姐。我号称诚挚小郎君,信誉和人品那是绝对有保证,再说仙子姐姐也不忍心看我在水里受苦,与其折磨自己的内心,还不如让我上船,大家都不会痛苦了。” 孟少爷真情流露,从来没有这般真诚。船上的仙子不喜不怒,猜不透她心中想的是什么。见孟少爷的确是嘴唇青,大有溺水的现象,仙子转身走进身后的船仓,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遮风的青布,扔给水里的孟少爷,轻声道:“穿上它。” 仙子的话就像是命令,孟少爷接过来胡乱往腰上围了几圈,算是为自己做了一条比较简便的裤子,才悻悻爬上了小船。 原来仙子看不惯老子**身体,才踹我下水的呀。早知道老子刚才就连四角裤也脱掉,看你还敢正视老子的身体不? 孟少爷高兴的爬上船,尽管周身湿漉漉的,却比在江中泡着舒服多了。身边站了个出尘如仙的仙子姐姐,不知道它为何出现在这里,孟少爷打着哈哈笑道:“仙子姐姐,你也是妙玉房的清倌人吗?特意在此等待小弟前来取球,实在让我感动呀!不知道仙子姐姐是那一楼的倌人,改日小弟一定相邀所有朋友前去捧场。” 要是其他女子听见孟少爷此话,只怕早就怒气冲天了。也不用脑袋想想倌人中有动刀动枪的吗? 仙子心性似乎比较好,没有丝毫的怒气,而是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画舫,眼中闪过一丝悲鸣。 孟少爷还是头一次遇见不会动怒的女人,以往那些耍嘴皮子的手段完全起不到作用。坐在船头,也学着仙子姐姐往远处的画舫望去。 他这一望,差点从船上跳起来。 刚才专注游泳,没有关心后面的画舫。现在猛然望去,不知何时,那画舫上已经乱成一团。一族浓烟弥漫在上空,原本高大的画舫居然慢慢下沉。 失火?触礁了?孟少爷心中冒出两词,立刻操起身边的船桨,噼噼啪啪就是一套划水的动作,心急火燎的往远处画舫划去。 旁边的仙子见他猴急的动作,比五岁的小孩子还好笑。道:“不用去了,船上所有的人都会死。你去了也是白去!” 听仙子冷冷的声音,孟星河怒接狂涌,没有丝毫犹豫,稀里哗啦就往前面划去。赵浩然和吕家兄妹还在画舫上,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旱鸭子,要是落在秦淮河中还有命活呀。也不理会身边颇为高傲的仙子,孟少爷挥动双臂,自顾往前面冲去。 就在孟星河赶来的时候,画舫上已经乱成一团。呼叫声,哭声,夹杂在一起煞是壮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家本来站在画舫的船头,目睹孟星河水中夺球,突然感觉巨大的画舫就像被怪物拱了一下,然后就听见有人呼喊“着火了,沉船了。” 那些才子都是些没见过阵势的主儿,听见有人呼喊立刻乱了心神。好好的一艘画舫无缘无故就出现了此等情况,船上数百人无不惊恐。 下面就是碧波滔滔的秦淮河,这些才子都是能文不能武的人。摇摇欲坠的画舫,已经是进了水的筒子,一寸寸往秦淮河里深陷,恐怕快葬身江中了。 船尾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蔓延到船头。眼看快沉入江中的画舫,一点一点被吞噬,船上呼天抢地的求救声,如同狼嚎般响起。 原本好好的一场水上运动,哪知道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场浩劫。赵浩然和吕家兄妹此刻也在船上。同那些才子一样,眼睁睁看着被烈火覆盖的画舫,慢慢沉下去。无力的握紧栏杆,跳下河是死,站在这里也是等死。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三人正焦急的时候,孟星河摇着小船已经赶来,看见上面三人熟悉的身影,孟星河站在小船上,大声呼喊,道:“大哥,快跳下来,画舫就要沉没了。” 危机时刻,孟星河的声音就像从陆地传来的福音。赵浩然看见了江中的孟星河,原本绷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三弟,三弟来了。” 接连喊了两声,身边的吕家兄妹才从慌乱中回神转来。那秦淮河上,孟少爷精赤上身,手持一支船桨,正焦急的望着他们。 再不跳就来不及了,船上的火势越来越大,而且又在下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此刻也顾不了多少。孟少爷,无比认真说道:“你们都快跳下来,不然就晚了。” 他一声令下,也顾不了多少了。画舫上的赵浩然和吕岩二人,片刻不容迟缓,让吕凝先下去,然后立刻跳下来。 吕凝还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过,一双脚颤颤抖抖站在船板上,硬是迈不出纵身起跳的最后一步。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妞还畏畏尾,下面的孟少爷顿时急了,开口就骂道:“疯婆娘,想死别挡后面的路,不跳就站一边儿去,没人拦着你投胎。” 吕凝一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孟少爷就从甲板上跳了下来。孟少爷眼尖手快,已经从小船上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第四十一章 太 平 教 乘水破浪,孟少爷就像一条灵活的乌鱼,瞄准了吕凝落水的地方,他直接游了上去。 原来疯婆娘是一只旱鸭子不会游泳啊,怪不得先前不敢跳下来。看见吕凝落入水中不断拍打身边的水流,那样子和落水者差不多。孟少爷好心游上去,一只大手就像江底的水草挽在了吕凝细腰上,那感觉就像抓住一条肥美的大鱼。 冰冷的江水,呛得吕凝脸蛋青。正无力挣扎的时候,感觉腰际传来一股热力,吕凝慌忙中一看,现孟星河竟然紧贴在身边轻轻抱住自己。 从他臂弯上传来的温度,让身处冰冷江水中的吕凝全身流过一丝暖流。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身子尽量配合孟少爷的营救,脸上时而露出欲哭欲笑的表情,不知道是在笑孟少爷的白痴,还是在笑他游泳的姿势难看,和田里的青蛙一样。 现在的吕凝倒是变乖了,没有那股泼辣的劲。真是老天保佑啊,要是这疯婆娘在水中耍起小姐脾气,孟星河别说救人自救都不能保证。 既然吕小姐都没有反抗,孟少爷抓住时间快将她先救到船上。 被孟少爷托着翘臀送上船,虽然诸多不便,但还是没有吭声。呆呆坐在船头,见孟少爷又去营救才从上面跳下来的赵浩然和吕岩。吕凝的鼻子一酸,情不禁道:“你小心点,别冻坏了自己。” 疯婆娘居然关心我,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孟少爷好死歹活笑道:“放心,我皮子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连十八层地狱都闯过,老子还怕个球。”孟少爷粗话出口,他的人已经游了过去。 以往孟少爷说粗话的时候,吕凝好歹要顶嘴两句。现在居然没有那种和他斗嘴的心情,眼睛直直看着孟少爷的身影,渐渐感觉江上的雾大了许多。 不知何时,吕小姐呆的时候,身后被一件冷冷的东西触碰一下。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身子向后面一望,脸上顿时出现那股泼辣的面相。看着眼前白衣赛雪丝巾扯面的仙子姐姐,吕凝眉头紧蹙,没好气儿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仙子姐姐一直都待在船舱里,只是吕凝自顾关心孟少爷去了,哪能分心管其他。她这句话问的奇怪,仙子姐姐却没有和她对白,只是将手中一块青布放在了吕凝身边,意思让她披上。毕竟现在的吕凝全身湿透,凹凸的全身那里是哪里一眼就能看的清晰。 吕凝蹑手蹑脚将青布拾起来披在自己身上,自顾站在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出尘如仙的仙子姐姐。那眼光,绝对温柔不到哪里去。 孟少爷人在远处,没有现船上的冷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赵浩然和吕岩救起。此时的画舫已经吃水大半,不多时刻就会沉入江底。船上那些才子小姐,已经歇斯底里的呼喊,面对尸沉秦淮谁不恐惧。 就在孟星河奖赵、吕二人拖上了小船。身下的江水突然奇异般震动,“轰”的一声巨响,感觉天地都在摇晃。后头一看,身后的画舫居然被拦腰炸开,撕裂了一道巨大口子江水哗哗哗就灌了进去。 凿船、纵火、现在又炸船,不会是遇到恐怖袭击了吧!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别人说出来孟少爷都不会相信。船上那些都是江都有名的才子,可以说是江都的栋梁,要是全部让他们葬身秦淮河中,无疑是断了一个省的命脉。 如此残忍的事,不知道是谁策划的。孟星河狠狠骂了一句,身后的吕岩望着被炸开的画舫,脸色凝重道:“前几天从爹爹哪里听闻江浙一带有反贼作乱日益猖獗,想不到短短几天这伙反贼已经潜进江都。长次下去,江都势必会再生变故。” 吕岩叹气一声,身为官家世子自然对周围的时势略知一二。赵浩然此刻也补充道:“吕兄所言在下也曾听闻。如今大唐正直盛世,却在江浙一带兴起一股名叫太平教的反贼,意图颠覆我大唐万世江山。朝廷屡次派兵镇压,都吃亏在他手里。据外界传闻,太平教手下皆是一些罕见奇人,所做之事皆有神鬼莫测之机十分诡异。今日画舫一事,恐怕除了太平教所为,别无他人可选。” 这太平教本来就和朝廷作对,灭掉朝廷科举的学子,无疑是做了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赵浩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一边的孟星河听的云里雾里。 大唐不是盛世吗?哪里来的反贼?就算有,李世明恐怕早就指挥三军直接踏平了。几乎不敢相信两位说的话,想不到空前绝后的大唐鼎盛时期居然有反贼在为祸人间。无疑是晴天霹雳,孟星河脑袋嗡嗡响起了杂音,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二人说的可是真的?大唐盛世居然还有此等恶人在作乱,那朝廷是干什么吃的,李世明的军队难道都回家种田修养生息了吗?” 此时也顾不得多少,心中直言不讳,居然连太宗皇帝的名讳都直接叫了出来。都说贞观十年,是中国封建王朝最辉煌的时代,出现这种事情,孟星河这个穿越客以后再也不敢读史他这看似简单的称呼,落在身边四人耳里,除了神仙姐姐无动于衷外,其余三人脸上惊恐的表情能挤出一小杯水来。 幸好周围没有外人,不然单凭孟星河那句话,直接砍掉十次脑袋都不能免罪。三弟果然是语出惊人,赵浩然抹了一把冷汗,小声道:“军国大事,那是我等学子能够参与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生怕自己说多了三弟又会冒出两句指天骂地的话,还是不要多讨论了。 闻着数声嚎哭的声音,那些才子已经不能眼看着自己葬身江中,嗖嗖嗖齐头往江中跳去。看着那些扑腾在江中,接连吃水呼救的才子,孟星河爱莫能助,船就只有那么小,要是救上来,那自己都得搭进去一条命陪葬。赔本的生意他可不做,见该救得的都救了,抄起船桨,就往远处划去。 不是孟少爷没有慈悲之心,江上那么多人,他该救谁不该救谁,也是两头为难。干脆一人不救,让这些才子自生自灭吧。孟星河悲哀的祈祷一番,正想开船远去,突然身下裹着的青布裤子被吕凝拉了拉。孟少爷心中一惊,不解道:“吕小姐,你脱我裤子做什么,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这小妞真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拉我裤子。没看见旁边还有熟人吗,真是毛手毛脚。 吕凝脸蛋一红,直延伸到玉胫底端。虽然披了一张青布在身上,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隐隐暴露。理了理自己湿漉的秀,吕凝小声咬牙道:“恶……孟大哥,梦蝶姐姐还在船上,你看能不能一起带她离开这里?” “梦蝶?”孟星河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现有这个女人在。难道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孟少爷恨不得将吕凝踹下船去,都这个时候才给他说差一个人,我他妈上哪里找去。丢了手中的船桨,孟少爷狠狠道:“你们将小船划远一点,免得那些落水的才子爬上来,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老子下辈子再也不当浪里白条了。认真交代好工作,孟少爷再次纵身跳进冰冷的秦淮河中。 第四十二章 穿着短裤的强盗 沿着快淹没的画舫周围,孟少爷身在水中眼睛却在仔细搜索上面是否有烟梦蝶的影子。这小妞也是,船都快沉了还在四处乱窜,要不是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孟少爷直接就开船走人了。 画舫长十丈有余,孟少爷从船头游到船尾,跳水的才子看见不少,就是没有看见梦蝶的影子。暗道这小妞是否跳水了,才思量间,突然看见那已经被炸掉的船尾,一叶扁舟从浓烟中慢慢驶出来。 孟少爷定神一看,夏老头居然出现在这里。船上载满了落水的才子,那些才子生怕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紧紧靠在夏老儿船上,丝毫不敢松懈。 世道还真是奇怪,先前还嫌弃夏老头身份卑微不愿租赘他的船只,现在居然比烫手的山芋还抢手,真是一大讽刺、“大哥哥,你怎么在水里?快来我们的船上。”小雨荷站在船头,隔的老远看见水中的孟星河,大声的呼喊一句。看她样子,似乎还在催促一旁摇船的爷爷,快点将船摇到孟少爷身边去。 夏老儿老眼昏花,看不清江中是谁。听小雨荷呼喊孟星河,他拿着船桨,道:“孟公子,快些过来,画舫要沉了。” 话才落口,身边的画舫哗啦一声已经有大半部分陷入秦淮河中。船上一目了然,哪里有烟梦蝶的身影。也不知她是否在夏老儿的船上,无计可施,孟少爷唯有向夏老儿的船只游去。 上了夏老儿的船,上面的人还真多呀,差点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往里面的船舱一看,好家伙,商君邪那伙人正坐在炉子边烤火,一个个和落水狗差不多,平日素有的才子风采全然不见,狼狈的样子让了看了忍不住笑。 “哈哈,梦蝶姑娘,你让我好找呀!”看见船舱角落里一身湿透的烟梦蝶,孟少爷精赤着上身,弯腰走了进去。“商兄、苏兄、畜生兄、王兄、你们也在这里。好巧,真是好巧呀!”孟少爷嘴上说巧,心里却在咒骂,怎么不淹死你这些王八羔子呢。 那几人看见孟星河湿透全身,依旧不知道遮羞。皆是愤愤望了他一眼,各自蹲在火炉旁自顾烤火。烟梦蝶却是冷的抖道:“有劳孟公子了。” 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肯定是受不了江上的湿气。正好此时小雨荷拿过来一快麻布,递给孟少爷让他裹一裹自己湿漉的身子。孟少爷好人做到底,反正今天已经湿的不能再湿,有没有遮身的无所谓。 手中捧着小雨荷递来的麻布,虽然是贫苦农家的东西但取暖还是有效。他直接给烟梦蝶披在身上,自己却大步走出了船舱来到夏老头面前。 高大的画舫已经沉入江底,水面巨大的波纹还在荡漾,那些没有逃离劫难的才子此时已经在江中喝的饱饱的,做了一个无头的水鬼。 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夏老儿这艘船之外,还有几艘比较破旧的船只还在救助那些落水的才子。孟星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酸。平日那些高傲的才子,没有一个看的起这些贫苦的摆渡者,想不到危险时刻拯救生命的还是他们。 这是一种无奈,还是一种现实? 思绪横飞的时候,身后的小雨荷突然走上来。冲着孟星河嘻嘻笑了一声,一张红彤彤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还没等孟星河伸出魔手,小雨荷居然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孟星河手中,认真道:“大哥哥,爷爷曾说过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穷人家的孩子,就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别人的接济只是一时的,要学会自给自足,就算贫苦也能活的心安理得。” 莫欺少年穷,傲骨在心中。孟星河愣是接过小雨荷递来的银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爷孙两虽然生活凄苦,但过得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埋怨何尝不是一种逍遥。心中倍感欣慰,孟星河自惭道:“小雨荷懂事了,是大哥哥多心了。”露出一丝笑容,孟星河将银子收入怀中,来到夏老儿身边问道:“老人家,不知这船上的人你将他们摆渡到岸上,收多少纹银一人?” 夏老儿稳稳掌着船桨,平静道:“公子说笑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小老儿活了大半岁数却是蹉跎一生。想不到垂死之年还能做一件好事,就当是为小雨荷积福荫吧!纹银就分文不要了。” 不收钱?不行,绝对不行。这群才子可是富的流油,何不趁火打劫一把,让他们长长记性。孟星河立刻不坏好意笑道:“老人家这么说就不对了。小雨荷还年幼,以后还有学费、生活费、保险费那么多地方要用钱,怎么可以免费呢。不能免,一定不能免。” 孟少爷认真说了一句,立刻从旁边号来一根木棒拿在手里。也不管夏老头答不答应,孟少爷提着木棒就往船舱里走去,面向颇为凶恶。 船舱里那群才子还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藏身江中,劫后余生聊的正欢。孟星河五大三粗的走进来,手中的木棒“嘭嘭嘭”就敲在地上。那些才子疑惑的看着他,嘴上扬起的不屑的声音。 挺拽是吗,老子等会儿让你们拽不起来。挺直腰板,孟少爷直接画地为牢道:“各位都是江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刚才外面那老人家说了。今天救了你们一命,也不要求你们以死相报,只需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给老子交出来,就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你们就和那些没有机会说话的才子一样,自己跳秦淮河游回去。” 不给点厉害,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有三只眼。自己说了长篇,也没见一个才子行动,孟少爷顿时怒了,顺手抓起门边一个才子。 “就你了哥们,死了别怪我狠心,船小容不下多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就下去吧!”也不知孟少爷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那个比他矮小的才子拖出船舱,一脚就踹进了秦淮河中。 现在的孟星河怎么看都像一个土匪。哪里有半点书生样。那矮小的才子被孟星河一脚踹进秦淮河中,扑腾着接连喊救命。船舱里那些才子直接吓的不敢出声,孟星河呵呵笑道:“看见没有,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你们准能看见他自己浮起来。” 才子们哪里见过此等趁火打劫的事情。外面还响着哪位踹下水的才子的嚎叫声,又看见孟星河凶神恶煞的样子,慢慢伸向自己的身上,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扔在孟少爷脚下。 这样就对了嘛!孟少爷胡乱抓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珍珠、玉佩,一手抄着棒子,来到船舱中间商君邪一伙人中。脸上那抹坏笑异常灿烂。见商君邪一伙人憎恨的眼神,孟星河嘴角上翘,一根棒子指着他的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此帅的男人吗。把衣服给老子脱下来。” 唰唰唰,一连窜奇异的眼光向孟星河投来,商君邪更是恼怒的望着他,火红的眼睛就像挂了两朵灯笼花。孟星河没做理会,伸出自己的魔爪,往商君邪脖子上一插。一根红线就挂在他手上,红线的下面吊着一快挺不错的玉石,看样子比较值钱。孟星河也不管,说了让你们交出所有值钱的东西,还给我藏着掩着,非得逼老子动粗才行。 “各位,祝你们路途愉快,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我替你们交给外面的老人家。” 说了一句,孟星河很平常的走出船舱。从始到终,他都只穿了一条四角**,粗鲁加无耻的一面,实在让人不敢想象他会是一个书生,说他是强盗还差不多。 第四十三章 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从船舱里走出来,那个被他踹下水的才子已经被夏老头救起。正瑟瑟抖的看着粗鲁的孟少爷。片刻时间,那才子立刻从身上抓出一块圆润的玉璧,交到孟少爷手里,惊恐道:“孟……孟公子大仁大义,这是在下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还请公子一定收下。” 这些人典型的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以为自己就是上等人。威逼他们,孟星河没有觉得丝毫愧疚。孟星河也不客气,收了那才子的玉璧。恶声道:“好了,你进去吧!早这样多好呢。” 听他说话,那才子如释重负的跑进了船舱。一边心有余悸道:“谢谢孟公子……谢谢……” 将刚才从哪些才子身上搜刮到的所有东西,全一股脑儿塞进小雨荷手上。孟少爷脸上那股狰狞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温柔道:“小雨荷要乖了,不许还给大哥哥,不许退给哪些才子。这是你们因该得到的报酬,谁也不敢抢去。”说话间,孟星河的手伸到小雨荷红彤彤的脸蛋上,认真道:“以后要是谁欺负了你,就来妙玉坊的胭脂店找大哥哥,大哥哥一定替你们教训恶人知道吗?” 小雨荷呆呆望着孟星河颇有个性的脸,努力点了点头,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就像六月盛开的荷花。水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然后小声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小雨荷记住了,以后就站船头念一千遍一万遍,保佑大哥哥一生平安,因为大哥哥是好人。” 看着小雨荷天真的表情,孟星河从未有此刻感动。他站在船头,没有人看见他眼中那抹失落。秦淮河上的风、烟突然变的更加浓厚,容了很久,孟星河才淡淡道:“我其实都不知道我究竟叫什么名字,甚至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如果小雨荷喜欢,以后就叫我大哥哥吧,我喜欢这个称呼。至少可以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 说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孟星河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嬉皮笑脸的孟少爷摸样。小雨荷年级还小,体会不出他这翻话的含义,一边摇船的夏老儿却是感同身受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已忘记曾经我是谁。活着我是累赘,但老天让我活下来,就有他的安排。一切顺应天意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要说孟星河的话玄,夏老头的话无疑是玄上加玄。孟星河好奇的望了一眼风烛残年的夏老头,这个摆渡的老者,或许用以他几十年的岁月在说教让人不得不认真思考。 与夏老头同把着船桨,感受水下传来那种划破波浪的力量。看身后的沉江的画舫,硝烟弥漫在江上四处飞散,孟星河突然感慨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由感而,一后世的传世经典之作,被他念的异常悲鸣。就连一旁的夏老儿听后顿时停住手里的船桨,久久不能动弹。 想不到这个比他还小几轮年龄的孟星河,心里却是如此成熟,放佛已经历了千年岁月那般。夏老头仔细品味之后,似有同感,悲情道:“枉老朽多活了几十年时间,也没有公子这翻感慨,今日听公子所言顿时开朗。就凭先前那段话,公子就算做天下第一学士,都没人敢多说一句。” 看不出来这老头说话还有几分霸气在里面,天下第一学士孟星河没有想过,他只想好好考取一个功名,一来对家中的娘亲有所交待,二来可以养家糊口,生存在这个社会。至于那些所谓的才子、学士的称谓,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谈不能当饭吃。 就这样,也不嫌天冷,孟星河光着膀子摇动船桨,将身后那群才从厄运中摆脱的才子摆渡到码头上。 从船头跳下来,远远看见赵浩然几人也赶了过来,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一些船家跟上。那些停靠在岸边稍微豪华的渡船看见这些才子佳人就像落水狗一样,才知道刚才秦淮河上生了大事,懊悔自己没有前去的同时,狠狠讥笑那些搭救才子回来的贫苦船家。 这些孟星河都看在眼里,没有前去说教。等赵浩然几人到达岸边从船上下来,孟星河才走上去和他们打了一个照面。 看见三弟无恙,梦蝶跟在他身边。一身湿漉漉只披了一张青布在身上的吕凝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到孟星河身边,刚想开口说话。孟星河挥手一挡,认真道:“吕小姐,想必刚才的厄运你也经历了。我想你和吕兄回去会和令尊大人详谈,现在只我想说一句,如果要整顿秦淮河,避免更加恶劣的事情生,并且保障那些落水者能最快得到救援,就请你先将今天没有前去营救的那些渡船先好好整顿,最好是让他们终生禁航。”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孟少爷就为江都河运方面的管理作出了参考方向。吕凝记在心里,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铁打的,大冬天穿的那么少难道感觉不到冷吗。默默忍了很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吕凝才小声道:“小心自己的身体,不要感染风寒了。”她说了这句,都觉得有些暧昧,原本冻僵的脸,居然透出红晕。不敢正视孟星河,吕凝低下脑袋轻轻走开了。 吕凝不说孟少爷还不觉得,经她一提醒,孟星河立刻打了几个冷颤。从旁边好心的船家哪里抢了一张麻布裹在腰上,毛手毛脚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看众人无一不全身湿透,今天还真是水上运动呀。孟星河裹好自己的下半身,对着身边几人道:“大家都回去吧,到家好好泡个热水澡喝一碗姜汤去去寒气,免得染上风寒。” 算是和这些人告别,孟星河齐步往自己的胭脂店走去,赵浩然要回省学,吕家兄妹回御史府,三人也不多作停留,一道向远处走了去。 看见孟星河往前走去,梦蝶快步跟了上去,湿透的衣服贴在她身上,婀娜的身段就像一条瘦白鱼。凹凸若显的身姿,吸引了周围无数人的眼光。“孟公子,今天谢谢你了。那彩礼的事。” 梦蝶话还在口中,孟星河回过头来,目光游览在梦蝶身上,看完之后,淡淡道:“梦蝶姑娘回去吧,免得着凉了。那彩礼的事改天我会去你们万花楼领取的,你就不要担心没有人认领。” 知道梦蝶是妙玉坊中万花楼的清倌人,难道还怕彩礼飞了吗。孟星河向她挥了挥手,已经转身走了。 看见孟少爷远走。梦蝶哀怨了一声,看着怀中一直紧紧抱着的孟少爷那件青衫。想到刚才众人慌乱的时候,她看见了孟少爷船板上的衣衫,跑过去替他收起来才和吕凝们走散。嘴上露出一丝微笑,梦蝶似语非语,独自小声道:“这人怎么连衣服都不要,早知道刚才就不替他拣来了。”甜甜的微笑挂在嘴角,梦蝶依旧抱着孟少爷的青衫回万楼去了。 刚才在河里没觉得冷,现在上了岸,被冷风一吹,就像一把把刀子割在身上。孟少爷光着膀子,下面只裹了一张兽皮般的麻布,心急火燎往胭脂店赶去。没走了几步,孟少爷突然顿住身子,回过头来,就看见那个白衣素体,丝巾遮面,手中握着一把通体雪白宝剑的仙子姐姐,一直在跟随自己。 不知道仙子姐姐想做什么,劫财他可没有,劫色还可以考虑考虑。容不得多想,孟星河干脆来到仙子姐姐身边,神色迷离道:“仙子姐姐,小弟无钱、无房、无车、典型的三无人员。唯一优点就是帅的一塌糊涂,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孟星河努力展现自己帅气的一面,希望能打动眼前白衣飘飘的仙子姐姐。结果他错了,自从遇见这个仙子姐姐,孟星河无论说什么话,都感觉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湖水中,根本就掀不起多大的浪。看仙子姐姐的眼睛,孟星河就知道,他刚才那般卖力的表演又白费了。 仙子姐姐扫了一眼孟星河,闪亮的眼睛中,看不出有任何受世间影响的底色。就像一汪久藏在深山的泉眼,纯洁无暇没有丝毫尘埃。然后,仙子姐姐好像不觉得自己的话是多么让人吃惊。小巧的白丝巾被她吹起,依旧是那种千年不变如同空气般透明的眼神,盯着孟星河的脸,平平道:“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孟星河差点晕了过去。就像是光棍汉在外面拣了一个貌美如仙的媳妇,喜极而泣道:“走。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老天,我现在相信你是公正的。 第四十四章 燃烧的血液 看着后面的仙子姐姐,孟星河心里就像吃了糖一样甜。这女人凭空出现,甚至连孟星河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知道就和他回家。 难道是最近自己变的迷人了,连仙女也会因为我而思恋凡尘? 不知道这个仙子姐姐傍上自己究竟为何,不过他先前在船上的时候没有了结自己性命,已经排除了她暗杀的可能。只要生命不会受到威胁,孟少爷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白捡一个仙子回家当丫鬟使唤也比在外面花银子买一个强。秉承不浪费资源的想法,孟星河坦然接受了仙子姐姐入住自己的胭脂店。 “仙子姐姐,诉小弟冒昧,还未请教芳名?”孟星河嘻嘻笑道。一双眼睛猥琐游走在仙子姐姐身上,奈何仙子姐姐的衣衫太过宽大,看不出具体情况如何。只让人觉得她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与世间女子大不相同。 “不知道。如果你喜欢,可以叫我“剑””仙子姐姐紧握手中白玉宝剑,慢慢向前面走去。 “溅?”我靠,谁给你起的名字,我找他拼命去。如此漂亮的仙女,他的父母居然给他取名为“溅”还有没有的功德心、有没有爱心。孟少爷为仙子姐姐奋不平,甜甜道:“我怎么可以叫仙子姐姐“溅”呢,我还是叫仙子姐姐好听些。仙子姐姐、仙子姐姐……”孟星河多叫了几声,甜死人不偿命。 仙子姐姐细细的眉头微蹙,平淡道:“随便你,姓名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有没有无所谓。” 得,算我自作多情。孟少爷收起笑脸,在这个仙子姐姐面前,他连耍嘴皮子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天上的仙子是很难对付的,孟少爷就是活生生的先驱者。 两人再无话题,孟少爷幽怨的走在前面开路。不多时刻,就来到他的胭脂店前。 “咦~~今天怎么那么多人,生意开始好转了。”拨开围在胭脂店前的一些粉头,孟星河慢慢向里面一望。 满怀信心的他,只是小小一撇,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也不顾周围拥挤的人群,孟少爷直接开出一条路,冲到了店里大声骂道:“谁他妈敢在老子地盘上砸场子,闲命太长了吗。” 孟星河气愤的骂了几句,看见好好一个胭脂店已经被人砸的稀巴烂,胭脂水粉洒落一地,几个卖东西的小姑娘躲在远处连大气都不敢出。而柴少那厮不知道龟缩到哪里去了,孟星河气血上涌,从来没有此刻那般愤怒,吼道:“柴少,你给我滚出来。” 众人看见孟星河就像洪荒来的野人那样,都不敢上前劝导。楼上听见下面大厅中有人在怒吼,听那声音似乎是孟少爷在嚎叫。片刻功夫,就听见啪啪啪一阵踏地声频频传来。柴少领着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十万火急赶来,见孟星河回来,就像看见主心骨,脸上愤怒的表情隔老远就能看见。 还没等孟星河开口,柴少立刻接话道:“三弟,我们楼上说话,这里不方便。” 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有人来砸自己的场子。孟星河光着膀子就走上了楼去。临走时,冲着后面的仙子姐姐道:“仙子姐姐,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叫人为你准备房间。” 孟星河话才落口,就看见外面那群看热闹的人中,漫步走出来一个,丝巾半遮面,手挽白玉剑,恍若仙女下凡尘的白衣女子。 楼上的人,除了孟星河之外,皆是看的目瞪口呆。柴少多看了几眼,连口水都流了下来。道:“孟兄,这仙子是你在哪里搞的好货,得到她,你就算给我天下我都不换。”柴少连那女子的面相都未曾见过,却是被仙子姐姐身上散出来的那种气质打动。 “滚,上楼说正事。”孟星河直接赏给了柴少一个白眼,这仙子看得绝对碰不得,没看见她是带剑的吗?绕开柴少,孟星河直接上了二楼连热水澡都没有洗,就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柴少几人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也顾不得欣赏仙子带来的震撼,直接来到二楼。 在二楼大厅中,看见孟星河换了一身行头出来,整个人从头到尾彻底焕然一新,完全就是一个潇洒的风流才子摸样。孟大哥好帅。三人目光一颤,呆呆注视了很久。 没办法,这次来江都,以前所有的旧衣服,除了那件青衫之外,全被薛施雨收没收了。现在无衣可穿,只好把薛施雨准备的衣服拿出来取暖,哪知道每件衣服都如此耀眼,就像是替自己贴身打造的,穿在身上舒服不说,那种英俊潇洒的气质,衬托的特别英挺。 找到一个座位坐下,抱起一旁的热茶灌了几口。孟星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冷冷道:“二哥,说吧,下面的事究竟是谁干的。是不是孙龙?” 孟星河的话异常冷傲,但依旧很平静喝着手里的茶。在江都要说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除了马家之外屈指也能指出,那就是孙龙。 深知这个三弟比谁都邪气,惹恼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柴少心里立刻来底气,一五一十道:“今天孙龙趁我们胭脂店一个主事的人都不在伙同城南的小刀门,砸了我们的胭脂店,还扬言说……” 柴没一句话咽在嘴里没有说下去,孟星河听后脸上不喜不怒,慢慢将手中的热茶喝完,缓缓道:“还说了什么,二哥,我现在现你怎么越来越没有男人的气概了,难道是被女人磨平了身上的霸气?” 柴少一听心里面顿时火了,那孙龙伙同另一伙江都的恶势力,都踩在自己头上,心中早就吃了炸药那般火大。“三弟,那孙龙今天放下话来,说让你永远做不成男人,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尽量精简了。”生怕孟星河听后怒,柴少已经做好了他摔茶杯的准备。 “哦,屁大的事,还以为是扬言要灭我全家呢。”孟星河邪邪一笑,手中紧握的茶杯已经嗤嗤作响。“二哥,放下话去。不管是孙龙的斧头帮,还是那个城南的小刀会,三日后大家做个了断吧,到时候谁要是不来,谁就不是男人。” 看见周围三人好像不习惯自己的冷静。孟星河淡淡一笑:“三日后江都再也没有斧头帮和小刀会的存在,你们当中谁要是看不惯血腥场面的打打杀杀,就留在胭脂店看铺子。”很随意的说了一声,孟星河已经起身往他的房间走去,路过楼梯口的时候,手中一直拿着的茶杯,嘭的一声被他砸在地上,顿时摔个粉碎,声音之大,连楼下那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都吓了一条。 “草泥马,老子让你生生世世都做不成男人。” 孟星河粗口一出,身后三人才感觉到他由来已久的愤怒是多么浓烈。这时他们才知道,孟星河的怒气并不是表现在脸上。关键时刻显露出来,简直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 事情过去三日,三日之后,柴少遵循的孟星河的话,向孙龙下了战贴。地点就是江都城内一片废弃烂院子中。 犯人者、人恒犯之,杀人者,人恒杀之。是时候该坚决一切了,知道自己的人数比不上孙龙,何况现在还加入一个小刀会在里面,那更是天壤之别,趁两个帮派还没有合作牢固的时候一举消灭,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孟星河能出挑战的信函,早已经估算好自己的实力。薛仁贵和罗峰加上自己和柴少的三角猫功夫,另外柴少从外面招收一些热血青年进来补充人数,已经有一定的实力和孙龙背水一战。 外面飘着小雨,天气灰蒙蒙的放佛盖了一层沙布。胭脂店二楼的大厅中,二十来号人在孟少爷的带领下,皆是露出兴奋的神色。这些都是江都出生贫苦的青年,平时早就受够了两个帮会的欺压,空有一身孔武之力,找不到地方泄,现在孟星河组织了这次为民除害的行动,正中他们的心意,誓死要把孙龙在江都的地位连根拔起才甘心。 对柴少找的人,孟星河绝对放心,能拉拢在一起,想必对孙龙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有仇恨的人,拼起来才会义无反顾。 幸好古代对管制刀具的管理,没有现代那么严。孟星河自主设计,特意叫柴少去铁匠铺花重金照着样子打了几十把锋利的砍刀作为对战的武器。将这些冷兵器分配到每个人手里,孟星河比较认真道:“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没有亲情、没有爱情、甚至没有友情,谁要是不想去了,到我下面的铺子领十两银子回家,想去的,就给我振作精神,完成上天赋予我们的责任,灭了孙龙。” 最后一句话,孟少爷吼的荡气回肠,那些青年皆是精神一振,拿着手中异常舒服的砍刀,举过头顶道:“灭了斧头帮,跺了小刀会,铲除江都所有的恶势力,还我太平盛世。” 哗啦啦,一声声坚毅的声音吼出。站在孟星河身边的薛仁贵和罗峰二人,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战场上,马上就要嗜杀千万敌军。这种热血的方式正是他们一生追求的生活,心中就像有千把火在燃烧,振奋吼道:“杀杀杀,杀尽天下所有恶人。” 很隆重的誓师宣言,很热血澎湃的场面,孟星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将手中的砍刀别再腰上,一个人带头向楼下走去。 他身后跟了二十来号人,全部将砍刀插在腰上随孟星河一同出了胭脂店,向烂院子方向奔去。 天上的雨在此时越下越大,淋漓中,孟星河一人当先的背影,让身后二十多人看在眼里,握紧砍刀的那只手,却是越来越紧,越来越暖。直到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燃烧着一股滚烫的血液。 第四十五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孟星河两世为人,已经不在乎生死之间的事。依照平时的话来讲,揣上刀他就是个混日子的,放下刀他就是个读书的。暴戾非他所愿,只是迫不得已,不得不用双手还击。 无论哪个朝代,要想生存,除了拼、搏二字,别无他法。不要说现实残酷,这本是规则。 烂院子里面,孟星河静静俯在一截坍塌的墙垣上,右手时刻放在腰间。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身边二十来号人的眼球,随他仔细盯着前方,静静等待孙龙的出现。 “有人来了……” 一句小声的叮嘱,就看见不远处,孙龙领着上百人走来,那队伍浩浩荡荡,简直就是一支配备精良的地方武装。孟星河顿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顶在心间,很显然斧头帮有了小刀会的加入在人数和战斗力量上已经提升很多,今天这场硬仗打起来颇为艰辛。 孟星河屏住压力,缓缓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砍刀。 此隐患不除,以后自己很难安心。孟星河翻手一挽,无比振奋道:“兄弟们,杀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黎明吧!”孟星河一人当头率先冲了出去。 “杀杀杀” 三声齐吼,响彻天地。身后二十多号人,立刻抽出腰间的砍刀,了疯向前冲去。 两只队伍立刻混乱在一起,大雨中分不清谁是谁,只要是自己不认识的,见人就砍,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孟星河手提砍刀,拨开了孙龙的队伍,就像一只利剑插入孙龙的心脏。手中的刀,没有丝毫手软,嗤啦一声就结果一人的性命,鲜血就像失控的水龙头,喷射而出。 孙龙见孟星河就像一个杀人狂魔化身,接连砍死他几个兄弟,操起手中的大板斧跳上前来。“孟星河,老子今天让你有来无回。”孙龙气势磅礴吼了一句,然后双手齐根力,蛮劲上来,手中的板斧就像从天而降的石板,响当当往孟星河脑门劈去。 “嘭~~~~” 一道冷风刮面,孟星河毕竟不是练家子,这孙龙好歹是混社会的汉子,没有两把刷子能撑起斧头帮吗。幸亏孟星河眼疾手快,拼尽吃奶的力气,挥刀挡住了孙龙那一招斩头的招式,仍是力所不及,几个踉跄向后倒退了一步。 碎~看着砍刀上那个缺口,看样子以后要拜师学艺了,不然自己那几分力气真不是打架的料。孟星河吃了孙龙一斧头,双手软的就像两根煮熟的面条那样,瑟瑟抖许久使不上劲来。 对面的孙龙见孟星河并不是打架的行家,全凭一股冲劲在乱砍。提着板斧一个箭步冲上去。:“孟星河,老子还以为你多神,原来是个二把手。你手下的人杀我大哥、三弟,今天你就下去陪葬吧!” 孟星河带来的人数少,已经被孙龙庞大的队伍冲散。现在孟星河单人敌对孙龙,两个得力的战将薛仁贵和罗峰不再身边,孙龙要杀他只是时间问题。没有丝毫耽搁,孙龙盘算先割了孟星河级,在取其他人的性命。 趁孟星河还没有恢复多少元气,孙龙提着板斧就朝他劈来。 远处的薛仁贵看见后,顿时大怒,这孙龙果然奸诈,居然挑孟星河这个软柿子来捏。他本想抽身过来营救,周围已经被围了几十人,一时半会儿看样子是脱不了身。 “孟星河,去死吧!”孙龙狠的提起手中的大板斧,双臂的肌肉力,斧头带着雨水和阴风直接向孟星河砸去。 孟星河带来的那群人惊呆的看着眼前一幕。 “三弟!” “孟大哥!” 数声惊恐的呼叫,那群人就像了狂的野兽,拼命的狂砍周围斧头帮的人,血与肉在这一瞬间散漫天空,场面异常肃杀。 连孟星河自己都觉得他没有力气抵挡这一板斧,难道今天真的要挂在这里?临死时刻,脑中浮现一个个熟悉的影子,孟家村的娘亲,翠微居的薛施雨还有那个总能让他感动的小丫头。 我不是归人,只是一个过客。死吧!老子无所谓了,反正都死过一次,不知道这次会魂归何处?孟星河紧握手中的砍刀,看着孙龙的斧头一点点临近自己的脑袋,突然感觉全身轻松。 大唐,再见了!孟星河小声碎念,忘情的闭上眼睛。 “嗤~~”一股滚烫的鲜血,就像雨点打在孟星河脸上火辣滚烫。孟星河本能睁开眼一看,眼见一个被鲜血染红了全身的青年挡在了他面前,怒目注视着孙龙。青年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孙龙的板斧未曾放开。 他竟活生生用自己的身子替孟星河挡了孙龙那千斤一击。 这一幕,孟星河顿时如同雷击。青年的左耳自肩胛骨以下大半身子都被孙龙开膛破肚,血肉一块块落在地上,而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看不清青年的脸是什么样子,但从那双坚毅的眼睛中,看到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仇恨。 “孟哥。我相信你。”青年艰难说出一句话,那双消失色彩的眼中,突然爆射出一道光芒:“记住,替我家姐和我报仇,一定要将孙龙千刀万剐。”啊~~~那青年就像被突然抽掉了所有力气,依旧抓着孙龙的斧头,瘫软在地上,连死都不愿松开。 看着这突然消殒的年轻生命,孟星河顿时热泪盈眶。这青年名叫赵义,唯一相依为命的姐姐,一年前被孙龙强行侮辱,跳秦淮河死了。当初柴少招人的时候,他第一个入伙,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以性命来换取孟星河的生命,仅仅是因为那句“孟哥,我相信你。” 六个字,就像六把刀,一把把**孟星河心脏。孟星河沸然一声怒吼:“孙龙,我草泥马。他就是当初没被你逼迫死的赵义。”孟星河彻底怒吼,他声到人到,趁孙龙失神的时候。手中的砍刀义无反顾的砍在孙龙的脑袋上,带着猛烈的冲击,孙龙的脑袋被他削掉在地上。 周围众人看见赵义舍生取义,孟星河奋力击杀孙龙,顿时热血上涌,狂的挥舞手里的砍刀,血肉横飞的场面充斥在烂院子里。薛仁贵和罗峰更是狂暴起来,一刀甚至能连砍三人刀刀致命。直到将斧头帮和小刀会组合成的一百多号人全部诛杀殆尽,他们才带着满身沾血的身子来到孟星河身边。 众人一言不的看着地下死不瞑目的赵义,默默围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圈。孟星河蹲下身来,将孙龙的狗头扔到赵义身边,在他脸上轻轻一拂,道:“赵兄,我孟星河这辈子欠你一条命,今生无法偿还,但愿来生有机会补偿。”说着,孟星河抓着刀,在自己的头上割了一撮头放在赵义手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割代头,祭奠赵兄。孙龙已被我们斩杀,请安息吧。” 他说了一句,身边众人已经被他的真性情打动,在刚才的厮杀中连死都不怕的汉子,这一刻居然流下了真情的眼泪。 孟星河收起脸上的悲伤,缓缓站起身来。地上残肢断臂洒落一地,斧头帮和小刀会的人已经被他们全部杀光。战场不再唯有硝烟还在弥漫,看着地上那些年轻的面孔,临死时不舍的表情,孟星河的心小小抽搐一下,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自古成王败寇,哪个不是血与泪的结合。不亡己,就亡他,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孟星河挺直腰板,冷冷道:“二哥,被你们擒获的那几个斧头帮的人呢,带上来。” 孟星河背对着众人,语气颇为桀骜。刚才诛杀孙龙的刀还在滴血,他的手却是握的更加生硬。 柴少踹了几脚蹲在地上的斧头帮小弟。四五个人惊恐的走了过来,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孟……孟公子,我们错了,求你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错了?孟星河自嘲一笑,强权的时候,你们会认错,欺凌弱小的时候,那见过你们悔过。看着自己带来的二十几个人,只剩下一半犹存,其余全部惨死在这场火拼中,望着那些死时心有不甘的脸,那是一条条年轻的鲜活生命啊。 孟星河心中酸,脸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可怕一闪而过。对着身后跪在地上的三人,冷冷道:“既然你们知道错了,那下辈子好好做人。二哥,将这些全部给我砍了,以祭奠我们战死的兄弟。” 看不出孟星河现在的表情,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心里横竖说不出滋味。柴少提着手里的刀,在战场上叫他杀了这几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都是些手无寸铁的俘虏,多少生有几分仁慈。“三弟,我看……” 柴少话还在口中。孟星河双眼通红,抓起自己手里的刀,顺手砍下,就将一个生的一副奸诈嘴脸的斧头帮小弟,砍翻在地上,鲜血溅满长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从今天我们踏上了这条不归路路,就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患。外人杀我兄弟者,我必杀之。”闻着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看着周围众人因他野蛮杀人方式而脸色大变。孟星河扔掉了手里的砍刀,将地上的赵义抱起来慢慢向远方走去。 要说孟星河先前的话催人泪下,那他现在说的话让在场剩下的十多人都滋生出一种誓死追随的决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柴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提起手中的砍刀一阵乱砍,就将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解决掉。然后招呼身后的众人全部丢到手中的武器,随孟星河慢慢走出了烂院子。 第四十六章 同 床 共 枕 从烂院子出来,天上的雨下个不停。来到秦淮河边,孟星河将手中的赵义放在水里,随着滚滚江水,慢慢沉入江中。就让他们姐弟团聚吧,或许这是最好的方式。孟星河呆呆望着赵义的躯体渐渐沉没,脸上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悲,这种生离死别的事,但愿以后不会生了,也绝对不要让它生了。 吩咐众人将身上、脸上的血渍洗净。孟星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现在是这群人名副其实的大哥,表面看起来非常柔软,起狂来就算是薛仁贵和罗峰这两个喋血少年都没有他心狠。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行头,孟星河相邀众人打道回自己的胭脂店。今天一战,基本上消灭了江都所有的恶势力,斧头帮和小刀会已经被他们连根拔起,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处理善后的事情。 回到自己胭脂店二楼,十几人坐在一起,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剩下来的就是战胜后的喜悦充斥在二楼的大厅中一派祥和。 孟星河坐在椅子上,身边一左一右分别是柴少和薛仁贵把肩。看了眼众人脸上的喜悦,他终于露出了笑容。死者已矣,上一刻生的事,已经不再重要,振奋精神迎接下面的生活才是应该做的事。 在众人闹闹嚷嚷的议论声中,罗峰离席而出,刚才的战斗这小子比薛仁贵差不了多少,简直就像一台杀人机器,可谓招招致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训练的。 “孟大哥,依小峰看,既然除掉了孙龙的斧头帮还有小刀会,我们就该接收他名下的所有地盘为江都的百姓做好事。谁要是不服气,大家刀口上说话。”跟孟星河混熟了,罗峰也真心的服从孟星河的领导。他自己认为,既然是双方拼斗,成王败寇就是必须的。 一旁的薛仁贵也是点头赞成道:“古来地盘之争,都是有能者居之,将所得地盘划入自己的帐下保一方长久的治安才是正义所谓。罗兄说的不错,孟大哥你就光明正大的接收,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我怎么感觉这两人好像在怂恿我分割江都的土地呢?孟星河不知道罗峰的情况,但薛仁贵的祖上可是带兵的将领,抢钱抢地的事情干多了,别说是窃城就算是窃国,他说不定也能振振有词。 “大家不要吵闹了,都是在刀口上添过血的兄弟,我知道你们的想法。” 笑话,我要是光明正大分割了江都的土地,明天长安的李世明就派大军讨伐了。“地盘那是绝对要收的,至于怎么收,当然是暗地里收了。表面上,江都是由官府掌管,暗地里却是我们的兄弟在活动,这就叫做官匪两重天。大家相安无事和平共处,我为他管理治安,他为我充当保护伞。而我们的名义,那是一种极富有时代感的名词~~黑社会。” 大家好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黑社会、白社会,还不就是躲在暗处使坏的帮派和被消灭的斧头帮有什么区别呢?然而就在此时,孟星河话锋一转,继而道:“不过,我们虽然是建立在黑暗中的社会团体,但是有几点不得不补充说明。第一不能欺凌弱小鱼肉乡里,第二必须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第三大家团结互助齐心协力将我们的帮会强大起来,不容外人侵犯我一丝一毫。” 淡淡喝了两口茶,孟星河都在考虑还要不要多补充几点。而他身边数十人立刻齐刷刷看着他。这还是什么黑社会团体,比官府的衙门组织还清明。这些都是长期受压迫的青年,听见孟星河的建议,立刻拍手叫好道:“孟哥的黑社会简直比青天白日还白。依小弟看这名字应该取一个响亮的口号,好让以后江都大街小巷都歌颂我们的帮会。” 大家听了这个建议,一致拍手叫好。都是厮混熟的人,没有什么好顾忌,直接站起来道:“既然我们这个团体以义气为先,以和气为贵,依在下看,干脆就叫义和团!听起来响亮。” 噗~孟星河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已经喷了出来。这位兄弟真是想象力丰富啊,不知不觉创造出一个响亮的名字。孟星河此时再也坐不住了,生怕等会冒出更多牛气的名字。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道:“我看我们的社团就叫龙帮吧!以后由柴少担任会长,其余的事也由他一手安排。至于下面龙帮十二煞、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各分堂堂主的职务全部由他去处理。大家都是龙帮的批兄弟,以后就是里面的掌勺人物,从今天开始,下去张罗自己的人手慢慢壮大我们龙帮,让龙帮一天天强盛起来知道吗?” 孟星河一句话,直接将帮会的名字确定,连里面各种职务都暂时确定,让在场的人耳目一惊。 龙帮?这个名字听着不错。可是孟哥好像只提到了柴少,他自己却只字不提。 众人心中一惊,龙帮少了孟星河,那就是三军少了主帅怎么可以呢? “孟哥,柴哥当了会长,那你做什么呢?做分堂堂主,还是龙帮十二煞中的一员?”这些人都特别关心孟星河要做什么,毕竟他才是龙帮的老大。 孟星河双手一摊,颇为无辜道:“有你们经营龙帮,我就放心了。至于我做什么,当然是回省学读书了,别忘了我明年还要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 他一句话直接搪塞了众人,这种管理黑帮的事还是交给柴少那小子去处理,毕竟柴少对这方面有他自己的天赋,孟星河可以完完全全将管理龙帮的权利交到他手里,偶尔指点两下就行了。 孟星河说的再明白不过,众人这才知道孟哥的要任务是读书,说不定以后考中状元,那龙帮的前途将会更加辉煌。 见众人也不再异议自己当什么,孟星河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赶明儿等大家养足了精神我们在聚在一起欢庆龙帮的成立。都回去休息吧~~好好准备,迎接属于我们的新时代。” 孟星河振臂高呼,脸上充满了希冀的表情,对龙帮的未来也是十分期待它究竟能辉煌到什么程度。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觉得疲乏力尽,就像被抽走全身力气似的,一个个起身和孟星河告别各自回自己家去了。 待众人走完之后,大厅里只剩下四人在场。 柴少毫无疑问是要接下管理龙帮的重担,甚至还要把楼下的胭脂店从新打理再次开张。至于薛仁贵和罗峰这两个小毛孩,孟星河也没有强求他们一定要留在龙帮,毕竟二人都不是池中之物,以后有更广阔的天空在等着他们翱翔。 心中盘算如何开口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少年却是先后站起来。薛仁贵先说道:“柴哥,龙帮既然成立了,也有孟大哥那翻正义的话在里面,我想当青龙堂堂主。” 令孟星河想不到的是,薛仁贵居然毛遂自荐,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哪知道薛仁贵话才说完,一旁的罗峰紧接着道:“我要做白虎堂堂主,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龙帮的存在。” 两人都是不惶相让,先抢了四大堂的两个堂主。孟星河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既然选择龙帮,堂主之位就是你们的。”既然是他二人自己选择的路,孟星河也不干涉:“下去休息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还多。我相信只要你们愿意,整个江都都是我们的天下。” 有了薛仁贵和罗峰,孟星河比坐在朝堂上的李世民还高兴。一个是未来的应梦贤臣,一个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两人加起来就是龙帮的左膀右臂,以后所向披靡有何不可。照他们的实力,别说是江都,就算是大唐都有可能成为他们讨伐的天下。 接下来,孟星河针对龙帮以后的展,提出一些比较实质性的建议。几人说了一阵,各自散了。孟星河拖着疲惫的身子,摇摇晃晃走回自己的房间。双手推门而入,一个窈窕的身影映现在眼前,让他止步在大门之外。 仙子姐姐?孟星河心中疑惑,已经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仙子姐姐,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难道是特意等我回来就寝?” 看见那个纱巾遮面,一宽白衣罩体的仙子姐姐就侧坐在床榻上,孟星河慢悠悠走过去,也学着她的样子,侧坐在床边,一双眼睛仔细盯着她脸上的面纱,真想一把扯下来,看一看这个仙女的面貌。 仙子姐姐依旧是那种目空一切的表情,直接将孟星河的话过滤。“是你下面的那些小姑娘,将我安排在这间房里的。你要歇息,睡下便是,我干嘛要等你回来就寝。” 仙子姐姐的眼睛还是那般美丽,说话时就像婴儿的眼睛闪闪亮。原来是下面的员工误会了自己,以为仙子姐姐是我从外面勾搭的女子。误解了仙子姐姐,孟星河打着哈哈道:“了解、了解,我要睡下了,仙子姐姐要不要同寝?天气这么冷,我们相互取暖吧!我的床大,挤得下两个人。” 孟少爷不知羞耻的说道。仙子姐姐听后,不喜不怒,真不知道是修养好,还是根本就不明白世间的男女之事。 “好呀!你睡外面,我睡里面,我们同床歇息。”仙子姐姐不觉得和孟少爷这个男人同床共枕是一件不允许的事,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想那么多。 不是吧!这样也行,仙子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有区别呢?孟星河话在口中,已经亲眼目睹仙子姐姐爬上了自己的大床,正躺在里面静静的准备入睡。孟少爷擦了一把冷汗,她究竟是仙子还是傻子?百思不得其解,孟星河干脆爬上了床去。 第四十七章 做男人何必那么认真呢 坦白说,孟少爷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正直过。身边睡了一个貌美如仙的女人,他居然能淡定的进入梦乡,很沉稳的开始做自己的春秋大梦。不过记忆中孟少爷好像记得自己曾拥抱过什么,而且还邪恶的顶了两下,具体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总的来说,他和仙子姐姐第一次同床共枕还是蛮和谐的。 没有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更没有因为谁多盖了一点被子而玩起谁扑倒谁的活动。当然,没有生这些事故的原因,除了孟少爷睡的很死之外,原因还在于仙子姐姐晚上睡觉似乎不盖铺盖。 这点还真是奇特,大冬天的,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纱衣,居然没有感觉到冷,让孟少爷这个自认为脸皮子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人都自愧不如。 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旁边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仙子姐姐,孟星河心里就纳闷。这娘们无缘无故和自己回家,又胆大的爬上自己的床,难道算准了我是一个外表邪恶内心正直的君子吗? 不行,得试试这个仙子是不是在装纯。孟星河仔细看了眼床上的仙子姐姐,尽管她到现在都还在遮住面孔,可惜在那长长的睫毛之下,那堪比水晶般的肌肤,不难想象,那会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才能匹配。 是倾国倾城,还是令人看过一眼永生难忘? 孟少爷心中琢磨一番,一双魔手慢慢伸向那张面纱。就让我冒死揭开你脸上的面纱,看看下面那张脸究竟多么迷人。 孟少爷手如五爪,慢慢伸直。即将触碰到仙子姐姐的面纱时,突然看见仙子姐姐长长的睫毛轻轻晃动,然后就看见她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孟少爷。 “你要做什么?” 仙子姐姐躺在床上轻声道。孟星河除了看到那双闪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线之外,就不知道仙子姐姐还有什么表情了。 偷窥不成被现,我还真够霉的。孟星河继续伸了伸爪子,在空中扬了扬道:“没有做什么,肌肉抽筋我活动一下筋骨不行吗。” “拿开你的爪子,不要碰我的脸!”也不管孟星河说的是真的假的,仙子姐姐从未有此刻威严,连说话的口气都处处透出霸气。 鬼才稀罕碰你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丑八怪呢。孟少爷被人当面辱骂,脸上自然没有好脸色看。收回自己的爪子,然后一本正经道:“我是个诚实的商人,仙子姐姐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睡我的,我心里盘算这是不是让你到下面的胭脂店当一个卖娘呢。” 哼,不让我看,我就让你下去卖胭脂水粉。孟少爷心里感到极度的满足,将仙子逼去卖东西,恐怕只有他一人干得出来。 仙子姐姐顿了顿,满脸天真道:“卖娘是什么?” 你是大山里来的啊,卖娘都不知道,那嫖客、倌人、**,你不会也不知道吧!孟星河心里颇为无奈,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仙女,看她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孟少爷也甭想在她身上打花花肠子了。 那仙子姐姐见孟少爷欲哭无泪的表情,从床上坐起来,顺带梳理了自己齐腰的长,道:“我什么都不会。你难道要赶人家走?” 仙子姐姐说话时的声音,就像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那般妩媚。 受不了了,这仙子简直要我的命,一个简单撂的姿势都是仪态万千呀。孟少爷看的呆,晃了晃脑袋道:“算了,你什么都不会做,就做你的闲人吧。反正我就当多养了一房姨太太。” 一向寸毛不拔的铁公鸡孟少爷,今天居然妥协了真是奇闻呀。仙子呆呆的看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惑,道:“姨太太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用的?” 美女,我求你了。在你面前我真狠不下心肠。这仙子还真是天上来的,对人间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呀!好在孟星河还算诚实,一点都不谦虚道:“正所谓姨太太,就是用来作为备战之需,**用的一种资源,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以后熟悉了就清楚了。” 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孟少爷干脆实话实说。仙子姐姐听后,翻来拂去咬了几遍,仍然没有弄明白,只好虚心求教道:“何谓**?如果我做了你的姨太太,难道你就要和我**吗?”仙子姐姐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希望能让孟星河看见她是在不耻下问。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这仙子一定是天上不要的劣质品,故意扔给我去调教的。连桃源县那个疯丫头都没有这般清纯,孟星河再一次感觉到无助。 也不管床上的仙子如何用眼神来渴求自己的回答,孟星河自顾穿起衣服,来到房间里的书案上,拿起上面蒙了一尘灰的圣贤书埋头苦读。 哎,终日晃荡,是时候该好好看书了。孟星河一本正经的翻开手中的《诗经》,朗朗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句诗从孟少爷上小学的时候就会念了,当年写情书他还亲自抄袭过这段话。不过他就算能到背如流也没有用,这个时代要考他不得不拿出来晒晒货。 又接连翻了几遍熟悉的文章,看来看去,确实是不能再努力的看下去了。孟星河双手一摊,抽起毛笔,哪怕是在纸上画圈圈叉叉,都要比看书过瘾。 他心里面在思考是写化学方程式还是微积分的时候,感觉后背被小小点了一下。回头一看,仙子姐姐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呆呆注视着自己。 她不会是还在纠缠**的事情吧。孟少爷冷汗瀑下,看仙子姐姐疑惑的双眼,孟星河觉得摊上她是自己这辈子最糊涂的选择。什么狗屁仙子,脑子里就和一团浆糊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某些基本的生理常识吗? 孟少爷头疼如裂,心如刀绞。仙子姐姐却是挽着自己的白裙,移步坐到孟少爷旁边,仔细看着他手里的毛笔,好奇道:“这是什么武器?端得是奇怪哩。”仙子姐姐的声音圆润清脆,让孟少爷心里一阵酥麻。 武器?孟星河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这仙子居然连毛笔都不知道,她难道真是天上来的? 也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孟星河也不理他,自顾拿起毛笔在纸上表演。 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仙子姐姐居然伸出半截雪白的藕臂,在前面的笔架上取来一只毛笔,学着孟星河写字的样子,原摸原样模仿起来。 像仙子姐姐这种美丽的女人,怎么说都是一个才女,毛笔字那是写的娟秀小巧。孟星河心中期待,往旁边一撇,一双眼睛瞪的和荔枝一样大。 她那里是在写字,乱画还差不多。雪白的小爪子握成一个拳头状,毛笔在她手中就像是抓着一把叉子在进餐。而她面前那张纸上,能看见的只有颠来倒去的一个“一”字。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写汉字?这是孟星河对仙子姐姐的第一印象。仙子姐姐好像也知道孟少爷眼光不善,瑟瑟放下手中的毛笔,暗自低下头去。 这小妞也知道我在鄙视她呀!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事,孟星河嘿嘿笑了几声,道:“仙子姐姐,要不要小弟我教你用毛笔写字呢?” 仙子姐姐没有说话,默默将书案上的毛笔拾起,轻轻放到孟星河手中,算是默许了。 孟星河骚骚的接过来。握着仙子姐姐雪白的小手。真是舒服呀,又暖又柔,简直妙不可言。他一本正经的,教着写毛笔的每个步骤,先练横再写竖,反复练习了多次之后,仙子姐姐也慢慢入了门。 孟星河紧贴在仙子姐姐身边,感觉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如同山茶花一般。孟星河使劲嗅了嗅,放开了仙子姐姐的玉手,仔细的盯着她道:“咦,仙子姐姐,你身上涂抹的水粉,是在哪里卖的货,能不能告诉小弟我呢?” 闻之这种香味,素而不淡、香而不腻,就像巴蜀一带盛开的山茶花那样,绝对比长安和东都两家的“螺子黛”和“紫粉”要好上许多。要是能搞到货源,那就是实打实的银子。 孟星河的表情显得有些急迫,仙子姐姐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那般,仔仔细细拿着手中毛笔,按照孟少爷先前教授的方法,一笔一划练着。片刻之后,仙子姐姐才给了孟星河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你这是叫什么回答,自己用的水粉都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你是白痴吗?孟少爷气急,遇到这么一个劣质的仙子,泥人都会跳出来大吼几句。 也不管书案上的仙子,孟星河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看见外面日头渐高,他拉开房间门闩向外面走去。 开门出来,就看见柴少站在远处挤眉弄眼的看着他,脸上那抹**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猥琐。 见孟星河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柴少冲上前来与他打了个照面,笑道:“三弟,什么事让你如此丧气呢。”柴少说着撇了一眼房间里的仙子,脸上邪恶的笑容更加明显,然后他在怀里捣腾一番,摸出一小包用白纸包裹的东西,道:“是不是里面那小妞太强了,三弟有些力不从心?兄弟我这里有一包奇淫合欢散,百试百爽,包你夜夜雄风,“日”上三竿。”柴少很仔细的为孟星河解释着药效。 “滚!”孟星河双眼曝光,狠狠瞪了柴少一眼,老子真是服了柴少这个淫货了,这家伙就他妈一个淫人。不想和柴少进行深层次交流淫民思想,孟星河直接向楼下走去。 柴少心里就纳闷了,手里的好东西可是很难买到的货,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才献出来助一臂之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哦,三弟,你去哪里?”看见孟星河走下楼去,柴少直白一问,大清早的他难道想出去散步。 “去上早自习~~。”孟星河白眼道。他的人已经漫步走出了胭脂店往省学方向走去。 早自习?柴少使劲扣了扣脑袋,总算想起来了,三弟在桃源县可是有晨嫖的习惯,莫非他去窑子找自信。“哎,做男人何必那么认真呢?” 第四十八章 君 臣 溜烟的功夫,孟星河已经从妙玉坊来到江都省学。想到明年开春过后就要举行省试,这功课之事还马虎不得。 从枣红色大门跨步而入,那种学习味很浓厚的气氛给孟星河的压力很大。相比之下自己整日游手好闲和那些勤学苦读的学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凭他这种懒散的学习态度能考中举人纯粹是讽刺。 哎,颓废了,孟星河深深自责。自惭形愧向省学里面走去,都不敢抬头看那些信心满满的学子。 心情极其沮丧,才走了没多远。远处传来一声亲切的招呼。赵浩然快步走过来,吕岩跟在他身边。 “三弟,你怎么来这里了。”赵浩然狐疑问道。这个三弟自从那天报名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省学,今天前来还真是稀客啊。 “我来读书了。”孟星河嘴巴一撇。脸上的知错样和迷途知返的孩子差不多。 赵浩然想笑却笑不出来,看见孟星河空手而来,连书都没有,还嚷嚷他来读书。“三弟,你的书呢?” “对呀,我的书呢?刚才不是还拿在手上的吗?准是在街上的时候被人挤掉了,真是流年不利呀!”孟少爷撒谎都不打腹稿,说有理有据让身边的二人唯有无语。 他三人在这里相互谈笑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这群公子的身后,陆续跟了数十个寒门书生,句句阿谀奉承的语言闹得整个省学都不安宁。 “孟花柳真是稀客呀,省学里还难得看见你现身一次。今日可曾是来上课的?”商君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走上前来。见孟星河一言不,他又回过头去,好心对着身后若干省学的学子,介绍道:“各位同学,站在你们眼前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桃源花柳先生,大家鼓掌欢迎他来省学上课……他可是稀客哟,一个月才来一次。想必对明年省试会元(第一名)头衔已经势在必得,才会如此悠闲呀。” 生怕众人不知道孟少爷是个长期逃课的人,商君邪刻意解释道。最后一句,更是将孟星河这种无视学纪的行为,盖了一个自高自大的帽子在上面。 他身后那些学子本来笑声阵阵,但听到那句孟星河必定猎取省试会元头衔时,脸上闪过一丝恨意,随后不屑的嘲笑起来。站在他们中间的苏慕白更是讥笑道:“哈哈,笑死我了。好狂妄的人,别到时候连十甲未中,那就贻笑大方了。” 经苏慕白扇风点火,孟星河刚来就成为众矢之的,铺天盖地的嘲笑声立刻吸引了周围那些埋头苦读的人,争相观看这里出了什么大事。 我一直以为只要低调就没有人会现我,想不到我就是那夜幕中的流萤,走到哪里都那么倍受关注。孟星河脸上依旧灿烂的微笑着,然后对着身边的赵浩然,不明不白问道:“大哥,最近是不是春天到来了。” “没有呀!”赵浩然不明白孟星河想问什么,如实回答道。 “没有?”孟星河假装疑惑:“没有,怎么连畜生都开始群体唤春了呀!你听,正叫的欢呢。这情的还不是一般的猛呀。”孟星河啧啧叹了两声,也不管身后众人对他炙热的目光,自顾朝前面走去。 要说嘴上功夫,没有人能比过他这个三弟。赵浩然打趣笑了几声同吕岩一起跟上了孟星河朝省学学堂走去,留下身后一群怒不可歇的人站在哪里吹胡子瞪眼。 来到省学学堂,孟星河慢悠悠的走进去。本来他就没来上过课,突然闯入,到让里面那些正在专研四书五经的学子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学堂还真是又大又豪华,孟星河寻了半天也没见哪里有合适的座位供他坐下上课。终于在巡视一圈之后,最末端最后一个座位孤零零的摆在那里,上面空荡荡的已经蒙了一层灰。看样子没有谁愿意做最后一排呀,孟星河大步流星走过去,将它打扫干净后,毅然选择坐下来。 他屁股才落在板凳上。 扑哧,一阵笑声就从那些学子的口中蹦出。孟星河知道自己又出洋相了,他也没搭理,从赵浩然的座位上胡乱捞了一本书来充当门面,直挺挺靠在课桌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功夫,学堂所有学子陆续到来。当众学子跨进学堂,看见最后一排有一个未曾见过的面孔坐在哪里。皆是露齿大笑,交头接耳的讨论他是谁。 古代学堂上课的时间比现代要晚。学堂里人到齐之后,也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见夫子抱着书本慢吞吞走来。 此时孟星河已经进入打瞌睡的状态,迷迷糊糊看着前面有个黑色人影在晃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黑影已经来到孟星河身前。 “孟小哥,你还真是休闲呀。连老朽的课都敢睡觉,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看着眼前这个趴在桌子上,身下压了一本书,正悠闲的眯起眼睛睡觉的孟星河。蒙先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小子来江都好些日子了,今天才想起到省学读书真是难得呀。 不好,是蒙院长上课。孟星河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激灵醒来,认真拿着手里:“蒙先生,你误会我了。学生正在念书。闭上眼,只会让我想的更远。”孟少爷认真的解释着,在这个院长的面前,孟星河也怕被他扫地出门啊。 “呵呵,是吗?”蒙院长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星河。孟星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回过头看自己的双手,差点溢泪而出。 我他妈真是世上第一白痴,书都拿倒了还念屁的书。孟少爷迅的将书本颠倒摆正,脸不红气不喘的圆谎道:“哎,先生来到,你看我激动的连书都拿倒,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小子,果然是奸猾无比,有老杜的风范。蒙先生也不和孟星河打马虎眼。漫步走回讲台,站在上面颇为威严道:“在座各位都是今年乡试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希望你们好好珍惜自己的前途,切莫浪费大好的时光。”说道这里,蒙院长特意看了一眼孟星河,好像刚才的话是针对他一个人而说。 蒙院长都话了,下面那些学子一致点头尊敬道:“谨记院长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算是夫子和学生之间的开题话。蒙院长也不浪费时间,他并没有翻开手中的课本,反而在身后的墙上写下两个字。——君、臣。 落笔之后,蒙院长转过身来,正对学堂百数学子,道:“各位都是饱读诗书之士,今天就请大家来谈谈你对君与臣的理解。” 在座各位都是秀才,等省试之后若高中了举人,以后入朝做官是迟早的事。自古君臣之道,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蒙院长对每位学子提问,也可以间接看出每位学子以后的为官之道,这招实在是高明。 众学子不能理解蒙院长出此题目的意思。君臣之论古来众说纷纭,这些学子都没有入仕为官,所以只能凭书上识累作谈。但谁也不愿意轻易言,毕竟关乎君臣之间忌讳颇多,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大。蒙院长自提君臣二字,就想看看省学中有没有学子能够说出自己的见解。哪知道这些平时看起来高谈阔论、满腹经纶的学子,现在一个个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谁也不敢先站起来说话。蒙院长原本平静的脸上,隐隐出现一丝遗憾。 眼瞅着蒙院长搭建的舞台居然没有一个肯上去表演。坐在最前排一看就是在省学中成绩比较好的学子~~~商君邪,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慢慢站起来,尊敬道:“禀先生,学生以为,君为臣纲、臣为君忠、上辅君主、下善平民、甘效犬马、不求荣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商君邪卑躬身子,当着学堂数百学子的面,正义凛然的说出这三十二字,众人听后皆是暗自佩服。这商君邪果然才华横溢,深识孔孟真意理解君臣之道,更是口若悬河丝毫不逊色那些已经蟒袍玉带加身的朝廷命官。 听商君邪说的振奋人心,蒙院长点了点头,道:“商学子见解独到,臣为君死,天经地义。”说道这里,舞台已经由商君邪拉开,蒙先生迫切希望能听到更多学子言声音变得更大了些,道:“还有没有哪位学子能与大家分享君臣之道。” 蒙院长话才说完,坐在商君邪后面的苏慕白也想出一出风头,长身站起来道:“禀先生,学生以为,君臣之道,关乎江山社稷,盛世谏君、乱世忠君、尽职尽责、惠利万民、居高不傲、位低不负、始终如一、亦不自盗。” 苏慕白也是不输与商君邪,弄出一个三十二字真言。将为君臣之道、为官之道,演说的淋漓尽致,几乎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绝世好官模子。 没的说,二人的见解的确各有千秋。蒙院长听他说过之后,也是点了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天下官员若都做到如此,大唐必将鼎盛千秋万世。” 已经有两个学子表了自己的看法,那短短几十字也是异常精辟。蒙先生巡视学堂一周,希望有更多的学子站起来畅谈一番。 来回望了几眼,也没见哪位学子能在二人之后主动站起来回答。 目光扫到学堂最后一排,居然看见孟星河竟在那里打着瞌睡。蒙先生又气又笑,这人当真是怪胎,如此热闹的课堂他都能入睡。蒙院长顿了顿声音,大声道:“孟星河,你起来为大家讲解你的君臣之道吧!” 第四十九章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蒙先生点名叫姓让孟星河起来回答,到让众学子吃惊。看来最后一排那个正在睡觉的学子,在蒙院长眼中还颇受欣赏。 “兄台,醒醒,院长叫你回答问题。”坐在孟星河前面一个学子,推了推孟星河的手臂,好心好意提醒他。 孟少爷迷糊睁开眼睛,看见众学子正在看稀奇宝贝一样注视自己,刚才又听得前面哪位学子说什么回答问题。孟星河嗖的一声就站起来,揉了揉眼道:“先生要问学生什么问题?” 一看他的样子就是没有睡醒的相,蒙院长无奈道:“孟星河,我看你挺悠闲的,你来为大家讲一下你对君臣之道的理解吧。” 这个书生真是命好呀,蒙院长居然没有对他飙。无数的哀怨声胎死腹中,对最后一排的孟星河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自己上课认真从不翘课,却受不到蒙院长的青睐,他凭什么能享受如此殊荣。 孟星河脑袋飞快旋转,既然蒙院长都指名道姓叫自己回答问题,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虽然君臣之道他也没有专研过,要说耍嘴皮那可是无人能敌,简单的思考之后,孟星河面对学堂众多学子形色不一的表情,颇为大声道。 “学生以为,所谓君臣,无非是相辅相成、共同造福社会。就像鱼儿离不开水、鸟儿离不开蓝天、女人离不开男人。” 扑哧~~孟星河话还没有说完,学堂里响起了好大一片笑声。就连高站在讲台上的蒙院长原本期待的脸一下子晴转多云,对孟星河的表现露出失望之色。 这小子讲的叫什么见解,当是在茶馆说书吗。真是孺子不可教啊。 孟星河没有搭理那些嘲笑自己的学子,而是稍微停顿了声音,待四周笑声减弱许多之后。孟星河才慢慢道:“普天之下,皆以君贵臣轻,实则斐然。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君之待我,我如何待君,俯盲忠,那绝不可能。” 他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然后直挺挺坐在了凳子上,若无其事的打起了瞌睡。 此时的学堂已经鸦雀无声,放佛黎明前的寂静。那些嘲笑孟星河的学子听见他这番桀骜而不失忠心、狂放中显露傲骨的回答,唯一的表情就是将嘴巴张的大大的,以此表达他们的吃惊程度。 蒙院长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一个连官衔都没有的书生口中,而且正是他们这种为官数十载之人终日苦求而找不出恰当的词来形容的话。 君之待我、我如何待君,妙句,实在是千古妙句。蒙院长已经拍手叫好道:“好、好、好,哈哈,孟星河,你果然是天纵奇才。老杜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就像偶获至宝,蒙院长笑的和盛开的太阳花一样。在场学子从未见过蒙院长有今天这般高兴,暗自沮丧自己为何没有得到蒙院长赏识的时候,对孟星河的憎恨又加深一层。 至于蒙院长口中的老杜,孟星河知道就是杜如晦那个尚书大人。蒙院长没事提老杜做什么,他现在说不定还在长安过好日子呢。 孟少爷没有回话,两双眼皮子就像沾了胶水总想合在一起。不知怎么的,孟少爷总感觉今天特别疲惫想要睡觉。照理说他正直精力旺盛的年龄,而且最近又没有日夜操劳,怎么和进入更年期的爷们一样提不起劲呢? 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吧!孟少爷大骇,老子才二十,正直风华正茂的年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家里的媳妇怎么办?顶受不住睡虫的折磨,孟少爷打了几个哈欠,继续倒在桌子上睡觉。 这是今天孟星河第三次在课堂上睡觉了,蒙院长站在上面没有批评他什么。众学子见这个珍惜时间,巴不得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直到省试结束,就算是天才都会变成蠢材。 自孟星河回答君臣之道后,碍于无人能越他精彩的回答,谁也不敢站起来高谈阔论。 蒙院长已经得到了最佳的答案,对后面的回答自然不感多大兴趣。见没人愿意回答,他顺手拿起课本开始教书育人,为在坐每位学子授业解惑。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星河感觉手臂被推了一把。 “兄台醒醒,该下课了。”还是那个坐在孟星河前面的书生,好心充当孟星河的闹钟。上面的蒙院长已经讲完,今天的课程全部结束,也到了下课的时间。 孟星河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抱着桌上唯一的书随拥挤的人群慢慢走出学堂。 坐在前面的赵浩然看见他这个睡神三弟终于醒了,来到孟星河身边,苦恼的说道:“三弟,昨晚是否又和二弟出去活动了,今天怎么打不起精神来呢?” 什么叫又出去活动了,我已经戒嫖几个月了,那么不相信我的人品呀。孟星河无奈道:“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就是想睡觉,可能是最近消化不良,导致内分泌紊乱,出现了嗜睡现象,改天去药铺抓几副药来调理调理。” 赵浩然上下打量一番孟星河,笑道:“我想也是,三弟日夜操劳,疲惫是正常的。”看着孟星河怪异的表情,赵浩然立刻改口。“不过以三弟强健的体魄,在桃源可是远近驰名,应该没有大碍,适当休息就成了。” 好个大哥,你这是拐着弯子骂我呀,直接说我视嫖如命曾经连续创下七日不倒的传奇就行了嘛。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那么含蓄。知道赵浩然和自己说笑,孟星河也不反口搏击,本来这些事就是事实,前世的记忆中至今还保留那段传奇故事在里面呢。 哎,谁让我叫“神枪无敌”小**呢。孟星河摇了摇头,道:“大哥厢房在哪里,先回去睡个回笼觉,课堂上没有睡利索,总感觉乏力的很。” 孟少爷今天还真是睡神投胎呀。对这个三弟彻底无语,都睡了一上午了还想睡。不用说,昨夜肯定是通宵达旦。知道三弟爱好风月,赵浩然笑道:“厢房就在省学东面,我早已派人替你打扫干净现在带你去吧。” 孟星河点头,二人无话,直接向省学厢房走去。 推开自己厢房的门,里面所有日常用品全被这个大哥包办好,让孟星河小小感动一番。不用担心自己床上会出现肚兜、书桌上会出现春宫图之类的东西,孟星河侧着身子就躺在床上。舒服的嚷嚷道:“大哥,中午就不用叫我用膳了。哎,我今天怎么就那么想睡觉呢?” 看孟星河疲惫的样子,赵浩然也不打扰,转身告退道:“我就在隔壁厢房,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独自叹息一声,好像在孟星河悲哀,赵浩然关门走了出去。 下午时分,孟少爷才从那张床上爬起来。睡意全无的他,居然感觉全身精力充沛比吃了十颗强效伟哥还有劲。真是怪事了,老子的身体怎么变化的那么快呢,早上还懒洋洋的,下午就生龙活虎,到了晚上不会直接让我躺在床上假死吧。 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也没去在意它,可能是最近打了一场架,产生的过激反应,休息几天应该没事。孟星河好心安慰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一道温暖的阳光斜着射了进来,让人感觉暖烘烘的。来到旁边的厢房,现赵浩然不在,可能是去学堂看书去了。孟星河整理一番身上的衣服,慢悠悠沿着厢房的青石板路,往外面走去。 这省学就是不一样,感觉在里面就像逛公园一样,随处可见亭台楼阁、鸟影花卉。虽是隆冬,却丝毫没有寂寥的成色在里面。 和其他刻苦的学子不同,孟星河现在就像是闲人那样,一步一眼慢慢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偶尔看见有女眷出现在眼前,他立刻双眼放光,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失落的收回淫光漫步向前走着。 走了没多久,孟星河自觉无趣,挑眼四处乱看。前面一块花园中,那个素衣着体,正在挥动手中小锄头松地的蒙院长出现在他眼前。 这老头过的真是惬意呀!上午教书,下午就来种花,业余生活过的蛮充实的嘛。 “蒙先生,今天又在种花呀!”孟星河已经来到蒙院长的花园外,这一次他不会再冲动了,最好是得到那老头的许可才进去,免得被他扫地赶出省学。 蒙院长抬头一看,身上粘带的泥土,颇有几分魏晋隐士的风采。看见孟星河止步门外,他好笑道:“孟小哥,你怎么不进来呢?” “我这不是进来了吗?”孟星河嬉笑着走了进来。“蒙先生真是好兴致,没事养养花种种树,既陶怡情操又延年益寿,还能增强某些方面的功能,学生真是羡慕啊。” 孟星河笑着来到蒙院长身边,附身一看,见蒙院长身边那筐竹篮里,不知何时竟装了许多翡翠色植物,和自己报名那天看见的一模一样。不知道蒙院长为何钟情这种不知名的植物,孟星河好奇俯下身拿起一株细细观看,竟然吃惊的叫出声来:“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不可思议了。” 第五十章 浑身是宝的植物 孟星河抓着手里这株幼小的植物,脸上吃惊的表情显得比较突出。刚才仔细观察的时候,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慧眼识得这株植物是什么。 没想到已经有外来物种在侵略我大唐的国土了。如果孟星河没有看错,手里这株翡翠色的食物,因该是飘洋过海的舶来品,而非我大唐土生土长的无名植物。 “怎么,孟小哥知道这小草叫什么名字?”蒙院长也是好奇放下手里的小锄头,蹲在一旁仔细问道。在大唐还找不出有谁认识这种像草一样的幼苗,难道孟星河知道。 孟星河剑眉一皱,这东西什么时候叫小草了?是谁起的那么通俗的名字,平白辱没了这种神奇植物呀。孟星河认真道:“蒙院长有所不知,这东西并非我大唐本土生长的植物。到不知先生是从哪里得到了,绝对是稀有物品呀!” 经孟星河这么一说,蒙院长还真是按捺不住。急切道:“孟小哥快说,别吊老朽胃口了?” 孟星河哪里敢打胡乱说,这种植物在现代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只是在千多年前的唐朝看见实在是大吃一惊。在脑中整理一番资料后,孟星河仔细道:“这种植物,并不叫小草。它的学名因该叫芦荟,是生长在离大唐很远的国家。你可别小看这株植物,它可全身都是宝贝。不但可食用、可药用、最主要是她具有天然的美白、保湿、防晒、祛斑、排毒、镇定、消炎、杀菌、护养等全方位的美容效果,简直是女性的最爱品呀。” 一连串的形容词蹦跶出来,孟星河几乎用尽所有知识来评价这株植物的价值。只是蒙先生这里的芦荟太少,要想大批量生产出芦荟的加工品似乎不太可能。 蒙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孟少爷漏*点而冲动的演说,简直不敢相信这株看似幼小的植物居然有如此多的功效。“孟小哥,你所言可真?它叫芦荟?而非小草?” “我骗你做什么,以前我家还种有一盆,我天天掰它一瓣叶子来涂脸,没看见我现在长的那么白净吗?”孟星河拍着胸脯保证道。在现代这种植物随处可见,他不知道才怪。 说话也不脸红,你长的白净?和田里的小麦差不多。蒙先生直接无视孟少爷那些借机形容自己帅的词,哈哈笑道:“孟小哥真是才识过人,连它的学名都能指出,实在令老朽佩服。要是老朽的朋友听见了,定当万分感谢孟小哥今日解疑。” 又是赞美,又是感谢的说了一堆,孟星河没有放在心上。蒙先生此时已经弯下腰,将篮子里的那些幼苗一株株移栽在泥土里,一举一动皆是小心翼翼,看的出他是一个爱好花草植物的人。 孟星河瞄了一眼,篮子里的幼苗有几十株,能培育出如此多的幼苗,想必蒙先生朋友那里必定有一个更大芦荟培育基地。孟星河心里欢喜,芦荟这东西全身都是宝贝,要是自己下来努力点,弄出那些芦荟加工品,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胭脂水粉算个求,老子利用芦荟研制出天然化妆品,把那些胭脂水粉统统淘汰,到时候我妙玉坊的胭脂店还不财源滚滚。 孟星河如意算盘打的溜溜响,脸上不露山水道:“蒙先生,不知道你这个朋友那里是否栽植了很多的芦荟?哎,今天天气不错,难得遇见如此好的一天,我们应该去观赏一番那些外国产品呀,以免抱憾终身。” 孟星河打着看新奇的招牌,先投了一颗石头下去问路,看看道路是否通畅。 蒙先生不知道他在打鬼主意,豪不遮掩道:“我看还是免了吧,我那朋友小气的很,就连这几十株芦荟,还是老夫亲自执笔写了十诗才换来的不容易呀!” 蒙先生接连哀叹,好像这几十株芦荟的确来之不易。孟星河一听心里顿时笑开了花。蒙老头的朋友真是奇怪,写诗换芦荟,那好呀,老子熟读唐诗三百,加上后世宋元明清的诗词,还不把他的园子里的芦荟全部收入帐下。 “还不知蒙先生的朋友家住哪里,学生这里正好还有几诗,也想去换两株芦荟来当盆景,没事用它来美白自己的脸。你看江都的太阳把我的脸晒得那么黑,我正想补救一下,还请先生指一条明路呀。”孟少爷脸上十分诚恳,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哪里只有几诗在脑中,他是去抢人家芦荟的。 蒙先生一听心里喜了,小小盘算一番,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孟小兄答应老夫,换来芦荟的时候分两株给我就行。” 遇见狠的没有遇见像蒙老头这么狠的,当真是英雄不问出路,无耻不看岁数,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呀。 迫于形势,孟星河只好委曲求全道:“先生放心,有学生的,就有先生你的一份,快告诉我吧!天色不早了,我趁早换来你也好将它们种在地里。”死老头,你都种了那么多芦荟幼苗了,你还想种,不累死你才怪,孟少爷心里鄙视道。 蒙先生得听敲诈成功,笑眯眯的看着孟少爷,道:“孟小哥可要记住了,我那朋友对诗的要求很高,要是入不了她的法眼,你得不到芦荟不说,还要被她痛骂一顿,你真的有把握?” 死老头,不相信我是吗?孟星河几欲哭着道:“蒙先生,学生的人品不用说了吧。算不上大唐第一,可好歹也是前十呀。至于作诗,你就放一万个心,绝对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诗,连你也写不出来那种。” “好了,好了,好不好,还得我朋友说了算。”也不追究孟星河话的真实性,蒙先生还有很多芦荟没有移栽,立刻不耐烦道:“拿着你的诗去江都御史府找吕大小姐,换不换还看她愿不愿意。” 难得多费唇舌,蒙先生直接种他的芦荟去了。 御史府,这三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不就是吕凝那疯婆娘的家么?那我还写过屁的诗,直接找那疯婆娘洽谈不就行了吗。 啪啪啪,孟少爷一阵助跑,直接飞奔出省学往城中御史府方向跑去。 还好御史府不难找,在江都随便拉一个人都会为你热心介绍。 “兄台,御史府你都找不到。前面左转三百步再右转,看见一座白玉桥,朝前走三百步,穿过一条巷子,再右转三百步,看见一个棵高大的榕桑树,再右转三百步,朝前……” “够了……”孟星河愤怒一吼,这也叫好找,跟迷宫差不多,弯弯绕绕,我哪记得清楚。这个时代为什么没有出租车、没有电话呀,心中呐喊了数声,孟星河唯有凭借强的记忆,走一步问一步。 总算没有白费唇舌,在日落前孟星河终于看见了御史府那快匾额高挂在一家府邸门上。他如释重负的快步走过去,刚跨上御史府的台阶,两个士兵摸样的侍卫,扛着长枪抵在孟星河胸前,厉声道:“大胆草民,竟敢擅闯御史府,还不离开,否则休怪我兄弟二人秉公执法。” 我最恨别人拿枪指着我,尤其是男人。孟星河剑眉一竖,冷冷道:“我堂堂小**,你敢骂我是草民,我分明是淫民嘛。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大爷是谁。” 那两侍卫仔细瞅了瞅也没看清楚孟星河是江都哪家的公子,那些长久出入御史府的人他们早就熟悉,自然不惧道:“我管你是谁,擅闯御史府都是死罪,还是离开的好。” 两个侍卫说的正直不阿,连孟星河都佩服。 “咦,两位大哥,地上那银子是不是你们掉的,我捡起来交给你们。”孟星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面扔了一锭银子,立刻将那银子捡起来,交给两位兵士道:“我刚才看见你们掉了银子。现在物归原主。” 两位侍卫相互打量了一眼,迅将银子收入口袋道:“我看公子还是个好人,说吧,找我们御史大人何事。在下带你转告。” 钱真是个好东西,孟星河一听有戏。立刻正直道:“两位大哥不知道,小弟与御史大人的千金有些交往频繁,今日来是为了看吕小姐一眼,还请两位大哥带路,小弟万分感谢。” 原来是这小子想追御史大人的掌上明珠,说不定以后他可能会成为这里的姑爷。看这小子长的还算周正,做事也比较滑套,成为姑爷的可能性很大。两个侍卫相视一眼,立马将手中的银子交还给孟少爷,道“公子请随我们进来,吕小姐正在后花园,先前怠慢了公子还请见谅。” 我草,简直快赶上老子的奸猾了。这两个侍卫上道,以后一定有前途。孟星河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两位大哥请带路,小弟第一次来,怕走丢了就不好了。” 穿过御史府大门后长长的玉石地板长廊,转了几个墙头,孟星河终于来到侍卫口中的后花园外面。 这里是御史府的禁地,两个侍卫当然不敢贸然进入,只把孟星河带到园子外面就转身离开道:“吕小姐就在里面,公子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们两兄弟,必定鼎力相助……” “一定,一定。”孟星河抱拳恭送道。见两个兵士离开,孟少爷理了理嗓子,咳嗽几声,慢慢往御史府的后花园走去。 第五十一章 因为我讨厌你 穿过御史府后花园大门,孟少爷小心翼翼往前面漫步行走。 这吕家的花园还真大呀,种植的各种花草树木,叫得出名叫不出名整齐罗列在两边,被人规划的有条不序,看不出吕凝那疯婆娘如此细心。 寻着一条石板路,孟少爷就像一个小贼那般,走路都不沾半点响声。四处观摩吕凝的身影在哪里时,孟少爷突然一惊。前面石板路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高大威武的狼狗,两只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孟少爷这个陌生的人,露出尖锐的狗牙呜呜警告着。 孟星河立刻驻足,冷汗瀑流。人狗相隔几米,他的双腿情不禁打起了哆嗦。妈的,那么大一只狼狗,都快赶上一头小牛犊子了,要是冲过来老子还不被它咬死。 孟少爷可是怕狗人士,现在横遇堪比虎狼一样的大狗,他心里小鼓只打,身子慢慢向后退去,希望不会惹怒这尊地神。 那狗见孟少爷慢步后退,护家看院的本能让它全身的毛突然立起,拔腿就往孟少爷冲来。 “汪、汪、汪、”三声闷雷一样的叫声,证明了这狗的实力多么彪悍。孟星河哪顾得了这么多,拔腿就往旁边跑去。 这狗好像经过特殊训练一样,孟少爷无论怎样奔跑,它就在后面穷追猛吠。吕府的后花园顿时被这一人一狗,搅乱的不堪入眼。 孟少爷踩花踏树,总之想尽一切办法避开身后的大狗。他那知道身后的大狗一刻也不放过自己,追的越来越紧,几次差点就一口啃在孟少爷的屁股上。 恶狗,别让老子有机会逃脱。孟星河心里暗骂了无数遍,誓要将身后的大狗剥皮吃肉才能解心中之恨。 那大狗动作迅,四肢力,只差一步之遥就先将孟少爷扑倒在地的时候。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突然出现,看见孟少爷近乎玩命似的奔跑,嘴里轻呼了一声:“大将军……快过来。那恶人皮子厚,你咬不动的。” 说话之人正是御史府的吕小姐,刚才听见几声狗叫,放下手里的活儿出来一看,见孟少爷被她养的狼狗追赶才叱令一声,要不然孟少爷今天可就破臀了。 大狼狗听见吕凝的呼喊,立刻停止追捕孟少爷的动作,摇着尾巴乖乖跑到吕凝身边。那双绿色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孟星河,丝毫没有离开。 疯婆娘养的疯狗,差点让老子命丧于此。孟星河擦了把冷汗,不敢离吕凝太近,生怕她指挥身边的大狗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就惨了。 “哇,吕小姐,这是你养的宠物呀,好温柔、好可爱哦。你看那身子、那爪子、还有那洁白的狼牙,简直就是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孟星河心里碎了一声,死狗,改天给你配点毒药,我看你还能不能威风。 吕凝呸了他一声,蹲下来轻轻抚摸着身边的大将军,厉声道:“你来我吕家做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想吕小姐你了,你知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孟少爷开始充当一个诗人。 “大将军,给我咬死这个皮子厚的恶人。”吕凝柳眉倒竖,看孟星河那嬉皮笑脸的摸样,就想放狗咬他一阵。 疯婆娘我只不过是稍加修饰一下自己的感情,你就想放狗咬我。孟少爷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大将军,纠正道:“吕小姐不要误会,小弟今日前来别无他意,只是想从这里换一样宝贵东西回家而已。” “宝贵的东西?”吕凝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这花园里要说最宝贵的东西,当然是我们温柔的吕凝小姐了。这恶人,又在打什么花花肠子,吕凝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依旧板着脸道:“你以为我们吕家人是那么随便的吗?你想换就换,门都没有。”吕小姐偷偷瞟了一眼,看孟星河被人拒绝的表情。 孟少爷气急,这小妞怎么就不吃这套呢。“吕小姐,我可是带了你最想要的东西来了,我保管你看见后一定会换的。” 孟星河是揣着一本浩瀚的诗典来的,吕凝这个诗狂难道还不会换吗。 吕凝一听孟少爷带了秘密武器,美目往他手上一撇,并没有看见她想要的东西。脸上一阵失落,随后大雷霆道:“骗子,你带的东西在哪里,大将军给我咬死这个骗子。” 怎么又要用狗咬我,老子冤枉呀。孟少爷赶忙使出绝世神功,唯有念诗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吕小姐眉头一皱,听见孟少爷在吟诗,伸手安抚住狂的大将军。紧咬红唇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你念诗做什么,难听死了。” “我在淫湿呀,难道你不喜欢。”孟星河搞不懂了,这小妞不是诗狂吗,今天怎么对诗不感兴趣了。 “吟你个大头鬼,谁稀罕你吟诗。”气死人了,这恶人分明就是老天派下来欺负自己的。吕小姐泪水圈在眼眶里打转,咒骂道:“趁早给我出去,我今天不想看见你这个恶人。” 小妞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呀,居然哭了,我又没做什么事,我他妈比窦娥还冤啊。真琢磨不透女人的心啊,太善变了。孟少爷头疼,只好一五一十道:“吕小姐认识省学的蒙院长吗?是他让我来找你换东西。哎,我也是受人之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对不起了蒙院长,事关大家的利益,不得不将你推在风头浪尖,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介意的。 对孟少爷无耻的行径,吕小姐唯有嗤之以鼻。含着泪痛骂道:“那老头真是贪得无厌,今天早晨才从我这里换了几十株小草去,现在又怂恿你这个恶人来欺负我,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换。” 糟了,没想到蒙老头的形象在吕凝眼里比我好不了了多少,那我岂不是作茧自缚。暗叹自己大意,脑袋却是在另谋出路。哈哈大笑道:“小草?那植物叫小草!传出去只怕会笑死人啦。哎,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吧,就让那植物自生自灭,当一株默默无闻的小草。” 孟少爷真是口灿莲花,略施小计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被她忽悠的找不到方向感的吕凝,听见孟星河感叹的话后,立刻少了先前的恶语,而是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不叫小草,整个江都城只有我们吕家花园才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打胡乱说,鬼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家的,我又何必得力不讨好呢。”孟星河起身往外面走去,心里面嘿嘿笑着。 “站住!”吕小姐娇声一呼,孟星河立刻站住。 知道这小妞会叫他,他刚才不过是演戏而已。 “恶人,你给我回来。”又是一句话,就看见吕小姐转身向前面走去。孟星河知道她这是带自己去看芦荟了。奸计得逞,孟星河猴急的跟了上去,哈哈,跟我斗,你还小了点。 吕小姐知道这是孟星河在耍无赖,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她也想知道那奇怪的小草叫什么。要是孟星河敢打胡乱说,身边的大将军一定会在他身上开几道口子。 来到吕小姐的芦荟种植基地,地上的锄头还在,看样子先前她还在这里护理。也不知道这小妞花了多少心血在里面,看着地上葱葱郁郁一株株长势非常好的芦荟,约莫上千株,整整齐齐的排在地里,就像一颗颗大叶子萝卜,孟星河心里面乐开了花。 银子呀,地里种的全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梦少爷蹲下身去,抚摸着一株已经长到完全成熟的芦荟,在它底端已经退化成根的地方,掰掉一片叶子。吕凝心疼的大叫起来,一脚揣在孟星河背上道:“你要做什么,你这人怎么那么手贱。” 孟少爷只当她的花拳绣腿是在捞痒痒,拿起手中的芦荟叶子,轻轻从里面挤出几滴叶汁,沾在自己的脸上,心情无比舒爽道:“纯天然的化妆品,人类的最爱。” 吕小姐听不懂他的疯言疯语,生怕他会对自己心爱的植物下手。护在那片芦荟前,颇为凶狠道:“还不快说它叫什么,说完就给我出去,不要在这里糟蹋我的东西。” “吕小姐,何必那么认真呢。你知不知道,你地里种的可是值钱的宝贝,要是你肯将它们全部交给我,我保证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可不是孟星河吹,以前可是学理科的人,回去搞一个化妆品的配方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一看这恶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吕小姐断然拒绝道:“你想的美。” “算了,我不想和你计较,你知不知道就凭这句话,你已经阻碍了一个国家科技的展,成为一个千古罪人了。”孟星河没有说影响人类社会的进步,惋惜道,“它叫芦荟,并不是你们口中所喊的小草。能入食,能入药,更是一种上好的美容原料。可惜你们不知道它的用途,只用来当作观赏的植物,实在是浪费资源啊。” 吕凝还不知道自己地上的小草居然有如此多的神奇功效,当年自己的父亲从京城带回来的时候,甚至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偏偏眼前这个恶人好像万事通,说起来有板有眼不像是说假,到不知他是从哪里看得这些知识。 “有那么多功效又怎么样,我家院子大,种多少都无所谓。要想我将它们交到你手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吕凝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锄头开始为那些芦荟松地。 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孟星河算是长见识了。“吕小姐,那我写诗来换好吗,写最好的诗来换。”孟星河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后诏,老子等会就一口气写上千诗,非把你地里的芦荟拔光不可。 吕凝拿着锄头,稍稍愣。“谁稀罕你的诗,你爱写不写,没有人强迫你,我才不要呢。” 吕小姐说的比较坚决,孟星河唯有苦笑:“给我一个理由先,蒙院长的诗你都要了,为何不要我的。我可是比他写的好千百倍呢。” “因为我讨厌你。” 第五十二章 似马非马 吕凝一句话,直接将孟星河回驳的哑口无言。 这他妈叫什么话,讨厌我就不换。孟星河如同吃了一团火在心里面:“既然吕小姐不换,那在下也不多做打扰就此告辞。”孟星河绝不死缠烂打,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喂,你这人怎么那样,只允许你欺负人家,不允许人家欺负你几句吗。”吕凝小声骂道,看见孟星河离开的背影,她终究软下心来:“你给我回来,我还没有说完。” 孟星河脸上邪气一笑。立刻板着脸,回过头来义凌然道。:“吕小姐还有什么事,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起,传出去毁了你的名节不要紧,关键是辱了我的名声那就糟了。” “你作死啊!”吕凝嗔骂了一句,抓起地里的泥土就向孟星河砸来。 那恶人狡猾的和猴子一样,吕小姐有气无力的一击怎么能击中。 “吕小姐,究竟什么事?你看星星和月亮都出来谈恋爱了。我今晚恐怕要留宿在御史府了。咦,你后面怎么有一间草棚子,要不今晚我们就在里面相拥长谈,大家增进一下感情。”孟星河嬉笑着一步步靠近吕凝。这疯婆娘虽然倔的要命,可也不是绝情之人,想必是要把芦荟交给我吧。老子这下可财了。 “去你的,我才不要和你相拥而谈呢。”吕小姐脸蛋一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道:“要我将这里的芦荟交给你,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才可以,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啊,三件事,那么多?”孟少爷嘴巴张的圆圆的。要不是知道大唐没有《倚天屠龙记》出版,她一定怀疑这吕凝是赵敏的翻版。“你先容我考虑片刻,我可先说好,答应你三个条件没有问题。只是我也有三个附加条件。” “什么附加条件。”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还讨价还价来着。吕凝白眼道。 孟少爷搓了搓双手,脸上那抹奸诈的笑容慢慢出现。深思熟虑之后,孟星河才认真道:“第一,祸害无辜人士,有违江湖狭义的事我不做;第二,阻碍民族团结、企图分裂国土的事我不做;第三也是最重要一点,干扰夫妻幸福生活,限制恋爱、婚姻、人生、言论、游行、示威,等自由的事我也不能做。就是这三个附加条件,我怎么觉得好少呀,都没有完全表达我的意思。” 孟少爷真是神童,短暂功夫就想了那么多条件出来。吕小姐彻底被他征服了。你都提一些什么条件,端的是无耻呀。吕小姐轻呸了一声道:“你也不嫌脸厚,要不要再让你加上第四条,看什么没有说的,一次性补充完整。” 吕小姐,你太了解我了,我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该说的都补充完整,孟少爷笑道:“第四条就算了,还是吕小姐说你的三件事吧。” 哼,吕凝花容生怒。“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别反悔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孟星河目光在吕凝身上扫荡一周之后。立刻嘿嘿笑道:“吕小姐,你看你地里的芦荟是不是先拔几株给我拿回去研究,等成品出来了我再回来大规模制作呢。”都答应你三个条件了,如果再一毛不拔,我就要施暴了。 “要你提醒我。”吕凝弯腰拔了一株最大的芦荟塞进孟星河怀里,哼哼道:“记住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我怎么不记得了。喂,你干什么,不准叫狗来咬人,不然我上衙门告你纵狗行凶。” 吕凝小手一招,那只大将军已经向孟星河冲了过来。 “你告呀,我们家就是衙门,你随便告,看我爹是相信你这个恶人,还是信他的宝贝女儿。”看着孟少爷仓皇出逃的样子,吕凝掩嘴轻笑煞是美丽,就像慢慢绽开的鲜花。直到那恶人离开园子,她又觉得少了什么,一双剪水双眸呆呆望着,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真是泼妇呀,谁娶了你准倒霉。孟星河抱着一株芦荟在御史府外咧咧骂着,幸好那只大将军没有追出来,否则今天他恐怕要光着腚子回省学了。 两位看门的侍卫见孟星河安然而出,皆是佩服的望了他一眼。吕小姐的后花园,就连老爷都不敢轻易进去。先不说小姐泼辣之外,更重要的是那只凶神恶煞的大将军在里面,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而今孟星河不但安然而归,甚至还获得小姐最爱的小草。这个人不简单啊,以后恐怕当定了御史府的姑爷。 侍卫都是机灵人,当然知道现在讨好孟星河以后绝对有好处可捞,他二人恭敬道:“公子怎么不多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应该晚膳过后在走也不迟呀。” 我要是多待片刻,我他妈就成狗粮了。知道这两人的花花肠子,孟星河笑道:“不了,下次再来。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免得周围闲话甚多,唯恐不利呀。” 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想到那只狼狗可能随时冲出来撕咬一番,孟星河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打来炖了不可。 两个侍卫也不多留,道了一声:“公子慢走。”孟星河已经抱着从吕凝哪里得来的芦荟,急冲冲往省学赶去。 来到省学,夜幕来临,处处已经挑上了华灯。孟星河也不耽搁,借着昏暗的灯光,直接向自己厢房走去。 他前脚才跨进厢房那片院子的大门,随即看见自己厢房门前已经围了几十个学子在哪里议论声颇为嘈杂,评头论足间手不停往孟星河厢房里指去,好像里面出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不会吧,我才出去半天时间,厢房就失火了。孟星河忐忑的来到自己厢房门前,那些学子见孟星河归来,嘴里不屑的哼了几声,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甚是吓人。 一只长而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孟星河的肩膀。孟少爷还没反应,已经被拽到远处。 “三弟,你,哎,你让我怎么说你呢?这里是省学,你这样做影响不好。”赵浩然接连叹气道。 孟星河就像被强灌了几斤烧刀子,脑袋晕乎乎的。“大哥,你说什么啊。什么叫影响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不嫖、四不贪,我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良民。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信我吗。” 都什么时候了,三弟还在耍嘴皮子。赵浩然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难道不知道省学里禁忌女人出入吗,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厢房里现在住着一个女人。” “有这样的事。”孟星河双眼放光。“准是有人从窑子里买来的托儿,存心陷我于不义。哎,我为了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先去看看是谁。” 孟少爷撇开赵浩然,立刻走进了自己的厢房。 房间里已经点上了蜡烛,只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窈窕的人影,正埋头在书案前拿着手里的毛笔在努力写字。 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只知道她身穿白衣,旁边放着一把雪白的宝剑,脸上挂着一方白色的丝巾,就像才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子。一袭淡淡的光晕照在她身上,恰似那天际的朦胧圆月。 仙子姐姐?孟少爷看着呆,轻声呼唤。已经不顾外面多双眼睛的观摩,啪的一声就将厢房的门关上。仙子姐姐只有老子一个人可以看,你们全部滚蛋。 仙子姐姐听见关门的响声,回眸一望,见孟少爷笑嘻嘻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淡道:“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哇,你在写字啊,多勤奋的仙子呀。”孟星河移臀坐到仙子身边,拿起书案上那张就像画了几匹野马在上面的纸,笑道:“仙子姐姐真是博学多才,开始学画国画了,小弟真是万分佩服。” 看着上面几匹形态不一似马非马的图形,孟星河唯有暗叹仙子的笔力之高世所罕见。 仙子抢过孟少爷手中的白纸,用手里的毛笔指着上面画的马道:“这不是马,这叫孟、星、河三个字,是我刚刚学会的,你看我写的好不好。”仙子边说,边为孟少爷指马为证。 “好,很好,非常好。我喜欢马的洒脱。”孟少爷咬着牙齿,气血上涌差点昏了过去。这仙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下不了手去碰她一下啊。 看见孟少爷憋红的脸,仙子低下头去。小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遭人厌?我知道我一直都是一个受人讨厌的女子。” 从未听过仙子有今晚这般感人的言语,孟星河安慰道:“哪里,仙子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我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厌你呢,除非你厌我还差不多。” 孟星河伸出一只手想借机挽在仙子的纤腰上,哪知道仙子居然轻易就躲过了他的攻击,翩翩飞到孟星河的床上,躺在上面**道:“我们睡觉吧,天色不早了。” 每次遇到这种要求,我都会热情的宽衣解带。仙子姐姐你真是要我的命呀,每晚挨着你这么一个美丽的仙子,我都坏疑我是在做梦。“哎,仙子姐姐,你知道我这人一直是个善良的好人。你先把床给我暖好,我等会就来陪你相拥而眠。” “好,我等你。”仙子躺在床上妩媚道。 第五十三章能感觉到心跳的人 这个从天而降的仙子,真是让我意乱情迷把持不住呀。受不了了,真想现在就跳上床去和仙子相拥而眠。施雨老婆对不起了,要是我**了请记得帮我讨回这个公道。孟少爷口号吼的比较响亮,眼睛却一动不动注视着床上的仙子。 过了许久,他才真正收回心思。抽出笔筒里的毛笔,在一张纸上飞快的罗列着一些别人看不懂的符号。 反复将纸上的符号变换了许多次,孟星河才满意的将自己创造出来的新配方收起。从一旁拿来一个大碗将芦荟全部捣碎,通过过滤总算得到了一杯芦荟汁。 这芦荟汁可是天然的美容产品,不但有美白、祛斑、保湿、除痘,还有清热解毒去屑生的神效。要是做出一套芦荟系列的化妆品、洗液、沐浴*,之内的产品,那还不在大唐畅销,到时候谁还会用胭脂水粉。 孟星河顿时心血来潮,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讲易如反掌,只要再去药材店买些辅助材料就可以顺利配制成功。到时候往自己的胭脂店一销售,不管你是萝莉还是大妈,孟星河才不相信女人不爱美。 对女人说我能让你年轻十岁,就好比对太监说我能让你恢复损失的器官。这种**不是一般的惊人啊。孟星河相信自己研制出来的化妆品,再配套沐浴*双向使用,你就算是黑人,我都能把你漂白白。 他又将先前创造的配方拿出来,在上面仔细将三种产品所需要的辅助材料写下来。此时已经过了三更,孟星河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床前。看见那个仙子睡了正恬静,孟星河**衣裤轻轻爬上床紧贴仙子,将她一只手悄悄放在自己的腰上做怀抱状,制造出二人相拥而眠的假象。 不知道仙子半夜会不会将我扑倒在身下,要真是这样我就任由她吧,反正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孟星河得意的闭上眼睛做他的美梦去了。 第二天,孟星河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也不知昨晚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浑身筋骨就像裂开一样。 他躺在床上,昨晚的仙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对仙子的神出鬼没,孟星河已经习惯。他掀开身上的锦被,养成裸睡习惯的孟星河,四下瞅了瞅,顶着全身酸疼慢慢爬了起来。 穿戴好衣裤,简单的整理自己的外表。推门而出,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他的眼,孟少爷随口骂道:“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都下午了?” 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的确是下午才会出现在西面。最近还真是奇怪,越来越嗜睡了,哎,难道是我思念翠微居薛施雨的床了。孟星河色色想到,脸上的表情有些猥琐。 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又不想去学堂看书,干脆上大街上去闲逛吧。昨晚将配方研制出来,今天出去顺便把那些辅助原料买来,先研制出一瓶看效果怎么样。 利益激下孟星河快步走出省学,他琢磨着先去药材店买齐所需的材料,然后去钟玉素哪里蹭几杯茶喝。好久没有去了,怎么说都要去照顾她的生意才是。 来到一家名叫李记的药材店,孟星河跨步进去,摸出怀里的方子,道:“掌柜的,给我抓几味药材。” “恩……这位客官稍……” 一个正在理账的小姐听见有人要抓药,抬头一看,先前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换上另一副语气道:“孟星河,真是好久不见,你是不是病的快死了抓药续命呀。” 还以为碰见熟人了,哪知道听见后面那不堪入耳的话,孟星河猛然抬头,现前面一张充满怨恨的脸在注视着自己。“哦,原来是李小姐呀。失敬、失敬,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孟星河。我是他远房表哥叫孟河星。” 只有孟星河才会如此无耻,李海玉呸了他一声:“你就算死了化成灰我都能认识你那张万恶的嘴脸。”李海玉的眼神颇为仇恨,看样子孟少爷以前把她的心伤透了才会如此记恨他。 “不会吧李小姐,好歹我们还做过几天露水夫妻,没有奸情也有恩情吧,你居然诅咒我。”孟少爷嘿嘿笑着,要不是他那张方子捏在李海玉手里,他早就转身走人了。 知道孟星河嘴皮子厉害,李海玉也没理会他。看了一眼孟星河递来的方子,熟练的在后面的药柜中将孟星河所需的药材全部抓齐,冷哼了一声递给他道:“你抓这些药材做什么,甘草止咳、糯粉润肤去热,莫非你感染了风寒?” 李海玉看了眼其中两味药材,初步断定孟星河症状。孟少爷可不想他的方子外泄,抢过李海玉手里的药材,笑道:“只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我得的是心病,世上还没有神丹妙药可以医治我。所以我只好自己炼制仙丹,活一天算一天了。”胡说是孟少爷的特长,再难的事在他嘴里总能让他自圆其说,让人无言以对。 对孟少爷的花言巧语,李海玉哼了一声:“四味药材,总共八十两银子。付了钱就立刻给我滚。”李海玉说的坚决,不想再看见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出现在面前,让她追忆曾经的伤痛。 八十两,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呢。就手里这么一小包东西,就值八十两,你当我是傻子!孟星河可不是随便被人宰的人,想从他身上放血绝对不可能。双手一摊,直接将那包药材交给李海玉道:“美女,太贵的东西我享用不起,你收回去吧,药材我不抓了。” 要说李海玉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摊上了孟星河这个无赖。雷打不动,刀砍不伤,任你什么招式使在他身上都没有用。哭不得、骂不得、耍嘴皮子更不是他对手。倾尽所有力气,也不能撼动孟星河,李海玉唯有泼妇道:“滚,你趁早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出现在我眼前,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恨你。” 每次见到孟星河李海玉都是处在下风,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睛中流出,汇成两条河流在奔腾。孟星河最怕女人哭了,从身上掏出碎银子,眼不见为净道:“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呀。我还想天天见道我日思夜想的小情人呢。你要怪就怪老天,世界如此之大,偏偏属于你我活动的地方太小,不期而遇、期期相遇,相遇不如偶遇,偶遇不如永远不遇。” 说了一大堆绕舌头的话,孟星河直接走出了李记药铺。出门碰见李老爷子挺着一个官大肚进来,孟星河躲闪不及,却被李老爷子指着鼻子骂道:“好你个孟花柳,我们两家早就解除了婚约你还对海玉死缠烂打,我告诉你,就你孟家坟头那几根杂草,就没有当官财的命,想娶我家闺女做梦去吧!” 以为孟星河是来勾搭李海玉的,李老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这人在桃源就不学好,专做那苟且之事,到江都还是这副德行,今天居然偷花偷到自己的药铺来了,李老爷不骂的他七窍生烟才怪。 听闻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嘲讽,孟星河并未听进心里面去。他也没想过反驳,毕竟李海玉还在后面,自己那张嘴要是开骂起来怕会让她更加记恨自己。反正他脸皮子厚已经习惯了嘲讽,多骂几次少骂几次无所谓了。孟星河也不理会愤怒中的李老爷子,只是比划了一个中指,很自然的走出李记药铺就往远处渡去。 待孟星河走远之后,李老爷开始教训起李海玉来了:“我的宝贝闺女,那贼人就不是个好货。你以为你瞒着爹将婚吗。爹是过来人,马文才比孟花柳好千百倍,你要是嫁过去以后的日子比你嫁给孟花柳好过多了,你怎么就不听呢。我就你一个女儿,难道还会害你吗?” 李老爷子撕毁与孟家的婚约也不是没有道理。孟星河家里那几间祖上传下来的破屋那能和马家相比。李老爷子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才会另择贤婿。只是他那宝贝女儿似乎不听话,暗地里破坏他的一片好心。 李海玉先前就被孟星河折腾的哭过一回,这下李老爷子一句话让她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李老爷子还不知道,她悄悄送到孟母手中的婚书,已经被孟星河退了回来,而且还强迫她签下了休书。心中的酸痛谁人能知,自己的爹想靠着马家在江都将生意做大,而她自然成了交易的牺牲品。 没有真爱,甚至没有体会过什么叫爱。有的只是权色交易,利益的关系。李海玉唯有默默承受。要是当初孟星河不逼迫她签下那份休书,或许事情还有一些转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孟星河……我恨你一辈子。”心中叹了一声,李海玉已经闭上眼睛。两滴伤心的泪珠慢慢渗透出来,煞是凄美:“爹放心,女儿与那姓孟的已经再无瓜葛。一切全凭爹做主就行。”此刻的李小姐就像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只剩下麻木在左右自己。唯一能让她感觉心跳存在的,就是哪个叫孟星河的恶人,还有那张笑起来让人又爱又恨的坏脸。 第五十四章 夜泊秦淮 来到钟玉素茶楼门前,看见大门两侧那副对子和上面“碧螺春”三个大字镌刻的招牌,孟星河嘿嘿一笑爽快的走进楼去。 “哎哟,孟公子真是稀客呀。”钟玉素妖娆的走了过来,依旧是一身黑色劲爆的装扮,让人欲罢不能。 老远就听见钟玉素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孟星河淫光泛滥,猥琐的扫了眼她堪称火爆的身材。情不禁吞了吞口水道:“几日不见,玉素姑娘又长迷人了,莫非得到神仙雨露滋润的?” 钟玉素比不过他脸厚,媚声道:“哪里有什么雨露?公子说笑了,请上二楼吧。妾身为公子看一壶好茶。” “同请、同请。玉素姑娘真是太客气了。”孟星河惭愧的往里面走去,他到这里来蹭茶喝哪敢让钟玉素贴身服务呢。 上了二楼,这里相对于一楼要清净的多,环境也比较适合坐下来慢慢品茶。孟星河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四周一扫。前方不远处两个正在品茶的老头让孟少爷暗叹世界太小了,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蒙先生、御史大人。好久不见,两位依然风采照人、不输当年呀。”孟星河已经来到两位老头身边,挥他的嘴上功夫一阵吹捧。 没见过这么脸厚的人,说起话来完全不沾边。两位老头看了孟星河一眼,蒙先生不冷不热道:“找个座位坐下吧。看你那样子就不想站着说话。” 这个死老头,外人面前好歹留点薄面吧。孟星河嘿嘿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先生都是学生终身向你们看齐的榜样,能和你们说上一句话讨得几分教诲就是学生的荣幸。”说着他已经坐了下来。 那御史大人见孟星河说话轻挑,完全没有:“你就是孟星河?我看到像街头的小混混,来人呀,给我拖进大牢先关个三五几年再说。” 你个昏官,我又没偷你家做饭用的锅凭什么抓我。有其父、必有其女,吕凝火爆的脾气,准时从吕老头这里遗传的。孟星河脸上委屈道:“御史大人,我可是恪守奉公准时纳税,一心想着为大唐建设做贡献的良好青年,我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自责一年,你看我的额头上至今还写着清白二字。” “废话。你清不清白只有你自己知道。”御史大人冷冷说了一句,那目光就像一把快刀仔细割在孟星河身上。 算了,我尊老爱幼不和你计较免得外人说我小气。孟星河也不为自己辩解,笑吟吟的坐在他们中间,厚起脸皮来简直无人能敌。 一会儿功夫,钟玉素为孟少爷端来一壶煮好的茶。看见他和两个大人坐在一起,钟玉素借花献佛,道:“两位大人,这是小店才推出的新茶,你们看合不合胃口。” 我没有听错吧,茶好像是为我准备的,你怎么先叫他们品尝呢。看着两个老头喜笑颜开的表情,孟少爷唯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仔细看着钟玉素光洁美丽的脸蛋,笑道:“玉素姑娘,不知你这茶叫什么名字,小弟也跟着两位先生沾光品尝一口。”孟少爷自顾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慢送到嘴边品尝。 知道孟少爷心里不舒服,钟玉素向他妩媚的眨了眨眼睛。“这是今年西湖茶山上新出的品种,还没有名字,两位大人和孟公子品尝过后就为它题一个名字如何。” 原来是在搞促销呀,这钟玉素看来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有蒙院长和御史大人的亲笔批名,这茶不卖好才怪。孟星河哈哈喝了一杯,舌头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茶香。 看着钟玉素勾魂的眼神,似乎对自己期望很高。要说取名孟星河可是高手,随便想几个韵味十足的茶名上去,那绝对是后无来者。仔细想了想,又根据刚才喝茶时品味出的味道,孟星河综合得出结论道:“此茶润而不涩,最可贵的是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就好像……”孟少爷故作疑惑,见钟玉素脸上挂着急切的表情,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就好像以前喝过的牛奶那种味道,不如叫它奶茶吧。” 孟星河据实回答,奶茶二字意义丰富,又极其符合此茶本身具有的特色,绝对是名副其实。 真是服了孟星河的天马行空,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此茶的确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喝起来与其它茶不同点也在此处。钟玉素没有否认孟星河的取名,将目光望着两位大人,希望他们能取出一个高雅的名字,那孟星河的奶茶二字就会被取缔。 哪知道两位大人喝过茶之后,也找不出适合的茶名将此茶的特点烘托出来,听孟星河的奶茶不错,干脆一致同意依了孟星河的提意。 既然两位大人都赞成孟星河的观点,钟玉素也没有意见。她望了眼正在喝奶茶的孟星河,你个死人,不知道取雅一点的名字吗?心里咒骂一句,钟玉素咬牙切齿道:“孟公子博学多才,世所罕见,以后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玉素姑娘,你知道我很一直都低调的。两位先生在这里,你就不要把我的优点说出来嘛,他们都知道。”孟星河浑然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他现在就是凌驾在无耻之上。钟玉素抵不过他嘴利,白了他一眼起身告退了。 就这样走了,也不给我们多上一壶茶来,没看见有三个人喝么。孟星河自言自语,旁边的蒙先生好奇问道:“孟小哥和刘夫人很熟吗?我看你们像老朋友一样。” 孟星河心里凉了半截,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京城的刘侍郎听见了,找我决斗就麻烦了。也不知蒙老头是有意还是无意,孟星河打着哈哈道:“我们是老乡,见了面,难免多说几句话。”孟星河擦了把冷汗,这叫什么问题,跟逼供差不多。 蒙先生更加不解了,孟星河什么时候和刘夫人是老乡了:“我记得刘夫人是长安人氏,小哥难道也是从长安迁徙来此地的人?” 他这一句话,孟星河就知道露馅了。赶忙纠正道:“正所谓四海之内皆老乡,我们都是大唐的一员,哪里还分长安和江都。我们喝着同一条江的水,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信仰同一种孔孟之道,所以天下本就一家不分彼此。” 信好自己反应机灵,不然就被蒙老头装进了袋子里去了。孟星河重重松了一口气,胡乱端了一杯茶来挡住自己的脸。 这小子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蒙先生笑道:“孟小哥,你学究天人,老朽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可否相告。” 孟星河差点喷茶而出,在蒙院长面前敢称学究天人,那不是找挤兑吗。孟星河立刻端正态度道:“蒙先生就不要笑话学生了。先生不耻下问,学生定当知无不言。” 蒙先生得到孟星河的应允,神情变得严肃许多。看了一眼身边的御史大人,然后很小声道:“小哥可信鬼神?” 孟星河有些纳闷,并没有直接回答蒙先生:“先生有什么事请道明。鬼神之事古来皆有,但大多都是人为不足为怪。学生只信自己,从不信鬼神。” “不信就好。”蒙先生立刻笑了起来:“小哥今晚可有时间?” “最近失眠,晚上时间比较充足,应该有。”孟星河有些担心,蒙院长不会伙同我去盗墓吧。 “如此甚好。”哈哈,蒙院长和御史大人同时笑了起来。孟星河感觉这二人神神秘秘,准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自己身体不适,蒙院长已经下达了命令道:“孟小哥晚上我和御史大人在秦淮河边等你。”他说着和御史大人共同向楼下走去。 孟星河双眉一挑,不知道这两个老头搞什么鬼。但听说是去秦淮河,孟星河心神就开始荡漾,两位大人夜泊秦淮,难道是想出去风流快活。 第五十五章 龙母庙 出了茶楼,孟星河先回省学,潜心躲在厢房里研制自己新明的产品。直到外面天色渐暗,他才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半成品,悄声走出省学。 也不知蒙老头和那个吕老头搞什么鬼,晚上不回家睡觉,居然想到去秦淮河上观风,你们去则去吧,干嘛非得拉上我呢。孟星河边走边着牢骚,晚上秦淮河两旁可是热闹,两岸大红灯笼高挂着,就像沿江连了一条长长的红龙,丝竹管弦飘出来的声音就像合奏团在集体演奏曲子,皮条客和小姐们见面就相拥在一起狂热的寻找着乐趣。孟星河眼睛利索的看着周围的“郎情妾意”。只能由衷而叹。这一幕,熟悉。 来到秦淮河边的码头,黑压压的江水就像一片乌云落在地上。许多渡船的船家都熄灭船灯,准备回家搂着温香美玉睡觉去了。看见前面站着两个老头,身边还跟了几个随从,孟星河笑着走过去,道:“路上交通堵塞,来迟了还请两位先生见谅。” 明明是自己拖延时间来迟了,偏偏还能想出歪门邪理出来。这个孟星河真是宝贝呀。两个老头只是冷哼了一声。站在他们旁边一个身材较为瘦小的随从却呸了孟星河一声道:“鬼扯,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站在那家花楼门前挪不开步子。眼睛还盯着人家小姑娘身子看的呆,你休想狡辩。” “你居然偷窥我?”感觉声音很熟,孟星河仔细盯着说话之人,里里外外将她看透之后,一双猥琐的眼睛盯着她的胸器,道:“吕小姐,什么时候大唐开始流行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了。只不过你的化妆水平还有待提高呀,某些地方没有缠好会露馅儿的。” 大唐还没有梁祝的故事,吕凝自然不知道。只是孟星河的话比较露骨,吕凝以前就被他欺负过。论嘴上功夫,吕凝终究不是孟星河对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止住了自己的声音。 旁边的御史大人倒奇怪了,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认识孟星河了。他看了眼二人,似有疑惑道:“凝儿,你认识他?” “认识、认识、我们熟得很。上辈子她追着我跑了几条街,硬是在我手上留下一排牙印,哦,那时我叫吕洞宾和你们是本家。”孟星河抢着回答,丝毫不让吕凝先说话。 吕凝哪里肯容他这般欺负,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截断了的船桨,不有分说就往孟星河脑门砸去。“你才是狗呢。死狗、烂狗、赖皮狗。” 孟少爷轻巧的躲过了吕小姐的暗器:“我哪里是狗了,我分明是狼嘛。” 咳咳。他二人不顾形象打闹时候,蒙先生咳嗽几声,打破了现场的气氛。孟星河立刻关心道:“蒙先生,难道你不舒服。江上湿气重,我看你就别去了吧,感冒了不好。” 我是想提醒你们,这里不是让年轻人打闹的地方。蒙先生严肃道:“既然孟小哥来了,大家都上船吧。” 他一声令下,倒颇有几分威严。吕凝冲孟星河比划了自己的小拳头,看样子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孟星河也丝毫不示弱,唯有伸出神圣的中指以示友好欢迎。对这个动作,吕凝已经知道它代表的意义,顿时双颊潮红,羞愧的转过头去。 跟随在后面上了渡船,孟星河现居然是夏老儿在摆渡。小雨荷从船舱里探出一个头来,一双乌黑的眼睛,见众人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她高兴的嚷嚷道:“大哥哥,你怎么来了。你好久没来秦淮看雨荷了,是不是把我忘了呀。” 孟星河伸出双手将小雨荷抱在怀里,“几日不见,小雨荷又长重了,大哥哥都快抱不起你了。” 小雨荷被他搂在怀里,双手往他脸蛋上攀去。旁边的吕凝看见孟星河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心里堵了一口气,狠狠道:“不要脸。” 你才知道我不要脸呀,孟星河还她一个微笑。“两位先生,不知道今晚我们打算去哪里观赏风月?此时夜黑风高,适合做一些****的事情。” 听他胡扯,众人抵不过他脸厚,也没搭理他,蒙先生沉默很久,才喃喃说道:“孟小哥,实不相瞒我们今晚是去捉鬼的。” 你当我好忽悠吗。这两个老头的随从中,其中有几个孟星河看的出是练家子,我看是捉奸还差不多。孟星河也不是傻子,依着蒙先生的话,笑道:“先生可找对人了,本人绰号鬼见愁。只要我往那坟地里一站,我就是最好的符咒,保管女鬼腿软。” “你以为你是钟馗啊。”没见过如此自恋的人,吕凝打击道。御史大人见她一向不喜欢男人的女儿居然处处和这个书生拌嘴,心中好笑,脸上却平淡道:“本官近日听江上渔民谣言,说秦淮河旁的龙母庙中出现怪异之事,滋扰了渔民正常作息,令方圆十里之内民心恐慌。今夜相尔等前去一探究竟,看究竟是何人在兴风作浪,扰我江都人心。” 那龙母庙可是江都民众用来祈福一年风调雨顺的庙宇,突然冒出鬼怪之事导致人心惶惶,吕大人身为江都御史,当然不能不闻不问。经他这么一说,孟星河才知道原来是庙中闹鬼。这种事古来皆有,无非是有人想利用鬼神之事意图造谣生事,也难怪这两个老头如此心急。 随船摇荡了很久,不多时候摇船的夏老头在一段比较宽广的地段停船。附近一带的渔民听说御史大人今夜要来,早就点上火把在岸边等待。偶尔吹过的江风中夹杂几声狐狸的嚎叫,让那些渔民暗自捏紧手里的鱼叉,神情紧张的看着从船里走出来的人。 御史大人和蒙先生走下船来,身后的随从立刻将他二人围在中间,看样子是作贴身保护。 一个年老的渔民,握着手里的鱼叉,躬身走上前去道:“大人,龙母庙就在前面,你听,那种哭声又响起来了。”老渔民话才说完,空中立刻传来一阵幽幽的哭泣,让所有人脸色顿时大变。 “就是这种声音,龙母庙中传出来的就是这种哭泣的声音。”一个年轻的渔民听得仔细,已经大声说了出来。这些都是在这一带结网打渔的渔民,近来听见龙母庙中时常传出女子的哭声,一时谣言纷纷是不是要生什么大事了。 吕大人愤声一喝,大起胆子往前面走去:“大家随我前去看个究竟吧。本官活了大把岁数,还没见过鬼怪是什么样子。” 吕大人颇为豪气说了一声,已经带头往前面龙母庙走去。身后众多渔民也大着胆子跟在他身后。 孟星河在后面垫底,听着空中那幽幽的哭泣似曾熟悉,心中怀着疑惑慢慢跟了上去。 “吕小姐,你不怕鬼吗?我记得女孩子都很怕鬼的?”前往龙母庙的路上,孟星河居然和走在前面的吕凝开始说起话来。 “要你管我。”吕凝回过头来冷冷道:“再恶的鬼也比不上你吓人。” “这到也是,鬼长的哪有我这么帅。”孟星河恬不知耻,“咦,吕小姐,你背上背着那小孩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孟星河胡说八道,吕凝顿时慌了。嘤咛一声扑在孟星河怀里,焦急道:“在哪里,在哪里,快给我赶走他。” 看见吕使劲往自己怀里钻,孟星河比较严肃道:“吕小姐,你怎么可以趁我不注意,就占我的便宜呢。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抱抱就行,千万不要爱上这个地方。” 孟少爷献出博爱的胸膛,吕凝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他的当,一把推开了他的熊抱。哭着道:“骗子,骗子,就知道欺负我。”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吕凝竟然哭着跑了。 “喂,你属狗的啊。哭就哭嘛,干嘛要咬我呀。”孟星河摸着自己胸口上湿湿一团,里面估计是一个青色的月亮。暗自誓下次一定要提防这个小妞,不然她那张嘴巴可是厉害的很。 摸着胸口的疼痛,总算来到了龙母庙前。以前没有出现鬼怪的时候这里的香火可是鼎盛,如今几乎没有一个人前来上香。 龙母庙的大门半掩着,也不知是谁点了两盏莲花灯挂在两旁就像墓地里的长明灯。站在庙宇外面,一眼看见里面泥塑的龙母像,批上一层淡蓝色的光在上面,就像在燃烧一样,更为诡异的是那龙母塑像居然在小声哭泣。 “冥火,是冥火。”那些渔民看见龙母庙里燃烧的蓝火,惊恐的往后退去,啪的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生怕触犯了庙里的神灵,降下罪恶迁怒他们。 孟星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见前面跪了一排的渔民。他走上前去,看见龙母庙里燃烧的冥火,声声断肠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孟星河抢过一支火把捏在手里,慢慢向龙母庙里走去。 他每走一步,后面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里。 “恶人,你要做什么。”吕凝看见孟星河不顾一切的走过去,不知道为他担心了多少次。这人还真是胆大,里面黑漆漆的他也敢独自闯进去。 孟星河回过头来,冲她一笑:“你担心我?”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笑。吕凝双眉一皱,还是点了点头。孟星河一手拿着火把,一脚踹开龙母庙半掩的大门。借着火光,往里面一看,只见一道白色的惊鸿从龙母雕像后面晃过。他顿时矗立在门前,呆呆道:“仙子姐姐。” 第五十六章 相 吻 而 亡 那龙母庙里四面黑漆漆的,正前方那尊龙母泥塑周身披上一层淡蓝色的火光。孟星河手中打着火把,往里面一照,那一身白衣,脸上一张白色丝巾的仙子,惊鸿一瞥就消失了踪影。 难道仙子就是渔民口中说的女鬼?孟星河似有疑惑往龙母庙里走去。他每走一步,偌大的龙母庙堂就亮堂许多。后面众人看着他浑然不知危险,皆是屏住呼吸,视线只随着孟星河深入龙母庙大堂齐齐往里面看去。 就像一个人孤身闯入九幽之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唯一可看见的便是眼前那尊附着冥火的龙母塑像。孟星河知道那是有人将磷粉涂抹在龙母雕像上,自燃形成的一种现象,而并非鬼怪所为。愚弄那些乡民还行,糊弄自己那就找错了对象。 他机警的观察四方每个黑暗的角落,脸上却是笑道:“仙子姐姐,你就出来吧,我刚才都看见你了。麻烦下次出来扮鬼,不要把你那张丝巾带在脸上,很容易暴露自己的。” 孟星河很随意的问道,周围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的声音。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刚才明明看见一道白影从龙母塑像身后飘过,孟星河就算眼睛昏花,也忘记不了白影脸上那张绣花白丝巾。 孟星河高举火把,已经来到龙母庙堂的中间,四周黑暗的地方在他的火光照耀下隐隐露出原来的样子,无数尊比较矮小的彩色泥像,有龙、有虾、有蟹、有龟,塑造的习习如生,整齐的排列在龙母塑像正前方两旁。 见这些神态不一的水中生物,就像活生生的站在龙母庙里进行朝拜,孟星河还以为他自己闯入了东海龙宫。双目往龙母塑像望去,刚才在大门边没有看清楚,走进一看,才现龙母塑像前有个黑色的影子跪在那里,手里正托着一个火红的圆球。 孟星河捏着火把,走到那黑色的影子前,这才现原来是一尊塑像。他火光照在那尊塑像的身上,顿时吓的后退了几步。 这怎么可能?是谁那么缺德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为我胡乱塑立金身的。几乎不敢相信跪在龙母塑像前的黑影就是自己的翻版,那相貌、那身材,简直和孟星河本人无二。唯一不同是塑像头顶上多了一顶镶嵌着十二颗明珠的帽子,身上彩塑的衣服却是肩挑日月、背负星辰,颇为霸气。 这是什么乌纱,居然有那么多明珠,衣服也那么好看?不对,好像是黄袍。我日啊,十二明珠朝天冠、日月星辰添龙袍,这是庙堂上皇帝的行头,现在加身在我身上,想害我杀头灭族吗?孟星河突然惊醒,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他不知道谁想害他,这种方式让他死十次都足够了。 也不管地上的塑像是不是自己,孟星河抬起脚就是重重一击,那跪着的塑像应脚而倒。手中一直托着的火球慢慢滚到地上,立刻出嗤嗤的响声。 轰轰轰。 孟星河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地上那火红的圆球突然迸出万道金光,就像一桶巨大的烟花爆开。 只感觉满眼是星星,孟星河被一股热浪掀到了墙角,身上覆盖了一片碎石泥土,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面众人听见龙母庙里传来轰隆的爆炸声,接着看见一道巨大的金光冲破龙母庙的屋顶,直上九天,照亮了半片天空。 就在金光乍现的时候,龙母庙上空居然平白无故出现了四排金色大字。 “苍天死,黄天立。” “大唐灭,太平起。” “天地劫,真龙降。” “驭四海,万民俯。” 伴着轰隆的响声,那二十几个金色大字全部化成粉末,慢慢消失在空中。那些渔民哪里见过此等神奇的事,见龙母庙里突然生出的异相,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朝拜,不敢有丝毫不敬。 蒙先生和吕大人看见那二十四个大字,顿时脸色青。都说乱世出妖孽,如今盛世大唐,居然有此次等蛊惑人心的谣言出现,他们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不惊骇。 “何方乱臣贼子再此妖言惑众,如今四海升平岂有天地劫乱之说。来人啦,放火将这龙母庙全数烧毁不得有误。”吕大人立刻吩咐身边的随从取来火把。在江都地盘上出现了此等乱国的谣言,要是传到京城皇帝耳中,吕大人头上的官帽都怕被削掉。 天降异变之地,不烧掉恐怕会生出更多的事。吕大人一声令下,几个拿着火把的随从,立刻走到龙母庙前放火烧屋。 大火瞬间蔓延开来。就像无数条火龙在怒吼。吕大人只顾着毁掉谣言安抚民心,全然忘记了孟星河还在里面。吕凝也是被刚才的异象吓住了,眼前火光滔天,他才想起里面还有个恶人至今没有出来。 啊的一声大叫,吕凝看见龙母庙已经燃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左右着她,尽然冒着漫天的火光冲了进去。 “凝儿,你进去做什么?”吕大人见爱女拼死冲进了龙母庙,他才想起里面还有一个人。但听刚才那声炸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穿越一道火墙,吕小姐已经顾不得周围呼呼火嚣声。借着明亮的火光,看见了墙角边上被泥土和碎石掩埋的孟星河,她几乎是哭着跑了过去。拼命用双手为他抛开身边的泥石,不停的哭道:“孟星河,你可千万别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为他抛开身边的泥土,吕小姐紧紧抓着孟星河的手,见他和死人无异。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吕小姐拼命的呼喊:“孟星河,你快醒来啊。我还等着你欺负我呢,你醒来欺负我呀。”呜呜,说道最后,吕凝已经扑在孟星河浑身是土的身上嚎啕大哭,就算旁边的火势已经燃的很旺,吕小姐也没有放开孟星河的手。死死捏在手中,哭声越的大声。 刚才那个火红的圆球把孟少爷炸的和一条死鱼一样,他那里知道外面已经在放火烧屋了。就连吕凝温暖的小手握着他也感觉不到,胸口闷得就像堵了一团棉花。神智模模糊糊,只能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身上磨蹭。 哗~~嚓。 一根巨大的横梁落了下来,龙母庙已经是身处火海之中。门前唯一的出路被层层熊火包围,人在里面听不见外面的呼喊声,只有呼哧呼哧的火嚣声,就像千万只蜜蜂在乱叫。 哔哔剥剥木头燃烧的声音,尖锐的呼啸着。喊了半天孟星河一点反应都没有,吕凝双眼呆滞,看着那张连死都带着微笑的脸。他死了,恶人死了,吕凝悲及而念,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水奔腾而出。 哭过之后,见她用双手将孟星河那张灰脸擦干净,然后将他如同虫一样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身边大火熊熊,映的他二人脸庞光。就在此时,吕凝将她头上簪取下,一头如瀑的黑,缓缓洒落在她的香肩上,吕凝女儿家的摸样在那火光的照耀下竟是那样光鲜美丽。 大火将他们层层包围,一条条交织在空中怒吼的火龙在吕凝眼中竟成了红色的丝绸,将龙母庙装饰成新婚的洞房那样。吕凝双手抱着孟星河,眼中看不出任何胆怯道:“龙母娘娘在上,民女吕凝愿意为身下男人解簪梳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但愿与君生同眠、死亦同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知道孟星河已经听不见了,吕凝只能将满心的情愫寄托在神灵身上。然后见她轻轻将秀高高的盘起,变作那嫁与人妇的摸样。望着怀里的孟星河,吕凝小声道:“恶人,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欺负我。”她说着竟将自己红的亮的朱唇轻轻点在了孟星河紧闭的嘴上。一滴幸福的眼泪从她眼中滑落,悄无声息的落入土地里。 吕凝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烈火中相吻而亡。就算此刻死去,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孟星河被动享受着两片温暖的嘴唇,感觉到一条小香舌慢慢入侵自己的大舌头似无忌惮的乱撞,虽然略显生涩却是异常胆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春梦,孟星河自然做出了反应,慢慢蠕动舌头做回应。 咳咳~~孟星河喉咙痒,憋在胸中那口气,居然在吕凝的漏*点的热吻下慢慢的吐了出来。他双手向上一摸,两个大大的圆圆的,就像以前吃过的馒头那样柔软的球形出现在手中。 刚才一口气差点没把孟星河憋死,现在导通气息,孟星河自然恢复了精神。摸着两个馒头状的东西,孟星河不信的捏了捏,柔软而富有弹性。 恩~哼,一声由鼻子里面出来的娇声飘荡在孟星河耳边。他立刻睁开自己双眼,看见吕凝那张既痛苦又高兴的脸紧贴在自己脸上。孟少爷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抱着吕凝的细腰,嘴上被吕凝堵着,他只好呜呜道:“疯婆娘你干什么,我可是纯洁的处男,不要非礼我。喂,你怎么不听话呢,想吻死我呀。”面对吕凝疯狂的热吻,孟少爷那无力的呐喊已经被吞噬了。 第五十七章 患难夫妻 吕凝正忘情的泄着自己的感情,对孟星河所有的言语都只能当成幻觉来对待。她闭上眼睛,只为享受彼此双唇间带来的感觉,对周围熊熊大火丝毫无所畏惧。 没看出来这小妞还是个疯狂的人,连吻都那么带劲。孟星河两只手攀在吕凝细腰上。他虽然是躺在吕凝怀中,可是丝毫不影响他双臂力。热情的回应吕凝热吻时,竟活生生的将吕凝反抱在怀里从地上钢铁般的站了起来。 吕小姐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整个人挂在宽大而温暖的胸怀里异常的踏实。吻在孟星河嘴上的红唇慢慢减小了动作,轻轻张开眼睛,一眼就看见那张坏笑的脸和他停留在自己小嘴上的两片厚唇。 恶人居然没有死,还将自己死死搂在怀里。吕凝哪里经得住他这般对待,原以为孟星河已经死了,她宁愿一直热吻着他相拥而亡也是幸福,没想到恶人命大居然没有死。吕凝又羞又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事情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如何面对,难道和孟星河说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吗? 真是羞死人了,吕凝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孟星河的嘴,干脆将错就错,就这样一直吻下去。 孟少爷站立的姿势有利于他挥主动权,尽管周围热浪袭人。他依旧常挥了前世和今生两人的功力,直到将吕小姐吻的面红耳烫,娇气急喘的时候,孟少爷才主动离开了那两片薄而略带胭脂味的红唇。 搂着吕凝的腰,眼睛直视吕凝羞红的脸。孟少爷笑了笑,不羞不躁说道:“吕小姐,你的人工呼吸好厉害,我本来都准备喝孟婆汤了你都能把我救回来。你真是再世活菩萨,我心目中敬佩的热吻女神。” 他将吕凝抱在怀里,自己背对身后烈火袭击。这个男人虽然口无遮拦,却是处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吕小姐又气又恼呸了他一声,真不知眼前的男人是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什么菩萨、女神,没看见我现在都为你盘了吗,我是你妻子。 这个白痴的家伙,糊涂时候比小孩子还傻。吕凝小拳头在他怀里锤了几下,温柔道:“我们就这样葬身在火海中,你后不后悔。” “后悔,我当然后悔了,非常后悔。”孟星河立刻叫嚣道。 吕凝一听,一双眼睛已经饱含泪水。想一把推开孟星河的熊抱,可是他那双手就像钢铁一样,死死抱住自己的腰未曾松懈。此刻的吕凝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女子,使劲推着孟星河宽阔的胸膛,泣不成声:“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不要抱着我,你滚,你滚的远远的,我哪怕是死在这里也不**的事那是我自找的。” 看着怀中的泪人,就像一头无牙的小老虎,孟星河将他搂的更紧。顶着她额头,笑道:“我怎么不会后悔了。我还没有当我孩子他爸,你还没有当我孩子他妈,我们还没有组成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就这样死了我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爹。” 孟少爷那张坏脸笑的更加灿烂,但那双眼神却是让吕凝心中一暖。又是爹、又是娘、还有未来的孩子,吕凝母性的光辉被孟星河彻底激出来。也不管周围的烈火是否能将他们二人吞噬,吕凝腰肢舒展,那张才停歇的小嘴从新吻上了孟少爷的嘴。“你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 “我怎么会反悔呢。”孟少爷很认真的承诺。“哎呀,你怎么可以咬我的嘴,哪里是我的第一次很疼的。” 受不了这个疯婆娘了,哪天非把她那几颗小虎牙拔了不可。孟少爷全身就没有没被她咬过的地方。除了那神圣的地方,今天连嘴巴也沦陷了,孟少爷非常后怕以后会出现什么事情。 吕凝亲咬贝齿,在孟少爷那厚厚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半月印。然后转移目标,在孟少爷侧脸上香了一个算是回报:“好啦,为了让你记住今天的话,先给你打上一个记号。” “那我也给你打一个。”孟星河呲牙咧嘴,想在吕凝的脸上为她盖上一个孟家的章。 吕凝脸蛋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去:“不行,要打以后再打也不迟。别忘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怎么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孟星河看了看身边的火势,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一个未知数。想到吕凝冒死冲进来救自己,孟星河心中一暖,贴在她耳边小声道:“以后我们打一百个、一千个。让我们彼此都烙上对方的印记,永远不分离。” 听他催情的话,吕凝将脑袋贴在他身上,眼泪簌簌而下:“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永远不分离,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最后一句,已经将先前在龙母娘娘面前许下的诺言说了出来。孟星河眼圈热,将吕凝放在地上,脱下自己外衣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免得等会而被大火烧伤了。 “相公,我想听你为我作一诗。”就在孟星河准备抱起吕凝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来拉住了孟星河的手臂:“一辈子,只要这一就足够了。”看见周围那熊熊大火,吕凝的心竟然软了许多,他们能逃出去的希望只怕很小吧。 孟星河冲她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认真说道:“患难夫妻,情比金坚。不求同生,但求同穴。”他说了一句,已经将吕凝紧紧抱在怀里。“为了你,无论刀山火海,我甘愿勇闯地狱,相信我,一定能够平安回去。” 吕凝被孟星河赚了一汪眼泪。那四字古诗,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是最真诚的定情誓言。那最后一句,却让她感觉自己现在放佛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孟星河平日的轻挑、嬉笑、此刻全然不见。他剑眉舒展,虎目闪光,仔细注视眼前的火海。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已经小心护着吕凝,冲进了无尽的火海之中。 第五十八章 送我一条丝巾 龙母庙滔天的火光映红了半片天空,熊熊大火就像喷出的岩浆一样烘烤着四周。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冲进去救那个大胆的书生,到现在都未出来。眼看着龙母庙即将化成灰烬,吕大人拼命的指挥随从做着微不足道的灭火动作,他自己也是一脸焦头烂额,望着眼前无法扑灭的火海愁。 “大人,火太大了。根本扑灭不了。”一个满脸烟灰的随从,向吕大人报告了救火的情况。见他那大汗淋漓的样子,可能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吕大人双眼一黑,难道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去了。“退吧。”吕大人手一挥,双眼呆呆的注视眼前熊熊烈火直窜九霄,纵然铁石心肠此刻也变成了易碎的豆腐。 “啪……”就在吕大人准备叫众人撤离这个危险地方时。龙母庙里那片火龙乱舞的空间中,一个浑身带火的男人用身躯护住自己怀里的女人,奋力踢开了前面挡路的东西。那一条条长长的火舌,在绕过他身体的时候,几乎没有对他造成恐惧,他毅然一如既往的冲了出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才从火海里冲出来的男人身上。是什么力量让他如此拼命,换做是常人只怕早就葬身在里面了。 孟星河足足憋了三分钟的气。凭借快的度和耐力,冒着被熔化的危险,硬着头皮破火而出,唯一的目标就是冲到外面的安全地带。 他一鼓作气拼死冲了出来,虽然自己身上多处被烧伤,好在吕凝在他竭力的保护下可以说是丝毫无损。 终于逃离那种烈火煎熬的环境,孟星河快炸开的肺,长长吸了一口气。快将身上带出来的火苗熄灭,他才将怀中一直安静等待结果的吕凝放在了地上。嬉皮笑脸道:“今夜的月色好美呀,晚风轻抚,温柔的就像情人的吻,如此良辰美景,我都舍不得死了。” 这人真是奇怪,别人逃出生天都是祈福老天保佑,他居然感叹起风月来了。这坏人竟想些花花肠子,什么情人、什么吻之类的,还不是说给一旁的吕小姐听的。知道他是在借物说事,吕凝小脸一红将套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与他,道:“快些穿上,你看你那木炭样,眉毛头都连成一块黑了。” 想到刚才在龙母庙中恶人为了让自己不受伤害,用身体挡了大部分的烈火,现在就像一个才从煤窑里跑出来的长工,黑漆漆的一张脸庞,吕小姐看了都心中酸疼,偏偏这恶人不以为然,真是又喜又恼。 “那是、那是。”孟星河接过那件还带有吕小姐体温的外衣,这是家里的老婆亲自缝制的,现在被烧得不成样子了。我他妈真是一个败家的人啊,孟星河自责骂了自己几句。 御史大人看见自己失去的女儿现在无恙回来,顿时老泪纵横,蹒跚的走了过来,还没等他说话,吕凝就像找到依靠的小鸟,展开双翅扑进吕大人怀里,小声哭泣着。 人生最宝贵的事,莫过于失而复得。看见吕凝安然无恙,吕大人悲痛的心总算得到一丝安慰。抬头看见女儿髻高挽盘成一团压在头上,显然是嫁人之妇的装扮,吕大人似有不解:“凝儿,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吕凝急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羞愧的脸:“爹,容女儿以后和你细谈。” 吕大人没有立刻答复吕小姐,反而望了眼旁边那个乌漆麻黑的男人,冷冷哼了声,道:“他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答复……否则我把他给办了。” 孟少爷感觉全身打颤,不知道谁在背后议论他。左右看了眼,现蒙老头站在前面似有话说,孟星河漫步走过去,还没等他挥嘴皮子功夫。蒙先生浓眉倒竖,严厉追问道:“孟小哥,不知你进去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该不会是蒙老头现什么了吧。要说可疑的东西,一件是那个仙子姐姐、还有就是跪在地上黄袍加身的自己,要是连这两件事都说出去,孟星河就是傻子。 他端正态度,脸上看不出有任何隐瞒,在蒙老头面前,孟星河拍着胸脯保证道:“没有,什么疑点都没有看见。学生进去的时候,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昏睡过去。你不信可以问吕小姐,有她为我作证,我的确是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反正龙母庙已经快化成灰烬,里面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谁会知道呢。把话烂在肚子里,总好比把头放在铡刀下强。孟星河什么都不说,蒙老头也奈何不了他。 见孟星河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蒙先生莫民奇妙来了句:“孟小哥,知情不报,可是大罪,你可千万不要藏着掩着,否则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这老头还给我玩阴招呀,孟星河扫了他一眼,确定他是不是撒大网捞虾米的情况。本来他心里就没有底,这观看之下,竟然现蒙老头身后紧挨两个矮小的黑衣女人,孟星河突然想到当初在桃源惩治马家的时候遇到过两人,而且她们还是**高手,要模仿自己在庙里的说话,还不易如反掌。 对两个黑衣人的实力,孟星河深深了解。知道瞒不过去,他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了,蒙先生,我进去的时候恍惚看见一个人,好像是个女人,也许她就是扮鬼的元凶。” 孟星河表情迷茫,好像想起此事也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恩,还有呢?难道你进去只看到了女人?”对孟星河的回答,蒙老头显然不关心他这个问题。脸上不喜不怒的表情,还真像一位大侦探。 不会吧,难道蒙老头已经知道里面那尊塑像是我,我记得我当时没有说过什么话呀,这样也能模仿,真是服了你们。孟星河狠狠瞪了眼蒙老头身后两个黑衣女人,趁蒙老头不注意,双手出动向她二人比划了两根中指,以示不满。然后颇为委屈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不行了,我脑袋好晕,想回家睡觉,蒙先生告辞。” 孟星河双手箍住脑袋,一边晃动,一边向后面退去。黄袍加身的事打死他都不会说,不然自己脑袋就得搬家。 你还真会找借口啊,知道孟星河在装疯卖傻,蒙先生俨然提醒道:“没有就好,希望你明天醒来,看过什么通通忘记了,这才是好事。” 孟星河没有接话,他要是接话就证明他心里有鬼。蒙老头这招看似关心实则暗藏玄机,当初孟星河上过他的当,就绝对不会上第二次。 切,你当老子白痴啊。庙里昏昏暗暗,就算你那两个护卫神功盖世,也不可能看的清清楚楚,想从我这里套话门都没有。 孟少爷颇为潇洒的离开,看他坦荡的样子,不像是有所隐瞒。蒙先生也不能确定孟星河心里到底还装得有其他事没有,他放低声音小声询问道:“小谢,你二人刚才除了看见他在说的女人之外,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事?” 二人摇头,仔细回忆先前观看的一幕,同时道:“当时光线昏暗,没有看清楚他具体在做什么。只看见他忽而跳上跳下好像与人在搏击。后来传出来爆炸声,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搏击?蒙先生越听越糊涂,就孟星河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早就被人撂倒在地,现在还能活着出来吗。也不能确定孟星河还有没有隐瞒,蒙先生直接吩咐道:“你二人从今天之后十二个时辰随时密切监视着他,他所有的一举一动,晚上都来向我汇报。” 不知道蒙老头暗地里对他进行了监督,孟星河厚着脸皮来到吕大人身边。刚才在里面才勾搭了人家的女儿,名义上也是自己的岳父大人了,这层关系雷都劈不动啊。 孟星河双眼泛情的看着一旁娇羞的吕凝,脸皮子厚的简直无人能及,看见吕大人铁青的脸,他笑呵呵道:“岳……哦,吕大人,刚才多亏了凝儿舍身相救学生才能逃出升天。这份恩情比天还高、比海更深、学生现在家徒四壁又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辗转反侧之下,唯有以身相许,才能表达我那颗诚挚而火热的感恩之心。” 求人家把女儿嫁给你就行了吧,偏偏还找出那么多欠打的话。这人的脸皮简直比江都城的城墙还厚,吕大人都找不到话来答复他了。冷冷哼了一句,仿佛是命令的口气道:“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和凝儿商量,这种事情不需要来征求老夫的意见,我很忙。” 听父亲大人的话,吕凝嘤咛一声挡住了自己烫的脸,孟星河心里却如吃了蜜饯那样,感情未来的岳父还是个性情中人,吕凝果然深的他的真传怪不得如此直爽。 吕大人也难得理会这对男女,对着今晚在场的众人,颇为威严道:“大家都亲眼目睹,这位孟学子今夜独闯龙母庙,依旧平安归来,若龙母庙里有鬼怪他岂有无恙的道理。由此可见,定有不法之徒在此装神弄鬼想扰乱我江都人心。各位乡亲放心,本官即日起会派人彻底查清此事,此外再另寻福地从新建一座龙母庙,以保我江都年年风调雨顺,民富殷实。” 未来岳父果然是当官的一把手,几句话就将平息了一件怪事顺带安抚了民心,看样子以后还得像他讨教几招为官之道。 见未来岳父将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孟星河知道现在是自己言的时候。不能不给岳父面子,孟星河上前一步,脸上却是笑着对身边的吕凝,道:“凝儿,能不能送我一条丝巾,我好拿回去睹物思人。” 第五十九章 玫 瑰 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男人,吕凝小脸烫,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绣花丝巾塞到孟星河手中,道:“也不知道羞耻,拿去。” 这到也是,古代还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像孟少爷这般大胆的索要信物,他还真是与众不同。 听她痒痒的娇声,孟少爷接过丝巾的时候在她手上小小占了一把便宜。然后孟少爷冲她嘿嘿一笑道:“相不相信我能把天上的月亮给你摘下来?” 吕凝搞不懂他要耍那些把式,妩媚的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吹牛皮。” 她虽这样说,脸上却是扬着幸福的光彩。眼睛仔细盯着孟星河那张笑起来并不让人讨厌的脸,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女人的祸水,无论他那一句话都是那么煽情,想不相信都不行。 “看好了,记得千万不要眨眼睛,免得月亮跑了。”孟星河很认真的说道。接着他走到众人中间,对着周围那群人笑道:“各位江都的父老乡亲,这世间其实并没有鬼怪之说。只是有人利用某些现象来蛊惑人心,如果大家不相信请看我这只手。” 听见周围议论声颇重,孟星河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着。先前吕凝拿给他那张丝巾正被他抓在手里。待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在自己手上时,奇迹的一幕居然生了。孟星河轻轻一握,再张开手掌的时候,手里那张丝巾竟然变成一道弯弯的月亮出现在手上,散着淡淡的银光。 “是银子,那是银子呀!”太不可思议,众人都没有见过此等神通,孟星河居然可以以物变银。他究竟是人,还是神?如此神奇的事都能轻易做到,简直就是财神爷下凡来了。 看着恶人手中那个小小的月亮,吕凝眼中闪着幸福的泪光。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些哄人的把式,心都被他骗了去了。 孟少爷暗自庆幸,幸好前世哄女朋友的时候学会了几样变魔术的招式,不然今天他也不会如此顺利就将手中的丝巾变成银子。 将那锭银子捏在手中,所有怪异的解释现在都有理由推翻:“各位都看见了,刚才丝巾变银之事,并不是神鬼所为,只是小弟耍了一个小把戏蒙骗的大家。”说着孟星河从怀里取出那张丝巾,正是吕小姐赠送给他那张,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他怀里去了。“丝巾还在,银子也是小弟身上的,刚才无非是使用障眼法将他们互换,弄出空手变银的假象。” 孟星河极其耐心的解释,唯恐这些渔民听不懂,他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放慢自己度的时候,众人才看清楚丝巾变银的真相原来是那么简单。要是误认为鬼神之力,那就贻笑大方了。 一个小魔术就可以博得众人的相信,简直比说千百句话还可靠。孟星河总算没有辜负岳父大人的希望,声望正高的时候,他也不忘拍马屁道:“对于今夜之事,我相信我们御史大人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对江都所有的百姓有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些鬼怪之说都是纸老虎,在真理面前通通变得可笑。大家放心吧,龙母庙不是闹鬼,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企图阻碍大家正常的作息生活。” 他现在是这群渔民眼中的神人,说一句顶别人十句,那些渔民听得他的话才恍然大悟,闹鬼传出之后很多人都不敢下江捕鱼,到最后受难的还不是自己。 策划这件事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孟星河几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他们。原本还忧心忡忡的渔民,现在完全不相信今晚遇到的怪事,皆是握着手中的鱼叉火把恨恨离开了龙母庙。 吕大人也是颇为满意的冲孟星河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蒙院长身边,两个老头也不多话,并肩向外面走去,后面只留下了孟少爷和吕凝两人。 “这些人跑的太快了吧。”孟少爷自言自语,一双手慢慢套在吕凝手上,紧紧牵着她道:“今夜伸手不见五指,我牵着你免得你等会儿摔跟斗了。” 没见过占便宜还能找诸多借口的男人。握住孟星河那双温暖的大手,吕凝测过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温柔道:“你说给我摘的月亮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这个骗子。” 没想到降服了这个疯婆娘,她居然变温柔了。魅力太大,简直没有办法啊。孟星河骚骚一笑,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细腰,在她侧脸亲了一口道,“月亮在天上,代表的就是我的心。而你抬头仰望,就将我的心装入你的眼,我哪里骗你了。” 受不了他这些温柔的攻击,吕凝小绣拳正想往孟星河怀里撞去。抬头就看见孟少爷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她双目呆,竟小声的哭了出来。 “恶人,你就是老天专门派来骗我眼泪的。”吕凝感动的哭出声来,真不知道恶人哪里来那么多花花心思,已经将她那白色的丝巾折叠成一朵玫瑰。 “我是老天专门派来娶你滴。”孟星河一本正经说道,在吕凝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吻了一下,热热的、就像吻在煮熟的鹅蛋上,舒服到了心坎里。“好好将它收好,以后我可没钱为你买结婚戒指。” 吕凝心中流过一道浓烈的暖流,对这个抠门的男人,她现在已经爱到无法自拔。捧着孟少爷这个便宜的定情信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附在孟星河耳边,蚊音道:“以后要是我们有了女儿,就叫她玫瑰好吗?。” 看着吕凝脸上的母性光辉,孟星河感动的要哭。想不到这疯婆娘居然那么想当娘,成全、绝对成全,孟星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就像一个才当了爹的人那样,猴急的唱到:“玫瑰呀、玫瑰,我爱你……” 听他沙哑的歌声,吕凝又气又恼,身子被孟星河横抱在怀里,两只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嚷嚷道:“恶人,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哈哈~~黑夜中,孟星河那犹如夜鸦的笑声异常**。“干什么,你说孤男寡女如此紧密抱在一起,我还能干什么呢?今夜良辰美景,小姐,你就从了书生吧。” 第六十章 你回来了 “恶人,都怪你,羞死人了。”秦淮河边,吕小姐慌乱的整理自己敞开的上衣,晶莹的玉颈下,那雪白高耸的峰峦隐隐可见。刚才在孟少爷毛手毛脚进攻下没少被他占便宜。现在正在处理善后工作。 孟少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什么叫都怪我,刚才是谁那么疯狂,非得吻到天昏地暗才肯罢休,要不是老子肺活量大,现在都躺在地上喘气儿了。尝到甜头就想把所有的事都推我身上,我他妈上哪里喊冤去。 今晚才开垦了一半的土地,还有一半留待日后慢慢品尝。抹了一把带有淡淡胭脂香的嘴,孟少爷披着他那件烧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颇有几分流氓的口吻,道:“我的吕大小姐,我们都耽搁了半个时辰了,你还要好久才能整理好,不要忘了还有人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想想自己那先行离开的岳父大人此刻肯定等的焦急,孟星河偷偷瞟了一眼身边正在忙碌的吕凝,脸上就露出淫、荡的笑容。吕凝这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哪里是转世孟少爷的对手,那些花花招式使出来,不吻得吕凝全身软,他就不叫花柳先生。 整理好被孟少爷拨乱的衣服,吕小姐白了他一眼,慢慢向前面走去。孟少爷厚脸实皮的走上去,一把牵住她的手,温柔道:“我牵着你,免得你迷路了。” 他这句甜言蜜语,直接被吕小姐忽略。抬起小蛮腿,啪嗒一声就揣在孟少爷小腿上响当当的。“要你疼我,刚才怎么那么狠心。害的人家差点喘不过气来。踢死你。” 什么都是你正确,我忍了。这疯婆娘的脾气简直是无法无天,又咬又打,以后娶进门还有我的地位吗。孟少爷心中早就怒火泛滥,脸上那副不讨人厌的笑容慢慢散着。紧握着吕凝的小手,无比温柔道:“下次不要踢我的腿好吗?我还要留着它陪你慢慢到老呢?你要是把他踢断了,到时候我杵着拐杖,你可不许嫌我老。” 吕小姐落进了恶人温柔的陷阱,脸蛋红的和二月的桃花煞是美丽。在年龄上吕凝比孟少爷都大几岁,较之那些二八芳华的少女,多了一丝成熟风韵。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在堕入爱河之后,平时很难看见的女性温柔竟变得无比浓烈。朦胧的月光,映在她光洁如玉的脸旁上,粉面桃腮、目如远山、眉如笔画,小巧的红唇起合间,足以勾起一丝让人呆的冲动。 美、太他娘美了。没看出来平时喜欢装扮成男人的吕凝,变成女装之后,孟少爷是越看越好看。他舔了舔嘴唇,想到刚才两人不顾一切的热吻,心中如同火烧,又在吕小姐脸蛋上亲了一口。 习惯了恶人的非礼,吕小姐默默接受,脸上却是幸福的笑了起来。想到二人相识的点点滴滴,像冤家一样打打闹闹,到龙母庙里的生死与共,吕小姐心中微微酸,眼中竟流下了泪水。“恶人,你还记得那日我问你的诗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吕小姐默默念着,放佛在对自己心爱的郎君吐露心扉。孟星河立刻正直起来,这两句诗是他编写的《状元秘籍》上的,以前和吕凝见面的时候听她问过后两句怎么没有。她不会要我为她写后面两句吧,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孟少爷心中慌,结结巴巴道:“记……记得。吕大小姐有何指教,小弟悉听尊便。” 千万不要叫我写出后面两句,不然我会跟秦少游急。孟少爷擦了一把冷汗,莫非吕凝的诗痴又犯了? 看见孟少爷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吕小姐扑哧一笑。“傻子……” 她只说了两个字,孟星河比吃了两斤蜜糖还甜。做傻子总比做诗人强,再说现在的孟少爷不用淫的一手好湿了。那种劳心劳力的日子,从来就不是他过的生活。 两人携手来到秦淮河边,未来的老丈人看见他二人甜蜜的归来。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眼睛却是红红的。为自己闺女找了无数门亲事都没有成功,没想到今夜之行却了结了自己多年的心愿。眼前这个书生虽然脸厚嘴利,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凑合凑合就过了吧女儿也不小了由她去。御史大人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着。 孟少爷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走到哪里都不是害羞的人,就算牵着人家闺女的手,也没见他脸红。看见船头未来丈人亲自迎接,这不是折我寿么。孟星河上前几步,嬉笑道:“御史大人真是客气,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学生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他说着已经牵着吕凝的小手跳上船来。 真不知道自己的闺女为何摊上这个无赖,说话没遮没掩,要才无才,要德无德,要相貌没有相貌,要人品没有人品,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优点存在,偏偏自己的宝贝女儿就像入了魔障一样,真是头疼啊。御史大人斜眼看了孟星河一眼,见他紧紧牵着自己女儿的手,便宜都让你占了还叫我御史大人。没见过如此脸厚的人,吕大人心中气急,诺诺说道:“小子,想娶我女儿回去就给我好好读书,何年高中状元,何年就到我吕家提亲。那不清不白之事,诉我吕家难以允诺,你可记好。” 身为江都御史,说起话来可是实打实的威慑。孟星河要是敢说不,直接就把他法办了。 看来大户人家的千金也不是那么好勾搭的。我要是能考中状元,老子就能娶公主了。孟星河略显无奈,吕老爷子在逼我写保证书呀:“吕大人,要是学生考到头花白都中不了状元,那凝儿她岂不是要独守空房做老姑娘。哎呀,吕大小姐,你扭我做什么,我是实话实说。” 火辣辣的感觉从孟少爷的腰上传开,吕凝那双魔爪已经为他做了一下按摩。孟星河痛的撕心裂肺,要不是吕大人在面前,他一定要好好吻罚这个任性的疯婆娘。 没见过这种得了便宜还诸般推脱的男人,吕大人浓眉倒竖,一张脸好看不到哪里去。“一辈子考不上,你就回家做光棍。我家凝儿只等你三年,三年之内你要是没有金榜题名,后果自负。” 听了他的话,孟少爷悻悻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有三年时间,我可以考两次。还是吕大人通情达理,知道读书人的难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孟星河欢喜的时候:“哎呀,凝儿,你怎么又占我便宜,麻烦下次不要扭我的腰,那里是男人的生命线。” 吕小姐听见孟少爷不痛不痒的回答,小手往他的腰上一放。女人收拾男人的本钱可不是吹出来的,不在他身上弄几道痕迹出来,他就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孟少爷再次吃疼,回头看见吕小姐羞红的脸,心中大悟。原来这小妞比我还心急啊,都盼着我考状元回来把她娶过门去。孟少爷立刻顿悟,举手誓道:“吕大人放心,学生就算力尽而亡,势必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要是做不到,我儿子就跟他妈姓吕。” 好久没誓了,说话的水平还停留在初中时代,不是我的风范啊。孟少爷接连叹息两声,大有刚才的话有失自己水准的想法。 此人脸皮甚厚,吕大人也不理他,哼哼几句转身走进船舱。一旁的吕小姐却是温情十足,妩媚的贴在孟星河胸膛,脸如白玉、眉梢高挑,端的是一个成熟美人。 难得孟少爷有这等决心,吕小姐一只手温柔的搭在他的腰上,呼哧呼哧的热气吹在孟少爷脸上,让他好生荡漾。还没等孟少爷享受够耳边的温风,吕小姐柳眉一竖,喃喃道:“从明天起,我就每天监督你读书,要是你敢偷懒,可别怪本小姐辣手摧花。” 贴在孟星河身上,吕凝比划了两个狗刨的动作,看样子是说到做到。 女人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丝毫没有一点预兆。想不到老子聪明一世,还是中了吕凝的糖衣炮弹。孟少爷仰天长啸,老子不会娶了一个河东狮回家吧,与其这样还不如跳江死了算了,免得以后饱受那悬梁刺股的折磨。 小船随着秦淮河水,慢慢向对岸划去,不多时候就停靠在秦淮河旁的码头边。孟星河跳下船来,看见不远处的***此时还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送走一批又迎来一批。如此熟悉的情景让他大感慨,要不是身后跟了一只老虎,说不定已经钻进哪家窑子喝杯水酒取暖去了。 今夜鬼没有捉到,反倒带了一只老虎回来。哎,流年不利,命中犯桃花躲也躲不掉啊。前面那些老头还识趣,知道后面这小两口要话别,急忙走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孟星河叹息一声,小声道:“吕大小姐,你看在下衣不遮体,身子骨又弱,天寒地冻的要是有个什么风寒感冒,既没有人疼、也没有人管,我就是一个漂泊的浪子啊。”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嘻嘻哈哈不当回事。吕小姐看了他一眼,想到先前恶人拼死从火中将自己救出来,她埋下头似在泣缀。呆呆站了许久,她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我走了。”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感天动地的话,害我白白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冷啊。孟星河哦了一声:“恩,走吧。我也要走了。什……什么?你要走了?怎么不和我吻别呢?” 孟星河好像才回神过来,这种性格不像平日的吕凝,再怎么说也要和我缠绵一番才不舍离开吧! 吕凝苦笑不得,无耻的恶人,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让自己说出口。她刚想抬起脚踹他一下,想到先前他说过的话,终没有恨下心来。 “你笨呀……”见孟少爷呆若木鸡就是不主动,吕凝娇声骂了一句。自己都那么提示了见他还是不动,难道真要自己主动他才肯配合吗。吕凝哭笑不得,跺了跺脚撇开孟星河就往前面跑去。 孟星河这才恍然大悟,老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失败、太他妈失败了:“喂,凝儿等等我,我还没有和你吻别呢?”孟少爷已经追了上去,可是吕凝已经坐上了御史府的马车轰隆隆向远方驶去。 看着马车绝迹而去,孟少爷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奈。此时夜已过半,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孟少爷叹息一声,心灰意冷的走回省学。 来到省学,四处秋虫打鸣的声音咻咻作响,孟星河向蒙先生作别之后悻悻回到自己的厢房。劳累了一个晚上,现在应该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将身上这件经过战火考验的衣服换下,舒服睡一个好觉才是。 轻声推门而入,蜡烛燃烧的昏暗火光映照在孟星河眼中。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没有掌灯,难道是有人进来过?似有疑惑跻身进去,不远处那个俯身在书案上,一袭白衣罩体的女子跳跃在孟星河眼中。 “仙子姐姐……你回来了?” 第六十一章 快叫老大 看着灯光下如同一尊白玉雕像的仙子俯在哪里奋笔疾书,孟星河轻脚轻手走了过去。原以为自己就像隐形的人,吸引不了仙子的注意,哪知道孟少爷还没有挨到仙子身后。仙子背着他,很随意就说了一句,就像黑夜的一道闪电,刺激了孟星河想使坏的心脏。 “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仙子的声音就像九天乐曲,句句敲在孟少爷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仙子的话还真是好笑呀。先前你我还在龙母庙中擦眼而过,当我没认出来是你么。孟星河心理面打着小算盘,脸上看不出有何异样。也不管身上脏不脏,孟少爷屁股落位,随意坐在仙子身边,笑道:“哦。贫道刚才出去捉鬼降妖。说来也奇怪,那女鬼和仙子姐姐一个样子,我一时眼花居然让她跑掉了,惭愧、惭愧,千年的道行一朝散尽,都怨那个仙鬼。” 孟星河将仙鬼二字说的颇重,眼睛注视着仙子遮住的脸,想从中看出些眉目出来。 仙子放下手中的毛笔,豁然起身。遮住的面孔看不出是怒视喜。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莫名其妙。” 仙子说了一句,已经起身坐到了孟星河床上:“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今晚我还替你暖床。” 纵然先前有诸多疑惑,此时都化成了一潭春水清澈无比。孟星河不知道自己走了那门子桃花运,白捡了一个仙子回家暖床,他高兴的捶足顿胸。急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抓了几件衣服就冲出门去:“仙子姐姐等我回来,小弟先把自己洗白白再同你就寝。” 溜烟功夫,孟星河已经摔门而去,仙子却是慢慢躺在床上。 这回孟星河泡澡可是神,盏茶时间就穿了很少的衣服回到自己厢房。看着床上那具修长的玉、体,孟星河刷的一下就脱掉全身衣服蹦上床去。 每次和仙子同床共枕他都是很纯洁的人,闻着淡淡的茶花香味,孟星河恬静的像一个孩子。 宁静的夜晚很快过去,也不知道外面日上几杆。身边仙子早就不在,孟星河拖着快散架的身子爬起来,简单整理一番仪表,来到书案上,摇晃着神志不清的脑袋,拿出了从昨日没有完成的工作认真做起来。 他弄不明白,自从跟了仙子纯洁的睡觉之后,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就像磕了药的人忽而软弱忽而亢奋,硬是打不起精神。 这种情况不是好兆头啊,难道是仙子晚上趁我熟睡吸掉我的阳精。孟星河突然变聪明了。那仙子来历不明,无缘无故和自己勾搭到了床上,单凭那份开放的胸襟,就不是一般凡间女子能比的。还不让人看见她面容,端的是神秘的很。 孟星河越想越觉得有些眉目,自己正值血气方刚,吸引那些狐狸精前来勾引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子还以为走了好运,自顾闭目享受,陷阱呀、大大的陷阱。不知道被仙子吸去了多少阳精,孟星河幡然悔悟以后再也不上仙子的当了,她就是一个虚伪的女鬼企图榨干我。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孟星河誓今晚仙子要是再来勾引他,势必要保住自己的精华不让仙子白白吸去了。如果有必要,甚至采取武力来护卫自己的贞、操。 想到那些山精妖怪最喜欢文弱的的基石,孟星河打了一个冷颤,被仙子勾去的魂又回到身上。这种事情马虎不得,事关以后幸福问题,怎说也要去找几斤黑狗血来防身。顺便收了她。 收、狠狠的收,不管你是仙子还是鬼怪,落到我孟星河手里,不了你才怪。拿着手中两个小瓷瓶,孟少爷咧咧骂了几句。 泄之后,他心思也没有放在仙子身上。昨日下午孟星河已经将研制芦荟美容品和沐浴*的原料配齐,现在该是收尾配制的时候,成不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认真按照化学计算,每一个步骤都是做的非常到位。孟星河仿佛又回到他大学时代的实验室,拿着两支试管就可以废寝忘食埋头工作一天。 他自己写的方子,一切所需的原料都是自己购买。完全按照前世对此项技术的熟悉,按部就班的操作。 将透明的芦荟汁倒进另一个瓷瓶中,慢慢摇匀,孟星河的要求并不高,第一次实验只要能成功研制出可以天然美白的产品,就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幸好前世经常做过类试的实验,早已练就一身耐力。不然叫孟星河单独坐上几个时辰,不停的勾兑撤销再勾兑,反反复复直到闻到瓷瓶中有一丝淡淡的芦荟清香传来,孟星河轻轻沾了一点在脸上,清爽冰凉的感觉就像抹了一层白霜。他才激动的大叫几声。 “成功了~~哈哈~成功了~~~” 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孟星河单靠自己的双手,总算勾兑了第一瓶原生态的天然美白产品。 这只是粗制品,还没有通过提纯。对于一个人理科高才生来讲,设计一个简单的生产流水线装置那简直就是小儿科。孟星河仔细纪录自己如何勾兑芦荟美容品的每一个步骤,在最未之处画了几个图形,那就是芦荟美容品生产过程中需要用到的装置,虽然比不上现代那些精密的机械,简单点也比较符合此时大唐的科技水平,也好让那些工匠利于制作。 在一张纸上写满了字画上了图形,孟星河总算完成了芦荟美容品研制的所有步骤。不知道这会对大唐带来什么影响,但视觉上毫无疑问经过美容品美白的女子,比那些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白、粉飞女子看起来要舒服的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能使女子青春靓丽、呈现一种天然的美丽出来。 身兼美容养颜与一体的芦荟美容品,那简直就是女人的福音。要是现在有科学进步奖,孟星河都可以摘得魁了。如此值得骄傲的时刻,孟星河比较淡定。放下手中的纸,他也不觉得累,继续埋头实验。 有了美容品还不够,单单是美容脸部怎么可以呢,身子也不能放过。想到这个时代洗澡并没有哪些辅助性的日用品辅助,孟星河自己也觉得不方便。研制成功了美容品,孟星河对沐浴*的研制更增添了信心。 往身上那么一拍,全中国都洗白白,能赚银子不说,还能为科技的展奉献一份绵薄之力,孟星河总算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又是一个时辰的忙碌,沐浴*便诞生在另外一个瓷瓶中。纯天然芦荟沐浴精华,孟星河都有今晚先行试验一次的想法。 制作沐浴*比美容品要简单许多,工业流程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孟星河只是在先前的图纸上稍稍改变了一两个装置,就成功设置出一套制造沐浴*的设备。两样东西双管齐下,一次性就可以同时做出来,这到节省了许多资源。 孟少爷将两样东西研制出来,这是他的第一批产品,值得纪念,先寄几瓶回桃源送给施雨老婆和那个疯丫头,自己留两瓶,吕凝那里送两瓶。还有大哥和二哥,还有…… 算来算去,还有十几瓶没有做。孟星河干脆一气呵成将剩余的材料一次性用完,足足在自己书案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瓷瓶才感觉终于解脱了。 也不收拾桌上的小瓷瓶,孟星河抓着一旁的图纸,疾步走出厢房往妙玉坊走去。 两样东西并不是明出来自己用的,要面向社会推广才是。反正自己在妙玉坊经营胭脂水粉生意,现在投入新产品,一切让柴少去处理,孟星河只负责提供方法。 以披风赶月的度来到妙玉坊,店里那些员工知道孟星河是背后老板,见他走进店子来。皆是恭敬的齐声称呼“孟爷。”让孟星河这个现代人有点不适应。 柴少的管理方式做的非常到位,从这些员工身上让孟星河看到了一种现代企业管理的模型。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商人的命,奸诈狡猾商业嗅觉很强,让他放弃从军来江都打拼,孟星河也没有看走眼。 孟星河看了看四周,店子里的生意还算火爆。没见柴少的身影,这小子除了在窑子里,想必就在在二楼睡觉。不做耽搁,孟星河直接上了楼去。 才踏上二楼的楼道,就听见二楼大厅中传来闹嚷嚷的声音。孟星河悄声走了过去,看见大厅中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不认识的新面孔,心中好奇,这柴少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由于连大厅入口都站满了人,孟星河这个主人不得不站在外面。看着坐在大厅正上方位置的柴少脸泛红光,好像有喜事临门那样。孟星河双眉一皱,莫非柴少在搞非法集会?我日啊,太有才了。 “兄弟,你也是来参加龙帮的?”就在孟星河感叹的时候,前面一个满脸兴奋的年轻人回过头来道。然后很热情的拍在他肩上,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既喜悦又感动:“看兄弟的样子就是才来的新人,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我们都是兄弟,以后还要跟着柴帮主打天下的。” 那年轻人说的激动,显然第一次见面就把孟星河当兄弟看。孟星河也不是装大的人,见龙帮能在柴少的打理下如此团结,孟星河倍感欣喜,爽朗笑道:“一定、一定、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以后也好打个照面,大家齐心协力同生共死。” “兄弟抬爱,在下姓高名朝,兄弟不嫌弃我名溅,叫我高朝就行。”对孟星河这个龙帮的新人,高朝也是爽快,毫不遮掩。 “原来是高大哥,久仰久仰。”孟星河擦了把冷汗,高朝的名字真他娘的不习惯,不过见他谈吐光明磊落,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孟星河也不拿名字当回事儿,真心相照。 他二人站在大厅门口相互谈了一会儿。高朝看样子还不知道孟星河这个假冒的新兵蛋子就是龙帮的幕后老大,平时都是柴少那个帮主出面管理自然不认识他。 “孟兄弟,快看,柴帮主开始讲话了。” 看着柴少颇为威严的站了起来,还真有几分帮主的模样。高朝热心的为孟星河介绍龙帮那些比较有地位的堂主和十二煞神,其间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采,崇拜道:“孟兄不知道,柴帮主每次讲的话都是那么有深意,在我们这些粗人眼里,那就是神一样存在的,简直温暖我们龙帮每位兄弟的心啊,以后兄弟这条命就卖给龙帮了。” 孟星河还没有现柴少什么时候学会拉拢人心了。听了高朝的话,他心中暖,认真的听里面柴少究竟是如何演讲的。 面对上百号龙帮的兄弟聚集在大厅,柴少拿出了他当帮主的气势。四周原本吵闹的声音,嘎然停止,唯独见柴少一个人面对四方,颇为深沉道:“各位龙帮的兄弟,今天是我们龙帮成立的第一次大会。至于龙帮的各项规矩,大家手里都有一本小册子,下去牢记在心里。我现在想说的就是。我们龙帮始终代表江都先进战斗力的展要求,始终代表江都先进黑、道文化的前进方向、始终代表江都最广大民众的根本利益,力量是我们的立帮之本、团结是我们的执政之基。我爱龙帮……我爱我的兄弟……” 柴少几乎是吼破嗓子才将最后两句说出来,四面已经响起的亢奋的呼声。 “我爱龙帮……我爱我的兄弟……我爱柴帮主……” 上百位龙帮的兄弟在大厅中欢呼,最后还加了一句拍马屁的话,直接把柴少乐上了天。 难得见龙帮如此团结,孟星河跟着高朝吼了起来,声音也大了几分。 听着众多声音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吼的比较大声。这声音耳熟,难道是三弟来了?柴少立刻环顾四周,见大厅外面站在最后的孟星河正在那里对他竖起的大拇指,柴少那里还能稳坐在帮主的位置上,早就拍屁股跑了过来。 龙帮的兄弟不知道帮主为何如此仓促,迅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高朝看着帮主朝自己这里走来,一时激动不知多措。诺诺诺,结巴说不出话,帮主二字还没有喊出,就看见帮主居然热情的抱住后面的孟兄弟。 大厅里有大半的人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书生是谁,连帮主都对他如此厚爱。正嚷嚷议论的时候,却看见帮主将那人请到了大堂正中位置上座。连周围那些堂主煞神都是对他礼待有佳,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那些才入会的新人,都在猜测孟星河的身份,一时间大厅又变得热闹起来。柴少身为帮主,为了避免大家的猜忌,自然站出来对着上百号龙帮才新收的兄弟,颇为威严道:“各位兄弟,快叫老大。” 第六十二章 家书抵万金 龙帮的江山是三弟用命砍出来的,柴少虽然是帮主,但也知道三弟才是真正的大哥。今天是龙帮第一次大会,原以为三弟在省学认真读书,就不需要叫他来参加免得耽误他的功课,哪知道三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这里。 正好今天龙帮全体兄弟都在,大家彼此打个脸熟,柴上直接把孟星河推到了顶端,让各位龙帮的兄弟知道他才是做主的人。 那些龙帮的兄弟也不含糊,知道孟星河是龙帮真正的老大之后。议论声嘎然而止,全部整齐的站成几排,脸上带着无比的尊敬,齐声而道。 “老大。” “老大。” “老大。” 声音洪亮,盖过了先前的欢呼声。句句铿锵有力,没有半分做作,是打心底里的尊称。几乎在同一时间内,龙帮所有兄弟就确定了孟星河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比柴帮主还要高一级。 孟星河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就要飞起来一般,他虽然不在乎那些虚名,真要是有上百人如此尊敬的称呼他,多少有点男人的自豪感在里面。 他高坐在大厅正上方,看着左右百来号龙帮兄弟,都是各个堂口新招收的成员。看来龙帮开始慢慢壮大了,这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想必又是一番轰天动地的作为。身为龙帮的领头人,看着这些兄弟如此力挺自己,孟星河心里颇为感动,起身说话,没有丝毫傲气在里面。 “人活在世,忠义在身孝行先。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得。各位看的起龙帮,不是因为我孟星河,而是有许多同根相生的兄弟在里面。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大家的一个家,不管以后走到哪里,受谁人的欺凌,若是血债、以血偿还。请记住你们身后永远都有两个字——龙帮。” 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吼出龙帮二字。身边那些汉子,眼中已经模糊一片。他们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群,自然明白孟星河话中的意思。没有背景的穷人,要想在社会上不受欺负,只有靠自己的拳头去争取。 现在有了龙帮,拳头的力量变大了。身后有了依靠,处处都有保障,众龙帮的兄弟那个不是底气十足,放手一搏指日可待。 孟星河一席话,说到了众人心坎里。仅仅沉默片刻的场面,竟然一下子变得异常热闹。对孟星河这个老大除了誓死相随,简直没有什么话好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老大万岁……” “老大威武……” 心中想到什么话,就直接吼了出来。呼喊声冲天杀地,整个二楼都沉浸在欢声中连空气都开始微微震荡。 孟星河天生就是一个煽动主义的天才人物,对龙帮也有特殊的感情在里面,说起话来也不做什么修饰完全由感而。也难怪那些龙帮的兄弟,对他掏心陶肝誓死相随。 接下来的时间,柴少又出来补充了几句,并将江都三霸的地盘分配到下面的堂主和煞神手中,才结束了龙帮的第一次大会。 送走了到场的百多号人,孟星河将柴少叫到自己身边,从身上摸出一叠纸。“二哥,你看这东西,你能找人将他做出来吗?” 柴少接过手来,仔细看了眼上面那些图形。也不知三弟画这些东西做什么,又是轮子、又是风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不过,看图形的样子,要找工匠制造因该不难,到不知三弟有何作用。 孟星河看出柴少的疑惑,他和柴少之间没有隐瞒,从怀里拿出一瓶已经研制好的美容品递到柴少手中,丝毫没有夸张道:“图上所画能制造出你手里拿的那瓶东西。二哥可别小看它,将它涂抹在脸上,就算四十岁的女人,也能变成十四岁的花。” 有这么神奇?柴少立刻拍桌子起身,啪的一下打开那瓶神奇的东西,然后什么都不顾,往自己手心倒了一半的液体,稀里哗啦就往脸上抹去。“先试试,看能不能变成十八岁的少年郎。” 浪费啊,老子好好一瓶美容品就被你糟蹋了,孟星河气的脸色绿。看见柴少粗鲁的动作,他打算给柴少另外那瓶沐浴*留着自己享用了。 “瞧你那猴急样,有点出息行吗?好好一瓶东西全被你浪费了。”孟星河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并叫一旁的薛仁贵替柴少打来一盆清水,做着示范道:“每次只需倒一点在手上,慢慢拍在脸上,一盏茶之后用清水洗净,久而久之就可以令容颜焕,消除因年龄增加而留下的痕迹。” 孟星河设计美容品的时候,更多考虑的是女性在使用,只能尽力解释使用后的效果。盏茶时间后,柴少冲忙洗尽脸上厚厚芦荟汁,顿时一种清爽舒适的感觉爬在脸上,就像贴了一块玉在两颊,不是一般的舒服。 “爽——太他娘爽了。”柴少立刻肯定了孟星河的美容品:“只用了一次,就感觉到脸上那股凉悠悠的滋味。要是真如三弟所说,能恢复容貌如初,那绝对比店子里的胭脂水粉更卖俏。”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从三弟的脑子中想出,曾经在桃源那本《状元秘籍》让他们赚足了银子,现在手里的东西简直比那本书还要吸引人,尤其是女人,简直就是贴身为她们打造的东西。 关乎赚钱的事,柴少立刻变得正经起来。再次拿着孟星河的图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拍着胸脯保证道:“三弟放心,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这东西弄出来。” “二哥不用太劳累,还是身子要紧啊。”柴少都那么说了,孟星河也不好过分苛求。听他前面一段话还算安慰人,哪知道他突然转口:“后天我再来胭脂店,看能不能先弄出第一批来。这事缓和不得,要越快越好。” 还以为三弟体谅自己,看来是表错情了。柴少差点**,既然先前都做了保证,只好在三天之内断绝一切活动,把孟星河交代的任务先完成才是。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孟星河也不想回省学,怕今晚仙子又找上门来榨**,干脆就在胭脂店住下避避风头。 看着孟星河走回自己的厢房,柴少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追了上去,从怀里拿出一封火漆包好信封。递给他道:“三弟,这是桃源寄来的信,你不在这里,我替你收起来,现在该交给你了。还有那包从桃源寄来的包裹,我马上去给你拿来。” 我的信?孟星河接过手来,看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嘴角竟露出一丝微笑。这个时代通信不是达,唯一联系的方式就是寄信。自己离开桃源已有月余,想不到今日居然收到第一封家里寄来的信,心里面顿时暖暖的。 思量的时候,柴少已经将包裹拿来,厚厚的一大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回到自己的厢房,孟星河静静站在窗前,久久才将手中的信撕开。令他想不到的是,里面居然有两封信,一封是薛施雨写的,一封居然是赵灵儿那个疯丫头写的。 这点倒是出乎孟星河的意外,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写信了?难道是薛施雨教她的? 好奇心让孟星河先打开了赵灵儿那份书信。 拆开一看,孟星河顿时如遭雷击,定住了自己身子动弹不得。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写情诗了,连写的字也是端庄秀丽了? 孟星河抖动双手,冷汗瀑瀑。看着纸上那段话,不知道是甜是苦。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赵灵儿纸上写的只有这一句,孟星河一口气看完自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丫头所做的事,永远让他出乎意料,他如何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疯丫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决心,他倒是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罪人。 将疯丫头那封信小心收入自己怀里,孟星河才慢慢打开薛施雨的书信。 还没有看见内容,就见斑斑泪迹出现在纸上,孟星河心中酸,情深意切的看下去。 厚厚的书信足足有三张。第一张孟星河看的心酸。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将一个思字,足足写了几千遍才就此停笔。每一思字上面有一滴泪痕,不难想象薛施雨在写这封家书的时候,哭成了什么样子。 看到最后一张,孟星河才从薛施雨无尽的思念中回过心思,眼角已经起了一层薄雾。看着最后一行上那一排小字,“笨蛋,记得冷要舔衣、务念家中,一切安好。”还有那个淡淡的唇印,孟星河几乎是着狂把从桃源寄来的包裹扯开。 衣服,裤子,内衣,**,都是薛施雨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有秋冬天穿的,也有春夏天穿的,看样子明年四季的衣服她都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 自己上京赶考,家中有个贤内助在打点一切,衣食住行基本上都被她包揽了。孟星河此时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立刻飞回桃源。 哎,孟星河一声长叹:“家书抵万金啊。” 他默默站在窗前,只顾眺望远方,水天一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哪里还能看清桃源的方向,只凭着方位,做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一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第六十三章 我被人欺负了 多看一眼,只会徒增思念,孟星河意犹未尽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才将那些从家里寄来的东西全部放好。 不管是为了家里的薛施雨还是那个吕凝,孟星河都不能辜负她们的期望,如今快接近年末,明年开春就是省试,就算以前他还是敷衍了事,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认真对待。 然而,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读书,拼命的读书,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心中的亏欠。早日高中状元,早日衣锦还乡,这种煎熬的日子,他一刻也不能忍受了。强烈的读书**在孟星河心中腾升,他拿起房间里随时准备好的书,集中自己所有的精神就算填鸭教学也要全部记在脑中。 才看了不到一个时辰,连一本书都未看完,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谁?”孟星河语气不善。不会是仙子又来了吧,我在这里她都能知道。难道真的是妖怪? “三弟是我。”柴少已经推门进来,脸上笑吟吟的,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 以孟星河对柴少的理解,这小子找自己除了正事之外,就是那些花天酒地的事。难道是去逛窑子,老子现在可是守身如玉的人,要是被现那还了得? “二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孟星河拿着手中的。 晚?柴少看了看窗外,夜幕来临正是夜生活开始的好时机,三弟读书读晕了吧。一定要拯救三弟,免得他成为像大哥一样的书呆子,那以后就没有什么乐趣了。 “三弟,像你这样死读书是没有用的,我们出去逛窑子。哦,不,是找灵感。就像三弟以前在桃源说的,窑子是天下读书人灵感聚集的地方,在哪里呆一个时辰,顶读十年书呢。” 记文章柴少不行,记孟星河那些话他可是过目不忘。说起来有板有眼,让孟星河都找不到理由拒绝。 “还愣着干什么走呗,兄弟面前就不要装深沉了吧。大家都是知根知底,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柴少立刻来了劲,很热情的将孟星河手中的书拿掉,随便将他拉出了房门。 “喂,二哥,你别拉我,我自己走。”孟星河小鸟一样被柴少拽着出门,临行前还不忘说一句:“我真的不是随便的人,我已经戒掉了。哦,我们应该去妙玉坊的万花楼,我听说那里的小妞才色双绝,不知道有没有桃源的春香楼服务周到。” 装,还给我装,露馅了吧!你小子天生就是生性风流的人,不去逛窑子我真还找不出你能去哪里快活。 两人嘻嘻哈哈出了胭脂店,就往那妙玉坊的万花楼走去。伙同出去寻欢的事两人在桃源没少做过,都是铁杆子兄弟经常出去双嫖那是正常不过。 来到万花楼门前,那场面简直比桃源的春香楼要宏伟不少。孟星河第一次来,感觉比较手生,柴少看样子是老顾客,三个长相还看得过去的小妞立刻将他围住。手中白色的丝巾在他脸上晃过,几乎是贴在他身上道:“柴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奴家都等了你很久了。今晚来了就不许走了,让我们三姐妹好好伺候你如何。” 柴少本来就是个色、鬼,听见小妞们已经开始挑、逗他,立刻春心荡漾,双手在三位姑娘的身子上不老实的游走,吃够了豆腐后,才漫不经心道:“慢慢长夜,等会儿我们好好研究那些身体构造。”他左拥右抱,享尽春色福气,在一个小妞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们还有没有要好的姐妹,最好是新来的,将她叫出来陪我身后的兄弟。” 柴少向孟星河打了一个眼色,黑灯瞎火正是作乐的好时机,不要拘束才对。想到他们以前他们二人在桃源那段风月日子,柴少就感觉现在的三弟好像不喜欢干这档子事了,来窑子也没有以前那种猴急的样。 身边三位小妞看了眼孟星河,这男人长的高高帅帅的,健康的小麦肤色正是那种强壮男人的摸样,比身边这位柴少爷好上很多。立刻就有两个小妞抛弃了柴少,贴在孟星河身上,娇声道:“公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来万花楼呢?” “两位姐姐说的什么话,小弟这不是来了吗?”孟星河手长臂粗,将两位小妞揽在怀里,两只手分别攻城掠地,往那两团柔软的地方进攻。逢场作戏孟星河可是高手,大家只是纯洁的摸摸,相互占便宜谁也不吃亏。 三弟果然是高手,才来就抢了自己的风头,看来我该勤加练习。在孟星河面前,柴少突然觉得他就算再学几十年都赶不上三弟那套手艺真让人羡慕啊。不想在三弟面前自卑,柴少携着一个小妞快冲进万花楼,找个房间好好快活去了。 没见过如此猴急的人,柴少的确是淫民。孟星河细温慢火的携着两个小妞,慢慢向万花楼里面走去:“两位姐姐,不知道你们这里如何收费的,小弟身上可没有带多少银子。” 被他姐姐叫着,两个小妞甜到了心里去了。没见过还有如此斯文的客人,既然是第一次来,说不准还是个童子身,两个小姐咯咯笑了两声,附在孟星河耳边温柔道:“只要以后公子常来找我们姐妹聊天,今晚可以免费。” “什么?免费?”孟星河邪气的笑了起来:“我那么正直的人,怎么好占两位姐姐的便宜呢,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免费我就跟你们急。” “公子真是打趣。”两个小妞擦了把冷汗。还以为碰见一个大方的公子,没想到连抠门都要找借口,这种男人真是极品。 丝毫不介意两个小妞如何看待自己,孟少爷搂着她们,双手占尽了便宜,跨进了万花楼。 才跨进万花楼的门槛,一道阴风扑面,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撞进了自己怀里。孟星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响在耳边。 听那声音好像是个女子,而且还特别熟悉。孟星河还在神游之际,就听见不雅的骂声传来。 “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小姐的路都要挡着,快给我滚开。”那女子使劲揉着自己的脑袋,也不正眼瞧一下孟星河。说道气愤处,那女子没有半点矜持,抬起小脚就踹在孟星河小腿上。 我日啊,分明是你先撞了我,骂了人你还带揣,当老子是空气么。孟星河刚想准备用刻薄的语言还击她,抬眼一看,两只脚就像灌了铅一样哆嗦抖。放在身边两个小妮腰上的手慢慢缩了回来。 “凝儿,怎么是你?看见我来了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迎接我吧!”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吕凝会出现在万花楼中,虽然她现在还是男儿打扮,孟星河如何认不出她呢。完了,被媳妇抓到了现行,老子就是跳秦淮河都洗不白了。 怎么是那个恶人的声音,吕凝小脸一黑,摸着被撞晕的脑袋,抬头一看,不是那个恶人还有谁。 见那恶人身边站着两个女子,她又抬起自己的脚,使劲踹了恶人几下:“叫她们滚。快滚,真是死性不改,气死我了。” 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吕凝气的双眼含泪,倔强的性子使她没有当着孟星河的面哭出来。 知道这个女拌男装的人就是御史府的千金大小姐,孟少爷身边的两个小妞立刻散开,只是好奇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除了长的好看一点,脸皮厚了一点,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通天之能,居然连御史大人的千金都骗到手里。 孟少爷也不嫌惹人耳目,直接将吕凝的小手牵住,怎么都不让她松开。 吕凝拧不过他脸厚,挣扎了几次没有摆脱也就任由她胡作非为。孟少爷心中有愧,知道吕凝还在生自己的气,他耍着嘴皮子道:“我的吕大小姐,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你在这里,我立刻就赶过来了,刚才那两位姐姐是带我去找你的。” 说谎连眼都不眨一下,而且还合乎情理,也只有孟少爷的脑子才能转的那么快。 吕凝呸了他一声,脸蛋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喜是怒:“鬼才相信你这个下流痞子。不要牵我的手,你刚才摸过那两个女人的身子,恶心死人了。” 吕凝要挣开他,孟少爷偏不让她得逞,反而辩解道:“我哪里是下流痞子了嘛。我不过是生性比较风流而已。”才说到这里,看见吕凝那杀人的眼神,孟星河脸色微变,嬉皮笑脸道:“口误、绝对是口误,我只想说,我只是比较好动,对异性有一种很强烈的好奇心。” 孟星河边说边嗅了嗅鼻子,闻着空气中那股幽香。他心神荡漾,想不到吕凝也喜欢带有玫瑰香味那种水粉。他嘴巴利索,笑道:“凝儿,你今天抹了什么粉,怎么那么独特,就像一束玫瑰花。” “白痴。”吕凝直接赏给他一个白眼。空下的那只手撕拉一声拧在孟星河胳膊上,嘴中却是温柔道:“恶人,快同我一起上楼去。” “上……上……上楼去做什么,开……开房吗。”孟星河偷偷看了一眼吕凝,这里是窑子,就算生点什么事情出来都没有人会说什么。况且他们又是两情相悦,这种事情当然是水到渠成,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真是气死人了,他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的思想。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站在身边,吕凝终于变得柔情似水,呆滞了很久,才慢慢说出:“恶人,我……我被人欺负了。” 第六十四章 单挑?还是群殴? “什么,有人欺负你了?在哪里,我去感谢他。”孟星河听后随意说道。吕凝那脾气,自己都收拾不了,还有谁敢欺负她呢。 “你作死啊。”吕凝狠狠在孟星河手臂上拧了一下,脸上委屈的似要哭出来那般。那双小手就像泼浪鼓,一拳拳敲在孟星河胸前,像是在拿他当出气筒子。 孟星河一看这情形有点不对,疯婆娘不像是装腔说谎的人,难道真是有人在欺负她。看着那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慢慢落下的泪珠,孟星河心都软了半截,语气比较霸道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男人:“带我去看看,如果欺负你的是个女人,我替你非礼回来就行。如果是一个男人,那他就只有跪在地上认错。” 没有丝毫犹豫,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有被坑埋的命。孟星河也不同吕凝开玩笑,拉着她的小手就向楼上走去。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认真起来会是这般霸道,双眉间那股男人的英气和那强硬的语气,让吕凝感觉一种幸福的踏实。她之所以急匆匆跑出万花楼,最大的目的就是跑到孟星河的胭脂店找她,没想到会在门口相遇,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小心翼翼的跟在这个男人身后,时不时偷偷看他的脸色。随时可见一丝不容侵犯的怒火在上面,吕凝暗自担心,道:“恶人,你做出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好看吗?” “我凶吗?”孟星河以往的笑容已经不见,现在的面孔的确是吕凝见过最凶的样子。“我凶都是因为你,还不快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 声音很磁性,句句敲打在吕凝心房温暖如火。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孟星河,严肃起来会是这种温柔加霸道的样子,吕凝自顾低下头去,很久才说出一句:“是人家技不如人,但是……但是……”吕凝结巴的说不出话来,干脆埋着头一言不,到不像她平时那种直爽的性格。 她的这种动作,到让孟星河头疼。也没过多追问,上了楼,孟星河直接来到吕凝所指的房间,还没有踹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闹嚷的声音,看样子有不少人在里面。 见面前一扇朱红色大门紧闭,挡住了外来访客,孟星河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想将它报废。吕凝看见他这个粗鲁的动作,立刻制止道:“你要做什么,这是梦蝶姐姐的琴房,你想砸她的招牌吗?” 孟星河没有来过万花楼,当然不知道这里烟梦蝶的地盘。他索性收回踢出去的脚,改为用手啪啪啪敲了三声。里面立刻就有人前来为他开门。 “吕小姐,说好了谁输了就要自罚三杯,你可不许抵赖。”迎面走来一个醉意上涌的书生,为孟星河开了门,手中还端着一杯酒水,看样子是为吕凝准备的。 那书生不是别人,正是江都才子苏慕白。喝了几口酒在肚子里,就开始大胆起来,开门的时候,连说带劝,脸上那令人生厌的笑容,完全覆盖了他平时装出来的高贵。 “孟星河,怎么是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凑近一点,才看见眼前站了个高大的男人,哪里有吕小姐的影子。苏慕白喝的醉醺醺的,胆子自然变大了许多,见来者不是出去的吕小姐,双手合拢做出那关门的动作,想把孟星河拒之门外。 孟星河眼尖手快,立刻撑开那快合拢的房门,跨了一只脚进去。“苏兄,这里是你家吗?我怎么不知道苏兄弟家何时安在万花楼了,此处风水极好,聚气生财,简直就是家致富的银(淫)窝,怪不得苏兄红光满面,原来是在此意银(淫)哦。” 也不顾苏慕白的阻挡,孟星河直接牵着吕凝的小手走进屋来。心中的火气已经腾升的老高,原来是你这个王八羔子欺负老子媳妇。 他脸色不佳颇为凶恶,苏慕白赶忙避开几尺。见吕小姐居然被孟星河牵住双手,苏慕白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呲牙咧嘴道:“孟花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吕小姐。”这一刻,苏慕白就像正义的化身,为吕凝抱打不平道:“吕小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只要说一声,我苏慕白就算拼到头破血流都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这小子不赖呀,当着我的面和我媳妇表白,当老子是空气么。孟星河浑然不知道苏慕白在说自己,左右看了眼道:“苏兄,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轻薄吕小姐了。”这恶人说话的时候,居然在吕凝的小脸上啄了一下:“我们叫两情相悦,两情相悦知道吗?” 没见过如此没皮没脸的恶人,吕凝小脸烫,却没有在苏慕白面前故意遮掩。她喜欢恶人,也好趁早断了苏慕白的纠缠。“苏公子,请你让开,这里是梦蝶姐姐的琴房,你们能进来,孟公子自然也能进来。他是我叫来的,你要是阻拦他,就是对我的不满。那我可以叫梦蝶姐姐请你们出去。” 有了孟少爷在身边,吕凝的底气也大了许多。苏慕白不敢阻拦,为他二人让开了道路。 孟少爷心中痒痒,这吕凝还真会搞配合,让老子真是爱不释手啊。他趁机在吕凝的小手上摸了一下,比较严肃道:“就是里面的人欺负你么?” 吕凝嗯了一声,算是答复。孟少爷立刻板起老脸道:“他***,你是要他们断手还是断脚或者再狠一点让他们断根。” 感觉到恶人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变紧,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不想惹出事端,吕凝小声道:“你帮我小小教训他们就行。” “那还不成,我只让他们断子绝孙,你知道我从来都是不做缺德事的人。”孟少爷嬉皮笑脸牵着吕凝的手,穿过一张巨大的落地屏风来到内堂。 吕小姐柳眉倒竖,遇上这么一个无耻的恶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正经起来让人胆寒,不正经的时候你又想狠狠打他几拳,不知道他平时学的那些孔孟之道记在哪里去了,说他不学无术,偏偏能考中解元,真让人伤透脑筋。 二人来到内堂,里面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烟梦蝶羞红着一张俏脸,芊芊玉手不停推脱商君邪献媚递来的酒水,嘴里含糊不清道:“凝儿妹妹去哪里了,她怎么还没有来。” 我日啊,比老子禽兽的人终于出现了。看烟梦蝶的样子,肯定没少被这群禽兽灌酒。那些花花肠子,孟少爷比谁都清楚,自己要是不出现在这里,烟梦蝶这个清倌人恐怕就不是清白的了。 “梦蝶姐姐,别喝了。”吕凝飞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商君邪递来的酒,破口骂道:“商公子难道不知道梦蝶姐姐不胜酒力吗?” “吕小姐,是你?”商君邪眼睛一亮:“苏兄,你的吕小姐回来了。你躲哪里去了,还不快回来,切莫辜负了佳人呀。”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商君邪为了劝烟梦蝶喝酒,自己当然也没少喝,神智模糊的他,居然没有现孟星河就堂堂正正站在面前。 被商君邪出言轻薄,吕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酒,啪的一声全部泼在他脸上,转身将烟梦蝶抱在怀里,嘴里刻薄道:“无耻的人。” 商君邪那受过此等羞辱,被吕凝用酒泼湿了全身,借着酒劲上涌,抬起手掌就想给她一个耳光。哪知道他手掌还没有落下来,已经被孟星河死死抓住。“商兄,打架可以,但千万别打女人,尤其是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的猪蹄去触摸。” 孟星河那只大手就像老虎钳那样紧紧箍在商君邪手腕上,一双虎目恶狠狠瞪着他,然后慢慢松开手,道:“哎哟,商兄,你怎么行如此大的礼呀,喝醉了就该好好休息。”孟星河一只脚力,已经让商君邪跪在地上。 无形中被孟星河摆了一道阴招。商君邪脚腕吃疼,闷哼了一声脑子才清醒许多。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你他妈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孟星河本来想多送商君邪几脚,随便个踢阴好让他洗**。哪知道他才准备做好事,身后响起了一个粗狂的声音,接着看见苏慕白领着另外两个人匆忙赶来。 孟星河回过头来,一眼看见苏慕白身边的马家兄弟。真是冤家路窄呀,马、马文才两人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一窝子的丘貉,伙同前来万花楼打身后两个女子的主意。 心中的怒气瞬间上升到极点。三人在桃源的时候,就在春香楼打过薛施雨的主意,被薛仁贵阻拦了,其间还牵扯出许多恩恩怨怨。没想到今天又在吕凝身上动心思,孟星河哪里能忍,冲着地上的商君邪就是狠狠一脚揣在他身上:“凝儿,你现在知道我从来不做缺德事。” 踢人也能找出借口,孟星河当真是第一人。他出脚无情,将商君邪踹翻在地,丝毫不考虑身后三人虎狼般的目光,道:“凝儿,将梦蝶姑娘扶出去,这里我来处理就行。” 他句句如真,就像军令一样不可违背,吕凝点了点头,扶着已经醉的胡言乱语的烟梦蝶正要走出门去。 “慢着……”马立刻拦住了吕凝的去路:“吕小姐,今日之事你也清楚,先前有言在先,大家相互切磋谁输了就自罚三杯。梦蝶姑娘落后一局输于商兄,她既已喝过酒自然可以走。可是你刚才借机出去求援,还有一局没有和苏兄切磋,怎么可以走呢,比完再走也不迟。” 马挑衅地看着孟星河,他如今剥去甲胄变成了素衣平民全拜孟星河所赐。早已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见孟星河与吕凝交好,难得遇见如此好的时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吕凝看了眼孟星河,咬牙道:“我输了……喝酒便是……”她说着将烟梦蝶放在一张凳子上,拿起旁边一壶酒,囫囵就要喝起来。 疯婆娘,你要是醉了,我今天得抗两个女人出去。孟星河一把夺过吕凝手里的酒壶:“马兄说的什么话,我就是吕小姐请来的外援,他和苏兄有什么切磋没有完成就冲我来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三人立刻笑了起来。孟星河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们。马感觉报仇的机会来了,脸上那股浓厚的仇恨让他原本虬髯满面的脸更加难看几分。笑着道:“吕小姐的切磋是武斗,孟花柳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大可离去,只是吕小姐必须留下来陪我们喝两杯水酒。” “武斗?”孟星河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们说是单挑呢,还是群殴?” “群殴……”地上的商君邪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被孟星河踹了一脚之后头脑变的清晰许多。他抹了抹嘴,吐着唾沫道:“是女人就单挑,是男人我们就群殴。” 那么狠,你们四人群殴我一个人?这群人还真是会找借口啊,孟星河突然觉得自己落伍了,赶不上他们脸厚。 看着吕凝那张担心的小脸,孟星河会心一笑。突然走到一旁,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胡乱画了几下,交给屋子里负责端送酒水的丫鬟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对着其余四个男人道:“既然我们都是男人,那就群殴吧。” 第六十五章 老大倒下了 那丫鬟片刻不敢耽搁,拿着孟星河写的东西,匆忙来到一楼。经打听才找到正在寻欢作乐的柴少。 丫鬟急忙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他。柴少接过一看,匆匆扒起裤子,顶着身后床上小美人句句怨念,雷天烽火的冲出万花楼。 找到龙帮在这一带看场子的兄弟,柴少立刻招呼道:“你们立刻下去把所有堂口的兄弟全部叫来,记得操上家伙。老大今晚要砍人。” 那些小弟听的精神振奋,溜烟功夫,就将柴帮主的这句话传达到了青龙堂和白虎堂还有其他煞神耳中。 龙帮集结武装的力量奇快无比,不到盏茶时间,就看见龙帮的兄弟腰上撇着刀子,从四面八方冲来,齐头涌到万花楼门前。 “柴哥,孟大哥出了什么事?”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已经赶来,身后跟的那几十号人,清一色黑衫装扮,动作极为整齐。看样子二人已经开始展露出自己的领导才能,训练出来的手下全都是精英。 柴少将孟星河写的那张纸条拿给二人过目,两人看过之后二话不说,指挥着手下的小弟冲进了万花楼。 万花楼自开业以来还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阵势,上百人就像奔腾的洪水在柴少的带领下直接上了楼去。周围那些嫖客和小姐们还不知道生的什么事情,看着那群简直比衙门公差还嚣张的黑衣人,议论声顿时吵闹起来。 有人说是斧头帮在这里讨债,又有人说斧头帮已经被人灭掉了。现在换上一个神秘的组织,在管辖江都的地下场所。万花楼本来就是江都最大的娱乐场所,今晚出现这一幕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妙玉坊,至于那个通色黑衣装扮的组织更是猜测声起平添了几分神秘。 孟星河站在烟梦蝶的琴房中,将两个女人护着自己身后。很平静的面对眼前的四人。吕凝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眼中露出的担心,让孟星河心中泛暖。 一个打四个,外加马还是武将出生,恶人的身子骨怎么受的了?吕凝刚想开口说话,孟星河已经笑着道:“怎么,你们是孬种?四个站在一起也不敢群殴我,真让人失望啊。” 谁也没有想到孟星河会出言挑衅,那四人原本还有些顾忌,毕竟四打一的事怎么说都不光彩,现在连对方都没有意见了,那还讲个球的理。 马对孟星河的仇恨最深,虽然没有佩刀,手上功夫却是练家子,比起孟星河那文弱书生强了好几倍。 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双手如苍鹰搏兔,直接往孟星河肩胛骨锁去,那一招虎虎生风,抓在孟少爷身上可就骨碎肉烂,却是下了狠手。 孟星河还没有反应,就看见一道黑影就像山一样压来。他一把推开的身边的吕凝,虽然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但半边臂膀却被马的鹰爪抓住,直接将他的衣服撕开。 其他三人也顾不得多少,马当了头兵,他们对孟星河也是恨意十足,下手的时候不管招式如何,一窝蜂就冲了上去。 我靠,这群人真会挑时机。孟星河膀子吃疼,与马不过一尺之远,身边又冲上来三人将他包围在中间。 桌子、板凳、酒瓶、茶壶、杯子、顿时漫天飞了起来。三个书生没有打过架,唯有马还算的上高手。五个人混在一起,就像在房间里打滚那样,捞着什么打什么,看起来滑稽的让人揪心。 现在当真是群殴来着,丝毫不讲套路。孟星河以一挡四,马又是行家,他这个学过几天散打功夫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手里捞到一张凳子,啪嚓一声,结结实实拍在商君邪的背上,让他顿时趴在地上。然而后背却让马钻了空子。 马抓住一截又大又粗的棒子,拼尽全力敲在孟星河背上。孟星河感觉身后被袭,他强忍住背部传来的火辣,摇摇晃晃差点倒在地上。 “啊——”孟星河爆出野兽般的叫声,被四人撕烂的衣襟下,双臂突然直,青筋暴露,脸色无比狰狞。抓住身边马文才的头,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重重一拳头砸在他鼻梁上,几乎将他鼻子打成一个烧饼。 那马见孟星河做困兽之斗,抄到他身后借着苏慕白在前面纠缠,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一手抓住孟星河的衣襟,一手已经把小刀往孟星河后背猛送。 “撕——拉。”想不到马居然用刀,孟星河后背被他划了一道口子,一个踉跄扑在地上,向前滚了几尺,正落在吕凝身下。 “恶人。”吕凝泪如瀑布,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她只看见恶人后背吃了马一击,却没有看见那躲在暗处的小刀在恶人背上开了一道口子。待双手将恶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感觉一道温暖的液体流过自己手心,热呼呼的和温水差不多。 “不要哭,死不了的。”孟星河努力露出一丝微笑,苦撑许久的身体终于停歇下来,一口鲜血却从他嘴中喷出。 吕凝看着手中滴下的鲜血,泪水就像雨水那样,滴滴答答落在孟星河衣襟上:“你不会死,可是我却要死了。” “嘭——” 巨大的破门声立刻传了进来。龙帮的兄弟在孟星河苦斗了几分钟之后全部赶到。 “三弟!” “孟大哥。” “老大。” 不同的称呼,构成一种很强势的力量。龙帮的兄弟看见吕凝怀中衣衫偻烂虚耗力尽的孟星河。什么话的没说,柴少和薛仁贵还有罗峰三人已经从腰间抽出刀子冲了上去。 “三弟,用刀背砍。不要用刀口。砍伤、砍残都不会出什么事。”妈的,你们终于来了。孟星河苦撑着从吕凝怀中爬起来。自己先前吃点亏没有什么,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马,现在是男人我们就群殴吧!老子先前已经被你们四个杂碎殴过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龙帮的兄弟听见老大被四个人群殴,受如此重的伤居然还能站起来说话。佩服的同时,柴少立刻吩咐下去:“大家听好了,现在该我们还击的时候。所有人将刀口换成刀背,而且专门给我砍脸,老子最看不惯那些长的比我帅的人存在,让他们毁容吧。” 刀口能砍死人,刀背却不能。孟星河不想自己的兄弟沾上命案。哪知道他的好心从柴少口中说出就变了味儿。 难得听见帮主吩咐砍人,龙帮的兄弟都是热血的年轻人,提着砍刀就迎头冲了上去。 薛仁贵一人当先,专门冲着马而去。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看情形不对想要跳窗而逃,薛仁贵手中的砍刀就像风一样刮在他背上,嘭的一身闷响直接将他砍倒在地上。“青龙堂的兄弟听好了,好好招呼他。” 青龙堂的兄弟早就瞪红了眼,得到堂主的吩咐,数十人围在马的身边,清一色刀背向下,连砍人的动作也是一致,既狠又快,从不拖泥带水。 “啊、啊、啊、啊。” 先前群殴孟星河的那四人,每人在数十个龙帮兄弟的伺候下,出了悦耳的声音。一条条淤红的痕迹出现在他们脸上和身上,连武将出生的马都是悲惨的叫出声来,更别说其他三个书生了。 “啊啊。”又是两声惨呼,接下来除了砍刀撞击在**上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呼声。 半个时辰后,战场全部结束。现在已经看不出那四人是什么样子,只觉得他们像四条死狗那样瘫软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兄弟们,大家点到为止,今天只是毁容,下次谁要是敢群殴我们老大,就给他净身。”柴少大手一挥:“各个堂主、煞神将自己的兄弟们带回去,不要打扰了人家万花楼的生意,这样做影响不好,大家撤了吧。” 没看出柴少这人当了帮主之后,说话那么有水平了。待屋子里龙帮的兄弟走完之后,柴少才来到孟星河身边,关心道:“三弟,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今晚还能活动不?不行我们就回胭脂店去,改天再来。” 孟星河做了几个眨眼的动作。没看见身边有疯婆娘吗,想让我伤上加伤你才满意。“那个,那个,二哥,今晚我们先回去吧,刚才打了一架,腰酸背痛腿抽筋。” 他为自己找个借口,身子却向那个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的烟梦蝶走去,想将她抱出去休息,免得等会儿她醒来看见如此惨烈的场面会受惊吓。 孟星河脚步蹒跚,像是在连太极不是很稳健。才走了没几步,轰的一声巨响,孟星河的身子就像垮掉的高危建筑瞬间倒在地上。 旁边几人面对突然出现的情况,已经惊恐的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扶在怀里。 “三弟。” “恶人。” “孟大哥。” 哭声、呼叫声,就像蚊子的声音,孟星河哪里能听得见呢。他双眼紧闭,嘴角一丝坏笑看上去像是在熟睡。后背那道红肿的淤痕,和那已经干涩的血迹,让众人心中酸情不禁落下泪来。 苦撑到现在的老大,终于还是倒下了。 第六十六章 美容品问世 几日后,孟少爷躺在那张宽大而舒适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实而幽香的铺盖。裹得像一个粽子那样,双手在被子里面胡乱摸索好像要抓住什么似地。 “水……给我水,老子快渴死了。”厚重的棉被锁不住孟少爷调皮的双手,他使劲冲了出来本能的往四周抓去。 “这是什么,怎么那么柔软,就像是气球。”孟少爷不但摸了,还轻轻捏了捏。那感觉让他觉得熟悉,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总之心中荡漾。 “醒了就给我睁开眼睛,不要鬼鬼祟祟。”床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见孟星河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如今终于醒来了,眼中的泪就像一串断线的珍珠,噼噼啪啪掉了下来,抓住他那双大手慢慢放进了被子里生怕他冻着了。 “凝儿,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孟少爷嬉皮笑脸的睁开眼睛,往日那副不正经的面孔终于出现,双手紧紧握着吕凝的手,温柔道:“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哭什么?又不是长眠不醒。” “呸呸呸,乌鸦嘴。”吕凝赶忙捂住孟少爷的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几天了?” “难道是一万年?”孟少爷故作惊恐。吕小姐的手摸着就是舒服,要是一辈子就这样摸下去该多好啊。 没个正经,吕凝白了他一眼,小声道:“今天是第三天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孟少爷“嗖”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接着哎呀一声又落在床上。原来是刚才过激牵动身上的伤口,背部那股**辣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啊,第三天?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呢,省学里的功课我还耽搁着,你家老爷子已经下了死命令,我的任务还艰巨呀。” “不羞不躁,端的是脸厚。”看见孟少爷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吕小姐嗔骂了他一句,随后一双手勾住孟少爷的脖子,那双解水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要将他看穿那般。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我们换个行不,要不我上你下。还是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身穿女儿装的吕凝,那三千秀从头碧落,宛如黑瀑临世、娥眉淡扫、朱唇粉红,就像两瓣二月桃花。简直是美女中的极品,孟少爷舔了舔干的嘴唇,道:“凝儿,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还是原来那般帅气,你远观就行,不要隔的太近,我怕会走火入魔。” 吕小姐非但离开,反而逼近他。两人只隔咫尺来远,什么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吕小姐玉手一挽,勾在孟少爷脖子上,道:“说,你最近自己勾搭了那个狐媚女人。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会放过你。” “没……没……没有呀。我一直守身如玉,比豆腐还清白。”孟少爷表情有些不自然,自己已经禁欲很久了,只不过最近来了个仙子姐姐。可是两人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什么症状出现呀。 “不老实。”吕凝在他胸前锤了一下。“那。那。为什么替你看病的老郎中说你最近纵欲过度,该好好调息,不然迟早会出问题的。你昏睡三天,都是因为此事,你还不老实交代。” 完了,被老中医切脉诊断出来,难道我的身子真的亏损了?孟少爷才不信那些唬人的把式,他现在身强体健活过七八十年都强壮如牛。准是吕凝遇见一个庸医,辱我名声:“凝儿,我那么纯洁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着诸天妖魔鬼怪誓,除了和你无媒苟合之外,绝对没有和其他女子苟合过。” “呸,谁和你无媒苟合,不要脸。”吕小姐被孟少爷的誓言弄得脸蛋红,放开勾在他脖子上的玉手,轻声道:“我出去为你端一碗米粥来。你昏睡了三天水米不进,现在醒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是凝儿想的周到。”孟少爷嬉笑看着吕凝离开后,慢慢从床上爬起来。马那一棒子还有那一刀,差点没将他整成重伤。在床上躺了三天还没有好利索,看来哪天因该找薛仁贵练武了,学几套傍身的拳法来,也总好过自己那几招下三流的把戏。 将衣服穿戴好,孟少爷走下床来。抬头一看,前方站了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手中长剑如雪。仙子那双灵动的眸子望着他,只能从中看到一丝淡漠,没有丝毫感情在里面。 仙子就是仙子,来无影、去无踪,出现在自己厢房都不知道,真是神秘的很。孟少爷伤势未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仙子姐姐飘来飘去不嫌累吗?到不如就住在小弟的房间里,寂寞的时候可以找我吹牛聊天,高兴的时候可以找我谈情说爱,伤心的时候可以投进我的怀抱吐露辛酸。像你这样飘来飘去多么辛苦。” 孟少爷刚想伸出猪蹄摸仙子的手以表安慰,却被仙子冰冷的长剑挡开。他讪讪缩手回来,看仙子那淡漠的眼神,又知道自己白说了。他索性在仙子面前里走来走去扰乱她的视线,看她是否心性既佳一句话也不说。 “恶人,快起来喝粥了。”就在孟少爷表演走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吕凝的声音。 完了,要是被她现仙子姐姐就在自己房间,老子别说是喝粥,连西北风也喝不了。孟少爷赶忙跑去关门,脑袋却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回头一看,地上有一个紫色的瓶子,而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仙子姐姐已经消失不见了。 妖精、绝对是妖精,不然就不会和青烟似的消失的那么快。孟少爷急忙捡起地上那个紫色的瓶子,吕凝已经端着米粥进来。 “咦,恶人,你怎么下床了?刚才在地上拣什么东西?”吕小姐眼睛灵光,看见孟星河刚才弯了下腰,然后急急忙忙往自己怀里送,准不是什么好事。 “没,没什么。我刚才在进行伸展运动,锻炼腰腹力量,你知道的做男人很累的。没有好的身体,就没有帅气的脸蛋,更别说讨如花似玉的老婆了。”孟少爷避免吕凝生疑,赶忙凑上前去。看着吕凝手中那碗米粥,惊讶道:“这里是什么粥,怎么又是莲子、又是红枣,还有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没见识的男人,吕凝轻声道:“这叫养生粥,是我专门为你熬制的。我爹都没你那么享受,也怪你这店子里没有一个丫鬟,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孟少爷感动的要死,吕凝温柔起来还真是要我的命呀。他立刻心疼道:“那我明天就去聘两个丫鬟来,免得那油烟染了你葱郁的十指,叫我看着心疼。” “你敢……”吕小姐将那养身粥放在桌上,孟少爷才说她温柔,哪知道片刻功夫就晴转多云:“你买丫鬟来做什么,晚上好搂着睡觉。别以为你那花花肠子我不知道,只要是个女人,你都想抓在手里好好轻薄一番。” 孟少爷暗自咂舌,那是以前好不,现在我可是良民。他厚着脸皮将桌上那碗养身粥喝进肚子里,还没有来得急细细品味,碗底已经吃的一滴不剩。 三天没有吃饭,孟少爷就是个铁人都抗不住。吕凝看孟少爷那难看的吃相,扑哧一笑,轻声问道:“好吃吗?” “恩,有点甜,以后少放点糖在里面就行了。”孟少爷舔了舔舌头如实说道。 “你作死啊。”吕凝小拳头已经飞来。扑扑扑打在孟星河怀里作响:“什么叫有点甜,养身粥里根本就没有放糖,尽在这里瞎说。” 孟少爷硬是将吕凝的小拳头背下来,摸着心口道:“我是说这里有点甜,干嘛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谁叫你不说清楚。”吕凝高兴的低下了头。和恶人在一起,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那句是真哪句是假,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些花花心思,竟作弄世间的女子。 等了片刻,吕小姐将孟星河饭后的餐具收拾好之后。慢慢靠在他的怀里似要说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来。一双凤眼呆呆望着窗外,许久才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其她女子住在你的心里让你日夜记挂。”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提到其他女人时候难免多了一丝哀愁。吕小姐纵然直爽,在儿女之事上却没有什么经验,难免有些小性子在里面。 孟少爷沉吟片刻,将她抱得更紧,道:“在桃源还有一个和你一般美丽的女子,在等着我回去。我不能忘记你、更不能抛弃她,如果这是一种罪,那你想选择离开,我也不会反对。” 吕凝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想要推开孟星河的怀抱,奈何他抱得很紧无法撼动。耳边闻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想到和这个男人的点点滴滴,从见面的打闹到龙母庙的生死相许,前几日他为了自己和别人武斗,结果差点一辈子躺在床上,一幕幕就像深深刻在自己脑子里永远无法抹去。 试问以后还有那个男人能陪自己走过那么多惊险的事,或许没有了吧,这种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吕凝小声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把桃源哪位姐姐接到江都来呢。把人家一个弱女子留在家里,你真的那么狠心。” 大小姐,你是不当娘不知道为难呀,我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江都游山玩水的。说不定明年我又要动身去长安,到时候你难道也会跟着去吗。终于知道女人的心一旦软下来,说话就不经过脑子,孟少爷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无辜道:“吕大小姐,你不是不是不知道在下的情况,如今家徒四壁、父母待业在家,我那有能力举家迁往江都。” “吹牛皮。那这里的胭脂店是谁开的,要不明天我叫人来查封了。”吕小姐威胁了一把孟星河。“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爹早就告诉我了。你在江都不但有一家胭脂店,你在桃源还有一家叫翠微居的酒楼,还有前几天那群黑衣人也是你的手下。你要是胆敢作恶,我爹第一个就拿你法办,不信你就试试看。” 吕小姐可是御史大人的千金,虽然双十年龄早过至今还没有嫁人,但婚姻之事不是儿戏,恐怕早就把孟少爷祖宗三代全部查清楚,现这小子还勉强过关,才敢放心的将女人交到他的手里,不然早就出出手干涉了。 孟少爷听的心中虚,未来岳父简直就是个老狐狸,暗中早就把他查的一清二楚。亏自己以前还夸他是性情中人,现在看来十足一个无性无情的奸诈老头。 难得看见恶人呆,吕小姐躲在他怀里窃喜。“你可不许骂我爹,这是他昨日才告诉给我的。” 吕大小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啊,这你都能猜到,我简直是服了你们爷俩了。孟少爷嘴巴一撇,道:“没骂,绝对没骂。我尊敬他老人家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他呢,你不要诬赖我。” “没有就好。”吕小姐戳了恶人的鼻头一下。依偎在恶人的怀里,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道:“下个月十五是爹他老人家的五十大寿,到时候你要是不来,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原来是吕老头的寿辰,不给老头面子,也要给怀中人的面子,孟少爷高举双手,笑道:“来,一定要来。哦,对了,凝儿你觉得到时候我是因该以女婿的身份出场呢,还是用其他身份出场。” “我懒得理你,没你那么脸厚。”吕小姐直接摆脱了孟星河的熊抱。羞愧的低下头去,双腮通红恰是两片晚霞,顿时把恶人看的呆。 受不了了,这是在引诱老子犯罪啊。孟少爷屏住呼吸,没想到吕凝那成熟的风姿让他心中扑通直跳,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吕小姐见恶人失了魂儿,迟疑片刻小跑过去偷偷在恶人脸蛋上香了一个,然后就跑向了屋外:“你是我相公,你说该用什么身份出场呢?” 孟少爷极喜极悲,长这么大只有他非礼别人,今天既然被吕凝非礼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忍不下这口气,孟少爷负伤追了出去,道:“小娘子别跑呀。看我逮着你不非礼回来,我就把你吕字倒过来念。” 孟少爷精神抖擞的追了出去,才跨出门槛就和进门而来的柴少碰在一起。 “哎哟……”两人各自抱头后退几步。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跑得如此之快。”柴少揉着脑袋,见孟星河醒来了,心理面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哦,我是在追一只才偷吃了东西的猫。”知道这个二哥想象力丰富,孟星河立刻改变话题,道:“二哥找我有什么事。在床上躺了三天,真是辛苦你了。” 听他一说柴少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兴奋道:“好消息呀三弟,工厂那面传来消息,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制造出第一批美容品,这是今天才出厂的你看合不合适。” 柴少已经将手中那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孟星河。在他昏睡的三天中,柴少独挑大梁,又是建工厂又是找工匠制造机械。今天能生产出第一批美容品出来,他可谓居功至伟。 第六十七章 被摆了一刀 清新可爱Vs漏*点艳女想不到自己昏睡了三天,柴少已经把许多事情处理妥当。孟星河立刻收起了玩物之心,接过他手中的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点美容品在手上,感觉色泽透明一股清香暗自扑鼻,显然是已经提纯过后的产成品。 “不错,就是它。不知道二哥现在生产出多少来了?”手中凉悠悠的东西,正是孟星河需要的产品,没想到柴少办事效益真高,三天之内就生产出来,而且质量方面也能过关,还真叫人刮目相看。 这种东西可是宝贝,比胭脂水粉还珍贵的东西,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会上涨几个幅度。要是生产的多了,明天就可以先进行试销,看看市场的反应如何。 听他一问,柴少倒是拘谨不少。扣着脑袋,笑道:“这东西制造起来比较麻烦,今日出厂的不过几十瓶而已。我先拿过来让三弟你看过之后,回去让他们日夜加工,争取提高产量如何?” 柴少做事孟星河比较放心。龙帮的管理已经够他累了,现在又是胭脂店的事情,的确是辛苦他了。“二哥不用急,慢工出细活,熟练之后就能提高产量。走吧,我们去工厂看看。” “恩。”柴少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路。他还没走几步,突然定住身子回过头来道:“三弟,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问题?二哥今天怎么了,怎这般恍惚。孟星河不解道:“二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先说好,不准进行人生攻击,更不准进行暴力攻击。” 柴少直接无语,三弟就是喜欢胡扯。他左右看了眼,生怕被人听见,道:“你什么时候和吕小姐搞上了,老子真佩服你呀。那小妞在江都素有俏美人的称号,虽然做事任性一点,性格也比较直爽,却也是无数才子追求的对象。况且他老爹还是堂堂江都御史,凭这层关系,三弟你还参加球的科举,直接到他府上做上门女婿,当个御史幕僚。再加上我们龙帮暗地里支持你,到时候通杀江都,就算当土皇帝也没人敢吱一声。” 这话开头听着舒服,越到最后越是扯淡。不得不说柴少的想象力丰富,举一反三最后还扯到土皇帝上面。孟星河脸黑的和木炭一样,道:“二哥、低调,我一直强调做人要低调,没事数数银子,搂着小媳妇过日子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作奸犯科的事绝不会做。” “对,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柴少奸诈的笑了起来:“哦,三弟,关于前几天我们讨论龙帮收看场费的问题今天我已经传达下去。毕竟龙帮的兄弟也要吃饭,我们替那些窑子、商店维护治安,适当收点看场费来运转帮派,不然单凭我们的胭脂店是养不活龙帮的。兄弟们也是拖家带口的人啊,不能让他们饿着了。” 关于看场费的问题,孟星河早就知道,替那些铺子维护治安,大家互利合作,适当收点银子谁也不会有怨言。况且龙帮的看场费比以前斧头帮的要少很多,而且对那些铺子的人文关怀也比斧头帮道义,下面的各个老板都是心甘情愿出钱,谁也不觉得被人黑了。 “这种事情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孟少爷剑眉轻挑,邪笑道:“我只负责收钱,其他该怎么做二哥自己看着办。龙帮你是帮主,我只是个参谋将军,记住是参谋,算不得真。” 没见过当甩手掌柜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三弟的性格就是那样,柴少早就习惯,你要是束缚他,反而阻碍的他的展。就让三弟他好好读书,自己专心搞事业,两兄弟都混的风生水起,到时候回到桃源看自己那家中那死老头还会不会说我没有出息。 北上参军,我参到江都来了,家里的老头恐怕还不知道吧。柴少得意的笑了两声在前面领路,和孟星河一道向生产美容品的工厂走去。 选场的地址是柴少安排的,就在御史府附近。他这样做是为了便于取材。毕竟美容品最重要的原料来源于御史府后花园的芦荟。听说那可是吕小姐的宝贝,不知道三弟怎么骗到手的。真是高招呀,吕小姐都被三弟收拾了,就凭这些手段,柴少就觉得三弟不是一般的帅。 他二人相继来到工厂,里面的工人全部是龙帮的兄弟,现在是生产初期,在人员不够的情况下柴少唯有将他们拿来充数。 “老大。” “帮主。” 龙帮的兄弟已经认得孟星河,自然比对待柴帮主都还要尊敬。他们各自忙活手里的任务,丝毫没有因两人的到来而放下自己的工作。 孟星河没有影响他们,在工厂里面来回走了一遍,大致将所有的设备和流程全部看过之后,觉得柴少办事还比较满意。以后只要将规模扩大,生产方面肯定能加快,上市赚钱那是指日可待的事。 没什么好停留的,免得打扰龙帮兄弟正常工作。孟星河走出工厂来到外面,他刚才进去考察之后,对兴建的工厂没什么好挑剔的。只是得益于自己的总结和多方面的考虑,孟星河认真道:“二哥可曾想过,我们现在正式开始生产,如果销量极佳,那货源定必成为我们最短缺的资源。单靠吕小姐那里培植芦荟是不够的,饮水思源我们现在要派出一批人组建一个庞大的基地大量进行芦荟的种植培养,作为以后我们工厂的原料产地。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产品生产出来,而且还可以扩大我们的生产规模。” 站在一个可持续展的概念上看待问题,孟星河的观点是在正确不过。只要柴少下去向吕凝讨教几招种植方法传给手下的人,不出一年时间就有成熟的芦荟长成,长此循环下去,那将是取之不尽的财源。 还是三弟想的周到,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他们最近都快把吕小姐的芦荟拔光了,长此下去就算生产出来的产品能卖出高价想要长远却是很难。在古代买田购地简单不过,搞一个芦荟培育基地出来那是容易的很,柴少拍着胸脯道:“三弟不用操心,今天我就把这件事交代下去,江都那么多贫苦民众种田耕地都是一把好手,全部招来种植芦荟,老子还是利国利民呢?” 什么话从柴少的口中说出来,都变了个味道。不过若是真如他所说,孟星河无形中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二人讨论的正欢,正前方一辆大马车缓缓驶来。柴少定眼一看,笑道:“三弟你看,御史府又把芦荟送来了。吕小姐对你好真是没有话可说,羡慕死兄弟我了。要是我也能娶到这么一个俏美人,老子这辈子也不奢求什么,好好搂着十几房妻妾过舒坦日子就行。” 柴少爷不嫌心厚,只求过上地主老财的生活就行。哪知道却糟了孟少爷白眼。 你个淫货,好好做白日梦去了吧。在柴少面前孟星河总算知道天外有天,这家伙天生**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嘴里咧咧骂着,对面那辆马车已经驶来。车到两位身前,上面的人立刻跳下车来,正是吕凝的弟弟吕岩,没想到会是他亲自将芦荟送来,到让孟星河小小吃了一惊。 柴少立刻麻利的指挥身后的兄弟上去卸货,吕岩却跨着健步来到孟星河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脸上恳求的表情昭然若揭。“孟兄,我听说你搞了个龙帮,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招人。我和你都不是外人,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去磨练磨练,不然我姐总老说我长不大。” 这不是要我命吗?就你姐那脾气,要是知道我把你拉进了黑帮,我还不被她追着打。不行,绝对不行,孟星河立刻摇头。一把将柴少拉在身边。道:“吕兄,那龙帮是二哥说了算,你想要加入就问他同不同意,我可做不了主。” 关键时候只有把柴少推出来了,孟星河使劲向柴少眨眼,希望他替自己婉言拒绝了吕岩,不然吕凝哪里不好交代。 “三弟,你眨眼做什么?沙子眯眼了吗?”柴少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戳穿了孟星河的小动作。 吕岩听说是柴少做主,他可欢喜的不得了,声音也变得硬朗许多,道:“柴兄,我们的交情,加入龙帮你不会不同意吧?” 孟星河还在做着那个眨眼的动作,已经维持很长时间了。柴少以为他眼睛不舒服,也没有理会。见吕岩诚挚加入龙帮,他当然高兴道:“吕兄说笑了,就你和三弟那关系,早就是龙帮的一员,还用我同意吗?龙帮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随时欢迎你前来——咦,三弟,你哪里不舒服,脸都青了?”柴少深切的关心着,脸上却笑了起来。 “我日,柴少你个背后捅刀子的人,老子决计饶不了你。”看着眼前笑声朗朗的二人,孟星河默默咒骂着,心里面却担心回去会不会被吕凝收拾了。 第六十八章 我有一个愿望 “三弟今天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极差、眼中带血,是不是连日劳累过度,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照成的?”在回胭脂店的路上,柴少一个劲关心着孟星河。见他双眼怒视自己,赶忙哑口不言。 装、继续装,还给我打起马虎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花花心思。柴少是什么性格孟星河比谁的清楚,同意吕岩加入龙帮除了因为自己这层关系外,多少看准了他老子是江都御史,无形中为龙帮找一把保护伞何乐而不为呢。 都是为了龙帮的展,柴少也没有什么错。就让自己的小舅子加入吧,大不了他在吕凝那里受几下小拳头就行了。 参观了工厂过后,可能不日就要开始销售美容品,此事刻不容缓,两人形色匆匆回到胭脂店齐头扎进房间,商量有关上市的问题。 曾经在桃源有过一次卖书的经历,所以对那些宣传、包装、之类的广告可以说得心应手。妙玉坊本来是就女人扎堆的地方,更是美曰其名的一条胭脂街,大江南北的才子书生,就没有一个不往这里溜达。所以孟星河不愁没有宣传效果,相反,这回他要玩出一些新的花样来,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 要说新花样,孟星河脑袋里装的鬼点子可不少。他走到书案旁,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想了很久才慢慢落 宝_书_网去,不一会儿功夫他就画好了一张图交给柴少,道:“二哥可要记好,找一家上好的裁缝铺子,日夜赶工做出七套这样的衣服来。记得叫裁缝把下面分叉的地方尽量往上面修剪,最好可以露出大半条腿的样子这样才能挑战极限。” 柴少听的口水直流,这衣服摆明就是给女子设计的。三弟不愧是色中之神,这么新奇的衣服都能想出来,恐怕都要归功于他平时的勤学好问呀。 带着无比的崇拜,柴少又觉得三弟不是一般的有才。颇为激动道:“三弟,这衣服叫什么名字,女人穿在身上还不要我们男人的命吗?” 直接无视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没穿衣服的女人你他妈见多了,还给我装清高,鄙视你。孟星河跳过介绍设计的衣服,附在才少耳边小声将他接下来的鬼点子说出来。 把如何有效宣传美容品的所有步骤说完,孟星河才看见柴少的表情,吃惊道:“咦,二哥,你怎么流鼻血了。莫非身子虚?” “没事,没事,最近上火,偶尔流鼻血很正常。”柴少努力找出借口:“那个,三弟我先下去准备了。” 受不了这个“博学多才”的三弟,柴少立刻借机遁走,不然今天恐怕要喷血而亡。 看着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匆匆跑出去的柴少,孟星河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道:“老子是不是太坏了点。” 坏就坏吧,不坏怎么叫新奇呢。孟星河躺在自己床上,左右摆弄手里那个紫色瓷瓶。拔开瓶塞倒在手中一看,里面只有一颗白色药丸,到不知有何用途。 仙子做事异常神秘,孟星河直接将药丸装进瓷瓶,躺在他的大床上正要入眠。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袅袅的步伐轻轻走进来,温柔道:“恶人,起来喝药了。” 来人正是吕大小姐,孟星河昏睡三天,都是她在伺候他喝药。 你个小娘子终于自投罗网了,孟星河死赖在床上装睡。待吕小姐走进之后,他嗖的一声从床上窜起,一手抱住吕小姐的细腰,一手将她手里的汤药夺过来放在旁边。然后向前扑去,吕小姐就倒在了孟少爷那张床上,被他狠狠的压在身下。 这生在眨眼间的事件,吕小姐还在恍惚中,她那火热的嘴唇,就被孟少爷入侵。 没有人能非礼我,就算非礼了,我也要非礼回来。孟少爷不断在吕小姐娇、嫩的唇上开垦着,两只手在同一时间,慢慢解开吕小姐的罗衣,往那高傲的峰峦游去。 他双腿有力,下半身顶在吕小姐小腹上让她使不出力气。双手在她胸前游走,已经弄乱了吕小姐的胸衣,露出一对圆形的白玉。 那白玉傲立着,就像两座挺拔的雪山,在孟少爷的攀登下,摇摇晃晃,就像生了无数次的雪崩。只嗅到空气中诱人的胭脂香,孟少爷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双手渐渐由雪山慢慢向下面的平原一寸一寸的移动。 就算是上好的丝绸,也摸不出现在的感觉,光滑柔顺如摸极品暖玉。魔手在向下面蔓延的时候,孟少爷双腿往两边略施力量,已经将吕小姐紧闭的**渐渐分开。 他熟练的压在吕小姐身上,已经忘记了这是单纯的非礼。亲吻的时候,双手开始解开吕小姐的衣衫。 “嗯——。”吕小姐如梦初醒,感觉到小腹上有一根异常坚硬的东西来回的顶着,已经感觉要生什么事情。“恶……恶。恶人,不……不要……现在不行。” 吕小姐喘息着说出声来,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做这些动作,眼泪情不禁的从眼角落了下来。如过孟星河真要和她突破最后的界限,吕凝也只能满足他了。 孟少爷吻着她的唇,突然看见吕凝泪眼朦胧的眼。心中的欲火一下子降到最低,压住吕凝的身板慢慢抬了起来。躺在她旁边静静注视着床顶。 “对不起……凝儿……”隔了很久,孟少爷淡淡说道。毕竟这是古代,女子的思想还比较保守。吕凝还是黄花闺女和自己无媒无婚,刚才他的做法的确很伤一个女子的心。 禽兽啊,老子真是成了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孟星河暗自自责,已经无法面对身边这个衣衫半解的吕大小姐。 吕小姐伸过一只玉臂放在孟少爷胸膛上。侧过身子头枕在他肩膀上,脸上晶莹的泪珠还挂着,将自己胸前乍现的春光遮住,小声道:“凝儿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你可不许让我等久了,我爹寿辰那天你向他提亲,到时候随你怎样都行。” 能让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候忍住,证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吕小姐句句**,让孟星河心中痒,双手又不老实的在她胸前摸着,脸上却是无辜道:“可是,你家老爷子要我考中状元才能去提亲,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吕小姐白了他一眼,恶人的手已经开始作恶,她脸蛋烫,终忍了任随他胡来。“你难道不知道用诚意去打动他老人家么,我爹才不是势利的人,吩咐你考状元只是让你知道进取,免得他女儿将来受了委屈。” “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在教我怎么去做呀。”孟少爷欢喜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天气转凉,让我抱抱好吗,很纯洁那种,绝对不越界。” 孟少爷笑着伸出双手,刚才的感觉真是美妙,真想再试一次,看自己还能不能悬崖勒马。 吕小姐可不敢和孟少爷玩火,一把推开了他的熊抱。慌忙从床上坐起来,为孟少爷端来汤药,道:“别胡闹啦,快把药吃了,你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端的是调皮的很。” 对,我是伤残人士,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孟少爷嗖的一声跳起来,嬉笑着将吕凝手中那碗汤药囫囵喝了下去。 “好苦,凝儿你忘记放糖了吧。”孟少爷卷着舌头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谁叫你那么花心,要出去勾搭狐媚女人,苦死你都活该。”吕小姐嗔骂了他一句,看着那恶人嘴上的药汁和胭脂红,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方绣花丝巾,道:“难看死了,快把上面的东西擦掉。” 孟少爷伸出舌头舔了舔,苦中带香,是刚才偷吃吕凝小嘴时留下的证据。他急忙接过丝巾胡乱抹了把,道:“凝儿,记得下次来我房间的时候,不要打扮的太漂亮了。喂,你别走啊,我还没有说完,你听我说完再走嘛。” 知道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定不是好话,吕小姐瞪了恶人一眼,已经离他远去。 嘭的一声,吕小姐狠狠摔门而去。刚才还无限温柔,变脸来的太快了吧。这种情况不妙,以后要是**不住吕凝的脾气,自己还有法混呀。 孟少爷苦恼的摇着脑袋来到书案前,拿着上面的书本,决定做一个好好学习的书生。 两天后,工厂那面将生产出来的美容品,全部运到了妙玉坊的胭脂店中。柴少和孟星河两人也在二楼的大厅中仔细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找裁缝做出来的七套衣服,交到七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手中。柴少向孟星河打了个眼色道:“三弟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龙帮的兄弟也调了接近五十人在外面拉起了横条,今晚他们先把场地布置好,明天一早就开门做生意。” “恩,你做事,我放心。”孟星河点了点头,看见身边那七个如花似玉的小妞,真不知道柴少从哪里找来的演员,身材修长、长相也是比较出众,穿上那套衣服,简直就是标准的古典美女。 再一次向那些女子讲了明天要做哪些活动,虽然她们一个个听见孟星河的话后,脸色羞红比出嫁的新娘子还害羞。但长期在妙玉坊中走动,一会儿也就恢复了平静。 一切准备就绪,孟星河下了二楼,来到外面视察现场。现在已经入夜,虽然来往的人流很多,好在有龙帮的兄弟看场,在胭脂店门前围起一个很大的空地,禁止行人从里面穿越走过。 看见薛仁贵和罗峰二人指挥手下的兄弟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庞大的家伙。孟星河走过去,安慰道:“大伙儿辛苦了,等会儿工作完了,就去楼上喝两杯好酒,后半夜我们还有任务,要打起精神来。” 大家听他先前的话,还蛮安慰人心,哪知道后面还有玄机。点头应了一声,各自忙活手中的任务去了。 将那个从马车上抬下来的庞然大物安放好,薛仁贵和罗峰二人不知道孟星河究竟要做什么。两人凑上身来,似有疑惑,道:“孟大哥,你叫我们去寻七个大的浴桶,究竟要做什么。刚才在路上还被人指指点点,是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二人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脸皮子自然薄了许多。用马车当街押着几个大的浴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为那家富贵公子准备骄奢淫逸的用品呢。 哎,孟少爷叹了口气。看见二人脸上的疑问,终究昧着良心说了句谎话,道:“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看见天上的仙女洗澡……”他话来没说完,二人已经脸红的退下,赶忙远离这个思想不健康的家伙。 第六十九章 奇 迹 楼下的任务有柴少和龙帮兄弟的协助,不需要孟星河去操心。他四处看了眼场子,觉得满意之后,继而回到楼上的房间休息去了。 回到房中,吕小姐又为孟星河端来汤药。连续几日昼夜不停的照顾他,还真苦了吕凝这个从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孟星河这回没有毛手毛脚的占便宜,吃过药之后,叮嘱吕小姐早点回房去休息,而他自己却是掌上灯坐在书案前温习书本。 眼瞅着马上快到年末,自己又是三天打渔两天歇网,连省学都没有去过几次,说起来还真有点惭愧。照此情况下去,明年春天的省试,还真没有高中的希望。 连续叹息几声,继续做那青灯伴读的书生。孟星河抓着课本,硬撑着眼皮子,逐字逐句的看下去。 摇头晃脑了许久,也不知外面是几更天,孟星河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灭灯睡觉。身后突然吹过一丝冷风,刺的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手中赶忙抓住两只毛笔充当武器,却闻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传来。 是仙子来了。孟星河绷紧的神经立刻放松,手中毛笔一甩,回过头来嬉笑道:“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消书本落灯花。仙子姐姐,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呀,来抱一个,安慰安慰我冰凉的心。” 孟少爷永远是那副痞子样,张开双臂就要抱在仙子柔弱的身上,仙子长剑一挑抵住他的胸口,道:“白天我给你的东西你吃了吗?” 误会,绝对是误会。孟少爷二指轻轻撇开仙子的宝剑。心中却在骂道,老子下次也拿把剑顶着你,看你心里好不好过。孟少爷将那个瓷瓶摸出来:“哦,仙子说的是这个瓷瓶里的白色药丸吗。不知道它是活血化瘀、还是壮阳补肾的,小弟身子安健用不着这种高档的东西,先谢过仙子的美意了。” 你就是长生不老的灵丹老子也不吃,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孟星河将瓷瓶恭敬的递过去,道:“仙子行走江湖,难免打打杀杀,这东西还是留给你傍身吧。” 这人还真是奇怪,凡人难得求到的妙药,他居然不要。仙子伸出半截玉手,接过来道:“你不要就算了。” 仙子说话不平不淡,看不出丝毫感情。见孟少爷傻兮兮的站在哪里,盯着自己的脸看,仙子突然转过身去,道:“今夜相见,以后恐怕无期,你这人虽然流性,但良心还没有完全变坏,你好自为之吧。” 也不知仙子是不是在叮嘱他,孟星河一听顿时慌了。“你。你要走了?天大地大,你能往哪里走?还不如就住在我这里,我管你吃、管你住、随带暖床,比你出去闯荡江湖要安全许多。” 已经习惯孟星河的胡言乱语,仙子身形一动似要离去。孟少爷一看留不住她,赶忙道:“你先等等……我找样东西。”说完之后,只看见孟少爷慌慌张张将自己的房间翻了个遍,连床上柜子里都没有放过。 见他滑稽的摸样,仙子终究停下脚步,道:“你要找什么?” 呼——孟少爷松了口气,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两个青色瓷瓶,也不管仙子同不同意,一股脑儿塞进她怀里,道:“大家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没有奸、情也有感情,这些东西你就收下吧。” 仙子躲闪不及,只好接过手来。翻开一看,那张纸上画着一个白衣罩体,丝巾遮面,手中长剑赛雪女子,降临在一叶扁舟之上。那女子眉若弯月、眼如春山,虽不见面容,但顾盼之间颇为传神。更可笑的是,画上还出现一个嬉皮笑脸**上身的男人,正在女子面前的江中青蛙状游动。也不知此画何人所作,画工虽简却是异常传神。 仙子淡淡扫了一眼,就将那张画收入怀中,手中捏着两个青色瓷瓶,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哦,孟少爷回神过来,自己辛苦了几个昼夜所画,居然连一句赞叹的话都换不来,这仙子当真是心性极高啊,对世间男女之事大概连少女都不如。孟少爷沮丧道:“你手中拿的两瓶,一瓶叫青春常驻,一瓶叫洗白白,你拿去用吧,我亲手配制的,绝对是正品,等哪天你觉得好用的时候,来我胭脂店我给你八折优惠。” 仙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人真是奇怪,满脑子的鬼点子,竟做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可惜人太流气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正经。 “我走了……”仙子只说了三个字,将孟星河的东西收进怀里。绣足点地,身子就像飘起来那样,从孟星河房间的窗户上踏空而去,只留下一道白影残留在空气中。 原来她真的是仙子,还是会飞的那种。孟少爷呆呆看着窗外,竟感觉有些失落。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仙子姓甚名甚,如今仙子离去,不知何年次才能相见呀。 晚上又少了个暖床的人,孟星河心中伤感,出去找了一坛子酒,一个人独自畅饮。猛灌了几碗之后,飘飘荡荡倒在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孟星河睁开眼睛,就看见吕凝那鼻子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他露出一丝苦笑道:“我的吕大小姐,大清早你不好好睡觉,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正好我这里还有半张床,你要不要上来,我们一起同眠。” “你喝酒了?”吕凝已经嗅出了气味,却从旁边拿来一套新衣服,道:“脏兮兮的,快起来换一套衣服,下面的人都在等着你呢,就你一个人还在睡觉,你羞不羞人。” 直接将衣服扔给床上的孟少爷,吕凝已经将汤药端到她跟前。孟少爷这才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立刻翻身起床冲忙的穿好衣服,喝过汤药之后,冲忙跑下楼去,见一屋子人站在哪里,他大声吼道:“开工,可以开工了。” 孟大哥真是好笑,日头都快爬上当空了他才叫开工,也不知昨晚做些什么去了。薛仁贵走上去,道:“柴哥已去外面主持,他说孟大哥为了龙帮日夜操劳,今天的宣传就不用你劳累了,他一个人就行。” 二哥倒变勤快了。孟星河三步跨出门外,却是看见胭脂店门前人山人海,重重叠加在一起,那场面就和旧社会挤破脑袋看电影一样。 孟星河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仙女沐浴,只看见那些沐浴过后去掉宽大唐服女子换上了自己设计的旗袍装,从隔着纱布的浴桶中挑帘出来。只是众女子这个轻轻的动作,已经将群众的呼声唤起。 “啊——” “哇——” “那是什么服装。” 没有一个人能免疫那些女子身上穿的旗袍,看着那些女子摇曳身姿的走出来,妙曼的身段因旗袍的窄小烘托的异常曲折,几乎将女性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全部衬托出来。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从露出来的那些地方,隐隐看见令人喷血的白皙。 以衣服来吸引眼球,其实是为了打广告。这个时候,柴少已经来到搭起的高台之上,手中拿着一瓶芦荟配制的沐浴*,大声道:“大家请看我手中这瓶东西,他是我们胭脂店才推出的一套产品,名字就叫洗白白沐浴*。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使用此种产品,我们胭脂店承诺,十天之后你一定能和我身后这些佳丽一样,全身上下充斥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柴少说完之后,身后七个佳丽各自捧着一个木盒,里面装满的全是洗白白沐浴*。走入人群中,不断向众人解说其功能和用途,期间还亲自介绍如何使用,才能达到更加的效果。 佳丽们就像一只只蝴蝶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将胭脂店才推出的洗白白沐浴*推销给哪些小姐、公子。 古代在沐浴方面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还有美白身子的东西,这点对于那些爱美的小姐公子们,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开口询问洗白白沐浴*的价格,却被佳丽们一口回绝,道:“今天只是推销产品,大家若要购买,请先行登记,毕竟洗白白沐浴*极为稀有,只有胭脂店一家独有,其他地方根本买不到。” 这种勾起消费者欲、望的想法是孟星河交代的,胭脂店所有产品,今天只进行宣传明天才开始正式销售。这样欲擒故纵的销售手段,营造的效果就是物以稀为贵。 就在下面议论声高涨的时候,站在高台上的柴少立刻吩咐龙帮的兄弟抬上来一张长桌,顺便摆了几个装满水的铜盆在上面。 不知道胭脂店还要做什么,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的时候。站在下面看热闹的孟星河感觉手臂被人戳了一下,回头一看,笑道:“梦蝶姑娘,今天也有空前来捧场呀。”说着,孟少爷也不嫌生分,见烟梦蝶被人挤在中间眉头紧锁。孟星河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道:“梦蝶姑娘要不要买上几瓶,凭我们的交情,给你八折优惠,绝对是内幕价不会坑你。” 本来梦蝶还比较感谢这个男人替自己解围,哪知道他居然是在做买卖。梦蝶秀眉微皱,手上塞了一个青色的包裹给他,羞涩道:“孟公子,这是你的青衫,梦蝶替你洗干净了,现在交还公子。” 孟少爷还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落到烟梦蝶手中,要是被吕凝知道,他就算跳秦淮河都洗不白了。四下看了眼他赶忙收了衣服,道:“有劳梦蝶姑娘。” 两人正说话间,高台上的柴少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瓶子,自信满满道:“各位江都的父老乡亲、公子小姐,下面是你们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不知道哪位肯赏脸,上来做一个小小的活动,我们将奖励他一盒上好的胭脂水粉。” 听说有奖励,他话才说完,下面就已经疯狂的报名参加,瞬间就有几人被选中带到了高台上。 “扑哧——”站在孟星河身边的烟梦蝶掩嘴轻笑,道:“这些话准是你教他的,端的是好笑的很。” 果然是阅男人无数,这样你都猜的出来。孟星河看着身边魇圃瑰丽的梦蝶,竟被她淡雅的装扮深深吸引。咽了咽口水,道:“梦蝶姑娘何不上去试试,说不定真的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呢。” “好——”梦蝶望着孟少爷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要是没有奇迹出现,你怎么负担我的损失。” 这个有点难度,孟少爷兀而一笑,邪气道:“出现奇迹,你吻我;没有奇迹,我吻你,公平对待大家谁也不吃亏。” 梦蝶本来是个端庄矜持的女子,面对孟星河的无赖,也放不下脸面正视。迈着细碎的步伐向高台走去,走了一截,才回过头来道:“好呀——我等你……”梦蝶冲孟少爷狡黠的笑了笑,转身便走了上去。 第七十章 送姐姐回去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瞎了眼。孟星河没想到他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千算万算就没料到烟梦蝶居然将了他一军,这不是好兆头呀。 离开这个地方,免得等会儿难堪。吕凝那婆娘就在里面,要是看见老子和她闺中好友绞在一起,不咬死我才怪。孟少爷心里想着身子慢慢后面缩去,渐渐远离了围观的众人。 当烟梦蝶走上高台的时候,周围的呼声更加响亮。江都第一才女的名号,并不是唬人的,虽然是窑子里的清倌人,并不影响他在那些才子书生心中的地位。 “梦蝶姑娘,你也想来试一试我们店子里的新产品吗?”相对其他几位参赛者,梦蝶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柴少亲自下来迎接她,脸上的那种潇洒的笑容也平添了柴少几分帅气。 “呵呵——我是为了某人而来。”梦蝶向后面望了望,没有看见想见的人,眉头一皱,连柴少的盛情迎接都不理会,失落的来到高台上。 难道是我表错情了?刚才分明看见她对我笑了嘛。吃瘪的柴少悻悻跟了上去,吩咐那些身穿旗袍的佳丽为每人拿来一瓶美容品摆在长桌上,道:“桌上那瓶东西,是我们胭脂店同期推出的一套产品叫青春常驻。下面请大家把先你们脸上的浓妆抹掉,然后再将瓶中的东西涂抹在脸上,一盏茶时间之后,再看看有什么效果。” 众人都没有听说过有东西居然如此神奇还能青春常驻,欣喜的将自己脸上的浓妆用水洗掉,带来的后果就是每人都老了十岁。 烟梦蝶天生丽质,平常都是淡妆打扮和身边那些由佳丽挑出来的女子相比,就算不化妆都比她们美上几倍。 她按照柴少的提示,轻轻拧开瓶塞,闻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味,眉头舒展,兴奋问道:“好独特的香味,就像凝儿妹妹园中的小草味道。这真的是他研制的吗?” “梦蝶姑娘,三弟说了,青春常驻美容品本就是为你们女子设计的,它可以恢复女性最原始的美丽,令肌肤无限光泽,拥有纯天然的美白效果。” “吹牛。他不作恶女子,就上天保佑了。那会好心替女子做好事呢。”梦蝶小声骂了句。轻轻往手里倒了一点芦青春常驻美容品,慢慢涂抹在脸上。 她在高台上虽只有小小一个动作,下面的人已经高声尖叫起来。注意力全都放在梦蝶身上,看她究竟有何变化。 盏茶时间之后,感觉到脸上如同春风拂面异常舒服。梦蝶轻轻浇水拂脸。洗净之后,一张容光焕的脸蛋,配上她那绝妙的身姿,就像一株才被雨水滋润过的空谷幽兰,处处透着一种令人心动的美丽。 肤泽光线,媚眼如丝,较之先前的淡雅,更多了一种光亮附着在脸上,远远看去就像抹了一层晶莹的珍珠粉在上面。 “哇——” 众人的惊叫声,肯定了孟星河那青春常驻美容品的功效。这绝对是女人的挚爱品,没有人会拒绝。就连梦蝶在使用之后,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孟星河。这瓶青春常驻美容品,绝对越任何一种胭脂水粉,对她们这种不喜欢浓妆的女子来讲简直就是量身打造。 闻着淡淡美容品的幽香,梦蝶轻声念道:“柴公子,麻烦你下去和孟公子说一声,就说梦蝶相信世上真的有奇迹出现。希望他遵守自己的承诺。” 难道孟兄暗地里还和梦蝶小姐有些瓜田李下?根据三弟的性格,完全有可能。柴少顺水推舟为孟星河做了个人情,答应了梦蝶小姐。转身对着高台下面众人道:“我们胭脂店的新产品效果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由于生产条件有限,有意购买的顾客,请到胭脂店门前进行登记,当优先享用购买的权利。” 他话才说完,下面围观人群立刻蜂拥到胭脂店先行登记,生怕错过了好时机就买不到两件难得的佳品。 “啊谴——”谁在议论我。孟星河走到人少的地方,打了一个喷嚏。薛仁贵跟在他屁股后面,见他四处乱串,好奇问道:“孟大哥,你要去哪里,干嘛不回胭脂店呀?” 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问,你以为我那么喜欢在家门口转悠不进去吗。孟星河转过身来,望见胭脂店门前烟梦蝶正和吕凝拉在一起谈的正欢,他此时过去就是自己搬砖砸自己的脚:“哦,你给二哥说我先回省学了。” 哎,千万不要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决心。狠起来,非男人所能对付。孟星河摇着头,快步向远方走去。 “梦蝶姐姐,你找恶人做什么,我见他刚才还在这里。”吕凝四下搜索,哪里有恶人的影子,她凑在梦蝶耳边,小声道:“姐姐放心,他疯够了就回来了,先进屋里坐坐,我有事情要向你请教。” 当着闺中好友的面,烟梦蝶也不好意思将孟少爷说的话一字一句讲出来。脸色微红,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那样,道:“我们进屋吧,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 “就是、就是。”吕凝不停的点头,一把拉着烟梦蝶的手往楼上跑去。 她二人来到孟少爷的房间,吕凝立刻在孟星河衣柜里捣腾着,烟梦蝶却是好奇的四处观望。 没想到这人的房间竟这般朴素,就是那张床太大了点,睡四五个人都没有问题。梦蝶姑娘是生在窑子的人,自然知道那床的用意是什么,脸红的小小呸了声,就看见吕凝拿着一个包裹过来。 “梦蝶姐姐,你说那恶人穿什么衣服好看一点,我想照着模子叫裁缝替他做一件。”吕小姐情急的打开包裹,正是前几日薛施雨从桃源给孟少爷寄来的衣服。在吕小姐不知情的情况下,里面的衣服、裤子、内衣、内、裤,洒落一地,两人睁眼看见地上那些做工精细的衣物,一时间默不作声。 “死人,也不知道收拾。”吕小姐慌忙的将衣物捡起,脸上已经红云斜飞。捏着手中异常柔软的衣物,小声念道:“准是桃源的薛姐姐给他做的,羞死人了。” 看见这些男人的贴身衣物,烟梦蝶羞愧的脸蛋通红。仔细瞧了几眼,好奇问道:“凝儿妹妹,这是谁给他做的?” “还有谁呢,还不是他家里的妻子。”吕小姐撅着嘴。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袍,转身将那个包袱从新塞进恶人的衣柜。 “他……他成亲了……”这回轮到烟梦蝶吃惊了。想不到看起来嬉皮笑脸的孟少爷,居然那么早就成亲了。“那凝儿妹妹,你。你不介意吗?” 梦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却见吕凝脸上没有任何委屈,立刻闭口不言。吕凝拿着手里的衣服,走到孟星河床前,轻轻将它摊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道:“我相信我的男人,一定不会辜负他的女人的。不管他有几个女人,我只知道他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他。我危险的时候,他会陪在我身边,我高兴的时候他会陪我高兴。我爱他,我并不想掩饰,如果哪天他不再出现,那就是我生命的尽头。” 只有在闺中好友面前,吕小姐才会敞开心扉说话。眼泪在此时扑扑打在孟少床上,吕小姐两只手却在比划着衣服的尺寸,脸上露出的笑容让她看上去别有一番动人的美丽。 准是那人将凝儿的心骗了去才会让她死心塌地,梦蝶小姐见惯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到最后还不是做了那负心薄信的人。梦蝶叹了口气走到吕凝身边,看她一个大小姐手忙脚乱测量衣服的尺寸,好心接过她手里的木尺,道:“凝儿妹妹忙着为那人做衣服,不会是做新郎官的衣服吧,那姐姐可就要提前恭喜你了。” “姐姐莫要笑话我了。”吕凝急忙低下头去,小声道:“我想替恶人做一件好看的衣服,在我爹寿辰哪天穿。也不知选什么样子合适他,所以叫姐姐替我参详。” 知道吕小姐从小就没有学过女红,梦蝶只好越俎代庖亲自动起手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孟少爷才从外面摸回来。咯吱一声推开自己的房门,还没等他回神,就看见两个窈窕的人影在青灯下对着一张图纸指手划脚,不停的讨论图纸上设计的衣服哪里宽了哪里窄了。 听见有推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两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不约而同望着门边那个满脸苦水的孟少爷。谁也没有和他打声招呼,继续回头讨论图纸上的衣服究竟该怎样做才适合。 “两位大小姐在做什么,能让小弟也加进来一起讨论吗。”妈的,烟梦蝶怎么还没有走,早知道老子今晚就找家窑子避风头去了。既然碰面孟星河干脆厚着脸皮走到二人中间嘻嘻笑了起来。眼睛瞟到二人手中的图纸上,立刻惊叫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人披风呀。是谁那么有福气,居然能让两个小姐挑灯做衣。” 一看就知道两个大小姐都是做女红的二把手,一件普通的衣服也能做成那种样子,孟星河突然觉得家里的薛施雨简直可以当他们的师祖婆婆了。 吕小姐白了恶人一眼,将手中的图纸收进怀中。烟梦蝶看了眼外面已经天黑,立刻小声道:“凝儿妹妹,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哦,梦蝶姑娘慢走,店里比较忙,恕不远送了。”孟少爷抢着送客,却被吕凝狠狠瞪了眼。道:“姐姐等等,我让恶人送你回去,反正他都喜欢出去瞎逛,也不在乎多走一段路。” “啊——”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第七十一章 今晚给我留半张床 空中一轮明月,两旁街灯如星,妙玉坊的夜生活开始活跃。孟星河腿长步子大,一个人走在前面浑然不理会后面那个和蜗牛有的一拼的烟梦蝶。 吕大小姐真是慷慨,让我送她?就这度,到万花楼恐怕天都快亮了。能忍则忍,大不了等会儿到万花楼,就地找个小妞搂着睡一晚明早才回来,也让吕凝知道男人是不能够随便送人的,出轨的危险系数很高。 他放慢步子,渐渐靠近烟梦蝶。见这小妞居然走着路呆,孟星河故意用手戳了她的藕臂,撒谎道:“梦蝶小姐,万花楼到了。你自己进去就行,我先回去了。” “哦……你说什么?万花楼到了,那么快?我走的很慢呀。”梦蝶突然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眼,现孟星河在骗人。原本端庄的她,心如猫爪,啪啪啪就赐给孟少爷几拳头:“你作死呀。” 这小妞的拳头没有吕凝那么猛,打在身上完全就是在按摩。孟星河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道:“完了、完了,心碎了,梦蝶小姐你好狠。” 他做出痛苦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烟梦蝶就纳闷了,自己又没有使出力气,他何来心碎,八成是在唬人。柳眉一皱,梦蝶小姐拳头齐出:“既然都碎了,干脆更碎一点,反正你的心那么花,要不要都无所谓。” 你打上隐了是吗?虽说拳头力小,打在身上也是痛。孟星河翻手一抓那只粗大的手掌就将烟梦蝶的玉手抓在手里,脸上立刻严肃起来,道:“不要逼我出手,我出手一般只打一个地方。” 他双眼如刀,正盯在梦蝶浑圆高翘的臀部,脸上邪气的笑出声来。烟梦蝶使劲挣扎一下没有逃脱魔掌,又怕他真的说到做到,立刻柔顺许多,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胡作非为。 “这样多好,我牵着你走的快些。黑灯瞎火,你要是磕碰到哪里,我也赔不起你这个人。”孟星河拉扯嗓门,倒颇有几分男人的气概。 梦蝶见他装出来的气势,扑哧一笑,道:“你还是不是君子。”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君子。”孟星河立刻证明自己的身份,到不知这小妞有什么企图。 “那你就是小人了?”梦蝶反问道,一双眼睛仔细盯着孟星河的脸,放佛被这个男人说话时的表情吸引住了。 你一次性说完不行吗,吞吞吐吐真让人受不了。孟星河很认真道:“我也没有说过我是小人。” “那你是什么人?”梦蝶的语气变得紧凑许多。 “男人行了吧,带把那种。”生怕梦蝶继续追问是何种男人,孟星河干脆回答的简洁明了。 梦蝶突然停住脚步,任孟星河使出多大劲都拉不动她。她仰着脑袋,一双解水美目就像闪亮的宝石,娇艳的红唇薄如两片桃花,精致的五官点缀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恰到好处,从她身上散出来一种气息,让孟星河突然迷恋上眼前这个女人。 她和孟星河对恃很久,忽而一口如兰的香气从她嘴里吐出,细声道:“既然你是男人,为什么不敢亲我一下。” 谁说我不敢亲你。孟星河就像被鬼迷住了一样,立刻送上自己的嘴巴。 他刚要亲上烟梦蝶的小嘴时,脑袋中嗡嗡嗡响起了杂音,立刻让他清醒转来。他赶紧怕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老子今晚是怎么了,竟像着了魔一样。看着眼前正闭着眼等待自己临幸的烟梦蝶,孟星河淡淡,道:“不是我不敢亲你,而是我怕亲了你之后你会嫁不出去。” 担心的事总算来了,幸好刹车较快,当真是亲了这小妞,吕凝哪里只怕不好交代。他急忙放开梦蝶的手,道:“快走吧。天寒地冻,小心着凉了。” “要你管我。”梦蝶声音低沉,朝前迈了几步,道:“你,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去。” “真的?”孟星河眼睛光:“那你慢慢走,我先回去了。”他说了句,就往梦蝶走去。将身上唯一那件厚实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梦蝶香肩上,道:“真搞不懂你们女子,寒冬腊月穿得一个比一个少,漂亮真的那么重要吗?” “口是心非。”看见孟星河温柔的动作,梦蝶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赖在这里。” 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孟星河转身大步流星向前面跨去:“我走了。你莫要回头看我,免得变成望夫石。” 他到是说走就走,丝毫不原地停留。 “你滚好啦。”本来还有点感动,现在只剩下一肚子的火在心里。望着那个快消失的背影,梦蝶终忍不住,道:“先等等……我想问一你个问题。” “你问吧,我除了坏,还是坏,天上雷要劈,睡觉也会死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孟星河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梦蝶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踏着细碎的步子,慢慢向万花楼走去。她每走一步,就说一个字:“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你敢亲我一口吗?” 她的话,就像二月的春雨落地无声,只见摇曳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尽头。她一字一句孟星河听的非常清楚,到不知这个小妞究竟想说什么。苦笑一声,孟星河慢慢跟在梦蝶身后,暗地里将她护送回万花楼才回自己的胭脂店。 接下来几日,孟星河懒得回省学上课直接蜗居在胭脂店中。芦荟美容品和沐浴*带来的效益果然极佳,现在他店里主打招牌就是这两样东西,至于胭脂水粉的销量已经不是主营收入。 每日前来购买的公子小姐数不胜数,只要工厂那面将产品运来,不出片刻功夫就销光。在这种供不应求的刺激下,孟星河又吩咐柴少新建了两家工厂,就连芦荟培植基地也开始动工。 由于两种产品所用原料独特,配制的方法也只有孟星河知道,就算其他人想仿制也苦愁找不到门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星河的生意日渐火爆,恨不得参进去分一杯羹。 孟星河将蒸蒸日上的生意全部交到柴少手中,他自己却终日躲在书房里与世隔绝。 手中捧着书本,正神游其中,身后的房门被无情的推开。柴少手中拿着一个金黄的包裹走进来道:“三弟,吕兄刚才从工厂那面将产品送来的时候交给我一个包裹,说是吕小姐送来的让我转交给你。” “恩,放在床上吧。”孟星河视线没有离开自己的:“我和二哥商量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不会让我失望吧。” “三弟放心,除了某些方面比不过你之外,其他方面还不手到擒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绝对为你安排的妥当。”柴少拍着胸膛保证,继而夸张道:“我相信,从明天开始整个江都城都会因为三弟的存在而震撼。”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神,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上面下了命令,老子才不会大方的烧钱呢。 想到明天就是吕凝老爹的寿辰,孟星河心中结气,放下手中:“二哥你今天传下话去,叫兄弟们明天休息一天,大家出去喝口酒吧。”听他这句话还安慰人心,哪知道孟星河接下来厚颜道:“老子花了那么多银子,不叫兄弟们吃回来,我他妈看着就心疼呀。” 他一句话说出,柴少都暗自低下头去。擦了把冷汗道“那个,三弟我先下去通知兄弟去了,你老丈人的酒不喝白不喝。” “哎,去吧。”孟星河独自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打开吕凝带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件上等布料做的新衣,孟星河拿在手里,却看见下面还压了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排小字。 “今夜给我留半张床。” 第七十二章 贺寿(上) 孟少爷双目抖,这小妞要做什么,不会是今晚想献身吧。难道是自己所做的事走漏了风声,她特意来感谢我。 捏着那张纸,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一天时间恍惚下很快就过完。入夜之后孟星河才定下心神准备等待吕凝的大驾光临。 他躺在床上呆。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接着看见吕小姐鬼头鬼脑钻进来,四处瞅了瞅,一眼望见床上的孟星河,立刻小声叫道:“恶人,快过来帮我一把,手里的东西好重啊。” 吕小姐的娇声就像一道符咒,孟少爷鲤鱼打挺从床板上跳起来。抓过吕小姐手上黑黝黝的布袋,好奇道:“黑灯瞎火,你当贼去了?” “你才当贼呢。”吕小姐白了恶人一眼,双手在口袋中不停摸索着。一回儿工夫孟星河那张大床上就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东西。 有金银饰、还有古玩字画,叫的出名叫不出名的都从吕小姐那个黑口袋里跑出来,足足占满了梦少爷半张床的位置。 “凝儿,没看出来你还有当魔术师的潜力。”孟星河抓着床上那些价值不菲的宝贝,在吕小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道:“以后你那也不用去了,就在屋里给我变银子。变出几百万两来维持家庭支出,那我就爱死你了。” 被那恶人偷吃一次,吕小姐也没有怒。伸出食指在恶人脑门上戳了一下,道:“这些都是我过诞辰时,别人送我的礼物,你多挑几样作为贺礼明天送到我家。” 原来是叫我选寿礼呀,老子简直感动的要死。床上那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吕凝一口气从家里般来,看样子明天自己要是不能打动吕老爷子的心,吕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他一件一件将床上的东西从新装回吕凝那个黑口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眼有神的盯着吕凝光洁如雪的脸蛋,吕小姐羞涩的靠在她怀里异常安静。望着两道柳眉下的眸子,孟星河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道:“我的大小姐,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啊。既然你那么担心,今晚夜黑风高,正是私奔的好时机,待生米煮成熟饭,老爷子想不答应都不行……哎呀,你干什么打我,想个好的点子不容易,被你一下就打散了。” 孟星河捧着自己的肚子,吕小姐却丝毫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道:“奔你个大头鬼,脑袋里竟装些龌龊的思想,什么时候你才能正经呢。” 正经,正经,立刻正经,孟星河换上一副比较严肃的面孔,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吕小姐锤了他一下,从他怀里溜出来,道:“我好心给你送东西来,你不要就算了。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孟星河立刻抱住他,热乎乎语气吹在吕小姐的耳根,让她身子骨突然软,依偎在孟星河怀里动弹不得。 吕小姐脸蛋红的和秋天的苹果一样,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越的诱人。任孟少爷占了便宜之后,她才不舍道:“我先走了,明天记得来早一点……” 知道吕凝今晚可能很忙,孟星河也没有留她。将她送到楼下亲自见她上了马车之后,才回过头来对着身后几人道:“都出来吧,我越来越现你们几人有当狗仔队的潜质,哪天叫龙帮的兄弟一起开会,让二哥出席兼职队长,我想不会有人反对的。” 他话才说完,前方走出来三人,柴少带头后面跟了两个长相威武的少年正是薛仁贵和罗峰。他三人可是全程观看孟星河送吕小姐上车的过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哦,龙帮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柴少立刻挥手催赶两个少年上楼,他自己也是选择溜之大吉。 柴少这个人棍,自己不习好偏偏还要带坏两个祖国的希望,孟星河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过多追问,自从龙帮成立之后,那三人就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除了窑子没有同嫖之外,基本上任何地方都能看见他们形影不离的走在一起。 千错万错,还是自己的错。薛仁贵和罗峰说到底还是让自己带坏的。孟星河摇了摇脑袋,自顾走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日天明,孟星河起来的很早。穿上自己那件洗的白的青衫,简单的整理一番之后,破天慌揣着几两碎银子,就出了胭脂店大门。 在大街上吃了几个油煎饼喝了几碗粗茶,饭饱之后孟星河摇着步子不快不慢的往御史府走去。 上一次来过御史府,孟星河自然知道如何走。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来到御史府门前,同那些前来贺寿的人挤在一起向里面走去。 “这个书生是谁?两手空空也好意思来祝寿。我看是来骗吃骗喝的。”路人甲手中抱着一个大盒子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不屑的绕过孟星河挤在前面送礼去了。 “怕是省学的寒士吧,朝廷科考在即来这里贺寿不足为怪,就是什么东西都不带,想必为了读书已经三餐不济了。可悲呀……”路人乙稍微斯文一点,手中同样抱着一个大大的贺礼,向前面挤去。 也难怪甲乙两个路人会对孟星河评头论足。御史府门前那一排长长的队伍,除这个青衫书生之外,就没有人手里不是抱着贺礼的。 未来老丈人的面子真是广呀,送礼的人都排成一条长龙,后面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看看自己这身行头,孟星河怎么都感觉自己高攀。 经过吕府大门前,轮到孟星河送礼了。他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的文书,收礼的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卡白道:“桃源孟星河送上碎银一两以表祝贺。” 都不好意思念出声来,收礼的人吃力的望了眼这个青衫:“公子里面请。” 自己都觉得惭愧,孟星河顶着滔天的议论声走进了吕府。 “不知道吕凝的闺房在哪里,既然来了当然不能轻易错过。”孟星河四处巡视,那些来往穿梭的贵人见一个猥琐的青衫书生站在哪里口水都流出三尺,大声骂了几句立刻拂袖而去。 “咦——是谁在摸我屁股?”孟星河正在探路,却感觉屁股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了一下。 不会吧,那么多双眼皮子盯着都有人调戏老子,难道是走桃花运了。孟星河自恋的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具庞然大物,两条腿立刻软。 如果孟星河没有看错,眼前这头畜生因该是吕凝饲养的宠物,好像叫什么大将军。他一动不动看着眼前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想到拔腿就跑,那狗好像通灵性那样,张着血盆大口含着孟星河的衣角,将他往一旁拽。 “哈哈——” “哈哈——” 那些到吕府祝寿的人看见那个青衫书生连狗都要咬他,笑的直不起身子。 孟星河心中不觉得好笑,这条狗今天没有咬他还真是奇迹了。 那狗似通人性,咬着孟星河的衣角就像在领路那样,沿着一条小道就将孟星河领到一间房前,然后欢喜的窜进门去。 “大将军。看见那个恶人来没有。”房间里传来吕凝兴奋的声音,抚摸自己爱狗的时候,却看见孟星河呆呆站在门边,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她。 吕凝快扫了一眼孟星河,见他打扮寒酸的样子,原本红烫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挽起玉璧上粉红色的袖子,就将孟星河拉进了闺房。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吕凝默默注视孟星河,双眼渐渐溢出了泪水。她昨夜才将一件上好的衣服交给他,没想到今天还是那副寒酸的样子,要是等会儿出现在吕家大厅,还不让别人笑话死。 孟星河与她四目相对,忽然露出温柔的笑声,道:“你这件粉红色衣服是何时做的,我怎么没见你穿过?”他毛手毛脚欣赏吕凝身上这件粉色衣服,还别说,这小妞穿上它,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摸样。 “要你管我。”吕凝躲开了孟星河的魔手,倔强的样子,还真让人心疼。眼泪唰唰流下来,她也不拭擦,任由它布满自己俏丽的脸蛋,道:“好、好。你今天就是来存心作弄我的是吗,我告诉你孟星河,算我吕凝这辈子看错你了。” 哇的一声,吕凝伤心的哭出声来。她狠狠在孟星河腿上踢了一脚,立刻掩面跑了出去。 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孟星河眼尖身快,但追出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吕凝的身影早已消失。 孟星河什么都不管,立刻在院子中四处乱串。 “美女——看见我媳妇了吗?高高的瘦瘦的,穿一件粉红色衣服。” “帅哥,看见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女子哭着从这里跑过没有。她是我娘子啊,我想对她说,我错了。” 孟星河像了疯一般,看见身边有人路过立刻拉住他的手焦急询问。 片刻功夫,御史府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传言,一个青衫书生正在疯寻找她出走的娘子,让人看后简直催人泪下。 这事儿惊动了过寿的御史大人,自己的府里怎么能出现这种事情。他立刻吩咐全府家丁侍卫,前去相助那个青衫书生,只要他娘子还在御史府就一定要帮他找到。 “公子。是你。”就在孟星河焦头烂额的时候,两个侍卫快走上来。他们都是奉命来帮助那个青衫书生的,没想到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 孟星河看见二人,正是当日带他进吕府后花园的两位侍卫。他顾不得什么,了疯的冲上去捏着两人的衣襟,颇为凶恶,道:“告诉我,你家小姐在哪里。” 两个侍卫被孟星河的怒气吓住,苦笑着,道:“今天是吕大人的寿辰,公子难道不知我家小姐此时正在大厅择婿吗。对了,公子的娘子是什么摸样,我兄弟二人立刻为你寻找。” 老子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前来祝寿顺带提亲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怪不得凝儿会说那些气话,看来是我自己太白痴了。孟星河狠狠吐了口唾沫,立刻疯似地向吕家大厅跑去, 第七十三章 贺寿(下) 一路风驰来到吕府大厅,此时早已人满为患。所有在江都有头有脸的贵人,此时正坐在里面和吕老爷子攀谈着。祝寿的话没少说,但都是那些酸掉牙齿的空话。 里面人头涌动异常热闹,孟星河跑进来时候,谁也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孟星河站在门边,没看见吕凝的影子。这时身边跑过一个青衣小厮。手捧一张金色的礼单,向坐在大厅主人位置的吕老爷子,报道:“吕大人万福,我家老爷携公子前来贺寿。特命小人呈上礼单,祝吕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厮话才说完,就看见门外一个步履矫健的老头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公子。那公子身材颀长,衣着打扮甚是华贵,手中一把金色扇子,漫步而来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只是看那公子的脸蛋,却有点不入法眼,隐隐可见几道淤红的痕迹留在上面,到不知是何事造成此番狼狈样子。 吕大人高座大堂,看见老者的时候,不失礼数起身相迎。那老者却是笑道:“吕兄依旧风采当年,真是羡煞远之啊。” 老者一句话,直接让大厅的议论声涨了不少。原来是江都巨贾苏远之苏老爷携公子苏慕白前来拜寿,怪不得连礼单都是亲自送到大厅,恐怕是极其厚重的贺礼吧。 吕大人慈眉善目,看了眼苏远之身边的苏慕白,立刻吩咐下人替两位看座,道:“苏兄也是老态龙锺,不输当年的风华。” “哪里、哪里,都老了,还谈什么当年。”苏老爷接连摇头,拉过一旁的苏慕白,道:“慕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吕世伯问安,瞧你这孩子,就这么点出息。” 刚才看见孟星河那个熟人,苏慕白才会走神。被苏老爷这一提醒,苏慕白立刻恭敬,道:“吕世伯万福,晚生苏慕白失礼了。” 他慌忙作答说话的水平却差得很,连一旁的苏老爷也是暗叹自己儿子今天是怎么了。他立刻打着圆场,道:“近年奔于江浙一带,很少与吕兄把臂畅饮。难得今日喜庆日子,特意前来讨杯寿酒。特备三件贺礼祝贺吕兄寿辰,小小礼单不成敬意还请吕兄收下才是。” 身后的青衣小厮听懂了苏老爷的话,立刻跑出大厅。一会儿功夫,就见七八个壮汉抬着三件用红布覆盖的东西,摇摇晃晃走进吕府大厅。 众人眼中一亮,苏老爷好大的手笔,不愧是江都第一巨贾。 那青衣小厮掀开第一件贺礼上面的红布。无数的黄金、翡翠、玉石混在一起,顿时金光乍现,刺的人睁不开眼睛。然后听见那小厮高声念道。 “金玉堂前贺,福禄双双来。” 没等众人尖叫声响起,小厮接着掀开第二件贺礼的红布,里面全是珍贵的古玩字画。 “书画三百卷,寿比南山高。” 刚刚念完,小厮一口气揭开了第三件礼物。 “红绸千万丈,永结**好。” 三件贺礼端端正正摆在吕府大厅中间。所有人屏住呼吸,许久之后才爆出滔淘的响声。 怪不得苏老爷花大价钱准备这些贺礼,原来是趁着今天吕老爷寿辰,想来一个双喜临门与吕家结成姻亲。 “吕兄,远之斗胆高攀。犬子对吕小姐早就心生爱慕,今日大喜日子,奉上三件贺礼聊表心意。若吕兄同意,明日定当差遣红娘登门,让两个晚辈永结**之好。”既然贺礼都送了,苏老爷自然要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吕老爷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那宝贝女儿喜欢谁,他比谁都清楚。就是不知道今天为何,都这般时候了两人还没有出现。找不出搪塞的理由,又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拒绝苏家的提亲,以免伤了两家的和气。 这事儿真是难办呀。 吕老爷暗自叹息一声。却见门前慢慢走进来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子。 那女子似失了魂一样,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众人。脸上看不出任何光彩,只知道她先前肯定伤心的哭过无数次。美丽的红色罗衣将她窈窕的身材包裹,秀如云凤钗斜插。宛如春花秋月的脸庞,看上去竟有一丝令人心悸的哀伤。 “老婆,我错了。”看见吕凝如此伤心的样子,孟星河的心被狠狠通了一刀。他疯的推开身边的人,那女子却倒在御史大人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他,不要我了。我的男人不要我了……”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了神经。还在私下讨论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青衫书生狂的冲了上去,一把推开苏家父子。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灵,气势如虹道:“我要,我要……虽然我没有金玉、没有书画、甚至没有红绸,吕老爷子你开个价吧,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娶了凝儿。” 孟星河这一刻是急疯了,已经开始语无轮次。吕凝现在可正在气头上,要是她气急了答应苏家的求亲,那还不要他的命。 赶忙在身上四处摸索,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好拿出来当成聘礼。摸了半天,终于从那干巴巴的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还有两瓶打算送给吕凝的芦荟产品。孟星河脸色微红,道:“真爱无价,这是我所有的家当,还请吕老爷子收下。” 孟星河忙忙慌慌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吕老爷子的手里,样子居然有些憨态可掬。他还真是天真,凭借几两碎银子就想娶御史府的千金大小姐,传出去恐怕又是一段佳话。 “哈哈——”已经有人笑了起来。这个书生滑稽的很,几两碎银子和两个小瓶子,就想胜过苏家的三件礼物娶吕大人的女儿,莫非是读书读傻了吧。 句句不善的笑声飘荡在空中。没见过如此脸厚的人,吕大人老脸一黑,我的女儿在你眼中怎么变成了商品。 他冷哼了一声,便将孟星河的东西收进怀中。“凝儿,你看是不是这个人欺负了你。爹马上让人将他拷起来,送大牢里关她三五几年如何。” 未来岳父大人真是心地善良啊,连吃饭问题都帮我解决了。他骚骚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吕老爷子突然双目一瞪:“你还站在干什么,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吕老爷子眼睛望着怀里的闺女,不停向孟星河打着暗语。要不是看见儿女伤心成这个样子,他才不会便宜孟星河几两银子就换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难道是几两碎银子起到效果了。孟星河窃喜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既然老爷子都不怕别人笑话,自己还担心什么。他直接拉住吕小姐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找人很辛苦的,今天抓住了你,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走散。” 吕小姐还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只是嘴角慢慢扬起了两道弯弯的弧度。看见孟星河傻傻的表情,她突然流着泪,道:“你好笨呀……” 她此话一说,孟星河呆若木鸡,心中却是越疼爱身边这个可人儿。 看见两人手牵手,苏家父子脸色不善,特别是苏慕白,看孟星河的目光简直就是两把利刃。他嘴角扬起一丝邪笑,句句紧逼道:“吕世伯,你看这贺礼是不是我叫人给你抬进去。” 妈的,是不是还嫌自己不够丑,让老子给你上上课。老爷子的做法明眼人都看的清楚,你他妈瞎眼了吗。孟星河本想反驳苏慕白几句,吕府大厅外面居然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那声音震天响地,就像有数万人来到吕家。待众人齐眼望去,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份红色的礼单,恭恭敬敬走到吕老爷子面前,道:“今日得知吕老爷五十大寿,我家公子特命在下献上三件贺礼。恭祝吕老爷子身康体健、福禄双至、苍劲如松、长寿如鹤。” 噼里啪啦报出长窜贺词,白衣人说完之后,后面立刻走进来三个身穿大红衣服的人。手中各自捧着一个用红布遮住的盒子,端正站在众人面前。 “吕小姐,我家公子说了。第一件贺礼需小姐亲自揭开盒子上的红布才行。”那白衣人退倒一旁。吕小姐看了眼身边的孟星河,没现他有什么异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不是这恶人送来的礼物,那还有谁呢? 吕小姐疑惑走到三个盒子前面。伸出玉手揭开第一个盒子的红布,顿时脸蛋就红了起来。 果然是那恶人在做怪,盒子里装的正是当日抛出去的绣球,今日出现在这里就算有千万两真金白银,都抵不过这个绣球的说服力。 吕小姐又揭开第二个盒子的红布,里面装的全部是女子所用的东西。有铜镜、画眉笔、胭脂、水粉、木梳、凤钗、镯子、项链、耳环,每一样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组成一套,已经将聘礼所需东西全部备齐全。 笨笨的恶人。真不知他从哪里想到这些把戏。吕小姐幸福的看了恶人一眼,虽然这两样东西比不过苏家的金银财宝,但在她眼中却是无价。 伸手正要揭开第三个盒子的红布。旁边的白衣人,恭敬说道:“吕小姐,我家公子说过。吕小姐若是揭开第三个盒子的红布,就要遵守以前说过的承诺,吕小姐想好了吗?” 哼,吕小姐朝孟少爷怒了努嘴巴。轻轻揭开第三个盒子上的红布。 红布落下,里面只有一副装裱好的字画。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吕凝拿起来解开上面的红绳慢慢摊开一看,但见一副万里江山图上飞龙走凤写着“画龙生”三个字。吕小姐感动的哭出声来。 还记得那日在秦淮河上的誓言,吕小姐破涕为笑,对着白衣人道:“劳烦这位大哥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吕凝永远遵守自己的承诺。” 吕小姐多情的看了眼孟星河,恶人做什么事都令人无法想象呀。她捧着手中那副画走到吕老爷子面前,恭敬道:“爹,这是凝儿的心上人为爹准备的贺礼,凝儿带他祝贺爹长命百岁福寿连年。” 是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女儿如此感动。吕大人接过一看,就算他身为御史都忍不住心中的颤抖,立刻吩咐道:“来人啦,将此画挂在大堂正中。” 在场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当看见大堂正中那副万里江山图时,顿时哄然喧哗。心中却对那个送礼的神秘公子多了一丝好奇。 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算什么。万金难求的画龙生真迹出现在第一件贺礼中,无论谁的贺礼都变得一文不值。 孟星河没有想到一幅画会带来如此大的震撼。暗自向白衣人递了一个眼神,那白衣人立刻会意。再次站出来道:“既然吕老爷子收下我家主人的贺礼,那在下先行告辞,第二件贺礼立刻送到,还请吕老爷子笑纳。” 白衣人潇洒的走了出去,随即又进来另一个送礼的白衣人,双手作辑道:“劝君多买长安酒,南陌东城占取春。我家公子听闻吕老爷子五十大寿,特命我等连日赶往帝都长安,历尽艰辛购得百坛长安名酒,作为贺礼献上。祝老爷子百事顺利、眉寿颜堂。” 也不知这家公子是谁,居然如此有心。江都离长安千里之遥,从那里运来长安酒,所需耗费多少财力才能完成,单凭这点苏家简直不敢和这个神秘人相提并论。 虽然白衣人没有说出他家主人是谁,吕老爷子也猜的几分。那小子几两银子就换走自己的女儿,吕老爷子当然不同他客气,道:“把酒抬进后院,也把第三件礼物送上来吧,老朽一并收了,大家好同去吕家后院畅饮一番。” 老爷子话,真是有板有眼。白衣人退了一步道:“吕老爷子不要心急,第三件贺礼还在准备当中,也是我家公子献给吕小姐的一片心意。此时天色尚早,外面诸多兄弟想向老爷子讨一杯寿酒,沾沾喜庆。” 送个礼还弄得神神秘秘,吕大人瞪了一眼孟星河,对着四方众人道:“今日承谋诸位前来祝贺,我吕义万分感谢。特备薄酒,请大家移驾吕府后院定要不醉不归。” 原来老爷子叫吕义呀,现在才知道,太失败了。孟星河偷偷望了一眼吕小姐,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寿星翁都开口了,众人立刻跟着吕府下人慢慢向后院走去。苏家父子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既然送了礼,就算吕老爷子拒绝自己的提亲,也是硬着头皮随众人向后院走去。 孟星河迟迟未动,待众人走完之后,才转过头来,认真对着吕凝,道:“凝儿,下次不要跑了好吗。找人真的很辛苦。你生气了,打我可以、咬我也可以,就是不允许你再离家出走。” “恩。”听他温柔的声音,吕凝哼了一声,小猫一样躲进恶人怀里。“可不可以告诉我第三件贺礼是什么,我真的很期待。” “这个——不行,除非你亲我一下。”孟星河斩钉截铁道。胸口却吃了吕小姐一拳头,他还没有来得急反应,吕小姐已经将她柔软香甜的小嘴赌上了孟星河的嘴巴。 “笨笨的相公,你真的好傻。” 第七十四章 不明袭击 晚宴时分,吕府后院一派欢腾。觥筹交错的杯光中,欢声笑语一片。今天可以说是吕大人最高兴的日子,除了自己五十大寿之外,更重要是宝贝女儿找到归宿。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搬开,所以吕老爷子也是敞开怀抱但求一醉又如何。 就在众人喝的半醉半醒的时候,又是一个白衣人手捧红色礼单,快步走进来道:“我家公子特命小人前来献上第三件贺礼。请吕老爷子笑纳。” 白衣人说过之后,接着听见天空轰的一声巨响。如今是大冬天,因该不会打雷,屋里的人立刻好奇的跑出去仰望江都城上的天空,只看见一朵五色烟花悄然绽开。 “哇——好漂亮的烟花。” 今天到场的那些富家公子小姐尖声嚷嚷着,脸上洋溢着羡慕的光彩。还别说哪位神秘公子真是能人,就连贺礼烟花都是如此浓重,比江都府衙每年上元节燃放烟花的还要漂亮。 孟星河喝的有点晕头转向,一把拉过旁边吕小姐的手向外面跑去。 外面接应的人早已准备好一切,孟星河就像一个山寨土匪,抱起吕小姐柔弱的身子跳上一辆马车,匆匆来到江都最高大的城墙上。 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江都,看秦淮河绕城东去。 龙帮的兄弟早就严正以待,先前那枚烟花只不过是将孟老大引出来的暗语。柴少躲在黑暗的角落,见孟星河与吕大小姐来到城墙,立刻向旁边的薛仁贵打了一个手势。 薛仁贵得到暗示,拿起一旁的硬弓,嗖的一声就像苍天射了一只火箭。孟星河立刻将吕小姐抱在怀里,喃喃道:“看过流星雨没有?” 吕小姐受宠若惊,靠在他温暖的怀中,不解道:“什么是流星雨?”她话才说完,秦淮河中亮起一道火光,接着看见满天都是烟花形成的金雨,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江都城。 那烟花放的又高又大,在空中爆开,就像无数雨点从天而降。一场前所未有的人造流星雨,一夜之间传遍了江都的大街小巷。吕小姐深情望着孟星河,脸上早就幸福的快要死去,小小的手指头向他一招,害羞道:“恶人,亲我一下?让我知道我还幸福的活着。” “这个,吕大小姐,你知道我不太擅长这些动作。”他一边立着纯洁牌坊,一边早已将重重的大嘴狠狠印在吕小姐的红唇上。两只手吕小姐身上肆意侵略着,凭借凡的肺活量,硬是将吕小姐吻的娇声急喘已经招架不住。 “三弟果然牛皮,吕大小姐看样子这辈子都逃不掉了。”柴少站在黑暗的角落暗自佩服,突然一把拍了身旁两个少年的头,道:“看够没有,没看够等会儿柴哥带你两个去一个好地方,随便你们看。” 两个少年怎不知他说的什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依旧望着远处那两个缠绕在一起。薛仁贵突然感慨,道:“也不知我姐有没有吕小姐那么幸福,这流星雨还真漂亮呀。” 硬朗如薛仁贵这种铁血汉子都被这场盛大的烟花感染。立刻问道:“柴哥,这烟花你从哪里搞来的,过几天就是春节,啥时候也给我们龙帮搞点来冲冲喜气。” 当然漂亮了,花了近万两银子请南洋炮神专门为三弟量身打造,不震撼整个江都,我柴少还拿什么脸去见他。“别看了,回吕府喝酒去。这回让三弟出尽风头抱得美人归,可苦了我们龙帮众兄弟。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柴少吩咐一声,众人立刻鸟兽散,冲忙赶回吕府喝酒去了。 许久之后,孟星河才离开吕小姐温热的红唇。牵着她的手慢慢从城墙上走下来,渡步往御史府走去。 今晚还真是美妙呀,烧了那么多银子,总算把吕小姐绑在手中。将她送到吕府门前,孟星河站在原地,道:“进去吧,你爹说不定已经喝醉了。” 吕小姐原本极佳的心情,突然变遭。柳眉倒竖,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小妞变脸真快呀,孟星河立刻改口,道:“吕大人是我爹,这样行了吧。”没见过如此倔强的女子,孟星河真好好抱着她亲一口。 “这还差不多。”吕小姐白了他一眼,转身轻快跑进吕府。“快些回去读你敢去其他地方鬼混,你就完了。” 不会吧!老子究竟是娶了一个老婆,还是娶了一只老虎。孟星河叹了几声,一个人向胭脂店走去。 走出吕府很远,孟星河钻进一条小巷子,这里离胭脂店近因该能早一点到家。 他跨步较快,自顾向前面闷声走路。走到一半,他耳力奇佳,听到身后好像有东西在走动,豁然转身,道:“后面的兄台,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你晚上出来扮鬼,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冷风吹过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孟星河四处看了一眼,确定刚才多虑了,才转过身来继续赶路。 前行一段,总感觉今夜古怪。他干脆停下步子,慢慢向刚才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遭。目光落在一面阴暗的墙角后,大声笑道:“几位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大家都是男人,难道还怕自己晚节不保吗?” 黑暗中的人知道行踪已经暴露,立刻跳了出来。个个膀粗腰圆,穿了一身夜行衣,脸上用黑布蒙住,不用等孟星河说话,直接拔刀冲过来,挥刀就砍。 孟星河的判断是正确的,知道四人一定是来取他性命,他不敢大意,跳起身子开始迎战。 四个黑衣没想到孟星河反应如此迅,他四人稍稍愣,手中四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往孟星河脑袋砍去,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性命攸关的时刻孟星河顾不得大节小节,就地打滚,脑袋从四把大刀下躲过。他幸运的滚到安全的地方,顺手抄起一截粗大的棒子往那四人砸去。 这一击,用上了孟星河吃奶的劲。那四人显然没想到杀个书生都这般劳累,浑不在意,挥刀抵挡孟星河飞来的棒子,却听见有人“啊”的一声惨叫起来。然后四人就看见身边同伴脑袋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不知道受何种暗器所杀,已经断了气儿。 看见那人倒在血泊中,孟星河也是纳闷,老子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大了。刚才不过是在抓棒子的时候,顺手握住一快石头想搞偷袭,没想到出手就砸死一个。 这是好事呀,趁你乱,砸死你。孟星河迅捡来三块石头,噼里啪啦就是一阵通射,姿势虽然难看,好在精度准确,一股脑儿全砸在三人脑袋上,奇迹的是那三人非但没死,反而涨红了眼挥刀就往孟星河砍来。 孟星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三把刀子擦着他前胸将他的衣服削成了布条。自知不能力敌,孟星河还不拔腿就跑。 哪知道身后三人就跟鬼似的,轻飘飘就来到孟星河身后,虎咆大吼,三把刀分别往孟星河脑袋、脖子、后背,分不同方位砍去,孟星河就算现在又三头六臂,准会被削成光棍。 “小心,快闪开。”就在千钧一之际,一道飘渺的白影瞬间就从房顶飘了下来。孟星河不知道此人是谁,听她提醒本能躲闪,其余两刀落空,背上却结结实实受上一刀,感觉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一道口子。 他回头看见那个白色的影子,心理面万分感激,也顾不得身上伤痛,老实待在前面,呐喊助威,道:“仙子姐姐,替我砍死哪些瘪三。暗地里偷袭我,要是正大光明我单挑,他们绝对打不过我。” “脸皮厚。”那白衣女子也不理会,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挑、顺势向前面撂去,跳舞一样的动作,看起来非常柔美,却将那三个黑衣人逼退几尺。 遇到一个行家,三个黑衣人咬了咬牙继续杀了上去。三人成三角阵势将仙子围在中间,决定先解决了她,在解决那个没用的书生。心中狠,三人齐齐动手,又快又狠。 没见过不要命的人,仙子也不手下留情。身子突然旋转,手中长剑奇快无比。几道华丽的亮光过后,没有人看见她舞剑的动作,已经撂倒两人在地,另一人手中的大刀却被仙子削掉,大腿受了仙子一剑扑通跪在地上。 仙子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孟星河拍着双手来到剩下那人前面。道:“仙子姐姐,这人先不要杀,留给小弟慢慢折磨。” 他说着瞟了一旁的白衣仙子,虽然还是丝巾遮面长剑在手,但给孟星河的感觉有点奇怪,就是说不出奇怪在哪里。从那几个死去的人身上扒来几根裤袋,孟星河将地上活着那人五花大绑,抬手就给了他几耳刮子,道:“兄台,你现在不说话可以,等会儿你就是想说,我也会让你哭着说出来。” 那人怒瞪了他一眼,紧咬自己牙关,端的是一个铁汉子。孟星河最欣赏这种硬汉了,将他捆绑好之后也没折磨他。反倒欢喜的来到仙子身边,嬉笑道:“仙子姐姐,你不是说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今晚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我了?” 仙子没有搭理他,往前面走了几步。孟星河使劲嗅了嗅,没有往日熟悉的香味,立刻向后连续退了几步,道:“你不是仙子姐姐,你身上没有山茶花的香味。你究竟是谁?” 孟星河手中提着刀,处处防着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如果她真不是仙子姐姐,那当初在龙母庙中见到的白影因该就是她。 “哈哈哈——”那白衣女子仰天长笑几声:“她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疼爱她。如果你从今天以后跟了我,我什么样的条件都能满足你。” 白衣女子媚眼如丝的盯着孟星河帅气的脸蛋,孟星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迷住那样。他急忙吞了几口唾沫,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洗衣、做饭、生孩子,你也会帮我做。” 那女子明显闪过一丝怒气,随后媚笑着点了点头。 我日啊,这种好事怎么不早点降临。孟星河举着双手,高声道:“那我现在跟着你,你把仙子姐姐给我找来吧。夜里太冷,少了她暖床我一个人睡不踏实。” “啊——”白衣女子突然狂。“去死。”她长剑一挥,孟星河没有死,倒是他身后绑着那人却被白衣女子一剑劈成了两半。白衣女子看了孟星河一眼,忽然就飞到了房顶。 “孟星河,你真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那白衣女子似怨非怨说了一句,瞬间身影便消失了。 第七十五章 上元节 “我有用、我没用、我有用。”回胭脂店路上,孟星河每跨出一步就说一句话。他反常的行为让店里龙帮兄弟不解,出来相迎的时候看见老大好像才从战火中重生,刚才肯定是经过一场轰天动地搏击。 “哎,三弟,你怎么如此狼狈。两人好好合作就行,干嘛非的撕烂衣服才觉得刺激呢。没看出来吕小姐挺倔嘛,连三弟你都收拾不了。”柴少眼神**,听孟星河说什么有用没有,他思想立刻想歪顺便替孟星河惋惜。 只要从柴少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不带色彩。孟星河老脸一黑,闷声走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柴少叹了口气道:“何必呢。我这里有的是好药,随便用一点都能顶十晚。” “嘭”的一声,孟星河直接将房门关上。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侧身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简单整理脑中的思路,把最近生的事一件件联系在一起。孟星河越想越觉得蹊跷。仙子是谁?白衣女子又是谁?今晚来杀他的人又受谁人指使? 单单三个问题都让孟星河头大,但可以肯定仙子和白衣女子对自己没有危害,反而是那群黑衣人幕后主使才是最大的祸患。 就像一团浆糊在脑中白茫茫一片。孟星河努力使自己清醒,眼皮子却慢慢闭合,不知不觉倒在床上睡过头去。 寒冬渐渐过去,春日的阳光慢慢温暖。这一天清晨,孟星河还在自己的房间温习考试课本,全然没有现身后悄悄钻进来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 那女子猫一般踏着脚步来到孟星河身后,伸出两只光洁的藕臂,轻轻蒙住孟星河的眼睛,已经在他耳边吹着香气,道:“猜猜我是谁……猜中了有奖励哦。” “如花。”孟星河一本正经说道。 “难道是小红。你看我这人,怎么把小红忘记了。”孟星河赶忙伸手挡开脸上的小手。后背却被拧了一下钻心的疼。 “恶人,你的小情人挺多的嘛。”吕小姐柳眉倒竖,大眼睛扑闪扑闪盯着孟星河。一丝酸酸的笑容挂在她脸上,使劲锤了孟星河几下,道:“为什么昨天没有去我家,我爹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等你和弟弟回去,没想到你们两人都跑的不见踪影,你想气死我呀。” 吕小姐腮帮子鼓得老高,孟星河暗自低下头去。 这事儿说来惭愧,昨天是龙帮众兄弟聚会的日子,孟星河身为老大怎么好意思缺席,但吕岩那小子没回家可不能怪在他头上,是那小子自己愿意和龙帮的兄弟待在一起怨不得孟星河。 孟星河双手一挽,将吕小姐抱在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颇为委屈,道:“我的吕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可是天天待在屋子里念书,连今年这个春节都没有出去,你看今天元宵节我还在这里念书是不。”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会作怪,昨晚小弟喝的醉醺醺回家被爹训了一顿,今天还关在家里呢。”吕小姐在他脑门上使出了一指弹,就像管家婆那样,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人管你,所以敢出去花天酒地。” “没有的事,我是正直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孟星河嬉笑着,吕小姐呸了一声,卷缩在他怀里,细眉红唇、丰胸肥臀,脸上淡淡的红晕飘出,端的是勾人魂魄。 她这个妩媚的动作,孟星河怎么受的了。双手搂着吕小姐纤细的腰肢,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滚到了床上。 “啊——恶人,你要做什么。”吕小姐花容失色,曾经被孟星河偷吃了几次,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条件呻吟一声。 “你说呢。”孟星河挤眉弄眼,双手往吕小姐胸前衣服抓去。吕小姐怎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羞涩的闭上眼睛,道:“好相公,记得要轻一点,凝儿第一次怕受不住……” 汗,我一直以为自己够开放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强人。孟星河擦掉额头的冷汗,双手在吕小姐肩膀上轻轻捏着,嘴里笑着道:“舒服吗?我这套全方位按摩可是自创,一般人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你……讨厌啦。”吕小姐气的嘴唇紫,看着恶人那邪恶的笑容,脸蛋刷的一下红到了粉胫根部。双手挡在脸上,骂声道:“你给我滚一边去,不要压在我身上。” 孟星河停止按摩动作,身子往旁边滚动躺在吕小姐身边,竟然变的老实了。 看着旁边那个木讷的人,真是笨死了,我叫你离开就离开呀。没见过如此难对付的男人,吕小姐蹙眉忧心,将身子投入他怀中,小声道:“生气了么?” 孟星河不答。 “相公,亲我一下。”吕小姐**道。脑袋枕在他胸膛上,妩媚万千宛若一道美丽的海岸线。 孟少爷继续无语。 吕凝一下子火了,从床上蹦起来,双手拧着孟星河的衣襟,泼辣的一面终于表露出来。“恶人,本小姐正式命令你今天必须亲我,不然你休想从这床上走下去。” 还别说,这小妞威真有几分蛮劲在里面。孟星河想看到一个蛮横的吕大小姐,而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他扑哧一笑,双手趁机搂住吕小姐的细腰,顺势将她扑倒在床。 “凝儿,你太让我为难。”孟星河说了一句,毫无保留的吻了下去。吕小姐慌乱中接受了他的答复,渐渐安静下来,慢慢享受其间美妙的滋味。 半个时辰之后吕小姐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靠在孟星河肩膀,漏*点的热吻让她看上去就像才受雨水滋润的花朵娇滴无痕。两人静静相拥了许久,吕小姐才上轻声道:“恶人,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生日……”孟星河猛的跳起身来,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阵,终于找到一块碎银子,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这点银子拿去吃一碗长寿面,包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然后陪我一起变老。” 听他胡扯,吕小姐感动的时候,锤了他几下。温柔道:“今天是上元节,晚上陪我去江都大街看放烟花好吗。” 你还没有看够呀,那晚我可是花了近万两的银子,足足放了几个时辰的烟花。看样子自己这一举动,让吕凝喜欢上了烟花。孟星河默默点了点头,这上元节就是现在的元宵节,也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本来今晚大哥三弟已经相邀他出去赏灯会,现在唯有多带上一个吕凝,只是行事恐怕诸多不便。 吕小姐就知道恶人会答应她,立刻亲了他一口作为回报,继而甜甜道:“等会儿我去把梦蝶姐姐也叫来,我们一起出去看烟花、赏灯会。咦,相公,你那里不舒服呢,脸都青了,是不是感冒了。” 大小姐,感冒是脸红。孟星河脸上可以拧出水来。一个吕大小姐都够他头疼了,现在还加进来一个烟梦蝶,你叫我如何是好呀。 第七十六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 今天是上元节,天色才将将打黑。江都大街就开始热闹起来,家家门前挂起了彩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余音不决,淡淡的硝烟味就像烟雾一样弥漫在城中,焰火燃放、鱼龙歌舞,端的是喜气洋洋。 由于昨日没有去御史府,今日在吕小姐的拉扯下孟星河**来到未来丈人的府邸。在御史府吃过晚饭之后,告别了吕大人,孟星河同吕凝向江都大街走去。 “凝儿,你爹为何不同我们一起出来呢。他可是江都百姓眼中好御史,如此盛大的日子怎么能少了他。”孟少爷牵着吕小姐的手,时不时左右看了眼,烟梦蝶没有出现,他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谁说我爹不出来啦。”吕小姐白了他一眼,看着旁边跑过那些小孩手中燃放的焰火,吕小姐感伤,道:“自从我娘走了之后,我爹每年元宵都只有在燃放烟花的时候出来为江都所有子民向苍天祈福一年风调雨顺。现在时间还早,他当然待在家里了。” 看不出老丈人还是个钟情的人,孟星河自觉惭愧。今天是高兴日子,不要提那些伤心的事,孟星河将吕凝揽入怀中,关怀之情甚浓。 “卖糖葫芦喽,上好的糖葫芦,不甜不收钱。” 站在街边的一个小贩使劲吆喝着,手中那柄插满糖葫芦的手持上已经买去不少,看见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想早点买完回家去陪老婆孩子过元宵。 听着声音,孟星河顿时停住脚步。 “怎么了?”吕小姐看出了孟星河的异样,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知道吕凝在关心自己,孟星河露出一丝微笑:“没什么,看见糖葫芦,突然想起了一个丫头。今天是元宵节,不知道桃源的家人过的如何。” 短暂的闪过一丝悲鸣,孟星河放开了吕小姐的手,往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凝儿,你站在哪里别动,我给你买几串来。”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掏出身上的碎银,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可能归家心切,直接将剩下的糖葫芦全部拿给了他,然后匆匆接过银子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是孟星河第一次廉价买来的东西,他握着大把糖葫芦,高兴的来到吕小姐身边。青衫罩体,几度朴实。脸上没有轻浮的表情,取而代之是一种不失风度的潇洒,抬眼看去这男人虽不说是最佳,还是可以让人多瞧几眼。 “怎么,迷恋上了我。”孟少爷自恋的送上一串糖葫芦。 “去你的。”吕小姐羞涩的接过来,贝齿轻咬,红唇印着红糖,再借来三分月光,完全撩拨了孟星河的心。 想到以前男装打扮的吕凝,孟星河偷偷一笑。果然是俏美人,卸掉男装之后跟一朵花似得。成熟美貌,偶尔带点蛮横,想不让人心疼都不行啊。 看尽人间秀色,二人来到了省学门前。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真早啊。”孟星河打着哈哈上前招呼,突然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影子慢慢走来,他心中一惊还是镇定道:“梦蝶小姐,好巧呀。” 先前还在窃喜没有看见这个小妞,没想到她已经在省学等候了。想到那晚和梦蝶邂逅之后,孟星河的心里就七上八下。主动与梦蝶保持一定距离避而远之。 梦蝶今天想必是经过精心打扮,身穿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头上倭堕髻,斜插玉凤钗,娥眉淡扫,极具风情。和吕凝并肩站在一起,如同日月光辉,各有千秋。 柴少向旁边的赵浩然打了个眼神,看情形有些不妙啊,梦蝶今晚怕是有心而来,三弟真是辛苦了。“那个,三弟我和大哥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带两位小姐出去赏灯,我们随后就到。”两人果断撤退,不参与其中甚好。 老子就知道你们是一群背信弃义的家伙,孟星河苦恼的看着身边两个佳人。伸出自己两条胳膊,慷慨道:“两位大小姐,一人一边臂腕,先说好不许争抢、更不许使用暴力。” 知道他说的什么,两位小姐才不理会。手牵手绕过孟星河独自向前面热闹的大街走去。 两个小妞都挺拽么。孟星河苦笑一声,抬头看见烟梦蝶正望着自己,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就像在挑衅那样。这一刻孟星河心如猫抓,吕凝这个笨婆娘,居然没现身边的烟梦蝶今夜是专程出来捣乱的。 时运不济呀,今晚注定是个不太平的上元节。孟星河唯有叹气,默默跟在两位小姐身后,什么心情都没有。 难道看见身后那个男人能安静下来,两位小姐对望一眼偷偷笑了一声。两人好像商量好似地,随着拥挤的人群慢慢向卖花灯的地方走去。 每年上元节,但凡出来游玩的小姐公子,都会买一盏花灯提在手中,若遇见倾心的人,就会互赠手中的花灯表达心意。 两位小姐率先来到卖花灯的地方,吕小姐突然小手一勾,指着身后的孟少爷甜甜道:“相公,我要你去面前给买一盏花灯。顺便帮梦蝶姐姐也买一盏。” 孟星河恶汗,看了眼前面那拥挤的人群,叫他挤进去买花灯,不是折磨我么。脑袋一偏,孟星河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道:“我没带银子。” “没关系,我这里有。”烟梦蝶笑着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孟星河手里,道:“有劳孟公子了。” 又是那种诡异的笑容,我忍!孟星河强颜欢笑:“两位小姐,请问你们要买什么样式的花灯。” “姻缘灯。”两位小姐同时道,随即红着脸低下头去。 就知道你们会选同一种花灯,想折腾我是吗,我奉陪到底。孟星河转身很快跑进拥挤的人群中。 今晚买花灯的人真多,孟星河也不讲礼貌,直接插队来到买花灯的老板身前。 “老板,给我拿两盏姻缘灯。”孟星河说着递过去银子。那老板却苦笑,道:“公子,真不好意思,今夜的姻缘灯最后两盏已经被这位小姐买下了,你还是选其他花灯吧。” “什么,卖完了,那太好了。”孟星河心中高兴,把路过此地的诸天神佛全部感谢一遍,道:“给我拿两盏莲花灯吧。” 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客人,老板挑了两盏莲花灯正要交给孟星河。哪知道孟星河身边那个买了两盏姻缘灯的女子轻轻碰了他一下,道:“公子不用买了,既然你要姻缘灯,我把这两盏送给你吧。” 一双白玉般的纤手递过来两盏橘黄的姻缘灯,孟星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分文静的女子站在身边。那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面对这个文静女子的盛情,孟星河皱着眉头不好拒绝。接过姻缘灯的时候,也把自己买的两盏莲花灯送给她,苦笑道:“小姐,你的心真好。” 那少女似乎听惯了这句话,抿嘴笑了一下,提着孟星河送的那两盏莲花灯,穿过人群渐行渐远。 真是天意弄人,没有姻缘灯却遇见一个好心的女子相送,今晚的确倒霉。孟星河提着两盏姻缘灯出来,就遭遇到两个女子的拦截。吕小姐走到他身边,使劲嗅了嗅,道:“刚才做什么去了,怎么那么久。” “买花灯呀,里面人太多,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孟星河心里不爽,立刻将手中两盏姻缘灯递给二人。那烟梦蝶却是故意捣乱,扇风点火道:“孟公子,刚才你身边的白衣女子是谁。”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孟星河狠狠瞪了她一眼。心虚向前走了几步,烟梦蝶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 沿着江都大街从南门走到北门,一路上看见那些才子佳人手中拧着一盏花灯来往穿梭,孟星河两手空空也想找一盏来提着,却被两个小姐的目光杀了千百次,说什么也不准让他提灯,免得祸害良家女子。 这是什么逻辑,我提花灯就是祸害少女,你们怎么不是祸害少男呢。孟星河心里憋着一口恶气,都怪烟梦蝶那小妞处处从中作梗,不然他现在已经挽着吕小姐的手好好闹元宵去了。 今晚的江都家家舔灯,通宵达旦。歌舞杂耍随处可见,火龙舞狮走街串巷,引来一阵孩童竞相追逐。孟星河陪伴二女走来窜去,只要是她们喜欢的东西,自己则当了一个无偿的采购员。说要放烟火,孟星河立刻跑去买来,肚子饿了要吃糕点,孟星河又跑去将糕点买来。反复折腾,孟星河总算知道,今晚这两个小妞就是来折磨自己的。 是个人都会累,吕小姐刚刚吩咐孟少爷再去买糕点来当夜宵,不然她们支持不到深夜看烟花燃放。又开始折磨自己了,孟少爷老脸一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他还是个爷们,屁股往街边的石凳上压去,说什么都不买了。 两个小姐看他黑脸样,相互吐了吐舌头。吕小姐温柔的靠在他腿上,道:“相公,你看前面围了好多人,我们去看看好吗?” 相对我使用美人计,门都没有,除非叫那个烟梦蝶消失,不然今天就在这里生根了。孟星河将脸侧过头去,不予理睬道:“要去你们自己去看,我在这里等你。” 看他样子好像是铁了心不去,吕小姐立刻动怒,道:“不去就算了。梦蝶姐姐我们去,等会遇见哪家帅气的公子,就把手里的花灯送给他,看某些人怎么办。” “随便你,我又不愁娶不到媳妇。”孟星河耍着赖皮,吕小姐这套威胁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你——”吕小姐气急。本来想妥协,却被烟梦蝶拉住了她的手道:“凝儿妹妹,我们别理他。等会儿他自然会跟上来。” 烟梦蝶好像吃准了孟星河,拉着吕凝就往前面走去。 孟星河欲哭无泪,吕凝那个笨呀,被梦蝶小妞玩弄还不知道,吃亏的还不是他。坐在石凳上,看见远去二人挤入热闹的人群中,孟星河摇着头站起身来,却听见身后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好巧呀,公子。” 这声音到熟不熟,还以为是谁,孟星河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送给他姻缘灯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提着一盏莲花灯,苍白的脸蛋上竟多了一丝笑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浓眉大目,鼻若悬胆,穿着虽然朴素,却掩盖不住身上那种天生的贵气。 对这个女子有几分好感,孟星河打着招呼,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和小姐再次相会想必是缘分呀。” 提莲花灯的女子轻声一笑,脸上那种与世无争的文静盖过周围的喧嚣。站在她身边高大的男子望了一眼孟星河,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妹妹,听说前面正在举行一个元宵灯会,去看看吗?” 那女子恩了一声,望了孟星河一眼,提着灯漫步向前面走去。孟少爷正好也要去哪里,自然同他们一起前去。 “相公,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灯谜怎么解。”见孟少爷往这里走来,吕凝兴奋的向他招了招了手。手中拿着一个大红灯笼,正焦急的等待着。 现在才知道有我的存在啊,先前你不是挺拽的么。向身边两人告辞,孟星河直接来到吕凝身边,看她正在对着灯笼上的一句诗苦思冥想,孟星河拿过来一看,小声笑道:“叫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学我看一些课外书籍,今天原型毕露猜不出来吧。” 孟少爷平时看什么课外,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猜出来,我今晚什么都依你好吗。” “真的?”孟星河看着旁边的烟梦蝶,道:“我只要你远离某个危险人物,免得她破坏我们夫妻间的感情。” 他说着仔细观看灯笼上的内容,慢慢读出声来:“哇……这诗我喜欢。”才说完就感觉后背吃了一拳,孟星河立刻正经念道:“大姐树上叫,二姐吓一跳。三姐拿棒打,四姐点灯照。”孟星河才念完,周围就响起了无数唾弃的声音。 这个灯谜真是想象力丰富啊,怪不得吕小姐猜不出来。不过对孟星河这种思想纯洁的人来讲,好比壹加壹那么简单。他想也没想,直接附在吕小姐耳边嘀咕了几句,吕小姐才恍然大悟,红着脸上去把这个灯谜的答案公布,因此赢得了一个象征着团团圆圆的花灯。 “怎么样,我的答案没错吧。”看见吕凝赢得一个花灯,孟星河已经知道答案是正确的。 吕凝虽然脸色不佳,心里却是欢喜的很。来到孟星河身边,娇声道:“相公,看见前方那盏金色的花灯没有。” “看见了,很漂亮。你难道想要,我可没有带银子。”孟星河斜眼望去,就在吕凝刚才领奖的地方,还放着一盏用上好的丝绸配上金线做成的花灯,看那精细的做工,恐怕没有上千两银子是买不下来。 吕凝眨着眼睛,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她要那盏金色的花灯。“相公不知道吗?这个元宵灯会是我们江都流传了上百年的活动,而那盏金色花灯,就是今晚最好的礼物,既然你那么聪明,我要你帮我赢回来。” 谁说我聪明了,我跟他没完。孟星河看了看左右那些不断赶来的才子佳人,无不对那盏金灯怀有猎取之心,不知道吕凝是让自己智取还是武夺。 这时主办这次元宵灯会的东家,已经命人端出来文房四宝摆在一排长桌上,对着周围数以百计的人群,宣布道:“今日上元节,秉承江都百年文化流传,再此举办元宵灯会。各位才子小姐,大家以文会友,留下自己的墨宝,无论诗、文、字、词,最佳者送花好月圆金灯一盏。” 大家今夜都是出来闹元宵的,当然是越热闹越好。报名参加的人不在少数,后有吕凝俯视耽耽的眼神,孟星河只有硬着头皮上去。来到桌前,身边一排望去,站了不下几十个才子,都在磨拳擦掌准备挥自己胸中的才学。孟星河左右一看,居然看见了大哥也在其中,连商君邪那伙人也站在最远处同台献墨。 果然是盛况呀,孟星河感慨一声。往右边一望,原本空空的位置,突然走上来那个文静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望见孟星河,脸上淡淡一笑。还是那句:“公子,好巧呀。” “巧,真巧。”孟星河打着哈哈,见那女子已经伸出秀气的玉手,拿起桌上的毛笔,如疾风劲草,很快便在桌上那张纸上落下“国泰民安”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笔力之绝,连孟星河这个书法爱好者也是自愧不如。 没想到这个看似文静的女子,写字居然有种慑人的霸气。孟星河也不等待,拿起桌上的毛笔,龙飞凤舞般开始创作。 他才写下第一句,旁边的女子原本要退下的身子立刻驻留在原地,眼睛望着孟星河纸上的内容,一时间竟看得入神。 直到孟星河将所有的内容写完,那女子才回过神来,似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上来参加比赛的才子全部写好停笔,各自退下场等待最后的结果。 主办此次元宵灯会的东家,为了绝对公平,让人将众参赛者所留的笔墨,面对在场的数百人同时举起来,让众人担任评委选出其中的最好一篇作为今晚的魁。 那几十张纸上,有写诗的,有写字的、也有写文章的、更有写对联的,形态不一,却是百花齐放。 当众人从头开始看起,眼光落在中间那张纸上时。先是一阵沉默,接着闹闹嚷嚷议论起来,最后有些小姐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慢慢吟出声来却是异常动听。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先有几人小声碎念,接着很多人被纸上华丽感人的文采打动,跟着念出声来。后面的参赛作品已经不用看了,截止这里大家没有任何意义,都赞同把那盏金色花灯赠给那个穿青衫的书生。 “哇——大家快看,开始放烟花了……”就在众人沉醉在那词中的时候,江都城上空绽放出五色的焰火。孟星河提着那盏金色的花灯,拉着吕凝的手,大声道:“你们二人还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开始放烟花了,还不快过去。” 孟星河拉着吕凝,吕凝拉着烟梦蝶,三人立刻向街边跑去看上元节放烟花去了。身后那个提着莲花灯的女子,突然生出一丝羡慕。旁边的男人走上前去,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客气道:“老人家,刚才那个书生写的文章,我想把它买下来,不知可不可以。” 第七十七章 省试(上) 元宵节过后,年味渐渐淡了。在即将来临的省试面前,省学里难得出现了紧张的气氛。往日很难看见身影的孟星河,新年过后居然出现在省学课堂,到让前来上课的蒙院长感到惊奇。 明天就是省试,学子们该准备的恐怕准备的差不多了。蒙院长祝福的同时,顺带忠告几句便宣布散学,学子们三五成群的走出教室,落在最末的孟星河却被蒙院长叫住。 “孟小哥,省试准备的怎么样,前十甲恐怕没有问题吧。”省学路上就只有他们二人,蒙院长倒是关心孟星河的很。 “这个,没什么把握。”孟星河实话实说,他平时很少来省学上课,在胭脂店又是恍恍惚惚学习,要说这省试能否高中,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此子怎么那么没有信心,蒙先生瞪了他一眼,道:“《明经》《论语》你看了多少,《农桑》《诗经》又看了多少,你不会连十遍都未看完吧。”蒙先生脸上的怒火一下子就窜起来老高,对孟星河这个学生亦是恨铁不成钢。 孟星河听到看十遍的数字就害怕,他前前后后包括以前乡试在内看书就没过五遍。这省试果然是深不可测,看来自己今晚要连夜赶功了。 就知道他心里没底,蒙先生也不责怪。这人就是那样,看起来浑不在意,但考试的时候往往能给人带来惊喜。他拍了拍孟星河的肩膀,淡淡道:“放心去考吧,你只要认真对待就行。别忘了长安还有杜兄在等你的佳音,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呀。” 看来蒙院长对我的期望很高呀,孟星河停步不前,本来想说两句感天动地的话来表达蒙院长对他的知遇之恩。未等他说出口,二人正前方窜过来一个素衣女子,孟星河抬头一看,正是吕凝,见她中提着一个篮子,装了满满一篮芦荟正朝自己走来,孟星河眉笑颜开,道:“凝儿,想我了呀。” “死去……”吕小姐直接赏赐他一个白眼,然后把手中那篮芦荟扔给蒙院长,厉声道:“死老头,这是你要的东西,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 吕小姐小跑一步,已经挽上了孟星河的手。省学是严禁单身男女在里面谈情说爱的,蒙老头装着没有看见,提着篮子就往自己的花园走去,道:“那是当然,吕小姐还信不过老夫吗。”蒙老头先安定吕凝的军心,然后对着孟星河认真道:“孟小哥,记住今天我给你说的话了么,下去好好想想。” 孟星河面露苦色,蒙老头今天什么重要的话都没讲,他下去思考个屁。吕小姐却是双眼放光,拉着孟星河的手,见四下无人经过,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是不是那老头已经把明天科考题目泄露给你了,快给我说说,不然我决计饶不了他。” 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呀。孟星河心脏扑扑直跳,话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呀。他一把捂住吕小姐的小嘴,恶狠狠盯着她道:“吕大小姐,你能不能消停片刻,这事要是被其他人误信,我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什么?”吕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脱离了孟星河的怀抱,气的牙痒痒,道:“那死老头居然敢骗我,害我白白将一篮子芦荟全拿给他了,不行我要去抢回来,不能便宜了他。” 她作势要动用武力夺取,孟星河哪能让她逃脱。直接将她拉回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细声道:“谁叫我的老婆心地善良,那一篮子芦荟我们不要了。”不管吕小姐出于什么原因才上当的,孟星河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他立刻软语攻陷,张开怀抱温柔起来:“凝儿,来我抱抱,看最近几天你有没有背着我偷吃东西。” “呸……你才偷吃东西呢。”吕小姐那里肯依他,这里是省学,她当然知守伦理纲常。想也没想立刻板着脸道:“你的厢房在哪里,我去看看。” “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明天要考试呢。”孟星河打着响亮的招牌,继而补充道:“不过呢,好学问,做出来,偶尔放松一下,说不定明天我能常挥考中会元,那凝儿就算劳苦功高了。” 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思想,吕小姐眉头紧凑,想送他几脚,又怕影响他明天考试。打不得,骂不得,只好拉着他的手,叹气道:“你这个人毛手毛脚的,我问你明天考试的东西,你准备齐全没有。” 她一句话弄的孟星河哑口无言,就知道他这人喜欢丢三落四,吕小姐下了一道死命令,孟星河只好将她带到自己厢房。 在他的厢房里面,吕小姐细心为孟星河整理明天考试要用的所有工具。省试不同于乡试,进去考试就是三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直到科考结束才能出来,所以笔墨都要准备充分,不然中途出现什么突情况,今年的省试就算白参加了。 检查了多次之后,吕小姐才放心的将那个箱子合上。此时夜幕深层,孟星河点上一支红烛放在桌子上,准备再温习一遍功课。吕小姐站在床边,双手摆动罗衣,见桌旁那人似乎还要看书对她不理不睬。她咬着嘴唇小声道:“我……我走了……记得明早再轻点箱子里的东西,看有没有少掉哪样。” “恩,去吧。”孟星河正在沉思,随意道:“明天不用来考场送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你个榆木疙瘩,还知道我明天要去考场送你呀,也不放下书本送我回去。吕小姐气愤的看了眼,啪嗒一声摔门而去,把正在沉思的孟星河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个大小姐,让她如此生气。 次日清晨,孟星河很早起床,整理好一切,再次检查了箱子确认一样不少后,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以为是吕凝来了,孟星河开门一看却是住在隔壁的大哥赵浩然。他二人相互打了个照面,就匆匆往省院赶去。 省院哪里早已人山人海,送考的、赶考的挤在一起,都快成盛大聚会了。他二人来到的时候,柴少领着龙帮兄弟为他们开路,直接护送到省院门前。 没见过考试的学生中有如此嚣张的,比那些富家公子还气派。众学子抱怨的刚想声讨,看见是那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在护航,立刻闭口不言默默站在原地等待考试前的安全检查。 孟星河没有想到柴少如此招摇,本想说两句,左右看了一眼现少了吕凝那个熟悉的人影。难道她真的生气了,不会呀,昨夜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且吕凝也不是那种你让她不来她就不来的人。孟星河的心思立刻被打乱,顾不得训导柴少,反而仔细问道:“二哥,凝儿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柴少老早就带领龙帮的兄弟来了,吕小姐到这里他们不会不知道。见三弟脸上有股慌乱,今天可是省试,要是三弟心绪不宁的进去,那还不影响他挥。柴少好心安慰道:“可能在来的路上吧。要不三弟再等等。” “恩,再等等,大哥你先进去吧。”孟星河立刻退到人后,赵浩然也没有进去,三兄弟就这样站在省院外面看着远方。 通过省院门前安全检查的学子一批又一批过去,还是不见吕凝的身影,考试的时间快到了,孟星河不想耽搁,豁然起身直接往前面走去。 “二哥,我感觉这事儿有点蹊跷,凝儿她今天不会不来的。你下去叫龙帮的兄弟去御史府看看,现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孟星河说了一句,就往省院跨去。 看他神色不对,赵浩然迟了一步,等孟星河通过省院门前的安全检查进去之后,他才在柴少耳边小声告诫道:“如果吕小姐有什么事情,二弟你自己全权处理就行,千万不要打扰三弟考试,要知道这是省试。” 赵浩然把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柴少能理解大哥的心意。孟星河要是中途缺考,恐怕这辈子参加第二次省试的机会很渺茫,那不是毁了他的前程吗。柴少做事干净利落,见他们全部安全进了省院,立刻招呼身边龙帮的所有兄弟下去勘察,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不手软。 孟星河忐忑的走进省院,找到自己独立的考场,甩掉手中的箱子竟坐在位置上呆。 “凝儿为什么不来,凝儿为什么不来。” 他脑中不断响起这几字,就连第一场考题下来的时候,他就当没看见似地,和其他正在苦思冥想答题地方学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监考官路过他身边,使劲的咳嗽了几声,孟星河回神转来,见穿着朝服监考的蒙院长,他才想起现在是省试。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孟星河拿起桌上的考题,完全没什么状态就开始考试。 第七十八章 省试(下) 孟星河摊开考卷一看,考题只有一句话,出自《论语。子张》“仕而忧则学,学而优则仕。” 看了这句孟星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蒙老头提醒自己要多看《论语》。今天的考题就是出自上面。 他仔细的理了一遍思路,把原文的大体意思翻译成现代文大体如下:把做官的事情做好了,就更广泛地去学习以求更好;学习学好了,就可以去做官以便给更好地推行仁道。 在儒学思想盛行的年代,朝廷选拔人才都是注重才学修养,德才兼备方能入仕为官。今年省试的考题虽只有短短一句话,实则暗藏着较深的学问在里面,就看各位考生如何对待学与仕,也能看出以后为官好歹。 孟星河心里虽乱,但丝毫不敢马虎。照此话原文翻译过来,并不能凭字面意思去理解,他将重点放在“学”字上,也是作为他破省试的题眼。 下面该是他如何写这个“学”字。 既不能开篇就太华丽,也不能失去自己需要立出的意境。孟星河拿着笔苦思许久,便在一旁的腹稿上先写好开篇。 “敏而好学者,不耻下问。”他先写了这一句,虽看似平常,但却无形中表达自己如何去学的思想。接着孟星河就开始体现穿越客的优点,把心中诸位大家的文章拿出来抄袭:“学贵精不贵博、求务实不贪多。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学为所用,学有所用,大者国学、中者社学、小者民学,学己所长,利国利民。” 针对不同人的兴趣爱好,孟星河阐述了如何去学习。把题眼破了,接下来就是综合仕与学的关联性。一个人只有懂得如何去学习,才谈的上学,才会虚心的请教其他未知的东西。千古文章一大抄,笔锋急转,孟星河继续抄袭:“优,亦有余力也,仕与学,理同而事异。故当起事者,必先有以尽其事,而后可及其余。然仕而学,则资其仕益深,学则仕,则验其学者益广……” 洋洋洒洒几千字下来,把仕与学两者的关系深层次剖析。到这里孟星河并没有停笔,反而继续捉笔写到:“为人当有补于世,凡事求其心所安。入仕、出仕,应无所住而生其智。老当益壮,宁移白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又是近千字的写作,通篇文章先论学,再结合学与仕作答,到最后上升到一种心性的表达。孟星河可谓拼尽全力,仔细修改了几遍后,已经花去了他一上午的时间。 中午休息片刻,从箱子里拿出糕点,正是吕凝昨夜为他准备的。心中一直放不下吕凝,感觉食之无味,孟星河拿着考卷,将腹稿上的文章一字不差搬上去,最后落下自己名字后,立刻捧起来交给监考官,然后继续回到自己座位上呆。 做题最晚,却是第一个交卷的人。连监考官蒙院长对他今天的表现都不太满意,见孟星河坐在哪里状态不佳,碍于科考规矩,蒙院长没有上去和他交谈,封装好孟星河的试卷咳嗽两声就去别处巡考了。 省试第二天,孟星河顶着黑眼圈坐在座位上,神经已经绷到极限。昨夜趴在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一直搁着吕凝那块石头,一宿没合眼的他看上去整个人都显得消瘦不少。 今天考的是农商策论,考题下来的时候,孟星河双目无神的看着。 这回的考题不像乡试那样,简单的让你背书写文章,而是给出一个一个现实中遇见的问题让你去解决。“黄河决口有什么办法堵上?二十四个气节分别是那些?全国最大的商行分布在哪几个地方。等等!”更让人吃惊的是,最后压轴居然是几道算术题,“今有蒲生一日,长三尺;莞生一日,长一尺。蒲生日自半,莞生日自倍。问几何日而长,等?” 前面的简答题对孟星河来讲很轻松就做完,后面的算术更不用说,比小学数学还简单。他要是不会做,这个时代就没有一个能做出来。 尽管脑袋昏昏沉沉,好在没有影响他考试。拿着考题孟星河半个时辰就全部做完,检查了一遍,刚想交卷的时候,看见今天监考的学管马守臣陪着御史吕大人前来视察今年省试情况。 老丈人来了,他应该知道吕凝的消息。孟星河立刻捧起试卷,上交的时候,顺带问了一句关于吕凝的情况。 那马守臣本来和孟星河就是宿敌,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多次载到他手里,自然不客气的接过他的试卷,吩咐人封装好,板着脸走到远处。 旁边巡考的吕大人却是好奇。自己的女儿前日去了省学至今还未回家,他一直以为在孟星河哪里,今日听他一言,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带着责备的口气道:“难道凝儿没和你在一起吗?她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吕大人声音咄咄,孟星河心脏被刺了一下,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吕凝出事了。 这一刻孟星河心如烈火煎熬。重重一拳砸在墙上,布满血丝的眼,瞪如斗大,异常吓人。想到那晚吕凝离去时气愤的动作,孟星河终于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亲自送她回去。 我他妈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一个没用的男人,孟星河咒骂两句咬着牙道:“老爷子,对不起。凝儿可能出事了。我要出去找她,请你包涵。” 就在孟星河说完之后,所有人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抱着书箱,横冲直撞踹飞了两个前来阻挡他离开省院的侍卫,在数千位学子和监考官员的注视下,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前程,选择弃考飞奔出去。 江都省院的大门,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省试开考后第二天打开,而且还是被人踹开。守候在外面的陪考人员,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狼狈的青衫书生就像着了魔一样冲出来,好奇声顿时高涨,一会儿功夫就将今年有学子省试弃考的大事传遍了整个江都城。 孟星河顾不得明天还有一场没考,省试算了什么,吕凝要是出了差错,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从省院弃考出来,他直接往胭脂店狂奔。 当他狼狈的出现在胭脂店二楼时,把里面一屋子正在商议的人吓了个半死。柴少原本端在手中的茶杯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摔成了粉碎。脸色微变道:“三,三弟,你回来做什么,不是明天才结束考试吗?” 孟星河哪有闲工夫和他扯考试的事,直接扔掉手中的:“吕小姐的事你们打探的怎么样了,有什么事就说。” 能静下心来说话孟星河已经将自己的火气压到最低。柴少不敢隐瞒,三弟既然决心弃考出来,对吕小姐的事比谁都急。他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上面还附带一只金色凤钗,正是吕凝的贴身事物。 “这是今天早晨有人送到胭脂店的信,三弟你亲自看看吧。”柴少将信递过去。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吕凝看样子落入了贼人手中。到不知是哪些人敢在他头上动土,孟星河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接过信来仔细看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五十万两银子的赎金时,脸色铁青,愤然问道:“寒山寺在哪里?” 他说了一句,直接将那张写满很多苛刻条件的勒索信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中不怒自威。 在孟星河没来之前,柴少早就将寒山寺的位置摸熟。此事非同儿戏,他立刻正经道:“寒山寺是江都城外向西十里一座荒废的寺庙,三弟只要一声令下,龙帮的兄弟立刻将那里夷为平地,誓死救出吕小姐。” 孟星河没有受柴少的鼓动而头脑热,依信上所说让他一个人前去赴约,要是鲁莽带领龙帮的人杀上山去,只怕吕凝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他走到窗边静静思考片刻后才慢慢道:“二哥,要是明天这个时候我和凝儿还没有平安归来,你将这封勒索信交到御史府,该怎么办老爷子他知道怎么做。” 淡淡的说了一句,孟星河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楼下走去。 三弟决定的事,没有人敢阻拦。柴少看过那封信,知道他想一个人前往寒山寺。默默将他说过的话记在心里,抬头已经看不见三弟的身影。 孟星河出了江都,一路向西赶去。据柴少那里得到可靠线报,吕小姐可能被里面一群贼人绑去了,这让孟星河更加担心她的处境,行路的时候也是急切的走在前面,恨不得立刻飞到寒山寺。 明明知道是陷阱,孟星河还义无反顾的跳进去。马不停蹄的赶到寒山寺脚,天色渐暗,他跳下马来,寻着一条寂静石板路,立刻向半山腰的寒山寺攀去。 这寒山寺早已荒置多年,唯一的通道也是杂草丛生,人在上面就像在草丛中行走。孟星河虽然不懂武功,胆子却是大的很,想到吕凝还在上面受苦,他心里就一阵担心,走路的步伐也快了许多。 才走了一段路,孟星河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渐渐握紧。破声吼道:“滚出来……” “呵呵,那么凶做什么,人家不是出来了吗?”清脆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接着看见一道白影降到孟星河身边,行动如风恰似鬼魅一样。 第七十九章 风水宝地 “你来做什么?”孟星河语气不善,知道来人是谁之后也放松了警惕。不想耽搁时间拔腿往前面走去。 那女子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咬牙忍下这口恶气。身子一闪,拦住了孟星河的去路,道:“你这人真是奇怪,非但弃考还敢孤身上寒山寺,你难道是白痴啊。不过吕小姐能得到你这般对待,也是她的福气。” 这女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孟星河不想和她多费唇舌,凝儿落在上面那群贼人手中状况不明,自己多待一秒她就越危险一分。他心里焦急,语气自然不好,道:“这位小姐,现在天黑我眼神又不好,等会儿摸到你那里可别怪我非礼。” 念在她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孟星河先礼后兵。那女子知道他话中意思,也怕他急疯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侧开身子道:“你知道寒山寺上是些什么人吗?你一介书生有那份能力去救吕小姐吗?我看你趁早回去准备银子来赎人吧。” “我有没有能力是我自己的事。上面就算是刀山、还是火海,老子都敢闯。”孟星河粗话出口,甩开两腿向前面走去。一言一行,颇有几分威严,到让身边白衣女子为之动容。 他行步如风,很快便看不见身影。白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心道这人真是笨死了,冲动起来和孩童一般,简直就不知道思考。暗自咒骂他两句,悄然跟了上去。 寻着崎岖的山路往上面攀爬,很快便来到寒山寺庙门前。远远看去两盏红色的灯挑在上面,下面隐约站了几个看夜的人。有人盯梢孟星河不敢大意,悄悄摸到近处想找机会溜进去,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拍了他一下,回头观看竟是先前那个白衣女子。 离那群人如此之近,孟星河不敢大声说话。瞪了女子一眼,继续观察庙门前那几个盯梢的人。那女子站在背后,撕拉一声将手中的宝剑抽出,道:“你想进去吗,我可以替你杀了他们。” 你有那么好心,孟星河瞟了她一眼,听她口气似乎很有把握。小声道:“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的。” 那女子轻声笑了起来,美丽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欣喜。淡淡道:“我帮你杀了他们,你必须答应以后永远跟着我,不准和那个仙子待在一起。” 就知道你会这么要求,我和那仙子本来就没有什么牵绊,答应你也不吃亏,反而还能帮助自己。不知道这女子和仙子有什么宿世恩怨,孟星河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对了,你为什么那么恨仙子,她难道抢了你的梦中情人。” 才正经一会儿,又开始胡言乱语了。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不告诉你,反正以后你不准和她在一起就行了。”她说了一句正要跃出小巧的身子替孟星河杀人,却被他伸手拉住。 “你干什么,有你这样光明正大杀人的吗?等你现身,里面的人只怕早就冲出来了。”这女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那么大大咧咧,要是这样冲出去把人杀了,还不打草惊蛇。孟星河像他比了个暗杀的动作,然后悄悄道:“你行走江湖有没有带比较方便的武器,例如暗器、银针之类的东西,最好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最好。” 看他说话的表情似乎很欣赏这些东西,白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支金色的筒管,道:“这叫金叶针只要轻轻按住上面的按钮,立刻出数十支毒针。我平常很少用,今天破例用一次吧。” 你唬谁呢,随身携带还很少用,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孟星河努力点头深表赞同她说的话,然后见白衣女子轻轻按下,庙门前那几个盯梢的人连叫也没叫出声就直挺挺倒在地上,可见金叶针的毒性之烈让人咂舌。 “侠女果然心狠手辣,小弟佩服。”孟星河嬉笑着跑过去,稀里哗啦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身后白衣女子看见孟少爷正在**服,脸如红霞立刻转过头去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廉耻,羞死人了。” “侠女也把自己衣服脱了吧,我们化妆混进去,救出凝儿就走。”孟星河恬不知耻道,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装扮成像模像样的山贼。 想不到他脑子蛮灵光的,自己还以为他冲昏了头呢。侠女胡乱捡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只是脸上的遮面不肯拿掉,到让人头疼的紧。 真不知这些女人怎么想的,没事喜欢把自己脸蛋遮住。孟星河看了侠女一眼,躬身走进寒山寺。 两人穿过寺庙外堂,来到了大殿前方。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孟星河止住脚步对着身边的侠女道:“你在这里等候,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怎么?怕我拖你后腿?”侠女讥笑道。 孟星河老脸绷紧,向前走了几步道:“随便你,但要想我以后永远跟着你就乖乖听我的话。要知道我这人脸皮厚,出尔反尔的事经常做,先前说什么来着弄不好早就忘记了。” 什么叫最礼貌的威胁,请看孟星河就行。侠女握剑的手吱吱饷,狠狠瞪了他一眼,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哎,去吧,要是等会儿我没有成功,至少还有你这个后备嘛。孟星河如意算盘打的贼亮,顺手在地上抓了把泥土摸在脸上,砸眼看去还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山贼。 化妆完毕,孟星河立刻装出慌乱的样子冲进寒山寺大殿。“不。不。不。不好了……庙外面现了官兵。”他结巴的说着,把屋子里正在喝酒吃肉的几十人吓了个半死。一个威武的虬髯大汉摔碎手中的酒坛,瞪着牛眼,吼道:“兄弟们,抄家伙。” 他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人立刻丢掉手中的酒坛,齐刷刷抄起武器就要出去应战。孟星河心理面窃喜,全部出去吧,老子等会儿救了凝儿就走。 光说要救,还没有看见凝儿的人呢?孟星河眼睛四处观看,见前面墙角处一个披头散双手双脚被麻绳束缚的女子正在那里啼哭,声音已经逐渐嘶哑,看样子恐怕哭了许久。孟星河心中疼痛,那女子不是凝儿是谁,这群王八蛋,老子不让你们死,就把孟字去掉。 那虬髯汉子没有注意到孟星河并不是他的兄弟,号召众人应战的时候,吩咐道:“留几个兄弟在这里好好看住那个女子,她可是我们的财路不可大意了。” 可能是担心外面官兵,那虬髯汉子已经带领自己兄弟冲了出去。孟星河正愁找不到下手机会,见那群人走散之后和留在庙里几个看守吕凝的山贼搅在一起,客气道:“今天天寒,兄弟们多喝点酒取暖,我看那女子哭哭啼啼好不太老实,先过去收拾一下,免得她打扰我们兄弟喝酒。” 这伙山贼都没认出孟星河是假冒的,立刻淫、笑起来,道:“李赖皮,你小子不会想贪图美色吧。那小妞长的可是国色天香,绝对比你勾搭上的寡妇够劲。只是老大吩咐了,她是我们的财路,你小子就省了那份心吧。” 我草泥马,孟星河脸色变黑,灌了一口烈酒笑道:“兄弟们说那里去了,我老李是那样的人吗?那小妞哭的烦人,我过去给她几巴掌,免得打扰老子喝酒的兴趣。”孟星河找了个借口,怒气冲天走过去,那吕凝见一个黑脸的山贼朝自己走来,立刻挣扎道:“你……你要做什么?” “小娘子皮肤长的很白嘛。来摸一个。”孟星河扮那样像那样,也不顾吕凝反抗直接摸在她脸上,身后那群山贼见李赖皮还是以前那种急色,哈哈笑了起来,自顾喝手中的酒,渐渐放松了对吕凝的看管。 不知道出去那群山贼何时进来,孟星河抓住时间,在摸吕凝脸蛋的时候,小声说道:“凝儿,是我。记住不要出声。” 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吕凝抬眼一看,眼前的人虽然黑乎乎的,但那摸样却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她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却在配合道:“不要,不要摸我的脸,我相公来一定饶不了你。”吕凝哭喊着,演戏的功夫不比孟星河差。 这小妞比自己想象还聪明几分,孟星河立刻魔手作乱往吕凝的腰上抓去:“小娘子,我比你相公好多了。跟了我,一辈子都让你幸福。”孟星河趁几个山贼不注意,双手迅使力为吕凝解开身上的绳子。 “好凝儿,我数一二三,你立刻跑到我身后,我们共同冲出去。”最后一道绳子被孟星河解开,他冷静的指挥吕凝接下来怎么做。以前在龙母庙中吕凝就很听他的话,现在身在贼窝,更对孟星河千依百顺。 孟星河小声数着数,当数到三的时候,他一把抱起吕凝,刚想跑步离开。接着听见哗啦巨响,刚才捆绑吕凝的地方突然塌陷。 尘烟飞扬中,他二人相互抱着双双落进深坑。片刻之后孟星河忍住伤痛从坑里爬起来,见吕凝无什么大碍,他抬头往上面一看,见刚才冲出去的那个虬髯大汉正笑吟吟的注视着他,好像猎人在看待陷阱里的猎物那样,孟星河才知道自己聪明做事却早成了别人瓮中之鳖。 失败啊……真他妈衰。孟星河狠狠吐了口唾沫,陷阱上面那虬髯汉子却是奸笑了两声,横眉冷目道:“孟星河,你看这块风水宝地适不适合你。” 第八十章 狠心的人 湿你妈全身,孟星河深陷牢笼,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看情况,这群人早算准他会取巧救吕凝,故意摆了个圈套等自己跳,老子真是大意失荆州啊。孟星河现在饱受冲动的惩罚,望着上面那虬髯汉子,道:“这位老大,大家不过是图个钱财,要多少你开个价,保证一粒子儿不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伙人无非是谋取钱财,只要顺着他们的意思,暂保一时平安,也有转机逃离生天。 外面传言桃源花柳先生如何能耐,今日见面也不过如此嘛。那虬髯汉子脸上闪过一丝奸笑,道:“能屈能伸,不愧是花柳先生。”虬髯汉子说后,周围立刻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说不出的怪异。虬髯汉子接着道:“不过,今天我们不收银子。因为有人想请你为江都的众爷们写一本好书,也好让他们目睹你花柳先生的风采。” 还有这样的好事,到不知是谁慕名前来请他出书。还没等他感慨两句,那虬髯汉子却淫、笑道:“我听说孟花柳床上功夫有一套,曾在桃源有七日不倒的传说,兄弟们都想开开眼见,既然今**在这里,我们就做一回好人,让你和吕小姐洞房吧。”他说着旁边有个画师摸样的人拿着笔和纸走上,已经做好了画图的准备。 “我草泥马。”孟星河骂出声来。他如何听不出虬髯汉子说的话,没想到现在也流行术**。要是今晚他和吕凝在这陷阱中行了那周公之理,恐怕明天江都就有一套珍藏版的黄皮书上市了。也不知是谁指使这伙人,尽然要两人同时名誉扫地,孟星河自己无所谓,倒是怀里的吕凝要是出了什么事,吕家门楣恐怕从此沾上去不掉的耻辱。 “相公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听见响亮的骂声,怀里的吕凝适才醒过来,看到两人身处陷阱中,慌乱抓住孟星河衣襟,瑟瑟望着陷阱上那群粗鲁的山贼,大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虬髯大汉不加理会,满脸淫、荡的从怀里拿出一包白色东西,轻轻打开道:“烈女吟这种高档的东西我还没有用过,今天就便宜你们了。等会好好表现,身边这位画师可是专门请来的好手,保证将你们的英姿画的习习如生。”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将手中的烈性春、药往陷阱里散去。孟星河脸色大变,这烈女吟哪怕是吸入一点都会中招,立刻将吕凝抱在怀中捂住她的口鼻,而他自己也使劲憋住气息,不敢丝毫大意。 就在孟星河快憋不住的时候,大殿中突然闪出一道黑影,顺势脱掉身上的衣服,甩手砸去就将虬髯汉子手中的春、药打落一地。那黑影步履生风奇快无比,在空中跳跃几次就落到陷阱中。双手使劲,竟将孟星河二人拔出了天坑。 “嘭——”一声巨响,浓郁的红色烟雾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 虬髯大汉没想到孟星河还有帮手潜伏在附近,待烟雾散尽之后,哪里还能看见孟星河的身影。他狠狠碎了一口,挥着膀子道:“还不快追,不要让他跑了。” 哗啦啦,大殿里这伙山贼立刻跑了出去。 待大殿里的人全部走空之后,大殿横梁上才慢慢落下来三个人影,正是孟星河等人。 “侠女这招瞒天过海真是用的恰到好处,那群贼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我们还在庙里吧。”孟星河真心恭维,先前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脸色竟情不禁红了起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赶快下山吧。明天我就带领龙帮的兄弟上山,把这群王八羔子全他妈宰了。娘的,老子一世英明差点就毁在他们手上,不讨要回来对不起自己。” 孟星河熊了几句粗话,抱着昏厥过去的吕凝,往前面迈去。后面的侠女伸出玉手招呼道:“不……不可出去。危险。” 憋了很久,侠女才说了一句,已经将自己身子转过去背对孟星河。没等他询问,咬牙吐字道:“外面来了一群官兵,你现在出去就等于送死。” 孟星河没听清楚,官兵上来是好事啊怎么成了送死了。侠女看出了他的疑惑,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有脑子。你想想谁平白无故要害你和吕小姐。你在江都又有谁是你的仇家。” 她一语道中玄机,孟星河恍然大悟。官兵上山?马家?马那王八蛋?那马好像是江都一个校尉,虽然被免了职但凭以往的关系调一支官兵上山打着剿匪的口号绝对没有问题。到时候把这伙山贼剿灭,顺便把老子也坑害,谁也拿不住他的把柄,朝廷说不定还会给他庆功。 “碎。”孟星河狠狠吐了口唾沫。一日不除马家,他就得不到安宁。此次绑架事件变得异常明朗。那伙山贼和吕凝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最主要的还是让自己一败涂地,不但科考不能完成,说不定还要送命在此。 越想孟星河越觉的气愤,拳头捏的生紧。他深吸一口气,忍了许久才慢慢道:“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我相信,明天就有人上山救我们。” “现在知道是谁要害你了吧。”侠女淡淡道。不过听他能冷静思考,心中颇为安慰,朝前走了几步生怕挨近孟星河,冷冷道:“寒山寺后面有个隐秘的山洞,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先进去躲一躲。” 孟星河点头应允。抱着吕凝随侠女同行找到寒山寺后面那隐秘的山洞,迅钻进里面。 山洞里黑漆漆的,侠女从身上拿出一支火折子照亮了周围几尺的距离。火光下,他二人相隔咫尺,彼此看见对方脸上的红晕,随即转过头去,默不作声。 “你们呆在这里,我出去一会儿。”侠女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孟星河,转身要走。孟星河听她要离开,伸手抓过去,无意识就抓住了侠女温暖的小手,抖动几下立刻放开,道:“外面夜黑风高的,要走也是我走。” 他说了一句,将吕凝放在地上,立刻扯开步子往洞外走去。侠女还没出声挽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孟星河出了山洞,立刻扯开自己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这烈女吟果然是厉害的情药,他只吸入一点全身就开始烫,而且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池塘,感觉腹中有团烈火在燃烧,这个时候唯有以水解火才能降温,孟星河只好加快了步子向前面跑去。 来到池塘边,孟星河飞快脱掉所有衣物,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春日的池水虽然寒冷,但此刻孟星河浑身似火也顾不得多少,奇怪的是无论他怎样在水中浸泡,身上的怒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旺。 忍,一定要忍。忍到无须再忍的时候,老子上岸裸、奔十圈。心里敲着警钟,孟星河脑袋往下沉去,将自己完全闷在水中,努力憋着气儿。 周围放佛安静了,池塘里也看不见有人裸泳,只有圈圈涟漪在上面荡漾。不多时候,岸上突然出现一道白影,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那白影动作极快,迅把秀丽的罗衣退下悄然入水。 感觉到肺部快炸裂,憋在水下的孟星河划动四肢,冲破头顶的春水。就像蛟龙出水,激起大片水花。只闻耳边娇声作响,似曾相似,孟星河习惯性睁开眼睛,顿时难以言语。 挡在自己正前方有具凹凸玲珑的胴、体异常性感,那双美眸,神情如梦幻般迷离深邃,给人难以琢磨的惊鄂。娥眉淡扫下长长睫毛随顾盼的秋波轻颤,青丝如瀑侧披在雪白的双肩蜿蜒至细腰,红唇为哂,浅凹的粉颊平添几分醉人的红晕,令人侧目一撇顿生爱怜。 去掉遮面的侠女,竟是这般美丽。孟星河眼神呆滞,魂走天边。 “啊……”被水中突然冒出的水怪惊吓,侠女立刻抱臂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待看清楚眼前水怪究竟何物,侠女脸色通红,急忙用手遮住自己脸蛋,小声道:“看什么看,闭上你的眼。” 看着眼前两个颤颤巍巍的玉兔上下摆动,孟星河咽了咽口水。苦笑道:“侠女。哦不。因该是梦蝶姑娘好兴致,大半夜居然跑到荒郊野岭沐浴,小弟实在是万分佩服。” 没想到啊,一直跟着自己的侠女居然是万花楼中那个柔弱的烟梦蝶。看不出这小妞平时隐藏的很深,今晚要不是在这池塘中不期而遇,自己不知道要被她欺骗到何时。 知道自己身份被孟星河识破,若再刻意欺瞒下去几乎不可能,烟梦蝶只好咬着舌根道:“你不是一直想揭下我脸上的面巾吗,现在看见了开心了吧。” “说实话,我想哭。”孟星河哭笑不得,他宁愿一辈子蒙在鼓里,也比现在好受。饱受心火、情火的攻击,孟星河艰难道:“我先走了。你慢慢在这里。” “站住。”听他说走,烟梦蝶双眸突然落下泪来。浪花翻滚就到了孟星河身边。“刚才救凝儿妹妹的时候,我不小心沾上了那种东西。” 孟星河看的出她吸入了烈女吟,不然不会来这个池塘灭火。他自己也中了烈女吟,身体已经到了再也无法控制的时候,只要稍稍触动,立刻就会引一场天雷地火。 “我也沾上那东西,现在已经散了。”孟星河拼命忍着,要是稍微松懈,恐怕将会万劫不复。 “骗人。你没有那样怎么能散。”烟梦蝶此刻完全化为满池春水,伸出两条光洁的藕臂从身后紧紧将孟星河抱住,两团柔软抵在他背上异常袭人。**滚烫的脸蛋贴在他背脊上,深深扼住了孟星河要离开的脚步。 “你这个狠心的人,亲我一下会死啊。” 第八十一章 魔女和圣女 孟星河双眼昏黑,感觉到身后的娇、躯起伏不平,那凹凸的地方就像无数道电流窜进自己身体,先前所有的忍耐全部化为乌有,烈女吟催的情、欲令他猛的转过声来,伸手就将烟梦蝶抱在怀里。 搂着海绵般的身躯,孟星河厚重的唇重重落下,印在了烟梦蝶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嘴上拼命的吸吮着。舌齿交战,彼此仿佛都想把对方融入自己身体永远不要分离。 由于身处池水当中,不便进一步操作。孟星河干脆拦腰抱起烟梦蝶,将她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腰上,烟梦蝶也是很灵活的伸出**缠在孟星河腰间,无声无息配合眼前这个男人的任何动作。 二人赤、裸相交,语言已经多余,搂着酥手的温香美玉,闻着彼此令人沉迷的气息,情、欲之火燃烧到了极点。四周静寂无声,孟星河喘着怒吼的粗气,抓住怀中女人的香肩,闷哼一声,虽遇到片刻阻碍,终究直捣王庭,完成了第一轮的侵占。 “啊……”异物的入侵让烟梦蝶放声叫了出来。落在孟星河后背上的双手奋力一抓,竟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疼痛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张口就咬在孟星河肩上,含糊哭道:“你这狠心的人,不能轻点吗。” “啊。”又是一声沉重的娇呼,烟梦蝶狠狠捶了孟星河几下,痛得闭上了眼睛。 此时春月当空,小池塘中泛起滔天涟漪不断拍打岸边泥石,激起朵朵浪花。**日短,良夜漫长,冬风入川,红梅开始朵朵盛开。 不知道已是梅开几度,两人慵懒的抱在一起。欲、火退掉之后,小池塘的水已经冷的刺骨,孟星河双手使力将烟梦蝶抱在怀中,慢慢向岸边游去。 “天寒地冻的,把衣服穿好吧,免得受了风寒。”孟星河将烟梦蝶的衣服拿了过来,眼睛盯住那凹凸有致的身躯,暗自咽了咽口水将头偏到一边,免得再次走火入魔。 梦蝶小姐红着脸接过衣服,转过身子露出一段光洁的后背,让人心生爱怜。可能是刚才孟少爷粗暴的对待,让她身体不适,沙哑着声音道:“你会不会后悔今晚生的事。” 女人都是善感的动物,我们都那样了,后悔有用吗?真不知这小妞为何有此一问,但孟星河知道欢、爱过后的女人都有种害怕感,他立刻走上去将烟梦蝶抱在怀中,亲了她一口甜言蜜语道:“在我的生命中永远没有后悔二字。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只好证明给你看。”说着,孟星河快抓住地上烟梦蝶的宝剑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我想我会后悔哪天,肯定就像现在,是我在你面快要死去的时候,后悔这辈子再也不能陪你了。” 平时的孟星河都是嘻嘻哈哈,哪知道现在为了烟梦蝶一句话竟然动了真格。好笨的人,动不动就轻言生死,你死了那些喜欢你的女子还能活下去吗。烟梦蝶嗔骂一句,抬手就将孟星河手中的宝剑打掉。却感动的扑在他怀里,小声道:“就知道欺负我,我信你还不行吗?” 孟星河又惊又喜,要是烟梦蝶不打掉他手中的宝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狠下心自刎。暗自擦了把冷汗,孟星河淡淡道:“我们回山洞吧,天色快亮了,明天等救我们的人到了就一起回家。” 听他说到回家二字,梦蝶小姐的耳根立刻红了起来。踌躇片刻,终究拉着孟星河的手,道:“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做。” 不会是以天地为媒,定下三生相许的誓言吧。这个时代都流行这种活动,孟星河高兴的跟了上去。边走边道:“不要太隆重了,简单的拜个天地入一下洞房就行。哎哟,轻点,手断了,真的断了。”孟星河手上吃疼,夸张的叫出声来。 “贫嘴……”梦蝶小姐瞪了他一眼。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梦蝶小姐突然转过身来,极为妩、媚的看着孟星河,要求道:“快亲我……” “这个……刚才不是才亲过吗?还来?”孟星河笑道。先前在水中很多东西没有施展开来,现在经她挑、逗,孟星河心房颤抖,直、愣、愣看着眼前这个可人儿。那细腰上的三千碧落青丝,配上清丽脱俗的容颜,含笑之间那种令人痴醉的魅、惑,让孟星河就像失了魂一样送上了自己的嘴巴。 梦蝶小姐见孟星河被自己迷住,嘴角轻笑,慢慢将身子靠在他身上,往地上躺去,道:“相公,你爱不爱梦蝶?” “爱。很爱很爱。”孟星河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将烟梦蝶压在身下,双手不老实的解开她身上的罗衣。 梦蝶眼神迷离,脸上的妩、媚之气更浓。努力抬起身子,迎合孟星河即将的拜访,道:“那相公就狠狠爱梦蝶,一定要狠,不用担心我受不受得了。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此刻的孟星河就像一个狂的野兽,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迅脱、光自己的衣服,粗暴的分开梦蝶小姐的**,扑了上去刚想做恶,脑袋中嗡、嗡、嗡响起了眩晕的声音。 那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失去理智的孟星河突然清醒。禽兽啊,先前就已经过火了,现在竟然还想作恶,老子真他妈不是人。看见自己如此粗暴的对待身下的梦蝶,孟星河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慢慢站了起来不曾说话。 梦蝶本来是等待孟星河临、幸的,没想到最后时刻孟星河放佛被人施了回神术,竟然抵住了自己的**。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梦蝶恍然大悟,咬牙暗暗道:她,一定是她,她在相公身上种了东西。才能抵抗我魔门一脉的合、欢术。 “贱人。什么东西都要抢。”梦蝶骂了一句,从地上站起来,抓住孟星河的手安慰道:“相公最近是否有嗜睡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看见梦蝶没有因为自己的粗暴而生气,孟星河如实回答。 是她,绝对没错。没想到那贱人那么狠,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梦蝶暗骂了一句,然后依偎在孟星河怀里,道:“既然梦蝶都是相公的人了,也不想对相公隐瞒什么。”她顿了顿,终于狠下心来,慢慢道:“其实梦蝶是太平教的魔女。” “哇,我最喜欢魔女了。特别像你这种漂亮的小魔女,更是爱不失手。”孟星河小手在梦蝶身上运动着,脸上努力露出一丝笑容。提到太平教三字孟星河就想到那日秦淮河上大哥和小舅子说过的话。那太平教可是有造访的意图,梦蝶是太平教的魔女,那她岂不是反贼,老子不知不觉也成了反贼的老公。 我日啊,一定要劝她改邪归正,不然这日子过的胆颤心惊啊。孟星河循循善诱,道:“好梦蝶,你能不能退出太平教做一个平凡的人。那太平教可是乱臣贼子,指不定哪天就被朝廷剿灭。你趁早和他们划清界限,回到老公我的身边,免得再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 孟星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梦蝶却白了他一眼,道:“谁说太平教是乱臣贼子了。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太平教的,那李家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欺世盗名的贼人。” 汗,没想到这小妞比我还大胆,直接辱骂李家,我喜欢。孟星河本来就不吃封建统治那套,自然比较淡定。 自己的相公果然不是常人,听见这翻话居然能泰然处之,怪不得师傅要我将他拉入魔门,看来她说的没错。梦蝶心里默默念道,嬉笑着躺在孟星河怀里,:“相公有所不知,自春秋战国我太平教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历朝历代出世为苍生造福的能人异世颇多,就连儒家的孔圣,道家的李耳也是我太平教人,哼,谁还敢说我们是乱臣贼子呢。” 原来这太平教的历史比较悠久嘛,以前还没有看出来,听梦蝶这么提醒,自己果然只识得眉目啊。孟星河不敢乱自猜测,静下心来问道:“那为什么到了大唐朝,你们就成了官家口中的乱党呢?” 把乱党二字说的很小声,希望梦蝶不要对自己把剑相向才是。 “笨蛋相公,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西域国家来的怪人,竟什么都不知道。”梦蝶躺在他怀里,狠狠戳了他一下,好像在回忆往事那样悲声道:“隋朝末年,诸侯崛起分割杨氏江山。而我太平教传至当代,竟出了一个绝世奇才的圣王,文治武功天下无人能与他比肩。见苍生受难,圣王率领太平教众涿鹿中原,夺下了隋朝半壁江山和同力相争的李家以东都为界分庭对抗,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太平教的圣王突然向李家递交降书,甘愿把大好河山拱手相让,而圣王也在一夜间消失无踪。李家得到降书居然不守承诺,趁我太平教群龙无之时,挥军打来,坑杀我太平教众。这还不算无耻,那李家居然使用离间计,将圣王手下的两个弟子变成了宿世仇人,将我太平一脉彻底瓦解,分成了为李家效力的圣教,也就是现在的玉仙坊和我们偏安在江浙一带同大唐作对的魔门,现在你该清楚究竟李家是乱党还是我们太平教是乱党。” 这个问题有点棘手,自古成王败寇谁又说的清楚,那圣王也不知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知道顺应天命将江山交给大唐,总之这件事,不是孟星河的份类工作。劝说梦蝶离开魔门才是真理。 “那个,梦蝶啊。既然现在是太平盛世,打打杀杀岂不是破坏了百姓的安稳生活。你抽个时间和你们魔门的教主商量,把魔门解散了吧。男的放回家娶妻生子耕田种地,女的放回家养蚕织布繁衍生息岂不多好。”人生如白驹过隙,打来杀去,争来抢去,到最后还不是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孟星河算是死过一次,对这种恩恩怨怨看的比较透彻,只希望魔门的教主能理解他这一番苦心就行。 孟星河说的这些梦蝶哪里没想过,只是恩怨要是能轻易解决,世界就没有恩怨了。她躺在孟星河怀中,幸福的望着他的脸,想了想道:“相公,我想问你一件事?” 看这小妞的表情,孟星河就知道她要给自己出难题了。无奈的笑了笑道:“说吧,什么事?除了要我和你们魔门一起造反外,你就是要天山的月亮我也能给你抓下来。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我很强的。” “啵”梦蝶感动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眼神流转,似有哀怨道:“如果有一天,让相公你在魔女和圣女两者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梦蝶这个人人讨厌的魔女吗?” 第八十二章 拼 命 双 修 先给我一点甜头再拷问我,梦蝶真是不折不扣的魔女。孟星河嬉笑着,听她语气好像自己与那圣女有说不清的关系,自己连圣女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冤枉么。思来想去觉得梦蝶不是在说笑,孟星河突然顿悟,我日啊,不会仙子就是圣女吧?她们二人一个魔女、一个是圣女,本来就水火不容相互排斥是正常的,怪不得这小妞三番五次要拆散我和仙子的交往,原来是天生的冤家呀。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当然是先安慰梦蝶才对。她都成了老孟家的人了,自己胳膊肘不能往外面拐。孟星河立刻端正态度,哄道:“这个嘛,当然要看你了。如果你天天待在我身边,那圣女自然没有机会亲近我,我就是想弄出点事,还不有你看着吗?”天地良心,我这是一箭双雕的计策,梦蝶最好是从今以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什么太平教、李家的恩怨,魔门、圣门的仇恨,全他娘见鬼去吧。 他心中的想法,梦蝶那能知道。只能误以为此人脸厚,竟拣好听的来搪塞自己。嘴里面哼哼两句,伸手勾住孟星河衣襟道:“我告诉你,现在你是我们魔门中人,从此和那玉仙坊的圣女没有任何关系,下次她要是再来缠你,哼,我就当着你的面和她打起来,到时候看你会救谁。” 烟梦蝶怒了努小嘴,眼中那丝坚定异常明显。 孟星河讪讪笑了笑,这小妞倔强起来完全看不出她就是哪个柔弱多情的江都才女,看来多数人都被她平日的伪装欺骗了。这也坚定了孟星河一个想法,女人只有**了才能将她看清楚。 什么都不管,孟星河双手紧紧抱着梦蝶,想来一个欢爱后的温存。那梦蝶伸手抵住了孟星河送上的香吻,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这个,给你。” “哇,定情信物呀。”孟星河高兴的接过来观看,脸上淫、荡扩散,不坏好意道:“想不到梦蝶小姐也是同道中人,喜欢看这些圈圈叉叉的书籍。咦,这个不是刚才那招,叫什么偃盖松,还有这招凤抱凰。果然是一本好东西啊。” 孟星河边说,边很认真的翻页学习,还带图文解说让旁边的烟梦蝶羞愧的只手遮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狠狠捶在孟星河后背,嗔骂道:“你自己看就行了,非得说出来才过瘾吗?不知羞耻的家伙。” 喂,这是你拿给我的教课书诶,我校正一下不行吗。孟星河嬉笑着迅翻了几页,看见书上不单单是那些春、宫画面,上面男女结合在一起,隐隐可见几条红色线条就像人体重要的筋脉,这种图像,已经不是自己看过的那些黄皮书的模范,孟星河似有疑惑道:“梦蝶小姐,这是什么书?” “哼……”梦蝶哼了一声,见他脸上没先前那种求知的**,才慢慢道:“这是我魔门至宝合\欢术,真不知师傅她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你师傅给的?”孟星河脑门上闪烁着大大的问号。魔门至宝他到不觉得好奇,只是他又不认识梦蝶的师傅,为什么要拿这样东西给自己呢。而且看梦蝶的样子,这本黄皮书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怀疑啊。 “对啊。是我师傅叫我拿给你的,现在该开心了吧。”梦蝶的话酸酸的。看不惯孟星河那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白眼道:“这合\欢术是我魔门至高的修炼**,专门采阴补阳、以阳滋阴,男女双、修,以人道渡天道的奇门法术,你只要照着上面的图勤加练习,日后自然就会知道合\欢术的功效。” 我靠,原来是双\修的书。听她解释半天,孟星河两个字就归纳了。果然是魔门的人,修炼**如此怪异,不过这书好像是专门为他孟花柳准备的。不错、不错,追求人道渡向天道,这才是凡人过的生活。心中美滋滋的,孟星河嘻嘻笑道:“那梦蝶和你师傅是不是也修炼了这合\欢术呀。” “呸……”梦蝶听的脸蛋红,侧过脸道:“修炼合\欢术,必须要找自己喜欢的人共同双\修才能达到效果,我们只修炼了上面的玉女术,哪是你想的那样。” 孟星河往后翻了几页,果然看见了梦蝶口中说的玉女术,后面还有童男术,都是为单独修炼而准备的,不同于前面的男女双\修。孟星河仔细看了一眼,照书上所说若是修炼了这两种法术的男女,以后娶妻嫁人行房之后都会过渡自身功力给对反,那他刚才和烟梦蝶那个了,难道现在有功夫了? 不会吧,这样不是太好了。回去印刷几本叫凝儿和薛施雨通通给我修炼这上面的玉女术,到时候老子还不天下无敌。孟星河心道,都说有功夫的人内力惊人,现在自己有了烟梦蝶的功力,因该比以前要强了许多吧。他痴心想着,伸手抓起旁边一块石头,往前面扔去。 “啪”石头落地,孟星河看了一眼郁闷骂道:“妈的,比以前还扔的近,老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扑哧……”见他黑脸黑眉样子,梦蝶轻轻笑了起来。伸出纤手,戳在他脑门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恶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和我都那样了还没有得到我的功力?” “姿势不对……”孟星河郁闷道。 “去你的……”梦蝶红晕上脸,暗自低下头去。咬牙道:“是你哪位好心的仙子在你身上种了绝情毒,刚才我正打算施展玉女术和你欢好,传你功力免得受人欺负,哪知道那恶毒的女子居然敢断了相公情根让我传功不成。难怪师父说她们圣门的人都是欺世盗名之徒,宁愿让相公你一辈子受人欺负,也不愿看见你在我魔门的引导下慢慢变强。不过幸好师傅交代过,要是传功不成,就让相公自己修炼合\欢术,虽然不能成,只要勤加练习也是进展迅。” 孟星河听的满头大汗,你当我是神吗?还勤加练习,偶尔辅助就行了嘛。不过不得不说那仙子好像很了解魔门,知道她们会采取变态的方式让自己修炼,所以在我身上先种下情毒,让我在关键时候收手,更有借口以后努力双修。这份恩情,我是该谢她呢,还是狠她。 哎,头疼,实在是头疼,看来以后我只有拼命双\修才能弥补不能成的缺憾了。梦蝶传功不成,现在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孟星河苦笑一声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遇见仙子,我们好好商量,看她能把解药给我不,到时候你再传功也不迟。” 梦蝶脸色越红艳,从她怀里跳了起来。整理好自己衣服,慢慢道:“快些回去吧。天快亮了,凝儿妹妹也不知道醒没有,你这人真是,出来半夜难道不担心她吗。” 没想到烟梦蝶居然不吃吕凝的醋,也难怪她们平时都是好姐妹,按理说因该是她觉得对不起吕凝才对,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责备我,我找谁喊冤去?孟星河飞快跳起来,看见烟梦蝶又把那张面巾遮在脸上,心里就有疙瘩,不解道:“干嘛将你漂亮的脸蛋遮住。” “不**的事。要你管我。”梦蝶倔脾气上来,举手投足间完全就是个厉风厉行的魔女样子。要说吕凝是个小魔女,那烟梦蝶就是个十足的大魔女,平素一点都看不出,揭穿后简直让人后怕。 “不管就不管。”孟星河憋声道:“不能看漂亮的脸蛋,那牵下手行吗?” 这人说话就喜欢忽惊忽喜,梦蝶小姐拗不过他脸厚,默不作声只好任由他胡来。 牵着梦蝶的手来到山洞前,天色已经鱼白,洞里隐隐传来微量的火光,还以为有人闯了进来,孟星河迅冲了进去,看见吕凝正围在一堆篝火前呆。如释重负,孟星河轻声唤道:“凝儿。你别怕,我回来了。” 吕凝转过泪眼婆娑的美目,那哭的红红的眼睛让人心疼,孟星河心中有愧,慢慢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哪知道吕小姐一把推开他道:“你不要碰我。” 孟星河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难道自己和烟梦蝶的事被她现了?既然如此还是坦白吧,不然自己真是禽兽了。孟星河终于鼓足勇气,低下头道:“凝儿,其实我……” 他话还在口中,吕小姐已经扑进他怀里,用手堵住了他想说的话,含糊不清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为了凝儿,相公宁愿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所以,请你不要说话,就这样抱着凝儿,因为我怕听后愧疚的死去。” 老天,不要和我开玩笑,我胆很小的。原来这小妞是为了我弃考那件事烦心,刚才差点就表错态了。此时无声,孟星河唯有默默抱着吕凝,侧脸冲身后的梦蝶露出一丝苦笑。 梦蝶为了不打扰他们两夫妻吐露酸死人的情话,瞪了孟星河一眼,咬牙去外面打探情况。直到下午,梦蝶才走进山洞,见他二人抱在火边相互调笑,装作咳嗽几声,道:“救你们的人上山来了。可以出去了。” “哦,那个,先谢谢侠女。”孟星河老脸红,照顾了这个,却冷落了那个。心道抽个时间还是和吕凝坦白吧,不然真的很为难。 吕凝却轻轻拧了他一下,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这位姐姐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回去应该好好谢谢她才行。我相信,我的相公最能耐了,一定会想出奇妙法子感谢这位姐姐的。” 吕小姐说着亲了他一个以表奖励,孟星河却是满头大汗。 你还不知道侠女就是你的梦蝶姐姐吧。孟星河心中无奈,早知道先前就不该在吕凝面前把烟梦蝶吹的神乎其神,这样她就不会让我如此为难。哎,最奇妙法子除了娶了烟梦蝶,就别无它法,我还真是为难啊。孟星河心如猫爪,只好点头答应,顺手将吕凝抱在怀里向外面走去。 他才朝前走了几步,身后被侠女的宝剑碰了一下。孟星河转头,已经看见侠女正在用唇语向他说道:“今晚和你双\修。” 这修炼也太勤快了吧,读懂她的唇语,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孟星河颤抖的走了出去。 第八十三章 请 柬 从山洞出来,绕过寒山寺大殿,满地的残骸见证了昨夜这里生的激战。看见眼前的惨状和自己想的不差分毫,孟星河捏紧拳头不喜不怒,默默往前走着。 昨夜要不是有梦蝶相救,今日他二人不但身死,恐怕连死后的名声都会被践踏。那马果然奸诈,摆出一道绑架的幌子,引\诱自己上钩,顺便借刀杀人,还带让自己和吕凝名誉扫地,这份恩情很大,不还他就对不起他的苦心积虑。 来到庙门外,看见远处正焦急徘徊的龙帮兄弟,还有那个脸色铁青的御史丈人,孟星河迈着健履的步伐,上去与他们打了个正面。 “三弟。” “孟大哥。” “老大……” 数声温暖的呼喊,从四面围了上来,把周围那群官兵吓的躲到一旁观看。孟星河颇为感动,有这帮真心的兄弟在,无论什么事都能挺过去啊。他努力挤出一丝笑,看见连参加科考的大哥和柴少站在一起,孟星河就觉得愧疚,什么话都没说,走进自己兄弟的队伍中来到吕大人跟前。 看见旁边骑在大马上,满脸锈色的马,孟星河冲他神秘一笑。然后放开吕凝的小手,道:“还不快过去,你爹要是知道是我把你弄丢的,以后还敢把你交给我呀,快去报声平安,替我说几句好话。” 他只顾和吕小姐闲聊,只字不提昨夜的事,真是与常人不同,没有感叹劫后余生的悲壮。 吕小姐听话的跑到吕大人身边,孟星河则是拍了拍马胯下的健马,道:“马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谁都知道马现在是革职在家,孟星河称他一声将军,实则在挖苦他。马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扭过头哼了一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等奉命剿匪,抽不开身。” 老子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房了。孟星河没有因为他态度傲慢而失礼,而是很恭敬道:“也没有什么事情。我看将军印堂黑,头冒青烟,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免得染上血光之灾。” 很礼貌的威胁了马,孟星河笑着走回龙帮队伍中,招呼道:“大家都下山吧。这里留给官家的人打扫就行。我们只是上山来玩玩而已,不要太认真了。” 老大话,龙帮的兄弟很团结的跟随他下了寒山寺。 “三弟,你没事吧。刚才看见寒山寺里面的尸,我还真担心你出事了。”在回胭脂店路上,柴少贴在孟星河身边关心道。刚才他们上寒山寺的时候,就看见早他们前来的官兵已经将里面那伙山贼杀光,依照鱼死网破的原则,孟星河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没事,我这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死了我还没死呢?”孟星河打趣的说了一声,向四周观望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赶来。” “了解,我们先撤。”柴少狡黠笑道,挥手招呼龙帮众人立刻扬鞭飞扬而去,把孟星河一个人甩在后面。 咳咳。孟星河假装咳嗽两声,直到看不见龙帮众人的身影后,他才放慢马步,向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无人尾随后,偷偷摸摸道:“侠女,快出来。现在没人了。” 老子是自由恋爱,现在整的怎么和偷情差不多。孟星河贼眉鼠眼四处乱看,连只鸟的影子都望不见,更别说那个来去神秘的魔女了。 “梦蝶……”孟星河继续呼唤。先前只顾关心吕凝去了,现在吕凝和老丈人回府了,他不得不做出些补偿,免得冷落了她。 四周寂静无声。 以为自己声音不够洪亮,孟星河又唤了一句。 还是无声。 我靠,这小妞刚才还叫我在路上等她,怎么那么不守承诺。孟星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狠话。 “老婆……” “娘子……” “娃他妈……我求你献身吧。” “唰。”一道亮丽的白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孟星河马背上。双手向前轻扣,白色遮巾随风摇摆,侧脸贴在孟星河后背,小声道:“这不是来了么?你吼什么吼。” 汗。孟星河拽着缰绳,小心控马。看来不使出看家本领这小娘子还不献身,真是折煞老公我了。他脸上欣喜,憋声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狼叼了呢。” “恩……”烟梦蝶点头表示赞同道:“被一只狡猾奸诈的**骗了去。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孟星河明知顾问,惊恐道:“那只狼是不是穿一件青衣,骑一匹白马,马上还驮着一只母狼正准备回家睡觉?” “去你的。你才是母狼呢。”梦蝶小姐可是练过武的人,戳在孟星河腰上那是火辣辣的疼。孟星河唯有笑脸忍住,听梦蝶小姐温柔道:“相公打算怎么收拾马家的人,要不要梦蝶替你杀了他们全家。” 孟星河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梦蝶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帮他杀光马家还不轻而易举。算了,还是我亲自出马好一点。孟星河叹了口气道:“整天打打杀杀,你不嫌累吗?要知道这个世界活着比死了痛苦,躺着比站着痛苦,我们是仁慈的人,不要太残忍了。不主张杀生,半生不死就行,” 还以为眼前男人比较大度,哪知道他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阴险。梦蝶小姐使劲捶他几下解恨,孟少爷闹嚷嚷叫疼,一手控马,一手反转来按在梦蝶的翘臀上,将她往自己后背紧贴。享受那柔软酥骨的娇躯按摩时,孟星河色\色笑道:“对了,今晚我何时和你双\修。” “坏死了……找凝儿和你双\修去。”梦蝶咬牙在孟星河腰上拧了一下,螓低垂贴在那宽广的后背上默不作声。 “对,我们找凝儿双\修。拼命的修炼,才能越来越强。”孟星河心中乐开了花,要真是把这两个闺中好友弄在一张床上,再把那本书上画的那些虎跃、龙腾、蚕附全部用上,简直享尽齐人之福啊。 果然是花柳先生,改不了好色的本性。孟星河口水流了三尺,快击打几下马腹,纵身向前面跑去。 两人颠簸同骑,在妙玉坊前和梦蝶告别之后,孟星河回到胭脂店立刻钻进房中闭门深造。外面龙帮兄弟还以为老大出了什么事,窃窃私语的时候,却见孟星河开门把柴少叫进自己的房间。 “二哥,你看上面的东西,你能不能搞到手?”孟星河邪恶笑了声,把辛苦个把时辰的成果交到柴少手中。 柴少接过来扫了一眼,“五石散?”这东西可是祸害啊,他立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三弟,你要五石散做什么?” “这个……是这样的。”孟星河在柴少耳边神秘说了几句,柴少就像被打了鸡血那样,抓起那张纸保证道:“三弟放心,你交代的事,绝对为你办到。”说了这些还觉得不够,柴少捏着拳头狠狠骂道:“想不到吕小姐绑架之事,居然是马家那几个贱种在作祟。我**老母,从桃源到江都,他们真是不死不休。这些祸害不除我们还能安心个求。” 自从掌管龙帮之后,柴少的性格越诡异。只要是威胁到自家兄弟利益的事,二话不说先断了后患。他是商人,知道斩草除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对待马家除了灭门方能奏效,不然死灰复燃将是最大的隐患。 “三弟,我们名刀明抢干吧。正好可以检验薛仁贵和罗峰那两小子训练出来的血煞死士,看他们的战斗力如何?”柴少浑身血液沸腾,放佛看到了一群红衣死士冲进马家屠杀的场面。 很久没有管理龙帮的事务,还不知道那两小子居然开始训练死士了。不过听名字好像很唬人,只是一个马家就要动用龙帮最后的底牌不值得。 知道柴少的顾虑,孟星河摇了摇头认真道:“杀鸡焉用牛刀,只要二哥将我交代的事办好,马家自然不战而败。至于血煞的事情,你放开手让那两个小子去管理,要什么给什么,叮嘱他们一定做到精、狠、强,三字就行。” 尽管自己不打理龙帮,还是要提出一些实质的建议。孟星河只是大体上的给了个方向,具体该怎么做柴少应该比他更清楚。 三弟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就是柴少竭尽全力的动力。拿着孟星河那张纸,刚想出去办事,走了几步恍然想到某事,立刻退转身来,从怀中拿出一方红色的文:“这是今天早晨有人送到胭脂店给三弟你的东西,你不再我替你收起来了。” 不会是家书吧,孟星河心中感动。家里的人真是思念自己啊。都写了两次家书来了,自己一次都没有回,想想就觉得愧疚。 迫不及待的撕开一看,还以为里面是薛施雨或者疯丫头的信。哪知道抽出来才知道是一张请柬。 孟星河一目十行看完里面内容,心道李海玉这是唱那出,嫁个人还给老子送请柬来,害怕我不知道,还是想收彩礼? 懒得去管她,孟李两家都撇清关系了,没什么好来往的。直接将那封请柬扔到墙角,外面天色渐暗,想到今晚还有功课要练习,孟星河揣上那本合\欢术,悠哉走出门就往烟梦蝶所在的万花楼渡去。 第八十四章 会呼吸的痛 对逛窑子,孟星河是高手。他记性比较好,来过梦蝶的房间基本不会忘记。 穿过万花楼大厅,放弃几位小姐的勾搭,孟星河很保守来到梦蝶的房门前。 轻声敲门,里面好像已经知道他要来似的,立刻为他打开一道门缝。 “孟公子来啦。”里面走出一个小丫鬟,见孟星河推门,很快就把他请进去道:“我家小姐出去了,还请公子稍等。” 不会又出去装神弄鬼吧。孟星河屁股还没落在板凳上,丫鬟为他看了一杯热茶,然后道了万福就躬身退出去。 这小妞,等会儿就该好好调\教她。 孟星河送茶入口,才灌到喉咙里,斜眼看见门边漫步走进来一个身穿粉色睡袍的女子,他眨眼不及,差点呛死在这房中。 咳咳。孟星河干咳几声,看见门边那个粉色佳人。柳眉凤眼,挺直的鼻梁下不染而朱的嘴唇,异常夺目。乌黑湿漉的头直达臀际,披散在粉红颀长的衣裙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几许秋波渡来,恰是如露如电,让孟星河放佛置身在当日秦淮河上那间屋子中重温旧梦。 原来她刚才是出去沐浴了。孟星河心中窃喜,起身走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顿时来了精神。 这小妞居然用我胭脂店中的洗白白沐\浴\*,果然是照顾自己的生意啊。 孟星河欢喜的要死,既然今晚是来双\修的,他也不用拘谨。伸手就将才出浴的烟梦蝶抱在怀中,柔声道:“小弟初学此道,等会儿还请姐姐多多指导,免得入错了地方就麻烦了。” 三言两语孟星河直接切入主题,梦蝶却是媚眼含羞的望着她,脸上生出的粉色比抹了胭脂还好看。她螓低垂,拌了很久的衣角,才瑟瑟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喜没喜欢过我。不准说瞎话,我会读心术。” “你都躺在我怀里了,喜不喜欢很明显呀。”孟星河如实回答,对梦蝶的感情,的确就像庄生梦蝶那样,朦朦胧胧,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却又时时想念。 “既然你爱我,那你说说爱我有多深?我也想像凝儿妹妹那样,让你千方百计准备三件彩礼。”此刻的梦蝶完全没有那个魔女的顽劣,反倒安静的躲在孟星河怀里做那痴情女人,甚是乖巧。 “呃,这个。”孟星河咬牙,许久没有回答,梦蝶以为他在搪塞自己,在他膀子上了一次飙,就听见孟星河无赖道:“具体爱你有多深,我也不好形容,等会儿你应该能体会,一定是很深很深。” 他逐字逐句说出来,手已经伸进梦蝶宽大的睡袍,摸上那对活泼乱跳的玉\兔轻揉着。嘴巴也在她脸上欢喜的亲了一下。 “你要死呀。”梦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从粉颊延伸到玉胫根端,让他看上去就像一朵粉色的桃花,娇艳欲湿,等着人去采摘。 见时机已经成熟,孟星河马步左胯,驾着梦蝶就滚到了那张粉色牙帐上。 伸手解开她的睡袍,乍现的春光,让孟星河心中叮咚。见身下美人已经火一般燃了起来,孟星河迅退掉衣衫,将梦蝶压在身下,一分一寸去品味那香而滑润的肌肤。 梦蝶尽情配合这个男人的动作,情到深处,孟星河双手放在梦蝶娇\嫩的臀瓣上,慢慢分开那原本紧闭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照着那本书上的内容尽情博弈,寻人道渡天道。 终夜耕耘,究竟用了多少招式已经记不清楚。次日凌晨,孟星河慵懒的躺在梦蝶胸膛上,大有赖床的意思。梦蝶小姐一把推开他壮硕的身子,满脸春意的穿起衣衫。嗔骂道:“快些给我起来。” 唰的一声,孟星河身上盖的锦被让梦蝶抓开,露出下面光、溜、溜的身子。面对突情况,孟星河就像没事儿那样,平淡道:“你要做什么,想看我强壮的身子,也不用采取这种粗鲁的方式吧,我从你还不行吗?” 这个男人脸皮厚到家了,如此情况他也不嫌羞人。梦蝶小姐气恼的将手中锦被全砸在他身上,伸出莲足轻轻蹬了几脚,转身就下了床来。 本来想多睡一会儿,现在只有起床了。孟星河边穿衣服,边看梦蝶在铜镜前整理秀。他突然心血来潮,蹑手蹑脚走过去,抓住她活动的玉手,笑道:“其实头并不是只有盘暨在头顶,才能体现女子的贵气,你应该试着尝试其他方法,或许比现在更加有效果。” 梦蝶好像被他所说吸引,没有推开他的爪子。顿了顿,骂道:“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晓女儿家的心思。咦,你干什么,不要动我的玉钗,讨厌的很。” 透过铜镜,梦蝶看见孟星河正在拔她头上的凤钗珠花。还没等她骂完,孟星河已经捧着梦蝶如云的秀,做起一个专业的型师。 看他专注的样子,梦蝶不忍心打断,就任由他弄吧,大不了等会儿再梳一遍就是。 梦蝶的秀本来就很好,就算孟星河半路出家,也能凭借前世的记忆,弄出一个新异的型出来。 把梦蝶原本盘在头上的秀弄散,往她后腰上盈盈一握,再找来一张粉红的丝巾打个同心结在上面。原本堆在头顶的秀,全被他分散在腰际,配上梦蝶那张春意浓厚的脸,简直就是她才出浴时的装扮。 “怎么样,漂亮吧。”设计完毕,孟星河笑着邀功。经她这么打扮,不但将梦蝶的美丽烘托的更加大方贵气,隐隐中还多了几许俏皮的魅惑在里面。 也不知他脑袋里装的什么,做事总是让人惊喜。梦蝶早就看见自己头上的改变,相比先前花费功夫去盘头,还不如孟星河随便弄几下好看。她默语笑着,孟星河已经移臀坐到梦蝶身边,抱着她娇躯,淡淡道:“我的老婆那是倾国倾城,无论怎样梳妆都是最美的一枝花。以后只要有我这个园丁在,保证天天将你照顾的容光焕常开不败。” 孟少爷说了还不够,趁机在梦蝶小姐脸上啄上一口表示真诚。 知道他说的胡话是什么意思,梦蝶泼辣的捶打几下,待怨气消散之后,居然主动贴在孟星河脸上香了一个道:“相公,我真的好喜欢你坏坏的样子,好可爱哟。” 你敢说我坏起来可爱,非家法伺候不可。孟星河伸手将梦蝶紧抱在怀里,魔爪立刻滑进她的罗衣,摸上那对热乎乎的动物,嘴上也没打算放过这个魔女,狠狠亲住她道:“小宝贝,那招翻云覆雨是怎么练来着?恩,好像忘记了,我们从新练习吧。” “恩……啊……”梦蝶含糊着说不清楚话。已经被孟星河压在床上,使不出半分力气。 粉色的牙帐又摇摆了许久,外面的日头已经升的老高,床上两人才穿上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哇,天亮啦。”孟星河明知故问,看见梦蝶小姐衣衫凌乱,处处露出春|光的娇躯。他急忙转过头道:“那个,我先去找点水来洗洗。” “去死……”梦蝶小姐突然横眉冷对。见那人脸上处处胭脂点点,咬着舌根低下头去。道:“先把脸擦干净再出去。羞死人了。” 孟星河对着镜子一照立刻恶寒。脸上都被烟梦蝶烙上了章,就这样走出去还不被人笑死。简单的整理面容,看不出痕迹之后,他才溜出门去,一会儿功夫就叫丫鬟端来热水。 待两人都整理好仪表后,孟星河才很正经的抱着烟梦蝶,道:“我先走了,想我不要太累,我今晚还来。” 梦蝶小姐呸了一声,伸出双手,很温柔的为他理了理胸前的青衫。颇有几分妻子的贤淑,道:“相公今日去吕府看看吧,你为凝儿妹妹连科举都没有考完就跑出来,我想她心里始终有个结没有解开。凝儿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要让她有什么疙瘩在心里,记住了么?” 听她淳淳叮嘱,孟星河感动的稀里哗啦。没想到和自己相爱的女子都如此贴心,这简直就是男人的幸福啊。搂着怀中美人,见她眉黛间令人痴迷的温情,孟星河突然感觉这辈子能拥有这些女人,已经不枉此行了。 薛施雨的体贴,吕凝的倔强泼辣,还有这个行事任性古怪的烟梦蝶。自己能拥有她们三人,别说是弃考,就算拼命都在所不惜。 “小宝贝,让我再亲一口,看是不是在做梦。因为我怕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孟星河由感而,梦蝶不知道他心中的酸楚。主动亲了他一口,道:“快去吧。晚上我等你。” 老天爷,我不是伤感的人,求你不要赚我眼泪了。摸着脸上的温热,孟星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尽管梦蝶小姐诸般反抗,他还是亲了她的脸蛋道:“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你的身边。”孟星河说完之后,已经放开她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呵呵。”知道孟星河已经离去,梦蝶苦笑道:“傻子,就算闭上眼,你也是我会呼吸的疼。” 第八十五章 回房再议 孟星河来到吕府,守门正是那两个认识的侍卫。见这个未来姑爷上门,立刻将他请了进去,道“孟公子可来了,我家老爷有请公子到书房一叙。” 不会是老爷子要拿我法办吧。孟星河眉毛一挑,悻悻跟在侍卫身后来到老爷子书房前。 先敲门打声招呼,听见里面有回声之后。孟星河推门进去。看见吕老爷子坐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卷画像,对孟星河不闻不问,到让他心中起了疑惑。 “找个位置坐吧。”吕老爷子冷冷道,孟星河走进之后才现老爷子手中那张画纸上,画着一个端庄的贵妇人,模样和吕凝有七分相似。凭直觉孟星河也知道那是吕凝她过世的娘。 “省试考的怎么样?”放下手中的画卷,吕老爷子拿起一旁的毛笔,对近来江都某些要证进行批阅,问孟星河话的时候,也没见他抬过头,倒是奇怪的很。 还能怎么样,缺考一门,今年怕是没希望考中举人了。孟星河脸上并没有失落神色,平淡道:“我已经尽力,至于好不好,那是主考官说了算。” “你还真是看的开呀。”吕老爷子奇怪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那双威严的眼睛立刻盯在孟星河身上,许久之后才沉声道:“朝廷科举,你为了自己的私事公然打伤衙役弃考,现在还有胆站在我面前笑谈,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是不是真以为老夫不敢将你抓进大牢。” 啪的一声,吕老爷子怒拍桌子,手边的砚台就被震落在地上碎成了粉碎。好歹是江都御史,威严起来火气实在是旺盛。 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自从朝廷开设科考以来,孟星河是第一个胆敢从省院里横冲出来的考生。这到不算什么,关键是此人和自己那宝贝女儿的关系他也默认了,当时没把他拷起来已经在其他官员口中落下话柄暗议自己偏私,自己再不出面施以小惩,被人上奏到京中,恐怕又是一件祸事。 做官如履薄冰,须处处小心为妙。吕老爷子做了十几年江都御史,自然知道哪怕是蝇头小事,只要把握时机也能掀起滔天巨浪。 孟星河不懂为官之道,看见吕老爷子从没有在他面前如此认真过,他也知道,自己看似简单的弃考已经为老爷子带来很大的影响。 此时无声,他唯有低头默语。 吕老爷子见他今天不耍嘴皮子了。心中也是高兴。但依旧板着脸问道:“我看今年的科举你是无望登榜了,由于你弃考在先,近三年的科考都不能参加。对这种惩罚,你可满意?” 他话才说完,孟星河“啊”的一声跳起来道:“三年?老爷子,你这不是坑我吗?以前你就说过三年之内考不中状元,凝儿就可能嫁给别人。两年,就两年行吗?”我靠,真不知这老头真么想的,难道想棒打鸳鸯,那老子干脆先把米煮了再说。 吕老爷子根本就不考虑孟星河的意见,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弃考?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人。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你个死老头,那么狠,以后我和凝儿的儿子决计不会叫你外公。孟星河牙齿打颤,痛苦笑道:“为了凝儿,哪怕是三十年再考我也愿意。我相信她会等我的。只是老爷子你的话说错了,弃考那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要是早知道凝儿出了事,我连第一堂都不考了。”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酸痛。想到要等三年再考,赶明儿还是重新收拾包袱回桃源吧,江都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啊。 孟星河叹息一声,吕老爷子却不动声色道:“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那我走了。”孟星河板着脸退出了书房。吕老爷子却拿起桌上那副画像,苍老的脸上出现一丝罕见的笑容,随即有几滴泪珠滑落,沙哑道:“阿梅,你现在夜半入梦的时候,该不会骂我没有好好照顾凝儿了吧。” 吕老爷子很温柔的说着,眼光盯在那张画像上久久未曾离开,脸上的泪痕让他看上去放佛苍老了十岁。 孟星河从老爷子的书房退了出来,顺着走廊悄声摸到吕凝的闺房。现里面没人,难道真被梦蝶说中了她还没完全解开心结,出去寻死腻活了? 这不是好兆头啊,弃考对孟星河来讲屁大的事,大不了三年后再考,要是吕凝因此烙上阴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深知吕凝那倔强脾气,孟星河急忙从她闺房退出来,立刻在吕府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找了几个厢房,甚至连她最爱去的后花园都找遍也不见她人。孟星河一下子慌了,由先前的担心转为现在的害怕。 这个傻丫头,脑袋真是一根筋转不过弯来。要真出了什么事,还不要我命吗?孟星河心里小声骂着。吕凝不在吕府,她会去哪里呢? “去断肠坡吧,凝儿她很早就去了。”孟星河正焦急的时候,吕老爷子站在远处道了一声就走进自己房间。 孟星河得到答案,拔腿就跑出吕府。吕老爷子见他焦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要是老夫当年也有他此等魄力,阿梅你也不用怪我吧。” 老爷子说什么孟星河根本就听不见。策马奔驰到断肠坡的时候,看见吕府的马车停在山下,孟星河如释重负。沿着一条两旁梨花盛开的青石路,迈步到半山腰,很快就看见了吕凝窈窕的身影,吕岩也站在她边,两兄妹正在一座孤坟前拔弄坟边的杂草。 原来是为岳母上香来了,孟星河没有上前打扰,反而退步到一旁采了许多盛开的野花,扎成一束,才漫步走过去,咳嗽两声道:“凝儿,我来了。”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吕凝转过头看见孟星河手中那束鲜花。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旁边的吕岩却是识趣,冲孟星河打了个眼色,笑道:“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这小子鬼精的很,把安慰吕凝的事甩手给孟星河果断撤退。孟星河苦笑一声,牵住吕凝的手道:“要不是老爷子告诉我你在断肠坡,指不定今天我会满世界寻找你的影子。” “哼……”吕小姐语气不善。一股子清泪唰唰流了下来,倒在孟星河怀里泣缀道:“他既然知道我们在断肠坡,为什么不来看一眼。今天是娘的忌辰啊。二十年了,他一次都不来看娘,我恨他。” 吕小姐心中气愤,小拳头全部落在孟星河胸膛上。孟少爷全盘接收,等他过脾气之后,才安慰道:“傻丫头,他是你爹,看见心爱的人早他离去,心中的滋味岂是外人能理解的。说不定老爷子他偷偷来过无数次你还不知道呢。” 尽量把老爷子高尚化,免得他们爷俩矛盾激化。吕小姐听他处处辩解,露出一丝微笑,道:“快去给娘磕个头,她等着呢。” 呃,这个,磕就磕吧,谁叫她是岳母大人呢,因该的。孟星河捧着花,放在岳母大人坟前,见墓碑上那几个磨平的碑文,恭敬的跪下去磕了个响头。 “好了,起来吧。磕个头都不虔诚。”吕小姐推了孟星河一把,自己跪在了地上,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呜呜哭道:“娘,这是女儿的相公。你要是觉得满意,晚上托梦告诉凝儿。凝儿好想娘的样子啊。” 她哭的伤心,孟星河却是脑门冒汗。赶忙将吕小姐抱在怀里,安慰道:“傻丫头,你看脸都哭花了。来相公为你擦干净。” “恩……”吕小姐点了点头。拉着孟星河的手,道:“相公,我们回去吧。” 孟星河点头答应,扶着吕凝的细腰就往山下走去。走上那段梨花遮盖的幽径,淡淡清香扑鼻,偶尔几缕春风吹过,漫天的碎花片片飘落,就像雪花落在青石路上薄薄一层颇为美丽。 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孟星河轻声道:“凝儿,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吕小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捂着耳朵道:“我不听,不听。你的秘密准不是好事。” 死丫头,还给我装。孟星河笑着在吕小姐脸上亲了一口,看着眼前的青山绿地,认真道:“你就算不听,我也要说。我的秘密就是,让我的好凝儿一辈子快快乐乐,做一个幸福的女人,我愿意陪她笑、陪她闹,陪她忧、陪她哭,但不允许她心理面藏着事而不开心,你知道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来了,干脆把吕凝心中的疙瘩解开吧,这样就不会终日担心了。吕小姐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沉默一会儿道:“相公,凝儿对不起你。” 该来的事终于来了。看来她的确有心结啊。孟星河赶忙笑了起来,伸手在她粉鼻上捏了捏,道:“傻丫头,爱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 “呜呜……”吕小姐感动的哭出声来。粉红的唇瓣啵的一声吻上孟星河的脸。双手紧紧抱着他粗壮的腰肢,扭动娇躯,道:“好相公,我爱你。你让凝儿成为幸福的女人吧,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这个,回房再议、回房再议。”孟星河搂着吕凝的腿弯,将她横抱在怀中,踏着那条落花青石路,慢慢向山脚走去。 第八十六章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终 省试过后,为了本省学子能够尽快赶往长安参加贡举,批改试卷的任务紧张进行着。 改卷的是江都学政的官员。他们各自负责手下分到的试卷,选出其中较好的十篇,上报到三位终极阅卷大人手中,三位大人依照上交文章的质量,选出今年江都省试前十甲名额。 这三位阅卷大人分别是省学的蒙院长,江都学政周潮生,还有江都学管马守臣。三师会,可见此次省试的严格,想要舞弊都很难。 这日下午,当最后一名考生的试卷改完之后,一位小官拿着数位官员精心选出的十份试卷,走到三位大人跟前,奉上卷子道:“各位大人,下官等一致认为,此十人在数千份考卷中,无论文辞诗歌皆属上者,故挑出来让大人评选……” 将十份卷子摆在三位大人面前,那位官员又道:“此十子中,有一篇文章,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是下官近二十年阅卷以来,看到的最好佳作。若不是此子最后一篇考卷稍微差劲,今年省试的会元非他莫属。” 听了这位阅卷官员的话,上面三位大人都已经心动了。到不知是哪位考生有如此魄力,能让阅卷官员都佩服不已,真是不得不看啊。 蒙院长嘴角微微一笑,已经猜中是谁的文章能够引起如此大的效果。他伸手先于身边两位大人拿起那十份试卷,逐一摊开,一眼望见那份用行书写的考卷,他直接递给旁边的学政大人周潮声,道:“周大人请。” “蒙大人客气了。”周潮声知道蒙院长真正身份,颤抖的接过来一看。立刻就被上面的第一句话吸引。 “敏而好学者,不耻下问。” 这一句虽平平常常,但此考生却是匠心独运,无形中将自己破题的思想拿了出来,比起那些拖沓长篇的文章更简洁不少。 他目光继续往下面看去。 “学贵精不贵博、求务实不贪多。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 当看到这句的时候,学政周大人已经被深深吸引住。 迫不及待的看完余下的内容,学政周大人才不舍的放下手中试卷。 “为人当有补于世,凡事求其心所安。入仕、出仕,应无所住而生其智。老当益壮,宁移白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独自念了几遍,然后问道:“诸位大人相信这句话会是出自一个二十不到的考生 宝_书_网吗?” 身边两位大人没有说话,周大人却笑道:“何谓学而优则仕,忧国,忧民、忧天下。我等高居庙堂,却没有此番见地,看来真如此子开头所写要不耻下问了。” 周大人一句话,就确定了这篇文章的地位。他一刻也不停留,直接翻开试卷第二页,看完上面的农商策论题,现此子不但文章一流,甚至农商考题都做的十分完美,就连科举考生认为比较困难的算术更是精通无比。 全才,一定是个全才。周大人迫切的翻到最后的写诗考试,要是再有一好诗点缀这份考卷,那今年省试的会元,毫无疑问非此子莫属。 可事与愿违,周大人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竟然只字没填。周大人想不通这是为何,摇了摇头,遗憾的放下这份考卷,开始审阅其他考生的卷子。 旁边两位大人都心知杜明那份卷子是谁的。见周潮生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间失落,两位也知道此人已经没有高中会元的希望了。 蒙院长倒不觉的遗憾,孟星河果然天赋过人,只考了两天就能考进前十甲,就算中不了会元,也可以确保到长安去参加贡举了。 不知道外面的孟星河知晓这件事,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蒙先生神秘了笑了笑,拿起孟星河的卷子仔细看了起来。 先前从周潮生口中偶尔听见几句都已经欣赏不已,现在亲自看过之后,更是大感慨。此子审题、破题、答题的技巧的确无人能及,文中那些连珠妙语更是层出不穷,虽然有些地方用语稍欠火候,衔接不是很好,但总的来讲不失为考场一篇佳作。 待三位大人将所有卷子审过之后。周大人从十份卷子中选出三份,其中有一份就是那份没有写诗的考卷,道:“两位大人觉得此次省试会元头衔该赐给那位考生适合?” 蒙院长没有说话,以孟星河的本事,只要贡举不出意外,今年的金科状元他还是有能力夺取的。能到长安考试就行,没中会元或许能替他挡去许多风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旁边的马守臣可不同,孟星河要是高中会元,以后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到时候马家还不被他踩在脚下践踏?他装着正直的样子,拿起一份试卷道:“从三门科考来看,此份考卷应该属最佳,特别是最后的那诗,优胜其他九份试卷,下官认为此子当取案。” 马守臣真会抓孟星河的疼脚,避重就轻,把重点提到写诗上,就算孟星河文章写的很好,但总体排名下来他也占不到好处。 “蒙大人,你怎么看。”周大人客气的说了一声。毕竟这是省试,三会审才能确定名额,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蒙院长心中早就有了数,很随意道:“依本官看,马大人手中那份试卷的确不错。当选为此次省试的案。” 有两位大人做出定论,周大人也同意这份考卷当选案。唯一遗憾是那份自己欣赏的考卷,终究因为没写诗而错失了会元的机会,难免有些失望。 片刻功夫,在三位大人的筛选下,前十甲的试卷依次确定。他们分别将考卷上的红纸撕开,对应学子的名字依次呈现。 看了眼排在案后面那份试卷上的名字,周大人提起笔,摇了摇头道:“好文章,可惜毁在一诗上。倘若不然,不但老夫纸上的会元是他,就连老夫心上的会元也是他,哎。人才啊。可惜了……” 周大人长吁一声,已经将所有名字写好,交个一旁的官员封装好,留待放榜哪天公布出去。 “阿嚏……谁在想我。”坐在钟玉素的茶楼之上,孟星河痛快的打了一个喷嚏。那日从断肠坡回来之后,白日遭受吕凝的一番剥夺,晚上又跑到烟梦蝶的闺房进行耕种。这几天的日子真是繁忙的不可开交,今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干脆跑到钟玉素这里喝免费茶算了。 想一想好久没来照顾钟玉素的生意了,看来还不够义气啊。孟星河叹息一声,远远看见钟玉素穿着一声黑色的紧身花裙过来,就像一株带刺的黑玫瑰。打着卖|笑换白食的招牌,孟星河冲她嘿嘿笑道:“玉素姑娘真是太客气了,每次我来都是你亲自奉茶。看你把我惯的,都变的很随便了。” 知道孟星河这人脸皮子贼厚,随便二字简直不配形容他,钟玉素呵呵笑道:“妾身还巴不得公子天天来我的茶楼光顾呢。”她说着冲孟星河眨了眨媚眼,那娇段的身材上,巨|*肥臀,看上去异常凹凸,让人忍不住都想摸上两把,量量究竟有多大。 也不知道刘侍郎那个死老头受不受得了,就钟玉素这年龄、这身材,恐怕十个男人都喂不饱他。 还是那股紫粉的玫瑰香味,这女人果然是一个奔放开朗的人,就是命太苦了些,嫁了一个老头子又远在长安,空床独守寂寞的紧啊。对钟玉素还是有几分同情之心,孟星河笑道:“玉素姑娘不坐一坐吗?我们两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纯洁的谈谈情、聊聊天了,今日风和日丽,不如坐下来好好促膝长谈。哦,对了,你那御花园现在还印刷书本吗。正好这几天手里缺货,想通过你的关系购买几本回去勤加练习。” 前面的话可以直接忽略,后面说到御花园三字,钟玉素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让她看上去越诱人。这人还真是奇怪,今天是省院放榜的日子,他居然没有去看榜,反而来自己的茶楼吃白食,难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没有寄托任何希望。 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钟玉素不和他打胡,道:“公子若要那种书,改日妾身叫人为你送几本到你胭脂店。今日还有事,就不陪公子闲聊了。我听说省院那面放榜,公子还是前去看看吧,前途重要切莫自己糟蹋了。” 这小妞说的倒是事实,只是他已经知道没戏,看了也是白看。 目睹钟玉素摇着肥臀而去,孟星河自斟了一杯热茶。才送入口中,就看见对面楼道上疯狂跑来一人,正是昨夜出去寻欢一宿未归的柴少。 柴少见孟星河还在悠闲的喝茶,喘息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道:“三……三……三弟,我从万花楼听到消息,说你竟然……中……中了。” “扑哧……”孟星河热茶喷出。瞪大着眼睛,道:“什么?中了,老子不会那么猛吧。才搞了几次就中了。我强烈的日。” “恩……是中了。三弟你太厉害了。这样也能中,老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柴少见桌上有壶好茶,立刻抢来灌了一口,脸上那崇拜的神色,直接让孟星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完了……这回该向凝儿坦白了。现在万花楼都传开了,老子把烟梦蝶的肚子都搞大了,不坦白就等着判死刑吧。”孟星河脸上没有一点欢喜之色。想不到和那小妞才睡了几个晚上,就促成了好事,老子真是火力凶猛,无人能及啊。 不过好歹也是当爹,孟星河瞬间就恢复平静,脸上幸福的笑了起来,道:“二哥,梦蝶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或者出现什么情况?” 想到前世看见那些孕妈妈辛苦的孕育宝宝,孟星河就担心梦蝶那魔女会不会粗枝大叶将他们的骨血弄丢了。柴少如此精明的人,也猜不透孟星河究竟想说什么,他高中了关梦蝶屁事,干嘛扯上她呢。 “哦,梦蝶呀。今早在万花楼听说三弟中了,特意免费为我们这些留宿的人弹奏一欢喜的曲子表示祝贺。我看那小妞八成是被三弟迷住了,改天过去把房圆了吧,在桃源三弟你可是经常干这种事情。” 早就圆过了,现在只是按例填补漏洞而已。孟星河憋声骂道,仔细揣摩柴少话中的意思,突然醒悟。脑袋就像三花聚顶异常眩晕。 他站起来奋力抓住柴少的衣襟,很认真的问道:“究竟是谁中了,中的是什么。” 孟星河不敢确定自己猜测是否正确,柴少却被他一惊一乍吓住,瑟瑟道:“是你……你中了省试第二名,不信你去省院门前一看便知。你知不知道,现在就连天桥下说书先生,都在歌颂你的名字。说你比今年的会元还牛,弃考一堂,也能考中第二名,他们还给你起了一个名号,绝对比你的花柳先生唬人,好像叫什么来着。”柴少思考一会儿,立刻拍着脑袋道:“好像叫江南秀士。现在三弟你的风头,已经盖过那科考会元,成了无数人眼中的传奇人物啊。” 呃……听到这个天大的消息。孟星河原地呆。然后双手下垂,脑袋下扬,屁股再次重重落在凳子上,望着远处那宽广的大运河,使劲锤了几下桌子,狠狠骂道:“妈的,这幸福也来的太如突然了吧。” 第一章 启 程(上) 省试过后,得知自己进了前十甲,而且还是第二名,孟星河心里就像三伏天吃了冰棍,从头爽到脚。 现在江都谁不认识孟星河,就连他胭脂店的生意也因为他的江南秀士的名号变得更加火爆。导致柴少不得不依照孟星河的建议,在江都又开张几家连锁分店,嘱咐工厂那面轮班工作,争取早日将分店开到长安,到时候全国连锁无论在哪里都有自己的地盘,想想就觉得兴奋。 这日清晨,孟星河召集龙帮所有堂口老大,在柴少为龙帮新添置的大院(龙堂)中商议事务。虽然吕老爷子对龙帮睁只眼闭只眼,但毕竟龙帮日益壮大,又有地方武装的性质,不小心管理,就算老爷子想庇护,也怕有人穿小鞋。 很认真将龙帮的宗旨“锄强扶弱”说了几遍,看见下面各个堂口老大都拍着胸脯保证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他全部交给柴少。自己则起身出门往吕府走去。 最近两天就要启程去长安,昨日吕凝就瞪眼交代今天一定要过府。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温柔,现在的吕凝越来越有管家婆的倾向,孟星河都开始打算酷刑伺候了。 走进吕府,远远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大狼狗正在跳上跳下,旁边一个身穿紫色花裙的女子正在那里嬉笑逗它。 那女子秀侧披,用粉色的丝巾扎成束抛在脑后,一支桃花拿在手中,眉黛如春,目如远山,嗔笑玩闹之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羞涩。 孟星河两条腿就像被注入铅水,心里不知道祈祷了多次,吕凝也真是的,叫他过府来就行了嘛,偏偏还把烟梦蝶也请了来,这不是让自己犯原则性的错误么。 遇见这种事情也不好转身撤退,孟星河只能暗叹自己命苦。面色不惊走过去。见四下无人经过,他出手抢过梦蝶小姐手中的桃花,嬉笑道:“来逗我吧,我也是狼,有颜色那种。” 还以为是谁敢在御史府如此嚣张,梦蝶小姐刚想抬腿踹死这个登徒子。侧眼望去,见登徒子居然是那个笑起来又爱又恨的男人。梦蝶小姐身子立刻软了下来,顺势贴在孟星河怀中,道:“好一个色|狼,凝儿妹妹就在旁边,你来调戏我呀。” 哇,难道真是春天来了,梦蝶居然敢在吕凝眼皮子底下威胁我。孟星河早就观察好四周的情形,放心大胆的在梦蝶小姐脸上亲了一口,道:“就我们的关系,因该说成相公调戏娘子,还是娘子勾引相公呢。你给我出个主意,我真的很为难诶。” 孟星河媚笑颜开的盯着梦蝶那花容月貌的脸,言语间痞气十足。说话的时候,手指在她腰间慢慢摩擦,颇有几分轻薄的姿态。 没想到这人居然不受威胁,反而得寸进尺。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好友家中,梦蝶小姐的俏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呸了一声,道:“好了,我怕你还不成吗。真不知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流|氓男人,后悔死了。” 那红红的嘴唇突然撅起,孟星河就心神荡漾。这小妞真是越看越耐看,说话也是让男人心动。就凭这点,今晚就该好好怜惜她一番。 说道怜惜,孟星河就忍不住在梦蝶小姐脸上做了一次恶。梦蝶小姐媚眼含情的看着他,刚想回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梦蝶姐姐,你看我这样子合适吗?咦,恶人也在这里,你离梦蝶姐姐那么近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美人的一句怨念,让孟星河如被水泼。 妈的,没想到偷吃却被现了,时运不济啊。几乎在吕凝说话的时候,孟星河已经抽回了放在梦蝶腰上的手,拿着那枝桃花掩饰道:“哦,梦蝶小姐,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孟星河的眼睛抽*动着,梦蝶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帮忙遮掩道:“孟公子真是健忘,你刚才不是说能凭一支桃花就能做一诗吗?我等着呢……” 靠,谁说女人不会演戏,梦蝶的反应都快赶上我了。孟星河苦水往肚里吞,只好认真拿着那支桃花,道:“容我想想……” 他装着思考的样子,远离了梦蝶来到吕凝身边。见这丫头一身粉色装扮,盘在头上的秀也变成了梦蝶那种披在肩上扎成一束的样子,倒是可爱不少。于是乎,孟星河立刻将吕凝拥在怀里,对着二人道:“最爱桃花开,朵朵待君采。施以甘露雨,生出蟠桃来。” 好湿,果然是好湿。没有深厚的功力,是淫不出这一手好湿的。孟星河果然不负众娘子的期望,淫了一手绝妙的好湿。 “呸……” “呸……” 两句脆而响的声音,直接证明了孟星河的好湿。吕小姐是过来人,知道孟星河诗中暗指什么,当着烟梦蝶的面果断踹了孟星河一脚,然后挣脱他的怀抱脸红道:“梦蝶姐姐别理他,这人脸皮子厚,我们远离他就行了,免得弄脏了耳朵。” 烟梦蝶的脸色比吕凝好看不到哪里去,狠狠恶瞪了孟星河一眼,羞愧的低下头去。 看来两位娘子都没有完全放开呀,这到是自己当相公失责了。孟星河冲她二人善意的笑了笑,道:“两位小姐,有什么需要让小生帮忙的?在下能吃、能睡、能打、能扛。哎,两位小姐别走啊,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无论在人力、财力、智力、还是你们最看中的体力,都是上上人选,不要我你们会后悔的……!” 孟星河努力表达自己的优点,却换来两位小姐的白眼。 “没有,没有,快点走,这里不需要你。”吕小姐使劲挥动小手追赶孟星河。急忙拉着梦蝶往自己闺房走去,威胁孟星河道:“不许跟上来,你要是跟上来,我就让我的大将军咬你。” 我靠,究竟谁是你老公啊,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孟星河哭笑不得,看着那条狼狗绿幽幽的眼睛,他只好止步两位小姐身后。 你们现在就得瑟吧,晚上别让我翻身,翻身一定让你们哭着后悔今天犯下的错。孟星河心里不爽骂道,转身就往吕老爷子书房走去。 这次上京考试,留下龙帮和许多店铺在江都,不到老爷子这里先打声招呼,到时后院起火他还能安稳考试吗。 来到老爷子书房外,敲门得到允许后,他才推门而进。老爷子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道:“准备好久上京?” 这老爷子还是关心他的女婿呀,孟星河心里暖暖的,站在老爷子面前道:“就这几天,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动身上京。” “恩……”老爷子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这人虽然脸厚,但也不是吃亏的人。京城不比江都,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自己处处小心为妙。还有你那爱好风月的性子必须收敛。等到了京中安心在国子监读书,科考过后若能高中谋一份差事衣锦还乡知道吗?” 每字每句,吕老爷子都是用几十年做官换来的经验对孟星河灌输。长安可是天子脚下,权术阴谋玩弄之地,以孟星河那种性子,恐怕刚中了状元,一不小心冲撞哪位权贵,吃亏的还不是他。 孟星河当然知道老爷子的苦心。还没等他说话,老爷子又重重道:“没事就先出去吧。你只要好好上京考试,其他的我也懒得管,自己知道怎么做就行,记住见好就收。”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未来丈人观察力强的惊人,知道我想干什么,说话那是有板有眼,理解能力不好都难以揣摩真意。 既然老爷子都暗示了,孟星河还能说什么,立刻躬身笑道:“那我先出去了。” 老爷子没有回话,继续拿着手中毛笔批阅书案上的文书。时而冲着手边那张画像上的人笑了笑,苍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孟星河从房中退了出来,仰天呼吸,感觉全身轻松。只要老爷子哪里没有问题,龙帮在江都的地位就是合法的,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有老爷子这把保护伞罩着,谁还能吭声一句。 在吕府中转了几遍,和一些丫鬟闲聊许久。那些人除了感觉吕小姐的相公平易近人外,还有一点就是风趣。与那些所谓的公子少爷不同,现在的姑爷,身上没有傲气,更没有看不起她们丫鬟的身份卑微,于是他们很快和孟星河打成一片,没有任何拘束。 和孟星河混熟之后,那些丫鬟也放下平时在老爷小姐面前的恭敬。拉着孟星河的衣襟,嚷嚷道:“姑爷、姑爷、你就说说结尾吧。小龙女跳下断肠崖之后,那杨过有没有跟着跳下去,后来她有没有结成夫妻。” 这些丫鬟都被孟星河的故事吸引,巴不得他把结局讲出来。三三两两围在他身边,使劲拽着他的衣衫想听后面的内容。 “如玉,还有没有桂花糕,给我拿一块来。”孟星河嘿嘿笑着,冲着身边这个吕凝的贴身小丫鬟如玉说了一声,如玉丫鬟就将手中提着的桂花糕塞了一块到孟星河嘴里。他慢慢嚼着,不满意道:“还有茶呢,口干的很,说不出话来了。” 又有丫鬟把茶给孟星河端了上来。孟星河享受如此贴身服务后,满意的笑道:“十六年之后,杨过和小龙女历尽艰辛终于紧紧抱在一起,回终南山古墓厮守终生去了。” “呜呜……” 孟星河才说完结局,身边那些丫鬟就感动的哭了出来。如玉也哭红了眼睛,将篮子里的桂花糕全塞进孟星河手中,泣声道:“世人都说他们相爱乱了师徒辈份,但世间男子那个能有杨过那份真心。我们身为女子,都为小龙女感到幸福。姑爷,你能再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吗?” 如玉睁着小眼睛祈求孟星河再讲一个故事。旁边那些丫鬟也是推推拉拉,希望他不要停嘴。孟星河苦笑一声,道:“那好吧,我再讲一个……” “咳咳……”他话还在口中,远处迎面走来两个俏佳人,正瞪眼看着身在女人堆中的孟星河。原本美丽的脸蛋,很快就阴沉下来。 那群丫鬟见小姐来到,立刻四下走开。孟星河提着一篮子桂花糕走上前来,嘴里还津津有味的嚼着道:“两位小姐,要不要来一块桂花糕,不甜不要银子。” “滚……” “去死……” 两位小姐同时骂了一声,已经狠不得将这个处处沾花惹草的男人,目杀了才甘心。 第二章 启程(下) 在吕府一整天,孟星河都深受早上与众丫鬟笑谈的影响。中午吃饭的时候,偌大的桌子上,就他和老爷子两人瞪眼对坐。这种不和气的情况,一直维持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位小姐才来到桌子上吃饭。 到底是为自己送行的日子,他还以为这两小妞当真不来呢。坐在桌上,孟星河一个劲对两位小姐挑菜献殷勤,哪知道两位小姐猫一般吃了两口,同时白了他一眼果断散席。孟星河再次脸如黑炭,咬牙同对面的老爷子吃完了这顿晚饭。 不知不觉就在吕府待了一天,晚饭过后,老爷子回了他的书房。孟星河游荡在吕府的院子中,想去吕凝的闺房亲**问两位夫人,又怕吃闭门糕,既然两个小妞都统一了战线,此时贸然前去,想必捞不到好处。仔细想了想,孟星河干脆回自己胭脂店算了。 他前脚才跨出吕府,后面就露出两个小脑袋,精明的眼睛四处观察着。见孟星河真的离开了,吕凝才跳出来,跺了跺脚道:“这个榆木疙瘩,真的回去了?” 梦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狐狸一样的眼睛转了转,拉着吕凝的手,道:“凝儿妹妹不要上当了,这种男人最喜欢欲擒故纵,指不定等会儿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呢?”安慰吕凝的时候,梦蝶小姐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状,心里恶声骂道:“这个死人,一点都不解温柔,难道让你认错就那么难吗?” 孟星河不知道后面有两位夫人在目送他。一个人出了吕府,望着空中那轮明月,心中竟然思念起桃源那个体贴人的施雨老婆,还有那个令自己头疼的小丫头。 省试高中的喜讯只怕传到桃源了吧。也不知家中的人现在是在烧香还是在拜佛?孟星河深深叹息,自顾往胭脂店方向走去。 身后两位小姐等了很久也不见孟星河回来。难道今晚他真的回去了?两位小姐心中同时想到这段话,顿时失落不少。想到他不日就要前往长安考试,这一去经年,就算有再多的良辰好景都情同虚设。两位小姐心儿一下子乱了,又知道那人喜爱风月,今晚居然不来调|戏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出去鬼混。 两位小姐心中都想着那人,相视一眼,竟然心有灵犀的跟了上去,看那人今晚究竟要做什么。 吕府到胭脂店这条路孟星河已经走了无数次,就算闭着眼也能走回去。他吊儿郎当走着,时不时嘘声口哨,先前被两位小姐整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心里只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收拾行李出去帝都长安。 也许是孟星河心情极好,全然没有现出了吕府不久身后就跟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跟在他后面不急不缓,头上黑色裘帽将影子的面容遮住,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轻巧的步伐,随孟星河走路的快慢,一直保持在几丈开外。 自从和烟梦蝶修炼了双|修之后,孟星河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化。黑夜中看物不再模糊,就连耳力也变得越灵敏,身体本身的力量也是与日俱增。本来心中高兴,就没有动用这些才学会的本领,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呻吟,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自己背后几丈开外有人跟踪?这是孟星河通过每日拼命双|修学会的本领,不用转身,凭借刚才那句呻吟,就知道有人跟踪自己,而且大体在那个方向也能猜测出来。 “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不上英雄。”孟星河正经起来心中却是苦笑,这是他从吕府回家遇到的第二次跟踪。不过较之先前那场袭击,现在的孟星河已经有了底气,双|修数日不是开玩笑的,打不赢跑也比以前要快上许多。 知道行踪暴露,离孟星河几丈开外的黑暗地方,慢慢走出来那个黑色的影子。 待那影子走进之后,孟星河看清楚裘帽下的面容是谁之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你跟踪我做什么?想劫人、还是劫色?” 那黑影凄惨笑了一声,慢慢放下盖在头上的裘帽,露出那张已经消瘦但依旧漂亮的苍白脸蛋,道:“孟星河,你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狠?难道我李海玉在你眼中,真的就那么卑贱吗?” 跟踪孟星河的黑影,正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位挂名妻子李海玉。见孟星河如此戏言自己,李小姐咬着牙流泪,眼睛直直望着孟星河一动不动。 和李家的关系早就一清二白,只是不知道自己前世背下什么冤孽,这李小姐和他就像一对结合不成的冤家,只要碰在一起,就会产生相互攻击的火花。孟星河看不惯女人流泪,毛手毛脚从身上拿出一张丝巾,递过去道:“你能不能别哭,有什么事就说吧。” 知道这小妞跟踪自己肯定有事要说,孟星河干脆打开话匣子,大家说明白了,好各自回家睡觉。 李小姐一把夺过孟星河递来的丝巾,尖尖的指甲划过孟星河手腕刺痛了他的神经。孟星河咬牙忍住,这小妞真能下死手,我都那么客气了还不能让她解恨,看来以前选择退婚是理智的选择,她的报复心太强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你不说我就走了。”孟星河不想耽搁时间,继而逼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江都?” “快了……” “前几天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快说。” 不知道李海玉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做什么。孟星河有些不耐烦了,言语间大有敷衍的意思。 李小姐顿了顿,望着孟星河那张对自己漠不关心的脸,眼神一下子灰暗到极点。声音也变的小了不少,道:“你今晚有空吗?” 废话,没空我已经和老婆双|修去了,还轮到你跟踪。 孟星河白眼道:“有空……” 见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吕小姐脸上死灰一样。沉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很认真,很仔细,生怕孟星河听不清楚道。 “既然你有空。那今晚你可不可以要了我的身子。” “啊——”一个躲在暗处的声音还没有叫出来,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巴。烟梦蝶和吕凝很清楚的看见前面一男一女在哪里谈话,就连刚才李小姐说的那句话都只字不漏听进耳中。片刻之后,两人才同时暗骂了一句:“好不要脸的女人。” 孟星河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理已经在敲锣打鼓。伸手为李海玉拭擦掉眼角的泪水,孟星河苦笑道:“你这又何必呢?世上比我好、比我帅、比我有权有势的男人多如牛毛,你把清白毁在我的手上,那我岂不成了人人唾弃的无耻之徒。” 孟星河长嘘一声,走进李海玉身前淡淡道:“夜深了,我看李记药铺离这里不远,我送你回去吧。” 也不知这小妞心理面藏着什么事,开口就是重磅冲击。好歹算是露水夫妻,知道一个女人说出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孟星河尽量小声安慰着,让李海玉平静下来。 “呜呜……”在这一刻,李海玉已经无法承受心中压抑的伤痛,纵身扑进孟星河怀里。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在孟星河身上,双手死死抱着这个男人,枕在他肩膀上泪如泉涌道:“我爱的人不会娶我,而我不爱的人却非要嫁给他。我活在这世上每天就像行尸走肉般生活。我求求你,今夜要了我的身子吧,我想把最宝贵的东西留给我最爱的人,就算承受命运的折磨也无怨无悔。” 李小姐放声哭了出来,高挑的身子就像挂在孟星河身上的一截莲藕,远远看去倒像是两个相拥的男女在互述情深。 孟星河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搁,在李小姐背后徘徊许久,终于轻轻按在她细腰上。淡淡道:“我送你回家吧,看你这样子,真担心会出什么事。”也不管李小姐同不同意,孟星河搂着她的腿弯抱在怀里,就往李记药铺走去。 “孟星河。” “我在……” “你放我下来,立刻放我下来。” “恩,马上。” 孟星河嘴上说着,手上使出的劲却是很大,李小姐连续挣扎几次都没有成功摆脱。开玩笑,把她放下来今晚恐怕就回不去了。我还是勉为其难强迫一次吧。孟星河默念道。 李小姐不安份的卷缩在他怀中,见这个男人脸上虽然少了那份笑容,却给人一种沉稳的踏实,特别是那两道浓密的剑眉,像强效的磁石深深扼住了李小姐想摆脱的力量。 这一瞬间,有种强大的力量左右着,李小姐突然伸出玉臂,紧紧勾住孟星河的脖子。落在他怀里的身子,配合手势尽量向上倾抬,一贯矜持的她,竟然做出了非分的动作,强吻了孟星河。 感觉到两片火热的嫩|肉入嘴,孟星河欲哭无泪,反正自己以前强吻过她,就当补偿吧。适当回应了几下,免得李小姐吃力,孟星河才捏了捏她的细腰,道:“李记药铺就在前面,快下来吧,我看着你回家才放心。” 这桩娃娃亲,还真是让老子头疼啊。本来孟、李早就了断恩怨,谁知道今晚李小姐唱了一出献身计,孟星河纵然心如钢铁,也慢慢的融化了许多。 李小姐收回了红唇,看见远处亮着灯的李家药铺,冲孟星河哭着笑了,道:“孟星河。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大婚在即,却出来想和其他男人鬼混,我这人是不是很溅啊。” “不是……”孟星河放开她,斩钉截铁道:“人生充斥着无奈。没有谁对谁错,公道不是别人说了算,只要自己认为值得,就算放荡一点又如何?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要是你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抬头挺胸深呼吸,所有的问题立刻烟消云散,不信你试试看。” 孟星河说着做出演示。李海玉照着他的样子做了一次,脸上多了些笑容,然后转过身,淡淡道:“呵呵,我心已死,呼吸何用?孟星河,现在你我两不相欠,如果你还有心,空闲的时候,请想一想桃源有个姓李的苦命女子,她这一身是无奈的。” 声音随风入夜,李小姐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李记门前。看着李记门前那个焦急跑出来的李老爷,孟星河似懂非懂的转身离开。远处探出来两个脑袋,见他萧瑟归去,各自相视一眼,眼中竟然落泪无声。 次日清晨,孟星河一个人站在房中,望着窗外已经花红柳绿的秦淮河两岸,一时间竟变得有些呆滞。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柴少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进来,道:“三弟,李府又将请柬送来了。” “放桌上吧。等会儿你带些彩礼过去道贺就行,我不去了。”孟星河叹了一声,柴少识趣的退出房间。 隐隐听见远处传来那种迎娶的唢呐声,孟星河凝听片刻便走到床前,收拾上京的包袱。 他知道今天是李海玉下嫁到马家的大喜日子,那请柬从早晨开始,就不断往自己胭脂店派送,现在都快正午了,想不到依旧送来。孟星河本来不打算让人前去祝贺,现在也只好派人厚着脸皮去马家道喜。 下午时分,唢呐迎娶的声音已经消失。孟星河已经整理好出的包袱。今天宜出行,婚嫁,所以也是他选择上京的好日子。 去长安的道路孟星河早就计划好,从江都出沿大运河先到东都,再从东都骑马到长安。这条路是官道,沿途比较通畅,到长安应该用不了多久。 “哎……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来到秦淮河的码头,孟星河有感而,唏嘘念了几句。身边的吕小姐见他不喜不笑的样子,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那从新选个日子再走吧。” 出门赶考最忌回头路。孟星河捏捏了吕小姐的琼鼻,道:“谁说我心情不好了。只是舍不得我的小宝贝,晚上一个人睡觉不踏实。”孟星河四处看了一眼,没见烟梦蝶前来送她,心中生出一丝怨念,好奇道:“对了凝儿,怎么不见梦蝶小姐呢?” 吕小姐倒是好奇了,相公上京关梦蝶姐姐什么事,嘴里哼哼几声,吃醋道:“不知道……” 都离别的时候,这小妞还让我揪心,这日子过的闹心啊。孟星河苦笑一声,已经来到码头边。 这次上京,为了孟星河的安全,柴少让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带上他们训练的血煞贴身保护。江都离长安千里之遥,一路上,山重水覆,难免会遇到事情,有他二人护卫也好有个照应。 远远看见龙帮的兄弟站在对面,大哥赵浩然早就整装待焦急等待着。孟星河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冲他们笑了笑,道:“各位兄弟久等了。天色不早,我们出吧。” “出喽……去长安喽……”薛仁贵和罗峰二人高兴的吼了起来,赵浩然冲孟星河嘿嘿一笑转身上了船去。旁边的柴少却是红着眼睛走上来,道:“妈的,大哥、三弟都去了长安,老子那天也要带领龙帮兄弟杀上长安与你们汇合。” 柴少说话粗鲁,偷偷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孟星河体会到他心中的不舍之情。张开双臂狠狠与柴少来了个熊抱,道:“好兄弟。” 所有的话,就这三字足以。 柴少顿时变悲为喜,从怀中拿出一封:“这是蒙先生叫我转交给你。让你到长安,照着上面的地址将这封信送到,顺便代他说一声对不起。” 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这样飘进孟星河衣襟中,让他感觉就像揣了一座大山。不过,既然是蒙院长的嘱托,他不得不替蒙院长完成任务。 告了别,送了信,柴少知趣的跑到船上和其他兄弟道别。码头上只剩下孟星河和吕凝二人。 人生苦短,奈何自己总是在奔波,放开所有的琐事,孟星河捧着吕凝的脸,深情的望着她渐渐红润的眼睛,轻轻吻了一下那熟悉的嘴唇。才忍下心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多盖被子,不然没有人半夜替你盖上。” 想到吕凝有踢被的习惯,孟星河幸福的笑了起来。吕小姐眼睛红红的看着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今天是大好日子,倘若哭了会不吉利。她努力笑了笑,眼泪已经唰唰流了下来。仰着梨花带雨的笑脸,踮起脚道:“相公,再吻我一次。” “恩……闭上眼……”孟星河送上了自己的嘴和吕凝吻别。 感受到孟星河离别的温柔,吕小姐幸福道:“我要相公带着凝儿的吻,平平安安到长安,然后再带着这个吻,回来娶你的女人知道吗?你可不要忘了,在江都同样有个痴情的女子,在傻傻等待你的归来……” 第三章 二月龙抬头 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码头上那个风中遥望的人儿逐渐模糊。孟星河怅然失落,由感而道。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运河两岸来往的船只飞快行驶。那些远下江南北上的商船,满载希望来往于江浙一带,造就了江南的富庶。 日渐西下,一轮皓月当空。孟星河收回了目光,回头看见龙帮的兄弟已经搬了张桌子出来,几坛好酒和一些下酒的肉食摆在上面,他突然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站在桌子旁边的赵浩然拍开美酒上面的泥封,冲着孟星河笑道:“从这里到东都需要几个昼夜,幸好二弟准备了这些美酒,不然慢慢长夜,真不知如何度过才好。” 哗啦作响,赵浩然往桌上大碗中满满倒了几碗。孟星河早就食指打动,不客气的走过去,道:“你们两个小鬼也别站着,都坐下来喝酒吧。男人不喝酒,就不叫男人。” 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对看一眼,立刻坐在桌子上,欢喜的端着酒,猴急的灌了几碗。 “这样才对嘛……”孟星河见两个小鬼如此不客气,他自己也变得粗鲁了。端起酒,就是一阵猛灌。大家都知道他心中有事,谁也不多说,推来道去,就是拼命喝酒,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说。 这酒好像就是柴少为孟星河特意准备的,喝到最后,除了他一个人还勉强能撑住之外,其余三人都跟烂泥似地,爬在了桌子上。特别是那两个小鬼,脸红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孟星河看了眼地上一地的酒坛子,摇了摇头,吩咐人将他们送回了船上的房间,自己则是跑到船头吹着夜晚的冷风。 他也知道,今晚连大哥都是舍命陪君子,让自己能够开心一点。这份情,让孟星河心中暖,片刻之后,他也摇摇晃晃回了自己房间。 来到自己房间外,孟星河醉意朦胧推门而进,房门居然从里面自己打开。孟星河迷糊着眼睛,往眼前仔细看了几眼,口齿不清道:“小姐,你来我房间做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呀?” “去你的。你就使劲装吧。”一个娇声嗔骂了一句,却小鸟依人投进了孟星河浑身酒气的怀抱,皱着鼻子,道:“你怎么喝如此多的酒?让凝儿妹妹看见了还不心疼死。” 孟星河邪笑着,看清眼前的人正是烟梦蝶,主动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一双手搂在她腰上,醉声道:“凝儿老婆会心疼,难道梦蝶老婆一点都不心疼吗?” 梦蝶脸上担心的样子,那是她不心疼。使劲戳了孟星河的脑袋,道:“快把衣服脱了,热水都为你准备好了,先给我好好洗干净,不然今夜不准你上床。” 孟星河往前面一看,才现一个澡桶安放在房间中,热腾腾的洗澡水正冒着氤氲的热气,让他迅**了自己衣服,道:“梦蝶小宝贝,你简直太好了。看来今晚我不得不将书上那三十六种招式全部用完,不然我就对不起你。” 他脱的光溜溜的,站在梦蝶前面讨论今晚双|修的事。梦蝶脸红的转过脸去,呸了一声道:“你这人有事都埋在心里,活该你受罪。我先出去了,等你洗完我再进来。” “你难道不帮我搓背,那日我也帮了你搓了呢?喂,那是我的衣服,不是用来打人的。”看见梦蝶怒的样子,孟星河哑然失笑。这小妞真是甚知我心啊。连生气也是那么可爱,老子真是受不了了。 孟星河欢喜的跳进澡桶,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裹着一件宽大的睡袍,推门而出,看见靠在船杆上的呆的梦蝶。他悄声走过去,慢慢怀抱住她细小腰肢,双手慢慢伸进那裹紧的衣裙,不老实的摸摸抓抓。 “嗯……”梦蝶呻吟一声,已经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道:“你老实告诉我,马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什……什么事,你说清楚一点,我耳朵不好。”孟星河立刻松开作恶的双手,望着船外的大运河笑道:“好美的月亮啊。” “哼……”梦蝶见他躲躲闪闪,就知道自己猜中全部。竖眉道:“若不是你,我不敢相信还有谁有那个能力,不知不觉就让马家家破人亡。到不知某人,是为了单纯的报复,还是令有所图。” 梦蝶轻轻说了一句,脸上已经写满了怨气。 “听小宝贝这么一说,我也挺佩服那人的。是谁呀,介绍给我认识,说不定我们还能拜把子呢。”孟星河继续装疯卖傻,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打死都不会说。 这个男人不当场抓住他作恶,谁也别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想到昨晚那个李小姐和这男人生的事情,今天马家不偏不倚在大婚当天出事。不是他做的还有谁,偏偏在自己面前还不承认,真想狠狠打他几拳又怕伤了他。 气死人了,梦蝶气的跺了跺脚,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睛,简直欲把孟星河生吞活剥了。想到气愤处,她伸手拉过孟星河的衣襟,差点没把他当场脱|光,恶狠狠道:“你不承认好呀。今晚就睡船板吧。哼。冷死你。” 她哼了一声,已经冲进房间啪的一声关门。 看她绝迹而去,孟星河满脸苦笑。这小妞起疯来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女啊。 “小宝贝,快点开门,外面下雪了。”靠在门边,孟星河有气无力的敲门。 “下你个头。现在是春天。”屋里传来气愤的声音。 “哦,是下雨了。好大的雨呀。”孟星河继续叫苦道。心里却在盘算等会儿进去非好好教训这个小妞不可。 “下雨了好啊,正好淋淋你那榆木脑袋,看你还敢不敢背着我和凝儿出去和那李小姐鬼混。” 我靠,难道那晚和李海玉的事情被他们看见了。老子真是失败啊,居然没有现这两个小妞,怪不得先前她如此肯定马家的事是自己做的。原来早就现蛛丝马迹了。孟星河眼珠子急转了几下,突然原地踏步做出跑步的声音,嘴里笑着道:“哇,仙子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来抱一个。” “啪——”房门从里面打开,梦蝶小姐提着宝剑冲出来,怒声道:“你个贱人,还敢来勾引我相公,你害他还不够惨吗?” “仙子姐姐,我真的好想你,来,亲一个。”孟星河早就守株待兔等着烟梦蝶开门,见她中计,孟星河已经饿虎般扑了上去。抱着梦蝶小姐就是一阵猛亲,双手捏着她的腰肢,双脚往后伸展关门。极为快的将她按在床上,强健的胸膛贴在那两座险峻挺拔的峰峦上。 “为了惩罚你怠夫之罪,我决定使出必杀技,二月龙抬头。”孟星河淫|笑一声,义无反顾的压了上去。 第四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江都马家的人死的死,疯的疯,一天之间弄的家破人亡,衙门都出动了好多公差,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哎,老天还是有眼睛的。可惜那嫁过去的李家小姐,大婚当天就守了活寡,这辈子还怎么过啊。” 次日清晨,船上那些水手就闹起来。刚才在渡口镇下去采购用品,就听说了这事。渡口镇离江都好几十里水路,能传到这里,可见此事多么震撼。 话题扯开,船上那些水手就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早听说了。好像传言马家得罪了太平教的仙姑,所以被施了法术,衙门球才查的出来。” “马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可惜那才娶的小媳妇,眨眼间就守了活寡,真是浪费啊。” “哈哈……得了吧。就你小子那张猴腮脸,连窑子里的女人都看不上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一阵阵笑声肆意闹腾着。水手们说笑了几句,各回头做分内的任务,对于先前的谈话,只当清晨的调料罢了。 在船舱某间房里,一个男人正搂着怀里的佳人,坏坏的笑着。双手捏在那弹性十足的肌肤上,大腿不知不觉又跨过去,压住床上的女人。 “小宝贝,下次还敢不敢闩我的门,让我睡在外面。” 两人赤|裸贴在一起,感觉到小腹上那只愤怒的猛兽在蠢蠢欲动。身下的佳人脸色顿时羞红不少,两只手使劲推着男人的膀子,道:“不……不。不敢了……啊,你要死啊,亲一点。” 女子话还没说完,就亢奋的叫了一声。双手紧紧陷在男人的背上,默默咬着牙承受男人突然的入侵。 孟星河只是略施小惩,稍稍教训了烟梦蝶就翻身下来。看着这段玉体横陈的娇躯,孟星河忍不住摸了几把,嘿嘿笑道:“小宝贝一路跟踪,难道想保护我不成?” “哼……你想的美。”梦蝶的怨念比较大。刚才被这人调弄到兴头上,哪知道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身体**难耐,使劲拧了一下孟星河的腰板,道:“你这人花心的要命,我要是不全程监护你,指不定被那家女子勾去了魂,到时候再给我和凝儿招来一个妹妹进门,你还不欢喜上了天。” 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吞独食呢。孟星河捏了把梦蝶的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瞧你说的,相公我可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是那种花心的男人吗?委屈点,三妻四妾就够了,多了我也不好分担那些宝贵的东西。” “不要脸,三妻四妾还委屈你?”梦蝶白了他一眼。坐起身子穿衣。双手搭在香肩上,一件件往自己身上套去。孟星河躺在床上看的两眼直,待她穿好之后,才伸手从后面抱住她,道:“娘子,你真美。” 梦蝶矫情的低下头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女人光晕。过了很久,才淡淡道:“相公,等到了东都,你能陪我去魔门看看吗?我已经出来很久了,也不知师傅她过的怎么样。” 就知道这小妞跟着自己不单单是保护,就像碗中的蛋糕被人分去一块,孟星河哼哼道:“反正我们也要到东都,顺道去看看你师傅。到时候买点礼品去孝敬他老人家,谢谢他为我培养了这么一个美丽的俏老婆。” “呸……我师傅才不是老人家呢。”梦蝶起身下床,满脸怒容道:“到时你见了我师傅,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我师傅她脾气比较古怪,你尽量忍住就行了,就当我为了梦蝶好吗?” 孟星河本想说两句,可看见梦蝶祈求的表情,他终究忍下心来,笑道:“一切都依你好吗?对了,你师傅是男是女?我心里好有个数,免得到时候不知所措。” 在孟星河心里一直祈祷梦蝶的师傅是女的就好了。到时候甜言蜜语一阵攻击,还怕她会生气吗? 不知道这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连太平教魔门的仙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果然是榆木疙瘩,傻的要命。梦蝶眉头紧锁,咬着牙道:“女的,你开心了吧。” 孟星河顿时开心起来。“女的就好。”他说了还不够,又补充道:“多大岁数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例如,唱歌、跳舞,之类的习惯?” 梦蝶真想拔剑在孟星河身上戳几个窟窿,脸色不善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你,在我师傅面前,除了我之外,你最好别提其她女子,否则有你好受。” 有没有搞错,你师傅如此怪癖,那老子不去了。孟星河骂了一句,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穿戴好衣裤,道:“我记住了,到时候你就说我是哑巴。” 见他黑脸样子,梦蝶知道这个相公又生气了。立刻小鸟般投进他怀里,眨着眼妩|媚道:“你放心啦。我师傅最疼我了。只要有我在,她不会为难你的。再说了,你现在也算半个魔门的人,说不定她见了你之后,会喜欢上你了呢?” “咳咳——”孟星河憋气在心里。我的天啊,话可不能乱说,会吓死人的。 意识到孟星河的反常,梦蝶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他脑袋又想歪了,狠狠戳了他一下没有说话。孟星河讪讪笑道:“小宝贝,我们出去吧。难不成一天都待在这个屋子里。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又上床去做功课?” 他一下子无赖起来,梦蝶小姐真拿他没有办法。伸手往自己脸上蒙了块丝巾,道:“那还不快出去。” 孟星河脸青的拧的出水来。都出了江都,她还怕什么,船上都是自己人,就算看见烟梦蝶和自己在一起也不会说什么的。 叹了口气,他拉着梦蝶小姐的手就出了门去。外面已经起床的众人见从孟星河房里同他一起出来一个女人,诧异的望了几眼,理解的笑了几声就走开了,不打扰他二人的私生活。 就知道别人不会说什么,孟星河怨念的看着烟梦蝶遮住的脸。温柔道:“好老婆,就把你脸上的面巾拿下来吧,我看着别扭。” “好呀。”梦蝶小姐尖声说了一句,却在孟星河腰上拧了几下,道:“想要我取下这张面巾,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孟星河听的欢喜,焦急道:“什么条件,我统统答应了。” “真的?”梦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道:“那你现在就娶我吧。娶了我之后,你就是我相公,就有权利在众人面前揭下我脸上的面巾,那时候梦蝶的面貌才可以在天下男人的眼前出现。” 说的那么正式,还不是有所企图。孟星河赶忙将脸转向旁边,混不在意道:“小宝贝,快看对岸的桃花,开的多艳丽啊。要不要我给你摘两枝回来。” 站在船板上,孟星河挺了挺腰板,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伸展运动。看着眼前春光明媚的运河两岸,处处透出勃勃生机,梦蝶扑哧一笑道:“好呀……你快些下水去把桃花给我摘来。” 这小妞,存心报复我是吗?孟星河没有傻到跳下河去,反而紧紧抱着梦蝶的身子,道:“等我此次上京科考之后,搏个一官半职,然后回江都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到时候不单要娶你,我还要娶凝儿,还要娶我的雨儿。一天之内,把你们三个同时娶了,然后你们三人给我努力生一群膝下儿女,就这样慢慢到老就是最幸福的事。哎,漂泊了半身,还是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才踏实。” 他叹了口气,望着两岸翠绿的河山,竟然有些动容。还是老爷子提醒的好啊,此次上京科考之后,回江都做个官员,既能光宗耀祖,又过的无忧无虑。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最平静的日子。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好像有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心里。梦蝶将脑袋贴在他胸膛上,淡淡道:“相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梦蝶这一生,无论生死都会伴随在相公身边。咦,相公哪里不舒服,眨眼睛做什么?” 梦蝶突然支起身子,见孟星河正在对着远处挤眉弄眼。她刚想转过头看是谁和自己相公打招呼,却被孟星河一把搂住,不让她看那个人影。 他这个心虚的动作,让梦蝶更加好奇。梦蝶是练过武功了女子,孟星河哪里拗得过她。几招下去,孟星河腰上吃痛,竟让梦蝶逃脱了自己的魔手,而梦蝶转头一看,竟然拔出了握在手中的宝剑,怨骂道:“贱人,没想到你居然追到这艘船上。 完了,该来的总会来。孟星河一声苦笑,见远处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先说好,谁要在我面前动刀动枪,我就把谁扔下船去。” 老子真是头疼啊。仙子不是说她离开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船上,更巧的是梦蝶老婆也在这里。两人一个魔女、一个圣女,要是真打起来,还不把船掀翻吗?孟星河赶忙拦在她二人中间,劝解道:“大家都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虽然分成了圣门和魔门,但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你们又何必剑拔弩张呢。大家握个手,坐下来喝喝茶,相互聊聊天,也比你们打来杀去好多了。” 千万不要让这二人打起来,不然这一船的人都会遭殃。 “让开……”梦蝶小姐拔剑指着孟星河道:“师傅说过,只要遇到圣门中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这群判教的人全部诛杀。你若拦着我,我连你也杀,然后再自刎谢罪。” 这犟脾气,你还真是个魔女呀。孟星河不移步子,依旧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脸色比较严肃道:“这是我的船,不是你们决斗的地方。全部给我把武器收回去,不然老子怒了,你们谁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当真是老虎不威,你当我病猫啊。不吼出底气,还真以为我让这你们呢。孟星河坚毅的看了看烟梦蝶,又望了眼身后的仙子,向远处跑过来的龙帮兄弟道:“你们都给我准备好,谁要是先动手,就将她给我捆了。然后送我房间,我好好管教。” 他说了一句,那些龙帮的兄弟反倒笑了。站在孟星河身后的仙子却哐当一声抽出手中雪白的剑,轻笑道:“你给我滚远点……就凭你那几个手下,也能拦住我?可笑。可笑至极。” 仙子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立刻仗剑向烟梦蝶飘去。 烟梦蝶见她主动出手,脸上闪过一丝阴笑。手中突然金光一闪,大声呼道:“你们这些太平教的叛徒,受死吧。” “金叶针。”孟星河脸色大变,见梦蝶手中拿出来那个金色的物事,立刻想到那晚在寒山寺她用来杀人的暗器。 仙子还是那么笨啊。居然不知道躲闪。孟星河看在眼里,却扑身冲了上去。那金叶针可是奇毒无比,要是梦蝶把仙子杀了,那魔门和圣门的恩怨只怕更难解开。 自从修炼了双|修后,孟星河的反应已经变的很快。那金叶针才从梦蝶手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顾一切挡在仙子前面。然后抱着她就地一滚,将仙子按在地上。嘴里却啊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出来。 仙子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一个黑色的人影冲撞在地上。而且感觉自己的胸膛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却是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和那双宽大的手。 “啊——”仙子一声大叫。高贵如仙女一般的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薄过,就算孟星河想救他,她也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还有胸口上那双魔爪。 “嘭——”一声巨响,仙子出掌重重打在孟星河胸膛,然后就看见孟星河就像一条死鱼那样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跟斗,急沉入眼前的大运河中。 “相公……”梦蝶哭着大喊了一声:“你这个贱人,我相公好心救你,你如此待他,我杀了你……” 第五章 小兕子 “梦蝶、仙子、你们两人不要再打了。”含糊的声音从孟星河嘴里说出来,脸色苍白的他接连咳嗽几声,继而又昏过头去。 旁边一个比较文静的白衣女子,听他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又昏厥过去。赶忙对身边那个高大的男子,道:“哥,这里到东都还有多少天水路,我看他这样子恐怕禁不起连日的奔波,早点上岸找个好的郎中为他看病。” 那男子看了眼床上的孟星河,又看了眼憔悴的妹妹,道:“还有三日的水路,希望他能挺过去吧。对了,晋阳,你将自己的药分给他吃,以后要是没有了你怎么办?我们从江中救了他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千万不要再损害自己的身体知道吗?爹要是知道你将续命的药分给这人,他还不是要死。” 文静的女子施以微笑,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后悔的神色。反而觉得很开心道:“只要哥不说,爹怎么会知道呢。好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女子使劲推囊了男子几下,那男子苦笑着走出门去。知道这个妹妹天生善良,平日连小猫小狗都看不惯它们受到伤害,更别说这么一个大活人了。从江里把他救上来,就被好心的妹妹收容到自己的闺房,要是被传出去,只怕又要被爹训导她几天了。 见自己的大哥出去之后,女子居然望着孟星河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道:“晋阳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公子了,想不到在运河上还能再次相遇,真是好巧啊。” 她说着将一床华丽的锦被盖在孟星河身上。漫步走到旁边的书案上,看着那张纸上的内容,竟独自哀叹了一声。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默念着这段话,女子放佛又回到江都元宵节的夜晚。灯火阑珊下,那个要买姻缘灯的青衣公子。 “咳咳……梦蝶、仙子,你们真的不要再打了。”又是那句话,从女子把他救上来后,他嘴里反复念着这句,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梦蝶和仙子是何许人,竟让这个男人如此挂念。 “不打了,不打了,你好好躺在床上别动。”看见那个男人叨叨念个不停,甚至把她才盖好的锦被抓到旁边,文静的女子赶忙放下手中的文章,立刻走过去安慰着。 双手正要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孟星河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抓住,女子脸上瞬间红彤彤的,多了一丝病态的柔美。她赶忙缩手,奈何这男人力气大的惊人,怎么都抽不回来。 “梦蝶小宝贝,你怎么那么倔呢。别打了,还有仙子你也罢手吧。”孟星河伸出双手,分别抓住文静女子的两只藕臂含糊说道。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不打了,你好好休息吧。” “恩,还是梦蝶小宝贝乖。”孟星河在她手上轻轻捏了捏,然后笑着睡了过去。文静女子红着脸将他照顾好,回过身来的时候,脸上那抹红晕,让她看上去开心许多。 垫着步子,深怕惊醒了床上的人。文静女子悄悄推门出去。过了很久,房间静了下来,床上的孟星河才慢慢睁开眼睛。刚才摸上那女子小手时候,他就知道这女子不是梦蝶,故意装睡过去免得两人尴尬。 他支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环境,四周虽然装扮的比较淡雅,但处处透出几分女儿家的心里。 这是刚才那个女子的闺房?孟星河不是白痴,几位夫人的房间他都去过,自然一眼就看的出来。 下了床,走到书案前,孟星河抬眼看见上面那张纸上的内容。心中一惊,暗自问道,自己在江都元宵节写的那青玉案,怎么出现在这里? 惊悸未平,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一个文静的女子,披着一件貂裘大衣站在门边,见房中那个男人在走动,女子的神经绷紧到极点,站在哪里许久说不出话来。 孟星河抬眼看见正是以前在江都元宵节遇见那个文静少女,苍白的脸上露出几许和善的笑容,道:“想不到救我的人是姑娘你,真是好巧啊。” “恩,好巧,真的很巧……”女子红着脸说了几句。慢慢走了进来,道:“夜深了,公子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怎么就下床呢?快些躺上去吧。” 哦。孟星河应了一声,在这个文静女子面前他倒显得拘谨不少。刚想走回去继续躺在床上,不过转而想到,这是那个女子的闺房,自己要是睡在她床上那她睡哪里? 看她穿的那件貂裘大衣,想必是用来过夜的。自己昏迷的几日,她恐怕都睡在这张书案上吧。孟星河突然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连忙笑道:“我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那床还是留给姑娘睡吧。”他说着直径坐在那书案旁,拿着上面的书本像模像样的看起来。 “嗯——”女子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貂裘大衣递给孟星河。悄悄钻进那热烘烘的被窝。背对孟星河悄声睡觉。 孟星河看着窗外的黑夜,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梦蝶和仙子后面有没有打起来,船上的龙帮兄弟,是否在在江中疯的打捞自己。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想的头大。更奇怪的是,他清楚记得中了梦蝶的金叶针,可现在还活的好好,难道是自己百毒不侵,很容易就化解了身上的剧毒? 越想越复杂。孟星河干脆看了几眼书,就躺在书案上睡觉了。 睡到半夜时分,屋子里的灯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黑蒙蒙一片看不清虚实。孟星河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对面床上女子的声音传来,道:“公子睡着了吗?” 孟星河本来想装睡不答话,还是不忍心应了一句:“没呢。有事吗?” “没。没……没有。”女子赶忙说了一句,已经小声道:“公子冷吗?” “不冷。”孟星河笑道:“有姑娘这件貂裘大衣披在身上,暖和的很。” 他说完之后,两人又沉默了许久,床上的女子才道:“不知道公子现在有没有空,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想聊天就说吧,不用那么客气。孟星河笑道:“我也睡不着,正好我们可以聊聊天,指不定等会儿就睡着了。” “恩,谢谢公子。”床上的女子客气应了一声,才小声问道:“虽与公子有数面之缘,但至今还不知公子名讳。你能告诉我吗?” “哦,在下孟星河,江都桃源人士,家中排行老大,至今仍未婚配。有好事者称为花柳先生,对了,姑娘你呢?”反正现在黑漆漆的,大家谁也看不见谁,孟星河又开始无赖起来,言语中颇为轻佻。 “扑哧……”床上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哪有人如此介绍自己的?公子还真是有趣。”她欢喜的说了一句,然后小声道:“我叫晋阳,家中的哥哥姐姐都叫我小兕子。” “小兕子?不错不错,比我的花柳先生好听多了。”孟星河笑了笑道:“不知道你们的船要开往哪里?能顺道路过江都吗?” 要是这船能去东都,那他就可以在哪里和自己的人汇合。要是小兕子他们不去东都,那明天就找个地方靠岸,另外搭乘别的船前去。免得误了去长安的时间。 “会呀……还有几天就到东都。公子不用急。”小兕子飞快说了几声句。安稳孟星河的军心。片刻之后,她又道:“对了,公子急着去东都,难道也是去参加那里的百花大会吗?我听说今年东都的百花大会,吸引江浙一带的才子前往参加,公子如此高才,夺下花魁也是有可能的。” 百花大会是什么?孟星河听的云里雾里,如实相告道:“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是去参加你说的百花大会的。我只是顺便路过东都和自己朋友汇合,然后去长安。因先前乘坐的船上出了点意外,和朋友失散了,所以想尽快找他她们,免得她们担心。” 想到那两个打架的女子,孟星河就一肚子苦水找不到倾诉。远处的小兕子听后,居然欣喜道:“公子是去长安?那太好了,晋阳和哥哥也要回长安家中,如此结伴同行岂不是好事?” 听到孟星河是去长安,小兕子高兴的有些激动。 原来这个女子的家在长安啊。能出来四处游玩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现在他们二人算的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只怕会影响这个女子的声誉。孟星河咳嗽几声,淡淡道:“那也行。到时候就同姑娘一道上长安,山高路远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时候不早了,我有点困先睡了。” “啊,你要睡觉了?我睡不着啊。”那女子全然没有一丝睡意,直白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再陪我聊聊,我身边很少有人和我聊天的。” 侯门深似海,平日这些大家闺秀看起来十分文静,哪知道内心其实比谁都空虚。孟星河叹了口气道:“为了感谢你救我一命,今晚就陪你谈心吧。” “好呀,谢谢你。”那女子高兴的笑了一声,道:“你会讲故事吗?” “不太会。” “那你给我讲一个吧。我好想听别人讲故事。以前我天天嚷嚷我娘给我讲才能睡得了觉。后来我娘去了,换成我爹给我讲,但都是那些金戈铁马的故事,一点都不好听,我就不让他给我讲了。”女子娇气的说了一声,言语中颇有几分失望。 孟星河暗自咋舌。看样子这文静女子还没有完全长大啊。他仔细想了想,道:“既然你不喜欢金戈铁马,那我就给讲你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故事,是关于剑侠仙侠的。” “剑侠仙侠?好奇怪的名字。”女子高兴道:“那你快讲吧,我听着呢。” “从前有个平凡的少年张小凡,拜入天下修真大派青云门,后来认识了一个叫碧瑶的绿衣少女……” 就在孟星河讲《诛仙》的时候,床上的女子不知何时睡去,已经听见恬静的呼吸声。他才慢慢放低声音,到最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第六章 风有点大 接下来几日,孟星河都待在这个文静女子的闺房调养身子。他也知道了,自己之所以没有在梦蝶金叶针下丧生,全仗有这个女子天天给自己吃一种热腾腾的汤药才保住了小命。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孟星河摇头晃脑心道,看样子还是该早点到东都和烟梦蝶碰面,把解药拿来才是正事。 “小兕子,还有好久才到东都啊?你看我也打扰你那么久了,怪不好意思的,等到了东都我得好好感谢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孟星河皱着眉头喝了下去。旁边的小兕子却是笑着道:“我哥说今天就到,你再等等吧。对了,那药好喝吗?” “很好喝……”孟星河如实回答。这药喝进口中,非但不苦涩,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花香,等它流入肚中后,整个身体立刻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异常爽朗。就连金叶针的毒性都能压制,如此好药,真不知这个女子从那里得来,要知道运河之上可没有郎中药铺,全靠自己携带,如此推论,那这个女子的家境恐怕不是一般的殷实。 小兕子听他说话,脸上竟然多了一丝久违的高兴。在孟星河旁边踌躇了许久,才慢吞吞道:“公子到长安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吗?” “恩,我是去参加科举的。”孟星河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女子面前隐藏什么,说了一句就准备想出去活动活动。听女子说今天就会到东都,说不定可以在运河上和烟梦蝶等人碰面,免得到时在东都还要苦苦去找她们。 听孟星河亲自承认之后,小兕子暗自转过头去,心道:“原来真的是他,难怪不得会写那样的文章。” 孟星河从小兕子房间走出,来到外面的船板上。看见自己脚下这艘巨大的官船,比他先前乘坐的还要大上几倍。看样子小兕子家中果然富贵,就连这航行的官船也如此巨大,实非常人能比得。 漫步走到船头栏杆前,孟星河很在意的往四周看去。见大大小小的官船从眼前飘过,就是没看见一艘是自己从江都坐来的船。他叹了一口气,身后却响起一个比较粗重的男子声音,道:“兄台何故叹气呢?过了这龙门镇,就可以看见东都洛阳。我想你很快便能和你朋友相见了。” 伴随声音,一个比较高大的男子走到孟星河身边。孟星河知道那是小兕子的哥哥,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吧……但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算你知道前方有什么,可也避免不了意外生。希望我等的人就在前面,不然我宁愿选择原路返回,到后面去寻她,也好过于现在这般忐忑。” 孟星河嘘声响,身旁的男子却用那种诧异的目光望着他。这人看起来还没有自己年龄大,想不到理解却比他见过的诸位夫子都还要深刻几分。想到江都元宵节那颇为老成的文章,男子脸上多了丝尊敬,呵呵笑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治,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桃源孟星河。” 孟星河只顾看着江上来往的官船,根本就没在意身边男子说什么话。简单的回了一句,道:“李兄,过了这龙门镇,还有几里水路到东都?” “十里。”对孟星河混不在意的表情,李治皱了下眉头,看见远处走过来那个清丽的人影,他又道:“晋阳,你怎么出来了。江上风大,快些回屋去。” 远处的小兕子看见他二人谈的正欢,也走过来凑着热闹道:“没关系,我披着貂裘的冻不着。”她又看了眼孟星河,道:“公子放心,我已经吩咐了摇船的人加快进程,很快就会赶到东都,到时你就会和你朋友见面的。” 孟星河看见那个躲在毛茸茸的貂裘中缩着脑袋的小兕子,心道她不会有什么大病吧。此时已经春暖花开,气候也算适合,怎么还穿的如此多呢。也没多问,孟星河立刻笑道:“知我者,小兕子诶。等到了东都,我请你吃糖葫芦。” 这几晚和小兕子聊天,也知道了她某些爱好。孟星河为了感谢她,当然要投其所好才行。旁边的李治却是好奇,晋阳什么时候喜爱吃糖葫芦了? 小兕子看出了李治的疑惑,悄悄拉过他,道:“哥,你可不许揭穿我的秘密。不然我以后就永远不理你了。” 这个小妹,还是那么顽皮,看她脸上那丝苍白,李治小声道:“我看这人的样子,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和他随便交往便是,千万不要忘记自己身份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兕子接连点头:“哥你不知道,他就是萱姐姐经常提到的梦中人。” 听到萱姐姐三字,李治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道:“真的?他就是萱夫子所说的梦中人?” “嗯,千真万确。他就是准备到长安参加科考的桃源学子孟星河。”小兕子就像现好奇的东西那样,忍不住多看了孟星河几眼。 先前没有在意这个人,经小兕子这么提醒,现在轮到李治好奇了。这人看起来二十不到,居然就是萱夫子口中念念不忘的梦中人。不过他立刻想到,在江都见到此人写的那篇文章和萱夫子家中有篇文章极为相像,顿时就相信了小兕子的话。 见这兄妹二人在那里切切私语,孟星河不掺合其中,挪动身子往前面走去。举目向四周望去,突然看见前面有一艘官船异常熟悉。他仔细看了几眼,现官船上那个窈窕的人影,站在船头呆呆望着眼前滔滔江水。孟星河心中突然暖暖的,扯开嗓子,甩着膀子,老远吼道:“梦蝶小宝贝,我在这里。” 后面二人听他大声的叫喊,立刻惊讶的望着他。小兕子更是不解望着前面的官船,神情颇有几分异样。 “大哥、薛仁贵、罗峰,我在这里啊。”眼看前面那艘官船飞快消失,孟星河恨不得插上两只翅膀飞过去。 无论他怎样呼喊,前面那艘船如同没听见一样很快便没了踪影。如此情况,孟星河面露苦笑,像是被人抛弃那样苦不堪言。 就在他陷入苦恼的时候,身后的小兕子突然道:“公子快看,那艘官船又回来了。” 小兕子的话,给了孟星河无尽的希望。抬头一看,果然见先前已经消失的官船又开回来,他立刻来了精神,更加大声的吼着,还不忘感谢了小兕子一句。 “小宝贝。” 随着前面那艘官船慢慢使近,孟星河终于看清楚船头那个翘期盼的人儿,几日不见她眼睛已经哭的肿肿的,人也消瘦不少,孟星河心疼的喊了一句,对面船头那个消瘦的人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相公。我的相公。梦蝶错了,梦蝶再也不和你分开了。”经她这么一喊,周围迅围上来许多人,都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孟大哥……” “三弟……” 声声诚挚的呼声从对面船头传来。孟星河心中暖,还没等他作答。对面的梦蝶已经跃起身子,就像一只飞来的蝴蝶,飘到了孟星河所在巨大官船上。 “相公……呜呜……梦蝶错了……”梦蝶已经扑到孟星河怀中,紧紧抱着他小声哭泣着。 “哦,小宝贝别哭了。相公抱抱,看有没有变轻。”孟星河伸手将梦蝶抱在怀里,脸上立刻暗下来,道:“老实告诉我,最近几天是不是在减肥。怎么没有以前重了?” 孟星河说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下次不许这样了,不然我就家法伺候知道吗?” 听他说要用家法,梦蝶脸蛋红。看见这个嬉皮笑脸的相公又回到自己身边,梦蝶轻轻靠着他肩膀上,两行眼泪慢慢从她眼中滑落,细声软语道:“相公,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傻瓜,我是你相公,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心中不要自责了,现在我平安回到你身边,以前生过什么都让它过去吧,今晚我还找你双修呢。”最后一句,孟星河说的很小声,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知道梦蝶心中肯定还在为当日之事困扰,孟星河尽量安慰着,否则以梦蝶的脾气,恐怕不容易放下。 梦蝶躺在他怀里小声泣缀着,丝毫不介意孟星河身后还有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在看他们夫妻二人相互述说衷情。 抱了梦蝶许久,孟星河才将她放下来,道:“好了,别哭了,后面还有人看着呢?” 想到后面还有那两兄妹,孟星河赶忙为梦蝶介绍道:“这位叫小兕子姑娘,你相公就是她从江中救起来的。” 孟星河替梦蝶介绍眼前这个比较文静的女子,梦蝶一眼就认出了当初在江都有过一面之缘。立刻感谢道:“谢谢姑娘救了我相公,这个人情梦蝶记下了。改日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梦蝶虽然是魔女,可还是恩怨分明。孟星河心中感概,让这个小魔女屈尊也是他用命换来的,不容易啊。 小兕子看见孟星河同这个蒙面女子如此交好,先前又听他们相互称呼相公、宝贝。苍白的脸上淡淡笑了笑,望着前面渐渐浮现的巨大码头,黯然道:“哥,风有点大,我先回房去了。”她说着拉了拉宽大的貂裘,已经往自己房间走去。 第七章 百花大会(上) 小兕子回房后,很快就看见东都码头了。 作为唐初时期,东都、西京与中原腹地一带最重要的交通枢纽,西达突厥、东近齐鲁、北通辽东、南接江浙的城池,在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的位置不亚于西京长安。而且这里曾是隋朝的国都,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经济基础,更是富甲天下之地。单单一个码头,数百艘来往的官船停泊靠岸,其繁华程度可见一般。 待乘坐的官船靠岸,孟星河牵着烟梦蝶和自家兄弟碰面。后面的小兕子和李治也跟随上来。两伙人聚集在一起队伍壮大不少,同时嬉笑玩闹的声音,吓的周围许多商客游人自觉避开几尺。 “孟大哥……” “三弟。” 还是那些热情的声音将孟星河围住。看见大哥和薛、罗二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孟星河嘿嘿笑道:“终于到东都了,不容易啊。等会儿进城找一家好点的酒馆,大家好好喝几杯。” 孟星河感慨良久,赵浩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啊,终于到东都了,今晚我们兄弟一定要不醉不归。”赵浩然大男子汉,说这句话时,眼睛也湿润不少。自从孟星河落江之后,这几日在大运河上来来往往跑了无数次,甚至还派人沿河而下往江都方向找去。现在看见孟星河平安出现,只觉得浑身轻松,以前做过什么都值得。 两个小鬼听说要喝酒都来了精神。薛仁贵和罗峰立刻清点从江都带来的血煞成员,除了派出去的不在之外全部集合完毕。向孟星河打了声招呼,就让几人率先进城安排歇息的地方去了。 这血煞成员中有衣食住行方面的能人,带在身边就好比随身携了后勤部队,有他们去安排行程事宜孟星河比谁都放心。 在码头简单逗留片刻,孟星河一行人就往东都城中走去。 “大哥,后面那两人,你认识吗?”在前往东都城路上,罗峰似有疑惑的看了眼孟星河,然后将目光转向后面小兕子两兄妹。 “有过几面之缘,我这条命还是小兕子姑娘救下来的呢。怎么,你认识他们兄妹?”孟星河浑不在意说了句,罗峰“哦”了一声,不答话。孟星河将目光望向前面,见远处人潮涌动黑压压一片,他又笑着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东都怎么如此热闹。” “傻瓜,今天是三月三,东都一年一度的百花大会。”梦蝶靠在孟星河身边,用手戳了他脑袋几下:“我记得小时候,师父经常带我来参加这百花大会,今天不知道她是否在这里。” 想到小时候赖在师父怀中参加百花大会的时光,梦蝶习惯性将脑袋偏向四周,看有没有师父的身影。只见前面人影丛丛,哪里能看见。梦蝶哀声叹息几声,默不作声。 孟星河到有几分好奇。那天听小兕子提及过百花大会,今天见梦蝶也是如此怀念,他将她抱在怀里温柔问道:“小宝贝,什么叫百花大会,说与我听听,等会儿就算陪你把整个东都逛完都行。” “百花会都不知道,简直笨的可爱……”梦蝶冲他甜甜笑了下,明亮的美目中生出几分小女人的姿态。望着前面拥挤的人群道:“东都三月又初三,家家摆花门前落。谁家郎君前来赏,折走枝头换作春。” 一儿时的民谣从梦蝶口中说出,她突然靠在孟星河怀里,小声道:“这百花会,故名思议,就是赏花会。农历三月初三,又叫上巳节,是未婚男女踏青相会、插柳赏花,相互交往的日子,那家只要有未嫁的女儿,都会在自家门前摆上鲜花,若有少年郎路过门前,摘下一朵,待男女见面后情投意合,就可以结为夫妻。现在你该知道了吧。咦,相公,你去人家门前做什么。” “我采花……哎,好久没当采花大盗了,手法生疏啊。”听梦蝶的解释,孟星河就暗叹古代真是好,那些传统节日保留的完好无缺。这赏花会摆明就是给那些未婚男女制造机会的时机。他大名花柳先生,这采花插柳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看见远处一家门前摆放的几盆鲜花,孟星河手痒,立刻就伸出了魔爪作害。 “哼……给我回来……”梦蝶飘到孟星河身边,一把拉住他衣襟道:“这里谁都可以采花,唯独你不可以。你要是敢采,等会儿我就折柳送给别的少年郎。” 相威胁我,对不起,我偏吃这套。孟星河立刻围在梦蝶身边,就算隔着遮巾,也在她脸上啄了口,道:“小宝贝,认识你那么久还没见你送过我什么东西。等会儿送我两枝柳条好吗?我保证明年就让柳条变成柳树。” 被他甜言蜜语攻擂,梦蝶很快就软了身子。媚眼如丝的看着孟星河,他说什么都依了。嘴里只管嘟囔道:“相公,给我买两串糖葫芦好吗?” “恩,好……”孟星河回答的比较爽快,幸好这个时代街头卖的只有糖葫芦,不然要是自己认识的女人每人都选择不同的零食,还不把他累死。 在梦蝶腰上捏了捏,孟星河屁颠跑到前面卖了几串糖葫芦回来。 刚想递给梦蝶的时候,想到那日对小兕子的承诺。他急忙四处看了眼,见身后不远处小兕子手中拿着一枝折来的杨柳晃来晃去,既然都为梦蝶买了,干脆慷慨,连小兕子的也算上,免得等会儿麻烦。 孟星河用上这招借花献佛,搂着梦蝶来到小兕子身边,递给她几串糖葫芦,道:“小小心意,希望小兕子姑娘能收下。对了,听说今天是百花大会,不知两位有没有时间,我们相邀游城如何?” 望着眼前这对兄妹,孟星河诚挚邀请。小兕子看着他淡淡笑了笑,道:“恩,有劳公子。” 只要这个妹妹同意的事,旁边的李治也不敢反对,只好随着孟星河二人漫步在城中逛起了百花大会。 有这两兄妹在,孟星河也不敢和烟梦蝶多多亲近,只是适当牵着手,中规中矩走着。 他四人俊男美女组合,所到之处都引来大片目光。特别是孟星河,总是露出那人畜不欺的笑容,和那颇为桀骜的眼神,立刻让周围很多出游的小姐蠢蠢欲动,多次想把手中的杨柳送给这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公子。当看见那公子身边两个白衣女子时,都暗自咬着朱唇徘徊的走过。 梦蝶神秘而妩|媚,小兕子文静中透出的高贵,都为孟星河省去不少女子的勾搭。同行中的李治,倒不为这百花大会兴奋,看着如此繁华的东都,他由感而道:“国之社稷,民生为重。朝廷轻徭减赋数年,终于换来安定的太平盛世,实乃国之幸事啊。我早听说这东都刺史,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今日所见果然实至名归。” 也许是眼前的百花大会太过热闹,看到兴奋处李治竟然高兴的笑起来。 相比战火滔天的悲壮,繁荣昌盛更让人觉得国家的强大。他身为皇子,自然希望国家安定民生淳朴。眼见这东都的百花大会一派祥和,民众同乐,也证明了大唐国力的富庶,已经渐渐迈向盛世的渠道。 孟星河并不想扫大家的兴趣,这百花大会虽然热闹,但仅仅是东都这种重要的城镇,才会让里面的人民安居乐业。像自己远在桃源的家乡,贫苦百姓更不在少数,哪有心情时兴这百花大会。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盛世背后,终究是一场烟云。孟星河知晓历史,唯有默默看着眼前欢快游城的人群,希望他们能珍惜现在的时光。 “滚开,滚开,别挡我家少爷的路。” “叫你滚,还待在这里,踢不死你。” “啪嚓。”响亮的巴掌声传出。 就在孟星河伤怀民生的时候,离他四人不远处,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不断踢打周围的人群,其恶劣的行为,颇有几分街头流|氓的样子。 不多时候,那群家丁后面,簇拥而出一个头戴白玉冠,身穿金丝绣边锦袍的胖公子,正迈着臃散的步子昂而来。那胖公子手中摇着一把白玉折扇,看见身边有漂亮的女子经过,直接笑吟吟的走上去,伸手调戏道:“小妞,来,本少爷亲一个。”说着,胖公子送上了自己的猪嘴。 远处的孟星河心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号称花柳先生,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个泡|妞高手,可与那胖公子比起来,简直算不了什么。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见那胖公子丝毫不在意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直接亲了一个女子,而且还将那女子抱在怀里摸来抓去。难得看见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孟星河真想过去和他拜个把子,结个草根兄弟。 那女子被胖公子轻薄,已经像失了魂那样,推打着道:“爹……爹……你在哪里呀?” “叫啊,你越叫,本少爷越兴奋……哈哈……叫吧,使劲的叫,别说是你爹,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本少爷照样非礼你。”胖公子得意在女子身上揉捏几下。他带来的那群家丁却是见惯不惯,使劲吆喝周围路过的人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瞎搅合。 听见女子的呼声,远处一个牛车上卖炭的老头才急忙赶过来。见自己亲闺女受到如此轻薄,他举着手中的棒子就往胖公子打去。 “打死你个天杀的贼子……”老头举着棒子,摇摇晃晃打了过去,还没接近胖公子,已经被他手下的家丁一脚踹飞到地上。 “闺女……别怕,爹在这里……”那老头被踹了一脚,依旧坚强的站了起来,可是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咳嗽几句,竟然吐出血来。 “爹……”女子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处境,担心的叫了几句。 那老头看见自己亲闺女还在那贼子手中,脚步蹒跚的冲了过去:“天杀的贼子,老夫和你拼了……” 他吼了一句,似以奋力夺女。胖公子见这老头是个打不死的贼货,狠狠在他闺女身上捏了一把,那女子疼的叫出声来。胖公子也不理会,直接骂道:“给我打死这刁民。往死里打。打到他爬不起来为止。” 胖公子吩咐一声,身边的家丁已经撅着袖子准备干架。 这种场景,那卖炭老头还不被人打死。四面围观了数百人,也没见一人上去帮忙。孟星河已经放开了梦蝶的手走了上去。 “兄弟,先别打,等我也来参加一个。” 第八章 百花大会(下) 胖公子那群家丁已经架住老头,正准备一阵痛打。那知道远处却传来不疼不痒的声音,接着看见有个青衫书生笑吟吟走过来。那群家丁都没有见过孟星河,自然认为他是好事者,立刻分出几个家丁,撅着袖子向他走去,眼神颇为凶恶,道:“穷书生,不想吃拳头,就立刻滚远点,这里不干|你事。” 孟星河衣着打扮的确老土,连那群家丁看上去都比他光鲜。家丁们都深知现在的穷书生愤世嫉俗,特别爱打抱不平,以前就面对过此等事情,应付起来自然娴熟无比。 面对恶语,孟星河只是笑了笑,道:“道友,日头天正,杀鱼扯网、盘石舀水,是不是太过心急了。我看你那相思不行,抵不过那金母玉童,若硬要强拐强卖,只怕落话落实,损了你一世英明啊。” 和旁边围观之人想的不同,原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书生会化身救美的英雄,谁知道他却在那里说了一堆难懂的话,立刻引起众人好奇。 周围切切私语声不绝,那胖公子仔细看了眼孟星河,突然吩咐手下的家丁别妄动道:“敢问兄台烧几柱香、拜几尊神,神下供奉有几个人。” “烧单香、拜三神、供奉小鬼有七人。”孟星河笑道。 胖公子听他如此回答,立刻放开手中女子,笑着道:“佩服,佩服。在下,三香、无神、供奉小鬼共两人。在兄台面前,亦称小友了。”胖公子已经来到孟星河身边,伸手招呼,手下家丁就放开了那老头。而先前被他轻薄的女子立刻哭啼的跑过去,眼神无助的看着孟星河,在她惊愕的脸上也能看出几分欣赏和感谢。 “哈哈……”孟星河大笑几声。丝毫不顾周围多人不解目光,道:“我道中人,不分大小。桃源孟花柳,敢问兄台道号?” “哈哈……东都,花下亡。”胖公子很热情的将手搭在孟星河肩上,立刻客气道:“孟兄,既然有缘相见,小弟做东,为你前面的小鬼奉点香火如何?” “这恐怕不好吧。”孟星河向胖公子打了个眼色,道:“今有神明护体,百事顺利,所有小鬼全部回避,香火就算了。” 胖公子已经懂他的意思,打了两声哈哈道:“孟兄,青山不改,后会有期。日后若还在东都,我花下亡一定舍命相陪,今日百花大会,还有许多乐子等着我去寻,先行告辞了。” 虽然在孟星河面前,胖公子显得很谦虚,可对付其他人还是那样嚣张。同孟星河说了几句后。他已经吆喝自己家丁从围观人群中踢开一条路,在一片咒骂声中,继续往远处风流快活去了。 “谢谢花兄,给在下一个面子。”见胖公子远走,孟星河客气相送。那被胖公子欺负的爷俩搀扶走上来,不停感谢孟星河大恩。 “公子,谢谢你。”看着孟星河这个如同天神般的人物,那被轻薄的女子含糊说了几句,就扶着自己年迈的爹向远处卖炭的牛车走去。 孟星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的事情,算不上大恩。说过“不用谢”之后,就走回了烟梦蝶身边。他本以为自己不动刀动枪,就做了件好事,烟梦蝶可能会奖励他一个吻。哪知道才接近那小妞身边,膀子就钻心的疼起来。没等他缓过神,梦蝶小姐扯过他的手臂,附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实告诉我,烧香、拜神、供奉小鬼,是什么意思,不然今天有你好果子吃。” 好浓的火药味,这小妞难道是个定时炸弹?周围如此多人,孟星河不好大声将先前和胖公子对话的意思讲出来,只能贴在梦蝶耳边小声解释,然而换来的只是美人嗔骂的声音。 “呸,龌龊的人。说那些话也不害臊。”梦蝶狠狠在他腰上拧了下,气愤往前面走去道:“你还真是能耐,一人供奉七个小鬼,腿不软吗?” 孟星河号称脸皮够厚,也抵不住梦蝶的话。靠,这小妞看来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啊,竟敢质疑我的能力,下次一定要通宵达旦才行。 他心里无耻想着,身子却迎了上去,死缠住梦蝶的手,道:“人很多,我牵着你免得等会儿走散。” 梦蝶“恩”了一声,算是答复。从嘴里说出的呢哝暖语,软绵绵的,恰是要**人心道:“相公,我们去前面求支签好吗?” 孟星河早就看见了前面那座宏伟的庙宇,反正都是出来闲逛,依了烟梦蝶道:“听你的。不知道小宝贝想求支什么签。婚姻?前程?还是求子?我个人认为求子的比较好,可以知道老天要多久才能让你当上娘。哎哟,腿断了。” 孟星河干嚎一声,梦蝶已经瞪了他几眼。“没个正经。不说胡话,你会死啊。”她哼哼骂了一句,已经来到庙宇前求签的摊子上。 今天是百花大会,前来拜佛的善男信女不在少数。孟星河同梦蝶去求签,小兕子兄妹则是借口到庙里参拜去了。 “姑娘,求签呀。”见梦蝶和孟星河二人在签摊前徘徊,解签的大师好心说道:“姻缘、命途、富贵、前程,皆可求解。不知姑娘想求什么样的签?” “求子的。”孟星河突然从梦蝶背后钻出来,嬉皮笑脸道:“我们求子。大师给我们解一解这支签。” 他说着已经伸手往那签筒里抓去。 “作怪!”梦蝶打了他手一下,细声道:“麻烦大师给我们解一解这支签,是关于命途的。”她瞪了孟星河几眼,抽出一支签递给解签的大师。 大师接过梦蝶递来的签,看了眼,道:“姑娘,这支签是为男子求的吧。” 梦蝶看了眼孟星河,点了点头道:“恩,小女子愿听大师高见。” 照着签中的意思,大师淡淡笑道。“高见没有,若姑娘求的是命途,那这支签就是上上签,那个男子以后命途一定富贵非常,注定多福多寿。” 这老头有几分道行呀,知道那男子就是我,尽挑些好话来唬人,无非想多骗点香火钱。孟星河不以为然,鬼神之事他向来不信,心里虽然不在意,嘴上还是焦急问道:“那依大师所说,此签难道还有其他意思?” 解签大师笑道:“若这位姑娘在求签的时候,一签求两事,那此签就有两种签意包含在里面。公子若不信,请问问身边的姑娘就知道了。” 看梦蝶眼中表情,孟星河就知道大师猜对了。他也没问,从怀中摸出碎银,放在旁边的功德箱中,拉着梦蝶就往外面走去。 既然求到上上签,那还不是好事。以后命途一帆风顺,晚上做梦都会笑啊。至于梦蝶还求了什么,看大师的表情恐怕不是好签,孟星河干脆打退堂鼓,不听那些骗人的把戏,免得影响了小宝贝的心情,说不定还影响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呢。 孟星河努力笑着,尽量给梦蝶比较轻松的氛围。来到签摊远处,望着前面双双对对的男女站在一颗姻缘树前将手中的红线绑在刻有姓名的木牌上,往姻缘树上掷去。如此讨好梦蝶的绝佳机会,孟星河怎能放过,迅买来红线和木牌,写好两人的名字,就冲着梦蝶笑道:“小宝贝,看你英明神武的相公,是怎样越众人,将这红线掷到那姻缘树顶端的。” 他迅气沉丹田,做出要投标的动作。梦蝶见他傻里傻气的样子,又气又笑道:“笨蛋,哪有你这样掷红线的。应该是这样……看好了。” 梦蝶边说,边演示。孟星河这才知道原来投掷拴有红线的木牌,需要男女双方各掷一半,同心协力扔到对面的姻缘树上,只要挂在上面,两人今生就会结为夫妻,而且挂的越高越是幸福。 原来是这样啊。孟星河立刻顿悟,看见梦蝶终于笑了,他立刻胡说道:“好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共同使劲,创造性福生活。我喊一二三,我们同时扔向树顶怎么样。” 梦蝶默默点头,全听孟星河当总指挥。 “一” “二” “三” 第三声出口,他二人同心协力,笑着将手中绑着两人姓名的木牌扔了出去。 红红的弧线在空中划过,就像一条单色彩虹。片刻之后,那绑着两人姓名的木牌,挂在了姻缘树最高的地方,摇来晃去,就像两串铃铛碰在一起,让周围很多没有成功的男女顿时垂气不少。 孟星河喜气洋洋的在梦蝶脸上啄了口道:“宝贝,这辈子谁也把我们分不开了。告诉我先前你还求了什么签,憋在心里难受,我同你一起分担吧。” “不行……”梦蝶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坚定回道:“现在我不想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那么神秘?不会又是我的问题吧。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梦蝶连命途都为自己问了,顺便问问姻缘,也在常理之中。老子现在都有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了,还怕个求的姻缘。此次上京考完科举,就捞个小官回桃源,好好把三位夫人伺候周到,把娘亲接到桃源县城,偏安享受生活岂不痛快。 孟星河心里打好了算盘,全然放下心中的疑惑。正与梦蝶相互玩闹的时候。只见那姻缘树旁边,不少男女冲忙跑到这庙宇前的街道上挨个站着,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来临,急切而又满怀希望。 一时间。庙宇前面那条大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都挨在一起站在街边,在大街中间留出一条宽阔的过道。等待远方重要人物来临。 远远看见前方大街数十只彩狮开路,后面跟着许多提蓝少女撒花引路。锣鼓声、唢呐声,震耳欲聋,一条条彩色的仪仗随风飘摆,一艘巨大的撵车,在那热闹的把戏下缓缓驶来。 这热闹的架势,就和那些大官出来视察民情差不多。街道两旁的欢呼声异常雀跃,有的甚至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声呐喊起来。 “仙姑……” “仙姑……” 在声音滔天中,梦蝶已经有些激动的拉着孟星河的手,往那行驶而来的巨大车撵跑去。 “相公,师父来了。” 第九章 红豆小师妹 你师父不是魔门的宫主吗?在东都怎么如此受人欢迎?孟星河脑中乱成一团,身子倾斜,已经被梦蝶拽了过去。 那巨大而豪华的车撵,就像可以移动的宫殿,由几匹高大的骏马缓缓拉动前行。街边无论男女老少,都用比较虔诚的表情,目送那辆粉色车撵开过。其滔天的欢呼声,阵阵传出,将数里长街装缀成欢送某位重要人物出巡那般热闹。 在梦蝶的带领下,孟星河只感觉双脚生风。穿过那群散花玉女,很快来到巨大的车撵前驻足而立。 “师父,小蝶回来了。”梦蝶小声说着,顺道将孟星河拉在身边。道:“还有小蝶的相公,也将他一并带回来了。” 车撵里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过了很久,车撵上用来遮挡的珠帘被挑起一端,一个身穿红色短袖的女子,已经钻了出来。 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合身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约见半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欲遮欲掩。素腰一束,竟不足盈握,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只盖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裙。五官精致而娇蛮,着实讨人喜欢。 见烟梦蝶站在车撵外面,那红衣少女乖巧的跳下来。欢喜拉着她的手,道:“阿姐。你回来啦。”她说着就像还没成熟的女子,扑在梦蝶怀里,撒气娇来,言语中有些孩气,可也添了不少女人味。 看见这个红衣少女,梦蝶开心笑起来。伸出双手,就像姐姐那样疼爱着,道:“才两年不见,红豆已经出落的如此漂亮了。我都快抱不起你啦。”梦蝶笑谈着,继而问起来:“对了,红豆,师父在撵上吗?” 红豆摇了摇头,道:“没有。师父她出去。前几日有人从长安送来一封信,师父看后一声不响就走了,所以这百花大会,只有我出来充数,替师父恩施民众,打点那无遮大会。现在阿姐你回来了,这项任务就交给你啦,谁叫我笨,打理不好呢,嘻嘻……” 红豆甜甜说了声,像是在撒娇。梦蝶戳了她鼻子一下道:“就知道偷懒。那些恩施民众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师父早就准备好的,我拿出来用就行了。”红豆接连点头。已经掰着手指道:“药材,粮食,衣服,还有棉被,钱财,都准备完毕,等会儿就派给那些民众。” “算你还有心去记住。”梦蝶赞扬一句,红豆已经笑的乐开了花。 她两姐妹在这里话家常,旁边受到冷落的孟星河已经站不住脚了。周围有如此多的人在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又插不了嘴,脸上自然没有光彩。看着那短衣短裙的俏小妞,既然是梦蝶的师妹,孟星河也不客气,挺了挺腰板,厚着脸皮插嘴道:“两位小姐,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家丑不可外扬。” “呸——”两位小姐同声骂道。梦蝶才想起还有孟星河在身边,刚想拉他过来,向自己小师妹介绍自己的相公。哪知道那红衣少女看了孟星河一眼,已经愤怒的双眼冒火,“嗖”的一声,就拔出随身佩挂的小弯刀往孟星河砍去。 “喂,小妞,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居然掏刀子,你是泼妇啊。”孟星河可不想才和这小妞见面就被她劈成两半,赶忙躲在梦蝶身后小声咒骂道:“你不要以为我看起来斯文,就以为我是吃素的。告诉你,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照样骑着你暴打。”我靠,孟星河擦了把冷汗,梦蝶的师妹简直比她还霸道,用蛮不讲理来形容,都觉得太赞美她了。 “红豆,你做什么?他是你姐夫。”见自己相公被师妹追杀,梦蝶也站出来护短,道:“他这人虽然口无遮拦,但也不至于要他性命啊。你给我停手,不然以后别叫我阿姐。” 还是老婆好呀,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这边,就算小师妹都会同她翻脸,老子真是感动的要死。孟星河望着那个举着弯刀的小师妹,脸上淫|荡的笑了起来,得意的表情越浓厚,其傲慢的态度着实欠打。 在师姐面前,红豆小师妹终究没有砍了孟星河,不过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愤的跳上车撵去了。 “好险,差点做了刀下亡魂。”孟星河拍了拍胸口一本正经叫苦。梦蝶没有听他这些后话,直接赏白眼道:“还不快上车去。对了,你什么时候惹了红豆,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你问我,我上那喊冤去。孟星河狠狠蹬上车撵,道:“不知道,或许是她看不惯我长的太帅吧。你知道的,我这人就算低调也是很出众的。” 如此没有品位的话,只有孟星河说得出来。梦蝶直接不理,推了他一把,两人就钻进了车撵中。 这巨大的车撵,简直就是移动的房间。坐在里面,感觉像闯入金屋。踩在红色地毯上,软绵绵的就像在踩棉花。多种金石玉器古玩字画将车内装饰的异常精美,处处透出古色古香的韵味。几张铺有虎皮的椅子成对排摆放,既然进来了,孟星河也不客气,直接选择一张坐下来。 他屁股才落下,立刻看见对面的小师妹又拔出弯刀,脸色难看的指着他道:“谁叫你坐我师父的东西?立刻滚起来。” 孟星河可不是听话的人,红豆小师妹叫他起来,他却偏偏不起来。反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戏谑道:“我不起来怎么样,来杀我呀。忘了告诉你,我这人忍耐有限度,通常喜欢用温柔的方式将别人悄无声息的消灭掉。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不信去问问你阿姐,她会告诉你的。” 孟星河非但没有妥协,反倒摆出自己强硬一面。红豆小师妹不屑笑道:“对呀,只知道偷袭的人,当然只会做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杀了你,只怕会辱没我干净的银刀。” 她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巨大的蜘蛛。那蜘蛛背上的花纹比较奇怪,呈五色摸样,四肢如同钢铁般牢牢抓在小师妹手掌上缓缓爬动。单见那五彩蜘蛛就让人毛骨悚然,更别说放在手中把玩,可见梦蝶的师妹是何等歹毒,惶然不让她这个魔女。 孟星河不自主蠕动了喉结。对面的小师妹要做什么,他如何不知,不等她动手,孟星河已经飞快的跳起来,远离那危险的小师妹,道:“那个,最可爱的小师妹。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恩怨拿出来说个明白,免得藏在心里不舒服。大家都是读书人,动刀,动枪,用暗器,还有施毒,都是不文明的行为。” 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小师妹手中的五色蜘蛛有没有剧毒。孟星河退而自保,算是万全之策。 这个男人真是善变,先前还说的理直气壮,片刻就变了另一种态度。真不知师姐如此优秀的女子怎么会看上他,小师妹愤愤不平道:“和你这种卑鄙的小人,用不着讲文明。今天我就要报仇。” 小师妹虽只有十五六岁,可凶起来的样子比梦蝶还霸道。她抬手就想把手中的五色蜘蛛扔到孟星河身上报仇。处在他们中间的梦蝶实在是无法忍受下去。一个是自己相公,一个是自己师妹,两人见面就水火不容,如今更是剑拔弩张,在不管管,还由他们闹上天不成。 “好了,都给我住手。”梦蝶颇为威严的说了声,然后拉着孟星河的手道:“红豆,这是师姐的相公,她以前若是欺负过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看了看孟星河得意的样子,梦蝶小姐又扯了他一下说道:“相公,这是梦蝶的师妹红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和一个孩子打打闹闹,不嫌羞人吗?” 生怕两个不知道现在的关系,梦蝶很明白的介绍一次。她就想看看,自己都说出来了,两人还敢不敢当她面动武。 孟星河看出梦蝶脸色不佳,只顾笑道:“你知道的,我其实是很低调的人……通常不会招惹别人的,到是你小师妹,天生好动,想和我切磋,**无奈啊。” “还嘴贫……师妹是什么脾气,我比你清楚的多。”梦蝶甩开孟星河的手,走到红豆身边,拉着她道:“告诉师姐,他以前是不是惹恼过你?” 小师妹没有直接回答,望着孟星河哼了两声道:“他做过什么坏事,心里比谁都清楚。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的。” 孟星河头上冷汗瀑流。小师妹的话,怎么那么有想象力,难道是以前的孟星河惹出的风|流债?若真是这样,就算老子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天大的冤枉啊,孟星河唯有装出无辜的表情看着两位女子,真心希望梦蝶能体谅他凉飕飕的心。 梦蝶瞪了孟星河几眼,从她眼神里传出的信息,孟星河就知道私下还会被严刑拷问。讪讪笑了几声,转过头去避开梦蝶的目光。 他这样做,更体现心中有愧。梦蝶暗哼几声,声音虽小,传进孟星河耳中,就像在打鼓那样,轰隆隆的。孟星河向前瑟瑟走了几步,想缓和冲突。没等他注意,却听见车撵外边一个清雅的声音传进来。 “大公主,西厢到了。” 第十章 云姨 “大公主?”听了这个称呼,孟星河差点跳起来。自己的老婆是公主?我日啊,那老子岂不是驸马爷,公主的丈夫,皇帝老儿就是我丈人? 心眼悬到嗓子上,驸马这个名号有点唬人啊,胆子小点都会昏厥过去。 不敢相信自己听的是事实,孟星河疑惑的望着梦蝶,表情有些苦恼。不知道这小妞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说出来,不得不让人感觉到她的神秘。 看他眼神就知道孟星河想问什么,难得见他吃瘪,梦蝶扑哧一笑,得意道:“怎么,一句大公主,就把相公吓成这样。那要是真正的公主,还不把你吓傻。好了,我家的傻子,**子怎么会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呢。快下车吧。” 有梦蝶的排忧解难,孟星河才恍然大悟。老子真是傻的要命,梦蝶要是大唐的公主,怎么还敢加入魔门,公然造亲爹的反,难道是好玩吗?孟星河鄙视了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脸上笑起来道:“不是公主就好,若梦蝶小宝贝真的是什么大公主,那可就害苦我了。要知道,我们大唐朝的驸马一辈子只能取公主一人,难免有许多不痛快的地方……” 孟星河本来还想说男人三妻四妾后宫大片的话,看见梦蝶不善的表情,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先于两人跳下车撵来,孟星河看见了先前那人说的“西厢”,说白了就是一座比较陈旧的大道观。青砖泥瓦,红泥围墙,门前种植许多开着小花的树木,颇有几分静逸。那剥落红漆的大门半敞着,已经有俾人为他们推开,做出了请进的姿势。 梦蝶和小师妹已经绕过孟星河前去。突然有个身影窈窕的女子,披着一件鹅黄色流沙裙,面罩轻烟白花遮巾,从那扇门中娉婷而出。 那女子纱裙拖地,说不出的风姿卓越,浓而细长的柳眉下,一双桃花眼眸颇为勾人,放佛会说话那般美丽。见梦蝶和小师妹二人归来,那女子漫步飘过去,淡淡道:“小蝶,红豆,你们回来了。” “云姨?”最先出声的是小师妹红豆,见那个绿衣女子,已经高兴的投进了她怀抱。而梦蝶站在旁边,看见这个,竟然高兴的哭出声,道:“云姨,小蝶回来了。” 那个叫云姨的女人,见烟梦蝶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慈爱的笑了起来,道:“回来了就好。对了,后面那男人是谁,怎么如此无礼,才来我道观,就开始胡来了。” 云姨如此说话,梦蝶和小师妹才看见后面跟上来那个男人,正在和一群道观里修行的花季少女有说有笑,根本就没有这里当成清修的地方,不惹人生气才怪。 梦蝶有些头疼,这个人怎么到了这里还如此流性。要是以后师父见了他,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呢。 “咳咳……”梦蝶咳了两声,好心提醒。孟星河知道娘子传达的信息,立刻和身边那群道观修行的少女告别。笑吟吟来到她们三人跟前。见那个貌美的女子,不善意的盯着自己,孟星河脸色平淡,没有任何胆怯道:“小弟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还请这位姐姐多多通融。我看姐姐慈眉善目,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吧。” 只要是个女的,孟星河的出招的方式就是,先无赖、再无耻、最后无敌。所以,也只有他一人才能说出,如此第一无二的话,恳求中带有逼迫的味道。 “你给我老实点……”孟星河腰部烫,已经被梦蝶施了暗手。这道观里,最恨见到时间男子嘴贫,孟星河想耍嘴皮子,却不知是这里的忌讳。梦蝶赶忙圆场,道:“相公,这叫云姨,是我和红豆的二师父。” 云姨?我靠,我看是你姐还差不多。眼前这女子不过二十几岁,比梦蝶大不了多少,让孟星河叫姨,那不是占他便宜吗。保持坚决不吃亏的原则,孟星河嘿嘿笑道:“云姐。小弟孟星河,幸会,幸会,来,握个手,增近彼此感情。” 他说着已经伸出自己那双骚动的手。这女子虽然和梦蝶一样遮着脸蛋,可那凝脂白玉般的双手,摸上去一定舒服。如此亲近佳人的机会,摸一摸不算亵渎吧。孟星河自我安慰。 云姨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孟星河的友好。梦蝶小姐却是急忙拉住他猴急的身子,白眼道:“你作死啊。” 梦蝶大声吼了一句。已经将孟星河押在身后,对着云姨笑脸道:“云姨。这是我相公。他这人就是这样,你不要生他的气呀。”她说了句,打了孟星河几下:“还不快向云姨认错。” 年龄不大,还想让我叫姨,以后逮着机会,非让你叫我叔。孟星河板着脸,终于低头道:“云阿姨。” “嘭——” 很大一声巨响。三个粉色拳头揍在孟星河腰上、背上、胸口上,让他吐了几口酸水。 “咳咳。”孟星河气卡在脖子里。妈的,三个拳头,除了梦蝶的稍轻点,其余两拳都是要命呀。老子这是遭谁惹谁了。叫了声阿姨,就吃拳头,要是胡言叫声老婆,你们难道还杀了我不成。全身吃痛,孟星河苦笑道:“两位姐姐,还有个丫头。男女授受不亲。我知道我强壮的身体对异性很有吸引力,你们也不用如此猴急想要摸一摸吧。我脱,我立刻脱给你们看行吗。” 孟星河立刻做出**的动作。 这种露骨的话比较奏效。三位女子立刻收了拳头。特别是云姨和小师妹两人,听了他话,脸蛋唰的一声红彤彤的,就像两朵盛开的杜鹃花那般红艳。就连梦蝶小姐是过来人,也受不了孟星河在自己师妹和云姨面前摆出那种厚颜无耻的摸样。恨夫太流|氓,她急忙羞愧的转过头去。 孟星河揉了揉胸口,还别说,这群小妞那拳头砸在身上,又酥又疼,特别是云姨,更有种说不出来的爽快感,要是能摸上一摸那肉|嘟|嘟的小手该多好啊。 “红豆,小蝶。快些进去吧。”好歹是见过世间各种秉性男子的云姨,虽然眼前此人说话没个遮拦,言语中颇有几分痞性,但想唬住她还需要火候。待恢复脸上的气色,云姨左右牵着二人的手,向道观里面走去。 就这样把我抛弃了?看着三个女子绝迹而去,孟星河有苦说不出口。看来那个云姨有点难办啊,有她在身边,想骗烟梦蝶和自己站在同条战线上,难度相当的大,更别说花言巧语骗在手里面轻薄了。 大步流星跟在三个女子身后入了这间道观。同外面目睹的陈旧古朴不同。观中建筑落差有序,随处可见,大多以宝塔为形状的雁塔,排开很远,一眼望不到尽头。从观中一条石道上路过,看见左右两边,数排雅致的厢房,成四合院的形式,被整齐的分割成无数小的单位。偶尔几棵苍翠的青松、摸样怪异,生长在那些阳光富足的地方,有风吹过沙沙作响。无形中舔了几分道家追求脱尘世喧哗的意境。那些用青砖搭建的花圃里,几乎种满了各种花卉,现在时值春季,满院竞相开放的花朵,就是一副铺在地上的百花争艳图,让整个道观处处充斥着清静。 这种地方,用来清修再适合不过。没看出梦蝶口中的魔门,居然如此舒适。要是这辈子能住在里面,简直就是为自己购置了一座占地几百亩的豪宅。而且还带天然的湖泊、草地,那日子过的怎一个好字了得。 孟星河就像一个穷汉,入赘到富豪家中,看见那厚实的家产,脸上淫|荡之气乱射,无耻的望向墙角一株盛开的红杏,高兴的念出声道:“有道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如此美丽的地方,还有有枝头红杏,等着哪家帅气的少年郎来采。云姨,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他嬉笑问了一句,已经跑过去,摘了一支红杏咬在嘴里,有些痞气道:“云姨,今日正是百花大会,不知道你们观中的花,是否也让人摘呢?我看这红杏不错,吉祥、喜庆,用来牵姻缘再合适不过了。” “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师妹已经听不惯孟星河这个大舌男人,转过骂道:“那红杏是当年云姨为她心上人栽的。就算出墙,也轮不到你来摘。哼,狗嘴里含红杏花,平白糟蹋了东西。” 这个小师妹,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弄得老子都快脸红了。孟星河腼腆一笑,轻轻将手中的红杏,交到云姨手上,道:“既然是姨夫的花,小弟怎么敢贪功呢,还是完璧归赵吧。” 他如此一说,云姨再次羞红了脸。从那双恰如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如同削成玉壁的双肩猛然颤抖了几下,动怒道:“小蝶,这个男人是不是你带来的?” “是……”梦蝶赶忙向孟星河使眼色,希望他在云姨面前,不要太流性了,要是惹怒了云姨,只怕自己都不好出面调解。 “那好,立刻让他给我滚出云梦斋。” 云姨不快不慢说了一句,愤然往前面走去。小师妹吐了吐舌头,打击道:“你这人脸皮厚的很,云姨是我们云梦斋最和善的人,数十年未曾动怒,想不到你这卑鄙小人才来片刻,就引起她的轩然大波,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第十一章 明月几时有 我靠,你就不会含蓄点,没看见你师姐已经变脸了吗?受到别人的逐客令,孟星河脸色灰暗,久待在这云梦斋还说他脸皮厚,反正自己在东都又不是没有落脚地方,说不定大哥等人已经在疯狂找自己呢。 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孟星河拍了拍衣服,转身就往门边退去。 这人怎么那么小气,说他两句,就耍小孩子脾气,真是气死人了。梦蝶深知云姨的脾气,之所以说那话,不过是气在心里,可能走的时候已经消了。 “相公,你要做什么?不会要走吧?”梦蝶立刻缠上孟星河双臂,睁大眼睛望着她,细声细气道:“你以前不是说,要陪梦蝶回魔门见我师父吗?现在却要离开这里,你是不是不喜欢梦蝶,以前尽说些好话来哄骗于我?” 听梦蝶小女人那样,倾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孟星河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她这个魔女一旦温柔起来,简直要人命啊,就算是钢铁,都能融化在她的软语中,屈膝就范。 女人只要耍起性子来,你就算有百张嘴都哄骗不好。孟星河哪里敢多走一步,立刻驻足顺手就把梦蝶揽在怀里,无限浓情,道:“瞧你说的。这么美丽的地方,我哪里要走,只是四处逛一下,熟悉这里的环境而已,免得晚上摸错了地方,闯进那些女眷住的房间。对了,小宝贝,你的闺房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好吗?” “你要死啊。”孟星河一下子耍起了无赖。梦蝶捶了他几下。有小师妹在面前,这个男人还如此无耻,脸皮之厚,很少有人比的上他。拽了拽他的衣服,梦蝶拉着孟星河往厢房走去:“别耍嘴皮子了,师父不在云梦斋,我先带你去厢房。” 孟星河还能说什么?有梦蝶在这里撑住,云姨哪里自然有她去说话。留就留吧,在云梦斋待几日,等见了梦蝶的师父就动身去长安。算算日子,只有几月就要科考了,东都离长安还有一段路程,这路上不能再耽搁了。 带领孟星河来到厢房,替他安排好一切,连被褥,床套,都是崭新拿来为他铺好。忙完之后,梦蝶才坐在床边,仔细叮嘱道:“相公,你先歇息吧,梦蝶就不陪你了。记住,在云梦斋中切不可乱跑,更不要乱说话。这里最恨那种善于花言巧语的男人,云姨脾气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我把你留下来。她都不会生气。若是在我师父面前,你还那般流性,到时候只怕连梦蝶都会受到牵连。” 这是什么门派,尽然如此恐怖。花言巧语怎么了,老子只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耍耍嘴皮,其他人我连话都懒得说呢。梦蝶的话,孟星河左耳进,右耳已经跑出,冲她嘿嘿笑了几声道:“快去吧,晚上我给你留门,到时候你悄悄钻进来就行了。” “讨打……”梦蝶扬了扬手中的宝剑,道:“你给我好生待着,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记住,千万不要乱走,迷了路,活该你受罪。” 也不知这小妞口口声声让自己不要乱跑,是什么意思。孟星河记住道:“放心啦,我现在就脱光了躺在床上等你如何?” 他说着已经在扒自己的衣服,梦蝶瞪了他一眼。嘭的一声就关门而去。 这小妞,越来越蛮狠了,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吗?躺在床上,孟星河满脑子都在飞运转。今日本来是在城中参观百花大会的,现在却来到了这云梦斋。以前梦蝶虽然同他说过,到东都陪她来魔门一趟,可今日来了,却见魔门非自己想像中那样?根据以往零散的记忆,魔门好像是盛世中的一伙乱党,为了隋末不甘心被李家算计的仇恨,多年盘踞在江浙一带进行反朝廷的斗争。令孟星河想不通的是,魔门既然是乱党,为何在这东都还能光明正大的活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李世民也不会傻到让一伙窥其李家江山的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横行吧。 孟星河脑袋乱糟糟的。自己把其中的各种关系,理来绕去也看不出有任何头绪。唯一得出合理的理由,就是,这云梦斋并非真正的魔门,只是打着挂羊头卖狗肉的招牌,将真正的魔门影藏在某个角落。然后在平日多做些善事,弄出恩施民众的道观假象来欺骗世人,暗地里却在江浙一带兴兵做乱,怪不得朝廷多年未把太平教乱党剿灭。连这重要的基地都未找到,就指剑乱射,就算灭的了一时,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太平教徒从这里走出,继续危害江山社稷,那朝廷就算年年打仗都起不到效果,带来的目的,反而让国库耗损过度,只怕到最后再次弄出隋末时民生哀怨的局势,天下只怕又将大乱了吧。 斩草不寻根,春风吹又深。既然有东都的云梦斋,那其他地方肯定还有更多大大小小的根据地,不断在各地作乱,不断向大唐施加压力,虽然一时不构不成多大气候,但细水流长,总有一天大唐王朝必定溃散。 这就是要亡他人国先乱其根基啊。越来越觉得太平教神秘异常,孟星河已经急切希望见到梦蝶的师父,看一看这个魔门的门主,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重的心机,简直担当得起巾帼枭雄四字。 幸好梦蝶没有学会她师父那些谋略,尽管她是太平教魔门的魔女,但还是一个纯真的小女人,偶尔在自己面前,还会耍耍性子蛮横一番,丝毫没有任何心机。 如此想来,孟星河多少有些欣慰,看来他不得不早日劝说梦蝶离开魔门,毕竟大唐江山还会在李家手中执掌多年,何必逆天而为呢。 他暂时放弃了所有事情,将心思放在梦蝶脱离魔门这件事上。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丫鬟受梦蝶吩咐将饭菜端进了孟星河房间。 “姑爷,大公主吩咐婢女将饭菜送了进来,请姑爷慢慢享用。大公主还吩咐了,姑爷夜里切莫乱走,她已经派人通知了姑爷的朋友,叫姑爷不用担心。”丫鬟甜甜说道。已经将八宝盒子中的饭菜,摆在房中桌上,四菜一汤,色香俱全,让人看后不觉唾沫直咽。 没想到梦蝶的安排如此周到。原本自己还担心外面龙帮的兄弟是否焦急,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孟星河心中暖暖,嘴上忍不住问道:“那你们的大公主,有没有说过今晚她会过来?” “大公主没说,不过她还在东厢和云门主商量事情,今晚恐怕不会过来了。”丫鬟没有任何心机,毫无保留说了句后,就退出了房间,道:“姑爷没什么事,小婢就先出去了,等会姑爷用完膳后,在门边叫声小婢就行。” 在东厢商量事情?端的是神秘啊。孟星河简单吃了几口,待先前那个小婢将桌上收拾完之后。他行动如猫那般轻巧就踏出房去。 东厢?不就是前面不远处吗?商量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晚,得去看看才行。 孟星河轻手轻脚,像个贼那样,悄悄来到东厢。看见前面有间房中灯光散出,他非常老道的从外面昏暗的地方潜伏过去,很快就贴在那间房外,伸出食指,熟练在纸窗户上戳开一个洞洞,随即送上自己那双狼眼。 他这套偷|窥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般熟练,要说以前没干过这档子事,那是在装纯。 通过纸上那个小洞洞,很快将屋里的情况看清楚。 “咦,云姨胸前垫的那高高耸耸的东西是什么。怎么那么挺拔?像两座高山那样。哎,旁边的小师妹就差多了。哇,梦蝶小宝贝的依旧是那般巨大啊。”孟星河凶光大露,竟然流出几滴口水。很显然,房间里面露出的春色,被外面这个色|狼全部收入眼中。 嘿嘿,孟星河得意的暗笑。里面那三个只穿了单薄睡衣的女子在做什么,孟星河当然知道。以前梦蝶可是拿过一本小册子给他,虽然他只热衷双人修炼模式,但空暇时间还是翻看了后面那玉女经,自然知道房间里三个女子此时正在单修。 有他这个现成的资源不知道借用,还苦苦在这里单修,这不是折磨自己吗?孟星河向里面狠狠望了几眼,就听见房里小师妹的声音。 “云姨。你教的这些口诀,为何修炼之后,身体会越来越热?我们干脆把衣服都脱了吧。”小师妹针对修炼时遇到的问题提出了自己实质性的建议。 “扑——”孟星河已经喷血。这个小师妹,真是可爱的紧呀。脱吧,反正现在又没有外人,我替你们把风。孟星河心里无耻想着,恨不得将窗户捅出个大洞来便于观察。 “恩,脱吧。你们记得把衣服放在身边,等会要是有人,立刻穿起来知道吗?”反正在云梦斋里也不怕有人闯入,云姨胆子也变大了许多。吩咐身边两人时,她已经轻解自己的罗衫。 孟星河有些站不住脚跟,老子是不是该撤退了,非|礼勿视啊。他心里这样想,实际行动却出卖了他,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简直比一个标准的潜伏兵还敬业。 “云姨,为什么我们不找个男人双|修呢,整日这样苦练,到最后还是达不到天地合一。而且我听云梦斋中其他双修过的姐姐们提及,说男女进行双修美妙的很,而且还有种特殊的享受,到不知是什么享受,还真让人心痒。”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梦蝶和云姨同时脸红。小师妹却有些不解了,又说道:“阿姐,云姨,你们给我说说,男女双修是什么滋味,舒服吗?” 这话就像一道惊雷敲在孟星河心上。小师妹啊,小师妹,你简直让老子心痒痒啊,没看见你阿姐和云姨两人脸红的可以照亮半片天空了吗,小孩子家家,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嘛,私底下姐夫可以免费为你全程讲解。 孟星河得意欣赏里面即将来临的春色满园。他正看的起劲,哪知道身边猛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所有的兴趣。 “姑爷,你怎么到东厢来了?”正是先前传话那个小婢,黑漆漆的见有人靠在窗前还以为是贼,走进一看原来是姑爷,立刻恭敬的称呼道。 正看到关键时刻,就遇到了突事件,孟星河迅从窗前跳到那小婢身边。身后房间里三位女子听到这种响动,已经飞快披上衣服走出门来。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快说,有何居心?要是敢藏着掩着,我就扣掉你的狗眼。”说话的是小师妹,正用一种比较恶毒的眼神看着孟星河,倘若他要是说错半句,恐怕今晚就横尸在这里。 我靠,在你们脱衣服的时候,就到这里来了,老子当然不会告诉你。孟星河扫了三个女子一眼,在云姨身上停留片刻,咽了咽口水,道:“红豆小师妹,你可不要冤枉我。我见如此良辰美景,春月当头,夜花开放,不过是出来附庸风雅,想吟诗作对一番。你口口声声诬赖于我,换做别人早就和你拼命了,念在你小小年纪,暂且不予你计较。” 小师妹本来想逼供,却被孟星河到打钉耙。气的呼呼冒火,双手叉腰道:“那好,既然你在吟诗,那你的诗呢?要是你吟不出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刺瞎你的狗眼,让你一辈子吟不了诗,看不了春花秋月。” 好,你够狠,考我急才是吗。孟星河背对三女,背负双手,抬头望明月,摆了个很沧桑的站姿,颇为大声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十二章 怎么长的如此丑 “呸,念的什么诗,长短不一,韵调也不合理,真是难听死了。”见孟星河站在前面卖弄,小师妹脸色顿时阴暗下来,恶语相向几句,心里却想到,这人当真是奸猾的很,没想到自己如此为难他,都能在短时间内卖弄文采,看来以后想收拾他,得想其他法子了,最好是那种一招就能卡住他脖子,让他找不到机会可趁。 相比小师妹的冷言冷语,旁边两位女子,却是沉浸在孟星河刚才念的那似诗又非诗的文体中,表情略显沉顿。特别是听他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无形中,给了人那种虽隔千里,但放佛能感觉到想念的人就在身边那种期待与自我勉,不知不觉就在心中形成了相思的共鸣。 这个相公,又开始耍宝了,真拿他没有办法。梦蝶赶忙走过来推了孟星河两把,小声道:“还在作怪,快点回房去,等会儿我自然会来找你。” 孟星河听的心中痒痒,看梦蝶现在那副欲|火旺盛的表情,看样子单修终究没有双修充实啊,她都在暗自召唤了自己这个道侣了。 “云姨,小师妹,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去了。哎,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白的和那馒头差不多,真想啃上两口。”孟星河啧啧两声,飞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咦,云姨,你的窗户怎么破了那么个大洞。”在孟星河走的那一瞬间,小师妹抬头看了看天空,回转头的时候,现旁边那扇窗户竟然破了个大洞。她好像想到什么,冲着远处那个消失的黑影,破口骂道:“孟星河,别让我见到你。不然非刺瞎你狗眼不可,居然敢偷看我们。” 她不吼出来到好,吼出来的时候,旁边两个女子已经羞愧的低下头。和小师妹的懵懂比起来,这两个已经成熟的女人,当然清楚孟星河是什么样的人,他说的每句话,你要相信了,才是鬼迷了心窍。 刚才真是险啊,幸亏老子机灵,不然当场被抓住偷|窥,我的老脸还往哪里搁啊。孟星河无耻的为自己喊冤,不知不觉已经快回到自己厢房。 这云梦斋,晚上真是冷清,如此大的道观,除了走廊上那几盏昏黄的路灯引路,其余地方看过去就是黑压压一片,放佛要吞噬周围一切。 本来云梦斋就大,这样装点之后,到显得颇为神秘,加之先前对这里诸般猜测,总感觉后背凉悠悠的,孟星河加快了自己回房的步伐。 路过一座亭角,只要转过这里,就是自己厢房了。孟星河朝前迈了几步,身旁几株草木突然动了几下,像一阵风吹过,孟星河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已经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像有一条从天而降的毒蛇缠在上面,说不出的心凉。 “大侠,先别杀我,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死不得啊。”我靠,怎么又被人盯上了。孟星河心里叫苦,已经知道有人将冷兵器贴在他脖子上,要是自己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所以,躲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嘴巴甜甜的说了句,已经在暗自寻找逃脱的机会了。 “你是谁?怎会在云梦斋?”声音很细,但很美。 凭声识人,孟星河知道背后偷袭自己的是个女人。这女子能问那些问题,肯定不是云梦斋的敌人,他立刻使出对付女人的浑身解数,道:“姐姐先别生气,我叫孟星河,他们都叫我好人。刚才去了东厢那面,现在正要回房歇息呢。对了,姐姐深夜出来,莫非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小弟效劳的吗?” “放屁。好人自己会说出来吗?”咳咳,女子咳嗽几声,继续道:“你叫孟星河?转过头来让我看看。” 女子说着已经放下了架在孟星河脖子上的宝剑。 孟星河心中大喜,转过头来的时候,终于望见了身后偷袭自己的那个女子。秀气的卷柳眉下,一双大而清丽的眼睛颇为传神。挺直的鼻梁就像天生长在俏脸上的汉白琼玉,点缀那不染而红的朱唇异常撼眼。乌黑飘逸的秀直达臀际,披散在颀长的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紫红色衣裙将她紧实包裹,芊芊素手握着一方三尺青峰,貌美中多了几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得见背后女子的芳容,孟星河心中被狠狠撞击一下。从这女子身上,他放佛看到了两个影子,有梦蝶的几分魔性,也有红豆小师妹的刁蛮无礼。除此之外,从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睛中,还多了一丝干练的精明,莫非此女子是梦蝶哪位师伯? 孟星河心中想着,那女子却站在眼前,道:“你转过来了吗?” 废话,我现在正对着你呢,难道没看见吗?孟星河歪声道:“姐姐,我转过来了,你看我帅吗?” 那女子睁着明亮的眼睛,没等孟星河有任何反应,突然伸出手,摸在她脸上。片刻之后,才道:“你真的叫孟星河?怎么长的如此丑?” 我靠,大姐,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行吗?老子也叫丑,世上就没有比我更帅的人了。孟星河还是第一次听见有漂亮女子说他长的太丑,这不是伤自尊吗? 实在不能忍受如此打击,孟星河伸手在女子面前比划了两个不雅的动作,就听见那女子,冷冷道:“你最好别在本尊眼前做小动作。虽然本尊看不见,但要想做坏,只会让你痛不欲生。不信你就试试看。” 原来她是个睁眼瞎子啊。孟星河有些遗憾,这女子长的算是国色天香,没想到却是个瞎子,有点可惜了。听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本尊,孟星河心里老不情愿,道:“姐姐。你那只眼看见我做坏了?前面路黑,我只不过想搭把手过来,替你引路而已,免得你磕着了。” “放屁,这里是我家,怎么会迷路。”那女子一下子怒了,骂声四起道:“本尊生平最恨花言巧语的男人,希望你记住,下次在我面前,不可多说胡话,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说话,孟星河不敢有丝毫怀疑。脸色不佳的时候,又听见那女子淡淡道:“你去给本尊找两个女婢来。” “姐姐,有什么事,小弟也可以代劳。不用找女婢。”孟星河小声说道,心里却在骂着,如此晚了,我又不熟悉云梦斋,上哪里去给你找婢女呢。 听孟星河叫她姐姐,那女子勃然大怒,挥着手掌想扇他几个耳刮子。哪知道刚刚动气,脚步就像煮熟的面条那样,齐刷刷软了下来。 “扑——”那女子口吐鲜血,直接喷在了孟星河胸前衣服上,染红了他大片衣衫。 “姐姐,你不要吓我。”孟星河眼瞪如斗。见那女子竟然口吐鲜血,身子已经软,明显晕厥过去。孟星河立刻鹳鹤起落,双手搂在那女子的细腰上。才现这女子后背的衣衫湿了大半,很显然是受了重伤摸样。 第十三章 不在状态 我日啊,受伤了就早说嘛,还在这里叽叽呱呱,这不是加重自己伤势吗?孟星河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冲忙将女子抱在怀里,快步跑回自己厢房。 药,找药。将女子放在自己床上,孟星河疯般的翻箱倒柜,看能否找到一瓶疗伤的药。 他的动作有些仓促,心里却是苦笑道,这女子真是一根筋笨到底,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先前还在那里耽搁时间,真不知这魔门的人,都是如此难以琢磨。小师妹算一个,云姨更是一个,现在多了这个不知道来头的女子又是一个,遇见这一门古怪的人,真是头疼啊,幸好梦蝶还算温柔,不然老子真会手忙脚乱。 翻了几个木柜,连空瓶都未现。孟星河多少有些焦急,却听见床上那里传来小声的呻吟道:“孟星河。看见墙角那个三彩瓷瓶没有,将它往左转动三圈就会看见一个暗格,暗格里有药。” 听那女子还能说话,孟星河就放松许多,立刻找到那个三彩瓷瓶。照着女子的话搬动三下,就出现了一个隐藏在墙中的暗格。 “姐姐,架子上那么多瓶子,哪一瓶是药啊?”看着墙上出现的暗格,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这云梦斋处处透出古怪,单是这间房中都有暗藏玄机,以后真不敢大意啊。 床上的女子,突然又生起气来。狠狠道:“红色那瓶是金疮药,紫色那瓶是内服的补血丸,你都给我拿来。” 都伤成那样了,凶什么凶,惹恼了我,信不信不给你拿了?孟星河可不习惯听人使唤,抓着两瓶药走过来道:“姐姐,你看是我为你上药,还是你自己动手?” “你,闭嘴,不准叫我姐姐。”每次听孟星河叫她姐姐,那女子就气积在胸。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血色,只有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着孟星河,道:“你,给我滚出去。” 她的话,坚决而不容反驳。 孟星河知道她看不见,伸手在她脸上舞了几下。果然是个瞎子。还如此好强,真是比梦蝶还任性。 “好,我出去。”孟星河摇了摇头,走到一旁把自己身上这件血衣脱下,湿漉漉的穿在身上有点难受,反正床上那女子也看不见自己换衣服,脱光了也无所谓。 “姐姐,我走了。你要是不方便,就大声叫我名字。我就在门外。”孟星河裹了一件睡衣就要出门。 “慢着,回来。”床上那女子又冷冷命令道:给我端杯水。” 你故意折磨我是吗?孟星河又退回来,倒了杯水给她道:“姐姐还要什么?” “要你立刻滚……”女子喝了水,突然凶恶起来,道:“去外面大门为本尊护法,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稍有差池,你这条狗命就没了。” 老子的命就是狗命,你的就是好命,我日,孟星河鄙视的伸出中指,啪的一声,头也不回的关门而去。 房间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死一般沉寂。孟星河来到屋外,找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不多时候,却听见远处的走廊上传来轻轻脚步声。一个纤细的人影,提着一盏照路的灯走了过来,待那人影走进,才看清楚,是梦蝶夜半归来了。 孟星河恍然大悟,先前梦蝶说过晚点会过来,现在该怎么办?不会让她进去打扰那个女子吧? “小宝贝,我在这里。你怎么现在才来。”孟星河立刻跳出去,拦住梦蝶的路。一只手却抢过她手里的灯,道:“你知不知道我等的月亮都快下山了,你才出现,真是急死我了。” 孟星河说着,他的手已经不老实在梦蝶身上攀爬。再一次触摸那熟悉的地方,孟星河心中痒,干脆拦腰将梦蝶抱在怀里,脑袋拱在她额头上,道:“我先前出去采风的时候,现一个很好地方,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淫湿作对如何?” “讨厌,快些放我下来,有正事和你说。”在孟星河这个无赖面前,梦蝶就算是魔女都使不出劲来对付他。使劲捶了他胸口几下,道:“你放不放?你要是不放我下来,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不放,你就算打死我都不放。”孟星河继续耍无赖。此时没有办法了,为了不让梦蝶进屋,脸皮就厚点吧。能拖一刻算一刻。 “真不放?”梦蝶笑着问道。 “不……不放。”看梦蝶不正常的眼神,孟星河咬舌道。 “啵——”梦蝶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含情的眨了眨眼睛道:“相公,你好无赖哟!” “小宝贝,你才知道啊……啊。你干什么,拿什么东西扎我屁股?”孟星河急忙吼了一句,屁股上已经传来阵阵疼痛,估计是被梦蝶拿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魔女就是魔女,总喜欢做那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老子真是大意了。 “现在可以放了吧?”梦蝶再次笑着问道,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银针,道:“这是云姨刚才教给我的方法,她说是用来专门对付你这种色|狼的武器,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在我身上占便宜。哼……” 孟星河心里一阵恶寒。这云姨什么不教,偏偏要教梦蝶防|狼的招数,这不是摆明了看不惯我吗? “放,我放还不成吗?”孟星河终于妥协道。“对了,小宝贝,云姨除了教你用银针,还有没有其他法宝,比如床上用来对付我的武器,有吗?” 孟星河试探性了问了一句,心里不知道诅咒了云姨多少次,梦蝶本来就是才跨入恋爱的纯洁少女,却被她那老人精毒害了,想想就觉得气愤,哪天抽时间就该好好调戏云姨,看她还有那些防|狼招式没有透露出来。 “呸——龌龊的人,云姨才没你想那样呢。”梦蝶瞪了他几眼,随即看见孟星河只披了一件睡衣,立刻好奇道:“相公,你怎么穿那么少?不冷吗?” 纸保不住火,还是露馅了。孟星河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为了等你,才穿那么少吗?等会方便行事……” 听他胡说八道,梦蝶眼睑低媚,露出一丝醉酒般的春色,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进去,身子骨很健壮吗。” “哦,那好,进去双|修去。”孟星河被梦蝶身上那种迷人的春色吸引,一时找不到北。不过瞬间就恢复原样,我日啊,要是现在进去,被梦蝶看见有女人躺在自己床上,还不被她用针扎死。孟星河坚决抵制诱惑,道:“什么,现在不行,还不在状态。” 第十四章 脱 光衣服到床上来 不在状态,好难听到这四个词啊?梦蝶狐疑的看着他,以前这个相公每次双修的时候,都比较积极,今天怎么如此低沉。她轻轻摸着孟星河颇有个性的脸蛋,小声道:“相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里的事。我怎么敢欺骗我的小宝贝呢。”孟星河讪讪笑着,顺便在梦蝶脸上亲了口,道:“其实,我很怀念我们那个定情的小池塘。今晚不如去外面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坐下来淫淫湿,谈谈情,累了就以天为被地为床,你抱着我,我抱着你,这不是很美好么。长久待在房间里,多枯燥,而且还寻不到刺激。” 梦蝶被他这席话弄得红烫了脸。伸出粉拳,哆哆哆,就是一阵连击。已经在孟星河面前摘下面纱的她,一颦一笑简直是勾人魂魄,那双闪亮的眼眸中,就像含了两滴春雨,煞是美极。红唇轻哂,眼眉低垂,简直是个怀春少女那般多情。 “相公,抱着我好吗?”梦蝶身轻如燕,轻巧缠在孟星河腰上,双手紧紧勾着他脖子,道:“不要脸的家伙,脑袋里竟装些花花心思。” 这个娘子真是含蓄,你的姿势不是默许我刚才话么。比吃了几罐糖还甜蜜,孟星河双手轻轻搂住梦蝶架在自己腰上的臀瓣,往上面托了托,坏笑道:“那小宝贝等会儿是希望我花样多一点呢,还是单一的好,我两样都在行,双管齐下怎么样?” “讨打……”梦蝶一下子怒了起来。瞪着那双媚眼,就像只怒的小老虎,扯着孟星河的脸皮,道:“你这里真是厚的无人能及啊。” 你不要夸我嘛,怪难为情的。孟星河狡黠一笑,已经架着梦蝶小姐往远处走去。 他二人才走了没几步,身后房中就传来虚弱的声音。 “孟星河,给我滚进来。”那声音略显低沉,但还是传入耳中,听的比较清楚。 “相公,你房中怎么还有女子的声音?”梦蝶本来是靠在他肩上的,突然竖起耳朵问道:“我不过说了一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哪里的事,我走路一直都那么快的。”孟星河背上已经冒出汗水,里面那姐姐真是祸害,本来都哄住梦蝶出去野游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拆我后台,老子上哪里喊冤去。 “孟星河,你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进来。” 这次声音比较大,已经听的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声。就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鬼,难怪不的推三阻找诸般借口,原来在金屋藏娇啊。 哼,死性不改,梦蝶小姐狠狠咬了咬嘴唇,嗖的一声,就把手中防|狼暗器扎在孟星河屁股上。 “啊——”孟星河吃疼的叫了一声,来不及阻止,已经看见梦蝶小姐气冲冲撞向了自己房间。 “啪——”梦蝶小姐完全变成了魔女的样子。一脚就踹开孟星河的房门,她就像丧失所有理智那样,丝毫没有先前的温柔可言,雷天风火吼道:“你这个狐狸精,躲在我相公屋子里做什么。” 老子这次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孟星河急忙跟上去,解释道:“误会,绝对是个误会。小宝贝,你难道还不相信相公我吗。” 孟星河飞快挡在梦蝶面前,苦笑道:“姐姐,你能不能消停啊,我这不是来了吗?” 梦蝶听不惯孟星河见了那个女子就叫姐姐,抬脚踹在他小腿上,一把推开他道:“你别挡着我,今天我就要杀了这狐狸精,除去你花心的毛病。” 小宝贝又开始打打杀杀了,真是头疼啊。孟星河吃她一脚,闷痛在心里,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免得梦蝶见谁不惯,真要弄出什么风波出来,还不是他受罪。 “小宝贝,我……”孟星河刚想解释和床上哪位姐姐相遇的过程。却听见床那面传来姐姐的略显虚弱的声音。 “蝶儿,是我……咳咳……”那女子咳嗽两声,支起身子露出那绝美的脸庞,望着怒气横秋的烟梦蝶,淡淡说了几句。然后对着孟星河,道:“你先前死哪里去了?我叫了你几声,为何不答?” 看见那女子的面容,梦蝶先是一愣,接着所有的怒气全部消失,只剩下无限柔情。 “师父……”梦蝶叫出两字,孟星河腿就软了半截。这女子就是梦蝶的师父啊,怪不得和她一个性子,真是难以伺候。 看见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依恋自己。那女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苍白的脸上,多了丝欣慰细声道:“蝶儿,咳咳,你云姨在不在云梦斋里?” “在,在。”梦蝶连忙点头。恍然现师父脸上已经冒出许多冷汗,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她立刻关心道:“师父,你受伤了?来,梦蝶替你疗伤。”她说着,已经将床上的女子护在自己面前,要过真气给她疗伤。 那女子虚弱的推了梦蝶一把,道:“不用了,你先把云姨叫来。” 梦蝶不敢不遵从师父的命令,将那女子平放在床上,转身就欲往东厢走去。 “还愣着看什么,还不快和我去东厢。”路过孟星河身边,梦蝶恨恨说了句。刚才真是羞死人了,自己居然当着师父的面,骂她狐媚女子,幸好是无知之举,不然这脸真是丢大了。 孟星河也不想待在屋子里面,点头应了句。床上那女子,听他要同梦蝶去东厢,急忙支起身子,说道:“蝶儿,你自己去东厢吧。孟星河先留在这里,为师还有话同他讲。” 梦蝶悄悄瞪了孟星河几眼。点头道:“那徒儿先出去了。师父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命令这个人就行,他什么事都不闲累。” 梦蝶重重说了几句,已经蹬门而出。 这小妞,又开始耍性子了。看见梦蝶走后,孟星河才苦笑道:“师父姐姐,现在四下无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有人知道的。” 没听见有如此称呼自己的人,床上那女子叹了口气,道:“你先去把房门闩上。” 孟星河很听话就把门关的死死的道:“师父姐姐,门关上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要叫我姐姐,我很讨厌。”那女子再次骂起来道:“你再把房间里的灯全部吹灭。” “呼——”孟星河依旧很听话,就把房中所有的灯吹灭。整个房间一下子就像陷入无尽的黑夜,伸手看不见五指。 “灯灭了吗?”那女子听见孟星河吹灯的声音,淡淡问道。 “灭了。黑灯瞎火的,师父姐姐不用担心,有小弟在这里护法,你就放心吧。”孟星河不会因为女子两句话就改了自己无赖的性子,知道梦蝶的师父是个睁眼瞎子,他说的比较仔细,已经摸到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孟星河屁股还没做稳,那女子突然叹了口气道:“孟星河。” “恩,我在。”孟星河正摸黑倒茶喝。 “把你衣服脱了,到我床上来。” “扑哧——”孟星河从肺里面就把刚才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 第十五章 师父快开门 师父姐姐,乱说话会吓死人的,小弟天生胆小,经不起你折腾啊。(.)怪不得床上那女子要支开梦蝶,原来想找我办事。这种好事,要是不干,可不是老子的作风。孟星河颤颤微微说道:“师父姐姐,脱衣服可以,但总要有个理由吧,就算以后死了,也是明明白白,不做那糊涂鬼。” 孟星河心中大汗,要是梦蝶在外面听见这话,会不会冲进来杀了自己。床上那女子可是她师父呀,老子要是脱光了衣服,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 “咳咳。”那女子咳嗽两声,淡淡道:“有关太平教的事情梦蝶告诉过你了吧。” “告诉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必执着于胸?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大家放下以往的恩怨,好好过些快乐的日子,找个太平的地方,繁衍生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呢?如今的大唐正值鼎盛,想要破坏它的根基,简直是痴人说梦。”既然女子就是魔门的门主,孟星河干脆把想说的话,全部说与她听,能醒悟最好,不能醒悟就当是提醒也行。 “哈哈……”那女子艰难的笑出声来,听声音也知道她伤的很重,能支撑着说话,已经不容易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听孟星河善言劝说,竟然更加兴奋道:“这天下从未太平过,有谁不是苦苦执着。既然你看的那么开,为何不带着蝶儿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过快活日子,却偏偏要往那庙堂上求个一官半职。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 最后一句,女子突然骂了起来。没想到这女子果然是心机极重,能从自己话中,找出搏击自己的观点,不敢小觑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孟星河不想同她过多争执,将话题转向其他事情,道:“师父姐姐,这些国仇家恨和我脱不脱衣服没有关系吧。” “不要叫我姐姐,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那女子再次怒,孟星河就纳闷了,自己叫姐姐没错啊,看这女子年龄不过比梦蝶稍大一点,她怎么会如此火大? “不叫就不叫。那我叫你什么?”孟星河努了努嘴,道:“不叫你姐姐,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师父。”那女子轻声笑道,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里面。 “不行,那我还是叫你姐姐。”孟星河耍起了嘴皮子,瓮声瓮气道:“你要是不让我叫姐姐,我立刻就出门去。” 深感此人脸皮之厚,那女子软了几分,道:“好吧,就我和你两人的时候,允许你叫姐姐。但在外人面前你必须叫我师父?” 有这样的好事?孟星河眼睛亮了起来,早知道刚才就该苛刻一点,没人的时候,自己要是叫她亲爱的,她会不会答应? 如此大胆的想法,刚才真是走错了这步棋啊。孟星河暗自后悔,那女子却道:“既然你知晓我太平教的事,那魔门和玉仙圣坊的恩怨你应该也知道。其余多话,我无须向你解释,只让你知道,本尊此次去外面,遇到了我那死对头,不小心被她施了诡计,将伤心毒草种在我身上,现在需要找一个男子来引渡。既然你看过我魔门的合|欢术,自然知道上面有套天地交泰的解毒方式。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是死,你也休想碰我的身子。” 我靠,当我不知道天地交泰那招是怎么做的吗?不就是男女脱|光了,颠倒顺序抱在一起,那是纯洁的抱抱,说的那么严重,当真像老子要非礼你似的。孟星河心中为自己鸣不平,但为了救人,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脱掉自己衣服。 孟星河的动作很快,瞬间就拔光了自己。反正是做好事,他心里也没什么可怕的,这里到东厢,来回需要半柱香的时间,就算照着那本合欢术的姿势做全套都足够了,只是比较仓促而已。 “师父姐姐,我脱光了,可不可以上床来?”孟星河先问了句,毕竟这种解毒的事情他没有干过,好歹是孤男寡女抱在一起,要是有个什么火星子烧起来,到时候就不是解毒那么简单了。 “可……可以了……”师父姐姐小声说了句,威胁道:“你等会要是敢乱动,我就一掌劈死你。” 孟星河直接无视。黑灯瞎火,他也看不见师父姐姐的表情,摸着床边,轻轻滚了上去。照那本合|欢术上所说,这天地交泰招式,男女都要脱光,原以为师父姐姐早就动手解开了自己衣服,哪知道孟星河瑟瑟伸手摸了下,还是原装衣服穿在身上,根本就没有动过。 难道又要自己动手散解人衣的绝技?孟星河叹了一声,抖动双手摸到了师父姐姐胸前。 才触碰到那又大又圆,像海绵般的物体,床上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师父姐姐,我真的脱了,你可不要怪我?”孟星河正直说了句,双手在那女子的胸前不断摸索。黑暗中虽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但孟星河知道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 片刻之后,孟星河那双手还在那饱满的胸前摸来抓去。身边的女子突然“嗯”一声,孟星河吓的渗汗道:“师父姐姐,你这是什么衣服,我怎么解不开呢。” 自认为善解人衣的孟星河,说了这句话,都觉得脸上无光。双手在抖的时候,手下摸着的那件如上好丝绸般光滑的衣服,被外力驱使,突然挪到旁边,然后平白蹦出两只活蹦乱跳的白兔,扰乱了他的思维。 孟星河感觉自己像抓住了兔子温暖的耳朵,身体流过一道无比强大的电流。他正思绪乱飞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不厌烦的声音道:“你什么抖,刚才那是胸衣。那是你哪种解法。还不快点,等会儿有人来了。” 师父姐姐催促声比较刺激人。孟星河才涣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摸着那衣服光滑的表面上没有一颗纽扣,自己情急之下解不开来,原来是胸衣啊,老子真是笨的要死。 战觉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孟星河心下横,抛弃了所有的道德理念,什么都不管,直接抱着身边这具温热的娇躯,开始了解毒之旅。 “嘭嘭嘭——”三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床上那对男女。孟星河虽然是好心,但还是有点心虚,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第二天他恐怕就扬名江东都了。 以极其快的手法穿好衣服,门外又响起了声音,道:“师父,我是红豆,你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 第十六章 春香楼是什么地方? 这个刁钻古怪的小师妹,见面就坏老子好事,等会儿鼓动你师父来收拾你。(.)孟星河摸着火石,正在装模作样点房间里熄灭的灯。外面的小师妹见久无动静,率先踹门进来。 “啪嚓。”小师妹的力气不小,把孟星河的房门踢成两半。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漆黑的房中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在灯架前摸索。三个女子立刻同声叫道:“你怎么在里面?” 这种事情孟星河还算经历过,自然没有慌。比较镇定道:“哦,刚才风吹进来把灯灭了,我正在点。”他使劲搓了手中的火石几下,没有点亮,接着道:“几位小姐,我借个火。” 孟星河像只山中的猴子,灵活的让人咋舌。三位小姐哼了他一声,房间再次在孟星河的勤劳下亮了起来。 小师妹可不被孟星河三言两语糊弄。语气不善道:“风吹进来那你关门做什么?难道还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师妹言语咄咄逼人,把周围几人的表情弄的不太自然。 “咳咳。红豆,房门是我叫孟星河关上的,外面风大,为师有些畏寒。”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关键时刻,师父姐姐终于站出来为孟星河说了句公道话。不过,片刻之后,师父姐姐又冷冷道:“孟星河,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有你们一窝子大小魔女在这里,还有老子的立足之地吗?卸磨杀驴的家伙,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损害自己名誉的事情了,使力不讨好。孟星河看了眼床上那个师父姐姐,慢慢向门外走去,心里却不爽到了极点,这里是他的临时房间,现在被赶了出来,能去哪儿呢,还不是乖乖守在外面为她们把风,这个师父姐姐真是精明啊,处处都在算计自己,早知道刚才就该占占便宜呢。 “师父……”看见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离开之后,小师妹像头绵羊似的扎进师父怀中:“阿姐说师父受了伤,重不重?红豆立刻给你拿天香丸来。” 云姨一把抓住了红豆,道:“红豆,你和小蝶先出去,这里有云姨在,你们师父不会有事的。” 云姨坐在床上,待身后两个女子放心退出房间之后。她才拉着师父姐姐的手,小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师父姐姐摇头道:“没事。已经好多了。只是想不到那贱人居然如此卑鄙,居然用伤心毒草加害于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说道气愤处,师父姐姐顾不得身体的伤势,使劲捶了几下床板,已经气的脸色青颇为难看。 伤心毒草?听到这四个字,云姨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诧异看着师父姐姐,道:“那你刚才和他……他……是不是在双修?” 云姨说的很小声,低垂的眼睑,多了一丝羞涩,那长长的睫毛,微闭着,在师父姐姐面前,害羞的咬着嘴巴。这件事对云姨的震撼太大了,她放佛觉得自己还处在梦中,刚才想到的那些话都是梦话。 师父姐姐听见“双修”这词,也情不禁脸红。凤眼含春,桃色满面,昏暗的灯光罩在她脸上,抹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将自己先前被孟星河弄乱的罗衣,整理好,师父姐姐下了床来,道:“韵清,你说,我们让蝶儿把那个男人找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云姨随即一愣,默念道,韵清,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她叹了口气道:“万事皆有因缘,既然小蝶将他带回了云梦斋,我们就算后悔都来不及了。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已经不再韶华,以后的事,就交给下面人去做吧,你每次出去就是半月才回来,妹妹也很担心你呀。” 云姨幽幽的叹息声,让师父姐姐跟着伤感起来,道:“二十年,一晃就过去了。若不是你我终日清修,只怕现在都是那满脸皱纹的女人了。还是韵清修炼的好呀,二十年也如少女般美丽,姐姐可就差多了。” “姐姐说笑了,韵清整日在这云梦斋未曾出去,倒是姐姐终年为我圣教奔波,疲于车马劳顿,韵清恨不能与姐姐同肩,将我太平教叛徒全部伏诛,方能血洗当年我教受辱之恨。”云姨原本是不易动怒的人,提到那太平教叛徒,恨不得将他们全部诛杀才心甘。 师父姐姐哈哈一笑,拉着云姨手,道:“韵清放心,二十年的恩怨,是时候该了结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手中有了那张王牌,只要运用的巧妙,那贱人一定会乖乖送上门来,受尽我千般苦难,才会让她痛苦死去,方能解心头之恨。” 云姨只是笑了笑,道:“可惜,我们那张王牌似乎不那么听话。要想让他乖乖替我圣教做事,只有用东西拴住他的心了。”云姨眼中有光,悄声附在师父姐姐耳边说了两句,然后两人就同时笑了起来。 孟星河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眼睛仔细盯着天空那轮明月,时不时嘘声而起,浑不在意身边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道:“我说两位小姐,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休息了吧,叫你们同在下吟诗,你们不许,叫你们去厨房拿点酒菜来月下独酌,你们也不许。就这样望着我,不闲累啊?” 哎,师父姐姐也真是的,把这两姐妹赶出来自己和云姨在里面说话,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们来收拾老子吗。 “嗖——”一声清脆的响声,小师妹手中那小巧的银色弯刀已经出鞘。“孟星河,我警告你,你要是胆敢背着我阿姐做哪些见不得光的事,你那里作害,我就砍了你那里,信吗?” “红豆,你干嘛又开始拔刀了?”梦蝶站在旁边,急忙拉住了小师妹的衣袖,道:“相公是什么样的人,阿姐很清楚,虽然平时候看起来比较轻挑,但绝对不是那种好色下|流之徒。红豆啊,你和相公,都是阿姐最亲的人,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拔刀相向好吗?算阿姐求你了。” 也不知相公和红豆究竟有什么过节,两人见面就是打打杀杀,如此下去,怎么还能好好静下心来。 我日,孟星河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这个小妞说话,果然是句句吓人,刁钻野蛮的性子,无处不在,幸好老子有老婆庇佑,不然真想要和她干起来,吃亏的还不是我。 “红豆小师妹,我知道,你对我有偏激,但不妨碍我在你面前出现吧。既然你师姐都说了,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好意思和你斗下去。要么,我先说,要是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打我、骂我、咬我、踢我、亲我、抱我、甚至就算非礼我都行,但请你别动不动就把银刀露出来吓人,要知道,我最恨别人拿刀指着我的脖子,尤其是女人,非常的不爽。” 孟星河嬉笑的表情,看不出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图。小师妹听他一席无赖加威胁的话,眉头一皱,道:“好,你以为我是在诬赖你吗?孟星河,你瞧仔细了,要是你还有记性,因该记得它是什么吧?” 涮涮两声响过,就看见小师妹的腰上有道白色银光闪过。那银光就像一条细小灵活的白蛇,豁然出现在孟星河眼前,差点就把他英俊的面貌给破了。 孟星河躲闪不及,急忙往后面退了一句,却听见前面的梦蝶,笑道“长情剑。红豆,师父竟然把她的贴身武器都赠给了你。” 红豆小师妹没有理会师姐的话,反而怒目望着孟星河道:“睁开你的狗眼,看还认不认识这把剑?” 我靠,你当我是文物鉴定家啊,我又不是行家,哪里见过这东西。孟星河努了努嘴道:“没见过。” “你……”小师妹拿剑指着他,道:“你是猪啊。怎么这么笨。” 骂我没意见,问问你师姐答不答应。孟星河恶狠狠看着小师妹手中的长剑,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道:“我说红豆小师妹,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别以为拿把破剑出来就想吓唬我,这如果也算是我欺负你的证据。那外面大街上那么多拿着刀剑的女人,都可以说我欺负她们喽?” “好,你不承认,我也把你没有办法。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谈什么。”小师妹冷冷说了一句,已经转身往东厢走去,边走边道:“孟星河。别以为你有我阿姐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卑鄙、下|流、龌龊、无耻、奸诈、好\色、贪婪、花心,只懂得背后偷袭人的臭男人。如果你还有记忆,因该不会忘记桃源的春香楼吧,哪里可是你经常去鬼混的地方。” 听小师妹前面的话,孟星河还不以为然,哪知道后面提到桃源的春香楼,孟星河心中立刻炸开了花。春香楼是桃源最有名的窑子,这孟星河知道,但从小师妹口中说出,他心中好比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真的是以前惹下的风流债,这个很有可能啊?孟星河如同吃了黄连,心中暗道,前任孟星河啊,老子强烈鄙视你,疯丫头哪里算是个情债,现在又多了个小师妹,往后还会不会冒出其他女子出来? 遇见这种事情,孟星河头都快崩溃了。摇摇欲坠的时候,梦蝶却不善的走上来,单手搭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追问道:“相公……还好吗?” “好、好。”孟星河赶忙打着笑脸相迎,看梦蝶这样子准是怒了,他再不讨好,恐怕等会还要受罪。 “哼。”梦蝶说变脸就变脸。一把抓在孟星河腰上,颇为怒气道:“你老实告诉我,春香楼是什么地方?你要是不说清楚,今晚就把你腰拧断。” 第十七章 让你哭 4老婆大人起怒来,先前所有温柔全部化为乌有。(.)孟星河感觉腰上吃疼,咬牙笑道:“春。春。春香楼是个酒楼,以前在桃源的时候,你相公我没事喜欢去喝两杯酒。” 孟星河笑容灿烂,简单的描述了春香楼基本情况。梦蝶已经板着脸,瞪大眼睛道:“真的吗?相公你什么时候喜欢逛酒楼了?我记得你好像特别钟情逛花楼。” 咳咳。孟星河有些不好意思,老婆大人甚知我啊,居然连我的爱好都摸的一清二楚,真是体贴的代表。见梦蝶表情不自然,笑而寒的眼神就像未出鞘的宝剑,把自己弄的全身鸡皮疙瘩突起。孟星河不好意思笑道:“小宝贝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啊……你真的拧啊,就不心疼?” 在梦蝶惨绝人寰的收拾下,孟星河惨叫一声。她也不心疼,想到这个男人连自己师妹都害了,心里就像打翻了辣椒酱,小拳头雨点般落在孟星河背上,哭着道:“你这个卑鄙下流龌龊的人。红豆她,她才十五岁啊,你怎么做的出那种事情。我恨你……” 最后三个字说出,梦蝶已经泪如雨下。娇艳绝美的脸蛋上,只剩下未退的遗憾,还有就是对孟星河的恨意。她洁白的小虎牙咬在殷红的朱唇上,双眸如退掉神色关泽,看起来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灵动。 “孟星河,你,给我立刻滚出云梦斋,以后,我们无缘相见了。”下了很大决心,梦蝶淡淡说了句,已经绕到回东厢的路上。在自己师妹和相公之间,她终究是选择哪个受了孟星河伤害的师妹。现在她总算想通,之所以两人见面就动刀动枪,若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东西被别人夺了去,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过。以前自己诸般维护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想想,伤了红豆多少心?她这个师姐还称职吗? 梦蝶全身软了下来,就像被抽走所有魂魄的人,无力往前挪动步子,萧瑟的背影,看上去颇有凄婉。每走一步,都有一丝泣缀,眼泪划过眼角,悄然落入尘埃。想不到,依稀往旧的魔女,竟也有这般伤心摸样。 孟星河一下子慌了,朝前走几步,从后面抱住梦蝶的细腰,道:“小宝贝……我……”孟星河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丝毫没有想放开梦蝶的意思。这个小师妹也真是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提出春香楼,后面生什么,自己确实记不起来。 “滚……”梦蝶转身抓着孟星河衣襟,双眼红红的,努力不哭出声来道:“什么时候红豆原谅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要是一辈子不原谅你,我一辈子待在云梦斋,不出去半步。你走吧,我不想亲手送你出去。” 孟星河表情有些凝重。突然冲着梦蝶笑起来,甜甜的,比较可爱,颇为迷人的眼睛,就像两道温暖的光芒落在梦蝶湿润的脸上,嘴里轻声道:“小宝贝,还记得以前我们说过什么?无论生过什么事,都会不离不弃,现在你想离开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孟星河挥脸皮厚的风格,反正要把梦蝶缠住,不然单凭小师妹一句话,就把他和梦蝶两个有情人分散,这还算什么世道。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就不客气了。”梦蝶使劲推了他几把,没推动,抬脚就在孟星河小腿上了次飙。不客气道:“你放不放?” 孟星河本来想说“不放”想到先前梦蝶使用过的银针,他将手缩了回去道:“放。我放。但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在云梦斋守候你一辈子,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听惯了他的无赖,梦蝶已经免疫。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在这里等一辈子吧。” 梦蝶转身离去,孟星河刚想追上去说两句好话,身后房中却传来淡淡的声音,道:“孟星河,你先进来。” 这边还没处理好,那边又开始使唤自己了,哎,做男人挺累的。听见是云姨的声音,孟星河只好放弃留住梦蝶的想法,慢吞吞走回房去。 “两位姐姐,夜深了,让小弟进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被梦蝶这么一闹,孟星河已经垂头丧气没任何精神。说话的时候也是随心所欲,心理面想的全部是梦蝶,哪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闭嘴。不准叫我姐姐。”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沉默许久。 孟星河直接不理,不叫你们姐姐,难道还叫姨,这不是吃亏么?他嘴巴一撇,道:‘有什么事,慢慢说,反正时间还长,要不我们三人躺在床上,彻夜长谈?” 这人简直不知廉耻,师父姐姐和云姨眉头微颤,恨恨走到一边,轻轻转动房间中一个香鼎,然后房间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矮小的拱形通道。通道一端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到不知下面是些什么? 早就知道这云梦斋古怪,面对出现的通道孟星河倒不觉得蹊跷。反而镇定的走到通道前,嬉笑道:“哇,还有地下隧道啊。”说着,孟星河已经钻了进去。“两位姐姐,快些进来吧,等会儿被人看见我们钻入地道中,只怕有闲言闲语损害两位姐姐的清誉啊。” 反正都要进来,还不如老子大方点,在前面替你们开路,顺便占占便宜也不错。 这人真是奇怪,平常人见到此种情况,就算镇定,也没他这般随便,简直比在自己家中还大方。心里认定孟星河是怪胎,云姨挥袖灭了房间中所有灯火同师父姐姐一同钻进那隧道之中。 隧道里面逞阶梯形似逐一下降,每隔数尺都能看见一架三脚落地铜灯,燃着淡蓝色火焰,这种火焰,孟星河曾在江都见过两次,就是古代常说的冥火。 “两位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孟星河明知故问道。这两个女子让他进隧道,想必是去真正的魔门吧。这种小伎俩还想吓唬我,也不看你们选择的对象是谁。 “闭嘴。”师父姐姐骂了他一句,道:“我听说你在江都,屡次坏我魔门的好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二人今晚要把你带去一个让你受折磨的地方呢。” 吓唬我是吧,我靠,你们要是想折磨我,随便几招武功就可以将我制服,干嘛要费那么大劲,将我带进你们的老巢呢。要说揣摩用意,孟星河可是高手,简单几个逻辑判断,就知道这两个女子找他肯定不会加害自己,再说了,自己好歹是魔门的挂名女婿,她们能下的去手么。 孟星河换上一副讨喜的笑容道:“姐姐是故意在吓唬小弟吧。小弟在江都虽然做过许多损害魔门的事情,但那都是无心所做,若我早知道是两位姐姐幕后指使,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口口声声喊冤,心里早将江都生哪些事情联系起来。省学孔圣祠堂的异象、秦淮河袭击事件、还有龙母庙那场劫难。以前没有仔细思考过,现在经她二人提起,孟星河才将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魔门在江都搞的如此声势浩大,难道想在哪里有一番动静? 孟星河心中一惊,立刻想到造反二字。不行,明天就写一封家书回去,提醒老爷子,魔门想打江都主意了。要是江都出了什么事情,不但吕家会受牵连,甚至连自己恐怕都会卷入其中,这魔门真是狠啊。早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只等东风来临,就开始进行自己的计划。 念到东风二字,孟星河顿时停住脚步。如果魔门处心积虑想造反,那东风吹来就是他们最重要借口。东风,东风,什么是她们的东风?孟星河心里默念着二字,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走。” 推他的人正是师父姐姐,孟星河回神转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疑惑,一味笑道:“师父姐姐,你的伤好了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仔细落在师父姐姐丰胸,美臀上,不曾离开。脸上那抹坏笑,让人看后心里痒。恨不的摸一摸上,在狠狠打他几巴掌。 那种既吸引又欠打的笑容,让师父姐姐无力还手。你笑,那我就让你哭。师父姐姐抬手一挥,孟星河的屁股上至少插了三支银针,疼的他急忙跳了几下,再也笑不出声来。 “啊——”孟星河终究是血肉之躯,脆弱的屁股被扎,也只能嚎叫两声表示抗议。现在她才知道,魔门里真正的大小魔女不是烟梦蝶和红豆小师妹,反而是眼前这两个不知道秉性,不知道岁数,更不知道是善是恶的女人。 “现在你是否变乖了呢?”看见孟星河屁股被扎,云姨笑着走到他身边,道:“小鬼,刚才你妍姨只不过用了三支银针,若你再不老实点,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了。” 一把银针,至少有数十支出现在云姨手中,而且比师父姐姐用的还要长。孟星河看后心里麻,如果这些银针全扎在他屁股上,这个月都别想躺着睡觉了。 5 第十八章 出卖色相 老老实实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将眼睛瞄向身后两个女子。(.)沿着阶梯,一步步向地心走去,很快就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 与一般的铁门不同,那铁门又高又大,挡在前面就像一睹高墙。通体黝黑亮,就算站在远处,都能感觉到丝丝寒气入体,渗的人心慌。铁门两旁两只几尺高大的青铜兽,呲牙咧嘴的守护在这个神秘的地方。穿过两只青铜兽的粗大鼻孔的两条铁链,就像两条黑龙,笔直延伸到铁门正前端空中。抬眼望去,就会看见头顶那一片黑暗之中,有一块全身散着绿光的巨大匾额悬挂在上面。而那匾额正中,唯有两个苍劲的金色大字,地宫。放佛要吞噬人的眼球。 “两位姐姐,前面没路了。”孟星河仰着脖子,看见那铁门上类似青铜器上的刀型花纹,和那匾额上的地宫二字。心里念道,想必这里就是魔门的入口吧。见那铁门的样子,恐怕有些年头了。不过,这魔门入口,到有些唬人,特别是那两头巨兽,打造的习习如生,就跟活的一样,站远点看,都觉得就是两头活着的动物站在哪里忠心守护。 师父姐姐和云姨,一人走到一边,各自从身上拿出一个类似八卦的铜镜,分别安放在巨兽背上。 “轰——” 一声巨大的响动。只看见空中匾额上的绿光通过铜镜的反射,直接引到那扇铁门上。铁门竟然慢慢打开了。 “嗤嗤——” 无数的金光,从铁门打开的顺瞬间,从里面射了出来,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等孟星河适应了金光照射的时候。定眼望去,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扑扑扑跳动起来。 毫无疑问,铁门后面,数不尽的金石、玉器、珠宝、翡翠,杂乱无章的堆砌在一条汉白玉打造的大道两旁,就算不用掌灯,都将整个堆放这些宝贝的大殿照的比白昼还明亮。 在那条汉白玉铺成的大道上,左右两边每隔三丈,就排列一匹高大的翡翠马,马鞍、马缰、马蹬,都是纯金打造,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位神武非常的陶俑将军,有拿弓,有拿剑,有拿枪,数一数,两边加起来,正好是十八匹马,十八位将军。 如此慑人的场面,还是头一次看见。满屋的金银财宝,数之不尽,还有威严的队伍迎接,这魔门当真是神秘啊。 见孟星河目瞪口呆的样子,师父姐姐冷冷笑道:“我听说你很喜欢银子是吗?” 孟星河老脸一红:“师父姐姐真是会说笑,小弟是商人,爱好钱财很正常不过。”他说到这里,心中好像一下子掉进一块巨大的石头,有些不敢相信道:“依师父姐姐话中的意思,难带小弟可以拿里面的财宝?” 提到财宝,孟星河变脸比谁都快。我靠,屋子里面那么多宝贝,要是全部送给我,老子就富可敌国了。到时候,回孟家村随便修建一座豪华的庄园,娶几房妻妾,过幸福的地主老财生活,岂不更爽?孟星河眼泛绿光,口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看样子他也是个俗人,师父姐姐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和云姨一起踏上那条汉白玉路,道:“你做梦……” 好大一盆冷水,幸好老子脸皮够厚,水火不侵,不然真要在你面前无地自容了。孟星河依旧露着笑容,心里却盘算道,薛仁贵和罗峰二人不是经常吹嘘他们训练的血煞成员神通广大吗,不知道撬的开魔门这扇铁门不? 孟星河阴险的笑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要是血煞的成员能撬开这里,那里面的财宝就是他孟星河的私人财产了。 带着视钱财如粪土的伪装,孟星河随两位姐姐走过那条白玉道路。 在道路的尽头,又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打开之后,就像原本黑暗的房间,被凿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座富丽堂皇的地下殿宇,出现在眼前,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那地下殿宇,极为广阔,氤氲升起的烟雾,将整个地下殿宇环绕,就像画中的天上宫殿。没有阳光的照射,却在宫殿的顶端,镶嵌一颗颗巨大的夜明珠作为照明设施。 这里真是地下仙境啊。孟星河悠然叹道,抬头看见了挂在殿宇门前的匾额。 长生殿?孟星河默念一句,目光却是不由自主落在殿中一个四方水台上。 殿里正中摆着一个四方水台,青玉所铸,高有三尺,长却有数丈,内有一道碧绿的泉水喷出,足足有几尺之高。 随着脚步的走进,看见水台后面,居然有一架黄金打造的龙椅。龙椅背后的屏风上,挂着一幅男子的画像。虽只有寥寥几笔,但不输任何丹青圣手,将画上男子的神态、气质,刻画的绝对让人过目不忘。 那男子龙眉虎目,生的飘逸俊俏,最难忘的,莫过于额前三缕白,斜飞耳鬓,让他看上去,隐有几分然世外的神韵。见那男子双脚盘曲在一块巨大的白玉之上,虽在抚琴,迷离的眼神却望着远处一座隐约的山峰,欲言又止,似哎似叹,放佛让人都猜到,他弹奏的曲子,已经乱了不少。 这男子貌胜潘安宋玉,就连孟星河这种一度认为自己很帅的人,在男子画像前都找不到可以安慰的地方来对比。他心中一惊,难道这就是梦蝶口中所说,已经消失多年的太平教圣王? 突然萌生的想法,孟星河还不确定,但当看见云姨和师父姐姐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画上的男子,眼中滑落泪水时,孟星河才肯定了,画中的男子,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位文治武功,都没有人出其左右的,太平教一代圣王。 现在看来,梦蝶以前说的话不假。这个圣王,不但德才皆备,长的更是帅气逼人,到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宁愿放弃大好江山,从此消失无踪? 反正这不关自己的事,孟星河摇了摇头道:“两位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就看开吧。” 不管你失没失踪,都消失二十年了,姑且当你死了吧。孟星河才说完,立刻“啊”的一声嚷嚷起来,云姨已经在他屁股上扎了几针,道:“闭上你的狗嘴。” 对,我闭嘴。孟星河忍疼把屁股上的银针拔出来,狠狠道:“那你们慢慢欣赏,我先去外面转转。” “滚回来……”孟星河才说完,师父姐姐已经转过身来,坐在那张龙椅上,道:“你要是敢离开这里一步,我让你一辈子都离开不了这里。” 孟星河停住脚步,看了看云姨和师父姐姐那双红红的眼睛,挠了挠头道:“两位姐姐,小弟不过是内急,想找个地方方便,如果你们不介意,那我只好在这里解决了。” 声到动作到,孟星河抓了抓裤带,前面两位女子,立刻偏过头去,暗自呸了声,道:“你就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坐下来,我们有事和你交谈。” 孟星河看了看四周,你当我和你一样都是瞎子啊,周围连个座位都没有,我坐那里?他心里面老不情愿,站着道:“说吧,只要不是好事,我全都干。我这人,你们应该知根知底,我就是坏人的代表,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都做过。你们算是找对人了。” 简单说了几处优点,孟星河想了想,自己还真没说错,这些似乎都是他的强项。 前面两位女子听他胡扯,丝毫不觉得好笑,道:“算你还老实。我们要不是看在你会这些优点,就不会来找你。” 这话摆明了就是对自己赤|裸|裸的羞辱,老子忍了。孟星河压住心中的火气,道:“那不知道两位姐姐,要小弟替你们做什么事情?” 哎,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胡扯的功夫,在这两个老人精的面前,更本就起不了作用,看来以后该改变策略了。 两位女子相视一眼,见孟星河丝毫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想必是没有放在心上。冷冷笑道:“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们要让你做什么。这太平教中,能让我们视为死敌的,就只有两处。一处是长安的李家,还有一处,就是玉仙圣坊,现在我们,需要你对付的就是玉仙圣坊。”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两个魔女说出的事,除了这两处,就没有其他的了。孟星河心中有数,若是让他去对付李家,纯粹是找死,现在还好,只是让自己去对付玉仙圣坊,那里是仙子姐姐的师门,看样子因该比较好对付。孟星河嘿嘿笑道:“两位姐姐,你要我怎么对付玉仙圣坊,你们才满意?” “呵呵……随便你……只要能让玉仙圣坊仙子,在天下人的眼前身败名裂,你就算完成我们交代的任务。你不是喜欢梦蝶吗?到时候,我们就把她下嫁给你如何?”抓住孟星河的软肋,师父姐姐一半赏赐,一半威胁道。 孟星河听的心里毛,我靠,现在都煮成熟饭了,我就算不替你们办事,梦蝶照样嫁给老子。既然你们要玩我,那我也不客气。 “两位姐姐,什么才叫身败名裂?诉小弟愚昧,不知道这四字作何解释。” 面对孟星河的勤学好问,两位姐姐知道他是在打击报复,也不计较,只是旁敲侧引道:“所谓身败名裂,就是要你出卖色相,将玉仙圣坊中的仙子,全部变为凡人。以后,无论你要江山、美人、还是财宝,魔门都会如数满足你的需求。 第十九章 这头死猪 出卖色相,我靠,你们果然没找错人。孟星河一下子来了精神,两位姐姐真是深知我心啊,这么关荣而艰巨的任务,居然全权委派自己,如果不做的漂亮点,就对不起她们的厚爱。况且还有那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条件满足自己,这就相当于现在的挪用公款泡妞,那是绝对安全可靠的。 想也没想,孟星河拍着胸口保证道:“两位姐姐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势必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不完成任务,绝不会来见你们。”他先说了些好话,突然话锋斗转,小算盘打着,道:“两位姐姐,此去玉仙圣坊,可谓九死一生,小弟武功平平,你们能否给我派个贴身保镖在身边?”孟星河心里淫笑着,梦蝶小宝贝,这下我可以光明正大把你带出魔门了吧。 这个男人真是贪得无厌,师父姐姐险些怒,不过自己有求与他,终究是忍住了这口恶气,道:“你这次任务绝对机密,千万不可以让第四人知道,更别说是受我魔门指使你做的。既然你想要人暗地里保护你周全,我就让韵清陪你一起去长安。你回去之后,只管将她安插在你随行的队伍中,必要时候,她可以保你周全。” 韵清?多优雅的名字,难道是梦蝶的真名?孟星河心中欢喜,却看见对面云姨的目光有些不善的望着他。孟星河大骇,韵清,不会就是云姨吧,我日,老子不干。要是让梦蝶知道我把她二师父带走了,还不剥了老子的皮,现在两人正处于矛盾期间,师父姐姐,你这不是坑我吗? 孟星河表情有些难看,自己只希望带走梦蝶,哪知道引狼入室,换来一个更狠的角色。在梦蝶面前,他还可以耍嘴皮子占便宜,可在云姨身边,什么都不管用,弄不好,还要被她扎针,老子真是倒霉透顶了。 孟星河这些小伎俩,师父姐姐如何不知。直接无视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让韵清暂时照顾你去长安的这些日子,至于梦蝶,你若真心喜欢她,就替我们把交代的事情做了,她自然会与你相见的。” 这算是心里安慰么?孟星河看了眼云姨,心中比吃了黄连还苦。没好气道:“师父姐姐。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替你们完成了任务,那从此以后我就可以把梦蝶随时带走了是吗,,包括让她永远脱离魔门?” 既然这是笔交易,干脆说明白点,也算了结一桩心事。免得自己牺牲了色相,还不能把自己老婆救出火海,让她继续和你们造反,岂不辜负了我一番苦心。 听他嬉皮笑脸说话,师父姐姐和云姨为之动容。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虽然不正经,但心理面早就把盘算好了。难怪会答应的如此轻松,原来是想要带走梦蝶。 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师父姐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把这个拿着。只要到了长安,见到玉仙圣坊的人,就把它服下。不然凭你这副讨人厌的尊容,别说是勾引玉仙圣坊的仙子,就连普通的大家闺秀都看不上你,除了那些花痴。” 师父姐姐句句刻薄的话,如刀似剑刺在孟星河心上,他终究忍了。接过她扔来的一个瓷瓶,不解道:“这是什么?” “龙颜丹。” “用来做什么的?延长欢爱时间吗?”孟星河耍起无耻。 “呸——”两声酥骨的咒骂响起。师父姐姐白眼道:“服下它,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改变你现在的样子。看到我身后画像上的男子了吗?你只要幻化成他的模样,别说玉仙圣坊的仙女,就算是天下任何女子见了你,都会陷入情障喜欢上你。” 孟星河听的口水直流。要是龙颜丹真如师父姐姐说的那么神奇,能千变万化,以后出去寻乐子,这无疑是一项最好的伪装啊。 欢喜的将那个瓶子收进怀里,孟星河感激道:“师父姐姐,还有事吗?你和云姨让我到这长生殿来,不会只是为了拿龙颜丹给我,让我去祸害玉仙圣坊吧?” 孟星河心里想了想。要真是这样。直接在上面房中就解决了,犯不着让自己来魔门最核心的地方。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在这里解决,否则她们不会那么大费周章。 这人还算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讲话。一般都不累。师父姐姐突然笑了起来,玲珑的娇躯,就像风吹过的花枝左右摆动,大而明亮的眼睛,生出异样光彩,衬托她那面若春花秋月的俏脸,颇具万种风情。红唇里面的三分白雪,浅浅一露,恰是天人嗔笑,勾走魂魄。含笑之间,师父姐姐已经摇曳着修短合度的妙曼身姿,袅袅来到孟星河身边。闻香醉人,孟星河彷佛陷入了师父姐姐布下的温柔陷阱里,无法拔出魂来。 一只玉手,轻轻搭在孟星河肩膀上。孟星河身子颤抖,已经看见那张不忍心让人拒绝的脸蛋和那全身圣光护体的娇躯。那浑圆挺拔的峰峦,结实而上翘的臀瓣,烈焰如火恨不得亲上一口的红唇,顾盼之间,妩媚万千,深深扼住自己年轻而好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心脏差点蹦出胸膛。孟星河情不禁伸出自己双手,慢慢摩挲在那不足一握的细腰上,然后双手使劲,已顺势将眼前这个女子,压在大殿正中那四方水台边缘。孟星河就像疯了那样,双手慢慢由细腰往上面游去,很快就摸到那峰峦的根基,道:“姐……姐姐。我想亲你……” 他说完这话之后,厚重的嘴巴立刻送了上去,脑中只想到要狠狠侵占这个女子。 嗡嗡嗡……关键时刻,孟星河脑中轰然响起蜜蜂闹腾的声音,将他从迷幻中拉了出来。媚术……好厉害的媚术……差点就上当了。孟星河幡然觉醒,送出去的嘴巴,要收回来的时候,被自己抱在怀中师父姐姐,已经将一种绿色的液体灌入他的嘴中。 孟星河没来的及反应就吞了下去。全身立刻像火一般烧了起来。 “你给我喝了什么?”他捧着自己喉咙,沙哑说道。看见师父姐姐手中拿着杯子,正得意的看着他,孟星河怒吼一声,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 “扑——”孟星河在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双眼昏,已经直挺挺倒在地上,接下来生什么事情就全然不知了。 从他口中喷出的鲜血,尽数落到那个四方水台上。很快,那水台上原本喷出来几尺高的水柱,慢慢减弱下降,最后整个活跃四方水台,变成了一潭死水。 师父姐姐和云姨,急忙走到那四方水台前,仔细看着水台中生的细微变化变换。 “师父……”不多时候,那四方水台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全身冰封,看不见容貌。但那件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衣服。让师父姐姐和云姨已经认出,那就是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教圣王。 当圣王出现的这一刻,两个女子终于软弱下来。眼中的泪水,就像奔腾的小溪,浸满了两鬓。那人影如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了。师父姐姐伸手想要抓住,却捞了个空。眼睁睁看着水面恢复如初,泉眼又从新喷出水台。师父姐姐咳嗽一声,嘴角已经溢出些许血渍。 “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云姨立刻扶住她,叹声道:“二十年了,自从姐姐将韵清从运河中救起,就再也没见姐姐笑过一次。今日得见圣王,应该是高兴的事,姐姐切莫急坏了身子啊。” 师父姐姐呜咽几声,已经撑起身子,道:“这二十年来,若不是还有韵清你这个能说话的知心人,只怕我早就没有精力去掌管魔门的事了。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师父的下落,无论如何,就算是倾尽我魔门之力,都要将他救出来。” 云姨有些不解了,道:“姐姐,你难道知道圣王在哪里?” 师父姐姐没有直接说明,反而走到躺在地上的孟星河身边,狠狠踹了他几脚,道:“韵清,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给我看住这人。若非刚才我使出媚术,让他喝下不老泉眼中的圣水,引他体内先天阴阳二气,查找圣王的下落。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玉仙圣坊的人,注入了圣教宝典中的绝情毒,看来我们终究是迟了一步。” 师父姐姐叹息一声,云姨却惊骇道:“怪不得先前梦蝶还问我,绝情毒有办法化解吗?原来是为了这个男人。那照姐姐这么说,此人身上不但有魔门的合欢|术作为修炼的根基,还有玉仙圣坊的圣教宝典护体,现在又喝下不死泉眼的圣水,那他……他不就可能成为我太平教新一代的圣王?” 云姨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孟星河,不知道这人究竟有何本事,竟有如此奇遇。师父姐姐却是气愤的踢了他两脚。骂道:“这头死猪。我看他身上的秘密多的很。” [.] 第二十章 妹子,我在等你 哎呀。孟星河一声大吼,是谁占我便宜?他豁然跳起身来,抬头看见床边站着的云姨,再看看自己正躺在床上,外面天色大亮,原来已经过去一夜了。 他清楚记得昨夜是在魔门的长生殿中,被师父姐姐引诱,喝下一种甘甜的东西,然后就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后面生过什么事情,孟星河摇了摇头。蹬开身上的锦被,和衣而睡的他,也不用穿衣打扮什么,伸展腰肢,吼了两声道:“姐姐,这么早来我房中是不是叫我用膳啊?” 他嬉皮笑脸的摸样,有些欠打。云姨不加理会,冷哼一声,心里骂道,都快正午,这人才醒来,还真是睡神啊。她嗔骂一句道:“既然起床了,就走吧。” “走?去哪里啊。”孟星河不解道。 “长安……”云姨甩下两个字,已经率先夺门而出。 孟星河适才反应过来。我靠,这也太快了吧,昨夜才说过的事,今天就开始行动了,比女人生孩子还急。老不情愿的跟在云姨身后,出门而来,就碰见了红豆小师妹,站在远处狠狠盯着自己,道:“孟星河,你给我站住。” “小师妹,你叫我啊。”孟星河指着自己鼻子,笑着走上去,在这个小师妹面前,他也不用伪装什么,直言不讳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真心的话要和我说?” “呸。”小师妹赏个他一个白眼,咬着牙从怀中拿出一块圆形带孔的白玉,交到他手中,道:“我阿姐给你的。叫你好生保管,若是弄丢了,以后一辈子不要来见她。” 小师妹模仿梦蝶口气,倒颇有几分相像。孟星河感动的接过手来,四下探头观察,没见有梦蝶的影子。顿时失落道:“你阿姐呢。怎么不亲自来送我?” “不知道,师父让她出去办事去了。昨晚她临走前,让我将这快白玉交给你。若不是受师姐所托,我才懒得理你这个卑鄙的人。”小师妹喋喋了两句,转身就往远处走去。嘴里却威胁道:“孟星河,我阿姐昨夜是哭着走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天涯海角,我红豆都会找你算账的。” 小师妹远去之后,孟星河双腿就像灌了铅,挪不动半步。梦蝶为什么要哭着走呢,难道是因为和自己长久的分别幡然动了真情,还是其他原因? 想不明白,孟星河急忙冲到云姨身边,颇为正经道:“姐姐,你知道师父姐姐将梦蝶安排到哪里去了么?今早怎么不见她来送我?” 难得看见孟星河言语中不再轻挑,想必他对梦蝶是动了真情吧。云姨也不隐瞒道:“梦蝶回江都去了。” 江都?孟星河脑中被电了一下。先前就猜测过,魔门会在江都有所行动,现在把梦蝶再次派遣过去,难道要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这些事情,想在心里,孟星河只管自己知道,不说出来就行。暗地里家书一封,送回江都交到老爷子手中,老爷子自然知道会怎么做,到时候他叫留守在江都的龙帮兄弟机警点,梦蝶应该不会有事。 出了云梦斋,云姨好像早就打听好孟星河那帮兄弟落脚的地方。在一个名叫悦来客栈的地方住了一夜,次日清晨,已经准备启程前往长安。 从东都到长安,依马力计算,就算昼夜不停赶路也需要几日。孟星河是去参加科考,倒也不急,一路悠哉西去,花了半月时间,终于来到长安城郊,一个名叫河清县的地方。 孟星河吩咐众人,在何清县城找了家客栈小住一晚,决定次日就进长安。 临近帝都,他心里面倒多了一丝不安。都说长安是天子脚下,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看着,稍有差池,非但自己不能周全,恐怕还连累家中的亲人。看来真是信了老爷子那些叮嘱,好好收敛自己性子,科举考完之后,就回江都过安稳日子吧。 孟星河独自叹息一声,伸出膀子靠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仰望明月当空,竟生出许多落寞出来。很难见到他这人还有如此安静的时候。旁边和他同站的云姨居然没有冷眼相向,道:“你叹什么叹?有烦心的事吗?”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孟星河露出无力的笑容,看着夜幕下灯光点点的河清县城,摇了摇头道:“姐姐,你说是安稳快乐的日子好呢,好是颠沛流离的日子好?” “废话,谁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云姨骂了他一句,已经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道:“只是门外都是通往南北的道路,哪里能避免离愁。当有一天,你不在漂泊,找到归属的时候,你会现,无论快乐也好、悲伤也好,其实一直在漂泊。因为漂泊的不是地域,而是人心。” 没看出来云姨还是个哲学家啊。孟星河点头问道:“姐姐,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云姨慌乱道。心里却不解,这人今晚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完全没有平日的那份嬉笑,当真是奇怪的紧。 “你恋爱过吗?”没觉得唐突,孟星河很随意问道。 “你——”云姨结巴起来。虽然脸上遮着面纱,但从那对明亮的眸子中露出的羞意,可以看出孟星河问的话,有些不合时宜。她板着脸道:“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多嘴。” 孟星河嘿嘿笑了起来,看云姨那样子,就知道没有恋爱过,怪不得问她就结巴,原来是个处啊。他有些悲天悯人道:“姐姐,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该学习梦蝶,找一个像我这么好的男人过日子,生儿育女、繁衍生息,过着幸福恬静的生活,岂不很好,干嘛非得要浪费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做哪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呢?” “刺啦——”声响起,听他胡言乱语,云姨直接取过腰间随身带来的软鞭,想抽在孟星河屁股上。孟星河反应极快,已经抓着鞭子一头,调笑道:“哇。好小的鞭,抽在身上,根本就没有快感可言。姐姐原来是小鞭喜好者,小弟真是开眼了。” “你放开……”云姨跺了跺脚,羞涩骂道。双手使劲,想要拽过鞭子,孟星河抓的很紧,丝毫不给她机会。她向后退了几步,孟星河大骇,以为她要用银针,也不知什么原因,只是拉住鞭子,轻轻往自己胸前拽了几下,云姨竟然像只中弹的小鸟,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被他抱住了娇躯。 孟星河就纳闷了,不过十几日的光景,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强悍了,云姨可是魔门中人,武功底子自然不差,怎么在自己手里面,就像小女孩那样,容易被制服呢?他自己不知道,云姨心里可清楚的很。自从孟星河喝下不死泉水那刻开始,武功根基已经雄厚非常,只是他好像从未学过武功,不懂得如何运用,略施蛮劲都可以轻易抵制她的反抗。 感觉一双手,在自己腰眼处轻轻摩挲。云姨的耳根就开始红烫,飘逸的青丝,掠过她惊愕的眼眸,回过头来,仰视孟星河那双桀骜的眼睛,瞪眼道:“你的手若再向上摸来摸去,我就死给你看。” 这一刻,孟星河很想冲动扯下云姨脸上白色面纱。那双眼睛太迷人了,似会说话,细而长的睫毛,好似两把蒲扇,上下摇动,无时不在撩拨心弦。闪亮如星的眸子中,恰似泉眼喷涌,倒影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艳艳如火苗在飘动。孟星河并没有过分占便宜,突然笑了起来,放开怀里的云姨,道:“姐姐,其实你凶起来的时候,反而更美丽。就像天上的月亮,让人看着喜欢,却不敢有丝毫亵渎。” “作怪……”云姨偏过头去,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山色,道:“难怪梦蝶都会上你的当,你这人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出来。懒得理你,我先回房了。你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就进长安。” 有点小感动。终究是个女人啊,也受不了甜言蜜语的攻势。孟星河嘿嘿笑道:“姐姐慢走。小弟在外面为你守门,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呸——”这个小鬼,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啊。云姨嗔骂一句。急忙钻进了自己房间。 孟星河靠在栏杆上,依旧欣赏眼前的无边夜色。想了一会儿薛施雨,又想了一会儿那个吕大小姐,最后又念了几遍梦蝶的名字,把时常想到的三个女子全部回忆一遍。看夜色也不早了,正准备回房休息,突然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房顶有人。根据声音,孟星河判断的比较准确。没有一丝换乱,反而更加从容,笑了笑,就当不知道这事儿那样,直径推门而进。 他故意没有关门,就是想看看房上那人是否为他而来。果不其然,待孟星河进入房间之后,从门外吹进来一丝阴风。接着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青衣郎君,今天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哗啦啦,好像是铁链落地的声音传来。孟星河浑不在意转过身,邪笑道:“妹子,我这不是在等你么?我把床都铺好了,等会儿动作麻利点,完事了我好叫人把你送回窑子去。” [.] 第二十一章 我靠 孟星河转过头来,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女子。女子腰间挂着宝剑,手中拽着拇指般粗细的铁链,正冷眼望着自己。两人不过几尺来远,但各自的眼神未曾离开过对方脸蛋。 那女子凤眼柳眉,朱唇轻哂,虽是素面朝天,但眉目如画,看起来却也不差。孟星河率先打破沉寂,道:“小蓉,你怎才来,我都等了你几个时辰了。” 孟星河胡乱编了个名字,已经扒下穿在自己身上的青衫。他那神乎其技的演技,简直看不出任何破绽,完全就是一个出来寻欢作乐的公子哥摸样。 办案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头疼的事。那女子嗔骂一句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蓉?”她才说了真名,已经后悔,今天这是怎么了。在这个男子面前,以往那缜密的心思,竟然全部不见。说话也口无遮拦,没有做好应有的保密工作。 哦,原来你真叫小蓉啊。孟星河心里面高兴,飞快的跑到门边关了房门,退守在那床前道:“我不但知道你叫小蓉,我还知道,你是这河清县青楼中的头牌倌人。怎么,今晚你拿着铁链,难道又想我和我美女与野兽的游戏? “莫名其妙……”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对孟星河说的话也不生气。看了看孟星河房间有无异常的地方,追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孟星河欢喜的点头,道:“对啊,我从江都来的。路过此地见小蓉姑娘美若天人,顿时心生爱慕,所以今夜特意相邀你过来小叙。快来吧,床都铺好了,外面天冷,我们何不坐在床上详谈?” “江都?”那女子多看了孟星河一眼,道:“我看你样子不过二十。竟也是贪杯好色之徒。你是去长安参加今年科举考试的吧?” 都被你说出来了,也没什么隐瞒。慢慢靠近这个叫小蓉的女子,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特殊香味,孟星河心中一惊,自言自语念道。怎么胭脂店的芦荟产品,已经在长安销售了。我记得开拓长安的市场,不是还没有启动么?难道被人盗版了?不会啊,知道秘方的人没有几个,况且所用的原材料也是稀有,应该不会被人盗版,可能是某些做胭脂水粉的商家通过某些渠道,运送到长安,替自己做宣传了,看样子应该叫柴少立刻着手插足京城的市场,免得差人一步。 他心里面在想着生意上的事,一时忘了回答女子的问题。那女子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用腰中的宝剑碰了碰他一下,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 思绪被人打断,孟星河不耐烦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一次吗?你还问做什么?” 就算在慌忙之中,孟星河都没有放弃冷静的思考。演起戏来,没有丝毫破绽,就连那女子都找不出话来问他。只好换种方式道:“我问你。你真不是青衣郎君?” 我靠,我穿了件青衣,你就说我是青衣郎君,要是我穿一件新郎官的衣服,你岂不叫我相公?见那女子又是铁链,又是宝剑,还带追踪逼问,想必是河清县的捕快。没见过如此笨公差,孟星河淫|笑道:“非也,非也,以前我不是告诉过小蓉你了吗?在下绰号少女杀手,又是忠勇无敌、侠义远播、天下闻名的诚实小郎君,另有一夜七次郎,枪枪顶上膛的美名。至于你说的那个青衣郎君,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呢,平白辱没了我的侠名。” 他说话也不嫌羞燥。小蓉咬了咬唇色。脸色羞红如霞,赶忙转过身去道:“既然你不是青衣郎君,那诉我先前打扰了。忘了提醒你,近日河清县有采花蜂经常出没,已经糟蹋了数十户人家的闺女。你随行中若有女眷,请多加小心。”那女子开门而出,随口又说道:“你的样子,我已经记在脑中。若是我查明你不是这家客栈中的客人,一定会将你绳之于法。” 看来这个捕快蛮敬业的嘛。没有进来就把自己绑了,而是懂得人赃并获才会动手。他颇为欣慰,道:“小蓉……你今天怎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叫蓉蓉……”那女子突然变了口气。食指贴在嘴唇上,做出嘘声的动作。手中已经摸着宝剑,举步之间,像只夜行的猫一样轻巧。她动作极为老练,慢慢挨近孟星河旁边的房间,小声道:“里面有打斗的声音……” 听他这么一说,孟星河才现云姨的房中的确有响动。 没等他二人有所行动。云姨房间的门框,啪嚓一声被撞了个粉碎。一个黑色大鸟般的人影,就像中了子弹那样,轻飘飘飞了出来,重重摔在走廊的地上,出阉割般的惨叫声,顿时惊动了整个客栈休息的众人。 那叫声凄惨,连阁楼都抖了几下。孟星河走到那鸟人身边,见他全身几乎都是一条条指甲抓过的痕迹,皮开肉绽,说不出的恶心。腰部往下大片地方,湿漉漉的,被染红了整个裆部,想必是才做了净身的法事,已经痛得痉挛起来。 没有丝毫同情心,孟星河又在他裆部补上两脚。直到听见杀猪的嚎叫湮灭之后。他才飞快冲进云姨的房间。见云姨没事那样对着一面铜镜梳头,孟星河有些讨好说道:“姐姐,外面那淫贼我已经替你收拾了。我估计,这辈子他都别想再硬起来了。” “出去……”难得听他显摆马后炮的功夫。云姨冷冷骂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只是在你们眼里,我就算穿着衣服,你们也把我当成禽兽,这摆明了就是先入为主,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想法。孟星河为自己立着贞节牌坊,将火气全部泄在外面那个鸟人身上。 他退出门来,一脚踹在那鸟人脆弱的地方加重他的伤势,邪恶道:“兄台,敢问你烧几柱香,拜几尊神?神下供奉有几人?” 又是以前在东都对胖公子说过的话,孟星河今晚又重复一遍。地上那鸟人听后,虽然全身痉挛般疼痛,但还是撑着身子,抓住孟星河衣服,像是找到救星那样,坦白道:“小……小弟,烧三柱香,无神供奉,小鬼最多有三人。” “垃圾——。”听他回答,孟星河也不仁慈,直接踹了他几脚,道:“就这么点道行,你还敢出来当采花峰,简直辱没了这行的规矩。” 地上那鸟人似有不服,撑着一口气,问道:“那敢问兄台有何道行?” 你敢怀疑老子的能力,孟星河抬手就给他两耳光,在他眼前狠狠比了根中指,道:“就你烧三柱香的人,等把另外两支香灭掉才来问老子。就你现在的道行,就四字,不配知道。” 好久没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伤他自尊心了。不过,祖师爷有规定,遇见执迷不悟的同道中人,残忍点才能让他醒悟。 将地上那个身心受到重创的鸟人交给小蓉。抬头看见自家兄弟抄着家伙,穿着睡衣冲了上来。 “三弟,刚才是什么叫声?怎么那么凄惨?不会是你出来的吧?”赵浩然急忙走上前来,仔细观察后现孟星河无恙,他才松了口气。看见不远处正在用铁链绑人的小蓉,赵浩然比较中肯道:“三弟,这位姑娘是?” “招蜂引蝶的。”见大哥的表情,准是他又误解了。孟星河赶忙岔开话题道:“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好进长安。” 大家都对孟星河有所了解,嗡的一声,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散了。孟星河也准备要回房歇息,哪知道身后已经制服住采花蜂的小蓉,突然冲着消失的人群吼道:“你。给我站住。” 孟星河转过身来。左右看了看,现小蓉叫的人并不是他。在看了看身后,现罗峰那小鬼不知何时鬼头鬼脑走上来。原本刚毅坚强的脸上,也多了丝讨好的笑容。 干什么?他们不会是姐弟吧?孟星河站在中间,看了看罗峰,又看了看小蓉,两人长的不像,直接排除自己想法。 “你还知道回家啊?冰姨都找了你几个月了。” 罗峰眼中闪过短暂的思念,嬉笑道:“蓉蓉姐。我求你不要告诉我娘。要是她问起你,你就说没见过我。”罗通这个鬼灵精,说完之后,竟然把孟星河推到了风头浪尖,当挡箭牌道:“蓉蓉姐。你有什么话,直接和孟大哥说。现在我都听他的。他让我回家,我就回家。他不让我回家。我就不回家。你要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罗峰把自己说的挺委屈的。所有的问题都丢给孟星河去当和事老。而他自己,则是再次选择跑为上策,留下孟星河在那里面对蓉蓉姐烈火般炙热的眼神,表情略显无辜。 对于罗峰的搁担子,孟星河无语问苍天,唯有两个字安慰自己。 我靠…… [.] 第二十二章 定情信物 这个罗峰,越来越滑头了,简直快直追老子了。孟星河脸色不佳。对面的蓉蓉姐走过来,恶声问道:“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孟星河还有什么好隐瞒,如实道:“半真半假。” 这人还真是奇怪,说话也不透彻。蓉姐姐不想多问。押着采花蜂就向楼下走去,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你给我让他早点回家。否则有你好受。” 又是威胁,怎么老子走到哪里都有人威胁我?孟星河面露苦笑挽留道:“小蓉,你难道就这样走了?” “呸。”那个叫小蓉的女子丝毫不给他客气,道:“我不走,难道真要和你睡啊。”她才说完,立刻拍了自己脑袋几下,心道,我今天是怎么了,自从看见这个男人以后,竟会失了方寸,真是邪门啊。 她倒好,还能自控。孟星河却吓的一惊一乍。这个女捕快真是豪爽啊,说话也不遮拦,挺有味道的嘛。 看着女捕快消失的身影,孟星河急忙笑道:“小蓉放心,在下一定叫罗峰回家去的。” 说完之后,孟星河已经回房休息。第二日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客栈外面众人已经整装待前往长安。 孟星河今天看起来特别精神,骑着马走在前面开路。身边跟路的云姨好奇道:“又不是中状元了。你高兴什么?” 我不高兴,我难道还哭啊。孟星河冲云姨笑了笑,云姨赶忙避开了他的眼神,他更加得意道:“我在高兴,用了不多久,我又会沿这条路,原路返回江都。到时候,回到我们桃源乡下,买田置地,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一生,就算这一世没有白来。” 这人还真是奇怪,无数人都拼命往长安挤。他倒好,还没有到长安,已经盘算回去的路了。没见过如此怪异的人,云姨白眼道:“还不快走。你这人,就是欠骂,要是梦蝶在这里,准要教训你几下才解恨。” “姐姐也可以打我呀。”孟星河耍起无赖。笑意十足看着她道:“反正打在我身,痛在姐身。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皮子厚,你多打我几下,说不定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我呢。” 云姨牙齿打颤。锐利的眼光,似穿透人那般,射在孟星河脸上。纤手一扬。寒光突现,就看见孟星河胯下骏马,前蹄抬起老高,亢奋鸣叫一声,差点把他抛下马背。已经快如闪电,向前面冲去。 孟星河心中大骇,千算万算,竟算掉了云姨会用银针这招。他马术本来就不好,这下又遭逢马变,摇晃着身子,仓促的往前面长安奔去。 也不知云姨使了什么法术,胯下的骏马,就像疯似的往前面奔去。一路风尘,孟星河御马不熟,冲过长安高大的护城门,直接奔进热闹的长安集市。 这长安果然是千古帝都,烟波飘渺中,处处可见雕梁画栋,檐牙高啄。亭台楼阁,数之不尽,一眼望不到尽头。达官贵胄的豪华马车、绣金官轿来往频繁。更有身着奇装异服的外族人士,在长安街上游学、表演。街景两旁,车辚马萧,商贾云集,琳琅满目的商品,晃得人睁不开眼。其祥和的繁华之气甚浓,是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 一路而来,只有这长安,给孟星河的印象最为深刻。看来任何朝代的帝都,都是集天下灵气之所在,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人民的生活环境,都比其他地方要好很多。 他感慨的时候,突然看见眼前闪过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窜到自己正前方的路上,拦住了去路。 “小妹妹,快让开……”孟星河眼睛突了出来。照这匹马的度,还不把那个小女孩撞死?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候。孟星河使劲拽着马缰,骏马应力而停,亢奋的抬起前蹄,长长嘶鸣一声。 “你这人怎么骑马的,小孩子的命都不顾吗?”就在孟星河暗自庆幸没有出事的时候。一句责骂声音传来。孟星河抬眼望去,见那小女孩身边,一个身穿鹅黄色碎花长裙的女子,正站在他马匹前,颇有怒气的望着他。那女子凤眼清明,平淡中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盘燕尾,凤钗斜插,挑着一颗红色宝石在上面。给人的感觉就是淡雅含蓄,满腹书香的大家闺秀模样。 孟星河跳下马来。露出笑脸道:“误会,绝对是误会。”他解释两句,立刻抱住那个红衣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有没有被吓着?” “没有。没有。”小女孩接连摇头。手里还拿着才吃了半串的糖葫芦,道:“刚才多亏了这位姐姐抱住了我。谢谢姐姐。”小女孩甜甜笑道,已经将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道:“姐姐,很甜的,你要不要?” “姐姐不要。小妹妹还是快回家吧。路上的坏人多。长了眼睛的人很少,免得伤了你自己。”黄衣女子望着孟星河冷冷道。 孟星河老脸一红,才来长安第一天,就捞了个坏人的名号,老子还真是出师不利啊。知道这女子在指桑骂槐,孟星河嘿嘿笑道:“小姐,这路上不但坏人多,流|氓、色\狼更不在少数,我看你孤身一人还是快回家去学女红吧,免得被人欺负了。” “你——怎么如此无礼?”那女子还没遇见孟星河这种口无遮拦的人。柳眉微蹙,清明的眼睛,望着他,就像望着怪物那样,没好气道:“登徒子。” 她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却突然她哎呀一声娇呼,险些摔倒在地上。 孟星河眼疾手快,已经拦腰将她抱住。这个姑娘性子真是要强,脚崴了居然不啃一声,老子好歹也是爱美之人,怎么能眼见如此残忍的事呢。孟星河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要你来管。”那女子责骂一句。突然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脸蛋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羞涩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免得被人看见,道:“你……你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孟星河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双手摸在那弹性十足的细腰上,心里面好一阵风|骚。这女子岁数虽然大了点,可能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但身子却是如少女般火热柔软,没有丝毫松弛,他立刻正直道:“姑娘,前面有个石凳,我扶你过去歇息片刻吧。” 自己都那么说了,这个男人还死缠着不放,脸皮真是够厚。那女子小声嗯了句,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来装好人。” 孟星河哪里是装好人,他不过在占便宜而已。硬着头皮将女子扶到那石凳,他就躬下身来,小声道:“你咬着牙别动。我替你接骨。” 那女子明显慌了起来。连忙道:“不……不用,我自己会接。用不着你帮忙。”她急忙推开孟星河双手。已经强忍着站起身子,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果然是好强的女子,脚都肿了还在硬撑。坏就坏吧,反正老子又不是好人。孟星河自励一句,闷声抓住女子的纤手,强行将她按在石凳上。也不顾她又踢又打,熟练的抓着她的脚腕,轻轻拧了一下,然后突然力,啪嚓一声脆响,就完成了一次粗鲁的接骨手术。 “啊——”那女子被疼痛折磨的叫出声来。猛然低头,狠狠咬在孟星河肩上。 你属狗的啊,咬的怎么比吕凝还疼。孟星河磕着牙齿,在她小腿上拧了一下,算是报复。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抬着如玉的纤手,对着孟星河的脸蛋,就是一巴掌煽去。 孟星河一把抓住她打来的巴掌。恨恨瞪着她,那女子不敢正视孟星河,但脸上盛怒的火气越来越大。孟星河直接无视,老子好心帮你,你反倒横了起来,他直接扔掉女子的脚腕,道:“懒得理你这个泼妇。就你这样子,敢娶你的男人,除了我,世上还没有生下来。” “嗯。你……你这个无赖。”那女子被孟星河反咬一口,气的说不出话。伸手往自己燕尾头上摸去,抓住那支凤钗,就往孟星河狠狠砸去。 “啪。”凤钗落地,孟星河停下身子,捡起来踹进怀里道:“谢谢姑娘的定情信物。凤钗我先收下了。记住了,这辈子,你就是我孟家的人了?” 孟星河画地为牢说道,已经把自己的马匹牵过来道:“别说我欺负你。这匹马,就留给你骑回家吧。也算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女子本来还想在拿一件东西,砸向这个无耻的男人。唯一的凤钗没有了,她散乱着头,骂道:“你这个登徒子。别让我在长安再看见你。否则一定会让你后悔。” 哈哈……孟星河桀骜的笑了起来。转身走人道:“那我也告诉你,下次再见你,就是我追求你的时候。你可要当心了,我这人花心的很,娶妻休妻的事经常做。祈祷你不要成为第二个被我抛弃的女子。” 孟星河叹了两声,看见对面自己的兄弟已经跟来。他哈哈大笑着就走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我想追求你 “三弟,你做什么去了,先前骑马怎么那么快?”见孟星河笑着走来,赵浩然打趣问道。旁边的云姨却是不屑道:“他还能做什么呢,准是去做坏事。” 这样你都看的见?孟星河笑了起来,知道云姨是在猜测,他浑不在意道:“没什么。刚才被黄蜂蛰了一下。对了,国子监在哪里,我们先去报到吧。” 既然来了长安,还是正事要紧。早日参加科考,早点回桃源,家中的亲人只怕都在日夜期盼了吧。孟星河闭着眼,叹息一声,独自往前面走去。 “孟大哥。你等等。”罗峰跟了上来。在孟星河身边小声问道:“昨夜。蓉蓉姐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跟她说,给你批几天假,让你早点回家。”孟星河笑道。 罗峰一听回家二字,脸色立刻大变道:“孟,孟大哥。你好狠……我要是回家,我娘准要骂死我,而且出来闯荡江湖的机会恐怕很少。你真的舍得?” 被罗峰不明不白骂了一句。孟星河心里不爽道:“回家有什么不好?我要是能回家,你就是要我命都行。”这小子,还给我弄些煽情的话,听着就恶心,孟星河补充道:“我有什么舍不舍得?腿长在你身上,你要跑,你娘还能拦住你吗?” 罗峰有些绝望,看样子想让孟星河挽留他是没希望了。他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找到救星那样道:“回家也行,不过先说好了。到时候我要孟大哥陪我一起回家,对付我娘,就交给你了。” 咳咳。孟星河差点憋气。罗峰这小子,说话就是没经过思考。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能含蓄点。孟星河镇定道:“算了,我让薛仁贵和你一起去。这种事情,由我出面,恐怕不妥。” 看他样子,那里是不妥,分明是偷偷欢喜。真不知梦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无赖,云姨替她鸣不平,道:“孟星河。你不是要去国子监吗?” 对,我是去读书的。孟星河回神过来。迈着坚实的步子往前面走去。 一会儿功夫,几人就来到国子监门前。这国子监,可是大唐第一学府。无论是规模,还是学风,都是大唐最好的代表,十分宏伟气派。里面的三千学子,可以说,是大唐最优秀的代表。而且与其他地方的学府不同区别在于,这国子监开设的课程,除了基本的诗书礼仪之外,还有骑马,射箭,军事,算学,天文,地理,等多方面的课程,只是在科考之风盛行的年代,这些科目都没有受到重视,也没有归纳成形,所以能学习这些偏科的学子几乎没有。 上面这些认识,都是在没来长安之前从赵浩然哪里打听得来的。对于这种重文轻理的做法,孟星河如同被捅了几刀那样心疼。只是现在的社会风气是参加科举考试,他又有何办法呢。 进了国子监的大门,沿着一条古朴的青砖路慢慢向里面走去。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四个衣着怪异的女子,正围在一起,说着生涩的古汉语,吵得面红耳赤。 “伊……贺……芳。子。你画的根本就……就不是大唐国家地图……怎,,怎么像一块,我。我们西方的奶酪。”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眼睛淡蓝,皮肤***,头黄而亮的女子。那女子掩着红润的朱唇,嘲笑一位身材较为矮小的黑少女。谈笑间,颇具异族风情。一对大而挺拔的双峰,颤颤巍巍,绝非大唐女子能比。肥美的臀瓣,努力上翘,构成长长的玲珑曲线,配上那高挑的身材,站在四个女子中,就像鹤立鸡群,吸引了周围无数从外地赶往长安国子监报名的学子。 孟星河眼睛一亮,我靠,英吉利的小洋妞?看样子,大唐朝的外交很广嘛,居然能看见英吉利的小妞出现在国子监中。等等,好像不止英吉利的女人,那旁边那个叫美岛芳子的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怎么像日本某些艺术片里复古的装扮?还有那个穿着黑色纱裙的女子,那高挺的鼻梁,黑溜溜的双眸,细长浓重的双眉,全身上下总有种无法说出的美,严重刺激着人的眼球。 孟星河亮丽的眼睛在三个女子身上走了一圈,最后把目光留着一个站得离三个女子较远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件粉色宽大的长袍。水灵的皮肤,就像牛奶般雪白,琼鼻秀挺、眼眸如星。俏佳的脸旁,就像天然生成的白玉没有半点瑕疵,长长的红色丝带系在腰间,含眼低眉似在思考。 “伊莉莎白,那你画的呢?一个又大又圆的馒头,还嘲笑我,真是胸大脑袋笨的女人。”那个叫伊贺芳子的女子,汉语说的比较流利,骂起人来,让伊莉莎白都没听清楚,她就说完了。 “好了,你们二人整天就知道斗嘴。夫子交代的事,今天要是完不成,今晚谁也不能出去闲逛。”黑裙女子似乎在提醒二人做功课的重要性,然后望着那个皮肤水灵的女子道:“金水灵……你平常不是最爱听夫子的课吗?画出来没有?” “没有,我什么都没画。”金水灵情急说道,很快就把手中握着的宣纸藏在后背,道:“你们都别望着我呀。我真的画不出来。” 金水灵的表情有些苦恼。伊莉莎白见她有东西藏在背后,嘿嘿笑了一声道:“金水灵,你身后藏了什么,怎么不拿出来看?”她话才说完,旁边的伊贺芳子和那个黑裙女子已经左右拉住了她的玉臂,伊莉莎白很得意的将金水灵手中的宣纸拿过来摊开一看。 “伊莉莎白,你做什么?凭什么拿我的东西?伊贺芳子、黛绮丝,你们快放开我。”金水灵情急的骂了一声,脸蛋已经红润不少。 “呵呵——”伊莉莎白掩嘴笑了起来。伊贺芳子和黛绮丝才放开了金水灵凑到伊莉莎白身边,看见那张宣纸上的东西,同时笑出声来。 “金水灵,原来是你想男人了啊。”三个女子同时笑道。金水灵的脸蛋越红润,牛奶般***的皮肤,已经铺上片片云霞,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丝羞涩的古典美丽。三个女子见进金水灵被自己作弄的羞愧难当,她们继续作害道:“金水灵,你的男人怎么这个样子,难道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吗?”看着画上有个男人只有张脸蛋,但不见描绘五官上去,三个女子越嘲笑起来。 “懒得离你们。”金水灵情急的反驳几句。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哎呀……”才跑了没几步,金水灵捂着额头嚷嚷一声。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笑嘻嘻的望着她。她急忙向后退了两步,道:“对不起公子,对不起……” 没见过如此客气的女人,孟星河反倒不好意思。道“没关系,你今天撞了我,改天我撞回来就行了。” 说话的时候,孟星河的眼睛放佛要穿透一切。这个叫金水灵的女子真是人如其名,肤质如水白而湿润,就像二月春水,娇滴滴的弹指即破。我日啊,这皮肤应该是天然的吧?想想现在的科学技术,还没有人造美女出现,应该是天然形成的皮肤,不会有假货。 没见过有如此口舌狡猾的:“公子是来报名读书的学子吧?这里是理学馆,你们应该走旁边那道门,到隔壁的文史馆中报道才行。” 伸出***的玉手,金水灵好心为孟星河引路。孟星河心中感激,听她们四人先前好像在争论画什么东西还没有得出结果,孟星河好奇问道:“对了,先前听你们几人在讨论画什么,正好我学过几天画画,如果可以,倒想顺便帮一帮姑娘。” 金水灵有些不敢相信。都说大唐能人颇多,想不到一个区区的考生,也能轻易夸下海口,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金水灵欢喜道:“那谢谢公子了。”她话才说完,其余三个女子也凑上来,围着孟星河,见这个男人长的也不讨人厌,脸上时常挂着一丝和善的笑容,也不像学馆中那些富贵公子那样,衣着华丽自持风骚。几位女子立刻对孟星河生了好感,听说他要帮助自己,更加高兴道:“公子,你真是好心。” 被各个国家的女子夸了几句,孟星河就飞了起来。往日的轻挑,也慢慢露出,穿梭在四个女子中间,摸来抓去道:“伊莉莎白,你是英吉利人吗?还有伊贺芳子,你是不是东瀛人。黛绮丝是大食的,金水灵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高丽的吧?” 他早就将几个女子的衣着相貌看的分豪不差,现在询问不过是确认猜的对不对。要是这样该多好啊,老子还要在国子监小住几月,没事找这四个外国小妞出来散步聊天那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她们是否具有她们后代人民那样开放和大胆。 四个小姐一听,顿时轻声笑了起来,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在这国子监中,就算是我们的夫子,也只猜得芳子和水灵来自哪里。我和黛绮丝夫子都没有猜出来,后来还是我们亲自告诉夫子她才知道的。” 说话的伊莉莎白很多情的望着孟星河,那淡蓝的眼睛,就像一颗破碎的蓝宝石镶在里面,看起来颇为迷人。孟星河咽了咽口水道:“其实我这人只是比较勤学好问,善于研究各个地方的艺术而已。你们穿的这么有特点,我哪里看不出来呢?” 说到特点,这伊莉莎白还真是别具一格,在大唐恐怕也只有她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黑色的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来勾引那些寒窗苦读的书生了吧。果然够开放,孟星河淫眼光,找个机会一定要把伊莉莎白约出来散步,这是必须的。 “对了,你们要画什么?我看能帮助你们吗?”孟星河说了一句,换了个姿势,更方便他观看四个女子。目光时而落在伊莉莎白堪称大唐第一的峰峦上,时而又看看金水灵那张可以融化任何色心的脸,心理面好一阵荡漾。 伊莉莎白也不挡开孟星河目光,反而使劲挺了挺胸脯,仿佛又增大了一号,孟星河差点掉下眼珠。这伊莉莎白的真是大啊,不知道动没动过手术,不然绝对长不到如此巨大。他叹了一声,站在旁边的金水灵却道:“恩,是这样的。我们四人都是仰慕大唐文化,不远千山万水来到大唐求学。但不知道你们国家却是重文轻理,所以都住进这理学馆中,学习自己喜欢的科目。昨日我们的夫子让我们画一张大唐的地图出来,由于我们还不清楚大唐的地域,所以思考了几日都没有画出来。不知道公子能否帮我们吗?” 原来是画地图啊,还不算太难。孟星河笑道:“有没有笔和纸?” “有……有……”那个穿着黑裙的大食女子黛绮丝立刻拿出一支黑色的如同碳一般的笔出来,递给孟星河。 “这是什么?”孟星河好奇道。 “画眉笔……”可能很少在男人面前说话,黛绮丝小声说了句,已经红了脸。 难怪不得你的眉毛又细又长,原来是经过处理的啊。孟星河笑着接过来,先思考一番,然后徒手作画,久而久之大唐疆域地图就浮现出来。 四个女子见他行云流水作画,都好奇的围在身边,目不转睛注视。长安,东都,高丽,大食,几个地名相继出现在纸上,孟星河虽是粗略作画,但却让四位外国女子很快就记住了大唐各个区域的名字,这无疑是最简单记忆最深刻的抽象画。 “买……噶……天才。”伊莉莎白尖声叫了一句,顺便送上了自己的香吻,碰在孟星河脸上:“三克哟。三克哟。你……真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大。大的天才……请允许我再次亲吻一下,我心中的天才人物……” 这个伊莉莎白,真是开放啊,不过老子喜欢。孟星河可不是那种保守的君子,主动在伊莉莎白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也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比特佛的女孩……” 比特佛三个字就像一种魔力那样深深吸引住伊莉莎白。她尖声叫道:“哦……你。你会我们。英吉利的语言……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大唐天才……” 被人左一句天才右一句天才叫着,孟星河老脸红。笑道:“我只是兴趣广泛而已,胡乱学了几句,伊莉莎白你可别崇拜我呀。” 孟星河穿在四个女子中间,和她们们亲密的就像许久不见的朋友那样有说有笑的谈着。羡煞了旁边不少崇洋媚外的学子,已经有不少人在相互打听,这个青衫书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在国子监出现呢。 游走在这四个异国美人的身边,孟星河一时高兴的忘了魂。全然没有注意远处青砖路上,一个黄衣女子,杵着一根桃木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那女子所到之处,就算有闲下来看异国美人的书生,都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转身回隔壁文史馆去了。跟在那女子旁边的帅气白衣男子,则是小心翼翼呵护着。就像在对待女神那样,努力让身边这个黄衣女子能够给他一个笑容。 “萱夫子……我最近从云南那面求得几株五颜六色的茶花,你那日有空,我来学馆接你去府上观看行吗?”花光心思,那男子努力讨好道。时不时伸出手想护住黄衣女子,生怕她磕在地上摔伤了那里。 “没空……”黄衣女子根本就没听进心里,继续走自己的路。 吃了闭门糕,那男子却厚着脸皮道:“那我就把那些茶花运到学馆来。我听说最近萱夫子对花朵的颜色贴别好奇,就当拿给你做参考如何。” “没兴趣……”丝毫不给那个帅气公子一丝面子,黄衣女子断然道:“上次我向你们礼部提出的那个分科立学分科考试的方案。你们商讨的怎么样?结果出来没有?” 听她这么一问,帅气公子好像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结巴道:“这个……这个。不太好说。反正我是极力赞成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是礼部里面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 说话也不忘奉承讨好几句,这脸皮也不算太薄。黄衣女子冷冷笑了两声,道:“那就是不行了,你还结巴什么。” 黄衣女子好似生了气那般,奋力杵着拐杖,气冲冲往前面走去。没前进多远,就听见前面传来络绎不绝的嬉笑声,黄衣女子这才抬头一望,见前面一个青衫男人正围在自己四个学生面前,嬉皮笑脸,摸摸抓抓,举止之间颇为轻挑,看见那男子贼眉鼠脸的摸样,黄衣女子就像见了仇人那样,拿着拐棍狠狠跺了跺地面,虽没说话,但紧咬的嘴唇已经红的紫。 “夫子……你怎么来了?”四个女子见那黄衣女子站在远处,表情颇为不悦。立刻作鸟兽散开,来到黄衣女子身边,道:“你要我们画的地图,已经画好了,夫子请过目。” 金水灵送上孟星河刚才作的画递给那个黄衣女子。那女子也没打开观看,眼睛只是直愣愣盯着前面和她四目相对表情略显惊讶的孟星河。 孟星河完全没想到,此时看见的女子就是先前在集市上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好像想到自己当时说了一句,下次见面就是追求她的时候。这个不能说话不算吧。孟星河心中狠,还能说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大不了真的娶她再休她呗。 孟星河直接走上去。顺便在这理学馆的花园中,摘下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来到那黄衣女子身边,当着周围众多学子的面,脸色不变道:“我想追求你……答应我行吗?” 孟星河大方的递上红玫瑰。我靠,老子又不是初哥,向女生表白的事情干多了,胆子可是大得很,孟星河自我安慰道。 第二十四章 贤王府 轰……孟星河的话,比惊雷还厉害。直接让周围的议论声大了不少。 “这人是谁?纯粹在找死。” “我们等着看好戏吧。连萱夫子都敢调戏的人,只怕有他的苦头吃。” “这哥们,胆子可大啊。不但连四位外国佳丽都能打成一片,现在居然敢向夫子发起攻势,真是色胆包天,简直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嘲笑、有褒贬、更有抱着双手看好戏的人,在远处目视刚才发生的那幕。跟在黄衣女子身后的白衣男子,在这个难得替美解难的机会面前,豁然站出身来。本来英挺的面貌,这下子更加不可一世。 这白衣男子长的极为潇洒,头戴三寸紫金冠,上系两缕金丝线、直垂在胸。腰佩玄黄美玉附挂一方用来装饰的三尺宝剑。俊美的面庞、貌若潘安,举止谦和,倒像个十足的读书人模样。一身丝质白衣打扮和孟星河那猥琐的青衫鲜明对比,挡在黄衣女子面前,挥手就挡开孟星河献上的玫瑰花,谦和道:“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她就是当今圣上御命亲封的大唐第一位女大夫,兼国子监三千学子的授课夫子。你区区一介寒士,在夫子面前居然出言不逊,你眼中还有没有礼法道德?” 没看出来,这黄衣女子,居然是国子监的夫子。那老子追求她,不就是师徒恋?我日啊,这个有点新鲜。孟星河丝毫没有胆怯,伸手推开那白衣公子。来到那个女子面前道:“我不管你是大夫也好,是国子监的夫子也好。我只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花你爱要不要,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 孟星河突然无赖了一句,直接把矛盾推向尖端。 个登徒子、无赖。”黄衣女子气急。抓起手中的拐杖就往孟星河背上敲去,也不顾周围众人观看,毫无师表骂道。 “姑娘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无赖,不过是柳下惠无赖,那有你说的那般龌龊。”孟星河耍起嘴皮子。手中的花轻轻往前面扔去,就像扎飞镖那样准确落在黄衣女子手里。他转过身子,向前面的馆中不急不缓走着爽朗说道:“折下一枝春,寄给枕边人。好好收下,以后我可没心情为你采花作诗呢。” 女子找不出话来形容孟星河如此轻挑露骨的话。黄衣轻摆,已经把孟星河送的玫瑰花捏碎,小声念道,娶了我再休了我。你做梦吧。 来到文史馆,交了从江都带来的文书。报名登记,安排好厢房,孟星河就拿着自己的行李,住进了里面。 这国子监分配给学子的房间非常宽广,就像现在住的三室一厅格局。书房和琴房还有卧房,外加一个用来接待客人的大厅,住在里面十分宽敞,之所以这样布局,是方便每位学子除了正常行课之外,用来闭门深造巩固知识的。 “孟星河,把你的东西拿开。”说话的是云姨,此时正一副小厮打扮,这国子监中禁止女眷出入,为了完成师父姐姐的交代贴身保护孟星河,只好在他的挑唆下改头换面,不过她如此装扮,却比穿上女装更加诱人。 孟星河走过去,顿时瞪大眼道:“这是我的床,凭什么要我让开。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睡房顶横梁上呢?”孟星河抬头看了看屋顶,那横梁又大又粗,睡觉应该安全。 云姨抽出那小鞭子,威胁道:“你让不让?” “不让。”孟星河摆出坚决不从的样子,房间就一张床,他要是让出去了,那还不睡地上? “那好。我现在就光明正大走出去,看你会不会受到影响。”云姨说不过他,已经伸手想拨弄插在头顶的玉簪,恢复女儿身。她要是披头散发走出去,孟星河只怕立刻将被逐出国子监。 “去吧。最好说我刚才非礼过你。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江都看我的众位小宝贝了。”孟星河丝毫不受威胁,反而躺在侧身躺在床上,道:“我看琴房那里还有张可以歇息的小床,就是没有锦被。等会儿你出去买回来就行了,为何非得要和我争呢?” “我没带银子。”云姨白眼道。这个男人真是赖皮。捏不断、揉不散、任何招式用在他身上都没有用,简直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星。 “没带?”孟星河猛然坐起来,把云姨吓了跳。“没带你可以出去抢啊。凭你的身手,随便干一票,捞个百把两银子没有问题。” “啪嚓——”云姨已经出鞭。她反应没孟星河快,还没打下去,就被他抓在手中,淫笑道:“干嘛非用小鞭才能满足你的需要呢。下次找根大的,要不我借一根给你如何?” 知道孟星河暗指什么,云姨白了他一眼,羞愧的转过头去道:“无耻……” “无耻?”孟星河据理力争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见过有我这种将无耻光明正大进行到底的人吗?没见过吧。这至少可以证明,我还算堂堂正正的“真君子”” “呸——”云姨骂声响起。哼了一声,就往隔壁琴房走去,道:“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君子。而且,你也不能算是男人,你只不过是一个小色鬼而已。” 小色鬼?孟星河高兴笑道:“姐姐,我已经不小了。今年正好十八岁。” 云姨彻底无语。那张嘴巴太可恶了,真想找样东西塞住,免得扰乱心神。懒得理会,云姨直接回到琴房,啪一声关了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杂乱的琴音,堪比百鸟齐鸣。 没看出来云姨还有这等音乐天赋?孟星河笑了笑,侧身想睡个大觉,却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响起。 “请问,孟公子在吗?” 好像是找自己的。孟星河应了一声,已经打开房门。 房门外面,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家丁。见孟星河出来,那家丁立刻将手中一封书信交到他手里恭敬道:“孟公子可来了。我家老爷吩咐小的务必将这封信交给公子,今晚设宴恭请公子到府上做客。还请公子收下。” 还真是奇怪了,自己刚到长安就有人知道,这消息传播的太快了吧。接过那封信,上面无名无姓,到不知这家丁口中所说的老爷是何人。 难道是杜如晦?孟星河恍然大悟,在长安若还有人和他交好,除了杜如晦,就没有别人了。真要是老杜,怎么说也要过去拜访才行。 回到房间,孟星河急忙拆开信封观看。信中只写了个地址,其余什么都没有。 老杜想做什么,怎会如此神秘?孟星河不解自问,还是收进怀中。 日落时分,想到今晚还要去杜如晦府上,孟星河简单装扮自己的行头。正欲出门,住在隔壁琴房里的云姨,突然推门出来,见孟星河穿着锦衣,破天荒收拾打扮起来。云姨就开始纳闷,和这个男人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平日哪里见过他有今天这般收拾,准是要出去做坏事。云姨白眼道:“你要去做什么?” “出去走走……”孟星河哗啦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几下,颇有几分俊美潇洒。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摸样。” 云姨上下看了他几眼,不屑道:“怎么平日没见你穿过这般华丽的锦衣?难道才来长安,你就想出去鬼混?” 天生风流成性,就算要出去办正事都会被冤枉。孟星河也不解释,默认道:“算是吧。只不过,我今晚是去尚书府鬼混,我听说尚书府的小姐至今还待在阁中,想去碰碰运气。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知道你怕黑,所以今晚记得给我留门,我回来陪你睡。” 知道云姨听后要发怒,孟星河干脆窜出了房间。云姨反应慢了一拍,只好瞪着眼站在门边,气愤道:“孟星河,你给我回来。不然今晚我就把门给你闩了。”她才说完,立刻拍了自己脑袋几下,韵清啊、韵清,你怎么在这个小鬼面前失了分寸呢。被他占了便宜还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坐在马车上,孟星河哈哈大笑起来。调戏云姨的感觉真不错,至少让她也跟着被糊弄了。没想到如此精明的云姨,都遭了自己的道,值得庆贺啊。 孟星河很少有今天这般高兴,精神抖擞道:“赶车的小哥,请问到你们府上还有多远?” “不远。可能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赶车的小哥说话很恭敬,说过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 “那你家老爷府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丫鬟、小姐、妻妾什么的。”闲着无事,干脆八卦老杜的私密,孟星河无耻想到。如果老杜有女儿,倒是可以见见面,聊聊天也好。相信,以老杜的人品,生的女儿恐怕差不到哪里去吧。 “府上就老爷和夫人,小姐几年前就嫁出去了。” 看来老杜对爱情很忠诚,只是女儿出嫁的太早了,要是晚几年,该多好啊。说不定,老杜和我的关系还能好上加好呢。 一炷香时间过去,马车稳当的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哥在外面恭敬迎请道:“公子,到府上了。” “到了?”孟星河揉了揉眼睛,刚才在睡觉,哪知道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他也不耽搁,简单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已经下了马车。 “公子请。”中午送信哪位家丁见孟星河赶来,立刻走上去迎接道:“我家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有请公子大驾。” 官当的大就是不错,非但家丁是一流的,连府上的砖瓦围墙都是金碧辉煌,看来老杜也不是个好官,准贪污了不少。孟星河直接抹杀了杜如晦的功劳,往前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直愣愣盯着那几丈宽红门上方一张金色的匾额。 贤王府?这不是老杜的家啊?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孟星河完全糊涂了,已经迈不开原本灵活的步子,停滞不前 第二十五章 将郡主许配给你 孟星河很少有今天这般高兴,精神抖擞道:“赶车的小哥,请问到你们府上还有多远?” “不远。可能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赶车的小哥说话很恭敬,说过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 “那你家老爷府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丫鬟、小姐、妻妾什么的。”闲着无事,干脆八卦老杜的私密,孟星河无耻想到。如果老杜有女儿,倒是可以见见面,聊聊天也好。相信,以老杜的人品,生的女儿恐怕差不到哪里去吧。 “府上就老爷和夫人,小姐几年前就嫁出去了。” 看来老杜对爱情很忠诚,只是女儿出嫁的太早了,要是晚几年,该多好啊。说不定,老杜和我的关系还能好上加好呢。 一炷香时间过去,马车稳当的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哥在外面恭敬迎请道:“公子,到府上了。” “到了?”孟星河揉了揉眼睛,刚才在睡觉,哪知道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他也不耽搁,简单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已经下了马车。 “公子请。”中午送信哪位家丁见孟星河赶来,立刻走上去迎接道:“我家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有请公子大驾。” 官当的大就是不错,非但家丁是一流的,连府上的砖瓦围墙都是金碧辉煌,看来老杜也不是个好官,准贪污了不少。孟星河直接抹杀了杜如晦的功劳,往前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直愣愣盯着那几丈宽红门上方一张金色的匾额。 贤王府?这不是老杜的家啊?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孟星河完全糊涂了,已经迈不开原本灵活的步子,停滞不前。 贤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气势磅礴的挂在前面那高墙阔门上十分盛气。随行的家丁,见孟星河突然不动了。没有失去礼数,依旧尊敬道:“孟公子请……” 连家丁都如此盛情,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也没什么好畏惧的。孟星河笑道:“同请。同请。”他客气说道,已经跨进门去。 府内的侍卫、婢女穿着都很朴素,但十分讲礼数。见那青衫家丁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进府,老远就躬身相迎,到让孟星河有些受宠若惊。 “孟公子,这边请。我家老爷在园子里恭候公子大驾,小的就不进去了。”领路的家丁很恭敬为孟星河指路。不然凭孟星河陌生闯入,恐怕早就被四周相同的建筑,迷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孟星河也不客气,既然家丁指明了道路,他很大方的向前面走去。虽然知道今晚宴请他的是贤王,不知自己何时结识了这个王爷,但孟星河并不心慌,举止从容,笑容可掬,丝毫没看出他有任何不适,反而像进了自己家那样随便。 这是什么?世外桃源吗?走进那个家丁所指的园子,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像是在下一场千古未逢的红雨。放眼望去,一棵棵如同天上的桃树林立在园中,远远看见前方一座高大的四方水台上,一座正在喷火的火焰山,灼烧着池子中的清水,发出嗤嗤响声,弄出人间仙境般的迷雾,让整个园子的温度,不冷不热暖和的很。 从未看见如此梦幻的地方,孟星河走进两步。但见那装着火焰山的水池旁边,朦胧的烟雾中,有个窈窕的身影,拖着一件长长的水绿色长裙,正在那里临池抚琴,娇声而歌,如同黄莺百灵般的声音,像那山涧小溪,叮咚唱出,敲在人心上,震散了魂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塑洄从之,道阻且长。塑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为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塑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歌声如仙乐般飘进耳朵,唱歌之人那美妙的声音,浑然天成,简直如天生一样打动人心。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响起。孟星河漫步走上去,笑道:“姑娘弹的这首蒹葭,如同天音,连我这种比较挑剔的人,都能深受打动。在下才疏学潜,只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已经找不出其他词语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唱歌的女子突然顿住歌声,望着孟星河,惊讶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到桃园来?” “姑娘别怕,我是好人。”孟星河很诚实的概括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已经来到那女子面前。这女子生得到也乖巧,不差自己家中那几位准夫人,就是看起来文弱许多。见这个陌生男子突然出现,她立刻抱住自己的琴,道:“你要做什么,倘若再靠近我半步,我就要叫了。” “你会叫?”孟星河坐在女子身边,嘿嘿笑道:“叫吧,我听着呢。看声音究竟合不合我胃口。咦,你别瞪着我,我很认真的,你难道不知道叫也是一门学问,就和你唱歌一样。分和低潮,哦,不,是高音和低音。” 孟星河充当音乐家的样子还颇有几分相像。将叫和唱歌联系在一起,也只有他想的出来。 那女子红着脸,自持稳重道:“公子请自重。” 孟星河看了看周围,道:“姑娘,就你一人在这里吗?” “对呀。这桃园,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孟星河有些头大,刚才那家丁还说他家老爷在里面等候大驾,哪知道却出来个雌的。难道想先用美色刺探我?这招太毒了吧,怎么偏偏投我所好呢?孟星河心理面有了底,揭穿阴谋道:“对了,据我所知,贤王只有个女儿已经出嫁。姑娘莫非是贤王的小妾?” 哈哈,孟星河心中发笑。先让你自乱根基,阴谋自然不攻自破。 “你——打死你个无赖。”本来很文弱的女子,居然被孟星河作弄的失去矜持。提琴作打,想教训孟星河一番。 “夕佳,不得无礼。”那女子还没来得及下手,已经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知道来人想必就是这府中的贤王,孟星河抬眼望去,见前面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健步而来。浓重的双眉,斜飞入鬓,虽衣着朴素,却不失王者的威严,渐渐走来,无形中竟增加了不少压力。孟星河眼尖,已经认出了老者身边一直跟随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当日在孟家村头送他狼毫金笔的那个好像叫魏明的青衣随从。 原来贤王就是长安木子佳啊?孟星河恍然大悟,木子为李,木子佳不就是李家吗?在长安,除了王族李家,谁还敢轻易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呢。 都看见那轿中老者了,孟星河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如此热情,原来是先生。当日桃源一别,已有数月,那知道先生竟是高居长安的王孙,在下真是高攀了。” 和聪明人交往,就是不费口舌,那老者抚髯笑道:“以先生之才,那是本王高攀才对。如今先生前来长安,老朽得知,怎么不尽地主之谊。” 贤王说的客气,旁边的随从魏明已经吩咐丫鬟将酒菜备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样样齐全,简直就是一桌上好的佳肴。 “先生请坐。”贤王客气的将孟星河迎在上位。拿着象牙雕成的酒杯,替孟星河亲自倒上一杯美酒,道:“此酒产自高昌。当地人称之为夜光美酒。其色泽如血,喝下润而甘甜和中原的美酒不同。还请先生多多品尝。” 这是葡萄酒啊。再配上用洁白象牙雕成的高脚杯,这分明就是超前享受嘛。孟星河不客气道:“王爷先请,客随主便。” “哈哈。”贤王开心的笑了起来。道:“夕佳,这为先生,就是为父经常向你提及的能人。论才学,天下后生能和他比肩的人恐怕除了杜尚书家的宝贝,能让本王佩服之外,就只有这位先生了。你精通琴艺,何不在先生面前献艺一番,若能得到她的指点,也算幸事了。” “你是孟星河?桃源的花柳先生?”那绿衣女子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贤王口中时常提及的能人,没想到却是二十不到,生的如此年轻,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还以为孟星河至少都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哪知道竟看走了眼。她摇了摇头道:“有请先生指教。” 铿锵一声,金戈撞击的声音响起。那绿衣女子抚琴而唱,一首有名的塞下曲慢慢飘出。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 出塞复入塞,处处黄芦草。 从来幽并客,皆向沙场老。 从来幽并客,皆向沙场老。 颇为凄美的歌声,从那个叫夕佳的歌中飘出。配上现在喝的葡萄美酒,真有种塞下荒漠的感觉。 好好好。孟星河接连拍手叫好。道:“郡主不愧王爷说的“精通”二字。这歌曲,若非要我挑出毛病,在下只能些无关紧要的事。若是姑娘将竖琴换成边塞的羌笛,效果只怕更好些。” 他虽只说了一句,却是让那绿衣女子吃惊,刚才自己在弹琴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望过来,居然能想到这些,看来此人的确有些能耐。 “老爷。兵部尚书、礼部侍郎、大理寺钦,还有尚书杜大人,已经来到大厅。”贤王在这桃园中喝酒抚琴,正兴头上,园外突然跑进来一个青衣家丁急声禀告 第二十六章 太不专业了 这算什么,指人为婚?和夕佳郡主的婚事,自己简直就是毫不知情,纯粹是贤王一手安排,孟星河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听他金口一开亲自允诺了,这不是强卖强卖吗? “魏明,带孟先生下去吧。本王还要和几位大人商量正事。”不等孟星河辩驳,贤王老气横秋道:“从今以后,这贤王府就是孟先生的家。小女夕佳,也会在此长相等候。孟先生若不嫌弃,今后就住在这里吧。” 听贤王口口声声称呼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先生,站在远处那三位官位显赫的大人,也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共同心道,这人不知道有何通天之能,竟然让贤王将夕佳郡主许配给他。不过能入贤王法眼,受到如此尊敬的人,想必又是位能人吧。 孟星河没有丝毫高兴,这贤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个谜团。他不会像在孟家村头送我金笔时那种大方,真心将郡主许配给我吧? 不敢再想下去,孟星河挡开魏明的手,在贤王面前,不卑不亢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学生家穷屋薄,娶了郡主,只怕会让她受苦半生。更折煞了王爷一番美意。我看天色不早,就此告辞,改日才到王府上亲自道谢。” “你——放肆……”贤王盛怒之下,猛击桌面道:“本王金口一开,你若再推三阻四,是否存心藐视本王?夕佳下嫁与你,难不成还委屈你了吗?” 孟星河突然停住脚步,背对贤王道:“夕佳郡主高贵美丽,学生不过区区寒衣。虽然有王爷允诺,但学生早有婚约在身,倘若轻易答应娶了夕佳郡主,就是对未过门的妻子不忠,更对夕佳公主不义。王爷今天就算要砍了学生,也不能答应这桩婚事。” 孟星河平淡说道,心里面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大唐律法他可清楚,无论是娶了公主还是郡主,一生休想再纳妾。所以在唐朝做驸马爷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自己家里还有三朵鲜花等着去浇灌,为了一个夕佳郡主舍弃整片森林,鬼才愿意答应。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嘴上却是说的颇为正直。天底下要说演戏的功夫,孟星河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你真的不娶夕佳?”贤王郑重问道:“你要是不娶,本王今天就砍了你的脑袋。” “不娶……”孟星河坚决说道:“但王爷若要砍了学生,总得有个理由才行。迎娶夕佳郡主之事,是王爷先行允诺,并非学生先知晓后拒绝,于情于理,学生并无半点过错。王爷若非要捍卫自己尊严,死一个孟星河无所谓,但若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恐怕很难。” “你敢威胁本王?”听孟星河回答,贤王竟然笑了起来。 “学生不敢。”孟星河抛砖引玉道:“王爷如此精明的人,想的一定比学生要多。与其说是学生在威胁王爷,倒不如看成是王爷在考验学生。” “好一张利嘴。”贤王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本王若是真砍了你,只怕如你所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了。” 得到通行令,孟星河也不停留。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厉害的王爷面前耍嘴皮子,后背都渗出了许多冷汗。他急忙出了贤王府,也不等贤王府的家丁相送,飞快往国子监方向跑去。 桃园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贤王静静躺在虎皮大椅之上,仰着头静静道:“众位爱亲都起来吧,在宫外,就不用守这些繁文缛节了。” “谢,吾皇万岁。”兵部尚书、礼部侍郎、大理寺卿、还有尚书杜如晦,四人听贤王话后,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已经分成两行,倾听眼前这为千古一帝的训话。 “有趣。真是有趣。朕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想不到朕还未登基前的贤王府搁置多年,本想今天用它来演出好戏,没想到还是不能唬住那个书生。此子虽有大才,却是难以降服啊。众位爱卿有何高招?”坐在那虎皮大椅上的贤王,正是当今圣上,也是开创了如今贞观盛世的千古一帝太宗皇帝。想到那个书生还是在孟家村所见的那般桀骜一点没变,李世民又接连叹了两声,先前离去的夕佳郡主已经折转返回,来到李世民身边,撒娇道:“皇帝舅舅,小兕子妹妹回长安来了。” “明达回来了。”李世民难得高兴起来。他急忙起身往后面看去。见来桃园的路上,一个文静的白衣女子,踩着满地的桃花而来,步履文弱,面相轻柔,放佛又疲倦不少。 “朕的小兕子……”李世民就像个才做父亲的人那般,很疼爱的来到小兕子面前。脸上帝王之气尽消,只剩温情道:“明达,告诉父皇,你一声不响离开长安,是去哪里了。” 在李世民面前,小兕子也不居然没有她那份文静,没好气道:“我出去寻我娘了。” “胡闹。”李世民骂了一声,并不责怪道:“父皇知道,你还在生父皇的气,可是你身子虚弱,不能在外奔波。你不知道,你离开长安这几月,父皇每天都寝食难安,生怕你有个闪失。” 小兕子也不理会自己的父皇,来到几位大人面前,恭敬道:“舅舅、杜伯伯、候伯伯、房伯伯。小兕子向你们问安。” “使不得、使不得,公主这是在折下官等人的寿。”几位大人虽然都比小兕子长好几轮,可是没看见连皇上都吃了满鼻子的灰,自己等人若是得到小兕子的问安,还不欺主了。这些大人都在朝中混了几十年,哪一个不是人精,说话做事,当然八面玲珑,甚懂为官之道。 “夕佳表姐……你也在这里。”看见站在四方水台边上那个绿衣女子,小兕子高兴的跑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去旁边的梅园玩吧。我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可好玩了,改天我带你出去,有我在,秀宁姑姑不会骂你的。” “好呀,好呀,我也想去外面。”夕佳笑着道。两个女子已近手挽手,向旁边走去。 对这二人,园子里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深感无奈。一个是太宗皇帝最爱的小女儿,从小就视为掌上明珠。一个是太宗皇帝的妹妹秀宁公主的女儿,是拥有亿万家财的柴家千金,两人走在一起,就等同整个大唐。也难怪先前李世民说要将夕佳郡主许配给孟星河时,场中有人的脸色不佳,就凭二女的身家背景,哪家公子不是磕破脑袋想要娶得其一呢? 孟星河跌跌撞撞走回国子监。长吁一声,算是压压惊。要说先前没有半分害怕,那是骗人的。在这个王权就是法律的年代,指不定哪天就掉了脑袋,看来老子还是早点科考结束回江都吧,这京城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弄不好小命随时都会送在这里。 心理面想着事情,也没看前面的路。走了没多远,啪嚓一声亲密的接触,就感觉自己撞上肉嘟嘟的一堵人墙。 孟星河抬头,我靠,怎么是那个泼妇?他急中生智,往后面退了几步,笑嘻嘻道:“姑娘,你挡着我路了。” 被孟星河撞上的正是那个大唐第一位女大夫。不过,今日倒有些奇怪,就算孟星河贼喊捉贼,夫子也没理会他,继续走自己的路,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究竟该怎么办,才能让杯子中的水,倒立的时候,不能流出来?” 还别说,夫子思考问题的时候,还颇有几分才女的美丽在里面。孟星河听觉灵敏,就算她说的很小声,还是听进耳里。他勉为其难解围道:“找一张纸,盖在杯口。就算将杯子倒立,里面的水也不会流出来。” “你怎么知道?”听见声音,夫子才从沉思中醒来,看见是孟星河那个无赖,夫子白眼道:“要你多嘴。” 夫子骂了孟星河一句,好像激起了心中的灵感,欢喜笑道:“对了,我想到了。哈哈。我想到了。” 也不理会孟星河夸张的表情,夫子急忙转身跑进国子监中,嚷嚷道:“伊莉莎白,我想到你刚才提出的问题了。” 夫子一句话,立刻唤出住在国子监理学馆中的四位外籍学生。走在前面那个胸大臀圆的伊莉莎白,好奇道:“夫子,你真的想到了吗?” 夫子一个劲点头,已经让金水灵端了盆清水过来,道:“我想到了。这样做就能完成你说的,就算杯子倒着放,里面装的水也流不出来。”夫子很有信心的边说边演示,她先将杯子中装了满满一杯清水,然后快速到放进装满清水的铜盆中。 杯子倒立,里面的清水的确也没流出,不过伊莉莎白的眼睛却瞪的大大的:“哦。买。噶。” 扑……一口鲜血喷出,偷偷跟进来观看的孟星河,实在难以言表。我靠,你这实验也太不专业了吧。简直就是在取巧,侮辱科学 第二十七章 月光下的罗曼蒂克 将盛满清水的杯子反扣在一盆清水中,虽然可以解决杯子倒立里面的水不会流出来,但这种做法,无疑是投机取巧,有点耍小聪明的意思,真不知这个夫子脑中怎么想的,竟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让孟星河都不的不佩服。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伊莉莎白,用我说的这个方法,就可以解决你说的问题。”就像才攻克了一个很难的问题,夫子几乎是欢喜的说道:“还有你们三个提出的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也会一一解决。” 伊莉莎白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夫子。在他们国家,解决杯子倒立而不流出里面清水的方法绝对不是这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淡蓝的美目轻轻起合,恍惚看见理学馆门外偷偷站了一个男人。见那男人一身金装,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伊莉莎白几乎是尖叫道:“是你吗?我。的天才。你今天好帅气,简直快迷死姑娘们的心了。” 外国的思想就是不同,够直接够大方,就连表达的方式都不同,要不是老子比较开放,还真受不了。孟星河闪出半边身子,从理学馆门外走出来,道:“伊莉莎白小姐,你也是我心中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就像自由女神那样,光鲜美丽,照耀着大地万物。”反正吹牛不要钱,孟星河努力说着赞美词,已经来到五个女子身边。 清脆的吻响起,伊莉莎白用她们国家的礼节和孟星河打着招呼,娇声道:“我心中的天才,不知道你能完成我的疑惑吗?” 我看是你故意说出来为难这个夫子的吧。占便宜不要钱,孟星河拉着伊莉莎白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道:“这个。这位夫子刚才不是解决了吗?” “不是她那样的。”伊莉莎白没加思索就说出来,然后吐了吐舌头,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夫子给出的解释,我总觉得有些疑惑。”好险,差点就被这个男人问出来了。 想捉弄你们夫子,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孟星河看了看那个正在瞪眼的夫子,心里想到是该替她解围呢,还是火上浇油?两人大眼对小眼,维持了瞬间,孟星河才冲夫子笑了笑道:“姑娘,既然第一个方法行不通,为何不用第二个方法呢?刚才你不是想到了第二个方法吗?”孟星河尽力提醒夫子,见她一脸茫然样子,孟星河无奈,只好伸手援助道:“算了,还是我替你代劳吧。刚才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孟星河拿了个杯子,往里面装上清水,然后找来一张纸片盖在杯口。毛手毛脚将杯子翻过手倒立着,奇怪的是,他如此大的动作,杯子中的水,竟然没有流出来一滴。 静! 绝对安静! 大家都屏气凝神看着这一幕。直到很久,伊莉莎白才拍手叫道:“想不到,在我们国内,那些智者花了几百年时间,才发现这个方法,能让杯子倒立里面的水流不出来。而你,竟然在短短几秒钟之间,就完成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聪明的人。我一定要把你请到我们国内,让我父王的臣民看看你这个伟大的天才。” 受不了伊莉莎白神化自己。孟星河脸红道:“伊莉莎白小姐,其实我们大唐的学子因该向你们这些不远万里前来求学的异国贵族学习。是你们在科学的道路上,为全世界散播者各个民族的先进知识。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只知道科考的学子,只是一只坐在井里的青蛙而已。” 伊莉莎白掩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坐井观天对吗?可是,你们大唐,不是有句古话,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想问天才,你的学问,是从书上学的吗?是那种书?我也想看看。” “这个。我以前看的书很多。有《红杏出墙来》《千锤百炼》《阴阳双修》,哎,看的太多,都记不清楚了。你要是喜欢,改天我给你送几本过来。”在学术的交流上,孟星河没有任何保留。只要自己看过认为可以向外国流传的,都推介给伊莉莎白,希望以后她回国之后,能兴起英吉利的另一种行业。 孟星河说的这些书,伊莉莎白一本都有没有看过,反而高兴的点头答应让孟星河替她拿两本来。而旁边深受国学思想熏陶的夫子,则是红着脸,偏过头去骂道:“无耻……” 看来还是外国女人比较开放啊,这夫子穿的保守不说,连这些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不教授自己学生,简直就是不称职的老师。还是站在伊莉莎白身边好点,多占些便宜,孟星河打着友好交往的幌子,继续牵着伊莉莎白那温暖的小手。笑吟吟的站在几个女子中,享尽眼福。 “公子,伊莉莎白的问题,不过是我们提出让夫子解惑的四个问题之一。她既然能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想必后面三个问题也能回答的出来吧。”见场面如此融洽,来自大食国的黑裙女子,竟然率先发话,道:“伊莉莎白的问题,不过是一种可以通过积累得到的经验,而我这个问题就要复杂的多。我听说夫子精通算学,所以想问,一个长四格宽五格的木板上,若第一个方格放一锭银子,第二格放两锭银子,第三格放四锭银子,依次乘以两锭银子作为增长放入下一个方格中。请问夫子,整个木块要放多少银子?” “一百零四万八千五百七十五锭银子。”没加思考孟星河直接说出了答案。这种等比数列求和,他在初中就已经学会,而且心算的速度奇快无比。不过,要是等眼前这个夫子慢慢去算,恐怕要很久才能得出结果吧。 “你怎么算的那么快?”来自大食的黛绮丝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孟星河,道:“在我们国家,有人计算这道题,曾用了三天的时间。想不到,在大唐,居然有如此能人,看来我们前来求学,真的是没有失望。” 那个大食女子黛绮丝,带着无比尊敬的眼神望着孟星河,然后很认真说道:“这位公子,以后你可不可以抽时间到理学馆来,教我学习算学?如果你愿意,我就每天给你一颗我们国家最宝贵的东西。” 还没等孟星河反应,黛绮丝手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如鸡蛋那样椭圆的东西,有红的有蓝的,还有五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孟星河可是识货的人,睁大眼睛道:是沙漠中的黄金,蓝宝石和红宝石,还有五色玫瑰宝石?” 他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声,黛绮丝点头道:“原来公子也知道,这些宝石的名字啊。看来公子的确是学识过人,黛绮丝来大唐数月也没有人能说出它的名字,想不到公子看一眼就能叫出来,真让人佩服。” 连一向好胜的黛绮丝都如此恭维孟星河,其余几人有些目瞪口呆。没看出这个说话嬉皮笑脸的人,竟然藏着如此多的智慧。那个一直和孟星河形同仇人的夫子,也难得有了一丝好脸色,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猜的,你信吗?”孟星河不正经道:“你可是国子监中的夫子,我是学生,学生怎么敢在夫子面前撒谎呢?” 子白了他一眼,柳眉轻蹙。朱唇微卷,露出嘴角的两点酒窝。由于没有凤钗的穿插,长长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腰际,只束了一根黄色丝带,看上去颇有几分内敛。凤眼含露,望着嬉笑的孟星河,似怒似喜,骂道:“就没见过你这种嘴利皮厚的学生。我的凤钗呢?还给我!” 夫子急声催钗,孟星河避开几尺道:“什么凤钗?我没看见啊。” 作死啊。”夫子气急的骂了句,已经恨不得捶上这个男人几拳方能解气。 看见气氛有些不对,那个长的水灵的高丽女子插足进来劝解道:“萱夫子,你不是说过今晚要带我们四人出去学习观星之术吗?我看天色将暗,就此出发吧。”金水灵连忙向另外三个使了眼色。那三人好像商量好的,一个劲催促道:“就是、就是。夫子,我听说你们大唐人对四季气节的掌握,都是依据天上的星辰,得出的结论,今晚我们也想学习,看夫子你究竟是怎么观星的。” “好吧。好吧。谁叫我这理学馆,只有你们四位学生呢?”暂时放下对孟星河的恨意,夫子拿来一个观星的工具箱,杵着一根拐杖,道:“就我们五人出去亦可,其他人,我还不想教他。” 这话摆明就是说给孟星河听的。四人吐了吐舌头,同时道:“夫子,我们几人都是女流之辈,入夜出去恐怕不方便。就让这位公子和我们同去吧。” “不行。”夫子说的坚决,已经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向前面走去。后面四位女子相互看了眼偷偷笑了起来,夫子就是口硬心软的人,她这样独自先走,不就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吗? 四个女子中,现在唯有伊莉莎白和孟星河要走的进一点。她眨着诱惑的媚眼,望着孟星河说道:“我的天才……今晚能陪我们四姐妹出去吗?” “这个。我晚上还要复习功课。”孟星河腼腆道。 伊莉莎白将手放在自己又大又圆的胸前,轻轻敲击道:“你知道,我们英吉利的女孩,若是爱上一个男人,就很希望和他在月光下罗曼蒂克。我心中的天才,你难道要拒绝伊莉莎白吗?” 月光下罗曼蒂克?孟星河舔了舔嘴唇,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哎,伊莉莎白,其实我也是非常喜欢月光下罗曼蒂克的人。” 第二十八章 充满野性的吻 既然伊莉莎白都不介意,自己还怕个求,大家不过出去玩玩,逢场作戏,算不得真。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孟星河很大方的借出半截臂腕,任由那个身材高挑火爆的伊莉莎白挽着自己,两人勾搭在一起。看上去到颇像一对出去约会的男女。 前面的夫子,见后面那个无赖挽着自己学生的手,而且还恬不知耻的笑着,心理面骂了无数遍,呸了几声道:“没见过如此脸厚的男人。真不要脸,幸好爹说的那个他,不是这般模样。” 夫子在脑中幻想那个高大英俊,骑着白马的王子某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后面的孟星河却是在这个时候,嬉笑着打断夫子的思绪,他身边的四女,已经推打着他道:“天才……公子……你就作一首诗嘛。我们听说,你们大唐的学子,喜爱吟诗作对,我们来了那么久,还没看过别人即兴作诗。如此良辰,夕阳西下,你何不为我们四姐妹作一首诗呢?” 莺莺燕燕的声音,让孟星河放佛又回到桃源春香楼那段美好的时光。看着各有千秋的四国佳丽,孟星河勉为其难道:“好吧。为了各位佳丽,我只好献丑了。不过,这诗只有我们五人听的,私底下没事的时候,你们可以拿出来偷偷学习两句,保管终身受用。” 孟星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的时候,道:“现在,我念一句,你们跟着我念一句。要记好了,我只念一遍,记不住以后不要来问我。” 他说的神神秘秘,四位外国佳丽更加好奇,将孟星河围在肉墙中间,用不同语音道:“你快说吧,我们听着呢。”佳丽们全竖起了耳朵。 孟星河顿了顿嗓子,开始了,大家准备好。他念了一句,慢慢吟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不出所望,佳丽们全部跟着孟星河说唱了起来,而且津津有味的样子,还特别喜欢孟星河唱出的这首十八摸。 见佳丽们无一人脸红,全然进入状态,孟星河直接进入正题。唱到:“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弯,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 孟星河念一句,佳丽们就学一句。越学到后面,四位佳丽的脸蛋渐渐红润了起来。最后有勇气跟着孟星河念完的,就只有伊莉莎白一人。不过,伊莉莎白此时已经香汗湿身,擦了把冷汗道:才。你唱的怎么那么露骨?是不是你们,大唐,的才子,都会唱这种诗歌?” “那是当然。我们大唐的才子,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迁客骚人。不过,一般情况下,唱这种诗歌的才子很少。”孟星河细心解释。已经询问道:“你们四人都记住了吗?” 四人没有说话,但全都一致点了点头。然而此时走在前面杵着拐杖的夫子,折转身来,望着孟星河,似有疑惑问道:“你。你刚才教她们四人唱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传统文化。”孟星河眼睛一亮,高兴道:“夫子也想学吗?” “哦。我心中的天才,刚才教了我们四姐妹,唱个十八摸。怎么,夫子难道不会吗?”伊莉莎白倒也纯真,直接捅了孟星河胸口一刀。 “你——”夫子气的舌头绞在一起。操起那根黑黝黝的拐杖,向孟星河劈头打去。恨恨骂道:“你给我滚……不要再我眼前出现。明天我就让礼部的人,将你的功名全部割除,把你踢出国子监中。大唐朝有你这种书生,真是丢尽了我天朝的颜面。” 四位外国佳丽,都是番邦国家不远万里来大唐求学的公主。居然被这个男人教坏了思想,以后天朝大国的颜面还怎么在万国中立足?为了国家的声誉,夫子骂声难免重了许多。 孟星河一把抓住夫子飞来的拐杖,顺势往怀中拉扯,夫子很自然的落入他怀里。孟星河目光一瞪,吓的夫子花容失色,他才露出那张既讨喜又讨打的笑容道:“其实,我还希望你让礼部的人,将我秀才、举人的功名全部割除。这样,我就好找个借口,离开长安,回桃源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做个教书先生呢。” 也不知家中怎么样了?娘亲、施雨、凝儿、梦蝶、还有那个小丫头,如今只怕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吧。想到这些亲近的人,都远在他乡,孟星河没有任何玩物之心,慢慢放开了怀中的夫子。 这人还真是奇怪了,一会儿生龙活虎,一会儿沉默寡言,变的真是快。夫子喋喋骂了几句,带着她的四个学生,往前面开阔的原野走去。 当天边最后一抹彩霞褪去之后,漫天繁星,如一颗颗宝石挂在头顶。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入夜之后,没有多少寒气袭人。找了块傍水的平地,好像夫子经常来这里观看天象,很熟练的拿出自备箱子中的东西,捡来枯枝,生起一堆柴火。红彤彤的火光,印在夫子的侧脸,看她一手持着半截木棒,一边熟练的生火,细长的睫毛,时而微蹙,时而舒展,皓齿上的两片红唇,恰如绽开的桃花,嘟囔唏嘘,长长的耳坠,落在肩畔,打乱着秀发,单若只看此时,夫子静下来的时候,到颇有几分饱读诗书的才女摸样,让人心际大动。不过,虽是生火驱寒,夫子还是没有放松对孟星河的监视,怕他教坏自己四位学生。侧目一撇,望见孟星河那发呆的眼神,夫子急忙拉了拉衣襟,道:“看什么看,闭上你的眼。” 孟星河揉了揉眼睛,调戏道:“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么?娶了你,再休了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看你这样子,还懂得如何野外求生,娶你进门当丫鬟也不错。” 子没好气的道:“闭上你的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去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枯枝,多拣一回来。” 夫子声厉色令要他去拣柴火,孟星河双手一摊,道:“有没有什么奖励?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你想要什么?”夫子白眼道。不过看她样子,就算孟星河的要求很低,她也不会答应。 “你没听说过吗?个吻,就能打动我的心。”孟星河厚颜无耻比划着。双手蓄势待发,已经做好了夫子袭击他的准备。 “啵——”声音出侧脸传来。是那种来自异性温存的热吻。也不顾夫子脸红羞涩,伊莉莎白很大方道:“这样算不算?” “算星河接连点头,本来想戏弄夫子,哪知道身边还有个大胆开放的伊莉莎白。既然占到便宜,孟星河还是承担拣柴火的职责,道:“你们慢慢夜观星象,我去远处拣柴火去了,有什么心理或者生理上的需要,随叫随到。” 临走也不忘耍嘴皮子。伊莉莎白呵呵笑着同孟星河起身,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伊莉莎白说的很小声,但孟星河心里就想上阵打鼓那样激动。这个英吉利的女孩,真是敢作敢当,难道真要和我去月光下罗曼蒂克?不过,看伊莉莎白火光下发红的脸蛋,这事恐怕不离十。 在余下四人复杂目光的陪送下,孟星河领着伊莉莎白往远处比较黑暗的地方走去。留下夫子和其余三位外国佳丽在哪里。而夫子则是几乎将所有不好的词都骂了一遍,才肯饶过那个出去拣柴火的男人。教余下的学生,学习观星之术。 “伊莉莎白小姐,还是我牵着你的手吧。天黑路滑,怕你一不小心就撞进我怀里。”反正都出来了,四处黑灯瞎火的,孟星河一贯保持他那脸厚的精神,诙谐的说话。 伊莉莎白扑哧一笑,很主动的将手放在孟星河掌心,道:“天才。你真幽默。你是我见过的,最幽默的大唐男子。” 这就是信仰的思想不同啊,在其他女子眼中,老子说这些话就是无耻,在伊莉莎白小妞眼中,这就叫幽默,真是感动的想要抱一抱她。捏着那只又细又软的趣道:“对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天才。就算要叫,也只是我们私底下偷偷叫,增加生活情趣。” “呵呵。”伊莉莎白很开心的笑起来,将火爆丰满的身子,全部贴在孟星河怀里,就像个才找到王子的公主那样,娇声道:“你知道吗?其实,在我们国家的女孩子和你们大唐的女子不一样,若是遇见倾心的人,就会大方的向他表露真心。你是我来大唐,见到的第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子,你身上,放佛有种魔力,在深深吸引我的眼睛。所以,不管你是,爱我也好,还是,玩我也好,我都是,勇敢的,英吉利女孩,都能说出。我心中的秘密。我。爱。你。我的天才。我希望你在月光下,用你充满野性的吻,回答我提出的问题。给我一个非常非常,罗曼蒂克的夜晚。” 第二十九章 填饱我的肚子 这个伊莉莎白真是开放,都不好意思拒绝她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对于这种偷香窃玉之事,孟星河是行家,大家你情我愿,没有什么觉得不适。双手很自然的落在伊莉莎白细腰上,轻轻往自己胸前一带,就将她贴在胸膛上,脑袋猛然下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厚重的双唇就印在了伊莉莎白温热的降唇上。 没看出来,这英吉利的小美人,对漏点的吻,颇有建树。幸好孟星河已经算的上专家级别的人物,与家中三位夫人的日夜勤学下,对唇舌交战,日渐进入佳境。没多久,活舌的进攻,就让他占了上风,稳稳驾驭伊莉莎白。不过,他却没有专注于嘴上把式,身子往前一靠,就将伊莉莎白顶在一段满地芳草的小土坡上。 伊莉莎白倒在那软绵绵的青草上,全身就像火一般燃了起来。仰着脑袋,满脸兴奋道:“来吧,我心中最雄壮的男人,今晚,伊莉莎白是你的。” 这话,让孟星河打了几十管鸡血。咆哮着,压在了伊莉莎白的身上。接着淡淡的月光,仔仔细细欣赏着这个来自英吉利的女子。金发碧眼,身材傲人,洁白修长的大腿,紧紧闭合在一起,就像沙漠里两根缠绕在一起的白杨树,那是普通的凡铁能破开的。而与大唐女子不同的是,如此羞涩的事情,伊莉莎白竟然睁着她那淡蓝的眼睛,传递给孟星河可以胡来的默许。 面对如此开放的伊莉莎白,从来就不是君子的孟星河,意乱情迷的伸出自己善解人衣的魔爪,一寸一寸,由伊莉莎白光滑的小腹肌向上面蔓延。很快,就初次摸到了那对活蹦乱跳的兔子,粗略测量,大手覆盖下,还抓不到兔身一小半。事实也证明,远观的大小,永远没有亵玩来的真实,孟星河心里咯噔跳了几下,兴奋的在那颗软而带韧的蓓蕾上来回揉捏着。 伊莉莎白嘴里发出唧唧哼哼的声音,就像她的舌头顶着上鄂,说不出话来那样。她双手勾住孟星河的脖子,渐渐将紧闭的长腿,分开一条缝子,给孟星河留出一个可以容纳下半身的空隙,孟星河当然不是傻子,瞪着青草,就挤进那不宽松的缝子中,结结实实的压在伊莉莎白酮体上。 小土坡四周寂静,只能听见粗细不均的喘息声,就像小牛犊子耕田那样,嘿咻嘿咻。过了很久,才听见一声清脆的嬉笑声传来。黑暗中,已听见伊莉莎白怨念道:“你。真是。坏死了。弄得人家,又酥又痒,不过蛮舒服的。” 孟星河此时已经,叼着一根青草在嘴里。混不在意道:“那当然了,独门手法,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呢。不过,你若按照我说的方法勤加练习,我保证,你那里比现在还要大上一圈。”孟星河瞟了眼伊莉莎白凌乱的衣襟,心道,现在都够大了,再大一圈是什么样子,到时候真要好好摸一摸。 “真的?”伊莉莎白有些不相信孟星河说的话,小声道:“在我们国内,女子都是很爱惜自己的胸部的。因为那是上天,赏赐给每个女人的礼包。有了它,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快乐。谢谢你,教给我那么多知识,回去之后,我还要教其余姐妹,一起练习,好好保护你说的人类的生命源泉。” 和女子探讨这些生理常识,孟星河丝毫不觉得脸红。自从梦蝶拿给他那本魔门至宝之后,上面那些类似现在的中医按摩方法,他只是顺便传给其他人而已。好东西是需要分享的,特别像伊莉莎白这种拥有傲人本钱的女子,更因该贴身指导,让她更加傲立。 胡乱拣了几根柴火,作为回去交代的差事。伊莉莎白已经来到孟星河身边,仔细看了这个男人几眼,才吞吞吐吐道:“你先别忙。夫子,可能,很晚,才会回去。你先座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孟星河停住手中的动作。找了块高一点的地方挨着伊莉莎白坐下来,道:“聊吧。反正我也不想回去面对你们那个蛮不讲理的夫子。” 扑哧,伊莉莎白掩嘴笑了起来。金色的秀发,在月光下就像金色的波浪一样,层层叠叠扫过她的脸庞。她用手托住下吧,望着孟星河,眼眨如星闪,全身上下,唯美的线条,将这个西方美人的身姿,勾勒的凹凸有致,让孟星河都差点认为,他现在不是在大唐,而是在西方国家某个庄园里,和自己的女人在谈情。伊莉莎白多了看他几眼,道:“其实,我们的夫子,并不是你说的蛮不讲理。可能是你这人比较幽默,所以她才有些反常。你不知道,在你没来之前,夫子就是我们眼中的天才,天、医术、军事、样样都精通无比,就连你们大唐的状元郎,都想追求她呢。” 还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全才了。孟星河好奇道:“术业专攻,学那么多有用吗?只是拿来欺骗你们这些外国来的小妹妹,你看像我,一辈子学一样就行了。” “学脸厚吧。这是你们大唐女子经常说的。夫子骂那个状元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骂的。”伊莉莎白轻声笑起来,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大唐的名字呢。” 孟星河顿了顿,道:“孔孟的孟,星星的星,银河的河。合起来就三个字,孟星河。记住了吧,晚上做梦,记得叫我名字。” 放开心情和伊莉莎白聊了起来,顿时感觉轻松不少。伊莉莎白念了孟星河名字好几遍,才询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看伊莉莎白的眼神,有些奇怪,孟星河点头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说说先前的感觉如何吗?” 呵呵,伊莉莎白努力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有妻子了?刚才从你眼中,我看见了其他女人的影子,所以就猜测,你一定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在等你回去,所以就算你我都那样了,你也没有欺负伊莉莎白。不过,就算你刚才要了我纯洁的身子,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我们国家的女孩子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都能放开胸怀,承受一切,甚至包括失去自己最宝贵的贞操。” 和大唐女子不同,这个英吉利来的伊莉莎白小姐,对男女问题很直白,丝毫没有任何掩饰。孟星河脸厚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吗?我是典型用下半身来实现思考的人,那些低级的趣味,怎么能形容我的伟大呢。” 对于孟星河无人能及的无耻,伊莉莎白只能努力称赞他极其幽默。然后对着孟星河,说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 她是这样说的。 伊莉莎白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你那么伟大,那我摸摸你的下半身行吗?只是摸摸,不做其他。我想看看,那里究竟多么伟大,才能配上你这个雄壮的让伊莉莎白想献身的男人。” “这个……这个……不行啊。”孟星河急的满头大汗,这西方的思想就是不同,象征着男性威武雄壮的东西,却成了女孩子们的幻想,看来下去还得多看看外国书籍才行。孟星河心中发冷,突然感觉一只细滑的手,伸到自己腹肌上,他急忙叫道:“喂。你干什么,那里不能带拽。我靠,哪里是命根子啊,你温柔点行不。” 黑夜里,孟星河屋里哇啦嚷嚷着。伊莉莎白则像抚摸小马驹那样,极具温柔的抚上摸下,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捏在手中,随时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她几乎贴在孟星河耳边,小声道:“现在,我有点嫉妒,嫉妒你家中的娇妻。若是天天能得到你的爱抚,因该是一件很快乐很充实的事。” 老子真是汗颜啊,在这个伊莉莎白面前,以前那些花花名堂,算是前功尽弃了。老子道行太浅,还要修炼,孟星河敲定注意,没等伊莉莎白收手,他蛮横的将她按到在地。粗暴的刨开她的衣裳,而且这还不够,孟星河的双手也学伊莉莎白,由她平滑细腻的小腹,无耻的向她下半身游去,大家干脆来个互摸算了。 修炼的日子极为漫长,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孟星河才肯放开伊莉莎白雪白的身子,站起来,拍了拍身子,看着身下一滩烂泥似的伊莉莎白,心理面多少有些高兴。梦蝶小宝贝给的东西,就是管用,简单尝试了几招,就让这个英吉利小美人自泻精华,看来魔门的合欢术真是以后对付女人,用来傍身的必备东西。 简单收拾了这个小美人,孟星河神清气爽道:“现在该走了吧。” “我走不动,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你来背我。”小美人娇声说道,已经把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望着孟星河,笑了起来:“怎么,你难道怕我用嘴来咬你其他地方?我的天才,我心爱的男人,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很罗曼蒂克的事吗?” 孟星河找不出语言来形容这个英吉利小美人。不过,在他认识的女子中,伊莉莎白真算第一个如此大胆如此开放的的女子,或许是因为地域不同,但的确让他这种有很强色心的男人喜欢。 见孟星河不肯听话,伊莉莎白伸出雪白的大腿,蹭在了孟星河腿上,意乱情迷道:“怎么。难道我不够吸引你?还是我的身体,勾不起你雄性的?” 我呸,要不是老子一忍再忍,只是纯洁的摸摸抓抓,你恐怕连伸腿勾引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孟星河脑袋一偏,向前面走着道:“忘了告诉你,这附近有狼。” “啊——”伊莉莎白尖锐叫道。很快从青草地下站起来,如同一只出来掠食的母老虎,环抱住孟星河粗大的腰肢,细声道:“狼不能满足我的需求,还是你这个比猛虎要强许多的男人才能填饱我的肚子。” 第三十章 射 覆 伊莉莎白像个树袋熊吊在自己膀子上,而且还爹声爹气,说不出的魅惑。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遇见这种女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孟星河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还不能退她的火,看样子下次自己不用客气,非来点狠的才行,最好是玩那种相互扑倒的游戏,才能好好教训这个如狼似虎的英吉利的小美人。 伊莉莎白可不是大唐女子那样温顺,孟星河不从她,她反而主动的跳到孟星河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反正我走不动了,你就得背我回去。” 你都跳我背上了,老子还能拒绝吗?孟星河冷哼了几声,在伊莉莎白翘臀上使劲捏了几下,伊莉莎白顿时舒服的哼了起来。孟星河赶忙收手。心里反复想到,这回可能要玩火了,惹上了伊莉莎白这个女人,随时随地都要有心理准备,免得她啥时候春心荡漾,指不定干出什么破天荒的事情出来,还不好收场。 伊莉莎白很乖巧的将头枕在孟星河肩膀上,同他一路颠簸。淡淡的声音,从她亮闪闪的红唇中飘出,偏着脑袋倚靠在孟星河耳边,问道:“迪尔。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伊莉莎白小甜心。黑灯瞎火,你说话会打乱我思维的,到时候我们摔在地上,抱在一起怎么办。”孟星河声色严厉道:“背着你,就像背着一头大象。也不知你吃什么长大的,看着高高瘦瘦,却是重的要命,快撑断我的腰了。” “呵呵。”伊莉莎白甜甜笑了起来,呼哧一声,就咬在孟星河肩膀上,道:“我是吃牛排长大的小老虎,等着你这个猎人来驯服呢。”伊莉莎白野蛮的说着,随后笑起来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在你脸上留下一个永远也洗不掉的唇印,好让你家中的妻子看见你在外面养了只专门勾你魂的小妖精。” 妈的,老子家里的妖精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你这只金毛妖精。孟星河咬着牙忍痛,自己都遇到些什么女人,动不动就咬人,而且一个比一个狠,可怜我那强壮的膀子啊,现在都是新伤加老伤了。 孟星河还没来得及说话,伊莉莎白小姐就主动献上了自己的香吻。啵的一声,拖沓亢长,带有些许缠绵和留恋。感觉脸颊先热后凉,不用猜也知道,上面开了一朵桃花。 被女人非礼的事,孟星河倒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家室又不在这里。梦蝶回了江都,吕凝也在江都,施雨老婆在桃源,这三人看不见自己出来拈花惹草,就算伊莉莎白让他满脸开花都没关系反倒说明自己魅力太大,无人能及。 伊莉莎白也不是那种只知道的女人,在孟星河脸上只浪漫了一次,就很安静的缩在他背上,静静感受从孟星河身上传来的雄浑热力,像一滚烫的热浪,击打在她身体每个部位,情不禁温顺下来,变成了小女人那般摸样,静静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谁说女人不温柔,温柔起来可要人命。只要背上这个英吉利小美人不闹,孟星河走路的步子就快了许多。刚才为了和伊莉莎白出去罗曼蒂克,所以选了个比较远的地方,打着拣柴火的名义擦出其他火花,现在原路返回,花上的时间也不少。 光明正大挨近夫子教她学生学习观星之术的地方,远远看见围在那团燃烧柴火旁的四人,孟星河重重松了口气。都这么久了,没想到夫子还在等着他们回来,真是敬业啊。将伊莉莎白从背上放下来,冲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孟星河就像一个黑夜中跑出来的幽灵,悄悄靠近前面那四个女子,见她们正聊的津津有味,孟星河哗啦一声跳出来。 “啊。鬼呀。”四周黑漆漆的,只见一个黑头黑脑的东西突然蹦了出来,夫子的三个学生立刻靠在一起恐慌的看着那个黑影。那个正在讲解观星之术的夫子,却不惊慌,很快从那自备箱子中抽出一只弓弩,对着眼前的黑影道:“出来。不然我就射了。” 没看出来这个夫子还是能文能武,说话都那么有穿透力,再不现身,老子恐怕全身就被夫子射的全部是窟窿。“别射,先憋着。是我。”孟星河露出那张并不讨厌的笑脸。抖了抖手中几根枯枝,道:“各位小姐久等了。我这就把火给你们烧的旺旺的,保管你们舒舒服服,全身发烫。” 孟星河还是那样轻挑,朝那火堆中扔了几根枯枝,火势变大了不少。他盘腿坐在了夫子身边,夫子却远离他,道:“你做什么?伊莉莎白呢?” “我在这里。”伊莉莎白笑着走过来,坐在孟星河身边。见她满脸春色,不用猜也知道刚才和这个男人出去做什么了。 将目光落在这个男人的侧脸上,夫子突然呸了一声。这人真不知羞耻,这么大的女红印在脸上,都不知道擦掉。她拿着一截小木棒,噼里啪啦就把燃的旺盛的火堆扑灭,没好气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啊,就这样回去了?”听夫子讲课的三位学生同时问道:“刚才不是才讲到观察星云变化可以推测明天的天气吗?” 夫子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道:“今晚有点累。不想再讲了,明晚我们再来吧。” 三个学生都比较听话,相互点了点头,却抛弃了她们的夫子,围在孟星河身边嚷嚷道:“公子,夫子说她累了想回去,可是我们姐妹还不想走,你留下来陪我们玩好吗?” 夫子的眼神摆明了就是不让自己答应她学生的要求。想一想,也情有可原,谁愿意把自己学生交到一个好色的无赖手中,这不是害了她们吗?深知夫子心中的那点想法,就是信不过自己,孟星河淡淡道:“好。没问题。夫子你先回去吧,既然你会射箭,就不用我们保护你了。” 子勃然大怒,本来想走的她,居然坐在地上道:“你们不走,那我也不走了。今晚我也陪你们好好玩。” 四个学生相互望了眼,这个夫子以前可是不喜欢浪费时间,做哪些毫无意义的事,今晚到变了性子,真是奇怪了。 “这可是你说的?”孟星河得意的看着夫子,道:“夫子,你也知道,我们年轻人都喜欢玩一些刺激的事,你留下来,我担心你会看不下去啊。” 孟星河的善言提醒,夫子只把他当成在羞辱自己。凤眼含怒,狠狠瞪了孟星河一眼,有种不屈的精神在里面,咬牙道:“只要是你能玩的,我杜萱就能陪你玩到底。” 原来夫子姓杜啊,这个姓怎么那么熟悉呢?孟星河张大着嘴巴,一字一句道:“不知道你们学没学过射覆?” “哼。你想做什么?”夫子说这话,已经回答孟星河她学过。 孟星河没嫌弃麻烦,向另外四位佳丽解释,道:“所谓射覆,就是我们大唐人在闲暇的时候,用来取乐子的一种游戏。哦,黛绮丝,你能把你头上那颗红宝石取下来借用一次行吗?” 黛绮丝很大方将戴在头上作为装饰的红宝石取下来递给孟星河。孟星河做着示范道:“其实,玩射覆很简单。就是让大家猜一猜,这颗宝石在我那只手中,猜错的人就会受到一定的惩罚,而猜对的人,也可以有权命令别人受到惩罚。” 听他如此解释,四人才明白所谓射覆,就是普通的猜东西。四位佳丽,则是好奇道:“那惩罚是什么?” “这个,就是考验每个人的勇气。”孟星河狡黠问道:“夫子还来吗?勇气这个东西,有些时候是需要放下很多来成全的?” 夫子白眼,坚定道:“怎么不来。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就知道你会冲动,正中老子下怀。孟星河理了理嗓子,咳嗽两声道:“既然今晚是玩,我们也不用太过火了。这里夫子最大,理应由她开头。然后我们每人轮流射覆,其余五人猜测。猜对的人,就有权利命令别人接受惩罚,猜错的,就自己主动点,受惩罚一次。至于这个惩罚,考虑到勇气的因素,我想了想。恩,就罚他脱一件衣服吧,这个可是考验勇气的时候哦。” 该无耻的时候,孟星河绝对不会正直起来。夫子听了他说的惩罚,不顾自己为人师表的模范,咬着牙,使劲捶了孟星河几下,道:“你这个色狼,不要脸。” 孟星河心里老不情愿。人家四位佳丽都没你那么生气,反倒是你这个夫子还没有勇气接受这种惩罚,玩不起就不要瞎掺和。将夫子全身看了个遍,孟星河没好气道:“打够没有。打够了,想玩就坐下来好好玩。没有胆子玩,就躲的远远的,不要再这里妨碍我们挑战勇气。” 对这个脸厚的学子找不到能形容他的词语,夫子顿了顿,仰着头,湿润的眼睛,就像两口喷水的泉眼,结巴道:玩。” 第三十一章 从来不穿胸衣 “千万不要勉强,勉强就没有乐趣。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这个时候,孟星河火上浇油道。 “我没有。”夫子说的很大声,但声音有些低沉,就像闷在心里吼那样。 还好,能吼就证明心中没有勉强。按照先前的规定,是由夫子开头射覆,孟星河将那颗红宝石递给她,笑道:“夫子可要藏好了,要是不小心被我猜中了,我一向比较尊老爱幼,这种表现勇气的机会,当然是让给夫子了。” 知道这人从来没安好心,夫子狠狠抢过那颗红宝石。反过手去,在自己后背舞弄了几下,然后伸出两个小拳头,递到孟星河面前道:“猜吧!” “左手。” “右手。” 没等孟星河开口,四位佳丽就率先说话。孟星河眼睛仔细盯着夫子的俏脸,夫子脸色发红,羞涩道:“你怎么还不猜?怕输吗?” 孟星河摇了摇头,念道:“夫子,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她的眼珠是转动的?因为她心里害怕,所以表现的比较急躁而已。”孟星河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套理论出来,捡起枯枝往火堆里加了一点,淡淡道:“左手、右手,都没有。喂,你别缩开手掌看看。” 夫子想要打退堂鼓,孟星河飞快的抓住她缩回去的手。夫子拗不过他力气大,挣扎几下,手掌已经被孟星河撬开。红宝石果然不再她手里。夫子急了,哭着骂道:“你。你。你不要脸,谁让你摸我手的?” 这下轮到孟星河理直气壮道:“什么叫不要脸。是你先破坏规矩的。现在倒怨起我来了,还有没有天理?” “你。混蛋。”夫子骂的很带劲。还是愿赌服输道:“我输了,你就折腾我吧。” 四位佳丽也知道自己猜错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脱掉了最外面的衣衫,露出里面用来垫身的睡衣,要是六人全部轮流射覆一次,今晚恐怕有人要春光乍现了。孟星河思考了片刻,手中这个惩罚人的权利该指向谁呢?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夫子身上,见她穿的比较厚实,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道:“伊贺佳子,把衣服脱了。” 个来自东瀛的伊贺佳子没想到孟星河将矛头指向她,咬了咬薄薄的红唇,羞愧的低下头去,轻轻解开穿在身上的睡衣。比其她人多脱一件的伊贺佳子,在若隐若现的衣衫下,倒显的风姿卓越不少。 夫子不知孟星河为何剑锋转向伊贺佳子,可也没有感激他。使劲塞给他那颗红宝石,没好气道:“现在轮到你了。” 难道这个小妞准备好了?看夫子胸有成竹的表情,孟星河小心翼翼将宝石藏到身后,许久才伸出粗大的拳头,道:“谁先猜,猜中了有奖。” “我来。我先猜。”伊莉莎白伸手抓住了孟星河的拳头,见他眼珠子像灵活的狐狸眼在转动,伊莉莎白就急忙道:“我猜,两只手都没有。”伊莉莎白很确定的说。好像她已经猜正确,看见孟星河脱衣服的样子。 “在左手。”不采纳任何人的意见,夫子望着孟星河左手一动不动,道:“快把拳头给我打开。一定是在左手里面,我刚才看见了。” 听夫子如此肯定的回答,那些猜错的人又做好了脱衣服的准备。孟星河心里吃惊不少,要不是自己会障眼法,刚才就被这个女人猜正确了,到时候恐怕晚节不保啊。他放心的打开自己左手的拳头,夫子顿时愣住眼睛。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红宝石在你左手里,你出老千,这局不算。 看见孟星河的左手没有宝石,夫子立刻为自己找退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孟星河打开自己的右手,红宝石正握在里面,道:“除了金水灵猜正确之外,你们几位全部猜错。都脱吧,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夫子羞涩脱掉了外面那件鹅黄色的长裙,露出里面白色的绣花睡衣,也让她完美的身材慢慢展现出来。她身子单薄,为了不让自己衣下的春光被孟星河看见,用手抱住腿,卷缩在火堆边,遮住了那些凸起的春光。 金水灵得到一道惩罚权利,将矛头指向了孟星河,勾了勾手,道:“你,给我脱掉。我们五人都脱了,不能让你落单。” 唰,孟星河脱掉衣服。本来就穿的不多的他,这下可露出了自己结实的胸膛,他索性多解开几道扣子,敞开胸襟道:“该你了,伊莉莎白小姐。” 伊莉莎白找个二人先前的把式,依葫芦画瓢,伸出自己的拳头,让其余五人猜测。 “左手。”孟星河很坚决道。 “右手。”夫子和他唱反调道。 伊莉莎白好像害怕把答案公布出来,小声道:“夫子。你。你猜错了,是在左手。”黑暗中,伊莉莎白向猜输的人吐了吐舌头,像是在求她们原谅自己。 “金水灵,脱衣服。”孟星河报了先前的仇。夫子却是自食其果,脱掉了一件睡衣。 下面的环节,就是伊贺佳子和黛绮丝还有金水灵三人分别射覆。 三场过后,孟星河的上半身,只身下一件薛施雨做的背心穿在身上,其余的衣服都受到别人的惩罚脱了下来。不过旁边的女子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还有良知,有几人只怕连唯一的红肚兜都要被脱下来。 最后一轮射覆过后,手中握着一道可以惩罚人的权利,孟星河将目光环视一遍五位女子。除了夫子之外,其余四人都被自己惩罚过,一碗水要端平,勉为其难,孟星河只好将矛头指向夫子。道:“夫子,你脱吧。反正你还穿了件贴身的在里面。” 这个夫子的衣服穿的真多,都脱了四次了还有一件真丝外衣套在身上。估计这件脱了,就该见红的了。 不出话来形容孟星河最后捅的这刀,夫子拒绝道:“我。我死也不脱。”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连脱了四件衣服,就是为了争口气和他搏一搏,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他手里。事关女儿家清白问题,夫子说什么也不退让一步。 都脱了那么多,还不脱最后一件,孟星河挽着袖子道:“那我帮你。免得大家心里不平衡。” 孟星河挥开了他的魔爪,抓起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逃跑道:“你。下流。不准碰我。” 这他妈怎么一回事,最后一场居然有人耍诈,还要不要脸。孟星河想追上去给身后这些外国佳丽们一个交代脱掉夫子的衣服,免得被她们误以为大唐人信誉有问题。他正想施暴,却被夫子的四个学生拉住道:不要强迫夫子了。她有自己的苦衷。” 就她也有苦衷,糊弄谁呢?孟星河喋喋不满,看见身边四个佳丽都是衣不遮体,雪白的香肩下,白花花的一大片,若不是有件四四方方的东西遮住,恐怕早就抖动十足了。孟星河赶忙道:“都穿上衣服吧。今晚测试,你们的勇气都很棒。比你们夫子强多了。” 四个佳丽已经穿好衣服,系好了上面的纽带。孟星河目不转睛注视眼前无边春色,恍然见天上月明星稀,已经出来大半夜了,才颇有倦意道:“大家都玩累了,回去休息吧。” 越说越觉得疲倦,孟星河带头回国子监去。也不知那个夫子现在在哪里,不脱就不脱嘛,还选择逃跑,要是落入坏人手中,你就是想脱,都由不得自己了。孟星河很快就忘记了这事,身后的伊莉莎白却慢慢走到他身边,向他递了个眼神,孟星河主动放慢了脚步,和伊莉莎白走在了队伍的后面。 “小甜心,难不成你还想在外面过夜?”在伊莉莎白面前,孟星河也不用伪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往,无比洒脱。 伊莉莎白看了看四周,寂静无声,她才凑到孟星河耳边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我们夫子的。不过,你得先亲我一下。” 怎么有这样为难的要求?孟星河拱着嘴在伊莉莎白脸上亲了一下,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怎么能这样,我是让你亲我嘴巴的。”伊莉莎白撒起娇来,真像个洋娃娃那样娇气。孟星河擦了把汗,亲哪里不好,非得亲嘴,真是项技术活儿。勉为其难,孟星河又献出了自己的吻,道:“初吻都献给你了,你不会苛求到想要我初夜吧?” “呵呵。”伊莉莎白得意的笑起来道:“你那里有神初夜,只有我才有呢?如果亲爱的想要,随时都可以来找伊莉莎白。”她说这些男女之间的事,还是有些羞涩,立刻回到正题,说夫子的秘密道:“你知道,刚才夫子为什么不脱那件衣服吗?” 孟星河被她开头的话吓了一跳,吃惊道:“不知道。可能是某些情结太重了,放不开身子。不过,像今晚这种纯洁的游戏她都不配合,以后新婚燕尔,只怕新郎官连床都未上,就被她踹下来了吧。” “哈哈。亲爱的真是幽默。”伊莉莎白止不住笑了出来,很得意的看着孟星河,道:“亲爱的,你猜错了,夫子之所以不脱那件衣衫,是因为她有一个很有趣的习惯。” “有趣的习惯?”孟星河还在琢磨不透,夫子的习惯是什么,连伊莉莎白都如此清楚,我怎么不知道呢。 见孟星河发呆,伊莉莎白突然咬上他嘴唇,道:“夫子的习惯就是,从来不穿胸衣。” 第三十二章 画中人 没看出来,夫子还有这种特殊的习惯。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怪不得刚才她死活不肯脱衣,原来里面是空的,真要脱了还不漏光?没想到在如此严密的封建思想影响下,还有夫子如此独特的女性,这简直就是对视觉的冲击。如此情况,孟星河着实吃惊,道:“你。你如何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夫子给你们说的?” 孟星河明显有些惊愕,若真是他说的这样,那这个夫子对她的学生真是好的无话可说啊。 伊莉莎白才不会坏夫子的名誉,努着嘴骂道:“好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女人的事,你难道懂吗?我们姐妹四人和夫子朝夕相对,谈心的时候很多,还有你更不知道的秘密在里面呢。” 这话真是讽刺啊,想我堂堂的花柳先生,居然说我不懂女人。倍受伊莉莎白打击,孟星河垂头丧气向前面走去道:“还不走难道想在这里过夜?” 黑暗中,伊莉莎白向孟星河吐了吐舌头。埋着头跟在他身后,乖巧的跟随着他前进。 将几位外国佳丽送到理学馆门前,也没看见先前逃跑那个夫子的身影。孟星河探头望了几眼,的确不见其人。恐怕是不想见老子吧,孟星河想到有这个可能,他也不停留,向几位佳丽道了别,漫步往自己厢房走去。 出门就是大半夜才回来,不知道云姨是否把门给我留着?孟星河踩着猫步,轻轻来到厢房外。伸手往里推了推,没动,这倒是奇怪了,难道云姨真的把门闩了? 生怕惊醒了周围的学子,孟星河轻车熟路敲了敲门,小声道:“云姨,你家男人回来了?”孟星河偷偷吃了云姨豆腐,心理面高兴的笑着。这事真是刺激啊,就跟以前在桃源黑夜摸进春香楼后院那道高墙偷香窃玉一样,快乐并痛苦着。时不时还担心会被人发现,弄得不可收拾。 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难道是云姨睡着了?孟星河急转身子,想到云姨睡觉那间琴房外有个窗户,他就想去云姨是否真的睡了。 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对孟星河这种行家来说既快又熟练。将自己眼睛放在那个洞上,琴房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借着并不亮堂的灯光,孟星河看见了躲在门边的云姨,手中正拿着一截棒子,凝神静望着那道进这间房子唯一的大门,也是她刚才敲门的那扇。 原来云姨想和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啊。孟星河面露笑容,见云姨还望着那扇唯一进屋的门,想必是等自己向她求饶的时候,才会走过来打开吧?孟星河玩耍之心大起,心中想到对付云姨的计策,退下身子走到远处的花园中,随便捡了几颗石子捏在手里。 我是该打哪里呢?头部,胸部,不会是吧。孟星河自言自语,已经来到窗户前,望着里面那个难得调皮的云姨,他轻轻扔了一颗石子进去。 那颗石子很轻巧的打在了云姨的翘臀上。可能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门那面,对孟星河偷袭的动作,云姨全然没有发现。这下,孟星河更加高兴了。挑了颗更大是石子,继续往里面扔去。 次,孟星河没那么幸运,那石子不偏不倚砸在了云姨的侧胸上,让她感觉到动静。云姨还没有转过头来观望,孟星河已经快速闪到门前,继续敲门证明他一直在门外糊弄云姨。 好像孟星河还在门外。那刚才是什么东西撞我一下呢?云姨似有疑惑做着潜伏的动作。孟星河在门边干嚎了几句,又返回云姨身后的窗户下。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云姨身后这窗户是活动的可以打开。这种难得的机会,孟星河首先想到翻窗入室。 他轻轻向里面推开窗户,云姨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个黑影爬进屋里来。全神贯注的注视门边。对于翻窗、爬墙这些技术,那是前任孟星河留在脑中的记忆,现任孟星河火候掌握的很好,不动声色就将高大的身子翻了进来。 孟星河没做停歇,悄声来到云姨身边。用手戳了戳她的后背,道:“云姨,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教训孟星河那个小鬼。”云姨推了推孟星河的手。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啊。云姨猛然转过身子,看见孟星河正嬉皮笑脸望着她。云姨顿时压低声音,道:“你。你怎么出现在屋里?刚才……刚才不是还在门外吗?” “哦。我以为云姨睡觉了,所以翻窗进来。咦,云姨,大半夜你不躺在床上睡觉,还抓着一截棍子,是在抓贼,还是抓奸啊?小弟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的?” 云姨连忙将棍子扔掉,道:“听见你敲门,刚想起来给你开门,谁知道你自己翻窗进来了?” 装。还给我装,我可是目击证人。孟星河将计就计道:“那可真是辛苦云姨你了。这么晚,还起来给我开门,这份恩情,小弟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实在找不出好一点的方法来报答你了。来。我为了聊表我心中的愧意,我抱你回去睡觉吧。” 孟星河很慷慨的伸出怀抱抱,云姨赶忙向后一缩,尴尬道:“不。不用。我自己回去。”云姨飞快的跑进那间琴房。嘭的一声就关上门,却是摸着自己扑通直跳的心,自言自语道:“这个小鬼。差点就遭他的道了。” 云姨心中未平,琴房外响起了敲门声。孟星河那粗重的声音已经响起道:“云姨,你开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不开。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说?”云姨背靠门边,淡淡说道。 “哦,你不开,那我把锦被拿回去了。我看夜里有点寒气,本想给你拿套被子来。你不要就算了。”孟星河叹息几声,摇头离开。 啪。云姨打开了房门,见门前放着一套崭新的被子。不相信孟星河会有如此好心,这里面准有什么阴谋。她狠狠踢了几脚,将那被子抱起来,道:“你把锦被拿给我,那你晚上盖什么?别给我说你皮子厚晚上不怕寒。” “如果云姨不介意,我晚上可以和你挤着睡。”孟星河突然轻挑起来。用颇有几分调戏的口吻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两人挤在一起,总比一个睡好些吧,大家互相有个照顾。” “冷死你。”见孟星河冲着自己坏笑,云姨急忙避开他的眼光,道:“你休想上我的床。”她才说完,立刻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这个小鬼面前,以前什么修行都使不出来,说话竟然没个遮拦了,看样子又遭孟星河下的套了。 韵清啊,韵清,千万不要让这个小鬼坏了你的道行啊。抓着手中热烘烘的锦被,云姨急忙自勉了几句。孟星河将锦被送过来,想必是先前翻窗的时候,看见自己床上连一套单薄的被子都没有,才会为自己送来。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虽然流性,但细心的时候,却很难让人发现他是在做好事。 哎。叫你别想,你还想。云姨使劲拍了自己脑袋几下,突然坐在了床头,拿出一面铜镜,仔细看着镜中自己那双有些淡淡哀愁的眼睛,慢慢的,揭开了自己脸上雪白的面纱,露出一丝细小的弧线出来。 那丝弧线,美丽而短暂,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却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 孟星河回了自己房间,将灯火拨亮许多。然后坐在书案前,认认真真翻开科考书籍。还有两月就参加最后的院试,考完之后,就可以回江都了。这段时间,用来好好复习书本吧。 孟星河自言自语,拿着从江都带来的那些书本正要温习功课。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书箱最底层那副画卷上。那是袁天罡留给自己的三件东西,当初在桃源家中的时候看过一眼,画上那女子简直就是国色天香的佳人,肤质如烟、气度如仙,举止间透着不食烟火的高贵典雅,多看一眼都会深深的迷恋在她那双幽幽的眼神中,无法克制自己睹画思人。 如此完美的女子,世间只怕找不出一人,想必是哪位画工非凡的人胡乱画的吧。好奇心让孟星河再次慢慢打开那副画卷。 寥寥几笔,就将一个依靠在栏杆上的女子,画的活灵活现,无论神态还是动作,都与真人无异。贴别是那双似哀似愁的眼眸,简直可以淹没所有的心思令人痴迷。孟星河也不落俗套看的入迷,竟然冲着画上那人自言自语道:“你要是真人该多好呢。可惜,你只是一副画像。我不知道袁老头将你交给我是何用意,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拿出去典卖了。就把你留下来当个谈心的人吧,有些事,也只能和你这个画中人说了。” 将自己心中许多话,都像那副画上的人吐露。孟星河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那个画上的人在冲他笑,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摸了摸画中人的脸蛋,颇为温柔的说了两句,竟然倒在书案上睡起了大觉 第三十三章 牙刷 昏昏沉沉间,感觉背上突然暖和不少,孟星河侧了侧身子,睡眼朦胧的他睁开眼往身后望去。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见云姨站在自己身边,手中拿着一套锦被,难道是她想还给我。孟星河问道:“你做什么?大半夜不回房睡觉,跑出来晒月亮啊。” 云姨使劲推攮了孟星河几下。颇有怨念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平时没见你这般用功。现在到发起狠来,通宵达旦也不累。若不是姐姐吩咐我好好照顾你,我才懒得理你呢。” 云姨将盖在孟星河背上的锦被又抢了回来,狠狠瞪了他几眼,就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孟星河头有点昏,望了望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不知不觉自己就在书案上睡了一夜。孟星河转动脖子,舒展筋骨道:“早餐呢?给我准备好没有?还有洗漱的东西,全给我端来。” 就像命令丫鬟那样,孟星河的生声音颇有几分地主老财的口吻。 姨哼了一声,重语气道:“我不是你的佣人,你没有权利指挥我。” “那你是我什么人?”孟星河戏谑道:“别说你是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还要我照顾你的女人?那我可供养不起你,趁早找个有钱人嫁了吧。” 大清早,孟星河三句话离不开轻挑本性。云姨懒得理他,将准备好的早餐“嘭”的一声重重落在桌子上,骂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加倍索取回来。” 孟星河端着茶杯,边洗漱,边道:“行呀。到时候轮到我伺候你,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天昏了,地暗了,云姨脑袋开始冒金星了。她真想用东西把这个男人那张嘴狠狠堵上,免得他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来。不过,为了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云姨终究忍住这口恶气,冷哼了声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孟星河笑着往嘴里面灌了口茶洗漱。这个时代对口腔卫生的打理真不太方便,要是能有把牙刷就好了。在痛苦进行晨洗之后,孟星河来到桌前,拿起云姨从外面集市上买来的包子、煎饼,喝着热腾腾的豆浆,舒服吃饱之后,孟星河寻思反正上午无事,干脆自做一把牙刷出来,自己使用方便。 说做就做,孟星河并不耽搁。反正制作简易牙刷花不了多少材料,找一截木棒,找几撮动物的鬃毛就可以做成。 这种将理论付诸实践的事,孟星河倒也便捷,就地取材,从外面花园中偷偷砍了一颗小树,被路过的学子鄙视一番,然后又到马厩中割了点马匹的鬃毛,虽然比不上猪毛那么柔顺,但勉强还能过关。 将这些东西准备就绪。孟星河坐在屋中,拿着一把小刀,对着小树棒,极为仔细的削来削去。云姨闲着无事,见孟星河在屋中就像三岁孩童那样自玩自乐,便好奇的坐在了孟星河旁边,不解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啊?白天不做功课,反倒学小孩子玩起了小把戏。莫不成以后想当木匠?” 孟星河也没理。自顾削着手中的小树棒。不一会儿,就出现了略带弯度,如同拇指般粗细的两截木棒。他又用小刀在那两截木棒一端,钻了几个细孔,然后将从马匹身上割来的鬃毛,整齐切成小段,分成若干股赛进木棒的细孔中,在另一端用细线捆好,经过仔细处理,一把简易的牙刷就制作出来。有了第一把牙刷,第二把做的比较快捷,很快时间又做出来第二把牙刷。 他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奇怪?云姨见孟星河认真的样子,到觉得这个男人一旦认真做事,脸上那股睿智,很难掩藏就暴露出来,而且还没有他轻挑时那么讨厌。 “这是什么?”望着孟星河手中的牙刷,云姨淡淡问道。 孟星河拿着牙刷,在自己牙齿前,做样子上下刷了几下,道:“没什么,一点小东西。”他说着将另一只牙刷递给云姨,并教她如何使用这牙刷,道:“这支牙刷你先暂时拿去用。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材料,从新做一支漂亮的牙刷送给你。” “牙刷?”云姨惊讶起来,收下孟星河的牙刷道。“好奇怪的名字。” “名字奇怪,只要用着舒服就行了。”孟星河没有计较,简单处理了善后工作。这时就看见房门外走进来两人。 “孟大哥。”两人几乎同时称呼,然后来到孟星河身边,站在他的左膀右臂,似有请求的望着他。 这两个小鬼,一来京城就玩消失,现在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孟星河没好气道:“怎么,外面玩腻了,就想到我了?亏二哥在江都的时候,口口声声嘱咐你们贴身保护。简直是所托非人啊。” 孟星河语气比较严厉,两个小鬼相互吐了吐舌头。孟星河不去惹别人就算万事大吉了,还有谁不要命敢来招惹他呀。 “孟大哥。今天你没有什么事吧?”站在左边的罗峰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谁说我没有?我连睡觉的时间都占用了,哪有闲工夫陪你们疯。”看罗峰的样子准没有好事,孟星河断然拒绝道。 “孟大哥,你可要救救我呀。”罗峰干脆给孟星河施加软功,道:“昨天蓉蓉姐又找到我非逼我回家。说我要是不回去,她就把我和薛仁贵拷了。你不救我们,我们两人就只有吃牢饭了。” 这个罗峰贼狠,居然把薛仁贵都牵连进来。不过看薛仁贵也是和他串通一气,孟星河打击道:“拷就拷呗。让你们二人进去锻炼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出色许多。” 罗峰一听,差点哭了出来。蓉蓉姐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清楚。要是今天还不回家,恐怕她真要把自己拷了。罗峰赶忙向薛仁贵打了几个眼色,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薛仁贵咳了几声,平时没看出这个一言不发的小子,在孟星河面前居然变得滑套许多,淡淡道:“孟大哥。” “恩,什么事?”孟星河混不在意道。 “关于我姐的事。” 你姐不就是老子老婆。孟星河立刻正经道:“你姐有什么事道她来长安了?” 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若真是这样,那他见了薛施雨,一定要打她的屁股。居然一声不啃就来长安,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相公放在眼里? “我姐没来长安,不过她给我写了封信。”薛仁贵脸色依旧,道:“我姐信上说。让我好好保护你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我姐还说,让我帮她盯着你点。你身边出现过哪些女人,都让我一一写信告诉她。”对于薛施雨的话,薛仁贵一字不差说的出来,然后掰着手指算道:“从桃源县出来开始。有御史大人家的千金,还有那个江都才女,还有那个你叫仙子姐姐的人,还有那个叫小兕子的姐姐,恩,还有李家小姐。哦,对了,还有一个叫云姨的人。咦,我好像还忘记了还有两个女子没有算进去,好像是叫杜夫子和蓉蓉姐吧。” 一连串动词从薛仁贵口中蹦出来。他替孟星河小算了一番,就把孟星河一路上京遇到的女子全部说了出来。孟星河背上生汗,这个薛仁贵真是观察如神啊,不过他也只看到了明处的那些女子,至于暗处,孟星河算了算,有师父姐姐,有四国佳丽,还有那个叫夕佳的郡主。妈的,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满打满算,一双手都数不完啊,要是薛仁贵写信告诉家中的薛施雨,还不写满几页纸,才能完整供认出老子的罪行? 孟星河心里有些急了,赶忙岔开话题道:“哦,刚才罗峰说他不是要回家吗?既然你是我龙帮的一员,今天我就放下任何事情,陪你回家一趟。还不快走……”孟星河推了两个小鬼一把,三人顿时出了门,往外面走去。孟星河一把拉住薛仁贵,道:“小薛啊,你姐那信,就不用写了吧,改天我亲自写回家去,免得你姐担心嘛。” 薛仁贵偷偷笑了起来,装着镇定道:“不写,绝对不写。这种事情还是孟大哥亲自解释,我姐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倘若真的生气了,那简直就是头老虎。” “有你这样说你姐的吗?没大没小。”孟星河拍了薛仁贵脑袋几下。就像领头羊那样,带着二人出了国子监。罗峰暗自冲薛仁贵比了比大拇指,小声道:“老薛,干的好。看来孟大哥的死穴已经被你找到。哎,女人啊,就是麻烦,和我娘一样麻烦。” 他二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孟星河听的一清二楚。暗自附笑这两个小鬼真是越来越精了,连他这个大哥都敢作弄。不过,孟星河又想想,薛仁贵糊弄自己,都是为了帮罗峰回家,到不知罗峰为何如此惧怕回家,如此惧怕他娘。想到这些,孟星河倒想亲自见一见罗峰他娘,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威慑住如此顽劣的儿子,简直不容易啊 第三十四章 砍的就是你 出了国子监,迎面看见两个高挑的女子碰在一起。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一个女子腰中挂着一柄宝剑,身上穿的却是衙门官差的衣服。那女子说话的表情有些公正,正和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一起,全然看不出有半点女人的味道。 “萱萱。罗峰那个小鬼头是不是到这里来了?我知道他的大哥在这里,准跑这里来躲着。今天我非把他拷了不可,免得冰姨又骂我不给她找罗峰了,。”说话的女子,正是孟星河那夜在河清县遇见的女捕快,罗峰好像叫她蓉蓉姐。此时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根铁链,看样子真要绑了罗峰。 “他大哥在这里?”杜萱夫子有些不相信,罗峰那小鬼在长安可是顽劣之人,整个长安能管住他的除了罗夫人之外,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到不知道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能让罗峰叫他大哥? “对。他大哥是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人。不住在国子监,还能住在哪里呢?”蓉蓉姐连忙点头,抬眼已经看见孟星河带着两个小鬼跟在身后正冲她们二人走来。蓉蓉姐哗啦一声抽出铁链,跑过来道:“罗峰,今天你不给我回家,可别怪蓉蓉姐不讲情面。” 女捕快已经来到孟星河面前,罗峰赶忙走过来拽着孟星河道:“孟大哥,你可要帮我啊。今天不回家,蓉蓉姐可就要绑我了。” 演戏都不逼真,少在我面前装。孟星河一把推开罗峰,对着那女捕快道:“姑娘,请问罗峰他犯了什么最。是杀人越货、还是坑蒙拐骗、逼良为娼?无缘无故你就要绑她,难道这大唐律法,为你们官家的人便宜行事的借口吗?” 被孟星河问的哑口无言,女捕快难免急了点,道:“我想抓就抓,你管得着吗?你要是多嘴,我连你一起拷了。” 滥用私刑,你还理直气壮,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真想叫身后两小子揍你一顿。孟星河脸色不佳道:“那你把我三人一起拷了吧。反正我还想去牢房里吃吃免费的牢饭。” “你以为我不敢?”女捕快抖动铁链就要绑了孟星河。罗峰赶忙打着笑脸道:“蓉蓉姐,我这就回家。你要是不相信,就同我一起回家如何?” 捕快冷冷嘟囔一声。从新把铁链收回来,道:“那你最好背几根荆棘回家。这是你冰姨说的。” “啊——”罗峰大叫起来。看见了对面走过来的杜萱夫子,罗峰就像找到救星那样,凑上去笑道:“萱萱姐,你也在这里啊。” 萱应了一句,心思却飞到了孟星河身上。没想到罗峰的大哥,却是这个无耻加无赖的男人,真让她感到意外。想到昨夜那事,杜萱小姐的目光中再也没有女人的温柔,恨不得将孟星河目剐了才解恨。 罗峰和杜萱夫子客套一句,然后笑着道:“萱萱姐,你也听见了,我娘这回可是动了怒。你一定要帮帮我,同我一起回家啊。我知道,我娘平时最听你话了,有你和孟大哥在,我就能逃过此次劫难。” 这个小鬼精,没事将我和那个无耻的男人扯在一起做什么。夫子冷冷道:“活该。谁叫你一声不响就出了远门,还在外面结识了某些不三不四的人。我看冰姨就该好好管管你,免得你和某人学坏了。” 孟星河听出了里面的道道。盯着夫子翘而挺拔的,坏坏的笑了起来。不错啊,这小妞二十五六的年龄就算不穿内衣,也能撑的如此饱饱的,保养的很好嘛。孟星河不看别的地方,故意目视某处,不用太多语言,但比说话更有效果。 一定是伊莉莎白那个鬼丫头将自己出卖了。夫子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起来,羞涩满面、魅染雪肌,急忙转过头向前面走去。 罗峰见夫子是往自家方向走去,立刻笑道:“走吧,走吧。有你们在,我娘那里就轻松了。”罗峰拍了拍胸口,急跳往前面跑去。他身后三人也不多话慢慢跟了上去。 走进一处宏伟的府邸,罗峰介绍这就是他家。孟星河有些惊讶,看样子罗峰的背景不一般啊,这罗府的气势和前日去的贤王府差不了多少,由此可见罗峰恐怕是王孙贵族。 府内的家丁见少爷回来了。先是一愣,接着就像报喜的人那样,飞快的跑进了远处厢房中。嚷嚷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家丁喊了几声,府内的丫鬟、家丁就开始喧哗起来。罗峰摇了摇头,道:“看吧。我家就是这样,全都把自己当成宝来对待。生怕磕着、碰着、伤着了。待在这里,就像笼中的老虎,根本就使不出力,改天我还要跑。” 这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家还想着跑,你这不是存心气人吗?孟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就别抱怨了。你看,知道你回家,都急着跑出来接你了。” “什么,我娘来了?孟大哥你可要救我呀。”罗峰立刻躲在孟星河身后。露出半个脑袋,见远处走廊上,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手中拿着一根漆黑的软鞭,怒气冲冲的跑来,他又拉着孟星河的衣服道:“孟大哥,我娘就交给你了。” 说得什么话,别人听见了还不藐视我。孟星河背上生出冷汗。见那贵妇人脸上的怒气已经掩住她的美貌,柳眉倒竖,凤目微瞪,举止之间颇为高贵大气,手中拿着教子的软鞭,很快就来到孟星河身前,道:“峰儿,还不快给为娘出来。” 罗峰在孟星河后面抖了几下,慢慢探出身子,笑道:“娘。我回来了。” 罗夫人也不心疼儿子,啪的一下就打在罗峰身上,狠狠道:“你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在外面飘荡?你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当娘的吗?” 啪啪,又是几下,当着众人的面,罗夫人直接用鞭子抽在罗峰的背上,道:“你给我跪下。” 扑通——罗峰直接跪了下去。咬着牙,忍痛道:“娘,你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你要打我,就使劲打吧,儿子不听娘的教诲偷偷离家,就算你打死我都不吭声。” 罗峰支起身子,任由鞭子抽在他身上,噼里啪啦作响。在来罗府之前,孟星河还在想倘若见到罗母,帮罗峰油嘴滑舌说几句好话,可现在见罗母流着眼泪还在打自己的儿子,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个身在桃源孟家村的娘,顿时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何尝不是和罗峰一样,远离家乡出外飘荡。 “冰姨,别打了。小峰他知道错了。”见罗夫人严厉教子的场面有些苛刻,两个女子立刻左右抱住了罗夫人,道:“小峰他不过是一时贪玩,可是他回到长安,立刻就回家来看看,这也说明他心里还是时常装着冰姨的。” “萱萱、蓉蓉,你们别拉着我。今天我不把他两条腿打断,我就不当他娘,”罗夫人好像也是练过武术之人,轻轻挡开了二女,拿着鞭子,狠狠抽在罗峰身上,边打边哭道:“你这个逆子。你若是体谅为娘的苦心,你就不会出去四处闯荡。我从小让你弃武从文,你却偏偏偷偷找人教你武功。现在倒好,学上了外面江湖上那套行侠仗义,连娘都不要了,你难道忘记了你爹、你祖父、你曾祖父,都是怎么死的,你这个不孝子,看我不打死你。” 越说越气愤。罗夫人的鞭子越发狠了起来,已经看见罗峰背上出现了一条条血痕,但他吭也不吭一声,咬着牙默默承受着。 看罗峰受打的样子,每个人的心都在疼着。这一刻,孟星河不能在忍了,他跨出一步,啪的一声,就抓住了落在罗峰背上的鞭子,而此时的罗峰终于疼到极限,轻轻哼了一声。 “夫人。罗峰难道不是你儿子?”一手拉着鞭子,一手将罗峰从地上扶起来,交给了薛仁贵扶住,道:“如果他不是夫人的儿子。那我建议,夫人你直接拿刀把他劈了。如果他是,那就请夫人放手,让他自己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不是一辈子躲在父辈的福荫下,做一个只会武文弄墨的大家公子。” “给我拿刀来。”见一个陌生男子抓住自己的鞭子,而且还说了此番话。罗夫人起伏不平的胸口急声吼了两句:“他是我的儿子,该怎样管,轮不到你来多嘴。” 不会吧,有这么狠的母亲,真要杀了自己儿子才解恨。孟星河咂舌,罗峰不会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翻话被他的娘砍了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孟星河刚想劝说几句,却听见罗夫人说出了更狠的话,道:“这人在此谣言惑众,想必是峰儿在江湖上结识的狐朋狗友,尔等速速把祖宗祠堂里祖传金刀取来,我非砍了他不可。” 叫声此起彼伏。孟星河退后一步,不可思议道:人,你要砍我?”妈的,罗峰他娘脑袋不会有问题吧,怎么说变就变,居然将矛头指向我? 孟星河心里有些冤屈,罗夫人却不变声色道:“对,砍的就是你。不砍你,峰儿不知道收心。” 第三十五 去军营 孟星河吓了一跳。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依罗夫人口中所说,她儿子做出离经叛道的事,就是我指使的。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怎么有乱咬人的习惯?孟星河心里憋气,已经看见有家丁为罗夫人扛来了罗家祖传的金刀。 时罗峰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不顾身上多处伤痛,拦住了那拿金刀的家丁。知道自己娘亲的脾气,当年可是和自己的爹上阵打仗的人,说一不二,他立刻协调道:“娘,峰儿知道错了,峰儿以后再也不跨出罗府一步。” “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你若在离开罗府大门半步,以后就永远不要回来,也不要说是我白冰的儿子,更不允许你承认是罗家的子孙。而且,以后不准习武,娘给你找几个好夫子,在家中教你学习文辞。你同意吗?” 罗峰顿了顿,见自己娘满脸怒气,他小声道:“我。我同意。” 罗夫人微微舒展了笑容,脸上尽显慈爱之心。孟星河心里却暗骂,罗峰果然是有勇无谋,只知道崇尚暴力的武夫,一个小小的计策就轻而易举降住他,看来这罗夫人也是个厉害人物,就连教育儿子也是用计,不愧是出身武将之家,心机深得很。 算是摸清楚罗夫人的脾气,不敢大意孟星河附和道:“罗峰,你就好好呆在家里饱读诗书,我们先回去了。”孟星河向薛仁贵打了个眼神,正准备起身告退。 “别。你们二人别走啊。”罗峰立刻拦住他们,道:“既然到我家,就进来坐坐吧。”他客气挽留孟星河,却向一旁的娘亲说道:“娘,孟大哥和老薛是峰儿在外面结识的朋友,他们二人并非江湖中人。而且孟大哥还是国子监中的学子,不信你可以问萱姐姐。” 一旁的萱夫子得到罗峰暗示的眼神,急忙解释道:“是的冰姨,这人的确是国子监中的学子。” 看孟星河贼里贼气,怎么都看不出他是个书生,倒像终日游荡在街头吃喝玩乐的无赖。罗夫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只要不是江湖中人,我到不介意你们到我罗府来。先前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海涵。” 差点就把老子砍,还海涵?孟星河勉为其难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唐突了才对。” 还没等孟星河把话说完,罗峰已经拉着他和薛仁贵二人向里面跑去。“孟大哥,你就别谦虚了。我家就是你家,如果你觉得国子监中住着不舒服,就和老薛搬我家里来吧,反正家里院子大,许多地方都空着,你们要是能住进来,我就不会往外面跑了。” 孟星河哪里肯依他,连忙道:“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外面不属于你了。”趁身后三个女子不注意,孟星河又偷偷道:“找个适当的机会,你就是翻墙,也要给我出来,不然白虎堂堂主的位置,我就交给其他人接管了。” 罗峰脸色大变。偷偷道:“孟大哥。你不知道,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在家里住个几天,我再跑出去。白虎堂的位置依旧给我留着,舍不得我那些兄弟啊。” 这个时候,薛仁贵也忍不住插嘴道:“老罗。要不要今晚我叫血煞的人闯进罗府,把你绑了?这样,你不就可以出去了?” 薛仁贵这个办法倒是周全,罗峰满脸苦恼道:“老薛。你看见四周那些穿黑色盔甲的人没有?” 薛仁贵往四周看了看,见远处每隔一个亭子,就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盔甲,背上背着黑色长弓,手中拿着奇特弯刀银枪的侍卫,薛仁贵吃惊道:“燕云十八骑?老罗,你祖父是不是冀州镇远侯罗义,而你爹却是一字齐肩王世代世袭镇军大将军的罗士信?你是罗家的人?” 看见那黑和盔甲的侍卫,薛仁贵将罗峰的家世说了出来。还以为这小子不过是闲散的王孙贵族,听薛仁贵如此介绍,没想到盖在他头上的官位却是那么多。 罗峰没有丝毫得意,暗自沮丧道:“要这些官衔有什么用。我娘之所以不让我学武,就是怕我和我爹我爷爷那样死在沙场上。罗家现在就只有我一个男丁,所以我娘把我管的很严,就连我这身武功都是出去偷学的,连罗家刀法和枪法都没有学到,所以我不算是罗家的人。” 罗峰的眼睛有些朦胧,却掩饰不住里面那团燃烧的火焰。孟星河拍了拍他道:“别气馁,你身上流淌的血液永远有你爹和你爷爷那份热血,罗府是困不住你的。” 罗峰点了点头。望着薛仁贵道:“对了,老薛,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力气又是如此之大,你爹恐怕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依我看,就算是现在大唐朝任何一个武将中,也没有谁有你那般出色,我想你爹一定比我爹厉害。” 薛仁贵看见那黑衣侍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世,岂是出自普通人家。罗峰随意问了句,薛仁贵却平淡道:“老罗,你想的太多了。我爹不过是个种田的,打小我就是种田出生,力气自然大了许多,而且生活的地方也不太平,不学点武艺傍身,那还不被人欺负死。” 罗峰不以为然道:“你骗谁呀。那你偷偷带上长安那把重逾三百斤的铁戟是谁的?改天我就去问李叔叔和秦叔叔,看隋唐时候哪位好汉善于用戟,而且还是如此重的戟,比我罗家的银枪弯刀重一倍啊。” 孟星河站在二人中间,听的一惊一乍。薛仁贵什么时候偷偷带了把武器上长安,要不是罗峰提起自己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们二人相互斗嘴都已经习惯了,孟星河打着手势道:“都别吵了。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我龙帮的宗旨吗?你有,我有,大家有。白袍小生,罗峰要是手痒,你就把你的戟拿给他用,只要他耍的动,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照着模子给他打一把出来。” 两个小鬼对望一眼,相互吐了吐舌头。他三人正说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连环铠甲长的器宇轩昂的男子,慢慢向他们走了过来。 那男子步履稳健,双手摆动有力。剑眉之下,长着一双如同豹子般的眼睛,横生出武将杀戮的气质。他腰佩长剑,肆意摇摆着,不像一般人那么随意,一举一动颇有几分威武。 “赵大哥。你怎么来了?”看见那男子走来,罗峰欢喜的走上前去道:“我知道,赵大哥一定是为了蓉蓉姐而来的对吗?” “哪里。我听说你回长安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对了,秦将军和李将军都说了,如果见你回来,就叫我把你绑到军营去。”那男子轻巧说道,却像罗峰身后的孟、薛二人打了声招呼道:“两位兄台想必是罗峰的朋友吧?在下赵子俊,也是罗峰的朋友,所以我们都是朋友。” 这个叫赵子俊的人说话也不拐弯,脸上没有丝毫瞧不起他们二人,倒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孟星河。” “薛仁贵。” 他二人也不客气,简单报了名号。一会儿功夫,后面跟来的三个女子才来到这四个男子身边。 “子俊来了。”罗夫人亲切问道。 见罗峰的娘在眼前,赵子俊恭敬称呼,道:“冰姨。我听说罗峰回来了,所以前来看看,几月不见这小子,大伙儿心里都念着他呢。今天去军营,秦将军和李将军都在问罗峰回来没有,要知道他们可是心疼罗峰的人啊。我昨天听蓉蓉说罗峰已经到长安了,所以今天就先跑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碰到他。” 赵子俊说的兴奋,罗夫人却变了脸色道:“臭小子,是不是又想把罗峰带进军营去?秦老头和李老头教他习武,我没骂他们就算客气,你还想在这里要人,讨打是吗?” “不敢,不敢。我真的是来看罗峰的,不信你问蓉蓉。”赵子俊赶忙向蓉蓉道:“蓉蓉,你可要为我申冤啊。” 真拿这群人没有办法,夫人急声骂道:“好了。就你们这点小把戏还想糊弄我。回去多学学几年。” 轻声责骂几句,夫人已经摸着罗峰的脑袋,道:“峰儿,你要明白娘的苦心,不是娘不让你出去磨练,只是娘怕,怕你……”夫人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些人都知道罗家的情况,夫人寡居在家,只剩下罗峰这根独苗,要是罗峰再出了什么事,那她还不整天以泪洗面。罗峰牵着他娘的手,孝顺道:“娘,你放心好了。峰儿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娘担心。”他先安慰了罗夫人几句,急忙恳求道:“不过儿子既然回来了。也该去军营看看秦叔叔和李叔叔吧。我听说,他们为了找我,还专门派出去一支队伍寻找,如果不过去道谢,岂不失去礼数?” 本来想让罗峰留在家里,哪知道半路出来个赵子俊拐着弯想带罗峰出去。夫人叹息一声,望着远处两个侍卫颇为威严道:“王平、江蒙,你二人陪少爷去一趟军营,记住天黑之前一定把他给我带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你们捆也要把他给我捆回来。” “谢谢娘。”罗峰孩气的跳了起来,虽然罗夫人派了两个燕云十八骑的人跟随他,不过只要不待在罗府那就是天大的好事。罗峰高兴道:“孟大哥,老薛,我们一起去军营吧,哪里可好玩多了。对了老薛,这回你可要帮我一个忙,替我教训一下两个人,免得他们总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全大唐最年少有为的人,也不看看外面的天有多高,你老薛出手,军营里恐怕除了我那几个师父,就没人能胜过你。” 罗峰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也不顾二人同不同意,就拉着二人出了罗府。后面的赵子俊想说什么,毕竟军营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终究还是忍了口气,道:“两位将军从杜夫子那里得到提高士兵作战能力的一些建议,在军中组建了一个训练场地,很好玩的,蓉蓉、杜夫子,你们二人不如过去看看?” 第三十六章 把人留下 “她们二人怎么跟来了?”孟星河向后面望了眼,见赵子俊身边跟上来那个捕快和夫子。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自言自语念道。都说军营是不允许女子进去的,这两人居然还敢如此大胆就不怕军法处置吗? 罗峰笑道:“孟大哥有所不知。蓉蓉姐和萱萱姐两人是得到圣上允许,可以自由出入军营,而且萱萱姐还是李叔叔帐下的参谋军师,职位比赵大哥还高几个等级呢。” 听罗峰此话,孟星河上下打量后面那个夫子。还以为她在国子监中教教书就行了,居然还是参谋军师,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花木兰啊。孟星河怀疑道:“就她那苗条样还参谋军师,上了战场只怕胆儿都要吓破。这参谋军师怕是个闲差,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吧?” “孟大哥,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哦。”罗峰居然调笑道:“你别看萱萱姐现在弱不禁风,她要是穿上铠甲,军营里谁也不敢在她面前胡来。几年前大军出征西北平定高昌、铁勒等少数名族,萱姐姐可是我军的一员智将,就连秦叔叔都时常称赞将来李叔叔总军师的位置肯定要让给萱姐姐呢。” 欺负我不知道,你就尽情吹吧。孟星河偏过头去,罗峰说的这些他平时还是有所耳闻。大唐建国以来,经过多年的南征北战,定南诏、收西北、安抚吐蕃、汇通东部沿海地区,除了北方打不怕突厥还在作乱,整个中原腹地,无论关内关外,都差不多统一了主权。而且李世民的确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不但开拓丝绸之路,让西方诸国能前来长安贡奉,在民生经济上,减徭赋税多年,恢复隋末经济崩溃的局面。扩修大运河,便于江南和西北地区来往经济贸易。加固北方长城,阻挡边关更多战事发生,对南诏、吐蕃等国家,实施安抚政策,应他国恳求,将唐朝公主下嫁,并带去先进的文化思想,将百越民族汉化,基本实现多民族共同休养生息,不再发生频繁的战乱,完全结束了隋末诸侯割据,四方烽火的局面。经过长达数十年的努力,此时的大唐已经渐渐进入强盛时期,无论经济还是文化,都成为了当时丝绸之路上所有国家向往的地方。 只要突厥人不再狼子野心,想入侵中原腹地,此时的大唐还算比较稳定。孟星河叹了口气,平时很少关心战事的他,居然问道:“对了罗峰,现在还在和北方的突厥人打吗?” “打,怎么不打呢?只是前几年突厥的可汗被我们俘获之后,现在都还在僵持不下,双方都在彼此谈判,还没有个结果。所以北方的战事一拖再拖,到现在双方都没有动手。”罗峰叹了口气,提到上阵杀敌他都异常失落,只可惜和突厥的战争,他一次都没有去过,难免有些惋惜。过了很久,他才恢复了精神。兴奋说道:“对了,孟大哥,你知道突厥可汗是被谁俘获的吗?” 孟星河摇头:“我怎么知道。”他才说完,已经瞪出了眼珠子,道:会是,她,她吧?”孟星河看了眼身后的夫子,暗自吞了吞口水。这个女人有那么聪明么,居然能活捉突厥可汗? 罗峰哈哈大笑道:“算你猜对了。那突厥可汗,就是萱萱姐献计,才让我军捉住,不过听秦叔叔说,那一仗,我们也损失惨重,足足死了七万大唐最勇猛的士兵,才捉住了那个突厥可汗。” 罗峰只是轻描淡写述说了一场几乎让突厥人恐惧的战争。孟星河却听的心脏扑通直跳,七万人换一个突厥可汗,这个买卖也太陪本了吧。换作自己,就是七百换一人也不干。 唠叨的时候,几人已经出了城门,来到城外大军驻扎之地。 密密麻麻的帐篷,就像游走在大草原上吃草的绵羊,多的数也数不清。马蹄声,训练士兵的金戈碰撞声,就像在狩猎那样,震得整个军营外面的地面都在抖动。孟星河哪里见过此等仗势,拍了拍胸口道:“里面这是在做什么?几十万大军在踏步或者跑步吗?” “哼。不知道就别多嘴。”女捕快顶了孟星河一句,道:“这是萱萱才发明的一项特殊训练,能提高士兵的作战能力,就连两位将军都对这种训练方法赞叹不已,你又不是军中之人哪里懂得这些道理。” 被女捕快骂了一句,孟星河反而安静许多。一旁的罗峰却是为孟星河抱打不平道:“蓉蓉姐,你可不要小看我孟大哥。我也算是半个军营的人,但我知道蓉蓉姐的那套训练方法,还不及孟大哥提出的那套训练方法的十分之一。” “什么方法?”这下不是那个捕快回答,反而是杜萱夫子急声问道。和孟星河相处了两天,也见过这人的确有点小聪明,听罗峰如此称赞他,难免好奇许多。 罗峰吊胃口道:“这是秘密。如果你们有兴趣加入龙帮,我和老薛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要说我是在军营里面妖言惑众,这里的训练不仅累人还没有多大成效,完全赶不上我们龙帮训练成员的小半。” “龙帮?”三人相互望来望去。杜萱道:“龙帮是做什么的?难道能比的上朝廷军营的训练?” 罗峰的话比较夸张,夫子显然不相信。罗峰卖关子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改天我拿两本手册给你们看就知道了。对了,好像龙帮还有朱雀堂和玄武堂的堂主没有合适人选,赵大哥,蓉蓉姐、萱萱姐,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 罗峰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军营门前挖墙脚,而且还说的振振有词。远处突然冒出来两个和赵子俊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两个男子穿着铠甲,都是肩宽腰圆,走起路来孔武有力。浓厚的双眉,就想大刀那样生在脸上,英俊中带着天生的霸气,算是个相貌堂堂的武将。 “老薛,就是这二人,待会儿给我好好教训他们。”见二人走来,罗峰突然碰了薛仁贵一下,道:“李大哥,秦大哥,好久不见,你们二人可好?” “罗峰。你小子可来了。”那二人快步跑过来。突然,两人各自出手攻击罗峰的左右两方,想把他撂倒在地上。这两人的手法极其之快,罗峰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他立刻吼道:“老薛,快救我。不要让他们把我撂倒了。” 薛仁贵反应极快,马步微扎,就闯进了二人中间。见二人一左一右攻击罗峰的上身,他也不敢大意,轻声吼了句:后看见薛仁贵半蹬着马步,一只手抓住一个人的肩膀,膀子向前面撞去,就听见“啊”的一声,那袭击罗峰的二人已经向后面退了好几步。 此事发生如此突然,他们竟然被薛仁贵撞开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发生在瞬间的事,硬生生冲击每个人的眼球。有薛仁贵的一臂之力,得救的罗峰拍着手笑道:“两位大哥,怎么样,现在你们该口服心服了吧。我身边这位老薛,可是厉害人物,九石强弓你们能挽的开吗?据我所知,军营中除了秦叔叔能拉的开之外,就找不出第二人了。但我身边这位老薛就能拉开,所以你们二人就不要整天自吹自擂,回去好好练习吧。” “九石强弓?”所有人吃惊的望着薛仁贵,没看出来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就有如此大的力量。受了罗峰打击。两个男子也不计较,反而恭敬的来到薛仁贵身边,道:“在下秦怀玉(李敬业),刚才只是和罗峰开个玩笑,兄台不要介意,我们经常这样的。”两个男子豪爽的笑了起来,到颇有几分燕赵之士的豪迈。 赵子俊走来来协调道:“秦兄,李兄,这位是薛兄弟,还有这个孟兄弟,大家不打不相识,现在算是认识了。” 秦、李二人对薛仁贵倒是比较尊敬,毕竟尚武之人都是以武较量,输了就算叫声大哥都无所谓。反倒是看见孟星河书生模样,眼中有些不削,不过当听见连薛仁贵都叫此人大哥时,他二人才似有疑惑的称呼一声:“孟兄。” 孟星河知道习武之人那些习惯,并不介意道:“两位兄台客气,我们兄弟三人到军营来反倒先动起了粗,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先陪个不是,再拜把子称兄弟。”能言是孟星河的强项,这二人心胸开阔,不像那种小肚鸡肠的武夫,也算值得结交。 秦怀玉和李敬业二人没想到孟星河虽然是一介书生,性格却是如此直爽。他二人也渐渐认可了孟星河这个书生,几句话之后,大家竟然变得熟络起来。 几人聊的正欢。前方一个帐篷中,突然挑起篷帘,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 那老将军年纪虽大,步履依旧稳健。虽是白须、白眉、白发,但抖擞的精神就算一个健壮的汉子都比之不得。 “刚才是有人说谁能拉开九石强弓?”老将军将精明而深邃的眼睛望向薛仁贵,简单的扫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罗峰所说能拉开九石强弓的人?” 薛仁贵并不买老将军的账,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开弓不过射人,但射人又何须要开弓呢?秦老将军是我大唐勇士,但一生也不过只开了三次弓,都是为了救主才开的。善射不善,除非国难,这点将军因该比我更清楚。” 小小年纪,就能说出此番话,着实让人吃惊。更惊奇的是,这少年与自己素未谋面,居然知道自己姓秦,想必对各家兵器已经了如指掌,才认出了自己腰上双锏,这种好苗子不抓来当兵就是浪费。秦将军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军营当兵啊?你和罗峰一起的吧,你们二人要是愿意,都来我军营,以后就做我帐下小先锋如何?” 这个死老头,来就挖老子墙角。没等薛仁贵回答,孟星河抢着道:“不行。他们是我的人。”看死老头的样子,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孟星河急忙道:“各位,时候不早了,我还有要事要做,先行告辞。白袍小生,还不快走呀。”孟星河开始闪人。 “慢着。”老将军突然吼了一声,嗖的一下就把出了腰上挂着的双锏。拦住了孟星河的去路。“你以为军营是谁都可以来的吗?把人留下再走!” 第三十七章 我是举人 老将军粗言粗语,倒有几分抢人的姿态。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他虽是简单说了一句,周围负责守卫军营的士兵已经从四面围了上来,只要老将军一声令下,孟星河不被绑了才怪。 “哈哈,秦老怪又开始发疯了,小兄别理他,你只管离去便是、这里有我在,他奈何不了你们。”场面僵持的时候,远处又走来一位年迈的老头,那老头看上去没秦将军精神,身子偏瘦,如材棍那般。乱糟糟的头发,好像很久没有打理,看上去就像被雷电击中,不规律的四处发散着。长而花白的胡须杂乱分布在脸上,让老头看上去比较邋遢。在那袭已经洗的发白的青衫上,用红线拦腰拴着个酒葫芦,老头每走一步,那酒葫芦就晃动一下,远远看去,虽是这小小的晃动,都像要把老头绊倒那样,有些让人担心。 “李老怪,又喝黄汤了吧。等会儿女恶霸来准要扭你耳朵。”秦将军哈哈一笑,道:“不过你放心,要是女恶霸问起,我一定替你瞒过去。” 呃。老头打了个酒嗝,指着眼前那几个小辈,道:“都给我回去训练,不然军法处置。” 几个小辈吐了吐舌头。那个叫李敬业的男子,却笑道:“爷爷,那你在军中喝酒,难道就不怕军法处置吗?” “小屁孩,没个大小,竟管起你爷爷来了,是不是想让我打你几十军杖,你才能学乖。”酒气上涌,老头红着脸道:“回去别和你红拂奶奶说我喝酒,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老头耍了一次威风,来到孟星河身边,抬头眯眼望了他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你这人脸厚心花,又贪好风月,虽有点小聪明,但不能担当大任。若秦老怪要留你,我看适合把你安排到火头军中,先磨练几年,必定成大器。” 老头打了个酒嗝,来到薛仁贵身边,还没看他脸貌已经道:“虽然身带霸气,但傲气十足,也该安排到火头军中磨练几年,方能成才。” “李叔叔,孟大哥和老薛你都替他们看了相,那我呢,你说我有将相之才吗?”罗峰接嘴道。 我提鞋都不要。”没觉得伤罗峰自尊,老头苛刻道:“你以为火头军好当啊。当年你爹还有秦老怪和我,都是火头军中出来的。小子,我告诉你,从火头军出来的就没有一个不会打仗杀敌的孬兵。” 教训罗峰不说,还举出例子让他不敢反驳,这老头真是难对付啊。孟星河可不管你火头军还是水头军,对当兵他根本就没有兴趣,招呼一声薛仁贵,二人就想先行离去。秦老头却吼住他们道:“对,火头军也是好兵,你们二人我就收了。来人啦,下去找套火头军的衣服来,这二人就是我军中的士兵了。” 秦老头一声令下,就把孟星河给强行收入军中。孟星河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将军怎么样,惹恼了他照样得罪。孟星河淡淡道:“秦将军。我们二人对当兵不敢兴趣。你若想要招兵,外面青壮的人伸手一抓就是大把。让我们二人替你大军炒菜做饭,对不起,我们没那本事。” 开什么玩笑,我连自己下厨都不会,还给你做饭,这和赶鸭子上架什么区别,老子当然不干。 “那就把你二人推出去斩了。你二人来历不明,擅闯军营,想必是来盗取军中重要机密,指不定是他国奸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拖出去砍了吧。”秦将军换了种脸色,旁边有士兵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听从军令了。 就这样把老子砍了,也太草率了吧。还安了那么多通敌卖国的罪名在老子身上,这不是故意整死我么。看薛仁贵都急了,孟星河再也沉不住气道:“死老头,你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我不当兵你就要砍,你以为你是谁啊?” 孟星河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秦将军却严厉道:“凭我是谁?哈哈,好笑,就凭我是秦叔宝,这军营中是我说了算,我说砍你,你就得死,怎么样,不服气用你的拳头打我啊。” 欺负孟星河看起来柔弱,秦老头说话的口气大了不少。 秦叔宝?有点熟悉。孟星河摇着头想了想,没想起是谁?都要被这老头砍了还在乎什么,他撅起袖子,吼道:“薛仁贵,给我打。妈的,还没听见有这种好事。打了再说。”孟星河咧咧骂了一句。 “好。打就打。”薛仁贵就要作打。在场所有年轻的人,都“啊”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发生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这里是军营,可不能乱来,罗峰一把拉住薛仁贵,道:“老薛,快住了秦叔叔,你们可就真的要被砍头了。” 罗峰出来劝架,秦怀玉和李敬业却是拉住了秦将军,双方和解道:“孟兄弟,这里好歹是军营,你们就克制点。” 秦将军一把推开身边两人,指着孟星河道:“现在留着你两条路,一条就是当兵,还有一条就是砍头,你选择吧。” 妈的,两条都是死路,只不过一条先死,一条后死而已。孟星河也不遑多让,怒目瞪着秦将军,道:“我既不当兵,也不砍头,我有我自己的路,就是正大光明从这里走出去。我就不信,堂堂的秦大将军,居然连草莽都不如,竟然是乱动私刑之人。” 秦将军并不戴孟星河送的高帽子,冷哼了一声,道:“来人了。把此人推出军营外斩首,违令者,斩!” 军令一下,士兵们就算不愿意,也要完成任务。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四面围上来,就要绑孟星河。孟星河这才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权力就是王法,得罪了这些脾气古怪的老头,死他一个人容易的很。 难道就这样被砍了,我靠,束手就擒永远不是老子的风格。孟星河立刻嬉皮笑脸,道:“秦老将军,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东枪伤了和气呢。” 呃!所有人咽下了口水。孟星河的变化太快了吧。秦老将军点头赞扬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脸皮果然够厚。”秦将军摆了摆手,围上来的士兵立刻退下。 孟星河一看有戏,这老头看来也和老子一样,是个不服输的主。摸清了秦老头的脾气,孟星河善言道:“将军说笑了,不是在下识时务,而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低头。 “知道就好。“秦老头得意的笑起来,道:“怎么样,现在考虑好在我军中当火头军了吗?” “考虑好了。”孟星河回答的很干脆,到让旁边众人吃了一惊。 “有这么快变脸的人吗?今天真是见识了。”女捕快白了他一眼,现在她总算认清了孟星河的为人,不屑道:“萱萱,这人先前还有些骨气,怎么现在越来越觉得他是个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小人呢?” 杜萱夫子笑而不语,只是看孟星河的眼神有了一丝光芒。心中却想到,他究竟要做什么? 秦老将军眼睛一亮,笑道:“考虑好了就行,下去把你那身和李老怪一样难看的青衫换掉,穿上我军中火头军的衣服,都比你现在像样点。” 终于镇住了这个小子,也没见他如某人说的那般狡猾,就是先前性子烈了点,但适合当兵。秦将军得胜之后,竟然笑了起来。孟星河却伸手阻止道:“慢着。我虽然答应了将军,不过我还有话说。” 来了,终于来了。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范,这才是你想做的事吧。夫子在旁边密切注视孟星河一举一动,把他所做的一切全看在眼里,脸上竟有了丝笑意。 “你难道想反悔?”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秦将军怎么能让孟星河扳回去。气得拔出挂在腰间的双锏,道:“你要是反悔,我一锏就打死你。” 孟星河并没有退缩,反而逼近秦将军,不快不慢道:“请问将军,我和薛仁贵算不算你军中之人。” “算,当然算。”没加思考,秦将军就说了出来。 孟星河追问道:“那将军还记得大唐律法中,对于征兵服徭役的规定是什么?” “凡我大唐年满十六,非礼部所属有功名在身的白丁无职男子,皆要服兵役三年。若各州县不遵从此法,定当从重处理。”秦将军记得清清楚楚,看孟星河的样子恐怕二十六都不止,长的贼里贼气,看起来奸猾无比,想必也不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秦将军说话的时候没加考虑就说了出来。 “薛仁贵,你今年多大?” “虚岁十五。” “哦,那就是没满十六了?”孟星河故意说的很大声,他把大唐律法搬出来,就是要让秦老头自食其果。 被孟星河算计,秦将军往后面退了几步。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过孟星河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而逼迫道:“对了,忘了告诉将军,在下虽满十六,不才,却是礼部登记在册的举人身份。” “爹,秦将军,你怎么了,快传军医,将军晕过去了。”秦怀玉和李敬业二人大声叫道 第三十八章 翰墨余香 如此大好时机,不跑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秦老头醒来砍我吗。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此地不可久留,孟星河表明自己立场,既然先前秦老头都有言在先,他也不客气,向身后众人作了个辑,大大方方走去军营。 “这,这,他怎么能这样?”女捕快显然没猜到孟星河会使出这招湖底抽薪之计,让秦将军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她现在也看清楚了,若这世上,要论奸猾,孟星河的确还排的上名号。 夫子摇了摇头。熟知孟星河为人的她,很正常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要是不耍奸,那就不是他了。”夫子才说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拉着罗峰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小峰,你的大哥姓孟?” “对啊,是姓孟。”罗峰点头道。 听见这个回答,夫子差点晕厥。然后很认真道:“你老实告诉我,那,那,他是不是从桃源来的?” “是啊。孟大哥就是桃源人氏,萱萱姐有什么疑问?”见夫子脸色苍白,罗峰好奇的问了一句。 夫子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他怎么会是这般德行,爹骗我。夫子暗自骂一句,道:“那他叫什么名字。”尽管来自桃源,又是姓孟,可也不能确定是自己心中一直想见的那个人,难免心急想问个明白。 罗峰倒是爽快道:“孟大哥的名字就叫孟星河。” 轰隆,夫子心中火山爆发。骗我,竟敢骗我,还给我说他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就他那样子,也叫英俊潇洒博学多才,我看倒像个十足的小流氓,真不知爹的眼光竟然变的那么差,还在我面前一个劲吹嘘他,真是失望之极啊。夫子摇头晃脑,明显有些不适道:“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我先回去歇息片刻。失陪了。”夫子说完就走,好像才受到很重的打击,行动有些弱不禁风。 萱萱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古怪,罗峰扣了扣脑袋,又看见连蓉蓉姐也走了。他也想走,不过身边还有两个厉害的侍卫看守,只能待在原地,待秦将军稍微恢复精神之后,才随他们一同进入了军营大帐中。 “这小子,果然狡猾,连我都遭他道了。”军营大帐中,醒来的秦将军非但没有责怪孟星河,反倒对他赞赏道:“怪不得杜老头非得把他推荐到军中。就这小子那鬼灵精脑袋,谁要是他的敌人,不知不觉就被他坑害了还不知道。” 秦将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疙瘩。在几个小辈面前,被孟星河那小子阴,下回他可没这么好运。他想了想,为了国家社稷,还是认真道:“怀玉,敬业,你们二人从今之后,务必要把薛仁贵和孟星河招揽到我军中。要是他被右路大军招去,以后恐怕就是个祸害。” “得令。”秦怀玉和李敬业二人收下军令,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都知道,如今朝廷的左右两路大军可是水火不容。他们这一路左路大军,虽然有秦李二位老将军撑住,下面还有年轻一代在慢慢培养,随着圣上近年对右路大军的偏爱,加上这两年两路大军在校场比武和剿灭匪寇上都已经连续败退,而且最近又有风声说圣上有合编两路大军的意思,若再不弄出点像样的成绩来,到时候恐怕整支左路大军都要收编于右路大军之下,以两位将军那老脾气怎么能受此屈辱?他们也知道之所以秦将军只要见到能人就想招入军中,这也是为整个左路大军作想。况且今天所有人也见识了孟星河那点小智慧,还有他身边那个孔武有力的少年,若是被右路大军先行招揽过去,恐怕对他们更加不利,所以接到秦将军的命令,两人都如同对待军令那样,不敢有所担待。 这左右路大军之争由来已久,不仅如此,这两路大军之争,还引发朝堂上的两派之争,所以只要任何一路大军解散,那庙堂上就有许多文臣也将渐渐退出。文官治国,武将保疆,自古问,孟星河还没学多少,也并不想学多少。来长安之后,很多事情他都懒得去想,他只知道科举过后就回江都做个芝麻绿豆小官,娶几房妻妾,好好几年悠闲的日子,天高皇帝远,谁还能管他呢? 孟星河来长安一直都是这个想法。从军营出来,一会儿功夫就走上了繁华的长安大街,准备回国子监中好好温习功课。 这长安街果然热闹,单是那些独具一格的高楼式建筑,就是一大景观,更不用说那些象征皇家尊严的宫殿,更是装饰的金碧辉煌,放佛处处透出一种贵气。 孟星河是出来闲逛惯了的人,四处走走看看,看有没有他喜欢进去坐一坐的地方。薛仁贵只顾闷头走路,很久之后才说道:“孟大哥,我把从江都带来的血煞成员,全部安排进了国子监专门劈材、挑水、扫地的那些人中,随时都潜伏在你身边,只要是有人对你不利,他们就直接灭口。这些都是柴哥说的,他说你是我们龙帮的主心骨,没有你龙帮就是一盘散沙。而我和老罗因为进去不了你住的厢房,不能随时贴身保护,所以在外面找了间酒楼暂时住下来。等你科考过后,我们就一同回江都去。” 孟星河大致挺清楚他说的话,柴少还是个细心人,连这些都想好了,看来龙帮交给他打理没什么错。孟星河点头道:“也好,人多眼扎。再说,现在我身边已经有一个贴身的保镖了。你们就放心吧?对了,二哥还有没有事情交代你们完成?”孟星河对柴少很清楚,他可是个赚大钱的人,没有详细的计划,不会让龙帮的精英全部出动,想必是在考虑怎么把芦荟产品的市场打进长安吧? 事情果然不如孟星河所料,薛仁贵坦白道:“除了我先前说的务必保护你周全之外,柴哥还交代了另一件事情。就是让我和老罗在京城稳住脚跟。在这里建立一个龙帮的分舵,为以后的商业道路,先开一条路出来。” 孟星河笑道:“那事情进展的如何?” “一点点,昨夜才把长安城东面一个地痞给解决了,等过几天事情稳定下来,我们就照柴哥说的办法,推出一个傀儡为我们效力,就算上面要查,也只能看成他们内部之争,断然想不到有外来势力在吞噬那一带的地盘,不会查的很严。毕竟柴哥说的好,越繁华的地方,越有黑暗的组织在活动,官府为了维持正常情况,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叫所谓的官匪一家亲。” 这个柴少,就是能混。说话做事越来越有大哥风范,自己不过是提出了傀儡政权和保护伞的想法,他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这些思想,足见脑子转的多快。反正龙帮和生意上的事,都是交给柴少去处理。孟星河倒也放心,想了想,提醒道:“既然是扶植起来的傀儡政权,就不要过多向他透露自己太多消息,毕竟长安不是普通之地,天子脚下,什么事都关注的最厉害。叫二哥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地盘上,早点把商品引进来,做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不参合长安黑市上的地盘之争。” 这里不同江都,天子当头,谁还有胆子敢在他眼前画地为牢分割地盘,这不是找死么?孟星河给出建议,薛仁贵只好点头。两人一时默不作声走着,突然从旁边一间店铺门前走过来两个妙龄女子,一左一右拉住孟星河,道:“这位公子,进来看看我们店里独有的一种东西吧,我敢保证整个长安城就只有我们店里销售这种东西,公子要是买回家去,准讨家中娇妻开心。” 孟星河抬头一望,翰墨余香,四个富有诗情画意的字摆在眼前,再闻闻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放佛来自海底千年的余香飘进鼻中,孟星河才恍然大悟,长安生产螺子黛,而先前的香味正是螺子黛散发出来的香味,原来都是买胭脂水粉的同行,就当是进去学习一点经验,孟星河很自然的跨进门去。 这间叫翰墨余香的胭脂店,还算比较上档次的铺子。不但有长安有名的螺子黛,还有东都的紫粉,甚至一些西域国家的香料,分不同种类摆放,里面前来买这些胭脂水粉的人不少,但全都是女人,当看见孟星河这个大男子闯进来,皆羞涩的躲到一旁,也不打声讨论,反而切切私语起来。 “公子,这边请。”领路的女子将孟星河带进了一个专门隔离出来的房间。房间的装饰比较唯美,处处透出一股淡淡的幽香。而此时,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和外面大厅中那些女子比起来,这个房间的女子,无论穿着,还是样貌,都算是上等,而且偶尔也能看见有几个翩翩公子进房间观看。 难道这个房间是销售那些上等水粉的地方,竟然吸引了如此多的才子佳人前来捧场,孟星河心中好奇,漫步向房中柜台走去,想究竟卖的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孟星河走了两步,透过前面密集的人群,终于看见了柜台上的东西,却是用一块红布盖住,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不过,孟星河眼睛斜望,却看见了一旁有个穿白色衣服的文静女子,女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穿水绿色衣服的女子,两个女子并肩靠在一起,已经压住了她们身边那些摸样乖巧的大家小姐,就像一株七色茶花上,开的最鲜艳的两朵茶花,艳压群芳,静静傲立那在里,无人敢与他们争辉。 是小兕子,她也在这里?孟星河默念一句,随即认出了站在小兕子身边那个女子正是前几日,那个贤王口口声声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夕佳郡主? 两个女子也望见了孟星河出现在她们眼前,小兕子忽而露出一丝甜笑,道:“好巧啊,公子。” 又是这句,都听了很多次了。孟星河扣了扣脑袋,道:“巧,很巧。”孟星河打着哈哈,只字不提夕佳,倒不是显得生分,而是为她作想,这里如此多人,要是把她郡主的身份说了出来,免不了又看见一番下跪叩拜。 小兕子拉着夕佳郡主来到孟星河身边。她和孟星河已经是熟人,虽然有点羞涩,依旧那般文静,放佛一个与世无争的仙子。而夕佳郡主自然认得眼前这个青衫男子就是当日拒绝皇帝舅舅提亲的人,两人都是心知杜明,只是默默望着,感觉到有些尴尬而已。 孟星河深呼一口气,笑着道:“小兕子,你是来这里买水粉的?” 小兕子点头:“你还不是。你是来买给你那位蒙面的白衣娘子吧?” 知道小兕子说的是梦蝶,孟星河笑着不说话。一旁的夕佳郡主脸色却更加羞红,暗自道,原来他真的成亲了。 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又不想一直站下去,孟星河真希望卖家能出来个人把红布揭开,好给他个说话的机会,不然照着样下去,自己一定被憋死。 哎。孟星河暗自叹气,找了个话题道:“对了,小兕子,你知道那柜台上卖的是什么吗?我看不止是我好奇,这满屋子的人,都好奇的想要把卖东西的柜台吃了。” 扑哧。小兕子掩嘴露出一抹笑容。拉着夕佳的手,笑道:“听夕佳说,这翰墨余香最近新推出出一种名叫洗白白的东西,清香四溢,润肤洁白,比用螺子黛还神奇,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听说还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学子,倾尽毕生之力,专门为世间女子研制而成的东西。” 洗白白,这名字好熟悉啊。孟星河短暂念了一遍,我靠,这不是老子研制的芦荟产品吗?怎么都流入长安的市场了,不过听小兕子最后那句话,孟星河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至少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为世间女子做了一点贡献 贺新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还有几十分钟就是新春佳节到来。木瓜在此,祝福网站的所有书友、编辑、作者,在新春佳节,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新春来到,送给所有朋友八个字。 发 发 发 发 发 发 发 发 大家都发。新年新气象,新年运程好,抱得玉兔归,又摘枝头桂。 第三十九章 遇见盗版 正谈话间,从柜台后面那扇门中慢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那男子荣光满面,身材不高。臃肿的身子,就像发福的人走起路来略为蹒跚。嘴角两撇小胡子微微上翘,圆圆的就像烧饼的脸上,始终露出一副和气生财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假,但人群中还是发出了小声的谈论。 出来了,出来了。江公子出来了。房中响起好大一片唏嘘声。没看出来,这个模样平常的中年男子在这群官家小姐眼中,还颇受欢迎,让孟星河这个自缢洒脱的人,对比之下,都觉得拉不下脸面。 “各位小姐静一静,下面,就是我们洗白白沐浴液研制者,江叶枫公子出来为大家讲解,这洗白白沐浴液如何使用,才能达到青春永驻的效果。”中年男子来到柜台前,大声说道,已经拍着手欢迎他口中的江公子出场了。 公子来了。快出来吧。”听中年男子说过之后,在场的一些小姐更是娇声嚷嚷起来。自从知道翰墨余香,有一种可以让青春常驻的水粉销售之后,而且使用过后效果也很佳,所以对这种洗白白沐浴液的研制者江叶枫公子,也颇有爱慕之心。而且听说这江公子饱读诗书,又颇具风流倜傥,更是希望亲近这个为所有女子带来福音的公子。 自古佳人爱才子,这是不变的规律。江公子年少多才,又是如此有智慧之人,这些小姐名义上是来卖水粉,暗地里却是想擦出某些火花,成就一段佳话。 “公子,你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就在那些小姐们期待江公子出现的时候,小兕子突然觉察到身边的孟星河脸色有些不佳,关心的问了一句,道:“是不是这里不适合公子,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孟星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淡淡道:“没事。我也是好奇这江公子是什么人,居然有这等本事。真是长我们男人的脸啊。” 说这话的时候,孟星河心里面骂了无数次。他,居然敢在老子的面前,名目张胆盗版自己的成果,这和偷有什么区别。若非这里是京城,孟星河早就把这个名叫翰墨余香的胭脂店砸了,方能解恨。 片刻时间,又从那扇门中,走进来一个翩翩公子。国字脸,浓眉阔鼻,穿着打扮倒也朴素,粗略看倒觉得他颇为儒雅。手中一把青色纸扇,半张半收,迈步而来,虽说不上多么风流倜傥,但不浮夸,不卖弄,到让在场的那些小姐,又多看了眼这个江公子。 看清楚这个盗版商的嘴脸,孟星河使劲咳嗽两声。将目光投在了江叶枫身上,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江叶枫也看见了孟星河,凭直觉也知道此人不是善类。他只是施以一笑,然后走到柜台前,伸手揭开盖在上面的红布,下面就露出用精致的檀木盒子固定装好,排列的整齐有序的一排白色小瓷瓶。 “是洗白白。”因为翰墨余香有这种水粉销售,所以很快就有人认了出来。 看见那一排,约莫有十余支洁白如象牙的瓷瓶,小兕子拉着夕佳的手好奇问道:“夕佳,这就是你说的洗白白沐浴液?” 夕佳点头。蚊音般“嗯”了一声算是答复。小兕子则是高兴道:“要真是如你说的那么神奇,那今天我就把它们全部买了带回去。” 听小兕子要买,夕佳淡淡一笑,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她桃红的两腮,放佛天边彩霞中的那道亮光,美丽刺眼,让人情不禁多看她几眼也不觉得眼乏。 孟星河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江叶枫的身上,身边二人的对话,他也没用心去听。很快,柜台旁边的中年男子暗自像江叶枫使了个眼神,江叶枫立刻会意,小声咳嗽两下,打破了场面的吵闹。道:“各位公子小姐,自从翰墨余香推出这种洗白白的东西之后,整个长安前来购买的客人络绎不绝,但由于生产这种洗白白产品的方法很复杂,所以每天都只有少量的洗白白拿出来销售。我现在手中拿着的这一盒洗白白沐浴液,是由在下连夜赶制,今早才从作坊里运过来的珍品,限于数量有限,而又有如此多的客人要买,本店十分为难,所以决定,谁出的价钱更合理,就把这些洗白白全部卖给哪位。再次,叶枫恳请大家有序购买,千万不要让小店难堪。等以后作坊扩展之后,能生产出更多的洗白白,那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这家翰墨余香不但盗版孟星河的洗白白产品,连他在一些货源较少的地区以奇货可居的方式,进行无价拍卖的销售手段也盗版过来,这种做法实在让人痛恨。但是那些小姐更本就没有听江公子说的那些客气话,而是把目光放在这个年轻帅气的公子身上,更多想到的是,想和他再走近一点。 “我出五十两。这些洗白白沐浴液全部买了。”一个脸上摸着厚厚胭脂的夫人,放佛比较财大气粗,直接吼出了高价,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江叶枫这个小白脸,脸上红光乍泄,放佛欲将他吃进肚子才觉得满意。 “哼,半老徐娘。我出一百两。”一个年轻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出二百两,谁敢和我争,我就出更高。”在场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这几百两银子对她们来讲算不得什么。她们把价钱吼的越高,店家就越高兴,巴不得她们再往上面多吼几倍,这样就能让店主谋取更多的暴利。 二百两银子啊,老子在江都也不过卖五十两,到长安就翻了几倍,真是气死老子了。孟星河脸黑的和木炭差不多,看这些女子的样子,可能还要往上面涨价,也不知到最后这几瓶洗白白沐浴液能买到什么价位。 在无数人不断哄抬价格之下,那几瓶洗白白沐浴液,居然抄到了五百两银子。这种情况,让江叶枫和那个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看见这些昧着良心赚钱的盗版者,孟星河已经忍不住冲动。暗自向身后的薛仁贵派发了一个命令,等会儿非得把这家店铺给砸了才行。 就在孟星河气急的时候,小兕子站在众人中间,淡淡道:“老板,我出十金,把这些东西全部买去如何?” 十金?天啊,好有钱的富家小姐,出手就是如此阔绰。一金就是一百两银子,十金不就是千两银子,而且普通的人家都不常用金子来买卖东西,除非是王公贵族才是挥金如土的大方之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眼光注视在小兕子身上,见这个文静的白衣少女,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颦笑间含而内敛,高贵的气质就像月宫仙子,笑容淡淡,蹙眉似忧,端的千娇百媚,而她身边的那个绿衣女子,也和她同般高贵大气,漆黑双眸,灿若繁星,两人站在一起,好比鹤立鸡群,让其余的人不知不觉就感觉到自己的不足,那还有心思和她争夺那几瓶洗白白沐浴液。 突然出现了这个一次性出十金的小兕子,江叶枫也结结巴巴道:“这位小姐出十金,还有谁愿意出更多的价钱,如果没有,那我就把这些洗白白沐浴液卖给这位小姐了。”江叶枫说着,也暗自望了眼小兕子,见她惊为天人,一时竟望的有些发呆,若不是旁边的中年男子咳嗽两声,他还不知道醒来。 出手就是金子的买家,谁还敢和她较劲,先前还竞争激烈的买卖,现在变得鸦雀无声。小兕子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将十金奉上准备买了江叶枫手中的洗白白沐浴液。这时人群中又突然发出一个比较粗重的声音。 “先等等,我出二十金。” 说话的是孟星河,在小兕子不解的目光中,孟星河已经来到江叶枫眼前。江叶枫扫了一眼孟星河,见他身穿青衫,见他从头到脚,别说是二十金,就连二两银子也不值,口气难免轻视许多,道:“这位公子可别开玩笑,二十金可不是小数目。你若能拿出来,这洗白白沐浴乳就卖给公子。” 不是江叶枫瞧不起孟星河,而是凭直觉判断,这个一穷二白的人,绝对拿不了二十金出来。 江叶枫说的不错,孟星河身上从来不带银子。他招呼了一声薛仁贵,薛仁贵立刻从怀中摸出二十金出来。这次上长安,为了行事方便,柴少早就将银子换成了金子,便于携带方便,加上长安的开销也大,所以带来的家底子还算厚实,拿出二十金绰绰有余。 当薛仁贵轻松拿出二十金出来,这下该轮到江叶枫吃惊了。他万万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一个人,居然如此轻松就能拿出二十金出来,到不能得罪了,他立刻换了副嘴脸,奉承道:“叶枫眼拙,还请公子海涵。既然公子出了二十金,只要没有人能出更高的价,就当场卖给公子。”江叶枫渴望的望着小兕子,希望这个天仙一样的女子能出价高过孟星河,那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忐忑。 见是孟星河出来同她争抢,小兕子反倒谦虚不少。招呼丫鬟回到自己身边,微微笑道:“公子是为那个白衣姐姐买去的吧。既然是这样,我改天再来买,先让给公子了。” 小兕子还和当初在江都上元节买花灯时一样,不喜欢与人争抢,反而大方让出喜爱的东西。孟星河唯有微笑面对,对着江叶枫道:“现在那洗白白可以卖给我了吧?” “可以,可以,一定卖给公子。”江叶枫欢喜起来。这几瓶洗白白沐浴液不过是花了百两银子从外面运回来的,现在平白赚了几倍,何乐而不为。他立刻将装洗白白沐浴液的箱子合上,交到薛仁贵手中道:“公子请拿好。这可是我们店中最珍贵的东西,公子买回家去若是效果奇佳,还请再次来本店光顾。” 这些客套话孟星河直接不听。他花二十金可不单是为了买那几瓶洗白白沐浴乳,他只是另有目的。将盒子中的洗白白拿出一瓶出来,拨开闻了闻,道:“有股淡淡的清香,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 “是一种来自西域的特殊香料制作而成,原料十分珍贵,在大唐很少看见。”既然要盗版,那也是相当专业,说出来外行人一般都听不懂。 这小子还给我打马虎眼,孟星河没揭穿道:“公子还真是高才,西域的香料也能将它制作成这等奇特的东西。” 受了两句奉承,江叶枫就高傲起来,道:“算不得什么,只是取巧罢了。能为大唐所有人献上绵薄之力,就算是叶枫的一点贡献。” 以前孟星河总认为自己脸厚,现在看见江叶枫,他才知道其实世上脸厚的人多了去。他差点忍不住,想给江叶枫几拳头,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是忍了口气道:“我听说,翰墨余香有专门制作洗白白沐浴液的作坊,不知道在哪里,真想前去看看。江兄能带我们去吗,你们不会拒绝吧?” 孟星河虽说是询问,但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就是想去看看他们的作坊。 这……这。江叶枫有些口吃。不是他不想带孟星河前去,而是这洗白白沐浴液也是从外面偷运进来销售的,根本就没什么作坊,但若是当面拒绝孟星河,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而且看在场这些人的表情,也有想去看以看作坊的渴望,弄不好会犯了众怒。 这该如何办才好,江叶枫立刻向一旁的中年男子传递信息,请求支援。那中年男子也看见情况不妙,心理面有鬼,生怕在这个顾客面前露陷。突然身子晃了两下,摇摇欲坠似要昏倒在地上。 “王掌柜,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江叶枫演戏比较逼真,连屋子里那些小姐都被他骗了过去。孟星河也装着很吃惊的样子,伸手扶住那个叫王掌柜的中年男子,慌乱道:“我看王掌柜是气血不足,好像昏了过去。厢房在哪里,先把他抱进去,然后立刻请郎中来,不然要出大事啊。”孟星河安排的很仔细,真像遇见突发事情在救人那样。装,你还给老子装,等会儿就让你好看,孟星河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和江叶枫扶着王掌柜慢慢向里面走了去 第四十章 胭水联盟 发生这种事情,屋子里面的人全部散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孟星河的热情,让江叶枫有些不知所措。所以这戏还得演下去才行,不然就露馅了。 “公子,我来吧。王掌柜这是老毛病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要是耽搁你的正事,我们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江叶枫很是热情,想要接过孟星河手上的王掌柜。孟星河没有放手,反而死死抓着王掌柜的膀子,道:“没什么,助人乃快乐之本。我看王掌柜病的不轻,先把他安顿好,请个好点的大夫来,不然等会儿出了人命怎么办。”孟星河话里有话,先诅咒了王掌柜一番。说不定等会儿真的要出人命呢。 江叶枫只有不停点头,引领孟星河来到厢房,道:“这就是王掌柜的厢房。”江叶枫头顶冒汗,要是等会儿真请来大夫,不就完全露馅了吗。他心生一计,急忙扯开话题道:“今日多亏公子相助,等会儿我叫丫鬟来照顾王掌柜,就不用劳烦公子大驾。还请公子随我到客厅,喝杯热茶再走,以聊表在下的一番感激之心。” 孟星河充闻不问,啪嗒一声已经踢开王掌柜的房门。把他扔到了床上,见江叶枫也跟了进来,孟星河向身边的薛仁贵打了个眼色,薛仁贵已经把房间大门关上。 现在屋里只剩下他们四人,孟星河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邪恶的望着江叶枫,一只手轻轻敲击一旁的桌子,淡淡说道:“江公子,你怎么还不去找郎中,难道就不怕王掌柜突然暴毙身亡吗?” 这。江叶枫突然结巴。眼前这个男子的转变太快了,先前还热心助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副坑死人不填命的嘴脸,猜不出这男子究竟想做什么,江叶枫断续道:“我。我这就去。” 江叶枫一直想把这场戏演下去,说完之后,已经准备出去请郎中了。就在这时,床上一直昏迷的王掌柜哼哼笑了两声,慢慢从床上站起来,道:“不用了。这位公子想必是另有目的而来,你我二人何必演的那么累呢,在聪明人面前,犯不着玩这些小把戏。” 好歹是做了几十年买卖的商人,像孟星河如此热心的人,这辈子还没有遇见过,也不相信世上有这种好人,王掌柜如何猜不出他其实别有用心呢。 江叶枫显然有些吃惊。走到王掌柜身边才大着胆子问道:“公子既然是有心而来,大可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何必这样遮遮掩掩,有失道义。” 没看出来这小子不但脸厚,而且嘴皮子也厉害。孟星河也不是吓大的,猛的一拍桌子,怒气道:“你也配和老子说道义?” 哼,江叶枫冷言相向。没好气道:“我配不配说,不与公子相关。这里是翰墨余香的地盘,请你出去。” 江叶枫直接下棋逐客令,孟星河一下子火了。,盗版老子,你还如此猖狂。孟星河心中气急,伸手准确抓住江叶枫的衣襟,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力气,直接把江叶枫像提鸭子那样提了起来。低头俯视他道:“我再问你一遍,那洗白白沐浴液真是你研制的?”冲动的时候,孟星河给了江叶枫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他那拳头一定要打出去才能解恨。 江叶枫丝毫不惧,坚定道:“没错,是我研制的。” 死性不改。轰隆一声,孟星河直接出拳砸在了江叶枫脸上。让江叶枫原本俊俏的一张脸,也变得狰狞不少。然后孟星河继续拉着他的脖子,道:“现在还是不是你研制的?” 江叶枫一直认为此人想必是来抢洗白白沐浴液配方的黑手,尽管口鼻鲜血直流,他还是笑道:“是又怎么样。你妄想从我这里探出半点想要的东西。” 孟星河突然笑了,就怕你不嘴硬,这样收拾起来颇有挑战性。他只是拍了拍江叶枫的衣服,向一旁的薛仁贵笑道:“这位公子看样子还不知道我的厉害。你就替我教训教训他就行了。记住别打太凶,随便断几根肋骨就行,知道吗,我们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孟星河笑着说道,从他脸上看不出有半点德,奸诈倒是发现不少。 薛仁贵出手,江叶枫像根灯芯那样,被他捏在手里。旁边的王掌柜还没见过有谁如此轻松就将一个成年人举过头顶,吓的面如死灰,几乎是恳求道:“两位大爷。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外甥。要钱我给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害他。” 原来是亲戚关系。怪不得配合的默契如此之好。孟星河推开王掌柜抱腿的动作,笑道:“小薛,给我弄断他一只腿。” “别,别,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小老儿给你跪下了。”王掌柜说着真向孟星河跪了下去。“我姐姐就这么个儿子,要是成了残废,我也对不起她在天之灵啊。” 孟星河虽然狠起来有点惨无人道,但也不习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跪在他面前折自己的寿。况且他吓唬这舅甥两人,不过是另有目的,做事做过火了,恐怕达不到自己预想的效果。他此时再次铁着声音,道:“江叶枫,看在你舅舅的份上,我最后问你一次,这洗白白沐浴液究竟是不是你研制的?你若再不老实告诉我,今天我就断了你双腿双手,你信吗?” 孟星河言辞震震,颇有几分慑人。江叶枫也被薛仁贵这个力气大的人吓住。终究软了下来,没有先前那么坚定道:“这。这不是我研制的。”好像也觉得盗窃别人的成果亲口说出来有阴影,江叶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居然暗自低下头沉默不语。 亲自承认了就好,比自己说出来要爽快不少。孟星河摆了摆手,薛仁贵就放下了江叶枫。王掌柜赶紧过去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见江叶枫还算无损,他才松了口气,和声道:“公子,诉小老儿不解。为何公子非要问叶枫有关洗白白沐浴液的问题,说实话,我们舅甥二人,也不知道是谁研制的。一月前,叶枫去东都购置胭脂,偶然发现这种东西在东都的销量尽然比百年老字号的紫粉还好。所以就偷偷买了一些回长安,说成是自己研制的,更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前来购买,而且赚的银子的确要比卖胭脂水粉高几倍。我们舅甥二人只是想多赚些银子,若公子非要打听有关洗白白沐浴液的研制方法,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王掌柜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孟星河为自己斟了杯茶,细细品尝起来。这舅甥二人也是见钱眼开,将东都的东西倒卖到长安,中间的差价全有他们定,赚取的利润简直就是暴利,再加上商人也是唯利是图的厚脸人,明目张胆的盗版算什么了。不过听说东都有这种东西出售,不知道是柴少把分店开到了东都,还是有人照着他们的法子从江都盗取过来的,孟星河关心此事,淡淡问道:“那我问你们,在东都,是何家在卖洗白白沐浴液?” “听同行说,好像是从江都那面过来的外来户,把整个东都胭脂水粉行业的生意都抢去大半。那些卖胭脂水粉的商家,都在准备建立一个胭水联盟,来对抗从江都般来的那家店铺。”江叶枫去过东都,把听见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在孟星河面前他也不敢造次,小声道:“公子还有事吗?” “胭水联盟?”孟星河的眼光变得精明起来。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离开江都才几月,柴少已经将胭脂店开到了东都,而且好像已经开始要发生真正的商业战争了。得知这个消息既惊又喜,虽然柴少跨出了商业连锁的第一步,但这条路似乎走的不怎么顺畅,已经在遭遇对抗的力量了 第四十一章 三七开 孟星河仔细想着,东都那面可能要发生重大事情,还需要更多的人手支援。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到如今柴少也没写个信来说明一下,那就更应该把薛仁贵连同血煞成员全部派过去。毕竟现在自己在长安,还没有遇见对头,暂时不会有事。而听江叶枫说,东都已经成立了什么胭水联盟,准备对付自己的胭脂店。如此情况,实在应该深思熟虑,有必要亲自过去一趟。 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孟星河比较入神。江叶枫两甥舅还摸不清此人究竟为何而来,见他静坐在眼前,不知道想些什么。江叶枫又称呼一句“公子”孟星河才回神转来,对着江叶枫两甥舅道:“你们都坐下吧,如果不介意,我想与两位谈笔生意。” 在说话之前,孟星河其实早就想好了。如果要以自己加上龙帮的支持,在这长安寻一处地方,做那胭脂水粉的生意,一来名气不够高,而来人生地不熟,前来购买的人恐怕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产品,毕竟在长安很大一片市场上,也只有这家翰墨余香,敢盗版他的成果,并且已经小有成绩。如果自己将洗白白的销售权,受理给翰墨余香,这不是弥补了想要扎根长安的许多不足之处?而且在暴利的驱使下,江叶枫两甥舅想要拒绝都很难。 心理面打定这个主意,孟星河也没有把江叶枫盗版他的成果看的很重。他只是淡淡提醒一句,王掌柜这个做了几十年胭脂水粉的商人,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的道道。附和问道:“未请教公子贵姓?” “免贵,姓孟。”孟星河直接道:“不知二位想好没有。也不怕笑话,其实我也是个做胭脂水粉的人,和你们还是同行。如果两位有意愿,那我们就可以正式谈生意了。” “原来这位公子也是我们同行。”王掌柜笑了起来。本着商人不怕买卖多,王掌柜没加思索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孟公子但说无妨。” 孟星河比较爽快,做生意也喜欢直来直往,谈的成就谈,谈不成就散。不过他断定这两甥舅只要听他说过之后,还不和他合作,那就是真正的死守一店的榆木脑袋,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合作。但能盗版自己成果创造价值的人,商业头脑指定不差,所以孟星河大方说道:“王掌柜你觉得,洗白白沐浴液在长安的销售,有希望发展的更广吗?” 王掌柜沉思片刻,道:“钱途无量。” 他虽说了四个字,但孟星河听懂了他的意思。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不用考虑太多顾忌,单刀直入能成最好不成拉倒。孟星河轻轻敲击桌面,很久才缓缓道:“那王掌柜想不想我们之间共同来分一杯羹呢?” 王掌柜没弄明白。孟星河什么都没说就想分羹,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但他也不敢直接得罪孟星河,毕竟这人脸色变得很快,就算在这屋子中把他甥舅二人杀了也说不定。所以王掌柜只能揣摩孟星河的意思,顺藤摸瓜道:“诉老夫愚钝,还请孟公子说仔细一点。” 世上若真有这种愚钝的老头,我还真是开眼了。孟星河知道王掌柜在打探虚实,看自己是否想在他翰墨余香做无本买卖。孟星河不想王掌柜有太多复杂的思想,而是站起身来,将先前那盒从江叶枫手上买过来的洗白白沐浴液拿在手里,淡淡道:“我想你们二位还不知道我来自哪里吧?”孟星河把玩手中的瓷瓶,就像把玩一件心爱的饰物,道:“我是从江都来的。” 江都?江叶枫一下子跳起来,随后又低下头去小声道:“难道这洗白白沐浴液,是你店里卖的东西?” 孟星河只是冲他笑了笑道:“现在它不仅是我店里的东西,也成了你翰墨余香里的东西。如果两位考虑好了,我可以叫人从江都给你们提供大量的洗白白沐浴液,让你们翰墨余香在长安享有专门贩卖的权利。” 王掌柜就像无意间捡到一座金山那样欣喜不已。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结结巴巴道:的?孟公子可以为我们提供大量的此种水粉?”王掌柜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就是前途无量啊。 孟星河点头道:“如果王掌柜不相信在下,那就没有必要谈下去。等会儿在下自会亲自去官府报案,到时候王掌柜的翰墨余香能否保住,就看王掌柜一个人的表现了。” 半硬半软的威胁一番,孟星河又坐在那椅子上。这些王掌柜如何听得,既然对方没有追究自己盗窃之罪,他又何必不相信别人呢。想了想,坦然道:“孟公子多心了。凡事都留个心眼,这点公子比小老儿懂多了。如果真如公子所说,能为我翰墨余香提供大量的洗白白沐浴液,那这笔生意就成了。” 听了王掌柜这话,孟星河这下笑了起来。“王掌柜果然爽快!” 他称赞几句,然后道:“商人无利不图。既然是占用王掌柜的翰墨余香销售洗白白沐浴液,至于分红问题,三七开,你三,我七,如何?” 掌柜不好意思还口,虽然孟星河提供了洗白白,但销售搬运这些还要花很大一笔,三七分成,自己赚不了多少。 孟星河见王掌柜迟迟不说话,他倒是笑道:“怎么,王掌柜嫌三七分成多了。那你二我八好了。” 王掌柜差点摔倒在地上。“孟公子和老朽说笑了。” “怎么还嫌弃多啊。那就一九。不能再少了。少了对不起你王掌柜。”孟星河就像在说笑那样和王掌柜谈笑着。这个老鬼,自己心中只怕早就定好了价钱,非得让老子自己说出来,你还真是人精啊。 王掌柜被孟星河逼急了。弄不好等会儿孟星河会说零十,那他可经不住这种心灵上的折磨。只好撕下一直伪装在脸上的面具道:“孟公子出手就是豪掷二十金,想必不是那种计较之人。”先奉承一番,王掌柜继续道:“五五分账,大家谁也不吃亏。孟公子如果觉得可以,那我们之间的买卖就算成功了。” 果然是老奸商,花一个店铺出来贩卖,就想和老子五五分账。孟星河突然阴笑一声,脸上盛怒的表情再次出现。朝着出门的地方背负双手,慢慢走道:“三七分账,一个子儿也不少。王掌柜如果愿意,就派人在国子监中找我便是。若三日后还没给我答复,那我们下次相见的地方,就是公堂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孟星河猛的拉开房门,一道强光透进来,照在他身上,一时间到让人觉得此人简直如燃烧的火焰那般可怕,倘若侵蚀必定是致命的威胁 第四十二章 相花 孟星河从王掌柜房中出来,就碰上了一个焦急赶来的女子。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这女子生得乖巧,如同小家碧玉那样,身材虽矮小,但模样周正,眉毛鼻子,巧而秀气,放佛平添了她几分娇柔。因为来的冲忙,所以一头撞进了孟星河怀中,还没来得及反应,孟星河已经打趣道:“原来心如鹿撞,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啊。” 孟星河摸着胸口,他粗气的声音传进了女子耳中。偶然听见翰墨余香后院有陌生男子的声音,那女子向后面缩了缩身子,红着脸蛋急忙避开孟星河,道:“对不起公子……我听说我爹在前面的铺子中昏过去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就是那位帮助我爹的好心人吧。凤儿代爹向公子说声谢谢。” 原来是王掌柜的女儿,那老头长的五大三粗,相貌不怎么好看,偏偏生的女儿却是这般乖巧。孟星河看了王凤儿几眼,觉得这个女子娇小的让人怜爱,他也不好多说些占便宜的话,笑道:“哪里……举手之劳。王掌柜已经醒来,凤儿小姐就不用担心了。” 听见自己爹已经无碍。王凤儿心里面落下一块大石。委身向孟星河施了一礼,半启红唇道:“凤儿先进屋去了,公子好走!” 孟星河自是潇洒同王凤儿道别。和薛仁贵二人从翰墨余香出来,还没有走几步,远处一间雅致的茶楼中,慢慢走来两个如画中的仙女,正是小兕子和那个夕佳郡主……在孟星河扶着王掌柜去了后院之后,这两个女子就一直停留在这一带,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翰墨余香门前的动静,不知道是在等待孟星河,还是有其他心思。 虽然不知道小兕子的身份,但能和夕佳郡主走在一起的人,身份也差不到那里去,说不定还是个公主呢。孟星河尽量将问题想到最坏的地步。冲着走过来的二人笑道:“小兕子,怎么还没有离开,是在等我吗?” 孟星河突然无赖一次,好在小兕子已经习惯……但她身边的夕佳郡主却讨厌这种男人,对孟星河的目光好不到那里去。轻轻拉了她几下道:“明达,我们回去吧。等会儿被舅舅知道了,准会骂我们的。” “知道了。”小兕子转动眼珠,就像一只文静的兔子在望月。赛雪的脸庞上,弹指即破的肌肤,就像二月河上的碎冰,晶莹细腻,捏一捏放佛就会化成一滩春水……抿嘴含笑,涂抹在红唇上的胭脂,红而闪亮,炫目多姿。瀑发垂直披露,只是在头顶稍稍挽了一个发髻,插上一支碧绿色的玉钗,放佛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上有片绿叶淡淡衬托,更突显小兕子与生俱来别人无法超越的恬静。 见过那么多女子,没有一个像小兕子那样,能让人看一眼,无论先前有多大火气,都会被她文静的笑容抚平……孟星河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清闲,脑中没有科考,没有王掌柜,没有东都那些琐事,就像有股叮咚的小溪流过心田,感觉很静,很静,静到自己只知道呼吸,忘记所有在意的东西。 小兕子文静的有些古怪的气质,不会也是一种媚术吧?孟星河心中生出这个想法,随后拍了自己几下,怎么没事就喜欢把这些善良的女子和魔门那几个女子相比,难道是因为想她们了?这倒是有可能,想想自己一个人在长安,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孟星河叹了两句,小兕子却似有恳求道:“公子,你还有事吗?” “没,没啊。现在闲的慌呢。”不知怎么的,孟星河突然说了这句。立刻又把自己定在颓废的范围,眼看快科考了,自己还四处溜达,真是罪无可赦。 小兕子一下子高兴起来……欢喜道:“反正公子无事可做,不如陪我们二人去一趟相国寺吧?我们听说那里的牡丹花开的正艳,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居然有人培育出一种花瓣是金色的牡丹花。小兕子知道公子博学多才,所以想请你前去相花,顺便为我们解决疑惑行吗?” 被小兕子没名没目的恭维,孟星河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不过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要说博学多才,怎么比的上那些苦读诗书的书生了……再说他对花卉的爱好,不是很深,以前养过几盆仙人掌,结果都报废了。要他去相花,还是大姑娘嫁人头一招呢。看着小兕子那张不忍心拒绝她的脸蛋,孟星河摇头道:“去吧。相花我可不会,不过采花倒是熟的很。” 小兕子脸色红了许多。但听见孟星河要去,她也十分欣喜。拉着夕佳的手,冲她古怪的笑了笑,道:“夕佳我们走吧。等会儿让你见识,孟公子是如何相花的……” “这。这恐怕不好吧。难道你不怕舅舅……”夕佳附在小兕子耳边说了句,已经盯着孟星河看了几眼,深怕他听见二人说的悄悄话。 “哼!我才不怕呢。”小兕子突然撅嘴道。 夕佳见劝说不了小兕子,只好由着她的性子,担心的来到相国寺门前。 这相国寺是长安最有名的古刹。每日在香烟的环绕中,总让人看不清它具体有多大。唯一能看清楚有点轮廓的就是那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屹立在云中,好似天上的仙宫高不可攀。 孟星河没来过相国寺,所以只能在小兕子的带领下,一步步向里面走去。四周飘荡的云雾,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就像一层轻烟轻轻罩在相国寺中,走在每一条青石路上,只能看见对面淡淡的人影走来,倘若隔远点,人影则是被包裹在烟雾中,就像在清晨的大雾天,能见度是非常低下的。 孟星河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奇特的地方。精神难免比较兴奋。随着小兕子的步伐一路前行,不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暗香扑鼻。抬头一看,却是个花园,没等孟星河回神,感觉被人推了一下,他没站住脚跟就慌慌张张闯了进去 第四十三章 管家婆 是谁在推我?怎么那么缺德?孟星河骂声响起,看了看身后,没有发现小兕子的身影,难道刚才是她推的自己?不过她为何要这么做呢,孟星河向四周小声喊了句,没见有人回答,他索性安静下来,觉得这里恐怕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于是乎迈着步子想要退出去,却在隐隐约约中听见一个细碎的女子声音,散发着娇气道:“你,来了?” 她是在叫我吗?孟星河自恋想到,这声音酥软透骨,让人心中为之颤抖,恨不得见一见说话之人。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由于院中雾气比较大,看不清说话的人身在何处,孟星河只能凭声音判断位置,眼光努力向远处一丛藤篷望去,鬼使神差道:“对。我,我来了。” “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说话竟然如此沙哑?” 远处的女子突然关心问候孟星河,到让他手足无措。急忙道:“可能是太紧张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你别生气啊。” 扑哧。一丝嗔笑响起,美的让人陶醉。“你怎么越来越顽皮了。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和孩童一样,你羞不羞人哩!” 孟星河只觉得在雾中,和陌生女子谈话,竟然多了一丝放松。好久没有如此感觉了,孟星河难免忘形道:“如果我是孩童,那你是什么,丫头,还是萝莉?” “萝莉?”对面的女子还没听见这个词,好奇问道:“这又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新把戏?” 孟星河只能暗怪自己口不择言,一时高兴,连萝莉都出来了,真他妈失败。他笑着道:“我学这些,还不是为哄你开心。” “呵呵,净瞎说。”那女子轻笑了一句,道:“你还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我的这些花儿浇水。你看她们都枯萎了。” 这声音,简直超越了梦蝶和师傅姐姐的媚术,连孟星河心里都听得发慌,恨不得立刻走过去完成她说的话。但相见不如不见,孟星河可不想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女子面前,干脆就把这次雾中对话,看成一次艳遇。孟星河想通了许多,道:“我就不来了。我还有两个朋友不知道走丢哪里去了,我正赶着找她们呢?如果姑娘想和我见上一面,每逢月圆之夜,就到翰墨余香对面那白玉桥上等我如何。” 给自己留了个希望,孟星河准备退出这个院子。但对面那个女子听孟星河说此番话有些奇怪的话后,显然比较惊讶,也不知手中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那女子已经尖声道:“你,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花柳先生!”孟星河很大方的报出自己行走江湖的艺名。快速走出院子,寻找那两个走丢的人。 然而孟星河苦苦寻找的二人此时正躲在一棵树下切切私语。眼睛仔细望着孟星河刚才闯进去的院子,伸长脖子密切注视,生怕错过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明达,他出来没有?”靠在小兕子身后的夕佳小声问了句,已经有些害怕道:“那芙蓉园可不允许外人进去,他贸然闯入,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啦,我都安排好了。从那里进去,里面绝对没有一个侍卫,安全的很!”小兕子精明算计每一步方案。突然看见那院子中冒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她立刻嘘声道:“出来了。我们快过去吧!” 夕佳点了点头,道:“明达,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伤舅舅的心。” “哼,父皇的心,早被里面那个狐狸精吃了,我们现在是在帮他夺回来,是救他。夕佳你不要想太多了,要是你觉得危险,这事就我自己一个人做吧,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 夕佳叹了一声,露出一丝苦笑道:“罢了罢了。都已经做了,还有回头的机会吗?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夕佳表明决心,小兕子拉着她的手狡黠一笑,突然又出现在孟星河眼前。这二人蓄谋的事,孟星河当然不知道,见她们楚楚可怜的样子,孟星河早已忘记先前是谁踹他一脚,只顾关心道:“你们二人刚才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 没有孟星河编故事的能力,这个谎还不好圆,小兕子红着脸,短暂而小声道:“我们去方便去了。” “什么?没听清楚!”孟星河捂着耳朵道。 说一遍都够羞人了,小兕子是绝对不会说第二遍的。她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公子看见那金色的牡丹花没有?” 眼前全是雾,连叶子都没看见一片,更别说金色牡丹了。孟星河诚实道:“没看见。” 小兕子比较失望。怎么可能没看见呢,自己把院子中所有侍卫都支开了,以他的德行,听见女子的声音,因该很主动上去打招呼的。有些不敢相信孟星河,小兕子追问道:“真的没看见?” 还不相信我了是不。孟星河有些生气道:“问一万遍还是没有。” 小兕子突然不问了。虽然事情发展的有些慢,但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她只能耐心等待,安慰道:“没看见就算了。过几天我们再来。到时候一定要让公子这朵金色的牡丹是何其娇贵。说不定公子还能恋上她呢。” 来时肯定要来的,不为看牡丹,就为那雾中和自己说话的女子,孟星河就有种冲动,想着等月圆之夜去翰墨余香外面的白玉桥上相会,那因该是一件比较惬意的风流韵事。 从相国寺回来,在东门的时候,与小兕子分道而去。孟星河直接回国子监去了。 来长安,幸好带来云姨这个暂时的女佣,不但包揽自己三餐吃住,还要随时保护自己安全。身边养了这么个高手,走到哪里都无后顾之忧。出去逛了一天,肚子也饿得咕噜直响,还没有跨进房间,孟星河已经嗅到了客厅中传来的香味,令饥肠辘辘的他,顿时口腹嘀咕。飞快的跑进屋去,见云姨一个人正坐在桌边独自吃饭。孟星河也找了个碗,为自己扒了一碗,冲冲吃了几口,感觉很是舒服后,才恭维道:“云姨,这是你做的吗?吃起来很有家的感觉?” 云姨嘭的一下把端在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道:“孟星河,你来长安是做什么的?” “主要是考试,顺带泡妞!”说这话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做好了云姨攻击的准备。筷子捏在手中,随时作为防御云姨入侵的准备。 云姨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说,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孟星河暗自算了下,也没做什么,吃饭、睡觉、闲逛、似乎和自己说的两件使命更本不搭边啊。孟星河惭愧道:“我什么都没做,尽做些出格的事情。要打要骂,要奸要杀都随你。” 就会耍嘴皮子,割了你的舌头。云姨已经离开桌子,来到她属于她的琴房,竟然悠闲的弹起琴来。听着优雅的琴声,孟星河吃饭的速度更猛了,结实的填报自己的肚子之后,孟星河才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声道:“云姨,可以出来洗碗了。” 嘣——好像是断弦的声音。已经看见云姨怒气冲冲从琴房走出来,噼里啪啦就将桌上收拾完毕。然后又走回琴房,抱出一套崭新的锦被,扔到孟星河头上道:“你的东西,还给你。” 孟星河抓着锦被,使劲嗅了嗅,道:“好香,云姨,你是用什么牌子的水粉?我好像记得是叫洗白白吧!”孟星河心里暗喜,没想到他研制的洗白白沐浴液,居然如此受欢迎,连云姨都在使用。 “要你管我。”自从同孟星河上长安之后,云姨就特别爱发怒。她吼了一句,便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扔给孟星河道:“这是梦蝶写给你的。你滚一边看去。” “哇!我还以为是云姨写给我的情诗呢?”孟星河猴急的接过来,撕开信封偷偷瞄了一眼,道:“这个梦蝶小宝贝,干嘛非得写一些情啊爱啊的话,看的我肉麻死了。还有,还让我好好照顾云姨你,千万不要让你冻着、冷着、饿着了,不然就把我剥皮抽筋,有那么恐怖吗?我不是一直把云姨养的白白胖胖的,现在连肚子都长大一圈了,这不是平白冤枉我吗,真是该打屁股!” 孟星河骂了几句,偷偷观察云姨的表情。这回云姨倒是没有动怒,轻蔑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梦蝶信上跟本就没有写这些话。因为我……” 云姨突然顿住声音,咬了咬嘴唇道:“你,不要脸,居然使计骗我。” “哈哈——”孟星河捶胸笑了起来道:“说下去啊。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看过这封信,对吗?”抓到了云姨的小辫子,孟星河就不会轻易放手,除非捉弄够了差不多。 “懒得理你。”云姨偏过头去,冷哼了几声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孟星河却在她背后嘘声道:“云姨,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性格?” “什么性格?” “管家婆——” “你——你去死!”嘭的一声,云姨直接关门 第四十四章 凤鸣轩 以前在江都的时候有吕凝拌嘴,那日子过得倒也有趣,现在在长安有云姨拌嘴,这种生活放佛又是那么熟悉。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孟星河在云姨面前之所以如此大胆,那是师父姐姐早就有交代云姨务必保护孟星河周全,这才给了他空子可钻,说话毫无顾忌,云姨也不会生气,只会借助其他东西来撒气而已。 听着琴房里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孟星河又知道屋里那些器皿必定遭殃了。孟星河也不介意,反而捧腹大笑道:“云姨。用力啊。使劲弄,弄完了才舒服嘛。如果你自己忙不过手,需不需要找我这个年轻力状的人来帮忙?”也不知怎么的,在云姨面前,孟星河总喜欢说些轻薄的话来激怒她。 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静了。只见房门嘭的一声拉开,就看见云姨那双血红的凤眼,就像燃烧的凤凰,灼得人起鸡皮疙瘩。孟星河的笑容立刻变的僵硬,久久才继续道:“你。你。弄完了?” “啊——”云姨大叫起来。原本贤淑的她,竟变得颇为野蛮。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深呼一口气,纤手扬起,就看见对面的孟星河“啊”的一声从椅子上蹭起来,咬着牙拔掉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银针。 这支银针又长又尖,在拔出来的瞬间,让孟星河短暂丧失了所有的知觉。他捏着银针,咬着牙颤抖道:“云姨,麻烦你下次看准点行吗?要不是老子反应极快,就被你插在了腿叉子中间。”这个贼婆娘,出手当真贼狠,若不是老子机警,哪还有命根子可以保住。 姨嗔骂一句。心里却想到,看来孟星河喝过不死泉眼的水之后,身手越来越快,刚才她已经是出其不意的袭击,他居然也能躲过,若加以时日待他体内玉仙圣坊和魔门两种功力在不死泉眼的融合下完全不再排斥,那他的实力至少可以再提高一倍,那是天下还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点,云姨也不和孟星河生气。她淡淡望了眼道:“孟星河,你最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没有?” 不知道云姨为何如此一问,但孟星河对云姨刚才侵犯他的事还怨恨在心里,自然轻薄道:“人长帅了算不算?” “和你说正经事,别给我嘻嘻哈哈。”云姨突然严肃起来完全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云姨到底再搞什么名堂,一会儿恨不得将我废了,一会儿又关心起我来,女人还真是善变啊。孟星河笑道:“变化倒没有发现什么。就是自从有了云姨之后,整日胡思乱想、茶饭不思,不知岁月、夜夜难寐,朝九晚五、望穿秋水,我还真成了恨悠悠、爱悠悠啊。” 到底是说破喉咙,孟星河深吸一口气垫底。云姨直接过滤,听也不听道:“说那么多,你不嫌累吗?在梦蝶眼前耍耍嘴皮子还能将她哄住,在我面前你想也别想。” 云姨打击孟星河丝毫不留情面,见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摸样,云姨本想和他多说两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关于太平教的事,孟星河还是越少知道越好,这样反而不会影响他完成师父姐姐交代的任务。所以云姨转而很平静道:“来京城了,你去逛过那些地方没有?” “什么地方,云姨,你说仔细点行吗?我这人不太懂女子的心,只是善解人衣罢了。” 也不知道孟星河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云姨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地方。当然是青楼喽。” 这话说的有点怨念,孟星河却听得胆颤心惊。他现在虽然无所事事,但到京城来了,还没时间去那些烟花之地交流,这不是平白冤案自己吗?指不定云姨还是梦蝶暗地里派来当监视的人,孟星河解释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长安的青楼,真的没有去逛过。若果你不相信,就去问问那些青楼的老鸨,有没有做过我的生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狂嫖烂赌的事,他做过绝不会抵赖。云姨当然不会相信孟星河的片面之词,不过令孟星河万万想不到的是,云姨居然说了一番话让人吃惊的话,而那番话足足让孟星河原地呆立许久纹丝不动。脸上的笑容,用什么来形容呢,淫荡、无耻、猥琐、偶尔带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向往。 云姨究究竟说了什么样的话?她是这样说的。 云姨背对孟星河,声音细小,显得比较羞怯。独自站在前面,放佛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才下定决心道:“以。以后,你倘若觉得身子不舒服。就去青楼逛逛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梦蝶,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说实话,这是孟星河自打醒来那天起,听到的最震撼的一句话。也不知云姨中了什么邪,居然鼓动他去狂青楼,这不是让他犯作风上错误吗? 试探,决定是试探,孟星河不会轻易相信,理了理嗓子道:“云姨,你就别和我说笑了。我现在可是守身如玉的人,不会轻易湿身的。” “懒得同你多嘴。”不想和孟星河讨论这个问题,云姨又道:“去不去是你的事。” 甩了一句话,云姨已经拉长脸走进房间。孟星河话还在口中刚想问仔细点,已经听见“嘭”的一声,硬邦邦的关门音传来。看情况,知道云姨又开始发飙了,孟星河没了那份出言轻薄的闲心,唯有笑着走回自己房间。 第二日清晨,在国子监所有学子好奇的目光中,孟星河半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回上下运动着,不一会儿又看见一个蒙着脸的书童,也拿着那把东西,照着孟星河的样子比划,先前还不太会做那些把式,可稍微熟悉之后,就变的比较熟练起来。这牙刷只发明两把,别人还没见过,也不足为奇。现在是现场指导期间,孟星河让云姨跟着自己念口诀道:“上刷刷、下刷刷,中间刷刷大舌头。清口齿,保健康,活到百岁牙不光。” “哈哈哈。”孟星河的儿歌引来周围学子好大一阵爽朗的笑声。云姨抵不过孟星河脸厚,照着他说的口诀,冲忙使用一次牙刷竟然发现一旦使用之后,竟有种神奇的效果立竿见影就能体会。比以前早晨醒来喝茶漱口好多了。而且用过之后,能感觉异常清新舒服。也不知这人的脑袋是什么构造的,总能想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用起来还与众不同,凭这点多少让人折服。云姨小声说道:“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以前不是同你说过吗?孟星河含糊不清道:“牙刷。”吐了一口水,他已经洗漱完毕。 “牙刷?”云姨仔细看着手中的东西,一个略带弧度的小勺上,整齐扎上一股股粗短一致的鬃毛,看上去虽然古怪,但的确是好用。她又好奇的拿过一个小瓶子装着的东西,道:“那这又是什么?” “牙膏!云姨,问什么话,不可以一次性问完吗?”孟星河更加不耐烦了。丢下云姨一个人在那里,自己转身欲走进房间去。 就在他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远处进这片学子休息的过道上。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小厮弯腰跑过来,道:“请问你就是从桃源来的孟公子?” 孟星河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学子都将目光望向他,确定这灰衣小厮是在叫自己,孟星河才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桃源来的孟公子。” 小厮作了一辑,恭敬道:“凤鸣轩的小舞小姐,让小人过来,有请孟公子前去一叙。这是小舞小姐的心意,还望公子收下。” 小厮才递上一张上面提了几排娟秀字迹的雪白手绢,周围就有无数的哀怨声响起。当听见这灰衣小厮说道凤鸣轩的琴素姑娘,那些有幸听到的学子,或怒或叹,一副郁郁不得的表情,恨不得撞死在那墙上,免得眼睁睁看着素有长安第一舞女之称的小舞姑娘,居然肯向这个并不出众的男子递上那雪白的丝绢。这简直是在每个自奕才子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孟星河将那方丝绢收入怀中。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的话,无形中又有许多人气急。云姨此时也不放过孟星河,轻蔑笑道:“世间男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口是心非的人。” 孟星河知道她是在说自己。淡淡笑道:“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们女子难道全部都是好人?”反驳云姨一句,孟星河打开丝绢一看,上面有一排醒目小字,都是些卖弄笔墨的文字,以前和薛施雨为了增加闺房情趣,就没少干过这些事。 虽然不认识这个小舞,但孟星河放佛觉得,自从自己来了长安,这种事情就没有断过。先是贤王那里,后者就是去军营闹出的事情,现在又多了个凤鸣轩的小舞。自己还真是走运了,从来没来过长安,居然有如多的人认识自己。这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大不了一一应酬便是,没什么还畏惧的。 还是和云姨打了声招呼,孟星河才摇着身子走出国子监。在长安街上随便找个人打听凤鸣轩在哪里,就有人口水流着为你指明方向,并且用不可思议飞眼神看着孟星河,道:“小兄弟,你可有福气了。凤鸣轩可是非一般人能够进去的。要是我能进去住一晚,现在死了都无所谓了 第四十五章 编故事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打扮比较得体,算得上殷实家庭的人。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但连他都如此评价凤鸣轩,孟星河倒好奇凤鸣轩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一般人还去不了呢? 告别了这个老头,没多久就来到凤鸣轩门前。相比于旁边一家青楼,这凤鸣轩的确显得冷清。门外没有接客的小姐,里面也没有闹闹嚷嚷的嬉笑声,唯有淡淡丝竹管弦声音隐隐入耳,却让门外许多风流倜傥的人止步门前,唯有遥望那二层红楼,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去。 这些怅惘深思的表情,在看一件身穿落魄青衫的孟星河跨进一只脚进去凤鸣轩之后,哗啦一声立刻笑了起来。 “这土包子,是从乡下来的吧。居然连凤鸣轩这种高级场所都敢进去。我猜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没准儿等会儿就被抬了出来。” “白兄,我听说上次你借醉酒之名,胡乱闯进凤鸣轩,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小舞小姐?怕是被里面的人,把你扔出来了吧。” 一群闲着无事的公子,正站在凤鸣轩门前谈笑着。眼中却是极为嫉妒那个有胆子敢闯进凤鸣轩的青衫书生。各自叹息几声,摇着折扇走进了旁边一家青楼。 先前传话的那个灰衣小厮见凤鸣轩门前孟星河突然出现。已经半躬着身子,快速来到孟星河面前,道:“孟公子楼上请。小舞姑娘正在上面等候公子,请随小人同路。” 孟星河坐了个请的动作,就随灰衣小厮走上那铺满红色地毯的楼梯,慢慢向二楼走去。 “孟公子,这就是小舞小姐平时跳舞的地方。主人有吩咐,小人就不进去了。孟公子里面请。”将孟星河带到一间房前,灰衣小厮已经为孟星河推开房门,做着请进的动作。 孟星河也不客气,向灰衣小厮道了声谢,就已经推门进去。 屋子里有四个人,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已经把眼光注视着门前。当他们看见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走进来之后,先是目光疑惑,接着各自脸上都出现了难得的笑容。 孟星河也看见了这四个人,以他纵横青楼数年的经验,他也知道小舞小姐之约不过是别人想见他的幌子,所以在看见这四人的时候,孟星河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反倒平静笑道:“难道四位也是小舞小姐的入幕之宾。咦,这位老伯真是好兴致,鹤发童颜,兴趣不减,简直是老当益壮”精“力充沛。让我们这些后生,都望洋兴叹,不得不折服啊。” 望着眼前这个满头银发,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老伯,孟星河就暗叹这世道真是讽刺,这么老的人都来这种地方消遣,他能行吗,不会是浪费钱,找别的东西代替,过过馋瘾吧? “哈哈。”老伯笑了起来。“这位想必就是桃源的孟公子吧。若轮寻花问柳之事,别说是老朽,就连我身边三位都不是孟公子的对手。” 看来这人知道我花柳先生的名号,所以投其所好,将我引至凤鸣轩来。这还真是用心良苦,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孟星河笑道:“哪里,如果在下没看错。坐在老伯身边的那位公子,就是素有大唐风流才子之称的侯君集侯公子吧,而且侯公子还是去年科考的金科状元?这两点,那是我个花柳先生能比的。” 孟星河已经看见坐在老伯身边那个白衣公子,正是那日自己初到国子监遇见和那个女夫子在一起的人。后来经伊莉莎白提醒,又看见进国子监大门处张贴的去年科考前十甲的红榜,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去年的状元郎大人。不过孟星河的眼光并没有停留在状元郎身上,反而望向老伯身边另外二人。 这两人,无论相貌还是气度都属于人中之龙。穿着打扮皆属上等。特别是那个穿金衣的公子,傲气的看了眼孟星河,随即将目光转向远处的舞台之上神情颇为傲慢。 并没有向二人打招呼,孟星河只管笑着坐在了替他留下的空位上。道:“上面跳的是什么舞?” “霓裳舞。这是小舞姑娘自己创造的。不知道能入孟公子法眼么?”觉得这个青衫书生比较有趣,坐在金衣公子身边的另一个公子笑着说道:“刚才听王爷谈起孟公子在江都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但我最欣赏的还是公子为了御史府的吕小姐宁愿舍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放弃参加科考。试问世间男子那个会如此真心,君集兄,如果杜小姐也遇见吕小姐那种事情,你会放弃科考前去营救他吗?” 将话锋转向金科状元侯君集身上,那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侯君集也不遑多让,反击道:“士农工商,柴兄,这商人的地位为何如此低下呢?但这世间有些人,偏偏不自知,做着那下贱的买卖活儿,还自鸣得意不可一世,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总比坚守自盗的好。我听说去年科考好像有人舞弊,不知这是不是真的,君集兄,你知道吗?” 啪。侯君集勃然大怒,嗖的一声站起来道:“柴远。你嘴巴放干净点。” “呵呵,君集兄都说过,我是商人,商人就是靠嘴巴吃饭,有时候难免不太干净,但永远不会改变,倒是多谢君集兄关心了。”就算被侯君集指着鼻子骂,那个叫柴远的公子也是面不改色回答,他这样子和柴少有的一拼,两个都姓柴,而且都是生意人,不知道那个手段要高明一点? 咳咳。见二人斗的面红耳赤,那银发老伯咳嗽两声,笑道:“柴公子和候公子总是喜欢斗上两句,孟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不“斗”不亲热,多斗斗,指不定还能斗出感情来呢。”孟星河没有掺和其中,笑着道:“不知这上面哪一个是小舞姑娘,我倒想见一见她。” “看来孟公子还比我们心急啊。”老伯笑了一句,道:“为了在孟公子面前跳一段入眼的歌舞,小舞姑娘已经下去准备去了,所以台上跳舞的人,一个也不是。 孟星河哪里敢居大,不卑不亢笑道:“在众位面前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书生,怎么能获得如此高的礼待呢。今日有幸来凤鸣轩做客,已经是受宠若惊,在这里,我不过是客,客怎么能胜过主呢。连小舞姑娘也是主人请来助兴的,我可没有这个魄力。” 孟星河难得谦虚一回,老伯已经哈哈笑了起来。突然转过头去,望着门外拍了几下手,已经看见先前那个灰衣小厮捧着一个雕花檀木盒子进来。 “孟公子是有才有德的人,这点小小心意,算是本王的见面礼。公子千万不要推脱。”那老伯说着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颗大小相同,色泽光亮约莫小孩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让这原本阴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许多。 怎么又遇到一个王爷?而且出手就是如此贵重的东西。孟星河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委婉推脱道:“王爷厚爱。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在下愚钝,不能猜测王爷的用意,还请王爷说个明白。”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种回答正是上乘之策。王爷哈哈笑道:“我听说前几日公子去过左路大军的军营,把秦叔宝那个老怪物给作弄一番。这足以证明公子是个深谋远虑之人。若果公子不嫌弃,来我右路大军做个参谋如何,本王是绝对不会委屈公子,去做火头军的。” 王爷已经将那个装着夜明珠的盒子递给孟星河。神情之间颇为求才若渴。比起秦叔宝那张严厉古板的脸要好看多了。而且说话也不大声,反而带有恳求,这简直就是一种不同待遇的优越感。若是要选择,这王爷的条件倒不错,不但有夜明珠可以拿,还能做个参谋将军,仔细算下来还是比较可以的。 果然是想招安。在来之前孟星河已经猜的七七八八,只是不敢确定而已。看着那夜明珠闪烁出来的光芒,若不是自己早有离开长安之心,到可以考虑贪污受贿一番。只是我心只向明月,一切都没有作用。孟星河叹了口气道:“不是在下不收王爷的礼物,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请王爷能够谅解。” 好歹也是个王爷,自己在长安待不了多久,姑且先不要得罪。对于这些诱惑,孟星河丝毫不敢兴趣,他的最大愿望就是回江都做个芝麻绿豆小官,上面有老丈人顶住,下面过妻妾成群的生活,这便是他的最高理想,安安稳稳才是福。 王爷是万万想不到孟星河的理想是如此“伟大”,他依旧不放弃道:“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出来便是。我想以本王的薄面,普天之下,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这个死老头,非得将我逼上绝路才肯罢休吗?自己要回江都的事情千万不能让第二人知道,编故事是孟星河最大的特长,想也没想,他就流利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孟家世代都是戎马出生,但自从我爹我祖父在沙场上战死之后,我娘让我在祖宗灵位前许下诺言弃武从文,此生不得再为军营效力。百善孝为先,不是在下不答应王爷,是我不敢违背当初的誓言,做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受世人唾弃。” 将罗峰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搬出来。王爷倒是信以为真。不过送出去的礼不能收回,王爷还是笑着将盒子送给孟星河道:“既然孟公子一生不能入军营,那就做我王府中的幕僚。这是文官,本王也绝不会亏待公子,你觉得如何?” 这个死老头,颠来倒去都不打算放过我?孟星河一拍脑袋,再次编故事道:“哎呀,我忘记了,前几天贤王也说过这句话。王爷,你认识贤王吗?我记得当时好像答应过他了。” 第四十六章 跳舞 “诚王?”老王爷念了几句,身边三位公子皆是将目光对着孟星河。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他们都是久居在长安的王孙贵族,还没听说长安有一位王爷叫诚王,老王爷更是不相信,笑道:“孟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如果事情属实,那等会儿老夫就带领一支兵马,由孟公子引路,务必要将这个假冒王族的人拿下。” 看老王爷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长安真的没有贤王,那前几日去的贤王府又是哪里。冒充王族可是大罪,孟星河不敢大意道:“是真是假我倒不知道。只不过那贤王府的位置到熟悉的很。就在长安街东面,靠近皇城的玄武门附近,王爷若不相信,可以派支军队前去查探,到时候就知道真假了。” 长安街东面,靠近皇城的玄武门附近?老王爷默念这段话,坐在他旁边那个金衣公子立刻坐立不安起来。老王爷随即想到当今圣上在未登基之前,就是以贤王自居,而且曾一度把以前的秦王府改名为贤王府……照孟星河所说的地址,那绝对是错不了。不然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名目张胆称王呢? 如此一想,老王爷更觉得孟星河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连当今圣上都已经看好,只是看他样子好像还不知道贤王就是圣上。不能错失良机啊,老王爷暗叹一声,已经笑道:“听孟公子所说,那贤王的身份有些可疑,公子千万不要上当,免得受到牵连。等改日本王查明真相,孟公子才答应也不迟。” 要说辩别谁才是真正的王爷,孟星河还觉得眼前的老王爷是假冒的还能让自己相信。毕竟在诚王府中,自己看见了杜如晦,凭这点,那诚王的身份就不值得怀疑。孟星河也不是傻子,不管你们是真是假,就让你们两个王爷彼此去查吧,科举过后自己就溜了,现在还是独善其身的好。孟星河笑道:“既然这样,还是等王爷查清楚了在说……免得到时候在下失信贤王,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这话虽是胡乱一说,但老王爷听在耳里,脑中想的更多。若孟星河真是圣上看中的人,那名目张胆去将他请过来,在圣上面前岂不触犯了龙颜,现在朝中的局势虽然渐渐偏向右路大军,但伴君如伴虎,况且现在左路大军正和朝中某些重臣联合向圣上商讨立太子一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更不能出错。老王爷道:“既然孟公子答应了贤王,那本王也不勉强,但本王的大门随时向公子敞开,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他允诺了暂时不招安孟星河,依旧把盒子递给他说道:“这十颗夜明珠还请孟公子收下。以后无论公子为谁其主,还请多多关照本王和身边这位李公子。” 原来这位金衣公子姓李。李是国姓,而且这位老王爷又是如此看照他,莫非他是王子?孟星河脑袋不笨,平日道听途说也知道皇宫里面那点破事……太宗皇帝多年未立太子之位,下面的四位王子难免有点心急,四处拉拢自己的党羽,这是很正常不过,看这金衣公子遮遮掩掩,想必是让老王爷出马招揽人才为他所用,免得在外人面前落下把柄。 储君之争,向来就是皇家最常见的事,孟星河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答应老王爷成为他的党羽,不然到时候只怕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就算知道以后是谁当皇帝孟星河也不想多管闲事,安安稳稳考个功名回江都,那样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 老王爷如此热诚,孟星河也不好再拒绝。勉为其难收下盒子,心道改日老王爷过寿再送给他也不迟。毕竟现在自己在长安还是该格尽职守,低调做人,不管是那个人物都不要得罪在先。尽量做到笑脸相迎,但谁要是想威胁自己,孟星河倘若翻脸,什么忠孝节义,那不是他该遵守的,该弄死时就弄死,弄不死就阴死你……做人先忍后狠,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见孟星河收了盒子,老王爷立刻眉开眼笑。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就听见有声音道:“小舞小姐出来了。” 伴着声音,已经看见从前面舞台的上空,一个年轻活力的女子,舞动水蛇般的纤手,慢慢从空中飞了下来。盛装之下,看不出那女子面容,只是偶尔瞥见一双勾魂的眼睛,就像鲜艳的花朵,让人看了又看,放佛要深深迷恋。 突然那女子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动作,双手往后一搭,脱去了穿在身上的红羽衣。这一惊世骇俗的一脱,显然还不够刺激,那女子再次脱掉了身上的衣物。这样一来,只看见雪白修长的大腿上,只穿了件黑色的皮裙,上身一件四四方方的金布条,紧紧裹住巴掌宽的胸前,这活生生的脱衣表演,让人看的垂涎三尺,忍不住拍手叫好。 啪啪啪……孟星河热烈的鼓起掌来。这凤鸣轩果然与众不同,居然有人敢脱衣表演。而且这小舞小姐的表演还算专业,水蛇舞、天鹅舞、弯腰舞,都做的极为到位,放在现在那简直就是一个舞蹈学院里的优秀教师,很多高难度的动作,都是尽心尽力表演,不拍手叫好,就对不起小舞小姐的倾情演出。 “好——”有了孟星河开始拍手。身边的侯公子和柴公子都不愿服输,一致拍手叫了起来。倒是那个李公子只是淡淡咳了几声,但眼中偶尔露出的那道星光,也被孟星河看在眼里,凭借经验也知道,这个李公子就是典型的闷骚人物,尊贵的身份让他放不下面子,去叫好这些歌姬的表演。但那颗寻欢作乐的心,却比在坐每位都要强烈,着实隐藏的很深啊。 看透了这个李公子的面目,孟星河随意问道:“李兄。还未请教?” “李承乾!”李公子淡淡说了一句……孟星河已经偷笑起来。哎,要是我现在告诉他以后的皇位还轮不到他继承,他还会为了储君之位,把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吗?恐怕现在早就恨不得跑上去亲小舞小姐一口了吧。 天机不可泄露,免得遭天谴。孟星河提醒自己一句,笑道:“承乾兄觉得小舞小姐跳的如何?” “还行。这些露骨的动作,大多是世人所不允许的。只是凤鸣轩除了王公大臣之外,向来不对外人开放,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做些什么。”李承乾笑道:“那孟公子觉得小舞小姐跳的如何?” “我觉得以小舞小姐跳舞的资质,因该可以跳更高难度的舞。”孟星河左右看了眼,见远处有几个闲着的歌姬。他立刻招手将她们唤过来,道:“几位小姐,不知道能麻烦你们替我找来一根,这么长,这么大的圆铁棒吗?”孟星河仔细比划几下,又道:“木棒也行,但长度大小要相同……” 几位歌姬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有一人退出门外。一会儿功夫就找来了孟星河需要的铁棒。 “呵呵。难不成孟公子也想上去表演一番。本王还真是开眼了。”见孟星河拿着一截和他同等高的铁棒,老王爷好奇问了句,已经笑起来道:“你们让小舞小姐先停下来,看孟公子表演。” 台上正在卖力表演各种柔软姿势的小舞小姐立刻停了下来。随即将那件红羽衣披在雪白的身上,望着孟星河的目光有些痴迷。以前出入凤鸣轩的人物,那一个不是身份显赫之人,唯独这个青衫男子还是头一次在凤鸣轩中看见,到对他的身份多了一丝猜疑。 孟星河已经来到小舞小姐身边,淡淡打量了这个女子。虽然浓妆将她原来的面貌遮掩。但从那双精明柔和的眼中,孟星河看到了女儿家慌乱下的那丝柔情……心中被小小触动一次,孟星河想放弃自己先前的想法,努力笑了笑,就要转身走下舞台去。 “公子,你等等。”就在孟星河转身的瞬间,身后的小舞姑娘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很柔很美,和她刚才跳脱衣表演的那份全然不同。 孟星河顿住脚步。小舞小姐又道:“公子是小舞的客人。小舞不能让公子在凤鸣轩玩的不开心。公子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小舞一定让公子满意。” “哈哈。小舞小姐。孟公子当然是想让你再脱掉身上一件衣裳,让我们都开心开心。”孟星河沉默不语,远处的柴远倒是开心说道。 “那行!”小舞姑娘一咬牙。伸手就要当着孟星河的面,把裹在胸前唯一的那张金色布条扯去。 孟星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舞小姐的手。笑道:“柴公子,怜香惜玉你懂不懂?”他又对着小舞小姐道:“姑娘别误会……我只不过想和姑娘跳一支舞而已。” 孟星河脸上的笑容,放佛最容易让女人相信他的话。小舞小姐点头道:“公子想跳什么舞?小舞只学会先前跳的霓裳舞。其余都不会!” 望着这个脸上涂抹一层厚厚红色胭脂,想必是遮住自己原来面貌,免得被人知道她原来面目的女子。孟星河丢掉了手中准备的铁棒,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等会怕把持不住。” 没有把自己说成伟大的正人君子,孟星河还是那么痞气。小舞小姐轻轻系上罗衣,孟星河才点头道:“我想以小舞小姐的天资,学跳我这个舞是很容易学会的。”孟星河说着已经单手抓住小舞小姐的手,另一只手慢慢放在她不足一握的细腰上:“学着我的样子,抱着我的腰。” 小舞姑娘很听话抱着孟星河的腰……微微抬起眼睛,就像渴望见到光明的样子,仔仔细细盯着他的嘴唇。只要孟星河说一句,她就照做一句。 “好。就这样。抱着我的腰。对,脚步就这样走,很好!你真是个聪明的学生。”孟星河突然笑了一句,道:“现在我开始数数,你就跟着我的步伐,跳我这套交际舞。” “一。” “二。” “三。” “四。” “停。” “再走四部,又停两步,再走四步,再停……” 周围古典的曲子响起,孟星河边说边指导。小舞小姐也渐渐掌握了孟星河交际舞的跳法,竟然越来越熟练。两人在台上亲密的跳着大方雅观的舞蹈,台下众人,先是好奇,接着议论声慢慢响起,最后随着优雅的调子响起,手也不由自主动了起来。 “学会了吗?这套舞,我只教会你一人,就连我家中那些娇妻都没教她们,你可要好好练习,指不定哪天我还找你跳呢。” “恩,霓裳学会了。谢谢公子。”小舞姑娘也被跳交际舞带来的享受迷住,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孟星河又附在霓裳耳边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刚才不是想教你跳交际舞的。” “那公子想教霓裳跳什么舞?”由于这交际舞跳起来两人略显亲密,霓裳小姐也附在孟星河耳边小声道:“是和那根铁棒有关吗?” “聪明!”孟星河搂着霓裳小姐的细腰,那张看起来并不讨女人厌的脸突然笑起来道:“我其实是想教你跳的。” 霓裳小姐小声道:“那公子以后一定来凤鸣轩教霓裳,行吗?” “行,这个没有问题。”孟星河开心笑道:“还要跳交际舞吗?” “要,我还没学会呢。”霓裳小姐娇声说道。红红的脸蛋让她看上去放佛更加美艳。勾魂的凤目,闪亮有神,起合间欲有无尽的话语要说,真是惹人怜思。 看着这双勾人的眼睛,孟星河竟然痴迷起来,突然好奇道:“霓裳姑娘,我现在突然好像你原来的样子。我想一定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孟星河眼睛迷离,笑着说道。渐渐放慢跳舞的节奏,两人就像一对亲密的恋人那样,伴随着优雅的旋律,踩着交错的步子,摇来摇去,好不浪漫。 “那行!”霓裳小姐突然抱住孟星河的腰。一只手拉住从舞台上空落下来的红绸,脚尖轻轻一点,两人就像在空中荡秋千那样,慢慢向楼顶飞去 第四十七章 滚 没看出来霓裳小姐还能表演空中飞人的绝技。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这倒免去了和老王爷相处的尴尬,先溜之大吉再说。免得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简直比如坐针毡还难受。毕竟没有答应老王爷招安的要求,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就像在飞起来那样。孟星河乘机紧紧搂住霓裳小姐的细腰,微闭着眼睛道:“飞这么高,会不会掉下去?” 虽然有人保护,可吊在空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孟星河简单说了两句,霓裳小姐悦耳的笑声已经响起来,道:“公子放心,不会有事的。”霓裳小姐灵活的动作,就像翻空的燕子。一会儿功夫,就揽着孟星河消失在舞台上空…… 没有喧嚣,没有讨论,更没有指指点点的惊奇,刚才飞起来的感觉还在脑中盘旋。在舞台上空惊鸿一瞥之后,霓裳小姐已经将孟星河带到了自己闺房前。 “公子请进。”霓裳小姐伸手为孟星河推开房门,随即传来一阵醉人的花香。孟星河熟悉这种味道,只有女儿家的房间才会弄的如此香喷喷的。粉红色的牙床摆在前面,窗户半开半闭,带来清新的空气,将屋子里的香味冲淡了不少。在牙床的远处,还有一排落地书架,架前的一张书案上,摆着一排小巧的毛笔,一张画完的图画,正铺在书案上,微微摆动。亲眼所见如此宁静的地方,孟星河竟然迈不开步子,若不是霓裳小姐推他一把,他可能还一直站在门外,不曾入内…… 这房间,既是闺房又是书房,但如此布置,丝毫没有任何杂乱的地方,只会让人觉得书香气质很浓,很朴素的味道。 “公子请坐!”霓裳小姐为孟星河端来一杯热茶,然后推门而出道:“公子稍等片刻,霓裳一会儿就来。” 孟星河忙着喝茶,淡淡应了一声。待霓裳小姐走后,他才仔细的观察了霓裳小姐的闺房。 朴素,简直太朴素了。除了那张粉色的牙床之外,其余的都是比较陈旧的桌椅。甚至在房间中,没有看见有一面铜镜,或者女子用来装饰自己面容的胭脂水粉等……孟星河还是第一次看见世上有不爱美的女子,这点,简直出乎人的意料。 来到那张未完成的画前。孟星河看到了一副春耕图。画中所描绘的景物很少,只有一头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老农,在斜阳下喘着粗气耕种。老农目光呆滞,蹒跚的步伐似拖泥带水,打乱了一片泥泞的水田,看起来就像要倒在田中那样,摇曳不停,让人顿生怜悯,忍不住想要伸手扶住他。 此画,不求大气,不求笔峰,更不求创意,只是淡淡几笔,将春日耕种的老农画的如此神似。看了那么多丹青国画,孟星河觉得眼前这副春耕图,才是真正将感情画了进去。 想不到霓裳小姐的画功如此出众,恐怕除了那个画龙生之外,的确找不出第二人能与她相聘美……孟星河看画看的入神,全然没有发现房门已经被霓裳小姐推开。 霓裳小姐走进门来,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就像彗星扫月,划出一道惊鸿。孟星河这才发现屋子霓裳小姐已经进来。孟星河抬头一望,久久没有放下头来。 “霓裳,你真美!” 这一刻,孟星河叫的很亲密,所有的形容词全部用完,只有用“美”这个通俗词来垫底。望着眼前这个穿着青花素衣,农家女子装扮的霓裳小姐,孟星河放佛觉得自己又回到孟家村,看着村头河里那些洗衣浣纱的农家女子……不施粉黛、不抹胭脂,头发只是胡乱一挽,插上一支朱钗,披在那宽大松懈的衣服上,浅嗔微笑,颇为自然。举止间,没有大家闺秀那份娇气,更没有一丝扭捏的病态,一切是那么活泼、力健,让人看过一眼,就知道她一定是会洗衣做饭,下地耕田的女人。 见到了霓裳小姐本来面目,孟星河怎么都想不到,先前那个为了让客人满意,什么都敢做的舞女,在退掉脸上盛装之后,谁又能认得她就是舞台上那个四射的小舞呢?如此强烈的反差,让孟星河都忍不住叹道,伪装的确是最出乎意料的欺骗。 “公子,请尝尝霓裳亲手做的桂花糕!”见孟星河神情发呆,霓裳小姐已经端来一盒糕点……替孟星河打开盒子道:“对了,霓裳能知道公子的姓名吗?” 孟星河不再发呆道:“桃源孟星河。” “原来是孟公子。”霓裳小姐笑了起来。见孟星河津津有味的吃着桂花糕,霓裳小姐天然的脸上,多了丝红晕,轻轻问道:“好吃吗? 孟星河多咬了几口道:“很甜,很香,软而带韧,是我吃过的桂花糕中最好吃的一种。” 孟星河如实说道,并没有半句恭维。霓裳小姐扑哧笑了起来。她的笑,自然而美丽,放佛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就像春日灿烂的阳光,容易打动人心。孟星河受她感染,也淡淡笑了起来……见气氛融洽的时候,孟星河又随意道:“霓裳小姐,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公子但说无妨,霓裳也许已经猜到许多。”霓裳小姐走到书案旁,拿起毛笔,开始在那副春耕图上写写画画,表现的很是轻松。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道:“姑娘到凤鸣轩跳舞,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猜!” “我猜不中。”孟星河接连摇头。 “猜不中就算了。只要公子以后在街上看见霓裳的真面目,请不要将霓裳在众人面前,已经感激不尽了。”霓裳小姐停笔罢手,慢慢将那副画卷起来……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小舞。妈妈让我来催你,该跳舞了。”门外响了三声,就听见来敲门的人已经走远。 霓裳小姐立刻起身,拿起那盒桂花糕,道:“公子,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又要去跳舞了?”孟星河并没有回答,反而关心问道。 霓裳姑娘赶时间,硬将那副画和那盒桂花糕塞进孟星河手中,道:“看情况,今天霓裳是回不去了。就麻烦公子先将这副画交给东市一个叫李尧先生的人?然后把这盒桂花糕替我送回家去。麻烦公子了。” 孟星河还没来得及反应,霓裳小姐已经推门而出……孟星河赶忙问道:“霓裳小姐,你家在什么地方?” “东市,水井坊。” 霓裳小姐已经消失不见,孟星河拿着两样东西独自苦叹一声。霓裳姑娘才将他“救”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报答她了。好在凤鸣轩离东市不远,因该走不了几步就到了。 长安东西两个巨大的商业市场,若论繁华程度,东市要相对热闹许多。除了皇城和大部分官员的房屋修建在此地,而且从江浙一带来的商人,也大多将店铺开在这里,便于来往的交通运输。 在东市热闹的街上,花了很大的功夫,孟星河才找到霓裳小姐口中说的那个李尧先生……这李尧先生,不过是个卖画的老者。孟星河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有几个公子在哪里买画,言语间好像并非存心,反倒是专门来戏弄这个花甲老头。 孟星河走了过去,已经看见卖画的李尧先生,手中正拿着一副山水画,几乎是发挥自己所有的口才,在几位公子面前推销。但那几位公子,不是拨弄画摊,就是翻看画卷,将整个卖画的摊子,弄的乱七八糟,根本就没把李尧先生的话听进耳里。明眼人也知道,这群人就是专程来捣乱的。 “老头,将这副花鸟图给我包裹好,我要买了。”一位白衣公子嫌不够刺激,干脆来点实际行动。开始慢慢戏弄李尧先生。 李尧先生倒是欢喜的为那位白衣公子将画包好。谁知道哪位公子又道:“先前那副画我不要了。我要这副百鸟朝凤图。” 老先生继续听从他的意思。 “百鸟朝凤我也不要了。我要那副万里河山图。” 李尧先生好像耐心极好,就算知道被这群公子戏弄,他还是装着不知道,完全听从他们的意愿。慢吞吞将他们选中的画包裹好。 “靠。什么破画,撕就烂了。刚才我买的统统不要。”那公子依旧不依不饶,抓着一张丹青国画,故意将它撕成两半,这还不算嚣张,他还将李尧先生画摊上剩余的画卷全部扔在地上当街踩踏,实在是欺人太盛。引来周围数人的指指点点,咒骂声起。 这和街头流氓欺负老人有什么区别?孟星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一掌推开了那个白衣公子,走到李尧先生画摊面前,躬身将散落在地上的画卷拣起来,背对身后依旧嚣张的白衣公子,冷冷道:“滚。” 就一个字,但孟星河底气十足,震的耳朵嗡嗡作响。那白衣公子先前吃了孟星河一掌,早就怒气横生,此时见孟星河居然对着他耍横。这简直就是拂他面子,白衣公子顿时叫嚣道:“滚你娘啊。” 第四十八章 你究竟是谁? 这辈子,无论世人如何冷眼相待、讥言相向,孟星河且当不闻不问。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但唯独一个人,倘若有人对她不敬,孟星河就会愤怒的失去所有理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家中的娘亲。 孟星河脸色顿时黑的像煤炭。伸出钢铁般的手臂,抓住对面那白衣公子的衣襟。没等那白衣公子回神,孟星河反手就是响亮的耳光煽去。空中顿时飞起一片零星血雨。在看那白衣公子,嘴里牙齿已经掉的所剩无几,半边脸肿的比猪头还大。但孟星河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一只手抓住那白衣公子的头发,膝盖上顶,啪嚓一声,与白衣公子的面门来个有力碰撞,成功制造出一个血淋淋的人肉烧饼。 出手迅猛,这太恐怖了,简直就是杀人狂魔。丝毫不考虑会不会弄出人命,绝对算得上一个狠心肠的人物。但看见孟星河那张黑脸,谁还敢上去劝阻,只能任由他打人,暗自笑谈,那白衣公子遇到一个狠角色,活该倒霉。 又是几个标准的顶腿动作。那白衣公子已经变成面目全非的血人,估计这辈子他那张嘴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骂人了。孟星河出了心中恶气,也不想惹出人命背在身上,在发泄完之后,又抬脚让白衣公子断掉几根肋骨,奋力向前踢出,那白衣公子哼也没哼出一声,就飞出去几尺远,瘫软在地上,如同一堆烂泥。 “若想报仇,大可来找我孟星河便是。”孟星河自报家门,显然不怕这白衣公子打击报复,然后冷冷道:“还不快滚。” 那白衣公子的同伙,哪里见过此等煞神。急忙扶起白衣公子,匆匆往远处跑去。 “老先生,这画,还卖不卖?”没有先前的暴戾,孟星河已经恢复平常神色,脸上再次出现阳光的笑容。周围观看的人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人变脸会如此之快,先前还煞气滔天,怎么会一下子变得文弱和善呢?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见,谁说都不会相信。 他们不相信,是因为不知道孟星河是一个能稳定控制喜怒哀乐的人。见地上撒满了一地铺开的画卷,先前没有捡完,孟星河再次将地上的画一一捡起来,放在画摊上摆好,道:“老先生,有位小姐托在下将一副画送来。还请你收下。”孟星河将霓裳小姐交托的画递给李尧先生。 李尧先生淡淡看了眼孟星河,道:“是霓裳给你的画吗?” 孟星河点头,李尧先生已经将画铺开,挂在了画摊最显眼的地方,道:“霓裳小姐画技出众,老夫生平未见,恐怕只有同行口中说的画龙先生才能与她相比吧!” 老先生的话,孟星河比较赞同。霓裳小姐作画的确出众,而且画风简单,好似几笔勾勒,但却能完全表现出画中人的神韵。这种奇怪的画法,好似熟悉,孟星河仔细回想一番,立刻想到自己哪里不是有一副画,正是寥寥几笔而且颇为神似吗?难道是出自同一人或者同一个师门手中? 孟星河还在想袁天罡送给他那副临江仙女图,和霓裳小姐作画的风格相同。对面的李尧先生已经笑道:“公子,你和霓裳小姐是朋友吗?我很少看见有男子替她送画过来,你还是第一个。” 看老先生的目光,分明是想说自己是霓裳小姐的相公吧。孟星河打趣道:“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 孟星河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李尧先生却开解道:“世事皆有因缘。霓裳小姐能把画交给公子代劳,就说明她心中已经接纳了公子。”李尧先生只是提醒一句,已经改换话题道:“公子难道不想知道霓裳小姐画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副春耕图,先前已经看过了。孟星河抬头一望,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哪里?”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先前在房中没看仔细,现在外面光线较强,他才看见画中那个耕田的老者,不是在人间耕田,而是在烟雾环绕的仙山上耕种。那仙山周围云雾环绕,白鹤翩飞,让人看后如同身临其景。而先前所见那瘦骨嶙峋的老者,此时放佛仙风道骨摸样,腰中挂着一个灰色葫芦,全然喝醉的样子。孟星河暗自叹息一声,想必刚才自己所见的那副图,恐怕是未完成的巨作,现在这副仙山醉酒耕种图,才是霓裳小姐真正的画吧。 李尧先生摸着那三寸美髯,望着霓裳小姐画的仙山,道:“这是东海蓬莱仙岛。相传蓬莱仙岛共有八处美景,自从认识霓裳小姐之后,每月她都会画一幅蓬莱仙岛的美景图摆在老夫画摊上,霓裳小姐曾交代过,若是有人能说出画上的地方是蓬莱仙岛何处,请务必将画送给那位说正确的人,并问一句,七月七日长生殿。?” 孟星河望见了霓裳小姐画上提的这段话,到不知是什么意思。李尧先生却将霓裳小姐以前画过的画全部拿出来道:“这是三个月前,霓裳小姐所画的三幅画。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人说正确。若是第八幅画画完之后,还没有人说正确,那霓裳小姐就要离开长安,去其他地方,从新画八副画等待那个能完全说出这是蓬莱仙岛何处的人出现。” “照老先生的意思,那霓裳小姐岂不是去过很多地方?”不明白霓裳小姐为何要画画等人,但孟星河总算知道霓裳小姐为何要去凤鸣轩那种地方,跳如此大胆的舞蹈。这一路走走停停,所需的银两不在少数,她一个女子,要想弄到更多的盘缠,不去凤鸣轩那种地方,还能到哪里去弄银子呢? 想来这霓裳小姐还是个命苦的人。孟星河跟着李尧先生叹息一声,想到先前霓裳小姐交代把桂花糕带给住水井坊的娘,孟星河不敢多作停留,向李尧先生告别道:“与其先生在此苦等霓裳小姐等待的人出现,在下也想帮个忙,先生把霓裳小姐以前画过的三幅画转交给我,我带回国子监,让里面那些才子、才女们猜测,看能找到霓裳小姐要找的人吗?” “公子是国子监的学生?老夫还真是失敬了。”李尧先生居然向孟星河作了一辑,道:“老夫从少时开始童生考试,到后面的乡试、省试、都有幸参加,可惜一生却没有考到国子监中参加最后的院试,这已是人生憾事。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居然能入围今年的院试,老夫在此先祝贺公子高中头名。” 孟星河不知道还能遇见参加几十届科举未中的人,突然庆幸自己鸿运当头,居然能来参加最后的院试。这种事情也不好安慰,弄不好提起李尧先生的伤心事,孟星河干脆不发表一句感慨。接过李尧先生手里递来的画,淡淡看了眼,果然是仙山风景,在人间的确找不到如此灵性的地方。他将画裹好,随即告别了李尧先生,往东市水井坊走去。 唐朝时候,长安的居住方式是以坊为单位。坊与坊之间,隔着一条几尺宽的巷子便于来往行走。这普通民众居住的地方,不像那些达官贵族居住的府邸,往往一个府邸就能占好几个坊的面积。而他们则是很大一片蜗居在一个坊中,各自几间民房,安慰过日子。而且为了坊与坊之间能便于登户管理,朝廷还专门在每个坊入口前面,增设一处看守的坊口的地方,并指派专门的侍卫日夜看守,维护各个坊中的治安。 这种管理方式,就像现在小区管理中的保安。负责整个坊中的一切治安管理。而且也只有在帝都长安才会实施如此全面,其他地方都是比较混乱,更本就别想有正规化的权利机构,来日夜保护自己生命财产的安全。 来到水井坊前,向两个看守此坊的侍卫,询问霓裳小姐家在何处。两个侍卫淡淡扫了眼孟星河,并没有立刻放他进去,反而问道:“你是何人,我们二人从未在水井坊见过你。所以不能放你进去。” 这两个侍卫说话还客气,言语间也是为了坊中众人的安全,难免严格许多。 孟星河客气道:“两位差大哥。我只是受一个朋友所托,带点东西来给她娘亲。我并不是在水井坊居住,我只是暂时在国子监中,所以你们不认识我。” 他前面的话还可以略去,那个前来探望的人不是有一大堆理由。但两位侍卫听见“国子监”三字,立刻就像听见上级命令那样,站直身子道:“公子里面请。霓裳小姐的家,就在水井坊里,最末尾那家。门前有棵桂花树。但公子可要小心了,霓裳小姐的娘,可能脑子有问题,时常疯疯癫癫,弄不好会打伤了你金贵的身子。” 孟星河笑道:“多谢二位大哥提醒。”孟星河已经迈着步子走进去。 看见那颗桂花树,确定是霓裳小姐的家,孟星河走上前去,轻轻敲了几声。屋子里就有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响起,道:“龙儿。是不是你爹回来了?如果不是,娘就不开门。” 龙儿?难道是霓裳小姐的小名?孟星河再次敲了几下门,道:“大娘,是霓裳小姐托我替你带了点东西回来。你开开门行吗?” 孟星河尽量温柔说道,因为先前侍卫提醒过他,这霓裳小姐的娘,脑子有问题,弄不好被语言刺激,就会惹恼她,到时候,真拿着一把扫帚追着自己打,还不好意思还手。 “咯吱——”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子,身穿一身青裙,披着过腰的青丝,前来开门。女子容貌清秀,似不食烟火,眉若细柳、鼻似琼玉,生的异常挺拔乖巧,薄而红润的朱唇上,似摸着一丝哀愁,未曾看出有半分嗔笑,更别说脸上的表情,如静水般没有丝毫涟漪。 不会吧,霓裳小姐的娘怎么如此年轻?几乎和霓裳小姐看起来一般年龄,只是容貌较显清瘦,就像一朵水中的鲜花,柔柔弱弱,显得有些无力开放。 开门见孟星河这个陌生男子站在外面,那青裙女子“嘤咛”一声,慌乱的美目,就像埋在沙土中的珍珠,渐渐迷离起来,随手就要关门,道:“滚出去……” 难道她开始发疯了。孟星河不予计较,见女子欲关门拒绝他,孟星河立刻伸手阻挡,可他好像急了点,伸手居然摸到了女子白皙纤细的藕臂上,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袭击他。孟星赶忙抽手回来,努力笑道:“姑。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面对这个女子如此年轻,孟星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是胡乱说一句,解决尴尬。谁知道那女子本来要关门拒绝孟星河前来,被孟星河摸了一下,反而一下子愣在哪里。原本平淡的脸上,有惊讶、有欣喜,更有无尽的怨恨,望着孟星河那张陌生的脸,追问道:“你。究竟是谁?” 第四十九章 找女儿 我就是我,难道还有假不成。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孟星河不知道这女子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被她看穿了自己是魂魄附身在现任孟星河身上,识破了他穿越者的身份?这太吓人了吧,孟星河心中吃惊,好在没有自乱阵脚,淡淡道:“姑娘何出此言?” 这个时候,孟星河居然能笑起来。神情自若,颇有几分轻挑。那女子呆呆望着孟星河,眼中渐渐变得万千柔情。突然,那女子踮起脚尖,伸手紧紧抱住孟星河,竟然将螓首低垂在孟星河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呜呜……骗我,骗我。你就会欺骗我。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的。都二十年了,你难道回来看我一次,都要变幻容颜,让我认不得你吗?” 那女子此刻就像一个哀怨的小媳妇,躺在孟星河怀里,小拳头噼噼啪啪打在孟星河胸膛。红红的眼睛,似有一丝娇羞,却又半含嗔怒,颇为勾魂迷人,喉咙里不停抽泣着,好似断断续续,悲喜交加。此刻,那女子好像把孟星河认成了什么人,尽显妩媚道:“三郎。你看见过我们的龙儿吗?那是素心为你生的女儿。漂不漂亮?” 孟星河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下。这女子不问清白就把他抱住,还误认为他就是霓裳小姐的爹,这失心疯可不是一般的轻,是相当严重啊。对了,有桂花糕,快用桂花糕堵住她的嘴,孟星河急忙拿出手上霓裳小姐准备的一盒桂花糕,推开了这个女子,将桂花糕塞到她手上,道:“姑娘,这是霓裳小姐托在下送来的东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孟星河将错就错,索性就叫女子姑娘。这女子病得不轻,还是先走为妙,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孟星河转身就走,毫不犹豫。那女子明显一愣,随后发狂吼道:“任三郎,你给我回来。” 她不是在叫我,偏不回来,孟星河继续走路。 轰隆。明显听见后面有奇异的响动。孟星河还没反应,抬头已经看见那女子瞬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孟星河前后望了眼,心中大骇道:“她。她不会是从空中遁过来的吧。速度怎么如此之快?孟星河还在思考女子那不可思议的速度问题,突然感觉胸前一道阴风扑来,孟星河也不迟钝,单手劈出,正好抓住那女子冷如寒冰的手。这一刻,那女子先前的柔情全无,脸色咋红咋青,看起来颇为可怕。双眼就像燃烧的火把,迸射出炙热的光亮,被孟星河制止住,那女子轻轻一扣,就摆脱了孟星河的魔爪,冷冷道:“虽然你身上有龙涎之气,但你绝对不是我的三郎。因为,每次他离开的时候,我只要开口挽留,他总会回来哄我一番,而你却没有。所以,你是假冒的?” 看来你的三郎也是个花间老手,知道哄女人开心。孟星河嬉皮笑脸道:“姑娘恐怕弄错认了,在下的确不是你的三郎。至于你说的假冒一事,更是无中生有,完全没有的事。”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抓着我就开始搂搂抱抱,我有反抗的余地吗?孟星河心里没好气骂道。 女子退后几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虽然你是假冒的。但你身上的龙涎之气却是真的?我知道,普天之下,就只有三郎一人有龙涎之气,你老实告诉我,三郎现在在哪里?” 孟星河感觉自己就像听别人讲故事那样云里雾里。什么龙涎之气,什么三郎、四郎、还是色狼,他通通都不知道。孟星河苦笑道:“我坦白,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搂、要抱、要乱认亲,随便你,我无所谓。”此刻,孟星河居然耍起了无赖。 子咬牙瞪眼脸带怒气,终究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有龙涎之气,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走吧!”女子轻声说了一句,已经转身关上柴门。但是那女子似乎有些不甘愿,隔着柴门,轻声道:“如果以后你遇见一个和你一样带有龙涎之气的男子,请代我问一句他,七月七日长生殿。” “什么是龙涎之气?”这女子三番五次提到所谓的龙涎之气,孟星河倒想知道龙涎之气是什么东西。 门内的女子卖了个关子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我靠,你耍我是吧!孟星河顿时怒了。头也不回,转身就走,道:“你玩我,那我也玩你,大家相互玩玩,玩到投降为止。”孟星河轻挑的笑了起来。很快就走出了水井坊。 水井坊的两位侍卫见孟星河从霓裳小姐家中安然走出来,暗自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再来,再来!”孟星河笑着朝国子监方向走去。 他还没走了几步,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叫住他,道:“孟小哥,来长安也不到老夫家中小坐,你这人不厚道啊。” 不好!是老杜的声音。孟星河笑着转过头来,见后面一顶青色小轿停在身后,轿中的人已经挑起帘子,慢慢走了出来,孟星河立刻恭敬道:“杜先生。学生正准备去府上探望,只是一时不知道去杜府的路怎么走而已,这算不得有罪吧。” 孟星河的表情略显无辜,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情有可原。杜如晦可不会上他的当,淡淡道:“我记得前面那条路是通往国子监去的。孟小哥难不成还有东西放在里面,赶着回去拿吧!” 这个老杜,存心拿我开刷,想必是责怪我没到他家中去吧!孟星河打着哈哈道:“到先生府上总不能两手空空吧,前面就是东市,所以想买个什么胭脂水粉,送给夫人、小姐,免得失了礼数。” “那到不必了。内子和小女,都不喜欢那些东西。孟小哥莫要花那冤枉银子。”杜如晦一句话就让孟星河自乱阵脚。这个老杜还真是狠,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给我留点面子,那我也不留面子给你。孟星河笑道:“杜先生,你这身轻装打扮,是要去哪里?干嘛做的如此神秘?难道有什么秘密任务,想低调行事呢?” 孟星河话锋斗转,言语中总有种耐人寻味的意思。杜如晦哪里听不出他弦外之音,摇头道:“实不相瞒,老夫这是出来找女儿的。” 找女儿?老杜居然有女儿?孟星河心里欢喜,脸上却替他悲伤道:“杜小姐不会失踪了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杜小姐也真是的,都那么大的人,居然还耍小姐脾气让杜先生担心,找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育她,免得养成习惯,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杜如晦自食其果,哀伤道:“这事也不能全怪萱儿,都是老夫惹出来的祸事。” 孟星河来了兴趣,道:“先生此话何解?” 杜如晦望了眼孟星河,淡淡道:“本来我想给萱儿介绍一个与众不同的公子。哪知道,她见过之后,回到家里就开始生气。后来一气之下,竟然从府中跑了出来,都一天一夜未回家了,老夫担心她的安慰,所以今早下朝之后,就带上家丁去寻她。哎,你说,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老夫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啊。” “冲动了是不?”看老杜的表情,像是动了真感情。孟星河安慰道:“那杜先生查清楚杜小姐跑到哪里去了?” “听府中的家丁说,好像是去了相国寺后山。”杜如晦擦了把眼角道。 孟星河同情道:“杜先生,不是学生多嘴。而是觉得先生没经过杜小姐同意,就胡乱给她介绍人认识。遇见性格相投的,还能增加彼此好感。要是遇见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家见面伤了杜小姐的心,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孟星河这是贼喊捉贼。杜如晦哭笑不得道:“孟小哥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还是先把萱儿找到吧!” “对,先找到杜小姐,要是被坏人绑去了,说不定还勒索先生呢?”孟星河替杜如晦担心道:“杜先生,要是你早把在下介绍给杜小姐认识,恐怕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离家出走。哎,我想,你介绍给杜小姐的那位公子肯定不是个好人,所以杜小姐才会如此生气。”孟星河叹了口气,将自己与那个未知的公子作了次对比,差点让杜如晦直接晕过头去。 杜如晦脸色惨白,所有的苦水都往自己肚里吞去。摇头道:“有了这次教训,我绝对不会向我的宝贝女儿介绍任何一个人给她认识。” 这个老杜,在对待女儿的问题上,就是不会知人善用,不让我出马,简直是糊涂透顶。孟星河叹息一声,二人再无多话,急忙向相国寺走去。 来到相国寺,穿过前面烟雾环绕的前殿,翻过一个小山坡,就看见一间用茅草搭建的房屋。 房屋就像野外的农家小院的摸样,约莫只有三四间的样子。房屋周围全部围上了篱笆,前后都种上了大片桃林,由于山上的气候比山下变化的较为缓慢,所以孟星河看见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奇观。 “孟小哥,这就是相国寺的后山。”看见那间茅屋,杜如晦指着茅屋后面险峻的山峰道:“萱儿就在上面。” “那么高,她怎么上的去?”孟星河仰着头望去,前面险峻的山峰直插云霄,就算是飞鸟飞上去都觉得困难,这杜小姐还真是狠心,找个了如此险峻的地方,莫非要跳崖不成。 “那我们走吧!”孟星河开始担心起来。一个人往前面走去。他走了没几步,突然发现身后的杜如晦和他带来的家丁一个也没动。难道他不担心女儿,到了这里都不焦急冲上去,是想在下面等杜小姐从山顶跳下来然后好收尸么?孟星河没好气道:“怎么,杜先生为何不走了?” “我如晦望着前面险峻的山峰,结结巴巴道:“我,我畏高!” 第五十章 杜夫子 我靠,这老杜带了如此多家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即然你畏高,那杜小姐在山顶,怎么能去营救呢?这和临阵脱逃有何区别?孟星河没好气道:“杜先生,你的意思是不能上山顶了?那杜小姐难道是我去救? “正有此意!孟小哥难道不便?”杜如晦已经招呼身边的家丁拿出一捆长绳,绳头绑着一个奇怪的三爪弯勾!淡淡道:“这是小女明的攀云锁。孟小哥只要有这种攀爬的工具,就算悬崖峭壁都能轻松翻跃。” 怪不得杜小姐能爬上如此斗峭的山峰,原来是早有准备啊。这个杜早有准备啊!看样子,这个杜小姐也不是善类,绝对是个难以对付的女子。孟星河苦笑道:“工具都给我准备好了,而且以攀云锁的长度,还只能容一个人去。这不明摆着是我去么?”孟星河**还是往前面走去。 “孟小哥,记得把我女儿平安带回开。”见孟星河远去杜如晦仔细叮嘱道:“你小心点。老夫在这里等你!” 孟星河没有答话。迈着朝天大步,走到先前看见的那茅草屋前的桃林中。 “呵呵。”一声轻笑从那茅草屋中传来。由于隔着篱笆,不知道是谁在里面嘻笑。这笑声,隐隐约约,略显乖俏。孟星河有些入神,轻微咳嗽几声,就像平静的池水,被投入一颗石子打破沉寂,里面的笑声突然停顿。 而就在笑声停顿的那一瞬间,茅屋后面那片粉色桃林中,如同仙鹤引空,隐约飘过一道白影。孟星河眼神不差,见前面的白影一身雪白,一尘不染,就像天宫仙子,冷清而不食烟火。手中捏着一柄雪白宝剑,脸上白巾遮面,冷眼含光,思毫没有半点感情。 这人,好熟悉!孟星河突然了狂那般吼了起来。 “仙子姐姐。是我呀!还活着呢。当初你那一脚没有要我的命,我现在来感谢你了!”孟星河揉了揉眼睛,没错,是仙子姐姐。见仙子姐姐向那险骏的山峰飘去,孟星河立刻撒腿就追,度快的惊人。 仙子姐姐,别跑太快,我追起来很费力!”孟星河脸不红,气不喘,身子已经拦住了仙子姐姐的去路!“你学武功了?不敢相信孟星河能追上自己,仙子姐姐冷冷道。 果然是仙子姐姐,孟星河嘻皮笑脸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脑袋笨,学不会你们那些飞来飞去的武功。” 他胡语,仙子将脑袋偏过头去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用心感应到的。”孟星河还是那般轻佻,仙子姐姐早就习惯,不加理会,淡淡道:“这绝情峰是我玉德仙坊所在,外人是不能上去。你还是回去吧!” 仙子好心提醒一句,孟星河却问道:“上面就是玉德仙坊。你师父在家吗?”孟星河没有忘记师父姐姐的交代,今天总算迈出第一步,找到了玉德仙坊的老巢。仙子姐姐冷哼一声道:“不识好人心。”她骂了孟星河一句,已经踩着悬崖峭壁飞了上去。 看着仙子姐姐渐渐消失在云雾中的身影,孟星河无动于衷。他心中自叹,先将杜小姐找到,改日才来这绝峰拜望仙子姐姐和她的师父。 将攀云锁这个登山的工具利用好,孟星河很轻松就爬上了绝情峰。 还没到绝情峰顶,在一处比较斗峭的山脊处,孟星河看见一个身穿碎花黄裙的女子,站在悬崖峭璧上,不停挥动手中的小铲,累得时候,又停住身子,稍作休息。 看女子的背影比较熟悉,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老杜的女儿,孟星河站在女子身后,小声道:“你是杜小姐吗;” 那女子还在挥动小铲劳动,当听见杜小姐三字,那女子突然停下手里的工作。缓缓转过头来。 这杜小姐生的居然如此标致,柳眉凤眼,红唇薄哂,端得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不过,孟星河却吓了一跳,老子真笨呀,又姓杜,又有如此好的才华,我怎么就猜不到她就是老杜的女儿呢。 “杜夫子!”望着对面那女子怒瞪的俏脸,孟星河真想从这绝情峰上跳下去! 第五十一章 我和你没完 “怎么是你?”夫子显然也看见了孟星河嬉皮笑脸向他走来,立刻将手里的小铲挡在胸前,吆喝道:“你别过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 孟星河停住脚步,站在离夫子几尺远的地方,道:“杜小姐,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犯得着和家里人斗气,出来寻死觅活呢?令尊大人就在山下,快随我下去吧。” 杜小姐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看着孟星河,道:“谁说我要寻死觅活?就那个不要脸的男人,还不配我杜萱替他生气。” 杜小姐拿着小铲,狠狠在坚硬的岩石上敲击几下,叮叮咚咚,顿时岩屑与火光齐飞,杜小姐暗自小声骂道:“钉死你这个讨厌鬼,没素养、没学识、更没人品,爹还称赞他是天下奇男子。我呸。” 杜小姐嗔骂声起,样子野蛮了不少。 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居然让知书达理的杜小姐如此失态,这位仁兄真是高手啊。孟星河感叹一声,上下打量了杜小姐一眼,见她并非想杜尚书所说离家出走的样子。难道是老杜搞错了?孟星河笑道:“杜小姐为人师表,心胸开阔是很正常的事。但令尊和令堂大人都很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委派在下务必平安将你带回去。” “要你管我,我自己会回去。”杜小姐娇蛮不少,已经抓起身边一个篮子,将攀云锁的长绳系在自己腰上。 杜小姐一边下山,一边见孟星河站在悬崖上一动不动,杜小姐冷冷问道:“你怎么不走?” “哦。你先下去吧,杜先生在山脚等着呢。”孟星河望着最上面烟雾环绕的山顶,心里想到既然杜小姐安然,他何不上去看看,先摸清虚实,待以后好完成师父姐姐交代的任务。 见孟星河就像失了魂那样,望着高处的峰顶,杜小姐白眼道:“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圣上之外,没有一人能够去上面的玉仙坊。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这杜小姐果然精明,居然被她看穿自己心里的想法,孟星河不知道还有这等怪事,好奇道:“为什么?难道上面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吗?”孟星河怒斥一句,笑道:“现在我偏偏要去,看谁能拦住我。况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只要你不多嘴,别人也不会知道。” 杜小姐被他的不领情打击,蹙眉道:“那你去吧。” 孟星河很少看见杜小姐的表情有现在这么严肃,难道真如她所说,谁闯入玉仙坊便死,这倒是十分奇怪啊。权衡之下,孟星河选择同杜小姐一同下山,先下去打听此话虚实,免得误入龙潭,泥足深陷,到时候任务没有完成,把老命搭进去就不值得了。 “怎么?知道怕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现在却畏畏缩缩,你这人,真是善变。”见孟星河没有冲动上山,杜小姐教训他几句,心里面就像出了口恶气那样,舒服到了极点。 孟星河摇头道:“明知是去送死,我又何必装腔作势。咦,杜小姐,你的攀云索快磨断了。” “啊!在哪里?”杜小姐慌慌张张检查系在腰上的长绳,听见孟星河嘻哈的笑声,她立刻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只是此时山高路险,杜小姐唯有瞪眼相向,不过没多久,她又羞红着转过头去。道:“你这流氓,不许看我。” 只见一头乌黑亮丽的瀑发侧披在肩,杜小姐如同一个害羞的小女子那般转面避生。孟星河大发感慨道:“鬓发如云,不屑髢也。对了杜小姐,你一个人上绝情峰来做什么?” 将他的赞美全部忽略,杜小姐背对孟星河,淡淡道:“我来采集一些山石回去研究。只是耽搁比较久,所以昨夜就在这山上露宿一宿,谁知道我爹却找来了。” 听她能和自己说上两句话,孟星河笑道:“杜夫子真是勤学好问。不过女儿家,在外过夜是很危险的,特别像夫子这种美丽的女子,这山上豺狼虎豹甚多,弄不好就会出大事。” 刚刚平静一会儿,孟星河轻佻的本性立刻暴露,夫子也不接话,熟练的降落身子。 降到半山腰的时候,后面跟来的孟星河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他声音刚落,已经飞快的抓住夫子的手臂,空中隐隐听见啪嚓一声闷响,夫子身上的攀云索毅然断开。孟星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轻哼一声,另一只手已经抱在了夫子的腰际。 “你。放开我。”被孟星河就这样悬空抱着,两人身子紧贴,夫子扭动身子挣扎几下,尽量避免身体多个部位同孟星河接触。 “别动,绳子不够结实,你想我们两人都摔死啊。”孟星河顾不得多少,狠狠在夫子腰上捏了一把,威胁道:“你要是在动,我就要非礼了。”妈的,这么高,摔下去恐怕都成肉泥了。放开你,老杜恐怕要将我碎尸万段吧。 威胁一出,果然奏效。夫子顿时安静下来,闭上眼睛道:“孟星河,你要是敢对我半点不敬,我今天就割断绳子,与你同归于尽。”夫子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捏在手里。声音有些呜咽。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孟星河气的半死。但又怕这个贞烈女子真的说到做到,他只是花尽力气,保持和夫子一定的接触距离,稳住她不坠落的姿势。 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让孟星河觉得双手就像被人注入酸水,有种要支撑不住干脆放手的想法。好在攀云索控制了下降速度,孟星河强忍住痛楚,总算到了山脚。 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孟星河松了一口气。他精神一松懈,哪知道,两只手居然不听他的使唤,竟然放开了。 “啊——”一声惊呼,夫子垂直掉落。虽然离地面只有几尺距离,但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夫子就像一只中箭的鸿雁,扑打着翅膀,重重摔在了地上。鹅黄的衣裙展开飘扬,偶尔有丝丝泣缀,却是很小声,如同春雨落地。 功亏一篑,还是掉下来了。孟星河快速落到地上,一时结巴道:“杜。杜小姐,你没事吧!” 杜小姐没有回答。强忍着眼泪,站起来怒声道:“孟星河,这是你对我的第二次伤害。我和你没完。” 第五十二章 姑 娘 什么第二次伤害,诬陷我吧,孟星河不以为然,但看见杜小姐一瘸一拐走在前面,孟星河才恍然大悟。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怪不得她会说什么第二次的伤害,难道刚才失手又把她的脚扭伤了? “杜小姐,令尊大人就在前面的桃林中,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扶着你。”孟星河笑着走上去,准备伸出一只手搀扶。哪知道杜小姐一把推开他献上的殷勤,冷冷道:“滚开。”她吼了一句,立刻“哎呀”一声,差点扑倒在地上,幸亏孟星河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放开我。”杜小姐说什么都不肯就范,就像一头野蛮的小猫那样,在孟星河怀里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控制。 “没见过如此好强的女人,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孟星河说了一句,也不管杜小姐如何不情不愿,蹲矮身子,将她背在背上,狠狠道:“若不是杜先生早有交代,我才懒得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谁自以为是?”被他如此轻薄,还强词夺理训斥自己。杜小姐使出女人咬人的功夫,一口咬在孟星河肩膀上,哼哼道:“你这个流氓、赖皮、卑鄙、下流、无耻、可恶之徒,凭什么说我自以为是?你放不放开?不放开,我就咬死你。” 这丫头真咬啊,痛死老子了。孟星河心里苦笑,他还没上战场,已经被弄的千疮百孔,果然女人就是战场这句话不假啊。孟星河忍住疼痛骂道:“杜萱,这是你让我说的。”孟星河狠起来,直接叫了夫子的名字。然后他放在夫子臀部的大手,使劲往上推了推,稳住了夫子悬空欲坠的身子,夫子轻声“嗯”了一声,脸色羞红,狠狠掐了孟星河几下,孟星河却也不管,大声道:“说你自以为是,凭据有三。第一,目空一切,总以为自己知晓万事;第二,冷若冰霜,凡事争强好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对我不够好。” 前面两条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这第三条似乎有些牵强附会。杜小姐知道这人最喜欢耍赖皮,狠狠捶了他几下,道:“我就喜欢目空一切,冷若冰霜,需要你来管我。” 孟星河嘴上没有反驳,手上却使了劲,杜小姐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敏感的往上面挪了挪身子,孟星河立刻感觉两团柔软的东西轻轻按摩着自己的项背。孟星河又暗暗推了几下,享受这特殊的推拿按摩,道:“既然杜夫子认为自己知晓万事。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夫子。” 小姐冷言少语没有应答,显然是同意了。孟星河笑道:“夫子,一斤铁和一斤棉花,那个重?” “一样重。”夫子回答的狠利落。这种动脑筋的问题,岂会难住她。 见夫子不屑的目光,孟星河理了理嗓子,笑道:“刚才只是测试你脑子好不好使。现在我可要真正发飙了。” “彩虹为什么是七色?” 夫子沉默不语,似在思考。的确,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考脑筋的问题要复杂许多。 见夫子哑语,孟星河继续问道:“树上的苹果为何要掉下来?” 被孟星河两个问题难住,就算他暗自侵犯,夫子也浑然不知,颇为安静。但孟星河并不打算放过她,淡淡道:“为什么男女结合,会生下后代?” 原本聚精会神思考的夫子,听孟星河如此不雅的问题。突然颤抖着身子,咬牙道:“你。你不要脸。” “我哪里不要脸,请认真对待我提出的问题。这还是简单的,要是我说难一点,你保证更不知道。”孟星河丝毫没觉得愧疚,这些问题本来就是基本常识,夫子回答不出来,只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人对这些自然现象作出正确的科学解释而已。 没有看见夫子的脸色,但感觉她起伏不定的身子,也知道夫子一定气愤难平。孟星河也不为难她,知道这个夫子爱好理学,所以才成为国子监理学馆唯一的夫子,孟星河好心道:“杜夫子,其实有很多东西,你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发现它的规律。打个比方说,苹果从树上落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是地面对它的吸引?” “胡扯。”夫子骂了一句,却没有说出自己的理由反驳。孟星河笑道:“胡扯就胡扯吧。你若是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就半夜摸来我房中,我们秉烛夜谈。” 面对孟星河的无赖,夫子轻呸了声道:“你妄想。” 这声音破带蛮横,孟星河立刻托了托双手,夫子随即娇呼一声,在孟星河背上做着上下运动。感受柔软的按摩,孟星河心旷神怡的往前面走去。 不一会而功夫,就看见杜府家丁从远处朝他们二人冲来。会合之后,孟星河要将杜小姐交到他们手里,前来迎接的家丁却推脱道:“孟公子,刚才朝中来人将老爷召了去。老爷吩咐了,公子倘若找到小姐,就亲自把她先送回杜府。” “不。不要。”杜小姐慌忙说道:“你们去给我找顶轿子来。我要回国子监中。” 两个家丁倒也从命,立刻转身备轿。孟星河却喝止住二人,不顾杜小姐千般不愿,一步一步背着她向国子监方向走去。 在长安大街,受尽别人的指指点点,孟星河脸皮厚,无所谓,夫子却受不了这种冷眼嘲讽,羞愧的将脑袋埋在孟星河背中,让人看不到她的面貌。这样倒好,不打不闹,孟星河背起来也省心。没多久,就来到国子监门前。 “姑娘,你来找人的吧!” “姑娘,你年方几何?有无婚嫁?” “姑娘,我知道你要找的相公在哪里?” 热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抬头才发现,原来在国子监门前围了许多人在哪里,几乎将进去的大门堵住。 “难道是发生了?”孟星河自言自语,背上的夫子探出脑袋,望了许久,才道:“不管这群书呆子,我们走后院。” 夫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急了,难道是想方便?孟星河很通情理,转身就向后院走去。 他才走了没几步,又听见后面传来嘻哈的笑声。 “哈哈,姑娘你说的可是那个从江都来的花柳先生?哎,我劝姑娘还是别找他了,就他那人,配不上姑娘你国色天香的容颜。” “对,对,对。别找了。我们这里个个都比花柳先生强一百倍。” 有几人跟着附和,哄闹的声音顿时响亮了不少。 突然,在这响亮的杂音中,一个颇为清纯甜蜜的声音,似有不满道:“呸。就凭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人,也配和我的孟大哥相比?快些给本姑娘滚开。”这声音虽只是昙花一现,但美得让人不觉动心。 好像这群人争闹是为了自己。孟星河顿时停住脚步,背着夫子慢慢走了过去。终于在国子监门前,那层层密集的学子中间,看见了一个穿着鹅黄色碎花衣裙的女子。那女子收拾打扮颇有大家闺秀摸样,齐腰青丝,梳理的整齐乖巧,就像披上一层黑纱,在那金丝纶巾轻扎的头顶,斜插一只碧绿色的玉钗,压在上面,恰似拨起黑纱。待那女子转过头来与人争论,就像一朵开放的白色牡丹,高洁美丽,让人情不禁迷醉。 这女子太过熟悉,只是孟星河一时想不出来,但看见她的脸庞,总忍不住想捏一捏才心甘。 那女子面对如此多的男子却也不慌,听他们胡言乱语,那女子媚眼微瞪,伸手就要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数位学子。哪知道却被那些学子拦住,道:“姑娘,花柳先生就在里面,你怎么不进去找呢?我们带你去吧!” “不要。我自己会找。”那女子娇蛮说了一声,已经使劲推手,道:“枉你们还自命才子。居然对付我这个弱质女流。看来这天下男人,除了孟大哥之外,宁无他人算的上君子。” 在场众位都是死要面子的学子,听这位女子如此出言不逊,立刻有人道:“那照姑娘说所。你的孟大哥岂非胜过天下千万学子。简直夜郎自大,好狂妄的口气。” “对,我的孟大哥不但是真君子,就连人品学识都比你好千百倍。你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那女子呵斥一声,道:“孟大哥说过,对付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就该好好教训。本姑娘的马鞭可不认人,识相的快给我让开路来。” “哟,小小娘皮还挺狂的。你是孟星河在哪里玩弄的小妹妹,居然跑到国子监来撒野。”这时,从国子监大门走出来三人,听见那女子桀骜的口气,三人中有一人冷冷道:“这里是京城,孟星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风浪,倒是你这个小娘皮,嘴巴厉害不少,讨打是吗?” 说话的人阴冷笑道。那姑娘丝毫不畏惧,反而淡淡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里那么多人。你想走,得问大家的意见。”说话的人起哄道:“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哈哈……”一阵阵笑声传来。接着有人道:“既然这位姑娘口口声声称赞他的孟大哥,想必自己也是饱读诗书的女才人,只要你能胜过我们在场所有人,我们不但放你走,还要把你尊为夫子。” 第五十三章 拜见夫子 “怎么是苏慕白和商君邪,还有那个侯君集?他三人怎么走到一起了?”见那从国子监门中走出来的三人中,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位在江都就和自己是死对头的苏慕白,孟星河的双手就情不禁捏的发紧,当初在江都只了断了与马家的恩怨,到让苏慕白活的逍遥自在,看来以前真是养虎为患。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孟星河暗自骂了一句,随即肩膀上就传来痛楚。那个被他背在背上的夫子,突然察觉孟星河手上的动作太不老实了,噼啪打了他几下,小声道:“你。你快放我下来。” 前面那些学子都将注意力放在那姑娘身上,那能发现后面鬼鬼祟祟的夫子和孟星河二人。孟星河半蹲马步将夫子放下来,却看见苏慕白已经来到那姑娘身边,敞开折扇,潇洒道:“刚才众位同仁都说了。姑娘若是能赢我们,就尊称你一声夫子。倘若姑娘要是输了?只需当着众位的面说几个字亦可。” 那姑娘并没将苏慕白的话听进心里。不屑道:“那我要是不比试呢?” “哈哈……”苏慕白走到那姑娘身边,眼睛上下打量了几眼,心理早就骂翻天。为什么世上漂亮的女子,都围着孟星河转,而好运为何多次落在他身上。想到与吕家小姐的婚事平白被孟星河搅乱,他已经在江都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苏慕白就恨不得让和孟星河有丁点关系的人都受尽凌辱,方能解心头之恨。 “姑娘请听题。”苏慕白直接出题道:“墨为黑土。” 他先说了一个简单的拆字联给这位姑娘,只是先探探路。 “泉乃白水。”那姑娘想也没想道。 没想到这小妞还能露一手,苏慕白收了自己折扇,望着远处巡城的侍卫,不一会儿道:“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 “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合手即拿。”正好国子监门上有一副年画,那姑娘信手拈来就回答了问题。 看来猜字联考不了她,苏慕白有些焦急,来回走着突然道:“水可成河土成城。” 那女子稍稍思考,道:“土也生地竹生笙。” 啪啪啪,这个时候,周围有些看不惯欺负这个女子的少数人拍起手来叫好。那苏慕白如何见得此景,咬着牙想要扣光心思想出绝对来对付这个女子。”苏兄,看样子这位小姐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会在国子监门前卖弄呢?”说话的是商君邪,他说了一句,已经走到那姑娘身边,冷冷问道:“你认识孟星河?” 那女子偏过头去不予理会。商君邪却露出恨意,道:“正好,我也认识孟星河。而且,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哼。孟大哥是不会交你这种朋友的。”那女子好像熟悉孟星河的性格,很直接反驳。商君邪脸色顿时变了样子,笑道:“刚才苏兄只是和姑娘切磋一番,念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手下留情放了你一马。下面由在下来出题,只出一题,姑娘可听好了。” 听商君邪不要脸的回答,那女子也似乎不想躲避下去,抬头挺胸道:“我到想看看,这国子监中的学子,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 被人冲到学堂门口指着鼻子骂,商君邪心中的火气一下子窜了起来,但仍保持风度翩翩的样子,道:“这一题,姑娘回答出来,便是我输了。”商君邪先向人显示他的大度。免得落下欺负女子的把柄。道:“山上一老翁,独坐岩上松。花甲已重开,三七岁月过。古稀双庆逢,又是一春秋。” 商君邪才念了这句出来,周围捧他场的人不在少数。这首诗看起来简单,实则是在考验别人的算学。 那女子有些哑语,显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此诗。 算学果然是这女子薄弱的地方,商君邪好意道:“姑娘别慌,好好想想,其实不难回答。” 他不痛不痒打击,那女子咬了咬牙齿,努力想着。突然,在拥挤的人群中冷冷传来一个声音:“平地烽烟起,卷沙覆兵伐。双戍走左右,中戍列车马,齐后分三戍,双将成八卦。““绝对,真是绝对啊。”这首边关将士操练的诗句,让场中的学子们无不惊叹起来。将目光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没有一个学子不低头恭敬,道:“拜见夫子。” ++++分割+++++码字不给力,卡壳了,更新很慢,在修复大纲。希望欠下的能尽快不上来。 木瓜在此谢谢各位书友,谢谢 第五十四章 因为你花心 夫子一句话,不止让侯君集吃惊,就连那些学子都没见过一向知书达理的夫子怎么会如此失态。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新科状元在追求夫子,碰壁是很常见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熟知夫子的性格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侯君集不敢靠近一步,只能默默站着,茫然不知所措。 见自己的孟大哥还和以前那样爱护自己,赵灵儿偏头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孟大哥,灵儿这身打扮,像不像个女人?” “孟大哥,你睡哪里?”进了屋,赵灵儿就四处张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好像要侦查什么似地。 不知怎么的,孟星河每次看到这个小丫头,就觉得自己亏欠她许多。为了弥补这份亏欠,他将疯丫头抱在怀里,坐在床边,呵护道:“到长安,一路奔波,累不累?” 那侯君集并没将商君邪的求助放在眼里,已经恭敬的来到杜小姐身边,献上殷勤道:“杜小姐,你的脚怎么又受伤了?快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孟星河干的好事?”侯君集暗自悔恨,刚才怎么不出手替杜小姐教训一下孟星河,说不定还能取得不少好感。 “没生气,那你哭什么?” 头疼,头疼啊,现在这屋子住了两个女人,以后还有我说话的份吗?孟星河苦笑道:“我需要向你解释吗?我只不过是想证明我的清白而已。” “没有。”疯丫头说话有些呜咽。 疯丫头摇头,长长的秀发如同春风拂过的柳条妖娆摆动,略见成熟的脸蛋上,尽显柔情,道:“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有孟大哥的地方,都不累。” “滚开。”杜小姐大骂一句,已经推开侯君集往前面走去。“谁要是跟着我,我就让他残废。” 疯丫头原本高兴的心,一下子失落到极点。望着孟星河的眼睛渐渐模糊,许久才淡淡道:“孟大哥,给你。” “丫头,你怎么来了?”孟星河掩不住激动,轻轻在丫头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心里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一年不见,疯丫头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简直像个仙女似的。孟星河多看了几眼,轻声道:“对了丫头,你这身打扮怎么那么眼熟,咦,你手里的软鞭,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呀。” 孟星河言语挑衅,抱着赵灵儿就往国子监里面走去。路过商君邪身边的时候,他冷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去。 孟星河心里感动,又捏了捏疯丫头的柔软的脸蛋,放佛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总喜欢捏一捏。道:“丫头,一年不见,你都变成才女了。刚才在国子监门前,孟大哥可是亲眼所见,能看见我的小丫头越来越聪明,心里真是开心啊。” 疯丫头捏着衣角,低头小声道:“给你一封信,你就亲我一下。”疯丫头算学不太好,悄悄动弹手指,比划了一下,又道:“三封信,总共是亲三下,孟大哥可不许耍赖。不然丫头就生气了。” 侯君集以为杜小姐在生自己的气,立刻讨好道:“杜小姐,我替你拿吧。”侯君集一把夺过杜小姐手中的篮子,伸手就要扶住她,眉宇间尽显关心。 这个侯君集是去年的新科状元,现在又是礼部官员,商君邪找他避难显然想说明他是侯君集的人,众学子也不敢得罪侯君集,各自识趣的散开了。 这云姨。病难道又犯了?孟星河吃了闭门羹,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身边的赵灵儿却“扑哧”嗔笑道:“孟大哥,她就是云姨吧?脾气可比梦蝶姐姐坏多了。” {文{字{阅{{ 孟星河来到自己厢房,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道:“云姨。我回来了。” 我哪里欺负你了?被疯丫头没名没状的责怪一句,孟星河老实道:“我站着不动,等你拿给我行吧。” 疯丫头很满意他的回答。随即从腰间拿出三封信出来,道:“这是施雨姐姐,凝儿姐姐、还有梦蝶姐姐让我给你带来的信。” “不行。”疯丫头立刻将三封信藏在怀里:“孟大哥不许欺负灵儿。” “喜欢。”孟星河打趣笑道:“对了,我走的一年时间,你和施雨姐姐有没有想孟大哥?” “哦,那个杜小姐,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孟星河苦笑着走过众学子为他让开的道路,来到那姑娘身边。刚才没能看清楚,这走进一点,才看清楚那姑娘的面貌。这一看之下,孟星河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全然不顾周围有数十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就像一个偶然捡到异宝的人,欢喜倍加的将那个姑娘抱了起来。 孟星河接过疯丫头递过来的信,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全部收入怀中,坐到床边,紧挨着疯丫头,用手碰了下她小巧挺拔的鼻子,道:“生气了?” “恩,对,她就是云姨。”孟星河随意回答,随即就像炸开了锅那般,吃惊道:“丫。丫头。你怎么知道她叫云姨?”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疯丫头住在桃源,怎么会认识云姨和梦蝶?难道江都哪里发生了状况? 难道云姨刚才是看见我带了个陌生女子前来才关门的吗?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满、还是……吃醋?孟星河胡乱想着,已经进了屋去。 “我哭,是因为见到了孟大哥,高兴才哭的。”疯丫头抽搐了几下,努力不让鼻子中发出断续的呜呜声。 疯丫头冲孟星河甜甜的笑了笑,她那纯真而勾魂的笑容几乎让人窒息。只见她娉婷走到门边,抬起纤手轻敲几声,道:“云姨。梦蝶姐姐让我给你带了书信来,你能开门吗?” “像,非常像,我都快失魂了。”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众人凌厉的目光,道:“丫头,我们先进去。有孟大哥在此,他们不敢为难你。” 面对孟星河的轻蔑,商君邪顿时感觉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颜面无存。看着孟星河嘲笑的背影,商君邪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觉得拉不下这个脸,商君邪狠狠道:“孟星河,你难道想置天下书人于不顾?未免太嚣张了。” “孟大哥,快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赵灵儿在房间里道。 孟星河这颗刺,谁碰谁倒霉。商君邪一时瞠舌,急忙避开风头躲在了侯君集身后。 “这还差不多。”疯丫头窃喜道:“拿给孟大哥也行,不过我还有条件。” “哦。最里面那间。”孟星河抬手一指,已经看见赵灵儿扑了进去,高兴道:“那丫头今晚终于可以和孟大哥睡了。” “天下人置我不顾,我置天下人。”孟星河传来的声音有些小,但还是能听清楚。“商会元若想毛遂自荐代天下人前来切磋。不是我不奉陪,而是看诸位同不同意?” 世上还有如此精打细算的好事?孟星河头大如裂,要是其他女子提出这个条件,别说是亲三下,三十下他都愿意。可偏偏是疯丫头这个萝莉,虽说是稍微成熟的萝莉,但孟星河怎么都不忍心开口,摇了摇头道:“那我还是不看了。” 丫头点头,道:“不过只有丫头想孟大哥,施雨姐姐可没有想。” 孟星河摸了摸疯丫头的秀发,脸上尽显关爱。疯丫头却狡黠笑了起来,道:“那你喜不喜欢现在丫头?” “来了。”孟星河跑的很快,冲进房间的时候,看见赵灵儿躺在床上,一手托着面腮,一手摆动那鹅黄的衣裙,样子颇为含情。大而清纯的眼睛,轻轻眨动,似在说话,嘴角一抹弯弯的,就像一艘枣核小船,荡漾在白云之上。 “快给我看看。”没等疯丫头说完,孟星河就动手抢着要看。 疯丫头甜蜜说到,声音略显乖巧。云姨再次将房门打开,瞪着孟星河道:“还不快进来。” 疯丫头的性子还是那么直接,孟星河满头大汗,望着云姨冷冰冰的脸,道:“这个,这个小丫头不懂事,胡乱说的。” “想,想的要死。”孟星河没有撒谎。江都的人才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连做梦都想回去,怎么有不想的道理呢。 被如此多的学子尊称,杜小姐从容的走到那个姑娘身边,刚才的那首诗,正是熟知算学的杜小姐所作。她上下看了看这个姑娘一眼,才对着远处骂道:“孟星河,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躲着做什么?莫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要躲躲藏藏。” 一句话,直接将包袱扔给商君邪。听见后面有学子已经不满的议论起来,孟星河笑看商君邪吃瘪的样子,而后转身回房去了。 就知道这个小丫头还有后话,孟星河笑道:“什么条件。太难我可办不到。” “孟大哥,你有没有想丫头?”赵灵儿嘟囔说到。一字一句,都放佛从鼻子中哼出来那样,让孟星河顿时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孟星河有些生气道。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云姨直接回绝了孟星河,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啪嚓就把房门合上。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云姨开门出来见孟星河带着一个女子回来,啪的一声又将房门关上。 杜小姐并未在意侯君集的问候,怒瞪着美目望着孟星河刚才消失的地方,颇为生气的骂道:“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去死好了。” “因为施雨姐姐说,你太花心了,所以不会想你。” 第五十五章 阿哥、阿妹 这个施雨老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真是该打屁股。我一个人在外面起早贪黑的赶考,她却连想也不想我一下,越来越不知道体贴老公我了。孟星河假装笑道:“丫头,你老实告诉孟大哥,我不再桃源的日子,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乱嚼我舌根,说我生活不检点。如果真是这样,我回去一定让她好看。” 孟星河如同张飞醉酒,脸蛋又红又黑,样子颇为吓人。疯丫头却用手指头轻轻推了孟星河胸口一下,抬头望着他那繁星明眸,扑哧笑起来道:“孟大哥,你还想欺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啥,啥欺瞒呀。”见疯丫头眼神不对,而且先前还接过她从江都带来的吕凝和梦蝶的书信,该不会是发现了他和这两个女子的奸情吧! 我呸,什么叫奸情,这叫两情相悦。既然她们都已经知道,还隐瞒做什么?这点孟星河做的比较坦诚,笑道:“你孟大哥我守身如玉,现在就只剩下两袖清风了。哎。你们既然都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呢?哦,对了,她们过的还好吗?”孟星河其实本是想问这三个女子有没有发生拳脚相交的事,但不好直接说明,只能旁敲恻引了。 疯丫头点头,道:“孟大哥,你还说你守身如玉。舔不知羞。”疯丫头窃喜笑了起来,随即离开孟星河的怀抱,来到孟星河身前道:“孟大哥,我跳舞给你看好吗?” “你会跳舞?”孟星河有些吃惊,但还是点头道:“跳吧。让孟大哥给你参考参考。” 得到允许,疯丫头冲孟星河甜甜笑了起来。她轻轻弯了弯腰肢,做着鞠躬的动作,十指扮作拈花形状,伴着柔软多变的藕臂,轻踮脚尖,就像一只慢慢开屏的金色孔雀。 “山连山头哟,溪水流。” “溪边小桥哟,花草香。” “阿哥云深哟,采药去。” “不见他影哟,心焦急。” “鸟儿飞还哟,空落泪。” “阿妹桥头哟,翘首归。” “阿妹桥头哟。盼阿哥……” 回旋而唱,赵灵儿一边舞动衣裙,一边清哼,声音柔美,放佛空谷淌水,涓涓声起,又似百灵轻鸣,引线于林。这种区别一般普通曲子的民族歌声,偶尔听见,好比突然撩拨心弦,久久不能平静。 “丫头,你是和谁学的?真是美极了。”孟星河丝毫没有夸张,赵灵儿幼稚而甜蜜的声音,唱这种很纯的情歌的确别有一番异族风情。 见孟星河被自己的舞姿和歌声吸引,疯丫头欣喜道:“这是丫头自己学的。不过,梦蝶姐姐和施雨姐姐亲自指导我如何结合词儿跳舞,练习了几个月,才跳成现在这个样子,孟大哥喜欢吗?” “喜欢,喜欢。”孟星河立刻肯定。原来还有两位老婆的功劳,怪不得把丫头打扮成这个样子,就凭丫头现在这身打扮,再配上刚才的歌舞,简直就是个多情的异族女子。孟星河欢喜道:“对了丫头,你来长安做什么?难道你的几位姐姐都一起来了?” 孟星河心理面在等待这个回答,要是江都的几位夫人都来长安,那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免得到离开的时候,自己还得举家搬迁。 丫头努了努嘴,笑道:“几位姐姐没来。就丫头一个人来了。”疯丫头说着,小心捏着自己衣角,样子有些害羞道:“丫头实在是想孟大哥了,所以就和柴哥一同来了长安。” 二哥也来了?突然听到这个铁杆子兄弟来了长安,孟星河激动道:“他现在在哪里?” 疯丫头低下头道:“高升客栈。” 她说了这话,吱吱呜呜道:“孟大哥,你说丫头是不是太任性了些?” 难道丫头心理面还有其他事情?孟星河走到丫头身边,轻轻抚慰道:“丫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孟大哥?” 疯丫头没有说话,埋下头去,一副认错的样子,让孟星河更加心疼道:“不管丫头有多么任性,孟大哥就像呼吸那样,很容易就习惯了。” 他小声安慰,疯丫头突然一头扎进孟星河怀里,乌央乌央哭了起来。断断续续,惹人心疼。看着这个已经有自己胸口那般高挑的丫头,孟星河只能抚摸着它那清香飘逸的秀发,慢慢宽慰。 “孟大哥,抱抱我好吗?丫头真的很想你。”疯丫头哭着说了一句,随后道:“丫头是偷偷瞒着三位姐姐来长安的。刚才给你的信,也是我从柴哥那里要来,转交给你的。本来柴哥是去东都办大事,可丫头一路缠着他,非要见孟大哥一眼,柴哥才勉为其难,将我送到长安,说见了你之后再回东都,等解决了那面的事后,将我带回江都去,免得三位姐姐担心。我知道,这一路上多亏了柴哥照顾,丫头才能见孟大哥一面,可是由于丫头的任性,非但坏了柴哥的大事,还打扰了孟大哥学习,你说丫头是不是很讨厌?” 说到这里,哭声放佛大了许多,此刻,孟星河却是将疯丫头抱得更紧。无声无息,唯有默默感动,悄然含泪。他知道,疯丫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其中包含的感情,那是三言两语能弥补的。孟星河坚定道:“丫头。我们暂时不回江都了,你就在孟大哥这里,等科举考完,孟大哥陪你走回去。” “不,不可以。”疯丫头离开了孟星河怀抱,刚才哭泣的泪痕犹在,而她却幸福道:“丫头知道,不能让孟大哥分心。今天见过孟大哥之后,我就天天站在江都桥头,翘首盼望孟大哥从长安归来,丫头能等,哪怕是一辈子,都只为等待孟大哥。” 孟星河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荫,有这么一个乖巧可人的丫头对他如此倾心。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是幸福,走到那个小丫头身边,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那孟大哥就一辈子做那个采药的阿哥,早点回去看望我的阿妹。” 疯丫头顿时笑了,很甜,很幸福,很纯情。她笑着拉着孟星河的手走出房间,来到云姨门外,轻轻道:“云姨,我将梦蝶姐姐带给你的信放在桌子上了。” 她说了一句,回过头来,侧目一撇,顾盼生辉,让人只觉飘飘然不知所终。这个难以言表的眼神,就像缠绕在老树上的青色藤蔓,有力的附住每一分充足的光线,让人只能看到她的影子,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阿哥,送我去桥头吧,阿妹一辈子在那里等你。”疯丫头紧紧拉着孟星河的手,引着他慢慢走出门外。孟星河知道疯丫头的意思,她要回江都了 第五十六章 拜访柴家 来到疯丫头说的高升客栈,找到柴少暂时客居的厢房,孟星河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谁啊!”里面传来不温不火的声音。 “里面的大爷,你要的姑娘我给你带来了。”孟星河心血来潮,突然和柴少开起了玩笑。而房里的柴少听见这个声音,猛然打开门来,看见正是孟星河那个铁哥们,一时激动,竟然忘形道:“你小子,还是那么轻佻。” 柴少一把抱住了孟星河,嘴上虽是批评,但脸上那抹淫荡,以孟星河同他的感情,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这小子,越来越会伪装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花花大少,看来近年来长进不少。 “二哥,见了小弟我,也不用投怀送抱吧,我又不是人见人爱。!”孟星河感动的说到。侧过身子,已经进了屋去,坐在了房中椅子上。 柴少也坐在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星河才笑道:“三弟,来长安还习惯吗?” 看柴少的样子,就知道他话里有话。看来这个二哥,还没有改掉那个浪荡花丛的习惯,孟星河苦笑道:“还算习惯。” 柴少眼睛放光,道:“如果不是东都还有事情,我一定要在这长安玩他个三天三夜不休息。哎,我听说枕霞楼的姑娘,还有许多是进口货,知道那滋味如何?” 柴少这人就是这种德行,孟星河早就习惯,要是柴少生命中没有女人和生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活着没有乐趣。他们二人在这里谈论男女之事,一旁的疯丫头好歹也知道一点,难堪入耳之下,顿时羞红着脸,小声道:“孟大哥,柴哥,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沏茶来。” 疯丫头立刻离开房间,柴少看着哈哈大笑道:“三弟,我真是羡慕你呀。家里面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娘子,而且还有这么一个水灵的小女子在等候着你,你说,我为什么就没那么好的福气呢?”柴少装出一脸的嫉妒,偷偷坏笑了起来“得了吧,老婆多了,也是一种负担。”孟星河咧了咧嘴,道:“对了二哥,你去东都,是不是为了东都商会组成的胭水联盟一事?” 前几天在翰墨余香听说了此事,想必柴少此行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有关生意的事,柴少绝不含糊。他稍微思考片刻,淡淡道:“三弟既然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柴少眉头轻皱,简短道:“按照你提出的连锁销售模式,本来我是想借用东都为跳板,将洗白白产品推向长安。并在东都建立第二个芦荟培育基地和生产作坊,为以后进入整个西北,西南市场打下基础,但谁知道,我们顺着运河而上来到东都,因为洗白白的销量日渐被东都的达官贵族们接受,所以威胁到那些做胭脂水粉商家的利益。那些商家现在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叫胭水联盟的商会,全力阻止我们这些外来的商家进入东都市场。” “他们是怎么阻止的。”柴少说的那些,孟星河已经知道,他现在最想弄明白的是,这些商家用什么方法阻止自己。 “向朝廷缴纳税金。”柴少很明确道:“组成胭水联盟,最大的目的就是明确规定,东都市场上所有做胭脂水粉的行家,为了公平竞争,除了上缴平时朝廷规定的税金之外,外来商家,必须还多缴纳一项占地税,用来建设东都所用。” “占地税?”孟星河念了几遍,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多花成本,就算效益再高,可最后的利益,除了要缴纳正常的税金之外,还要多出一项杂税,满打满算下来,不亏本已经是经营得当了。胭水联盟这招也真够狠毒,不但排挤了外来的商家,还带讨好了朝廷,如此一举两得的事,对谁都有好处,唯独让那些进驻东都市场的商人满盘皆输罢了。 仔细想了想,孟星河沉思片刻道:“二哥,你有没有发现,在东都,是那几家做胭脂水粉的商行,反对我们的洗白白产品,而且阻止的最凶?” “总共是两家。”柴少道。 “哪两家?”孟星河想具体确认是那些人想阻止洗白白产品在东都拓展销售。听柴少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个数,想必除了这两家之外,其余的商家都是拿来做陪衬的,根本没什么说话的权利。 柴少道:“在整个大唐,这两家都算得上是做胭脂水粉中的龙头老大。一家是生产紫粉的白家,还有一家就是生产螺子黛的柴家。白家的家底在东都,实力自然雄厚,柴家的家底虽然在长安,但在东都也是根深蒂固,在洗白白没有到东都销售之前,两家都还是水火不容,现在洗白白突然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两家居然联合起来,组成胭水联盟,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利益。妈的。都是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和的家伙。” 柴少骂的兴起,孟星河却抓住了要点,道:“你说两家以前就是水火不容?现在才勉强合作的?” “对,谁都知道,在东都,白家和柴家因为胭脂水粉的销售,早就势如水火,现在联合,不过是一致对外,用不了多久,又开始明争暗斗了。”柴少判断的很仔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还是知道的。 孟星河找到缺口,道:“二哥,你可知道柴家在长安的府邸在哪里?” “就在玄武门旁边不远。都是自家人,早就打探清楚了。”柴少笑着道:“怎么,二哥难道有想法?” 孟星河看柴少一眼,什么时候长安的柴家和你成自己人了,这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孟星河点头道:“既然是我们抢了人家在江都的生意,怎么都该去拜访,你说不是?” “对,拜访,我们是去拜访的。”柴少眼睛闪出光亮。两人正准备动身出去,房门却被敲响了。 “孟大哥,这位夫人说要见你一面。”疯丫头在外面轻声说道 第五十七章 猛虎三博 听门外疯丫头说的话,柴少和孟星河二人相视一眼,都猜不出在长安他们还与那位夫人认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柴少立刻让孟星河坐下,自己走上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在疯丫头的带领下,从她身后,慢慢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那女人秀发高盘,显然是已婚,罗衣朱钗,打扮的极尽精细,穿戴在她身上,更增加不少惊艳。移步行走而来,步伐更是仪态端正,挺胸抬臀,面如静水,波澜不惊,很是自信盎然。 孟星河多看了几眼这个如同君临天下盛气凌人的女人。这还是他在唐朝第一次看见,形象气质如此凌厉的女性。无论是摸样,还是风格,简直和孟星河前世工作地方的女上司差不多,都属于那种典型的事业型人才。尽管在前世那个小有名气的公司中,所有人都惧怕那个女上司,每次孟星河面对他那女上司时,虽占不到多大便宜,但吃亏也轮不到他。 孟星河不会吃亏,那是因为他有绝招,他的绝招就是耍嘴皮子比他那女上司要厉害一点。所以早就学会了如何对付这种女强人的声招呼道:“这位夫人找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事?”孟星河指了指柴少和自己,并示意那位夫人入座。 “这位老板是?”见孟星河一身书生打扮,那位夫人也抬举的称呼一声。她今天来,找的可不是书生,而是老板。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帮助夫人解决需要就行?”孟星河脑子不傻,在长安能找上他们的人不多,卖胭脂水粉的柴家算得上一个。正好自己刚要去拜访,人家反倒先登门,他也不打哑谜笑道:“你是柴家商行的柴夫人吧?” 柴夫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脑子如此灵光,轻轻哂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了孟星河的问题。凭直觉知道这个年轻人能够说的上话,柴夫人切入正题道:“我这里有一份生意,如果这位老板愿意合作,我们到可以坐下来细谈,如果不愿意,那就诉我打扰了。” 柴夫人语调,孟星河却在心里偷笑。还没有把合作的事说出来,就开始以高压姿态谈判,当老子是未经人事的处么?孟星河沉声道:“柴夫人慢走,在下不远送了。” 孟星河并没有说出哪里不妥,只是客气送客。看来第一次交锋,自己吃了对方的亏,想必接下来的谈判会越来越不利,柴夫人暗自盘算了一番,道:“胭水联盟的事,你恐怕已经知道。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只要胭水联盟一旦成立,那你们的洗白白还能够正常谋利吗?”危言耸听了一句,柴夫人轻轻拨弄一下疯丫头端上来的热茶,淡淡喝了一点,样子颇为幽雅,然后从怀中取出金色丝巾,拭擦了嘴角,望着孟星河,笑道:“在胭脂水粉方面,我们柴家也是小有涉猎,虽算不上规模,但还是有些底气。这位老板可曾想过,如果胭水联盟成立之后,整个东都的水粉市场势必会发生重大变化,而你们为了获利,一定会把卖价提到一个比较满意的地位。这样一来,势必会失去很多以往的客人,饶是如此,你们损失的将会更多。” 这些都是柴夫人在和百家商量成立胭水联盟的时候考虑到的,就是要让孟星河的洗白白在东都举步为艰。她现在发善心娓娓道来,只希望孟星河能听进心里,才能平心静气和她谈生意,这样她的胜算要大许多。 然而,柴夫人的小算盘,怎么能瞒过孟星河眼睛。知道柴夫人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前奏,孟星河浑不在意道:“能赚能亏,都没有关系,权当是为了打广告搞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有洗白白这样东西,也算是造福大唐了。” 孟星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回答,柴夫人听后,顿时僵住了笑容。在东都就见识了销售洗白白商铺的那些手段,听说好像叫什么广告宣传增加人气,所以孟星河说的那些话,她并不陌生。如此看来,这第二回合,自己又落在了下风。正所谓猛虎三搏,现在已经把第一博强势、第二博危言都用上了还不见成效,柴夫人只好最后一搏,淡然道:“我想,柴家和白家的不合,这位老板已经知道。今天来高升客栈,主要想和你们做一笔生意。而且这笔生意一旦成功,彼此双方都有巨大的利润可得。至于这个利润,如果公子愿意合作,我能承诺,不让你们花费一点精力,就能给你现在贩卖洗白白而赚取利润的两倍如何?” 只要是个商人,在如此暴利的下,也会悄悄动心。柴夫人在静静等待着孟星河的回答,以她以前接触的人来判断,这第三博使出,好像还没有一人能够断然拒绝。然而,孟星河好像天生长了反骨似地,总是在很快时间就给了柴夫人回答。他突然仰躺在椅子上,闭眼道:“二哥,送客。” 柴少搞不明白孟星河的想法,能不花一点精力,就能赚取两倍的利润,已经算是天上掉大大的馅饼。但他知道,孟星河不会胡来,能这样说,总有他自己的意思。柴少勉为其难道:“柴夫人请!”他做出送客的动作。 柴夫人仔细望了孟星河一眼,生平从未在任何一个男子面前如此不堪过,这简直好比第一次带来的痛苦刻骨铭心。柴夫人心有不甘道:“还未请教这位老板尊名,秀宁下来定会好好记住老板的。” “二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送柴夫人回去。”对柴夫人的问话充闻不问,孟星河已经起身走到窗前,面朝窗外,慢慢笑道:“柴夫人,如果我也给你足够的银两,让你过来侍奉我的起居生活,你能答应吗?” 看不清孟星河究竟是黑脸还是红脸,他只是打了个比方,柴夫人立刻知道自己想要谈判的事情,已经被这个看起来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看穿.心中突然有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慌乱,柴夫人多望了孟星河几眼,记住了这个男人的面貌。突然,她心中一惊,好像触及了某处脆弱的地方,总觉得这个男子脸上那种轮廓,很熟悉,很像一个人,柴夫人情不自禁问道:“你。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这回,柴夫人的口气没有那么尊敬,反而带有询问。似又急切想听见孟星河回答。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道:“你真想知道?” “说!”语气强硬许多。 “咳咳。”孟星河理了理嗓子,小声道:“大色朗 第五十八章 去东都 “萧瑟朗老板,这是你的真名吗?”柴夫人似乎不相信孟星河说的名字,语气颇为轻捻的问了一句。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孟星河拍着胸脯道。 哈哈……”柴夫人笑的断断续续,好似心中有许多说不出的痛苦在缠绕着她。美目一撇,颇有几分哀怨,移影随行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如陌人。”柴夫人独自念着,一个人慢慢走出门去,临行也不忘看了眼孟星河,似有话说。 孟星河哪有心情思考柴夫人说的话。待柴少送走了柴夫人之后,折回屋里,柴少就迫不及待问道:“三弟,刚才你为什么要拒绝柴夫人的合作?如果不花一分精力,就能获得两倍的利润,这笔买卖,我们怎么算都不会吃亏。” 柴少说的不错,按照他的分析,如果答应和柴夫人合作,简直就是坐在屋里数银子,这的确是件好事。但柴少只看到了眼前的暴利,他哪里知道柴夫人提出的合作,其实想吞并他的洗白白产品,只是并没有当面提出来而已。这种合作,就好比估价买卖,就算现在吃点亏,也碍不了她的大事,等以后渐渐掌控了洗白白所有的制作方法和销售,到时候再来谈利润,可能就任由她随便杀价。而且还不敢吭一声。所以孟星河才打了一个恰当的比方,戏说让柴夫人来侍奉自己。这种戏言和估价买卖完全是一个道理,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这种失去了自主控制自己产品的权利,就像无形中困在双臂的绳索,稍有不慎,就会全身被束缚。 先是准备成立胭水联盟来排挤自己,制造所谓的困难,然后乘机来收购合并自己的洗白白,柴夫人的算盘可打的比较响亮啊。在柴少面前孟星河并不隐瞒,将柴夫人的手段全部说出来之后,柴少顿时双眼光,暗叹这个女人不太一般,太有征服的**。为此孟星河不得不打住,道:“二哥,白家的人,你了解多少?” “你是说东都白家?”柴少收起放在柴夫人身上的心思,淡淡道:“不太了解。本来此次是到东都解决胭水联盟的事情,哪知道有事耽搁,先到长安,所以还没有深入去调查。不过,听东都店铺里报上来的消息,这白家,也不是善类。听说和东都府衙有些关系,三弟难道想动白家?” 柴少说动,其实是两层意思。一是明道明抢对着干,二是疏通疏通关系,大家交个朋友。只是柴少不清楚孟星河的想法,就看他打算怎么动了。 孟星河并不鲁莽,淡淡道:“二哥,我们和白家合作怎么样?” 柴少什么事都听孟星河做主,欣然道:“三弟说的一定错不了。白家虽然没有柴那那么财大气粗,但也不是宵小之辈,我们能和她们合作,大家也可以互利。”柴小笑着说道,他心里其实还有个想法,就是征服柴夫人这个女人。男人都是好强的,特别是柴少这种立志从商的男人,对精明能干的女人,都有很强的征服**,这点是他的秘密,和白家合作,正好了了心愿。 听柴少如此回答,孟星河心里就有底了。多话不说,孟星河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东都。” 柴少虽然关心生意上的事,但他更关心孟星河的仕途,听他说要去东都,柴少立刻反对道:“这种小事,让我去办就成,不能耽搁你的学业。不然,你二哥我回江都,三弟你那几位准夫人,只怕要折磨死我。” 柴少说的可怜,孟星河倍受感动。知道柴少是为他着想,他也希望彻底放下,但今天与柴夫人初次交手,就见识了她的厉害,只怕东都的白家也不是善类,不然也不会和柴家僵持数年。说什么孟星河都不放心,坚定道:“二哥就别多虑了。长安到东都只要马力快,不出七日就可以往返,我们尽早解决此事,以后也好高枕无忧。” 思来想去,柴少也觉得孟星河说的有理。如果等到孟星河科考时候,出现某些意外,影响他考试,这还真是得不偿失。于是,柴少没有拒绝,快收拾了行李,就和孟星河出了高升客栈。 在下江都找白家之前,孟星河带着柴少来到了翰墨余香。前日王掌柜遣人来送了书信,愿意同孟星河的洗白白合作,并且是三七分账。这点孟星河早就猜到他回答应,就算是二八分账,王掌柜都还能赚不少银子,这种只出租一个店面,平白数银子的事,他为何不做呢。 跨进翰墨余香的大门。王掌柜不在。站在柜台前的是他的女儿和外甥江叶枫二人。 由于赶时间,孟星河直接找到江叶枫。知道江叶枫经常到东都购买胭脂水粉,比他和柴少更熟悉那里。孟星河干脆让他作为向导,道:“江老板,王掌柜在不在?” 孟星河虽只叫了声老板,但江叶枫却是甜在心里。他久居在舅舅家,别人都叫他江少爷,并未称呼老板,这就是一种生分的体现。孟星河能把他当成是翰墨余香的老板,至少在江叶枫眼里是一个讯息,那就是这家翰墨余香,以后一定是自己的。 “舅舅不在,孟公子有何吩咐。”江叶枫十分恭敬的迎接孟星河的到来。王掌柜的女儿也是知晓人情世故,很快就端来热茶。 王掌柜不在,那就更好办了,孟星河接过王小姐递来的热茶,捧再手里淡淡喝了一口道:“江老板,最近翰墨余香的生意怎么样?” “春夏两季,乃是旺季。从早到晚都有客人前来关顾小店。只是很多客人都是为了孟公子的洗白白产品而来,小店还没有正式大规模经营,每天只能销售少量,但所赚取的利润,舅舅都让巧莲表妹记录在账本上,便于以后好和孟公子分取红利。” 听孟星河问起生意的事情,江叶枫还以为他是来看账的。便一五一十将洗白白在翰墨余香销售的过程仔细说了一遍,神情无比恭敬。 孟星河本是无心插柳,却问出了另一些讯息。看来这王掌柜也是实诚之人,吩咐女儿王巧莲亲自负责和孟星河合作的生意,这点做的比较满意。不过孟星河志不在此,听江叶枫说现在是旺季,他也不能强行带走翰墨余香中的人,只好委婉道:“江老板,不知道最近几天你有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办点事情。” “这个……”江叶枫说话有些迟钝,不知道孟星河要办的事是什么,但他也不好直接损孟星河的面子,看了眼身边的表妹,淡淡道:“重要的事没有,但舅舅不在,翰墨余香只有巧莲表妹照看,我不太放心。” 江叶枫没有直接拒绝,但言语中已经向孟星河透露他不便离开翰墨余香。 这小子,不识抬举,要是在江都,老子早叫龙帮的小弟把你给剁了。柴少在旁边冷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扭过头去。孟星河也本想动气,但毕竟他和柴少对东都的水粉市场不太熟悉,想找个联络的人都无从下手,但江叶枫不一样,常在东都走动,不说认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至少比他和柴少要强一丁点。孟星河表情并不卑谦,可以说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淡淡道:“耽搁江公子七天时间,如果可以,立刻就和我们走人。如果不行,我也不勉强,不过以后江公子也有什么事需要孟星河帮助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江叶枫听出孟星河话中诸多地方的变化,由江老板变成了江公子,就凭这点,江叶枫也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得罪了孟星河,那他向自己舅舅煽煽火,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是舅甥之间,那关系更是复杂微妙,不得不小心才是。江叶枫不敢开罪孟星河,只好问道:“不知道孟公子所谓何事?如果能效劳,叶枫万死不辞。” 这话说得多么温暖人心。看来人与人之间,还得适当威胁,才能真正坦诚相待。 孟星河不再隐瞒,断然道:“江老板先回去收拾收拾,一炷香之后,我们在翰墨余香门前那座白玉桥上相见。然后去东都去办件事情。” “没问题……”江叶枫回答的十分爽快,已经转身收拾自己出行的行李去了。 第五十九章 专治不服 江叶枫简单收拾一下包裹,就由王掌柜的女儿王巧莲将他送出了翰墨余香。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王巧莲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江叶枫一路平安,便转身进了屋去。江叶枫被巧莲表妹如同妻子般的柔情打动,回望了几次,终来到孟星河身边,由于时间紧迫,还得尽快赶回长安,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几人会合后,立刻翻身上马往东都赶去。在沿途驿站,换了三次马匹,第三天清晨几人就来到东都。 在路上早就和江叶枫交代了此行目的。在东都找了家客栈,先将疯丫头安置在哪里。孟星河就叫上江叶枫,先去白家拜访。 江叶枫常来东都购置胭脂,自然熟悉这里每个做胭脂水粉的老板。不过白家是大户商行,一般看不起规模比较小的铺子,江叶枫也只能通过其他认识的人来疏通关系,看能否去白家谈拢生意。 天香堂的邓老板是江叶枫在东都认识的熟客。他带领孟星河柴少二人跨进天香堂时,里面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很喜庆的出来迎接,随即招呼伙计奉上香茶,道:“江老板,怎么前几月你才从我店里购买许多上等水粉去长安,如今又来添置了。看来长安的确是富庶之地,江老板的生意只怕越来越火吧!” 生意人见面无非恭维几句,祝贺恭喜财之类的话。江叶枫和邓老板是熟人,自然不拐弯道:“邓老板,实不相瞒,叶枫此次前来其实有事相求。” “见外了是不?”邓老板立刻和江叶枫计较起来:“你我相识都快三年了。大家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不然我邓某人也不会结交你这个朋友。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忙,定当鼎力相助。” 抛开感情不谈,江叶枫每次到东都进货,几乎都是在天香堂里购买,凭这点,帮个忙也无伤大雅。但生意人,就算是一件小事,他都要说出来让别人看见他的坦诚,这未免不是增加别人对自己的可信度。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邓掌柜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江叶枫也已经很满足,道:“我知道,邓掌柜和白家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叶枫斗胆,想请邓掌柜代为引荐白老爷子,我身后这位公子想和他老人家谈一笔生意。” “你想见白家老爷子?”邓掌柜表情有些吃惊,然后扑哧笑道:“江老板有所不知,白老爷子年事已高,不久前将白家的所有生意全部交到白小姐手中。若想谈生意,只怕要找白小姐才行。” 才几月没来东都,哪知道堂堂白家商行已经易主了。江叶枫叹了口气道:“那邓掌柜和白小姐交情如何,能约出来谈谈吗?” 邓掌柜的表情有些尴尬,道:“约白小姐出来。谈何容易啊?听说自从白老爷子将白家所有商行全部交给这个孙女打理后,就连白家的氏族姻亲,都不容易见白小姐一面。更何况我一个小小天香堂的老板。这事儿,难办!” 邓掌柜给了江叶枫一个难题。江叶枫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回头望了眼孟星河,看他如何应付。孟星河稍加思考,立刻抢过江叶枫的话语权,道:“那白小姐平时有没有喜欢去的地方。” 这话让邓掌柜立刻顿悟。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外面不是盛传,这白小姐喜欢去姻缘湖吗?说不定还能碰上呢。邓掌柜笑道:“有一个地方,白小姐每月十五都会去上一次。” 每月去一次,这个习惯怎么那么不好。孟星河有点恶心道:“哪里?” “云梦斋,姻缘湖。” 得到答案,旁边的柴少却兴奋道:“今天不就是十五?” 他这么提醒,孟星河才算了算日子,今天的确是十五,还真是巧了。孟星河立刻转身道:“二哥,你们回客栈等候,我先去姻缘湖。”不等柴少回话,孟星河已经跨出门去。姻缘湖可在云梦斋里面,那里是梦蝶小宝贝魔门所在,不能让其余人知道,这是孟星河先想到的。所以他才会如此专横独断,直接做出裁判。 只要孟星河出马,任何事都有盼头。柴少很放心,没有多话就和江叶枫回客栈等候消息去了。 云梦斋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门前一排翠色的柳树就像穿着绿色纱裙的女子,正在彬彬有礼的迎接每一位前来的香客。雁雁塔似的建筑,如同雨后春笋,熙熙攘攘冒出了云霄,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充满唯美的古色古香。 孟星河站在门外,轻叩略微褪色的大门,里面就传来了轻声的呢喃。 “谁呀。”声音有些娇蛮,但如同初生黄莺,清脆响亮。 随后,门被推开一个角度。一个身穿枣红色短裙的少女,头扎金色丝巾,梳着三层叠瀑的青丝垂直落在腰上,一双水灵有神的眼睛,望了眼孟星河。立刻啪嚓一声把门关上。 “谁让你又来我云梦斋?” 没见过如此待客的女子,孟星河真想一脚把门踹开,但念在里面的是梦蝶的师妹,他忍了一口气,脸红脖子粗道:“你阿姐让我来的,怎么,难道你不服气?” “对,我就是不服。我就看不惯你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害我阿姐天天没有精神,茶饭不思,还常常嚷嚷要去长安见你。”小师妹在门后喋喋不休道:“你就是个负心薄幸的坏男人。嫌祸害我阿姐还不够吗?” 每次遇见这个小师妹都会和她生不愉快的事情。孟星河懒得和她多费唇舌。 抬手。 推门。 门纹丝不动。 咦,几月不见,这小妮子的力气还变大了不少。孟星河又重新一鼓作气。 用力。 使劲。 孟星河没想到自己不过稍微使了点劲,哪知道门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嘤咛”的娇呼。小师妹被他野蛮的动作撞到在地上,随即哐当一声,抽出随身佩戴的弯刀,满脸怒气的望着孟星河。 “怎么,难道还不服气?”孟星河并不畏惧。他觉得在小师妹面前,不用过于忍让,免得还让她得寸进尺。 小师妹没有说话,和梦蝶一样长在嘴里的两颗小虎牙咯吱作响。她抬眼,死死盯住孟星河的脸,有种想在那张看起来笑得很虚伪,很欠打的脸上划上几道口子。 孟星河充闻不问,绕过小师妹身边,很随意的向里面走去,边走边道:“别挡着我的道,本人专治不服。” 第六十章 姻缘湖边 小师妹实在受不了孟星河的刺激。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啊”的一声,扭转身子,就向孟星河扑了过来。 她的攻击,如同小豹搏虎。 孟星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变的那么厉害,就算背对小师妹,很顺利就将野蛮的她扣押在怀里,单手劈落她手中的弯刀,拦腰将她抱在怀里,颇为凶恶的看着小师妹,让她顿时变作无声。 “我说过,谁要是敢挡道,专治不服。” 孟星河冷哼了一声,空出的那支手来,也没有让它闲着。 啪啪啪三下巴掌落下,小师妹那略为上翘的就被孟星河强行侵占了一次。 小师妹没有哭,倔强的性子,迫使她狠狠在孟星河膀子上咬了一口,也不管轻重与否,反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这下子,孟星河更加愤怒。 家里的那些些老婆就算要咬,都没有小师妹这般狠毒,没看出来,小小一个女子,嘴上功夫简直练出来了。 孟星河忍住疼痛。 噼里啪啦又是几下稍微重点的巴掌落在那青葱的翘臀上,软绵绵的,比较滑|嫩。 小师妹毕竟是没有吃过,这种又羞又疼“刑法”的人,与孟星河僵持不到三个回合,就独自败下阵来。 瞪着红如兔子的眼,不顾一切挣开孟星河的魔抓,强忍着泪跑向了远处。 边跑边抽搐道:“孟星河,我一定会杀了你。 唉哟…。” 小师妹只顾回头怒瞪孟星河,全然没有注意前方,加上跑的冲忙,一不小心就撞进了别人怀里。 她摸着额头吆喝一句,已经有个关爱的声音响起,道:“红豆,又是谁惹你这么生气?”“师父。” 小师妹嘴巴一歪,恨恨道:“没什么,一条赖皮狗而已。” 小师妹抹了把眼中的泪水,摸样有些不屈不饶。 孟星河看见了前面仙衣着体的师父姐姐,那可是梦蝶的师父,以后让梦蝶脱离魔门还得靠她听她的命令,孟星河立刻走过去,甜甜道:“师父、姐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刚来。” 师父姐姐好像不愿意回答。 冷冷道:“你欺负我的红豆?”“不。 不是我欺负她。” 孟星河摇动双手解释道:“你不信,你看我脸上,到处都是她抓的疤痕,还有我手上免费印了一排犬印,不知道有没有毒。” 孟星河说话有些刻薄,师父姐姐没有听他胡言,道:“你来东都做什么?难道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没有。 我来东都,只不过是想办一件事情,顺便来看看师父姐姐。” 孟星河随意说到。 已经向旁边的小师妹比了个请她离开的手势。 “红豆,你下去吧。” 师父姐姐轻自吩咐。 红豆小师妹“哦”了一声,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师父姐姐才说道:“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事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朱唇之下,语气比较霸道,就连那两道柳眉也极具英气,这师父姐姐说话,还真是让人畏惧。 孟星河理了理嗓子,问道:“白家商行的白小姐,今日是不是在云梦斋中?你能给我约过来,大家一起谈谈吗?”孟星河可以摸着良心讲,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解决东都的胭脂生意。 可师父姐姐听在耳里,眉头微微蹙起,道:“你找白小姐做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吗?孟星河无奈道:“没做什么,私底下有些事想和她合作。” 师父姐姐有些不耐烦道:“既然是私事,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自己去姻缘湖边寻找,能不能碰到那是你的缘分。” 扔下一句话,师父姐姐头也不回的走了。 孟星河望着她那纤细的背影,虽是哀默大于心死,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是摇晃着脑袋,来到云梦斋里面一个不大的湖旁边。 扔下一句话,师父姐姐头也不回的走了。 孟星河望着她那纤细的背影,虽是哀默大于心死,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是摇晃着脑袋,来到云梦斋里面一个不大的湖旁边。 不知道这个湖为什么叫姻缘湖,但当金色的阳光洒在水上,的确可以看见如同七色彩霞那样的水纹在翻滚。 岸边,无数碧玉的柳条,伸出长长的触手,随风荡漾,微风吹过,如同飘起一场蒙蒙细雨,落在湖中形成一圈圈的涟漪。 此情此景,如此美轮美奂。 孟星河长吁一声,偶然听见远处有嬉笑的声音传来。 他顿住身子,就听见有声音道:“小姐,那个道士是不是骗你的?我还没听过,铁球落在水中能浮起来呢?”“死丫头。 道长是爷爷请来的得道之人,怎么会骗我呢。 他说,只要有人能让铁球落入水中再浮起来,这人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 那丫头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提着一个篮子,从篮子中拿出一张上等作画的画纸扑在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上。 并在一旁准备好文房四宝,道:“小姐,你可以作画了。” “恩,知道了。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小姐仔细叮嘱一句,已经开始作画。 又是铁球,又是作画,难道此女子就是白家小姐?孟星河站在远处,上下打量了那女子。 天庭饱满,是富贵之像,身上穿的那件金丝裘衣裙颇为稀有,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脱显出周身的秀气,看上去如同锦上添花,衣照人贵、人衬衣美。 不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就算她不是白家小姐,上前去认识一番,自己也不吃亏。 说做就做,孟星河踏着从容的步伐,慢慢走了过去。 “站住。” 在离白家小姐作画的地方还有几丈远的距离,一个还算乖巧的丫鬟走出来拦住了孟星河的去路,道:“这边已经有我家小姐在此,公子请另寻他处吧。” 丫鬟说话比较客气。 可是孟星河今天专程为了白家小姐而来,当然不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他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轻佻道:“这姻缘湖又不是你家的。 凭什么你家小姐能去哪里,我就不能去?”遇见孟星河这种无赖,丫鬟也不知道如何说话。 往常那些学子只要轻轻提醒两句,都会很君子的走开。 偏偏这个看起来像书生,却又没有书生那种儒雅的人,真是不好应付。 不过丫鬟并没有蛮横不让他过去,反而轻声道:“公子想过去也行。 我家小姐先前留给我三个问题,只要公子能一一回答,就能从这里过去,并且可以和我家小姐共同欣赏这姻缘湖的湖光山色。” 第六十一章 三个问题 孟星河今天是来见白家小姐的,别说是三个问题,就算是三百个问题,他都是知无不言。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但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丝毫不客气道:“你家小姐还真是奇怪,这姻缘湖又不是为她一人所建,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谁还敢说我半分不对?”孟星河说话比较桀骜,丝毫不听丫鬟的劝阻,跨步往里面走去。 如果不用回答三个问题也能见到白小姐,孟星河也不用动太多脑筋去想那些富家小姐们营造的花花心思。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丫鬟跟上了孟星河步伐。 身子一闪,已经拦住孟星河的去路,抬头向后面柳堤望了望,见自家小姐还在专心作画,并没有察觉这里的事情。 丫鬟也不,反而叮嘱道:“要是被我家小姐发现公子胆敢靠近她身边,那公子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丫鬟说话的表情不像是骗人,不然,白家小姐也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只身站在柳堤之上作画,怎么不会招来附近游玩的那些才子的光顾了。 顺便卖弄一番文采呢?既然想和白小姐谈生意,就不要先破坏了她的规矩。 孟星河立刻停住脚步道:“那你家小姐的三个问题是什么,一并说出来。” 孟星河有些不耐烦了,说来说去,最后还不是选择了这条答题过关的条件。 丫鬟扑哧一笑:“公子的话未免口气太大了些,还叫我把三个问题一并说了。 你要是能回答出一个问题,都算是学冠无双,胜过状元之才的人。 况且,我家小姐所问的三个问题,就连去年的金科状元都没有回答上,这事天下人皆知,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孟星河脸色不佳,道:“别吹了,快说题吧!”丫鬟见孟星河如此信誓旦旦,还是顾全他面子道:“既然公子执意想回答,我就挑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哦。” 略带戏谑的语调,丫鬟缓缓说道:“公子可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字?”她这一问,孟星河立刻愣在原地。 不得不说,白小姐的问题,的确太刁钻了,让人回答不了,就一定不会回答。 第一个问题就考得那么灵活,后面两个问题还不知道考什么?孟星河信心受到打击,完全没有先前的桀骜,渐渐变得有些不太自信起来。 看着这个男人快速的脸部变化,丫鬟已经在一旁笑道:“怎么。 公子难道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字?”孟星河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他在努力思考,就算是现想一个也行。 管他的,就胡乱编造一个,死马当做活马医。 孟星河脱口道:“白…白。 白灵。”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没办法,猜题总比不回答要好很多,至少还有成功的希望。 丫鬟听到孟星河的回答,并没有指明他是否猜对,接着道:“公子请听第二个问题。” 没有公布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看来是有获胜的希望,孟星河心中高兴,立刻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准备认真备战。 第二个问题在孟星河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公布出来。 丫鬟道:”公子觉得,是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还是以前的生活过的幸福?”不得不说,这白小姐的问题,的确是个个经典。 究竟是以前的生活过的幸福,还是现在的生活自己比较满意。 这二者,孟星河根本就做不了回答。 对他来讲,以前的生活,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东西。 而现在穿越来到大唐,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又或者是爱情,都与以往不同。 故事的主角,变成了另一个时空中的人,而唯独不变的,还是那颗以前的心?这究竟是以前幸福,还是现在满意,真的难以取舍,孟星河就算如何巧舌如簧,也没心情去为自己难以解释的际遇弄一本回忆录,这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神伤。 “说第三个问题吧。 第二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孟星河开始逃避。 以前和现在,都是他尽量不拿来做对比的东西。 谁好、谁差,根本就不能对比,也难以回答。 没见过一个男人会有如此惆怅的时候。 丫鬟望了孟星河一眼,看来小姐的三个问题,的确与众不同,这才是第二个问题,那第三个问题,就更不用说,他更回答不了。 所以丫鬟很放心,道:“公子请听第三个问题。” 孟星河点了点头,倾耳聆听。 此刻,丫鬟从一旁那个花篮中,捧出一个乌黑球形状的东西。 道:“我家小姐的第三个问题就是,公子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铁球不借助其他东西,自动漂浮在水面上。” 第六十二章 危险的女人 让铁球自动漂浮在水上?这倒是个难题。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应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解决白家小姐的问题呢?孟星河陷入沉思之中。 以他学过的知识来对待,要想铁球成漂浮状态,必须是浮力大于铁球的重力,才能让它浮在水面上,但若是在普通的水中,又不能直接让人发现在铁球上动了手脚,要想凭空让它浮起来,的确太困难了。 孟星河稍稍犯迟,丫鬟就笑道:“不知道公子能否回答我家小姐的问题?”被她这么一逼问,孟星河反倒不信邪了。 接过丫鬟手中的铁球,道:“有什么不可以。 我这就做给你看。” 孟星河心里也没底,他壮起胆子说到,不过是表明一种态度。 或许自己细想之下,也能想出办法来的。 谁知道,他滥竽充数的回答,让丫鬟“啊”的一声叫起来道:“公…公子,你真的能做到?”丫鬟的深度疑惑,让对面柳堤传来“啪”的掉笔声。 丫鬟斜眼望了下自家小姐,然后笑道:“公子若是真能做到,就请过去吧,奴婢是不敢阻拦公子的。”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丫鬟无声退到远处。 就这样蒙混过关了?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原本以为这丫鬟如何不济,也要鉴别一下真假,孟星河都已经准备好了腹稿,把胡编乱造的某些因素加进来推脱一番。 谁知道不用他准备,这丫鬟就信以为真,真不知这白家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提了三个问题出来,却偏偏不回答别人是否对错,这种做法比较怪异,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孟星河也没有理会太多,对他来讲,能够见到白家小姐,顺利谈成事情就行。 他慢慢走上前去,来到白家小姐身后几尺远的地方,突然停顿身子,就这样站着不动,也没说话,寂静无声。 白小姐神秘一笑,继续捉拿画笔,全神贯注的作画。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白小姐落笔观画,自觉满意之后,才背对孟星河,淡淡道:“公子觉得此画如何?”“不错!”孟星河笑着走上去道:“画得很真实。” “呵呵…”白小姐笑得很甜:“公子从哪里看出此画真实的地方?”相画的事情孟星河并不擅长。 但白小姐问起,他还是如实道:“画中有我。 不知道这算不算真实?”白小姐笑得更满意,道:“既然如此,那公子为何不到画中来呢?”“好!”孟星河回答的狠干脆。 走到白小姐身边,拿起她刚才用过的画笔,短暂思考之后,便提笔写上一排标准的行书字体在上面。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落字、停笔,孟星河已经在白小姐刚才所作的画的空白位置,写下这段话。 白小姐默默念了一遍,目光深邃的看着孟星河,道:“字,写的很漂亮。” 孟星河干笑一声,道:“没有小姐与众不同的画,就算我写的字再好,也是暗淡无光,绿叶和鲜花,缺一不可,否则就单调了。” 白小姐往远处望了一眼,道:“我叫白牡丹。 如果我没记错,除了我爷爷之外,你应该是第一个站的离我如此近的男子。” 孟星河有些受宠若惊,笑道:“那还真是我孟星河的荣幸了。” “孟星河?”白小姐默念几句。 已经望着远处的丫鬟道:“刚才这位公子回答了几个问题?”“两个。 不过,有一个回答错了。” 丫鬟记得很清楚,孟星河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和最后一个问题,第二个没有回答。 “哦。” 白小姐有些失望,道:“那你拿一张白家金卡给这位孟公子,然后我们回去吧!”丫鬟得到命令,从篮子里拿出一张纯金打造的卡片递给孟星河,道:“公子请收好。 这是白家金卡。” 孟星河不知道这白家金卡拿来有什么用,但看在是黄金打造的份上,还是收入怀中。 此时,白小姐已经让丫鬟收拾好作画的所有工具。 在孟星河这个陌生男子面前,她还是第一次说如此多的话,道:“有关成立胭水联盟的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如果孟公子有什么打算,三日后就是胭水联盟正式成立的日子,来与不来,公子当然比我清楚。 不过,我想提醒公子一句,白家不是柴家,绝不会在背后坏事。” 看来这个白小姐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 孟星河恍然大悟,怪不得白小姐先前如此大方,见面就说出自己的芳名,原来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 都说白家商行遍布天下,作为白家的新任掌柜,熟知其他商行的老板那绝对是必须学习的功课。 况且,她说的名字,并不一定是真名。 失算啊,都怪自己太心急,才会大意出错。 看着这个积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白家小姐,孟星河摇头苦恼。 白小姐却“扑哧”轻声笑了起来,渐行渐远道:“传言江都洗白白商行的孟老板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原来他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真是让我好失望。” 白小姐的笑声有种战胜后的骄傲,再回首,她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柳堤之上。 在这个女人面前,孟星河突然有种感觉,今天的一切,好像是她早就安排好等着自己跳进来。 “绝对危险的女人。” 孟星河提醒自己一句,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下来一定要好好把这个白家小姐的底细打探清楚才行。 贸然接近,只会越陷越深。 胭脂湖一端,白小姐在前面漫步走着,像是在沉思。 身后的丫鬟已经忍不住问道:“小姐,刚才那个男子,就是你经常提到的孟星河。 不过,我觉得,他今天在小姐面前的表现,真的好傻啊。” 白小姐没有回答,想了很久,还是很疑惑的样子。 终于,她偏过头来,认真问道:“小香,你说他真的能让铁球浮在水面上?”“不知道!”丫鬟摇头道:“不过,孟老板是聪明人,可能有办法吧!”白小姐点头,又道:“对了,你觉得孟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恩,应该算是个好人,做丈夫是不错的,至少脸蛋长的不丑,人也比较风趣。” 丫鬟看着白小姐抿嘴笑道。 “死丫头,讨打!”白小姐嗔骂了一句,自言自语道:“听说孟老板还在国子监书?不知道是真是假,哪有商人还在书的,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白小姐也发现今天自己的确比往日要反常,立刻顿了顿身子道:“我这叫知己知彼,不调查清楚,怎么会取胜呢。” 丫鬟偷偷笑了一声,道:“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讲!”白小姐命令道。 “是。” 丫鬟突然原地不动,望着远方云梦斋的红墙深闺,咳咳两声,笑道:“笑渐不闻声渐俏,多情总被无情恼。 小姐,我看你是被孟老板迷住了吧。” “你个死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突然听见丫鬟的回答,白小姐脸蛋瞬间就红了起来。 半挽着衣裙,急步追了上去。 —文—字—阅——W— 第六十三章 归 人 “好了小香,我跑不动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 在因缘湖外,白小姐叉腰弯了下来,小嘴里的热气“扑哧扑哧”吐出,看样子累得不轻。 片刻之后,她才稍稍恢复一点精神,整顿身子叮嘱道:“我们去找道长吧!”丫鬟也累得气喘呼呼,往前面望了眼,道:“道长应该在大殿堂里。” 她们说过之后,就来到云梦斋的殿堂里,找到了所说道长。 道长不是别人,正是云梦斋的仙姑,孟星河认识的师父姐姐。 白小姐从正门进来,看见坐在殿堂里的师父姐姐,她立刻虔诚作揖道:“信女白若男拜见道长。” 道长理解的笑了起来,细声问道:“看见你命中的有缘人了吗?”白小姐只是嗯了一声,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这个词。 道长继续道:“此人和你有宿世姻缘。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看在白老爷子的面上,才会泄露天机,你好自珍惜吧!”道长的表情好像自己泄露天机,准备遭受惩罚的样子。 白小姐自然感激,随后又问道:“既然道长和我爷爷交好,那道长一定知道我爹娘的事吧!不知道你能否告诉若男?”在白小姐的记忆中,爹娘的印象几乎没有,只有偶尔从爷爷口中得知,他们已经死去多年了。 但死去的人,总会立碑修墓,可是白家的祖宗坟地中,没有看见过爹娘的坟墓,这让白小姐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爹娘究竟在哪里,他们之间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白小姐在焦急等待,二十年来,压在心中的疑问,在这一刻化成了一种渴望,渴望知道一点讯息,哪怕是微不足道,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一刻,道长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起身往殿堂后面走去,冷冷道:“我不知道。” 四个字,就像寒冬的冰雪,砸在白小姐火热的心房之上,她微微颤抖,几乎晕厥过去。 但多年毅志力培养,把她锻炼成男子一样顽强的性格。 无论什么事情,不屈、不饶、咬着牙挺过,这就是白老爷子能够放心将白家所有生意交到她手上的主要原因。 “就算是女子,也要做的比男子更出色,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事情弄清楚的。” 白小姐咬着牙默默念着。 然后转身对丫鬟道:“等会儿让人从账房取出千两纹银放在云梦斋的功德箱中,算是我们白家对道长的回报出的香火钱。” 来而不往非礼也,白小姐是商人,自然用最庸俗的方式来解决。 她说过之后,又变成了那个精明睿智的白家小姐,全身上下散发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 冷哼了一声,白小姐已经拂袖而去。 出门的时候,与对面而来的孟星河碰了个正面。 白小姐没想到孟星河居然出现在这里,想到刚才道长那番话,他脸色微红,急忙避开了孟星河投来的目光。 孟星河没觉得不好意思。 已经打招呼道:“怎么,白小姐也来拜神?”白小姐不予回答。 丫鬟却道:“这里是你家修的吗?难道我们不许来?”这个丫鬟嘴还特叼,借用孟星河先前的话回驳他。 孟星河不同她据理力争,一字一句笑道:“不是我修的。 但,是我家娘子…”“呸…”还没等他说完,两声整齐的嗔骂声就传来。 白小姐更是脸红骂道:“你这人好不要脸。” 还没说完,就被你们抢了嘴,老子哪里不要脸了。 孟星河有苦说不出,冲着两女消失的背影,吼道:“老子不要脸的事情做多了,但从来没有觉得有今天如此纯洁过。” 孟星河自言自语道:这本来就是我家娘子的师父修的嘛,老子哪里说错了。 自打从来到唐朝那天开始,就背负着不要脸的名声,孟星河已经渐渐习惯。 进了大殿,没有看见师父姐姐的身影,他立刻转到云梦斋的厢房查看。 孟星河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来了东都,当然要问一问师父姐姐把自己的梦蝶小宝贝派遣到那里去了。 已经来过云梦斋厢房一次,孟星河熟悉的很。 顺着大殿旁边的石道,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悠哉走着。 斋里的那些丫鬟私底下都知道这人是梦蝶大宫主的相公,就算他进入女眷住的地方,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相顾无言。 孟星河只觉自己大胆,前行几步,偶然听见有很隐约的琴音传来。 对这琴声再熟悉不过,孟星河立刻四下探望,发现是从对面那排青色厢房中发出来的。 他顿时就像被注入兴奋剂,叠叠撞撞就跑了过去。 “恨悠悠,思悠悠。 唏嘘苍天何时休,思君白了头。” “山迢迢,水遥遥。 古道长亭芳草绿,湿泪瘦罗衣。” “可惜梦中不传话,留书长安边,君可见……”此时的孟星河站在门外,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的歌声,配上那断断续续的古筝,几乎可以说成是他听过的最柔情的曲子。 “哎…”里面传来哀怨的叹息:“可惜相公听不见我才谱出的曲子,不然我一定为他弹奏三天三夜,也不累啊。 已经快到端午了,相公只怕还在苦吧。” 听到声音,孟星河已经确定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一刻也不能等了,站在门外,双手轻轻推门,房门咯吱一声,露出一道缝隙,正好可以看见里面人儿的侧脸。 眉梢不喜,美目失魂,肤如白玉,虽有红润,但更带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青葱十指,婆娑在古筝之上久久弹不出一个音调,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露出一段美丽的颈脖。 菊黄的罗衣,摆落在地上,她也魂不在意。 若不是房门推开时吹进来的微风扑打在她脸上,她还不曾回头观望,是谁误入深闺。 突然,回眸。 看见孟星河那一袭青衫和永远不变的笑脸。 时光在这一瞬间,放佛骤然停止。?文?字?阅?? 第六十四章 没地位的征兆 “相公,是你回来了吗?”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是真实的。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前面传来小声的疑问。 孟星河表情凝重,久久没有说话。 他轻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虽只有短短几步之遥,但在他看来,简直比十万八千里还要漫长。 “小宝贝!”孟星河只轻声喊了一句,就看见对面的人已经有一串珍珠从她眼中滑落。 孟星河的心被狠狠刺一下,疼入骨髓。 心里只觉得不能再委屈这个苦等的人儿,孟星河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伸出自己那双大手,一手轻轻捏住那截温热的小手,一手轻挽那熟悉的细腰,完全将她拥在怀里,细声道:“梦蝶。 我回来了。” 这一刻,房中寂静无声。 有多少人,多少次,都在期盼这四个字?梦蝶放佛像个傻傻的女子,倚靠在孟星河怀中,似有疑惑的望着他的脸。 鼻息轻扇,静若玉兔。 渐而,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就从她那模糊的眼中滚落。 就在此刻,她微微抬起玉颚,身子向上微倾,慢慢碰上孟星河那厚重的嘴唇。 孟星河也不是傻子,小别胜新婚,他也想忘情去品尝多日未食的红唇香舌。 唇还是那样温热,就像两片嫩嫩的热豆腐。 就连那熟悉的胭脂味,也是一种洗不掉的记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孟星河的双手也几经开始不老实游走在那几个能去掉全身束缚的地方。 “恩。” 好像是梦蝶的叫声。 孟星河就像被冲昏头脑那样,大胆的伸进了梦蝶土生土长的沟壑之地。 然而。 他才刚刚伸出魔爪,全身一个激颤,顿时“啊”的一声嚷嚷了起来。 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唇。 破了,破了,被自己的婆娘咬破了。 孟星河心里苦笑着。 咬着嘴唇,有些生气的看着眼前窃喜的梦蝶,道:“好不容易想亲热一次,小宝贝你咬我做什么?”孟星河用手碰了下嘴唇,看有没有出血,不过还好,梦蝶并没有使多大的劲,否则他今天必定唇裂了。 梦蝶皱了皱鼻子,有点小霸道,道:“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孟星河哭笑不得,但又不好批评教育什么。 毕竟是自己老婆,就算今天让他唇裂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非但如此,现在还得好好供奉着,不然,弄不好就成了负心薄信的不归人。 鉴于情况如此恶劣,孟星河二话不说,又伸出自己的手臂,慷慨道:“咬吧老婆,最近想你想的连手臂都瘦成了肌肉,不用担心我受得了受不了。” “贫嘴…”梦蝶小鸟依人投进孟星河怀里。 道:“我到想狠狠的咬你几口,但还有两位姐妹恐怕不同意呢?”“什。 什。 什么?”孟星河立刻结巴起来。 “你是说凝儿和施雨都到东都来了?天啊,如此大的喜讯,真该好好庆祝一下,干脆就大被同眠吧!”“去你的。” 受不了他的胡言乱语,梦蝶直接捶了他几拳,道:“凝儿妹妹和施雨姐姐还在江都帮你打理生意上的事,我怎么敢背着她们伤害你呢?咦,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的裙子,那是施雨姐姐替我做的。” 梦蝶嗔骂了一句,孟星河才不情愿的放开了梦蝶橘黄色的裙子。 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那为什么你在东都?”“我来找丫头。” 梦蝶撅嘴道:“丫头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江都,她那么小,我们怕在路上遇见什么事,所以就特意赶了过来,谁知道在云梦斋,遇见你这个狠心的人。” 看来梦蝶小宝贝撒谎的本事还见长了不少。 孟星河是何等人,怎么听不出她话外之音。 也就顺着她的意,道:“丫头在客栈中,我这就给你带过来。” 他装着要走出门外的样子,梦蝶一把拉过他的臂弯,撒娇道:“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不理你了。” 她骂了一句,直接偏过头去道:“你走啊,走了就不要回来。” 孟星河预感不好,不能玩过火了,不然以梦蝶的性格,说到做到那是没有问题。 见梦蝶都已经动了真怒,孟星河如何不知道息事。 他立刻道:“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我是说我们一起去客栈。” 就凭孟星河机灵的狡辩,梦蝶也是无可奈何。 嘴上说不过他,只好在他膀子上拧了一下,道:“那还不快走!”“哦。 就走,就走!”孟星河没有拒绝,好奇问道:“那你师父那里,不用去打声招呼,不然她会说你这个徒儿,嫁了人就不认她了。 白养你这么多年,真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人家误认为是我这个相公教坏你了呢。” 梦蝶没有他嘴贫。 哼哼道:“刚才师父就来过了。 要你提醒!”孟星河立刻打住,不纠缠这个问题。 然后他笑着问道:“你是让我背着出去,还是抱着出去,或者简单点,牵着手出去?”“你会吗?”梦蝶白了他一眼,自语道:“我还是自己走!”一定是刚才的气还没有消,得补补。 孟星河脸皮厚,就算抱着梦蝶去客栈都无所谓,但梦蝶好歹还没有同他拜过堂,云梦斋又是她的家,多少得收敛起来。 孟星河搭出一只手,道:“我还是牵着,这样比较实在。” 梦蝶也没有推脱,任由他胡作非为。 孟星河心里窃喜,不过也没有放纵,只是中规中矩的牵着梦蝶来到在东都投宿的客栈。 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丫头还在里面拿着一本《论语》在品。 见孟星河进门,而且身后还跟着梦蝶,丫头就像欢喜的小鸟,立刻从书案上站起来,孟星河还以为丫头要跑过来迎接,已经张开怀抱准备来个拥抱,哪知道,却是他表错了情。 丫头居然绕过他,来到身后的梦蝶身前,乖巧道:“梦蝶姐姐,你怎么来东都。” 梦蝶没有回到,孟星河到客串发言人,声色严厉道:“她是来找你的。” 知道孟星河有点吃干醋,丫头窃喜的冲他吐了吐小舌头,开心的笑了,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平添了几分醉人的美丽。 而梦蝶此时也做到了一个姐姐的职责,袒护道:“丫头,别听他胡说。 姐姐只是回东都看看师父。” 这话听得孟星河心里冒火,刚才还说是为了找丫头,现在怎么变卦了。 善变,太善变了,丫头那么清纯的女孩,恐怕要被这个魔女给带坏了。 不行,得管管,不然以后在家中自己没多少说话权利了。 孟星河招手道:“丫头,给孟大哥过来。” 丫头眨着眼道:“不嘛。 我在江都,一直都跟梦蝶姐姐的。 不过来。” 以前的丫头可是最听孟星河话的,哪知道几月不见,已经叛变了。 居然站在梦蝶的阵营去了。 孟星河搙了搙袖子,道:“你过不过来?”“我。” 见孟星河脸色发黑,煞是吓人,丫头本想开口说话。 梦蝶却笑道:“丫头,别理她,来,姐姐今天教你弹琴。” 梦蝶拉着丫头的手,绕过孟星河就坐到书案旁边一方古筝上。 看见二女完全不搭理自己的话,孟星河眼睛瞪如斗大。 这驾势,看来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与日剧减啊。 这不是个好兆头,弄不好以后完全失去一家之主的身份。 为此,孟星河脸色一黑,指着二人冷冷道:“你、还有你,都给我过来。 知道调教二字怎么吗?今天我就来教教你们!”C 第六十五章 世上知心无一人 孟星河厉声说着,随手将房门合上。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从他脸上释放出的那种黑气,就像中毒的样子,几乎笼罩了整个面孔。 双眼在两个女子中间来回观摩了几次,该先调教谁呢?梦蝶要长几岁,就从她开始吧!说做就做,孟星河已经沉声道:“丫头。 你先躲开,我等会儿再好好教育你。” 他的语气有些霸道。 两女明显一愣,还以为孟星河说起玩的。 哪知道看他黑碳般的脸色,难道他是认真的。 梦蝶当然不肯就范,拉着丫头的手,笑道:“别理他。” 梦蝶浑不在意说了几字,已经在教导丫头那小手该放在那几根弦上才算正确。 她细心指导的样子,颇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还叫上板了,看来不管教不行啊,以后养成了性子,还怎么了得?孟星河走了过去,一手按在两女面前的古筝之上,一手托起梦蝶的玉颚,让她仰着头望着自己,动作有点像街头无赖调戏良家女子的摸样。 对着梦蝶绝美的面庞,孟星河轻吹了口气过去,邪恶的笑了起来。 已经轻佻道:“是不是以为我收拾不了你这个魔女,所在才会如此大胆?”梦蝶没见过孟星河还有如此耍流氓的时候。 轻呸了他一声,用手推开了他的魔爪。 “你干什么,丫头还在这里。” 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红了脸。 古代女子早熟,丫头已经十四五岁,自然知道哪些基本的生理常识。 再加上孟星河现在的动作的确比较暧昧,那是她这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能看入法眼的。 见一旁的丫头面红心跳,孟星河捏着梦蝶的脸蛋,笑道:“没关系。 丫头长大了,我们也该教教她其他的知识了。” “啊,什么?”梦蝶完全没有料到孟星河的内心如此邪恶。 这是他认识孟星河以来,第一次看见如此变态的表情。 她立刻生气道:“你说什么?”“没什么。 我是在调教你们。” 孟星河邪笑道:“下面我们正式开始了!”还没等梦蝶反应过来,孟星河已经捧着她的脸蛋,狠狠的吻了上去。 “恩,你干什么?”梦蝶狂乱的挣扎,但在孟星河故意的挟持下,她又如何使得出力气。 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连要推开孟星河,也变成了想要拥抱的更紧。 “孟。 孟大哥,丫头先出去一下,不打扰你和梦蝶姐姐。” 见场面如此火爆,丫头脸红说道,已经准备随时撤退了。 孟星河抽出一只手,指挥道:“不用。 你梦蝶姐姐最喜欢当夫子了,就让她教教你!”“丫。 丫头,你别听,这个,这个坏人的话。” 好不容易喘息一口气,梦蝶抓住时机断断续续道:“你孟大哥在教坏你,快出去吧,听姐姐的话。” “恩。” 丫头点了点头。 孟星河立刻吼道:“丫头,你是不是连孟大哥的话真的不听了?”“我。” 丫头有些左右为难。 虽然梦蝶和她朝夕相处了几月,但孟星河的地位在她心中那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见丫头没有离去,孟星河奸计得逞。 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双手渐渐转向梦蝶的罗衣,准备进一步的侵犯。 善解人衣是孟星河的拿手好戏,找到梦蝶系罗衣的丝带,孟星河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 这个死人,简直不知道羞,怎么在丫头面前如此放肆呢。 梦蝶被他弄得又羞又恼,夫妻闺房之中的事,怎么敢在人前摆弄呢,虽说丫头是自家姐妹,但也遮不下这个脸面啊。 知道孟星河这人脸皮极厚,又是个难缠的人,梦蝶叹了口气,妥协道:“好。 好了。 相公,我认输。 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不再忤逆你的意思了。” 梦蝶的求饶,孟星河不予理会。 继续解衣宽带,做的不亦乐乎。 这么快就投降了,多半是违心之话,还得继续调教。 撕拉。 孟星河轻轻拉下套在梦蝶香肩上的罗衣,露出雪白的香肩。 这下,梦蝶有些急了,急忙拉住衣服,不许孟星河继续往下面拽去。 她眼中闪着惊恐,斜眼望着孟星河,脸上委屈的表情,就像被欺负的弱女子那般无辜。 渐渐,她双眸中,已经慢慢溢出了泪花,竟小声的呜咽起来。 然后,她就像无力反抗自己命运的女子,放开了自己抓住罗衣的手,闭上眼睛接受孟星河今天有些粗暴的动作。 孟星河脑袋一懵,他完全忘记了梦蝶不但是个魔女,还是个会演戏的女人。 这种无辜的表情,她演起来简直可以秒杀一切。 先前还准备雄心勃勃调教一翻的想法,竟在梦蝶逆来顺受的表现下慢慢丢失。 想到以前在寒山寺后面小池塘边那一幕粗暴的侵犯,孟星河心中一软,渐渐放开了自己的魔爪,退而座到一旁道:“这是第二次了。” 他说着,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外面走去,道:“我去天香堂看柴少和江叶枫还在哪里没有。 等我办完东都的事情,就要动身回长安了。 你们回江都要小心点。 代我向凝儿和施雨问声好,有时间替我回孟家村看一看,我娘是否安好,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 孟星河的神情有些落寞。 他走出去的时候,只能看见那萧条的清影,放佛片刻苍老了许多。 梦蝶和丫头相互望了一眼,不知道孟星河为何会在一瞬间变换如此复杂。 她们都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孟星河已经推门而出,眼神一下暗淡了下来。 梦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知道孟星河心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从未在人前说过,而是自己默默承受。 梦蝶心疼起来道:“丫头,或许,你孟大哥心里面还有许多苦吧!”她叹了一声,已经走到床边,简单收拾行李,暗自道:“宾客相识满天下,世上知心无一人。 相公,为何连我都看不懂你?”{文{字 第六十六章 四大商行 孟星河从房中退了出来,原本阴沉的脸上,随即换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好久没当无赖的他,突然流性一次,也觉得这种乐趣非常刺激,只是有点担心别人受得了受不了而已。 天香堂的老板认识孟星河,见他过来,客气的迎接,并带领他来到了内堂。 柴少和江叶枫坐在里面。 见出去打探消息的孟星河回来,两人立刻起身相迎。 柴少更是焦急道:“三弟,白小姐的事情,搞定没有?”不是柴少焦急,而是刚才邓老板告诉了他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说胭水联盟将在三日后成立,如果白小姐那里没有什么进展,那三天后,洗白白在江都基本就站不住脚,更别说盈利了。 孟星河摇了摇头,苦笑道:“事情还没有眉目。” 他实话实说,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张白家金卡。 两人顿时瞪大了眼。 站在旁边的邓掌柜是识货之人,一见孟星河拿出白家金卡,他就哈哈笑道:“恭喜孟公子,成为四大商行最尊贵的客人。 这金卡是四大商行中一种珍贵的信物。 公子手中有此金卡,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有四大商行的存在,公子一旦拿出这张金卡,就可以帮助你解决某些麻烦。” 邓掌柜的眼睛大放光彩,恨不得孟星河手中那张金卡是自己囊中之物。 他这种表情,不得不让孟星河从新认识手中这张金色的卡片,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卡片居然如此神奇,当真是无所不能?”王掌柜可是在东都土生土长的人,自然知道流传已久的金卡有何神通之处。 将心中知道的故事整理一下,邓掌柜神秘道:“孟公子可知天下四大商行是那四大?”孟星河想了想,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江都的省试考试时还做过这道题呢。 他淡淡道:“所谓天下四大商行,应该是江浙的曹家商行,长安的柴家商行,东都的白家商行,还有淮南萧家商行。” 孟星河回答的不错,邓掌柜借此道:“没错,就是这四家商行。 不知在多少年前,这四家商行的老板聚在一起,定下了一条规定。 无论是谁,凡是持有四家商行特制的金卡,在特殊情况下,就可以要求四家商行中任何一家商行,完成一件事情。 所以,这种金卡,又叫龙卡,四大商行每家各有一张,总共是四张,现在公子拿到了白家的那张金卡,有了它,几乎可以无所不能。” “龙卡?”孟星河听的有些眩晕。 如果这龙卡有如此大的权利,那朝廷还会置之不理?邓掌柜只怕是捡好的说,某些隐情还没有说吧。 孟星河问道:“照邓掌柜这么一说,那这龙卡还真是无所不能,难道就没有什么弊端吗?”“这个…”邓掌柜上下打量了孟星河,道:“拥有龙卡之人。 一是,终身不能被朝廷授予官职。 二则,所求之事不能关乎朝政。 否则一定会被四大商行追究。 下场惨不忍睹。” 将邓掌柜说的仔细分析了一遍,看来四大商行的祖宗还没有老糊涂。 制造出了龙卡,却又规定了两条苛刻的条件。 如此一来,岂非排除了四大商行和朝廷之间的矛盾,变成了不干涉国家政治的一种经商手段,说不定还能得到朝廷的支持。 此举实在是妙。 孟星河将那张龙卡捏着手中,看见背面镌刻着祥云图案的花纹,这恐怕是鉴别真伪的标志。 然后他转手就递给柴少道:“二哥,这龙卡就交给你了。” 柴少颤抖着双手接过来,他知道孟星河以后可是要走仕途的人,自然不能用这张龙卡。 自己反正是经商,说不定以后还要和四大家族的人打交道,如今得到这张通行证,那简直就比求了一百道平安符还管用。 “三弟,我还有一个事和你商量。” 此时的柴少并没有应得到龙卡而兴奋。 心中已有盘算的他,仔细道:“三日后就是胭水联盟成立的日子,这事儿是邓掌柜从外面打听得来的。 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关于胭水联盟成立的事情,孟星河早就从白小姐哪里知道,而且具体时间和柴少说的差不多。 想到白小姐临走时说的话,孟星河道:“既然是针对我们洗白白的,那为何不去看看。 就算要让我们出钱,也要去讨个好点的说法。” 柴少也正有此意,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谁闹的最凶要成立那个胭水联盟。 但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在东都的店铺还没有得到胭水联盟送来的邀请卡。 不得不让人猜测,是否有人想一锤定音,直接出台先前的规定,强行**洗白白的所有生意。 “二哥,有什么问题吗?”见柴少脸色不佳,孟星河小声问道。 柴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不应该让孟星河操心,自己手中不是有一张龙卡吗?正好可以试试它是否如邓掌柜说的那般神奇,等会儿就去弄一张胭水联盟的邀请卡来。 由此,柴少突然解开心结,坦然笑道:“没事。 肚子有点饿了,对了三弟,我听说东都有家酒楼的菜肴特别好吃,今儿个去试试看,比不比得上我们桃源的翠微居。” #文#字 第六十七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吃喝嫖赌,这四个字,对柴少这种老手,那简直如过街摘花,经车熟路。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正好,跑了整个上午,肚子也比较饿了。 孟星河干脆相约天香堂的邓老板和江叶枫二人,在柴少的带领下,找到了东都最好的酒楼。 明月楼的老板虽然不认识柴少和孟星河,但认得天香堂的邓老板。 还特意为他们四人挑了二楼的一间雅阁,好好招待这几位客人。 几人的肚子也有点饿,饭菜上齐之后,相互喝了一通酒,全都开始津津有味品味这明月的可口佳肴。 “三弟,来尝尝。 这就是明月楼的招牌菜,醉酒鸭。” 柴少很热情的为孟星河添菜。 一边道:“听外面传言,这醉酒鸭,可是明月楼采用独家秘方烤制。 选用刚好成熟的母鸭,去掉肚子里的东西,然后放在用特制香料兑成的瓮中腌制三天。 等腌制好之后,放入炉中慢慢烤制,等烤到七分熟的时候,再取出来加上少许美酒和蜂蜜涂抹一遍,然后再放入炉中继续烤制,等涂抹在鸭子身上的料酒和蜂蜜在温火的作用下全部吸入肉里面之后,烤出来的醉酒鸭,不仅芳香四溢,就连里面的肉,也是油汁饱满,咬在口中,韧而不绵,脆性十足。 更可贵的是,吃过之后,如同醉酒那样,飘飘欲仙,所以又叫醉酒鸭。” 听柴少如此赞赏这醉酒鸭,孟星河倒是好奇的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细嚼之下,果然如柴少所说,入口爽脆,汁香四溢,就像才饮下一杯温热的美酒,有点飘飘欲仙。 “果然是招牌菜,的确不错。” 孟星河很少称赞桌上的菜食,如今这明月楼的醉酒鸭,的确是道美味可口的佳肴,陈赞两句也是应该的。 然而,见孟星河也开了金口,柴少在此时继续卖弄道:“三弟有所不知。 醉酒鸭只是前半道菜。 后面的还没有上上来呢。” 他说过之后,向后面拍了拍手,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就端来一瓶窖藏美酒。 “飘香酒。” 柴少指着精美的瓶子道:“这种酒,采用龙眼、香梨、金桔,等多种天生带香的果子酿造而成。 我敢保证,喝过一口,以后绝对会上瘾。” 连柴少都如此陈赞了,孟星河当然要品尝一番。 他替所有人倒上一杯飘香酒,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来,我们大家先干了这杯酒。” 孟星河高举酒杯,与四人齐齐碰了一下。 很惬意的喝下一杯独特的飘香酒。 他才刚刚入座,隔着一张桌子上原本谈笑自如的几位公子,立刻止住了笑声。 他们全部将目光停留在孟星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见此人不过身着青衫和三个商人模样的人坐在一起,而又听他刚才念的那句诗,多少还有点文采,目光自然有些不屑。 自古士农工商,从商者地位最低。 在那些士族才子的眼中,商人比那些辛苦耕耘的农民还要低贱。 而现在看见有商人居然名目张胆卖弄自己的文采,这不仅仅是心理不能承受,还关乎社会等级的划分问题。 原本是属于那些才子书生才能时兴的吟诗作对,现在居然从一个商人口中说出,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下贱之人。 当众卖弄。 可笑之极。” 几句冷冷的羞辱声传来。 正好被孟星河听入耳中。 他端着酒杯,摇了摇道:“上溅之士。 道貌岸然。 好个君子。” +文+字+阅++ 第六十八章 月黑风高好放蛇 孟星河只是客气回绝一句,对面桌上几位公子就像被人当众煽了几耳光,自持娇惯的他们,立刻毫无善意走过来。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站在孟星河身边怒声道:“刚才你是在骂谁?”孟星河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只是面色不改,替自己斟上一杯飘香酒,很享受的品尝起来。 其余三位同桌子上的商人,都是脸皮不算薄的人,孟星河没有理会,对他们来讲那更没有什么不悦。 以前做生意的时候,受到的责骂还少吗,早就练厚了脸皮。 受到别人的冷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几位才子都是好面子的人,在东都这快地皮上,他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而明月楼又是东都市侩之语传的最快的地方,说不定一会儿工夫,他们三人在明月楼受几个商人讥讽的事,就会在东都传的沸沸扬扬。 旁边已经有人在指指声谈论,看样子刚才之事已经开始传言了。 几位才子相视一眼,都将眼光集中在他们中间一个身材高大,又颇有几分帅气的男子身上。 “曲池兄,面子,书院的面子。” 一个公子小声叮嘱一句,顺便向此间雅阁的四周望去,示意周围的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 那个被他称作曲池兄的白衣公子就像受到重大嘱托,挺身而出道:“看我的。” 他好像很有信心那样,走到孟星河身边,伸出手掌重重敲了他们的桌子几下,颇为嚣张道:“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没看见本公子刚才在和你们说话吗?”大声吼了一句,耍足了刚才被孟星河冷落的威风,那个叫曲池兄的公子高傲的看着众人,好像在炫耀自己出了口恶气时的高兴。 被人突然打扰酒性,孟星河豁然转过身来,狠狠瞪了那个曲池兄一眼。 然后,很随意的就将手中的酒杯往他身上泼去,满满的一杯美酒,一滴不剩全部泼在那个曲池兄脸上,打湿了他上半身的衣襟。 “滚…”孟星河冷冷说了一句,又将先前那个杯子扔在地上,“哐当”一声,让明月楼比较高档的雅阁之中顿时安静许多。 “小二,从新拿一个杯子上来,不然本少爷就砸了你的明月楼。” 孟星河霸道说了一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败家气息,让人很难模仿。 孟星河本来就是败家子,堂堂孟家大院也是被他全部败光,不用刻意去装出那种**的气质,一举一动做起来浑然天成。 商人的地位虽然低下,但无论在何朝何代,都是有粮不慌的人。 孟星河的形象气质很像大富人家的纨绔少爷,那个叫曲池兄的公子虽然怒不可歇,也不敢和这种不知来头的纨绔公子硬斗。 自己刚才打搅别人的酒性本来就有错在先,被人家泼了一身湿也算情理之中。 吃软不吃硬,见孟星河的样子很强势,曲池兄退开了些,用衣襟擦了下自己湿漉的脸,咬牙道:“再问你一次,刚才你是在骂谁?”孟星河嘴角轻轻一笑,道:“这醉酒鸭果然不错,大家都别停手,动筷子。” 丝毫不理会旁边还有人在问话,孟星河很自然的动了动筷子。 柴少和孟星河是老搭档,身上的纨绔之气不用学习都很突出。 他嘴里嚼了嚼几口醉酒鸭,“呸”的一声,就把骨头吐在了桌子旁边的公子身上。 样子很拽,纨绔十足。 邓老板和江叶枫是规矩之人,没见过两人还有如此败坏一幕,只是淡淡笑了笑,附和动着自己手中的筷子,根本没当曲池兄的话当回事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尴尬,还有羞辱。 曲池兄拳头捏的生紧,一忍再忍,终于不忍,届时,被人如此欺负,他顿时怒声道:“下贱之人,自取其辱。” 他骂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子,对着明月楼雅阁中在场所有人道:“大家有目共睹,是这个下贱之人无礼在先,今日我姚曲池在此向各位求个见证。 特向这个下贱之人讨教几招,倘若在文采上输给他一招半式,我就一步三叩,恭送他离开明月楼。 如果侥幸胜出,还请大家主持公道,让我讨回辱没的名声,让这下贱之人三跪九叩向我赔罪。” 姚曲池算是豁出去了。 见孟星河如此纨绔的样子,自己既不能名目张胆得罪于他,那干脆选择破釜沉舟决定背水一战。 当着众人的面下了挑战书,等于强迫孟星河必须答应他的讨教。 自认为学识在东都还算一号人物,而孟星河又是一个纨绔的公子,想必胸中墨水甚少,姚曲池对自己有信心。 这种当众切磋的事情,孟星河根本就不会在乎。 虽然他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必须无条件接受别人当众讨教,但孟星河偏偏不时兴这套。 他好像完全不在乎,道:“小二,再来两盘醉酒鸭,一瓶飘香酒。” 客者为尊,小二又替孟星河端上来他要的东西。 孟星河继续道:“有没有干净的白布?”“有。” 小二很快替孟星河拿来一张干净的白布条。 孟星河麻利的接过来,将小二才端上来的两盘醉酒鸭包在白布中,一手拽着那瓶飘香酒,对着三人道:“酒足饭饱,我们该回去了。 这醉酒鸭,带回去给客栈里的两个小宝贝,也让她们尝尝。” 谁都没有料到孟星河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三位点了点头,也准备起身撤离明月楼,完全不把姚曲池的讨教当回事儿。 姚曲池拦住了孟星河的去路。 见孟星河想要逃离,想必是他心虚,不敢和自己比试。 这样一来,还不遂了自己的心愿。 姚曲池正声道:“怎么,你难道怕了?”姚曲池在众人面前笑得很大声,说出来的时候,脸上露出报复后的兴奋。 孟星河推开了姚曲池准备拦截自己的手。 独自往楼下走去。 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他已经习惯这种冷眼相向的场面,脸皮练的比铁墙还硬,刀枪不入了。 见孟星河想不战而逃,姚曲池抓住机会,趁机找回先前失去的面子。 讥笑道:“想走可以,先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就放你离开。” 姚曲池找到孟星河的死穴,认定他就是不敢和自己比试文采,所以在孟星河面前,就想使劲的压一压他的风头,就算孟星河不跪下来磕头认错,姚曲池也挽回了先前被他侮辱的面子,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二哥,还记得我们在桃源的事吗?”就在姚曲池得寸进尺的时候,孟星河突然停住脚步,站在二楼雅阁的楼梯上道.柴少不明白孟星河指得是那件事,在桃源,他们两人干的事可多了,逛窑子、喝花酒,还带爬春香楼的墙头。 这些罪恶,那是数之不清,孟星河不说明白点,柴少真是不知道。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道:“月黑风高好放蛇。” 好熟悉的一句诗,柴少立刻恍然大悟。 这不是以前孟星河还在桃源县学书时作的打油诗吗,还别说,当时的三弟还颇有几分文采,连月黑风高好放蛇,这种比喻恰当的句子都想得出来,显然已经隐见才学了。 虽然柴少知道,孟星河座这首诗,是形容某种不雅的行为,但对付姚曲池,那是简直是量身打造,最适合他不过。 第六十九章还有个女人等着你法办 孟星河虽然不擅长对对子,但要想抄袭几个有名的对子出来,考究姚曲池那是没有问题。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况且,看姚曲池不可一世的样子,对子好像很在行。 孟星河兀而一笑,心里想着怎样戏弄一下这个高傲的人。 淡淡道:“姚才子可听好了。 第三题。 上联便是,烟锁池塘柳。” 孟星河逐字逐句说着,心里却笑了起来,要是千古绝对都能被你姚曲池对出来,我还真不信这个邪。 起先听孟星河那五个字的对子姚曲池心里就暗笑。 这么简单的一句对子,对出来,那简直就是小儿科。 但是,随着仔细推敲之下,姚曲池突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也由先前的高兴转而变得阴沉。 怎么可能,从这个下贱之人口中也能说出如此巧妙的对子?姚曲池大吃一惊,憋得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先前两个问题还能用有辱斯文来搪塞,那现在这个对子,应该找不出用任何借口来推脱了。 心理面杂乱如麻,知道自己对不出这个对子,姚曲池也明白自己彻底落败了。 不过,他也不想认输,至少要在众人面前掰回一点面子,不然今天真的声名扫地了。 还好自己有三个问题没有提出,仔细点和孟星河打个平手没有问题。 他哈哈笑着,算是填平暂时的尴尬,道:“你的三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但是,我提出的三个问题,你也一定回答不了。” 姚曲池不能赢过孟星河,但也要势必保住自己不能够输,所以在气势上也要拿的出来。 孟星河并没有将姚曲池的话听进心里,随意道:“请便…”姚曲池被他漠视激怒了心中的斗志。 打开折扇,自持风流道:“我的第一题,也是对子。” 可能是想报复孟星河刚才的对子,姚曲池恨恨道:“三绝诗书画。” “呵呵。” 孟星河干笑一声,姚曲池被他吓了一跳。 这对子虽然比不上刚才的烟锁池塘柳绝对,但要对出来,还是颇有困难,难道这个下贱之人胸有微墨?姚曲池担心也是情有可原,孟星河若是对出来,那自己等于宣判认输,那可是关乎一步三叩的名声问题,心里自然砰砰直跳。 然而,事情并非姚曲池想的那么复杂。 孟星河只是理了理嗓子,接着说了四个字:“我对不出。” 孟星河回答的很干脆。 姚曲池顿时松了口气,第一局算是掰回来了。 为此,他更加雄心大涨,继续道:“那好。 请听第二题。” 丝毫不给孟星河喘息的机会,姚曲池不可一世道:“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 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 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很显然,姚曲池的第二问是猜字诗,顺带讽刺了孟星河。 孟星河并没有直接回搭,他只念了一首诗:“溪水无水念作奚。 鸟入水中变成鸡。 得势猫儿雄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 姚曲池知道孟星河诗中暗藏了回答,但是上下不相对称,姚曲池笑道:“你,这也算是回答么?”姚曲池的心中在发抖,要是孟星河按照他原文的样子对仗回答,那第二局自己就一定输了。 姚曲池焦急期待。 孟星河笑道:“没有。 我根本就不会回答。 说第三个问题,说完我好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姚曲池怀着侥幸获胜的心理。 淡淡看了眼孟星河,道:“第三个问题,你一定回答不了。” 姚曲池信心十足,款款念道:“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暗啼莺。” 他念的很沉,恰是人随诗走,刻意表达里面那种神韵。 姚曲池把最后一个问题说出来的时候,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三个问题中,无疑最后一问比较有水平,居然是首回文诗,这可考验接招者的才学了。 不过,看孟星河先前两问的表现,这最后一问,能回答的机会很小。 “二哥,还想准备看好戏么?回去吧!”孟星河突然说话。 然后见他头也不回的向楼下走去,道:“先前两个太难了。 但这个问题,不巧,在下还能回答上。” 孟星河顿了顿,然后背负双手,渐行渐远道:“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轰…姚曲池两眼发黑,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甘心啊,不甘心,偏偏在自己最有把握的最后一问上被孟星河回答上了。 姚曲池只觉天地无光,哀莫大于心死,是遵守先前的承诺,还是落荒而逃,姚曲池心里再纠结着。 “怎么,姚才子难道还想比试不成?”柴少在此时替孟星河耍起了威风,走到姚曲池身边,笑道:“和我三弟比试文采,纯粹是找死。 最后送你一句,唱个小曲十八摸,月黑风高好放蛇。” 柴少淫笑着把孟星河所作打油诗念了出来,丝毫不客气的踹了姚曲池脚腕一脚,骂道:“愿赌服输,好好跪送你孟大爷和柴大爷。” 竟然敢低估商人,有的你好受。 对付这种人,柴少的处理方式一贯都是把他推向深渊,一辈子都爬不起身来,不然他的眼睛永远都是长在头顶上,看不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着姚曲池屈膝跪在了地上,柴少才阴冷的笑了一声,带着十足的纨绔之气,跟上了孟星河的步伐。 刚才在明月楼可是耍足了威风。 特别是孟星河故意装弱,让姚曲池在即将看见希望到来的时候,被狠狠教训了一次,简直是爽到了极点。 说来也奇怪,自从三弟回家养病数月之后,不但整个人变聪明了,连收拾人的本事也见长不少。 谁和三弟作对,那简直就是在找死,这已经成为柴少心中不变的定律。 “二哥,想什么呢,那么猥琐?”孟星河笑着偏过头来,见柴少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脸上淫荡之气四射。 就知道这个二哥心里想的不是好事,孟星河似开玩笑那样,在他腰上揍了一拳,以表提醒。 被人打断思绪,柴少才擦掉嘴边快流出来的口水,道:“三弟啊,说实话,自从出了桃源,二哥我的日子就没有一天舒服过。 在外面闯荡的日子也不短了,大大小小的青楼、窑子,无论是高档的还是低贱的,几乎都去逛过,和那些名妓优伶厮混的日子也不再少数。 但最后还是觉得我们桃源的春香楼比较舒服。 真是怀念我们哥两以前在哪里的岁月啊。” 柴少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道:“等以后赚足了银子,三弟你也功名在身。 我们哥两再回桃源的时候,一定要把整个春香楼盘下来,好好玩他个三五七天如何。” 提到桃源的春香楼,那还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 不止是柴少留念,就算是孟星河,他都会时常想到哪里。 和柴少那可是一起扛过刀、嫖过娼、出生入死多次的好兄弟,两人立刻气味相投到一起,不用说的很明白,直接一个眼神过去,彼此的讯息都琢磨的一清二楚。 再回桃源的时候,春香楼,他们是去定了。 邓掌柜虽然没听见他们二人说话,不过凭借多年闯荡江湖察言观色的能力,也知道这二人心中想的是绝不是正经的事。 他立刻找了个借口向二人道别,说是准备回天香堂看铺子。 江叶枫因为来到东都,正好可以到邓掌柜的天香堂再购买一批胭脂水粉回长安,也不打算跟在柴孟二人身后,随着邓老板一同走了。 “都是老狐狸。 不过,只要不在背后坏事就行。” 见二人离开,柴少很直白的对孟星河说了一句。 凭他作为商人的直觉看二人,那是绝对不会偏差到哪里去。 孟星河只是笑了笑道:“刀剑同样会伤人,但若是牢牢握在你的手中,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布?”冷冷说了一句,孟星河继而道:“对了,江都的一切都还好吧?吕家,龙帮,还有胭脂店?”孟星河接连问了三个问题,柴少逐一回答道:“吕大人可是官运恒通,三弟不用担心。 不过吕小姐嘛!”“凝儿她怎么了?难道有事?”面对柴少的卖关子,孟星河恨不得踹他一脚。 人在他乡,自然特别关心家里的一切。 难免急切许多。 柴少忍不住笑道:“三弟没有忘记你说的那个芦荟培植基地吧?原本我是交给龙帮的兄弟下去打理,哪知道吕小姐居然为了三弟你,势必要培育出最好的芦荟,居然放下好好的大小姐生活不过,亲自来到培育基地不分昼夜的劳作,现在连吕府都很少回去,直接在培育基地搭了个草棚。 让龙帮的所有兄弟看在眼里,心里都打心眼里佩服三弟你的魅力无人能及啊。” 柴少目带崇拜的说着,孟星河却一把推开了他。 “这个傻婆娘。 真是在玩命啊。 差点让老子感动的想回江都了。” 孟星河心理面甜蜜笑着,独自往前面走去道:“二哥,你回去就和凝儿说,让她给我回吕府老实呆着,这是夫命。” 孟星河说的很断然。 柴少却暗自苦恼。 吕小姐的脾气,只怕只有这个三弟才能镇住,其他人想都别想,只会被她用手中的小铲痛打一番。 柴少摇头苦叹,一个吕小姐已经够痛苦了,只是自己这里还有一个更加头疼的人等着向孟星河报告。 他无奈的将手伸进衣襟,拿出一封褶皱的信封出来,道:“三弟,你先别走。 这里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你法办。” |文|字 第七十章 回店铺 孟星河听不懂柴少说的什么,走在前面的他又折转回来,看见柴少手中拿着一封皱巴巴的信。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好小子,居然敢瞒着我,原来还有一封信没有交出来。孟星河直接伸手道:“拿过来。“他已经把信捏在手里。 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特殊的符号。孟星河首先断定这不是家中几个娘子寄来的。想不出还有谁会给自己寄信来,孟星河小声问道:“这是谁交给你的?” 柴少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字。只是一个劲示意孟星河拆开一看就知道了。 还给我打哑谜。孟星河瞪眼望了下柴少几眼,撕拉一声就把那封信拆开。 “谁写的?”孟星河拿着信,上下看了眼,冷不丁问道。 “怎么,信上难道没说?”柴少不相信了,谁写信不会提个名什么的。 废话,信上有我还会问你。孟星河没好气哼了一声,把信交到柴少手中,白眼道:“谁那么无聊,寄一张白纸过来,难道还让我猜不成。” 柴少接过来一看,的确是一张白纸。“我日了个催,李海玉那小娘皮这是干什么,让老子带封信给三弟,居然是张白纸,有没有搞错。”柴少骂道很大声,无形中已经把信主人的身份透露出来。 孟星河千想万想断然不会想到这封信是李海玉寄来的。想到这门打小就存在的亲事,孟星河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对不起她。想到在江都那晚她献身的小怨妇摸样,孟星河心理面有一丝激动,淡淡而言:“对了。李小姐她,她,还好吧!” 孟星河问的很小声,归根结底李海玉弄到如今守活寡的地步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能给一个女人幸福,却偏偏还要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孟星河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感到亏欠的一个女人就是李海玉。 “一个人寡居在家,还能好到哪里去。”柴少叹了口气:“马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再也靠不住了。李老爷也准备把李小姐接回桃源,从新张罗一门亲事。听说是桃源买布匹的贾家的那个傻儿子,准备今年中秋完婚。” 星河吱声,转移话题道:“那现在马家还有那些人在?” 柴少默算道:“就几个老奴和几房遗孀。但都是疯疯癫癫,坏不了什么事。” 孟星河淡淡点了点头。关于马家的事,他是幕后的全盘操作者。至于怎么玩弄的,那是孟星河心中不愿提及的事。 暂且把马家的事搁下,毕竟那已经成为过去。自古无毒不丈夫,如果自己不恨下心,那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安稳上京科考。就让马家的事沉没在江都被恶鬼索命的传言中,让人慢慢淡忘吧。孟星河深吸一口气,心中再无疙瘩,异常轻松。 至于李海玉那封无字无句的信,孟星河还是收入怀中。渐而迈着步子,背负双手慢慢往前面走去。 “哎。冤孽,真是冤孽啊。”柴少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来到东都投宿的客栈。孟星河先来到疯丫头的房间,将从明月楼带回来的醉酒鸭和飘香酒交给二人,二人见他虽然是嬉笑自如,一幅赖皮的样子,但都能看出他心里有事,本来想说话打闹几句,全都止住声音,默默相视无言。 “丫头。过来让孟大哥抱抱。”见二女不说一句话,这气氛有点厚重,孟星河笑着道:“怎么,难道你真不听话?” 疯丫头眨了眨眼睛,颇为天真道:“孟大哥,难道你就只抱我一个吗?人家也老大不小了,男女授受不亲。”丫头看了看旁边脸红的梦蝶,暗自窃喜。 这个鬼丫头,居然敢拿梦蝶开涮,看样子还没有完全叛离自己。孟星河嘴巴一撇,沉声道:“你就算长到二十岁,在我眼中永远是哪个小丫头。我不抱你抱谁啊。我也想抱别人,只是怕有人不愿呢。”他说着,已经把娉婷走来的丫头抱在怀里,侧坐在膝盖上。 孟星河居然当着梦蝶的面,和另一个女子如此亲昵。梦蝶怎么能忍。冷哼了一声,也翩翩走来,对着孟星河道:“我要你也抱我。” 孟星河眉毛一挑:“你不介意?” “呸!”梦蝶嗔骂一声。已经坐在他腿上,拧了他膀子一下,道:“我不介意,但我会吃醋。” 看着梦蝶撅嘴的样子煞是可爱,凤眼柳眉之下,一道端正琼鼻就像笔直高耸的雪山,得娇妻如此,夫复何求。孟星河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现在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梦蝶很自然的笑了起来。旁边的丫头却嘟囔道:“不行,孟大哥,我也要你亲我。你还没亲过我呢。” 天地良心,疯丫头说的句句属实。亲吧,一碗水要端平,不要出现亏待谁的现象。孟星河看了二女一眼,也在丫头的脸上啄了一口。 不过,随后孟星河的心又开始荡漾了。左拥右抱的感觉真的不错,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他颇有不舍的在两个女子脸上又各自亲了一口,心中荡漾道:“温柔乡呀,温柔乡,陷进去了还真舍不得拔出来。” “贫嘴。”梦蝶打了孟星河一下。向丫头使了使眼色,两人立刻不舍的离开孟星河温暖的怀抱。“我们岂是那种只知道享受的女子,不会阻挡你去办要事的。” “不情不愿,分明就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孟星河心理面暗道,脸上已经笑了起来,强拉着梦蝶的手,道:“你们就是我的要事,你说我该先办谁呢?” 孟星河无赖之气四射。丫头只是冲他吐了吐舌头,梦蝶和孟星河的关系要“深”一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面红耳燥的偏过头去,暗自瞪了一眼,用眼神传递道:“不羞不躁,没个正经。” 读懂了梦蝶的眼神,孟星河也微微瞪了她一眼,用眼神传递:“男人本色。” 梦蝶继续眼神传递:“去死……” 孟星河收回了眼神,再传递下去,等会只怕要传递到床上去。他急忙收住,冲着丫头道:“孟大哥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儿再来找你。” 丫头没有回答,直接用眼神传递给了孟星河她的答案。今天都怎么了。每个人都学会用眼神传递了么。孟星河稍稍狐疑了一下,转身就推门出去,“扑哧”身后立刻传来轻吟的笑声。 “梦蝶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媚眼么?孟大哥还真能读懂啊。”丫头眨了眨眼睛,似会说话。 梦蝶看了看门外,确定孟星河已经走远不会偷听,她才小声道:“媚眼只是我太平教中一些简单的功夫。可以通过眼睛说话,你孟大哥也是我太平教的人,所以他能看懂,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丫头被梦蝶的一番话勾起来好奇心,道:“那凝儿姐姐和施雨姐姐会不会抛媚眼?” “这个……”梦蝶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向吕凝和薛施雨坦言她和孟星河之间的关系,还害得吕凝当时就有冲到长安找孟星河亲自说清楚这件事的冲动。但,她太平教魔女的身份可是一直都没有提及。现在和丫头交好,见她乖巧可爱,视同亲妹妹那样疼爱,才会教她一些粗浅功夫。不过,这小丫头为了孟星河,好学能力简直无人能及,什么东西,只要教她一遍就会了,让梦蝶越来越喜欢她。为此,梦蝶叹了口气道:“灵儿,今天梦蝶姐姐交给你的,你千万不可向其他人说起知道吗?包括你的施雨姐姐和凝儿姐姐,也不能在她们面前提及。这是我们的约定。” “好!”丫头伸出小指头:“拉钩,我不会说的。” 梦蝶和她碰了下指头,把自己是太平教魔女的身份,还有接近孟星河与他相知相爱的事,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当然中间省略了某些环节,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楚,这些都是吕凝和薛施雨不知道的。 丫头听了很受感触,两个眼睛红彤彤的,道:“梦蝶姐姐。丫头现在才知道,你爱孟大哥,比爱你自己还要在意。” 梦蝶只是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涩。她看了看丫头,道:“灵儿,你过来,今天梦蝶姐姐再教你一些功夫防身。” 头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快的走了过去。 孟星河站在门外,嘴角边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最近他发现自己的耳力越来越好,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听见别人说的悄悄话。他也不打算再继续偷听下去,毕竟还有要事要办,稍微整顿了身子,就敲开柴少的房门。 柴少在房间里面早就来回徘徊了多次。见孟星河终于从隔壁那两个女子的房中退出回到这里,柴少笑而不语。孟星河直接看出了他眼中含着的那层意思,白眼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猥琐?” “有吗?”柴少摸了摸自己还算相貌堂堂的脸,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没文化,连个比喻都不会。孟星河没好气道:“别给我耍嘴皮子了。办正事要紧,我还等着赶回去呢。” 对,办正事要紧。柴少顿时一个激灵醒来。道:“我们先回东都的店铺,然后再参加胭水联盟的成立大会。” 孟星河也觉得有必要先去铺子里看看,来东都都几天了,还不知道柴少把铺子选在哪里。孟星河心里想着,柴少很有可能把铺子选在烟花之地,声音有些沉重,道:“对,先回店铺看看。究竟在那块风水宝地。”孟星河眼中分明写着知晓一切的表情,柴少咯咯笑了几下,脸色微红的走在前面领路 江南秀士 第七十一章 招峰引蝶(上) 站在店铺外面,看见左右两面那熟悉的场景,那些装裱着花红柳绿处处欢声笑语的青楼就林立在近处。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几个打扮露骨,体态风\骚的女子不断拉扯来往风流才子,往青楼里面去附庸风雅。孟星河深深叹息一声,此情此景,他是何等熟悉? 多话不说,进门!孟星河长袖一摆,已经侧身走进铺子里面? “老大!你怎么来了。”见孟星河从门口走进,柜台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放下手中记账的账本,颇为高兴的走过来,已经招呼店里的伙计道:“快奉上好茶!? 孟星河抬头一看,这个男子他认得。当初在江都第一次参加龙帮成立大会时遇见的那个叫高朝的人。想不到他居然被柴少派遣到东都当起了掌柜? 柴少进了门来,向高朝使了个眼色,高朝也是机警之人,不然柴少不会把他派遣到东都担任如此大的任务? “柴哥,什么事?”高朝挨近柴少,小声问道? 柴少抖了抖眉毛偷偷道:“等会儿去旁边青楼中找几个花魁过来,好好陪陪三弟。看他样子,好像对我们这铺子颇有不满,怎么也得好好招呼招呼。”柴少冲高朝笑了笑,十足的淫荡? 理解!高朝听懂柴少说的招呼是什么意思。他们才来东都开拓生意的时候,就用上这招,才顺利联络几个胭脂水粉的老板,到现在都还保持合作的关系? “你们在嘀咕什么,那么神秘?”其实孟星河已经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话,故意一问,只是想看看这二人是否老实? 果然,孟星河得到了他最不愿听到的答案。柴少道:“没什么,只是问问胭脂店最近生意可好!对了,三弟,你要不要四处看看。? 还看什么呢,店子里的一切,都是柴少按照孟星河那本营销手册布局的,根本就没有大体上的失误。他只是走到柜台前,看了看洗白白的外表包装,做的还是比较满意,能一下子吸引客人的眼球。没什么好指示的,孟星河一本正经道:“有没有休息的地方?? “有,当然有。只要是洗白白的铺子,都为三弟你留有一间空房。”柴少挤眉弄眼,已经走在前面为孟星河带路,道:“三弟,晚上,要不要出去玩玩?我们铺子旁边就是东都最有名的青楼……? 孟星河走进柴少所指的房间,摇头叹息道:“二哥,还是先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等解决了东都的事情,到时候随时奉陪!? 他这么一说柴少还自觉汗颜,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些事情,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贪恋风月了。无声相向,柴少默默退出门外,随后便向身边的高朝道:“今晚的招呼就不用准备了。”他说过之后,又觉得不妥,立刻又补充道:“哦,对了。只给我带两个来就行,三弟那里就不要去打扰他,他还有事要忙!? 孟星河要是听见这句话,估计会气个半死。不过,他心里一直在琢磨胭水联盟的事,当然不会把心思放在门外的柴少身上? 在云梦斋听见白小姐那番话,好像胭水连门的成立,明里是指向自己的洗白白店铺,但暗地里,又好像有某些道不明的因素在里面。究竟是什么因素,这一直困扰孟星河很久,最后他直接把问题归结到柴、白两家之间成立胭水联盟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不管什么秘密,还有三天就可以真相大白。孟星河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柴白两家如何斗法,他都不会让自己在东都的洗白白店铺受到一点利益伤害。就算要受伤害,也要弄得两败俱伤不可,孟星河是绝对不会让对手笑着看自己倒下。这是必须的? 安静的在铺子中度过了三天,孟星河还有点奇怪,柴少居然没有派人来好好招呼他,这似乎不是柴少的一贯本色。难道他真的被自己一句话就改了性子,那可真是功德无量了。孟星河心里想着,推门而出,迎头看见脸色有些憔悴的柴少从对面走来?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被人打了么?”见柴少有魂无神,比鬼魂野鬼还难看,孟星河疑惑的问了一句? 柴少揉了揉眼。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一夜**,才从旁边青楼那些温柔娘子的肚皮上爬起来。虚弱笑道:“没什么,心里不踏实。? 孟星河以为他是在说胭水联盟的事,心里面还极为关怀道:“有什么踏不踏实。去看看就知道了。? 少有气无力道,已经摇晃着身子,往前面开路去了? 胭水联盟成立大会,是在东都最有名的隋朝观园西苑中举行。这西苑是隋朝所建,占地二百多亩,苑内有海,海中修造三个仙岛,高一百多尺,岛上建筑亭台楼阁,十分壮观。海的北面和东面有双渠,渠水曲折流入海中,沿渠还有多个行宫别院,可见规模宏大,举世无双? 上面这些解释是柴少三日下来辛苦打听到的地点。起先孟星河还以为这西苑是多么神圣的地方,又有海、又有仙岛、还有亭台楼阁、行宫别院。心理面也颇为期待能早点到哪里。但待陪同柴少一路前行,他越来越觉得这西苑自己以前好像来过? 熟悉的红墙高院,隐见宝塔似的建筑耸立在白云之上。还有宽敞的道路两旁那葱郁的杨柳花卉,孟星河一拍脑袋,差点叫出声来? 搞不死的,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把西苑描绘的和天上宫殿似地,这不就是师父姐姐的云梦斋么,我熟的很!此刻,孟星河不需要柴少领路了,直接绕过他来到云梦斋的门前? “三弟,等等,进去参加胭水联盟大会,是需要请柬的,别冲动。”柴少慢了孟星河一拍,等他追上去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怎么可能,没有请柬也能进去?”望着孟星河长驱直入西苑。柴少瞪大着眼睛,也厚着脸皮走了过去,冲两个在西苑门前手]机看负责检查请柬的年轻女子,道:“前面那个穿青衫的男人,是我三弟!? 看着旁边经常在江都商行见到的那些老板,柴少也想学学孟星河耍威风不需要请柬就进去。他打着和孟星河的铁哥们关系,前脚才跨入云梦斋,后面就有两个呵斥的声音传来:“这位老板,你的请柬呢?? 受打击了。柴少转过头来,脸色有些难看。但两个女子丝毫不畏惧,道:“如果没有请柬,请你速速离开。? “对啊,快滚吧,别挡着我们进去的路。”后面无数骂声传来? 柴少的脸猛然一沉。单手插入衣襟中,他没有拿出自己动用龙卡搞来的请柬,而是直接拿出了金光闪闪的龙卡? “看什么看,老子有卡!”柴少骂了一句,旁边那些识货的商人已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或崇拜,或嫉妒,总之表情各异? “这人是谁,居然有四大商行的龙卡?”在云梦斋门前等着进去参加胭水联盟成立大会的众商人中间,有两个穿着最珍贵的黑色貂裘大氅,把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长什么样子的女人,疑惑的说了一句。路过柴少身边的时候,从唯一露出的那双闪亮的黑眸,淡淡打量了柴少一眼。直接走进了云梦斋中? 又是两个不需要请柬进来的人,比老子还拽?柴少粗鲁的收下龙卡,已经追上了这两个女人? “小姐,请问胭水联盟大会在哪里举行?”搭讪是不分朝代,不分理由的。以柴少的认识,这两个女人和自己三弟一样是不需要请柬就能进来的人,要么是很牛,要么就是有身份的人,反正闲着无聊,何不先勾搭勾搭,等会儿好在三弟面前显摆一下呢? “滚!”声音冷漠而高傲。丝毫不容怀疑? 和孟星河混的,脸皮都不是很薄,岂会因为一句拒绝就退缩呢。柴少走进了一些道:“小姐不说,那我就一直尾随在小姐身后,直到找到为止。? 要是孟星河在这里,看见柴少如此不要脸的尾随行为,他一定会气的**几斗。两位小姐也感觉到身后此人,脸皮之厚少有人及,只怕也只有心中认识的那人能比上吧。不过,此人虽然脸皮厚,但永远也表演不出那人脸厚时让人喜爱的模样,更别说要留下来和这个搭讪的人说上两句,冷哼了几声齐步向前面走去? 日不死的,回去一定要找那个相师算账,不是说老子今年鸿运当头,处处桃花吗?现在怎么处处吃瘪。柴少心里面多少不爽,不过他想到姑娘家脸皮薄,准备再搭讪一次没准能成。柴少正准备蠢蠢欲动,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二哥,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来人正是孟星河,自从知道西苑就是云梦斋之后,他就像进入自己家那样,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请柬。而守门两个云梦斋的人更不是敢得罪他这个姑爷,唯有默不作声放他进来。不过,孟星河进来之后,四处逛了逛,准备和柴少会和的时候,居然发现柴少不见了踪影。一路寻找下来,才从其他商人口中得知此处有个色狼在尾随女子,走过来一看,发现居然就是柴少? 看来这三天真是把二哥憋久了,都已经表现出饥不择食了。孟星河望了望那两个穿着黑色貂裘大氅的女子,准备帮柴少一把。也就呵呵笑道:“前面的小姐,能问个事么?? 声音很熟,没错,是他?两个小姐同时转过身来。宽敞的裘帽盖住了她们的脸庞,只隐约看见有对很美的眸子在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待看见身后说话之人,正是哪个笑起来邪气十足的脸厚之人,立刻停留在原地,默不作声? 不错,搭讪成功。孟星河走了过去,总觉得这两人很眼熟,但黑色的大氅下,几乎看不清她们长什么样子,孟星河不敢妄断,只是使出一贯的作风,道:“我能问条路么?? 那两个女子对望一眼。嗯声点头,算是默许? 计策成功,这两女子掉进自己圈套。孟星河邪笑道:“请问,到你们心里的路,怎么走? Z 第七十二章 招蜂引蝶(中) 孟星河说出此话,柴少就泪流满面。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高招啊,搭讪修炼到三弟这个地步,天下任何女子随便勾搭,而且百分百顺利进行中。柴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瞬间闪到孟星河身后讪讪笑着。 两位小姐明显一愣,她们万万想不到孟星河居然会说出如此无赖的话。不过熟知他这人脸皮甚厚,只是轻声嗔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小姐,别走啊。小生还有话没说完呢?”孟星河紧跟而上,异常邪恶的笑起来道:“我们都是来参加胭水联盟成立大会的,一路结伴而行,相互好有个照应。” “请便……”两位小姐背对孟星河淡淡道。 成了。孟星河轻拍手掌。“二哥,还不快跟上来。” “他是你二哥?”这次轮到两个女子不解了。“难怪,脸皮都差不多一样厚。” 柴少表现的比较窘迫,刚才自己搭讪不成,哪知道三弟出现,三两下就搞定了和这两个小姐同行的事,这就是差距,简直没法比啊。现在又听两位女子如此“表扬”自己,柴少老脸一红,只能对着二女讪讪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哥今天怎么那么爱笑?而且还特别腼腆那样,难道是倾心这两个女子。孟星河当起了月老,介绍道:“忘了自我毛遂自荐。小生孟星河,这位是我二哥柴少。两位姑娘如何称呼?”孟星河碰了柴少一下,个人问题都不主动,有失以往的风范啊。柴少立刻笑了起来,有些羞怯。算是无语肯定了孟星河刚才的介绍。 那两个女子看出孟星河是想为身边的二哥促成好事,心中又羞又恼,也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面对孟星河当着他的面,同时伸出纤细雪白的藕臂,拿掉盖在头上黑色貂裘锦帽,露出了里面那张绝美的脸蛋。 “现在知道我们是谁了吧!”说话的是一个文静的女子,拿掉头上黑压压锦帽的她,已经露出那张白皙尖颌的脸蛋,看上去似乎更憔悴了。而此时,另一个女子也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锦帽,露出庐山真面。 浅眉淡扫,青丝秀挽,凤钗,金冠系在头顶,金丝斜飞在天,打扮颇为高贵美丽,顿时吸引了周围路过的不少商行老板。两人都是同等高挑,站在一起,如同日月光辉,令周围失去了颜色。 “呃!”柴少流下了口水。好美的两个女人,能娶到其中一个,这辈子都无憾了。就像突然看见心中的仙女,柴少停滞不动,而他旁边的孟星河却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小兕子。你怎么在这里?”孟星河表现的很热情,走上前去勾肩搭背道:“难怪刚才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原来是你呀!”孟星河只是和小兕子很热情,而冷落了她身边的夕佳郡主。毕竟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小兕子只是笑了笑道:“公子都可以出现在这里,明达为何不可?” 明达?小兕子的真名?孟星河和这个小兕子之间还有救命之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熟悉,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道:“小兕子,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是吧?” 小兕子一个劲摇头笑道:“不对。我想到哪里去,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难道是我猜错了,小兕子只身一人,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孟星河笑道:“那你来东都也是参加胭水联盟成立大会的?” “对呀。因为夕佳是……”小兕子见了孟星河就特别喜欢多说话,她还没说完,旁边的夕佳郡主就一把拉住她,道:“孟公子,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她倒是说走就走,已经拉着小兕子往前面赶去。 “三弟,这两个女人,你认识?”柴少此刻变得话多起来,望着远去的二女,他又问道:“那个比较文静的女人我不太喜欢,还是比较喜欢她旁边的那个女人,高贵、大方,绝对有味!娶回家去,我家那死老头绝不会骂我的。” 孟星河摇头,道:“只怕你把她娶回家,你柴老爷不打死你才怪。” “不会吧!”柴少完全不相信孟星河的话,笑道:“难道三弟看了了她,那好,二哥我最喜欢乘人之美。” 孟星河百口莫辩,身子一斜,干脆在柴少耳边小声把夕佳的身份揭穿。 才听完孟星河解释,柴少脸色咋红咋青,有些可怕道:“那算了。我还是逛窑子舒服些。”妈的,打死老子都不愿意当驸马,否则这辈子要想拈花惹草都不可能了。 孟星河嘿嘿笑道:“二哥。现在还想和郡主沾上关系么?” “不沾,绝对不沾。老子不干那趟苦差。还是回家多娶几房妻妾好点,范不着把青春白白浪费在一朵鲜花身上。”柴少在大唐朝做驸马那是件苦差事。别看驸马的职位是高官厚禄,表面威风十足,但私生活方面,却是被禁锢许多,必须对公主一人忠心一身,更别说娶偏方纳妾了。所以,当唐朝公主的驸马,简直是在受罪。 孟星河也不想柴少陷入万劫不复之中,看他坚定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把心思放在夕佳身上。立刻咯咯笑道:“二哥,胭水联盟大会快开始了,我们走吧,别耽搁了时间。”两人说笑着就往前面走去。 “三弟,前处就是今天胭水联盟大会举行的地方,不过,好像所有的船都装满了人,怎么过去?”站在岸边,前面就是一片蓝蓝的人工海,几叶扁舟已经满载多人,往海中三座高耸人工假山驶去。柴少的性子难免急了许多,咧咧骂起来道:“怎么只有三艘船啊,岸上如此多的人,何时才能全部摆渡过去?” 孟星河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来,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着眼前碧波滔滔的水浪,一时竟陷入沉思。 这云梦斋就是前朝的西苑,当年隋炀帝下令征来全国年轻徭役,花费多年时间,到隋朝灭亡都没有完全建成。而眼前这个宽阔的人工海,又叫小东海,海中那三座高山,又叫小蓬莱。当年修建它的工匠,是完全按照最东边那个东海和蓬莱仙山模样仿建的。隋炀帝下江都的龙舟,也是从这个小东海驶出,随大运河一路而下三游江都,寻找最东边的仙山蓬莱万顷东海。可惜,现在西苑仍在,而隋朝的宫廷,已经成为善男信女前来求神问佛的地方。 正沉神魂出鞘的时候,岸边一丛芦苇荡里,渐渐传来哗啦破水的声响。接着一个灰青色的竹筏,从芦苇深处缓缓而出。竹筏前头,一个穿着红衣短裙的少女,伸出两段雪白的藕臂,随着竹篙的荡漾,慢悠悠的向前撑去。少女身材娇小,东都虽处西北,但她却生的和江南水乡的女子那样水灵,头上戴着一个河草所编制的小帽,明亮的双眸,不断打量着岸边众人,忽而露出一丝柔美的微笑,尽显水乡女子的柔美。不过,随后立刻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显然是看见了什么面目可憎的人,碍着她眼了。 待竹筏完全驶出那片芦苇荡。在竹筏的后面,又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白沙遮面,看不清面容,只识两道弯弯如柳的细眉,就像初四五的弯月,虽只显露冰山一角,仍旧美不胜收。那黄衣女子侧坐在一张竹条编织的椅子上,靠肩撑一把画有西湖烟雨的油纸伞,神色暗然的注视远方。微风拂过,似要掀起那女子的面巾,不过,只看见一双十指修长的玉手轻轻理了理,岸边就响起了好大一片叹息声。 “三弟,醒醒,快看绝色佳人。”柴少此刻推了孟星河几下,如此柔美的女子,怎能让三弟错过了大饱眼福的机会。说不定以三弟三寸不烂之舌,还能搭个顺风船去对面的小蓬莱呢。 孟星河嘴里面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还在沉思隋朝年间的事情。被柴少这么一推,他立刻被打断思维。左右望了眼,道:“二哥。船不是还没来么?你推我做什么?” 柴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形容,一个劲指着对面海中那艘竹筏道:“三弟,前面有美女啊。”美女这个词是孟星河说的。柴少觉得用它来形容绝色佳人简直再合适不过,比那些窈窕淑女,要实惠的多。 美女在哪里?我看看。孟星河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柴少,拿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定睛一看,他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划船的是小师妹红豆,而坐在船尾那人依照身形来看,应该是梦蝶小宝贝没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天给了我一个和娘子把臂游湖的机会,我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二哥。我们可以过去了。”孟星河急冲冲跑到岸边,挥手笑道:“红豆小师妹,快把船划过来。” 师妹当作没听见,使劲往前面划去。梦蝶听见了孟星河的声音,豁然转过头来,见孟星河站在岸边,一个劲傻笑着,梦蝶就觉得他这样子简直和孩童无异。轻叹一声,道:“红豆,看在阿姐的份上,把船给你姐夫划过去吧。” “阿姐,我想问你个问题。”红豆突然不划船了,停在海中道。 梦蝶笑了笑道:“是关于你姐夫的?” 红豆点头道:“我就不明白,阿姐你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泼皮无赖。长的也不是很耐看,脸皮还厚得很。”红豆望着岸边的孟星河咧咧骂道,颇为不满自己的阿姐为何会喜欢上他。 梦蝶笑而不语。久久才道:“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或许,你姐夫他生来就是你阿姐命里的克星吧,就像师父的师父,也是她老人家命中的克星一样,躲不掉的。” —— 第七十三章招蜂引蝶(下) 红豆听的不明不白,打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师父喜欢上了她的师父,也就是太平教的圣王,为此还和生平最尊重的师姐弄的水火不容。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而太平教一脉才会分成现在的魔门一族和玉仙坊的圣教。不过,圣王无论文治武功还是人品相貌,都是岸上那个泼皮无赖不能相比的,所以不能拿他和圣王作比较。 “阿姐所说,红豆一句也听不明白。”红豆撅嘴道:“总之,我不喜欢这个卑鄙小人做我的姐夫,更不喜欢他在我魔门中为所欲为。” 想到自己的阿姐和云姨都败在岸上那个男人手中,小师妹就恨恨捏着竹篙,根本就没打算划过跑去让孟星河上船。 梦蝶仔细看了眼红豆,小声问道:“红豆,你姐夫是不是真的欺负你?”那日听到红豆提过桃源的春香楼,而且当时的自己还愤并怒着离开了他。若不是此次因为师父的旨意,来东都参加胭水联盟大会,梦蝶是不会如此快就和孟星河放下之间的芥蒂。 红豆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阿姐终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拿篙子恨恨击打了水面几下,颇为怒气道:“那好,今天就看在阿姐的份上,我红豆就渡他一次。下次相见,我和他还是誓不两立。” 梦蝶有些尴尬的笑了。看来相公和红豆之间的确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等以后双方都能静心下来,大家摆在台面上说,免得长此下去中间的隔阂会越来越深,最终闹的不可开交,那是谁都不愿看见的事。 红豆小师妹有些野蛮的将竹筏划到岸边,冲着孟星河不冷不热道:“要做船,先交银子,不然我就一竿子打你到水中淹死你。” “三弟,这位姑娘是?”见红豆小师妹小小年纪,却霸道十足,柴少就眼带色光的看着孟星河道:“有味!和吕小姐有的一拼,都是容易爆炸的人。” “我小姨子,你要是喜欢改天我替你说媒,娶回家当童养媳。”孟星河一个眼神过去,柴少立刻笑起来。对他们这种人来讲,长久的交往,眼神已经配合的很默契,如同说话。 也不将小师妹交银子的话听进耳力,孟星河大跨了一步,就跳到了竹筏上,差点让窄短的竹筏不堪重负沉入海中。 没等孟星河坐稳,红豆小师妹冷哼了一声,划船的时候,带了许多脾气,竹筏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破浪前进直冲云霄。照这速度下去,没准要弄出四条人命来,孟星河刚上走上去插句嘴,梦蝶眉毛一挑,眼睛已经望向旁边一张竹椅。道:“相公。看在梦蝶的面子上,忍一忍红豆好吗,她毕竟还小,你迁就她不行吗?” 没有看见梦蝶嘟囔的嘴,只望见那**的眉目似在渴求的仰望。孟星河心中一软,坐在了梦蝶旁边,道:“今天,听你的。”他保证过后,又嬉皮笑脸道:“对了,小小宝贝,你不在客栈待着,你来小东海做什么,难道知道我要来这里参加胭水联盟大会,特意和我泛舟东海之上,做对逍遥夫妻?” 想问我此行目的,偏偏还扯到那些事上。这个相公,拿他真没有办法。梦蝶叹了口气道:“我和红豆也是来参加胭水联盟大会的。只是碰巧遇见了你而已。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梦蝶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孟星河知道这是她要发飙的前奏,别看梦蝶平时温温柔柔,像个小妇人那样含羞,一旦怒起来,只怕天都会被她捅一个窟窿。不然,她太平交魔女的身份,就值得考究了。 孟星河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相信。梦蝶也不是那种霸道的主,适当威胁了孟星河一下,还是会放宽对他的管制,握着他的手,温柔道:“相公,梦蝶是不是很凶?” 又来了,又开始装温柔博同情了。可是孟星河偏偏吃这套,笑道:“不凶,一点不凶。你可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持家有道,教夫有方,娶了你是我孟星河的福气。”也不怕船上其余二人听见,孟星河说的特别大声。但他心理面知道,上面所说,梦蝶一点都没有。 梦蝶瞪大眼睛,咬着牙笑道:“还有呢?我到想看看,几月不见,你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再四个字四个字给我说出来。” 说就说,孟星河还偏偏不信邪:“小宝贝你不但温柔娴淑,知书达礼,你更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如同天女下凡,翩若惊鸿,婀娜多姿出尘脱俗,娉婷妩媚。简直比出水芙蓉,还要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让我顾盼生辉,捧为明珠。” 长吸一口气,算是把心中所有四个字的词说了出来。梦蝶听的脸色发红,偏过头去不敢正视孟星河。心里面不知是高兴还是苦楚,俯声嗔骂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羞。” 孟星河听见她的骂声,直起身子走到竹筏的前面,拿起竹筏上一截竹篙,一边划船,一边冲梦蝶笑了起来。他划船的样子很标准,连红豆小师妹都觉得孟星河打小一定是生活在江边,才会练得一双如此稳定的手。不过桃源根本没什么江河流过,到不知他这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摇船摇到兴起的时候,孟星河突然想到前世的家乡有一句很好的民谣。现在他正值高兴,索性在这水天之间,一叶扁舟之上,念了起来道:“做个打鱼人,日暮乘风归。江头望夫石,夜夜灯火迎。” 孟星河又说又唱,调子比较像江南民谣,只是平仄不同。但听起来比较舒服,有种荡漾在水天之间的感觉。 海上都是死气腾腾的,但自从孟星河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前面几艘船上的人全都将目光落在后面那艘小竹筏上。见到那小竹筏上,载着两个绝色佳人,一个挽臂摇船,乖巧可人,一个侧坐在船尾,半撑着油纸伞,忽隐忽现,只是将目光望向眼前的潮汐。那迷离深邃的样子,颇为迷人,看过之后,不觉眼前一亮,误认为天仙下凡。而船头之上,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并肩而战,临立在风头浪尖,气势如虹,神情不怒自威,让人放佛觉得他们就像从天而降仙人,异常潇洒神秘。 “明达,那不是他吗?”前面一艘船头上,一个女子望了眼竹筏,心中好奇道:“后面那个漂亮的女子,就是他的娘子?真是天仙般的人物。” 那个叫明达的女子,心里面有些失落,道:“恩。就是他娘子,当初在江都上元节时候,还有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是他娘子。” “什么?”显然有些不相信明达说的话,那女子道:“他怎么有如此多天仙一样的娘子。” 明达也不清楚,道:“可能是他与众不同吧。不过,他这人,的确和其他男子大有不同,想必也是女子倾心的地方。”说出了孟星河吸引女子的地方,明达有些哀怨。转身将黑色锦帽从新盖在头上,若有所思的走到远处,呆呆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碧波海水似在发呆。 不过时候,已经到了海中仙山小蓬莱靠岸的地方。孟星河一个箭步跳下竹筏,望着山顶云雾环绕的亭台楼阁,道:“小蓬莱到了。大家都下船吧。” “要你多嘴。”小师妹不满孟星河,斗嘴是常见的事。道:“这小蓬莱是我云梦斋一景,要你替我们介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孟星河不想和小师妹斗嘴,那是看在梦蝶的面子上,不和她这个还未成熟的女子计较。他笑着走到梦蝶身边,故意做出很亲密的样子,目的就是想激起小师妹心中的火气,换个方式激怒她。 看他二人走在前面,甜蜜如饯的样子。小师妹狠狠踢了块地上的石头,有些娇气道:“别得意,等会儿就让你好看。” 这女子好像对三弟很不满啊。柴少跟在小师妹身后,见她一举一动都是在针对孟星河。柴少笑了起来,搭讪道:“姑娘是不是和我三弟有些误会。” 岂止是误会,我还想一刀杀了他。小师妹心里恨恨骂道,见柴少一副嬉皮笑脸,想要极力和她拉近关系的样子。小师妹心中不爽,既然你和孟星河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本小姐就拿你出气了。小师妹伸出玉臂,轻轻勾了勾手指,模样十足乖巧,简直让人失魂。可是对柴少来讲,那简直是难以言说的**,庆信自己真的来了桃花运,高兴走到小师妹身边,准备随时听她说话。 小师妹嘴巴撅起,心怀鬼胎道:“你叫柴少?” 陷入小师妹的温柔中,柴少一个劲点头道:“姓柴,名少。他们都叫我柴哥,或者少哥。”想在小师妹面前把自己身份标高一点,好获取一点异性的好感,柴少毫无保留道。 小师妹冲他一笑,很温柔的样子,道:“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C 第七十四章 摘星楼 难道真的是桃花运来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三弟的小姨子居然对我抛眉弄眼,如此一亲芳泽的机会,不抓住简直对不起自己。柴少自持潇洒的走上起来,道:“姑娘叫我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啊。”小师妹的语气比较和蔼,充满了诱、惑。 柴少好歹是在花间混的人,见小师妹演戏的功夫还没多少火候,和自己如此亲切说话,心中肯定有事。柴少笑道:“姑娘有事就说吧。能帮忙的,我柴少一定会帮。”与其掉进陷阱中,还不如表现的男子气概一些,这样更容易俘获芳心。 小师妹真信了他的话,道:“真的?” “不打诳语。”柴少正直起来道。这个小师妹不错,培养几年应该和三弟的梦蝶差不多一样姿色。 小师妹听后,试探道:“你和你三弟,感情深吗?” “不知道。我们之间不说感情。”柴少只是笑笑回答。小师妹听后心理面一阵欢喜。哪知道柴少却补充道:“但是有人要想做出对三弟不利的事,我想,我一定会找他拼命,无论是谁。” 柴少说的狠坚决,小师妹咧嘴道:“那你甘愿一辈子躲在你三弟背后,做个没出息的男人?” 离间计?可惜没用。柴少望了小师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往前面走去,道:“本来还想和你这个小姑娘多玩玩。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所以,你也不用演戏了,我柴少虽然没有三弟那种大本事,但看女人,还是一看一个准,和我玩,你还是嫩了点。”柴少松了松肩膀,重释一口气,戏演完了,真是轻松百倍啊。 又遇见一个无赖的男人,小师妹心中更加气愤。原本他想从孟星河这个有点好色的兄弟下手,使点手段让他替自己办事,哪知道却是作茧自缚,早就落进柴少的圈套之中。 越想越气愤,小师妹居然当众吼了出来,道:“孟星河。等会儿我让你好看。” “怎么感觉耳朵很烫,难道是小宝贝在心中骂我?”走在前面,孟星河甜甜说了一句,目光带着痞子的轻佻。梦蝶轻捶了他几下,道:“上面就是蓬莱仙峰了。快点上去。” “谨遵老婆大人命令。”孟星河双手作揖,模样比较滑稽。他在前面牵着梦蝶的手,已经来到蓬莱仙峰。 “好美……”孟星河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就是蓬莱仙峰?小宝贝,以前你是不是经常来这个地方。所以才生的如此美丽?”孟星河环顾了四周,所见百花交织,假山流水,热气氤氲,亭台楼阁,檐牙高啄,三步一亭,十步一楼,不愧是人间仙山。峰顶草木葱郁,很多不知名的植物,栽种在篱边,阡陌交通将峰顶分割成多处不同的风景,如同世外桃源那样。 嘶——。孟星河长吸一口气。山顶温润清新带点百花香味的空气扑入鼻中,他顿时振奋道:“要是能和小宝贝一辈子待在蓬莱仙峰该多好啊。” 梦蝶轻拧了孟星河一下,放开他牵着的手。道:“没个正经。”她骂过之后,指着远处道:“胭水联盟大会,就在蓬莱仙峰的摘星楼上。你要是再耽搁时间,只怕等会都散会了。” 孟星河点头应允。两人走过一条绿色藤蔓拱成的通道,就来到梦蝶所说摘星楼。 在一座比较宽广的白玉镶嵌的云台之上。有座气势宏伟的楼阁,摘星楼三字的匾额几乎是一笔写成,挂在楼阁前面。而云台一旁几乎汇集了蓬莱仙峰所有的云雾在此,也是蓬莱八景中的云海,终年云雾不散,月圆之夜,在摘星楼的最顶端更是可用手摘星。相传当年隋炀帝就在上面和最爱的妃子,夜夜笙箫,吟诗作乐,将隋朝江山置之不顾,才导致后面的十八路反王作乱,攻击东都洛阳,完全覆灭了隋朝的统治。 “大宫主,你来了?”见梦蝶到来,站在摘星楼前负责接待的云梦斋门人亲切说道。 梦蝶点头应答,随后问道:“都来齐没有?” “白家商行,柴家商行,还有东都几个比较大的商行都来了。”接待的人道。 梦蝶没有回话,望了孟星河一眼,就走进摘星楼里。 摘星楼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完全看不出有那种大富大贵的气势。白家和柴家商行的人都已经坐在里面最上面的位置,在她们左右,还有两个空位没人做,想必还在等谁。 而下面,也有些江都市面上有影响力的商人,坐在椅子上,开始在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梦蝶轻踏步子,娉婷走来。双手自然合在胸前,像只高贵的白天鹅,缓缓入堂。见这个高贵如仙的女子进入会堂,众人一下子将目光注视在她的身上。待目光落到女子身后那个青衫男子身上时,立刻“哦”了一声,颇为失望的喝着自己的茶。 “孟公子,柴老板。你们也来了?”见孟星河和柴少走进会堂,坐在会堂左边某个阴暗角落的一人小声说道。 孟星河望了一眼,笑着道:“邓老板也在。真是巧啊。”他立刻走过去,见邓老板身边有个青衣小厮很熟悉,细看之下居然是江叶枫那小子。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参加这个胭水大会,真是用心良苦。 这时,站在邓老板旁边一个看起来肥头大耳,身材矮小的老板,上下打量了孟星河一眼,不屑道:“你就是东都洗白白店铺的老板?” “正是!”孟星河笑着道。 “来人啦。多拿两个矮凳过来。”那老板吩咐一句,道:“入行有先后,孟老板不是我东都商行的人,这会堂你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替你安排两个凳子,你们坐在最尾旁听就行。” 人在他乡格外贱,孟星河算是深有体会。要是在江都,谁还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柴少也受不了这种鸟气,一把捏着那老板的衣服,似要把他离地提起来,道:“放你妈的屁。老子今天是来参加胭水大会的人,你要我们旁听,任由你们欺负是不?”柴少已经做好准备,要是这老头敢反驳一句,他就让龙帮的兄弟直接搞得他家鸡犬不宁。 孟星河拍了拍那老板的肩膀,突然和善的笑起来道:“柴老板说的,你难道没听见吗?叫你的人替我们在最上面那四个座位旁,多放两张椅子,否则不敢保证今天之后,你是否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 孟星河笑的很和蔼,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和说的话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进会堂之前,他早就看见了会堂正前方那四个黒木大椅,想必是为四大商行各家代表做准备的,既然这胭水联盟是针对自己洗白白商铺,孟星河更不能妥协退缩。 那老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又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面如冠玉,一双剑眉浓厚如墨的男子。淡淡问了刚才的情况,立刻笑道:“安叔,就在前排替孟老板安排两个位置。” 那个叫安叔的人不敢违背这个男子的意思,立刻吩咐人在前面安排了两个位置。 “孟老板,下人不懂事,还请你见谅。”那英俊男子笑着赔罪道。 “没关系,下人不懂事,上人懂事就行。”孟星河和他打了个照面。招呼柴少一声,二人就来到安叔替他们安排的位置上,虽然没有预想在前面那四个特殊位置里安排两个进去,可也是紧挨不远,还算过得去。 孟星河入座下来。柴少就挨在他左边坐下。他二人不知道这胭水大会时如何开始,也就问了下旁边一个看起来瘦骨嶙峋的老头:“老先生。胭水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那老头见孟星河面相和善,是那种能打交道的人。也就仔细道:“只要四大商行的人来齐了,立刻开始。” 孟星河道:“那这胭水大会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抵制外来商行在东都开铺子,影响了其他商会的利益才组织的吗?”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多问两句,说不定还能探出点风声。连四大商行的人都来了,恐怕这胭水大会不会是外面传言的那么简单。 那老头道:“老朽也不清楚。” 孟星河道:“那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老头和孟星河玩起了太极,推来推去道。 孟星河真想揍这个老头几拳头,不过看在他瘦得连风都能吹倒,而且眉目和善,有种显见的慈爱,孟星河忍下恶气,道:“那老先生来做什么?” “旁听!”那老头笑起来道“我是他们请来旁听的。” 孟星河真想一脚踹过去,旁听你还坐那么近。滚到后面那偏僻的角落,免得在这里碍事。不过,他随后又觉得,要是这老头前来旁听,座位不会安排的如此靠前,排除像自己这种情况混到前排,那这老头就是有身份的人。孟星河心理面安慰一番,幸好刚才没有冲动的出人,不然会得罪一尊神佛也说不定。 看穿了这老头的身份,孟星河比较客气道:“先生真是德高望重,连四大商行都要请你来旁听,晚辈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那老头笑而不搭,只是一个劲打量着孟星河。问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怎么也有兴趣来参加东都的胭水大会?” 老子不来参加,就被这群东都人黑宰了。心中不悦,孟星河脸上笑道:“晚生从江都而来,听说这胭水大会甚是热闹,所以就来看看。果然是人杰地灵,盛况异常啊。” 那老头听说孟星河是从江都而来,立刻就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叫孟星河对吗?难怪吕义兄多次写信向老夫提及你的名字,有趣,实在有趣。” 孟星河显然一惊,道:“老先生认得吕大人?”老丈人的名字,孟星河还是能记在心里,这老头认得吕凝的爹,身份恐怕也比较尊贵吧。 “同窗好友。如何不记得。”那老头见孟星河忐忑的样子,哈哈笑道:“科考在即,孟公子怎么还有闲心在此凑热闹呢?” 孟星河想也没想,道:“我是来为朝廷创造赋税的。”C 第七十五章 四个女人一台戏 老头听懂了孟星河的话,笑着道:“我和你一样。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 他们正相互说话间,先前那个和孟星河有一面之缘的男子,站在了会堂正中,对着会堂两面,端坐的各个掌柜,客气道:“各位东都商行的掌柜。江浙曹家商行和西南萧家商行的人也来到会堂,胭水联盟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这个男子才说完,会堂众人都好奇的将目光望向会堂入口地方。白家和柴家的人早已经坐在上面,而数十年未曾在大众面前出现的西南萧家商行和曹家商行,到引来了他们十足的好奇。 “快看,是萧家和曹家的人。”在座的商人,见四大商行中很少露面的两家商行的人来到。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好像对这两大家族很好奇的样子。也难怪,曹家和萧家的商行,都是将店铺开在自己祖籍的地方,在东都和长安两处,就算有铺子,也是极少,倒是今天四大商行的人齐聚东都,众人都有所预感,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孟星河本来和老头聊得兴起,但周围的讨论声越来越大,他才忙不迭抬头一看。见会堂正中,有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手挽着另一个身穿红色短裙,肩披红色小皮袄的少女。少女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孟星河,似把他吃进肚里似地,然后见那少女邪气一笑,已经来到会堂正中那单独摆出来的四个位置上坐下。 梦蝶和小师妹是四大商行的人?孟星河差点安奈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奶奶的,师父姐姐究竟还有好多事瞒着老子,竟让人如此不知所措,等会儿非找她问个一清二楚才行。 孟星河的脸色比较难看,旁边的老头却笑着问道:“怎么,公子身体不适?” 不适?我好得很!孟星河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四大商行是不是没有人了,怎么前来主持的都是女人?我等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坐在这些女子的下方,传出去,只怕要惹人笑话。” 老头到觉得孟星河的话有些偏见,笑道:“我也纳闷,为什么今日的胭水联盟怎么全是女子上阵,不过,我们只是旁听,做个见证人,还管什么男卑女尊。” 人家老头都看的开,孟星河到觉得无所谓。他正盯着前面的梦蝶和小师妹看的时候,旁边的座位上又走来一个女子,淡淡停顿片刻,立刻坐在了他身边。 闻着醉人的香气,孟星河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立刻笑道:“小兕子,你怎么来了,夕佳呢?”孟星河左右看了眼,没见夕佳郡主跟在小兕子身边,难道她不是来参加胭脂大会的。 小兕子淡淡笑了起来,脸上那股温文尔雅的笑容,几乎可以让人忘记暂时的烦恼。“还在内堂,快出来了。”小兕子抿嘴一笑,眼光已经瞅着后堂入口的地方。 孟星河适才抬头一看。见白小姐和另一个美若惊心的女子并肩走了出来。两人都穿着长长的纱裙,一白一紫,说不出的高贵大方。两人好像多年未见的姐妹,并肩而行窃窃私语,言语间彼此都带有淡淡微笑,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孟星河显然一惊,怎么自己认识的女人全都是四大商行的代表。梦蝶,小师妹,白小姐,还有夕佳郡主。白小姐算是自己知道她的背景,而梦蝶、小师妹还有夕佳郡主,的的确确是出人意料之外。看来等会儿要想和她们谈生意,自己还得六亲不认,非狠点心肠不可。 两人来到会堂正中,与曹家和萧家的两个女子打了声招呼,然后中规中矩的坐了下来。 “安旭表哥可以开始。”见场面已经安静下来,坐在正中的白小姐对着前面那个身材高大,浓眉星目的男子道。 那男子好像对白小姐的话惟命是从。顿了顿身子,只见进入摘星楼的大门,已经咯吱一声关上,气氛有些沉闷。 会堂顿时黑暗起来。已经有侍女从把会堂四周掌上了灯火,昏暗的烛光,静静洒向四周,照的会堂里烛影斑驳人影重重。 想搞什么,弄得如此神秘。孟星河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看这群人究竟要把胭水大会怎么进行下去。 “诸位东都商会的掌柜。大家都知道,这里是全大唐最繁华的地方。下接运河直达江浙一带,上临帝都长安可通西北塞外,北至辽东、高丽沿途官道畅通,南临西南诸郡县可达吐蕃南疆。这里不但是运河的枢纽,更是南北西东,来往商客汇聚的地方。而今大唐朝日渐强盛,对于我们这些商业世家,那可是前所未有的际遇。所以,为了以后我们东都商会呈现一派繁华的景象,为了各自店里商品能够远销各地,杜绝某些外来商客因便宜买卖,破坏本地商会早年定下的约定。经过在座各位掌柜的提议。多次深思熟虑后,决定组建一个庞大的商会组织,制定出更好的条约,为大家谋求更多的利益,成立第一个特殊的商会,胭水联盟。” 那公子也不嫌累,先介绍了东都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日渐繁荣的经济境况。然后在摆出一条为了大家共同利益的唬头,来推进后面要说的话。 这些浮夸的话,很多人都没有听进心里。既然是来参加胭水大会的,孟星河当然要见逢插针,道:“安公子。那依你所说,这胭水联盟既然是成立的一个特殊商会,势必会选出一个人出来作为领导者,不知道安公子提议谁?” 经孟星河一搅合,大家都觉得他说的不错,既然要成立胭水联盟,当然要选出一个领导者出来才行。很显然,才成立的这个胭水联盟是个权利很大的商会,而且油水也比较充足,所以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谁当领导之上,把制定条约的问题抛在了脑后。 孟星河这是故意搅合,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尽量破坏胭水联盟的成立,不能破坏,那也要保证成立胭水联盟自己不吃亏。 安公子嘴巴抽搐一下,见下面众掌柜讨论的激烈。他也不敢一意孤行,向身后的白小姐投去询问的目光。白小姐看了眼孟星河,不喜不怒道:“既然孟公子有此提议,那我们只好先把胭水联盟商会的会长选出来。” 白小姐说完,安公子理解她的意思,道:“就依表妹所说,我们先把胭水联盟的会长选出来。” 安公子才说完,下面就有人提议道:“白小姐现在已经掌管了白家商行,而白家在我们东都也是第一家族,我提议,这会长位置,由白小姐担任。” “对,白老爷子德高望重,白家也是四大家族之首,我们没有意见。” “白小姐当会长,是众望所归。” 讨论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样子,白小姐这个才接手白家商行的女,在这群掌柜眼中声望还比较高。 “不行。我不同意。”没等众人点头同意,让会长位置敲定下来。坐在白小姐身边的夕佳郡主淡淡道:“我想,不止是我不同意,坐在我身边曹家和萧家的两位小姐也不会同意。” 听这位柴家小姐不温不火的回答,众人的推选声小了不少。毕竟柴家也是从东都搬迁到长安的,背后支持者也不再少数。 这时一贯保持沉默而神秘的梦蝶,轻轻叹道:“柴小姐说的不错,我们萧家虽然在东都只有几个铺子,但那毕竟是祖宗基业,不敢丢掉。所以,我也不同意白小姐当选会长。” 下面的人不知道这群女子在搞什么,但见她们针锋相对的样子,其中恐怕还有某些原因在里面。否则一个小小的胭水联盟不会让四大商行的人都坐在一起。明眼人心中甚至产生了某种更可怕的想法,很有可能,这四大家族在借用胭水联盟再次明争暗斗,说不定今天之后,全国的商行都会发生重大变故。 有些激动了。如果四大家族各自斗法,那么原本由四大家族分割开的商业格局势必会打乱,到时候可能长安就不止柴家独大,东都也不会属于白家作首,而江浙玉米之乡也会让众人分享杯羹,那得天独厚,在丝绸茶叶买卖上摇摇领先的西南萧家,也会受到一定的创伤,这种情况,不正是大家浑水摸鱼的机会,在四大家族的地盘上,多开几家铺子。 个别有头脑的掌柜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玄机,也不把此次胭水联盟大会看成简单成立一个商会组织。或许真正的目的,正是四大家族的人都想要争当这个会长,从而以正当的名义控制其余三家,这简直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大商行合并,从新推选出一个新行长出来。 这些商人都是老妖精,看出其中的眉头,本来打算支持谁的,嘴上都不会再轻易作答。他们都在观察,如果谁家的势头旺,能当选胭水联盟的会长,他们慢慢向哪家靠拢,等待以后全国商行一次重大的涅槃重生。 所以,先前支持白家的声音几乎没有,支持柴家的声音也消失无踪。而萧家和那个还未发言的曹家,在众人眼中,显然是会堂中最神秘的两大家族。因为这二家已经很少到西北这带露面,此次出动,想必是有备而来,不会轻易认输。 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台上的几个女人,想必都是心有打算,为了家族的利益,谁也互不相让。而她们此时把局面弄的僵持不下,正中了孟星河下怀。 闹吧,你们就使劲折腾吧,最好今天大家不欢而散,明天老子就在东都市场上多开几间铺子,然后把江都的芦荟培植基地拓展过来。到时候就以东都为枢纽,让老子的洗白白远销塞北江南。 孟星河此时反倒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欢快的哼着小曲。旁边的柴少也轻松不少,笑道:“三弟。这会恐怕开不成了。上面那几个女子,好像谁都不服气谁啊。” “管她呢。四个女人一台戏,唱到最后,也看不见结局。我们坐着等吧。”孟星河眉毛一挑,悠闲的像是坐在戏台前看表演,根本没什么压力。不过,没等多久,就感觉有道温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孟星河有些浑身不自在,抬头一看,梦蝶的眼睛居然闪着光似的冲他眨了几下。 完了,孟星河心中咯噔一声,读懂了梦蝶抛来的媚语,孟星河顿时坐立不安。许久之后,他才咳嗽两声,顿了顿身子,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C 第七十六章 谁家水粉好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全部集中在孟星河身上,都不知道这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见他突然站起,打扰了原本沉寂的会堂,这份勇气倒也值得嘉奖。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难道他也想参加当选会长,这开什么玩笑。 戏谑的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孟星河心里苦恼的走到会堂正中。面对一窝子人不同的表情,和上位那四个女子惊诧的目光,孟星河开始他名目张胆的发言。“各位东都商行的掌柜,其实我在这里是没什么发言的权利。但今天有幸参加胭水联盟大会,也从头到尾听完了大致内容,在此有一句话不得不先吐为快。会长一职,有能者居之,既然胭水联盟是积极了五湖四海各大商家的力量组建而成,这会长并不只有四大商行的人能够胜任。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这个机会,只是看你敢不敢言的问题。”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的确,在某些掌柜的心中何尝没有想过自己当会长。只是当了会长之后,拿什么实力和资本去管理那财大气粗的四大家族,所以,他们宁愿选择把话烂在心里,也不提出来摆在台面上说。 孟星河其实本不想插嘴今天的事,但刚才那番话显然是受到梦蝶的嘱托他才说出来的。孟星河摸着私心自问,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有鼓动其他人去和四大家族的人争当会长,因为他巴不得胭水联盟大会中途夭折。 有孟星河这个近乎滑稽的提议,下面那些坐在会堂最尾,特别以邓掌柜那种小打小闹没有多大说话权利的商人,显然很赞同这个提议。一时间最末角落处,原本沉寂的一丝不响的地方,突然响了很多支持的声音道:“没错。既然是整个东都,乃至大半个大唐商会成立的胭水联盟,这会长也有大家参与竞选的份。我看孟老板不错,年轻干练,又由闯劲,我觉得这会长应该由他担任。” 说话的是天香堂的邓掌柜。这个代表最尾端,那旮旯角落,也是此次参加胭水联盟最没有说话权的声音,立刻获得这群人数比较多,资本不够雄厚的小老板的支持。由此而来,让孟星河当选会长的声音,赫然成为会堂里最大声的叫卖。 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窃匪,白家和柴家的人显然没料到他那话带来的影响力是如此大。相互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既然这位公子都说会长位置,有能者居之,我们倒想看看公子的能耐在哪里,能让众人心服口服,甘愿听你差遣。” 孟星河也没多大能耐,但能够站出来说那句话,心里面多少有点准备。他笑道:“其实胭水联盟会长位置,在我眼里,那是一文不值。无非是有这个虚无的头衔,自己就觉得很高大伟岸,就能够画地为牢,指点江山了,随便掐死那些自己看不惯的铺子,还让别人点头哈气来巴结说感激涕零的话。如果你们非要为这个位子争个头破血流,我到不想看见如此残暴的一幕。”孟星河打趣的说笑一声,立刻引来很大一片笑声。在那群小资掌柜的眼中,孟星河就算不当选,也替他们在前排那些趾高气扬的掌柜面前出了口气,心里舒坦不少。但孟星河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说笑的人,他又道:“如果两位小姐真要我拿什么东西来说事,一探彼此的实力,我倒不介意挑两位小姐最吸引人的地方让在座的众人做个评论。” 说话有些轻佻的孟星河,居然将目光望在了两个小姐那羞红的脸蛋上。两位小姐都或多或少知道这人是个没正经的读书人,脸皮厚的刀枪不入,当众轻薄的事,可能也干过不少。如今眼带淫光的盯着自己看,难免露出了女儿家的羞态,躲躲闪闪,浑身不自在。 为了不让人误会,自己有某种不良嗜好。孟星河坦然,道:“两位小姐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我想不是那美得一塌糊涂的脸蛋。相反却是这会堂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孟星河装着深吸一口气的样子,很是陶醉道:“长安的螺子黛,而且是最珍贵的品种,市面上根本不会有销售的朝廷贡品。还有东都的千年老字号紫粉,也是独家特制,不对外销售。两位小姐今天都是粉妆自家最珍贵的水粉前来,我倒想问问,不知道在大家眼中,这两样秘制的水粉,究竟谁才是余香不绝,堪称水粉中的第一?是长安柴家的螺子黛,还是东都白家的紫粉?两位小姐能给个回答么?” 提出一个很早就有争议的问题出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青衫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是长安柴家专门为宫廷秘制的上品螺子黛好,还是东都白家的紫粉略胜一筹。这个问题,可以说争论了许久,都没有谁能够真正判定,到不知孟星河有什么能耐,证明出的结果能让所有人的人心服口服。 “废话,当时是我们白家上品紫粉,冠绝天下,经久余香不绝。” “不见得。我柴家上品螺子黛,可是朝廷贡品。更是作为天朝大国,赠送给外来使者的礼物。”夕佳小姐也不示弱。据理力争道两位小姐当然是力挺自家的水粉,各说各的好。而场中众人也没有那个敢站出来对这两种百年老字水粉品头论足。因为在他们看来,上等的紫粉和上等的螺子黛他们都未见过,自然不知道两种东西如何比较。而孟星河显然猜到了这种局面,笑道:“不知道两位小姐有没有带来你们认为天下无双的水粉?” 两位小姐同时脸红,如同春风吹皱了枝头的桃花,煞是好看。她们都是女儿家,舟车劳顿旅途,自然不会忘记修饰自己的脸蛋,当然都带有这种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水粉。只是羞于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两位小姐同时瞪了眼孟星河,不再言语。 没看出来,这两小妞害羞的时候,还别有一番撩人的姿态。孟星河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人,笑着解围道:“那就麻烦两位小姐到后堂,让丫鬟为大家拿来这两种水粉,让众人评论,看究竟是谁家的东西,要货真价实?” 有了这个台阶,两位小姐自然不愿的走到后堂。不一会儿功夫,就让两个侍女分别端着两份装有长安螺子黛和东都紫粉的锦盒进来。 这锦盒本就小巧玲珑,而且做工极其精致,是用上百年檀木的制成。朴实的外壳上,用细小的玉石镶嵌上鸳鸯之类的喜庆东西。比孟星河以前在自己老婆闺房中见到的那些装有水粉的木锦盒,好到哪里去了。见这两个女子连盛装水粉的锦盒都是如此珍贵,孟星河还有点汗颜,自己对不起那些和自己要好的女子。 接过侍女端来的两份水粉。孟星河又对侍女说了一声,叫她再替自己办几件事。侍女点头答应,很快就走进了后堂。 这时候,孟星河也不装神秘了。对着众人道:“上好的水粉,单从望和闻,是不能够断定。要辨别我手中那家的水粉要略胜一筹。还请大家随我到外面的云台之上。” 孟星河买了个关子,众人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若是真能辨别哪家的水粉好一点,那对另一家,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云台就在摘星楼外面。是一个用汉白玉铺成了,有数十丈宽广的平台。云台前面,就是有蓬莱八景之称的云海之一,终年云雾不散,把摘星楼烘托成天宫一般神秘。 孟星河拿着两家的水粉,向两位小姐,道:“想要辨别谁家的水粉是最好,这个不是难题。但若是我真的分辨出来,两位小姐还有什么话可说?” “哼!”柴小姐当然不相信孟星河又通天之能,能够让这个柴、白两家争论了几百年,究竟是谁的水粉最好的问题得到解决。她立刻笑道:“如果你能辨别。我柴家就推选你当胭水联盟的会长。” 白小姐也不相信孟星河有通天之能。点头道:“如果真能辨别,我白家也会支持你当这个会长。但是,你要是辨别不出。你就一辈子替我白家为奴。”白小姐有自信,白家的紫粉那是经得起考验的。辨别出来,也是白家胜利,辨别不出来,那就是孟星河遭殃了。 孟星河只是笑道:“先别承诺太早。指不定等会儿有人会反悔的。”孟星河表现的信心十足的样子,见先前和她说话那个侍女已经将准备好的东西搬来,孟星河上前一步,决定要解决这个困扰了柴、白两家数百年的争论。 “相公。”梦蝶很平静的伸手拉住了孟星河的手臂。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默默摇头,似在恳求孟星河不要逞能。毕竟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孟星河要是马失前蹄,不得不遵守白小姐的承诺。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直接眼神传递:“知道心疼了,刚才是谁没心没肺把握推到风头浪尖。回去再好好和你肢体交流。” 在梦蝶一阵脸红的嗔骂中,孟星河已经走了过去。 +++++++分割++++++++++事情突然,要到很远的地方处理事情。那里基本可以说是穷山恶水,水电不通。所以要段更三天,这不是小木瓜之愿,向各位书友说明,也请大家能理解小木瓜……C 第七十七章 尘埃落定 孟星河来到云台中间,侍女已经将他吩咐准备的东西备来。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一张长凳,一只崭新的毛笔,还有两份画画用的上等宣纸,外加干净的砚台一个! 文房四宝准备了三样,也不知孟星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的孟星河,也不想完神秘。很快就将自己如何去辨白谁家胭脂好的方试,摆在众人面前,也能让大家做个鉴定。 铺开纸,将两家各自的咽脂水粉分别倒入砚台中,孟星河笑到:“能不能辨别,等自然知晓。)(他说过之后,先把柴家的上等水粉倒进砚台中,用茶杯稍加了少许茶水,已经端祥的做起画来,大家这才明白孟星河想用胭脂加墨作画,可有什么用呢? 可是,就在众人不解他心中所想时自认还能画几幅画的孟星河已经完成了用柴家胭脂画成的第一幅画孟星河并没有停笔,继须笔耕不缀,又在侍女轻声吩咐,拿来了一个干净砚台,端来一杯热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相信,画两副画一样,没有人动手脚。 待侍女把孟星河想要的东西端上来,孟星河喝了口热茶,很快就白家的水粉,画了张画出来! 好了!孟星和自叹一声,望着两副出自他 宝_书_网相副相同的美人图,他突然翘嘴一笑,起身来到两位小姐身边,道:“结果已经出来!两位小姐请细看。 两位小姐没听明白孟星河的话,和他俩一样,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唯独先前和孟星河很谈得来的老头却是摸着美髯笑了起来,眼神诧异的看着孟星河,仿佛对他的胭脂作画,既新奇又配服。 一切即将揭晓。 数十双眼睛盯住孟星河所作的画,一动不动,仿佛谁都想从头到尾,看穿孟星河究竟有何通天之能,能辨别两种最顶极胭脂水粉的高低。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孟星河画上时,全然没发现空气中早有股暗香在浮动。而恰恰因为有暗香存在,让孟星河这个瘪脚三流丹青画手成为了东都画坛上最天赋异禀的高手。 微风一吹,好像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在空中响动。那些瞪着孟星河美人图,想看他是如何惨淡收场的人,这一刻才注意到细微的变化!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个别眼神好的人,已经看见空中有些细小的黑点。不一会儿,已经不可思议道:“是蓬莱仙蝶。传说中只有在百花盛开的时候出现的仙蝶!太不可思议了! 蝴蝶,色彩斑澜的蝴蝶,源源不断的从云中飞来,慢慢落到了孟星河所的美人图上,翩翩翩起舞!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孟星河用胭脂配墨作画,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依靠这些上等胭脂的特殊香味,引来这群蓬莱山上罕见的蝴蝶。 人就是这样,当看见别人做出来而且成功之后,就表现的慌然大悟的样子。所以,当看见那美人图上,不断上起下落的蝴蝶,除了表现的惊讶之外,还对那个巧施妙计,用胭脂画美人的孟星河佩服不已! 而孟星河表现的比较平静,望着两副画上的蝴蝶,淡淡道:“两位小姐。那家的胭脂要好一丁点,你们因该比我清楚吧! 并没有一杆子打死人,直接说那家的胭脂差。而两幅美人图上的蝴蝶都差不多,只是在细看之下,才能看出用白家胭脂画的美人图上的蝴蝶要多一点。所以凭借蝴蝶爱美,又是蓬莱仙山那种有灵性的蝴蝶,它的灵性,足可以说明一点,柴、白两家的胭脂都是极品,但终究东都白家的紫粉要好一点。 剑走偏锋,用很少有人想到的方法,孟星河算是走了狗屎运,为柴、白二家解决了争论了几百年的问题。当然,这次作为柴家的代表,也是柴家商行以后的继承人,柴夕佳小姐在看到这个结果后,对孟星河这个什么都会,往往能在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上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的鳖脚画手,柴小姐唯一能做的就是心不甘情不原信守承诺。 柴小姐看了眼那纷飞起舞的蝴蝶,淡淡道:“能引来世间少有的蓬莱仙蝶,我们柴家败得不冤。就照先前的约定,我柴家商行愿意让这位孟公子当会长。非但如此,听说这位孟公子还是洗白白商行的老板,我柴家愿意在东都的黄金铺段,另外献上一间铺子,作为我柴家商行加入胭水联盟的见证。” 白小姐不是傻子,她最清楚柴家人不是吃亏的主。否则柴家现在的当家,柴夫人不会借胭水大会的晃子,掌控四大商行。这个柴小姐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但骨子里流得可是柴家的血,自然天生就有做生意的本事。否则,她不会在认输的时候摆出将军一招,其目的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也要白家得不到嬴的好处。 两个女人都是做生意的好苗子,不能被她们的外表所欺骗。白小姐淡淡笑道:“白家商行的胭脂虽然能够胜出,但也是守信之人。就让孟公子做胭水联盟的会长。也同样在东都最好的黄金地段献出一间店铺,证明加入胭水联盟的见证。”)一下子得到两家最好的店铺,这简直可以让孟星河在别人忌妒的眼光中,仰天长笑。可孟星河没有半点得意,天晓得那两间铺子是什么样子。而后的事实证明,他的多虑屏飞空穴来风。 四大商行中有两家甘居二线,还有那萧家和一直没说话的曹家没有表态。不过,很多老尖巨滑的商人都看出了孟星河与萧家商行的小姐眉来眼去,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象征着巨大油水的会长位置多半落入这个青衣男人手上,所以都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先巴接这颗年轻的摇钱树,那知道,一直默默无语的曹家人说话了。 那护一个很骄小,很动听的声音。只不过好象是针对个别人说地。她道:“某些人别以为能招来蝴蝶,就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所以,我曹家既不答应他当会长,也不献上曹家世代打拼下来的基业,养饱某些白眼眼狼,好让他高兴的找不到北。所以,我不同意某某人当会长,如果非要选出一个会长,那我更愿意我身边萧家商行的阿姐来当。” 这话虽没有指名道姓,但都知道是在说孟星河。而且话中有话,非常果断透策,不象从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口中说出,果然不愧是曹家人,直接果伐是她们曹家人的特点。 没看出来小师妹还是个谈判的高手。曹红豆,炒红豆,真是人如其名,让人上火。孟星河笑道:“我觉得会长让你来做比较好!到时候胡绞蛮缠一翻,说不定曹家还能鸡犬升天呢!” 孟星河本来是说笑的话,曹红豆听在耳里,简直就象对待阶级敌对,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挥手拍死他。反正是铁定破坏,让孟星河当不成会长,曹红豆压住心中的火气,平静道:“你越想激怒我,我偏不让你得逞。只要曹家不同意你当会长,你就永远当不成会长。” 孟星河根本就没打算当什么会长,他的首要认务是最大程度的搞破坏,他才不稀罕什么狗屁会长,既然曹红豆提意梦蝶当会长,孟星河干脆做顺水人情,况且梦蝶和他是一张床睡的夫妻,谁当会长还不一样,自己还落得轻松。 早就做好了退位让贤的准备,孟星河笑道:“曹小姐说得对。与齐让我这个白眼狼把四大商行吞了,还不如依你所说,让萧梦蝶小姐担当合适点。所以,我完全非常无条件赞成你的提议。红豆,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太有才了。” 嘶……孟星河才说完,就感觉腰际传来一阵酥麻。他奶奶的敢用针扎我,老子晚上也用针扎你,看你会不会痛。孟星河狠狠瞪了眼曹红豆,真想当场按住她打屁股。 向小师妹做了个忍者的表情,孟星河走到梦蝶身边,笑道:“四大商行还差萧家没有表态,怎么,还想把会长位子让给其他人不成?” 梦蝶点了点头,她身旁那个先前和孟星河聊得火热的老头已经走到众人前。 “是东都百姓的父母官,刺史虞大人。”众商人认得这老头就是东都刺史。当年可是翰林院的侍郎,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贬到东都,做了个刺史,但这个被贬侍郎,在短短十几年间,把经历过十八路反王践踏的东都治理越发繁荣,直追帝都长安,所以,在常众人无不尊敬。 虞刺史让人从孟星河先前作画的长凳上拿来他用胭脂做成的香墨,大笔一挥,一张白纸黑字的契约就出现。 好字…孟星河由衷而叹。他自认自己在毛笔的造诒上有点小成就,但看见这老头行而带草,别据一格的字,心里面除了佩服就只有崇拜了! 老者显然看出孟星河史让人从孟星河先前作画的长凳上拿来他用胭脂做成的香墨,大笔一挥,一张白纸黑字的契约就出现。 好字…孟星河由衷而叹。他自认自己在毛笔的造诒上有点小成就,但看见这老头行而带草,别据一格的字,心里面除了佩服就只有崇拜了! 老者显然看出孟星河史让人从孟星河先前作画的长凳上拿来他用胭脂做成的香墨,大笔一挥,一张白纸黑字的契约就出现。 好字…孟星河由衷而叹。他自认自己在毛笔的造诒上有点小成就,但看见这老头行而带草,别据一格的字,心里面除了佩服就只有崇拜了! 老者显然看出孟星河惊讶在心的表情,笑笑道:“和公子的招峰引蝶相比,老朽写字,不过是雕虫小计。” 不知道这老头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孟星和哈哈笑道:“不以风、骚惊天下,但求潇洒动世人。都是骚人,真分不出高低啊!”孟星河无耻道。有佩服!)C 第七十八章 巧舌如簧 “不以风、骚惊天下,但求潇洒动世人?”虞大人默念了几句,忽然笑道:“孟公子真是豁达。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这份心境,当真是世间少有。就连表达都与众不同,真是后生可谓。” 孟星河脸皮较厚,被人夸奖也不觉得脸红,讪讪笑道:“老先生过奖了,像我这种后生,外面一抓一大把。都是靠嘴皮子耍活宝,丢人现眼罢了!” 认识孟星河的人,还没见他如此谦虚过,大多哧之以鼻,甚至象曹红豆那种天生死对头,更是痛不迭骂道:“虚伪!” 虞刺史也不完全听孟星河的话。他拿起先前写的成立烟水联盟的契约,对四大商行各个话权人,道:“刚才孟公子也提议,由萧小姐出任会长,老朽有幸做个见证人。各位小姐如果没有意议,请在这张纸上签个字,也好形成书面证明。” 虞大人手中拿着一张由他拟定的凭证。上面成文内容,无非是那些利国利民的条约。柴、白两家的两位小姐不敢有所阻挡,连孟星河都首肯了,她们也没有话语权。所以两人不情愿取出商行印章,盖在那张纸上。虞大人也拿来官印,盖了个大红印章,也就代表胭水大会已经快结束。 待四大商行全部印章完毕,孟星河好奇的拿过,印有五个印章的契约,其中还有一个较大的官印,孟星河拿过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有没有搞错,上面某些条款,分明是争对我洗白白铺子,还有没有天理?报着铁公鸡,一毛不拔的精神。孟星正值身子,道:“老先生,上面某些条款,是不是太有针对性了!我看得改改!”孟星河抢先一步,指出道:“这个占地税是不是收的太多了,似乎有点打击外来商家入主东都市场的意思,这于理不合,于人不和呀。” 他奶奶的,今天我就是为这挡子事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谁也挡不住我! 虞老头轻抚美髯,本来瘦弱的身子,竟瞬间变的伟岸起来。笑道:“上面的条约,老夫早就和四大商行的人讨论过。次举,除了保护东都商行的利益,也能营造出比较乐观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孟星河听不进那些冠面堂惶的话,把什么事都推到正大光明的事上,这个老头看样子和吕老爷子一样,都是腹黑的老滑头。不敲住他死穴,他比谁都还固执无理。 “即然今天是胭水联盟成立的日子。而会长又选出来了,所以这条约应该是我们在场的众人来决定。”孟星河只是提了一下,立刻获得那些外来客商的坚决拥护。他俩本碍于四大商行的势力,对那个原来就很苛刻的契约基本没有发言权,现在有孟星河替他俩壮着胆子讨价还价,如何不和声配合! 水涨船高,只要有一个支持孟星河,后面那些久不敢开口的人,也大声的议论起来。 “三弟说的不错,即然关乎所有人的利益,就该这里所有人一起表决!不然凭什么要多征收我们这些外来商行的赋税,难道东都不是大唐的土地,而我们不是大唐人吗?” 说这话的人,正是孟星河的死党柴少。想不到几月不见,柴少说话的本事见长不少,往往能一针见血,还有理有据。 他这么说起来,周围的议论声更大。四大商行的人一言不发,虞刺史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搪塞柴少。 这时,孟星河抓住机会。振臂高呼道:“现在我提议。赞成不收占地税,或者就算要交,大家同等上缴的人,请站到我们这边,让刺史大人看看,究竟民心在何方,是不是单凭几个人说了,就可以拍案定夺了。” 刷刷刷。孟星河才说完,他身边立刻站了大半的支持者,明显比虞刺史和四大商行身边站的人,要有不少胜出感。 看情形不对,虞刺史沉吟一声,道:“孟星河,你难道想带头造反?对外来商客多收税金,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难道想凭借一己之力,就想挽救整天天空吗?” “不敢。”孟星河恭敬道。他心里也知道,民不与官斗,穷不和富斗,这个刺史虽然和老丈人是同窗好友,但不代表他不会收拾自己。所以,孟星河小声道:“我想请问大人。凭什么让我们这些小资产者,在东都的地盘上买卖,就要多缴纳一倍的税金,大唐律令可没有写有,任何府衙可以随意代替朝廷征收莫名其妙的赋税。” 孟星河虽然不懂太多的大唐律法,但好在在来东都之前,还在国子监中请教个几位曾经有幸参加大唐律法制定的夫子,所以回答起来,几乎是一气呵成,好像很胸有成竹的样子。 刺史大人轻蔑一笑。虽然吕义兄的心中提到孟星河这小子,还叫自己好好关照关照他,这回倒好,没有关照好孟星河,反倒被他关照了。刺史大人自嘲一笑道:“本官虽然没有权利征收赋税,但四大商行的人聚在一起,就有权利,可以做出任何裁决,难道熟知大唐律法的孟公子,不知道大唐开国君王,高祖李渊,曾经轻口许诺过吗?” 见刺史大人不像是说谎,孟星河左右望了眼,就得到哪些商人肯定的眼神。难道真如这老头说的那么玄乎,大唐开国皇帝,会给四大商行如此大的权利,这不是直接威胁到君王的统治吗?到不知道为何四大商行会得到朝廷如此器重,其中必定有某些道道在里面,外人不知晓罢了。 算是默认。要怪,就怪当初没有问清楚,才落得现在如此尴尬的局面。不过,孟星河心中不慌,他还有后招。都说狡兔有三窟。而孟星河有十七八个窟。他道:“那好,依刺史大人说所,那就是四大家族的人都同意向我们这些外来商铺征收特别的占地税。但据我所知,四大商行,好像并不如刺史大人所说,都同意了。好像萧家商行的人,没有同意吧?” 刺史大人点头:“萧家商行是第一个同意的。” 什么,有没有搞错,居然把后背留给梦蝶小宝贝捅了一刀,孟星河心痛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明刀明抢的干了。” 众人以为孟星河要动粗,都以为他要做出某种不雅观的动作。所以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准备留个孟星河自我表演。 靠,一群靠不住的墙头草,居然把老子推到了风头浪尖。孟星河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出来,站在以他为首那群从外地迁徙到东都,准备再此发展生意的外乡人前头,为他们讨回失去的公道。 啪。孟星河走前一步,轻移步伐。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刺史大人,既然武斗不过你们,那我们只好讲理了。”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的理是怎么胡搅蛮缠的。”刺史大人笑道。他身边四大商行的小姐,也是皱着眉头,看孟星河是如何起死回生,让人心服口服,不在定下这条占地税。 “请问刺史大人,我们是不是商人?”孟星河开头很平淡。往往后面爆发的比较霸道。 “你不是,你身后那些,个个都是商人。”刺史大人辩驳道。 “那好。”孟星河笑了起来,道:“既然在刺史大人眼中,他们都是商人,那我还想问,他们是不是一个个奉公守法,每年按时向朝廷缴纳赋税,供奉整个国家的军队,官员,还有那些受到灾害的贫瘠之地。” 刺史大人不口否认道:“对。他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 孟星河突然不笑了,神情也不再那么轻佻,反而是一脸的严肃,让人觉得此刻的他放佛正是一个在关心民生疾苦而又无权利声张的人。 “商人,也是人。商人的钱,也来的并不容易。在和大家同等的份上,难道仅仅因为不是东都土生土长的人,就可以任意妄为的压榨那些,没有权利,没有后台,没有雄厚家产的小商贩。对,我承认,这些走南闯北,几乎把一生的时光,都献给了大运河,献给了官道驿站,献给了那些高居在庙堂,整日喊着为国为民,拿着高薪俸禄的妖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调节商业平衡,利于公平竞争吗?或许,你们不懂一个底层人民的苦,你们更不明白,起早摸黑,并不是为了赚的衣钵满盆,向那些大家族,大商行,抖一抖都可以影响半边天空。其实,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不过,只想在繁华的地方,多赚几两银子,然后回到家中安慰过下半辈子。每年煎熬的忍受,那无休止的徭役,无休止的赋税,然后拿着余剩的银子,上下打点那些整日上门,无非是想弄点银子的小鬼。” 说道这里,孟星河顿了顿,大家都以为他不会说下去。哪知道孟星河继续道:“你们看看站在我身边这些掌柜,再对比一下,我眼前那些东都的老板。你们有的,他们没有,你们没有的,他也没有。如果有人非要在原本就是薄利的买卖上,再压制他们的生意。那我只想说一句,杀鸡取卵,逼到别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的路也到了尽头。”C 第七十九章 集团公司 孟星河说话并不唬人,像他们这种没有根基的商贩,惹急了,的确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而且他说得这些,不过是那些平日看起来笑容满面的商客,咽在心里的话。那些大多数漂泊异乡的商客的心声,被孟星河勾起的时候,眼神突然有种暗伤的颜色。 孟星河是从最底层走过来的人。当初在东都的时候,和虎头帮小刀会血拼的场面他怎么都不会忘记。更记得赵义为了救他,受下孙龙那一击重斧,临死时那句“孟哥,我相信你。”所以,龙帮和洗白白店铺能有今天的辉煌,那是无数人用鲜血换来的,更是社会最底层人往上面挣扎,只为生存下去,而献出的活生生生命。 想到这些。对虞刺史提出的所有条件,孟星河更没有必要向他们妥协。在他的带头下,孟星河大摇大摆,道:“东都不过是弹丸之地,对我们来讲,既然容不下我们。那,我们走就是。”大袖一挥,孟星河向小蓬莱山下走去,道:“明日开始,东都不会出现洗白白的商铺。各位外乡来的掌柜,早点收拾行李,到别处谋生吧,与其在这里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倒不如早早回去,不受这鸟气。” 如果先前那些心里话,都没有任何说服力。强留在这里,还要多交一倍的税金,别说是盈利,就连保本都不够,那还做什么的生意,倒贴的事谁也不干。 “走就走,这里,老子们也不留了。” “回家陪娘子去,来东都几年,从来没有如此失望过。” “明天,我也学孟老板,把香满园关了。不做这窝囊生意。” 有几个商人也学孟星河的样子,狠狠挥袖走人。他们的表情,也没有多气愤,只是觉得这里留不下人,没有必要强留在这里。而有的,只是默默离去,样子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失望。 在这群散去的商人中间,留在来那群,想要剥削他们的胜利者,看着这幕四下走散的场景,除了窃喜之外,还有些惋惜,毕竟有些掌柜都自己商行,都做了几十生意,突然失去之间的合作关系,以后要想建立起来就难了。 四大商行那几个女人见到这幕,全都迎风而战,望着散去的人,久久没有说话。虞刺史也淡淡沉吟,若有所思的品味孟星河刚才那番话。如果这群外来商客真的全部离开东都,那无疑是东都只坏不好,甚至还能打破现在的繁华,让东都的经济消沉一年半年不成问题。 “各位,先别忙着走,有事,我们再好好商量。”终于,一直代表那群东都土生土长的商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与虎谋皮。大家别在上当。走就是。”前面带头的孟星河高声说了一句。他心中已经打算,不在东都做这受气生意,反正长安离这里不远,正好可以和自己相互照应,干脆就舍弃东都,去长安再从头开始。 “孟星河,你难道就这样走了?”说话的是那个一直都在默默注视孟星河的女人。以她对孟星河深入了解,知道孟星河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如今突然如此反常,的确让人不敢相信。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笑道:“我在客栈等你。” “我要你在山下等我。”那女子点了点头。递给孟星河一个意义丰富的眼神。随即默默注视他离开。 梦蝶让我在山下等候她?这是孟星河读懂梦蝶眼神中的含义。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留给身后那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直径走下山去。 下了蓬莱山。在那渡船的码头前,孟星河找到了那些和他同样气急离开的商人。虽然不多,但加起来也有好几十家,如果这群人全部离开东都,足够可以打乱东都现有的繁华。 “邓掌柜,你也准备离开东都?”走到邓掌柜身边和那些脸上挂着失望表情的众外乡商人站在一起。 “孟掌柜。”那些外乡商人都向孟星河打招呼。 孟星河慷慨一笑,并没有因为刚才蓬莱仙峰上的事影响到心情。而是吩咐柴少去前面包下一条大船,相邀众人去船上相聚。“反正都快要离开东都,有缘就是缘分,今日既然来了西苑,何不痛痛快快在这小东海上喝酒聊天,也算是为众位践行吧。” 众商人全部点头首肯。三三两两笑着走上了孟星河包下的大船。正好摇船的人是云梦斋的弟子,对孟星河这个大宫主的夫君,当然唯命是从。不但为他准备了上好的佳酿,还有许多点心,酒菜,让孟星河直接在这艘大船上,开起了浓重的离别聚会。 “各位掌柜,今日我们不醉不归。谁要是不醉倒在这船上,谁就不是带把的爷们。”拿起一坛佳酿,孟星河猛然拍开上面的泥封。往那数十号外乡掌柜满上一碗好酒,然后自己抱着还坛中剩余的美酒,仰头喝了下去。孟星河喝酒没有明显的特点,只是仰头就喝,完全不在乎能否醉倒。大家见孟掌柜如此年轻,居然十足的豪迈,也不和他客气,抓着美酒,就一阵好喝。 “明日之后,谁要是还留在江都,就不是爷们。” “说实话,我现在就想离开这个鸟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说笑起来,完全看不出离开的悲壮。其实孟星河心里知道,这群人比他来东都还要早几年,说没对这里有感情,那是骗人的。现在的欢喜,无非是他们早就学会了如何伪装心里的悲伤,装出来的强颜欢笑罢了。谁愿意舍弃自己打拼了数年的店铺,转手卖给那些高傲的东都商人,这不是自己又通了自己一刀么。 望着船舱里欢笑作乐的人群。孟星河摇晃着酒杯,眼神突然迷离起来。“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孟老板但说无妨。”对这个年轻掌柜的印象比较好。众人齐声道。 孟星河放下酒杯。很平静道:“如果有机会,让大家都不会离开东都。你们会走么?” “不会。这是实话。毕竟有感情了。”那个正在喝酒的邓掌柜说道:“这里的那个掌柜,不是把东都当成第二个家。甚至有些已经在这里成家,不到伤心处,谁愿意选择离开。过那东奔西跑的日子?” 孟星河能理解,就像他对那个原本是不家乡的桃源县,那显然成了他不愿离开的牵挂。不到伤心处,谁都不会离开,看着这些心面不一的客商,孟星河站起身子,走到众人身边,道:“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大家都留在东都。并且不受四大商行定下的苛刻规矩,还能赚更多更轻巧的银子,大家能否考虑考虑我这个建议?如果觉得没有问题,那我就说了。” 众商人还不能完全答应,沉默很久,才同声道:“孟掌柜先说出来看看?” 这个时候,孟星河不卖关子,让众人杯中都倒上美酒。他才一字一句,道:“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东都,已经完全容不下我们。那条所谓的公平条例,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可是,我们也不能任人鱼肉。我粗略的算了下,在船上的总共是三十三家来自大唐各地的商行,我们完全有能力,也有实力,成立一个多个小商行组成的集团公司。” “集团公司?”众人一副不解的样子,这个年轻的老板说话真是奇怪。 他们听不懂,孟星河也不解释。这事越解释越复杂,他干脆直接说到点子上。道:“我们成立集团公司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把大家的力气全部捏在往一处使。东都商行不要我们外来商行做生意,无非是欺负我们家小业小,无论怎么折腾,对他们都构不成威胁。如果我们成立集团公司,那是凝聚三十三家商行所有的物力和财力,就算比不上四大商行,和那些趾高气昂的东都商行相比,实力远远大于他们。在四大商行面前,也会让他们感到威胁。这样,我们也有资本和他们谈生意。” 众人听不明白,疑惑道:“就算成立集团公司,有实力和他们对峙,但我们毕竟还是外来商行,还是要被那契约限制。” 这些孟星河心里有数,他说成立集团公司,无非是壮大自己的实力,然后和东都人做生意。心中已有蓝图,孟星河很清晰自己的思路道:“谁说我们要在东都做买卖。成立集团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和别人做生意。我知道,在座各位掌柜,虽然产不出那些紫粉和螺子黛,但普通的胭脂水粉,还能生产出来。我就不信,东都所有的人都去卖那些名贵水粉。所以,我们现在不用在东都做水粉生意,我们把每家生产出来的不同水粉,综合在一起,然后降低价格卖给某个东都商行,独自授权让它销售,赚取一定的利润,就这样坐在家里数钱,干嘛非得整日抛头露面,去自产自销呢?” 孟星河说的这些,众掌柜平日都有所了解。哪家商行不是把自己生产最好的胭脂水粉放在店里独自销售,如今大家都把最好的东西综合在一起,同时卖给某处店铺授权它独自销售,简直是集各家所长,那样的胭脂店,不生意兴隆都找不到理儿。 可是,这个想法虽然很好,但谁家能够出得起资本和综合了三十三家商行的集团公司合作呢? 星河坚定道,他的目光已经望向外面,见一艘竹筏慢慢向这里靠拢,他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道:“和我们合作的人来了。”C 第八十章 相公,我爱死你了 里,无休止的绽开。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C 孟星河话才说完,船舱里就出现一个身穿鹅黄色碎花流衣裙女子。女子身材高挑修长,凹凸妙曼的身子,几乎是浑然天成,让人找不到一丝缺陷。脸上蒙着一张轻轻扬起的面纱,迈着娉婷的步伐,袅袅而来,说不出的高贵美丽。 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进入船舱,众商人的目光顿时明亮许多。他们立刻认出来这个女子,正是和孟掌柜有某些说不清男女关系的萧家商行的人,而且还是胭水联盟现任的会长,如此家大业大的一个女子,能和她合作,那先前讨论的事,就没有问题。 走到孟星河身边位置,梦蝶轻轻坐了下来。幽雅的身姿,几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细眉之下,那双闪烁的凤眼,仔细环视一周,已经轻启朱唇,小声道:“小女子,萧梦蝶,见过各位掌柜。” “萧小姐好。”众掌柜无不虔诚道。梦蝶的身份可是四大商行的小姐,能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如何不受宠若惊。 看来梦蝶小宝贝的地位,在这群商人眼中,比我还要高出几分。不愧是四大商行的小姐,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别人的言行。这对孟星河心中的计划来讲,无疑是成功了第一步。 萧小姐淡淡笑起来,美若西施。众人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身份神秘的萧家小姐,不但温柔美貌,甚至连笑起来都是那么风情万种,有股淡淡的女人味。 在这个时候,孟星河不想多浪费大家的时间。既然梦蝶到来,他也就有话直说。道:“各位掌柜都知道了。这位萧小姐就是和我们成立集团公司,第一个合作的大商行。西南萧家虽然是做茶叶布匹生意为主,但在胭脂水粉的市场上,条件和实力,都不差柴家和白家。而且据我所知,萧家布匹店里的客人绝大多数是各地有名望的贵族王孙,如果在她们的铺子里再配上胭脂水粉的搭配销售,对谁都是一种新颖的销售方式,而且也有利于打响我们自己胭脂水粉在外的名声,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众商人沉默不语。孟星河的提议的确有可行之处。但是萧小姐没有表态,而且关乎利润的分配问题都没有说出,贸然就成立一个什么集团公司,这无疑是心血来潮冲动做的事情。他们是商人,追求的无非是利润分配问题,这点比谁都看的重要。再则就是风险问题,这是必须考虑的。所以大家一言不发,谁也没有率先表态,只想等孟星河自己说出来,然后在听从建议,时不时提一下围场。 梦蝶那里没有什么问题,把这些商人的胭脂水粉授权让萧家店铺专卖,在不用交占地税的情况下,萧家的利润,那简直可以直线上升,梦蝶如何不会答应。虽然知道梦蝶心里的想法,支持自己那是没有问题,但孟星河还是走了趟程序道:“萧小姐,今**也看见了。东都的商行要想尽办法排斥我们这些外来客商。为此,我们也不能忍气吞声,任由别人鱼肉。所以,我们这三十三家商行,决定成立一个集团联盟,把在东都的店铺和胭脂水粉,授权给萧家,让你们独家销售我们三十三家所有的胭脂水粉。” 梦蝶平静道:“我今天来找大家,也正是为了此事。而且,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西南的萧家和江浙的曹家已经完全建立商贸往来。只要是印有我萧家商行的标记,就可以在江浙一带自由贸易,并且可以从哪里,转折辽东高丽,沿州郡开设店铺,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涉。” 经梦蝶如此一说,众商人有些安奈不住激动,小声谈论起来。谁都知道,江浙的曹家,是专门掌管河运海运,如果萧家柴家现在融洽合作,那以后无论是从江浙一带沿运河到东都或者长安,还是由内陆向江浙,再从海运到辽东、高丽、扶桑,那基本可以说畅通无阻。这条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大唐的商业线路,那简直就是一条满地铺着黄金的大道,要是能和萧家合作,分一杯羹是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巨大的便利条件摆在眼前,众商人有些砰然心动,几乎就一口答应下来。如此好的形势,梦蝶在此时也借机补充道:“若是给位掌柜将在东都的店铺和胭脂水粉的销售,全部授权到萧家销售。那梦蝶也可以向大家保证,以后诸位想到江浙一带的富庶之地去做生意,我萧家和曹家商行绝对大力支持。而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横加阻拦。我们两家,虽然很少在西北一带露面,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必惧怕谁。” 众商人听出了这个萧家大小姐话中的隐射。心理面当然有了底气。现在,对他们来讲东都的生意,那是无关紧要的,与其在这里和四大商行明争暗斗,倒不如去富庶的江浙一带好好谋生,而且在东都还可以拿银子,这何乐而不为呢。 点头,同意,在场的三十三位掌柜都算默认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和萧家商行的人合作。这样,既不会交多余的税金,还可以像往常一样赚轻巧的银子。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孟星河从众商人脸上的表情看出,他们对成立集团公司,都没有什么意见。更在梦蝶说出的巨大商业前景下,都砰然心动,想到江浙一带,或者去辽东、高丽,那面去闯荡一番。孟星河当然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立刻笑道:“既然萧家商行愿意和我们合作,那东都的生意,基本上不用担心什么。至于成立集团公司,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我们没有意见。”众商人道。 他们振奋的回答,孟星河笑道:“集团公司成立了。现在我们就说说利润分配的问题。” 听到利润二字,众商人立刻警觉起来。 知道这群商人都关心这个问题,孟星河比较认真道:“由于我们是三十三家商行组成的一个集体。有关利润分配问题。我建议采用股份分配制度,来决定每个商行每月应该分得的银子。” “股份制度?”众商人不解。孟掌柜每说一句话,旁人都难以揣摩,一会儿是集团公司,一会儿又是股份分配制度,这简直是挑战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得不接受他的先进思想。 孟星河知道这个股份制度理解起来比较难,他就挑简单实用的理解说道:“其实,股份分配制度,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例如邓掌柜的天香堂,如果这月在和萧家商行合作中,所付出的资金,占整个集团公司所有商行付出资金的十分之一,那么后面分配利润的时候,邓掌柜的天香堂就可以分配到所有利润的十分之一资金,这就是简单的股份分配制度。就是哪家商行出的最多,最后获得最多的意思。” 众商人似乎听明白了孟星河的话,出多少力,就能得到多少回报,这对他们来讲再清楚不过。只是孟星河把这种简单的事情,说成股份分配,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孟星河知道,实际的股份分配,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只不过因地制宜,在什么朝代,就挑简单的做,不要太过改变此时的现状就行了。但他这样做,也有另一层目的,众商人为了获得更多利益,当然会加大力量投资,到时候集团公司的实际资金岂不是越来越雄厚,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先是确定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再则又解决的利润分配问题。接下来,就该解决是谁来管理这个才成立的这个新型商行。孟星河也不掩藏,直接道:“群龙不可无首,没有好的人来管理这个才成立的商行,就没有一个好的发展。既然大家都在此,就推荐一个人当这个集团公司的会长吧?” 众商人相互瞪眼,没等孟星河继续说下去,同声道:“我们看,孟掌柜比较适合当这会长一职。所以,都没有意见。” 孟星河若是想当会长,先前在山上的时候,他就当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还要赶回长安参加科考,生意上的时,还是少参与为妙。 “各位抬爱,孟星河受之有愧,如果各位看的起在下,我到可以推荐一个人。”孟星河说着,将柴少拉到身边,道:“我先前说的那些,我身边的二哥基本全都学会,他当会长,甚至比我还做的更好,大家跟着他要是赚不了银子,直接来找我负责就行。” 各位掌柜都笑了起来。柴少的大名,他们还是清楚,江都洗白白现在可是江浙一带比较有名号的商行,这就是一个响当当的招牌。所以,没有多大的悬念,柴少直接全票通过当上了会长。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几乎让柴少陷入疯狂,他竟然激动的拿着酒杯,游走在三十多个掌柜中间和他们称兄道弟,场面立刻热闹起来,众商人都拿着酒杯开始畅饮。 落下空闲的孟星河,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摇晃着酒杯,嘴里念着某些不知名的曲儿。突然,一只玉臂伸了过来,直接夺过他酒杯,颇有管束的声音道:“不许喝酒。” 孟星河摸上那光滑洁白的玉臂。用眼神传递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我在船尾等你。”梦蝶嗯了一声。有些羞涩的起身已经往外面走去。 孟星河也悄悄移动身子,离开了热闹的船舱。 将手背负在身后。孟星河来到船尾。上面只有一个临风而站的美人,已经解开脸上的面纱,宛如天仙般的站在上面,静静享受着海风的吹拂。长长的青丝,抛在空中,放佛一道青色的瀑布,湍急的往下奔腾。 迈着很轻的脚步,孟星河已经低到美人身后。他正想伸出手臂挽在那不足一握的细腰上,享受此刻唯美的宁静。哪知道前面的美人突然转过头来,万千柔情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用如此如饥似渴的盯着我吧。感觉我就像是母狼面前的小绵羊,吓得五条腿都只打打哆嗦。”孟星河脸不变色道。已经挽上那柔软的细腰,将这个美人拥入怀中。 梦蝶脸色一红。就像春日下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顷刻间完全融化了。 “相公,我爱死你了。”梦蝶轻声念了一句。那妖艳的红唇,就像盛开的桃花,一下子落进孟星河嘴 第八十一章 回长安 孟星河一直以为,对这种情到深处时的交流,他都是比较主动的人。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没想到今天马失前蹄,居然被梦蝶占了便宜。于是,孟星河脑中产生了邪恶的想法,必须要把便宜占回来。 他将身子往前顶去,将梦蝶死死压在船尾的栏杆上。两只手由她的后背,渐渐转向前胸进行袭击。隔着薄薄的罗衣,轻轻揉捏那两座柔软雪峰。在这种熟练手法方面,孟星河可以说是老练到家,很快就让冲动的主动吻上孟星河的梦蝶小姐,有些招架不住他恶魔般的揉捏,开始间隔的喘气。 “相公,我错了。不要这样。”无力的呻吟,让孟星河雄心大增。这家伙不但嘴上功夫老道,手上功夫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已经身为人妇的梦蝶小姐,当然禁不起他的挑逗,很快就败下阵来。 孟星河狠狠在梦蝶的嘴上亲了一口,已经放开她道:“知错能改,下次从轻发落。” 梦蝶脸色微红,偏过头去,道:“那还不是你这个冤家惹火人家。” 她表现出小女人姿态,孟星河更加欢喜。他走过去,对着眼前碧波滔滔的海水,轻轻挽上梦蝶的细腰,将她枕在自己怀里。他二人静静站在船头,相拥而舔。温柔道:“那还不是,只有你这个魔女,能够让我如此倾心。做起来,当然卖力许多。” 听孟星河的话,梦蝶有些小女人的欣喜。急切在孟星河脸上亲了一口,算是回报。“相公,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没有你,梦蝶是不会轻易从柴、白二家手中夺到胭水联盟的会长,更不会让那些外来商行的掌柜同意和萧家合作。现在,我完成了师父给我的交代,也算报答了她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以后,梦蝶决定一辈子跟着相公,做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妻子,再也不想四处飘荡了。” 小宝贝哭了,难道是为我而哭?孟星河慌忙的用手拭去梦蝶脸上的泪痕,笑道:“你会洗衣做饭?我拭目以待啊。” “讨厌。”梦蝶抹了把眼泪,小拳头雨点般打在孟星河肩膀上,道:“你就不能大肚点,不要那么直接揭穿人家嘛。我虽然不会,但以后会努力学习的,连相公你都认为困难的武功,我都能学会,洗衣做饭那么简单的事,一定会做的比施雨姐姐还好。” 孟星河不好直接打击梦蝶的激情,洗衣做饭虽然看起来很微不足道,但要想学会那是一门很难的活儿,否则那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缺货。他只能骑驴看唱本,希望梦蝶不要把孟家那几亩老宅全部烧光就行。本来自己够败家了,娶了个媳妇回去,把仅有的孟家付之一炬,那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好吧,我等着哪天你亲自下厨给我做一顿能咽下嘴的。”孟星河笑了起来,又开始动手动脚极不老实。 梦蝶受不了他的挑逗,推开了他的怀抱。站在远处道:“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孟星河老实起来。仔细听着梦蝶接下来说的话。 梦蝶轻叹了声,道:“其实,瞒着相公,梦蝶是西南萧家商行的人,那是情非得已,希望相公能理解梦蝶心里的苦衷。” 孟星河点头,他能理解,谁的心中都有苦衷和难言之隐,他也有,还不是没有像任何人坦白。 梦蝶沉默片刻,道:“自从大唐建国以来,我萧家就很少到西北一带经商。都是规矩待在西南做本分生意。此次若非师父吩咐,梦蝶是决计不踏入萧家门楣半步,也不会接管萧家所有的生意和另外两家商行做那烦心的事情。若让梦蝶选择,宁愿在江都和凝儿妹妹每天为相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个朴实的女人,也好过去管以前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相公,我真的累了,只想早点嫁给你,让你带我回家,好好过小国寡民的日子。”梦蝶叹了一声,眉头突然轻蹙起来,说不出的哀愁。她将螓首枕在孟星河肩膀上,竟变得安静不少。 孟星河不清楚梦蝶心中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忧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除此之外,找不到可以解开她心中忧愁的方法。为此,孟星河唯有淡淡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娶。然后带你回孟家村,让我娘看看,你就准备为她老人家生一群白白胖胖的孙子让她抱吧,她一定不嫌累的。” 难得听见孟星河说这些不羞不躁的话。梦蝶小脸越发红艳,就像花蕊深处的雨水,晶莹剔透,红里透白。她没由的捶打了孟星河一下,娇声道:“我又不是母猪,谁和你生那么多孩子。” 对于女人这种回答,孟星河早就记熟在胸,很顺口回道:“你不是母猪,那我承认我是种马行了吧。这样解释,生多生少,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你无关呗!” 桃源花柳先生,从四个字来看,那就是匹雄健的种马,以前肯定是在女人肚皮上过日子的货。说这句很平常的话,简直如小菜一碟,可梦蝶听在心里,已经是忍无可忍。动作也由先前的捶打,变成了更加暴力的白骨爪,直接拧在孟星河腰上,两只眼睛闪着妖精般的光芒,恨恨道:“你倒是挺喜欢当种马。要不要我再云梦斋中挑选几片辽阔的草原,任你驰骋?” 梦蝶有这么好心,鬼才相信。孟星河笑道:“世上肥沃的草原太多,只有累死的马,没有踏坏的地。有你就足够了。多了我也照顾不过来。”孟星河大义凌然说道,不知情的人,还真被他心口不一的话蒙混过去,信以为真。 梦蝶抬手戳了他脑袋几下,道:“少在我面前贫嘴。刚才在山顶,你用胭脂作画的时候,我看见某些小姐的眼睛都发着精光。恨不得招为夫婿那样,你以为我没看见么。”梦蝶撅起嘴,完全不掩饰自己吃醋的样子,让孟星河大为头疼。 啊。”孟星河完全不知情道。 “哼。还问我。”梦蝶吃醋上升了一个等级。道:“长安来的。” “长安?”孟星河装着思考,道:“不认识。” 梦蝶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继续装糊涂吧。总有一天,你要是带着那两个女子进门,我这关就难过。” 切,老子才不愿娶公主呢,否则你们全都别想过好日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毕竟东都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长安那里得尽快赶回去。至于善后工作,那是柴少和其余商行应该和萧家商行讨论的事情,孟星河不想在这上面停留多余的时间,因为科举考试应该快到了,他不想考个状元,至少也要考个进士什么的回家也好光宗耀祖一番。 望着船外春水,孟星河惆怅念道:“明天就回长安。也不知云姨在那里想我没有。”他小声说了一句,自然没有多好的心情,心里盘算着行程,自然很感慨要和最熟悉的人小别一段日子那份愁苦。 梦蝶也猜出孟星河心中所想。东都的事情,他算是解决了大概,剩下的可能是柴少在处理。而孟星河也要赶去长安参加科考,耽搁他如此多天,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科考,梦蝶比较关心,道:“相公,此次科考,你有什么把握没有?” 孟星河摇头苦笑:“没有。我正准备考完就回江都。” 梦蝶没有看不起他如此胸无大志的样子,生在巨富之家,权利和金钱对梦蝶来说,不过是日常接触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她还是习惯孟星河回江都来,那样一家人就可以好好团聚在一起,终日无忧岂不更好。 这一刻,梦蝶居然迫切希望孟星河能早日回江都。在她看来,孟星河聪明的有些锋芒毕露,不适合在朝堂做那玩弄权术和阴谋的权臣,如果待在长安那复杂的地方,欣赏他的人不少,但讨厌他的人也有很多。而且现在魔门和李家的恩怨摆在那里,梦蝶更不希望自己的相公,成为李家对付魔门的一枚棋子,到时候,那岂不是让孟星河左右为难? “相公。你早点回来吧。我、凝儿,还有施雨姐姐,都希望你早日回到江都。”这一刻,梦蝶就像叮嘱外出的相公,迫切希望他明日就能回到家中,免得长久的相思之苦。 “会的。东都是我的根,无论如何,都会回来。”孟星河静静站在船边,望着远处的海天一角淡然说道。不过,他觉得现在太压抑,随即露出常见的笑容,只为让梦蝶不随他此时内心的变化而受到感染。 这一刻,梦蝶体会到这个男人身上细微的变化。同他一起攀在栏杆上,望着眼前波浪滚滚的海水,道:“相公,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小东海吗?” “因为这里有仙女。仙女一般都住在东海边上的蓬莱仙岛上。”孟星河胡编乱造说道。 “猜对了一半。”梦蝶送给他一个奖励。亲了他一口,道:“小东海,是我们太平教的圣王,为一个他一辈子都觉得愧疚于她的女子修建的。而后面那三座仙山,更是圣王依照当年和那个女子在蓬莱仙岛上生活时修建而成的。我师父也说过,那个女子的确不是凡人,她是东海边上的仙子,只不过,后来圣王却辜负了她。” 梦蝶感慨的说了一句,放佛为那个被抛弃的女子鸣不平。而孟星河倒是好奇了,这小东海居然是太平教圣王修建的,而非隋炀帝所建,看来这历史还真有偏差,若非自己亲身经历,简直不敢相信那些很严谨的史书,会出现不相符的一面。 梦蝶多次提到圣王二字,而且以前还是一个和李家争夺江山的霸主。孟星河觉得有必要下来仔细对此人认识一番。不能单凭在魔门地宫中看见那副帅得几乎无人能比的画像,就忽略了对此人整体的了解。这太片面了。 此刻无语,孟星河轻轻挽上梦蝶的细腰,将她枕在怀里。梦蝶也安静的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不动步躲,只享受此刻孟星河带给她的异样宁静。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鱼白,孟星河就让江叶枫把马匹准备好,以便于回长安。东都的事情,昨日柴少回来后又向他报告一番,说成立的集团公司经过大家商议改叫华夏联盟,和萧家的合作也在一步步进行中。而且还放下话来,给他柴少一年的时间,东都的生意立刻步入正轨,绝对不会比江都差。 听到这些,孟星河稍稍宽慰。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顾虑,去柴少房中告别一声,然后来到隔壁丫头和梦蝶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一角,见她二人还在熟睡。露出一丝放心的笑容,随即就出了客栈,骑上马匹往长安方向赶去。 “梦蝶姐姐,孟大哥回长安了吗?”房间里,丫头露出一个脑袋,不舍的问了一句。 “没。他还在隔壁。等会儿他走的时候,姐姐再叫醒你,安心睡吧。”梦蝶撒了个小小的谎言。眼中已经落下了难见的泪花。 这一去,又是多久才见,人生,又经得起几个这样离别的日子?悄然离去,落泪无声?C 第八十二章 校场驭马 一路星辰,孟星河以披星赶月的速度,很快就来到帝都长安。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对这个阔别没几日处处彰显热闹的长安城,孟星河总感觉到一丝陌生,好像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注定是个匆匆的过客罢了。 在东城门和江叶枫告别之后,孟星河便直径来到国子监。跨进这个代表全大唐最好教育和文人辈出的地方,孟星河带着与之格格不入的表情,一头扎了进去。 绕过几条鹅暖石路,孟星河很快就摸到自己厢房门前。 房门半掩着。看样有人在才起来。瞧了瞧天上并不高攀的太阳,孟星河嘴角撅起一丝笑意,想到几日没和云姨小打小闹,也不知道她看见自己回来会不会吃惊。 带着小小的疑问,就像鬼厉那样,走路都不发出半点声音。孟星河已经钻进屋里。可是,他正准备给云姨带来一个惊喜的念头还没有运作出来,他自己反到被屋子里面两个女人“惊”了一下。 云姨满脸惊疑的望着孟星河,好像对他突然出现有些欣喜,不过也没有刻意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芊芊玉手也有条不絮的拿着一只白瓷小勺正津津有味的喝着一碗孟星河以前经常品尝到的红豆小米粥。而另一个女人,也是很斯文的拿着云姨才从外面早市上买来的热包子,细细品尝,甚是幽雅。她好像对孟星河这个主人的到来毫不关心,很心安理得做那吃白食的白眼狼。 对于国子监那个看不惯自己的杜夫子,杜大人家的千金小姐能出现在屋里面,孟星河就觉得此事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稀奇。不过他也没计较什么,说不定是杜小姐见云姨一个人独守空房过来串门。为此,有杜小姐在这里,孟星河也不敢和云姨开那些很大胆的玩笑。他笑着移臀坐在了两个女子中间,不客气的拿起一个碗,开始享受云姨每早都会准备的早餐。 匆匆几碗下肚,又吃了几个包子,幸好云姨的早餐准备的较多,不然还真不够填饱孟星河那饥肠辘辘的肚皮。 拍了拍鼓鼓的肚皮,孟星河意犹未尽道:“还是在家好。云姨的早餐就是舒服。” 好久没有听见孟星河那熟悉的声音在这屋子里闹腾,云姨也不对他嗔言相向。依旧是那般平静如水的收打理桌上的战场。留下杜小姐一个人坐在屋中和孟星河四目相对。随时都可以爆发唇舌之间的战争。 回屋,休息,舟车劳顿,也该好好休息了。孟星河伸了个懒腰,准本回自己的房间睡个回笼觉,毕竟昨夜在河清县没有睡踏实,现在必须补上。 也没有礼貌性的向杜小姐打声照面,孟星河选择回房。 杜小姐终于受不了这个平时多话的男人去东都一趟就变得沉默寡言,她更不想和他多待在同一间房中受罪,走出房门的时候,出于好心,杜小姐淡淡提醒道:“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从屋子里走到国子监的校场中去,否则你今年科举考试,要想金榜提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这里会给你很差的品状评价。” 杜小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前。孟星河从房中退了出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杜小姐远去的身影。这婆娘搞什么名堂,老子才回长安,还没有时间去招惹她,她到先骂街骂道家里面来了。 品状评价,老子从县学到省学,品状都都很差,不需要你为我多提高几分,那不是我读书的风格。根本不把夫子说的品状放在心上,就算它是读书人对待科举还要珍贵的东西,可对孟星河这个学生来讲,那和大学里的操行分差不多,只要不想拿三好,不必操那份心。 铁了心不拿品状当回事,决计想要回去睡觉。这时,难得关心孟星河云姨慢慢从远处走来。看见孟星河不悦的神色。她就猜出,这两人相处在一起就是冤家,总会对嘴取乐,而两人都是好强不服输的人,谁也不甘心落后于谁,剑拔弩张在所难免。真是头疼啊。云姨淡淡道:“杜小姐在你离开长安之后,每天都会来这里,将当日在学堂上讲过的内容,全部操录在一个小册子上。”云姨扔给了孟星河一个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用娟秀的字迹,写满了科举考试中重点考察的《明经》和《论语》上面还有颇为深刻的见解,恐怕是国子监那群课堂上的学生,都没有学到的杜夫子对这两门难倒万千学子的功课最深刻的解析。 淡淡翻看了几眼,还别说,杜萱这小妞做笔记的习惯真的很正派,而且学问也比孟星河这个只会抄录后世名家大作的冒牌货要货真价实许多。有了这本走后台的小册子,到可以恶补前几天耽搁下的功课。纵然孟星河是铁石心肠,也在夫子这种潜移默化下,渐渐软弱不少。 “云姨,我先去校场看看。”孟星河改变自己原先的初衷,已经走出房门。 毕竟是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云姨无奈的摇起头来,对孟星河如此快速变脸动作,她早就习惯,不以为然道:“小心点,校场可不是学堂,那可是动刀动枪的地方,小心戳穿了身子,没人替你收尸地。” “放心,保证不让云姨孤枕难眠。”孟星河背对云姨,伸出一只手使劲摇晃。随即招来房中颇有几分成熟端庄的云姨一只绣花鞋砸来。 “打死你个小兔崽子。竟拿你云姨开刷。”女子嗔骂了几句,放佛觉得自己年轻许多,竟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倾国倾城。 虽然孟星河没去过几天学堂,也没有上过校场,接受那些国子监特意请来锻炼文弱书生们体质的武夫子的培训,只为让这群饱读诗书的文人能够去掉手无缚鸡之力的帽子。这在他看来,无疑是徒劳无功,让这群自命清高的书生,更加增长学文天下无敌的想法。 顺着一条宽敞的青石大道。就来到国子监理学馆中专门设置的校场。之所以设置在理学馆中,无非是把对学子们的训练放在不重要的位置,平时诗经论语读多了,也要让他们来活络活络身板,也算满足古人礼、乐、射、御、书、数,对这六艺的附庸。 从校场入口出望去,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或拿弓提刀,或引马弄枪,大多开始在校场各个场地蠢蠢欲试,想要努力展现自己的臂力或者魄力。 孟星河混乱走进一堆学子中间,听说此次参加最后科举考试的人数是三千多人,如今看校场热闹的架势不像是造假。密密麻麻的学子根据自己喜爱或者不感到恐惧的冷兵器打上交道。孟星河也不例外,相比那些能割破肉身的刀剑,他更喜欢御马,特别是性子比较野的马匹,如果真能驾驭,的的确确是一种最大的征服感。 所以,孟星河走到了校场上围观人数不多的马厩之前。看着那一匹匹高过他半个马头的骏马,蹭着油光焕发的皮毛,在马厩中嘶鸣着粗气。孟星河就有些手痒的想要牵一匹出来溜溜。虽说他的马术是穿越到大唐之后学得的,但从江都到长安,数千里之遥,除了运河那段靠船行走,其余都是马匹代劳。这不知不觉长途旅行中,到对唯一快捷的交通工具,马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公子想学习马术?”见孟星河站在马厩前面,比其他学生都要离得近一些。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笑着抚摸着马厩中马匹的脑袋,就像对待自己儿子那样,神色中露出无比的关心,好像马厩里那十几匹骏马,就是他最亲切的人,恨不得形影不离那般。 孟星河点头,道:“夫子,我想学习驭马之术?”国子监中,不管是教马术,还是教论语诗经,都是夫子,只不过在大多数学子眼里,这些只懂得奇淫技巧的人,不受那么尊敬而已。但孟星河没有那心思,在他看来,能在历史上留名的,很多都是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应该值得尊敬。 那老先生笑的倒也憨厚,与其与人打交道,倒不如和畜生打交道。人有高低贵贱,畜生眼里只有熟悉和陌生。而孟星河没有那些学子身上的自负,似乎更能入老先生法眼。 “驭马之术,老朽到懂得皮毛。只是国子监中的骏马,全都是已经驯服的品种。若真想学习真正的役马之术,唯有在马场中驯服那些天生野性的良驹,才能真正体现什么叫役马之术。”好像对孟星河引为知己,老头尽然多说了些本不是他教授的内容。随即牵出一匹体格雄健,四蹄比较粗壮的全身纯黑色良驹出来,道:“这匹马,名叫黑风。拥有蒙古马和大宛马的优良血统,体格雄健,耐力极好。是才从马场中驯服送来的,公子不妨先试试此马的烈性如何?” 孟星河接过缰绳。那匹高大的黑风,偏执的又蹦又跳,根本就不领他的情,引来周围众学子捧腹大笑。孟星河显然有些沉不住气,想到以暴制暴的方法,先给黑风几皮鞭,然后在爬到它背上去,好好驾驭它。那知道,孟星河一鞭子下去,黑风就上串下跳,更本就不让孟星河又机会翻到它背上,可见烈性还没有完全驯化,性子野得很。 他奶奶的,还真邪门了。一匹畜生,还扯开四蹄踹人么。孟星河使劲勒着缰绳,让那匹黑风呼哧呼哧咆哮着粗气,不停的践踏蹄子,想要摆脱孟星河这个生人的侵略。而那个教马术的老头,见孟星河有些残暴的骑马方式,心理面不知道痛了多少次。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黑风受到如此待遇,已经抢过孟星河手里的缰绳,淡淡而言,似有很大哲理。 八十三章 决斗 老者将那匹黑风牵回了马厩。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对着一干学子道:“都给我走。这里不教你们马术,去其他地方。”嘭的一声,老者直接关门,而他自己却心安的躺在马厩里面,也不在乎马厩四处是否脏乱,居然睡在了里面,一副神情自得的样子。 “死老头,拽也是个养马的,没出息的家伙。”吃一个低贱马官的闭门膏,众学子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个个愤然拂袖而去,颇为趾高气昂。 孟星河在马厩旁停顿很久。只能望着远处那些七窍通了六窍的学子,装模作样的舞刀弄枪。他没有跟热闹,也凑过去耍耍样子,而是坐在了马厩前那喂马的马槽上。 他身穿青衫,不是那种上好的布料,嘴里叼着一根枯竭的茅草,坐在马厩前,有些颓废的望着天空,到像个养马的小厮没多大理想,只知道劈材喂马混日子。 “起来。让开。”一声娇斥传来。随即看见一个色相虽然美丽,但总是板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却给人不敢接近的女人。 叼着草,眯起眼,像足了外面市集上那些纨绔的公子哥。“杜夫子也来喂马?” 夫子没有回答这个泼皮的话。将手中一捆马料仔细扑在马槽里。狠狠瞪了眼孟星河,道:“别人都在努力学习骑射。你这人倒好,居然在这里偷懒。”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二者不要相提并论。大唐国有千千万万学子,但孟星河只有一个,敢娶你的也只有我一个。”将嘴里的茅草扯出来,孟星河有恬不知耻道:“当然,甩你的也只有我一个。” 子举起巴掌就要煽下去。遇见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人,再好的修养都无济于事。 “有人往这边看呢。你要是不怕流言蜚语,只管打下来。”坐在马槽上,背后就是马厩的栏杆,孟星河仰躺在上面,样子十足的轻佻。 “无赖……”实在找不出用什么话来形容孟星河。夫子紧咬朱唇,眼睛都快瞪出火来。 孟星河用衣服在马槽上擦了几下,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介意坐下来谈谈。” “快说!”本着夫子的责任,杜小姐坐了下来。 “你许配人家没有?” 夫子没有说话,她只想找把刀来杀了孟星河。 孟星河上下瞅了眼杜夫子。道:“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我看夫子都有二十七八了。还没找个婆家,也不知杜先生怎么能宽心。” “不许说我爹。”见孟星河摇头苦叹,夫子直接骂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杜萱才不兴那套。这辈子,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杜萱为他牵肠挂肚,更没有一个男人配娶我。”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他抬手指了指空中才升起的朝阳。杜小姐看他奇怪的动作,以为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立刻站起身来打理喂马的马料。 孟星河咧嘴笑了笑,自嘲道:“高高在上怎么样。就算是凡人,还不是一个“日”字就把他打发了。其名也哀,其命也哀。” “莫名其妙。”杜小姐骂了一句,没听懂孟星河话的她,直接打开马厩的门,看见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居然亲切的就像见到老朋友那般,雀跃道:“魏爷爷,你怎么又睡在马厩中。”夫子欢呼说道,已经吧老头吵醒。她随即又看见那批高大的全身黑色发亮的骏马,眼睛一亮,道:“这就是黑风?真是一匹好马?” 轻轻抚摸着黑风光滑的皮毛,杜小姐从未有此刻显露出来的温柔。对人就板着一副嘴脸,对马却是好的要命,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要不要试试?”魏老头示意杜夫子可以骑一骑黑风。 “黑风。我是萱萱,记得不要闹不要跳。”轻轻摸着黑风的脑袋。蹬着马镫子。杜小姐很轻松的就骑在黑风的背上。然后杜小姐拉动缰绳,黑风就像离弦的箭头,嗖的一声就跑了出去,快的如同一阵黑风吹过。 幸好孟星河反应快,才没有被杜小姐的黑风踏死在蹄下。望着那绝迹而去的窈窕身影,孟星河就巴不得黑风那头畜生等会儿兽性大发,将杜小姐重重摔在地上,最好是再踏一脚,让她尝尝被野兽践踏的滋味。 气急败坏坐回那马槽上,先前那看马的老头见孟星河还阴魂不散的徘徊在此,居然呵斥一声:“你还没有走?” “你都没教会我役马之术,我能往哪里走?”反正这个死老头是不会教自己马术,倒不如说个赖皮的借口,他也不好意思赶自己走。 “你真想学?”出乎意外,那老头居然对孟星河说这句话。 我日了,还遇见怪事了。孟星河点头,他想学。 “傍晚时分吗,你自己到校场来,我教你。”魏老头说了一句,继续躺在那马厩里睡觉去了,根本不在乎孟星河怎么回答。 “那我现在做什么?”孟星河多此一问。无非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回家睡觉,或者去旁边舞刀弄枪。”老头含糊说道,已经睡过头去。孟星河没见过如此怪的糟老头。也不和他对话,起身往校场大门走去。他准备回家睡大觉。 瞥了眼校场对面的跑场上,那披雄健的黑马正在拔蹄驰骋。孟星河心里面就像被马蹄子蹬了一角,有些喘不过气来。要是他手里有刀,一定宰了这头不让自己骑的畜生。 微微弓着身子,准备撤离这个热闹的地方。 突然,身后一道阴风袭来。 “嘣——” 箭头带动箭身奇异震动的响声,在校场入口的枣红大门上嗡嗡颤抖。一支劲道很大的流矢插在门庭之上,要不是孟星河反应较快,差点就被这只暗箭射穿了心肺。 傻子都看的出来这只暗箭是蓄意而为,因为那群文弱书生不会射出力道如此劲霸流矢,能射这种流矢的,一般都是那种力道很好,箭术也不差的人。 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孟星河转过身来。远处还在骑马的杜夫子也有幸看到此幕,早一步纵马跑了过来。 “侯君集。你在做什么。这里是学堂,不是军营。”杜夫子已经来到那个射出乱箭的罪魁祸首前面。立刻命令所有人今日不许再动用弓箭。 孟星河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那个上届的金科状元侯君集。他不动声色的将插在门庭上的流矢拔下来,握在手中,慢慢向那射箭的场地走去。 “刚才是那个孙子射的?”孟星河装傻充愣的本事很到位。就算知道是侯君集那瘪三射的,他也想现在言语上占一点便宜。站在那群能挽起硬弓的学子中间,孟星河也替自己挑了把弓箭,道:“放暗箭不刺激。我们要相互对射才有趣。” 侯君集和孟星河面对面站着,握弓的手已经捏的发抖,恨不得一箭就射爆孟星河的头。 “孟星河。你给我回去。”杜夫子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生怕会生出什么事端,夫子也是第一次伸手挡住孟星河伟岸的身子,道:“这事儿我会处理,等会儿还你一个公道。校场上千万不要动干戈,这不是开玩笑的,不听的话,你一生就完了。” “让开!”孟星河浓眉竖起,对着侯君集冷冷道:“男人的事,女人最好少插嘴。” 夫子脸色微红,劝阻不了孟星河,她立刻转过身来,对着同样想和孟星河决斗的侯君集骂道:“你给我出去。你早已不是国子监的学生,没有资格在校场中走动。” 侯君集这次没有听杜小姐的话,伸手推开了她走上来的身子,道:“萱萱,今天你别挡着我。”他说话的样子很温文尔雅,好像是为心爱的女人和孟星河决斗那般。 两个男人都劝说不了,夫子一下子怒了,抓起一把弓箭,吼道:“你们要决斗是吗。那好,算我一个。” 原本是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现在居然加入一个女人进来。在国子监大家都疯传有个外地来的学子和夫子之间有些道不明的关系,现在看见苦追夫子的侯大人和一个学子要决斗,这事不就是明摆着是事实吗?所以,大家都拭目以待,这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是如何发展的。不过,看孟星河那一身青衫行头,除了人长的比侯公子高大结实点,论脸蛋还是家世都相差侯公子很大一截,输是必须的。 孟星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将手中的弓箭握在胸前,浑不在意道:“你要参加无所谓。帮他,我们就是敌人,帮我,对不起,我不需要你拖后腿。”轻描淡写一句话,孟星河已经拿着弓箭走出去很远,丝毫不介意这个女人对他怎么看。欺负到头顶的事情,对孟星河来讲,就是狠狠把那人拽下来,再踏一万字脚上去,让他永不翻身。 “萱萱,你让开,今天我就要和这个纠缠你不放的乡下佬较量一番。”当着众位学子的面,侯君集也爷们了一回,对着身边几位死党道:“慕白,君邪,你们帮我拉住你们的夫子。我这就去会会那个瘪三。” 夫子好像听出了侯君集话中影藏的讯息,是关于她和孟星河之间的事。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嚼舌根,让这个在长安也算有头有脸的上届状元爆发了决斗的想法。不想说那些无济于事的话,杜小姐突然两个都不想理会,牵着黑风有些气愤的往马厩走去。 “孟星河,为了你自己的前程。放下手中的弓箭。这是我最善意的提醒。”走了很远,夫子毕竟放心不下孟星河,出于师表,她也不想看着一个自己爹欣赏的学子落得不好的名声,毕竟在国子监校场公然决斗,要是传到当今圣上耳中,就算孟星河科考能进前十甲,御前殿试钦点状元的时候,文武百官也会拿他这种不良的品状做文章,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但偏偏就是杜夫子这句很善意的提醒,让侯君集如同吃了几十坛老陈醋,发了疯的抓着弓箭就向孟星河冲了上去。 “孟星河,拿出你的弓,我定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C 第八十四章 回文箭 一贯沉着冷静,不大怒大威的侯君集,当着众干学子的面,有失他礼部官员的威严,竟然冲上去和孟星河做个生死决斗,只怕等会儿长安城大街小巷就会闹的沸沸扬扬,上届状元和一个不起眼的学子,为了某位夫子而拼个你死我。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孟星河抖了抖弓,从旁边箭架上取下一个箭袋,里面共计两支箭。他搭了一支箭在弦上,指着侯君集道:“发情也用不着如此猴急吧,你想为夫子决斗,也不想人家同意么。”抓住了侯君集的软肋,孟星河恨不得在言语上重伤他。他和侯君集没有杀人刨坟的血海深仇,唯一的刺头就是那个夫子。不过,当事人已经离开,侯君集显然是自作多情。 没有多余的想法,侯君集也抓起两支箭道:“我死,萱萱归你。你亡,萱萱归我。”他说话,只有他二人能够听见。很显然,侯君集今天之所以要对孟星河视如仇敌,无非是因为那个他苦苦追求的夫子。 孟星河没有拒绝,道:“我无所谓。” 他这样说,无形中证实了他和杜小姐之间确有其事,并非别胡编乱造。这让侯君集更加确信非除掉孟星河这个情敌不可。他扯出一支箭矢,当众折断,道:“刀剑无眼。谁今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都不关对方的事。空口无凭,我侯君集以断箭为证,倘若伤在你孟星河箭下,也算愿赌服输。” “我无所谓。”孟星河还是那句不痛不痒的话。也学着侯君集的样子扯出一支箭矢,双手向下用力,箭矢没断,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就他这种力道,别说是射箭,就连开弓都成问题,注定要被侯君集射的千疮百孔。 他奶奶的,孟星河不信那个邪,总算借助自己的脚将箭矢折断,扔在侯君集面前。 君集大喝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孟星河那张注定被他射烂的脸。他虽然是金科状元,但却是文武全才,和孟星河比起来,开弓射箭绝对胜过孟星河数倍。而且看孟星河的样子好像是个外行,那就更有胜算的希望。 孟星河拿了支箭在弓上比划一番,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跑。很快就让他摸到了门道,一手持弓,一手拿箭,道:“怎么决斗,不会就像现在这样,我射你一下,你再还我一箭。” 侯君集指着远处的空地,道: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你我相站百步,一人只射一箭,谁要是先倒在地上,谁就算输?” 孟星河瞧了眼他指的地方,不远,就百米远的距离。不过,孟星河不知道侯君集这样安排,其实里面还有玄机。一般的弓箭,像少于三石之下的普通弓箭,百米的距离可以说根本伤不到人,而国子监校场中的弓箭,都是少于三石之下,目的就是照顾那些文弱的书生。如果孟星河拿根本就伤不到人的弓箭在百米之外和侯君集那三石强弓对峙,无论如何都是输,指不定还搭上一条性命。 “慢着!” 就在孟星河准备过去的时候。远处观看热闹的众学子中,一个身材修长,面向儒雅的学子走了上来。 “侯大人。你手中所拿是三石强弓,而我三弟拿的却是普通的弓箭。和你在百米之外对射,岂非鸡蛋碰石头,横竖都被你算计?”出来为孟星河伸张正义的是那个许久不见的大哥赵浩然。听他这么一说,孟星河才恍然醒悟,原来中间还有这些道道,要不是赵浩然说出,自己还真上了侯君集的当。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子,侯君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被人当众揭穿阴谋,的确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不过侯君集反应还算快,很镇定道:“练箭场有的是三石强弓,孟星河自己不会选弓,怪不得别人。”将借口推到孟星河身上,侯君集已经开始准备张弓射箭了。 赵浩然很快就在弓架上找到一把三石强弓递给孟星河。关切道:“侯君集眼神不好,百米之外,你尽量多移动身子,这样他射中你的机会,要小很多。” 孟星河点头默许,接过弓箭,走到离侯君集百米开外的地方。 “开始!”侯君集吼了一声,立刻举弓对着孟星河,慢慢拉开了弓弦。 孟星河将赵浩然的话记在心里。站在百米开外,不断移动身子,在视觉上给侯君集造成了障碍。所以侯君集也不敢轻易出手,只是凝神静气,在寻找最合适的机会。 与此同时,孟星河在移动中也拉开了手中三石强弓做着动态瞄准。只不过谁也不愿意先射出手中的箭矢,因为倘若没有射中对方,那就预示着自己可能会倒下。 剑拔弩张,眨眼间局势震荡。 星河深吸一口气。张弓搭箭间,眼神较好的他已经瞄准了侯君集。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绷紧到了极点。 侯君集此刻也是集中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突然,侯君集拔肩挺胸,马步微扎,顺势张开双臂,弓如满月。 “嘣——” 一声巨响。侯君集已经率先发箭。全场鸦雀无声,全都伸长脖子,向一个方向望着孟星河,只想睁大眼睛看着他如何倒下。 就在这个时候。孟星河也踏出一步,手中抓着弓箭,轻松就将三石强弓拉成了满月,大有弓断的情况。 “嘣——”没有瞄准,直接射了出去。这是孟星河在侯君集发箭之后,胡乱射出去的。但对他来讲,已经是发挥所有对射箭的认识,能不能射中就不知道有几成把握。 两人都射出了箭,不知道究竟是谁倒在地上。但望向孟星河的目光稍微多些,恐怕大家把他先倒下的猜测排在了首位。 然而,这些猜测都是旁听。真是的两位当事人,才知道究竟是谁输掉。看着自己的箭矢朝孟星河射去的时候,侯君集有种报复的快感。但当他还沉庆在接下来胜利环绕的光环中时,他清楚的看见自己射出去的箭矢,居然被孟星河那后发的箭矢拦腰射断? 回文箭?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回文箭?侯君集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已经失传了近二十年的天下第一神箭术,回文箭,会从孟星河这个连三石强弓都不会选的人手中使出,他更是眼睁睁看着孟星河那似乎会转弯的箭矢,像一道天外而来的流星,华丽的扫过空中从侧面就击断他的箭矢,快速向自己飞了过来。 侯君集倒退几步。接着看见一支黑色的箭杆,在空中划动一个漂亮的弧形,直径朝他飞去,接着侯君集只觉两眼一黑,顿时一声凄惨的大叫。 “啊——”很沉闷,很遗憾,就像失去生命中嘴重要的东西那般惨烈。侯君集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支箭矢端端正正插在他的小腹下方,傲然毅立着。 在侯君集倒地那刻,几乎有大半的学子已经担心的跑了过去。立刻将他从地上抬了起来,急忙往国子监的医疗室中跑去。 中箭了?孟星河咧嘴一笑。这种生死关头,倒下的不是侯君集就是他,所以孟星河未曾有丝毫闯祸的担心。 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除了让对方躺下,别无他法,这是孟星河做人最坚守的一条规定。所以当他看见是侯君集倒下的时候,很轻松的丢掉手中的弓箭,就跟没事一样往校场大门走去。 “孟星河,你伤了候大人的公子,难道就想走?” 一个声音在孟星河背后响起,准备拦住了他。孟星河后头一看,正是在江都夺取科考第一名的商君邪,在长安后和侯君集蛇鼠一窝,成了他手底下的一条忠心犬,孟星河鸟也不鸟。道:“商学子也想找我决斗?” 商君邪故作疑迟,连侯君集都伤在孟星河箭下,他还哪有底气去决斗。不过,侯公子出了事,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侯君集的父亲往后要是追究起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想和你争论。你出手伤了侯公子,这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你现在想一走了之,未免太目无王法了?”商君邪吃了孟星河几次亏,当然不敢和他叫板,只是依事说事,没事也要找事。 孟星河偏过头来,冷冷笑道:“主子都没有说话,狗奴才反倒叫嚣。你先前是聋了还是瞎了,侯公子和我有折箭之约,生死各安天命,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这不是一走了之,而是正大光明出去。” 不顾商君邪等人没理由的阻拦,孟星河居然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校场大门。 而侯君集被一干学子抬到国子监的医疗室中。负责这医疗室的大夫,见侯君集被流矢射中下腹,仍旧昏迷不醒,立刻吩咐几人前去尚书府把侯公子的父亲候大人请来,因为侯公子的病情的确很严重,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尚书府,侯家。 候大人正在后院神情自若,很怡然自得的喂养自己最宠爱的金丝雀,突然就有家丁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 “老。老爷爷他在国子监被人用箭矢射中,如今恐怕性命垂危,还请老爷立刻前去。” “嘭——”候大人手中那个青色瓷杯直接摔在地上,砸成了粉碎。手已经不自主的抖了起来,道:“备轿。去国子监。”C 第八十五章二十七年春秋 国子监,医疗馆中。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侯大人面带怒色望着自己的独子,就像一个年迈的父亲看着垂死的儿子那般蓦然无神。其余的学子早就被大夫请了出去,医疗馆中也只剩下一个熬药的童子和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侯君集。 “王大夫,君集他有没有大碍?” “刚才我已经替令公子敷了上好的箭伤药,暂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不过……”王大夫说话断断续续,好像有什么隐情在其中。 侯大人的脸色再次暗淡下来:“王大夫请道明?” 王大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侯君集。摇头道:“性命算是保下来了,可是以后恐不能人道。” 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侯大人差点昏倒在地上。他支撑着已经年迈的身体,终于歇斯底里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究竟是谁,竟然敢让我儿受如此大的委屈。”手中找不到可以摔的东西,侯大人直接踢翻身边一张长角高凳,把摆在上面那些瓶瓶罐罐摔碎了一地。 王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大人息怒,可能是小人医术卑微,不能完全把令公子医治好。为了不耽误时间,大人还是把侯公子送到宫里,找御医前来诊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爱子情深,侯大人也没去追究原由。急忙吩咐外面的侍卫准备轿子,马不停蹄将侯君集送进宫里。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商君邪和苏慕白二人嫌事态不够严重,终于把孟星河的名字说出来。也让侯大人记住了这个在国子监中准备参加今年科考的学子,就是伤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孟星河回到自己厢房,先是回屋睡了一阵子。接近中午时分,若不是外面较大的嬉笑声打扰了他的清梦,才也不会如此快就醒来。 起床,出门,看见那个夫子正在屋里和云姨说笑,一副开心的样子。孟星河靠在门边,有些迷糊道:“两位美女。大中午,还让不让人睡觉?” 两位美女同时白眼飘来。然后又投在一起说的正欢。 “聊什么,我也加进来大家一起聊。”孟星河突然到来,坐在二人中间左顾右盼,欣赏两个女子脸上不同的春色。云姨就不说了,没见过她的脸,不过单看那双敏锐的眼睛,就已经足够瞧出整个脸蛋的美丽。而杜夫子,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但孟星河并没有将色眼投向她的脸蛋,而是望着云姨,笑道:“云姨。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让我瞧瞧?” “嘭”的一声,云姨替孟星河倒了杯茶,恶狠狠道:“闭上你的嘴,喝茶。” 孟星河伸了伸爪子,端着茶杯喝茶。云姨被他故意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提醒道:“侯君集出事了,你以后要小心应对。他的父亲礼部尚书侯庭海,是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以后恐怕还有更多的事情找上你。所以,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出去,就在屋里自学,准备参加科考。” 云姨很少说话,但她每次说的孟星河都是如数采纳。知道孟星河已经把她的话听进心里,云姨微微站起身子,回自己的厢房,道:“杜小姐是我请来为你温习学问的。你可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把你那双手砍下来。” “云姑娘多心了。这本是杜萱的职责。”杜小姐顿时脸红,低下头气只顾轻轻喝茶。她来为孟星河温习学问,除了云姨的请求之外,还有杜大人的一点意思。谁叫这个男人是自己家里那顽固老爹看上的学生,总是有意无意在自己面前提及要为他温习科考的学问,自己想不来帮他都不行。 孟星河不知道请动这个高傲的夫子为自己温习功课,是动用了多方面的关系。当他听到这个在其他学子眼中,一辈子也求不来的机会时。只是淡淡笑道:“夫子既然是为在下温习学问,里屋请。” 孟星河起身走在前面带路,他去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厢房。 夫子本来不想去他的房间。但孟星河脸厚,进去就没有再出来,夫子终于忍不住,气急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手中书籍,快步走进了孟星河的房间。 她进去的时候,孟星河还躺在床上。他拿了个绣枕垫在脑袋下,双腿交织靠放在床边,指着远处一张凳子,示意道:“屋子简陋,夫子你就随便找个凳子坐下来吧。” 这人怎么如此德行,简直太没礼貌了。夫子的修养好,不与孟星河计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环顾四周,将孟星河的房间看了个遍,心里却偷偷道:“怎么打理的和女儿家的房间一样,肯定是外面的云姑娘收拾的,他才没有如此好的耐心。” 孟星河没有看见夫子脸上那鄙夷的表情,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也规矩的坐在书案前,道:“今天讲《论语》还是《诗经》?” “《诗经》。”夫子很快进入正题道:“院试虽然考察的内容比较多。但是,若是写的一首好诗,绝对能够吸引主考官的眼球。若是被巡查考卷的官员选中,递交给当今圣上,那最好不过。” 如果科考专门看写诗,那还不如只学习写诗算了,还学什么《论语》和《明经》。孟星河没有反驳,夫子说话,自有她的道理,安心听她的经验也未尝不是学习。 孟星河拿起诗经,翻开书页,准备悉心受教。 而夫子在此刻,却好奇问道:“孟星河。有件事,我很想问你?” 孟星河抬起头来:“什么事?” “我爹手上那副《念奴娇》真是你写的?”这个问题夫子很早就想问了。在孟星河没来长安之前,她每次念着那副字时,总想见一见这首《念奴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如此豪迈的句子。但自从见了孟星河的尊容之后,夫子就彻底失望。真是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不如永远再见。 孟星河望了眼夫子,突然笑着道:“怎么,夫子也想要我这个学生,为你写一副杜大人手中的字?先说好,本人可是卖身不卖艺,你就别打歪心思了。” 我忍!夫子咬牙忍气吞声。颇为凶恶道:“《诗经。蒹葭》,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夫子开始讲课。 孟星河拿着书,一边拿起毛笔,准备一字一句记录下夫子的话。 夫子看了一遍自己手中的《诗经》,突然“啪”的一声,合上书本:“今天不讲了。本夫子没心情。” 孟星河捏着毛笔,深度疑惑的看着夫子,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靠。有没有搞错,还没讲,就罢课,要是现在有教育机构,一定去检举你这个不称职的夫子。 他还没来得及放下自己木讷的表情,对面的夫子却传来了报复的吼声。 “看什么看。本夫子卖艺不卖身。”杜小姐可能是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顿时脸色红的和秋天的晚霞一样。渐感羞愧的她,螓首低垂,只看见细长的青丝,顺着她那窈窕细腰缓缓落到了膝盖下面。杜小姐还没有嫁做人妇,头发自然没有盘起,只是用凤钗压住秀发,但还是如瀑布一样落下来,实在是美不胜收。她本来就生得国色天香,如此偶然装扮,更是如同仙女那样,让孟星河一时有些傻眼了。 真是一株天上的碧桃,逢春开放,恰是艳压群芳啊。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处于清醒状态。孟星河唯有翻开手中的《诗经》,但那上面全都是男女爱情的诗句,无疑是火上浇油。 罪过,罪过,自己已经是有妻妾的人,要淡定。孟星河自我安慰。对面的夫子,可能听见他的默语,加上这里是孟星河的房间,处于男女有别,亦或者是其他原因,夫子突然掩着羞红的面容,快步跑出去了。 小娘们,难道害羞了?孟星河目送她出去。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目光却望见了夫子遗落在书案上的两本书。 好奇的拿起那本夫子先前翻开的《诗经》,上面不乏那个夫子在字里行间做了很多学问,几乎将整本《诗经》全部透彻的解析一遍。 嘿嘿,如此好的一本诗经,没收了。孟星河心理面打着把夫子的书收为己用的想法。随意翻了几下,却从那本《诗经》中落下一张粉色的丝巾。 还有夹层啊。孟星河好奇拾起来一看。丝巾上用细小的线条勾勒出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长的还算过得去,一双剑眉之下,总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摸样,看起来有些贼眉鼠脸,身材倒也芹长,不过一袭青衣套在身上,略显寒酸,但那双独特的眼睛,却让人看后过目不忘。 这是谁呢?孟星河将那张丝巾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有猜出夫子画的是谁。不过,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和夫子一定有深仇大恨,不然夫子不会在那男子的嘴上画上无数个细小的叉叉。 目光顺着画上青衣男子的身形往下面走。有一排小字,孟星河看了一遍,不解的念了出来。 “见时怒,别是愁,百转千回不自由,明月光中上小楼,二十七年春秋。” “好句子。夫子就是夫子,写文章,可比我好多了。”孟星河叹了一声,斜眼望去,门边已经有一道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飘来。他讪讪的将那张丝巾放回夫子的书本里。嘿嘿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包括杜大人在内,他也不会知道,你暗恋别人的。C 第八十六章 喂马劈柴 “我杀了你。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杜小姐做出掐死人的动作,疯狂的向孟星河冲了过去。一张俏脸也变得狰狞起来,大有撕烂孟星河那嘴巴的决心。 不好,她是认真的。孟星河虽然没有识人的本事,但也知道杜小姐这回不是和他闹着玩。趁那小妞还没有向他扑来,孟星河已经挥出拳头,挡在前面道:“别逼我出手。否则,女人照样打。” “还给我。”杜小姐在他面前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些气愤道:“谁让你碰我东西了?” 孟星河往后退了几步,若杜小姐真是动起手来,他也没胆子还击。单不说对方是个弱质女流,她老爹可是杜如晦,自己要动了他女儿,还不让杜大人满长安城追着打。 和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动手,非常的不明智。孟星河将手中两本书籍还给夫子,脸上打着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道:“不小心捡到的。还没来得及看。” 根本就没把孟星河的话当真话,夫子恶狠狠夺过来,随便翻了几下,就找到那张画着男人的丝巾。 “嘶。” 当着孟星河的面,想也没想,夫子直接将它撕成几条状,脸上带着愤怒和仇视的表情,让她精致而成熟的脸蛋平添几分醉人的颜色,就像喝醉酒的女人,白里透红,颇为迷人。 没见过夫子如此认真的时候,简直不容别人有一丝侵犯。此刻的她没有小女人的娇柔,全身上下突然多了种雷厉风行的味道,而且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似乎不再是那个外表知性温柔,让无数学子崇拜和迷恋的大唐第一女大夫。 这恐怕就是她本来的性格吧?孟星河咽了咽口水。在夫子那足可以杀死自己的眼神中,躲躲闪闪道:“那个,你放心,事关名节问题,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孟星河说的很坦诚,脸上的表演也很坦诚,只差没有举手发誓,然后他好奇补充道:“画上的人不错,身材魁梧,长相俊美,和夫子很相配。不知道那位兄台,居然能得夫子如此爱慕。”啧啧,孟星河摇头感叹,好像很羡慕的样子。 夫子绣拳紧捏,咬着薄而发红的朱唇和孟星河四目相对。 “嘭——” 一本《诗经》从夫子的手中飞出,直接砸在孟星河身上。还好孟星河反应够快,伸手挡开了夫子发出的“暗器”。 “嗖——” 又是一本《论语》被夫子当成了随身武器抛出。孟星河还是顺利挡开。 然而,就在孟星河窃喜躲过两次劫数的时候。对咫尺远的夫子,不安分的冲过来,孟星河搓手不及下,那穿着单薄衣服的臂弯,就在一口雪白的贝齿下遭殃。 饱受**摧残的孟星河,硬是没有叫出声来。不过,这女人下嘴真是霸道,恨不得要拽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一口肉似地。 “咬够没有?”僵持数秒。孟星河苦笑着问道:“咬够了就放开吧。云姨就在门外,等你咬够了,才能进来。” 又在原来的基础上,重重咬了一口,杜小姐才放开了孟星河的膀子。抿了抿嘴,皱着鼻子道:“你多久没有换衣服了?” “三天!”孟星河恬不知耻道。随后快速的翻开衣袖,还好,这小妞力道不大,手臂上只印下一个火红的火焰图腾,比不上梦蝶那个练武的魔女,每次咬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说那是专属标记,要她喜欢的人才能够拥有。 呸呸呸。夫子急忙吐了几声。白眼道:“怪不得有股穷酸味。” 没见过咬人还带振振有词的。孟星河伸手推开她的身子,看见门前云姨那捉摸不透的眼神,立刻板着脸道:“吃过午饭没有?我看你样子就没有吃,今天算你运气好,可以尝尝云姨拿手的厨艺。” “杜姑娘,一起出来用膳吧,别听他胡说八道。”孟星河的样子,哪像是请人,简直比吼人还霸道。云姨替他挽回点场面,已经走进屋去,把杜小姐带了出来。 桌上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俱全。在国子监众多寒窗苦读的学子中间,孟星河的待遇比其他人都要好。有云姨这个贴身书童,不但帮着打理房间,连早中晚三餐都是精心准备,谁要是娶了她,简直是一种福气。 出乎意料,虽然桌子上有夫子的存在,但这顿午饭吃的还算安静。不过其间,当夫子叽叽喳喳称赞云姨那样菜做的很好吃时,孟星河就挥动筷子,几下就将那种菜全部解决,用他心里的话来讲,这样做,就是一种快意报复。 吃过午饭,夫子也没有立即离去,先是到云姨的房中,两个女人不知道讨论些什么感兴趣的话题,只听见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欢喜的笑声。然后又来到孟星河房里,暂时放下和他之间的芥蒂,马马虎虎替孟星河讲课。但很多时候,都是她让孟星河先解读一遍,然后再补充几个关键的问题上去,就算讲完一篇,所以不到两个时辰,那本《诗经》已经被夫子全部讲完,而且她还绝没有再讲一遍的意思。 面对夫子如此典型的放水,孟星河忍了。不过,接下来她在讲《论语》的时候,还算对得起她夫子的称号。给孟星河讲的很仔细。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背对孟星河,夫子拿着她那本《论语》边走边道:“三戒,三畏,九思,是去年科考的考题。朝廷历年科考的范围都是为考察一个人的品行和学问,而当今圣上又是爱贤之人,从大唐开考以来,每次院试,都是从论语上面选题让考生作答,所以,此次科考,论语是你复习的最重要一门科目。” “真的?”孟星河张大嘴巴问道。要是科考的题全部出自《论语》,那简直就降低了复习的范围。 “不确定。”夫子没给孟星河好颜色道:“四书五经也是科考的重点,只是还有月余就要科考,你是没有时间复习那么多的书籍。亡羊补牢,都不可能了。” 孟星河点头道:“那夫子明天还来吗?”这个时候,先前和夫子所有不愉快都统统放下,科考才是大事,不要马虎了。 忍了很久,夫子才憋出一个字:“来!” 孟星河一阵窃喜。追问道:“那晚上呢?” “滚——”没得商量,夫子直接赏给孟星河一个白眼。让她晚上到一个男人屋子里面来,她还不至于那么不知廉耻。 孟星河顿时脸沉。闷头做着手中的笔记,不知不觉外面渐渐暗了下来。 晚餐云姨照常准备完毕,在孟星河房门处咳嗽一声,里面正集中精神的二人同时望了眼,然后很自然的走出来用餐。 饭桌上,照常是风平浪静。吃过之后,杜小姐也不好待在这里,冲云姨尴尬的笑了笑,就起身准备告辞。 “孟星河,送杜姑娘回去。”很少发话的云姨,见孟星河正躺在椅子上养油膘。瞪了他一眼,道:“速去速回!” 孟星河伸了伸懒腰,见天色的确有些朦胧。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但杜小姐也算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真脱不了干系。就充当一次护花使者,尾随也行,顺便看杜家在长安那里,改日好登门造访。所以。孟星河跟在杜小姐身后,尾随而行。 二人走了不到百步,就走到了国子监理学馆门前。这里面有杜小姐的厢房,她平常很少回家,所以大多时间都住在这里。杜小姐回头平淡道:“我到了?” 孟星河抬头一望,却是和文史馆相隔不远的理学馆。他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回去了。”奶奶的,这么近还要我送,早知道就不来了。 子不冷不热回答。已经走了进去。 孟星河本想离开的。但想到今日在理学馆校场中,那个养马的老者对他说过的话。反正都来了,何不去学习自己喜欢的役马之术呢。 来到校场,那个专门养马的马厩边,几盏昏黄的灯火打着散漫的光线,照亮了周围几尺的距离。偶尔几声马匹的嘶鸣响彻在空旷的校场之上,听着就好比沙场中孤寂的风啸声鬼哭狼嚎。 在马厩旁的一个茅草棚里。用三支木棍架着一口漆黑的砂锅,正在烧火做饭。一个穿着**腰上结着粗绳的老头,正坐在火堆边,好像若有所思。挑起挂在茅草棚外的一张破麻布帘子,孟星河已经挤进那不足几尺宽的草棚中,盘腿做了下来。 屋里面的情况很糟糕,几乎用乱的一塌糊涂来形容。甚至连一张床都看不见,只有几捆茅草仍在地上,上面有几件麻布大衣,想必就是老头的床。至于其他东西,孟星河还暂时没有发现,可想而知老者的生活如何简陋。 “你来了。”老头看眼孟星河淡淡道。然后拿着碗,自顾在那砂锅中舀食物,并好心问道:“要不要来一碗?” “我吃过了。”孟星河笑道。当他看见老头碗中那只有青菜白水几乎看不见粮食踪影时,孟星河就恨自己刚才用晚餐的时候,浪费了几粒粮食。 老者只顾埋着头吃饭,在他眼里,别说是粮食,就连一点菜渣他都不愿意浪费。吃完一碗,换第二碗。刚开始动手吃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对着一旁闲着无事的孟星河道:“出去,到旁边水井处打来清水,把马厩中所有的马洗一遍身子,然后去远处草垛,抱几捆粮草来,再把外面的柴全部劈了。”就像将军命令士兵,老者说话不容别人有丝毫拒绝。C 第八十七章 画 画 退出草棚,孟星河来到马厩,在马槽边找到一个木桶,去远处的水井打来清水,拿出专门替马匹洗澡的刷子,将马厩里所有的马全部刷了一遍。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唯独那匹黑风,死活不让孟星河靠近它,而且还大有抬起蹄子将他踹飞的迹象。 这匹死马,别让我骑在你背上,否则拉出去跑三天三夜把你累死。将刷子重重砸在木桶中,孟星河也不打算给那匹黑风洗澡。到远处草垛抱来一捆新鲜干草,切碎铺在马槽中,马厩中所有的马立刻漫步走来,细细咀嚼着干草。这一幕,孟星河多少有些欣慰,随后便拿起斧头劈柴去了。 卖力将一堆木材全部劈成均匀的片状。就在孟星河擦汗的时候,草棚里那老头终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先去马厩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孟星河身边,拿起地上被劈开的木柴,道:“不错。小伙子劈柴喂马都做的很实诚。不浮躁,不耍滑,比那些读书人诚恳多了。” “娘教的。”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从来没有如此天真。记忆中,自己劈柴喂马的本事,的确是那个在孟家村的孟母一脚一手教会的。孟母虽然十分溺爱孟星河,但还是教会他很多乡下人的本事。 “哈哈。现在很少看见有母亲,能够铁下心让自己读书的儿子做这些粗活。所以,有此娘亲,算是你的幸运。”说了一句,老头从自己腰上取出一串钥匙,交给孟星河,道:“这是马厩和柴房的钥匙,从明天起,你就帮我照顾马厩里所有的马匹。草料要早晚各喂一次,而且晚上还负责为它们洗澡。至于添水、驱蚊、解暑,打扫马厩、医治病马,都统统交给你了。正好我也落得自在。”把孟星河当成马夫使唤,完全不容他反驳,老头已经转身离去。 我这是役马,还是养马。捏着那串钥匙,孟星河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可是那老头已经无情的把自己草棚前唯一能挡风的破门关上。并且冷冷道:“今天你可以回去了。明日早来。” 在校场上独自站了许久。最终孟星河选择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自己要从别人那里学点东西,无疑要付出代价,况且来马厩喂马劈柴,也不是坏事,就当是空闲时间,锻炼自己罢了。想来,他也有许久没有开始晨练,明天开始就恢复以前在江都晨练的习惯,为以后幸福生活打下坚实保障。 回到自己在文史馆厢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左右毗邻的学子早就点上灯火,准备熬夜苦读。孟星河推门而进,就见云姨端正的坐在里面。他呲牙笑了一下,就坐在了云姨身边。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劈柴喂马。”孟星河并不想掩饰。 就像听见最好笑的笑话那样,云姨呵呵笑道:“就你?劈柴喂马?”云姨的声音有些轻快,似乎从来没见过她有今晚如此妩媚的时刻,往常的云姨和孟星河说不到三句话,两人就对上了眼,今天确实有些反常。不过,她随后嗅了嗅鼻子,就把玉手堵在鼻子上,似有不信道:“你真去养马了?” 孟星河闻了闻自己衣服,的确有些味道。有几天没有洗浴的他,立刻回房抱着几件衣服,就往国子监的浴室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孟星河再次坐到云姨面前。衣服是崭新的用金丝镶嵌的上好织锦,穿在身上到凸显了孟星河根本没有的贵气。这让平常穿惯了青衫布鞋的孟星河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美男子的模样。 面对孟星河彻头彻尾的变化,云姨心里微微泛起波澜。看来梦蝶的眼光还算不错,孟星河这家伙平常看起来贼里贼气,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有贵气在里面,云姨不是普通人,知道贵气这种东西,并不是能够装出来的,那要与生具有。 “想什么呢,云姨?”伸手在云姨眼前晃了晃,孟星河笑道:“不会是想家吧。” 云姨挡开了他的魔爪,瞪了他一眼,道:“我在想怎么完成你师父姐姐交代的事情。别忘了,要想娶梦蝶,玉仙坊的事,你是必须完成的。” 孟星河暗自咋舌。差点把这件事情忘了,云姨和自己来长安就是为了对付玉仙坊的。 难道她现在就要我去完成任务。孟星河替云姨倒了杯热茶,一探口风道:“云姨就不要太担心了。等我科考之后,花上三五天的时间,定把玉仙坊的招牌给它取下来当柴烧。” 云姨不屑笑道:“牛皮不要吹大了。你还没把那招牌拆掉,恐怕就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 云姨的表情不像说谎,孟星河大骇道:“那除了铤而走险,拆人家山门前的招牌之外。还有没有既安全又简便的法子?” 知难而退果然是孟星河本色。刚才还对这个男人有些好感,现在荡然无存了。云姨没好气道:“你记得来长安之前,你师父姐姐对你说了什么话?” “有。出卖色相。”孟星河有些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就只差没说出,其实小伙子长的也蛮帅的。 云姨忍住打人的冲动。道:“还有呢。” 孟星河仔细想了想,立刻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道:“师父姐姐还给了我一瓶龙颜丹,听说可以变换容颜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云姨拿过瓶子,拔开瓶塞。道:“这龙颜丹,是我魔门至宝,就算玉仙坊那些道行高深的仙子,也不知道你服了龙颜丹。现在,你可要照我说的去做,若是出了差池,也怪你咎由自取。” 孟星河洗耳恭听,道:“你说,我做。不满意,我们从新换个体位。” 云姨没听懂他弦外之音。认真道:“相国寺,你应该知道吧。从明天起,杜小姐讲完课之后,你就给我去哪里画画。” “画画?”孟星河辩驳道:“我不会画画。” 云姨直接无视。重语气道:“不会画就给我学。学画美人图。”云姨突然走进孟星河房中,拿出文房四宝,在他前面的桌子上铺开一张宣纸,道:“现在,就把我画下来。画不出来不准睡觉?” “真要学画画?”孟星河颤抖着接过云姨强塞过来的毛笔,用毛笔写字他还在行,画画就不行了,毕竟孟星河不擅长丹青作画。不过,看云姨那强硬的表情,想要耍赖是不可能了。于是,孟星河飞快跑出屋子,从外面找来一截木棒,放在油灯上烧的黑乎乎的,然后用小刀削成锥形状。云姨弄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好奇问道:“你这是?” 孟星河拿着黑乎乎的东西,笑道:“这叫画笔。比毛笔用起来灵活多了。” “作怪!”云姨嗔骂了一声,孟星河却伸出一只手,在云姨面前比划几下。道:“别动,否则画成丑八怪别怪我。” 云姨一听还真信以为真,端正坐在孟星河面前,淡淡望着他,只为配合孟星河作画。 孟星河一手拿着画笔,一遍扫描云姨。虽然未看过她的面容,但孟星河根据云姨露出的两只凤眼,凭空想象,就把她从未揭开面纱露出来的脸蛋慢慢展现在 宝_书_网。 “云姨,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你真的很美。”放下手中的画笔,孟星河仔细端详自己所做的画。如果,画中人的面貌真的是云姨的真容,那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柔情十足而又似带哀愁的女子。 “你画完了?”云姨轻轻一问,这画画速度也太快了吧。 “别动,还没有。”孟星河叮嘱云姨保持原样,立刻跑进自己房间,拿出一些可以上色的颜料。然后用干净的毛笔,一点一滴为画上的女子装缀色彩。 他专心的样子,让云姨扑哧一笑,孟星河抓住这一瞬间,立刻在纸上美人的嘴角加了一笔。片刻,一副轻嗔微笑的美人图便出现在宣纸之上。尽管画上的美人柳眉紧蹙,无限哀愁,凤目中总是那般空虚无神,好像藏匿着诸多心事,但嘴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将整个僵局打破,让画上的美人凭添了几分人间的喜怒哀乐。 见他如此快就画完了,云姨松了口气。道:“画的什么。拿给我看合不合格。” 孟星河将画递了过去,他并不介意让云姨看见她其实也有如此美丽的时刻。或许,这也是孟星河认识云姨以来,第一次想象那面纱之下,究竟是一张如何绝色的脸蛋,他才有决心将她画出来。 画被云姨拿在手中。但她却迟迟不肯说话。画上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她,只有云姨心里清楚。但唯一肯定的是,云姨对孟星河猜想她模样的的画还算合格,至少没有画的太胭脂俗粉。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两相忘,只羡鸳鸯不羡仙。” 目光顺画而下。无形中,被孟星河右下角题的这首诗触动。“扑哧”一声,当着孟星河的面,云姨开心的笑道:“孟星河,你把我画得好丑!” 孟星河敢打赌,这是他认识云姨以来,听到的最妩媚妖娆的声音,把他的心拔的一阵阵抖动。如果画上的美人真比不及云姨的真容,那她本来的面目究竟是如何倾国倾城。心中带着些许期盼,孟星河讨好道:“云姨,现在四周没人,把你脸上的面纱去掉好吗。我只看一眼,不会说出去的,梦蝶哪里也不说。” “呵呵……”此次云姨没有像往常那样怒斥孟星河的无礼。笑道:“你真想看?不后悔。” 孟星河点头,他的确好奇,想看云姨的本来面目。 云姨对他眨了眨眼睛,很戏谑道:“那好。你若娶我,我便拿下来给你看。”C 第八十八章 千百年后 他奶奶的,要不是知道你们魔门都好媚术这口活儿,还真想禽兽一回,把你这个梦蝶的二师父推到。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屏住云姨那双可以勾人魂魄的眼睛,孟星河铁心道:“又想对我施美人计,门都没有,我戒了。” 孟星河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宝,丝毫没把云姨的话听进心里。那次在魔门的地宫中,被梦蝶的师父坑害了一次,这辈子,都别想有第二个女人从他身上占到便宜。吃一迭,长一智,孟星河是不会再上当受骗。 完全没想到孟星河会如此淡然。云姨咬着薄薄的嘴唇,立刻恢复以往的威严,道:“本来,我想让你明天,变幻成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去相国寺画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明天,你去相国寺画画,必须变成头发花白的糟老头。” “我无所谓。”孟星河浑不在意道。表情比较欠打。 还以为以孟星河的性格至少要反驳两句,哪知道他居然如此反常,简直是善变的家伙,总让人防不胜防,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云姨被他气的喘不过气来。原本很少发怒的她,终于忍不住骂道:“孟星河,你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 孟星河也深表赞同她的话,补充道:“做一快朽木,至少有无数的人期盼你成为天才;而做一个栋梁,却有更多的人期盼你沦为废柴。这就是差距啊。所以还是做朽木的好。没任何压力,任云姨你千雕万琢,在我身上也雕不出我有风华绝代的才情。” “脸皮厚。”云姨赏给他三字。嘭的一声就将自己的房门关上。而她却背靠在关上的房门后,窃喜的笑道:“我又何尝不希望,有个朽木般的男人,不用东奔西跑,终日陪在我身边,任我日夜雕琢,依旧无怨无悔。” 孟星河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只骂了句“不可理喻”便回到自己房间,稍作整理,就躺在了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次日清晨。孟星河还在梦乡中,门外就响起云姨那亘古不变的敲门声。 早餐是孟星河最喜欢的长安肉包子和热乎乎的红豆稀饭。这些都是云姨亲自准备。特别是那个红豆稀饭,也不知云姨加了什么东西在里面熬,总是让孟星河吃他个三五大碗都还想吃。 “云姨,昨晚没睡好么?怎么眼睛红红?”饭桌上。看见对面云姨眼中有一丝桃花红,微微肿起。孟星河关心一问:“等会儿我带你去医疗馆中。看是不是受什么东西感染了。” “没什么。先前被烟熏的。”云姨摇了摇头,冷冷道:“一会儿就好了,用不着你担心。” 心中有点小感动。想必是云姨先前在厨房中熬红豆粥的时候,被烟熏了一下。想她堂堂云梦斋的主人,又是魔门的二把手,居然委身在国子监中照顾自己起居饮食,还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孟星河就算是石头,也被完全软化。努力笑道:“那明天起,你就不用给我煮红豆粥了。我就两个包子也能凑合着过。免得委屈你。” “脸厚!”云姨骂了一声,认真道:“要想我不受委屈,那就早点完成自己的使命。” 孟星河埋下头去,他不是不正视这个问题,而是自己还不想那么早就和仙子姐姐的玉仙坊作对。她更希望双方坐在一张桌子上和谈,有什么不愉快统统说出,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还是同出太平教一宗的两师姐妹,打打杀杀又何必呢。 埋头吃饭,不和云姨讨论这件事情。在她面前,说什么都是白费,和那个师傅姐姐一样,云姨也是恨不得玉仙坊从此人间蒸发最好。 默默吃完早餐,杜小姐还有会儿才来。趁云姨收拾屋子的时候,孟星河溜出门去,来到了校场。老头把马厩中的马儿全部交给他,也该到了喂草料的时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孟星河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把马厩中昨夜剩余的草料倒掉,换了新的进去,然后劈材烧水,把马厩打扫一遍。早晨的喂马任务算是完成,孟星河掐准时间,回到厢房的时候,杜小姐也来了。 今天讲的是《农商》,杜小姐没有拿书本。她是理学馆的中唯一的夫子,对《农桑》的考题,简直是她的长项,就算不用书,也能把孟星河教的很好,这点杜夫子很自信。 前世的孟星河虽然是理科生,但在夫子面前,表现也不嚣张,只是默默听她讲课,时不时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或者很简捷的推翻夫子的理论,把夫子驳的哑口无言。 知道这家伙对农商算术有超强的天赋,不然他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解决那个大食女子黛绮丝的格子算术。夫子只是在他发言的时候,瞪了几眼以示威严,仍旧继续讲课。 听着那些不是计算田土面积,就是计算山林大小,或者农作物生长状况的算术题。要么就是全国商行的分布,大运河的价值,西北和辽东游牧民族的经济状况。这些孟星河耳朵都听起了老茧,只会越来越觉得无趣。听课笔记也不做了,只是抬着无神的眼睛,全当混时间等待夫子今天的授课任务结束,然后他好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太闷了,比大学上马列还索然无趣。忍无可忍,孟星河终于反击道:“杜夫子。这样上课,其实就是填鸭似教育,没有什么成效。” “填鸭似教育?”夫子没听明白,这个词太新鲜了,从来没有人说过。 孟星河也不解释。很直白道:“农商算术,其实是一门很生动的学科。夫子有没有想过。讲大唐地理山川的时候,就用流沙做出一个相似的模型出来,让学生更生动的了解,或者让他们自己去做。讲农桑耕织的时候,可以把学生带到长安城外面的农田中亲身体验。这样比你在教室中一味讲解,要生动多了吧。” 听了孟星河的建议,杜夫子对他的话的确深表赞同。只是在科举盛行的今天,农商虽然作为科考的题目,但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占科举的比例不大。她也曾多次向礼部提出自己分科学习的意见,都是无功而返,不然,在国子监的理学馆中,就不会只有四个外绑学生听她讲课,而大唐的学子,都去旁边的文史馆中,学习儒家学说四书五经。 “没用的。就算我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农商算学的用途,朝廷也不会花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学科上。你若是喜欢学,就多学点,不喜欢学,我也不想教你。”夫子叹了口气,竟然很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想教书的兴趣。 孟星河想到以前在桃源杜如晦和他说过,大唐国子监中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夫子,同样提出了分科立考,分科学习的想法,现在看来,想必就是眼前杜夫子提出的。没想到她还有如此开的眼见,孟星河突然对这个夫子令眼相待,安慰道:“事情总是慢慢发展的。现在实现不了,或许千百年以后,世人都会按照你的想法,实行分科立考,分科所学。那时他们还不为夫子你立碑塑身,歌颂你的丰功伟绩。等等,我一定要记下来,好让我们子孙后代看到,在千年以前,就有位聪明漂亮的女夫子,有这么一个大胆猜想。至于叫什么猜想呢,我想想,哦,叫它杜孟猜想。” 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夫子没好气道:“千百年后,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我还知道吗?每天竟在这里胡思乱想,把心思给我放在读书上。”俨然换上夫子的角色,杜小姐呵斥一声,自己却情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千百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你不想知道。”孟星河同她开起了玩笑。如果杜小姐表现良好,孟星河可以适当考虑把他胡思乱想千百年后是什么样子告诉她。 小姐用手掩住自己的嘴,不让笑声传出来道:“我很想知道,千百年之后。你孟星河是人是鬼,是牛是马,是猪是狗,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一颗泥沙,一条懒得无法爬动的书虫。” 杜小姐呵呵一声,便笑了起来。她现在的确希望看见千百年后,孟星河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真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孟星河听的脸色发青,这娘们,纯粹是拐着弯骂自己。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正义的反击道:“千百年后,我变成什么样子,已经微不足道。但我知道杜小姐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杜小姐好奇道。 “我妻子的样子。”孟星河笑的很猥琐。不管他变成什么,杜小姐注定都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同伴,此招果然高明。 杜小姐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她终于明白的时候,俏脸徒然一红,想到这人处处都非礼与他。现在又出言轻薄,忍无可忍,终于怒嗟道:“孟星河,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对你无情。我现在就出去找个人嫁了,看你还能欺负我不?”越说越委屈,杜夫子居然小声哭起来,往外面跑去。C 第八十九章 千百年后 他奶奶的,要不是知道你们魔门都好媚术这口活儿,还真想禽兽一回,把你这个梦蝶的二师父推到。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屏住云姨那双可以勾人魂魄的眼睛,孟星河铁心道:“又想对我施美人计,门都没有,我戒了。” 孟星河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宝,丝毫没把云姨的话听进心里。那次在魔门的地宫中,被梦蝶的师父坑害了一次,这辈子,都别想有第二个女人从他身上占到便宜。吃一迭,长一智,孟星河是不会再上当受骗。 完全没想到孟星河会如此淡然。云姨咬着薄薄的嘴唇,立刻恢复以往的威严,道:“本来,我想让你明天,变幻成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去相国寺画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明天,你去相国寺画画,必须变成头发花白的糟老头。” “我无所谓。”孟星河浑不在意道。表情比较欠打。 还以为以孟星河的性格至少要反驳两句,哪知道他居然如此反常,简直是善变的家伙,总让人防不胜防,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云姨被他气的喘不过气来。原本很少发怒的她,终于忍不住骂道:“孟星河,你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 孟星河也深表赞同她的话,补充道:“做一快朽木,至少有无数的人期盼你成为天才;而做一个栋梁,却有更多的人期盼你沦为废柴。这就是差距啊。所以还是做朽木的好。没任何压力,任云姨你千雕万琢,在我身上也雕不出我有风华绝代的才情。” “脸皮厚。”云姨赏给他三字。嘭的一声就将自己的房门关上。而她却背靠在关上的房门后,窃喜的笑道:“我又何尝不希望,有个朽木般的男人,不用东奔西跑,终日陪在我身边,任我日夜雕琢,依旧无怨无悔。” 孟星河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只骂了句“不可理喻”便回到自己房间,稍作整理,就躺在了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次日清晨。孟星河还在梦乡中,门外就响起云姨那亘古不变的敲门声。 早餐是孟星河最喜欢的长安肉包子和热乎乎的红豆稀饭。这些都是云姨亲自准备。特别是那个红豆稀饭,也不知云姨加了什么东西在里面熬,总是让孟星河吃他个三五大碗都还想吃。 “云姨,昨晚没睡好么?怎么眼睛红红?”饭桌上。看见对面云姨眼中有一丝桃花红,微微肿起。孟星河关心一问:“等会儿我带你去医疗馆中。看是不是受什么东西感染了。” “没什么。先前被烟熏的。”云姨摇了摇头,冷冷道:“一会儿就好了,用不着你担心。” 心中有点小感动。想必是云姨先前在厨房中熬红豆粥的时候,被烟熏了一下。想她堂堂云梦斋的主人,又是魔门的二把手,居然委身在国子监中照顾自己起居饮食,还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孟星河就算是石头,也被完全软化。努力笑道:“那明天起,你就不用给我煮红豆粥了。我就两个包子也能凑合着过。免得委屈你。” “脸厚!”云姨骂了一声,认真道:“要想我不受委屈,那就早点完成自己的使命。” 孟星河埋下头去,他不是不正视这个问题,而是自己还不想那么早就和仙子姐姐的玉仙坊作对。她更希望双方坐在一张桌子上和谈,有什么不愉快统统说出,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还是同出太平教一宗的两师姐妹,打打杀杀又何必呢。 埋头吃饭,不和云姨讨论这件事情。在她面前,说什么都是白费,和那个师傅姐姐一样,云姨也是恨不得玉仙坊从此人间蒸发最好。 默默吃完早餐,杜小姐还有会儿才来。趁云姨收拾屋子的时候,孟星河溜出门去,来到了校场。老头把马厩中的马儿全部交给他,也该到了喂草料的时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孟星河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把马厩中昨夜剩余的草料倒掉,换了新的进去,然后劈材烧水,把马厩打扫一遍。早晨的喂马任务算是完成,孟星河掐准时间,回到厢房的时候,杜小姐也来了。 今天讲的是《农商》,杜小姐没有拿书本。她是理学馆的中唯一的夫子,对《农桑》的考题,简直是她的长项,就算不用书,也能把孟星河教的很好,这点杜夫子很自信。 前世的孟星河虽然是理科生,但在夫子面前,表现也不嚣张,只是默默听她讲课,时不时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或者很简捷的推翻夫子的理论,把夫子驳的哑口无言。 知道这家伙对农商算术有超强的天赋,不然他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解决那个大食女子黛绮丝的格子算术。夫子只是在他发言的时候,瞪了几眼以示威严,仍旧继续讲课。 听着那些不是计算田土面积,就是计算山林大小,或者农作物生长状况的算术题。要么就是全国商行的分布,大运河的价值,西北和辽东游牧民族的经济状况。这些孟星河耳朵都听起了老茧,只会越来越觉得无趣。听课笔记也不做了,只是抬着无神的眼睛,全当混时间等待夫子今天的授课任务结束,然后他好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太闷了,比大学上马列还索然无趣。忍无可忍,孟星河终于反击道:“杜夫子。这样上课,其实就是填鸭似教育,没有什么成效。” “填鸭似教育?”夫子没听明白,这个词太新鲜了,从来没有人说过。 孟星河也不解释。很直白道:“农商算术,其实是一门很生动的学科。夫子有没有想过。讲大唐地理山川的时候,就用流沙做出一个相似的模型出来,让学生更生动的了解,或者让他们自己去做。讲农桑耕织的时候,可以把学生带到长安城外面的农田中亲身体验。这样比你在教室中一味讲解,要生动多了吧。” 听了孟星河的建议,杜夫子对他的话的确深表赞同。只是在科举盛行的今天,农商虽然作为科考的题目,但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占科举的比例不大。她也曾多次向礼部提出自己分科学习的意见,都是无功而返,不然,在国子监的理学馆中,就不会只有四个外绑学生听她讲课,而大唐的学子,都去旁边的文史馆中,学习儒家学说四书五经。 “没用的。就算我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农商算学的用途,朝廷也不会花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学科上。你若是喜欢学,就多学点,不喜欢学,我也不想教你。”夫子叹了口气,竟然很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想教书的兴趣。 孟星河想到以前在桃源杜如晦和他说过,大唐国子监中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夫子,同样提出了分科立考,分科学习的想法,现在看来,想必就是眼前杜夫子提出的。没想到她还有如此开的眼见,孟星河突然对这个夫子令眼相待,安慰道:“事情总是慢慢发展的。现在实现不了,或许千百年以后,世人都会按照你的想法,实行分科立考,分科所学。那时他们还不为夫子你立碑塑身,歌颂你的丰功伟绩。等等,我一定要记下来,好让我们子孙后代看到,在千年以前,就有位聪明漂亮的女夫子,有这么一个大胆猜想。至于叫什么猜想呢,我想想,哦,叫它杜孟猜想。” 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夫子没好气道:“千百年后,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我还知道吗?每天竟在这里胡思乱想,把心思给我放在读书上。”俨然换上夫子的角色,杜小姐呵斥一声,自己却情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千百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你不想知道。”孟星河同她开起了玩笑。如果杜小姐表现良好,孟星河可以适当考虑把他胡思乱想千百年后是什么样子告诉她。 小姐用手掩住自己的嘴,不让笑声传出来道:“我很想知道,千百年之后。你孟星河是人是鬼,是牛是马,是猪是狗,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一颗泥沙,一条懒得无法爬动的书虫。” 杜小姐呵呵一声,便笑了起来。她现在的确希望看见千百年后,孟星河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真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孟星河听的脸色发青,这娘们,纯粹是拐着弯骂自己。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正义的反击道:“千百年后,我变成什么样子,已经微不足道。但我知道杜小姐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杜小姐好奇道。 “我妻子的样子。”孟星河笑的很猥琐。不管他变成什么,杜小姐注定都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同伴,此招果然高明。 第九十章,相国寺门前 你嫁人关我什么事,爱嫁谁,嫁谁得了。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看着杜夫子愤然离去,孟星河依旧坐在房中,没有丝毫想要追出去的意思。虽然平时和这个女人说起话来毫无顾忌,但涉及到男女问题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相处到彼此呵护的地步。 不可理喻。孟星河暗骂了一句。都是在开玩笑,何必那么认真呢。他嘴上虽铁,碍于杜夫子小姐脾气,还是走出去看个究竟。 云姨一脸漠然的看着孟星河。“她走了。刚走!” 奇怪云姨今天怎么不骂他欺负了夫子。孟星河“哦”了一声。淡淡道:“走了也好,省的在这里碍事。” “终究是年轻。”云姨叹息一句。对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她也不好参合在中间,她又何曾看透自己的感情。杜小姐对孟星河有没有情,孟星河或许看不到,但同样身为女人的她,看待某些事情,比较敏感,而且自己曾经也有这么一段不青葱不懵懂的岁月,懂的自然要比别人多一点,看问题也透彻也透彻一点。或许,那时的她,还没有杜小姐现在这份大胆。至少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为求和他呆在一起,而她呢?应该是躲在那个冷清没有一点感情的地方,等待宿命的安排。 “既然杜姑娘都走了。你回房准备画画的工具,等会儿去相国寺。”云姨只管吩咐,此刻她也不想过多的和孟星河计较。 孟星河点了点头:“云姨也去?” “去看看。有二十年没有去哪里,不知道还是不是老样子。”猜不透云姨眼中的表情,但可以可定的,那绝对是某种离别很久又突然相见的惆怅。就像离家多年的人,在某一天,某一个特定的日子,踏上那片熟悉的乡土,换来的不是胆怯,而是离去几十年的追思。 孟星河回房,将画画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完毕。然后装进一个平常用来装笔墨书本的竹箱,算是玩成了云姨的交代。 云姨是一身朴素打扮。头上扎着一张藏青色丝帕,斜插一支玉钗,颇像乡村出来的大姑娘很朴素,很耐看。一方白色丝巾,轻轻挂在耳边,将大半部分容颜遮住,只留下那双看后让人想入非非的眼睛。两屡长发从耳鬓垂下,像两条细柳,垂到胸前,飘来荡去。她不停打量孟星河此时奇特的表情。冷声问道:“你笑什么?那么猥琐?” 孟星河收住快滴下来的口水,一本正经道:“没笑什么。云姨,你实在是太美了,这身朴素的打扮,也掩饰不住身上那种天生的妩媚。要是你就这样和我走出去,别人还不戳我脊梁骨痛骂一番,癞**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云姨完全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心里。严厉道:“龙颜丹呢?” “哦,在这里。”孟星河忙不迭从怀中拿出那个据说吃一粒,就能变幻模样的神丹妙药。 摊开白皙纤弱的手心,云姨倒了一颗龙颜丹在手里。“吃了它,变成那**在魔门地宫中看见那男子的摸样。然后去相国寺面前替人画美人图。” 孟星河把那颗药丸吞下去。感觉腹中一阵灼热,然后脸上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要窒息的感觉。片刻之后,他才稍微好受许多,却看见对面云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就像突然看见天下间最稀奇的东西,要把他占为己有的样子。孟星河不相信自己有天大的魅力,能够让云姨在他身上停留许久,招来一面铜镜,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男子。 他第一眼感觉就是,这个男人帅,太他妈帅了。简直胜过潘安宋玉无数倍。如果去长安大街走一圈,绝对有无数的官家小姐要情不禁爱上的那种男人。难怪云姨会如此迷恋自己这张脸,连孟星河看见后,都恨不得找把刀来非把这张颠倒众人如同妖孽般的脸蛋给划破才不会嫉妒。 “别照镜子了,又不是你那副臭皮囊。”回过神来的云姨推了孟星河一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孟星河心理面不爽,脸蛋还是自己的好,毕竟那看着舒服。现在顶着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绝对是帅的一塌糊涂的脸到相国寺那种香火鼎盛的地方,那还是乱国吗。 妖孽!孟星河对着自己骂了一遍。抱着一个竹箱就往相国寺走去。 不出他的意料,所到之处几乎是人人回头,都会瞧上孟星河一眼。那个男人实在是太独特了,长相儒雅,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额前三屡白发,飘荡不羁,虽是身穿寒酸青衫,但比那些穿着华丽自负风流的达官贵人,更多出一种飘渺的仙气,他的存在,甚至比凡尘仙子还要吸引人。他的存在,让整个长安城都引起不小的轰动。 来到相国寺门前,照云姨的安排就是,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在相国寺门前替人画美人图。 摆出自己作画的工具。远处站着不下几十个富家小姐就怯生生走过来。带着惯有的矜持,小声问道:“先生,是替人画画?” 孟星河点头:“画尽天下美人图,小姐若是想画一幅,请坐下来。”孟星河抬手示意她可以坐在自己面前。他的动作和语气无比轻佻,那女子却是羞红着脸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星河那张笑起来有些邪气的脸。默默答应。 铺出一张宣纸,仔细看了眼对面的小姐。孟星河再也不多看一眼,拿起自制的画笔,在那张纸上飞速作画。他作画的方式很独特,用的也不是毛笔而是一截黑黑的东西,但那小姐早已被他那张妖孽般的脸勾的魂都没有,哪有心思看他作画。 落笔,缀色,一张活灵活现的美人图就出现在眼前。 “三两银子。”孟星河将画递给那位小姐。那位小姐如同从梦中醒来,急忙从手上取下一只翠绿色手镯,递给孟星河,歉意道:“我没带银子,不过,我拿手镯付钱好吗?”似乎不想离开孟星河的脸蛋,那女子非常诚恳。 “也行。”孟星河回答的很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那女子拿着孟星河为她画的美人图,有些失落的离开。然而更多的女子却把孟星河的画摊围的水泄不通。身上的饰物,无论是凤钗,金珠,还是耳环手镯,一股脑儿摆在孟星河画摊前,嚷嚷道:“先生,为我们也画一幅美人图好吗?” “别急!一个个来。”孟星河不知道这群小姐是贪图他的美色垂涎三尺,还是喜欢他作的画。但云姨要求他必须在相国寺门前画美人图,总是要满足这群小姐所有的请求。 行云流水,草草画完数十张美人图,那些小姐得到手后,都如获至宝的拿过去贴身收藏,这让孟星河相当无语。他也算知道这群女人就不是为画而来,纯粹是为他这个人。 看着后面源源不断而来等着画画的人,孟星河有种想把画摊砸了的冲动。 使命!为了让梦蝶小宝贝脱离魔门,无论如何都要执行下去。一咬牙,孟星河干脆埋头作画,虽然是草草应对,但也没有发挥失常,画出来的美人图也算得上习习如生,没有丝毫的不足。 一口气又画了几张,打发了那些花痴小姐。刚想歇口气,突然看见桌子上飞来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孟星河抬头,就看见了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朋友。 弯弯的柳眉,素装打扮,不施粉黛,不沾胭脂,一切都是很素雅的淡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很朴素那种,让人一眼看去,就只道这个女人是能相夫教子,下地耕织,很温情柔顺的小女人。不过,孟星河没有叫出她名字,否则自己的身份就识破了。 “姑娘也画画?”孟星河随意一问,本来以为这女子会和其他花痴女一样,见到自己这份帅的不行的尊容,同样会露出那种爱慕的目光,哪知道那女人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而是冷冷道:“给我画一幅美人图,这些钱,全部给你。”哗啦一声,从画摊上的那个袋子中,落下十颗大小均匀的夜明珠,顿时照亮了半边天空。 “姑娘请坐。”孟星河笑道,表情和善,人畜不欺。他也已经拿起手中的画笔,准备作画。 那女子打断他的画,道:“我要你画的美人图,并不是为我自己而画。我只想让你为一个苦苦等待了二十年,却不见那负心人归来的人画一幅美人图。她叫龙素心,先生如果没有健忘,因该还记得这个名字吧。” 孟星河拿着笔,迟迟不肯落下。他露出一丝苦笑,道:“从不认识。” 不是孟星河绝情,龙素心,他的确不认识,但如果他没有猜错,因该就是小舞小姐住在水井坊的娘亲,孟星河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而这个小舞小姐,也是他应人之邀,在凤鸣轩认识的一个跳舞女子,交情不算深,但很难忘记。因为画摊上那十颗夜明珠,还是自己当日赠送给小舞小姐的。 第九十一章 天下无双 那个叫萧龙儿的女人,也就是当初在凤鸣轩跳艳舞的小舞小姐。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说了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然后就像发了疯似地如泼妇一样,把孟星河的画摊掀翻,一只手抓住孟星河手臂上,就想拉着他去东市的家。 被这个女人,没头没脑闹腾。孟星河一个大老爷们,如何能平心静气对待。很不客气的拿开萧龙儿的手,没由道:“姑娘,请自重。我还要画画,请别打扰我做生意。” 萧龙儿明显一愣。然后她竟以某种悲鸣的声音,笑起来道:“好。我走!我们不见你便是。但你若还有良心,就去和那个叫龙素心的女人解释清楚,让她别再傻里傻气的等着某位负心人出现,你伤不起,她同样也伤不起。我不是求你,也不是想让你怜悯我们,而是想郑重的说一句,欠下的债,别以为能躲一辈子,就能活的心安理得,我娘爱了一辈子,也等了一辈子,她最后的心愿,只想让她的三郎吃她亲手做的桂花糕,她就算死,也觉得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承受最痛苦的折磨。” 孟星河听的云里雾里,看来自己变幻的这副臭皮囊也就是太平教的圣王和萧龙儿的娘之间,还有一段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重新将画摊布置一遍,又扑上宣纸,对着萧龙儿身后,那些想要画画的花痴小姐,道:“美人图,三两银子一副。谁要想画,请到这位小姐身后排队。” 指了指萧龙儿身后可以排队,孟星河拿起那黑乎乎的画笔,凭借那天水井坊的记忆和眼前萧龙儿的面貌,很快就画出一副素雅清淡的美人图。 他不咸不淡的回答,让眼前的萧龙儿疑惑望了他一眼。如果说,这个男人还有半点良心,为何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或许已经忘记了有龙素心这个人。或者在他心里,龙素心根本就不值得记下。 一个等了二十年,也爱了二十年的女子,在他眼里竟然如此不堪。萧龙儿没给孟星河客气。猛然抓起画摊上那副美人图。推开他身子,怒然而走。并狠狠骂道:“什么狗屁,七月七日长生殿。一切都是假的,连感情也是假的,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惺惺作态,丑陋的让人发呕。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但你会遭到报应的。” 几乎是诅咒加威胁,萧龙儿突然变得不再那么温顺。脸上有种咆哮的黑气在围绕,让她变得难以琢磨。刚才还见她站在人群中,哪知道眨眼功夫,已经消失不见,让很多人顿时愣在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萧龙儿会消失的如此之快。 孟星河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神人,不过那日去了水井坊,听萧龙儿的娘龙素心提及什么龙涎之气,想必她和云姨那样都是武功底子很好的人,萧龙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姑且把她快速消失,当成将某种武功练到极致,才会如此神速离开。 对于萧龙儿离开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孟星河继续作画。在没得到云姨的撤退通知前,他必须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国子监面前,饱受那些花痴小姐如狼似虎的目视,然后还一本正经的为她们画美人图。这的确是个没兴趣又没目的的差事。孟星河很累,手都因为画了数十副美人图而差点酸掉。不过,他也不敢打着脸上那妖孽般的招牌,到处闲逛。因为他知道,云姨对这事很上心。 继续没心没肺的作画,只要是女子,交三两银子,就可以从他手中得到一幅美人图。不过,孟星河知道,那些女人只是为了欣赏他这副帅气逼人的脸蛋,至于画画什么的,统统都是借口。 如此机械的作者舞动画笔的动作,孟星河更本就没心情抬头看眼前这些小姐如何环肥燕瘦。才拿着一幅美人图,送走了一位难缠的花痴小姐。孟星河本想搁笔休息片刻,可是鼻子却不争气的往四周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像那种淡淡的茶花香,以前绝对闻过。 孟星河立刻对空气中突然出现的幽香作出判断。然后他欣喜的抬起头,就看见离画摊不远处,相国寺门前,一顶华丽的轿子中慢慢走出一个和他一样,穿着天青色衣裙的女子。 她望见了孟星河。 孟星河也望见了她。 两人好像认识了几辈子,就这样凝望不动,任四周川流不息。 她突然冲着孟星河兀而一笑,百川融化,柳飞花开,春回大地般百媚丛生,惊为天人。就像在千万人中,两个原本相识的人,偶然遇见,淡然一笑,胜过千言万语。然而孟星河拿着手中的画笔,就这样望着那穿天青色瘦身长裙的女子,一只手停顿在空中。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自己家中那三个娘子,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但偏偏在这个穿天青色衣服女子面前,孟星河竟有种抛之不掉忘之不掉的情愫。好像对面的女子,就是他苦苦等待几个轮回终究没有出现的那个总被男人藏在心底的人。 从来不相信有前世姻缘的孟星河,这一次不得不承认,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玄乎。有些女人,你看她一眼百眼,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有些女人,哪怕是惊鸿一瞥,你不但能记下她的样子,甚至连气质容貌都不会忘记,而且总会朝朝暮暮去想那算不算缘分,或许便就是姻缘天注定。 孟星河有些憨厚的看着那个女人朝自己走了过来,并在自己画摊前轻轻坐下。望着孟星河那张对天下女人都是魔障的脸,好奇道:“先生也画画?” “小打小闹。”孟星河轻轻点头。本来他一直以为这女人是那个神秘而白痴的仙子姐姐,因为两人身上的香味都是那种淡淡的茶花香。但孟星河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仙子姐姐,因为两人的眼睛不像。仙子姐姐是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淡然,而眼前的女人不是,但两人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那眼睛生的比很多女子要美,如同杏核,中间镶嵌着一刻黑色璀璨的珍珠。 “先生会画牡丹吗?我不会,所以想请先生代小女子画一幅。”出乎意料,一个倾国倾城,让周围那些也不是庸脂俗粉的千金小姐心生嫉妒的女人,居然很大方的说出这么一句直白的话来,不过,她却因为这句话,顿时变得迷人不少。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特别像如此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女子,更让无数男人恨不得养在深闺当作金丝雀,用来金屋藏娇。 “我只画美人图。如果小姐想画一幅,三两银子,在下立刻开笔作画。”此刻,孟星河恢复了先前的波澜,变得平静不少。他仔细观察眼前这位让人无可挑剔的女子,淡眉之下,那精致的五官,一切都是那么美的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的代表,难怪刚才有无数的男人向她投去不善的目光,如果孟星河不是经过战火的洗礼,加上家中也有数位美娇妻,同样和那群不礼貌的牲口那样,迷倒在这位衣着并不华丽,但却是天下无双的女人面前。 对天下无双。用这个词,孟星河不觉得唐突。眼前的女子,的确可以算是天下无双。但孟星河还没有沦落到,见着美女就卑躬屈膝的地步。 “大胆!竟敢对军师无礼。”一个汉子,在孟星河说只画美人图的时候窜出来。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比孟星河都要高出一截。愤怒的他,差点挥出拳头把孟星河的画摊砸个稀巴烂,还好被他称作军师的女子拦住,道:“程德,不许无礼。” 程德退后一步,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那女子依旧很平常道:“那好,先生既然喜欢画美人图,那今天小女子就请先生代笔画一幅。” 孟星河开始铺纸作画。准备开始动笔。那女子却伸出手拦住了他,笑道:“这里做画可不好,先生里面请。” 孟星河拿起自己画画的工具,只要是美人图,他都画,这是云姨的交代。 随着女子穿过相国寺大门。里面依旧是烟雾环绕。这里孟星河熟悉,来过几次,所以大致方位还比较清楚。他跟着那女子渐渐向里面走去,来到一个花园门前,孟星河总觉得自己以前来过这里,可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怕担心什么,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满院子全部是盛开的牡丹,还有几个模样乖巧的女子,正在为那些花朵护理。那女子来到院中牡丹盛开最艳的一个亭子中,淡淡笑道:“先生现在可以画了。” 至始至终,那女子都没有说过让孟星河画牡丹,但现在女子就坐在那牡丹盛开的园中,孟星河想不以牡丹作为衬托为背景都很难。暗道这个女子真是精明无比,不动声色,就解决了自己的难题,看来也是个不能凭脸蛋来判断的人物,绝对的危险。 “怎么,先生难道不画吗?”那女子见孟星河有些迟疑,突然笑起来问道,祸国殃民。 星河提笔,照着眼前女人的样子,认真作画。C 第九十二章 一树桃花 “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 w_w_w_._b_a_o _s_h_u_2_._c_o_m 作为百花之王的牡丹,簇拥盛开,是何等壮丽,既然是画美人图,铺开一张宣纸,以满园盛开的牡丹为景,款款下笔的时候,已经勾勒出一个依靠在牡丹亭中的妩媚女人。 天青色的衣裙,落在地上就像碧波中荡漾的轻纱煞是柔美。两截雪白的藕臂交叉安放在胸前,又显端庄大方。一双杏眼似乎在望着满园盛开的牡丹,人面牡丹相映红,宛若一幅泼墨山水画中,恬静高贵的素眉女子。嘴角一丝浅笑,这是最为迷人,也是画中最醒目的画眼。 缀色、修饰,兢兢业业把这副用心所画的美人图填补完整。几乎没什么挑剔的时候,孟星河放下画笔,笑道:“姑娘,画好了。只需三两银子,就可以交到你手中。” 那女子走到孟星河身边,拿起他画的那幅美人图。淡淡扫了一眼,又看见孟星河放在画桌上那奇怪的画笔。那女子好奇问道:“先生作画,还真是与众不同。不知这叫什么?” 一截黑乎乎的东西,孟星河也不想解释什么。自然而然道:“这叫画笔。比用毛笔作画,要简单许多。” 记下孟星河说的话。那女子吩咐旁边的随从为孟星河捧来纹银,不多不少,正好三两。看的出这女人并不是喜欢拜金的人。到不像外面那些大家闺秀的花痴女,画一幅美人图,都恨不得倾家荡产。 收下银子的孟星河也不愿多在牡丹园中停留。收拾好自己画画的工具,也没多看女子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画美人图,是他的职责,画完之后,也该收工回去。 走出牡丹园的时候。孟星河在相国寺里逛了逛。不过,他那副妖孽般的相貌,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骚动。女的见了自然是暗度秋波,男的见了只是清高的摇起手中折扇,一幅不以为然,高人一等的表情。就像认定孟星河不过是长的比较出众,论才学胆识,想必是那种名不经转的小人物而已。 这些早就引以为常的表情,孟星河已经养成了免疫。反正相国寺又不是谁家的私有物,他还不至于要看人脸色行事,很大方的朝前面走着,看见风景奇佳的地方,也会停下来关赏一番。这到让周围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心中窃喜,不知不觉就走在离孟星河不过几尺的距离,观看美景是假,看他这个帅气的男人才是真。 “公子,你也是来相国寺看桃花?”一路风光,有个女人已经跟随了孟星河很长一段时间。见他走走停停,对着那些桃红柳绿的地方,愣是入神。那女子倒也客气的问了一声,随即羞红着脸转过身去。 以前都是孟星河主动去搭讪人,没想到今天却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来。孟星河转过身,一眼望见了问话的女子。 怎么又遇见熟人?孟星河心中微起波澜。眼前的女子他当然认得。正是那个永远都与世无争,脸上总有股让人平息一切情绪的文静的女子。 小兕子。孟星河在心中默念道。脸上却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涟漪:“我只是随便转转。” 他随口回答,突然看见前面走过一道影子。孟星河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她看见。谁知道周围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孟星河只好站直身板硬着头皮,笑道:“你在这里啊。” 那个孟星河不想看见的人走了过来。出乎意料,她居然笑道:“走!陪我去相国寺后山!” “不画美人图了?”孟星河问的很小声。不画最好,他手的已经酸了。 云姨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然后她看了眼孟星河身边的女子。突然古怪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脸蛋突然红润,小兕子忙不迭向退开几尺。道:“不是的。我怎么会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跟他这么久。”云姨狠狠骂道:“在我没有讨厌你之前,最好走开。” 小兕子咬着薄薄的红唇。转身走到远处。从不与人争论的她,什么时候都是很乖巧的选择后退一步,满足别人任何要求。孟星河还没有见过云姨有如此生气的时候,不过,他也没问,云姨想说,等会儿自然会说,她不愿意说,谁也别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今天画了多少张美人图?”云姨问了另一个问题。孟星河直白道:“五十多张。银子到赚了不少。看来以后专门画画也是门不错的营生。” “没志气。”云姨白眼骂了一句。道:“难道你心中就没有鸿鹄之志?” “谁说我没有?”孟星河同云姨开起玩笑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个状元,给我娘争口气。回江都的时候,也可以风风光光将我那几位未过门的娘子娶回家里。再到我那老丈人那里谋一份闲差事,不求造福于民,但愿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说实话,我害怕漂泊。”孟星河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谁也猜不出他此时的内心是如何波涛汹涌。 云姨望着眼前叹了口气道:“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看的开,或许,世间就不会有太多的悲欢离合了。孟星河,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强。” 孟星河面露苦笑:“什么问题。先说好,感情方面就算了。我很滥情的,没什么值得的地方。” “呸——”云姨骂后笑了起来,很天真的样子,道:“你实话告诉我,恋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孟星河沉默了许久。终于望着远方,春风吹过,天地间突然增添了不少春色。他顿了顿身子,才笑道:“其实我也说不出。” 云姨很想伸手狠狠的打他一下。哪知道孟星河又说道:“但我知道。借我春光灿烂,我定为你摇一树桃花。” 他说的很沉,一字一句,如同滴水穿石那样坚毅。云姨突然笑不出来,望着远处相国寺内开的正艳的桃花,有些自嘲道:“像我这么老的人,谁又会为我……” 云姨还没说完,孟星河一个箭步跑到前面,对着一颗桃花树,疯狂的摇动。落下来的花瓣,就像一只只粉色蝴蝶几乎飞满了整个天空。而孟星河那憨厚的样子,让远处的云姨突然有种心酸的味道。 “你作死啊。”云姨嗔骂了一句,走过去,拉着孟星河的膀子就拽着他前行,眼中却没有以往的威严,隐约有种欣喜的雀跃。 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云姨才放开孟星河膀子,带着教训的口吻,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被寺庙中的僧人看见,你在摇他们的灵树,你今天就别想走出门去。真不知你这人脑子怎么想的,疯疯癫癫,不可理喻。” 孟星河没把云姨的话听进心里。她关心自己,才会这么说,要是以往,孟星河就算闯了天大的祸,云姨也只是在一旁冷眼想看,那有现在这么热情,看来那一树桃花摇的正是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微妙。 “云姨,前面就是相国寺后山了。”孟星河朝前面眺望,相国寺后山他来过,当初找杜小姐的时候,和杜如晦走过这里,熟得很。 云姨整理了刚才和孟星河接触弄乱的衣服。眼神中略带迷茫的望了眼,淡然道:“二十年了,想不到,我还有机会到这里来。” “没事,以后每年我陪你来一次。”孟星河耍起了无赖。云姨挥手作打,孟星河赶忙躲开。厚颜无耻道:“那天天来,行了吧!” 和孟星河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他的秉性,油嘴滑舌那是经常做的事情。云姨根本不加理会,冷冷道:“还不快走!” 孟星河被赶着往前面走去。没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提着花篮,篮子中装满了一支支开的正艳的桃花的小女孩。 “公子,替**子买一束桃花吧。今日是相国寺的桃花节,买一只沾有灵性的桃花,能够保她平平安安,福寿安康,永远青春靓丽的。” 这小女孩真是聪明,还懂得用相国寺的招牌来做宣传。 “给我拿一支桃花。”孟星河笑着拿出银子:“就当是为我身边的娘子,买一支青春永驻,不凋不谢的佛花,保佑她一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不受世俗羁绊,也不去管世上的恩恩怨怨。” 孟星河耍了几句嘴皮子,回过头时已经看见云姨的眼中好像生起一阵薄雾。孟星河稍微惊愕,还是厚着脸皮将那束桃花放在了云姨手中。云姨忐忑的接过来,终究沉声道:“孟星河。” 星河望着远处人来人往,都是来相国寺后山看桃花节的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谢谢你。” 三个字,孟星河愣是没回过神来。当他再看云姨的时候,云姨已经将那支桃花斜插在头上,将她打扮的国色天香。这也是孟星河认识云姨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云姨原来天真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C 第九十三章埋在地下的亡灵 果然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相国寺后山,因为海拔的因素,如同才迎来草长莺飞的二月。从山脚蔓延至山腰,粉红一片桃花,抬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尽头。三五成群的游人,从一条几尺宽的青石道路上远上春山,蜿蜒的石路,就像一条盘踞的青龙,从山脚绕到山腰,直通远处一座异常险峻的山峰,好像正是玉仙坊所在,叫什么忘情峰。 那个卖花的也就是她自称为小桃红的女孩。跟在孟星河身边,一是因为他所到之处,会吸引很多女子走过来卖花,二是孟星河不同于那些出来游玩的公子少爷,对小桃红没有呵斥,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很贴切很融洽的关怀。 “云姨。我们也是去参加桃花节?”自从今天和云姨的关系发生改善之后,孟星河说话胆子也大了许多……今天是桃花节,云姨到相国寺后山,想必是来怀怀旧,把自己拉上罢了。想到她先前唏嘘,二十多年未来,也不只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云姨如此感慨。 “你想去,就去。不用陪着我,等会儿我们在相国寺后山山门回合。”没有以往的严厉,云姨此刻变得温柔不少。她说过之后,迈着轻碎的步子,慢慢向前面走去。 孟星河摇头跟上。云姨在前面暗自窃喜。小桃红则是奇怪道:“公子不去看桃花节,来相国寺后山有什么事,难道,难道是去上面的忘情峰?” “我们不去忘情峰,去西边的衣冠冢。”云姨说出了她想去的地方。然后对着身后脸蛋粉嘟嘟的小桃红道:“衣冠冢可没有多少人,你篮子中的桃花恐怕卖不出去多少……” “不碍事,不碍事,我也想去哪里看看。云姨叹了口气道:“那走吧。如果你的花没有卖完,就全部卖给这位公子,我说的。” 云姨画地为牢的说法,让小桃红有些诧异道:“你叫他公子,难道,你不是他娘子?”小桃红脸蛋顿时红了起来,想到先前胡乱称呼,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这个神仙一样的姐姐。 这种事情,孟星河不好解释,干脆闷头往前面走。云姨则很好心的解释,道:“像姐姐这么老的人,怎么能当他的娘子呢,小桃红以后可不许乱说了……”云姨摸了摸小桃红的脸蛋,眼中竟然是难得的慈爱。 小桃红,被她慈母般的温柔感染,诚实道:“姐姐一点都不老。” 云姨很轻柔的笑了起来。拉着小桃红的小手跟在孟星河身后,往相国寺后山西边的衣冠冢走去。 如此最好,孟星河乐的轻松。他在前面领路,后面跟了个端庄高贵的云姨,还有个粉嘟嘟的小桃红,和谐的就像一家三口出来踏春访友。 云姨看着四周依旧的景色,一阵嘘嘘,暗叹自己二十年没有踏足长安,没想到这相国寺里的一草一木还依旧原模原样。 物是人非……云姨感叹一句。抬头的时候,本能的警觉让她退后一步。前面的孟星河原本还沉迷在相国寺这片繁茂的桃花中,无意间回头,就看见从身边的桃林中窜出来几个书生模样的公子,本来打算去前面参加桃花会,突然看见这山路上有这么个头插桃花的女子,虽看不见面容,但凭那婀娜的身段,都足以让他们眼前一亮,很不客气的拦住了云姨的去路,居然颇为轻佻的做起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 姑娘,来参加桃花会吧,前面就是,我带你去好不好?“风骚的打开烫金折扇,一男子当着云姨的面居然干着孟星河几年前就不玩的勾当。 理也不理。云姨退步改道而行,想避开这几位在她眼中一子……突然又有三个男子分别从左右拦住了云姨的去路,将她围在中间。 “姑娘别走。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让我猜猜姑娘来自哪里,有什么爱好。”挡在云姨前面的男子口才不错,懂得如何和陌生女子搭讪。他嗅了嗅了鼻子,很正经道:“姑娘来自长安。爱结佛缘,种善因,而且最喜欢到相国寺拜佛。” 和孟星河那个脸厚无耻的人长期相处,云姨已经习惯了这类毫无营养的话。她稍微退后一点,脸上冷冷笑了起来,然后抬起秀足,不偏不倚踢在那男子的大腿根部。 “啊呜——”一声闷哼,那男子立刻趴在原地,一声不吭,冷汗如雨……云姨身边的另外三个男子立刻退开几尺,谁也没有先前那份大胆,生怕被这个外表看起来柔弱,其实骨子里绝对是狠人的女人发怒。因为,吃软不吃硬,是他们出来寻欢作乐招牌。 “看见了吗!想在姑奶奶面前耍嘴皮子,这就是下场。8.n”云姨有意无意望着孟星河说出这句话。让孟星河有种杀鸡给猴看的感觉。云姨可是练家子,那位多情的仁兄以后恐怕会因此沉重的一击带来诸多后遗症,这让孟星河庆幸以前在云姨面前花言巧语的时候,他都是幸运的没让云姨发飙。 孟星河走了过去,收拾残局的事情他最喜欢做。那几位公子看见如同妖孽一般的孟星河走了过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名花有主,而且还是很好的主,全都退缩到一旁……孟星河拍了拍地上趴着那位仁兄的肩膀,笑道:“疼吗?” “疼!” 孟星河站起身子,对着那男子又狠狠补了一脚:“老子的云姨你也敢轻薄,找抽!”他踢过之后,好心的指挥地上男子的同伴将他扶下山去医治,希望能挽回一点做男人的尊严。 那些吃软不吃硬的公子敢怒而不敢言的抬着自己的同伴慌慌张张向山下走去。 云姨对孟星河这种收拾残局的行为根本瞧不上眼。但深知他就是那种性格,云姨也不想和他过多计较,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身边那个对这两个大人有些看不透的小桃红望来望去,眼中闪烁出读不懂他们大人间的表情,暗自沉默不语…… 来到西边的衣冠冢,这里的确比较冷清,只有几个上了年龄的老头,站在那些可以眺望远处奔腾江水的怪石上,像一尊人体雕塑,任周围风吹草动,他们依旧岿然不动。 在一处野草丛生,四周都长满刺人的荆棘的小土坡前。云姨突然停下身子,孟星河就站在他身后。云姨淡淡道:“孟星河,能帮个忙吗?” 二话不说,孟星河挽起袖子就开始拔除小土坡四周那碍眼的植物。可能是年代久远,没有人经常来打理,那些野草都很牢固的扎根在泥土中,孟星河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把小土坡周围的野草拔除。 云姨看他热汗淋淋,从身上递过来一张香帕,还有一柄外壳镶着黄金宝石,拔出来却是寒气渗人的小刀…… 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难道是想让我为埋在地下那不知名的人把这些长在他坟头的野草全部连根拔起,至于那些荆棘,拔起来肯定费劲,干脆用刀齐头砍掉,也要等几年才能长到盖过坟头。云姨的算计实在高明,愣头青孟星河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吞,默默承受。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将那些荆棘砍掉,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土坡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一块青色的石碑插在黄土中,在露出来那半截爬满苔藓的石碑上,没有刻下任何碑文,就这样苍白对着远处的青山白云,不知道躺在这里已有多年,才会如此破败不堪。 “要不要我去远处买点香烛?”孟星河很识趣的站在云姨身边,见云姨此刻只是安静的盯着墓碑,眼中飘荡着难以道出的哀伤……孟星河就想拉着小桃红去远方,免得打扰了云姨和埋在土里的人叙旧。 “不用,他不配!”云姨淡淡说了一声,仍旧盯着那墓碑,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根本就没什么美观的陈旧的东西。不过,许久之后,云姨才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多年没来,还是该为他买些香烛和值钱祭拜一下。” 孟星河很听话的去远处买来了香烛还有纸钱,这些都是庙里和尚卖的,听说是开过光沾染了佛主的灵气,烧给地下的亡灵,无论他们生前有什么罪孽都会得到超度。 如实将这段话转告给云姨。孟星河已经将香烛点燃插在那坟前,并开始为地下那他并不知名的人烧纸钱。 看了这幕,云姨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当年的你是何等风光,要是知道,二十多年后,世上还有肯替你烧钱点香火的不过是个名不经转的后生,你只怕也会笑天下居然有如此滑稽的事情。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人不信命,命却时时左右你,是时候醒来吧,因为我也不知道下次还有谁肯替你老人家烧些纸钱,让你在下面还债了!” 听云姨一番感慨。孟星河一边动手烧纸钱,一边好奇问道:“埋在下面的是谁?你亲戚?”根据云姨的口气,和她哀伤的眼神,孟星河不敢拍案敲定是云姨的至亲,但多少有些把握。 云姨看了看四周苍茫的天地。曾几何时,他是何等风光,天下没有谁人敢在他面前反驳一句,现在呢,终究抵不过黄土一捧。学着远处那些老人,背对衣冠冢这片青山,望着远处奔腾不息的江水,云姨淡淡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埋在你眼前黄土中的,不过是一个弑父杀兄奸嫂残害忠良任用小人十恶不赦的人!和你一样,他也是败家,不过你败坏的是祖宗基业,他败坏的是整个天下。” 长吁一声,云姨默默站着,对着远方的天空,竟然很自然的流下了二十年来从未流过的眼泪。 “但他却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九十四章 惜 若 孟星河蹲在原地,一张张烧着手中那串串纸钱,动作很轻,就像在孟家祖宗坟前尽孝那样。他不是没将云姨的话听进心里,而是凭借一些残缺的记忆,大致猜出云姨想说的人是谁。 普天之下,能够败坏天下的人,不算多,前朝隋炀帝就是一个。更凑巧那个隋炀帝也是弑父杀兄奸嫂,喜欢大被同眠,好大喜功的千古罪人。莫非眼前这个豪不起眼的黄土坡,就是一代帝王最终的归宿? 结局耐人寻味,曾几何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如今比一般寻常百姓还落魄,死后不但连墓碑都未立,甚至几十年未曾有子孙前来为他添点香火。联想到他当日家道中落遭周围人白眼的情况,孟星河到十分相惜这个千古一帝,烧纸钱的时候也恭恭敬敬,不像在做作。 小桃红留下两支桃花在坟前,然后识趣到远处卖桃花去了。云姨蹲在孟星河身边,从他手上拿过来一叠纸钱,默默放在那燃烧的旺盛的火苗上。默不作声。悲痛到了不能言说的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疗伤。 “我再去买些纸钱。二十年没来,多烧点,正好先前画美人图赚了不少银子,要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带钱的。”气氛沉闷的时候,孟星河打破尴尬,云姨慌张拉住他。但又觉得这样拉住一个男子不妥。自觉失态的云姨轻声道:“不用。足够了!” 她放开孟星河的手。略微羞态道:“他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孟星河没管。自然跑到远处买来很多纸钱,并拿了许多给云姨。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我如此对待。但我知道,埋在地下的人,无论曾经过么威风,可死者为大,况且他还是云姨的爹。二十年,无论多深的罪孽,都已经烟消云散。况且,他也并不是十恶不赦,只是一个人独在高处数年,性格难免孤僻古怪,不在其职不谋其位,他心里想的,你、我、他,都不知道,也猜测不出,否则,我们都可以做圣人了。” 孟星河试着说些轻松的。云姨听后,难得看见脸上有笑容的她,居然冲着孟星河浅笑了一下:“孟星河,你要是早生二十年,在他面前,绝对能官至极品。他就喜欢像你这种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小人。” 孟星河面露一丝苦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孟星河突然想到这句诗,二十年前云姨是什么样子,想必是个养在深闺,知书达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隋公主。那时的她,只怕还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更不知斗转星移间,人世间又是沧海桑田的变化。 “云姨,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孟星河很唐突的说出一件他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云姨回不回答无所谓,他也算满足了一次小时候的愿望,见到一个真正的古代公主,而且还是流落民间隋炀帝的女儿。 “杨惜若。”云姨并不高兴道。这个名字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从她口中说出,而外面的人更是所知甚少。在魔门中,都是称呼她都用云姨或者韵清,这是想让人彻底忘记隋朝宗室还有一个落难的公主在外面。 惜若!好美的名字。孟星河念了两声,还是云姨叫着舒服,以后也一直叫云姨。他脸上写着得意的笑容,管公主叫姨,这便宜占的舒服。 不知道孟星河这厮心中那龌龊的勾当。她一眼望着那毫不起眼的黄土坡,一眼盯在孟星河脸上。感觉到云姨眼光的炙热,孟星河脸上也不笑了。取而代之,是一种经得住大气的平静。 “孟星河。你跪下吧!在他面前磕三个响头!” 孟星河岿然不动,能让他屈膝下跪的,除了孟家村的孟母,就算是天王老子,他都不肯弯曲自己男人的膝盖。 “他说过,这辈子,那个男人愿意在他坟前为若惜屈膝一跪,就算他是下地耕种的白丁或者衣衫褴褛的乞丐,都愿意将若惜嫁给这个男人。” 云姨漫不经心说着,孟星河却“啪”的一声跪在那黄土坡前,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 “杨老爷子,晚了二十年才和你老见面。晚生孟星河,不算白丁,也不是乞丐,个书生,早年纨绔败了家族,现在已然悔改,没什么鸿鹄抱负,今日跪在你面前,你在地下瞧着顺眼,觉得我还算是个不好不坏的人,就把你那宝贝女儿托付给在下照顾,不让她冷着冻着,不让她再流落漂泊,就算晚生对你最大的交代。” 憋了一肚子话,孟星河也挑那些不浮夸的词说。也不知他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就和先前摇一树桃花那样,孟星河冲动的有些可爱。 “说完了。”云姨轻描淡写问道:“以前有人说破了嘴也没有打动他的心,你就短短几句,寥寥百字之言,就想从他手中拿走最珍爱的宝贝。” 孟星河从地上跳起来。没等他耍嘴皮子。云姨就从怀里递给孟星河一个用黄色绸布包裹的东西。 难道这么快就交定情信物了?生怕云姨反悔,孟星河猴急的接过来。 打开外面绣工精细的黄色绸布。里面是一方印章,方圆四寸,上面纽交五龙,色泽晶莹透明,看不出有丝毫瑕疵。孟星河心里上下波动很是忐忑。他突然得到这个东西,心中竟然不自主变得沉重,翻过来一看下面用秦篆写的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孟星河差点失手把这个印章丢在地上。 “这是。传国玉玺?”孟星河壮着胆子问道。老祖宗的东西,今天他不但见着了,而且还拿在手中。感觉手心都渗出了汗,孟星河急忙用绸布将它包裹好。相传,得玉玺者,得天下,继大统,才是名正言顺天命所归。现在玉玺在孟星河手上,他才不会傻不拉唧说自己就是真命天子,他不是那种脑残片看多的人,心如古井波澜不惊。 “怎么?不敢收,还是不愿意收?”世上男子大多夸夸其谈之辈,还以为遇见一个另类,哪知道却看走了眼,他也是如此胆小。云姨讥言讽刺道:“想做我杨若惜的夫君,这传国玉玺,就是埋在地下之人赠送的聘礼。李贼强取豪夺我杨氏江山,没有传国玉玺,他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玉玺现在传到你手中,如果哪天你想登基大统,天下没有人敢闲言半句,李贼也得退位让贤。” 孟星河绝对相信云姨说的话是千真万确。凡登大位没有此玉玺者,都是白版皇帝,不是天下正统。隋炀帝让出了大宝,却没有把传国玉玺交出,除了不甘江山落入李家之外,想必是为自己杨氏东山再起做准备。只是李家坐拥江山之后,大肆诛杀杨氏男丁,已经绝种的杨家,还有谁肯举起这面大旗担当重任。现在这个任务落到孟星河头上,孟星河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有一点他还是清楚,就是和李家对着干的事情,他还没闲着脖子痒,去想那个梦寐以求的宝座。 不是谁都可以坐龙椅。真命天子只有一个。 看问题比谁都精明的孟星河收下了云姨的玉玺。没有才开始的不安和急促,而是一脸平静道:“李家、杨氏的恩怨。魔门和玉仙坊的干戈。太平教和李家的对决。这些都争夺了二十年,该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用不了几年也会归天。我身后,地下的人,是谁,惜若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呢,终究是黄土一捧,他就算面对大好河山,还能伸手抓住吗?人生数载,如白驹过隙,抓住眼前的,珍惜相爱的,忘记过去的,别等老了才后悔,死了才失悔。我书读的不多,只能用苍白的言语来表达,你能听进去就听,不能听就算了。” 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说出。孟星河坐在那小土坡前的青石上,望着远方道:“我也算死过一回的人。能再次看见青天白水,就是老天保佑。”孟星河长嘘一声。神情有些落寞。徒然,他咧嘴笑道:“云姨,今晚我们回不回去?干脆就坐衣冠冢这片山上过夜得了。” 云姨来到他身边,委身坐在他身旁,笑道:“我无所谓!” 怎么抢我台词。孟星河将身子挪到和云姨很临近的地方。有些玩世不恭,道:“惜若!先前你说你肯下嫁给替你屈膝下跪的人,算不算数?” 他一句话,问的云姨面红耳赤。不敢和孟星河正眼对视,但也没有往常那样只要孟星河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就要狠狠的教训他一下。云姨自嘲道:“孟星河。你真愿意娶我?” “你肯嫁,我就要娶!”孟星河回答的很认真,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在云姨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梦蝶呢,娶了我,你将她放在什么地方?”云姨笑的有些黯然。她相信,梦蝶不止是她心里放不下的魔障,更是孟星河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孟星河从旁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不出他是轻佻还是郑重。给人一种超乎他这个年龄的沉着和睿智。 然后,孟星河就像被鬼神附体,不由自主的伸手将云姨抱在怀中。云姨还没来得反抗,孟星河就在她眉梢吻了一下。 __. 8du8.百度搜索) 第九十五章 从操就业 云姨慌忙中使劲将侵犯她的孟星河推开。咬牙瞪眼抬手就想给孟星河一个耳光下去,但又不忍心看见那个重重摔在地上的孟星河那无辜的眼神。她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下次!” 四个字,很短,很冷,她不是那种容易犯错的女人,理智的考虑,不会让她做出更荒唐的事情。不可否认,孟星河曾打动了她的心,但多年来清淡的修养,面对小小的波澜,只是海平面上一朵浪花,扬起之后随即平静。 孟星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大胆。和云姨的感情,也是那种朦朦胧胧,连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爱还是敬重。但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偶然激起迸发出强烈的火光,才会让人不计一切疯狂乃至于做什么都不知所踪。但这绝对不是一时冲动,因为事后也没有感觉遗憾,反而更加坦然。 有些事,有些话,长久憋在心里,那就养成了一种病态。说出来,做出来,就算结果差强人意,甚至无疑是自作自受,用乐观的话说,也叫坦坦荡荡。 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孟星河从新坐到云姨身边,就跟没事儿一样,乐呵呵笑着。不管云姨生不生气,走出第一步,以后发展到什么地步,还得循序渐进,不可能一步登天,否则他眼中一贯高贵冷漠的云姨就和那寻常女子无疑,三言两语就骗到手上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还是比较喜欢有挑战的。这样的生活才不会索然无味。 不知道为何有如此邪恶的想法,孟星河兴奋的就像才找到另一半那样望着云姨不停的傻笑。他自认这张好看的脸蛋。配上他那人畜不欺的笑容,绝对有很强的杀伤力。可是,他似乎押错了筹码,云姨根本就不吃他小白脸加花痴那套,很不客气的扔给他一个白眼。然后直起身子,以命令的口气道:“不许笑!” 这声音,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心里好比万只蚂蚁在爬动痒痒的。孟星河笑的更欢,更甚呲牙道:“笑也有罪?” 云姨不想和他争辩,孟星河的嘴皮子叼的很,经常油腔滑调说一些强词夺理的事。她恨不得踹孟星河一脚,板着脸很正经道:“懒得理你。你一个人在这里花痴。我回去了!” 不是说好在这里看夕阳吗。看来女人善变是不分年龄的。孟星河挡在云姨面前,很友好的伸手,完全是出于保护道:“我牵着你,一起回去。” “脸皮厚!我说过,没有下次,难道你忘性很大,要不要我帮你加深记忆。”云姨清淡描述。但孟星河已经快速做出判断,立刻正儿八经的不想在云姨身上揩油。 要知道,梦蝶小宝贝会用银针来收拾他有些时候的非礼,就是云姨的杰作。他可不想还没有沾腥,屁股上就被扎了四五根大号的针头。 于是,孟星河不甘不愿走在前面领路。而云姨则胜利的笑了起来。 两人回到国子监,云姨将孟星河的样子又变了回来。 还是这张脸蛋看着亲切,真帅啊,孟星河自恋的摸了一下轮廓分明的脸蛋。旁边的云姨没好气呵斥他回房看书,还说明天继续去相国寺门前画美人图,直到他们要找的人出现为止。 孟星河就这样在云姨的威逼下回了自己厢房,至于云姨让他在相国寺门前画画等要找的人,孟星河摸着脚后跟也猜得出肯定和玉仙坊有关,否则他也不会变成那个圣王的样子,出去招摇撞骗,弄得有女之处,都是一片惊艳的目光。 不过,孟星河心里却想到了另一处。刚才非礼云姨的时候,只顾快速行事,完全没有好好品尝,现在凭借那点残存的记忆,也记不清云姨的肌肤是光滑如玉还是柔软生香,但不管怎么想象,孟星河都感觉心理面很惬意。这种惬意,就好比提前在葡萄架上偷摘了一颗青涩的葡萄,虽然酸不溜唧,好歹也满足了好奇心,偷吃了一次果子。 他正心不在焉想着相国寺后山发生的插曲,哪有看书的心情。早早躺在那张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云姨路过他门前,见这人连睡觉都不盖被子,摇头进去替他捏了下旁边的被角,见孟星河恬静的像个孩子,云姨才想到他连双十年华都不到,就经历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说她都不会相信。 听着孟星河嘴里咿呀难懂的词。云姨浅笑着将他的鞋脱掉,把他人平放在床上,然后坐在书案前,看孟星河记录在书本上的注释。 孟星河行书写的非常漂亮,而且普通的笔记也是工工整整,让人很清晰理解他标注的文章的精髓。也让云姨更加好奇翻看孟星河其他书本。 在一个箱子中,云姨无意间翻到了孟星河压在箱子底下的东西。 一支纯金打造的狼豪金笔,还有一副堪称精美绝伦的美人图,加上一面古朴的铜镜。 不知道孟星河还有这些私藏货。金笔对云姨的吸引力不大,但那副美人图和铜镜却是让云姨好奇,孟星河什么时候有这两样东西。 她看了眼画上的女人,把画卷放在孟星河的箱底。心中欲言又止,终究推门出去。 云姨也没打扰孟星河,任由他好好休息。晚上吃饭的时候,云姨只给自己做了点简单的粥,她并没有打算叫孟星河起来一同用餐。 也不知和周妹妹卿卿我我多少次,还毛手毛脚的摸来摸去,而周妹妹也不反抗,孟星河正准备在梦中就把她拿下的时候。双手向上一抓,本能做着怀抱琵琶的动作,拱着嘴巴就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已经来了孟星河房间多次,并数次为有踢被习惯的孟星河盖好铺盖的云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身子猛然下沉,还没等她反应发生什么情况,嘴巴已经被孟星河的嘴堵上。 这厮不但有说梦话的习惯,连梦游的恶习也有,真乃神人? 姨很气愤的哼了一声。任她如何捶打,孟星河堪比老树结实的手臂死死抓住她玉臂,她挣扎都没有用,好在两人之间还隔了层纱巾,所以孟星河的侵犯也只是浅尝而已。 梦了那么久,终于把周妹妹拿下了。孟星河兴奋的抓着周妹妹的手臂,使劲吻了几下,感觉周妹妹的唇也没想象的那么软滑,而是略带粗糙,就好像在咬在衣服上,有些干涩。 世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墙,孟星河舔了舔嘴唇,狠狠咬在周妹妹嘴上。周妹妹终于不堪羞辱的哼了起来。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孟星河本能睁开眼睛。看见正是一脸怒容的云姨,真横眉怒目望着他。 “你干什么。占我便宜?”孟星河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贼喊作贼的事情,他表演起来得心应手,还真像无辜受辱的样子。 气愤啊。实在是仍无可忍。对孟星河这个脸皮厚之人,云姨不客气了。狠下心肠,给了孟星河几针,全部结结实实扎在他屁股上,感觉就像坐在一团火上,孟星河“嗖”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他哭笑不得捧着屁股往外跑去。不可否认,云姨的扎针手段比梦蝶要狠许多,而且也没有顾忌,可怜自己那屁股估计这几天是坐不下凳子了。 云姨本想把身上还有几根银针全部扎在孟星河身上,但看他的确疼的呲牙咧嘴,而且自己刚才出手的确有些重。她有些不忍心,只好骂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云姨星河试着解释。他也不是有心的,谁叫梦里的周妹妹太诱人了,几乎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有些失态是正常的。 “出去!”云姨大怒。已经将孟星河推出门外:“今晚由你去哪里歇息,我是不会给你开门!” 孟星河站在门外。妈的,这房子到底是谁说了算,我才是真正的房主。不过任他歇斯底里哪怕是吼断气,里面的云姨非但没有开门,反而青灯一灭,整个房间顿时黑了下来,想必是睡下了。 砸了几下门,没有动静,看样子今晚铁定露宿。但又不敢踹门,如果真把云姨惹怒了,她要是疯狂起来,十个梦蝶都没法比,绝对狠的下心。 不过,被人拒之门外,也难不倒孟星河。大不了他从操就业又去逛窑子青楼,搂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妞享受温柔乡的折磨,反正他口袋里还有几两银子,够他挥霍几天的时间。 既然是花柳先生,也不能辱没了这个名头。听说长安的青楼甚至连外国番邦的女子都有,这还真是个诱惑,得去逛逛才行。所以,孟星河掉头就走,很干脆,简直恨不得早点去青楼那个熟悉的地方。 “好久没唱《十八摸》了,不知道长安有没有人会唱。”孟星河很怀念当初在桃源的日子,虽然那些小姐在姿色上稍微逊色,但那些调、情的小曲儿学的可扎实,关键能哄男人开心。 __. 8du8.百度搜索) 第九十六章 金风、玉露 孟星河心里盘算着去长安市上的青楼过夜,但他又想到马厩那老头的交代,今天晚上还没有给马厩中那些马儿添水加料,所以飞快的跑到马厩中,流利的完成那繁琐的杂事,看着马厩中一匹匹骏马悠闲吃着草,孟星河才放下心,决定出去寻欢作乐。(8度吧.8du8.百度搜索) 喂马的老头不在那草棚子中,孟星河也省去和他打招呼的麻烦。屁颠屁颠溜出国子监,左顾右盼神情猥琐拉过一个大叔级别人物,毕竟逛窑子的事情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在江都的时候吕老爷子就当着面提醒他要收敛爱好风月的性格。孟星河自然不敢太张狂,只能小声问道:“兄台。长安最有名的青楼有那些?初来咋到,摸不清底细,还请相告。” 那个被问话的大叔,见孟星河是从国子监中出来。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道:“你是国子监的学子?” 孟星河知道国子监金字招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虽然是里面的露水书生,也不敢败坏名声,摇头说不是,只是进去看一个亲戚。那大叔“哦”了一声,如释重负,然后拍着孟星河的肩膀很热情道:“纵观长安青楼,从东市到西市不下十家。按高低档次来分,东市的青楼在品味上都远胜西市。公子要寻最好,有三家可供挑选。前面的枕霞楼算一家,双飞燕算一家。如果公子身上腰缠万贯,那最好去凤鸣轩,哪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档次在全长安算是最高级的地方,据说一夜能消费万金。” 看孟星河身穿寒碜青衫,腰包也不是那种很鼓的人,那大叔到好心乐观相邀道:“我也正好要去枕霞楼,要不一同前去?” 单嫖双赌,孟星河怎么不知这个道理。摇手作谢然后迈开身子往前面走去。 枕霞楼和双飞燕他没有去过,凤鸣轩前些日子还去过一次,熟门熟路做事当然自来熟。二话不说,孟星河选择去凤鸣轩。 华灯初上,正是夜生活开始繁华的时候。凤鸣轩门前虽然灯火通明,足可以照亮几条街,可是里面的客人却少的可怜,但无一例外,能坐在里面的人,都是能够夜消千金的巨贾。所以,像孟星河这种衣着打扮都显寒酸的人,敢大着胆子跨进凤鸣轩朱红色的门庭,还着实让里面的人吃了一惊,不过随后扑哧一声,众人哄堂大笑。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不热情的龟公傲慢问公子需要什么。孟星河只是随便道来两个凤鸣轩的姑娘陪酒,那龟公眼睛有些瞧不起人,语气总是那么阴阳怪气道:“公子要什么酒?我们这里最便宜的酒也是数十两银子一瓶。”生怕孟星河兜里没钱等会儿吃霸王餐,他们这些当龟公还要出手教训一番,说话的时候也没给孟星河留点薄面。 “拿两瓶最好的美酒,叫两位最好的姑娘伺候大爷。”孟星河说的很大声,纨绔味十足。然后在怀中摸了摸,往桌上一放,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就摆在桌子上,差点让龟公瞪出了两对眼珠子。 “公子稍等,小的这就给你上美酒叫姑娘去。”龟公来了个大变脸,笑吟吟跑到后堂准备酒菜和姑娘去了。 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真他妈没错。在座位上等了不到片刻,就看见楼上款款走下两个姿色不差的女子。 她们一左一右坐在了孟星河身边,酒菜也在这个时候端了上来。 “倒酒!”孟星河吩咐一声。 身边两个女子一人拿着酒杯,一人倒酒,并亲自喂到孟星河嘴里。这服务态度就是好,比桃源那些半路出家的女人要懂得不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唱小曲儿。 他一边搂着一个女子的细腰。只是简单的占些身体上的便宜,并没有像远处那些满身铜臭的巨贾,逮着一个就恨不得要将他身边的女子吃进肚子中,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金风、玉露。我怎么感觉你们像一个人呢?”才知道她们的名字,孟星河一手摸着左边玉露的脸蛋,眼睛却望在右边金风的身上。细看之下,才觉得两人长的的确想象。难道是姐妹花? “我们是孪生姐妹。”金风,玉露同时抿嘴笑道,她们还是第一次出来接客,自然有点害羞。在楼上听龟公形容这个寒酸的男人,原本她们还认为他是那种穷山沟出来恨不得辣手摧花的主儿,上月凤鸣轩一个姐妹就被这种有钱的土包子折磨的十几天下不了床,今天在楼上妈妈钦点她们姐妹二人下去陪客人的时候,她们都是提心吊胆,一来怕得罪客人自己受皮鞭,而二又怕遇见那种变态的客人,所以心都是悬着的。但当看见这公子虽然寒酸,脸蛋比那些沟壑纵横满脸横肉的巨贾要好看不少,而且连占便宜都温文尔雅,两姐妹立刻放下芥蒂,甚至今晚同床侍寝也没有问题。 就算是青楼中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是断送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身上,眼前的公子不错,至少值得付出必须付出的一切,然后她们才开始真正沦落。 “好。好。好名字。”孟星河在两人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以他纵横风月场所数年,也知道这对小姐妹想必是才逼良为娼的新鲜货,不然脸上绝对不会出现小女人般的羞态。碰着两个才出道的新人,孟星河当然不会放过吃第一口的机会。温柔吻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后,立刻称赞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子好文采!”姐姐金风永远比妹妹要会说话,但是妹妹玉露虽不善言辞,但在自身素养上做的要比姐姐好,总是那种柔柔弱弱让男人看一眼就有些动心的样子。 “会唱曲儿么?”孟星河随意问道。这两姐妹对他胃口,不像远处那些出入风尘多年的女人,恨不得贴在男人身上。而金风玉露却不然,虽然不介意孟星河占她们的便宜,但底线的矜持还是有,想必这就是才入行的新手的现象,孟星河懂。 “会!”两姐妹同时点头:“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十八摸。”孟星河觉得对这两姐妹说这种低俗的曲儿有点唐突,毕竟她们也是第一次。所以孟星河改口道:“其他曲儿也行!” 双胞胎姐妹想了想道:“我娘是江浙人。早年沦落风尘和一介书生相好,后来有了我们两姐妹。而那书生上京赶考从此没了踪影。我娘生下我们之后,带着我们两姐妹从江浙来到长安,想找那书生把我们两姐妹交给他,可惜她妇道人家,没什么路子,也不知道那书生叫什么名字,为了养活我们姐妹,娘她只好从做以前哪种事情,至于公子说的十八摸,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小曲儿,我娘教过我们,能唱。” 很苍白的故事,但孟星河听着心里不怎么舒服。以前的他可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和金风玉露两姐妹的爹做着同样龌龊勾当,幸好他没有弄出人命,也没有辜负那个女子。当两姐妹正准备开唱的时候,孟星河喝止住她们,问道:“你娘呢?” “过世了!”金风、玉露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们欠妈妈很多钱,娘过世也花费了许多银子。我们两姐妹孤苦无依,只好在凤鸣轩中做陪酒的姑娘。妈妈说,等哪天破了身子,做几年皮肉生意,就可以早早还清欠她的债,然后出去找我们那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的爹。” “都坐下吧!”孟星河叹了口气。还真是第一次出来接客的新人。不过,他心里半点花花心思都没有。看着这两姐妹长的也算乖巧可人,但是身上那风尘之气不少,想必是和她们娘走南闯北慢慢沾上的。他一人拿了一颗夜明珠,说是奖励她们,然后慷慨道:“倒酒!” 金风和玉露很温顺的替孟星河倒满一杯伺候他喝下去。 这时,朱红色门庭前又走进来四个气派十足的公子。为首那个最为耀眼,头戴紫金冠,身穿金黄色绸缎,四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折扇,半敞着,派头十足。这让先前那个势利眼龟公,就像一条狗那样只差没有跪在四个公子前面舔他们的脚尖。 “小舞姑娘在不在?”为首的公子直接点名凤鸣轩的头牌歌姬。虽说小舞姑娘卖艺不卖身,但一般高档的公子哥都好这口,与眼前那些富的流油的巨贾玩肉欲不同,他们图的就是风流倜傥四个字。 “四位公子楼上请!”龟公弯腰九十度,跟在四位公子身后。 领头那个公子,似乎是这群长安纨绔的领军人物。他带头在前面走着,后面三人一声不啃,也不敢逾越他半步。这让他们感觉很失风度,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公子不是凡物,他们也不敢吭声,只是面带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看着让人发寒! 那领头公子跨上了去二楼特殊的楼梯,听说那是一晚能消耗十万金的地方。楼下众人虽然在寻欢作乐,但对那四个年轻公子都投去好奇的目光,也不知是那几家公子,真是一群败家子啊。 “孟先生!你也在这里?”四人走到一半,领头公子突然瞥见坐在角落里正和两个貌美女子相谈甚欢的孟星河。他立刻转身,来到孟星河桌前恭敬道:“承乾斗胆,相邀先生去楼上小聚,两位姑娘也一同上来。” 孟星河抽空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正是那日坐在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王爷身边的王子李承乾。这个唐太宗的长子居然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正所谓伸笑脸人,孟星河搂着金风玉露的小蛮腰,有些醉意道:“承乾兄。同情!” __. 8du8.百度搜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度吧更新最快 第九十七章 塞下曲 孟星河不是那种清高的人,别人请他吃喝玩乐的事情,一般答应的比较爽快。(本站更换新域名李承乾不愧是善于经营的人,连金风玉露两个平时他连正眼也不瞧的人都考虑进去,看来心里的城府不容小觑,不愧是生在帝王家的人,在为人处世上都隐有帝王权术。 左边是金风,右边是玉露,两姐妹很温顺的靠在孟星河肩膀上。虽然是第一次出来陪酒,可训练有素加上多年风尘奔波,一举一动都十足风情妩媚,况且还是孪生姐妹,这样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妖精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到让那些玩够了肉欲的巨贾心中难免痒痒,暗自吐槽下次定要弄到手中亵玩不可。 李承乾伸手作请,让孟星河走在前面。孟星河谦虚说客随主便,主先请、客随后。李承乾自觉孟星河在面子上给他长了不少脸面,心中对老王爷的话更是熟记,拉拢孟星河偏向他们阵营,对他们的右路大军,绝对是如虎添翼。 孟星河虽然走在中间,但李承乾对他的恭敬谁都知道是敬若上宾。而李承乾身后另外三个男子某些和孟星河早就有过节,自然恨不得将高高在上的他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星河兄。你出来寻欢作乐,嫂夫人知道吗?”说话的是江都第一才子商君邪,他身边还跟了个苏慕白,看样子两人是通过侯君集认识了李承乾这颗大树。不过侯君集被孟星河重伤,现在还在家休养,所以今天的队伍中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另一个好像是那日在小舞姑娘跳舞的房中和侯君集吵的不可开交的人,叫柴远,也是个富家公子。 孟星河生活不检点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厮来到长安,居然左拥右抱更加放肆,要是让江都的梦蝶和吕大小姐看见,何愁不怕他们感情破裂。 早就对梦蝶和吕小姐有窥窃之的的商君邪和苏慕白,在心中短暂得意之后。立刻笑道:“孟兄放心,日后二位嫂夫人若是问起,我们绝对替你死守秘密。” 这两只狼狈能为孟星河守住秘密,除非是死人。既然敢来,孟星河就不怕有人纠他小辫子,很风趣道:“那我就先谢过二位同乡了。” 商、苏二人阴阳怪气说声好,李承乾领着他们几人来到二楼一间精致的厢房中。 分别找了座位坐下。就有侍婢端来品尝的水果。听金风、玉露说这些水果,都是数十两银子一碟,孟星河自然不客气往嘴里塞去,的确是口舌生津,味道鲜美无比。 商君邪等人自然白眼孟星河不知礼数,众人未动,他到先自己动手起来,难免有失家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永远上不了台面,只能在小县城中狐假虎威,在较高级的地方,就跟粗人一个,一身匪气,是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所不齿。 “孟兄。我听说你研制出一种可以青春永驻的胭脂水粉。好像叫什么洗白白。不知道在长安有没有销售,正好,小弟可以买些回去。”说话的是那个常见笑容的柴远。他到没有在意孟星河吃相如何粗鲁,而是想不到最近胭脂水粉行业被某种叫洗白白的东西侵占了大半的市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这让柴远觉得和他拉好关系对自己不会吃亏。 “翰墨余香,就有洗白白销售。柴兄若肯赏光,我给你优惠点。”孟星河丝毫不介意,以商人的身份和柴远攀谈:“翰墨余香是洗白白在长安的代售点,只有一家销售,其余都是茂名顶替的。柴兄若想买放心的胭脂水粉,我建议还是到翰墨余香去。” 柴远呵呵笑道:“一定。一定。怪不得堂妹最近喜欢往翰墨余香,原来也是去买孟公子的洗白白,看来改日我也要抽空去逛逛。” 李承乾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也插嘴进来道:“说到孟公子的洗白白,连我们家那个最小的妹妹也喜欢去翰墨余香。而且她还介绍其她人使用。不过,孟先生的洗白白的确不错,不但有女士用品,还专门针对男子生产了男士用品,纵观古今,孟先生这一创举还真是前无古人啊。” 孟星河没想到这群王孙贵族也钟爱他洗白白沐液。他也不沾沾自喜,云淡风轻道:“那二位以后就多多关照了,初来咋到,还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 两位当然一致说好。他们也不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何况他们来凤鸣轩也不是为了谈论胭脂水粉的事情。 “小舞姑娘好久出来?”李承乾沉下声音,看不出喜怒。 侍女不敢得罪这个经常来凤鸣轩的主子。很快退下去问个究竟。 一会儿功夫,那侍女急冲冲敢来,连忙赔罪道:“小。小舞姑娘今日身子不便,暂时不会演出。李公子请见谅!” 五人中,有四人的目光是惊讶的。这句话,无疑在李承乾脸上扇了一巴掌,还要他心甘情愿接下。不过,他也够隐忍,无论心理多么急躁,甚至想杀人,都会不怒形色,他那个当皇帝的爹就是榜样。 “下去吧。小舞姑娘无法出席,就找好一点的歌姬上来。”李承乾平淡道。 从来没遇见有如此好说话的主子。侍女如释重负退下去。 “金风,玉露,你们能跳舞吗?”这个时候,孟星河笑起来问道:“如果能,就替几位公子表演一段。” 金风玉露向各位公子施了一礼,笑起来几乎一样甜美的她们,在这群公子眼中,居然有种特别的感觉。两人就像荷塘中开放的并缔莲花,妖娆而高挑,莹莹孑立,看起来赏心悦目。 连孟星河都能看上的女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李承乾很认真笑道:“二位姑娘若是跳的好。我做主,这里每人打赏千金!” 金风玉露同时笑道:“公子客气,刚才孟公子已经包下了我们两姐妹,现在献艺,权当为各位公子助兴。还为凤鸣轩刚才的失礼陪不是!几位公子都是我们的客人,做到让客人满意,我们两姐妹才会心安。” 好歹也是跟着一个常在风尘中闯荡的娘亲数年,如何迎合男人的话,她们两姐妹自然学得几分手腕。既不失礼,也不无礼的回答,到让这群公子觉得这两姐妹说不定是读过诗书的女子。 女子漂亮不足奇,若是漂亮再加点才学,顺便能吟几句诗,那就是难得的才女。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金风和玉露走到了对面搭起的舞台上,并吩咐了一个侍女替她们拿来熟悉的乐器。 姐姐金风走到中间。稍微含蓄一点的妹妹玉露则是拿着一把玉面琵琶,侧坐在后面。 玉露先试探了下琵琶上的弦,声音有些塞下西风吹紧的凄凉。而她接下来弹的,也是琵琶名曲《昭君出塞》。 声音时而浑厚,时而低沉。如晚来急风,嘈嘈如雨落。随着指法多变,又成了晨处鱼白时候,万物的窃窃私语。如果不是历经风尘的人,又怎会弹出催人泪下的调子。 还没等人拍手叫好。身穿沙漠黄沙颜色长裙的金风,配合那复杂多变,温婉凄凉的旋律,慢慢舞动身姿。 长裙摆动的漫天黄沙,配合那哀怨的琵琶声。在那不足一丈宽的舞台上,演绎了出一首塞下凄凉。让台下五位从来没有去过塞北的人,看到这一幕,竟然感同身受。 谁在那大漠深处痴痴守望! 青丝变成了白发。 沙漠胡杨! 千年谁在低唱! 玉露的声音在这一刻悄然响起。琵琶弦上,难以言说的声音,就像半夜雨打琵琶,滴滴透入人心。 舞姿在这一瞬间嘎然而止,一切恢复如初,悬梁之上,只有绕梁语音不觉,丝丝入耳,让人久久不愿忘怀! 忘记了掌声鼓励。台下众人放佛各有所思,如同千年昭君就在他们面前倾诉哀怨。最后,还是孟星河拍手鼓掌称赞。其他人才回过神来,毫不做作的拍手叫好! 两姐妹很平静走到孟星河身边,分别在他左右坐下来,很温柔的服侍。李承乾终于从新打量了这两姐妹,然后称赞道:“这是在下听过最动听的塞下曲,两位姑娘琴舞相交,让我等大饱眼福,正好在座各位都是长安数一数二的才子,若是题诗一首,岂菲又是一段佳话。” 李承乾虽是建议,远处已经端上来文房四宝。在凤鸣轩中才子斗诗斗文已经是一种常见的活动,听见李公子的提议时,他们很快就准备好一切。 “李兄!我可不是才子。就不参加了。”坐在李承乾身边的柴远很直率说道:“不过,这里三位才子都来自江都,而且我还听说今年江都的省试,孟兄缺考一门都能高中,被誉为江南秀士。如此奇才,我也想看看孟兄的诗文。但比试没有彩头似乎不兴趣。我不参加,就略尽绵力添个彩头。” 柴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能看出,价值连城! “柴兄果然是财大气粗!”李承乾附和笑道:“那我也添个彩头。” 又是一块玉佩出现在桌子上。同样价值不菲! __. 8du8.百度搜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度吧更新最快 第九十八章 就 寝 彩头既然已经拿出,再退回去就是打别人的脸。uan.无弹窗的商君邪虽是顶着江都第一才子的名声,可自从省试之后,江都街头街尾都是谈论那个缺考一门的孟星河,而自己这个会元就跟空气一样可有可无。从来没堂堂正正和孟星河有个较量的商君邪立刻拿过文房四宝,笑道:“诗句切磋,就当是助兴,驳个好彩头。殿下和柴公子既然有兴趣,君邪只好献丑了。” 苏慕白也不慌想让,孟星河曾在吕大人的寿宴上将他苏家的脸面扫尽,虽是切磋,但心里也想把他狠狠压在身上出那口恶气。自然拿起毛笔,准备开写。 孟星河笑着拿过笔、纸,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很主动靠在桌子上为孟星河研磨。这让旁边两个和他有过节的才子更加气愤……就连作诗的时候,也是下笔有力,只差没把那薄薄的纸张刺破。 约莫盏茶时间过去,率先完成的商君邪撇了一眼孟星河,见他纸上写了不到几个字,暗自得意发笑。而和商君邪蛇鼠一窝的苏慕白在此时也完成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李承乾并没有宣布结束,在他眼里,孟星河比这两个侯君集介绍的人更有作用。所以他宁愿花多余的时间等孟星河写出传世的诗,也不想从中打断他的思路。 孟星河的确写的很慢,在商、苏二人都完成了许久之后,孟星河才意犹未尽的落下自己收官之笔。 “孟先生大作,可否让在下先睹为快?” 李承乾以王子的身份竟然对孟星河如此低声下气,那是因为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王爷早就暗喻孟星河是不凡之人,连李靖和秦叔宝的左路大军都想招安的人物,他自然知道如何去笼络人心,让孟星河为他所有……所以低声下气,也是待人之道,这是他那当皇帝的爹最常做的事情。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李承乾颇有当年唐太宗的风范,只是他只学得唐太宗一些皮毛的权术。如果他看中的人一旦不能为己所用,阴险的嘴脸立刻撕破,故此,还是少了唐太宗那种忍常人不能忍的雄心,注定成不了多大气候。 孟星河将自己所作递给李承乾。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谁也不得罪,早日科考早日回江都去遛狗养鸟,陪自己那三位如花似玉的老婆花前月下快活似神仙…… 李承乾带着郑重的目光翻开了孟星河的诗文。 首行诗句,让李承乾眼睛突然一亮。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笛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读完之后,李承乾将孟星河写有诗句的纸放在桌前。他又拿起商君邪和苏慕白两人的墨宝。他看的很快,脸上没有先前看孟星河文章惊讶的表情。平静的让商苏二人心里毛骨悚然,看样子这次比试孟星河只怕又要占鳌头了…… 两人心里都在小声咒骂。但碍于李承乾殿下的身份,脸上仍旧一层不变的和悦。 “孟兄写的什么,我也看看!”柴远急切拿起孟星河写的东西,看了一眼后,虽不能理解他写的是什么,但凭借那些优美的句子,也觉得浑身舒服,比起商苏二人那又是风儿又是沙的老掉牙酸词,孟星河的诗文更显一种大气。 酝酿了很久,李承乾终于忍不住问道:“孟先生去过塞外?” “去过几次。”孟星河回答。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塞外边关,他去过几次,不过都是工作,顺便公费旅游几处比较美的地方。 “难怪先生会写出如此动人的诗句……原来早有所见。”李承乾为孟星河倒上一杯酒,然后敬酒道:“都说边关将士凄苦,承乾未曾亲眼所见,今日在先生 宝_书_网总算体会塞外的凄凉。此酒,承乾代表我大唐千万将士谢谢先生金笔大开,为他们写文作诗传告世人。” 一饮而尽,李承乾已经将孟星河的诗文收下,道:“承乾斗胆,向先生讨这副墨宝。” 孟星河自认不是大家,送副字画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倒是李承乾数次屈尊,让他觉得此人城府太深,不是那种爽快之人,心理上自然有种排斥。 商君邪和苏慕白也是明白之人,见李承乾多次讨好孟星河,都看得出他对孟星河有招降之意……所以,这场斗诗,无论如何都是孟星河胜利,而且他们还不敢有所怨言。 柴远虽然玩世不恭,好歹和李承乾混了十几年,比谁都知道他的心思。将那两块玉佩的彩头拿给孟星河,孟星河也不推迟,接过来,转手就交给了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并在她们脸上上亲了一下,说伺候的好,等会儿还有奖励。 众人看见孟星河对逛窑子似乎很有手段,连这对姐妹花都被他降服。可能是男人惯有的攀比之心,柴远立刻叫来几个陪酒的小姐,一人搂着一个开始了那寻欢作乐的事情。 李承乾放下自己王子殿下的身段,撕下伪装的他简直不愧是皇家的人,对女色爱好十分广泛,在柴远的安排下他一个人包揽了三个模样端正的小姐……商君邪和苏慕白自然不用解释,都是经常逛青楼的人,哪一个不是顶着斯文的外表内心龌龊要命的人。 莺莺燕燕、郎情妾意的笑声,在不宽敞的房中响起。几瓶酒喝下之后,李承乾脸带红光,双手搂着两个小姐的小蛮腰,对着身边同样是色魂与受的孟星河,笑问道:“孟先生,科考之后,不知有没有兴趣帮我右路大军中一次小忙?”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孟星河自然迎合:“什么小忙?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事情,而我又能抽开身,承乾兄但说无妨。” “孟先生真会说笑!”有孟星河这句话,李承乾心里也觉得今晚付出已经得到回报……他打趣笑道:“端午佳节那天。是朝廷两路大军一年一次的校场比武大会。恰逢先生那时已经科考完毕,正等待朝廷放榜的日子。不知先生能否屈尊到我右路大军中暂时做几天幕僚谋士?” 孟星河算了算日子,离端午佳节还有些日子。而且那时候科举结束也没多久,正是等待结果闲的无聊的时候,去军营中正好可以打发时间。孟星河只管喝酒,也没有明确道:“等科考结束,就给承乾兄答复!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这人败坏右路大军的军规。” “先生放心。军营中,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断不敢干涉。”李承乾冲孟星河嘿嘿一笑。通过眼神交流,孟星河知道他在军中哪怕是将窑子里的姑娘带去,也不会受到军法……难道这就是挂名谋士的好处,不受军法的约束? 酒过大半,柴远性子比较急先带两个女子离开房间。李承乾也不是个好鸟,脸色红润看起来已经迷醉的他,竟然对身边的女子动手动脚起来。这个时候,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孟星河毅然带着金风和玉露向李承乾告别。李承乾已经得到孟星河的首肯。自然高兴的送他出门,待孟星河才离开,李承乾立刻如同饿狼扑食那样,彻底撕下披在脸上的人皮,对那两个对他挑逗已久的女子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阶前一轮明月当空,孟星河站在凤鸣轩二楼的过道上,抬头就能看见头顶月华千里倾斜而下…… “公子,夜已深了。”金风提醒一句。妹妹玉露忐忑的笑了起来,脸蛋红的和秋天苹果一样。 孟星河回头看了她们两姐妹。虽然长的想象,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一张一弛,一个外扬一个内敛,也不知道是不是各自继承了她们父母的特点,才会如此有巨大的差异。“是啊,夜已深了,该就寝了。”孟星河打了一个哈气,很自然搂着两姐妹的细腰向她们房间走去。 房间是粉色的,除了一张牙床之外,里面的摆设甚少。金风告诉孟星河,她们两姐妹从小到大都是睡在一起,什么都是共有的,小到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甚至是以后的相公,都要一同侍奉。这是她们两姐妹每晚睡觉前,都会讨论的话题。但当孟星河来到她们房间的时候,两姐妹同时羞涩的站在孟星河身后,不停的摆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们显然知道什么叫男女之事。可真要她们做起来,还不知从何下手,生涩的就像才从娘肚子跑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即好奇,又有些害怕。 “有没有茶?”孟星河打破沉静。坐在了两姐妹平时用来化妆打扮的梳妆台前。上面居然摆着《论语》和《诗经》。不过书面比较陈旧,想必是有些年头。翻开那泛黄的《诗经》,首页就是一首一名叫陈生的男子写给一个女子的情诗。孟星河念了一遍,就对两姐妹道:“金风、玉露,你们的娘,是不是叫鱼娘?” “嗯!”玉露很温柔的端来一杯热茶。色泽清香,是西湖的龙井,凤鸣轩中拿给客人喝的一般都是上等香茶。“我娘叫歌鱼娘,我爹叫陈景年。那首诗,听我娘说,是当年我爹到长安赶考时送给她的。没想到却成了一首诀别诗!” 玉露将茶端到孟星河手中,然后走到牙床前开始整理锦被。她又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床崭新的被子,连床单也换成了很喜庆那种。将房间从新布置了一下,又添了一对红烛,一向羞涩的玉露才怯生生道:“公子,夜色不早,我们可以就寝了。”. 8du8.百度搜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度吧更新最快 江南秀士 第九十六章 金风、玉露 孟星河心里盘算着去长安市上的青楼过夜,但他又想到马厩那老头的交代,今天晚上还没有给马厩中那些马儿添水加料,所以飞快的跑到马厩中,流利的完成那繁琐的杂事,看着马厩中一匹匹骏马悠闲吃着草,孟星河才放下心,决定出去寻欢作乐。(8度吧.百度搜索) 喂马的老头不在那草棚子中,孟星河也省去和他打招呼的麻烦。屁颠屁颠溜出国子监,左顾右盼神情猥琐拉过一个大叔级别人物,毕竟逛窑子的事情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在江都的时候吕老爷子就当着面提醒他要收敛爱好风月的性格。孟星河自然不敢太张狂,只能小声问道:“兄台。长安最有名的青楼有那些?初来咋到,摸不清底细,还请相告。” 那个被问话的大叔,见孟星河是从国子监中出来。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道:“你是国子监的学子?” 孟星河知道国子监金字招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虽然是里面的露水书生,也不敢败坏名声,摇头说不是,只是进去看一个亲戚。那大叔“哦”了一声,如释重负,然后拍着孟星河的肩膀很热情道:“纵观长安青楼,从东市到西市不下十家。按高低档次来分,东市的青楼在品味上都远胜西市。公子要寻最好,有三家可供挑选。前面的枕霞楼算一家,双飞燕算一家。如果公子身上腰缠万贯,那最好去凤鸣轩,哪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档次在全长安算是最高级的地方,据说一夜能消费万金。” 看孟星河身穿寒碜青衫,腰包也不是那种很鼓的人,那大叔到好心乐观相邀道:“我也正好要去枕霞楼,要不一同前去?” 单嫖双赌,孟星河怎么不知这个道理。摇手作谢然后迈开身子往前面走去。 枕霞楼和双飞燕他没有去过,凤鸣轩前些日子还去过一次,熟门熟路做事当然自来熟。二话不说,孟星河选择去凤鸣轩。 华灯初上,正是夜生活开始繁华的时候。凤鸣轩门前虽然**通明,足可以照亮几条街,可是里面的客人却少的可怜,但无一例外,能坐在里面的人,都是能够夜消千金的巨贾。所以,像孟星河这种衣着打扮都显寒酸的人,敢大着胆子跨进凤鸣轩朱红色的门庭,还着实让里面的人吃了一惊,不过随后扑哧一声,众人哄堂大笑。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不热情的龟公傲慢问公子需要什么。孟星河只是随便道来两个凤鸣轩的姑娘陪酒,那龟公眼睛有些瞧不起人,语气总是那么阴阳怪气道:“公子要什么酒?我们这里最便宜的酒也是数十两银子一瓶。”生怕孟星河兜里没钱等会儿吃霸王餐,他们这些当龟公还要出手教训一番,说话的时候也没给孟星河留点薄面。 “拿两瓶最好的美酒,叫两位最好的姑娘伺候大爷。”孟星河说的很大声,纨绔味十足。然后在怀中摸了摸,往桌上一放,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就摆在桌子上,差点让龟公瞪出了两对眼珠子。 “公子稍等,小的这就给你上美酒叫姑娘去。”龟公来了个大变脸,笑吟吟跑到后堂准备酒菜和姑娘去了。 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真**没错。在座位上等了不到片刻,就看见楼上款款走下两个姿色不差的女子。 她们一左一右坐在了孟星河身边,酒菜也在这个时候端了上来。 “倒酒!”孟星河吩咐一声。 身边两个女子一人拿着酒杯,一人倒酒,并亲自喂到孟星河嘴里。这服务态度就是好,比桃源那些半路出家的女人要懂得不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唱小曲儿。 他一边搂着一个女子的细腰。只是简单的占些身体上的便宜,并没有像远处那些满身铜臭的巨贾,逮着一个就恨不得要将他身边的女子吃进肚子中,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金风、玉露。我怎么感觉你们像一个人呢?”才知道她们的名字,孟星河一手摸着左边玉露的脸蛋,眼睛却望在右边金风的身上。细看之下,才觉得两人长的的确想象。难道是姐妹花? “我们是孪生姐妹。”金风,玉露同时抿嘴笑道,她们还是第一次出来接客,自然有点害羞。在楼上听龟公形容这个寒酸的男人,原本她们还认为他是那种穷山沟出来恨不得辣手摧花的主儿,上月凤鸣轩一个姐妹就被这种有钱的土包子折磨的十几天下不了床,今天在楼上妈妈钦点她们姐妹二人下去陪客人的时候,她们都是提心吊胆,一来怕得罪客人自己受皮鞭,而二又怕遇见那种变态的客人,所以心都是悬着的。但当看见这公子虽然寒酸,脸蛋比那些沟壑纵横满脸横肉的巨贾要好看不少,而且连占便宜都温文尔雅,两姐妹立刻放下芥蒂,甚至今晚同床侍寝也没有问题。 就算是青楼中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是断送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身上,眼前的公子不错,至少值得付出必须付出的一切,然后她们才开始真正沦落。 “好。好。好名字。”孟星河在两人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以他纵横风月场所数年,也知道这对小姐妹想必是才逼良为娼的新鲜货,不然脸上绝对不会出现小女人般的羞态。碰着两个才出道的新人,孟星河当然不会放过吃第一口的机会。温柔吻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后,立刻称赞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子好文采!”姐姐金风永远比妹妹要会说话,但是妹妹玉露虽不善言辞,但在自身素养上做的要比姐姐好,总是那种柔柔弱弱让男人看一眼就有些动心的样子。 “会唱曲儿么?”孟星河随意问道。这两姐妹对他胃口,不像远处那些出入风尘多年的女人,恨不得贴在男人身上。而金风玉露却不然,虽然不介意孟星河占她们的便宜,但底线的矜持还是有,想必这就是才入行的新手的现象,孟星河懂。 “会!”两姐妹同时点头:“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十|八星河觉得对这两姐妹说这种低俗的曲儿有点唐突,毕竟她们也是第一次。所以孟星河改口道:“其他曲儿也行!” 双胞胎姐妹想了想道:“我娘是江浙人。早年沦落风尘和一介书生相好,后来有了我们两姐妹。而那书生上京赶考从此没了踪影。我娘生下我们之后,带着我们两姐妹从江浙来到长安,想找那书生把我们两姐妹交给他,可惜她妇道人家,没什么路子,也不知道那书生叫什么名字,为了养活我们姐妹,娘她只好从做以前哪种事情,至于公子说的十|八|摸,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小曲儿,我娘教过我们,能唱。” 很苍白的故事,但孟星河听着心里不怎么舒服。以前的他可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和金风玉露两姐妹的爹做着同样龌龊勾当,幸好他没有弄出人命,也没有辜负那个女子。当两姐妹正准备开唱的时候,孟星河喝止住她们,问道:“你娘呢?” “过世了!”金风、玉露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们欠妈妈很多钱,娘过世也花费了许多银子。我们两姐妹孤苦无依,只好在凤鸣轩中做陪酒的姑娘。妈妈说,等哪天破了身子,做几年皮肉生意,就可以早早还清欠她的债,然后出去找我们那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的爹。” “都坐下吧!”孟星河叹了口气。还真是第一次出来接客的新人。不过,他心里半点花花心思都没有。看着这两姐妹长的也算乖巧可人,但是身上那风尘之气不少,想必是和她们娘走南闯北慢慢沾上的。他一人拿了一颗夜明珠,说是奖励她们,然后慷慨道:“倒酒!” 金风和玉露很温顺的替孟星河倒满一杯伺候他喝下去。 这时,朱红色门庭前又走进来四个气派十足的公子。为首那个最为耀眼,头戴紫金冠,身穿金**绸缎,四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折扇,半敞着,派头十足。这让先前那个势利眼龟公,就像一条狗那样只差没有跪在四个公子前面舔他们的脚尖。 “小舞姑娘在不在?”为首的公子直接点名凤鸣轩的头牌歌姬。虽说小舞姑娘卖艺不卖身,但一般高档的公子哥都好这口,与眼前那些富的流油的巨贾玩肉|欲不同,他们图的就是风流倜傥四个字。 “四位公子楼上请!”龟公弯腰九十度,跟在四位公子身后。 领头那个公子,似乎是这群长安纨绔的领军人物。他带头在前面走着,后面三人一声不啃,也不敢逾越他半步。这让他们感觉很失风度,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公子不是凡物,他们也不敢吭声,只是面带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看着让人发寒! 那领头公子跨上了去二楼特殊的楼梯,听说那是一晚能消耗十万金的地方。楼下众人虽然在寻欢作乐,但对那四个年轻公子都投去好奇的目光,也不知是那几家公子,真是一群败家子啊。 “孟先生!你也在这里?”四人走到一半,领头公子突然瞥见坐在角落里正和两个貌美女子相谈甚欢的孟星河。他立刻转身,来到孟星河桌前恭敬道:“承乾斗胆,相邀先生去楼上小聚,两位姑娘也一同上来。” 孟星河抽空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正是那日坐在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王爷身边的王子李承乾。这个唐太宗的长子居然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孟星河搂着金风玉露的小蛮腰,有些醉意道:“承乾兄。同情!”. 百度搜索). ,八度吧 江南秀士 第九十七章 塞下曲 孟星河不是那种清高的人,别人请他吃喝玩乐的事情,一般答应的比较爽快。(本站更换新域名李承乾不愧是善于经营的人,连金风玉露两个平时他连正眼也不瞧的人都考虑进去,看来心里的城府不容小觑,不愧是生在帝王家的人,在为人处世上都隐有帝王权术。 左边是金风,右边是玉露,两姐妹很温顺的靠在孟星河肩膀上。虽然是第一次出来陪酒,可训练有素加上多年风尘奔波,一举一动都十足风情妩媚,况且还是孪生姐妹,这样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妖精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到让那些玩够了肉\欲的巨贾心中难免痒痒,暗自吐槽下次定要弄到手中亵玩不可。 李承乾伸手作请,让孟星河走在前面。孟星河谦虚说客随主便,主先请、客随后。李承乾自觉孟星河在面子上给他长了不少脸面,心中对老王爷的话更是熟记,拉拢孟星河偏向他们阵营,对他们的右路大军,绝对是如虎添翼。 孟星河虽然走在中间,但李承乾对他的恭敬谁都知道是敬若上宾。而李承乾身后另外三个男子某些和孟星河早就有过节,自然恨不得将高高在上的他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星河兄。你出来寻欢作乐,嫂夫人知道吗?”说话的是江都第一才子商君邪,他身边还跟了个苏慕白,看样子两人是通过侯君集认识了李承乾这颗大树。不过侯君集被孟星河重伤,现在还在家休养,所以今天的队伍中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另一个好像是那日在小舞姑娘跳舞的房中和侯君集吵的不可开交的人,叫柴远,也是个富家公子。 孟星河生活不检点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厮来到长安,居然左拥右抱更加放肆,要是让江都的梦蝶和吕大小姐看见,何愁不怕他们感情破裂。 早就对梦蝶和吕小姐有窥窃之的的商君邪和苏慕白,在心中短暂得意之后。立刻笑道:“孟兄放心,日后二位嫂夫人若是问起,我们绝对替你死守秘密。” 这两只狼狈能为孟星河守住秘密,除非是死人。既然敢来,孟星河就不怕有人纠他小辫子,很风趣道:“那我就先谢过二位同乡了。” 商、苏二人阴阳怪气说声好,李承乾领着他们几人来到二楼一间精致的厢房中。 分别找了座位坐下。就有侍婢端来品尝的水果。听金风、玉露说这些水果,都是数十两银子一碟,孟星河自然不客气往嘴里塞去,的确是口舌生津,味道鲜美无比。 商君邪等人自然白眼孟星河不知礼数,众人未动,他到先自己动手起来,难免有失家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永远上不了台面,只能在小县城中狐假虎威,在较高级的地方,就跟粗人一个,一身匪气,是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所不齿。 “孟兄。我听说你研制出一种可以青春永驻的胭脂水粉。好像叫什么洗白白。不知道在长安有没有销售,正好,小弟可以买些回去。”说话的是那个常见笑容的柴远。他到没有在意孟星河吃相如何粗鲁,而是想不到最近胭脂水粉行业被某种叫洗白白的东西侵占了大半的市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这让柴远觉得和他拉好关系对自己不会吃亏。 “翰墨余香,就有洗白白销售。柴兄若肯赏光,我给你优惠点。”孟星河丝毫不介意,以商人的身份和柴远攀谈:“翰墨余香是洗白白在长安的代售点,只有一家销售,其余都是茂名顶替的。柴兄若想买放心的胭脂水粉,我建议还是到翰墨余香去。” 柴远呵呵笑道:“一定。一定。怪不得堂妹最近喜欢往翰墨余香,原来也是去买孟公子的洗白白,看来改日我也要抽空去逛逛。” 李承乾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也插嘴进来道:“说到孟公子的洗白白,连我们家那个最小的妹妹也喜欢去翰墨余香。而且她还介绍其她人使用。不过,孟先生的洗白白的确不错,不但有女士用品,还专门针对男子生产了男士用品,纵观古今,孟先生这一创举还真是前无古人啊。” 孟星河没想到这群王孙贵族也钟爱他洗白白沐液。他也不沾沾自喜,云淡风轻道:“那二位以后就多多关照了,初来咋到,还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 两位当然一致说好。他们也不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何况他们来凤鸣轩也不是为了谈论胭脂水粉的事情。 “小舞姑娘好久出来?”李承乾沉下声音,看不出喜怒。 侍女不敢得罪这个经常来凤鸣轩的主子。很快退下去问个究竟。 一会儿功夫,那侍女急冲冲敢来,连忙赔罪道:“小。小舞姑娘今日身子不便,暂时不会演出。李公子请见谅!” 五人中,有四人的目光是惊讶的。这句话,无疑在李承乾脸上扇了一巴掌,还要他心甘情愿接下。不过,他也够隐忍,无论心理多么急躁,甚至想杀人,都会不怒形色,他那个当皇帝的爹就是榜样。 “下去吧。小舞姑娘无法出席,就找好一点的歌姬上来。”李承乾平淡道。 从来没遇见有如此好说话的主子。侍女如释重负退下去。 “金风,玉露,你们能跳舞吗?”这个时候,孟星河笑起来问道:“如果能,就替几位公子表演一段。” 金风玉露向各位公子施了一礼,笑起来几乎一样甜美的她们,在这群公子眼中,居然有种特别的感觉。两人就像荷塘中开放的并缔莲花,妖娆而高挑,莹莹孑立,看起来赏心悦目。 连孟星河都能看上的女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李承乾很认真笑道:“二位姑娘若是跳的好。我做主,这里每人打赏千金!” 金风玉露同时笑道:“公子客气,刚才孟公子已经包下了我们两姐妹,现在献艺,权当为各位公子助兴。还为凤鸣轩刚才的失礼陪不是!几位公子都是我们的客人,做到让客人满意手机*看]W~a*p~……,我们两姐妹才会心安。” 好歹也是跟着一个常在风尘中闯荡的娘亲数年,如何迎合男人的话,她们两姐妹自然学得几分手腕。既不失礼,也不无礼的回答,到让这群公子觉得这两姐妹说不定是读过诗书的女子。 女子漂亮不足奇,若是漂亮再加点才学,顺便能吟几句诗,那就是难得的才女。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金风和玉露走到了对面搭起的舞台上,并吩咐了一个侍女替她们拿来熟悉的乐器。 姐姐金风走到中间。稍微含蓄一点的妹妹玉露则是拿着一把玉面琵琶,侧坐在后面。 玉露先试探了下琵琶上的弦,声音有些塞下西风吹紧的凄凉。而她接下来弹的,也是琵琶名曲《昭君出塞》。 声音时而浑厚,时而低沉。如晚来急风,嘈嘈如雨落。随着指法多变,又成了晨处鱼白时候,万物的窃窃私语。如果不是历经风尘的人,又怎会弹出催人泪下的调子。 还没等人拍手叫好。身穿沙漠黄沙颜色长裙的金风,配合那复杂多变,温婉凄凉的旋律,慢慢舞动身姿。 长裙摆动的漫天黄沙,配合那哀怨的琵琶声。在那不足一丈宽的舞台上,演绎了出一首塞下凄凉。让台下五位从来没有去过塞北的人,看到这一幕,竟然感同身受。 谁在那大漠深处痴痴守望! 青丝变成了白发。 沙漠胡杨! 千年谁在低唱! 玉露的声音在这一刻悄然响起。琵琶弦上,难以言说的声音,就像半夜雨打琵琶,滴滴透入人心。 舞姿在这一瞬间嘎然而止,一切恢复如初,悬梁之上,只有绕梁语音不觉,丝丝入耳,让人久久不愿忘怀! 忘记了掌声鼓励。台下众人放佛各有所思,如同千年昭君就在他们面前倾诉哀怨。最后,还是孟星河拍手鼓掌称赞。其他人才回过神来,毫不做作的拍手叫好! 两姐妹很平静走到孟星河身边,分别在他左右坐下来,很温柔的服侍。李承乾终于从新打量了这两姐妹,然后称赞道:“这是在下听过最动听的塞下曲,两位姑娘琴舞相交,让我等大饱眼福,正好在座各位都是长安数一数二的才子,若是题诗一首,岂菲又是一段佳话。” 李承乾虽是建议,远处已经端上来文房四宝。在凤鸣轩中才子斗诗斗文已经是一种常见的活动,听见李公子的提议时,他们很快就准备好一切。 “李兄!我可不是才子。就不参加了。”坐在李承乾身边的柴远很直率说道:“不过,这里三位才子都来自江都,而且我还听说今年江都的省试,孟兄缺考一门都能高中,被誉为江南秀士。如此奇才,我也想看看孟兄的诗文。但比试没有彩头似乎不兴趣。我不参加,就略尽绵力添个彩头。” 柴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能看出,价值连城! “柴兄果然是财大气粗!”李承乾附和笑道:“那我也添个彩头。” 又是一块玉佩出现在桌子上。同样价值不菲! 百度搜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八度吧小说网 江南秀士 第九十八章 就 寝 彩头既然已经拿出,再退回去就是打别人的脸无弹窗的小说网商君邪虽是顶着江都第一才子的名声,可自从省试之后,江都街头街尾都是谈论那个缺考一门的孟星河,而自己这个会元就跟空气一样可有可无。从来没堂堂正正和孟星河有个较量的商君邪立刻拿过文房四宝,笑道:“诗句切磋,就当是助兴,驳个好彩头。殿下和柴公子既然有兴趣,君邪只好献丑了。” 苏慕白也不慌想让,孟星河曾在吕大人的寿宴上将他苏家的脸面扫尽,虽是切磋,但心里也想把他狠狠压在身上出那口恶气。自然拿起毛笔,准备开写。 孟星河笑着拿过笔、纸,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很主动靠在桌子上为孟星河研磨。这让旁边两个和他有过节的才子更加气愤……就连作诗的时候,也是下笔有力,只差没把那薄薄的纸张刺破。 约莫盏茶时间过去,率先完成的商君邪撇了一眼孟星河,见他纸上写了不到几个字,暗自得意发笑。而和商君邪蛇鼠一窝的苏慕白在此时也完成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李承乾并没有宣布结束,在他眼里,孟星河比这两个侯君集介绍的人更有作用。所以他宁愿花多余的时间等孟星河写出传世的诗,也不想从中打断他的思路。 孟星河的确写的很慢,在商、苏二人都完成了许久之后,孟星河才意犹未尽的落下自己收官之笔。 “孟先生大作,可否让在下先睹为快?” 李承乾以王子的身份竟然对孟星河如此低声下气,那是因为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王爷早就暗喻孟星河是不凡之人,连李靖和秦叔宝的左路大军都想招安的人物,他自然知道如何去笼络人心,让孟星河为他所有……所以低声下气,也是待人之道,这是他那当皇帝的爹最常做的事情。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李承乾颇有当年唐太宗的风范,只是他只学得唐太宗一些皮毛的权术。如果他看中的人一旦不能为己所用,阴险的嘴脸立刻撕破,故此,还是少了唐太宗那种忍常人不能忍的雄心,注定成不了多大气候。 孟星河将自己所作递给李承乾。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谁也不得罪,早日科考早日回江都去遛狗养鸟,陪自己那三位如花似玉的老婆花前月下快活似神仙…… 李承乾带着郑重的目光翻开了孟星河的诗文。 首行诗句,让李承乾眼睛突然一亮。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笛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读完之后,李承乾将孟星河写有诗句的纸放在桌前。他又拿起商君邪和苏慕白两人的墨宝。他看的很快,脸上没有先前看孟星河文章惊讶的表情。平静的让商苏二人心里毛骨悚然,看样子这次比试孟星河只怕又要占鳌头了…… 两人心里都在小声咒骂。但碍于李承乾殿下的身份,脸上仍旧一层不变的和悦。 “孟兄写的什么,我也看看!”柴远急切拿起孟星河写的东西,看了一眼后,虽不能理解他写的是什么,但凭借那些优美的句子,也觉得浑身舒服,比起商苏二人那又是风儿又是沙的老掉牙酸词,孟星河的诗文更显一种大气。 酝酿了很久,李承乾终于忍不住问道:“孟先生去过塞外?” “去过几次。”孟星河回答。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塞外边关,他去过几次,不过都是工作,顺便公费旅游几处比较美的地方。 “难怪先生会写出如此动人的诗句……原来早有所见。”李承乾为孟星河倒上一杯酒,然后敬酒道:“都说边关将士凄苦,承乾未曾亲眼所见,今日在先生 宝_书_网总算体会塞外的凄凉。此酒,承乾代表我大唐千万将士谢谢先生金笔大开,为他们写文作诗传告世人。” 一饮而尽,李承乾已经将孟星河的诗文收下,道:“承乾斗胆,向先生讨这副墨宝。” 孟星河自认不是大家,送副字画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倒是李承乾数次屈尊,让他觉得此人城府太深,不是那种爽快之人,心理上自然有种排斥。 商君邪和苏慕白也是明白之人,见李承乾多次讨好孟星河,都看得出他对孟星河有招降之意……所以,这场斗诗,无论如何都是孟星河胜利,而且他们还不敢有所怨言。 柴远虽然玩世不恭,好歹和李承乾混了十几年,比谁都知道他的心思。将那两块玉佩的彩头拿给孟星河,孟星河也不推迟,接过来,转手就交给了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并在她们脸上上亲了一下,说伺候的好,等会儿还有奖励。 众人看见孟星河对逛窑子似乎很有手段,连这对姐妹花都被他降服。可能是男人惯有的攀比之心,柴远立刻叫来几个陪酒的小姐,一人搂着一个开始了那寻欢作乐的事情。 李承乾放下自己王子殿下的身段,撕下伪装的他简直不愧是皇家的人,对女色爱好十分广泛,在柴远的安排下他一个人包揽了三个模样端正的小姐……商君邪和苏慕白自然不用解释,都是经常逛青楼的人,哪一个不是顶着斯文的外表内心龌龊要命的人。 莺莺燕燕、郎情妾意的笑声,在不宽敞的房中响起。几瓶酒喝下之后,李承乾脸带红光,双手搂着两个小姐的小蛮腰,对着身边同样是色魂与受的孟星河,笑问道:“孟先生,科考之后,不知有没有兴趣帮我右路大军中一次小忙?”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孟星河自然迎合:“什么小忙?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事情,而我又能抽开身,承乾兄但说无妨。” “孟先生真会说笑!”有孟星河这句话,李承乾心里也觉得今晚付出已经得到回报……他打趣笑道:“端午佳节那天。是朝廷两路小*说}}就来}wωo大军一年一次的校场比武大会。恰逢先生那时已经科考完毕,正等待朝廷放榜的日子。不知先生能否屈尊到我右路大军中暂时做几天幕僚谋士?” 孟星河算了算日子,离端午佳节还有些日子。而且那时候科举结束也没多久,正是等待结果闲的无聊的时候,去军营中正好可以打发时间。孟星河只管喝酒,也没有明确道:“等科考结束,就给承乾兄答复!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这人败坏右路大军的军规。” “先生放心。军营中,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断不敢干涉。”李承乾冲孟星河嘿嘿一笑。通过眼神交流,孟星河知道他在军中哪怕是将窑子里的姑娘带去,也不会受到军法……难道这就是挂名谋士的好处,不受军法的约束? 酒过大半,柴远性子比较急先带两个女子离开房间。李承乾也不是个好鸟,脸色红润看起来已经迷醉的他,竟然对身边的女子动手动脚起来。这个时候,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孟星河毅然带着金风和玉露向李承乾告别。李承乾已经得到孟星河的首肯。自然高兴的送他出门,待孟星河才离开,李承乾立刻如同饿狼扑食那样,彻底撕下披在脸上的人皮,对那两个对他挑逗已久的女子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阶前一轮明月当空,孟星河站在凤鸣轩二楼的过道上,抬头就能看见头顶月华千里倾斜而下…… “公子,夜已深了。”金风提醒一句。妹妹玉露忐忑的笑了起来,脸蛋红的和秋天苹果一样。 孟星河回头看了她们两姐妹。虽然长的想象,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一张一弛,一个外扬一个内敛,也不知道是不是各自继承了她们父母的特点,才会如此有巨大的差异。“是啊,夜已深了,该就寝了。”孟星河打了一个哈气,很自然搂着两姐妹的细腰向她们房间走去。 房间是粉色的,除了一张牙床之外,里面的摆设甚少。金风告诉孟星河,她们两姐妹从小到大都是睡在一起,什么都是共有的,小到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甚至是以后的相公,都要一同侍奉。这是她们两姐妹每晚睡觉前,都会讨论的话题。但当孟星河来到她们房间的时候,两姐妹同时羞涩的站在孟星河身后,不停的摆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们显然知道什么叫男女之事。可真要她们做起来,还不知从何下手,生涩的就像才从娘肚子跑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即好奇,又有些害怕。 “有没有茶?”孟星河打破沉静。坐在了两姐妹平时用来化妆打扮的梳妆台前。上面居然摆着《论语》和《诗经》。不过书面比较陈旧,想必是有些年头。翻开那泛黄的《诗经》,首页就是一首一名叫陈生的男子写给一个女子的情诗。孟星河念了一遍,就对两姐妹道:“金风、玉露,你们的娘,是不是叫鱼娘?” “嗯!”玉露很温柔的端来一杯热茶。色泽清香,是西湖的龙井,凤鸣轩中拿给客人喝的一般都是上等香茶。“我娘叫歌鱼娘,我爹叫陈景年。那首诗,听我娘说,是当年我爹到长安赶考时送给她的。没想到却成了一首诀别诗!” 玉露将茶端到孟星河手中,然后走到牙床前开始整理锦被。她又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床崭新的被子,连床单也换成了很喜庆那种。将房间从新布置了一下,又添了一对红烛,一向羞涩的玉露才怯生生道:“公子,夜色不早,我们可以就寝了。” 百度搜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八度吧小说网 江南秀士 第九十九章 马死了 **苦短,红烛正在高照。##-u-a-n.c-o-m无弹窗的小说网##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坐在那牙床里轻解罗衣。粉色的帷幔隐隐透出她们雪一般的肌肤,偶尔露出的**,让不远处的孟星河看的兽血沸腾。就寝二字,对孟星河来讲,那是再熟悉不过。以前他逛青楼。都是非常热衷这两个词,只要一听就寝,连衣服都不脱立刻跳**,然后当然是**一刻值千金。 而现在的孟星河,已经不是那个仅靠下半身来思考的花柳先生。**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他除了和自己几个娘子有过肌肤之亲,从江都一路到长安都是守身如玉。不过,对于一个生理需求旺盛的男人,那的确是一种煎熬。 姐妹花,三飞。孟星河的思想渐渐偏离轨道。他突然放下书本,猛喝了口茶,身体就像火烧那般从小腹一直燃到了胸膛…… 忍! 不忍! 忍! 老子还是不忍了!靠! 孟星河已经掀开了床前的帷幔,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脱衣服就跳了上去。 掀开大红色的锦被,两句横陈玉|体就躺在孟星河身下。相貌,肤色都如同江南水乡女子那般书卷味很浓的金风和玉露,攻破了孟星河最后的防线,他就像一头饥渴寻找水源的猛兽,蹬着被子钻进了两姐妹中间开始左右拥抱。 宽衣这种男人天生就会的本事,孟星河掌握的很好。一会儿功夫,他不但让自己赤条条的躺在两姐妹中间,手儿双管齐下轻巧解开两件大红肚兜。 金风玉露两姐妹此时居然平静的望着孟星河叮嘱道:“公子,等会你可不许偏心,不能欺负了谁,冷落了谁,我们两姐妹早就谈过,什么东西都要一起分享……” 纵观青楼数十年,第一次听见这种不过分的要求。孟星河臂长劲大,嗖的一声,就将两姐妹同时抱入怀中。 “先亲谁?”望着脸带羞涩的两姐妹。孟星河郑重问道。 “姐姐!”玉露娇羞说了一句,已经半|裸的她感受到胸腹处传来阵阵热力,顿时面红耳赤,立刻用双手遮住了自己娇俏的脸蛋。半启着薄薄的红唇,娇喘无力。 孟星河准确无疑亲在了玉露的嘴上。这个小妮子太让人喜爱了。先拿下她再说。 “公。公子……记得怜惜奴家!”玉露慌忙说了一句,已经断续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咽在心里,挺着傲人的玉莲花,花蕊处那如同红豆一样的蓓蕾,妖艳火红任君采颉。 埋头在深壑间劳作的孟星河,悄然翻过锦被,将玉露压在身下。伸手解开玉露臀、瓣上的物事。一切的束缚已经不再存在。两具身体立刻紧紧结合在一起,只等着擦出最炫耀的火花。 等玉露紧闭的双腿渐渐分开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她即将迎来人生第一个也是最难忘一个夜晚。不过,这时的她坦然而幸福,因为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玉龙引,雏凤鸣。像八爪鱼一样的玉露,在期待已久的羞涩中,完成了贯穿典礼。而孟星河很老道的循循渐进,不急不缓的耕耘才开垦出来的田地,希望她变得更加肥沃…… 细雨慢品**燕,陌上花枝正抽芽!这对姐妹花,终于在充沛的玉露下慢慢绽开,放佛更加妖艳。 清晨,是最容易入睡的时辰。昨夜的风花月夜,让床上三个人都不愿起来。初尝甜头的两姐妹,就像干旱了二十年的土地,一但湿润,非大雨不可浇灌。好在孟星河精力充沛,又学了魔门的合|欢术,用尽上面的三十六招,总算把这两个姐妹伺候的心满意足。 别看这两姐妹样子长的一样,可身体的构架那可大不相同。金风没有玉露那翘而圆滑的美臀,但有一对傲人的玉|乳,而在那种事情的需求上。玉露看起来柔柔弱弱,一旦放开身子,你在她身上就算像野马脱缰疯狂驰骋,她也是舒服承受,**的时候,更是欢悦的抱着你的身子一阵猛亲……所以,一个晚上下来,孟星河的脸上都是一朵朵两瓣开的桃花。 左手摸着玉露的翘臀,右手盖上金风的玉|乳上。头枕在二女中间,将他们紧紧抱住,三个人滚在一张被子凌乱衣物乱丢的床上,若不是偶尔传来一阵娇嗔,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是一副如何香艳的场景。 齐人之福,也不过如此吧! 习惯性的睁开眼睛,看着二女那如出一辙的眸子,正盯在自己肌肉线条堪称完美的身体上。孟星河本能的拉过被子盖住,一脸坏笑道:“干什么,难道你们两姐妹还想压榨我?” 金风玉露同时羞红脸面转过身去,露出一段雪白的后背让孟星河饱尝了眼福…… “啊呜——”孟星河伸展腰肢。见外面天色不早,出来露宿一夜,是时候该回去了。从一堆凌乱的衣服中孟星河找到了自己的青衫,看着床上那两朵妖艳的杜鹃花,孟星河心里多少有点心奋。转身对着床上卷缩在被子中像两只小猫般的姐妹,孟星河在每人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回去了。” “嗯!”两姐妹同时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样子。“公子还来吗?” “来!”孟星河又在每人的额头亲了一下。道:“等会儿我下去和老鸨说清楚,以后不让你们两姐妹出去陪酒了。” 两姐妹昨夜已经领教了孟星河那方面的本事,浑身软的不想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相拥在被子中,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知道经历了第一夜之后的女人都需要休息。孟星河不想打扰她们,寻思今晚再来加深感情就走出门去。 凤鸣轩的老鸨是个三十多岁,脸上没有厚厚的胭脂水粉,而是一脸素雅,但算不上漂亮的女人。孟星河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把金风玉露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个老鸨就像看稀有动物那样看着孟星河。心里暗本最快道金风玉露这对苦命姐妹昨夜第一次出去陪酒,就遇见一个有良心的书生愿意拿给她们宰,不客气收下孟星河那价值不菲的夜明珠,然后拍着胸脯道:“公子放心。从今天起,她们两姐妹就是公子养在凤鸣轩的金丝雀。” 怎么感觉想自己像在包二|奶呢?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孟星河,在老鸨那阴阳怪气的笑声中走出了凤鸣轩……要是让家中那几位俏娘子知道,自己在外面养了两个小的,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妈的,越想越头疼,谁不犯点常识性错误,何况老子还是掠食性的雄性猛兽。孟星河自我安慰着,很快就走到国子监门前。趁这个时间断,孟星河先跑到校场马厩替老头把那些马匹照顾好,又是一番劳动之后,孟星河来到老头的草棚,往里面一看,还是没有人,也不知这几天老头跑哪里去了,把马匹丢给自己照料,他莫不成去别处风流快活去了? 心中难免痛骂几句。寻着小道,孟星河慢慢走回自己厢房。 国子监中,早晨出来晨读的学生不少。科考在即,更是随处可见勤学苦读的学子坐在那些路边石凳上,对着一本本翻烂的书籍振振有词……让孟星河这个昨夜还出去寻欢作乐的人,如同被人抽了几鞭子,浑身灼热生疼。 巴不得回厢房的路越长越好的孟星河,终于在转角之后看见了那一夜不见,如今已经打开的房门。 他走了进去。看见了正在用早餐的云姨。 桌上摆放的仍旧是孟星河最喜欢的红豆稀饭和热腾腾的肉馒头。云姨只顾自己吃着,没有过问孟星河昨夜的事情。这样反而让孟星河落得轻松,替自己舀了一碗稀饭,就开始疯狂的啃食馒头。 看他饿狼抢食的吃相,云姨眉头微皱。“你昨夜干什么去了?怎么饿的如此厉害?” “干什么?”孟星河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天寒地冻,你尝试着去外面露宿一宿,看肚子饿不饿?” 云姨立刻不说话…… 孟星河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昨夜体力消耗太大,将桌上所有食物一扫而空,然后拍着肚子坐在门前的太师椅上,闭眼养神,悠闲的哼着某些古怪的小曲儿。 云姨瞧了一眼今天有些古怪的孟星河。拿着牙刷,经过多日的使用,她已经养成了早晨洗漱的习惯。走到门外的花坛上,幽雅的进行口腔清洁,杜夫子拿着一个竹条编织的箱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咦,云姑娘,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好奇心让夫子仔细观察云姨手中拿的牙刷,一脸疑惑的猜想这又是何物? “牙刷?”云姨按照孟星河的回答解释道:“是孟星河制作的。改天叫他也为你削一把出来,很好用的。” 听说是孟星河制作,杜小姐暗地里呸了一声,没想到这厮还有这些小聪明。她直径来到孟星河身前,看他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没什么活力。杜小姐用脚踢了他几下,孟星河翻着白眼道:“干什么,吃了火药了?” “起来!”杜小姐将手中的箱子扔到孟星河怀中:“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养神?” 孟星河不解:“我天天有闲心。怎么,今天夫子不教书么?” 杜小姐偏过头去:“懒得理你。我问你,校场马厩中魏爷爷的马儿最近是不是你在照料?” “是啊!”孟星河早晨才去喂过。马儿都是精神百倍,难道现在全部倒下了? 杜小姐恨铁不成钢道:“那你还在这里坐着。难道你不知道,就在刚才,马厩中那些马儿就像发了疯一般已经死了很多了吗?” “什么?马死了?”孟星河“嗖”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没把杜小姐的手扯断,追问道:“你怎么不早说。我靠。我的过去看看。” 如同听闻家中失火,孟星河风一般冲了出去。杜小姐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听说马厩出事了,就火速往这里跑来,没想到这厮不但连句谢谢都没有,刚才还恨恨的捏了自己一下,现在都还火热生疼。她跺了跺脚,骂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百度搜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八度吧小说网 第一百章 骨 气(一更) 孟星河虽然对养马之事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每日两次去马厩都会仔细观看每一匹马儿是否正常。今天早晨他去喂草料的时候,那些马还活蹦乱跳的,特别是那匹黑风,差点抬起蹄子踹了孟星河一脚,这让孟星河当时邪恶的把他拴在马厩的石柱上,决定绝食它一顿以示惩戒。现在听到这个不大不小的坏消息,孟星河心急火燎往校场跑去,远远看见医疗室的大夫已经领着一个药童,站在那一匹匹死马前面不断的唉声叹气,就好像面对生命瞬间陨落时的无奈! 拨开一些看热闹的书生,孟星河走到那些已经躺在地上的马匹身边。看着那一匹匹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畜生,都在无力蹬着腿,没一会儿就咽了气。孟星河立刻跑到马厩中,看那匹先前被自己虐待的黑风有没有问题。 不出意外,黑风同样倒在了地上,看见孟星河闯进来,它身上顽劣的野性让它看见生人就奋力的刨动蹄子,刮在地上沙沙作响。 没断气,有得救。孟星河歇斯底里吼着:“这里还有一匹活着,大夫快过来!”他深怕大夫听不见,发疯的跑过去把站在马厩外面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出手救助这些马匹的大夫拉了进来,来到黑风身边。 “就是它,黑风。很好的一匹马儿,大夫你无论如何都要救它。”黑风已经没什么力气踢人了,孟星河蹲下身子,不停的拍着它的脑袋,生怕它这么睡下去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大夫看了看黑风的眼睛,又摸了摸它的鼻息,然后摇头道:“疯马病,治不了。它已经快不行了。公子你还是隔远些,这种病会传染给人,一点你也患上了疯马病,也是这种样子,死的很快的。” 那大夫说着飞快退出马厩,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书生也在这一刻作鸟兽散。生怕自己被疯马病染上,搭进去一条性命。 “都是他妈一群贪生怕死的庸医。”孟星河扯开嗓门吼着,不断拍打黑风的脑袋,眼看着黑风已经快不行了。马厩中又冲进来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能陪在孟星河身边,在随时都可以葬送生命的马厩中,恐怕就只有那个冷若冰霜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杜夫子了。 杜夫子提着一个竹箱跑了进来,刚才她走的时候,这些马儿还在发疯似的四处乱窜,现在居然躺在了地上死去大半。杜夫子立刻蹲在地上,看见黑风已经奄奄一息。她立刻从箱子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孟星河,你按着黑风,让它不要动弹。”夫子带有命令的口吻,已经在黑风脑袋偏下方,脖子前段隔开一道口子。顿时一股黑色粘稠的血液就像搅拌好的浆糊那样,从口子里冒出来,而黑风在此时也拼尽最后的力气垂死挣扎。 孟星河不敢有丝毫懈怠。死死按住黑风的身体,任它如何挣扎,都保证那伤口中的血液在没有受到影响照样流了出来。 当那黑色粘稠状的血液流尽之后,开始隐现红色血液的时候。夫子又从箱子中拿出一瓶装有灰色粉末状的草药,倒在口中,使劲嚼了几下,然后吐在手上,抹黑风脖子前段的伤口上。 “好了。可以放手了!如果这个土方法可行,一炷香的时间黑风就可以站起来。否则,谁也救不它。”嘴角还带着些许草药粉末的夫子,冲孟星河施以微笑。再好看的花容月貌,也抵不过认真做事时的夫子的一半。此时的她,美貌已经被忽略,反而是那种很细小的爱心,就将她塑造的宛若庙里救苦救难的菩萨那般大慈大悲。 夫子又来到那些还没有断气的马匹身边,吩咐孟星河按住马头,她老样子重复一个动作。直到将校场上能救治的马匹全部救治过后,夫子才松了一口气,也不顾什么形象,就这样坐在孟星河身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目休息。 在漫长等待的一炷香时间中,他们之间居然没有往日常有的斗嘴。都出奇安静的背靠着背,坐在光秃秃的校场上,望着眼前尸横片野的场地,各自唏嘘感慨一番。 “谢谢你,杜夫子。”很难想象,这三个字从孟星河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杜小姐是如何吃惊。她暗自窃喜了一番,依旧冷冰冰道:“不必了。” 孟星河没有同她斗嘴,而是起身走到黑风的身边,黑风已经没有先前对他野蛮似的刨蹄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挨着孟星河的身子,温顺的磨蹭了几下,像是在感谢他。这时候,孟星河突然感觉,原来那老头说的果然是真的,马如人,你如何对它,它便如何对你。 校场上其他被救治过的马匹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不过,仍旧有大半的马死于这场不知名的疫病。看着场上那冷冰冰的马尸,孟星河的心理横竖不是滋味,就像亲眼看见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兄弟躺在自己面前,而你却永远唤不醒他们。 坐在马厩前那石槽上,将脑袋深深埋在双腿间,琐眉沉默。夫子也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安慰道:“能救回来一小半,已经算是运气好了。还不知足?” “我要的是一个也不少。”孟星河声音有些低沉。要是刚才他多呆在马厩一会儿,或许能救活更多的马。 “好啦!看你那样子,。”夫子推了他一把,道:“你去魏爷爷草棚墙上拿出赶马鞭。校场后面有一段他亲自开垦的草原,这些马儿都要赶出去跑一跑,才会恢复的更快。” 孟星河是个彻头彻尾的马痴,跑回草棚拿出那根已经有灰尘的马鞭,道:“怎么赶?我不会。” 夫子摇头苦叹。拿着赶马鞭,往地上噼里啪啦打了几下,那些才恢复精神的马儿立刻整齐的走到一起,齐头往夫子赶的地方跑去。 孟星河跟在夫子身后。见她娴熟的赶马技巧,不由好奇道:“夫子这些赶马技巧,也是和那魏老头学习的?”知道那老头姓魏,孟星河就叫他魏老头。而且他才猜的出,杜小姐手中的把式,恐怕也是魏老头教她的。 不过,孟星河这次猜错了。杜小姐真想抽他一鞭子道:“我这些皮毛功夫,那能当魏爷爷的徒弟。也只有你这个脸皮厚的人,是我所知魏爷爷的第一个徒弟,他从来都不收弟子,真不知怎么会看上你。” 孟星河挠了挠头发:“因为我帅呗!” “去你的。”夫子就像赶马那样一鞭子打在孟星河前面的地上,笑道:“有你这么自恋的人吗?” 孟星河不与她计较,帅不帅,这不明摆着吗。虽不说是唇红齿白的小白脸,但这张脸放在那里也绝对不会那种让人看过之后就会忘记的。“对了,杜夫子。你医治黑风的方法是哪里学来的。教我行吗?敏而好学者,不耻上问,你是夫子,应该不会藏着掩着吧?” “教你?”夫子深度望着孟星河,十分怀疑他的话。还没听说那个读书人要来学这些养马医马的手艺,夫子对孟星河的反应只能说用吃惊来形容。“你真想学?” 孟星河点头。他还真想学。 “那没问题,下次大军出发,你要是不怕死,就随我们到塞外。我也是看见那些游牧的突厥人这样应对这种突然情况,才学会一点皮毛。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比我学的更好,到时候定是我大唐军队之福!”深怕气不死孟星河,杜夫子还稍微带点表扬的口气。孟星河双眼一黑,差点没嘘声骂娘。 “边疆疾苦,我这种身子骨经不起连日奔波。”孟星河推脱道。让他去边疆打仗,纯粹是做梦。就算那里能抢黄金,他都不去,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指不定那天就葬身沙漠,那家里几位如花似玉的老婆,谁去照顾。难不成都让她们做着春梦,期盼深闺之人。 我日。想想就恶心。孟星河坚定不移道:“那我还是不学了。” 这脸变得贼快!夫子咬牙道:“没骨气!” 孟星河没同她争辩,反问道:“什么叫骨气。是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生才叫骨气。还是拿着大刀冲在前头,嘶喊着杀敌报国,壮烈牺牲才叫骨气?我和夫子理解的不一样,在我眼里,骨气就是。人跪着,腰杆依旧是挺直的。” “可笑!”夫子讥言道:“跪在地上,哪里还有骨气所言,纯粹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这下轮到孟星河摇头不解。他说:“杜小姐。敢问令尊大人有没有跪过?” 杜小姐刚想坚定说没有。不过随后想到在庙堂之上,就算他爹官至尚书令,也要对大唐皇帝行君臣之礼,可是谁敢说杜如晦的脊梁是弯的,他没有骨气呢? 孟星河知道杜小姐是那种一提醒就知道的人。也不和她争论。一边走一边道:“头可断,血可流,那不叫骨气。脊梁不弯,一辈子都是个爷们。哪怕曾经哭过笑过跪过死过,他都能上盯青天,下踏黄土。当然,中间还顶个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8du8.百度搜索) 江南秀士 第一百零一章 青 瓷 (第二更) 孟星河这厮说话就是那种前面听着很正派很有嚼头,后面突然就给你来一句不正经不入耳而且恨不得踹他几脚的痞语。杜小姐虽然暂时不明白中间顶把是什么意思,可她脑袋瓜子不笨,看孟星河那猥琐的表情,立刻面红耳赤的想到某些东西,对于她这种已经早早过了青春期而且又是教书育人的夫子,自然明白孟星河言中之意是何物? 自打教书育人以来,就没遇见像孟星河这种不懂得谦逊的学生。夫子微微皱起眉头,也不去管孟星河那些轻薄的话,听多了自然就习惯了,现在她想的很透彻,对付孟星河最厉害的手段那就是忍,古语云不与争之、且忍!她犯不着为了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和耍嘴皮子厉害的孟星河唱对台戏,因为那样只会让她显得急于争强好胜。 默不作声,继续挥鞭赶马。校场后面的草场不大,十几匹马在上面悠闲的吃着青草,夫子也没理会孟星河,找了块干净的草地盘身坐了下来。 清风扑面,扬起了她的素面青丝,夫子理了理自己秀发,望见了远处的孟星河,宛如一尊面带微笑的白玉雕像。一会儿功夫。孟星河漫步走了过来。抬臀坐在夫子身边,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野花和野草。夫子看他灵动的双手不断变化花样,多少有点少女好奇之心的她,淡淡而言:“你怎么懂得用芨芨草和野花编制草毡帽。你难道去过塞外?” “去过。很久以前。”闻言。孟星河想到前世去新疆,也就是夫子说的塞外,曾看过当地的游牧人编织过这种东西。他当时是和自己的女友一起去的,那是在进入大学的第二年,去的时候正是暑假,回来之后,前任女友就飞去了美利坚合众国,从此了无音讯。 “怎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没想到孟星河心中还有伤心的事。夫子居然来了兴趣。 孟星河毫不避讳。前任女友的确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深的一个女人。以至于在她去国外后的几年,孟星河虽然常在女人堆中扎根,但都没有如当初进大学那样,疯狂而浪漫的涉及男女情爱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再美、再坚贞不渝、的爱情不是让社会糟蹋了,就是让别人糟蹋了。所以,孟星河从不怪那个为了更好的生活而选择去国外镀金甚至打算在那里结婚生子的女友。哪怕现在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抛开当初离别的决裂不谈,在孟星河心里还是有她的阴影。正如闯入处*女身体的第一个男人和留在男人心中的第一个初恋,都能够放在心里细水流长的想一辈子,至于最后谁是谁的谁,那已经不再重要,人生不止初相见!何况是爱情。 将手中的芨芨草和鲜花编制成一个毡帽的样子。孟星河将它枕在脑袋下,躺在了草地上悠悠道:“我要等待几个轮回才能见到你呢?” 也许就是这句酸溜溜的但偏偏对女人很有效的话,让一旁的夫子再次凝重的望着孟星河那张算不上英俊,但也不会让女人讨厌的脸蛋。 “她叫什么名字?”终于,夫子忍不住想问在孟星河心中占有地位的女子的名字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让这个嬉皮笑脸喜欢耍嘴皮子的男人沉默起来竟然有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孟星河扯了根青草叼在口中。记得在上大学时的草坪上,他经常这样做,而往往身边和他一同躺着的她就会从他口中把草扯出来,然后学他样子咬在嘴中。嘴巴嘟起来,有些俏皮的摸样,让孟星河浑身就像打了鸡血,立刻扑到她身上,狠狠吻在那薄而发亮的朱唇上。而她此时也只能无力的捶打孟星河,嚷嚷一声“坏老公”就任由孟星河鱼肉。 “青瓷。”念着这个几乎忘记的名字。孟星河淡淡而笑。 杜夫子扯掉孟星河嘴里的青草躺在他身边,学着孟星河的样子放在嘴里嚼了嚼。皱眉道:“苦的。” 她说着坐起来把嘴里的青草扔到地上,半吐舌头,颇为可爱。然后躺下,侧着身子,窃喜的看着孟星河一动不动。 孟星河放佛看到了青瓷的的原版。不过,眼前的人却是一个身穿唐装,身段婀娜,书香气息很浓的女子。他转过头来,深度凝望眼前这个一尘不染的女人。从最引人入胜的两道细眉开始,再到那双复杂多变的眼中,清纯中透着一股子犟劲。最后是那挺拔高挑最具代表东方女性的挺直鼻梁,鼻息微弱透着无比的秀气,红唇轻哂微微向两边翘起,美的是如此惊心动魄,简直快要把人的心都掏出来。 在这一方不过容身之大的草坪上。夫子侧卧身子,与孟星河四目相望,他们之间仅隔咫尺,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那粗细不同的气息。 当孟星河的手突然攀上那曲线构造的蛮腰时。对面的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身子。但出奇意外,她居然没有伸手阻挡,一颗心却在此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从没有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相处的她,看着孟星河缓缓移过来的脸庞,***的脸蛋瞬间红潮涌动,随着呼吸的加快居然慢慢闭上了眼睛,好像抿嘴在等待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 这丫头,真是一个爱情上的盲者,学术上的天才。看她样子,孟星河知道,就算今天在这草坪上占她便宜,亲她一下嘴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醒醒,别做梦了!”孟星河捏了捏夫子红红的脸蛋,这丫头皮肤真好,多捏几下。 “嗯——啊!”夫子还以为孟星河已经对她做了那种事情,正考虑等会儿睁开眼睛两人该如何面对。哪知道感觉脸上被人扯来拉去,不像是那种期待已久的感觉。 她立刻睁开眼,觉得头上被压了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居然是孟星河刚才编织的草毡帽,而孟星河正一脸坏笑的打量着她。心里觉得很满意。 如此情况,再矜持的女子也会愤怒。夫子不由分说将手中的草毡帽撕碎,砸在孟星河身更~新最快手打上,洒落满地。脸上竟是那种可叹而沮丧的表情。放佛在自嘲自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那般可笑。 “还给你的青瓷!我杜萱配不上!” (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二章 一龙战二凤 任何女子,都不愿某个男人心中把她当成那个男人曾经刻骨铭心的女人,因为这样无非就是替代的牺牲品,从本质上讲,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在寻找一个能够让他玩弄的女人,以此来满足他的虚荣心而已。 感觉自己成了青瓷替代品的杜夫子,只能怪她不够矜持,在和孟星河近距离接触的时候,竟然让自己情不自禁起来。她摇了摇脑袋,此刻的她清晰无比。俨然恢复以往冷若寒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道:“我回去了。等会儿将马儿全部赶回去。” 没等孟星河点头答应,夫子已经离去。像她这种遵操守礼的大家闺秀,今天能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是孟星河不清楚,其实冲动不分男女,女的一旦冲动起来,更是什么都不在乎,直到认为自己可以永远死心眼后,才开始变得不那么天真…… 一个人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翘着腿,悠闲看着天空。不觉得嘴中的青草苦涩,甚至忘了嘴里嚼的是什么。总之,孟星河就这样躺着,看天上不断变化的云端,心里究竟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是那个已经遗忘了多年的青瓷,或许是那个意乱情迷时像个才开始恋爱的夫子。但更多的是,孟星河知道,以后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很难看见夫子像今天这般儿女情长。因为,有的人,一生只糊涂一次,疯狂一次,至于以后,她会正正经经过日子,不会让人有机会让她再次糊涂。等那些马儿精神恢复较好的时候。孟星河将它们全部赶回了马厩。原先的马尸已经处理。孟星河换了马槽中的粮草,又烧好热水把马厩彻底洗一遍,当是消毒,做完这些前期准备工作。他才把马儿一匹匹赶回马厩,添水加草,看着它们开始慢慢动嘴后孟星河才放心的回到自己厢房。 看见孟星河回来,云姨交给他几本书籍。是杜夫子刚才拿来的课本,上面她几乎都做了笔记,基本上都是每年科考容易考察的题目。云姨还告诉孟星河,杜夫子以后不会来辅导了,能不能高中,只能靠他自己钻研。但切记不可投机取巧,自持聪明而粗心大意…… 意料之中的事情孟星河没有放在心上。回房,放好书本,吃过午饭,下午他又变成那个帅得老少通吃的面孔跑到相国寺门前画美人图。自从知道哪些小姐画画都是冲他这个人而来,孟星河倒轻松不少,寥寥几笔画出一副抽象美人图,三两银子收下,很不客气的下逐客令。继续画下一幅图。 不过,就算他在相国寺门前已经掀起了很大的风波,方圆数里之内的人,都知道每日下午,在相国寺门前,都会有一个江湖先生在那里画美人图。说起那个江湖先生,面如冠玉,长相极为儒雅,甚至可以说胜过潘安宋玉数倍。为此,引来了长安数家小姐争相去相国寺上香,顺便画上一副美人图,有幸目睹世上居然有如此让人迷恋的男人……甚至不惜让贴身丫鬟送去信笺相约黄昏之后。于是乎,孟星河每次收工回去,竹箱里都会装有许多丝巾手帕,上面不是题诗就是生辰八字,更有甚者,把晚上约会的时辰和地点都写好,一心要和孟星河不见不散才罢休。回到国子监厢房,在吃晚餐前,孟星河都会花大把时间把竹箱中的信物给毁尸灭迹。而云姨每每看到此幕,都会舒心一笑,以孟星河现在的样貌,别说是平常女子,要不是她早就耳熟目祥,只怕也会日思夜想迷恋上那副的确算祸害世间女子的脸。 晚餐是一菜一汤。很营养,很可口那种,但量非常少……云姨以前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隋朝公主,自从听过孟星河说早餐吃好,午餐吃饱,晚餐吃少之后,她觉得有理,所以在孟星河膳食的安排上,就采取了这种办法。做菜只够两人吃,而且还是半饱那种,这让一向暴饮暴食的孟星河情何以堪,只好勒紧裤腰带,晚上少出去活动就是了。 有些事,心里虽想的很美好,可实际行动就差了许多。在房中看了会儿书,孟星河摸出厢房,先去马厩看马,一切正常,魏老头依旧不再,他没过多停留。因为校场离后门较近,孟星河不用担心被人抓到他生活不检点,从国子监后门溜出的他,猫着身子,很快就来到了凤鸣轩。毕竟有两个包养的姐妹花在这里,科考日子辛苦,总的出来缓解压力…… 事实证明,孟星河不愧是花柳先生。在金风玉露两姐妹还在房中嬉笑打闹的时候,孟星河轻轻推门而进,两姐妹见是他到来,同时背着双手并排站在一起,脸上同时红润起来。 “公子。8.n”她们对孟星河的称呼永远只有这个。似乎早就猜到了孟星河的到来,连床上的被褥和被单都换成了新的,而且连茶也给他泡好了。 “刚才在玩什么,那么开心,要不要我们三人一起玩?”孟星河坐在梳妆台前,端起茶很享受的喝了一口,在这两姐妹面前,他不用思考太多。就像她们的确是自己在外面包养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为自己准备好需要的东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有空就来看看她们。对两姐妹来讲,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两姐妹先前是在说闺房中羞事,当然不能让孟星河听见,那太羞人了。同时摇头不语,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动作,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动心。 都到了这个份上,孟星河当然是自来熟。伸手将她们抱在怀中,正好一左一右,那样他也能把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冷落谁。 接下来的程序就简单多了。经过昨夜的相处,两姐妹和孟星河的感情交流到更深的层次,知道孟星河此行的目的,就不必在乎那些卿卿我我,直奔主题自然而然来到床上…… 多日没有进行鱼水之欢的孟星河,一旦解禁,就跟浅滩上的猛龙一下子游到水深的大江大河,雀跃的几乎想要使劲翻滚几遍。 双飞姐妹花的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不过两姐妹的临床表现的确默契,不存在那种不和谐的事情,比起孟星河前世那个年代,要想把两个女人弄,的确考验男人的魅力和火候。然而,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两姐妹的床上功夫,在孟星河一夜的训导下,居然慢慢熟练起来,比起昨晚那被动享受,今天甚至反客为主,同时把孟星河压在身下,企图榨干他。 摸着两个温香软玉的玉体,双手游走在那蛮腰之上,活色天香的场面香艳而诱人……孟星河一龙战二凤,当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好在前世今生对床战片都有研究,老早就练就一双的手艺。 床上的玉露永远比床下要开放许多,身子烧的和火一般烫,如同喝了不少美酒而略带潮红的脸,娇嫩的能滴出水来。孟星河放佛看见了白玉夜光杯中盛装的葡萄美酒,直接抓住了玉露的玉肩,硬生生将她压在了只能够容纳三人的床上,狠狠的咬了上去。 无力勾魂的嘤咛声从玉露那薄薄的红唇中吐出。她双手紧紧抱着孟星河的后背,仰着头,微微喘息道:子。奴家好热……” 两人如此激烈的翻滚不热才怪。孟星河挠了挠玉露额前香汗浸透的秀发,觉得前戏已经准备充分的他,很快便进入了玉露的身子,细细耕种起来。 巫山的激烈。直到地动床摇,最后在数声连绵不断,缠绕人心的中。没有丝毫力气的玉露,拉过被子躲在里面像条东面的白花蛇,嘴上洋溢着死去活来后的幸福。 刚才一直憋住身子,不让宝贵东西泻出的孟星河,已经搂着金风的腰让她盘腿坐在自己身上。这招龙盘山,是魔门合欢术中他特别钟情一招,已经练的出神入化,用起来,如苍龙如海,力道越猛,扎进去越深,激起的浪花也越大。 这个在外风尘味很重的金风,一旦到了床上,居然比玉露还保守,很多时候,都是孟星河卖力引导,她才能生涩的和孟星河共赴巫山最激烈的。不过,金风也有她的特点。除了那傲人的双峰之外,她视乎更钟情激烈的热吻,以至于孟星河不得不上下其出,最终几番激战之后,才把最宝贵的东西留给了金风。昨晚是妹妹得到,今晚换成姐姐,一人一晚最宝贵的精华,这样不偏心,也不冷落谁。 芙蓉被暖,宝贵。房中已经燃过一半的红烛,哔哔剥剥发出轻微的响声。床上。刚经历激战的孟星河静静躺在两女身边,金风和玉露两姐妹还没有睡下,将脑袋枕在孟星河左右胸膛上,像是在听他的心跳。而孟星河则摸着那两段光滑如丝绸般顺滑的后背,闭目养神。心里却萌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什么时候也把吕凝和梦蝶弄到一张床上,三人一起研究研究人道,共赴巫山,享受那超然世外,被天地风雨袭来时的压迫和亢奋。 ,那感觉,一定不错吧。 这种激起荷尔蒙的想法,带来的结果就是孟星河大被一盖,直接钻进被子中又开始鏖战二凤。其中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不足为外人道,旖旎风光,又又一树花开。 (更新及时 江南秀士 第一百零三章 又见玉素 清晨,孟星河如期来到马厩,这次,他仔细照料里面还剩下的马匹。回自己厢房的时候,孟星河运气不错,每次都赶上云姨正在吃早餐。不知道是他运气巧,还是云姨每次都故意等他。孟星河坐下来,照样狼吞虎咽,云姨撇了他一眼,没有问他昨夜为何出去。因为那是孟星河的私事,云姨没必要干涩。但她若是知道孟星河去逛窑子,恐怕不等孟星河解释,就一剑劈了他,为梦蝶出气…… 饭后收拾的事情,都是云姨一个人包揽。有她一路上长安,孟星河省去许多琐事。饭后轻微运动一段时间,孟星河就跑进自己的厢房开始认真温习课本。他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月就要科考,这次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必须考进前十甲,免得到时候灰头土脸回江都,别人的热嘲冷讽也是一种伤害。 在夫子做满笔记的课本上,孟星河看到了一个女子缜密的肌肤滴水不漏的态度……这些都是平常很难得到的学问,对已经研究了数年的夫子来讲,绝对是一针见血,直抓科举主题了这些宝贵的书籍,孟星河复习起来更加如虎添翼。他先将《诗经》从新看了一遍,尽管现在孟星河都能背下里面所有诗句,但当看了遍杜夫子的笔记之后,孟星河就觉得以前的复习太草率了,只知道背下来,并没有深入研究,这让孟星河感觉到院试的压力。果然是步步紧逼,不得不拼命一搏。 整个大唐,数千考生……只取前十名为进士,然后再取前三名登金榜,这种淘汰率极高的考试,要想考个好的成绩,除了十年寒窗苦读下的沉淀,还有对科举的总体把握。七分实力,三分运气。考得好,就能登科高中,考差了名落孙山是常有的事情。 叹了口气,孟星河也知道压在身上的担子不轻。静下心来,仔细温习课本,照着夫子的笔记,不温不火将科举要考察的书看了一遍。放下书本,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他还没闭上眼睛,外面就传来的闹嚷嚷的声音,好像聚集了不少人在讨论什么…… 国子监中常见才子们斗文斗诗,吵闹已经很正常了。还没等孟星河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吵到自己房中了。外面云姨喊着软绵绵的声音便冲他嚷嚷道:“孟星河,出来。” 难道马厩又出事了?孟星河心里一惊,立刻从房中走出来…… 他顺着云姨那复杂的目光向门边望去。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女装,打扮比较赴美,绝对能勾起男人心中**的妖艳女子,静静站在门边。 在望见孟星河从房中出来的一刹那,人还是那个人,脸貌一点没变。只是神色间多了种成稳,不像以前见到那个总有些没脱痞气的花柳先生。 “不请我坐吗?”那女子淡淡一笑,眼睛如狐狸精那般盯着孟星河的脸,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使劲眨了眨,像是在眉目传情…… 难怪不得外面那群书呆子会引来一阵骚动。就钟玉素这个迷倒万千男人的火爆身材,和那让人看见都自恋的认为是在向自己暗度芳心的妖孽眼神。哪是这些傻不拉唧,脑子里只有孔孟之道,偶尔见到女子进来都会脸红的正二八经的学子能够承受得住滴。 罪过罪过,几月不见这尊女菩萨,她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连穿衣服都那么有品位,低胸,露沟,下端裙摆,分叉至雪白的大腿,简直远超那些保守的大家闺秀,这赫然是自己亲手设计的旗袍样子,没想到钟玉素居然敢以身试衣,不多,她那前凸后翘高挑的身段,穿这种修改过更加紧身的高腰旗袍,的确美艳不可方物…… 孟星河笑的有些难看,连忙道:“请进吧,我的钟老板。不知道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钟玉素“咯咯”发笑,很自然坐在孟星河房中……云姨对孟星河的朋友不怎么关心,替他们两人沏了壶茶就回自己房间。钟玉素看见古怪的云姨,冲着一脸无奈的孟星河笑道:“你。相好?” 孟星河耸了耸肩。面部表情写着不是。 钟玉素怎么会相信孟星河的话。怪异笑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里越在乎的人,说到她的时候,脸上就想刻意掩饰什么。都住到一个屋子里来了,你还真够风花雪夜啊。” “彼此彼此”孟星河瞄了眼钟玉素的身材……几月不见,见长不少。当初在桃源的时候,撇过几眼,所以记忆犹新。 在孟星河面前,钟玉素似乎不想遮挡走露的春光。她喝了一口茶,侧坐在椅子上,悠悠道:“你这房子不错,有没有空下的房间?” 孟星河一下子跳起来道:“怎么,难道你想住在这里。国子监可不收留女眷。就算收留,我也不同意,我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钟玉素住在这里,开玩笑,必定鸡飞狗跳,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孟星河坚决反对。 “那她呢?”钟玉素望了望云姨的房间,女人的直觉很敏感,虽然云姨男装打扮,但她还是认出了她是女人。揭穿了孟星河的谎言,玉素小姐笑道:“好相公,我很好养的,不会给你增加麻烦,说不定晚上还能帮你消除疲劳呢。”玉素小姐眼睛如星星一样,眨来眨去,释放无数的电波。好在孟星河和她在桃源都被人称作狗男女,早就不吃她这套,闭上眼,匆闻不问,一副绝情决义的样子。 “少给我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养不起。”孟星河冷冷道,弄得门外还在偷窥钟玉素的书生一个个哀声载道,大有冲动留美之意。 “几月不见,越来越木头了,没情趣。”钟玉素嘟囔不满。“谁稀罕你这个破庙啊。我好好的侍郎府不住,我还跑来这里和你挤在一个屋檐下被你欺负。老娘,好歹也是有夫之妇,伤不起” 孟星河松了口气,钟玉素要是非住在他这里,他还有办法吗。大家的交情不浅,也不好意思赶她走小~说}就来wAP,OO,。现在听她嘘声若叹的样子,孟星河想到钟玉素那坎坷的婚姻,正经道:“对了。你怎么到长安来了。江都的茶楼呢?不开了吗?” 钟玉素喝着茶,眼睛一脸,柳眉上翘,嬉笑道:“想你了呗,你信不?” (八度吧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四章 会死人的 钟玉素说想自己,鬼才相信。孟星河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个女人的厉害。大家都是什么底细,揣心里都明白,嘴上就不用说的那么仔细。桃源最恶名昭彰的两个败类,花柳先生和风尘娘子,两人双“溅”合并,威力无穷,甚至迷倒万千男女。坐在一起,虽说正正经经,但总有那么一种奸夫妇的味道。 在某种程度上,孟星河和钟玉素的感情还是好朋友那种。因为曾经合作过一次,也是孟星河捞到第一桶金的合伙人,吃水不忘打井人这个道理他懂,看钟玉素那强颜欢笑的表情,就知道她来长安不是她心中所愿。别人的家事,孟星河不想干涉,随意问道:“对了,大哥最近还好么。快科考了,想必他肯定是夜夜青灯,正在发奋读书吧?” 找了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孟星河随意一问。钟玉素“咯咯”笑道:“侍郎大人专门请来两个德高望重的夫子天天辅导浩然,他可比你累多了,哪有你这般还有闲心出来喝茶聊天。” 孟星河当然知道赵浩然现在肯定是学业繁重。把钟玉素对他的评价尽数承受下来。钟玉素又悠悠道:“前几日听浩然说起你住在国子监,正好我在侍郎府也住不习惯,索性过来你这个老朋友。怎么样,长安比桃源和江都繁华吧。这里的青楼比较多,肯定称了你的心意,花天酒地的事没少干。” 这个评价是褒是贬?孟星河叹道:“盛世烟云,要繁华何用。还比不上桃源那个山疙瘩。至少可以看见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适合在那里安家立业,生儿育女……” 看见孟星河那个不知道是认真还是虚假的表情。钟玉素将他此番话仔细品味一遍。的确,桃源和长安相比,虽然是穷乡僻壤,但那里至少能过着舒心的日子,很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论贫富,脸上都是那种纯朴的笑容。这在已金钱、地位、权势,高度集中的帝都长安,就算是路边的乞丐,都觉得要比其他地方的叫花子要高人一等。这也是她不愿意到长安来的一个原因。 在房中待了许久,和孟星河又聊了些江都的事情。也不知道几月不见,钟玉素为什么喜欢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恐怕是她在长安待了些日子,都没有找到话匣子和她说话,今天见到孟星河就想聊个够,把心中想说,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自认为开心的事情,全部一股脑儿抛给孟星河,让他和自己分享…… 什么高兴的、悲伤的、感怀的、埋怨的、孟星河就像听见一个多年未解饥渴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磕叨。不过,还好他比较有耐心,硬着头皮全部听完,时不时替钟玉素唏嘘感慨一番,像是很投入的样子。他不知道钟玉素为何变得如此爱唠叨,但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一个她的倾诉对象,无论对她,还是对自己,孟星河都觉得有那个必要。 说了个把时辰。钟玉素也说累了。“咯咯”笑着,休息一下,然后她便要动身离开。孟星河没有挽留的意思,将钟玉素送到门外,正准备回头的时候,钟玉素脚步姗姗移动,终于停顿一会儿……似乎很在意问道:“孟星河,你小子说过要替我画一副画像,改日有时间到侍郎府去如何?” 孟星河不记得有这件事。只好点头笑道:“一定。” 钟玉素欲言又止。低头看着自己迈出的步子,慢慢向远处走去,直到那道靓丽的背影消失。孟星河总觉得几月不见,钟玉素变了不少,至少她的背影变得,让人看后有种伤痛的凄凉感。 在钟玉素走后,云姨正好从房中走出来。 “你认得她?”云姨莫名其妙说了这句话。 孟星河笑笑:“认得。”他又反问道:“云姨知道她?” 云姨也不能确定,觉得看见钟玉素,有种眼熟的样子……她摇头道:“不知道。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谁?” “前朝吏部侍郎裴矩的女儿。” “裴矩?”孟星河脑袋有点晕:“是谁啊,官大不大?” 云姨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他的心腹官员,你说有多大?” 孟星河知道云姨说的他,就是隋炀帝。既然是隋炀帝的心腹,至少也是官至前三品的封疆大吏。如果钟玉素真是裴矩的女儿,从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有点讽刺的味道。不过连云姨金枝玉叶的公主,都随着隋朝的灭亡而流落民间,钟玉素的遭遇也可见一般。 “你怎么就想到她是裴矩的女儿?”孟星河问了个白痴的问题……云姨可是前朝公主,当然见过那些大臣的女儿。 “不知道。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的眼神很像裴矩。”云姨也不敢肯定。连忙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那些都已经过去,现在谈起没什么意思。” 孟星河“哦”了一声,转身回房。云姨又冲着他问道:“看她样子,好像有心事。对了,她现在也在长安吗?” “在侍郎府。”孟星河想也没想就回答出来。云姨记下这个地点,就出去为孟星河准备午餐去了。 下午时分,天上不好不歹下起了雨。孟星河终于不用去相国寺门前画美人图,他甚至希望天天下雨,直到科举结束那就万事大吉了…… 四月初的天气,已经隐有夏日的绵长,何况在下雨的时刻,空气中更有种闷热。孟星河坐在房中,看了很久书的他准备小睡一会儿。窗外的雨沥沥下个不停,从屋檐上滴下来的房檐水,滴滴答答打在外面的栏杆前就像凑响一首山谷空鸣的交响曲,颇有几分宁静。孟星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迷糊着眼睛,没有出去画画的他,感觉这样的生活已经够满足了,一辈子躺下去该多好啊。 他心里正无限遐想美好,敲门声打断了孟星河的思路。这个时间,进他房中还敲门的人除了云姨,就没有别人了。 “有事?”孟星河站了起来,看见云姨头发被淋湿不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他,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孟星河急忙跳起来,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头发弄干,这样会生病了。” 云姨心里有点小感动,刚想张嘴说出她的委屈,孟星河立刻道:“你病了不要紧。但我那一日三餐,都全部靠你,你可千万不要病倒,知道吗?” 孟星河扔了一件干净的布衣过去,让云姨擦擦头发。云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扔到一旁,道:“我的房间在漏雨,要想我以后还为你准备一日三餐,就去给我修补好。” 看着云姨埋怨的眼神,孟星河来到她的房间,很整洁,很素雅,比他的好多了。只是偶尔有雨水从上面泥瓦的缝隙中滴下来。被云姨找来几个很大的陶碗接住……这种情况,让孟星河看到以前在乡下爷爷奶奶家,每逢打雷下雨,家里总会出现各色各样的东西,无论大碗小碗,还是红盆绿桶,总之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对这种情况的处理,孟星河俨然有了经验,指手划脚让云姨先把屋里容易潮湿的东西,如衣服被子,全部搬到自己房间,然后他又冒着雨,从理学馆中借来登高的长梯,准备冒雨上屋顶修葺。 云姨站在屋前,看见孟星河一步步登着长梯往上面爬去。生怕不会武功的他,一不小心踩滑了掉下来,一颗心选在嗓子上,细声叮嘱道:“要不,等雨停了再修吧” 孟星河没有理会,已经爬到了房顶。好在这个时代的建筑不高,所以他也不用担心就算失足落下去会摔死…… 找到对应云姨房间所在的地方。孟星河慢慢摸着过去。看见原来是泥瓦破了几块,怪不得漏雨那么严重。他又返回去,找来几块泥瓦,然后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草草将云姨房顶破掉的地方替换掉。 做好这些事情,孟星河就原路返回。 在房顶被雨淋被风吹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比谁都想早点下来。抓着靠在屋檐上的长梯,孟星河一步步向下移动。云姨见他平安归来,先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痴痴看着一身几乎淋个湿透的孟星河,顶着凌乱的头发从天而降,心理面多少有些温暖。孟星河虽然时常和她拌嘴,但很多时候,做事情都是果断赏罚那种。这无疑让孟星河在云姨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突然冲他关心起来道:“你小心点。” 星河点头。这句话顶千句话。虽然来的比较迟,已经是他功成身退的时候才听到,但孟星河心里多少有点欢喜。 所以。在雨中,孟星河望着云姨,笑的比较难看。而云姨,并不嫌弃他的笑,反而觉得现在的孟星河才是最真实的,会帮一个女人上房修屋,下地耕种的男人。而不是嘴里胡言乱语,整一个不务正业的样子。 于是乎,门前,一个女子,静静站在那里,慧心一笑,连同周围的雨点,都在配合她那含情脉脉的温柔。 人间绝美。 “哎呀”这一幕,让孟星河突然一声惨叫。就像好好在路面上走着,瞬间踩进巨大的人工陷坑,双脚感觉临空踏步老不踏实。他竟然踩空从梯子上滚了下来,拖泥带水,摔在了地上。 云姨一下子惊呆了。急忙跑过去问孟星河有没有事。 孟星河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先不管身体有没有事,总之他说了一句:“大姐。你知不知道。笑也弄会出人命的。”孟星河摸着自己的腰,有些落魄的往屋里走去,脸上写满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表情,早不笑,晚不笑,偏偏要等到下梯子的时候笑,这不是坑爹吗 第一百零五章 吃的比马差 “你。没有受伤吧?”云姨跟在孟星河身后,见他如落汤鸡那般,连走路都显得有点落魄。云姨才想到他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伤着哪里。 “放心,还死不了”孟星河冷不丁说了一句,显然很气愤。他也顾不得什么,连衣服都没换,先跑进云姨房中看还漏不漏雨。看了会儿,见雨已经止住,他便走了出来。 只要屋顶不漏,孟星河就完成了自己任务。他回到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揉了揉腰,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又躺在床上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很显然,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已经忘记了。 云姨从门外撇了眼孟星河。默不作声出去,一会儿功夫,就端来一杯热腾腾的姜汤。 “喝下吧刚才全身都淋湿了。如果不小心会染上风寒的。”把姜汤放下,云姨退了出去:“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原来笑也可以让人失去方寸。”云姨说着又笑了起来,很少看见笑容的她,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两次,简直是奇迹。孟星河觉得云姨的笑,就像妖孽那样对谁都有吸引。他爬起来将姜汤喝下,暖和的姜汤从喉咙直接流下去,顿时让身子流淌一股热流。而在这时,云姨又走了进来,孟星河见她在抱被子和衣服。难道想搬过去了?那边虽然没有漏雨,可是地下还很潮湿,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那能和男子相比。 不过,孟星河没有管。云姨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只是望着云姨将她房中的东西搬回去,然后孟星河便自顾看书。什么也不顾问。 傍晚的时份,雨已经停下。饭后,喝下云姨准备的姜汤,孟星河又到校场的马厩去看马。 走到那里的时候,在布满雨渍的校场上,孟星河看到了魏老头居然神奇的出现在马厩边。 他走了过去。魏老头立刻问道:“这次死了很多马?” 魏老头哀伤的眼神,让孟星河忘记了点头……“死了大半。听到这个消息,魏老头感怀道:“还好能救回来小半已经不错了。” 黑风在这个时候嘶鸣一声,听到孟星河声音的它,欢快从马厩里面跑了出来,将脑袋靠在马厩前面的栏杆上。孟星河伸手摸了摸黑风的脑袋,这匹马,你只要和它混熟之后,温顺的就像小孩子那样,弄得每次孟星河都把最好的草料悄悄递给它,为它开了小灶。 “不错嘛,才离开几日,和黑风的关系就如此要好……连我这个老头,它现在都不理不睬了。”虽然死了很多马,可是黑风还在,魏老头就觉得马厩中还有好马在领头。 也不多说。魏老头领着孟星河来到马厩一侧,指着里面较为阴暗的地方。听见有声音传来,里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天的嘶鸣,孟星河定睛一看,里面一截石柱上,正套着一匹通体青白杂色的骏马。那骏马的眼睛很有神,似乎浑身上下充斥着难以驯服的野性,气势甚至比马厩中的黑风还要凶猛不少……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那匹骏马一下子激烈往外奔命。套在它脖子上的绳子,被它拉的嘣嘣作响。四蹄不停向后踏去,似乎对有人的到来极为不满,想要用蹄子踢死入侵它领地的陌生人。 “好倔的马。和黑风有的一比。”孟星河相马的功夫不算太好,可是有些马,就跟宝玉一样,一眼就能看出它不是凡品。眼前这匹马,无论毛发,还是眼神,都不是普通马能比的,在马厩中除了黑风还可以牵出来和它一较高低,其他的杂色马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魏老头此时得意说道:“想不想骑到它背上去感受一番。这匹青骢马,可是我花了很大的力气从南方牧场中找来的还没有驯服的马。你想学驭马之术,就从这匹青骢马开始。” “什么?”孟星河瞪大双眼,这也太难为人了吧。初次练习,就找来一匹如此彪悍的家伙,看架势,自己还没有爬到它背上,就被它一脚踢翻了…… 魏老头没看见孟星河的表情。直接走回自己草棚子,把孟星河留在那匹青骢马的前面。 “一天,一天的时间,你还没有驯化它,以后就别说是我魏青松的徒弟。” 魏老头的话带着丝丝威严。孟星河望着那匹青骢马,面部露出一丝苦笑。一天时间驯服这匹比黑风还厉害的畜生,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以这匹牲口现在暴戾的性子,可能要咬人……孟星河不敢走的太近,只能站在它蹄子和马嘴触碰不到的地方。他心里想着怎样把这匹畜生降服的时候,脑袋灵光一闪,立刻跑到远处抱来一捆上好的青草。 肚子肯定饿了吧,用物质粮食打动。孟星河抛去一捆青草。那匹青骢马倒是飞快的吃起来。孟星河在心里暗骂没有骨气的家伙,正似着一步步靠近。哪知道,那匹烈马突然在孟星河防不胜防的情况下朝他冲了过来。幸好孟星河躲得快,才幸免于难,不过嘴里却使劲骂了几声这个没骨气的白眼狼,倒是挺聪明的,就算为了五斗米折腰,可性子还是照样野…… 不管它,既然粮草不能降服,就饿一天肚子,看谁经得住折磨。 孟星河来到魏老头的草棚,魏老头见孟星河进来。也没有招呼他坐下。有几日没有生活的房子,在一场雨水洗刷之后,颇显冷清。他找来火石,把干柴点燃,然后架起那口被烟熏得黑漆漆的砂锅,开始做自己的晚餐。 他拿了一把并不锋利为马厩割草料的刀削了些青菜叶子加入那透明的几乎看不到米粒的锅中,轻轻搅拌了几下,然后静静坐在火堆旁加着木材。在或高或低的火苗中,印在魏老头那斑白的两鬓上,如同朝云一般的火光,让他看上去竟是那么苍老。 待锅中的清水,开始冒泡出烟的时候,他才指了指对面地上,示意孟星河可以坐下来。 孟星河坐了下来。魏老头却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些米粥拿给外面的马吃他们或许还会嫌弃。” 孟星河没有回答,他心里的确有这个想法。 魏老头望着那熊熊的火堆,咧嘴笑道:“记住了小子,要想降服更多的骏马,只准记住一点。” “哪一点?”孟星河知道这是关键。所以问的很认真。 “吃的比马差”魏老头俨然道。 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六章 猥琐老头 孟星河知道,魏老头话中的意思,不单是字面上的理解畜生打交道,最重要的是放下自己的身段,别以为畜生就比人要低几等,这是人的共同通病。有些畜生,不比人差,甚至比人更懂得感情。 饭煮好了,魏老头问孟星河要不要盛一碗。孟星河说好,魏老头告诉他,有些贫瘠的地方,能够吃上这么一顿青菜稀饭,已经算是丰富的了。孟星河不怀疑魏老头的话,贫瘠的地方多了去,连长安都有乞丐,哪里没有乞丐呢? 吃过饭,魏老头将墙上的鞭子交给孟星河,什么也没教他,就赶他出去驯服那匹青骢马……他不管孟星河用什么方法,总之只给他一天的时间。 孟星河打算今晚不驯马。他给那匹青骢马抱了许多干草去,才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青骢马又不是圈在马厩,孟星河决定抱点干草给它当垫子。 今天从魏老头哪里学的很多,任何事情切不可操之过急,对这匹青骢马,孟星河没打算短时间内将它驯服,他更喜欢将它当成一个目标,等哪天现实的时候,也是一种很强的成就感。从马厩回来,孟星河没有去凤鸣轩,金风和玉露哪里,孟星河觉得还是隔三差五去一次比较好。偶尔打打野食,也是不错的想法。 知道孟星河快科举了,云姨让他暂时放下去相国寺画美人图的事情。孟星河落得清闲,每天除了在屋里复习功课,就是到校场去喂马。其间见过那个杜夫子一眼,可是两人都像是在冷战那样,谁也没对谁打声招呼,擦肩而过如同路人…… 一天的功夫过去,魏老头亲自问孟星河驯马的事情练的怎么样。孟星河摇头说没进展,魏老头跑到马厩旁边见青骢马还在哪里悠闲的吃着草,就知道孟星河把这畜生照顾的很好。魏老头摇了摇头,走进了自己的草棚子。 一连十几天下来,魏老头多次问孟星河驯马的事情做的怎么样,前者往往得到一个很肯定的答复,他连青骢马的马背都没有爬上过,只是十几天下来,孟星河到可以接近那青骢马的身边,但都仅限于在孟星河放草料的时候,其他时候,那匹凶猛的畜生一如既往的彪悍。不过,这十多天,让孟星河欣慰的是,他终于可以骑在黑风的背上,围着校场驰骋。而黑风的确是匹好马,它只要奔跑起来,就是一种风驰电掣的享受。这反而让马厩旁一直栓住的青骢马有些耐不住性子,不停的踢打蹄子,想要和黑风一较高下…… 而每当这个时候,看着孟星河骑马驰骋,魏老头就搬出一张凳子坐在他那草棚子前,嘴里含着一片用来喂马的草叶,他居然能吹奏出一种哀伤的曲子。 孟星河听过这种曲子。他问魏老头是不是从塞外学来的。魏老头淡淡一笑,道:“我是匈奴人。”魏老头问孟星河要不要学,孟星河摇头说不学,以前学过,不过太难,那还是前世的事情,所以他知道魏老头这首曲子来自塞外。 孟星河是魏老头见过第一个听见“匈奴人”而不退避三尺的汉人……也许和孟星河相处了十多天,觉得这个小子还不错,喂马劈柴都做得很认真,魏老头也就和他厮混熟了,笑道:“要是在我们匈奴,你连驯服一匹青骢马都要花上十多天,传出去,没有那个匈奴女子愿意嫁给你这种不中用的男人。我们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几乎每个匈奴男子,都会驯马射箭,倒是你们汉人,读书人太多,身体好的没有几个。” 孟星河看了眼魏老头,心里暗道,你还不是瘦骨嶙峋,就没看出身体里有多大的爆发力量……不过,匈奴人骁勇善战这点孟星河还是相信的,说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也不是夸张。他从书上看到。每个匈奴小孩从出生开始就有一匹小马驹,外带一把弓箭,等男子长到十五九岁的时候,已经是个出色的骑手和射手,从这点来讲,汉人的确比不上匈奴人。 孟星河不为驯服不了青骢马找原因。所以,魏老头规定他一天之类就要驯服青骢马的任务,孟星河十天后都没有完成……但魏老头没有指责他,反而每过一天,魏老头对孟星河的眼神就有所不同。因为,魏老头从孟星河身上,看到了别人没有的一种东西,而这种东西正是魏老头需要的。 “哦,对了魏老头,你的匈奴名叫什么?”这时候,孟星河胆子大了起来,直呼其名。他觉得这个魏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但只要对他胃口,两人之间,还是可以无所不谈的。 魏老头瞪了他一眼,虽然没有正式收孟星河为徒弟,但遇见一个这样的弟子,谁当师父都觉得是种可悲…… “铁木。魏索”魏老头没好气道。 “猥琐?”孟星河瞪大眼睛,真是人如其名,魏老头的确长的够猥琐的,一脸粗犷的络腮胡渣,一对细小如鼠的眼睛,总是眯起一条线。身材矮小的他,整个人穿一件破衣棉袄,的确有些寒碜。不过配的上他猥琐的名字。 “好名字”孟星河笑道…… 魏老头踹了他一脚,道:“去给马厩那些马匹添牧草再把马厩给我打扫一遍,马粪和草料残渣都全部倒掉。否则,以后老子就不教你驭马之术。”从不爱说话的猥琐老头,居然骂了一句粗话,真是奇迹。 孟星河拍了几下,魏老头那一脚根本就没什么力量,看得出,以后他和魏老头的关系恐怕要有所改变。至于谁是老师,谁是徒弟,看今天这个情况,没必要分的那么详细。 他屁颠屁颠在马厩前处理那些已经处理了十多天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又跑回了魏老头身边。魏老头对着他道:“你知道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教你小子学习驭马之术?” “我靠。你问我,我问谁啊。”孟星河说了一句粗话,在猥琐老头面前,他总算找到了可以说话的知音,这个匈奴汉子在国子监十几年很少说话,和孟星河没厮混几天,就和他搅合在一起。匈奴人向来不拘礼节,所以对孟星河那套不尊师重道不看重。 魏老头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表扬还是贬低,说道:“就看中你小子身上这股桀骜。真有我们匈奴人的种。对了,你小子不会也是匈奴人吧。” “”孟星河冲猥琐老头比了根中指。让猥琐老头不明白他做的动作是什么。孟星河几乎是鄙视道:“老子是堂堂正正的汉人。” 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七章 院试(上) 猥琐老头咧嘴笑起来,他到大唐都已经快十年了,一直呆在国子监中做个养马的人,和人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他拍了拍孟星河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孟星河,觉得孟星河无论从身高还是长相都有匈奴人的钟。因为汉人中像他这种七尺身高的很少。魏老头继续笑道:“想不想喝酒?” 有猥琐老头撑腰,孟星河还怕国子监那些夫子跑来指着他,说他生活不检点呢。他点头说行。魏老头就从草棚子里抱出来一坛子好酒。盘腿坐在地上,摆出两个特大号的海碗,一人倒了一碗,酒坛子中的酒几乎被倒掉一半…… 孟星河咽了咽口水。都说匈奴人喝酒当喝水,现在看来的确不假。 “喝”魏老头说喝,他那碗里已经见底了:“在我们匈奴,从不讲礼仪,用你们的话来讲,那就是蛮夷之地。女人可以抢来,财宝也可以抢来。只要你拳头硬朗,你就是真正的匈奴汉子。不像你们汉人,还学孔孟之道,守老幼尊卑,这些礼节,我看着心,都是虚虚假假的恭维,真不知你们汉人还如此信奉。” 端着海碗,硬着头皮将火辣辣的烈酒喝进肚子中,就像吃了一团火。孟星河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魏老头又一人倒了一碗酒个坛子就空了。他这次没有全部喝下,吃了一口。眯着他那小眼睛,望着远处的马厩,突然弹起身子,整的周围空气咧咧作响。 “看好了”魏老头大喝一声,已经跳到那匹青骢马背上。他就像一尊从天而降的巨佛。坐在青骢马背上纹丝不动。青骢马顿时上串下跳,扯开蹄子,就向远处冲了出去,如一阵疾风。 青骢马没有上马缰,魏老头一手抓着它脖子上青白相交的雄壮鬃毛。青骢马大幅摆动脑袋,后蹄使劲往外边踢去,以前蹄为支点,跳起来离地几尺之高,让魏老头那瘦小的身子,在空中,就像中箭的飞禽摇摇欲坠要落下来那般…… “轰隆隆……” 青骢马甩开四蹄,围着校场疯狂的奔跑,目的就想让背上的魏老头摔下来。可魏老头就像生在它背上的毛发,随着青骢马不断跳跃的身姿,死死的骑在它背上,稳如泰山般沉稳。 “嘶——” 一声铿锵的鸣叫。先前疯狂奔跑的青骢马,终于安静的停在原地,不停喘着粗气。 就这样被驯服了?目睹精彩一幕的孟星河,仰着头,把碗中的烈酒一口气喝了进肚子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中不是端的水,而是高浓度的烈酒。他、妈、的心如火烧的孟星河骂了一句,迈着微醉的步伐来到魏老头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魏老头驯服一匹野心十足的马,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驯马的确是一件体力活儿。被驯服的青骢马此刻对人完全没有戒备之心。低着头嗤嗤喘气,蹄子不停刨着地面,身上的野性已经消磨带灭。此刻,魏老头漫不经心对孟星河说:“可以把它牵到马厩中去了。十多天,也驯服不了一匹马,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孟星河将青骢马牵回马厩。魏老头就道:“你小子学问好,给它取个名字。马厩中那匹黑风,是杜夫子取的,是匹母马。现在这匹,是头公马,你取个名字,两匹马正好凑成一对。我看你小子和杜夫子也正好凑成一对……” 星河正经骂了一句,将青骢马关到马厩中,回过头来就看见魏老头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个杜夫子。 杜夫子冷哼了一声,回头就走。衣衫猎猎的她,在转身的时候,顺带还骂了一句“无耻”。声音不大,但全部传进孟星河耳中。 孟星河一拍脑袋:“有了。这匹青骢马,就叫无耻” 青骢马取名叫什么名字魏老头无所谓,只要有名字称呼它就可以。魏老头又眯着他那双眼睛,好像那双眼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看穿似地,所以永远只露出一条细缝,所以看不见眸子中究竟有什么异样…… 可能是先前的酒劲上来,魏老头一口喝下剩余的烈酒,然后摇摇晃晃走回自己的草棚子星河没有跟着进去,魏老头健谈的时候,你可以什么都和他说,他要是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怪人,孟星河和他相处了十余天,还是能摸清楚这点。 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孟星河回了自己厢房。他进门的时候,云姨闻到他一身酒气,皱眉道:“又出去喝酒?” 孟星河红着脸痴痴笑起来没有回答,然后他晃荡着蹒跚的脚步走进房间倒床就睡,不一会儿鼾声大起。真不知道魏老头的酒是什么酿的,后劲也着实大了不少。云姨知道他这个人很少有盖被子的习惯,所以每次孟星河从外面喝酒回来,她都客气的为孟星河处理那些善后工作…… 看着孟星河像小孩子的睡相,云姨轻声笑了起来。替他把脚上的鞋子脱掉,贤淑的就像孟星河娶回家里的妻子。不过,估计孟星河是看不到云姨这么贤淑一幕。因为每次都只有在他熟睡的时候,云姨才会放下脸上的冰冷,展现现出女人温婉柔美的一面。 当孟星河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漆漆的一片。云姨听见房里面有响动,猜测是孟星河睡醒了,端了一碗解酒汤进来。看见一脸醉容,就像许久没见阳光的孟星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她好心提醒叫孟星河少喝酒,说年纪轻轻,就学烂醉如泥,以后还得了? 孟星河口干舌燥,端起云姨的解酒汤一饮而尽……云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正好下午还剩些饭菜,等她拿去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孟星河点头说行。一会儿功夫,云姨就把热好的饭菜端进了孟星河房间。两个小菜,还有一份鲜汤。米饭也盛了一大碗。 看着孟星河狼吞虎咽的吃相,云姨扑哧一笑,两道柳眉轻轻舒展,眼睛一眨一眨,似会说话那般,道:“够不够?不够,我再也你盛一碗?” 孟星河摇头说够了。他抬头看见云姨正冲他暗暗笑着。“你笑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孟星河问道…… 云姨捏了捏左手:“你用左手?还真是奇怪。” 左撇子有什么好笑的,孟星河猛吃了几口饭。道“我还能左右开弓呢。” 云姨不相信。但她也不想深入追究,等孟星河吃完之后,她收拾完餐具就出去了。睡了一天的孟星河,饭后出去走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房中,整顿精神,又开始看那些科考的书籍。 月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科举最后这一个月中,孟星河几乎用尽所有的精力,除了去马厩和魏老头喝酒聊天,然后到凤鸣轩夜宿一宿,就是在自己房中将科举要考的《论语》《诗经》还有《农商》等重点书籍全部从头到尾再次看一遍……别人十年寒窗的苦读,他由于底子好,乡试和省试的时候也上了心,经过一个月闭门深造后,对科举考试的整体把握更加清晰。 明天就是科举考试的院试。也是数千学子通过科举的选拔,一跃龙门,光宗耀祖的关键时刻,实现从小读圣贤书时的理想抱负。考试的地点是挨近皇宫的贡院,每年科举都在哪里举行。而此时,国子监中的学子,都已经准备背水一战,为明天的院试做最后一搏。 清晨的阳光比较暖和,孟星河仰躺在椅子上,坐在自己房前那片空旷的院子中,懒洋洋的接受清晨阳光的洗礼。知道明天就院试了,孟星河的心情却无比轻松。这样的日子,就更前世参加高考一样,只要准备充分,就没有考不好的高分。 被他这几天当丫鬟使唤的云姨,替孟星河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对这个已经悠闲的晒了三天太阳的孟星河,云姨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前几天没日没夜挑灯看书,现在倒好,科举临近这几天,他居然比谁都耍的悠闲。所以,云姨难免担心照他这种样子下去,名落孙山是注定的事情。 虽然云姨见过太多科举的状元。也见过别人金榜题名时的春风得意。可她就想不出,为什么眼前这个和别人不同的男人,会连续乡试、省试,都考的如此之好。 云姨坐在他身边,虽然是一副小厮随从的打扮。而且脸上也摸着一张白色的丝巾。可是眉清目秀,难免让远处那些学子对孟星河投来异样的目光。怀疑他有龙阳之好。 “明天,就是院试?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云姨淡淡问了一句。在她心里,其实还是希望孟星河能够高中。毕竟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怎么关心”孟星河冲云姨笑了起来。很平静的说:“不过,还好。我们终于可以回江都了。” 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八章 院试(中) 由于第二天就是院试,云姨早早准备了一顿丰富而营养的晚餐。晚饭过后,天色还早。孟星河问云姨要不要出去走走。云姨也没什么事,就当陪孟星河出去散步,点头答应。因为她每天都会看见孟星河在晚饭过后,会出去走一段时间,她不知道这是孟星河的饭后活动,所以每次看见他出去都有很强的好奇心,只是没有当面问他而已。 孟星河领着云姨从国子监出来,打算走到贡院去看看,顺便熟悉一下明天考试的地方。 云姨陪着他去了趟贡院,一路上都没说什么,直到孟星河决定返回的时候。云姨才幽幽道:“以前看过太多人从贡院出来的时候,不是当场昏死,就是近乎发疯的狂叫……所以总以为科举会很难,没想到会如此难。连你这种人,都会亲自跑来,对着贡院转了三圈,才会选择回去。” 望着前面那些徘徊在贡院门前迟迟不肯离去的学子,云姨无奈摇头道:“有的人。拼尽一生,总以为能进去贡院,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不过是帝王手中的一枚棋子。有用的时候,对你赏识有加,没有用的时候,就像对待没牙的狗那样,踢得远远的得。在帝王的眼里,除了杀戮和野心,其他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能瞧上眼的。” 孟星河走在前面。将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老成的样子。如果科举不难,那史上那些考到白头的书生又作何解释……高中的时候学过范进中举,单单一个举人在当时都如此轰动,何况是中进士。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无数人拼的头破血流,十年寒窗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之事,甚至耗尽一生心血,无非就是为了走进前面那间气派的贡院,然后金榜题名天下扬名?即便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但对于那些只能走科举之路,以此来生存于世的学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被人利用,总比一无所用要好。所以孟星河一直都打算远离庙堂,到江都偏安一隅,乐的逍遥自在。科举,不过是他走入仕途的一条捷径,而不是签下一条忠君的卖身契。 熟悉明天考试的地方,孟星河心里更加有些底细……回到国子监厢房,云姨走到孟星河房中,仔细叮嘱他一定要检查好明日科举的笔墨。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差错。他还让孟星河仔细检查箱子的底层,看有没有夹层,因为院试检查的比较严,倘若有人在检查的时候,对箱子做了手脚,到时候孟星河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点孟星河还没有想到。将装有笔纸的竹箱从新翻查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夹层之后,孟星河才放心的将竹箱的盖子盖上,云姨已经替孟星河拿来一个八角宝盒。 “里面装的是一些点心和干粮。你要在贡院里面待三天。这些东西就将就着吃吧等出来以后,我替你做顿好吃的。” 将那个八角宝盒放在孟星河竹箱前,云姨说道:“早些休息吧明天考试,好好考,梦蝶还等着你考个状元回去呢……”云姨说着就退出门去。 第二天,清晨,天边还没有鱼白。“进来”孟星河在里面淡淡道。 云姨推门而去,已经看见孟星河早就穿戴好衣服,准备出来了。 “你起来了?”云姨轻声道,她还以为孟星河会像往常一样会睡得很沉,才会来叫他起床,免得耽误了科举的时间。“早餐做好了。快点来吃吧等会儿我送你去赶考” “恩”孟星河点头,和其他学子相比,他算是幸运的。有一个贴身的人照顾自己起居,这种高享受的待遇,就和在家里一样温暖……听见云姨说送自己赶考,孟星河吓了一跳,以前常听说妻子送丈夫赶考,云姨好歹是前朝公主,金枝玉叶,送自己赶考,简直让人感动的要死。 早餐还是红豆稀饭和热包子。孟星河的嘴已经被云姨养叼了,如果早餐不是这两样,他就没什么胃口。 吃过早餐,在屋子里又待了一会儿,天边鱼白的时候,孟星河就开始往贡院走去。本来他不想让云姨去送考的,但见云姨都已经把他的箱子拿上,也就随了她的性子,让云姨去送考了。 从国子监中涌出去的学子,三三两两抱着一个赶考的箱子往贡院走去,家在长安的学子还好,有家中亲人来相送,言语中多是金榜题目之类的话……但也有不少挥泪离别的场面,一路科考下来孟星河早就司空见惯。领着云姨,已经来到贡院前面。 长长的队伍,就像一条巨龙排在贡院前面。“不多,最多二三十人。”孟星河有些自嘲道,其实这二三十人中,只有前十甲才是正考录用的进士,而后面的因为有举荐和仕族子弟的称号,赐进士出生,加起来一年科考,就只有数十人而已。这已经算是最宏伟的科举考试了。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云姨不敢相信道:“只录用几十名啊?你有多少把握?” 这个时候,云姨有些关心孟星河的情况……照孟星河说的那种录用比例,不说考状元,能考中进士就不错了。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孟星河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挤过桥去,但他至少有信心,不会轻易让别人把他踢桥。这次科考的目的很明确,直指前十甲,不会再像乡试和省试那样,混混荡荡去参加考试。毕竟家中还有那么多人,此刻肯定在求神问佛,烧香祈求。为身在长安的自己求福,希望能得祖宗保佑顺利高中。 所以,孟星河不能辜负她们的期望。一个也不能。 朝担心的云姨笑了笑,孟星河接过她手里的赶考准备的东西,走进那长长的赶考队伍…… “放心吧都在他面前跪下的人,这辈子,也要出息那么一回,不然怎么能配的上我金枝玉叶的惜若公主。” 孟星河声音虽小,但云姨却听得面红耳赤,从来没有送过一个男子赶考的她,居然在此刻有种归属的心安。她也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在以前,那个长埋在衣冠冢的人,会让他一向清淡高雅的小女儿,在找到一个令她满意的男子后,带到坟前。而且不管那个男人是乞丐还是白丁,都会认可这个女婿。现在想想。那个长埋地下的人无非是让他的小女儿体会到一个女人该有的归属,而不是一辈子为了国仇家恨,流落在外,做一个无根的浮萍。 听到孟星河的话,看到他坚定从容的踏入赶考的队伍中时……云姨眼中突然湿润不少,如果这辈子,还能遇见一个男人能够打动她的芳心,那孟星河算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父王” 云姨轻声低吟,似在哭泣。在她心中,那个弑父杀兄的人,的确是个好的父亲。而这个父亲,当年在江都面对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时候,毅然用自己的生命,让自己的小女儿逃出生天,为的只是他说过的话,带一个令你喜欢的男子,到我坟前跪拜,我杨广就算被天下人辱骂万年,也不能让我的惜若受到半点牵连。所以,在那次江都兵变中,有关大隋三公主的文史资料全部烧毁,从此这个隋炀帝宠爱有佳的惜若公主,带着那传国玉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只能在野史中留下一笔,和隋炀帝葬身运河中的悲惨命运…… 孟星河转过头来,看见那个一直站在身后,默默注视的云姨。就像化成一尊江边的望夫石,没日没夜的守候远方天际。他微微一笑,冲云姨比了一个胜利的拳头,然后随着排队进入考场的队伍向前方推进。 院试的检查是极其严格的一道程序。长长的队伍,一个挨着一个走过贡院大门,所带的东西,全部都要检查一遍,方能放进去考试。某些想侥幸的考生,因为私藏有小抄在身上,当场被拷下,立刻送进大牢,并且宣布永生不能入仕。 这一幕,让有些学子受到惊吓,悄悄退出队伍,把藏在鞋底的小抄取了出来,然后从新排队,等待入场。 孟星河兴致高昂的走在队伍中间,看见前面一个个考生都进入考场,孟星河整顿精神,轮到他上前接受进贡院前的检查。 “叫什么名字。”一位贡院门前的官员正准备登记在案,查询是否有此人参加科考,很程序话的问了一遍。 “桃源孟星河。”孟星河很平常回答。乡试和省试都是这样进入考场的,他也没怎么担心。只想早早进去,找到自己考试的地方,然后开始准备考试。 那监考官看了孟星河一眼,道:“搜身” 两个侍卫装扮的人,就走上来检查孟星河的箱子,并且看衣服和鞋子里有没有带有小抄。 “禀大人。发现此子身上携带小抄”两个侍卫在孟星河箱子中搜索一阵,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份卷好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全部是《论语》和《明经》。他们立刻交到那个监考官手中,不敢有丝毫耽搁。 那监考官,见证据在手,很认真说道:“桃源学子孟星河,因携带小抄,在贡院门前查处。来人了,将他拷下去,然后交给礼部处理,割去一切功名,贬为庶民”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九章 院试(下) 在贡院门前抓到携带小抄的学子,做出割除功名贬为庶民的惩罚很稀疏平常前就有几位不怕死想侥幸过关的学子已经被抓了下去,现在又出现一个,众人除了平常对待,就只有唏嘘感慨看着这一幕。 那个监考官,已经将孟星河考试用的箱子当众扔在地上,以示科举的公正严明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舞弊情况。两个腰佩宝刀的铁甲侍卫,铿锵走来,分左右两边搭上孟星河肩膀把他当场拷下,免得影响后面学子进贡院考试。 “带他下去”监考官毫不留情说了一句。已经准备让后面的学子开始走上来接受检查。 孟星河被这一连串的突然袭击,弄得有些头昏脑胀……科考舞弊?这种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头上?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两个侍卫强拖了下去。如果就这样被带下去,就算有机会出头,那绝对没有再参加科考的机会。 难道科举之路,就在此夭折? “放开”孟星河大喝一声,身子浑然震动,放佛有一股无尽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射而出,两个侍卫措不及防已经被他硬生生震开 “你要做什么?莫非想造反不成?”还没见那个被查出舞弊的学子还有蛮横的时候,监考官勃然大怒道:“将此狂徒拖下去,杖责三十,听后发落” 一下子就窜出来多个侍卫,冲上去就想按住孟星河打板子。孟星河没有动粗,他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被人下了套子,但问题的关键,肯定是出在这个监考官身上。所以,他没有动粗,这样就掉进被人精心策划的圈套。 “大人。你如何知道,这小抄,就是学生携带的?”孟星河问了个很滑稽的问题。小抄是侍卫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这还有假吗,除非大家都是瞎子,看不见事实而已。 那监考官怒拍桌子,笑道:“你是在嘲笑本官有眼无珠吗?大家亲眼所见,小抄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不是你携带,难道还有人诬陷你不成?” 孟星河讲理道:“既然大人心里都会想到学生被人诬陷……为何拍案决定,这小抄就是学生携带的呢?而且,学生也看见了大人手中那份小抄,学生擅长行书写作,而大人手中小抄确不是用行书所写,而且,学生学识再不济,也不会连《论语》《明经》都不会背下吧?非得抄在小抄上,让大人搜出来,毁自己的前途功名吗?” 一口气,孟星河说了出了两个值得怀疑的疑点。心里却在好笑,连诬陷人都会犯如此常识性的问题,看来负责搜身的两个侍卫的确没什么高水平犯案的智商。 那监考官见孟星河还是个难缠的主,没想到上面交代下来的事如此难完成。他顿时官威外露,怒声道:“强词夺理。拖下去” 直接命令一声,当即宣布孟星河的罪状,不容拖沓。“慢着” 就在那监考官准备拿下孟星河的时候,贡院外面漫步走来三人。为首的一个,正是多日不见的杜如晦。他身边还跟了两个老头,两个老头孟星河都见过,一个是在贤王府中有过一面之缘,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在凤鸣轩中招安的老王爷。 三人皆是穿着蟒袍玉带,头戴明珠镶嵌的官帽,脚下一双登云鞋,走在一起气场十足。而下面的学子,已经窃窃私语起来,认出的人都知道,原来是今年的三位主考大人到考场了。 “什么事?”说话的人,正是侯君集的老子,礼部尚书候文海……是此次科举主考官之一。 “禀候大人。此子携带小抄进入考场。已属科考舞弊。”监考官实事求是。有三位大人在此,他还有什么惧怕。科举舞弊,严重点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朝廷对此事的处理都是极为严格,只要再贡院前抓住,严惩不贷。 “拖下去别影响后面学子考试。”候大人决伐果断。表面上做的公正严明,心理面却是恨不得当场把孟星河砍了都不解恨。至于科举这点事,当然是他在贡院门前替孟星河下的绊子,目的就是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恶气。虽然侯君集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是尽管御医用尽所有珍贵的药材,都不能治好他不能人道的事情,候家就只有这根独苗,只怕要绝后了……每想到此,候大人就恨不得孟星河死。 孟星河轻蔑一笑,知道今天这事,就是有人对他下了绊子。候大人不和他计较,心里暗笑,公报私仇怎么样,你能奈我何,只要你想考试,就得从我礼部尚书手中通过。候文海挥手道:“拖下去,拖下去” “候大人,何必动怒呢。” 这个时候,一直在看那张小抄的杜如晦说了一句。他从远处走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是仔细观看那张小抄。然后他很有趣的说了一声,道:“这不是孟星河所写” “杜大人,不是他所写,并不带表他不会找人代写一张……”候大人反驳道:“此事关乎大唐科举的声誉,还请杜大人三思。” 杜如晦笑道:“孟星河。我问你。《论语》和《明经》你能不能全文背诵下来?” 显然,杜如晦如此聪明的人,当然知道那张小抄上不过是照着《论语》《明经》择抄了一些比较经典的句子,以孟星河的学问,不可能连如此简单的句子都记不下来,还要抄在纸上带入考场 这明显就是受了人的诬陷。 孟星河照着杜如晦的提示,一字不差将两本书上比较经典的句子背诵下来……杜如晦听后对着众人笑道:“试问一个能将书本背下来的人,还需要带这些没有用的小抄进入考场,这岂不是画蛇添足,贻笑大方么?” 杜如晦一语道中。下面众人的议论声顿时大了不少。这些句子,只要是能够参加院试的人都能够完全背诵下来,根本没有必要带小抄进去,这当中难免就有疑点存在。那大家立刻将目光投向那个监考官和负责搜身的侍卫,心里都在想可能是受了谁家的银子,来此陷害无辜学子。他们都是十载寒窗的学生,在还没有步入朝堂之前都是极有正义感的人士,自然见不得这种龌龊的勾当,所以,支持孟星河的声音难免就多了起来。 候大人也不是傻子,就算知道杜如晦瞧出端倪,他也在心中暗骂这群废物,做点事情都会弄出马脚,真是没用……呵呵一声,候大人面不改色道:“杜大人,你我二人同为主考。但谁也不敢断定此子究竟带没有带小抄进考场。再则,就算他现在会背,谁也不敢保证在考试的时候,由于心中担忧,而背不出来,所以携带小抄,也不是说不过理。但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不让此考生进入考场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直接挑明不让孟星河进去,也就从根本上断了孟星河的仕途。等以后找个时间,找个罪名安在孟星河身上,直接让他万劫不复,这就是候文海心中的打算。 杜如晦走到了候文海身边,用很严厉的声音问道:“那若是此子被人冤枉,那候大人作何解释……耽误仕子科举的后果,候大人难道也一力承担?” 用了两个难道,杜如晦突然猛的一巴掌拍在贡院前的神案上科举前都会礼拜天地,用来装三牲九礼的桌子,双手缓缓将头上的乌纱取下来,怒声道:“老夫以乌纱作保,先让此子进贡院考试,等科举之后,再禀明圣上,开堂会审,如果孟星河真是科考舞弊,老夫愿意丢掉头上这顶官帽,和他一同受罚,如果他被人陷害,圣上自会做主,还他一个公道。” 杜大人此举,让这一届数千名考生看的目瞪口呆。堂堂一国尚书大人,在官衔上比候文海都还要大一点的当朝宰相,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舞弊的学子作保,谁说科举没有青天庇护,杜大人就是活生生的青天大老爷。而那个礼部尚书,自然落到了小人的行列,让这届学子不屑一笑。 “候大人,杜大人说的不错,既然不能确定此子是否舞弊,何不先让他进去考试。以后倘若查出来,自然会罪加一等。我看科考快开始了,别耽搁时间,圣上怪罪下来,我们三人都担当不起。”老王爷在这个时候,也为孟星河说了句好话,虽然没有杜如晦用乌纱做保那么激烈,但三位主考大人有两位说话让孟星河进去,他候文海就算想只手遮天也不可能。 “放”候文海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转身对着那个没出息连办点小事都弄糟的监考官瞪了一眼,气冲冲走进了贡院。 “去吧考个状元” 站在孟星河身边,杜如晦很低沉说道。他此刻已经将乌纱放在贡院前面的神案上,但笑得却是无比开心。他也终于看见,这个从桃源一路走来的学子,踏进了院试的考场,开始了他的仕途之行。虽然杜如晦知道,他必定是金榜之上的人,但还是希望,他以惊压群雄的文笔,写出旷世文章,有生之年能够看见这样的学子,也算一种欣慰。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一十章 院试(终) 经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之后,孟星河终于又走进了贡院。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孟星河看见了自己的座位。 他将箱子放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一股恶臭就传进他的鼻子中,差点让孟星河翻胃。抬头一看,远处居然是茅房,现在正值炎热天气,里面积蓄了一年的臭味随着微风不断向这里飘来,这让占据这个最不好位置的孟星河心里很不是滋味。 算了,我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将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孟星河撕了一快布条勒在鼻子上,静静等待科考。 这个时候,杜大人、候文海、老王爷,三个主考大人已经来到考试的地方。杜大人和老王爷只是监考,而候文海是礼部尚书,科举考试就是属于他管辖的范畴,作为本届最重要的主考大人。他当然先说关于科考的规矩,强调科举当中不准舞弊,不准交头接耳,更不许随意走动,有什么事情可以向他们三个主考官反映,每个考生在考试的三天中,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走出贡院,否则视为弃权考试。 都是从乡试到省试考来的学生,这些早就熟记在心中。杜大人和老王爷又分别交待几句,祝贺每位学子能够不负十年寒窗,争取一朝题名金榜,然后吩咐一声这一届科举考试第一门试卷已经发了下来! 当众学子拿着试卷的瞬间,出乎意料的盯着本届科考的试题。全都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放佛苦读数十年书的他们,就像突然看见一本晦涩难懂的巨著,原本信心十足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不少。 这是什么考题?既不是《论语》也非《明经》和平时熟读的知识全然不同。众人顿时慌乱了。就像已经冲在战场前面的士兵,在喊杀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忘记带宝剑了,嘴里嘶喊着冲杀不就是等于在送命吗。 考场顿时安静下来,拿到考卷的考生都以苦思冥想的表情审视考卷上那不起眼的四个字。 “隋灭兴唐!” 四个字,完全颠覆以往考试的内容,但出现在科举考场之上,也看的出统治者是在考察学子的应急能力。如此灵活的考题,如果让学子用所学知识来回答,用孟星河固有的思想来理解,这种考题,就等同在高考场上遇见了最灵活的压轴题,如果掌握不好,或者思路出错,全盘皆输是必然的。 联想历史,隋灭到现在的唐初,不过十几年光景,但唐太宗今年以这个考题来考察天下读书人,究竟是什么寓意。而且,如果文章稍有差池,就等同于妖言惑众,触犯天威,后果那是不可预知的。 君威难测,君意更难测。孟星河虽然没有见过唐太宗的真容,可是后世也读过几本历史书,对这个有玄武门兵变丑闻,又不失为一代明君的唐太宗,若用诚恳的话来评价,什么隐忍啊贤明啊大度啊,那都是不且实际的,因为这个和杨广有着同样遭遇的男人,同样是从父亲大哥手中夺过权利,但结果却截然相反。他懂得如何利用人心,经营人心,才会让人从原本的辱骂中开始慢慢尊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君主。 得人心者,得天下,看似简单,做起来很难。不是随便的知人善用,收买人心,更不是君王之气四射,让人巴不得跪下来舔脚后跟。而是长久慢慢经营,慢火炖肉,不知不觉将火顿进肉里,也能做到让肉心甘情愿被火炖,还不怕粉身碎骨! 磨墨、铺纸、孟星河稍稍整顿了精神,开始他一贯的作风先打腹稿,然后抄到试卷上! “隋灭兴唐。”这个带有政治色彩的科举考题,要想好好的把握出题者的思路,的确要多方面入手,而且写出来的文章如果把握不好就会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样子。 心中有了大体解答的思路,孟星河也不敢慌张,对一个立志要考进士的人来讲,错一步就全军覆没。所以,孟星河在心里想了很久,他才敢迟迟下笔。 笔尖落下,用漂亮的行书写出第一句。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亡隋兴唐,天地人和。” 他以孟子的话开头,主要是把隋灭归结到一个失道上,也算是顺带拍了唐王朝的马屁,把兴唐说成顺应天命,统治者最喜欢此类恭迎的文章,所以孟星河开头就算列出自己吸引人的地方。算不得出色,也不失平庸。 把隋亡用十六字带过。孟星河的重点是放在兴唐之上。没有那个统治者愿意看见自己国人还在讨论前朝的事情,孟星河也不想从杨广身上去找缺点来填充字数。 很快孟星河笔锋斗转,就写到兴唐上面。 他写兴唐也分先后,孟星河知道出题者不会单单只考察学子怎么看待如今兴盛的大唐,而是提出自己心中有关如何兴国安邦,这样也好让阅卷者一眼就能看出一个考生的思路。 不敢有丝毫马虎,孟星河矜矜业业答题。 “兴唐,必先治国,谋定而安邦!国不和,民生动荡,乃乱世出,国不可国。” 突出自己先治国,然后等国家社稷安稳后再兴邦发展,形简意核,也让阅卷者一目了然。 下笔! “治国之道,不可专于刚,刚则暴。不可专于柔,柔则懦。刚柔相济,然后治道可成。何则?兵革所以御侮而不可久玩,刑罚所以止奸而不可独用,必有仁义礼乐文章教化以文饰之,则天下大通……”抄袭典故,对孟星河来讲不是难事,后世关于许多治国之道,孟星河也记得几句,照般下来,又结合《论语》上面诸如富民治国的儒家学说,洋洋洒洒写了气余字,总算完成了先治国的思想。 接下来,兴邦,才是整篇文章的重点。现在的唐朝,在治国上已经有所显著,至于兴邦,孟星河直接画龙点睛写到。“国之重器,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轻摇赋税,重农励商,彻治江淮洪涝,开拓运河,加修西北要道,与邻邦诸国互通贸易,丰年屯粮积资,灾年休养生息,三年养国,五年富国,十年足可兴邦……” 又是千余字下来,孟星河总算完成了治国兴邦的文章。看了看天色,由于院试他极为认真对待,此时已经过了响午。打开云姨准备的糕点和干粮,和着清水,淡淡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再从头看了一遍,修改了几处地方,孟星河才开始华丽的结尾。 “圣人云:治国莫过富民,兴邦莫过多难。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岂因祸福避驱之。安得社稷安稳,莫过于,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何愁天下不太平,直至万世千秋?” 写完这段算是奉承的话,孟星河重重松了口气。今年科举“隋灭兴唐”的考题,他总算竭尽自己所能,规规矩矩作答。他已经尽力,至于答得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和乡试、省试不同,孟星河没有早早交卷。而是认认真真用漂亮的行书把自己的文章写在考卷上,一看时间已经日薄西山,已经快到了交卷的时候。 随着一声锣鼓鸣响,主考官吩咐交卷,考场中有半数的学子几乎绝望的把卷子教上,并摇头苦叹,这一届的科举,实在是太难,没有论语,更没有考明经。就四个字,已经扼杀了很多学子的仕途之路。 “孟小哥。考得怎么样?”杜如晦特意吩咐人将孟星河的试卷封好,全程关注,生怕从中出了什么差错。等试卷全部封箱完毕,他才笑道:“你应该能作答吧?” “还行!”孟星河苦笑一声,收拾好笔墨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杜如晦听他回答的还算中肯,摸着三寸美髯微笑着。他虽然是主考官,也不能和考生有过多交流,只是寻常问了一下,就走远了。 在自己座位上休息了一夜,还好云姨准备的糕点丰富,孟星河过的也不寒碜。第二天清晨,三位主考关将第二门考试的试卷发了下来。今天考的是农商,对孟星河来讲应该不是问题。数理方面本来就是他的强项,要比其他学子要强多少,所以只要第一门考过之后,后面两天的考试就不用太多担心。 翻开试卷。孟星河再次震惊! 如果说昨天的考题古怪,那今天的农商,更是古怪的一点也没有谱。 农商考题上,也只有一题。是关于行军打仗的算术题。原文翻译的大致意思是,从长安往西北一千里的距离准备为交战大军运送粮草,分重骑兵、轻骑兵,两种不同的兵种,其中重骑兵是每日行一百公里,而轻骑兵是重骑兵速度的两倍。前一段路,是用重骑兵运送粮草,后一段路是用轻骑并运到交战大军的军营。共计花去8天的时间,请学子算出这一千里的距离,重骑兵和轻骑兵各自用了多少天。 阅读这道题的大致意思后,孟星河倒吸了一口冷汗。如果不是他学过二元一次方程,凭空想象,很难快速算出结果来的。 在那张考卷上,孟星河尽量写的很通俗易懂,连未知数都没有假设就是依据几个古代已经得出的公式,总算把结果算出来。重骑兵在前面运送粮草用了六天的时间,而轻骑兵则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也很庆幸,只有这一道题的农商自己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不过,孟星河,在答案的后面又写了一句话,如果轻重骑兵搭配运送粮草,可以更早时间到达。然后他便合上试卷,等待交卷。 收卷的时候,杜如晦又问孟星河考的怎么样。理解题中的意思了么? 孟星河回答说“还行!”杜如晦依旧笑着离开。 第三天考的是写诗。 考题发下来的时候,孟星河再次被震惊! 他记得一月前,在相国寺里一座牡丹院子中替一位女子画了一幅牡丹亭下的美人图,但万万没想到那幅图却成了今年科举最后一门的看图写诗。 看着画像上那个被自己画的媚眼如丝,温文尔雅,如同仙女临世的女子,孟星河放佛被自己画中人那双剪水秋眸吸引。看着它似笑非笑颇为迷人的样子,孟星河心里颤抖一下。尽然忘记了下笔写诗。 她是谁?怎么会如此临幸,出现在以男子为重的科举场上?又是谁,能有胆量,将一个女子的画像让天下才子有幸目睹? 好奇画中人的身份,孟星河如同梦中醒来,心中已经有答案的他,拿起手中的毛笔,在那考卷上,用自己出色的行书,写下科举最后一门考试的答案。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第一百一十一 镇宅之花 当最后一科考试交卷的锣鼓敲响,贡院里,高度集中了三天精力的学子,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自己的桌位上。有些自知考差的学子甚至当场嚎啕唏嘘,捶足顿胸,说一些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家里含辛茹苦的娘子诸如此类的话。而那些考的不错的学子,则开心的笑了起来,威风八面的在贡院夸夸而谈,只差没有把自己的文章是如何如何出众当众念出来。但脸上显现那不可一世,还真像要中状元那么回事儿。 “孟小哥,今晚可曾有空?”孟星河将笔墨砚台全部装进箱子中。已经封装好科举试卷的杜如晦,笑着走过来。这次,老杜,没有问有关科举的事情,而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道:“前几日,萱儿替我买了几坛好酒,你既已科考,不如到府上一同畅饮如何?” 孟星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如晦“哈哈”两声,就不同孟星河寒暄。他还要负责整理科考试卷。所以暂且告别孟星河。 贡院里面,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向外面走去。孟星河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而且云姨那天说过,等自己科举结束,她要替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慰劳,想到这些,孟星河的肚子不争气的闹起来。 他前脚往贡院门前迈去,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三弟!等等我!”拥挤的人群中,赵浩然背着一个竹箱快步朝孟星河走来。不一会儿他就站在孟星河身边,问道:“考的怎么样?” “还行!大哥你呢?”孟星河也开始寒暄。毕竟科举过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只等着放榜了。 赵浩然挠了挠脑袋,苦笑道:“太难了!农商考题,我只胡乱写了个答案。至于写诗,还勉强过关。不过前面写文章的考卷,就做的不好!看来今年是没有希望高中了。” 今年的考题的确太难,而且个个刁钻古怪,放佛刻意想考察学子的综合能力。第一门的文章答辩,不再是书上的原文,而是结合实际作答,第二门农商,却是一道行军打仗的算术题,第三门还好,但却是一副看图写诗,这些无疑都是挑战学子的应变能力,难度较以往科举,的确提升了几个档次。 不过,本届科举,吸引孟星河的,却是那个能够出现在科举考题上的女人。孟星河至今都还想不通,让一个女子出现在庄严的科举上,这意味着什么?想到那个执流沙于皓腕,垂青丝畔腰际,眉黛如画,目若春山,堪比画中仙人一般的女子,孟星河心中一阵即热。 “是她?”孟星河恍然想到什么。对赵浩然说了几句,便冲冲离去。 出了贡院,外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科举结束,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有当众嚎叫哭泣的,也有兴高采烈的,各色各样,每年科举都会出现如此情况,所以很多人便见怪不怪了。 孟星河和那些家在外乡默默无闻的学子一样,走出贡院的时候,没有一个前来嘘寒问暖的亲人。十年寒窗,一朝扬名,煎熬了数月之久的学子,此时哪一个不是如释重负,孟星河也全身心放松心情,在贡院门前感慨一番,便徐徐向国子监走去。 他没走了几步。竟然停下步子。 在人来人往的贡院前面,一个穿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呆呆站在随风摇摆的柳树下面,出神的望着身前一顷碧波滔滔的河水,人随风动,宛若细柳,摇曳身姿,让人不觉心生怜惜。 “咳咳——”看清楚那人。孟星河咳嗽两声,漫步走了过去。“惜若,想什么呢?” “考完了?”杨惜若转过身来,一层不变的冷漠。孟星河原本打算耍几句嘴皮子,看见云姨现在的表情,立刻打消所有的念头,他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考的怎么样?” “还行!不好不坏!” “好了,回家吧。”依旧冷若寒冰,不过较以前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 孟星河垂头丧气跟在云姨身后。一路向国子监走去。不过,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云姨能够守在贡院外面等他,多少有点感动在里面。 回到国子监。竹箱一仍,孟星河就像恢复自由的农奴,恨不得高唱两句才肯罢休。云姨看她小孩子气的表现,摇头无奈道:“我去给你做饭去了。” “不了。晚上我去杜大人家。云姨要想款待我,什么时候都成。”孟星河说了一句,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云姨失落的“嗯”了一声,就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孟星河回到房间,急忙从书柜中拿出珍藏的一件东西。那是在桃源时,有个叫袁天罡的牛人送给他的三件东西,当时没注意,刚才仔细想了想,今年科举考卷上出现的女人,和自己手中的美人图,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将手中那副靠在龙舟之上的美人图铺开,映入眼前的还是那副美轮美奂的脸蛋,望着眼前的江水,似乎永远都是那副哀愁的摸样。对比之下,孟星河发现,两个女人的确是长的一模一样。连眼神、样貌、甚至身段都如出一辙。而且,自己手中这副画,是袁天罡所赐,其中必定饱含什么玄机,要想找到玄机,看来画中的女人是关键。 对那个女人的消息所知甚少,只是在相国寺门前见过她,看来以后自己还得多去相国寺画美人图,这样才能找个机会接近她。 心理面打着主意,小心将画收起来。孟星河去澡堂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打算早点去杜大人府上。 “出去了?”见孟星河从正门出去,云姨坐在屋里,淡淡说道:“晚上还回来吗?” “回来,记得给我留门!”孟星河想了想道。 云姨顿了一下,没有以往激烈反抗孟星河对她的无礼。叮嘱道:“你三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少喝酒,免得到时候醉了,还得我来服侍你。” 这算不算关心?孟星河不知道这三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云姨现在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孟星河知道,以前就算他出去做正事,、云姨也不会问一下。现在她居然开始关心自己了,这是好还是坏呢? “知道了。”孟星河寒暄道:“醉了,我就睡在外面,不吵着你,闹着你!还带为你看门!” “扑哧!”云姨释然一笑,以前他总觉得孟星河说那些耍嘴皮子的话很刺耳,可是现在却偏偏喜欢他说那些不着边的话,弄的耳际一阵潮热,不敢正视孟星河的目光,催促道:“快去吧!省得在家里碍眼!” “遵命!”孟星河做了个恭敬从命的姿势,拍拍屁股屁颠屁颠就出了国子监。 尚书大人的府邸,在长安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就在东市挨近玄武门左右,和上次去贤王府同路。 站在杜府门前,看上去比它邻近左右的府邸要寒酸不少。有些褪色的红木大门前,没有石狮子,也没有金灿灿的门匾挂在上面,连寻常看门的家丁都没有,只有几盆一人高的翠松,还有些花花草草,算是把杜府装缀成了一处清幽的地方。 老杜果然是廉洁啊,官做到他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追求的呢? 由于没有家丁,所以孟星河进杜府的时候,没有人前去通报。因为在这一带,谁都知道,杜府就算夜里把大门打开,都不会有贼进去偷东西,杜府上下,除了杜小姐这个花容月貌的小姐之外,杜家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哦,对了,好像还有不成器的儿子,这都是孟星河刚才来杜府的路上打听到的。 杜府很大,里面也比较干净,没有亭台楼阁,只有几处厢房,不过都不是那种很气派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比较多,长势也比较茂盛,看得出有人经常打理。 “咦——兄台你好面生?”走了没进步,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诙谐的声音,差点把孟星河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来,立刻看见身后出现一个身材中等,穿一件和自己同样是青衫,不过布料却要好几分的年轻人。年轻人脚上穿一双用草编织的鞋子,嘴里叼着一根路边的狗尾巴草,和他身上的仕子装束有些搭配不上。由于身材比孟星河要矮一头,那男子仰头望着站在前面和自己一样脸带邪笑的孟星河,先自我介绍道:“在下杜荷,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桃源孟星河。”这人,颇有自己以前的几分纨绔,都是同道中人,孟星河回答的很爽朗。 “原来是孟叔!”那男子放佛见人都是自来熟,年纪比孟星河大了两岁,居然叫他孟叔,差点让孟星河摔了一跤。 “过谦了,怕折寿,杜兄还是叫我孟兄吧!”孟星河擦了一把冷汗,刚才打听杜府内幕的时候,就知道老杜有个儿子叫杜荷,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一样败家的人。没想到这家伙嘴巴到会说,见面就讨人喜欢啊! 杜荷左右看了眼,低声到:“孟兄!我可把你盼来了!” “此话怎解?”孟星河犯糊涂了。他和杜荷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往吧。不过,看对方那副求人的表情,孟星河暗叹,难道麻烦又惹上我了? 杜荷蹬着一双草鞋,像偷偷摸进窑子害怕老爹杜如晦抓住那般,来到孟星河身边,胆怯道:“孟兄,有一件事,还得你出手帮忙。” “啥事?”孟星河也四处望了望,好像在和杜荷做什么不法勾搭。 杜荷压低嗓子,低沉道:“孟兄,你大慈大悲,救救我吧!今年、哦不,今天,今天你就把我姐娶走,她都二十有八了,还在家呆着不嫁,这可真是苦了小弟啊。” 杜荷就像在诉苦那样,把心中多年来想说,却不敢说的话通通向孟星河坦白。 “杜老二!你又在胡扯什么?信不信以后爹拿马鞭打你的时候,别让我替你求情!” 一声杜老二,让杜荷顿时颤抖起来。他转过头,苦笑道:“姐!你又冤枉我了!我是在向孟公子请教问题。咦,姐,你今天怎么打扮的那么漂亮,是哪个王子公主要到我们杜府上来吗?难怪外面都说,来杜府,除了抢走杜家小姐,还真没什么东西可拿!啧啧,姐真是我们杜府的镇宅之花啊。” 一身流沙长裙的杜小姐娉婷走来,端庄得体的装扮,更突显她惯有的高贵和矜持。又颇有几分书香气息。 “少给我来这套,你姐我,最很那种油腔滑调的人。”望着孟星河,杜小姐恨恨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冷笑话 “姐,我那次在你面前不是正儿八经说话,绝不油嘴滑舌。”杜荷好像比较畏惧杜小姐,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冒犯。想不通他堂堂男子汉,居然怕自己的姐姐,传出去凭谁都不敢相信。 “你做什么去了,昨夜又不归家?”杜小姐斜眼看着自己弟弟。没好气儿道:“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替娘教训你这个不争气的败类。我们杜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杜小姐说打就打,她的脾气秉性,就是那种敢说敢做,又宁死不屈的主儿。杜荷还真是个怕姐的人,只管硬着头皮让杜小姐打了一顿,还讨好让杜小姐替他保密,男人活到他这个份上,就一字,累! 对于杜府上演这场姐姐和弟弟的战争,孟星河眼不见为尽,他悄悄退出了“案发现场”,你们两姐弟就是厮杀喊打弄出人命都不关他的事情。 “别打了姐,人都走了,就别拿我出气吧!”在杜小姐小拳头的攻击下,杜荷躲躲闪闪道:“孟公子好歹也是到府上做客,你就不能淑女点?亏你还是教书育人的夫子,怎么回到家里就成了悍妇呢,怪不得嫁不出去。”杜荷嘟囔着嘴,立刻嚎叫道:“哎呀,姐,我求你,别打了。我怕你还不成吗。” 杜小姐又使劲打了几下,才停手道:“丢人现眼。家里来客人了,快去换套干净的衣服,瞧你这样子,爹见了你,准一顿狠打。” “知道了姐!还是老姐好。”杜荷拍着马屁,像只猴精似地跑回自己房间,换了套干净合体的衣服,连脚上一贯自持落魄就是吸引才女的草鞋也换掉。整个人到变得儒雅不少。 在杜府里面走了没多久,孟星河就看见一声素衣打扮杜大人,正在府中养花弄草,他身边站了素雅装扮的女人,和杜小姐有几分相似,恐怕她就是杜大人的原配了。 “杜先生!“孟星河上前一步,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杜夫人,道:“晚辈孟星河拜见杜夫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夫人收下!” “你就是我家老爷常说的桃源学子孟星河?”杜夫人上下打量着孟星河,觉得这后生蛮不错的。她收下孟星河的礼物,委身道:“快坐下吧!老爷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去给你倒茶!” 院中有石凳石桌,看样子杜大人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躬耕的乐园。杜如晦叫孟星河不必拘束,说到这里就等于在自己家中。孟星河只好客随主便,安心坐在石凳上。一会儿功夫,杜夫人就端着茶过来,替孟星河倒了一杯,笑道:“府中没有家丁丫鬟,小孟可不要介意!” 一声“小孟”让孟星河受宠若惊。他连忙起身,客气道:“我自己来!夫人可不要把我惯坏了。” “这孩子,真懂事!比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要乖多了!”杜夫人“咯咯”笑了起来,道:“老爷。我去和萱儿替你们烧几个小菜。” “嗯——”杜大人点了点头,为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孟星河对面。道:“科举过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准备把长安有名的地方,通通去一趟,等放榜之后,就回江都。”在杜大人面前,孟星河不想隐瞒太多。反正他回江都的计划早就定下了。不会有任何改变。 杜大人沉默着不说话。许久之后,他才道:“没打算留在长安?以孟小哥的才学,不为社稷万民作贡献,实在是可惜了。” 孟星河在心里苦叹,他有屁的才学,既非治国良臣,又非骁勇武将,耍嘴皮子的功夫会一点,但他知道朝堂之上绝非如此简单。所以,心里一直贯彻吕老爷子的话,趁早回江都,拿着俸禄,过遛狗养鸟、逍遥自在的舒坦日子,兴趣好做两件造福百姓的好事,说不定还能混个青天大老爷的响亮名声。 “咦。这茶不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想纠缠待不待在长安的问题,孟星河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杜大人也知道孟星河在逃避这个话题。笑道:“这是萱儿自己摘茶叶抄出来的。哎,老夫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现在都还没有人肯上门提亲,都养成老闺女了。孟小哥如此聪明,替老夫想个点子,也好了了夫人和老夫的心愿!” 孟星河才不会把杜如晦痛彻心扉的话听进心里。像杜小姐这种才貌双全,又是尚书大人的女儿,若不是杜小姐要求太高,只怕杜府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吧!“婚姻之事忙不得。或许是杜小姐姻缘没到,到现在还呆在深闺。依我看,杜小姐才貌双全,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此事还得慢慢等待。不急!” “哎!不说了,姻缘天注定。”杜大人叹息一声,颇有些无奈。 这时候,在进入杜府的石道上,迎面走来几人。为苍苍的老头,边走边谈争论道:“刚才在外面就闻到老杜家在炒菜,我敢打赌,老杜现在一定在喝酒。” “难怪前几日,我看见萱儿买了几坛好酒,我让她给我一坛都不行,原来是给杜老怪买的,今天可有口福了。”说话的是头发乱糟糟,腰间用红绳拴着一个酒葫芦的邋遢老头。他眯着眼睛说道,已经看见了前面石凳做着两人。他立刻叫起来道:“秦老怪!你看前面,今天果然有口福!” 那个被邋遢老头呼作秦老怪的老头,也看见了前面的杜如晦和孟星河。他突然加快了步子,来到二人对坐的地方“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秦老头出现在孟星河前面,不客气的坐在他身边。 “杜爷爷!”在两个老头坐下之后,又传来几声恭敬的称呼。原来是几个后生晚辈。都是孟星河认得的。有秦怀玉,李敬业,还有赵子俊,让他有些气愤的是,罗峰和薛仁贵两个兔崽子也站在这五人为首的队列中,身上还穿了一件不伦不类的军服。 “孟大哥!”二人冲孟星河吐了吐舌头。通过眼神交流,孟星河知道他们私下还有话对自己说。 由于石凳只有四张,所以那五个后生只能站在四周,还是秦老头吩咐一声,他们才欢快的鸟兽散开,嚷嚷着去找杜荷那小子,看是不是还在睡觉。 一会儿功夫,杜家母女就端着十几样精致可口的菜肴到来。杜小姐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红泥小炉用来温酒。 “萱儿,你也找个凳子坐下!”杜大人说了一句,杜夫人则是说再去抄两个小菜,很识趣的走开了。 杜小姐坐下来,就在孟星河身边。不过她没有喝酒,只能替三位年长她几十岁的老头温酒倒酒,而一旁原本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趋势的孟星河,却被杜小姐冷落。表情有些尴尬。 好在,桌上四人,都不是讲理的主儿,喝酒吃菜,那叫一个猛字。杜小姐抱出来四坛酒,片刻功夫,就已经喝去大半,更为恐怖的是,那个嘴里嚷嚷着要一醉方休的邋遢李老头,居然把酒往自己腰上酒葫芦里装去,被秦老头直骂连吃带拿,也只有李靖才做得出如此无耻的事情。 不过,这句话立刻被杜小姐,反驳:“秦爷爷此话可不对。世上无耻的人,就萱儿知道,还有个男人更无耻!” 桌上三个老头张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秦老头更是追问道:“是谁?李老怪的无耻,大家可是有目共睹。有男人比李老怪还无耻,还真是活宝!” 杜小姐撇了旁边的孟星河一眼,没好气道:“我没说你,别瞪着我!” 他奶奶的,女人聪明了,就是件头疼的事情。老子还没说什么话,就已经中了这婆娘的奸计。落了下风。孟星河有理说不出,只好闷声喝酒。 三个老头都用不正常的眼光看着孟星河,然后相视一笑。好像都赞同杜小姐的话。孟星河的确是个无耻的人。 四坛酒顺利喝完。谁都没有出现醉意。此时,三个老头对坐在石凳上,喝着热腾腾的茶水,闲聊起来。 “孟小哥。不知道,最近你有没有什么要事?”忍了很久,杜如晦打开话题。他身边另外两个老头,已经把耳朵立了起来。 这恐怕就是杜大人今天请自己过府来的主要目的吧!孟星河不笨,不过,最近几日,他的确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就随意道:“没什么要事。杜先生有话请直说。” 三个老头顿时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小姐一看这三个老头扭捏的姿态,算了,还是自己说吧,反正和孟星河没什么好客气的。她也不用担心被拒绝,颇有女将风范道:“就直说了吧!两位将军想招你到军营中做一段时间的谋士。同意,你就点头,不同意,你还是点头。听清楚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杜小姐在和孟星河说冷笑话,此话一出,一下子愣住了四个男人。 我靠!求人也不带你这样整的。答应、点头,不答应、还是点头,那不就说,主动权都掌握在你手里么。 所以,孟星河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冲着杜小姐,做了一套无声的唇语! “我不去!你咬我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杜小姐离他最近,也看得最仔细。她读懂了孟星河想说的话!但苦于有几位长辈在场,不能泼妇一样冲着孟星河发飙,安静的在桌子下踩住孟星河的脚,脸上妖精一样笑起来,道:“他答应了!” 三位老头重重松了口气,还是萱儿有方法,比他们强多了!他们都以为孟星河会诸多借口推搪此事,没想到回答的如此爽快! 孟星河正在喝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都他妈是些什么人啊,竟整些幺蛾子来忽悠老子。不能小看了杜萱这娘们,没准就是条毒蛇,咬着人不放那种。孟星河不敢名目张胆说话,继续唇语道:“要去,你去,别推我身上。当兵可是件苦差事,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杜小姐眉毛立刻竖了起来。颇有横眉冷对的样子。美艳不可芳物的脸蛋上,放佛细细铺上一层秋霜,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冰冻美人。 “你要是敢说不去,我就说你以前非礼我。”杜小姐瞪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就在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眼皮子地下,唇枪舌战好不激烈。 孟星河被她的眼神镇住,说不定杜小姐只要说出自己非礼她,不管是真是假,身边三个老头定会把自己活剥了不可。他唯有闷声不说话,篓子反正是杜萱捅出来的,到时候修补的还不是她。 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孟星河悠闲的喝着茶。月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先前出去找杜荷的五个小兵都回到了三个老头喝茶谈话的地方,杜荷也在。杜如晦看着这个一直以落魄为标榜,吸引长安才女争取能找到一个像他姐姐一样出色的女人的败家子杜荷,杜如晦的脸色就好不到哪里去。 “杜老二,明天你也随着罗峰和秦怀玉他们去军营历练历练。免得在屋里天天在家里无所世事,省的我看着心烦。”杜大人一声令下,也算把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送到军营去磨练一番,免得让其他人笑话他,有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儿,却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秦老头打量了杜荷几眼,道:“念在你是杜老怪的儿子,就允许你在军营中当个打更的小兵?” 杜荷眉头紧锁,像是剥夺了他做男人诸多权利似地,不过看见自己老爹那副气的发青的脸蛋,杜荷只好遵命道:“多谢秦爷爷,杜荷一定不负众望。” 这话,让后面的五个小兵欢喜的只差没叫出声来,都觉得杜荷要是加入他们中间,那就是六虎将了!他们六人站在一起,另外五人同声慷慨道:“杜荷。以后我们六人在军营,就有饭一起吃,有架一起打,谁要是欺负了我们六虎将,就是欺负左路大军,一定要用拳头狠狠讨回公道。” 几个毛头小子,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团团站在一起,大有对天立誓的悲壮!他们中间,要说没有什么用的人当数杜荷,不能打、不能扛,但谁也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反而都已经计划好了,等杜荷进军营,他们就分别教他一件拿手本事。 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他们可以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五个人,教一个杜荷绝对绰绰有余! “散了,散了!一群*臭未干的小子,还学什么江湖中人拜把子,唱义气,要是到了战场上,见了突厥人的大刀骑兵,你们不腿软,就算不孬!”秦将军直接打消这群小子的气焰。不过,他眼里还是蛮欣慰的,这几人都是左路大军未来的希望,戎马一生的他,其实早就想把身上的担子撂下,可是至今还得拿起帅印,亲自为大唐建功立业!这并不是他想苦撑大局,而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昔日有大唐五虎威名的左路大军,败在一支没有经历过战火,就妄想夺取军权的右路大军手里。 天色渐晚,月光从树叶缝隙中穿进来,就像一柄柄倾斜而下的利剑。 也不问孟星河来左路大军是否真心实意,几位老头寒暄很长的时间,但都是些生活琐事。没想到这群国家重臣,闲暇时候,也和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都喜欢磕叨往事,时不时还唏嘘感慨一番。不过,他们身边那些年轻的听众,则只能瞪大眼睛,放佛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这群老头年轻时候草莽纷争戎马天下的英雄气概,悲壮而激烈,犹如史诗般的巨著,单单旁听也是心惊胆战,丝毫不弱亲眼所见。 而孟星河也从他们轻描淡写的交谈中,听到了秦将军单骑救主,李军师三千骑兵横扫突厥,洛阳大战十八路反王,于洺水大破刘黑闼的三路大军,直至玄武门平乱,等许多精彩的桥段。这些故事,一辈子只做一件就已经惊心动魄,哪知道,这两个老头却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大大小小,加起来有数百件之多,用他们的话来讲,已经不虚此行了。 不过,最让孟星河吃惊的是,从几个老头的对话中,孟星河听到了有关太平教的故事。虽只是模模糊糊,只能听个大概,知道太平教中有几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也第一次听见有人能够让两个老头佩服并敌视一辈子。但就表情而言,这几个老头说及太平教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比说前面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役还要凝重几分,放佛太平教就是藏在他们心中的一个伤疼,才开始回忆,就戛然而止。 有些时候,难言之隐,永远比陈年喜事,要刻骨铭心。至少后者还可以说出来追忆一番,而前者,只能放在心里慢慢咀嚼,是苦是甜,只有体会过的人知道。 酒尽人言少,只留笑谈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夜。是时候该散场了! “天色不早,我等也要告辞了。”这时,李老头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第一个站起身来。刚才喝酒时,他就私藏了一葫芦的酒,此刻悠闲的拔开瓶塞,往嘴里灌了一口,道:“杜老怪!等哪天红佛在家,你也到我家里来蹭饭,算是我欠你的饭钱!” 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李老头摇摇晃晃夺门而去。路过孟星河身边的时候,迷糊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酒气冲天道:“观你面相,见你命宫紧锁,恐怕最近有一次牢狱之灾,而奴仆宫暗黑,想必是遭小人陷害。不过,脸带红光,双眉见喜,却是有桃花劫应验。哈哈,你小子祸、福双至,真是怪相。老夫,从不替人看相,今天破例送你一句,折花须留枝,祸从东窗起!” 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李老头就笑着说他先回家去了,免得家中那个红佛又要拿着烧火棍上杜老怪家请他了。 李老头先走,李敬业跟在他爷爷后面,也屁颠屁颠回家去了。秦将军也不多留,叫上秦怀玉和赵子俊三人先走。两个老头的家就挨着杜府没多远,杜大人只叫杜荷送出门去。 “杜先生,我也回去了!”孟星河没打算再杜府过夜。见两个老头都走了,他也起身告辞。 罗峰和薛仁贵两个兔崽子老早就等候在孟星河身边准备护送他回去。杜如晦也不留他,孟星河则离开了杜府。 孟星河走后!杜如晦和杜小姐依旧坐在石凳上。杜夫人替两父女又泡了壶好茶,一家三口同坐在石凳上,彼此沉默着。 “我回房休息了。”杜小姐幽幽说了句,准备回房! 夫人慈母般笑了起来,知女莫若母,她如何不知道女儿和那个青衣后生之间恐怕有些矛盾。她好心道:“萱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和娘说!要不,晚上娘到你房间,陪你睡好不好。” 杜小姐没有回答。从小到大,只要心中有事,都瞒不过娘那双精明的眼睛。 这时,送客出去的杜荷从外面回来了。杜家两老没有先前的慈爱和关怀,对杜荷这个算不上纨绔,也不是那种败家败业的,只是一贯认为落魄就是吸引才女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儿子,杜大人和杜夫人连管都不想管。而这也是杜荷求之不得的事情,说话没超过三句,就被杜大人呵斥着滚回了自己房间。 每每于此,杜大人就悲催的哀叹一声。而杜夫人则是有些杜小姐凶起来的摸样,嘴角微翘,似怒非怒,只管瞪着精明的眼睛,盯在杜大人的扭曲的老脸,笑着问道:“杜老三,是不是嫌弃我裴茱萸,给你生了个聪明的宝贝女儿,却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对不起你们杜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句话,就是杜大人的克星,别看杜夫人现在温文尔雅,一幅贤惠妇人的模样。她以前可是长安最有名的才女,杜大人没少花功夫追求,不然不会生下杜小姐如此聪明的女儿。所以,杜大人当然是赔罪道:“我怎么会怪罪呢。” 杜大人连忙闪躲,他在外虽是尚书大人,但回到家里,还是家中两个女人说了算。女儿算一个,夫人算一个,加上一个不成器的杜荷也不站在他这面,杜大人在家里的地位就是薄弱的。 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官大如杜如晦者,亦是如此。N 第一百一十四章 岁月无痕 从杜府出来,薛仁贵和罗峰两个兔崽子,一左一右像两个保镖似地跟在孟星河身边。最近一个月没看见这两个小子了,没想到他们到变得了不少,皮肤晒黑了许多,个子也长高了,而且身上还隐隐透出杀戮的气息。灰色的盔甲穿在他们身上,还真像一个将军的样子。恐怕这都是在军营中磨练的结果吧! 蛟龙终究要飞天。知道薛仁贵和罗峰两小子,以后在军中定有一番作为,孟星河也不想去阻拦他们,至于龙帮的事情,有柴少打理,少了他们两人,损失也不大。心中早就把这些看的很开,孟星河则无所谓他们干什么事情,军中出猛人,这对于罗峰和薛仁贵,无疑是锻炼他们最好的地方。 没有说话,孟星河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快到国子监的时候,他才转身对身后两小子笑道:“快回去吧!我这里,可没给你们准备住宿的地方?” 罗峰和薛仁贵相视一眼,愣在当场。 “孟老大,你会去左路大军吗?”罗峰突然叫了声老大,好久没叫这三个字,念出来的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不是左路大军和右路大军即将进行校场比武,罗夫人也不会同意罗峰去军营的。 “不去!”孟星河回答的很坚定。罗峰颇有失望的“哦”了一声,道:“我和老薛本来也是不去的。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曾经引以为豪的左路大军被外面说成无牙的老虎,再过几天就是两路大军的校场比武,如果今年左路大军还是战败,那左路大军就要整编到右路大军帐下。到时候,秦爷爷、李爷爷,还有那些老将军,如何肯屈服在一支没有经历战火的军队下面。孟老大,要是,你能去,该多好啊。”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罗峰充分发挥了说悲剧感动人的说客本事。将左路大军处境如何危险,军中的老将军是如何悲壮,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的故事说的荡气回肠。如果不是孟星河观察甚微,瞧出其中的端倪,还真被这个小子骗了,当场就答应他。 越来越有军中几个老头老奸巨猾的本事。孟星河直接转身,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注香,既然不肯服输,就靠自己的拳头去赢回来。一支经历了战火满身是伤的老虎,还怕关在笼子中野兽么?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你两小子要是输了,就别回来见我。” 孟星河也老气横秋了一回,他觉得自己表演还不到家,又呵斥道:“记住,你们输了不要紧,别给我龙帮丢脸就行了!”语毕,孟星河毅然转身回去,生怕自己不够霸道,所以他走的很快。 “耶!”罗峰欢快的击打薛仁贵的手掌:“就知道孟老大通情达理,不会怪我们加入军营的。以前早就想和右路大军那些跳梁小丑较量一番,终于逮住这个机会,我要让他们瞧瞧罗家枪的厉害。对了老薛,到时候你对付右路大军的神射手,我来迎战他们的先锋官。” 罗峰嘻嘻笑着,一只手搭在薛仁贵的膀子上,相邀回军营中去。薛仁贵无奈的摇头:“老罗,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进什么左路大军替你们解决掉对方的神射手,还是在龙帮呆着舒服。” 罗峰耸了耸肩。“老薛!不就这一次嘛。凭我们两人的交情,还计较这些小事。走,我们喝酒去。” “靠!你小子。越来越有柴哥的本性了。”薛仁贵送了罗峰一拳头。怀念道:“也不知龙帮的兄弟现在过的怎么样。还有柴哥。哎,用孟老大的话说,柴哥就是个值得想起的淫|人。” “……” 罗峰直接无语。 半夜的国子监中静悄悄的,加上科举刚过,里面的学子肯定到别处去放松去了。孟星河躬身踏着细碎的步子,来到自己厢房门前,里面的青灯还燃着,这么晚了云姨还没睡,当真是等我回来。 “门没闩,进来吧!”云姨的耳朵很灵敏,听见外面细微的脚步声,就猜出是孟星河回来了。 门果然没闩,轻轻一推就露出一条缝隙,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溜出来,打在孟星河身上,借着光线,看见云姨侧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拿着针线,正在缝补一件青衫。她只顾低下螓首,皓齿轻轻咬在青线上,把缝补口子上的线头咬去,然后将衣衫仔细折叠放在旁边的篮子中。微微道:“回来了?” 孟星河心理一道暖流流过,此刻的云姨,就像一个待在家中的妻子,无论他多么晚回来,都会坐在青灯下缝衣守候,那管外面三更鸡鸣五更天亮。也许是被云姨的温婉而感动,孟星河鬼使神差走过去,一把抓住云姨那双纤细修长,如阳春白雪般柔软的手,云姨往回缩了一下,瞪大眼睛望着孟星河,眼中躲躲闪闪,只能看见幽幽眼影,和那道与她明眸般配的细眉。 “惜若!能把你脸上的面纱取下来吗?”只是看云姨的眼睛,就已经被她的神采迷住,孟星河已经伸到云姨的脸上,准备取下挂在她脸面的面纱,一睹云姨的芳容。 云姨似乎感受到孟星河的粗鲁。偏过头,很小声说着她心中的苦楚:“你。别。我是梦蝶的二师父!我们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求你了,别伤害我,更别伤害梦蝶。我怕,我会不小心迷失了方向。你放过我吧!” 推开了孟星河,云姨跑回了自己房中。她知道,自己已经对孟星河生了情愫,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顾道德伦理。她背靠着房门,一遍遍念着心经,希望数十年的清修,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打断。 究竟是过火了,云姨倘若是那种为了情爱,就会不顾一切而放下矜持的女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孟星河呆呆站在原地,捡起遗落在地上的篮子,将散落一地的针线全部拾缀起来,神情有些木讷的走回自己房间。 经过今晚的事情,云姨恐怕要对自己冷落几天了吧?想想她的性格,肯定会对自己不闻不问,孟星河心里自叹着,脱掉衣衫钻进床上,不过久久都没有睡下,一直在望着帐顶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云姨,但他可以肯定,他已经渐渐离不开云姨了。无论是早晨的红豆稀饭,还是晚上的空房守候,这些,无形中都成了一种东西压在心底,一旦失去,都会不习惯。 不行,得说清楚,老子可不管那些道德伦理,二师父怎么了,我们是两情相悦。睡不着,孟星河猛的从床上跳起来,披上外衣就来到云姨门前。 轻轻敲门。没人回答。孟星河耳朵灵敏,听得出云姨还没入睡。他站在门边,只管把心中的话说出来的,道:“惜若。不管你听与不听,今晚,我都要说出心里的话,免得堵在心里像快石头,那不是我孟星河的作风。你可以笑我滥情,因为我本来就是花柳先生,你也可以说我痴心妄想,我脸皮厚,不会因你一句话,就自愧的想要找个地方默默的哭着念着想着,还自持大度而毫不在乎,看见你幸福,我就幸福,那是他妈懦夫才干的事情。我孟星河当不成君子,也做不了负心汉,不在乎自己是否值得你喜欢,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在我面前,就算江山如画,那有什么用,谁同我共赏春花秋月,看春去无痕,执手白头,细水流长过一辈子?谁又同我闲暇唠叨,说柴米油盐,夜里煮茶论经、说书填词,抚琴弄萧共享天伦?惜若,我知道你在里面能听见我说话,甚至还想冲出来,给我一剑,让我闭嘴,但我还要说。人生,就他妈扯淡,什么过去的,未来的,我都不会去想,也不愿意去想,那个长埋在衣冠冢的老头告诉我,纵使沧海苍田世道万变,一个人,一生有所挚爱,就算被人戳骨扬灰,遗臭万年,他依旧开心笑着。如果,你若是怕世俗的流言蜚语,那一切的罪恶,就让我孟星河一人承担,就算死,也是我孟星河一个人替你去死,就像他一样,让你好好活着,带我们的儿子或者女儿,到我坟前烧点纸钱,老子也能含笑九泉。” 最后,孟星河骂平一句。房中依旧没有动静,整个房间,静的能听见外面蚊虫鸣叫的声音。当潺潺如溪水流过山涧的余音,还回响在空荡荡的房中。站了许久的孟星河,终于没有遗憾的转身准备回房睡觉。心中想说的,也是迄今为止自己说的最长的情话,在不是脑热的前提下,徐徐从心中吐露出来,孟星河觉得,已经了无遗憾。 他依旧弓着身子,准备回房舒舒服服睡觉。 “咯吱——” 很轻的开门声,留住了孟星河的脚步。 孟星河豁然转头,门边,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亭亭玉立。双眉之下,原来是竟一张笑起来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 春花秋月无痕,岁月似乎更无痕。N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千古女帝 这就是云姨原来的面貌。精装玉雕的粉颊上,没有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到如今,还如双十女子那般光泽而活力,似有无尽的青春洋溢在脸上。浅笑嗔怒间,总能看见两道浅浅的花蕊开在嘴角,一颗美人痣,恰到好处的生在琼鼻侧端,柔柔弱弱,让人一看就被吸了进去。 百媚千娇,闭月羞花。孟星河首先想到这两个词,面纱之下的云姨,的确和她惜若公主的高贵身份遥相呼应,出生皇家的她,无论颠簸流离多少年,身上高贵的气质,永远不会少掉一分。 孟星河一时竟看得痴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大隋三公主,竟是如此年轻,比在印象中足足高了几个档次。若果讨一个如此漂亮贤惠的老婆回孟家村,加上家里面那三个娘子,不知道运在孟家村的娘亲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刚才说了一堆肺腑之言,孟星河也不害怕了。站在云姨面前,从头到尾仔细打量着她。目光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你满意了吧?”云姨冷冷问道,脸上立刻冰冻起来。特别是那颗奇特的美人痣,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想要伸手抚摸一次才心甘。 孟星河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人畜不欺的笑容,泛滥起来,道:“满意,非常满意。” “你。别过来。”见孟星河慢慢靠近她,云姨抓住了一直佩戴上京的宝剑,抵住孟星河靠过来的身子,一字一句,道:“我曾立下毒誓,今生不会让人再看见我的脸。谁要是看过了,我就先杀了他,然后再自刎。孟星河,你不是说要和我同生共死吗。那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哧——”话才说完,云姨的剑刃就抵在孟星河的胸膛上。刺破了他的外衣。他的眼睛放佛带着讥笑的神色,在看待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男人。 “你要杀我?”孟星河脸带微笑的看着云姨。然后用手抓住他都刀刃,抵在自己胸膛上,一步步朝云姨走去。 已经看见剑刃周围出现了血色。云姨的手抖了起来,脸上似在哭着摇头,神情惆怅而痛苦:“不要。你不要逼我。孟星河,我恨你。” 孟星河依旧笑着。死死按住云姨刺在胸口上的宝剑。而身体却在缓缓向前移动,脸上却是很镇定道:“我说过,我不是君子,也不愿当负心汉。我可以什么都骗,但惟独不骗女人。我等你,惜若。”猛然,孟星河捏住宝剑,狠狠向自己胸口刺去。 “不要。你这个狠心的人。”云姨慌忙中丢掉了手里的宝剑,手指成剑,敲打在孟星河曲池穴上,断了他想寻死的念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从死亡边缘回来的孟星河,淡淡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是情场老手的他,一把将云姨揽在怀里,云姨慌乱中给了孟星河一记不响亮的耳光扇去,但还没打在他脸蛋的时候,已经被孟星河拦截了下来。抓着云姨玉肌雪骨般的葇夷,但终究是放开了,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那你就狠狠的打吧!如果能打到让我忘记一个叫杨惜若的女子,那我这辈子便不来纠缠你。”孟星河说了一句,闭上眼睛,悄无声息的吻在云姨淡淡的唇上,一股茉莉花香悄然扑鼻。 “冤孽啊!”云姨念了一句。狠狠咬在孟星河嘴唇上,趁他吃痛松手之际,挣开了他的魔爪,退回房中,背靠着门,竟小声的哭了起来:“孟星河,忘记今晚,忘记一切,忘记一个叫惜若的女子。惜若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他,为了我,牺牲你的所有,甚至身败名裂。” 孟星河摸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嘴唇。“忘记你。我做不到!我爱,故我所执,更能疯狂。要让我忘记你,那好,出来一剑杀了我,那我便忘记这一世,不求来生!”孟星河若是固执起来,雷打不动,不是最好、便是最坏,中间的黯然欣喜,不是他想要的。那不切实际。 “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这样,更没有脸面去面对梦蝶。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要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孟星河,忘了我吧,就当我们从来就不认识好吗?”背靠在门边,泪如雨点倾洒而下。她爱着孟星河,所以不会让他背负伦理不容的骂名。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是时候了断彼此的情愫,以免酿成苦果就追悔莫及了。 想到梦蝶那个温婉多情,又爱吃醋撒加,凶起来什么都不顾的小魔女,孟星河心里就插上无数支芒刺。他是现代人,思想也大多从现代开放性的思路出发,在没有血缘亲属关系的前提下,他和云姨的事情,那是坦坦荡荡的。只是现在不同,在道德礼数约束的封建思想中,他们之间,注定是世俗所不容许,引以为耻的乱|伦关系,就算逃脱了律法的制裁,民众悠悠众口,又怎么堵得住呢? 暗叹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一时冲动,竟差点害了云姨成了一个浪荡的女子。想她如此好的家教,怎么会轻易接受如此荒唐的事情,看来的确是自己逼迫云姨了。孟星河真想狠狠给自己一耳光。然后,他也没有多话,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房间,临走时,只是淡淡说了声“对不起”三字,就默默退场,但云姨知道,能让孟星河说这三个字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她终于放下心中忐忑的决定,不轻松的回到自己床上,一宿没睡,脑子里全是孟星河刚才说的话。 第二日清晨。孟星河起床很早。看见云姨红红的眼眶,昨夜想必是哭过之后没有睡下,才会出现红肿现象。吃早餐的时候,孟星河慢声说了句“用温水敷一下眼黛,或许要好很多。”云姨只是默默点头,两人之间放佛像陌生人那样,没有往日的言笑,只是低头喝着红豆粥,彼此无言。 如往常一样,早晨都会去马厩一次,替猥琐老头喂马加水。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孟星河就从马厩回来吃午饭,或者就在猥琐老头那里吃。自从科考结束后,他的日子过的倒也逍遥,只是没什么乐趣。和云姨之间一直在僵持着,没什么进展,而且越来越有陌路的可能。而孟星河每天除了喂马之外,就是在厢房呆着,日子清闲但也无趣。 昨日,贡院那面递来文书,为孟星河携带小抄进考场的事情,将择日在大理寺进行会审。因此案涉及到科举,所以当天与案件有关人员,将全部到场,届时刑部、御史台、大理寺词三司将同时出席审理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还众人一个交代。 接到大理寺发出上公堂受审的通告,孟星河只是胡乱看了眼,云姨却拿着他丢在墙角,上面印有三个大红印鉴的文书,看见上面罗列出孟星河的罪状,很久没有孟星河说话的她,还是小声问道:“科考舞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怎么跟没事儿一样?” “上面不是写着的吗?疑,科举舞弊,择日候审!我是被冤枉的,用不着担心。”孟星河毫不在意说道。 “我看未必。三司会审,可不是小事!”云姨漫不经心提醒一句,见孟星河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她又道:“你又要出去?” 孟星河不是要出去,而是昨夜去凤鸣轩找金风、玉露两姐妹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老王爷和李承乾,并相邀今日到他们右路大军中参观,还叮嘱孟星河是时候去做个挂牌谋士了。孟星河记得以前答应过李承乾,也就没有推辞,如今轿子都在国子监外面,他不好借故说不去,只能去看看了,不打人家的热脸。 “晚上回来吃晚饭!”临走时,孟星河说了一句。最近他出门都会向云姨交代回来的时间,当然去凤鸣轩除外,那里是孟星河心中的秘密。 出了国子监,外面一顶豪华的官轿停在门口。迎接的人,恭敬称呼一声“孟公子请”孟星河就钻进那顶轿子中。 摇摇晃晃走过长安最繁华的东市,从玄武门出去。在距离皇城以西十里的地方,轿子停下来,外面又响起恭敬的声音:“右路大军军营已经到了,孟公子请下轿!” 孟星河从轿中出来,就看见数排用羊毛皮子搭建的帐篷,挨个相连,就像一条盘踞在地上的白龙,沿着高低起伏的山脉,不断扎根。远处,一片肥美牧草的空地和一条宽广的河流从军营旁边流过,数千匹骏马由军中负责看守的将士赶着朝远处跑去。随从告诉孟星河,这是武军师说的,平日无事就该操兵练马,这样的军队上了战场才不会丢盔弃甲! 类似这种练兵方式,孟星河以前在左路大军的军营中都看见过。而且站在右路大军的军营门前,放眼望去,正东面还能隐约看见左路大军的前沿军帐,两路大军遥相对望,成二龙盘踞的形式,扼守住长安的东西通道固若金汤。 “孟公子请。”随从做了个请进的姿势。镇守在军营前面的兵士已经放行! 进了军营。正在大帐中议事的老王爷听下面将士报告,丢下手中作战的地图,立刻领着数十个将士从大帐中走出来。 “孟先生,本王可把你请来了。”老王爷盛情迎接孟星河的到来。他身边数十个将领见孟星河不过一介书生的摸样,就有些小瞧于他。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也颇为傲慢无礼。 “王爷有礼了。”孟星河作揖道:“晚生孟星河,拜见各位将军。” 众将军哼哼几声,算是答复。习武之人和习文之人,若说没有隔阂,那是扯淡。在这群武夫眼中,看不惯的就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文人。就像落在他们眼中的沙子,只要不痛快就恨不得揉出来。 简单的寒暄之后,老王爷将孟星河奉为上宾,领着他进入大帐之中。既然是挂牌的谋士,那以后自然要经常出入这里。孟星河不是那种怕生的人,一路走去顺带暗暗观测了右路大军扎营方式,的确要比左路大军的要精简不少,而军中良将的比例,除了老王爷岁数较大,其余都将领都正值壮年,应该算是一支虎狼之师。 大帐很大,里面除了简单的座椅之外,就是一幅幅挂在大帐正中的作战地图。随着老王爷的带领,孟星河走入大帐的时候,他往前看了一眼。心里微微惊愕,暗道这个女子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不容孟星河开口,那个原本还在看着作战地图的女子,警觉的抬起她那双凤眼,在众人中扫视一番,立刻将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然后,冲他微微一笑,似曾相识! 这个笑容孟星河看见过两次,一是相国寺门前的初次相遇,二则是自己替她画美人图时,总能看见她慧心一笑。谈不上颠倒众生,但也绝不会轻易忘记。 豁然,那女子回身举步而来。恰是柳摇花开的步姿,配上她那婀娜多姿,身穿雪白缎花丝绸的区段,宛如一尊高贵的洛神雕像,俏生生,活灵灵,出现在眼前,撩人心弦。 有暗香浮动。正是那女子身上独有的花香味。淡淡的,不腻不厌,闻起来非常舒适,如晨曦第一缕清香。正如她不施粉黛、素面清丽的绝美脸蛋一般沁人心脾。约见两片薄薄的汗白美玉垂在耳碧,如云一般的黑发上斜插一支青色透明玉钗,颦笑间,静行端庄,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恰有洛水之神的美貌。 美人!九十九分!孟星河在心里想着,如果她不是出现在军营,孟星河会给出第一个一百分。不过,这一分之差根本就不重要。而是这女人无论气质,样貌,还是修养亦或者女人的娇柔,她就是最好的标准。 她站在了孟星河面前。脸带甜美微笑,不咸不淡。 老王爷此刻欢喜的替孟星河介绍:“这位武小姐,就是我们右路大军的参谋军师。她可是天下第一相师袁天罡道长的弟子,通晓天文地理诸子百家智慧,对列阵布兵之术尤为精通,孟先生以后可要和武军师多交流。老夫相信,我右路大军有了你们两人,更是如虎添翼了。哈哈哈!” 一干人附和着老王爷笑了起来。孟星河心里面也大骇一下。听老王爷说眼前这个九十九分的美女是袁天罡的弟子,那他在桃源给自己那副画,难道就是提醒自己来找她? 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在下孟星河,以后还请武小姐多多关照!”孟星河友好介绍自己。以前他还打算如何接近这个女子,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因为冥冥中老天已经开始安排一切了。 武小姐温婉笑着。不回避孟星河的目光,但也不刻意注视。只是悠悠回道:“孟公子客气了。师父给我取名叫武曌,但我更喜欢媚娘,以后公子就叫我媚娘吧!” 语气中带有不忍心拒绝的口吻,武小姐轻声低语,幽若雏鹰。 “恩。媚娘。武媚娘!名字很好听!”孟星河默默念着。在一片欢腾的笑声中,孟星河忽然就像被雷电击中,双腿如灌了铅水般沉重,他奶奶的,她就是武则天,千古女帝?晴天霹雳也没有如此震撼,孟星河脑袋有些眩晕。 “呃!”艰难的咽下唾沫,孟星河脸上却依旧苦笑着。他忍不住多瞧了眼这个自己打了九十九分的女人。甚至觉得九十九分太多了。究竟打多少,孟星河觉得零分比较合适。那样他就可以毫无悬念的避开这个危险值无限的女人,至少不会胡思乱想。 开玩笑,女皇帝的大腿,他还不想风|骚的摸一摸,会死人的!孟星河自认没那个福气,有几颗小白菜就行了,至于那种镶金的大白菜,他啃不动! “先生是否有什么不适?脸色竟如此惨白?”武军师观察细微,先前还容光焕发的孟星河,一下子就乌云密布,莫非是不适应大帐的环境。因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吧! “没有。没有。只是暂时不适,一会儿就好了。媚娘,哦,武军师 不用担心!”心里虽然排斥,但孟星河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个女皇,若照他昨晚对云姨说的话,不去想什么过去、未来,眼前这颗水灵的白菜,的确是菜中的皇后,以以前孟星河的骚包性格,染指白菜也不是没有勇气的。 孟星河心里快乐并痛苦的遐想着。这时。大帐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带刀的兵士。兵士的脚步很急,显然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爷!大事不好!” “何事喧哗?”一屋子人全部盯住哪个跪在地上的兵士,眉头暗自皱起!老王爷站在大帐正中,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兵士不敢隐瞒,如实报道:“军中管理马匹的监官,因监管不利,导致才从马场运来的军马从马厩中挣脱,数百匹军马现在正在军中乱窜,由于这些军马还没有经过驯化,没有人能够制止,已经有多人被它们踢伤。我等不敢妄动,特向王爷请求对策。” 军中马匹一般都有马监管理,现在众将士听说军马作乱,首先想到那管马的监官何在,先斩了再说。 有数十人闹闹嚷嚷议论此事,有杀有饶,也有替监官求情的声音不断响起。见此情况。老王爷则将下命令的权利交给了一旁的孟星河和武军师两人。 “孟先生,武军师,依你们所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培养出一匹军马不容易,何况是数百匹。我等姑且先不追究马监失职之责,找来军中熟悉驯马的将士,先将军马全部套住,等稳定局势,再追究监官的失职不迟!” 听过孟星河的回答,老王爷将目光落在武军师身上。 面对众人,更面对孟星河已经说出的方案,武军师毫不犹豫,道:“乱军之马,杀之,以儆效尤。”N 第一百一十六章 摸错了地方 十 个 字 , 常 人 很 难 想 象 这 是 从 一 个 女 子 口 中 说 出。武 军 师 望 着 孟 星 河 诧 异 的 眼 神 , 气 淡 神 闲 , 说 道 : “ 怎 么 , 孟 先 生 以 为 小 女 子 说 的 不 正 确?” 未 当 皇 帝 , 已 经 隐 有 帝 王 的 残 酷 , 史 上 传 言 武 则 天 是 一 个 知 人 善 用 但 又 杀 戮 极 重 的 女 人 , 现 在 看 来 已 经 渐 渐 和 历 史 吻 合。 就 算 知 道 她 以 后 要 当 皇 帝 , 孟 星 河 丝 毫 不 畏 惧 道 : “ 武 军 师 所 言 非 虚。 但 法 不 离 情 , 而 且 军 马 乱 营 也 并 非 马 的 错 , 与 其 涂 炭 生 灵 , 为 何 不 放 下 屠 刀 , 绕 过 那 些 畜 生 的 性 命 呢? 何 况 如 今 军 马 的 资 源 非 常 少 , 倘 若 乱 箭 射 杀 , 岂 非 是 右 路 大 军 的 损 失?” 被 孟 星 河 这 么 一 说 , 支 持 他 的 声 音 又 多 了 几 分。 但 随 即 又 有 声 音 反 对 , 道 : “ 那 些 都 是 未 经 驯 化 的 军 马 , 其 抓 捕 不 比 抓 捕 野 马 要 轻 松 , 不 知 孟 先 生 有 何 妙 计 , 能 够 不 伤 一 兵 一 卒 实 施 抓 捕?” 如 果 能 将 出 逃 的 军 马 全 部 抓 回 来 , 的 确 是 一 件 值 得 庆 幸 的 事 情 , 只 是 未 训 化 的 军 马 性 子 烈 , 若 是 被 围 捕 就 会 发 狂 的 踢 咬 , 也 就 要 做 好 损 兵 折 将 的 准 备。 这 的 确 是 个 难 题。 武 军 师 突 然 不 和 孟 星 河 争 论 是 杀 马 还 是 救 马 的 问 题 , 她 更 有 兴 趣 想 知 道 孟 星 河 究 竟 有 何 妙 计 , 能 够 计 出 妙 招 把 军 马 收 回 来。 “ 好! 就 照 孟 先 生 说 的 方 法 , 先 找 回 逃 脱 的 军 马 , 再 定 马 监 之 罪!” 此 时 , 老 王 爷 下 了 决 策 , 大 帐 中 众 将 军 立 刻 蜂 拥 而 出 , 来 到 了 军 营 中 专 门 负 责 圈 马 的 地 方。 监 官 是 个 五 十 多 岁 的 老 头 , 昨 夜 因 酒 隐 上 窜 , 喝 了 二 两 黄 汤 忘 记 拴 好 马 圈 的 门 , 让 一 批 才 从 马 场 送 到 军 营 的 军 马 从 马 圈 中 挣 脱 , 现 在 那 群 军 马 正 四 处 乱 窜 , 将 军 营 弄 的 乌 烟 瘴 气 , 他 一 张 老 脸 绷 紧 着 , 见 老 王 爷 领 着 众 将 军 到 来 , 没 跑 过 三 步 , 就 连 滚 带 爬 跪 在 老 王 爷 面 前 , 大 呼 王 爷 开 恩。老 王 爷 将 军 马 逃 脱 之 事 全 权 交 由 孟 星 河 处 理。 孟 星 河 将 马 监 老 头 扶 起 来 , 来 到 一 块 用 栅 栏 围 起 的 平 地 , 放 眼 望 去 , 前 面 一 片 用 栅 栏 成 半 圆 形 圈 住 的 军 帐 前 , 数 百 匹 脱 缰 的 军 马 , 正 在 啃 食 帐 篷 或 者 军 中 用 树 木 支 起 的 哨 所。 顽 劣 的 性 子 , 让 普 通 的 士 兵 不 敢 轻 易 靠 近 , 生 怕 一 不 留 神 就 被 这 群 没 有 驯 化 的 畜 生 踩 死 在 中 间。 而 那 一 带 的 军 帐 已 经 被 损 坏 的 七 七 八 八 , 如 果 不 制 止 住 这 群 畜 生 , 指 不 定 她 们 等 会 儿 就 奔 跑 到 这 面 来 , 到 时 候 真 的 无 从 下 手 了。 军 中 有 专 门 负 责 驯 马 的 人 , 孟 星 河 让 马 监 老 头 迅 速 找 来。 三 个 人 , 手 中 分 别 拿 着 马 鞭 , 再 背 上 数 十 支 火 把 , 随 时 听 候 孟 星 河 差 遣。 “ 从 这 里 , 在 半 圆 形 的 栅 栏 出 开 出 一 条 三 尺 宽 的 通 道 , 然 后 把 马 圈 的 门 打 开 , 等 会 儿 那 些 军 马 会 从 这 里 跑 进 去。” 稍 事 观 察 了 地 形 , 孟 星 河 立 刻 做 出 判 断。 让 监 官 按 他 的 意 思 照 办。 在 栅 栏 安 全 那 面 , 众 将 军 看 着 孟 星 河 有 条 不 絮 的 指 挥 一 切 , 见 他 没 有 丝 毫 的 慌 乱 , 反 而 在 那 栅 栏 上 开 出 三 尺 宽 的 巷 道 之 后 , 孟 星 河 叫 上 那 三 个 懂 得 驯 马 的 人 各 自 骑 上 一 匹 马 , 直 冲 进 那 些 挣 脱 的 军 马 中 间。 “ 散 — —” 孟 星 河 指 挥 三 人 , 从 不 同 方 位 跑 了 过 去 , 将 那 群 军 马 围 在 中 间。 被 突 然 冲 散 了 队 形 的 军 马 , 一 下 子 更 加 慌 乱 , 敞 开 四 蹄 , 不 断 向 远 处 奔 腾。 “ 点 火。” 孟 星 河 又 吩 咐 一 声 , 先 前 他 早 就 吩 咐 人 准 备 好 火 把 , 那 驯 马 的 三 个 汉 子 听 见 口 号 , 立 刻 把 火 把 点 燃 , 仍 在 地 上 的 干 草 跺 上 , 顿 时 火 光 四 起 烟 雾 满 天。 如 同 遭 遇 草 原 火 灾 那 样 , 数 百 匹 军 马 在 浓 烟 中 顿 时 乱 了 方 寸 , 拼 命 向 远 处 开 阔 的 地 方 跑 去。 孟 星 河 让 那 三 个 驯 马 的 汉 子 , 拦 住 这 群 军 马 后 退 的 道 路 , 把 皮 鞭 使 劲 往 地 上 打 去 , 发 出 噼 噼 啪 啪 的 声 响 , 又 继 续 点 燃 已 经 准 备 好 的 数 十 支 火 把 , 往 前 面 挣 去 , 以 阻 挡 军 马 的 袭 来。飞 出 去 的 火 把 如 流 星 袭 击 而 来 的 场 面 , 噼 里 啪 啦 全 坠 在 地 上 , 拦 住 了 军 马 所 有 的 去 路 , 这 几 百 匹 畜 生 就 这 样 被 围 在 四 面 起 火 的 包 围 圈 中 上 蹿 下 跳 , 明 显 已 经 慌 乱。 浓 烟 继 续 弥 漫 在 军 中 , 升 起 如 大 雾 一 般 向 天 际 飘 去。 远 处 隐 约 看 见 几 人 骑 着 马 游 走 在 边 缘 , 不 断 扔 着 火 把 , 将 一 群 军 马 团 团 围 住。 而 干 草 燃 烧 发 出 哔 哔 啵 啵 的 声 音 , 加 上 皮 鞭 撞 击 地 上 产 生 的 让 恐 慌 的 军 马 一 直 奔 跑 在 包 围 圈 中 , 急 的 团 团 转 , 因 畏 惧 烈 火 而 不 敢 横 冲 过 去。 这 个 时 候 , 军 马 已 经 乱 的 方 阵 , 都 在 四 处 寻 找 逃 脱 的 出 口。 见 时 机 已 经 到 了 , 孟 星 河 纵 马 一 跃 , 来 到 栅 栏 前 的 三 尺 巷 道 前 , 嘴 里 含 着 一 片 水 绿 色 的 玉 片 , 那 是 国 子 监 马 厩 中 猥 琐 老 头 送 给 他 的 , 说 是 在 草 原 上 , 牧 民 们 寻 找 走 失 的 马 驹 , 就 用 这 种 玉 片 吹 凑 出 头 马 的 叫 声 , 然 后 那 些 走 失 的 马 驹 就 会 循 着 声 音 跑 来。 果 然 , 孟 星 河 嘴 里 响 起 声 音 之 后 , 那 些 原 本 围 在 烈 火 中 找 不 到 出 路 的 军 马 , 就 像 听 见 头 领 的 召 唤 , 循 着 声 音 , 找 到 那 三 尺 通 巷。 “ 嘶 — —” 轰 隆 隆 的 马 蹄 声 如 闷 雷 般 响 起 , 数 百 匹 惊 慌 的 军 马 从 烈 火 中 冲 了 出 来 , 有 些 身 上 还 带 着 燃 烧 的 火 焰 , 它 们 奋 力 奔 跑 的 时 候 只 能 看 见 齐 头 涌 进 的 军 马 马 头 和 马 身 拉 成 一 条 直 线 , 首 尾 相 连 的 跑 进 早 就 打 开 的 马 圈。 “ 关 门!” 当 最 后 一 批 军 马 跑 进 马 圈 , 孟 星 河 又 命 令 马 监 立 刻 关 好 圈 门。 然 后 果 断 派 出 士 兵 将 刚 才 围 堵 场 中 还 在 燃 烧 的 火 焰 扑 灭。 待 这 一 系 列 工 作 全 部 做 完 之 后 , 马 监 已 经 点 清 了 马 圈 中 的 军 马 , 不 多 不 少 , 正 好 四 百 二 十 匹 , 没 有 损 失 一 匹。“ 报 王 爷 , 孟 先 生 献 计 , 如 数 收 回 军 马。” 马 监 此 时 立 刻 拍 上 马 屁 , 希 望 能 将 功 折 过 , 饶 了 他 此 次 失 职 之 罪。 收 回 了 军 马 , 孟 星 河 并 没 有 炫 耀。 他 望 着 那 些 还 冒 着 浓 烟 的 帐 篷 , 这 也 算 是 损 兵 折 将 了。 老 王 爷 哈 哈 笑 了 起 来。 “ 孟 先 生 巧 出 奇 招。 让 我 等 真 是 大 开 眼 界。” 先 前 那 些 瞧 不 起 孟 星 河 的 将 军 , 从 孟 星 河 今 天 纵 火 收 马 的 妙 计 中 , 开 始 渐 渐 对 他 刮 目 相 看。 不 损 一 兵 一 卒 , 就 收 回 了 四 百 多 匹 还 没 有 驯 化 的 军 马 , 的 确 让 人 佩 服。 “ 王 爷 , 在 下 有 个 不 情 之 请。” “ 先 生 请 讲!” 老 王 爷 很 高 兴 道。 “ 今 日 收 回 军 马 , 也 算 不 幸 中 的 万 幸。 马 监 虽 有 失 职 之 责 , 但 在 下 恳 请 王 爷 念 在 他 将 功 折 罪 的 份 上 , 从 轻 发 落 , 一 则 以 表 王 爷 体 恤 下 属 之 心 , 二 来 让 马 监 有 个 知 错 能 改 的 机 会 , 其 三 , 今 日 降 服 军 马 , 全 仗 全 军 将 士 上 下 一 心 方 能 成 事 , 实 乃 右 路 大 军 练 兵 有 方 可 喜 可 贺 之 事。” 替 人 求 情 , 拍 马 屁 是 不 可 少 的。 但 孟 星 河 说 的 在 理 , 众 将 士 听 在 心 里 也 舒 服。 对 马 监 失 职 之 罪 , 也 觉 得 没 有 必 要 追 究。 军 马 既 然 全 部 收 回 , 现 在 又 有 台 阶 可 下 , 老 王 爷 沉 声 片 刻 , 突 然 “ 哈 哈” 笑 起 来 : “ 那 就 依 先 生 所 说。 但 死 罪 可 免 , 活 罪 难 逃。 马 监 监 马 不 利 , 当 众 杖 责 二 十 , 减 俸 禄 三 月。” “ 谢 王 爷!” 人 家 赏 脸 , 孟 星 河 当 然 接 下。 马 监 听 后 扑 通 一 声 跪 在 老 王 爷 的 面 前 , 不 停 谢 罪 道 : “ 谢 王 爷 , 谢 孟 先 生!” 军 马 作 乱 之 事 , 算 是 落 下 帷 幕。 老 王 爷 又 带 着 孟 星 河 到 军 营 四 处 看 看。 其 间 , 还 郑 重 向 孟 星 河 说 及 了 左 右 两 路 大 军 一 年 一 次 校 场 比 武 的 事 情。 关 于 校 场 比 武 , 孟 星 河 理 解 就 是 皇 帝 对 自 己 军 队 的 检 阅。 自 从 大 唐 建 国 以 后 , 每 年 端 午 佳 节 都 会 在 长 安 城 外 搭 建 拜 将 台。 届 时 , 大 唐 左 右 两 路 大 军 都 会 在 此 对 垒 比 武 , 接 受 君 王 的 考 核。 而 以 往 几 年 无 论 那 支 军 队 胜 利 , 只 不 过 拿 回 一 面 胜 利 的 锦 旗 , 但 由 于 自 从 西 域 多 国 向 大 唐 递 上 降 书 之 后 , 大 唐 国 内 再 无 任 何 战 事 , 所 以 两 支 军 队 都 把 校 场 比 武 , 当 成 练 兵 用 兵 彼 此 较 量 的 地 方。 不 过 , 最 近 边 关 久 不 见 动 静 的 突 厥 人 突 然 开 始 屡 犯 边 境 , 并 谣 言 说 当 年 被 大 唐 人 俘 虏 并 杀 害 的 颉 利 可 汗 其 实 并 没 有 死 , 而 是 被 大 唐 人 偷 偷 带 回 了 长 安 软 禁 起 来 , 而 突 厥 国 最 近 在 大 唐 边 境 也 有 几 次 用 兵 的 动 静 , 大 有 铁 骑 南 下 踏 平 长 安 救 回 颉 利 可 汗 的 意 图。 虽 然 众 大 臣 在 朝 堂 上 察 言 出 太 宗 皇 帝 还 没 有 用 兵 的 意 思 , 但 隐 隐 听 到 风 声 , 说 太 宗 皇 帝 准 备 把 左 右 两 路 大 军 整 编 成 一 支 大 唐 的 骁 勇 之 师 , 至 于 从 新 整 编 的 军 队 会 由 那 路 大 军 掌 握 全 局 , 因 该 和 今 年 的 校 场 比 武 有 关 , 所 以 两 路 大 军 现 在 都 在 加 紧 招 兵 买 马 , 准 备 今 年 分 出 最 后 一 个 高 低。 孟 星 河 终 于 知 道 , 为 什 么 左 右 两 路 大 军 都 想 招 揽 人 才 到 自 己 军 中 , 不 是 他 们 没 有 把 握 , 而 是 两 支 军 队 都 做 好 必 赢 的 打 算 , 因 为 倘 若 输 掉 , 就 是 亲 手 送 出 手 中 的 三 军 将 士 寄 人 篱 下。 “ 谁 都 输 不 起 啊。 怪 不 得 昨 夜 杜 小 姐 会 说 那 番 话。 现 在 非 但 没 帮 助 他 们 , 还 成 了 他 们 的 死 对 头。 有 点 不 厚 道。” 孟 星 河 在 心 里 自 叹 了 一 声。 若 非 先 答 应 了 李 承 乾 , 他 也 许 会 帮 助 左 路 大 军 争 取 今 年 拿 到 校 场 比 武 的 头 名。 “ 孟 先 生 , 你 是 否 有 心 事?” 站 在 身 边 的 武 军 师 见 孟 星 河 眉 头 深 锁 , 放 佛 能 读 懂 他 心 中 所 想。 道 : “ 媚 娘 知 道 , 先 生 和 左 路 大 军 中 有 些 人 还 有 几 分 交 情 , 让 先 生 去 对 付 他 们 , 的 确 不 太 合 适。” 武 军 师 幽 幽 声 道。 让 孟 星 河 心 里 听 着 发 麻。 “ 武 军 师 叫 我 星 河 就 行 , 我 比 你 长 不 了 几 岁 , 叫 我 先 生 , 感 觉 我 像 很 苍 老 的 样 子。” “ 咯 咯” 武 军 师 展 颜 而 笑 , 十 足 的 动 人 心 悸。 “ 那 你 还 叫 我 军 师。 叫 我 媚 娘 就 行 了!” 孟 星 河 艰 难 的 叫 了 一 声 “ 媚 娘” , 但 他 心 里 却 在 告 诫 自 己 , 不 能 走 太 近 了 啊 , 会 出 事 的。 果 然 , 孟 星 河 心 里 还 在 酝 酿 这 句 话。 “ 小 心!” 武 军 师 情 急 说 了 一 声。 已 经 伸 手 扶 住 孟 星 河 的 手 臂。 孟 星 河 反 应 不 算 慢。 以 至 于 他 还 没 有 当 着 众 人 的 面 , 被 脚 下 那 个 没 注 意 到 的 坑 洼 绊 倒。 不 过 , 慌 乱 中 , 孟 星 河 只 记 得 先 听 见 武 军 师 的 叮 嘱 , 然 后 好 像 出 自 自 身 本 能 反 应 抓 住 了 什 么 东 西 , 柔 柔 的 、 有 很 强 的 弹 性 , 不 会 是? 目 光 往 武 军 师 高 跷 挺 拔 的 胸 望 去 , 心 里 痛 苦 并 快 乐 着。 不 是 那 里。 孟 星 河 松 了 口 气。 见 自 己 的 手 只 是 是 规 矩 的 放 在 武 军 师 的 玉 臂 上 , 他 急 忙 收 手 , 歉 意 道 : “ 谢 谢!” 武 军 师 好 像 有 什 么 难 言 之 隐。 望 了 孟 星 河 几 眼 , 终 于 平 静 , 道 : “ 不 用 , 孟 公 子 以 后 小 心 一 点 就 行!” 武 军 师 冷 冷 说 了 一 句 , 就 离 开 孟 星 河 往 前 面 走 去 , 不 过 , 脸 色 却 有 些 泛 红 , 就 像 天 边 的 晚 霞! 不 对 呀! 孟 星 河 心 理 面 有 些 疑 惑 , 他 可 以 肯 定 在 电 光 火 石 那 一 刹 那 , 的 确 摸 到 了 武 军 师 , 可 绝 对 不 是 摸 到 她 的 手 , 因 为 孟 星 河 对 女 人 的 手 已 经 了 如 指 掌。 难 道。 真 的 是 哪 里? 孟 星 河 心 里 一 惊 , 咧 嘴 骂 自 己 真 是 手 贱 , 哪 里 不 摸 , 偏 偏 摸 到 那 里 , 回 去 就 把 你 宰 了 , 看 你 还 能 不 能 祸 害 她 人! _ _ 78546523456412357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会审 中途发生的不和谐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孟星河的心情,反正这事只有他和武妹妹知道,她应该不会说出去,而且若要发怒刚才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像她如此精明的女人,怎么敢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呢,难怪不得昨夜李老头给我看相说最近艳福不浅,还真有这么回事啊! 就算心里告诫不能和武妹妹深交,但不排斥出现那种能偶然占便宜的机会。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面对一个以后能够雄霸天下的女人,难免有征服的,孟星河也算福星高照,和武妹妹发生了某些不和谐的事情。至于那只有功劳的手,孟星河当然小心珍藏着了。 把右路大军的军营几乎走了个遍,一路而去,武军师好像都在躲着孟星河似地,没有先前和他深谈的热情,只是偶尔将目光递来,落在孟星河那双魔爪上,光芒有些异常、温柔中带着毒辣。总之复杂的让孟星河这个自认能读懂一些女人心思的老手,也看不透这女人心中究竟是想把他凌迟还是诉他无罪! 参观过右路大军的军营,孟星河也不肯在里面多待片刻,他虽然答应了李承乾,但只是个闲职,有时间就去一趟,没时间还是回国子监睡觉舒服些,毕竟孟星河对处处都是金戈气息很浓的军营,有种天生排斥的习惯。 孟星河拒绝了老王爷用轿子送他回来的好意,一个人从右路大军的军营漫步走回国子监。 十里古道,徒步走回,也要费些精力。古代驿道上,都会有人设置茶棚,供来往商客歇息。不急于赶路的孟星河极有闲情的在路边一座茶棚前停下,走进去喝杯凉茶。 茶是那种大叶粗茶,有股淡淡的清香,喝起来不顺口,但能解渴。孟星河要了一壶。 茶棚外面,杨柳依依,微风徐徐,卷起一条条几尺长的翠柳如同春雨般飘起。有些急于赶路的商客,匆匆喝了杯粗茶之后,便整顿物资准备出发了。一轮圆盘大小的红日挂在远方的山头,异常夺目,这里已经离长安城不远了,孟星河不怕天黑以前回不到国子监,只是静坐在一旁,听临座几个乡野老头吹嘘长安古道上发生的那些闲情趣事,入了神。这种感觉,让他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舒坦。 “啪——” 很干脆的撞击声,打破了孟星河闲暇的神情。 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不客气的坐在孟星河这张桌子上,将右手那柄雪白的宝剑放在桌角。她更不客气的拿起孟星河面前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然后送到嘴边,红唇轻轻抿了一口,已经喝去小半杯。 孟星河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不客气的一面,然后冲远处茶棚的老板,说道:“再给我上一壶粗茶!” “姑娘慢点喝,我不急着赶路。”孟星河笑着说道。已经把才端来的茶推到了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没有说话,柳眉微舒,抬起凤眼看了眼孟星河,淡然一笑,然后继续埋头喝茶。 没过一会儿,外面天色渐暗,孟星河要起身回国子监。他自己,包括招待女子,两人总共喝了两壶茶,共计二两银子,孟星河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一个子儿。 孟星河苦涩的笑了起来,难道今天要喝霸王茶?他正尴尬的时候,那女子抓起放在桌角的宝剑,起身,也不说声谢,直径往门外走去,好像孟星河身上没有银子,和她没有关系,就算孟星河喝霸王茶被茶棚老板暴打一顿,也只能怪他太慷慨了,没钱也要装富能请人喝茶,活该自讨苦吃。 老板好像察觉到孟星河似乎没带银子,已经把茶棚里两个伙计叫了过来。 “公子,天色不早,小店要打烊了!”茶棚雇来的伙计,除了跑腿之外,还要用来做打手的准备,不过,他们看这个喝茶的公子穿的斯斯文文,所以决定先礼后兵。 孟星河如同没听见伙计说话那般,他望着茶棚前那个不客气的女子骑一匹青马绝迹而去留下了一串烟尘。孟星河心里面就苦笑,这个长的和天仙一般的女子,简直太有意思了,冷艳高贵的性格和家里的云姨差不多,不过,她比云姨多了一种性格,似乎不太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说谢,好像别人帮助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孟星河的心中,这种女人,要么是极强存在不屑任何人的帮助,要么就是孤僻存在,没有熟悉人情世故。 这种性格,孟星河猛然想到以前和他“同床共枕”的仙子姐姐,也是那种不熟悉人情世故的人,现在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绝配啊。 “公子身上没带纹银吧?”这时候,掌柜也把话挑明了。不然长久耗下去,天色暗了他们还不能打烊。要是生出什么事端,也不值得为那二两银子损失更大。 “没有。”孟星河回答的直接。“我看掌柜茶棚前还少一副对联,在下这里正好有一副对子,如果掌柜允许,我到可以为掌柜添上,当做茶钱如何。” 掌柜也是好说话之人,二两银子,换来一副对子,还可以装裱自己茶棚的门面,算来算去,他不吃亏。 “我看公子倒像个读书人。就按公子说的办。”掌柜让人取来文房四宝,还特意拿出红纸,裁成两副对纸,看着孟星河如何写对联。 孟星河想了一会儿。立刻提笔写道。 “红透夕阳,如趁余辉停马足。” “茶烹活水,放眼前路及龙庭。” 掌柜将对联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此对联上好,二两银子已经足够。他甚至拿出店里最好的茶叶,赠送给孟星河。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见谅。”掌柜已经叫人把对联贴在茶棚前。 孟星河收了茶叶,不再多待,便像前面的长安城走去。 回到国子监,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走的时候,孟星河交代要回来吃晚饭,而云姨记在心里,竟然做了一桌子色香俱全的佳肴,苦等他回来。 见他进屋,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云姨没有说话。孟星河也不和她解释自己走了十里路回来。他坐在桌上子,囫囵吞枣的解决掉一桌子好菜,摸着胀的发圆的肚子,仰躺在椅子上休息,云姨如丫鬟那般收拾屋里的一切,和孟星河打了声招呼,就回房去了。 孟星河也回了自己房间,做了一套简单的运动,这是他为自己制定的锻炼计划,每晚一百个俯卧撑还有仰卧起坐,免得让原本肌肉线条明显的身材,在舒服的环境下变胖。这种简单而实效的体能锻炼,虽然效果不会明显,但坚持数月下来,孟星河已经发现,寻常的一百个俯卧撑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看来要加重训练了。擦掉额头的热汗,孟星河拿着衣服,去国子监澡堂中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回来便均匀的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往常的红豆小米粥加热馒头,已经是孟星河必备的早餐。 吃过之后。孟星河准备去马厩,到猥琐老头那里看看。不过,他还没有出门,就已经有身穿甲胄的兵士,闯进他的房间。 “桃源学子,孟星河,可在?”一声阳刚的呼声震耳欲聋。接着看见一个横眉圆目,脸像黑炭的汉子走进屋来。 “在!”孟星河走出来。他知道,今天恐怕要审理科举舞弊的事情了。 “带走!”脸像黑炭的汉子说了一句。他身后就窜出来四人,准备将孟星河架住把他绑了。 孟星河推开围上来的四人,脸色不变道:“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请!”反正都是去大理寺受审,被人绑着去,还不如堂堂正正走去。 就这样,孟星河光明正大从国子监中走出。其间有不少围过来看热闹的学子,已经在窃窃私语,议论那个被疑为科举舞弊的人,原来就是他啊。听说连尚书大人都为他担保,此人还真是走了好运。 云姨见有官兵进来绑孟星河,作为保镖的她已经准备出手了,但孟星河用眼神制止住了她,说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云姨信了孟星河的叮嘱,从来不主动踏出国子监的她,居然跟在孟星河身后,也想上去看个究竟。 由于此案涉及重大,又是科举舞弊,在审理的程度上,比任何案件都要重视。在孟星河未到达大理寺的时候,凡是和案件有关的人员,都在大理寺外面等候。孟星河走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杜先生和老王爷站在大理寺外的石阶上,身穿朝服,一派威严的样子。 在他们之间,孟星河还看见了其他不认识的朝廷命官,不过看他们头顶乌纱上的明珠,孟星河知道,那些都是朝廷重臣,或许就是今天审理他的主审官。 当孟星河来到的时候,众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放佛也想究竟是谁,能让当朝尚书令大人,亲自取下乌纱替他作保。不过,大家见他不过是个寻常的书生,而且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风流倜傥学识十分渊博的人,反而像个轻佻的不学无术的混混,也都暗自嘲笑尚书令大人此次看错了人,被一个沽名钓誉的人欺骗了,才会做出丢弃官帽的愚蠢行为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谈公道 孟星河这辈子没上过几次公堂,唯一一次就是在桃源的县衙,不过,那次的场面,比现在大理寺候审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到场的人员都是清一色官服打扮,就连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也能看见至少是六品以上,比县令大几个等级的小官。还有一些前来凑热闹的学子,普通的民众很少,几乎就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老王爷和杜如晦,虽是一朝同事,可都是各为其主。大家心里都揣着明白,只是对孟星河,谁都有心招揽到自己阵营,毕竟用一个聪明的人,比养十个忠心的奴仆要强不少。加上他们二人都是此次科举主考官之一,谁也脱不了干系,早早站在大理寺府衙前,等候孟星河到来。 “杜先生。王爷。”孟星河可不管二人如何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他自由自在一个人,做事谁也不得罪。先向二人作了个揖,就看见礼部尚书侯文海从远处走来。他身边,还跟着三个高矮胖瘦的官员,几人相谈甚欢,好像忘记了几天是来审理一件大案的。 通过杜大人的介绍,孟星河知道,走在侯文海身边分别是“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还有御史台大夫。”不过,孟星河对这些官职不熟悉,反正不是朝中一品就是二品大员,也是今天负责审理案子的三位主审官。以前孟星河在书上看过三司会审,场面何等辉宏,只怕等会儿他的名字就会轰动京师,没想到这辈子他还能亲自体验一次所谓的三司会审,也算长见识了。 差不多到了开堂会审的时候,凡是与此案有关的人员,都分别进了大理寺衙内堂,分左右两边候座听审。而在大堂最上面,则分别安放三个座位,供今天三司同时会审的。堂中布置不华丽,但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闷,显得整个大堂庄严而神圣。 不过。令人人奇怪的是,今天的大理寺衙有些不同,在堂上三个主审座位后面,摆着一张巨大的落地屏风,把原本画有日月照山河的壁画给遮住。在众人进去的时候,都显然看到了这个变化,就是猜不出用屏风挡住原来象征着公正严明的壁画有何寓意。然而,那些经常在朝堂上混的人,谁还不知道屏风后面其实多了一个旁听的人,只是那人的心思想必是不扰民,所以众臣也没有行君臣之礼,但也不敢太过多言,各自坐在位置上,等待审案。 孟星河站在了大堂正中,面对前面三位主审官,后面还有众数前来旁听的学子,当然还有一些自己认识的人,他丝毫没觉得胆怯,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屈打成招,还有如此多的人在场,他就不信天下没有公理。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甚至还能玩诡异穿越的人,孟星河平静的如雨落大海,惊不起波澜,他将目光放在了屏风之上。凭他不牢靠的思维,也猜得出屏风后面,恐怕才是这里最能说话的人了。至于是谁。孟星河嘴角上翘,原来唐太宗也喜欢玩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事情。何必呢。 孟星河不是傻子,这种简单的道道,前世没少被小说和电视剧毒害,早就看出其中的玄机。既然皇帝都到现场来了,那今天的案子,不可能出现冤案的情况。 “啪啪啪——肃静!” 三声惊堂木拍下。本来肃静的大堂内外,变得更加鸦雀无声。也让正在神游的孟星河回到现实中。 “堂下何人!”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不过精神还算抖擞,浓眉大目,消瘦的脸上看不出苍老的样子,反而显得很精神。他坐在三人中间,想必是主审。 “桃源学子孟星河!”孟星河如实报上自己的姓名。不傲慢,也不卑微,总之一切表现的很镇定。 那主审确定堂下之人就是今天的案犯。再次拍响惊堂木,说道:“既然是桃源学子,那为何见了诸位大人还不下跪?莫非,你想藐视公堂不可?” 对于有人能够从走进大理寺府衙到现在还站在堂中不愿下跪的人,孟星河是第一个,主审大人难免被这种读过几年书,还自持清高的学子,那种不识礼数的行为惹怒。主审大人也只有按审案程序当堂怒斥安了个藐视公堂的罪名在孟星河身上。也算确定他一条罪状,这是不容反驳的。 当大家都在观看这个有些桀骜的七尺汉子要怎么应对主审大人怒问的时候。孟星河突然后退一步,当着四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淡淡道:“学生一生只拜天地父母。如今得见青天在上。自当虔诚跪拜。”说着,孟星河没觉得下跪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恭恭敬敬跪下,道:“桃源学子孟星河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皇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愿大唐世代昌隆,万世鼎盛。” 三呼万岁,外加一点粗浅的马屁功夫,孟星河跪的干脆利落。当一些人还没有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坐在堂上的三个主审官,脸上可没有孟星河跪下时那种轻松和自在,他们怎么敢心平气和接受孟星河如此大胆的朝拜,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人同时“啪”重重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屏风后面高呼万岁。 就算死,也要拉三个垫背的。孟星河嘴角轻蔑一笑。男儿膝下有黄金,在寻常的大官手中他还可以傲骨的说不跪,可是上面坐着的可是大唐的天子,就算孟星河不迷信,也害怕他只要稍稍动一动手指头,自己就得死啊。 人在屋檐下,何况他只是个寒门士子,没有和天斗的本事。跪一次,拍次马屁,如此简单的为官之道,孟星河还是懂,所以他不会傻不拉几的站在那里说什么顶天立地,死不愿跪的道理。那只会让他死的很快! 今时不同往日,长安也绝不是桃源,一路走来,看的多了,自然就学会了为人处世。 “咳——”很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孟星河知道这是太宗皇帝让他们平声的意思。在三个老头还在埋着头跪着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 “这个小鬼!越来越滑头了!”坐在屏风后的人有意思的笑了起来。放佛觉得,只要有孟星河的地方,就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三个主审官吃了孟星河的暗亏,也没有先前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规矩坐在堂上小心审案。在他们看来此子的确不是那种容易对付之人,怪不得连把持朝政数十年的杜老怪会放下乌纱替他做主,不是能人,又岂会得到礼贤下士的待遇。预知今天审案会有难度,三位大人心里想快着点结束,但有不敢乱判,心里还真是忐忑不安。 拿出一份早就写好的罪状,在堂上将孟星河携带小抄进贡院这种事关科举舞弊的事情当着众人念了出来。主审大人就一针见血,直指孟星河的弱处,道:“桃源学子孟星河。本官刚才说念,是由礼部尚书候大人所呈。现在本官问你,你若能证明当日在贡院门前搜查出来的小抄,不是你所带,那就可以证明,你是被冤枉的。如若不能,那依照大唐律法,科举舞弊者,割去所有功名,充军漠北,永生不可返回!” 孟星河心里苦笑,当日携带小抄之事,是侯文海一口咬定和自己相关,虽然那时说了几个可以证明小抄不是自己所写,但并不能证明自己没有携带进贡院。现在唯一能找到突破的缺口,就是那两个负责搜身的兵士,和当日在贡院门前负责检查考生的监考官。 猫腻,就出在这三人身上! “大人。学生要求和当日负责搜身的兵士和监考官对峙公堂!”孟星河脑子不笨。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只能把当时参与的人请来当面对峙了。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路子。 堂上的主审大人满足了孟星河这个请求。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衙门公差打扮身材较为轻盈的女子,就领着三人来到大堂。 “小人王铜、小人王胜,下官王文,叩见大人!” 两个兵士装扮的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当日监考官也赶忙跪下。 三人跪在大堂正中,簇成一团,和一旁站着的孟星河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旁观的人看此情况,也觉得他们三人不像是会诬赖的人,反而是一脸怒容的孟星河,有种说不出的阴险! “尔等三人都起来!”主审大人批下命令,三人才首肯,说声谦和的话才敢站起来和孟星河对峙! “孟星河,现在你可以和他们对峙公堂了!”主审大人道。 孟星河并不是那种急于开口,就将对手反驳的无话可说,然后跪在地上甘拜下风的狠人。他围着三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眼,才莫名其妙问道:“不知道三位是哪里人士?” “辽东人!”站在三人前面,个子比较高大,一脸络腮胡子,完全一副辽东人高大粗犷模样的王铜率先说道。 “哦!”孟星河点了点头。似有疑惑道:“我和你们好像没有杀妻杀子的深仇大恨,为何要冤枉我呢?” 孟星河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这三人。都是从辽东来的。都姓王。看样子还是亲戚。他觉得,这样玩下去,很有意思,也就没有直接说出心里的东西,而是想默默看着一个人由先前的得意,直到垂死挣扎的过程。 对付敌人,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不屈的死去,那是一种享受!孟星河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种想法,但他不可否认,此时的心里是痛快的酣畅淋漓。 “我们不知道公子说的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拿着朝廷俸禄,一心为国家办事,在贡院前面负责例行检查的兵士,至于公子说的冤枉,更是不知所踪。若在贡院前,每个被查出有带小抄的人都说是被我们冤枉,那岂不有千千万万的案子,等着我们去对峙公堂了。公子是读书人,脸皮薄,但我们王家的兄弟,也是脸薄之人,做不成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还请公子不要苦苦纠缠,大唐律法是公正的,三位主考大人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谁清谁浊公道自在人心。” 别看那个叫王铜的男人人高马大,一脸粗犷的络腮胡子,可这翻义正言辞的回答,其心思缜密程度让孟星河都自叹,人不可貌相,有些人,不当场抓住他尾巴,他就是个伪装的高手!还带煽情那种! 好,要玩是吧。我陪你们玩。到最后,一个个全部玩死!孟星河冷冷笑了起来。在大堂中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还蹬了几脚,看结不结实,然后毫无章法,道:“想说大道理,拉拢人心,表现的很正气是吗?我也会说,看谁说的好!” 大道理,孟星河当然会,而且还很多!看着王家三个人此时还没变色的神情。孟星河突然笑起来,道:“那好。今天,我们就当着天下人的面,谈谈何为公道自在人心!”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会回来的 很多人都喜欢讲公道,孟星河也不例外,他更钟情在象征着正大光明的公堂上和某些爱讲道理的人谈公道。不过,前提条件是心里面得有货。 孟星河不是那种,闲暇的只有等麻烦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会想到反抗的人。记得当初在桃源的时候,已经被他弄的家破人亡的马家,给他安了个私通反贼的罪名,不过那时候孟星河的确没什么准备,只是借助那个这辈子都很难忘记主考官蒙老头的帮助,才躲过那次劫难。说到底,在自己还天真的时候,多亏了这个老头帮了自己一把,记得来长安的时候,他好像让我带一封信到某处,至今还没有完成,而那封信也压在自己箱子底下,若不是今天想起,还差点忘记了。 受人所托,终究没忠人之事,惭愧啊!孟星河心理面过意不去。不过,他只是短暂不适,很快就将目光盯在眼前王家三人身上。 王家三人立刻感觉到一阵寒意,但随之变得团结起来,准备随时应对孟星河的公道,他们还偏不信了,三个人也斗不过一人。 “咳咳。”孟星河冷不丁咳嗽一声,对面三人就像受惊的兔子立刻竖起耳朵。 “不要怕!我只是嗓子不舒服。如果你们觉得心里有鬼,就坦白吧!当然,只是诬陷我科举舞弊的事情,至于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需要知道,那和我没有关系。” 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殊不知就像一把尖刀,扎在了王家三人的心里。 什么意思?这是不是威胁?亦或者是他的底线。三人对望一眼表情愕然。猜不透孟星河的心思,他们中间颇有话语权的王铜,投石问路道:“我们不知道孟公子是什么意思。有话就说,用不着遮遮掩掩。”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看来这三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孟星河加重了语气,道:“什么意思,你们三人揣心里清楚。不过,我这几天闲着无事,到听说了一件有趣的故事,不知道三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啪啪啪——” “孟星河,请你回到正题,这里不是让你讲故事的地方,这里是公堂。”主审官可不允许孟星河闲着无事在下面拖延时间。现在有人证和他对峙公堂,他到闲起来准备讲故事,看来是垂死挣扎了。还是办案要紧,听故事,天桥下说书的先生那里多的去了。 孟星河并没有被惊堂木的响声镇住。他只是一如既往,道:“回大人。学生要讲的故事,虽和本案没什么直接联系,但却是一件不得不听的故事。” 不知道孟星河所讲是否属实,三位主审大人都在交头讨论,一时拿不定主意。 “讲!”声音很沉,却让人有种不敢仰视的高度。赫然从那屏风后面传来。让整个大理寺衙顿时蒙上了一种黑压压的威严,有些喘不过气来。 得到幕后强的首肯,孟星河不卖关子。颇有戏谑望着王家三人,笑道:“你叫王铜?你叫王胜,还有你叫王文?”孟星河记忆不错,已经记住三人各自的姓名,而且能对应分辨出来。 三人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孟星河继续道:“我曾经有个淘气而顽皮的妹妹。她总是喜欢玩花样,一会儿喜欢装成老婆婆,一会儿又变成老头子,一会儿又把自己打扮的俏皮乖巧。在家里我爹娘都喜欢称她是百变魔女。” “……” 众人无语,这说的是什么啊,怎么扯到妹妹身上了! 相反,听见孟星河说的话,姓王的人淡淡而道:“公子有此妹妹,因该是你的福气!” “是啊!”孟星河感慨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很像我妹妹吗?” “是吗!”面对孟星河荒唐的问话,王家的人脸色立刻变了不少,不过还没有自乱阵脚。 看来是自己低估了这三人,不愧是以前辽东道上杀人越货的狠人,没点城府,怎么敢混到长安了。 孟星河走进他们身边,说着只有他们几人听得清楚的话:“兄台!我这人不喜欢结太多的梁子,我也知道,你们坑害我,也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至于那人是谁,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谁不给谁活路,以后也得不到善终。痛快点,是你们自己识时务,洗脱我的罪名,还是我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到时候,不单单是科考舞弊流放漠北那么简单,辽东府衙二十七条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孟星河说的很小声,而且很快,旁人都以为他是在打量王家三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正在说一件曾经轰动辽东的灭门大案。 尽管那件案子已经过了十年,现在淡淡忘记在人后,可是每当听到此事,王家三人心里立刻没有了底气。 杀人越货的人,一旦过几年舒坦的日子,心里就开始害怕,害怕某天会从新过上以前提心吊胆的生活。 做人留点余地,这三人和自己没什么过节,只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利用了而已。把悄悄话说完之后,孟星河嗓音变大了起来:“王铜,我再问你一次,小抄,究竟是我携带,还是你们栽脏嫁祸的?” 一字一句,堪比九天惊雷。然而,王家三人,在经过短暂思考之后。深信孟星河不会有如此神通,能把已经沉寂了十年的往事说出来,而且他们当时也做了许多毁尸灭迹的动作,最近几年在长安也完全漂白。孟星河就算说出来,他们只要一口否定,还不是件无头公案。 “不知道公子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明白。”王家人斩钉截铁道。看样子,他们不准备缴械投降。 还真是一群顽固啊,不见棺材不掉泪。孟星河自叹一声,既然别人不给脸,那他务必狠狠打下去了。 孟星河从怀中拿出一个册子。上面还有许多暗黑的血迹。众人不知道孟星河想做什么,只觉得他行事实在是古怪。 “王铜。还认得这本册子吗?”生怕王铜不认得,孟星河提醒道:“这是十年前,辽东府衙准备将辽东某些官员暗地结党营私徇私舞弊的罪状上报朝廷的文书!你没有想到当初苦心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却在我手里!” 王铜和他兄弟王胜暗自捏紧拳头。眼中已经渐渐生出凶光。 孟星河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对着上面三位主审大人,道:“三位大人请过目!” 三位主审明显一愣,本来是一宗科举舞弊,怎么牵扯进了一件十年的冤案,而且关于当年辽东那件冤案,三司心里都还记忆犹新,奈何当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此案就一直未沉冤得雪。而此时,突然听孟星河提到此案,而他们也是当年的主审官,一件无法侦破的案件,不可能让一个毛头小子一句话,就开堂审理。所以他们都在思考考孟星河说所是否属实! “递上来!”三位大人没有讨论出结果的时候,屏风后面的人冷冷说了一句。 谁收册子也无所谓,孟星河交了上去。静静等待! “混账!” 一会儿时间,屏风后面传来少有的怒气!而那本册子也从屏风后面递出来,放在了三位主审大人面前。 简单的看了一眼册子上的内容。知道这件事,今天必须处理,坐在中间的主审官,不敢意思懈怠,极为认真道:“孟星河,上面所列,当真句句属实?这真是十年前辽东刺史所写?” 孟星河点头:“不错!” 这时,看起来比较斯文的王文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这都是孟星河的片面之词,不可相信啊。小人叔侄三人矜矜业业,为大唐效犬马之劳,数年如一,克己奉公,不敢有任何差池,如今遭小人陷害,还请大人为我们叔侄做主!” “王大人先起来!”好歹是三司主审,有物证并不能证明什么。也不敢妄下结论,主审大人道:“关于证物是否真假还有待查究。孟星河,若你今天,不说个清楚,那就是数罪并罚,不容轻判!” “那好!“孟星河颇为自信道:“容大人让小人传召一个证人!” 听说是证人,主审大人立刻,道:“准!” 于是。传召的命令从公堂一直响到外面。 “王铜,你没想到,当年那场冤案,还有活口留在世上吧!”孟星河随意一说,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王家几兄弟的拳头,一下子握的噼啪作响。显然是到了最后一刻! 传召的人,被两个少年带了进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胆子比较小,所以显得很害怕。不敢看众人的眼睛,好像生活在黑暗中的虫子,见不得光。 她跨进大堂的时候,一直躲在两个少年的身后,很怕人的样子。不过,当露出的眼光落到王家叔侄身上时,那女孩竟尖锐的叫出声来。 “是他们。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爹娘。”女孩惊呼一声,好像又回到当年那惊恐的场景,一下子昏厥过去。幸好他身边两个少年手脚利索,已经将她扶住。 “呛——” 与此同时,王铜先发制人,已经夺下身后数尺护卫腰上的大刀,并一刀了结两个侍卫,替王胜和王文也抢了一把! “怎么可能!当年辽东刺史一家上下二十七口人,全被老子杀得鸡犬不留,不可能有活口,这女孩分明是假扮的。”一向沉稳的王铜再也按耐不住,终于露出了隐藏在皮子之下的本性。他们三兄弟背靠着背,怒目面对眼前众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颇为狰狞。 “哥,怎么办?”胆子不如王铜的王胜见已经走投无路,小声问了句。握刀的手也不由抖了起来。好几年没有干杀人越货的事情,他倒是生疏不少。 “妈了个巴子!杀一个是死,杀两个是死!今天这里那么多人,已经杀了三个,我们早够本了!”王铜先前已经杀了三人,早就杀红了眼。现在既然无路可走,他立刻就想把孟星河先宰了再说! 王铜好歹是练家子。一个鹳鹤起落,挑刀就落在孟星河前面。好在大理寺的侍卫反应还算迅猛,见王铜作乱,立刻形成包围圈的形式,将他三人围住。孟星河当然不是傻子,退到杜大人身边,较有兴致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幕。 “拿下!”主审大人此刻发号施令,众侍卫不顾危险的冲了上去。 “哥,怎么办!”王胜急了,见如此多的人向他们围过来,他心里也害怕。 “怂货!给我杀!”王铜一脚揣在王胜背上,竟将他推向前面当刀子。 周围的侍卫越来越多,大堂中到处血肉横飞充斥着一股腥味。王家三叔侄已经被逼到一个死角,看样子快穷途末路了。 三人中王铜最狠,杀的人也最多。他知道,照此下去,体力上绝对被耗空。顾不了这么多了。王铜挥着通体血红的刀,他决定杀出一条血路。 他观察力不弱。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要想出去,只能靠拼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哐当——” 又是一条人命在身。王铜的暴力可见有多残忍。 “哥——我们投降了吧!”王胜招架不住,已经是殊死一搏了。不过,他嘴里一直嚷嚷着投降,让王铜心里很不舒服! “三叔!这样下去,我们终究是死啊!”三人中,只有王胜的心里要脆弱点,已经数次求饶了。而上面的主审官也多次喝令,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在心理和身体上都出现投降的情况下,王胜终于崩溃了。 “铛——”王胜丢下手中的刀:“我投降……” 他话还在口中,身后的王铜已经一刀捅在他心窝:“怂货,好死不如赖活!你真以为他们会饶了你,做梦吧。” “哥——投降吧!我。我每晚,都会梦见,那。那。二十七条人命啊!” 一声长叹,王胜永远闭上了眼。王铜没有因为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而悲伤。他用道顶着王胜的尸身,充当一刀肉身盾牌,在众侍卫围成的包围圈中,开出了一条血路。 不过,后面的的士兵当真追禁。好在还有个王文殿后,王铜才不会腹背受敌。 “不行了!这样下去一个也走不了。”王铜怒吼一声。“三叔,我弟死了,以后,我会记得给你们报仇的!” 王文还没反应是什么回事,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他的人就在空中转了几圈,为王铜挡住了后面的敌人,王铜抓住时机,几刀下去,杀出一条血路,已经来到大门处。他恶毒了望了孟星河一眼,然后飞快向外面冲去。 “我会回来的!” 第一百二十章 痛骂李世民 在接连杀了自己的弟弟和叔叔之后,王铜总算用丧尽天良的代价换得逃出生天的活路。 在大理寺府衙前,他那恶毒的目光还没有散去,他就像一只燕子三抄水那般,轻松躲过后面追上来的人,往远处可以逃窜的地方跑去。 “哈哈!老薛,该你表现了!” 这时,早早就埋伏在大理寺外,等候的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刚才听见里面激烈的打斗声,早就想冲进去鏖战一番,可是他们的岗位就是守住出口,所以,今天就算是一只蚊子都不会让它飞出大理寺。 薛仁贵咧嘴一笑,反手就将背上的强弓取下来,搭箭瞄准,准心正对王铜。 “老薛!王铜的轻功不弱,你确定一箭就能射中?”罗峰双手抱在怀里,靠在墙头毫无生气的看着远处逃窜的王铜,只怕此时他也不会想到墙角处会有一只老虎早就盯上他了! “老罗,今天就让你开眼,看好了!”实力摆在那里的薛仁贵,突然快速从箭袋中又拿出三支箭矢。生龙活虎的开弓拉箭,一手张弓,一手握成拳状,嘣的一声,一弦四箭,就像四道黑色的疾风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王铜跑出大门不过十步之遥,还没等他跑出第十一步,竟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往前面狠狠推了他一下,然后他就直挺挺躺在了地上。双腿、双手,已经被四支黑色的箭矢透穿,正慢慢渗出血来!而王铜,经不住吃痛,赫然昏死过去。 “嗯,不错。一弓四箭。”罗峰较有兴致的看着王铜倒下去那优美的弧线。颇有不满道:“我出手,王铜最多跑不出十五。哎,算了,这次就当我让你吧!”罗峰这小子,完全继承孟星河无耻的衣钵,大有把它发扬光大的想法。薛仁贵收起弓箭,也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近大理寺府衙内堂。 王铜虽身重四箭,好在没有要他性命,众侍卫可不管他是否受伤,照样五花大绑押了进去。 大理寺侍卫处理战场飞速度很快,先前还血流成河的场面,不一会儿就大致恢复了原貌,不过地上那些隐显的斑斑血迹,足以见证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是如何激烈。 孟星河又回到大堂正中,科举舞弊的案子还没有结束,他还算戴罪之身。不过。此时孟星河显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案犯王铜,的确是十年前辽东府衙灭门案的主犯,学生实属被他陷害,还望大人明鉴!”反正自己已经清白了,说两句好话,主审官办事也利索些。 王铜已经昏死过去,此案还待择日重新审理,不过孟星河是不是被人冤枉,主审官也不敢妄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经过再三思考,三司决定改日从新审理,先把王铜收监,而孟星河,由于证据不足,不能判案,一切要等水落石出后才敢定罪! “退堂!”一声惊堂木拍下,虽然今天没有审出科举舞弊的案子,却意外中牵出另一件沉冤的血案。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将好奇的目光投在孟星河身上,更疑惑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王家三兄弟就是凶手,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断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人,太变态了,不能用常人来看待。 看着众人都在慢慢离开,就这样退堂了。怎么不宣判老子无罪释放?不了了之的事情最闹心,孟星河站在大堂正中,听见这个有头无尾的案子,本想当众逼问两句,他话还在口中,一个青衣打扮的男人就走到他身后。 “孟先生!我家主人有请先生到后堂一聚!” 孟星河回头一看,就觉得这男人眼熟。他很快想起,这不就是在孟家村头遇见的那个叫魏明的男人。 “他家主人,不就是屏风后面那个大,那个被自己猜测可能就是唐太宗的人?”孟星河的脑袋有些乱,前几日自己还在东门的贤王府中见过他家主人。难道,那次也是他放的烟雾弹? 我日了,唐太宗怎么那么阴险。三番四次玩弄老子? 孟星河心里愤愤骂着,远处众人更是将目光放在这个青衫学子的身上。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叫魏明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更清楚请孟星河去后堂的人是谁,只是都在朝堂上混了几十年,看了一眼,默默记在心里就转身出去。至于该怎么做,那是暗地里讨论的事。 “好。走!”孟星河让罗峰和薛仁贵在外面等他。他随着魏明走进了内堂。 大理寺的后堂要比外面的装潢要好许多。不过此时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已经被召到后堂门外的院子中。只留下一个身份地位比较尊贵的人坐在里面。 推门进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黄袍的老头。胡须花白,俨然精神抖擞。他此刻正较有兴致看着一本册子,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 魏明识趣的退出房间,把房门关上。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孟星河找了张椅子座下,一句话没说。曾经有那么段时间,他想过唐太宗的样子,幻想因该和历史书上说的那般雄才大略气度非凡,不过如今知道自己早就和他见过一面,孟星河变得很淡定。不过,孟星河也不敢大意,这老头几次放他烟雾弹,简直符合阴险皇帝的作风。 “你怎么知道,王铜三人,就是当年辽东血案的主犯。”看过册子,李世民沉声问道。 “猜的!“孟星河不算轻率回答。 别忘了,在长安,孟星河还有一支从江都龙帮带来的秘密保护他的组织血煞。这支由薛仁贵和罗峰亲手训练的队伍,分布在国子监周围时刻保护着孟星河安全,至于查案的本事也比衙门那帮人要强不少。在孟星河科举结束被人陷害之后,血煞的成员就分布在长安各处暗地调查。偶然听见在窑子里寻欢作乐的王胜曾吹嘘他以前可是干过杀人越货灭门毁尸的事情,大家都以为他喝醉了,引来众人一阵好笑。 但事出必有因,血煞成员听在心里,下去又查出王铜叔侄三人都是辽东人,十年前不知是什么原因仓皇来到长安,后又被人疏通关系当了公差,至于被谁救助,血煞的人还暂未查出。 因为有这段不透明的事情,被血煞成员抓住了尾巴,没想到继续追查下去,就查到辽东十年前有一件冤案,当时传言辽东刺史一家二十七口人一夜之间被人血洗满门,因凶手毁灭了所有的证据,到现在还是件未判的冤案。 血煞成员将查到手的资料尽数交给了孟星河,不过做这些事情都是极为隐秘,没有谁知道,所以孟星河在科考后,才会如此清闲,表面上没在意被人诬陷,但暗地里其实已经在筹划一切。 玩阴,一直都是孟星河的强项,谁也不及他一半。 等所有资料拿在手里,经过仔细分析,孟星河就决定设一个局来引诱王铜三人,没想到当时的大胆,却让孟星河走了好运误打误撞。 “你怎么就知道朕会替你把戏演下去?”将那本沾有血迹,里面却并不是当年辽东刺史准备上交辽东众官员贪污的文书,而是孟星河用行书写的一个漂亮剧本,剧本里面就是要演的戏,目的就是让王铜叔侄三人自己露出马脚。 “因为你不得不演,三司也不得不演,因为当年辽东那件贪污案太大,甚至现在都还影响整个大唐的根基,而主犯仍旧逍遥法外。此案不破,寝室难安的是你,而不是我孟星河。”孟星河说的很直白,言语中也没有什么尊称和谦逊。 李世民龙眉一皱,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坐着说话而且还带语气那种。特别是那个你,很多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了,这让李世民猛然想到一个人。孟星河和他是如此相像。 “你难道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李世民说话,谁也不敢质疑他说的是假话。因为君无戏言。 “怕!当然怕!我的命在皇上眼中不过是蝼蚁。但蝼蚁尚且偷生,我孟星河为何想着要死?”孟星河实话实说,但心里却咒骂道,你死了,我还龙精虎壮呢。不过,这句话,怎么能让眼前三番五次放他烟雾弹的李老头听见,那样他真的就死翘翘了。 “哦!”李世民好像很理解孟星河的苦衷。金口一开,道:“来人了。把这个桃源来的刁民拖出去宰了!” “啊——什么?”孟星河眼大如斗。“喂,老头,你怎么说杀就杀。”孟星河的话还在口中,外面就有士兵冲了进来。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一句话没说好,就得被人宰了,看来老子终究不适合在朝堂上混。指不定那天就没了脑袋。 李世民闭着眼,完全没听见孟星河的反抗!杀个人,对他来说,每天都在批阅杀人的奏章,正常的很。 真的要被宰了,我日了,死也要死的悲壮点。孟星河不知道自己力气为何变的如此大,轻松推开两个架住他的侍卫,指着李世民的鼻子,痛骂道:“你个暴君!”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九个女人 暴君二字出口,孟星河自己没害怕,反倒把身边两个侍卫吓了个半死。 敢骂天子,找死啊!看样子,又有人的九族要遭殃了。两侍卫默默念道。 “你敢骂朕是暴君?”李世民较有兴趣的看着孟星河,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 “我九族?”孟星河自嘲道:“我孟家九代单传,到了我这里,除了我和我娘之外,就已经没有亲戚,你就是诛我十族都不怕。” “是吗?”李世民手一挥,两个侍卫立刻退了出去:“你倒是说说看,朕那里是暴君?你要是说的出来,朕立刻放了你,你要是说不出来,朕就有理由当场砍了你。” 声音气场很足,君无戏言说的就是这一类狠人。 孟星河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在李世民面前。道:“不是我不说,我怕说了你又出尔反尔砍了我!反正你这个死老头说话,我是一句都不能相信。要不,你给我发一张免死金牌,我才敢实话实说!” 李世民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免死金牌”是何物,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免死金牌之说。他哼了一声,没有刻意的威严,却能让人不寒而栗。 “你走吧!”李世民淡淡道,看不出他心中究竟想的什么。“杀一只蝼蚁,对朕来讲易如反掌。” 猜不透李世民话中的意思,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帝王的心思? 不敢多待,能走就走,难不成要被人砍,傻—逼啊。孟星河快速退出了房,魏明就站在门外。先前听见主子叫侍卫进去,听退出来的侍卫说,是要砍孟星河脑袋,现在又见他安然出来。永远是一幅下人打扮的魏明,只是望了他几眼,也是客气恭送。 “魏明!”房中响起了李世民的声音,魏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躬身走进去。 大理寺门前,罗峰,薛仁贵,看见孟星河踏步而来。他二人立刻迎上去,其中,罗峰更是高兴道:“孟老大,是不是去见我大唐的君主了?” 孟星河没说话,算是默认。 “血煞的人呢?”孟星河四处看了几眼,特别是先前那个假扮辽东刺史遗孤还有保护着她进大理寺府衙的另外两人,都是血煞中一名入会没多久成员。孟星河担心此事过后,只怕血煞将变得不再隐秘,那以后替他办事就困难了。而且像血煞这种恐怖如斯存在的非国家管理的具有极大的威胁性的团队,迟早要被当做乱党剿灭。反正迟早要离开京城,孟星河立刻做出定论,道:“你们下去安排,血煞的人,除了你们二人之外其余全部派遣回江都。” “是!”二人点头的时候,远处又走来几人。带头的是大哥赵浩然,他身后分别是钟玉素和云姨两个女人。而更远处,孟星河看到了站在杜大人身边的杜夫子望了自己一眼,然后上了一顶官轿匆匆而去。 孟星河同来者打了声招呼,好歹也是劫后余生,算是一种喜事。当他说出今晚去哪家酒楼喝个痛快的时候,身旁两个毛头小子就高兴推荐说去溪风楼,那里的酒不错,而且菜更是美味。孟星河白了这两小子一眼,看样子他们没少去那地方消费。 赵浩然也好久没和孟星河喝酒了,当场就答应下来。云姨也说自己不想给孟星河准备晚餐,也答应他去溪风楼。只是钟玉素好像有什么心事,没以前爽快,说没时间去,孟星河不勉强,就不强求她。 最后,罗峰和薛仁贵回了军营,赵浩然和钟玉素回了侍郎府,孟星河同云姨一道回了国子监。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离约定在溪风楼前碰头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孟星河还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望着云姨的房间发呆。 什么时代啊,怎么女人一旦要出门都要呆在房中画上半个时辰的妆?再说了,云姨她一直都是用丝巾遮面,用得着那么费劲吗? 事实证明,等女人化妆,真的是一件无聊而痛苦的事情。也不知道云姨是不是故意的,等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才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来。不过,此时的孟星河却瞪大了眼! 一身水墨色的长裙轻轻摆动,如婉束般的细腰上扎着一条藏青色的丝带和水墨色彩搭配的唯美古典,紧身而细小的上衣将两个饱满欲立的胸膛撑的满满的,一眼望去脸上已经没有那张遮住容颜的丝巾,端得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胚子。不过,孟星河知道,那不是云姨真正的面容,虽然那琼鼻一侧的美人痣还在,但样貌却换成了成熟女子的摸样,完全少了以前那种让女人妒忌的气质。 “云姨,你不会也服了龙颜丹吧!”孟星河和云姨打趣说道:“走出去人家准以为是我姐!” “还不快走!天都黑了!”云姨现在到开始催促孟星河了。先前她在房中打扮一个时辰,孟星河吭都没吭一声,现在倒好,开始抱怨起他了。 得,都怨我。是我耽误时间!孟星河不情愿在前面带路。溪风楼在就在东市,离国子监不算远,走过去大约要半个时辰。 好在是黑夜,才避免有人看见云姨一身女装,要不然明天就有传言,桃源学子孟星河带了个女眷在国子监瓜田李下,那他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不过,带着云姨一个女子,虽是在黑夜,孟星河还是十分小心。在出国子监大门的时候,孟星河伸手向云姨压了压,先出去打探虚实。但等他探明道路确定安全回来的时候,孟星河顿时愣在当场有种欲哭无泪的表情。 因为女装的云姨从未在国子监中出现,此刻已经被几个穿着异类的女人围住。正在询问她是否是在国子监中找人,一时迷路了,所以才会四处张望? 云姨摇头说不,那几个女人已经看见从大门处走出来的孟星河。 “买噶!天才!伟大的天才。”伊丽莎白小妞很热情的送给孟星河一个香吻。这娘们,还是那么开放大胆,见面就是热吻,真是舒服啊。 “孟,孟公子。她是你带来?”那个较为含蓄的高丽女子金水灵突然问了一句,然后数双眼光就不正常的盯在孟星河身上。 孟星河讪讪一笑:“不错,是我带来的。你们叫她孟氏就行了。”明显感觉到手臂火辣辣的,孟星河还是嬉皮笑脸说了出来。云姨这娘们拧人真痛。 四个女子不懂孟星河话中的意思,齐声道:“孟氏姐。”然后就左右扭着孟星河,追问道:“孟公子,你是不是要出去?” 孟星河强忍着点头:“去外面喝酒。怎么,你们四人要去么?”既然遇上了,干脆一起叫出去,只要那个杜夫子不指着他骂自己祸害她学生就行! “好呀!好呀!”四人拍手叫好:“我们四姐妹正好要出去玩,没想到会遇见孟公子,用你们大唐的话,相请不如偶遇,那我们四姐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还不走!”孟星河笑起来道:“别让你们夫子看见。免得你们谁也走不了!” “不要让谁看到啊?”孟星河话才说完,从国子监理学馆门前走出来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那女子不屑的看了孟星河一眼,见他身边身处莺莺燕燕的群芳之中,心里骂道:“无耻之徒,又想出去鬼混。”她已经走了过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孟星河放高了声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我们几人相邀正要出去逛逛,不知道夫子愿不愿意同行。大家正好有个伴。” 知道两人正在冷战期间,夫子会答应才怪。再加上孟星河说的阴声怪气,根本就没打算请杜小姐,就算请了她也不去。所以,孟星河心里乐开了花,她肯定不会答应。 杜小姐掺和进那群女子中间:“去。为什么不去。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杜夫子也阴阳怪气说了一声,这让她的四个学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没见夫子还有如此放荡的时候,真是开眼见了。 “这位姑娘是?”杜小姐看见了云姨。心里觉得熟悉,又猜不出来。只好询问一声。 “孟公子说,这位姐姐叫孟氏!”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和女子伊贺芳子插嘴道。随即吐了吐舌头,显然是看见了孟星河杀人的目光。 “呸——”杜小姐骂声四起,她怎么不知道孟星河话中的意思。不过女人之间,特别是有自己痛恨的男人在场时,总是很团结,所以杜夫子友好的站到了云姨的阵营,准备和孟星河斗到底。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六个女人,戏台子都要摆两台了。而作为六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堆中,唯一的男性同志孟星河,在饱受大街上无数雄性牲口目光侵略下,颇为无奈的走在前面。 然而当他没走多久,两个很熟悉的影子,女的,站在一起,如同两朵洁白的莲花。 “公子。好巧!” 永远是这个招呼,除了那个秀气而文静的小兕子之外,普天之下,不会有第二个女子见到孟星河就会说“好巧”二字。 “巧!真的好巧!”孟星河表情不自然。因为后面已经有六个女人走过来。大家分成两个阵营对视,而夹在中间的孟星河并不觉得有如此多美貌的女子注视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了!都别望了。小兕子,哦。还有那个夕佳,既然碰见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吧!”现在,孟星河连话都不想多说。管她是谁,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好呀!”小兕子答应的很干脆。柴夕佳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走到了那群女子之中。 “刚好八个。八仙女。”孟星河自嘲一笑,换来众女一阵白眼。 他***。这群女人,不是凤凰,就是孔雀,一个个就跟天仙一样,如果眼神能杀人,老子毫无疑问已经被秒杀了千万次。孟星河在心里骂着,是不是冒出一句,街边的傻—逼们。别望了。一个女人好对付,三个女人能镇住,七个八个叫你哭。 孟星河心理面极其不爽,本来今晚他就只打算带一个云姨就够了,现在看来,自己是带了一群包袱。八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啊,在长安都是数一数二的,这种福气,老子享受不了。 心理面骂着。孟星河只顾埋头往前走去。前面转角处就是溪风楼。经历的坎坷八十一难,终于到了。 长叹一声,孟星河想先跑过去大声招呼,叫人准备一张大的饭桌。 他刚拔腿就走。从溪风楼前,那条灯火通明的大道上偶然传来一个声音。 “孟公子。怎么是你?” 孟星河泪奔。总算凑齐三桌了。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巾帼不让须眉 借着灯火,说话的人已经从前面走来。正是那个在凤鸣轩中认识的本名叫萧龙儿的小舞小姐。她和孟星河还算有些交情,所以很热情的走过来。不过,当看见孟星河身后那八个蕙质兰心风情异同的美人时,萧龙儿微微一笑,道:“小舞不会打扰公子吧!” 孟星河向后望了一眼:“哪会,我悠闲的很!前面就是溪风楼,龙儿小姐若没什么要事,进去喝两杯如何?”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小姐呵呵一笑,显然答应了孟星河的宴请。她来到孟星河后面众女子组成的团队中。很友好道:“我叫萧龙儿。你们好!” 又是一个气质出众的美人。孟星河的女人缘还真是不一般啊。无数诧异的眼神在他身上虽是一而闪过,但大多都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萧小姐。 溪风楼前,此时正是生意旺盛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食客,吆喝着嗓子,大多满脸红光的进进出出,如今大唐歌舞升平,长安市上纸醉金迷说的就是这群夜里出来逍遥的有钱人。 罗峰和薛仁贵两小子早早就等在门前,哪知道从夕阳西下站到华灯已上,都没看见孟星河的身影,正漫不经心说孟大大是不是耍他们的时候。孟星河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两小子面前。 “孟大哥!”两小子嗖的一声站起来:“怎么那么晚才来啊。” 孟星河脸色不佳,自然没有应答。但两小子眼尖,已经看见后面那足以让整个溪风楼前进进出出的男人震惊的一幕。 九个女人,无论放在那里,都是那种能迷倒一方的绝色佳人,若此生能求得一个,已经算功德圆满。而此刻,让人吃惊的是,这九个女人似乎都很乖巧的跟在那个穿着青衫,凭衣着也能看出身上也没有多少银子的男人身后。让原本热闹非凡的溪风楼顿时停止了一切声音。更有不老实的人,甚至偷偷咽了咽口水,嫉妒而佩服这男人够爷们,没给他们男人丢脸。看这架势,这九人,只怕都是他金屋储娇的美人了。 没天理啊,这是是哪家喜欢装傻充愣的富贵公子,只怕皇宫的皇帝老儿都没有他这般**吧。 “哼!一头滥|交的马,和自己那势力心极强的女人,出来显摆什么。等我高中状元,第一个抄你家。”几个看不顺眼的书生暗地里咒骂一句,心里却在想着,要是这九个女人能跟他在一起,别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就是折寿十年出卖爹妈祖宗都愿意。 “哎!一群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让人情何以堪啊。”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诸如此类的话,简直如滔滔江水那样奔流不绝。当真是讥言和声讨齐飞,口水喷长天一色。其状也愤世嫉俗啊! 一时间,溪风楼前沸腾了。连二楼,三楼的窗边,也都围上了许多食客前来观看。其中有老有少,更有些不服气的女人,看连自己男人瞧着窗外瞪傻了眼,心理面吃醋的拍着胸脯说是什么妖精在下面迷惑人,但伸出头看到溪风楼前那九个亭亭玉立,一尘不染如同画中的仙女般的女人,只差没从那不结实的木窗户摔下来。拧着自家男人的耳朵悄悄回去。 孟星河仰着头,看见天上那一轮明月,竟有种身不由己的悲壮。 我把真心对明月,苍天可鉴啊! “上楼!找一间雅阁。”孟星河挥手说道,罗峰和薛仁贵两小子就鬼头鬼脑偷笑着跑了上去。 当九个女人出现在溪风楼一楼大堂的时候。原本闹嚷嚷的场面,瞬间在某个动作上定局。看着九个不一样的女人,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袅袅上楼。有的人连手中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扑哧!没见过女人啊!瞧你们这傻样。”那个最大胆,思想也比较前卫的小妞伊丽莎白小姐扔下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然后将手挽在孟星河的手臂上,在他侧脸香了一个,娇滴滴道:“可惜,我已经有男人了。我的男人很强壮的,你们统统比不上他,所以,都给本姑娘闭上眼,否则,叉叉。”说完,伊丽莎白小姐比划了一个虎爪。然后冲着孟星河呲牙一笑,洁白如雪的小虎牙,就像一粒粒珍珠,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你们大唐男人最好面子,我的天才,我这样算不算给你挣回了面子。”伊丽莎白小声说道,让孟星河的小心肝扑通直跳。这洋妞,真是爽,不做作,敢爱敢恨,真是让人爱的想要一口吃了她。 “等会儿好好犒劳你。”孟星河在她肥|乳上摸了一把,不管身后其余女人面红耳赤的表情。他***,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是正常的男女社|交,你们不懂得。等会儿老子一个个灌酒,醉了之后,有你们好看。 心里突然想到那些不良的勾当,孟星河贼眉鼠眼观察了众女子,然后抹了把嘴巴,啧啧道:“众位小姐,还不快上楼?难道要我这个护花使者,在这里为你们血战众人?” 一阵白眼飞来,众小姐幽雅的走上楼去。 四楼雅阁,这里是溪风楼招待食客最好的地方,不花点银子,一般不会来到这么高贵的地方。但由于孟星河一下子带来了九个女人,所以只能找个单独的房间,然后好好应酬一番。 在来到雅阁门前,罗峰和薛仁贵两个小子就像两个门童那样站在左右,趁众女还在后面没跟上来,两个小子立马问道:“孟老大。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撤退,给你留点私人空间好单独相处。” 孟星河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大哥呢?” 两下子指了指里面:“在里面。” 孟星河推门进去,坐在里面的赵浩然就和他来了个熊抱:“三弟,要不要我们先撤?” “那么大一桌子菜,你们三人要是撤了,我一个人吃的完啊。都坐下,谁也不许走!”孟星河将赵浩然按在凳子上,外面的众女已经进来。不过,看到文质彬彬还有些脸红本α}рO的赵浩然,那个最喜欢说话的伊丽莎白笑着问道:“天才。也不给我们介绍这位公子?” “在下赵浩然!你孟星河的大哥。”好歹是和孟星河混的,早就知道这个三弟对女|色的要求很高,没想到这些弟媳是一个比一个漂亮。看得他都有些耳红心跳。 “大哥?”伊丽莎白还不知道孟星河有个大哥。吃惊的看着这个比孟星河要矮几分,但脸蛋比较白净的公子:“你本事难道比他还大?竟是他大哥?” “没有!”赵浩然诚恳道:“姑娘有所不知,在我们大唐,是以年龄长幼为称呼,和其他毗邻国家以能力本事尊称不同。” 赵浩然回答的很谦逊,在长安,还是能看见有金发碧眼的人外国人,各国民风不同,难免有疑惑。 孟星河立刻打住伊丽莎白。不就是个大哥,用不得问的很清楚。“各位小姐,请上座吧,难道还要我请你们不成?” 根本就没有请客的诚意,孟星河自己坐在了桌子上。很快,各色美味佳肴就端上桌来。因为桌子很大,坐十几个人比较宽松,孟星河只是叫了一遍开饭,就自己先动手吃菜,根本就没有一点主人的样子。这让众女有些小气愤。 “罗峰?有没有酒?最烈那种?”一直保持沉默的杜小姐完全看不惯孟星河现在不痛不痒的表情。 她一说话,罗峰立刻老实说“有。萱姐姐要多少。”罗峰皱起眉头望着孟星河,杜小姐好歹是左路大军的参谋军师,而且又是全军最敬重的第一个女夫子,无论在哪里,都会听从她的吩咐。 杜小姐一咬牙:“十坛!”其实在说这话之前,杜小姐心里就想着眼前这个男人以前对她的那些种种劣质行为。与其冷战下去,倒不如和他喝个天昏地暗,能双双醉死最好,一了百了了。反正她今晚来就想着报复他的,不能这样轻易放过,自认酒量还行的杜小姐心里盘算着。 孟星河一听十坛,心想这娘们难道要找我拼命。不过,孟星河清楚自己酒量,自从在马厩和猥琐老头天天喝着后劲十足烈性很大的酒之后,孟星河感觉自己就是个酒坛子,谁也不怕。 “去抬二十坛陈年好酒。不要最烈,但要最醇香,和当初送给吕老爷子过寿时那种后劲很大的酒一样。”孟星河不温不火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女低头,面相羞涩,略带红润道:“我和夕佳都不会喝。” “我也不会。”云姨和萧龙儿同时道。 四个外国佳丽,也摇头:“我们都不会!” 哈哈,孟星河心里得意的笑,看来这群女人也不团结嘛,已经把你孤立了。他双眼望在杜小姐身上,意思很明显,询问她要不要喝那么多,不然自己说出的话,收回去可难了。 杜小姐怎么不知道孟星河心里的想法,他越是自鸣得意,杜小姐心里就越气愤。“二十坛就二十坛。本姑娘还从没怕过谁!”此刻已经有人把二十坛好酒抬了进来,杜小姐不淑女飞抓过一坛酒,猛的拍开泥封,眼中幽怨而似有委屈的样子望着孟星河,怨念道:“谁说女子不如男,今天就让你看看。”仰头,一坛子酒咕噜而下,杜小姐却是喝的眼睛红红的。硬是没皱一下眉头。 如此女人,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叉叉叉你 溪风楼一坛酒并没有那种陶制大酒坛那么多,是用那种青色瓷瓶制作,瓶子很小,里面装的酒不算多,但看起来很高雅,符合那种有钱找高档消费的食客心里需求。 杜小姐一个人喝完一坛,脸色就浮现出那种醉人的红艳,她将瓶子仍在地上。吐着小香舌,颇为玩味道:“这酒也太没劲了。” “杜小姐才喝完一坛,不用那么急着评论。”知道她是在发泄心里的痛楚,孟星河也不正经起来。心里却在佩服这个倔强好胜的小妞,当真是一副傲骨,不肯服输的主儿。不就是那天在草地上把她想成了另一个女人吗,用的着记仇如此久。再说当时的环境比较复杂,孟星河连自己都还没有猜透这个女人的心思,就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回去,这只能说是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发生一场错误的故事。最后两个人发生了错误的冷战。 这么多错误集中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事实!看来自己还得找个时间和这小妞谈谈,免得大家都有所误会。孟星河开了一坛酒,“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到天明。先干为尽。今晚大家只管喝酒,醉后吐真言。” 也是仰头就喝,直接见空坛。 有孟星河这句话,桌上还有三个爷们也豪爽的开始喝起来。至于其余几个女人,见杜小姐都如此放开,有些从不沾酒的也要来杯子为自己满上一点。 一顿宴席下来,让孟星河好奇的是,这几个女人居然没有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来早就做好应对她们唱戏的准备,谁知道,这些女人都比较安静,除了相互介绍,相互敬酒之外,就规矩的坐在座位上,心理面打着小猫小心眼的想法,这让孟星河有些莫不着头脑。但后来他得出的结论就是,第一次和同样优秀的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归根结底还是不熟。他在想,若是家中那三个要命的娘子坐在这里,只怕这顿饭孟星河定是吃的忐忑。 不过让孟星河心痒痒的是,坐在身边的伊丽莎白小妞,是这群女人中最有吸引的一个女人。桌面上规规矩矩,桌面下一双玉手不老实的在孟星河身上摸来摸去,情到浓时,便借着敬酒大胆的在孟星河脸上香了一个。这让那些规规矩矩的女子面红耳齿的装着没看见,心里却在暗叹塞外国家的风俗文化果真和大唐不同,连女子都如此开放。真是便宜了那个桌子上笑的最开心的男人了。 这不,刚才才受到伊丽莎白照顾的孟星河,还没有缓过气儿来。坐在他身边的小妞又端起酒杯和她心中最伟大的天才很礼貌的碰了一个。就在众人以为孟星河脸上桃花又开的时候,伊丽莎白小姐凑在孟星河耳边,耳鬓厮磨很温柔的样子,说着只有她们两人听得见的话。 “我的心中的王子。等会儿陪我出去罗曼蒂克好吗?” 从天才变成王子其中的味道总是让人味蕾大增,有些醉意的孟星河斜眼看着挤在自己手臂上那饱满巨大软而富有弹性的武器,真叫人受不了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火爆如此完美的东西,这就是西方女性最耀人的本钱吧。“现在就出去行吗?” 如此好的艺术品,不好好品尝,就是对不起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孟星河难免精虫上脑。 伊丽莎白电波迷离的看了看周围众女。“等会儿我们去找一家客栈。想怎么罗曼蒂克,就怎么罗曼蒂克。”又是一个香吻落在孟星河脸上,金发碧眼的伊丽莎白小姐不失风情的抛给了孟星河一个媚眼十足的燎火。 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的孟星河当然知道找家客栈是什么意思。这个已经经历了无数场天人交战的男人,若说无动于衷,肯定被指认为装傻充愣。点头、答应,他已经做好了等会儿开|房的准备。火气旺,是该发泄发泄了。 两人就这样私下交易好了等会儿的活动。其余八个女子,只能偷偷注视满脸红光的孟星河,心理面同时生出一个想法。 灌醉他。 “孟公子,我敬你!”萧龙儿小姐端起一杯酒和孟星河碰了一下。她干了一杯,孟星河却被迫干了一坛。 “孟公子,我们也敬你。”小兕子和柴夕佳随后也将矛头指向孟星河。 难道这群女人开始唱戏了?孟星河四下瞄了一眼,见众女都已经开始向他轮番攻击,心里面有不详的预感,难道先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暗叹自己失算,孟星河硬着头皮接受众人的攻击。一番交战下来,孟星河浑身有种虚脱的感觉,他***,早知道先前就不该叫二十坛烈酒,这不是给自己挖坑,让老子跳进去啊。 在众女车轮战术的进攻下,到最后,自食其果的孟星河彻底在酒精的弥漫下喝的七荤八素,硬是苦撑着身体没有当场倒在地上。不过,他惊人的酒量也让众女胆颤,换做其他人,在喝下十多坛烈酒之后,还能稳当的坐在桌子上,的确算个奇迹。 出溪风楼已经夜半。虽然众女如愿以偿的让孟星河第一次有想吐的感觉,但她们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本来酒量就差的她们,现在更是勉强支撑着身子,只想早点回去。 孟星河让罗峰送小兕子和柴夕佳回去,萧龙儿则是交给薛仁贵。而他自己强撑着身子负责送已经醉倒的杜小姐回去。其余人都是回国子监,所以不用派人护送,而且有云姨在,孟星河也比较放心。 分工完毕,大家在溪风楼前告别。伊丽莎白递给孟星河一个意义丰富的眼神,让孟星河就像打了鸡血那样,他不管杜小姐愿不愿意,伸手扶住她玉臂,快速往杜府走去。 走了一段路,原本昏昏沉沉,醉意十足的杜小姐突然睁大着眼睛,看见是孟星河那张微红的脸。她推了孟星河一把,显然不情愿让孟星河扶住她。 “你。回去吧。我没醉!”杜小姐红着脸,从那殷红的小嘴中吐着不均匀的热气。更~新*最整}理~然后撑着身体,一步步往前面移动。没走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扶着一棵树木慢慢蹲了下去。 孟星河小跑过去,他其实也有些醉意,只是勉强还能顶住。他也不管杜小姐愿不愿意,抓着她就往自己背上送:“别动,也别给我拳打脚踢。这辈子能爬我背上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面对这厮无礼的动作,杜小姐原本想出手反抗几下,甚至想把以前受到的诸多委屈全部一股脑儿还给孟星河痛打他一顿,哪知道听见孟星河那不温不火的话,杜小姐张牙舞爪的拳头慢慢收了回来。然后安静的躺在孟星河背上,就像几夜没合眼的女孩,突然找到一张可以依靠的床,心安理得的睡在上面,嘴角甜蜜的笑着。 再倔强的女人,也有软弱的一面。背贴着一具软绵绵的娇|躯,感受那两团高耸的蓓蕾在背上来回窜动,孟星河虎腰一震,双手贴在那圆而翘挺的臀|瓣上,不快不慢的向前面走去。 背上的杜小姐羞的一阵脸红,从小到大还没有那个男子敢如此亲近与她,不过她却是一声不吭比较矜持的卷缩在孟星河背上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到了杜府,果然是夜不关门,不怕贼人进来偷盗。府里没有家丁丫鬟真不方便,孟星河不知道该把杜小姐放在哪里,难道要自己背着她进闺房? 踌躇了一下,背上的杜小姐才小声道:“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进去就行!” “哦!”孟星河不温柔的将她放下来。惹来杜小姐一阵白眼。 “那我回去了!”不是孟星河急着要走,主要是佳人有约不能耽搁。他说着就转身离去,杜小姐想让他进来歇口气再走,毕竟她知道今晚孟星河可喝了那么多酒,又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但又觉得这样太没骨气了,早就说过不会在他面前屈服认输,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笨!这样就心软了,我就不叫杜萱了!”杜小姐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被孟星河一两次殷勤就打动了。她转身走进杜府的时候,突然看见门边站着那个穿着素衣的娘亲裴茱萸,杜小姐小脸一红,赶忙道:“娘,你还没睡?” 杜夫人望着远方。将身上披着御寒的大衣搭在杜小姐身上。关心道:“你不回家,我当娘的怎么睡得着?” 杜小姐感觉一阵温暖,赖赖的靠在自己娘亲怀里,就像个淘气的孩子。 知女莫若母,杜夫人什么都没有说。女儿的心思她做娘亲的如何不知道,只是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等幡然悔悟了,自然会知道该珍惜谁想念谁,她又何尝没有年轻过? 从杜府出来,经冷风一吹,浑身酒劲上涌,微微感觉体表燃着一层火焰灼热的难受。孟星河赶忙加快了步伐,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然后该干嘛干嘛,不用拘泥太多。那不是他孟星河的风格。 在约定的地方看见了那个身材火爆高挑,金发碧眼的伊丽莎白正无聊的坐在一张石凳上,翘着颇为迷人的**,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她豁然转过头来,看见来人正是孟星河。她一下子就像个欢喜的女孩那样投进孟星河怀中。 无论任何女人,在陷入爱情的时候都会表现孩子般矫情! “不要说话!先罗曼蒂克一个。”伊丽莎白嘟囔着殷红的小嘴轻轻咬在孟星河唇上。身高仅比孟星河矮几寸的她,挺着傲人的玉|乳紧贴在孟星河胸膛上,然后用她细长的十指捧着孟星河有些胡茬的脸,邪恶道:“今夜,你就是我的男人。你若敢早早缴械,我这只老虎,就叉叉叉你。” 又是几个虎爪的动作。让孟星河彻底迷失了方向。抱着那比例完美的娇|躯,孟星河直接吻了上去,先让她缴械了再说,免得被人传出去还辱了自己花柳先生的名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花须折 “恩。我投降!我投降!小莎白错了,不该挑衅你的。”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一个女人正无力的呻吟着,她的手就像八爪鱼一样胡乱抓着可以抓住的东西,仰着头,忍不住娇|喘起来。在孟星河这个学习了多门手艺,观看并且亲自试验过无数床战动作的人,对找到一个女人的敏感|点简直轻车熟路。 他也不想多在这里耽搁,虽然偏僻,但也怕某些不小心闯进来的人看到两人如此衣衫不整的一幕。望着伊丽莎白胸前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的一幕,孟星河提醒道:“快穿上!免得等会儿客栈打烊了。我们就得在外面泻火了!” “讨厌!”小莎白娇嗔一句。“都怪你啦,把人家胸|衣也撕烂了。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不然怎么陪你去客栈。” 孟星河奸诈一笑。把自己的青衫脱下来披在这女人的身上。还别说,这小妞的身材真是火爆,特别是傲人的峰峦更是只手不能遮盖,这点是孟星河所品尝过的任何女人中不能相提并论的。 找客栈的事情,就和前世出去开|房一般稀疏平常。 当两人都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时。小莎白好奇道:“你以前是不是带着女孩到客栈去过?怎么如此老练?” 孟星河不敢说那是千多年后的事情,什么都不说猛然翻过身子压住了小沙白。直愣愣的望着她道:“要不要洗个鸳鸯浴?” “鸳鸯浴?”小莎白不解:“好玩吗?” 孟星河解释就是两人一起在大浴桶中洗澡。顿时把小莎白如此开放的人都惹红了脸。不过刚才和孟星河在外面已经欲火了一次,身体难免有些异样,只能暗暗点头答应,羞涩的笑道:“你真是个坏人。刚才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人家弄的难受。”小沙白已经在一件件轻解自己罗衣,一脸哀怨的摸样。 这句话,简直比任何烈性春|药还管用。孟星河三下五除二**衣服抱上小沙白的美妙的胴|体走进他早就吩咐人准备的浴桶中。 鸳鸯戏水,龙游深潭,虾戏鲤鱼,用上这些绝活,小沙白已经招架不住,好几次飞上了天。 都到了现在这种处境,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唯有肢体的交流才能更深层次体会到彼此间的挚爱。 浴桶中,小莎白轻轻靠在孟星河古铜色的胸膛上,不断的浇着水从他胸膛缓缓流下,然后觉得这种幼稚的动作很好玩不停的重复,不停的笑着。一头湿漉漉的金发已经被她扎在脑后完全露出那张西方女性独特的脸庞,就像善于素描的画家 宝_书_网勾勒出的性感女神,拿在手中就爱不释手。 “小莎白。是不是你们国家所有女子**都和你一样大。就像我以前看过的一副传世名画,是出自你们西方一位画家的手。太美了,她真是人类最好的粮食。”孟星河赞美说着,低头亲了一口。 小莎白只管笑着。然后睁着淡蓝色的眼睛,认真道:“*|房是上天赋予女性最美的东西,在我们国家,很多女子都有很美的*|房,你想不想去我们国家?” “好远!”孟星河感慨一声。从大唐到英吉利只怕是万里之遥,真不知小沙白当初是怎么想来大唐,路上又克服了那些困难。如此史诗般壮阔的事情,简直和前世看过的西游记差不多。 小莎白一下子急了,秀拳怕打在孟星河身上。“那里远?从长安向西北一直走数月,然后穿过一片蓝色的海峡就是我们国家。不远。真的不远。你和小莎白一起去吧!我们国家会像上宾一样对待你这种天才的。何况你还是我的男人。” 说到男人二字,小莎白埋下头靠在孟星河结实的胸膛上低声道:“水凉了,你准备还想一直待下去吗?” “那就去床上好好聊,聊到天亮也行。”女人心思简单起来很容易猜透,孟星河不是木头,抱起小莎白,将两人身子擦干之后,就像两条蛇那样拼命交缠在一起滚到了那张大床上。相互怜爱、亲吻、缠绵、翻来滚去,一会儿男上女下,一会儿女上男下,彼此都恨不得融入对方那火一般的身体中,好好品味上天赋予人类最原始的快乐。 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在窄小而幽闭的道路中艰难的挺进一段道路之后,整个桃源洞天终于被寻路人发现,另一片广阔的天地才混沌初开,开始了从生命的创造到繁衍的过程。 造人,这无疑是件痛苦而快乐的。 良夜**。正是桃花源里好耕田的时候。几番巫山**,送上云霄之后,终于华丽而持久的战争,在男人的一声闷哼和女人的一声**中落下帷幕。 此时,才经历人生最美好时光的小莎白,就像一只冬天暴风雪中的小羊羔,卷缩着身子乖乖靠在孟星河这只大灰羊身边。脸上洋溢着刚刚飞上云霄后的红润。她不停的用手在孟星河的胸口上画圆圈,好像有种阴谋得逞的样子。嘟囔说到:“如果你们大唐的医书没有写错,那我有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 孟星河脑袋一热,不会如此巧吧!这才刚刚结束战斗,就告诉我以后要对你们母子负责。他心中想着早知道如此刚才就该采取措施,不应该把宝贵的东西留在小莎白的里面,直接拿出来遗留在外面多保险啊。 不过,没留给孟星河继续后悔的时间。睡在他身边的小莎白就猛的翻过身子,又是一阵热吻。 “不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今晚不允许你睡觉。” “啊?什么?”孟星河已经被小莎白压在身下,开始压榨他的精华…… 清晨,外面天色大亮。屋子中两个男女正横七竖八的倒在一起,床上的被子和衣服散落一地,而两人无疑例外,都是没穿衣服的。 那个睡在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胸口上的雄性牲口,在随着窗外刺眼的光线射进来小说*就来的时候,他微微睁开着眼睛,然后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女人。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胸前肆意揉了起来。 昨夜被人压榨了一夜的他,现在看来反而更加春风得意,而他身下的女人就要差了不少,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就连某位牲口的手在她身上捏来捏去,她都是舒服的哼了几声,然后继续懒洋洋的睡觉。 “小莎白,该起床了。”在那肥美的翘臀上拍了几下。这个昨夜鏖战,最终数不清几次攀上云端的小莎白终于求饶的说不行了。现在看她精神全无的样子,显然是昨夜享受到了忘情忘我的境界,才会如此匮乏无力。 莎白娇嗔了一声:“大坏蛋,你就不知道轻点,现在人家连路都走不动了。” 孟星河心里喊冤:“昨夜是谁说要确保万无一失的。” 他一句话就堵住了小莎白的嘴。小莎白说不过他,反正已经尝到好处而且还得到自己想要的宝贵东西,这次来大唐总算值得许多留念的东西。她懒懒的爬起床,将地上被撕碎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冲着孟星河摸着肚子,淡淡笑道:“我感觉他们都在我肚子里面住下了,就和你一样永远在我心里住下了。孟、星、河,你是我伊丽莎白。蓝露的第一个男人,以后不管我将走多远,这辈子,永远都只会望着东方,望着长安,望着这个美好的国度,偷偷的想你。记住了,小莎白永远在想你。” 破天荒的叫了一声孟星河的名字。小莎白眼睛突然有些红红的。她努力笑着,不让孟星河发现有什么异样。但孟星河早就听惯了小莎白那些大胆而肉麻的情话,只当她是热情过后的温存,想说出心里想说的话而已。他并没有在意,或者当时没有在意,不过在几天后孟星河才觉得他今天早晨他真的是白痴到了极点。 两人出了客栈,在外面吃了早点,将小莎白送回国子监理学馆的时候。小莎白一如既往的和孟星河做了个吻别的动作。这让旁边文史馆中偶尔路过的唐朝书生都膛目结舌。 这仁兄,果真艳福不浅,连理学馆中外国番邦女子也能勾|引下水,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而孟星河此刻的心情并非很高兴,直到看见小莎白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才莫名其妙的一阵伤春悲秋,甚至觉得他和小莎白之间,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缠缠绵绵的话,关系就和凤鸣轩的金风、玉露两姐妹一样,没有太多爱的语言,但自从相遇的那刻开始,彼此间在一起,的确能够很开心的说说笑笑,好像亲密无间的样子。和自己对薛施雨、吕凝、梦蝶、云姨,她们四人的感情异曲同工但又有所不同,难道这就是男人心中喜欢和爱的区别? 草,不知不觉,老子怎么变成了喜欢研究男女情爱的人了。喜欢和爱有区别吗,只要两情相悦,还管他是爱还是喜欢,只要在一起能过的高兴,就是现在追求的,其他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已经死过一次的孟星河,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很快就释然,不去想那些以后的事,也没有任何负罪感。 他很轻松的走回自己厢房。推门一看,桌上依旧摆着红豆稀饭还有热腾腾的包子。云姨显然已经吃过,此刻坐在椅子上拿着书看的入神。孟星河进门的时候她瞄了一眼,并没有过问他也不归宿是何原因。 如此女人,当真惹人怜爱。 孟星河一声不吭坐下来将桌上的早餐全部吃完,就算他在外面吃过,但似乎吃惯了云姨做的早餐的他显然很挑食。风卷残云解决桌上所有食物,拍着饱饱的肚子转身去自己房间准备睡个回笼觉补一补精神。 他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因为每次去外面留宿回来,他对云姨都不用太多语言解释。 然而,今天却有点异常。 就在孟星河准备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一直保持优雅姿势看书的云姨。似有心似无意,轻声哼哼,道:“你自己好自为知。我不吭声,并不代表,我不会管你,任你出去荒|淫无度。” 孟星河在门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推门进去,就像个偷拿东西被发现的孩子,怯怯道:“有劳娘子!小生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进去闭门思过。” “……” 云姨顿时气结。这厮太无耻了。但她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情急之下,完全没有先前的优雅,有些小媳妇般彪悍的将手中的书本砸向那还未合上的房门。不过,眼疾手快的孟星河早就关上门阻挡了飞来的异物。 原来,美丽的仙子,一旦被引入凡尘之后,竟是如此动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人自有妙计 院试结束后,贡院,负责批阅考生试卷的地方,数十个礼部的官员,拿着一篇篇文章正在仔细的观看,经过反复的推敲和审定,终于从几千份文章中筛选出几百篇进入第二次审核。 由于是院试,关乎众多学子十年寒窗苦读的心血。所以阅卷官任何一门考卷都是极为认真的翻来覆去的查看,直到最后由三位主考官签字盖章之后,才最终确定数百名幸运儿能够有幸进入第二轮的筛选。 第二轮的筛选是由三位主考官亲自审核,层层把关,更加严厉。 经过数天的精心挑选,从那几百份考卷中,再次选出最优秀的几十份考卷。准备送往皇宫,由当今陛下过目选出本届科举前十甲进士学子。 整个科举阅卷就是在样的流程……在贡院那面紧张的进行阅卷的时候。一直呆在国子监等待科举结果的孟星河,在李承乾的盛邀下,再次来到右路大军的军营。 还有几天就是端午节,也是左右两路大军校场比武的重要日子。在去右路大军军营的路上,孟星河依旧表现的对谁都是和气为主,没想着在长安和谁过不去,也没想着得罪那个权贵,但如果有人来冒犯他,该还击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手软。 暗想着不知不觉离开江都已经快一年了,不过好在科举马上结束,如果能考中进士衣锦还乡,也是一种莫大的幸事。就是不知道江都那面怎么样了,家里也好几月没有寄来书信,让他终究是人在长安心系江都。 今天的右路大军军营格外热闹,可能是即将举行校场比武,都在加紧的操练士兵……走在前面,作为右路大军副帅的李承乾告诉孟星河,从两军交战比试数年来看,依照以往的战况,在骑马射箭上右路大军要略胜一筹,奈何在最后分兵实战对抗上,由于右路大军缺少谋略的军师,每年都会在上面吃亏输给左路大军。虽然比试总共分三局,但总体盘算下来,也没有完全十足的把握。特别是最近李承乾听到风声,说左路大军中召集了一批奇人,更是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之所以如此器重孟星河,除了要招纳贤士之外,还有一点心机就是他作为右路大军的副帅,如果校场比武能赢得胜利,待两路大军合并之后,他便成了全大唐军队的副帅,到时候亲自率领大唐雄兵佣兵西北平乱边疆战事,那就能更加巩固他自己的地位,到时候不但能巩固自己太子之位,还能掌握重要兵权,加之太宗年事已高,用不了几年自己便可成君王,那时就算他那几个有心的兄弟想要夺位,无权无兵,只有被他玩弄的命…… 生在帝王家,那个不是机关算尽的阴谋家。不过,李承乾心中的想法孟星河懒得去猜,他不得罪权贵,闲着无事做做别人的门客,一心只想早日回江都过他的平淡日子。至于什么皇子之争、朝党之争,那不是他考虑的事情,因为历史早已注定,何必拘泥现在呢? 李承乾将孟星河带到了练兵的地方,虽然在骑射上他们不输左路大军,但在用兵上终究是差了许多。所以李承乾将孟星河带来,无非就是想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精锐的士兵,等到了校场实战比武那天,由他领队,孟星河和武军师做参谋,定会大败左路大军,如此精心准备绝对稳赢…… 但孟星河就头疼了。他又不是神人,若让他在短短数日之内训练出一支精锐的部队,别说其他人不相信,他连自己都没那个信心。看着校场上,那密密麻麻拿着刀枪正在哼哼哈哈吼着,做着刺、撩、砍、劈,等机械的动作,虽然很标准,但看起来却是比较古板,甚至有些腻味。 这时。一脸正经的武军师走了过来。见孟星河正在打量她训练的军队。不知道这人心中有何想法,武军师轻声问道:“这套练兵的方法,孟公子难道有什么高见?” “哪里有什么高见,很好啊”孟星河回答的很中肯……眼神漂浮不定,主要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还不想被这个女人吸引,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 “孟公子怕是在哄骗媚娘?不然怎么不敢看着我呢?”一眼就看出孟星河说话漂浮,肯定是在应付她,武军师是何等聪明的人,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默默等着孟星河自己说出来。像她这样聪明的女人,往往有个好处,就是能勾住男人的心。所以武军师说话的时候,总带着那么一股玩味,像是在挑逗,却很正经,捞的人心痒痒。 和女人玩暧昧、挑|逗之类的事情孟星河最喜欢做。可是在这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武媚娘面前,孟星河是断然不敢动太多心思,偶尔占次便宜不错,但不要太频繁了。免得她以后给自己小鞋穿,毕竟自己还要活上七八十年,到时候她都已经当皇帝了,那日子过的铁定不轻松…… “武军师多心了,不是我不敢望着你。而是武军师如此国色天香,让在下不敢轻言窥窃天颜。”孟星河哪里有如此谦虚,其实他贼眼早就将武妹妹浑身上下看了个遍,还说什么非礼勿视的鬼话。这在武媚娘眼中,孟星河又落下了一个脸皮极厚的印象。 李承乾在中间急忙打圆场,插嘴道:“孟先生,依你所见,该怎么训练这支队伍。”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作为挂牌的门客,孟星河不想太过尽职。简单想了想,道:“练兵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速成。依我看现在暂时按照武军师的方法锻炼下去,不过,我想加一条,从今天开始,每个士兵身上绑上五斤重的沙袋沿着远方蜿蜒的山脉跑一个时辰,当做体能训练……” 武军师眉头一皱:“体能训练?此法妥当吗?与其让士兵跑步,不如让他们操练阵法,到了战场上才能勇猛厮杀。如果一个连刀枪都没摸熟的兵,谈何上阵杀敌,那不是送死吗?”武军师说的比较大声, 孟星河并没有说武军师想的太简ω整理单。的确,每天花上一个时辰去跑步和花上一个时辰去练兵,后者的效果到了战场杀敌的时候会更加明显。但孟星河心里却不是如此想法,他让士兵跑步,不是为了锻炼奋勇杀敌,而是让他们有更好的体力逃跑。 “武军师如果不放心我的提议,我们两人大可以打赌。你从这群兵士中分出一半每天负重跑一个时辰,三个月后,他们上阵杀敌的伤亡人数要比没参加跑步的伤亡人数要少许多”孟星河没说自己是在训练逃兵,他只是换了种说法,整个意思就被他抬高了几个档次…… 武军师不相信,跑步的还能比整天舞刀弄枪的人勇猛。她伸出手和孟星河击掌,道:“那媚娘就和公子赌一把。不过,公子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输了,该怎么办?” 女皇帝的小手,先摸了再说。孟星河痛快的和武媚娘击掌为盟。笑道:“我若输了,就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武军师如何?” 武军师听后一阵脸红。不过既然孟星河敢赌如此大,她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轻声道:“若我输了。我也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孟公子。” 孟星河一听,心理面扑通扑通直跳……武妹妹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恕我太笨想不出来啊。在心里小小歪歪了一把,顺便瞄了几眼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柳眉杏眼,点点绛唇生在那张芙蓉花开的脸上,从琼鼻到玉颚那几个突出点勾勒成的线条,显示了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最为标准的黄金比例。不可否认,武媚娘的的确确是个娇滴滴的美人,甚至比迄今为止孟星河见过的最美女人云姨,都还要迷人几分,也难怪以后她会祸国殃民,让李世民两父子相互争夺。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娇无力,四笑裙下臣。乱世出妖孽,盛世现妖姬。自古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念着上面并不华丽的句子,孟星河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可能是他春光泛滥的表情,让身边的武妹妹自知羞愧……武妹妹赶忙走回远处军中,继续观看士兵操练。而这个时候李承乾也终于讲到几日后校场比武的事情。 三局两胜,是两路大军历来比武的规矩。第一局是武将骑马单挑,第二局是射箭,射箭又分为骑射和静态射靶两种。前面两局右路大军不出意外,完全能胜过左路大军。但第三局实兵操练,每年都是右路大军输的一败涂地。不是他们战不赢,而是实兵操练,就等同两军作战,讲究阵法谋略,而左路大军中有李靖和杜小姐坐镇,往往能够兵出奇招,将他们全部剿灭。在双方实力均等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李承乾才会心急的让孟星河替他操练士兵,希望能把一直处于败绩的第三局搬回来。但现在他似乎对孟星河是否真有谋略有些怀疑,毕竟没见他没有想出更好的点子替他分忧。 孟星河也听出李承乾话中的意思。他想了想,道:“我想问,第一局、第二局,你们有几层的把握能胜利?” 李承乾想了想:“九成”他说过之后,又觉得不妥,毕竟最近左路大军中传出消息说新来了一个少年猛将足可以对付他们。虽是谣言,但李承乾心中还是担心,又道:“最低也有七成把握” “那第三局呢?”孟星河继续问。 “自从武军师到军营之后,已有五成把握。”李承乾不知道孟星河究竟想问什么,但第三局的确只有一半的把握。 第一二局七成,第三局五成,如果按照一定的概率算。在几天之内重点训练第一二局的比试比训练花心思训练第三局获胜的概率更大。 早就在心里算了一遍,已经得出哪种训练的方法更凑效,只要抓住了一局也不能输的,按照三局两胜制,哪怕第三局输,也是稳赢。届时孟星河拍了拍李承乾的肩,笑道:“承乾兄,不知道马场和箭场在哪里。可否前面带路?” “先生请”看孟星河信心十足的样子,李承乾来了精神。“不知道先生去马场和箭场所谓何事?” “哈哈”孟星河爽朗一笑颇有几分行走江湖的骗子摸样,道:“务慌。山人自由妙计” 六九中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板斧陈咬金 马场和箭场就挨在一起。是为了方便让将士在此训练。孟星河走来的时候,已经看见箭场上正有一群穿着精良装备的士兵正在箭场上射箭。 这应该就是静态射箭吧。固定的靶子,固定的地点,一群人站在这面,对着十几丈开外的箭靶射击。 “孟先生这就是我右路大军的箭场”李承乾高兴的指着远处偌大的箭场,还有那些配备精良弓箭的士兵有些得意说道。这支精锐箭兵,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里面大多数官员都是他的心腹,可见心中的欢喜程度。 届时,一个身穿黑铁盔甲的中年男子从箭场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那男子单膝下跪,行了一礼。 听见太子殿下四个含金量很重的字,孟星河不得不从新打量这个仪表堂堂的李承乾……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软弱的皇帝李治还没有登上历史的舞台。自己历史学的乱起八遭的孟星河,记忆中,从几本书上和电视上看过一些大唐的故事,但有关李承乾这个太子的事情,他还真记不得多少,只记得唐太宗死后继位的唐高宗李治。至于李承乾的沉浮故事,孟星河不知道,但他却较有兴趣想看看,现在这个风度不俗的太子爷是怎么败给那个没用的李治的。 “张将军快快请起。”李承乾双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将军,并向一旁的孟星河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右路大军第一神射张士贵将军,曾随父王南征百战数年的大唐勇士。尤其是箭术那是万中无一,此次由他代表我右路大军出战可谓志在必得……” “张将军。”孟星河尊称了一声,算是打声招呼。 李承乾赶忙向张将军介绍道:“这位孟先生是本王请来军中当参谋将军的。特意来箭场看看,不知道张将军可否方便?” 张士贵可没有李承乾那么客气。第一眼看孟星河就觉得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性子难免傲慢不少。但碍于李承乾的面子,他还是允许孟星河进箭场参观一番。 来到箭场内。张士贵命令他训练的士兵开始表演射箭。 唰唰唰。一通箭矢射出,都是同时放箭同时收弓。可见这群士兵的训练素质已经达到完全协调的状态。 闲着无聊,孟星河拿起一支放在弓架上的长弓……“张将军,不知道你的士兵善于用几石强弓。” “三石”张士贵得意道。普通士兵都是用三石不到的弓箭,只有他训练的士兵个个臂力都是从万军中选出来的精英,拉动三百多斤的弓箭绝对没有问题。 “那张将军你能开多重的弓?”孟星河又问了一个问题。这到不是他怀疑张士贵的能力,只是他自己知道如果薛仁贵真的在左路大军中,那射箭这一项绝对是输。 “六石”张士贵颇为得意说道。当今世上能开六石强弓的人已经很少,更别说开九石强弓的人。在整个大唐都屈指可数,就只有秦叔宝曾经传言开过九石强弓,不过现在秦叔宝已经老了,恐怕连六石都拉不动…… 孟星河心理面吃了一惊,一个男人的臂力有近七百斤已经不算小了。他好奇的问张士贵:“不知道张将军的射出六石强弓是什么样子。能让在下开开眼界吗?” 一听孟星河这话是夸自己。张士贵立刻派人从军帐中取出自己的六石强弓。当着李承乾和孟星河的面嗖的一声,还没怎么用力直接将远处的箭靶射穿。 “将箭靶再往后移动一百步。”张士贵命令自己士兵执行他的话。因为他手中的六石强弓,就该射更远的距离。 “吧嗒——”又是一箭射出。准确无疑的射透把心。 “再往后移动一百步。”弓箭未拉成满月。还有往后移动的空间。士兵照着张士贵的话去做,箭靶又往后移动了一百步…… “孟先生已经是三百步了。”李承乾笑着说道。张士贵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神箭手,虽然有些不好的习惯,爱出去逛窑子青楼,但自古能人异士性格都比较怪异,为君者若不能大度待之,怎么能为自己所用。 孟星河只管看着,没有出声。等张士贵第三支箭射出,而且射中靶心的时候。看着张士贵大汗淋漓的脸,孟星河并不打击道:“以张将军的本事,不知道还可不可以把箭靶往后移动三百步?” “三百步?”张士贵差点就一箭射在孟星河身上。能在原来的三百步之上,再向外移动三百步,总计六百步的距离内将箭靶射中,放眼整个大唐,除了他张士贵之外,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人有如此好的臂力和准确度……“孟公子不会在说笑吧若再将箭靶再往后移动三百步,普天之下,也只有能开九石强弓而且准确度极高的人才能射中。不是我张士贵自傲,放眼整个大唐,还真没能找出一个人来” “相信我们都会看到的”孟星河和声笑起来。他捏了捏手,感觉有些手痒,然后取下张士贵弓架上的三石强弓。还没怎么用力,“啪”弓身就被孟星河硬生生拉断。 静 绝对的安静 不管是李承乾,还是张士贵,或者远处那些天天训练箭术的士兵,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书生模样,只是身材比常人要高大的人。能强行拉断三石强弓,还没怎么用力的人,可想而知,至少都能开六石强弓…… “孟参谋用我的弓箭吧”心理面有点佩服的张士贵将自己特制的六石弓递了过去。 孟星河拿弓在手,拉弦,上箭矢,慢慢张开双臂。 六石弓果然比三石要强许多,终究,孟星河仍有些吃力的将六石弓拉成满月,但箭矢却毫无目标的乱窜出去,这典型就是那种会拉弓不会射箭的人。能拉开强弓有何用,还不是命中不了目标。 不过,张士贵还是挺佩服这个书生模样的参谋。毕竟能开六石弓的人,臂力至少不低于六百斤,他还本o最快真没看出来,外表一副文质彬彬,并不是那种肌肉横生,虬髯满面的大汉的孟星河,**居然蕴藏如此大的力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张士贵变脸很快,记住了孟星河说的话,开始规规矩矩在箭场上练箭,他心里想着既然孟星河都能开六石强弓,那他说的能在九百步开外射中靶心的人必定存在。这样一来,岂非此次比试自己要输掉比赛了? 在没有遇见狠人之前,张士贵还在目空一切的吃喝玩乐,现在听见孟星河一番话,张士贵就像泄气的皮球。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在接下来几天内苦练箭法,绝对不能在比试当天输个一招半式。那他大唐第一神射的美名,就要拱手让人了。 刚刚才打击完箭场的张士,孟星河立刻来到马场。 马场人不多,平常的军马都有人养着,士兵很少在里面骑马训练…… 刚走进马场,还没来得及四处张望,只见对面的草地上,一匹黑的发亮的骏马从远方驰骋而来。马背上,一个脸如黑炭的男子,手拿一柄宣花大斧,随着骏马的颠簸,光着的上半身那扎实的肌肉如一股股麻绳拧在一起,满脸杀气,气势汹汹杀来,让人情不禁咽了咽口水。 “原来是程将军在练武。承乾打扰了”站在原地,李承乾躬身坐礼。那黑炭将军硬生生拉住骏马缰绳,勒住往前冲的骏马,坐在马背上蹬着浓眉虎目望着孟星河这个陌生面孔。用斧头指着他脑袋,道:“你是谁?敢擅闯军营,先吃我一板斧。” “呼呼——” 一道黑色的疾风扫过孟星河脖子,好在他反应灵敏向后退了一步才没有头首分家……不过马上那黑脸汉子却爽朗笑道:“你大爷我从不砍第二斧头。你能躲过,也算你侥幸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在下孟星河”望着那黑脸汉子,孟星河不卑不亢,但也不客气道:“敢问老头是?” “你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程咬金是耶“黑脸大汉杀气腾腾,说的霸气十足。他人在马上,恐有九尺之高,居高临下,让人感觉如同一尊面相狰狞的黑色金刚。 原来是三板斧陈咬金啊这人孟星河认得,隋唐演义上都在将他那不合格的三板斧使出就没了下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才一板斧下来,就用不起劲了,看来真是人老了,后劲有所不足。 这个时候,作为副帅的李承乾发挥了他的统帅权利。对陈咬金这个由父皇亲自从左路大军中挖到右路大军的开国功臣,他也不敢太过无礼。简单的说是带孟星河来马场看看,顺便问一问有关校场比武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陈咬金猛的一板斧砍在地上,斧头入土大半,可见力量之大。 “承乾小子放心,你大爷我的三板斧可不是白练的。如果秦叔宝要是能够和我拼上一拼,定把他打的当场吐血。”陈咬金拍着多毛的胸口夸夸说道,然后瞥了眼旁边的孟星河,声音立刻沉下去:“小子,你再笑,信不信大爷我一斧头劈了你脑袋?” “你管大爷的。”孟星河依旧大笑了起来,丝毫不畏惧陈咬金要砍他脑袋的恐吓。 被痛骂一句,陈咬金愣了一下。片刻,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像一个疯子那般夸张笑着惊动天地。“好小子。你有种敢骂你陈大爷。不过,被你这么一骂,大爷的心情舒服了不少。念在你骂人有功的份上,大爷不和你计较,进来想看什么看完了就走,大爷怕等会儿牲口不懂事,踢了你哪里。大爷可没东西陪你” 一口一个大爷,陈咬金骂的是不亦乐乎。而孟星河却脸黑如碳,终于,他厚积薄发骂了一句:“我大爷你妹。”话才出口,就看见头顶斧影斑驳,显然是蛮牛陈咬金砍来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施洛神、雨湘妃 “吃你大爷一斧头。” 蛮牛陈咬金,挥动那宣花大斧,再次向孟星河砍来。这次孟星河早有所准备,身子向后一闪,轻松就躲过了。 连续板斧都不中,陈咬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书生。黑脸问道:“你学过武?不然怎么躲得过大爷的斧头。” 孟星河哪里学过什么武功,只是发现自己力气变大了而已,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魔门的合欢术造成的。 看这两人打来闹去。李承乾站在他二人中间,调解道:“程将军,这位是我们右路大军的参谋军师,今日到马场只是随便看看,将军如果不便,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李承乾虽是大军副帅,但对某些德高望重的将军还是颇有忌讳,加上他心里总以为李世民将左路大军的陈咬金调遣过来安插在右路大军中肯定是别有用心。所以对这个陈咬金并不是推心置腹。只要他能够再校场比武的时候,代表右路大军参战赢得比试就行。 陈咬金撇了一眼:“都进来吧!大爷我先去练武去了,恕不相陪。” 他说走就走,很快便提着板斧再次向远处飞驰而去,远远看去,就像在绿油油的草原上卷起一阵黑色的风暴。 “孟先生别介意。陈将军就是个直性子的人。不过,却是我大唐最骁勇善战的人。今年和左路大军的第二局比试,为了确保胜利,老王爷让程将军上场。倒还真是为难他了。”望着远处那阵黑风,李承乾慢悠悠说道,已经在前面引路。 “承乾兄此话怎解?难道程将军不想代右路大军出战?” 李承乾想了想,终究觉得此事没什么大不了,如实道:“程将军以前原本是左路大军的副帅,可是因为性子直,对西征诸国之事,和秦叔宝在朝堂上抄了起来,结果冲撞了圣上,后来就贬来我右路大军当了个运粮草的先锋将军。到现在还一身牛脾气依旧不改。哎,他终究是左路大军的人,关不住心的,指不定那天就被派遣回去了。” 原来三板斧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这性子,打仗杀人还行,混朝堂怎么赢得了那些文官呢。听李承乾说这话,显然是没把陈咬金当军中的心腹,这倒也是,以前作为死对头,左路大军的副帅,突然被圣上安插进来,就和上头派了个视察官员来审核政绩,想做点什么事情都是畏首畏尾,不能光明正大的。 简单的把马场看了一遍,里面除了陈咬金之外,又遇见了十多个年轻的武将,不过大多都骑在马背上操练,没有丝毫松懈。这些武将都是军中的先锋将军,个个都是以一抵百的好手,这次为了两路大军的校场比武,他们都花了大力气,只想赢得此战。 都是整编军队带来的动力啊!望着远方来来去去挥舞兵器打来杀去的众将军。没什么好观看的。孟星河索性就退出了马场。 李承乾一直跟在他身边。等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孟先生,依你所见,此次比武,我们右路大军胜算有多少把握?” 李承乾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正侧耳倾听,争取一个字也不漏掉。 “说不准!五成把握。”孟星河在心里算了一下。射箭比试肯定是输,只不过他没告诉李承乾而已。至于后面的骑马比武,如果陈咬金出马赢的机会比较大。这样的局面,就是大家各赢一场,现在看来,决定胜负的居然变成以前最没有把握的第三场比试。 李承乾的脸一下子阴暗了许多。原本信心十足的他,竟有种满盘皆输后作困兽之斗的煎熬。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李承乾不死心,既然带着孟星河看过箭场和马场,也很想知道他心里的妙计究竟是什么。不然,他将孟星河这个挂牌军师招进来做什么,他李承乾一惯的作风就是闲人不用。 孟星河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承乾兄莫急,暂时没有上好的妙计,等我下去好好想想。” 我不急,我不急死才怪!李承乾恨不得将孟星河按在地上用板子逼迫他说出心中的想法。只是他又怕一直隐忍表现的很礼贤下士的样子暴露无遗,终究谦逊道:“那承乾随时恭候先生佳音。” 星河不冷不热回了一句。这个李承乾猜忌心太重了,越是紧急关头,他心中虚伪的一面就更容易暴露。孟星河装出不温不火,甚至愚钝而不识时务的样子小小试探一下,就把这个人看得一清二楚,对他那套假仁假义,有种想吐的恶心。 在右路大军军营门前,等送走了孟星河之后。李承乾的脸不再是笑起来很恭敬的摸样,取而代之是一种原形毕露的凶煞。“哼,不过是个小小书生,等本王登基大位那天,第一个拿你开刀!” 不知怎么的,自从和梦蝶老婆双修了合欢术之后,孟星河的耳朵就特别灵敏,李承乾虽然说的很小声,但坐在轿中的孟星河却能清晰听见。不过,他却混不在意,知道这小子以后也成了不什么气候,孟星河就算不抱他大腿也没有任何关系。但却让孟星河更加深刻理解一点,所谓上位者的礼贤下士赏识有加,都是在你对他还有用的时候,等那天他上位之后,你注定是被他踢开的一颗臭石头。 回到国子监,已经是正午了。云姨仍旧做了一桌子好菜等待孟星河回来。要是外面人知道,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隋惜若公主,如今不过是天天待在屋里,每天精心去菜市挑选食物,然后回来用心做饭给某个男子吃的普通女人。只怕要气死无数曾经爱慕过惜若公主的那些儒雅秀士。 吃着云姨精心做的小菜。孟星河没觉得他天天能吃到如此可口的饭菜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好像他都习惯了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都会安静的坐在云姨面前,望着她小口小口的觅食,而自己则狼吞虎咽毫不讲究的将桌上佳肴一扫而光。 吃过午饭,在房中休息片刻,无聊的孟星河准备去猥琐老头的马厩,顺便去喝两口他酿造的烈酒。不过,还没等孟星河出门,云姨已经为他安排了任务,说既然科举已经考过了,那他就该继续去相国寺门前画美人图。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扮成一个妖孽般长相的男人去外面招摇撞骗。那副天底下女人见了会心生爱慕,男人见了会仇恨嫉妒的脸,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接受啊。 收拾好画画的工具,正当云姨要给自己服用龙颜丹变幻容颜时。孟星河伸住,一本正经道:“不用给我服什么龙颜丹。顶着一副别人的皮囊出去勾引良家女子,岂是我花柳先生的作风。” 推开云姨,背着箱子,孟星河就这样堂堂正正走了出去。什么狗屁圣王,那副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模样老子才不稀罕。 来到相国寺,来往的人依旧川流不息。名门贵胄的轿子从里面进进出出,无一例外大多都是女子前来烧香问佛,不过偶尔会看见几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鬼鬼祟祟钻进去,孟星河看一眼就知道,这群男人进去拜佛是假,泡妞才是目的。 找了个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孟星河将画摊支起来。然后远处就有几个姿色中等,没那种一见面就惊为天人沉鱼落雁之容的女子走过来。 “请问公子,你也是替人画画?”女子的声音,无论貌美还是貌丑,都是那么动听。 “嗯。我画美人图。”孟星河铺开一张宣纸。正在墨墨。“几位小姐要不要画一副,只收二两银子。” 银子多少对这群不差钱的小姐完全是九牛一毛,她们只是好奇为何以前在相国寺门前画画的那位先生最近数日都未曾出现,既然都是靠画画为生的,想必眼前这位公子必知道其中的眉目。 “那公子可否知道,以前那个画美人图的先生为何数日都没来作画了?”指了指孟星河旁边不远处的地方,正是以前孟星河变幻了容颜作画的地方。几位女子红着脸说道,满脸期待,放佛被以前那个不用装饰,就风流不羁的画画先生迷住了心。 “哦!他啊!”孟星河望了望眼前几位痴心女。道:“回家乡去了。以后恐怕不会来长安了。听说是回去成亲。你们还是回去吧!” 那几位女子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失落,听说画画先生回家成亲了,一个个就像被心爱的男人抛弃的摸样,颇为失魂向远处走去。 罪过,罪过,又害了几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孟星河静静坐在椅子上,天上的太阳晒不到他,也没什么人前来光顾,如此不景气的生意他干脆打起了瞌睡。 闲暇时候,等着混吃混时间混任务的孟星河,迷迷糊糊打瞌睡打的正香,鼻子中突然窜进来一种清爽的香味。 “不错。是长安最名贵,市面上一般买不到的贡品螺子黛。”对胭脂水粉很熟悉的孟星河嗅了嗅鼻子。挣开眼就看见一个那日在茶棚中碰见的熟人。 “姑娘要画画?”看着这个身穿紫兰色衣裙,气质如仙,宛如一株空谷兰花幽幽的、静静的、淡淡的、绽放她无与伦比的雅丽,不觉让孟星河想到一首诗。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身穿紫兰色长裙的女子坐了下来。将那柄雪白的宝剑放在桌上。 “施洛神。你可认得?” 孟星河摇头:“不知道。” “那你可知我是谁?” 孟星河继续摇头:“不知!” “雨湘妃。”那女子冷如寒冰般道:“我就是你要等的人。”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址: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藏 “施洛神?雨湘妃?” 念着这两个颇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孟星河陈然知道,就算云姨不告诉他在相国寺门前画画究竟为何,但他脑袋并不是很笨,许多事情都是看在心里其实早就瞧出里面的门道。 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师父姐姐要让我牺牲色相把她带近凡尘的仙子?孟星河心里想着百分百有这个可能。但如今自己身份都被识破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不能牺牲掉色相还是个问题呢。 “姐姐。需不需要画一副美人图。”孟星河故作镇定。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就算要牺牲色相,也得有段磨合的时间。这就跟追那些千金小姐一样,首先得弄出几首酸酸的情诗,然后傻不拉唧痴痴等待,到最后水到渠成自然能共结连理了。 那女子听见姐姐二字,就跟她师姐施洛神那样脸上写满了不许。太平教的道术虽然能够令她们容颜不变,宛如端庄少女,但心里听见姐姐二字依旧不那么习惯。 “我没带银子!”雨湘妃拿起桌上的剑转身欲走。就算离去,依旧是那么风华绝代浑身仙气环绕。 看她离去,孟星河心生一记。毫不在意道:“难道姐姐不想知道你师父的消息。” “呼呼——” 一道香风飘来,雨湘妃已经坐在孟星河身前。手中的佩剑再次放在桌子上。 “这就对了嘛,多有人情味。”孟星河啧啧一叹。“姐姐。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魔门派来对付你们玉仙坊的。这你可别跟我师父姐姐施洛神说。不然,她定以为我已经投靠了你们。到时候,把我梦蝶大老婆扣押下来,我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雨湘妃秀美微蹙:“我知道。不用说的那么仔细。施洛神以为用龙颜丹把你变幻成师父的样子,就能引我出来。我还没她那么执着。看来我那师姐,这几十年脾气还是老样子。傻的好笑。” 搞了半天,人家都已经知道缘由,自己还在这里跳大神拌小丑。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掩饰的必要。 孟星河试着探问道:“姐姐,诉在下冒昧,你和师父姐姐本是同门师姐妹,为何要弄的反目成仇呢?关于太平教魔门和玉仙坊的恩怨,我也略有所闻,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若真是这样,那这几十年你们之间的打打杀杀岂不是正中奸人下怀让你们同门自相残杀吗?” 以前听梦蝶讲过一段有关魔门和玉仙坊的恩怨,他听得模模糊糊,但也知道其实算不上深仇大恨,只是不知梦蝶是否也是一知半解,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反正究竟是何种原因,恐怕只要这两个同门师姐妹才真正知道。不过,孟星河好意相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人生再世何必那么执着呢,一切都是烟云罢了。 雨湘妃没他那么伟大,和玉仙坊和魔门的恩恩怨怨,只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她哼了一声,没讲孟星河的真话听进心里。只是颇为急切问道:“刚才你说,知道我师父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知道瞒不过去,孟星河直白道:“当然是假的。你和师父姐姐都找了那么多年,我怎么知道呢?” “你敢骗我?”雨湘妃难得发怒一次。拿剑、出鞘、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就将孟星河的画摊劈成两半,哗啦一声,画摊上所有东西全部滚落在地。“下次若敢骗我,就劈了你脑袋。今天算是还你的茶钱。” 孟星河看着自己被人掀翻的画摊,这就算还我茶钱?毁了我东西,还好心说卖给我面子,世上就没见过比玉仙坊的仙子还要无耻的人,老子真是长见识了。看见紫衣仙子要走。孟星河猛然想起一件事,自己身上还被她们种了什么绝情毒,也不知道有没有害处,他急忙问道:“雨湘妃姐姐。请问仙子姐姐呢?我们可否见上一面?她留了点东西在我这里,必须让她取回去啊。” “绝情毒无药可解。若想多活两年,就和魔门那大小妖女断绝关系。否则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孟星河愣在原地。看来这玉仙坊早就算计好自己,早早种下绝情毒,就是让我彻底离开魔门。不过,现在孟星河要想离开魔门是不可能了。一个梦蝶,还有个没搞定的云姨,两个都是他心里的宝贝,谁能狠下心割自己心头肉,那就是响当当的汉子,孟星河自认没那个胆量,更不会做出那种绝情决意的事情。 你不告诉我,改天我就攀上绝情峰找仙子姐姐去。将地上的画笔捡起来,现在画画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既然找到了要找的人,以后就堂堂正正完成自己的使命,用不着打挂羊头卖狗肉的招牌出去招摇撞骗。 收拾好画箱,孟星河想着回去交差,不准备在这里画画。他往国子监方向回去,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确定不是熟人。孟星河转过头一看。 身后数尺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袈裟的和尚正在冲他慈善一笑。 在叫我?孟星河走过去:“请问大师是在叫在下吗?” “阿弥陀佛!”那和尚作了佛礼。“施主擅长丹青作画?” 孟星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箱:“不善长,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施主谦虚了。世人都爱把自己的贪嗔痴恨恶隐藏起来,唯独施主能够大彻大悟,由此可见施主独具佛根,此乃与我佛有缘啊。”和尚走了过来。他身边跟了个小沙弥,手里拿着个小木鱼敲来敲去,嘴里念念有词,都是那些观自在菩萨行深波罗蜜多时之类的经文。 这和尚不会要鼓惑我剃度出家吧?不然怎么上来就说自己与佛有缘呢?他赶忙推脱道:“大师过奖了。在下不过是胡说八道,千万当不了真,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孟星河拔腿就走。那和尚不依不饶,跟在他身后,追上去道:“施主先别走!” 这和尚不会赖上我了吧?孟星河停下脚步:“大师有何事就直说。如果是规劝我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之内的话,那我就实话告诉大师,在下已经婚配,当不了和尚了。” 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知道施主未断红尘之事,又岂会作恶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呢。今天贸然拦住公子,不过是想求公子画一副观音像而已。” 原来是画观音像。孟星河谦虚道:“实不相瞒,大师说的观音像,我真的不会!若是画得不像,岂不损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万万不可。”孟星河知道,画菩萨可是很考究的事,心善之人方能画出大慈大悲的模样,让他画山画水、画人画物可以,但若要画观音像,孟星河还真怕画不好,到时候不但冒犯神灵、还折自己阳寿。孟星河虽是无神论者,但有些事,记在心里为好。 和尚似乎很相信孟星河,道:“贫僧说过。施主与佛有缘,又具有佛根。心善画则善。画出的观音,才会有慈悲的佛光。” 孟星河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和尚都不怕,他也就无所谓:“既然大师不担心在下画技拙劣。劳烦大师带路。” “施主无须着急。贫僧就住在相国寺里,施主但可回去画好之后转教给贫僧亦可!” 这样也好。不用跟去和尚的禅房画画,孟星河顿时觉得浑身轻松。“那我先走了!哦。对了。画好观音像之后,怎么交给大师?” 和尚道:“贫僧法号三藏,现在在相国寺中讲解佛家经文。施主若画好后,交由相国寺任何一位僧人让他们带给贫僧就行。” 将和尚的话记在心里,并没有过多考虑。孟星河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开。 这时,那和尚身边的小沙弥才停止了敲打木鱼,好奇问道:“师父为何不找大唐第一画师画龙生作画,却偏偏要找这个人?难道他最近有难,师父想渡他?或者,师父看他和我一样都深具佛根,想收他为弟子,那可真是他的造化呢?” 和尚慧心一笑:“佛曰:不可说!” “又来!听烦了!”小沙弥嘟着嘴,又开始敲自己的木鱼。 孟星河回到国子监,云姨依旧是没事的时候看书。见今天太阳还未下山,孟星河就跑了回来。她连忙关心道:“出什么事了?回来的如此早?” 桌上有泡好的茶,云姨对茶叶很挑剔,一般都喝那种最名贵的茶叶。孟星河咕隆咕隆灌了几口,然后不慌不忙道:“没出什么事,只不过遇见一个老熟人。” “谁?”云姨一阵脸红。孟星河的老熟人,可想而知都是他什么人。这家伙以前没少干窃玉偷香的事情,没想到在长安还是死性不改,处处留下风流债。 一看就知道云姨想歪了。孟星河解释道:“还有谁呢?不就是你让我在相国寺门前等的人,玉仙坊的雨湘妃呗!” “雨湘妃?”云姨立刻合上书本:“你和她见面了?”云姨上下打量了孟星河,见他没哪里受伤,心里松了口气,她负责保护孟星河安危,若出了什么事情还真难辞其咎。 “见了!不过她好像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似乎要我出卖色相,并不好卖啊。”孟星河开着玩笑道。 “废话!你以为世间女子都那么好骗么。”云姨骂了一句,好像想到什么,立刻不和孟星河谈论出卖色相的问题:“那以后你想好没有,怎么对付玉仙坊,别忘了你答应梦蝶师父的事情。” 这个有点棘手。不过孟星河也没多想,换了个话题道:“对了,惜若,今晚我们吃什么?” “我没空搭理你。”听他叫一声惜若,云姨立刻红云上脸,蔓延至修长的玉颈,十分诱人。 孟星河骚骚跳到她面前,愣是把云姨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大胆的动作,现在她对孟星河是尽量疏远,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占了便宜,而自己却狠不下他一下。 “你要做什么?”云姨闪闪躲躲,尽量不与孟星河四目相对。她完全相信,这个摸不清秉性的冤家,完全有胆子做出某些出格的事,她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冤孽!云姨在心里苦叹着。孟星河却一把抓住她手,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愿放开。然后较为认真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陪你去集市上买菜。”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址: 第一百二十九章 端午佳节(上) 事实证明,孟星河陪云姨去东市买菜,是一件愚蠢而自讨苦吃的事情。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回来,压榨的几尽虚脱的孟星河终于知道一个女人就算要收拾你,总会找出许多合理的让你不可拒绝的方法。 回到房中,孟星河就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云姨则是拿着才买来的东西,有些报复后的快意恩仇。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了。 晚饭,孟星河的食量出奇的好。囫囵吞了几碗饭,趁着云姨收拾桌子的时候,他已经溜出门去。 凤鸣轩,金风、玉露两姐妹正在全方位的替孟星河服务。这套按摩手法,是孟星河私下传给这两姐妹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公子,你今天怎么如此疲惫?”妹妹玉露温情的替孟星河捏着肩膀,姐姐金风已经端来泡好的香茶放在孟星河前面的檀木小桌上…… 孟星河不可能说是被云姨摧残的,毕竟今天下午去集市是他自己提出来,只是孟星河没想到云姨居然带着他四处乱窜,看见什么合适就买什么,几乎把整个集市转了不下十遍,才慢悠悠回去,东市本来就大,如此明显的动作,这不是摆明了把孟星河当成免费扛东西的么。 喝了口茶。孟星河拉住了玉露正在按摩的手。这小妞的手摸起来软软了,就像一块暖玉。此时的金风脸蛋正红彤彤娇滴滴的,就像细雨下的桃花惹人怜爱。对男女之事不在如羞涩女子般生疏的她,顺着孟星河的手臂缓缓落到他怀里。 “公子,该就寝了”玉露在他怀里低声吟道……脸上露出醉人的酒红 “对啊,是该就寝了。今晚轮到把宝贵的东西交给玉露小妖精了。”孟星河捏在玉露那粉雕玉琢的脸上。不用太多言语,也不用太多的前戏,三人直接滚到了床上,开始了叠浪翻滚。 一番热情过后,玉露终于得到了宝贵的东西,死死抱着孟星河的颈子,温存过后的她更加动人,就像一只真正的小狐妖。 “公子。再过两天就是端午佳节。到时我们两姐妹要去城外替娘上香。你能陪我们去一趟吗?” “早去早回”孟星河知道端午节那天会很忙,届时右路大军和左路大军会在城郊比试,他不去似乎不近人情……虽然李承乾是个阴险小人,但孟星河没必要太早和他撕破脸。该给脸时,绝对要给几分薄面。 “啵“玉露奖励孟星河一个高兴的吻。随后就像一条小白蛇那样死死缠着孟星河。娇声道:“公子,奴家还要” 这个小妖精,在床上,比身边的金风可开放多了。真是上的了荡床,下的了厅房的典型代表。 许了!等会儿挨个来。某位牲口色心大起,已经义无反顾的扑到两只羊羔的身上。 清晨,孟星河回家,桌上摆着的依旧是熟悉的早餐。 他坐下来,准备开吃。冷冷的声音就从对面的云姨口中传出。 “昨夜去哪里了?一晚没回来?” “马厩猥琐老头哪里喝了一夜的酒”孟星河不慌不忙道……早就把这个理由编好,还怕云姨审问不成。 云姨没有当场揭穿他,在孟星河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的胭脂味。“什么时候马厩养了胭脂马了?还真是奇怪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孟星河闻不到胭脂味,只顾埋头吃饭。云姨真想好好教训孟星河一次,男人爱好风月并不是件很大的事情,长安贵胄,那个家中不是三妻四妾,但还是出去寻花问柳。她身在皇宫,对此类事情看得很淡,只是怕孟星河天天出去放纵,会伤他的身子。她虽然嘴上不关心,但心里还是看着不说话而已。 “端午节有事吗?”云姨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对付孟星河这个死性不改的人,就算苦口婆心搬出大道理对他都无济于事。只能期盼他那天心血来潮,自己改邪归正就行。 孟星河一听端午节三字,正经问道:“没什么事。难道云姨想约我出去看龙舟。我好像听说端午佳节,城内护城河上会进行龙舟比赛。难道云姨想去看看?” “看腻了。不去。”云姨回答的很果断。然后淡淡道:“想去一趟相国寺后山的衣冠冢。” 听到衣冠冢,孟星河立刻想到云姨是想去祭拜一下隋炀帝。也对,父女连心,每逢佳节倍思亲。孟星河满口答应道:“那我们晚点去,上次没有看成夕阳,这回可不要错过了。” 云姨不知道孟星河如此安排,其实是给自己腾出时间,因为他上午要陪金风、玉露去城郊上香,中午会在军营参加两路大军的比试,唯独下午可以腾出时间陪云姨,此时若是再有人约他,那只有把时间排到晚上了…… 原本好好的端午节,就没有一刻是清闲的。不过,这样也算充实,不会出现无聊的时候。 吃过早饭,孟星河回了房间,没什么事情可做,他干脆躺在床上睡觉。 几日的时间不算太长,不知不觉就到了端午佳节。 早晨吃饭的时候,桌子上除了红豆稀饭热馒头之外,还摆有几个用彩色丝线绑着粽子。他匆匆吃完早饭,出门就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书生打扮极儒雅,手中更是风骚的拿着一把文人的折扇,正在讨论等会儿是先去相国寺还是到城中看龙舟,甚至兴趣盎然之人已经伤春悲秋作上一首端午的诗歌,唏嘘感慨一番时过境迁人生苦短,如此热闹而郑重的一幕,到让人觉得这个时代的端午比较喜庆…… 来到凤鸣轩。金风玉露两姐妹已经准备好香烛放在一个篮子里。在她们两姐妹的闺房中,孟星河又被迫吃了两个粽子,还喝了一杯雄黄酒,说是今年可以百病不侵。他没有拒绝两姐妹的好心,肚子被撑的很饱。但由于赶时间等会儿他还要去军营,也就招呼金风、玉露两姐妹早点启程。 坐马车出了长安城,看见十里古道上那车辚马萧的喧哗,他才知道,原来端午出来拜祭已逝去的亲人无非是现在一种风俗……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孟星河心中微有感触。不觉想到远在桃源孟家村的娘亲,还有千年以后那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家。 来到金风、玉露娘亲的坟前。新坟,不大,坟上也没长出那种长长的狗尾巴花。简单的将坟前的杂草清理一遍,两姐妹眼睛红红的将香烛和祭品摆上。然后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娘,我们两姐妹现在都过得很好,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爹的消息,现在有公子替我们询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眉目。今天是端午佳节,我们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糕点和粽子,是姐姐亲自做的,按照我们江浙的地方味道,我们知道娘很喜欢,所以做了很多,就放在娘坟前,你有空就来尝尝……等以后我们找到了爹,就把娘的尸骨迁回故乡句葬再娘当年遇见爹的大明湖畔。” 说到最后,两姐妹都小声哭了起来。 孟星河站在旁边,看不惯这种悲伤的故事。他是过来人,也想到千年后的父母妹妹,在知道自己不幸过世之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世间唯有生离死别才最掏人心窝,见两姐妹哭的断断续续颇有荒野小狐狸的哀鸣。他伸手将两人扶起来。 “好了,都别哭了。你娘在天之灵会一直看着你们两姐妹的。”没说太多华丽词藻,一字一句都是诚心说出。两姐妹钻进孟星河怀里,眨着红红的眼睛默默流着眼泪,并没有哭出声来。 “这就乖了……”孟星河细心安慰。在鱼歌娘坟前待了许久,等所有的纸钱烧完之后他才负责将奠酒洒在坟前。嘴里说着两姐妹都听比清楚的声音,然后很轻松的站起来,说可以回去了。 两姐妹点头,知道孟星河还有要事要做,在路口和他告别之后,就坐着马车回长安城了。 看着马车绝迹而去,扬起一阵尘烟,孟星河才骑上马往今天两路大军比试的校场跑去。 在孟星河没有到来之前。左右两路大军一年一次的校场比武已经在长安城郊的烽火台下激烈上演着。 此烽火台乃是当年高祖建唐时所立,以此提醒后世李氏子孙,匈奴犯境,虽远必诛。 烽火台上,居高站有一人,那人头戴朝天冠,上面镶嵌有十二颗明珠,一袭金黄长袍上绣有活灵活现龙腾图案,他望着下面三军涌动的校场神情不怒自威。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穿蟒袍玉带的朝廷重臣,那气场,华丽的让人不敢多望。 而在烽火台下,左右两路大军已经从驻扎在城郊的军营中赶来。分两左右两边列队,两军中间,就是一块数百丈宽的草地,等会儿三场比试都会在上面进行 第一场比试是由两军各自从军中挑选出一名武将上来骑马对阵。待烽火台上王旗一挥。两军的将领已经骑马出列。 “是陈咬金?”烽火台上,众大臣见右路大军中杀出来那个骑黑马拿一柄宣花大斧的黑脸汉子,立刻有人议论起来。这陈咬金原本是左路大军的副帅,因为征西问题触怒龙颜被贬为一个马前锋,现在出现在校场上让人吃惊不少。 不过,那群朝中重臣的谈论声还没有落下。一声骏马的嘶鸣,从左路大军中立刻杀出来一个金甲小将军。手拿一柄八尺长银枪,胯下一匹枣红马,气势如风,丝毫不逊那黑脸的汉子。 “这小将是谁?真有当年一字齐肩王罗将军的风采。手中所使,也正是罗家的银枪弯刀。”众大臣依旧在讨论着,唯独站在前面那个一声不吭的皇帝却是较有兴致的看着下面一幕。道:“此小将,正是罗卿家的儿子”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址: 第一百三十章 端午佳节(中) 烽火台上众大臣听说是台下那金甲小将军正是罗将军的儿子,都在一个劲称赞虎父无犬子,以后大唐势必又多了一位猛将。 罗峰纵马前去,他身后,正是左路大军年轻一批得力的干将,薛仁贵站中间,李闯、秦怀玉站他左边,赵子骏和才披上盔甲的杜荷则站在右边,都在绷紧着神经,高声说道:“老罗千万不要给我们左路大军丢脸啊” 听了这话,罗峰更加紧张起来。直到看见右路大军中跑出来那个黑脸的汉子。罗峰立刻驻马,他二人对峙不过数尺之遥。但是罗峰却恭敬的叫了一声:“程爷爷”他却已经跳下马来,八尺长的银抢握在手上,亮堂堂的,煞是狰狞,就像一条随时可以破冰而出的白龙。 “原来是罗峰小子……你娘呢?她允你到军营来舞刀弄枪?”陈咬金骑在马上,俯下头看着这个十多岁的少年,隐约见到当年那个宁愿站着被太平教妖人万箭穿心,也不肯屈膝下跪的罗将军的影子。 虎狼之子,虽未成纹,但已有食牛之气。罗峰长枪一抖,反手插在地上,取下头盔,不失为一个气血方刚的男子,堂堂正正,道:“如果右路大军此战是由程爷爷出征,那罗峰宁愿不战而降。当年我爹战死东都,是陈爷爷在敌人万军之中,亲自扛回了我爹尸首对罗家是大恩,之恩必抱,是我罗家祖训。今日,罗峰万不敢对陈爷爷动手,也自知胜不了陈爷爷,所以甘心认输。” 一句话、石破天惊。语毕,罗峰上马,持枪而退,枣红马一阵风般将他带回左路大军……左路大军众将士听后全军沉默,唯独坐在帐前指挥大军的秦叔宝和李靖满意的点了点头。恩怨分明,不愧是罗成的儿子,此子必有大将风范。 陈咬金提着板斧回右路大军,全军胜利高呼,一派欢腾。老王爷和李承乾出来迎接,陈咬金丝毫不给面子,立刻纵马奔出校场,一阵厮杀喊打高亢的声音向远方跑去,烽火台上众大臣又是一阵议论,陈蛮牛又在发狂了 片刻功夫,第二支王旗在烽火台上举起。第二场射箭开始 在右路大军的神射手张士贵上前讨教时。老王爷就询问军中将士有没有看见孟先生。这第二局若是输掉,那第三局就要仰仗他和武军师一同上阵对付左路大军的李靖和杜萱两人……只是现在迟迟不见孟星河踪影,心中自然焦急,立刻派人去国子监将孟星河请来助阵才行 张士贵来到校场上,第二局的第一回合是射箭靶。他目测了一下距离,不过是四百步远,以他能拉动六石强弓的臂力,百发百中没什么问题。特别又看见左路大军不过派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他更是信心十足的准备接受右路大军中将士的称赞,赢得此次比赛。 薛仁贵上来并没有爆发浑身的力气,他只挑了张三石强弓,射中四百步的距离对他来讲没问题。张士贵撇了他一眼,竟不屑嘲笑起来,道:“小子,我手下的士兵都能射三石强弓,你想胜过我,想问问我手中的箭吧” 说着……张士贵搭箭开射,嘣的一声,正中远处箭靶红心。 薛仁贵并不急于求胜。平常射箭,还是正中红心。 此时负责评判胜负的官员,命人将箭靶移到六百步。 正是张士贵射箭的极限范围。他还算沉得住气,瞄了很久,才敢一箭射去,幸运依旧射在红心之上,为他赢来无数喝彩的掌声。得到赞扬的张士贵此刻变得高傲起来,问道:“小子,要不要我的弓借给你用一用,能要是能拉得开,说不定还能胜过本将军。” 薛仁贵没搭理他,这时负责后勤的杜荷替薛仁贵拿来了一把六石强弓。他接过手,搭箭便射,连瞄也没瞄,好像心中已经锁定靶心在哪里,闭着眼睛也能射中…… 差距,在这个时候已经渐渐显现出来 双方不分胜负。评判官再次命令将箭靶往后移动到九百步。 听到这个尺寸,张士贵顿觉两眼昏黑。好在他心里以为自己射不中,眼前的少年也射不中。不敢拿九石强弓,因为如果开弓不了,被反噬说不定整支手臂都要被震断。张士贵老实的拿起手中的六石弓,胡乱射了一箭出去,在还不到七百步的距离,箭矢明显已经余力不足掉在地上。 右路大军张士贵没中评审官鉴定道。张士贵整个人几乎都软了下来。 这时,还是那个负责后勤的杜荷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两个抬着弓箭的士兵…… “九石弓” 见此弓烽火台上、台下,无人不在小声议论,就连那个一言不发的李世民,此刻也较有兴致的看着校场上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少年。好奇问道:“此人是谁?” “薛仁贵孟星河从江都带来的人”站在旁边的杜如晦上前一步道。他和孟星河交情不浅,知道孟星河身边除了罗峰之外,还有这么一个怪人。 李世民记下了这三个字,继续沉默不言,他身边那些大臣也立刻熄灭声音,仔细看着烽火台下一幕。 拿过用两人抬上来的九石强弓。薛仁贵翻手拉弦,只手扣箭,赫然一声如猛虎下山的爆吼,九石弓立刻暴涨成满月,顿时惊住了此刻所有的人 开九石弓神人 “射呼呼” 一阵阴风作响,只见九百步开外的那个箭靶中心已经被一支黑色的箭矢射穿,箭矢余力不减,又向前飞了近两百步才落在地上……这一幕,让更多的人知道,九石强弓是多么厉害,就算千步之外,依旧可以取其首级,左路大军突然冒出此神人,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但更吃惊的居然是烽火台上那群朝廷重臣,一个个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校场上那个并不起眼的少年,对这种孔武有力的人,自然产生了一种抵抗。大唐又出了一个能开九石弓的怪人,但愿不要是福不是祸啊。 孟星河没有亲眼目睹薛仁贵刚才威风那面……在他慢悠悠来到右路大军的时候,一筹莫展的老王爷如同盼来救星那样将孟星河请入临时的军帐中。孟星河并没有高调说话,因为他看见对面左路大军中许多人投来了异样的阳光,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但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孟星河的心情。 校场上,张士贵和薛仁贵的比试已经进入第二回合。在义无反顾拿下第一回合九百步射箭的胜利之后,第二回合骑马射箭对薛仁贵简直手到擒来。 但这一回合,薛仁贵的表现更是出奇精彩。 骑马射中沿路的十个箭靶,对张士贵来讲可能每跑一段路就要张弓射箭一次。而紧跟而上的薛仁贵,却是一弓四箭,只开了三弓,就把沿途十个箭靶射中……并且毫无悬念的抢到彩旗御马而归。届时,左路大军一排欢呼,大加英雄出少年。 李靖和秦叔宝也大赞薛仁贵十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若非有他相助,左路大军的命运只怕堪忧啊。但他始终是孟星河的人,而孟星河恰巧当着众人的面走进右路大军,两位老将军都希望但愿和此人以后是友非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三军中找不到如此出色的人才,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结果出来了。第二局,左路大军胜利,现在一比一,一决胜负的比试显然落到了最后的第三局实兵演练上。 而此时的烽火台上李世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右路大军中那个穿着青衫的人。脸上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表情,没有先前看拉开九石强弓的兴奋,也没有目睹一弓四箭神技不可思议表情,总是一下子就让让周围众大臣感觉到一种压迫的寒冷……他们都瞧在眼里,暗道几十年未见圣上有今天这么奇怪,这究竟是为何呢? 天意难测,跟在圣上身边久了,更是对他某些时候的古怪急的焦头难额。好在这群人中还有个撑大局的杜如晦,他望了眼烽火台下,顿时就瞧出孟星河居然站在右路大军中,他隐约想到什么。躬身问道:“圣上。第三场比试可以开始了么?” 李世民挥了挥龙袍。“开始我到想看看那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胜过李爱卿和杜卿家的聪明女儿。” 杜如晦心中一惊,不敢多话,吩咐人举起王旗,第三局开始。 “孟先生,此战就仰仗你和武军师了。” “调兵遣将的事情交给武军师,我只负责上去跑跑凑凑数!”穿上铠甲的孟星河并没有改掉自己的耍嘴皮子的习惯。不过,还别说,这个平时乍看不怎么出众的男人,一旦穿上那套威武的白银铠甲,乍眼望去还颇有几分将军的气概。连那个素衣装扮并不打算上阵杀敌,只是在后面运筹帷幄此时已经是心如止水的武军师也撇了眼这个七尺高大的男人,心中不由一动,感觉自己的耳根开始发烫了。她以前见到的孟星河都是一副青衫打扮,看不出多讨人喜欢,可人一旦靠了衣装,那就别有一番不同,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孟将军,上阵的五百名士兵全在外面等候。可以出战了”心中稍微被拨动了一下,武军师立刻公事公办,她人也已经走出大帐。孟星河也不耽搁,拿着一个白色头盔,挑开帘子慢悠悠的从军帐中走出。外面站着的是他带领的五百名士兵,孟星河从没带过兵,也不知道这次带他们上战场是死是活,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出发”孟星河翻身上马。向着远处的校场开进,也就在此时,左路大军中也走出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领头的,显然是那个恨不得活剥了孟星河杜家小姐,同样是一身铠甲,只不过和孟星河的威猛比起来,略显阴柔而已。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端午佳节(下) 第三局才刚刚开始,左右两路大军都还没有进入备战状态。在那高高的烽火台上,李世民身后的众大臣在观战的时候,已经小声讨论着今年恐怕又是左路大军获胜吧,毕竟有李靖坐镇军中,又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参谋,而右路大军不过先出来一个白铠将军,外面虽传言说来了个厉害的女军师,可是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布阵!”杜小姐亲自指挥军队,很快,左路大军五百名将士已经校场上摆出一个阵型出来,酷似一条昂起脑袋的长蛇! 孟星河对阵法对战一窍不通,只看见一瞬间,左路大军原本四方队形的军队很快集合成一条长蛇。杜小姐则坐镇在长蛇七寸的地方指挥全军。而更为好笑的是,见此巨变,孟星河居然还和他带领的五百士兵傻愣愣的站在校场上一动不动,好像本没有想到反击或者趁机冲过去打乱对方布阵的想法,立刻引来周围无数嘲笑声音。 在烽火台上观看李世民包括众朝中大臣此刻都是不禁屑笑,很显然右路大军派了个傻子将军出来应战,连对方都开始列阵的时候,他还一动不动等着对方阵法布好,这不是未战而先败了么? 非但外人如此想,就连杜小姐也纳闷,难道眼前的男人真是个军事上的文盲,见自己在布阵的时候,好歹也派出一小股兵出来阻挡,以便成自己气候之后更难对付,这本是用兵的基本常识,他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懂? 杜小姐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自语道:怎么替他担心起来了。我和他是对手,是敌人,今天必须要赢了他。 想到这些,杜小姐手中举起了一支旗帜,那五百士兵组成的原本慵懒的长蛇,一下子就像被赋予了灵气,居然张大了嘴巴,露出吃人那种狰狞。 “小心。是一字长蛇阵!”这个时候,一直在后方观战出谋划策的武军师骑着一匹快马来到孟星河身边。孟星河不知道如何布阵,甚至对打仗的事都一窍不通,可武军师不同他一样,在对方布阵的时候,她已经认出来,并想出了破解的方法。不过,只是那一刹。她悄然出现,到让更多人记住了这个素衣女子,她放佛在这一瞬间,成了周围众多男子心中那个梦。 “萧妃?”高台上,那个一言不发的李世民看见了这个素衣打扮的女人本能的念出这两个字。随后他立刻恢复了平静,道:“此人究竟是谁?” 周围众大臣都知道圣上所说的萧妃是谁。但见下面的女子无论相貌还是形态,都和宫中那个被众嫔妃骂作亡国妖姬的萧妃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暗道这世间奇怪的事还真多,但谁也不敢多话,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毕竟圣上虽然迷恋萧妃,但还没有荒废朝政,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励精图治了。 杜如晦见众大臣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上前一步,小声道:“此女子名叫武曌,传言为袁天罡的弟子,精通诸子百家之言更擅长观星占卜行军布阵之术。现在是右路大军的三军军师。” 从右路大军那里听来的就这些消息。杜如晦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出。李世民听闻此女是袁天罡的弟子,心里到有几分好奇,他曾去过桃源求袁天罡批了一卦问大唐国运,他还记得当时袁天罡给了一首签文,其中除了暗喻有一个叫孟星河的人关乎大唐国运兴衰之外,签文最后一句为午日照乾坤,李世民始终参详不透。如今突然听见武曌二字,李世民心中猛然想到那句签文,难道此女子就是助大唐朝一统天下照耀乾坤之人? 李世民虽然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有此作为,但作为帝王的猜疑他当然留心的看了烽火台下那个名叫武曌的女子。像、实在是太像了,难怪自己会把她认为是萧妃,简直就是一个人。而且她更是袁天罡的弟子,在行军打仗奇门遁甲占星问卜上绝对无人能聘美左右。这难免让李世民对那个叫武曌的女子用上了心思。 而此刻,待在下面领着自己五百壮士的孟星河若不是得到武军师的提醒,恐怕只有眼睁睁看着那条长蛇将自己的军队死死缠住然后一口吞掉。 “列队!”武军师来到孟星河身边手中立刻举起一支旗帜,原本散乱的队伍顿时变得异常持续。一会儿功夫也改变了原有四方队形变成了一支尖锐的如同长枪一样的队列。 “不可轻敌,现在我是军师!”武军师挨在孟星河身边,异常严肃道:“眼前的阵法,并非普通的一字长蛇阵。你看对面长蛇七寸处有何异样?” 数字和观察问题孟星河天生敏感。“多出来两只爪子。” 武军师也不说他粗怒没见识,应为凭孟星河刚才的表现,她就认定这家伙在布阵上纯粹的白痴。战况危急,临阵谈论对策已经犯下大忌,奈何对方的确善于行兵布阵,就连自认布阵破阵都比较厉害的武军师也佩服李靖和杜萱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她画繁为简道:“那不叫爪子,是知道一字长蛇阵七寸之处是最薄弱的破阵之处,所以演变出来的一种新阵法,倘若你去攻打对方的七寸,那就会被那两路长出来的蛇脑袋咬住,无疑自投罗网。” 原来是这样。孟星河暗叹刚才差点就冲动命令士兵打蛇的七寸,若真是那样恐怕早就结束了战斗了。 “有方法破阵没有?”孟星河问武军师,既然她能看出门道,破阵自然有办法。 “没有!此阵唯一的破阵点已经消失,完全就是铜墙铁壁,破不了。”武军师努力想办法,看着那条巨蛇慢慢爬了过来,她第二面旗帜挥出,原本像长枪的队列开始跑动起来。“但他们若想攻破我的斩蛇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孟星河听见后,心里不是什么滋味,什么斩蛇阵,长蛇阵,若是给老子几桶火药,我让你们全部变烤蛇! 他才念完这句话,猛的一怕脑袋,怎么差点忘了呢,对,就用火药,炸蛇!手~机看}整理~ 孟星河立刻从五百士兵中抽出一群年老和年幼的士兵,至于那些年轻力壮的,就让他们去撑着武军师的斩蛇阵。 “你要去做什么?临阵脱逃可是重罪,会斩头的。”武军师见孟星河想偷偷摸摸溜走,提醒了他一句。然后第三支旗帜举起。再次指挥军队抵御左路大军的巨蛇。 “今天端午节,我去弄点喜庆的东西。”孟星河已经带领着他选出的兵离开了从军队后面侧退。 然后,在校场上,两个大阵摆出来都不相上下,谁也不能在一时半会儿吞掉对方。但就在众人以为右路大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准备做困兽之斗的时候,竟然看见右路大军那几百人中,约莫走出来几十号人狼狈的向后方撤退,好像是在逃跑。 “哈哈哈——主帅居然带头当逃兵?笑死人了。”看见是那个白银铠甲的主帅孟星河领着一帮老弱幼小的兵士逃跑,大多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唯独校场上的杜小姐知道孟星河鬼点子多,暗中吩咐人注意孟星河会从两面包抄过来,将中间的阵法变化一下加固了外围两侧的防御。 “众爱卿,依尔等之见,那白袍主帅带头逃跑究竟为何?“烽火台上,众大臣正随圣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下面两军对战。而李世民也显然看见了孟星河逃兵一幕,居然把此事当成和众大臣商讨军事的例子。 众人一语不发,皆是拍马屁道:“微臣愿听圣上高见!” 这群老狐狸,哪里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李世民把目光投向杜如晦:“杜爱卿,依你所见,等会儿孟星河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破敌?” “依微臣看,应该是从两翼包抄,但这一字长蛇阵首尾相连,而现在其阵左右军事防御已经足可低档。微臣还真想不出他如何破阵!”杜如晦目光如炬,早就看见一直长蛇阵已经无坚可催。若孟星河真能破此大阵,那他的确是个全能的人才。 就在烽火台上众人还在分析孟星河逃跑的目的是什么,如何破阵的时候。孟星河已经率领他那几十残众来到右路大军的临时军帐。 “立刻准备火药和牛车还有鞭炮,顺便抱几坛好酒出来。”孟星河吩咐负责后勤保障的将士准备他要的东西。那将士怕耽误军情,很快就为孟星河准备了他吩咐准备的东西,因为不常用火药所以只有几桶,不过已经足够。 “各位右路大军的将士们。说实话,我孟星河不会打仗,也不会布阵列队,更不会上阵杀敌,带着你们从那五百名还在校场上坚持的兄弟们跑到了后方。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逃兵,我们是最不中用的人。不过,今天,我们就要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挣开眼睛看看,我们就算是地上一堆烂泥,用水搅和也能抹在墙上。谁说烂泥扶不上墙,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就算他是铜墙铁壁,我们也能画出几朵梅花出来,大家说是不是?”孟星河慷概激昂的说了一番煽情而不是死气沉沉的话。然后端起手里的海碗对着那几十号老弱幼小的兵士道:“喝完这口酒,我孟星河就把命交代在各位兄弟的手中。愿意跟我走的,摔了碗我们一起走。愿意留下的,喝着酒在这里等待我们的消息。记住了,别望了给哥几个收尸!” “啪!” 大碗一扔发出碎裂的声音。 “我去!” “我也去!” “不管了,老子不当孬兵。” “孟军师,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都听你的。” “妈的。把命交给兄弟,死了也值!“ 齐刷刷的响声,一排士兵全部站起,没有一个愿意留在原地等候消息。 孟星河心中一热,这情景让他看到了当年龙帮血战那一幕。空中下着小雨,但所有人都视死如归。 “好兄弟!”孟星河真切的叫了出来。手中的大碗也摔在地上:“出发!” 他一声令下,自己已经跳上那装满火药和干草的牛车。 众将士见孟军师身先士卒,胸中更是一股抛头颅洒热血的豪壮,迅速的爬上牛车,有种逃兵再次归来的自豪。 “冲啊!”远远的,孟星河就开始奋声大喝。声音震动三军。接着看见十余辆装着干草和士兵的牛车从远处奔腾而来,就像决堤的河水,不顾一切的阻挡冲进了左路大军布下的长蛇阵中。 还没等杜小姐咒骂孟星河简直不要命的时候,那冲破左路大军防线还没有倒下士兵,在孟军师的带领下,迅速取出身上的火种,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点燃往四处扔去,噼里啪啦的爆破声,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对军马可是有极强的威胁,让原本坚硬的铁骑外壳,在鞭炮的作用下,顿时出现了裂痕,这给一只伺机在前面的右路大军创造了绝好的机会,武军师默默看着那身在左路大军的长蛇阵中只身犯险的白袍男子,猛然咬紧牙关,第四支旗帜举起。 “破阵!”她似有不舍说出这两个词,然后只见先前一直是顽强抵抗的右路大军,看见自己的兄弟在对方阵营中间拼死抵抗,愤怒让他们爆发了无穷的斗志,一下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终于进攻了,老子都快顶不住了。看着带来的几十兄弟已经有大半死在了战场上,孟星河才知道实战操练也是真要动刀动枪的。 都一起灭亡吧!孟星河大声呼喊,颇为哀伤。然后他点燃了牛车上的干草,在这一瞬间,干草下埋藏的火药被引爆轰隆一声在左路大军的正中心爆炸开来。 黑烟弥漫了整个战场,此刻左路大军的中心已经被彻底搅乱,长蛇阵,也变成了一条没有心脏的蛇毫无半点威胁。右路大军借此时机已经逐个击破了左路大军的所有防御,杜小姐和几十士兵被层层在中间已经到了兵临城下的处境。 “降了吧!”孟星河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相残杀。都是大唐国的子民,为何要逼得大家都走投无路呢。 “恭喜你,你胜利了。”杜小姐苦涩笑道,眼神中有种灰心的黯然,特别是当他看见孟星河不顾一切冲进自己布下的阵时,她很怕孟星河一不小心就死在自己手上,但后面看着他点燃火药近乎疯狂的报复时,杜小姐心中一酸,丢下了手中的旗帜,她败了,白得心服口服。 孟星河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抬头看着天上还未散去的黑烟,对着一旁同样高兴不起来的武军师,笑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至于那些壮士你就替我帮他们收尸吧,抚恤金也让老王爷多给一点,并代我转告他,孟星河以后不会到右路大军了。” 脱下身上的铠甲,随意扔在地上,再华丽的衣服,都比不上那件缝补了多次的青衫。还是那种有些桀骜的表情,还是那个不起眼的男人,但众人刚才都亲眼目睹他带着几十个老弱士兵正面冲进左路大军最坚实的防御,那一刻他们甚至觉得这个男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想送死,直到看见后面鞭炮惊马,火烧干草,然后中心开花,等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瞬间,他们才知道,此人不是疯子也不想送死,而是把兵书上的几个字运用如神! 置之死地而后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网址:http:///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名题雁塔传金榜 下午,天色不早不晚,这个时间段,相国寺后山的游人已经不多。前几天答应过云姨端午节要陪她去衣冠冢祭拜,所以孟星河从校场回来之后,特意挑了一个适合闲逛的时间,目的就是想静静的陪云姨同去衣冠冢。 在通往衣冠冢那条寂静的路边,往日的桃花已谢,结成的蜜桃躲在绿叶中有些已经打上了粉红,显然快要成熟。稍远一点的灌木丛中偶尔有几声云雀的鸣叫,让空荡而荒凉的青山放佛披上了一层陈旧的外衣颇显寂寥。 穿着一身粗布素衣,手提一个小巧的竹篮,齐腰的秀发挽成一束侧披在肩,脸上也没有那张白色的丝巾遮面,素颜婉约,身姿纤巧,娉婷行走在空山之中,放佛天边洁白无瑕的白云。 这便是云姨,无论什么时候,足以令世间任何男子痴迷。她并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看起来娇贵而病态的公主模样,反而一眉一目都如同江南烟雨下的小桥人家,是一幅传世的山水绝笔。孟星河听云姨说过,她母后是前朝的宣化夫人,生于江南,原本是陈国公主,后来陈被隋灭被送进隋宫,服侍了隋文帝和隋炀帝两父子。一身坎坷,没有真正爱过一个男人,所以生下女儿之后便郁郁而终。孟星河没见过这位女子,但从云姨身上也看到几分影子,那是一份江南女子独有的执着,更有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时的温情。 来到衣冠冢前,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包,和周围别家那修葺的富丽堂皇的祖坟相比,连人家坟前一头守墓的石狮子也比不上。 云姨将篮子里的香烛和祭品拿出来。孟星河只管负责烧纸钱。篮子里还有云姨准备的好酒,孟星河先替埋在土里的隋炀帝倒了一杯,然后他蹲下身子坐在坟前,背靠着土堆,慢吞吞将酒瓶放在嘴边,举起又放下颇为悠闲自在。 光喝酒也不是办法,旁边有祭奠的肉食水果,反正地下的老头已经死了,就算拿给他也吃不了。孟星河干脆不客气也不讲究的拿来就往嘴里送。 云姨懒得说他脸厚,连死人的东西都要抢,因为自从见孟星河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她也不好意思问出了什么事,现在见孟星河自顾自喝酒吃肉,她也不想制止,反正地上的人也威风不了,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 酒不多,只有一小瓶,但很香很纯,却不烈。所以被孟星河几下就喝光了。 已经祭拜完的云姨坐在孟星河身边,“出了什么事?” “没事!”孟星河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天边夕阳如血,他脸上没有伤春悲秋,依旧一层不变的嬉皮笑脸。 “既然没事,那还不回去!“云姨一下子怒了起来,亏自己还担心他会出什么事,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 她起身欲走。孟星河却伸手拉住她。紧紧握着云姨那温热的想要挣脱的手。孟星河笑道:“说好了陪惜若看夕阳西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你走了!” 云姨见孟星河有将她抱进怀里的打算。赶忙收手,可孟星河抓的太紧,她叹了口气,终究任他胡作非为。 终于可以牵手了,孟星河心里一阵窃喜。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双光滑如暖玉的纤手放在手心,五个手指渐渐分开云姨那五指,最后十指交叉,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初经此事的云姨一阵脸红。 “你要做什么?快些放开我。”云姨羞愧的骂了起来,又怕声音太大被人听见,只能狠狠拧了孟星河一下让他放手! “别动!这叫十指相连,以后惜若要是想我了,就轻轻咬一下自己的右手,我就能感觉到。”望着这个可爱的让人想亲一口的惜若,孟星河完全不建议弱智一回,玩这种前世哄骗小女生的勾当。 从未有过男女情爱的云姨愣了一下。牵就牵吧,自己清心修炼了二十多年的道行,终究被这个男人给破了。也不知以后是好是坏,但此时能够欢愉便足够了。 她缓缓偏过螓首,慢慢靠在孟星河肩上。温柔的就像一个才热恋的女子。 什么伦理道德,去他娘的天理不容,若是爱,请深爱,人生不过百年,朝夕之间匆匆而过,又是谁能够陪你看眼前江山如画,陪你白头偕老,又有谁能陪你独坐空山看漫天红霞。在云姨靠在自己肩膀上那一霎,孟星河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辈子,这个女人,难忘怀! 同样,这个男人,这辈子,杨惜若更难忘怀! “我听说你会讲故事?给我讲一个吧!”望着远方那轮红日,竟是这二十多年来看到的最漂亮的夕阳。以前她总以为,在男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现在她突然发现,其实那不宽广但却异常温暖的胸膛,的确是一个能让女人放下所有包袱能够舒舒服服靠上去就不愿意放下来的地方。 孟星河心里有许多故事,但此时,他一个也讲不出来,他希望就这样坐着,一动也不动,直到海枯石烂,但那都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他扯过一片叶子,放在嘴边,那是魏老头教的曲子,很快一首苍凉的羌曲就从他嘴里飞出。 从小就博览群书的云姨,从那不快不慢的羌曲中,听出了里面表达的意思。 我愿和你双双飞。 从此天荒地老。 飞到遥远的西海岸边。 牧马放羊!…… 歌未尽,一曲唱响满天繁星。 牵着手,十指相扣,回家路,已不再黑! 数日之后。皇城,太极宫,二仪殿内,此处为李世民批阅奏章,私下会见朝臣的地方。翻开从贡院上呈的今年科举考试最后选出来的几十份试卷,当看到其中一篇文章时,李世民先是沉默推敲,然后又亲自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旁边伺候的魏明已经数年没有看见圣上如此奇怪了,还没等他多嘴问圣上是何喜事,李世民已O}}o经哈哈笑了起来。 “速将杜如晦和房玄龄二人请来!”李世民吩咐一声,粗略的将下面的考卷看了一遍,一眼就分出文章好坏,心中大致将今年科举前十甲学子确定。 魏明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个穿着朝服的大臣就走进二仪殿。正是房玄龄和杜如晦。此二人无疑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 “两位爱卿!这是今年科举考卷。朕已经看过,两位爱卿请过目。” 魏明将数十份考卷交给两位大人。两位已经细心看了起来。 然而,片刻之后,房玄龄手中拿着一份考卷,表情和先前李世民一样,先是沉默推敲,然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此文章,取前十甲之首当之无愧!” 杜如晦一眼就看出房玄龄手上那篇文章出自孟星河之手,因为那一手漂亮的行书,颇有东晋王右军风骨。 李世民叫二人来并不是看此篇文章,而是别有用意。他早就将此文章上的某些话写下来,叫他们来,不过是想让他们明早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那几段话说出来而已。 二人如何不知圣上的意思。早早记下了那几段话,便退出来二仪殿。 第二日早朝。在议论完朝政,快散朝时候。一向在朝堂上对小事很少说话的房玄龄此刻居然站了出来。正当众大臣以为又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也不会惊动梁国公房大人如此郑重其事。房玄龄程上了一张已经装裱好的文字! 上面写着一段话。 “安得社稷安稳,莫过于,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何愁天下不太平,直至万世千秋?” 李世民看见了这副字联,连声称赞“好”字。下面众大臣当然知道是他们君臣在唱双簧,全都恭贺圣上得到此字联,实乃大唐之福。李世民顺应臣意,立刻让杜如晦起草诏书,从今以后,将此字联挂在国子监门前,让天下人知道,这短短几十字真言,便是国家兴亡的标榜。 早朝散后,众大臣都在议论房玄龄究竟从哪里弄来这句话。简直就是响当当的打在某些大臣的脸上。他们都知道,对于圣上为何要做出如此大的举动,无非就是要让天下人看见这几句话。亦可说是醒世警言。 中午。一群朝廷的兵士就来到国子监将此装裱好的字联挂在国子监正前方的门庭上。一下子就引来很多学子的围观! “文官不爱钱,五官不惜死,何愁天下不太平?” 众学子望着头顶上那块烫金字联,齐声念了起来。越读越觉得心中似在沸腾。最后都在小声议论这字联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有人猜测是当今圣上,有人说是尚书杜大人,还有人说是梁国公房大人写的。众说纷纭。后来有人干脆语不惊人死不休,说这句话是出自今年科举考试某位考生之手。顿时让国子监众书生轰然大笑起来。 外面热闹的声音,把躲在屋子里正准备吃饭的孟星河引了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他走出来一看,一眼看见国子监门前那块匾额,又看见了里面那几句话,然后孟星河心里怦怦直跳,迅速回了屋去。 不会那么巧吧!难道挂在国子监外面的文章真是自己的。他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正纳闷的时候,云姨已经将饭菜端上桌来。 “怎么了?”见孟星河神色异样,她亲声问道。 “没事!”孟星河立刻镇定下来。立刻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哐哐哐——” 一通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国子监外面传来:“贡院开始放榜了。” “轰——” 堪比地动山摇的响声立刻从国子监各个房间中传出。众学子连午饭都没吃就已经发了疯向贡院跑去。 “快去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孟星河还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云姨都替他担心。放榜可是件大事,什么都不说,她立刻放下筷子,就像个小女人那样拉着孟星河的手就往贡院跑去。 来到贡院的时候,贡院门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每次放榜孟星河几乎都是站在最后,凭借挺拔的身高优势望着前面那张红榜。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第一个上榜的名单被拿出来。无数的学子立刻伸长的脖子迫切希望上面的自己的名字。 “平江县王文生,第十甲!” “钱塘县李观鱼,第九甲!” “……” “桃源县,赵浩然六甲。” “……” “江都,商君邪第四甲。” “……” “襄州张继,第二甲!” “桃源县孟星河,第一甲!” 至此。今年科举考试前十甲红榜全部放完。贡院门前哭的哭,笑的笑,又是几家欢喜百家哀愁。 望着那红榜上第一的位置。握着云姨的手似乎更紧了些。 “走吧!榜已经放完。只怕桌上的饭菜都凉了。”捏了捏云姨的手,孟星河现在才发现原来身边这位女子已经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嗯!我回去帮你热热!”没有大喜大悲,有的只是一份淡定。看惯了悲欢离合沉浮起落的云姨,此刻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在心里仍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二人就这样手牵手,离开仍旧热闹的不可收拾的贡院。 身后一副人间绝笔。至此后,孟星河三个字,在数日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大唐。已经名题雁塔昭告金榜的他,不久后便将大显门庭天下颂扬! (第三卷终,第四卷即将开启,谢谢长久以来支持木瓜,支持《书生》的书友。鞠躬感谢。没有您们,《书生》不会走那么远!木瓜也不一定坚持那么久,快满一百万字了,第一次驾驭长篇,难免许多不足,更新问题上也是拖沓,诸多言语,唯有痛哭流涕无言以表此时的心情。)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网址:http:/// 第一章 钦点状元 “把青衫脱下来,穿这件衣服,鞋子也换了,试试这双鞋子合不合适。” 天还没亮。云姨就来到孟星河的房间指指点点。今天是孟星河去皇宫进行殿试的日子,不能让他和往常一样太过寒酸,所以云姨早早就督促孟星河把青衫和**换了下来,还亲自为他穿上那些他从来都不穿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桃源的施雨老婆一针一线为孟星河量身定制。穿在孟星河身上,他整个人放佛都变了个模样。可镜前的孟星河总觉得穿这种耀眼的金装显得自己比较骚|包,但迫于云姨那炙热的眼神,孟星河知道自己必须得听她的安排。谁叫他没事喜欢牵人家姑娘的手,就得乖乖的听人家姑娘的话。 替他穿好衣服,云姨就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心里暗道平时没看出这家伙哪里出众,都只见他穿那件落魄的青衫,谁也不会注意在那蓬松的头发下,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居然还生了一副俊俏的五官。 她只是一瞥,随即收住心思。然后简单交代叫孟星河进了皇宫千万不可莽撞,要中规中矩,特别是见到后宫嫔妃,更不能上前卖弄嘴皮子。凡事要懂君臣之礼,不要轻易在朝堂上得罪那个讨好那个,只要比平常行事多一份稳重,就算大吉大利。至于能不能在殿试时候发挥超好高中状元,云姨不担心这个,他只希望孟星河不惹出是非就好。 看过了太多聪明之人死在朝堂上,云姨把她知道的全部说给孟星河听,希望他能记住。 孟星河只管点头,大多左耳进右耳出,早就不记得云姨说的什么。不就是上朝殿试而已,不知道云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自己被砍了不成! 吃过早餐,外面已经有宫里的马车前来接送。和几个同榜学子钻进了马车,大家相互熟悉了一下,并没有过多交谈,毕竟等会儿殿试的时候大家都是对手,谁能被圣上钦点高中状元就得看各自的发挥。不一定考第一甲的人就一定能中状元,也不一定考第十甲的人就注定是第十甲,一切只有等今天的殿试过后才见分晓。 马车从玄武门进去,绕到承天门的时候停了下来。里面就是太极宫文武百官上早朝的地方。负责带领众学子进入太极殿的是一个姓王的中年人,微胖,像笑起来像一尊弥勒佛,官阶不大,是从五品的黄门侍郎,在宫里就是个没实权负责替皇帝跑腿的人。 不过,比起其他不谙世事,一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进士老爷。孟星河做人还比较实诚,没花多少工夫就和那姓王的人称兄道弟,这并不说明孟星河善于经营,而是他比较放松,没觉得进皇宫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也不是那种上了金榜就目空一切自以为以后必定要飞黄腾达的骚|包。 所以,在承天门的时候,趁某些学子没看见,孟星河偷偷塞了一锭银子在王大人手中。“小小心意,王哥若是不收就看不起我孟星河。宫里的事情我不太熟悉,以后还得仰仗王哥替我多照看照看。” 这小子,上道!王大人将银子揣进衣服里。“孟兄弟放心,这宫里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承谋兄弟看的起我王龟年,保证为你多留意。” “那我就多些王哥了!”孟星河笑道。先投下一颗石子问路,总好比摸着石头过河强多了。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几个高中的学子来到了承天门外。孟星河看到了赵浩然也在其中,他两兄弟自然高兴的走到一起跟在王龟年后面一起进入太极殿。 庙堂就是庙堂,不愧是无数人挣破脑袋也想走进去的大方。来到太极殿内,殿中文武百官早就站的整整齐齐一派威严的样子。 简单行过君臣之礼后,殿前考试正式开始。 这种考试,考的是学子的急才和胸中治国良策,没有固定的考题,只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想考什么,便问学子什么。殿前十位学子谁要是回答的精彩,就会被钦点为金科状元。 李世民看了一眼龙案前礼部给出的前十甲的名字,然后沉声问道:“桃源县孟星河可在?” “在。在。我在这里呢!”站在最尾没有露面的孟星河走了出来。 这老头,又想玩什么花样,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就见他盯住了自己,故意折腾我是吗。 “你退到太极殿门边位置上候着!”李世民依旧冷语。已经指到孟星河要站的位置。正是大殿上最末一个空位。 孟星河走过去,站在哪里。前面正是刚才引路的王龟年。 “恭喜孟兄,还没殿试,已经和我同朝为官了。”王龟年当然知道李世民这个小小的吩咐代表的是什么。朝堂上众文武百官眼睛也不瞎,自然能看出李世民对孟星河的器重。只是大家都表现的很平静,私下却在想如何巴结这个今年科考的新贵。 “同喜,同喜!”孟星河拱手道贺。他心里高兴,并不是因为他受到如此殊荣,而是这个位置太好了,前面有众大臣当障碍物,能避开李世民那锐利的眼光,他就算在此睡觉都没有关系。正好早晨起来的太早,先小睡一会儿。孟星河心里想着已经自顾自打起了瞌睡。 李世民又看了眼名单。极为有趣道:“众位爱卿,朕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至今仍没有得出答案。自从朕登基以来,执掌朝政数十年间,,究竟在百姓的眼中,朕是一个明君,还是一个昏君呢。” 哄!此话一出,朝野顿时震荡。好在这是殿试,大臣不用胆颤心惊回答,就让这群才高中进士准备在进入朝堂为官的学子去吃这个苦头吧。 这个问题太多刁钻,回答不好指不定还会触怒龙颜,九位学子皆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也不敢先行回答。就算他们知道,倘若回答的精彩绝伦必定要高中状元。但谁也不敢冒这个杀头之险。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等了许久,也没见一人有胆子评论李世民的功过。李世民将目光望在了大殿最末,那个几乎看不到人的地方。 “孟星河。你来回答朕的问题!”李世民指名道姓点的就是孟星河那厮。 不过,李世民声音落下之后,似乎没有回音,这还真是奇怪了,居然有人敢无视圣上的话! “孟兄!圣上叫你呢。”李龟年碰了一下身后的孟星河。心道这小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睡着。 “嗯。哦!”孟星河突然醒来。走出队列:“圣上是在叫我?”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居然敢在朕的朝堂上睡觉,当时连砍他的心都有了。“朕问你。依你看,朕究竟是明君,还是昏君?” 众大臣都把目光望向孟星河。这下有好戏看了!李世民也较有兴致想知道孟星河的回答,所以,在这个时候,朝堂上数十双眼睛都是盯在孟星河身上,让他感觉到很沉的压力。 如此紧迫的局势,孟星河唯有小心翼翼道:“回圣上。依草民看,圣上姑且算是一个明君。”孟星河回答的很仔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上面那老头推出去砍了。 “姑且?”李世民眉头一皱,他还以为孟星河会大声说他是昏君,毕竟这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那日在大理寺后堂就被他骂过昏君二字。所以李世民都做好了打他几十板子的准备。哪知道孟星河变脸很快。当真是不威胁他,他就不会说实话。 “讲!”冷冷一个字,谁都看得出圣上的心情不好! 孟星河顿了一下,话不可以随便乱讲,否则讲错了,就没有收回来的余地。 “如今四海升平,民风殷实,经由隋末战乱而颠沛流离的人民,已经在各地安家立业。大批天下寒士得以在广厦下把酒俱欢颜。圣上造福了后世,已经是功德无量!”如今的大唐的确是国泰民安,特别在贞观之后,长期免租减赋,得到充足的休养生息的人民已经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这无异于政治的开明,对李世民的评价也要给予充分肯定。 “还有呢?”李世民眼中有了一丝喜色。尽管这些话都听了无数遍,但谁也不会嫌弃别人恭维自己。 “那就说说玄武门事变!”孟星河语不惊人死不休。很平常的揭开了在朝堂上谁也不会胆大到无法无天提到的问题。 这小子,真是在找死!众大臣看待孟星河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因为谁都知道当年发生在玄武门的事,是当今圣上最忌讳的事! “太子残暴、齐王不仁,圣上顺天承命代为讨伐,只求太子能够防微杜渐,以免让天下再受战乱万民陷入水深火热万劫不复的地步。虽知,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乃至当日太子和齐王暴毙在玄武门外,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但世上总有好事者,喜欢颠倒黑白,他们那会知道为君者胸怀天下心系万民,为江山社稷芸芸众生能够富庶安定,虽受谣言讥讽,但是功是过,后人自会评论。不过,如今大唐四海升平,处处民风殷实,就算昔日三皇五帝、乃至秦皇汉武的时代,都比不上现在万国朝拜,九州一统的初唐盛世。草民不敢妄断圣上的丰功伟绩,因为,为君之道,草民不懂,天下更无人懂,但就草民而言,圣上已经算得上千古一帝。”语毕,孟星河偷偷看了眼上面的李世民。他将自己知道的稍加点修饰,总算拍了一次李世民的马屁。 “还有呢?”李世民眼中完全是满意的神色,但却很反感孟星河张口草民闭口草民,他还真想把这个家伙贬为草民算了。自己已经将他放在朝堂上上朝,他还是草民吗,不识时务! 还说啊?孟星河咽了咽口水:“自隋末以后,运河年久失修沉淤较重,大船几乎不能航行阻碍了沿运河两岸漕运的发展。众人不知,圣上从修运河,是为连通西北和江浙一带,促进两地商贸往来,并沿河引渠,每逢春、夏两季有效防止干旱洪涝,此乃利国利民之功德。二则平定边关战乱,维持数年内边疆各国的安定,在此时机,开拓西北通往西域诸国之路,沿途设立驿站行馆,便于西域各国和大唐互通往来,从最初的国家建交,到现在经济文化技术的交流,到如今万国朝拜我大唐盛世,这些都是圣上的不世之功。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壮举!” 孟星河重重松了口气,摇了摇有些发懵的脑袋。说些话并不是为了讨好李世民,而是他知道千年之后,大运河和丝绸之路的存在,的确是利在千秋的政绩。 “好。说得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孟星河,凭这八个字,你就担得起状元二字。”龙椅上,李世民脸带喜色,很显然,孟星河说的那些话,都是以前他在朝堂上和众大臣商议的事情,只是那些大臣多有反对,说从修运河只会劳民伤财,只怕重蹈前朝隋炀帝的覆辙开拓边关要道,倘若西域诸国有违伦常的思想入主中原会坏了国家的根基影响原本纯正的民风,那是在断送中原文明。但他们岂会明白君王的心思,安内交外,不盲目闭塞,这才是建立万世基业的保证。 众大臣也是直愣愣的看着这个崭露头角的男子。他如此小的年纪,怎么有如此深的见解。连很少在朝堂上放声大笑的李世民,今天居然破例笑了起来。这让他们心里都有些乏术,那个叫孟星河的人的确有些本事,至少他说的那些话,让以前不明白圣上为何执意从修运河开拓西北的大臣如拨开云雾见到头顶的晴天,突然明白了什么。 “孟星河,你走上前来!”李世民高兴的叫孟星河走到大殿正中。然后他又点了几个学子的名字,分别问了些简单的问题,最后亲自在自己面前的龙案上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的名额,然后将写下的诏书交给身边的随从魏明。 拿起太宗亲自提名的诏书。对着满朝文武百官和这一届科举学子。魏明亲自宣读圣上钦点前三甲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唐贞观十六年,经由圣上钦点,本届科举金科状元,桃源学子孟星河。榜眼,襄州张继。探花,江都商君邪。其余学子皆赐进士出生!即日将由尚书省记案,授予官职,钦此,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跪拜之后已经站了起来。 待诏书公布,孟星河听到了自己高中金科状元。多日的苦熬终于有了结果。他此刻恨不得立刻飞回孟家村告诉家里的娘亲,他这个败家子终于能够为孟家列祖列宗争口气了! “恭喜三弟!高中状元!”此刻已经退朝。大哥赵浩然走了过来连声道贺。 “同喜,同喜!”孟星河拱手相道。顺便和身边几个学子寒暄几句。大多是些道贺的话。要说他此时不高兴,那是欺骗人的事情,寒窗苦读,谁不想春风得意之时,骑马一日看尽长安的美色呢。 这时候,周围的文武百官走了上来。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杜如晦和房玄龄走在一起,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更听了他刚才那番精彩绝伦的话,心中对他自然非常看好。 “恭喜孟小哥高中状元。”杜如晦率先道贺。他身边的房玄龄却是问了个打趣的话,道:“我见孟状元年级轻轻,不知道可曾婚配?” “晚生已经婚配!”,难道这老头要把闺女许配给我?以前在桃源高中解元的时候就遇见过这种情况,孟星河笑道。“还未请教大人尊名?” “房玄龄。”如一个老学究般的房玄龄轻声道。显然对孟星河说自己婚配他不相信。 孟星河一听房玄龄三字,心里多少有些吃惊,怪不得这老头和杜如晦如此交好,原来就是历史上那个被后人称作房谋杜断的房玄龄啊。他谦虚的称呼一声:“原来是房大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晚生孟星河,以后 还仰仗房大人多多指点。” 怎么感觉这个状元郎有些滑头呢?不熟悉孟星河为人的房玄龄还以为先前能说出那番独特见解的状元郎怎么都是个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谦谦君子,哪知道却是见面不如闻名,房大人颇为失望。 几人在相互攀谈的时候。先前那个宣读圣旨的魏明走了过来。“杜大人、房大人,还有孟大人,圣上已经在甘露殿设宴,还请各位大人随下官一同前往。” “魏大人请。”孟星河客气回话,回头却看见身后杜如晦和房玄龄二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孟星河留了个心思,难道甘露殿中有猫腻,不然怎么这两位朝中的中流砥柱都面露难色呢。也没多想,他陪同两位大人一起朝甘露殿走去。N 第二章 萧娘娘 甘露殿内,众多朝中大臣已经先后被圣上请到大多坐在殿中宴席上小声交谈随房玄龄和杜如晦双双来到的时候,孟星河四处看了眼甘露殿 殿中装潢不奢华,没有那种金碧辉煌的气势,给人的感觉就是简而从朴,除了一些字画和唐彩瓷器,就没什么值得观看的地方不过,在甘露殿左右,有一个方形的花坛,里面居然精心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草,花坛中间分别修筑了一方白玉水池,叮咚的活水从花坛中间冒出来足足有两米多高,放佛起到了调温的作用,让这甘露殿异常舒适 如此巧妙的设计当真是鬼斧神工孟星河欣赏之余,带有几分佩服的神色前面带路的魏明却此时较有兴致替这位状元郎介绍道:“孟大人有所不知,从那两个泉眼中,一到夏季涌出的清水如冰雪寒冷刺骨能够祛暑降温,可到了冬季的时候就变成了温泉能够驱寒保暖,所以在甘露殿中,四季如春,百花常开不败” “的确是常开不败”看着远处那些绽放的百花,这两口泉眼简直就是个调节温度的自然空调,难怪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在这甘露殿中却有一丝凉爽 甘露殿中,众大臣见本届金科状元前来,大多走上去道贺一番,因为他们知道圣上今天在甘露殿宴请群臣都是沾了这些科举学子的光而且刚才在朝堂上也看见了圣上对此人格外照看,善于经营的他们,当然知道先和这个状元郎交好,对自己没有坏处 别人赏脸,孟星河全部接住,并谦虚还礼他知道,能进入甘露殿的,大多是四品以上官员,他不过是区区状元,今日只是暂时的主角,等尚书省记案再授予官职的时候,说不定他还在别人手下当差呢 殿中多有孟星河的旧识,在圣上还未来之前,孟星河找他们相互寒暄了一番那个和李承乾坐在一起的老王爷此刻也走过来,先道贺一句,然后便问他当日为何一声不响的走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孟星河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便直说道自己不喜欢打仗不喜欢见流血老王爷也不说什么,现在都是同朝为官,他也不能勉强孟星河一直呆在右路大军中,又简单说了几句然后便找其他官员闲聊去了反而是李承乾这个太子看不出他想什么,站在孟星河身边,较为有趣道:“恭喜孟先生能够名题金榜” “先生称呼,在下愧不敢当能高中只是侥幸罢了”完全没把考中状元当成多么高兴的事情,孟星河现在心里想着早日回江都去过遛狗养鸟谋一份闲差日子所以对李承乾这个注定会一败涂地的太子他并没放在心上连回答也是简单应付磕叨家常罢了 李承乾没有听出孟星河话中的冷漠,依旧高兴道:“不知道孟兄以后有什么打算?正好,我宫中还差一个老师,如果孟先生不嫌弃,等会儿我向父王进言,让先生去我那里如何?” 他一句话,就让周围众大臣暗自将目光望向这里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楚,太子的老师,以后可就是帝师,可谓官途无量啊 这李承乾终究太急了点,现在就开始结交朝臣,朝中大忌啊孟星河没觉得当这个短命太子的老师是一件多么风光飞事,笑道:“太子厚爱我孟星河有何德何能如此重任,恐不能胜任” 没说拒绝,也没有答应孟星河还不想早日撕破脸皮 李承乾脸色一暗,孟星河当着众大臣拒绝他简直是直接打了他太子的面子,以后还怎么在朝中建立威信不过他精于伪装,不然怎么能在朝中获得好评尴尬一笑,立刻释怀道:“你瞧我,先生高中状元正是高兴的时候,至于其他,改日承乾在宫中设宴再请先生细谈” 他故作镇定,努力摆脱现在的尴尬恰好此时远处一对父子走了过来,李承乾找到了台阶立刻离开孟星河走过去相互交谈 孟星河侧眼望去,却是那多日不见的候家父子,而且此时侯君集正以一种要拔刀杀人的目光盯在孟星河身上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可以说,他现在不男不女,看起来阴柔的样子都是拜孟星河所赐,如今的见仇人,他恨不得将孟星河剥皮拆骨 “圣上驾到”甘露殿内堂,负责传话的宫人喧声读了一句大殿立刻安静下来众臣准备行君臣之礼,里面身穿龙袍的李世民漫步走了出来淡淡:“众卿家免礼,今日在甘露殿中不守那些繁文缛节,大家君臣同乐” “谢万岁”众大臣说了一声各自找几个熟悉的人坐在桌上 而孟星河此刻感觉到比较有压力他坐下那桌的五个人,无论是谁,孟星河都曾在前世那些枯燥的历史书上听过他们名字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有和他们同桌吃饭的机会 世事难料啊孟星河嘴里念着这句话,心中默数从自己左手边开始,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秦叔宝,李靖这些响当当的名字,哪一个不是名流千古,唯独他自己略显渺小,故此只能露出些许苦笑 李世民坐在大殿正上方的龙案上,先行恭贺今年高中的众学子,他喝了杯酒,便坐在龙椅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下面众大臣心里都知道,故作不闻不问,把酒祝贺那些高中的学子,整个甘露殿倒呈现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酒至小半孟星河还在忙着桌上众位老头的敬酒,好像这群老头今天故意要让他这个状元郎喝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引到他身上,就算孟星河偶尔无耻的说话,但这群老头个个都是人精,心思和布局都十分缜密,孟星河一人难敌四手,往往是一件小事,到他那里就能喝说出让他自罚三杯的理由,还是不容拒绝那种,这让孟星河心里都不得不佩服这群人不愧是混了数十年朝堂的说话那叫一个比一个厉害 幸好在猥琐老头哪里练过,喝宫廷这种高档的酒如同喝水幸好这群老头都不是那种扭捏的文人姿态,都是从战火中走过来的人,就连老学究模样的房玄龄都喝酒进斗丝毫不弱这样也好,大家喝的多,自然就小~说*就手~打]能打在一块儿也让孟星河由最先的大人到最后直接变成老头称呼 好不容易使用“离间计”,说民间有言房老头和杜老头有房谋杜断的美称,就是不知道二人那个要略胜一筹文斗和武斗在这个场合都不适合,孟星河干脆让他们二人拼一次酒来一决胜负两个老头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当真拼了起来计谋得逞的孟星河当然避开了风头,终于有个停歇的机会殊不知,他这个小小的伎俩,早就被两个老头识破,但他们为何要拼酒,这只怕不是孟星河知道的事情 歇下来的孟星河正四处看了一眼,却发现远处侯君集依旧用凶光在盯着他孟星河端了杯茶,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仰头就喝,颇有几分挑衅侯君集怒不可及,紧捏的拳头已经可见条条青筋暴露,如果不是甘露殿中他不敢在此放肆,只怕早就冲过去和孟星河决一死战了 孟星河赖得理他,瞥眼看见上面的李世民好像并非很开心的样子还没等他去揣测圣意的时候,对胭脂水粉很敏锐的他忽然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接着便看见从甘露殿后堂中走出来一位衣着淡雅,让人心生一丝怜爱的女子女子杏眼柳眉,红唇薄哂,白瓷般的脸庞上,如画上去的精致五官,勾勒成一幅人间绝美的神画如此一个如天仙般的人儿,就像一个易碎的白瓷,捧着捏着,都怕把她弄疼了,当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啊 “是她?”女子袅袅走来,步如莲花,娉娉婷婷都显示她身上独特的高贵孟星河双眼依旧盯着,端着一个空茶杯,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 她究竟是武媚娘,还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仙女呢?孟星河和在心里苦叹但他很快确定,此女子和武媚娘大不相同虽然样貌有分相像,可武媚娘身上没有她那种让人自觉怜爱的仙气没有她眼中那种如深山清泉般的平静 好熟悉的眼神孟星河盯上了那双眼睛,就像当初他遇见武媚娘时一样,都喜欢上了那对充满灵性的眸子,好像似曾相识 孟星河满脑子混思乱想那女子美目撇了眼坐在前面的孟星河然后坐在了李世民身边,施了礼,道:“臣妾来晚了” “不晚不晚”先前还板着脸的李世民立刻高兴起来:“爱妃那位就是朕常向你提及的桃源学子孟星河” 李世民指着孟星河,像哄小女孩一般说道 “拜见娘娘”也不管自己如何吃惊,孟星河先行了一礼 萧娘娘走到孟星河身边,她身上那独特的体香刺激着孟星河好家伙,难怪如此熟悉,原来是用我那洗白白沐浴乳啊孟星河心里骚包想着,萧娘娘淡淡一笑,道:“我听闻孟大人酷好书法,又是本届状元,正好本宫的甘露殿少一副字联,今日不如向状元郎讨个喜庆,不知道状元郎意下如何?” 可能是感觉到这个状元郎不老实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那萧娘娘居然见面就来了个下马威见李世民和众大臣都在盯着自己,孟星河当然笑道:“那草民就献丑了” 第三章 官升九级等于零 答应要为这位萧娘娘献上墨宝很快就有宫人将文房四宝拿来 孟星河想了想,铺开宣纸,便在上面写了起来 云腾雾雨锁楼台有仙人临轩窗 世外虽是晴芳好,此中仍旧二月天 落笔,孟星河将墨宝交给萧娘娘,也不知道自己情急所作合不合格,反正他只要写出来就行 萧娘娘看了一眼便将孟星河所作收起来笑道:“孟大人果然是博学多才寥寥几笔,就将这甘露殿的美景全部写完” 孟星河没有答话,既然萧娘娘都说好了,他再说谦虚的话就显得过于自负了 这时,李世民却哈哈大笑走过来既然今天如此高兴,那何不再热闹点:“众位爱卿难得今天君臣同乐、正好朕这里有个字谜,若哪位爱卿能够解决,朕重重有赏”李世民将目光望在孟星河身上显然非常看好他 众大臣哪敢违逆圣上的话,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回答 李世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众位爱卿请看”他说了一句,立刻在龙案上写一一句话 “征西谁应召?班家投笔人” 飞白字体,内敛中隐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上面所写,让众大臣不敢轻易作答 小小一个字联,对他们这些饱读四书五经的老学究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他们善于揣摩圣意,早就明白圣上写这段话恐怕是想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并不单单是猜字而已 沉默唯有沉默征西之事,虽在朝堂上提过,但反对之声占多数大唐虽然兵强马壮,但西北匈奴各国如何不是养精蓄锐多年,加之老一辈的开国将军已老,到现在还没有谁能够有本事掌握三军帅印倘若贸然北上征西,胜负实在难料 就知道这群大臣不敢明言李世民环顾甘露殿一周,也没见一人能够站出来说句话,他心中顿生怒火,将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 又是我?难道每次我都是李世民拿来说话的工具孟星河面露苦笑恰好他旁边的侯君集却先他一步走出来“禀圣上下官已经猜出” 侯文海拉了一把儿子,切不可为了一己私欲而触怒龙颜他知道圣上字中的意思,只是怕这个儿子因恨冲昏了头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那他以后的仕途就渺茫了 “讲”看见有人出来,李世民高兴道 侯君集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眼孟星河然后恭敬道:“圣上字中的意思若猜开来一看,正是迁徒的徒字西边将士凄苦,圣上此刻身在长安却无时无刻挂心他们盼着有一天三军将士能够班师回朝,在甘露殿中君臣同乐” 自觉回答不错,侯君集嘴角咧起一丝报复后的快感状元郎怎么样,去年他也是状元郎,抢得就是状元郎的风头 李世民一听,虽然侯君集的回答和自己写下的意思完全不同,但也算中肯他哈哈笑了几声:“来了啦给候大人赐酒” 侯君集结果圣上御赐的美酒,高呼谢万岁之后便得意的喝起来 你个煞笔,若不是你瞎猫碰上死耗子回答的还算满意,赐给你的就是一顿板子孟星河直接忽略了侯君集春风得意的炫耀不过,此刻孟星河又看见李世民那锐利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孟星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会还要让我回答? “还有哪位爱卿猜出来了?”李世民说话,侯君集立刻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不过是勉强入了圣眼,并非是最好的答案 下面依旧无语就跟死一般沉寂 李世民颇感无奈这群大臣若是和他们商谈拨款赈灾接待外宾之事,他们的热情一个胜过一个,说出的主意也是花样百出偏偏遇到这种问题一个个就跟哑巴似地不说话没办法就连自己一直盯上的孟星河也不愿意出来,李世民只好点名道:“孟星河,你可猜出?” “草民正在猜”孟星河表现出一副挖尽心思猜题的表情 “那就把你想到的说出来听听”李世民直接命令不管孟星河猜了多少,就是一个字也要说出来 孟星河往前一步道:“草民愚钝依照圣上字中意思只猜出一句话” “什么话?”李世民神色威严放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孟星河顿了顿不快不慢道:“犯我大唐,虽远必屠徒” 八个字,清清楚楚回荡在甘露殿中此刻李世民没有任何笑意,面部表情僵硬的让人感觉胆寒他虽然没说孟星河回答是否满意,但众大臣知道,孟星河那八个字已经合了圣上的心思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杜卿家不知道最近尚书省有何官职还有空缺?” 杜如晦走出来:“禀圣上自从虞大人病故之后,户部尚书一职至今未有人填补尚书省下辖其余五部皆无空缺” 对六部在任官员,杜如晦非常了解他才说出户部尚书无人任职后,甘露殿中众大臣私下都开始讨论起来就算跃龙门,也没有如此走运的人,户部尚书,正三品的朝廷大员,而且还是六部中,最有油水的一个官职,掌管天下土地、人民、钱谷、贡赋,简直就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如果圣上真的将户部尚书一职授予这个金科状元,那他岂非官升九级,直接变成朝廷重臣 众大臣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孟星河,他们似乎都在嫉妒等待这个今年科举的宠儿,一飞冲天的辉煌时刻 李世民在上面也沉默不语六部之中除了户部尚书之外已经没有空缺,他本来还想赏赐孟星河一个过得去的官位,留他在朝中慢慢培养,可是这户部尚书一职的确大得不能再大,细数古往今来,那个状元进入朝堂就是担任尚书本想弄个小官衔,却引出来如此大的官位,骑虎难下,李世民还是将孟星河招到身前:“孟星河,从即日起,朕就任命你为户部尚书,替朕管理户部,有何不懂的地方,向杜大人请教便可” 此话一出殿中死一般沉寂那些和孟星河同榜O的进士,是自觉被人打了一耳光,他们还在等待尚书省授予一个卑微官职的时候,孟星河已经高居庙堂,出任户部尚书了 “孟小哥,还不快谢恩?”见孟星河迟迟不肯动,杜如晦在后面推了他一下适才,孟星河惊醒过来,急忙道:“圣上,草民有话要讲” “讲” 孟星河如实道:“草民家有高堂,不能远行,此次到长安科考不觉已经是一年之久心中盼着能早些回去圣上厚爱,赐我高官厚禄,草民自知无功无德,不能担当大任,只想恳求圣上能够让我回归故里,长久侍奉单亲” 长安,并非久留之地,还是回江都去遛狗养鸟,上面有吕老爷子看着,他在下面就活的自在这何乐而不为呢孟星河一直都没打算在朝堂上混出个名堂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反倒落得轻松 李世民没料到孟星河回说出此番话,他心里想着,恐怕孟星河会拒绝担当户部尚书一职 “放肆”李世民大怒道:“你可知道君无戏言?” 难道走不掉?注定要在长安过下半生? “知道”孟星河苦笑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草民归乡心切,望圣上谅解” 看着下面孟星河那副浑不在意的表情,李世民就想到当初在孟家村头遇见那个优哉游哉,做个闲云野鹤的花柳先生 “孺子不可教”李世民暗骂一句孟星河不识好歹,自己赐了他如此大一个官,他还偏偏让自己下不了台阶 两人正暗自较劲的时候,坐在李世民身边的萧娘娘轻声一笑顿时化解了李世民心中的怒火:“孟大人既然思念家中单亲圣上何不派人将孟母接到长安,让孟大人长久侍奉呢?如果孟大人觉得圣上御赐户部尚书一职自己无法胜任,本宫好像听圣上说过,房大人正在为修撰史书,以孟大人的才学,暂时协助房大人,岂非事半功倍待孟大人在熟悉朝中事务之后,再出任户部尚书一职,我想到时候圣上和众位大人也不会有何担心” 萧娘娘倒是个明事理善解决难题的中间人她此话出口,李世民顺着台阶而下“依爱妃所言孟星河你还有何异议?” “没没有”孟星河狠狠瞪了一眼李世民身边那女子心里暗骂自己有没得罪她什么,居然想了个如此狠的招数来对付自己她究竟意欲何为? 弄不明白,回江都的希望也被那个萧娘娘一句话就攻破了在圣上叫了一声退下之后,有些气愤的孟星河坐从回桌上面色平静的喝酒吃肉 众大臣松了口气先前还连升九级的人,现在还不是个小小的史官确定这个科举贵威胁不到他们,全都继续在桌上喝酒玩乐 酒过大半之后,宴席渐渐散去李世民陪那个萧娘娘去了后殿孟星河陪同几位大人从甘露殿出来 对这个差点一飞冲天的状元郎大家没觉得从户部尚书变成一个史官是一种打击相反,他们到觉得让孟星河一步步来似乎能学会官场的道理 在承天门告别的时候杜如晦安慰孟星河,道:“一日为臣,终身为臣等你去修撰史书,你就会明白,为君臣者,常常身不由己哦,对了,孟小哥,最近你是不是和我家萱儿闹了矛盾?” “没有啊?”孟星河故作惊恐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杜如晦接连点头然后相邀几个大人去尚书省谈论公事 孟星河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杜小姐不会在搞什么事? 第四章 毁琴 从皇宫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孟星河直接回了国子监 进门的时候,云姨坐在房中淡淡翻着手中孟星河以前看过的书籍其实四书五经她早就能倒背如流,看书不过是钟情孟星河写在书上那些整洁的笔记也难怪孟星河整日没个正经很少见他规矩看书,旁人哪知道他其实已经在书上理出了很多条思路,厚厚一本书,在他 宝_书_网不过几页就能完全读懂这样的学习方法,恐怕也只有他孟星河才能想得出来 “回来了?”见孟星河进门,云姨放下书起身为他倒茶“殿试怎么样?” 孟星河双手摊开笑道:“还能怎么样中了” 听他说中了,云姨就想到孟星河肯定中了状元替他高兴的时候,云姨轻声问道:“你准备好久回江都?以前你不是一直嚷嚷着科举过后就走吗?现在高中状元,总算可以衣锦还乡了” 孟星河现在最不愿听见回乡二字他若是能回去,至于像现在这么高兴不起来吗都怪宫里那个萧娘娘,无缘无故偏偏替李世民出了个主意,现在倒好,直接被困在长安 家不能回,户部尚书的大官也没当成,现在倒好,弄了个编撰史书的小官如果把家中的娘亲接到长安,那这辈子回江都的希望就渺茫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鸟,完全被人禁锢了自由就连高中状元,都未曾有丝毫开心 “又喝酒了?”云姨闻到孟星河身上的酒气,皱着鼻子,道:“我去给你熬莲子粥” 孟星河随意嗯了一声待云姨退去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什么,又道:“惜若,明日我叫薛仁贵去寻一处宅子,你收拾一下过几天我们就搬过去,不然长久住在国子监中也不是办法” 云姨只管点头,这些事情孟星河交代就行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需求,孟星河在哪里,她就负责保护到哪里至于还有其他情愫,她知、孟星河知、就像现在这样能够情爱融入生活点滴中,彼此知道就心满意足 晚上,孟星河拒绝了一切应酬吃过晚饭,没什么事儿的他出去闲逛了一圈儿就回来然而,不知为何原因,今夜的云姨却有些反常待孟星河回房之后,她居然第一次叫孟星河去她的房中,这放在往常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所以,心思想歪的孟星河心里美滋滋的,云姨让他进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发生某些正常的事呢? 带着有点小坏的思想,孟星河走进了云姨的房中 窗台上种着两盆兰花除此之外,和孟星河房里一样,没什么神秘的之处,简朴的不能再简朴 云姨,对家国之事不闻不问的人吗?那种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霸气,就算别人学一千年,也始终学不会孟星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隋炀帝会如此疼爱他这个小女儿,原来云姨的身上竟有七分当年隋炀帝的高傲只是在数十年的颠沛流离中渐渐隐藏,而今天终于在孟星河这个她看好的男人面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要想作为上位者,因该走什么样的路,才会走向正途而不是一辈子当一个玩物,要砍要杀,不过是别人一句话而已 第五章 翰林院 昨夜云姨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孟星河彻底大梦初醒。在这个君权为主的时代,没有哪里是绝对安稳的世外桃源,若想真想求一方宁静,不是那隐居深山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反而如云姨所说大隐于闹市,站在权力的巅峰,让天下尽归脚底。所以,要想不成玩物,光有脑子是不行的,还要有让君王也忌惮而不敢动弹的本事。 既然这样,那就做功高盖主的盛世枭雄吧!孟星河就像突然在菩提树下悟出无上佛法,他现在,再也不想江都和长安如此浅显的问题,心里反而平静的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好好在庙堂有一番作为。 和当初自己想要参加科举,替孟家列祖列宗争口气的想法一样。心中有了方向,就会不顾一切去做,这样的生活才算明确。 已经想好接下来要走的路。孟星河到没立刻表现拼死拼活去奋斗,那叫三分钟热度,有些事情慢温慢火做好许多铺垫或许中间的过程就是一次性达到目的的准备。从殿试后几日,孟星河还是无所事事做个游手好闲的状元,除了吩咐手下人寻了一处宅子,他依旧慵懒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没事去马厩找猥琐老头喝酒聊天,然后就在房中看书睡觉,偶尔会听见云姨高兴的弹奏两首曲子,生活过的到也悠闲。 购置房子的事情有龙帮的人办理,不日后薛仁贵就到国子监告诉孟星河已经办好。孟星河陪他过去看了眼,感觉还不错,不是那很气派的府邸,内置亭台楼阁都很朴实,颇有几分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就和孟家村孟家祖屋差不多,看样子龙帮的人办事也知道这个老大的爱好,不铺张不奢华一切从简。 选了个好的日子,孟星河搬进了新宅。算是在长安安家落户了。搬迁那天,杜大人和房大人还有左路大军的两个老头都突然来到孟星河府上。这让原本打算便宜行事的孟星河受宠若惊,连忙准备了几桌饭菜招待了这几个老头。 忙到半夜灯火阑珊时候,亲自送走了几个老头,孟星河顿时仰躺在椅子上休息。刚才没有出来见客的云姨,在客散之后,沏了壶好茶替孟星河端来。宅子中就只有他们两人,到没有什么约束。脸上写满了关爱之情,像个躲在厅房任劳任怨的小媳妇。 受不了这女人了,真是一株恨不得摘下来的牡丹。趁云姨不留神,孟星河伸出熊抱就把云姨抱在怀里。靠在她耳边厮磨道:“人生四喜已得其三,惜若,今天良辰美景,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洞房花烛呢?”语毕,孟星河已经吻在云姨羞红醉人的脸上,他还真是说话占便宜两不耽误。甚至已经隐有举枪洞房的壮举。 被他偷吃。云姨浑身一阵火热。真是个小冤家,自从不制止他动手动脚后,胆子到越来越大了。 “放开!”云姨似着生气说话:“你要是再不放开。等会儿有你好受!” 孟星河虽然没个正经,但云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他还是知道,不然就占不到那么多便宜了。 挣脱魔爪的云姨。端正坐在孟星河旁边。“明天开始,你就要到宫中去编撰史书。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但难免会招来某些不必要的事情,所以,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约法三章。” 孟星河一听心里顿时苦恼。什么约法三章,无非是想找些理由来限制自己。自己一个小小的史官,能惹出多大的事情。“你说,我听,然后在慢慢商议修改!”孟星河巧妙回答。这事情必须得讨价还价。 云姨瞪了他一眼,温柔的女人一旦发火,那可是祸水。根本就没把孟星河意见听进心里,云姨以一种压迫的,必须接受的语气郑重其事道:“你可以和我耍嘴皮子。但你若是违反了,我立刻就从这里搬出去。” 一听威胁。孟星河妥协道:“说吧,我的姑奶奶,你知道现在我离不开你了,就开始在我面前横。等那天我也能在你面前横的时候,我一定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见惯孟星河的无赖,云姨已经形成免疫。她要说的是必须交代的事情,所以不容丝毫退步,道:“从明天起。你必须遵守三条规定。第一,每天日落之前必须回家。第二。不许和宫中的女人交谈。” “等。等等。”孟星河立刻打断:“宫女也不行?” 云姨白了他一眼,显然宫女也不行了:“第三。不能结交权贵,更不能沉迷酒色。好啦,就这三条,至于其他的,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还嫌不够满意云姨在最末居然留下以后“协商”的余地。只差没把孟星河气个半死。 事业、金钱、女人,男人的奋斗目标,就被这三条霸王条款统统给扼杀了。这娘们简直有当管家婆的潜力,越来越危险了。可惜,孟星河是什么人,别说霸王条款,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窃玉偷香,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没有任何意义,孟星河回答非常爽快,心里早就将那条款当做虚设。 云姨自然知道哪些条款对孟星河没用。她说出来,好歹孟星河会听进心里,等到了宫中的时候,也会收敛许多。她这样,无非是想敲山震虎,提醒某人罢了。 第二日清晨,孟府外面已经来了辆马车,是专程接孟星河进宫的。昨夜房玄龄来贺喜的时候就告诉孟星河今天要他进宫去修撰史书。虽然这是件繁琐的事情,但已经准备在长安落脚的孟星河觉得还是该好好对待第一份工作。 匆匆吃过早餐,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官服,孟星河就跳上马车。负责带路的是王龟年,这个和孟星河称兄道弟的黄门侍郎并没有因为孟星河从户部尚书直接贬为一个小小的史官而对他忽冷忽热。待孟星河一上车,他就开始细心为孟星河介绍宫中修撰史书需要注意的细节。 史官虽然官位小,日子也清闲,但需要学会的道理很多,其中更有不可妄写一条,所撰写的史书由于是流传后世,所以大多撰写君王如何英明神武,国、家中多有能人辈出。李龟年善言道:“孟兄初到皇宫可能还不熟悉里面的制度。在宫中除了有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办公之外。还有秘书省和内侍省两大机构,龟年我就是在内侍省做内廷侍奉工作,而秘书省则担当史书和律法的修整。通常每隔十年就要复查修撰一次,所以平时这个官署都比较悠闲。秘书省有长官秘书监一人,下有少监二人,秘书郎三人,校书郎十人。当然这中间还有更细的划分,比如说负责掌管国史修撰,掌管天文历法,掌明经农商,撰录文史律法等诸如此类的分工,在这里我就不细说了。孟兄你是随房大人负责修撰史书,应该在东边的翰林院中。我这就带你过去。不过,兄弟可要记好了,修撰史书要符合圣上的心意。该写的,不该写的,房大人会亲自审核,然后才交给圣上过目,以前就有几个新科进士修撰史书的时候一根筋,非要据实而写,结果被圣上砍了脑袋。兄弟你可要引以为鉴!小心驶得万年船,等在翰林院中待一段时间,你就什么都学会了,到时候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 “谢过王兄。孟星河记下了!”听王龟年讲了那么多,孟星河全部记在心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史官也要守那么多规矩。看来编写史书,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翰林院外面。王龟年指着前面,道:“孟兄,前面就是翰林院,我就送到这里,得回去复命了。” “王兄慢走!他日再请王兄喝酒。”同王龟年打了声告别的招呼,孟星河就往翰林院走去。 走进翰林院。里面摆着数百个高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一本本厚重的书籍。孟星河目测一下,不下数十万本。正前方,翰林院中办公的地方,有几个眉须花白的老头正坐在里面小声讨论。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让孟星河不忍心打搅。孟星河走进房中,只是站在一个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正聚精会神看书时候,从书架另一端,走出来一个双手捧着厚厚书卷的青年。那青年显然看见了孟星河这个陌生人。原地停顿片刻,立刻问道:“阁下是不是桃源孟星河?” “正是!”孟星河笑道“敢问兄台何人?” “兄台?”那男子爽朗笑了起来,显然很少听见这个称呼。颇有几分谦虚道:“在下李泰。” “原来是李兄啊!”孟星河见人自来熟,这个身材中等的男子,长的倒也儒雅,只是浑身一股子书卷味,颇有学堂书呆子的模样。想必是在翰林院中呆久了,人也变得痴呆了。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那边负责修撰史书的几个老头听见此处有声音。连忙走过来看出了什么事。当见到李泰和孟星河站在那里。上头说今天会有一个人到翰林院修撰史书,没想到是个如此年轻的人。几个老头相互望了一眼,心里都在想,这个*臭未干的小子有何本事,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修撰史书的本事。 考考他!几个老头相互望了眼。他们中间,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走出来。摸着三寸白髯。不温不火道:“你就是孟星河?” “正是学生!”孟星河恭敬道:“以后还望各位老师多多指教!学生才疏学浅,知道修撰史书工程浩瀚。以后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各位老师指点一二!” 见面三分缘。几个老头都比他年长数十岁,孟星河谦虚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反倒让他的形象在几个老头眼中亲近了几分。听说这个人可是金科状元,进入翰林院这种闲差地方必定是满肚子牢骚,没想到却是如此平静,此子不悲不喜倒也适合修撰史书。 不过,规矩不讲人情,要来翰林院修撰史书,进门就得接受考核,不然倘若在修书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株连罪马虎不得。 “孟星河。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一系列考核,倘若合格,就允许你在翰林院中同我们四个老不死修撰史书,要是不合格,那你以后就只有替我们端茶送水,不能碰那史官桌上的朱笔。你可愿意?”没和孟星河打哑谜,他们直接把考核的事情说出来,主要是四个老头对孟星河的印象还不错,也就决定不刁难他。 怎么写书还要考核啊。孟星河不知道翰林院中有这条规矩。小心翼翼道:“学生愿意!”N 第六章 小小史官 虽然孟星河答应接受考核,但他心里也没底,这群老头会不会专挑那些他平常不肯花时间去记住的历史知识。若是等会儿问他发生在几百年前的编年史记大事详情,孟星河不一定能够回答的很流利。 负责提问的老头姓张,是秘书省一个少监,人人都叫他张少监。他在翰林院中待了不下十年的人。官职虽不大,但若论涉猎渊博广阔,大唐朝没有几个人能和他比肩。见孟星河这个才来的新成员表现不算太嚣张很合他胃口,张少监到没有为难他。 将孟星河叫到办公的地方。张老头指着书案上的笔纸。道:“你先将桌上还没有进行校对的《隋书》上随便摘录两篇文章看看!” 这个问题简单,不就是抄书吗?孟星河坐在桌子前,拿起毛笔就在纸上抄了起来! “不错。不错!字迹颇有东晋王右军的风采!书法这关,你算是过了。”几位老头包括先前那青年李泰站在孟星河桌子周围齐头观看孟星河抄书。见他写字如龙飞凤舞般形神精炼,没有数十年苦工是写不出如此笔力雄厚的行书飞白。史书修撰对书法的要求非常高,所以对孟星河的这项考核众老头没有意见全部通过! 还好,只是考写字。毛笔字还勉强过得去的孟星河在写完《隋书》之后,以为众老头对他的考核已经完成,那以后他就是个能拿起朱笔的史官。谁知道没等孟星河放松警惕,等待他的第二项考核却已经开始了。 考核官张少监将一本厚厚的书籍扔到孟星河面前。“第二项考核,你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将书上的内容一字不差背下来!倘若背错了一个字,就算不过关!” 孟星河拿着书翻了几页,上面都是晦涩难懂的古文,而且基本上都是以前发生过被人记录下来的历史事件。大多没有经过专业的修撰,文字肮长而拖沓,背起来难度很大。也难怪古语有云,笔写千秋,胸怀天下,看来要想做个合格的史官也是如此困难。 好在孟星河并不是那种凭借头脑聪明就死记硬背的货。花了个把时辰将整本书看了一遍,然后在纸上做了几处重点的笔记。接下来还剩的一个时辰,孟星河几乎没什么悬念就把厚厚一本书全部背下来。 他并没有超凡的记忆,而是从小就养成一种良好的习惯,把书本已经玩的熟透,平常的背诵完全不在话下。只是孟星河那变态的记忆,让负责审核的张少监都目瞪口呆。他不但在两个时辰内,一字不差背完一本张少监当初花了一个月才能完全记住的书本,更恐怖乃是孟星河在背诵的时候,甚至还能提出两个连张少监都吃不准的问题。直到最后翻开书,本核实,张少监才知道此人的确是个神童,仅仅看两遍就对一本从未学过的书能倒背如流完全掌握。不得不说,他们这些终日躲在翰林院的老史官已经不中用了,该是被年轻人取代的时候。 挑不出任何毛病,第二轮考核孟星河直接通过。这让翰林院中四个老头对他的好印象又增加几分。年轻人,记忆力好,以后有什么晦涩的史书要修撰的时候就让孟星河去,这是几个老头都默认的事。 在连续考核了书法、记忆两项之后。张少监并没有因此放下对孟星河的考核。最后一项,只要孟星河过关,那他就能够担当修撰史书的重任。 张少监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忍!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孟星河照着他写的字抄。也没有对孟星河提出什么条件。就同其余三个老头坐在离孟星河不远的办公地方开始忙活手中的事情。 孟星河脑袋不笨,知道这第三项是考验他的耐性。都说撰书枯燥,要耐得住寂寞。就凭张少监这个忍字就可以看出在翰林院工作的无趣!今天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就当熟悉这个地方,练练字也不错。拿起笔,孟星河就随意在纸上写写画画。 张少监看了眼略显轻浮的孟星河,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和同仁修撰史书。先前那个和孟星河打招呼的李泰显然也是在翰林院中任职。不过他只负责史料的收集,并不亲自捉笔。孟星河并不知道,这位仁兄当初在接受张少监考核的时候只过了第一关。 就这样,孟星河一直在翰林院中重复写了七天的“忍”字!在这七天中,他和翰林院中仅有的五人都已经混的很熟。除了张中正这个少监之外,其余三个老头都是秘书郎,孟星河则打趣的叫他们大内秘书。而那个斯斯文文一脸儒生模样的李泰,在闲聊的时候孟星河终于知道原来这位仁兄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有一个当皇帝的老爹李世民,被一大群宫女侍卫伺候,却非要好死赖活跑来翰林院做修撰史书这份无趣的差事。不过,他为人倒也实诚,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勾心斗角,更多目的是专研如何修撰史书,曾对孟星河豪言道,等他有资格拿起史官笔的时候,定要写一本传记名流青史,比做什么王子、王爷都要有趣。 有李泰这个说话的人,在翰林院中倒也不那么枯燥。张少监虽然嘴上厉害一点,喜欢多话,当检查到撰写的史书上有不对的地方难免烦了点,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好心不想让大家受到株连。但张少监对孟星河却格外照顾,在吩咐他写“忍”字后的第十天,张少监突然让孟星河不用写了,说第三份考核已经通过,从明天开始就和他们修撰史书。 孟星河点头答应。在连续写了十天的“忍”字之后,他放佛将那个字刻进心里。现在遇见什么事情,都能心平气和对待。就连孟府的云姨都在说孟星河最近不那么轻浮,居然越来越沉稳了,这是件好事。 修撰史书之事并没有想的那么困难,张少监和其余三个秘书郎负责重要史文撰写,而比李泰幸运能够拿上史官笔的孟星河则是临摹副本。一般在还没有印刷的时候,修撰好的史书有真迹和副本一式两份,真迹会交给圣上过目,待圣谕下来之后自会加紧印刷。副本则是为防以后突发事变造成史书遗失而作为唯一孤本流传后世的备份。史官虽然是个悠闲的官署,但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以前孟星河还是个门外汉,在翰林院供职一段时间他学会的东西不少。也越发佩服那些为后世留下宝贵典籍的小小史官。其实他们每天想的事情除了撰写史书之外,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东西留给后世子孙。那样他们也自觉无愧史官的职责! 这一日,几人闲暇下来,正在翰林院中闲谈春秋战国那段历史,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道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分析了横扫**一统天下的秦王朝为何只经历两世就灭亡。他们正讨论激烈时候,从来没来过翰林院的房玄龄居然破天荒的来到这里。见里面一派热闹的场景,这是以往都不敢想象的。房玄龄咳嗽几声,笑着打断他们的谈话,道:“讨论什么呢?那么认真?” 张少监站了起来:“没什么!刚才听孟大人一席话,让我们这些史官都引以为豪,找不出话来形容!” 还有这样的事?房玄龄当然知道张中正是何等人物,和他讨论文史的事,大唐就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熟悉。他心中好奇孟星河说了什么话,连张少监都如此客气,兴致极高问道:“说说看。是什么话!” 张少监回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房玄龄一听。没想到孟星河还有如此胸襟,这两句话要是让圣上听见,想必又要被他装裱起来挂在那里了。不过,他并没有评价,也回了一首诗,道:“史官心须正,一笔留千年。”他说过之后,又问道:“张大人。《隋书》修撰的怎么样了。” “已经修撰好了!”张中正指着旁边那一大摞书籍。正是他们几人花了数年的时候,四处走访民间,从修前朝的史书。 房玄龄随便看了几眼。屋子里就孟星河和李泰两个壮劳力,其余都是弱不禁风的老头。出于体力考虑,房玄龄吩咐道:“孟星河,你抱着修撰好的《隋书》同我一起去面见圣上!” 孟星河点头答应。他一个人拿不完,李泰便自告奋勇同孟星河一起抱着厚厚一叠《隋书》去面见圣上等候审核。 几人出了门,直接往承天门走去。来到两仪殿外,房玄龄先进去通报,不一会儿跟在李世民身边忠实奴仆魏明就走出来请他们二人进去。 两仪殿内,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的李世民见送书的两人居然是孟星河和自己的儿子。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就像一道灼热的火焰盯着二人。“呈上来!” 孟星河和李泰没动。他们都知道有人会来拿手中的书籍。 翰林院修撰好的《隋书》放在了李世民面前。李世民随便翻开几页看了眼,便对二人道:“你们都退下吧。孟星河你留在这里,朕有话问你。” 圣谕出口,旁人全部退下。偌大的两仪殿中,就剩下李世民和孟星河彼此对峙,气氛肃然有种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不是好兆头!孟星河突然生出第六感! 第七章 强抢民男 李世民屏退宫人,留下孟星河一个人在两仪殿四周门窗紧闭,让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阴暗下来,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 孟星河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坐在正前方鎏金龙椅上的李世民只顾翻着手中的《隋书》并没有说一句话这让孟星河猜不出他又想做什么迟迟想不出对策来应对 “圣上,如果没什么事,下官先回去了”不能就这样站着,孟星河先开口道在这里待着很不舒服,还是回翰林院痛快些 李世民并没有应声他放佛没听见孟星河在说话虽是在翻书,但心思并没有用在书上不过但谁都看的出他脸色不佳 这老头究竟要做什么?怎如此吞吞吐吐好不爽快李世民没说话,孟星河还没胆子大到直接扬长而去这两仪殿也太寒碜了,连个椅子也没有,他也只好一直在下面候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李世民终于肯说话他放下手中的书籍见孟星河在下面不安分的站着,心道他还真是待不住的人 “站那么远做什么,走进一些”李世民冷冷说道孟星河已经走到他面前 李世民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孟星河身边,敏锐的目光一扫而过,已经上下将他打量完毕他心里想着,这人虽然流性,但也算相貌堂堂,看着不刺眼,而且学识勉强拿得上台面不会被人笑话虽然以前生活不太检点,但那并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要以后严加约束亦可将孟星河这人的性格、缺点在心里想了几遍,李世民才打定主意,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靠搞了半天就问我多少岁? “十八”孟星河直接道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多少岁但不是十八、就是十九,最多不过二十岁所以,他干脆选了不痛不痒的岁数让李世民很想把他拖出去宰了 “十八岁中状元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李世民的声音好听不到哪里去阴冷道:“我看你恐怕二十八岁都不止” 孟星河在心里偷笑,前世的他的确就是二十八岁看来李世民识人的本事不小 不过,孟星河脸皮厚是出了名的李世民懒得和他扯今年多大的事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李世民不想中途中断也好过现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世民很想把孟星河砍了以示惩戒,但他终究忍住了盛怒的肝火冷冷道:“退下以后别让朕看见你” 孟星河巴不得他从此不见李世民得到能走的命令,他飞快的退出了两仪殿直到出了殿门,孟星河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太险了,李老头总是隔三差五喜欢放这种烟雾弹,简直符合阴险皇帝作风曾被他作弄个几次的孟星河,不得不咧嘴骂太卑鄙了他改天定在翰林院中偷偷写一本李世民的传记,让后世的人看看,什么千古一帝,就是个披着仁义外表下满腹阴谋诡计的小人 李世民没有听见孟星河对他的评价在他走之后没隔多久李世民就对着身后巨大的落地屏风道:“出来” 话音落下,屏风后面淡淡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纱裙头戴金色凤冠的女子那女子不敢正视李世民,略显病态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已经嘟囔小嘴道:“父皇,不是说好了不威胁他的么你不遵守规矩” “是父皇的错,你教训父皇”望着这个和已逝去的长孙皇后七分相像的小女儿,腹黑如李世民者也有他慈爱的一面在众多儿女当中,也只有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兕子才能享受最高的待遇,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她就被李世民带在身边常常陪他在两仪殿中批阅奏章看着从小身体不好,最爱哭鼻子,一哭就嚷嚷着要娘的小丫头如今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李世民略感欣慰,自觉以后下了黄泉也有脸去见长孙皇后不过,最近两年,因为宫中突然来了那个萧妃,勾起来李世民的一段往事,让他和这个小女儿之间发生许多拌嘴的事情而今他这个父皇知道女儿出去游玩了一趟回来居然如失了魂一般,整天呆在房中望着一盏姻缘灯忽而笑忽而愁,细问之下才听说女儿曾在游玩江都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公子巧合乃是那位公子正是孟星河深知爱女的心思,李世民当然要为自己的女儿作主所以才有今天两仪殿让孟星河娶公主的事情至于规矩,当然是晋阳公主也不希望自己的父皇以权压人逼迫孟星河,两人口头签下的约定然而李世民却没守此承诺,她小兕子难免会生气,责怪父皇出尔反尔 “晋阳要不父皇叫人把他绑来如何?”李世民笑着开解女儿,并让出一半的龙椅让她坐下 “不,不要父王必须答应晋阳,以后不许再为难她了,不然我就不理你”小兕子知道自己的父王说到做到连忙喝止本来今天已经把孟星河折磨的够呛,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孟星河记恨她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李世民叹了一声指着龙案前厚厚一叠奏章,道:“父王累了,这些奏章就让我的小兕子帮我批阅了” 小兕子淡淡一笑已经熟练的拿起笔在奏章上批阅着但她脸上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爱在心口难开,说的或许就是她 第八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孟星河从两仪殿出来,没有去翰林院而是直接回孟府虽然李世民放他走,但他觉得还是要防范于未然,如果李世民真要逼他娶公主而休了其他的女人,那就想是否该跑路了 “哎本来打算在长安做一番事业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处境瞬息万变啊”在回孟府的路上孟星河形色匆匆一个劲往家里面赶去这事儿得让云姨准备准备,如果哪天李世民真把公主嫁给他,那只好选择逃离长安了 进了孟府孟星河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心道府里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多漂亮的丫鬟,难道是云姨从外面招来的?也对,偌大的院子就他和云姨二人终究显得冷清,招两个丫鬟进来也能增加人气 也没在意府中多出许多丫鬟的事,孟星河直接进了屋子 “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的如此早?”云姨坐在里面轻声问道,但眼睛却在不停的冲孟星河眨着,好像要告诉他什么事情 孟星河心里有事,当然没有收到云姨传递来的信息,他就跟平常回家一样嬉皮笑脸的在云姨嘴上占些便宜 “不是有约法三章吗?早点回来好陪惜”若字还没出口云姨已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无声的唇语提醒孟星河不要太放肆了今天这里有人 孟星河猛然惊醒刚才差点就像以往那样在言语上讨些便宜原来今天家中有客啊难怪不得云姨又将面纱遮在脸上 他恍然大悟,也不敢太过放肆正这时,细闻脚步声从偏厅传来不过时候,便从侧门进入大厅 “师父你煮的红豆粥还真好喝真是便宜了那个家伙” 一句莺语如叮咚甘泉冒出泉眼紧接着侧门的帘子被挑起,一个身材高挑头插一支长长碧玉钗,钗头缀着一粒龙眼大小的珍珠,随步履微动如十五满月在天一封回去和大家说清楚,害得众人担心真是该打 孟星河听说一家人都要来长安他心里慌乱不已这会不会是李世民早就算计好的,把自己一家子全安排到长安,那等于是抓住了他的弱点到时候还不任他李世民摆布? 谋定而后动,真是腹黑啊?孟星河在心里骂了李世民一句这老头好像就在下棋那样,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路他本来打算和云姨商量准备随时离开长安的事宜,哪知道这步棋早就被李世民看见,连后招都已经开始用上了,还得让自己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李世民,这招断绝后路的方法用得的确精彩就连从来就不打算玩弄权势阴谋的孟星河都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免得常常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晚上吃过饭,梦蝶就拉着云姨去了房间要请教她怎么做红豆小米粥看样子这个女人来了长安孟府就打算在这里做个小媳妇,犒劳犒劳孟星河那肚子而闲着无事的孟星河则出门往国子监走去 孟府离国子监不远,孟星河过去只是想和校场中魏索老头喝酒聊天他其实是想去凤鸣轩找金风、玉露两姐妹,可是如今梦蝶来到孟府有些事情就得收敛,不然凭梦蝶那敏锐的鼻子准能嗅出什么道道来 走进国子监,绕过几条小道就来到校场,离马厩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闻得孟星河那脚步声,马厩中的黑风就欢喜的嘶鸣起来马通人性,这话果然不错孟星河顺道抱了一捆干草犒劳里面的马匹这时候魏老头便从他那破损的草棚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偌大的饭碗,不欢迎道:“又想到我这里蹭酒喝你脸皮还真厚” 孟星河直接忽视猥琐老头的话他知道,魏老头只会对朋友才会说上两句,其他人他都是一副哑巴模样,这也是他们突厥人的性格,直来直往非常爽快所以孟星河当然不客气的坐在猥琐老头的草棚前,和他开着玩笑道:“喝酒人蹭酒不算蹭,叫舍命陪君子” 魏老头从草棚里拿了两坛酒,扔了一坛给孟星河道:“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中原人” 孟星河摸了摸自己还算过得去的脸蛋,笑道:“对了魏老头如果你有女儿,你会不会将他嫁给我?” 魏老头上下望了眼孟星河,道:“会因为你这人够不要脸男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得到好评,孟星河喝了口酒,道:“承蒙夸奖” 他才说完魏老头就打击道:“你别得意可惜我的女儿是不会瞧上你这种人的” 原来魏老头有女儿?没听过魏老头说过他家的事情,不过看他说起女儿的时候脸上有种难得的微笑这种表情他当初在孟母的脸上见过,那是一种对子女的爱 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搅魏老头想女儿的思维,孟星河自顾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吃着 “有心事?”望着孟星河,魏老头笑道:“我看也不像” 孟星河哭笑不得和魏老头呆在一起就是痛快 “来”孟星河举起酒瓶:“人生有酒须当醉,人生无酒也须当醉醉他个三万六千场,再回首也只不过是百年身而已” 魏老头一听:“你们中原人就爱说那些花花哨哨的句子不过,这句话我爱听你要一直是这样爽快,我女儿保管会爱上你这个中原人” 说了两句,孟星河心情舒畅,脸皮也厚了许多,道:“我还不知道你女儿是美是丑呢?不要那么快介绍给我太丑了,我可不要” “哈哈”魏老头红着脸笑起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快十年没有回草原了?” “你这个猥琐老头,忽悠我是”孟星河和他笑谈起来,两人的关系就不像是师父和徒弟的样子“对了那你为何不回草原呢?在这里当个养马的马夫,还不如回你草原自在” 魏老头望着北方月明星稀的天空倒在草垛上,嘴里唱着不知名的羌曲五指很有节奏的敲击在酒瓶上虽没有任何言语,但孟星河从那哀伤的调子中听到了身不由己的旋律 仗义每多屠狗辈天下多有故事人 此句,人间绝唱A 第九章 激辩朝堂(上) 晨曦,天边未见鱼白,四处黑漆漆的候文海跑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众礼部官员全部跪在地上,由侯文海领头,道:“教学乃国之根本倘若贸然改动,那势必会造成各州县学府动乱,影响甚远而且高祖皇帝也曾圣言,科举乃兴国之路我大唐子孙切不可坏此规矩如今盛世繁华,还请圣上三思,不能损了国家根本啊” “还请圣上三思”由侯文海带头,大殿上已经有大半的臣子跪了下来 遇见这种情况,李世民也大为头疼的确,如果改变各州县教学方案势必耗损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如果效果不明显甚至低于原来为朝廷选拔贤能的科举考试,那还真是自损根基 “孟星河可在?给朕出来” “关键时刻,朕怎么把他忘记了”李世民自语道立刻将目光望向大殿最末那阴暗的角落 “孟兄圣上叫你呢”站在前面的王龟年伸手碰了孟星河一下苦笑道:“孟兄是否睡眠不足,怎每日早朝都会在此小睡片刻?如果长此这样,等会儿散朝后去御医哪里开几副方子调节一下阴阳便可” 得王龟年提醒,孟星河迷迷糊糊睁开眼都怪昨夜太过缠绵,大半夜才睡去,如今上朝没事可做他不睡觉才怪 揉了揉眼睛孟星河站了出来:“圣上是在叫下官?” “废话”李世民心中大怒这厮上朝便睡,每次都要自己叫他才出来当真不知道什么是君臣之礼他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沉声道:“你且说说你对朕刚才所说之事有何看法?” 唰唰一道道目光盯在孟星河身上他们都知道,最近只要遇见这种僵持的朝事孟星河都会被圣上叫出来说自己的见解他们也知道此人上朝虽然睡觉,但长了一副铁齿铜牙,说话是见血封侯,甚得李世民的信任 孟星河望了望四周,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压力压在身上他脸皮厚的问了一句:“圣上刚才所说是什么事?” 他刚才在睡觉,的确不知道今天朝堂上又出现什么状况壮着胆子问了遍李世民已经怒不可歇,心道孟星河这厮三番四次顶撞龙颜,换做旁人是个脑袋也不够砍他终究是忍了这口气,道:“朕问你,你来说说对分科立学、分科立考是怎么个看法?”A 第十章 激辩朝堂(下) 听见李世民所言,孟星河突然想到一年前在桃源的时候杜大人曾提过此事,存心让老子去伺候那些金枝玉叶么孟星河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随后看见有宫人已经将他在翰林院中工作的桌子也抬走了他才知道王龟年说的不是假话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杜如晦拍了拍孟星河肩膀:“孟小哥无需担心萱儿她也时常在皇宫中教授众王子公主的课程尊师重道,是种王子公主必须遵守的礼法,你作为夫子,他们是断不敢在你面前放肆的” 孟星河面露苦笑,他那时怕那群公主耀武扬威而是昨天李世民才和自己说过娶公主的事情,至今还心有余悸若是自己还偏要去招惹那就麻烦了 哎,时不利兮骓不逝这官做的,还真是不顺风顺水啊一声长叹,也没进翰林院,孟星河直接告别了众人不快不慢往自家走去什么事不想招惹,偏偏全往自己身上趟,是不是今年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呢? 第十一章 教书育人 自从那日在王龟年那里听说自己升为大夫去皇宫教书的事,不日后一辆马车便停在孟府的门前,里面正是前来迎接孟星河去后宫的王龟年 这后宫可不同于其他地方是众位妃嫔、公主的居住之地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平常人不敢轻易踏进后宫半步,是恐有杀头之罪虽然孟星河是去教书,但某些礼节还是要遵守王龟年是宫里的内侍省的侍郎,常年在后宫中走动,对孟星河的交代也极为仔细 在听到不能和妃嫔说话;不能在后宫中四下乱闯;不能骚扰宫娥女眷之类的话孟星河牢记在心里,挥手便让马车往皇宫跑去 李世民也真是的,为了号召全民支持他那个教学改革的方案,居然让自己子女作表率,在宫中设立一座单独的行馆学习算术理学可恨乃是,让自己这个根本就没有半点夫子样子的人去教那群王子公主在没去之前,孟星河曾在翰林院打探了虚实,听说宫里皇帝的儿女都不是善类,作为夫子,又不敢打他们为此曾经还气跑了数十个德高望重的大夫所以,在孟星河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翰林院那帮人都用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眼神目送孟星河,恐怕他此次进宫教书,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到了东宫,里面不允许车马通行,王龟年就领着孟星河下车走路 皇帝的后宫就是不同,处处装扮的古色古香,空中甚至可以闻到不同类别的高级胭脂味偶尔一群漂亮的宫娥提着宫灯从哪些雕梁画栋的走廊上路过,恍然看见孟星河这个高大的男人唰的一下脸红的如园中鲜花,顿时掩面而走 “害羞了?别走啊”遇见好看的姑娘,孟星河一般都不会木讷,说两句问好的话是必须的不过,见那些漂亮的宫娥羞面而走,孟星河颇为失望道:“可惜了一枝养在深宫的花,没人采摘,终究是浪费啊” 他这话引得王龟年一阵脸红:“孟兄隔墙有耳” 王龟年熟知后宫的勾心斗角虽然传言这里是后宫佳丽三千,但并不见得比外面好多少今日笑、明日哭的事情见多了只是孟星河那没个遮拦的嘴巴,在这后宫中胡言乱语总会遭来祸事啊 孟星河没想到有这等祸事,倒也不再发表他那花开无人采的感慨随王龟年一路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 “孟兄前面就是观文殿以前这里是宫中众位王子公主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地方,因为那日兄弟一句话,圣上便在此多设立一个学堂,让众位王子和公主在此选修算术理学你且进去,兄弟我回去复命了”王龟年替孟星河指了通往观文殿的路他也不打扰,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王兄慢走改日兄弟我设下酒宴请王兄到我府上喝酒” “一定一定” 告别王龟年之后,走过一条约莫两丈款的道路踏上总共有八十一阶的白玉台阶,步子不快不慢,总算走到观云殿前从半敞开的门中望见了里面整齐的摆着一张张檀木书桌,桌上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一个个衣着高贵的年轻男女正襟危坐在里面翘首等待着什么 在孟星河还没有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坐不住的那些王子公主已经开始不恭敬的闹了起来口口声声责骂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夫子一点都没有王子公主该有的端庄样 “咳咳” 孟星河在观文殿外咳嗽一声推开门便走了进去霎时一道道华丽的目光注视在他身上 &nb$在这后宫中除了自己的父王是男人之外,她们就很少看见有男子在这里面走动以往前来教书的都是一些老头,现在突然出现这个年轻好看的夫子的确是一件喜事 与此同时,那些身份高贵的王子则是一脸的不屑,放佛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和他们一般年龄的男子有何本事敢当他们的夫子眼中颇为傲慢无礼,根本就没把孟星河当回事儿有甚者,见他这个夫子走进课堂也不问好,只是和身边的王兄王弟笑谈长安哪里的风景独好哪里适合游玩 见这群养尊处优的王子公主花痴的花痴骄傲的骄傲,本来就没打算教他们知识的孟星河干脆一声不吭坐在上面闭眼打起瞌睡来 一时间整个课堂乱的不成样子 此时站在观文殿外,一个隐秘地方,一直注视里面动静的李世民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小兕子道:“晋阳,为何你不去听他讲课?” 穿一身粉色宫娥装扮的小兕子狡黠一笑,脸蛋瞬间红了起来道:“要去不过,父王你可要答应晋阳,不可以告诉他我是公主,小兕子现在只是夕佳表姐身边一个小小的宫女” 这个女儿,怎突然变得如此小心眼起来望了眼身边两个女子李世民哈哈大笑,道:“行你且随父王进去夕佳也一同进去” “谢谢父王舅舅”俏皮可爱的小兕子拉着柴夕佳的手,有些小得意的跟在李世民身后:“夕佳表姐你也不可揭穿小兕子的身份” 柴夕佳苦涩一笑:“好” “嘻嘻”小兕子高兴的笑起来三人也不多话,一前两后往观文殿走去 殿前,身材中等微胖的李世民如闲庭信步但却给人沉重的压力走来顿时让大殿里面众王子公主鸦雀无声 孟星河还以为下面那些娇生惯养的龙子变乖了,挣开眼心想好歹为他们教几句却看见李世民带着两个女子走来原来是你们老子来了,才会如此安分亏老子先前还以为你们良心发现呢 李世民四下看了眼周围众人,平淡的让人害怕的表情让众位王子公主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深知这位父皇不止在朝堂上铁面无私,就算对自己的儿女也狠得下心,在他几十个儿女中,除了那个从小就在两仪殿生活的晋阳公主外,凭谁也不敢在李世民面前撒娇别说那些不受宠的皇子了 “念你等年纪还小,这次姑且就绕了不尊重夫子之罪谁要是不在此好好念书今后就不用到观文殿最好来”对自己数十个儿女李世民没有丝毫偏袒柴夕佳和小兕子坐在了最前面的桌位上,一主一仆的打扮让身后认识她二人的王子公主诧异但又不敢多言心道这个最受父王的公主姐姐怎么一副宫娥打扮不过,看起来却加文静俏皮 李世民今天只是顺道过来看一眼,他还要去甘露殿萧妃那里所以并不打算久留只是教训了自己那十几个儿女便漫步而去不过,李世民的话比较凑效,这群先前还很行为艺术的龙子一个个都安静下来,开始准备听孟星河讲课 “好了”孟星河先酝酿要说的话:“先自我介绍本人单姓孟,双名星河以前在翰林院中当个小小的史官从来就没打算要教你们这些天生命好的王子公主若非你们父皇把我叫来教你们算术理学,本人才懒得理会你们这些吃饱了等死的家伙好我教书不会求太多如果有谁不想学习,立刻从大门那里给我滚出去想学的就留下来你们也别开口闭口叫我夫子本人可能比你们当中有些人还小” 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板着夫子那副德高望重的脸说教孟星河的话,就和街边泼皮无赖差不多 “你怎么能这样?”做在孟星河面前的柴夕佳皱着眉头骂道:“一点也没个夫子样” 孟星河直接将她的话忽略“既然你们谁也不走那就开始上课” 他说上课,众人立刻将桌上的书本拿出来孟星河一看,全是《论语》《诗经》,他倒是忘记了这个时候的大唐还没有成型的理科书本 “大家都把手中那些没用的书放下”孟星河直接吩咐然后从前排柴夕佳那里拿来磨好的墨汁,对着身后那白白净净的墙壁顺手泼了上去心里却念道,希望这个简易的黑板能够用久一些 “他要做什么?”众人不解睁大眼睛望着上面那个年轻的不像是夫子的男子居然把好好的一堵白净的墙壁弄成了黑色,他还真是胆大包天 下面小声的咒骂并没有影响到孟星河待墙上的墨汁干了之后一块不规则的黑板就挂在学堂正上方孔子像的下面他让外面的宫人找来一种白色的石头然后对着下面众王子公主道:“今天我们先教算术” “哦”下面一阵嘘声他们不是没有学过算学,而是看着算学书上那些难以理解的文字就觉得头疼 孟星河也知道唐代的算学书就算是他这个北大毕业的高材生都看不明白上面的内容这也只能怪我们的老祖宗太聪明了,连数学也被弄成一门深刻的学问 转过身背对下面那群本就没有兴趣学习的王子公子,孟星河拍了拍手,不顾那诧异的目光唰唰唰,几下就在那块简易的黑板上写了一连串奇怪的符号赫然是现代数学中用到的阿拉伯数字 第十二章 一家团聚 在孟星河写下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之后,那课堂上听他讲课的众王子公主皆是疑惑不解的望着他。大多心里都在嘀咕,他写的是什么,有点像宫里的梵文经书。 知道这群人不认得阿拉伯数字,但要教他们算术学会0~9十个数字是必可不少的。孟星河拿起桌上的木尺,像模像样指着被他写在墙上的数字。道:“跟着我读!” 就像教幼儿园的小朋友指着那十个数字一个一个面众人不敢违逆,又觉得那些奇怪的符号比较新鲜所以全部认真的读了起来。 看着这群家伙还算配合,孟星河教了他们几遍之后。才解释道:“你们都记好了。这叫阿拉伯数字,是用来记数的。不知道你们学会没有?” 他问了一句,然后便出了一道简单的题,道:“我刚才数了数,今天来上课的总共有十七人。下面那位上来用阿拉伯数字给我表示出十七这个数?”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做弱智的事呢?对高等数学了若指掌的孟星河,突然觉得教这些简单的课程,那是在对自己智商的打击。如果不是下面那些已经成年的男女依旧用迷茫的眼光望着他,说不定以孟星河的耐性早就摔门而去。 妈的。教这群王子公主算术,比老子当年解一道线性积分的难题还头疼。见迟迟没人上来作答,也罢,还是自己来示范吧! 没人回答,孟星河只好自问自答,转身就在背后那黑板上写下“17”两个数字。 “看见了吧!用来计量人数或者某件东西有多少就可以这样表达,是否比以前你们知道的要简便许多。”孟星河耐着性子解释,立刻现教现考,道:“树上有十只鸟。谁来写?” 这下他提问上来回答的人就多了。孟星河随便点了一个自己的学生,见他在黑板上写下“10”后。才觉得认识数字这堂课算把她们教会了。 接下来,等这群龙子学会用数字计数之后,孟星河就开始教他们简单的加减运算。不过还好,孟星河说的加减运算比较简单,很快这群王子公主就学会用阿拉巴数字进行加减运算。这个时候,孟星河一看天色已经正午,他宣布了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教便早早下了课。 没有在关文殿停留半刻。因为今天来皇宫的时候梦蝶告诉孟星河家里的人今日便到长安。早就归家心切的孟星河当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群吃饱了不饿的王子公主身上。刚宣布了下了课,就急冲冲往外面走去。 “孟,孟大人。”见孟星河若有心事离开,和小兕子站在一起的柴夕佳叫住了他。但一时又找不出话来交谈,尴尬的站在观文殿前苦涩笑着。 孟星河顿住身子:“柴郡主有事吗?” “没孟星河不注意,柴夕佳狠狠捏了把躲在背后的小兕子。刚才若不是她推自己叫了一声,怎会出现如此难堪的事。这小妮子,怕是春心动了吧。 “哦。既然没事。那我走了!”孟星河毫不留情离开。对于郡主、公主之类的女子,孟星河的原则就是少惹为妙。家里今日全家团圆,他忙着赶回家去乐呵乐呵。 孟星河归心似箭。让目睹他匆忙离去的两个女子都各有心事的皱着眉头。在她们看来,以前认识的孟星河自从科举之后居然变得不再那么嘻嘻哈哈,见到女子也不如以往那般轻佻爱占便宜反而避而远之。到不知是何原因让这个在女人眼中流性十足的花柳先生突然变了性子。但不可否则此时认真的孟星河无疑是最吸引女人的。 从玄武门出来,孟星河就直奔孟府跑去。都一年多没见家里的人了,不知道她们是瘦了还是胖了。还有那个在孟家村的娘亲,如此舟车劳顿上长安,是否路途不适呢?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闹心的事,孟星河就走的比较快。 他一口气没歇,跑到孟府的时候已经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孟星河欣慰的走进孟府。隔老远就听见孟府大院中吕凝那疯婆娘的声音。她旁边站着一脸幸福的薛施雨和一副小媳妇模样的萧梦蝶,两人就像为人儿媳那样恭敬的扶着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那妇人衣着淡雅,目中满是慈爱。看着身边三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岁月侵蚀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星河这小子,真是讨打。如此天仙般的媳妇,也不早早带回家中让为娘看看。” 三女同时脸红。小声念道:“娘亲。”便羞红着脸低下头不曾说话。 “娘亲!”孟星河沉沉叫了声。眼角已经湿润。 那妇人等这一刻放佛已经许久,猛然转过头来,看见自己那外出两年未曾见过一面儿子。两行清泪自然而然落了下来。泣声道:“星河!” 其余不远千里从江都赶来的女子,也望见那个在梦中牵肠挂肚的人儿。见他黑了、瘦了、成熟了、也稳重了。眼中那泪水,就像断了弦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开成一朵朵晶莹的小花,静静站着,无语凝咽。 孟星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娘,你就别带着你两个媳妇哭吧。让我也不知道该安慰谁!” 眼睛红彤彤的梦蝶自然当起了和事人。“娘亲。现在我们一家团聚,是高兴的日子。快快随我进屋去。凝儿妹妹和施雨姐姐也一样,一路劳累先进屋休息。” 领着她们三人。梦蝶将她们带进了大厅。此时孟星河也去房中换了件朴素的衣服到来。 望着一屋子自己熟悉的家人。却偏偏不见云姨的影子。孟星河将询问的眼神落在梦蝶身上,梦蝶告诉他云姨在厨房里面,知道孟星河全家今天到长安,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上午,至今还没歇息,就是为了准备一顿丰富的饭菜为她们接风。 孟星河瞪了梦蝶一眼,眼神交流:“你为何不去?” 梦蝶当然不客气的还他:“我不会!” 孟星河头疼,他倒忘记了梦蝶只是个打打杀杀的魔女,就别指望她能够安分守己的洗衣做饭。挑了个机会,孟星河让梦蝶先带她们下去安排房间,而他则是背着众媳妇偷偷来到厨房。 看见厨房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孟星河轻手轻脚来到她身后。也不管云姨是否在做饭,伸出双臂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惜若辛苦了。”孟星河挑好的话说。自己的三个娘子还在东厢。他却偷偷跑到厨房卿卿我我。是否在禽|兽了。 “别胡闹!等会儿被人看见了。”云姨掰开了孟星河的手。“快把这些端出去。已经做好了!” 孟星河一阵感动。摸着云姨那细腰玉肤,轻佻道:“在抱一会儿就好,没人会看见的。就算她们看见了我也不怕,到时候你就说是我非礼你,浸猪笼的是我一人。” 云姨懒得理他。抱吧,抱吧,也只有在私下她才允许孟星河如此放肆。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温存的时候。厨房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孟星河反应敏捷。已经飞快放开了云姨。好在他反应不算迟,在来人已经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装着若无是事站在一旁偷吃着云姨才做好的饭菜。 这时候,已经走进来的三位小姐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孟星河。见他如此不文明的动作,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哼哼两声就冲了过来。 孟星河见苗头不对,自己众准老婆恐怕要借此小事狠狠报复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那自己还不得饱受**摧残。情况不妙,孟星河立刻作出逃跑的反应。灵机一闪,便从厨房另一个侧门跑了出去。 “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小姐脾气上来的吕凝叉着腰说道,然后她才看见了前面还有个做饭的女子,那女子虽然穿着朴素,但掩饰不了她自身的高贵。吕小姐不认识她。心道这女子不会也是那恶人的相好吧?想到此,吕小姐眼泪就扑扑直来,嘴里直骂孟星河花心,让她和施雨姐姐在江都受罪,自己却在长安快活,抓住他之后,定要好好治他。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相公府上?”有些吃醋的吕凝语气见到自己又多了位姐妹,脾气自然不好。 云姨背对她们,一言不发,但心中却是异常煎熬。 “师父我们先出去了。”见此情况。梦蝶一声化解所有尴尬。却将吕凝和薛施雨带了出来,解释道:“这就是我给你们所说,一路保护相公上长安的师父。你们可别误会了。我师父她不是凡间女子,不会动情的。” 二女点头。心里却对孟星河大大的不信任。只是见梦蝶都如此相信,也就没多说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倒是和和气气坐在桌子上。孟母见府中突然又多了一个女子,虽然她以丝巾遮面看不清面容,不过见她一举一动颇为端庄,也在心里暗自默认了这个儿媳。不过,她这个当婆婆的自然知道不能打搅自己的儿子。匆匆吃过之后,不顾孟星河的挽留回屋去休息。 母子连心,孟星河知道娘亲心里的想法。吃过饭,和几个老婆单独相处的时候。云姨也不想掺和孟星河的家事,独自回房休息去了。留下孟星河一个人面对自己三个娘子。 “相公。老实交代,在长安有没有另结新欢,将我们都抛弃了?”吕凝小姐一脸怨妇摸样,偏过头,撅着嘴坐在孟星河对面。这让孟星河考虑今晚是否该替这小妞解解火气。 孟星河只顾笑着,满脑子都是不良思想,道:“凝儿莫慌,今晚我们秉烛夜谈怎么样。” “呸!”吕小姐轻碎了一口。浑身立刻热了起来。 见这小妞有些不自在,孟星河胆子大了许多。直接将吕小姐抱在怀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任由她拳打脚踢,就是不松手道:“晚上不行。那就现在开始。” “两位姐姐快救救凝儿啊。”吕小姐无助哀求着。见孟星河把自己往他房中抱去,自然想到这个牲口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她脸蛋一红。声音竟变小了许多。 梦蝶和薛施雨掩嘴一笑:“相公。你可要好好怜惜凝儿妹妹。她可是一路念叨着到长安一定要好好收拾你的。” “你。你们。都欺负我。”吕小姐哀声闹着,却无济于事。孟星河眉毛上下一挑,把房门一关,颇为流性道:“你真笨啊。刚才她们二人就让我好好调|教你。”说着他已经把吕大小姐扔到了床上,自己却扑了上去。N 第十三章 唱歌 吕大小姐突然被孟星河粗暴的扔在床上很自然的卷缩着双腿居然没有先前那般乱踢乱打安静的躺在孟星河的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扑过来的孟星河,眼中竟然是一片炙热的火焰 与自己相公一年未见,正所谓小别胜婚,如今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小女人的天性一下子全部激发了出来相思情难解一向大胆的吕小姐也不顾自己对孟星河无尽的相思,伸出玉臂死死抱住孟星河的脖子,像个树袋熊那般,凭什也不松开 孟星河也懒得解释顺势就滚在床上,将吕小姐压在身下 这个动作太过夸张惹得吕小姐一阵脸红呲着樱桃小嘴就狠狠咬在孟星河膀子上嘴里怨声道:“叫你欺负我你个小坏蛋” “嘿嘿我就是坏蛋”孟星河挤眉弄眼,颇有地痞调戏良家女子的坏德行在他说过坏蛋之后厚重的嘴巴已经落在吕小姐晶莹的红唇上忘情的激吻着一双手却已经将吕小姐整洁的衣裳弄得凌乱不堪 吕小姐被他勾动身上的情愫身子渐渐热了起来绯红的脸蛋散发着迷人的风姿与孟星河唇舌交缠的时候,迷离的眼中透着七分**,放佛在等待接下来的洗礼 白日宣淫.孟星河脑袋瓜子立刻想到这四个字看来这一年可真把家中的小娘子辜负了,以后一定要加倍的补偿才行啊 孟星河心中愧疚感上升在浅尝了吕小姐软嘟嘟的小嘴之后,他将吕小姐抱在怀里,脑袋拱着她那齐腰的长发,看着她一副欲求不满的哀怨样子,孟星河温柔道:“上长安累不累?” 吕小姐瞪着大眼睛什么话都不说心里却骂道:“坏蛋,大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家” 孟星河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小心翼翼的捧起吕小姐的双手和她四目相对,点点滴滴关心道:“凝儿这一路辛苦你了” 吕小姐不听偏过头去有些小娇气道:“奴家哪有相公辛苦,又要考试,又要照顾其他女人当真是一心可以二用啊” 听她小忧小怨的叹息这醋味可是有好几坛啊看来今天只有牺牲色相,白日宣淫了 “那相公现在就好好疼爱你这个奴家”孟星河突然出手抱住吕小姐的腿弯和细腰将他平放在大床中间,吕小姐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已经抱着孟星河的脖子,两条**紧紧缠着他“划多划两次相公要是划的好,凝儿就为我的相公用纯正的江浙小调唱十八摸” 凝儿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居然敢如此挑衅孟星河被她引诱的三魂去了七魄,满脑子都想着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熟练的去掉面前一切障碍,提着船桨就开始轻摇小船 歌声从房中传了出来时而沉闷,时而高亢不过也没有谁在意这是江浙小调,还是西北的荒漠之音. 然而,此时在孟星河房间外面却偷偷站着两个美貌的女子,侧耳倾听房中的声音见里面迟迟未有动静,好不容易传出一点声响,细听却听到凝儿妹妹居然唱起了歌来,而且越来越绵绵无力好像想到什么,她二人相视一眼,接着同时轻“呸”了声,就面红耳赤拂袖离去 很久之后 房中又传出来声音 “凝儿还唱歌不?” “不不不唱了今天唱够了相公就饶过奴家” “才唱了七八首啊再唱两首” “啊” 以高音开头,紧接着又传出一首以“嗯嗯啊啊”开头的歌曲比先前那些歌曲还要动听不过,却是一些不连贯的调子,放佛唱歌之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又是一曲与众不同的仙音妙语啊A 第十四章 上林苑找东西 自从一家人都到长安之后,孟星河的生活节奏就规律多了。早晨准时去后宫教书。下午回家陪几位娘子磕叨家常,闲来听施雨抚琴、看梦蝶舞剑,那个无拿手特长的吕凝只好坐在孟星河身边和他一同欣赏两位姐姐那出色的本事,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学一门她们都不会的绝活儿,这样在相公的面前才能得到他的赞赏。 看见孟府上下其乐融融。如此日子倒也乐得逍遥。而在后宫里面,孟星河自从去上了课之后,原本学生不多的课堂居然渐渐热闹起来。甚至偶尔还有几个嫔妃前来旁听。他教的算术理学不但稀奇古怪有些甚至还是前所未闻的,而且学起来也简单容易。此事假一传十,竟在皇宫里面被传为趣闻。 这日早晨。经过薛施雨的一番仔细收拾,穿着体面的孟星河又进了皇宫做他现在那份闲差事。 进了观文殿。孟星河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混日子的样子。路过的时候。望见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孟星河呵呵一笑。“哟。今天还多来了几个听课的?” “扑哧!”一阵大笑。现在在孟星河的课堂上,那些王子公主都知道这个夫子是个打趣的人。前来上课都比较轻松。时常哄堂大笑也是常有的事情。 孟星河走到那讲台上,把手一压。沉声道:“昨日我叫大家下去背诵的九九乘法表都会了吗?” “会了!”又是一阵整齐的声音。整个客堂充斥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 孟星河相信了这群学生的回答。他把算术的加减运算和九九乘法表都教给了他们。这算术的教学已经结束。至于他脑袋中那些更高深的数学知识,孟星河还不想超前教授,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参悟,这样国人的算术才能越来越精艺。 “孟大。昨**说过今天要教我们理学。你还说过,上理学课不用在观云殿中,现在怎么还不开始?” 现在,孟星河的学生都喜欢叫他孟大。这是孟星河同意的。他们觉得和这个夫子在一起没有以往和其他老夫子那般索然无趣,自然对孟星河增了不少好感。 孟星河想到昨日的确和他们说过此事。已经不打算再教算术的他,对着下面众数学生,道:“学习理学,讲究的是因材施教。在这观文殿中,的确学不到要好的本事。我问你们,皇宫后院,哪里比较适合游玩?” 说到玩,这群王子公主尤为喜欢。皇宫后院他们可比谁都熟,对什么好玩的地方那可是了如指掌。立刻嚷嚷着道。“有。有。大明宫内的上林苑!哪里可是整个皇宫最美的地方,也适合大家游玩。孟大,我们带你去吧!” “那好吧。大家都一起去!”见所有人都点头认可,孟星河也随了大家的意思。 众人一听去上林苑,全都一窝蜂往外面冲了出去。 这群兔崽子,果然是忘恩负义之人。说到玩,比老子还带劲。孟星河突然后悔带他们出去玩。只是见课堂早就作鸟兽散,他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便跟了上去。 来到上林苑。听那群兔崽子吹捧这可是皇家园林。孟大要不是能进皇宫教他们或许一辈子也没机会到这里来走一走。这点孟星河倒没什么意见,上林苑的确是异常奢华,晴天白日就跟天上的仙宫一般,近看水中楼阁、远睹山上楼台,孔雀、仙鹤、在那处处轻烟缭绕香雾弥漫的上空远近摇曳徐徐降落。空气中也不知是哪处宫殿在焚烧椒兰异香,淡淡的香草味直扑入鼻,让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竟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不过方圆数十里的地段,可谓是人间的天堂。 深吸一口气。孟星河突然严厉起来:“都不要到处乱走了。全给我站好!” 不敢违令。众人到齐身站成了一排。如此架势,却让远处那些路经此地的宫娥心中大惊,挑眼看着站在那些龙子前面那个青色官服的男人,心道后宫最近都在传言金科状元在观文殿中当众王子公主的夫子,此事看来不假,今天都带到山林苑来了。 这些后宫中的宫娥都没见过什么男人,如今看见一个才学胆识都很出色的男人出现在上林苑中,立刻靠在远处那临水而建的走廊上掩面而语。一时间竟让原本平静的上林苑热闹了起来。 “孟大!你看,远处那些都是仰慕你的人!这上林苑,好玩吧!”一个年龄不满十五岁的小皇子有些顽皮道。立刻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孟星河一个爆栗打在他头上,严厉道:“我要不是看在你们都是十五六岁。早就出手教训你们了。都给我不许笑,严肃!” “不笑。不笑。”众人笑的更欢。和孟星河相处这十几日中,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夫子是嘴硬心软的人。谁也不把他的话当真。 孟星河一阵无奈。这群兔崽子早就把他的秉性摸熟。他脸色突变,黑眉黑脸,一副凶煞样子,道:“是不是要我拾缀你们才开心?” 众人一听,立刻闭上声音。 难得一次和他们正经,孟星河干脆继续黑脸下去。他带着众人在上林苑中找到一处偌大的草地,然后叫众人全部坐在上面。 然后,孟星河面无表情,道:“所谓理学。就是让大家在普通的自然环境中去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说着孟星河从身下扯了一株草,道:“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小草现在会是绿色而到了秋天就变成了黄色呢?” 他问了个深奥的问题。顿时把众人难住。全都摇头道:“不知道!” 孟星河能理解他们不知道。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无数人经过千百年的摸索的出来的结论。他倒没有为众人细心解释草变黄的现象。而是对着众人道:“今天交给大家一个任务。每人在这上林苑中找一样东西。花草树木鱼虫鸟兽任你们自己选择。找到后就到这里来交给我!”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高兴的跑开了。 “小兕子。你怎么不去?”见众人都走了,唯独这个小兕子还待在自己身边。孟星河找到了说话的人,坐在她身边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小兕子一身宫娥的装扮而疏远于她。在孟星河眼中,小兕子可比那些王子公主可爱多了。虽然是宫娥,可孟星河偏偏喜欢和宫娥呆在一起。 小兕子羞涩一笑,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然后他指了指孟星河,又指了指自己,道:“我已经找到了!” 孟星河左右看了眼:“找到了?在哪里?不会是我吧!” “扑哧!“小兕子笑的很好看,文文静静的脸上有那么一丝神奇的弧度,令人心神一醉。“小兕子找到的,就是公子手中那株小草!公子可以把她送给小兕子吗?” “哦!”孟星河大悟,立刻递了过去,不过他却将那小草折叠成一个圆状,酷似戒指。这小兕子,真有悟性,让人喜欢啊! 小兕子接过来。望着那株小草。有些欣喜道:“古人都说结草衔环是抱大恩。公子,上辈子,你一定欠了小兕子很多东西。”N 第十五章 纸飞机 结草衔环出自《左转》里的先秦典故意思是比喻感恩报德至死不忘被小兕子如此戏言,孟星河反倒觉得这句话似乎说到了点子上若非前世姻缘未了,他又如何穿越来唐看来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定数啊 “小兕子走去其他地方逛逛”孟星河起身拍了拍屁股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完全没个正经样道:“我看那群兔崽子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你知道上林苑中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干脆我们也去转转?” 听见孟星河居然敢明目张胆叫自己的兄弟姐妹是兔崽子,小兕子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他不过听到是和孟星河单独去游上林苑,从来没和一个男人相伴而行的小兕子竟不自主的垂下螓首小声道:“上林苑太大我也没有去过很多地方究竟哪里好玩小兕子还不知道” 她说话羞怯中透着一股子斯文,像是个萌动的少女在面对陌生人的问路,而变得极为矜持孟星河想她一个宫娥自然没那群王子公主熟悉这里呵呵笑着道:“那我们就四处走走” “嗯”小兕子蚊子般答应 孟星河一阵头疼,这小兕子害什么羞啊想到此孟星河心中闪过戏弄小兕子的想法厚着脸皮,询问男女之事,道:“小兕子问你件事情” “问”小兕子丝毫没有戒备之心能和孟星河说上话已经是她开心的事情了 孟星河邪恶笑起来,问道:“许配人家没有?” “恩啊”小兕子突然反应过来听见孟星河谈论那男婚女嫁之事她本来就是闺中待嫁女子,怎经得起孟星河如此轻薄的慰问又羞又恼道:“没没有” 孟星河上下打量一眼,见她不像是说谎心里觉得调戏一下这个小女子也是不错的想法 想到此,孟星河居然伸出他那魔爪,直接抓住身后小兕子那双不停捏着衣角小手小兕子明显一惊,初次被一个男人侵犯的她就像怕人的小猫往后一躲,顿时魇颊羞红,想要推开孟星河这个暧昧的动作 占了便宜的孟星河,可是亲眼目睹这个文静女子此时慌慌张张的样子他并不放手,反而骚包笑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间常事如今小兕子未婚,我也未娶,相互吸引也实属正常你看呀,远处那些宫娥正将目光望着我们呢你要是再不靠近我一些,说不定等会儿他们就要起哄了” 善良的小兕子还真听了孟星河的话,生怕被那些宫娥发现,她立刻躲在了孟星河身后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家伙那日在自己父皇面前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已经私定终生,现在却对她如此无礼,原来孟星河的私定终生便是如此耍赖啊 早就将孟星河盘查透彻,小兕子高兴的偷笑,却板着语气道:“公子小兕子可是正直人家的儿女,是绝不会和你私定终生的” 这小妞,还挺守贞洁的孟星河突然有种负罪感不过,既然都调戏了,也得坚持到底 笑声打破了小兕子要揭穿自己面具的目光孟星河底气十足道:“你瞧人家牛郎和织女、七仙女和董永,哪一个不是悄悄私定终生就远的不说,当今圣上和已故的长孙皇后,还不是先私定了终生后来才明媒正娶的吗?” 在翰林院中待那么一段时间,里面那些正史和野史孟星河都看过一眼吹起牛来,自然是心有腹稿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兕子听他胡言乱语顿时急了,道:“胡说长孙娘娘才不是私定终生呢你别诋毁她的名节,小心被人听见参你一本,那可是死罪” “死罪?”孟星河显然不相信有妞不泡,才是大大的死罪他依旧抓着小兕子的玉手,并没打算放开这小妞太好骗了让孟星河感觉自己有灰太狼大叔欺骗纯情少女的猥琐 小兕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要收手,奈何孟星河抓的很紧,让她感觉心里痒痒的,却又有一丝渴望让孟星河一直抓着自己不放的小心愿她就是如此忐忑,却让孟星河这厮加猖狂的领着她四处闲逛,两人就像真是一对才子佳人在上林苑中谈情说爱 只逛了几处地方,不胜脚力的小兕子已经走不动了孟星河虽然兴趣未减,但念在小兕子那三寸金莲再走,只怕要磨出许多血泡他倒是会猜透心思,同小兕子一起找了处临水的凉亭便在里面歇息 然而,不巧的是在他们二人坐在那凉亭中歇息的时候从对面一条蜿蜒的走廊上一个提着黑漆镶金盒子的女子袅袅走来她虽是看见了孟星河也在此地,但并不和他搭话来到二人身边,靠着凉亭上的栏杆,慢慢取出盒子中的东西,显然是在喂亭下池中的红鲤鱼 “公子我们走”见那女子喂鱼小兕子不愿和她呆在一个屋檐下,拉着孟星河就欲往远处走去 “你不是走不动了吗?”孟星河看了眼小兕子,刚才她还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现在怎如此充满活力,难道和这喂鱼女子有过节不成她可是李世民宠信的萧娘娘,那日在甘泉宫中,孟星河可是看得出李世民对此人的宠爱小兕子一个小小宫娥,若是和娘娘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 “娘娘喂鱼啊真有闲情雅致”孟星河递给小兕子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自己却走到了萧娘娘身边,抓起她盒子里的鱼饵扔向下面的池里,看着一尾尾的红鲤鱼翻滚着身子争相抢食,孟星河笑道:“娘娘,每天都是这个时辰来喂鱼的吗?” 萧娘娘没有说话,但孟星河却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有种山茶花的味道,但其中又又一种淡淡的清香,显然是孟星河那洗白白沐浴液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让孟星河心里想到那个和她同床共枕多日的仙子姐姐他抓了把鱼饵,趁机偷偷问到:“娘娘长的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萧娘娘似乎都是一副很好的脾气,对孟星河如此轻薄的话,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浅浅笑了起来,点绛朱唇就像一朵盛开的樱花,配上她那副绝世的容颜,简直比那水里的红鲤鱼还妖艳对孟星河话,小~说就来手打]她似乎不太相信,道:“本宫倒愿意洗耳恭听了” 孟星河笑道:“她叫武媚娘和萧娘娘你几乎是一摸一样,有时候我都在想,你们会不会就是一个人呢?” 萧娘娘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池中的鲤鱼大多一样,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娘生的呗”孟星河粗鲁道反正他又不怕这个萧娘娘对李世民吹枕头风 萧娘娘秉性的确很好,居然没有生孟星河的气她收起自己喂鱼的盒子不想和孟星河过多说话向远处走去道:“死性不改” 只有四个字,但孟星河听着却很玩味按理说,他家中媳妇对他说这四个字才属正常,如今却从萧娘娘嘴里说出,量孟星河有色心有色胆,也怕此话传入李世民耳中,到时候自己给他弄顶绿帽,他还不宰了我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还有强中手,这个萧娘娘不简单,千万不要被她的美貌迷惑了,说不定比武媚娘那小娘们还难对付还是小兕子安全多,至少调戏她还会默默配合,孟星河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支安分守己的药剂,又准备在小兕子身上去占些便宜 这回小兕子可没让他得逞,躲开了他的“非礼”有些小得意的道:“公子,他们回来了” 孟星河往四周看了眼,心里骂翻了天,这群小兔崽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搅老子好事看老子不收拾你们 他心中积怨,顿时脸色难看,而那群学生却是高兴的跑过来手里拿着找到的东西,不停问道:‘孟大,你要我们找的东西,都找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孟星河见他们手中拿着花花草草,有的甚至把上林苑中那些幼小的奇珍异兽也弄了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搞野炊啊”指着一个小公主手里抱着的梅花鹿,孟星河就头疼这群丰衣足食的龙子,真是淘气的让人心疼他让他们出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弄了头鹿子回来,难不成还要把它养在宫中 “把活的小兔小鹿都放生”孟星河下了一道命令地上顿时一群走兽已经逃散他仰头望着天空,甚觉头疼道:“都回观云殿中” 众人不敢违逆,立刻跟在孟星河身后回了观云殿他们把自己从上林苑里找来的花花草草摆在面前的桌子上正襟危坐等待孟星河的检查 孟星河就地取材,挑了前排和小兕子坐在一起的柴夕佳捕捉到的一只蝴蝶问道:“谁能知道,为什么蝴蝶可以飞起来?” “因为蝴蝶是仙子” 幸好现在没有仙侠小说,不然孟星河准以为说此话的人一定是被小说毒害的人看着下面众人都在期盼他说答案,孟星河将手中的那只花蝴蝶放掉,道:“你们想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自己也能插上翅膀飞上蓝天?” 众人被他一句话引入无尽遐想中,不可思议同声道:“孟大,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真的能飞上天?” 孟星河万分肯定道:“千真万确只要你们下来认真研究蝴蝶,终有一天你们会发现飞上天的方法” “哇”众王子公主立刻嚷嚷起来,飞上天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他们一下子从各自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围住孟星河,不依不饶道:“孟大,那你能现在能飞上天吗?” 我靠,你们还真是一群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当真吃饱了不饿 “我不会”孟星河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说胡,没有一个人相信,扯着他的衣服,大多是信誓旦旦道:“骗人我们都听说孟大以前在江都两冥火都能扑灭,飞上天一定有办法你要是不教我们如何飞,我们全都去求父王让他叫你飞” 这群兔崽子,居然搬出你们的老子来威胁我孟星河被他们闹的心烦,立刻挥手怒声道:“好了我教你们如何飞行了” 他说着就从桌上拿过一张宣纸,三两下就折成一只纸飞机,当着那群王子公主奇怪的表情,然后很幼稚的把手中的飞机飞了出去 “哇真的飞起来了”众位龙子不可思议的叫了起来紧接着全都拿着一张宣纸围在孟星河身边哀求道:“孟大,教我们如何飞” 孟星河感觉陪这群十六七岁的王子公主在一起就是一件无趣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把折叠纸飞机的方法教给了这群兔崽子 学会儿如何折纸飞机这群王子公主就全部跑出观文殿,在外面那空旷的平地上开心的拿着纸飞机飞了起来玩性十足嬉笑声响起大片 一时间,观文殿周围的空中就出现某种奇特的事情,一只只奇怪的东西不断在空中起起落落,引来了路过的宫娥太监好奇观望而在这宫娥太监中间,有一个女子出神的望着观文殿前那些飞来飞去的东西,竟不由自主往那里走去 “孟星河,你在做什么怎带着这群王子公主在玩耍?”杜小姐站在离孟星河不远的距离,伸手捡起了一只纸飞机,心里好奇道:“这又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把戏?” “把戏?”孟星河笑了起来:“我这叫奇淫技巧,你可懂否” 第十六章 万国来唐 折纸飞机小打小闹哄骗那群养尊处优的王子公主那种小把戏,对孟星河来讲只不过是小儿科的问题的夫子,比以前当的史官要高了两级,但侯文海并没有必须像他报告对各地学堂捐助的经费权利闷声不说话,只等着圣上把自己先前的提议批下来,说不定今年又有不少油水可捞 他不回答,孟星河反倒讥笑了一声道:“圣上依草臣的意思与其奢华去安排如何接待万国使臣,到不如把这笔银子拨一批用在才建立的示范性学堂,然后把剩下的严格那照朝廷拨款的流程,由户部亲自监督发放到各州县用于学堂建设,让那些因各种原因无法进入学堂学习的人能够接受正规的教育,总好过拿着银子去做那些铺张浪费的事情倘若以己之力、利己之民,受万民爱戴,势必尽得民心,何愁胜不过其他番邦国家一句空有其表的溜须拍马之言?” 李世民想想,孟星河说的也在理但他心里又有许多顾忌,若此事办的过于朴实,那以后还有谁能不远万里之遥前来大唐朝拜呢 李世民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孟星河又进一步逼近道:“圣上不用顾忌欢迎使臣之事过于寒酸我大唐大开国门欢迎各国前来建交,有心者,自当会尽其人事,无心者,不过是贪恋金银,与其身边养虎,倒不如早早赶尽杀绝未免酿成虎患” 一语出,惊杀四方孟星河的思想不开阔,只知道养白眼狼的事情做不得,大唐朝就算繁华,也不该慷慨养着其他国家,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岂非是养虎为患? 自古虎狼豺豹尤为可怕,李世民原本还在犹豫,立刻当机立断,道:“朕就依你所言一切从简即日起,孟星河就代朕全权负责接待万国使臣,其余礼部所有官员全权配合,务必将此事办好” 侯文海脸色铁青,接待外宾可是一件捞油水的活计,如今却被孟星河从他手里抢了去他量是隐忍不发,也凶神恶煞的瞪了孟星河几眼,乖乖领旨下去 李世民交代了这件朝中大事,让宫人宣了一声便早早把朝给退了 散朝之后大臣们三五成群走在一起讨论今天在朝中发生那件事情今天不用去观文殿上课的孟星河,没觉得当了个接待外宾的差事有多大高兴同杜如晦和房玄龄二人一道从太极殿出来,和两位大人寒暄谈笑着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的侯文海夫子从对面走了过来 孟星河停住脚步:“侯大人,还不回府啊?” 侯君集想要冲上去在当着路过众臣的面和孟星河厮打起来,却被他老子侯文海拉住“孟大人老夫最近身子抱恙,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去迎接外宾不过礼部的众官员,倒是得到老夫的吩咐随时听候大人差遣” “呵呵”孟星河笑了起来:“侯大人抱病上朝,精神实在可嘉但侯大人也知道,下官对迎接外宾之事甚是不懂,到时候,只怕要再次让大人带病上场了” “你”侯君集怒目相向,孟星河这厮分明在挑衅,自从他成了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之后,侯君集日日夜夜都想和孟星河决一死战今日好不容易能找到借口,他恨不得立刻上前和孟星河决斗 “没出息的家伙”侯文海骂了侯君集一句,立刻对着孟星河笑道:“孟大人是圣上钦点的说话拿事的人,一切当然听你吩咐时辰不早了,老夫还有要事商议,不打搅,就此告辞” 孟星河完全不怕侯君集冲过来,要真是这样,他到不介意在皇宫大院斗殴一次只是侯文海这只老狐狸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比他儿子侯君集难对付多了 “侯大人慢走恕不远送”孟星河怪声相送,却对转过身来瞪着他的侯君集比划了一个鄙视的中指行简意害,**裸的挑衅 第十七章 淫|民 今日下朝的比较早,在太极殿前和侯氏夫子唇枪舌战之后,孟星河直接打道回了孟府。 来到孟府门前,远远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当中,难道今天又有人到府上来拜访。孟星河慢悠悠走了过去,还没等他跨进孟府,便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亭亭少女,身高约莫五尺左右,身材也是发育的比较完好,凹凸有致,俨然有吸引人的魅力。孟星河想不起府中何时有如此一个如此动人的小美人,却看见那女子高兴的跑过来,就像归巢的小鸟展开纤细的玉臂一把抱住孟星河,颇为撒娇道:“孟大哥,想没想丫头?” “原来是疯丫头,赵灵儿!。几月不见,简直越来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孟星河丝毫不顾及他和疯丫头那特殊的感情,当初自己离开孟家村去参加科举的时候,疯丫头不过是个还没长成的萝莉,如今却变成一个美丽少女,这恐怕要归功在家中那三个娘子把疯丫头当妹妹来培养,才会让她如此出色。 孟星河从来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抱着疯丫头就走进了孟府,脸上却是责备道:“为什么前几天不和你几位姐姐一同来长安?害得孟大哥为你担心好久!” 疯丫头狡猾的笑起来,突然将自己的小香唇吻在孟星河侧脸上,嘟着樱桃小嘴道:“柴大哥要运送很大一批洗白白到长安,他让我有空就去和他学着打理生意,所以丫头就没同几位姐姐一起到长安。丫头不过晚了几天来,孟大哥就如此不开心,现在我都吻了你,可以原谅我了吧?” “这丫头,谁教你这么做的?”孟星河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也不知是谁居然把自己这个纯情小萝莉给教育成这个样子,等会儿揪出来定要好好教训。不过,孟星河已经猜到,准是梦蝶那小娘子做的好事,所以他决定今晚就要好好给她上课。 疯丫头并不出卖她的三位姐姐。反而像个树袋熊似得吊在孟星河身上。脸上写满了全世界她最幸福的表情。 真拿这个小丫头没有办法。孟星河苦笑着抱着她走进孟府。府中院子里众女正在笑谈聊天,听见脚步声响,知道是当家的回来了,全都猛然转过头来,见孟星河和丫头如此亲近,她们又气又恼。直接呼唤道:“丫头。快过来,女孩子要矜持,不要轻易被人占了便宜。” 有孟星河在,疯丫头谁的话也不听,她只顾笑着摇头,颇有几分小孩子的天真。孟星河脸皮颇厚,抱着疯丫头悠闲的走到三位老婆中间。 “丫头。回房看书去!”孟星河吩咐一声。丫头直接欢喜的跑去里屋读书去了。他这举动,到让众夫人以为孟星河是在向她们叫板挑衅。 三位夫人都没给孟星河好脸色看,唯独孟星河自己望着那三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心道自己真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气才会娶到如此完美的美娇娘。他还没来得及伸出魔爪在众位夫人的身上讨些便宜,孟府门前就闹嚷嚷的冲进来一群人。 由柴绍打头,后面跟着薛仁贵和罗峰,虽然一身风尘但掩饰不了脸上相见后的欢喜之色。 “三弟!”一眼就看见坐在前面的孟星河,柴少激动的冲上去直接一个熊抱,高兴道:“草!你小子,高中状元了!” 见面就是一句粗话,柴少的脾气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好久没见过这个二哥,他倒是越来越红光满面了。两兄弟,许多事情都不用问的太多,大家心里都知道。 “二哥。此次到长安是否有好消息给兄弟我带来?” 柴绍得意一笑:“就知道你小子身在长安心系江都。不过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只是找到一个商机而已。” 生意上的事情孟星河全部交给柴少去大理。他只关心结果,其过程是什么,他并不在乎。柴少说有商机,那就是他经过千百次考虑后才决定去利用的机会。想必是一桩大买卖。想到什么商机让柴少亲自到长安来,孟星河较有兴趣道:“什么商机?” 在场都是自己人,柴少并不隐瞒,将自从成立集团公司在东都开始垄断生产胭脂水粉后,整个龙帮的经济运作已经从江浙一带慢慢向内陆过渡发展,如今在东都已经建立了第二个近千亩的芦荟培育基地,在集众多商家生产胭脂水粉的精良技术下,他们不但推出了洗白白沐浴液,甚至连洗头的、洗脸的、护肤的、保湿的,等一系列以芦荟为基本的产品都面向整个市场。因为有萧家和曹家两大商行撑腰,很快就在东都掀起一阵热浪,直接压垮了其他商行,现在的生意正是蒸蒸日上。所以,开始打算到长安开拓市场,而且恰逢万国来唐之际,说不定更有希望打通塞外的商业道路。 听到从柴少口中描绘的商业蓝图,孟星河就知道做生意,天下无人能和柴少相比,他不但有一颗狠心,更能安静思考,颇具高瞻远瞩的目光。 拍了拍柴少的肩膀,孟星河欣慰道:“二哥。如今你再回桃源,柴老爷子绝对不会再逼迫你北上从军了。” “那到不会!我家老爷子,现在改手痒,想抱孙子了。三弟你是知道我这人,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哪个女子嫁给我,还不哭着闹着天天要上吊。我看着就烦。还不如去青楼窑子找个体贴的小妞,晚晚入洞房,天天有热情,那岂不是很爽!”柴少恬不知耻的说着他淫|民的思想,孟星河到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他身边的三位老婆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主动相约离开了这里。柴少一看:“哟!把嫂子们说的脸都红了,三弟,晚上我们哥俩出去说!三位嫂嫂,你们没意见吧!” 柴少这个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自己的爱好啊。 “说正事,都谈到哪里去了!”孟星河递给柴少一个意义丰富的眼神。这种出去拈花惹草的事情,怎么好当着众娘子的面说呢,想让老子独守空房啊! 柴少和孟星河都是老交手机}}看情老道友了,从他那眼神就知道三弟还是以前那个喜欢爬春香楼墙头偷看里面女子洗澡的花柳先生。两人都是心知杜明,表面上谈起了正事,其实心里都在想着今晚去长安哪家窑子好好逛逛。 晚上,早早在孟府吃过晚饭。柴少和孟星河这两个牲口就偷偷溜出府去! 不过,他二人刚刚走出孟府,一道惊鸿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 孟星河反应较快,定睛一看,已经望见前方道路上梦蝶正拿着一柄宝剑正怨妇般的望着孟星河。 “要去哪里?” 这一问,显然是多此一举。四周黑灯瞎火,闭上眼也猜得出孟星河要去哪里。 被抓了个现行。孟星河并不慌张,还在柴少也不慌,他二人几乎是同时道:“去翰墨余香,找王老板商量生意上的事情!” 看他们二人的表情不像是撒谎,梦蝶信以为真,也不愿打搅相公出去谈事情。侧过身子让开了一条道路,道:“孟星河,一个时辰之后,你要是没回家,我就叫人把门给你闩上!” “遵命!”孟星河走到梦蝶身边,亲了一口这个负责监督他的小娘子。“要不我们一起出去,今夜不用回来了?找个小池塘从温旧梦,好不好小宝贝?” “也不害臊!”对孟星河蛇鼠一窝的两兄弟,梦蝶都抵不过他们脸厚,恨恨的瞪了几眼便转身走进孟府! 好险! 两人对望一眼,刚才要不是反应快就露馅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惬意多了。两人走到凤鸣轩门前。对花间寻柳之事甚为熟悉的他们,丝毫不陌生这样的情景。柴少更是大胆的搂着两个小妞的细腰就往里面走去。而孟星河则是左顾右盼想寻找金风、雨露两姐妹的身影。 进了凤鸣轩。今夜寻欢的人不少。甚至有一些穿着打扮都不是中原人士的胡人也来找乐子。如今正是万国来唐的日子,出现番邦人士也不奇怪。 “二哥。我去楼上,你好好再此逍遥!”孟星河不像柴少如此急色,以往他来凤鸣轩都是去二楼金风、雨露两姐妹房间,今天当然也不例外。算算日子也好久没来了,到不知她们过的如何。心中有一丝挂念,孟星河直接往二楼走去。 这三弟,准是在凤鸣轩中有了相好的。熟知孟星河的性格,柴少挥手道:“去吧!不用管我!”他已经搂着两个姿色不差的小妞双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淫\民就是淫|民就是如此直接!孟星河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他人已经往二楼走去! 来到金风、雨露房间,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孟星河心中犯疑,这两姐妹会去哪里了? 他正莫不着头脑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旁边路过一个负责端送茶水的丫鬟往了孟星河一眼。“咦,我认得你。你就是以前常来金风、雨露两位姐姐这里的那位公子?” 孟星河冲她一笑,道:“对了。小丫头,你知道两位姐姐去哪里了吗?怎么不再房中?” 那小丫鬟挠了挠脑袋。“被凤鸣轩的妈妈叫去陪几个尊贵的客人去了。” “陪客人?”孟星河记得他已经把两姐妹包了下来,老鸨居然还敢叫她们去陪客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小丫鬟想了想,道:“就在隔壁,转过走廊就是。不过公子,我刚才路过的时候,好像听见两位姐姐在里面哭了。你快点过去吧!里面的客人有点凶神恶煞的,两位姐姐准是吃亏了。” “哭了?吃亏了?”孟星河心如刀绞。已经快步冲了过去。敢动他孟星河的人,找死!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网”网址: 第十八章 收拾杂碎 按照小丫鬟的指引,孟星河来到二楼转角某房间门前听见里面传来叽里呱啦很难听的声音,孟星河顿了顿身子,并没有直接踹门而入 他敲了三下先礼后兵一向都是孟星河钟情的手段 此时,里面又传来叽里呱啦的声音不过,没等多久,就有人前来为孟星河开门 开门的正是金风当她看见是孟星河站在门前时,原本红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目中的英雄,终于在关键的时候来了 孟星河做了一个让她别出声的动作然后走进屋去一眼就看见前面一个身穿黑色宽袍的男子正在淫笑着对玉露动手动脚,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鸟语,其余两位和那男子同样装扮的人也只是在喝酒聊天腰间两把长长的东瀛武士刀,已经很明显的暴露了他的身份 东瀛人?难怪说的鸟语那么熟悉 孟星河不动声色走到房中那些武士天生的警觉很快察觉到有陌生男子闯入神经立刻绷到极点齐刷刷将目光盯在孟星河身上不由自主往腰间摸去,显然是要拔刀斗械 “你的什么的干活?”嗅到空中那不寻常的气味先前那个垂涎雨露的黑袍男子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逼问着孟星河 孟星河阴冷一笑,指着对面的玉露:“她的我的女人你的,大大的不配” 雨露见正是孟星河到来,立刻逃到他身后,像是找到坚强的靠山,再也不畏惧那群恶心的东瀛人和姐姐金风抱在一起,等待着孟星河这个从天而降的英雄救她们出火海 “八嘎”那东瀛人见孟星河就是个前来找茬的大唐人,“呛”的一声就抽出腰间的武士刀“你的找死的干活” 脾气暴躁的东瀛武士已经拔刀向孟星河刺来 “空桑不许胡来这里是大唐”见自己的伙伴要生事,同他一起的另外两个人立刻呼声制止这里毕竟是大唐,他们东瀛人可不敢在此生事 已经是怒不可歇的空桑正准备教训闯进房中这个大唐人听见同伴的话,他嘴里骂着听不懂的鸟语,发狂般的砍着房中的桌椅“八嘎大唐大唐大唐有什么好,皇帝陛下为何要将东瀛国的珍宝都送给大唐人” 空桑用东瀛语发狂的骂了起来看着孟星河这个大唐人,他就像看见杀父仇人那样瞪大着血红的眼睛,指着他道:“大唐人给我滚我空桑绕你一命” 孟星河拍了怕肩膀,用标准的东瀛语,笑道:“我干你老母” 听到自己标准的母语,空桑和其他东瀛人明显一愣接着明白过来对方原来是在骂自己三人立刻唧唧咋咋跳了起来一场械斗立刻拉开的序幕 “公子,小心,他们手中有刀”金风玉露两姐妹不想孟星河因为她们受到任何伤害,见他一个人独自要对付三个拿着刀具的东瀛人,情不禁为孟星河担心起来 孟星河粗略瞧了眼三人都他妈不足六尺高,果然是倭人就算他们手中有刀具,孟星河也并不畏惧他只担心等会儿鏖战起来保护不了金风玉露两姐妹声音大了许多,道:“先回房去我早就想教训这群鬼子了你们三个的干活,一起上” 他反手一推,已经将两姐妹推出房间然后挡在门前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上,突然捞了张凳子在手里拿着 “呛” 孟星河对面三个东瀛人已经将他围在中间好狠斗恶的空桑是率先一个纵步跳起来,手中亮晃晃的武士刀刃直接砸在孟星河面门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反应灵敏的孟星河挥着凳子阻挡,可结实的凳子就像豆腐那样被削成两截,顿时嘭的一声巨响,连空气都跟着震动起来 “碎”孟星河吐了口唾沫,老赶明儿子也叫人给我打把刀去免得出门捞着什么东西防卫,就让人给切豆腐似地解决掉他干脆扔掉了手中半截凳子,赤手空拳就冲了过去 那些东瀛人见孟星河并不是个练家子,甚至连普通的拳脚功夫也不会,他们就像看街上杂耍表演,阴冷的吵笑起来嘴里吆喝着冷嘲热讽的鸟语,不停用手磨蹭着手中的武士刀,并没把孟星河当成自己的威胁 “哈哈哈大唐人,你不行的干活”三个东瀛人无耻的笑了起来能在大唐的土地上玩弄一个男人,比玩弄一个女人还有趣他们各自看着手里亮晃晃的武士刀,恶心的伸出舌头舔了几下,道:“有趣,实在是有趣” 孟星河没学过什么武术招式,就大学的时候学过几天擒拿,有空学习了几招太极在东瀛三人对他造成包围之势后,他以一敌三,并不觉得有何压力然而他觉得,别人的放松,就是他的绝佳机会 死孟星河嘴角一丝冷笑就在那三个东瀛人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突然抖动那并不魁梧的身板瞬间蓄力待发,从来没有认真展示过自己爆发力的孟星河,赫然一声闷哼,开始绝地反击 孟星河度快的惊人,根本容不得人反应 他一拳重击在左侧那个东瀛人肚子上,侧腿又踢在另一个东瀛人胸口上,两人连哼都没有哼出声直接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而那空出的一只手,以彗星扫尾的姿态在中间那个叫空桑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弄断他半支臂膀,只听得哐当一声,空桑不但被打掉了手中的武士刀,甚至在不堪重力的冲击下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在了地上 等得就是你跪下学过擒拿术的孟星河快抓住空桑双臂,锁住他的琵琶骨,很有节奏的使力让他连接锁骨腔内的手臂骨骼全部错位,然后膝盖往他下阴处重重一顶,他空桑就是个铁打的汉子,也遭受不住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酸味,想哭却哭不出来 看来每天晚上坚持不懈的锻炼,居然能让老子的爆发力可以瞬间提升几倍有武器怎么样,近战搏击讲究的是度和力量,老子这套特种军队使用的杀人手法,对付你们三个自高自大的瘪三搓搓有余 结束战斗的孟星河,走到地上躺着的三人面前对着他们的小腿下面突出地方的腕骨狠狠踩下去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隐隐作响三人直接昏死过去 然而,有仇必抱的孟星河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就算弄断了他们的手脚,他仍旧要狠狠的折磨一番拿着桌上那还没喝完的美酒,孟星河直接泼在他们身上他要让这群东瀛人慢慢享受被人弄断手脚的痛苦 被折磨的最惨的空桑被冷酒泼醒脸上再也没有先前的傲气,相反却像一头被人痛打的落水狗,拉耸着**的狗头,有气无力的呻吟着浑身因四肢处传来蚀骨的疼痛不停抖了起来 孟星河折磨人的方式很独特,不是将人打的口鼻流血,而是那种叫人喊不出痛苦的内伤看着地上三人还能喘气儿,还想着等会儿找乐子的孟星河拍了拍衣襟,一幅魔鬼在世的模样对着三人笑道:“趁早去找个好点的大夫,或许你们几人以后还能行走” 语毕,转身,走的是那么从容似乎打架对他来讲,不过是一次锻炼而已 “啊爽”打开房门,孟星河仰头深吸了一口鲜的空气让他感觉意外乃是,房外一大群人正奇怪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走出来的是孟星河 “三弟”柴少急忙走上来,摸了摸孟星河的胳膊身子“没事?” 他奇怪的看了眼神色正常的孟星河,刚才在下面听说二楼有人和东瀛人打了起来,他本来是打算来看热闹的,哪知道却是自己三弟听说东瀛人好狠恶斗,柴少还真担心孟星河吃了什么亏 孟星河那会有事,有事儿的人都躺在里面看着柴少身边还有几个衙门的人,想必是金风、玉露两姐妹报的官,孟星河不想多惹是非,立刻拨开人群逃离现场,道:“收拾几个杂碎那会碍事对了,各位差大哥,刚才我听见里面那群东瀛人好像要做什么危害大唐的事情,你们最好是抓起来严刑拷问如今万国使臣来唐,有些来历不明的人一定要好好盘查,我长安子民的安慰,就全仰仗各位差大哥了” “把里面那些来历不明的东瀛人全部拷起来”立功的时候到了正义的差大哥雄赳赳的冲进房去,对着里面那三个东瀛人,也不管他们受没有受伤,先是一顿毒打,然后架起铁链把他们五花大绑抬了出来,还不忘说两句好话表扬孟星河便带着三个东瀛人去衙门领功去了 “谢谢公子”待二楼恢复了平静,金风和玉露两姐妹来到孟星河身边一左一右围着他,眼中满是一个弱女子对心中男人的崇拜要是今天孟星河不及时出现,那她们两姐妹说不定就入了虎口到时候对不起孟星河了 “三弟我那个我先下去了”如此场面柴少已经决定闪人我日啊,三弟果然艳福不浅,在凤鸣轩中居然还养着两个双胞胎姐妹老子落后了 柴少笑着屁颠屁颠跑了下去孟星河自然不和他过多解释将双手搂在两姐妹的细腰上比较严厉道:“先别谢,回房我再收拾你们两个小妖精才几日不见,就不听我话了罚你们等会儿一人亲一下”A 第十九章 最美的故事 自从在凤鸣轩中收拾了那三个东瀛的鸟人之后,孟星河只是在金风、玉露两姐妹房中稍坐了小许时间,就不得不返回孟府他虽然出来寻欢作乐,但也不会像往日那样夜不归宿,毕竟家中还有三位娘子独守空房说不定她们现在还守在门前等着自己回去“投案自首”呢 也不去打搅柴少,知道那小子可能要在此留宿,孟星河便像出去找食的鸟儿倦而知还 然而让孟星河想不到梦蝶那小妞说到做到,居然真的把大门给他关上了这前后左右没个熟人,难道非要逼老子露宿街头? 站在孟府门前,望着那紧闭的孟府大门孟星河索性狠下心,决定从操旧业,爬墙算了 “老子明天就叫人把院墙通通降低几尺”四处看了眼,望着那几尺高光溜溜的院墙,孟星河差点就很没出息的跑去敲门去了原因很简单,如此高的院墙,他还真没把握能爬过去 “草还真没出息了”刚才打了一架,体力消耗较大的孟星河不得不走到孟府门前,敲门道:“梦蝶小宝贝开门,知道你和其余两个娘子都在门后,爬墙的事情不是我不干,而是院墙太他妈高了老子根本就爬不过去” “咯吱” 大门打开,穿一件轻质睡裙的梦蝶幽怨的站在门前“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到外面那些狐狸精那里歇息呢?” 孟星河往四周嗅了嗅:“好浓的醋味,小宝贝,我们家厨房的醋坛子是不是打翻了?怎么到处都是酸酸的?咦,怎么另外两位娘子也在,在数星星还是看月亮?” 很若无其事的做着抬头看天的动作,孟星河已经挤进门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凝儿老婆和施雨老婆都站在远处,看来梦蝶是她们用来对付自己的先行兵三个老婆都在门口拦截自己,看来不是好兆头 “嗯你们慢慢玩,我先去洗个澡”替自己找了借口,孟星河就想到开溜理智告诉他不宜和众老婆周旋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梦蝶向其余二人望了眼,显然在征求她们的意见 念在孟星河是初犯,薛施雨摇了摇头,让梦蝶不要为难他,不过她们好像商量好的,今晚谁也不能让孟星河进谁的房间以此作为惩戒各自心照不宣的回了房间 刚才好险啊躲过一劫的孟星河舒舒服服冲了个澡后,心里想着该去谁的房间显然这群女子都以薛施雨为首,那就先哄好她,然后再逐个攻破 懂得选择擒贼擒王的道理,孟星河偷偷摸到薛施雨房门前 “施雨老婆,开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门外,孟星河讨好说着,可是任他敲破了门,里面就是没有响声 咯噔孟星河心里凉了半截,完了今晚是进步了施雨小宝贝的房间了 一个不行,孟星河又摸到梦蝶的房门前 “梦蝶小宝贝你那本双修的书还在不在,今晚让我看看,有些地方我忘记了” 想要进不同的房间,孟星河就得说不同的话可是,他的话依旧如石沉大海,梦蝶房里硬是丝毫声音都没有 哎只好找凝儿了 叹了口气颇为失望的孟星河来到吕小姐门前 “好凝儿开开门好不好” “嗯我都已经睡着了”里面传来吕小姐慵懒的声音 苍天啊终于有人搭话了喜出望外的孟星河感动的道:“你不还醒着么快些起来给相公开门,以后我就一直呆在你这里了” “真的?”吕小姐在屋里高兴道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骗自己的娘子”孟星河尽量温柔道 “嘻嘻那好” 房中传出笑声,至此后就算孟星河喊破嗓子,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他,被凝儿耍了?原本看到希望的孟星河,竟有种哭笑不得的表情这种情况不妙啊,改天必须开一次家庭会议,巩固自己家主的地位才行 想来今晚在三位老婆的房中休息的希望全无孟星河心生一计,如此好的借口,为何不去云姨哪里呢? 老子太有才了,如此妙的想法也想得出来等会儿只要稍加煽情的说两句,云姨说不定就会开门到时候甚至还能做某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趁着现在黑灯瞎火,孟星河经车熟路摸到了云姨房前 幸好,还亮着灯孟星河轻轻敲门 “谁?” 夜半敲门,准不是好人,云姨的声音冷了几分,不过听起来却是异常舒服 “我孟星河”孟星河小声道:“夜难眠想找惜若谈谈心” 云姨一听这话就来气,半夜跑到一个女子房前谈心,也只有孟星河这厮说的如此正义好像在他眼里,这种有损女子名节的事情根本就不当回事儿“想说什么,明天白天说,我倦了,要歇息了” 抬头望天,孟星河有种挫败感连云姨也不收留自己,难道今晚必须去睡书房?早知如此,当初买房的时候,就应该选厢房多一点那种,免得等众位老婆入住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占,以后要是被谁拒之门外,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 一番劳苦,终究是无功而返孟星河沉默片刻,准备返回书房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房门打开了已经去掉脸上面纱,穿着一件鹅黄色长裙的云姨,站在门边,柳眉轻轻蹙起,淡淡道:“进来就知道你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前一刻还沮丧的孟星河立刻恢复了精神看着眼前那个容貌气质都是绝佳的惜若,孟星河只差没将她拦腰抱起,以示此刻的感动 “惜若简直太有爱了,我真想抱着你亲一口”孟星河讪讪笑道,已经溜进云姨的房间直接躺在里面那张充满诱人香味的床上,大有赖着不起来的意思 面对孟星河的无赖,云姨摇头表示无奈她将房门关上,又披了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才全文手打关心道:“是不是今晚进不了她们的房,才想到来我这里借宿?” 知道瞒不了聪明绝顶的云姨,孟星河没觉得被众老婆赶出来是件丢人的事,反而一本正经道:“人在江湖漂,拈花惹草,总要付出代价的像我如此优秀的男人,说没有人崇拜,那是一种悲哀哎,谁能明白我那外表风流不羁,内心岿然不动的定力啊” 就跟天桥下那些说大英雄大人物故事的说书先生一样,天有多大,牛就吹多大,如果不够再加上华丽的修饰,目的就是要让听众无限崇拜 云姨懒得同孟星河浪费唇舌任由他说的天花乱坠云姨竟然安静的坐在房中一个蒲团上,闭着眼睛打坐修炼道:“别闹,要睡就安静睡觉”没等孟星河耍嘴皮子,青灯一灭,房中顿时陷入黑暗 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孟星河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道:“云姨,上床来久坐在地上,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女人,阴气重会不舒服的”他没说会得某些妇科病症,只是心中微微发酸,自己占了云姨的床,倒把她逼到地上去打坐修炼去了,试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如何见得这种事情,传出去都丢人啊 “睡每晚我都要打坐三个时辰,等会儿我会去睡的”云姨的声音很淡,似乎是从鼻子中发出来的孟星河虽然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但心里却想到此刻打坐的云姨恐怕是最美丽的时候 什么都不管了,必须要把云姨骗到床上来孟星河突然沉着声音,颇有几分顽皮道:“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你上床,我们一起谈谈心,讲讲故事,很纯洁那种” 云姨一下子怒了本来就已经打坐入定的他,被孟星河如此一闹,心里顿时乱如麻团“你要是再不闭嘴,等会儿我就用金针替你封住睡穴,到时候你就是想睡也怨不得我” 孟星河浑然不怕道:“你封,那我就一直陪你聊到天亮” 听他这话,云姨就像被人突然抽走力气“说究竟怎样你才能安静”这个男人,怎么跟孩子差不多,都那么大的人,还要自己来哄真怕了他了 孟星河毫不掩饰道:“我要惜若上床来,不再下面打坐修炼就行” 他话才落下,忽闻枕边一丝幽香,云姨已经轻轻睡在他身边,幽幽道“这样行了” “行行了”孟星河高兴的差点就想伸手把云姨抱住,不过他知道此事急不得,倘若惹恼了云姨,非但要被踹下床不说,甚至以后都没有如此好的机会和她同床共枕了 “那好,给我讲故事我知道,你身上还有许许多多别人不知道的故事”云姨轻轻一叹她在倾耳听着就像一只安静的金孔雀 孟星河转过身子,和云姨四目相对黑暗中虽然只能看见那精美脸蛋的轮廓,但闻着那股独特的幽香深深沉醉其中孟星河一刻也不想醒来别说讲故事了 听着云姨那均匀的呼吸声,孟星河大胆的抓住云姨那慌乱的小手十指紧紧相扣,很自然而然笑道:“睡今晚有我,不用担心午夜梦回醒来时找不到可以谈心说话的人愿执子之手与你睡到天明,便是今晚我讲的最好故事” 一语尽孟星河悄然闭上眼睛,但他能感觉到手中所执之人此刻万千柔情 第二十章 东瀛三宝 由于昨夜睡的香甜,今天在朝堂之上孟星河居然没有如往常那样窜起瞌睡无聊听下众大臣商议国事,但大多都是那些听不懂的治国良策,他站在最后就跟前世在公司等待散会的表情差不多,心里只想着早早把朝散了大伙儿好回去休息 心中想散朝,偏偏今天的政事非常多等一件件处理完毕,已经是在苦熬了个把时辰之后当宫人宣布退朝后,众位站了许久的文武百官,皆是唏嘘感慨的走出太极殿暗叹上了几十年朝,幸好这双老腿够用,不然还真坚持不了站如此长的时间 孟星河现在是身兼三职,不过,由于最近万国使臣来唐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他现在已经放下其余的事情专心应付这趟在别的官员口中所说的肥差事 虽然别人都说接待外宾是个很好的差事,而且还有不少回扣可拿,甚至有些回扣还是从献给圣上的贡品中分出来难怪不得当日自己从侯文海手中抢过他的饭碗之后,他会那般嫉恨自己,有这么个肥的流油的闲差,谁不是瞧着眼红呢听说负责接待外宾的四夷馆中已经陆续有外国使臣前来,今日闲着无事何不过去看看,先打声招呼,也好混个脸熟 下了朝,孟星河就直奔四夷馆当初李世民按照他的提议一切从简后,如今的四夷馆外,没有往年那般热闹什么戏棚、茶台、唱曲儿的、跳舞的,舞狮的、杂耍的,硬是一处也没有,只是在偌大的行馆门前,偶尔能看见几个奇装异服的番邦人士出入,还能证明这里依旧有烟火 在守卫那里报了自己的名号,知道他就是今年朝廷委派的接待史,便立刻进去通报四夷馆的掌礼仪大人 掌礼仪归属礼部管理,是负责接待外宾和翻译的官员四夷馆中有来自不同国家的使臣,精通各国语言,是他这个掌礼仪大人必须安排人下去做的事情 在守卫进去通报之后,不一会儿功夫有个年纪约莫花甲岁数的老头走了出来 老头姓唐,单名一个臣以前隋朝没灭亡时候,他就在四夷馆中做掌礼仪如今归降唐朝,依旧做着老本行人生数年,如走马观花,见识过许多君王枭雄之辈的唐老头,在孟星河面前并不卑躬屈膝,甚至连普通的下级问候上级的讨好巴结都没有他带着孟星河在四夷馆中转了几圈,郑重介绍了各国使臣现在所住的地方,并不多话的唐老头就此打住,一切都等待孟星河这个接待使说话拿主意,只要孟星河说款待外宾,那唐老头就得遵照他的命令若是孟星河心中哪里不舒服,说声不客气的话,他也得硬着头皮照办 孟星河倒不像侯文海以往每次驾临四夷馆就做出一两件扬他威风的事情,他四下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话,问了声馆中最近有哪些国家的使臣已经到来,并吩咐好好设宴款待不要失了简单礼节,就决定亲自去看望那些已经来唐的使臣替圣上欢迎他们 都说年少得志,难免心高气傲但孟星河这个年轻的接待史非但不讲排场,身上没有那种不可一世的得意这种并不故意装出来的亲和力,让掌礼仪唐大人都十分愿意配合孟星河的工作,认真把万国使臣来唐的重大国事办好 来到四夷馆各国使臣暂住的地方已经有好几个国家在这几天陆续来唐,既然孟大人有心替圣上问候,作为引路人的唐臣当然要亲自为孟星河领路,并派遣翻译的人员同行 “孟大人前面就是东瀛国使臣所住的地方左面住下的是高丽使臣在前面一点,是南疆蛮荒部落的使臣估计用不了几天,吐蕃、突厥、大食、波斯、等西域诸国就会陆续到来厢房我已经派人打扫干净孟大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对着前面一排华丽的厢房唐臣依事说事孟星河既然是圣上钦点的接待史,那以后就是他负责和这些国家的使臣打交道把每个国家使臣所住的地方说一遍,唐臣已经领着孟星河首先来到东瀛国使臣所在的地方 前几天才和东瀛人发生了许多摩擦今天没想到就和他们的使臣见面这世道,还真是巧合啊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接待使,见面混个脸熟是必须的 “唐大人我们进去先见东瀛使臣然后再去其他地方转转” 吩咐一声,唐臣已经叫人前去敲东瀛使臣的房门并用东瀛语道:“格桑将军大唐皇帝陛下的接待使大人已经到来现在正要和你们见面,还请开门” “大唐皇帝的使臣?”房中的东瀛人好像很警觉听见有人敲门又听见来者是个如此大的官房门顷刻间打开,两个年轻美貌的东瀛女子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轻轻跪在地上迎接道:“格桑将军有请使臣大人进屋详谈” “孟大人请”唐臣做了个请的动作 孟星河现在是李世民的使臣,身份自然无比尊贵他走在众人前面,就像是上级下来考察率先跨进东瀛使臣的房中他也一眼就看见了前面那个武士道装扮的格桑将军,四十多岁,留着两撇小胡子,很精神,相貌也颇具东瀛人的血统 见大唐使臣居然如此年轻,熟悉中国文化的格桑将军,见面也不忘怕马屁道:“中国有句古话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使臣大人年纪轻轻就能作为大唐皇帝陛下的信使我格桑也对大人生出几分佩服大人请上座” 格桑用标准的中国话向孟星河问好然后吩咐婢女为孟星河端来东瀛最名贵的香茶款待于他 他***,当外交官就是爽看着养眼的东瀛美女替自己端来香茶,这可是贡品啊,老子已经在享受了不知道等会儿走的时候,格桑老头会不会拿些见面礼给老子 心里打着贪污受贿的算盘,咳咳孟星河咳嗽几声“不知格桑将军可否住的安好?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大可说出来,你们漂洋过海来到大唐不易,我等自然要好好款待才行” “大人放心,我们一切满意只是不知道好久能见皇帝陛下?”格桑老头当然不相全*文字整~理}信大唐人有好心的时候不过面子上的说话总是不会驳人家面子不然这个遣唐使也不会由他来当 孟星河听说他想见皇帝立刻抓到其中的关键点“这个,我也不知道圣上好久能召见你们,不过格桑将军既然来了,何不再大唐多玩几天等圣上政务不再繁忙的时候,自然就会见将军了” 看来又愚见一只心照不宣的老狐狸擅长外交手腕的格桑自然能从孟星河说话中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在大唐的土地上,他终究是敌不过这个老奸巨猾年轻使臣只能忍着道:“大人能否屏退左右格桑有话要同大人细谈” “呵呵”孟星河笑了起来“格桑大人有话直说”他话音刚落,掌礼仪唐臣识趣的带着余下的人离开了房间 格桑倒是很会做外交官见孟星河带来的人退下之后,他轻轻拍了拍手随即先前那奉茶的女子就捧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小小意思,还请大人收下“格桑让女仆把盒子打开,顿时一道金光扑面射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细看之下,那盒子中竟然是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原本阴暗的房间突然变亮了不少 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孟星河不客气的收下来“格桑将军如此客气,反倒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恭敬不如从命,本官就先收下,免得辜负将军好意” 喝着茶,随随便便就收下一件珍宝,这差事真是肥差啊 格桑老脸连续抽*动这颗夜明珠可是东瀛国的陛下花了几年时间从东海中幸得,可见其珍贵程度这大唐人收的那么干脆,还说不好意思,他的脸皮可比以往使臣要厚许多 “大人,不知我们何时能见到大唐的皇帝陛下?”格桑又问了此话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此次前来就是为见大唐皇帝 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孟星河假装不解道:“格桑将军为何着急见我大唐圣上某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或许我还可以略尽绵力” 就算知道孟星河并非真正要帮忙迫于自己的使命,格桑不得不坦白道:“实不相瞒此次格桑前来大唐,是代表了我东瀛陛下,想同贵国结下同盟之约修万世交好” “何为同盟之约?”孟星河抽丝剥茧,他就不信格桑不说实话什么狗屁同盟之约,老子才不信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 格桑顿时狠下心来,此事早说晚说都要说,迟早都要摆上台面他干脆如实道:“我们东瀛陛下有意侵占高丽如果大唐能够合作,到时你们大唐军队从辽东发兵,对高丽形成包围之势,待吞并之后,我们愿意将高丽半数地盘全部献给大唐皇帝陛下完成大唐陛下一统疆土的夙愿” 豺狼就是豺狼,时刻打着别人国家的主意如此名目张胆的侵略,也只有从不要脸的倭人嘴中说出 孟星河并不愤世嫉俗立刻拂袖而去东瀛人有此打算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格桑将军要知道,出兵高丽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大唐虽然鼎盛,可日久必衰的道理,你比我要懂我看,此事儿悬先不说能否吞并高丽,就连这同盟之约能否达成也是个问题”同分一杯羹,煞—笔才会和你们东瀛人与虎谋皮李世民就算想统一疆土,单凭大唐百万雄师足可以踏平高丽,何须要同你们东瀛人合作 孟星河脸上笑着,心里却把此事早早怕死在岸上和东瀛人合作,养虎为患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格桑何曾没想过此事,东瀛的陛下早就知道此次派遣人到大唐签订合约肯定是险阻重重,所以才会让格桑将军带着东瀛的国宝前来以示诚意 “大人不必担心,为了表示我们东瀛的诚意东瀛陛下已经派格桑带来了东瀛三宝献给大唐陛下” 孟星河一听还有东瀛三宝作为签订盟约的诚意心理面不爽到了极点***,还有私藏的宝贝没有拿出来孝敬老子,就让你们永远见不到李世民 “不知道格桑将军说的东瀛三宝,是那三宝我大唐人杰地灵,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到不知你的“宝贝”有何独特之处,莫非真是短小经干?” 没听懂孟星河话中暗喻,格桑哈哈笑了起来“这三样宝贝是我东瀛陛下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寻得可谓是独一无二大人若想知道,格桑先说了也无妨他们分别是能夜放七彩的深海水晶珊瑚;保持容颜不变的千年鲛人脂油以及准备献给大唐皇帝陛下的东瀛第一美人”格桑自信说着此次受东瀛陛下让他带来的三件奇宝,他们都是准备献给大唐皇帝的礼物那绝对是世间最稀奇的宝贝因为连眼前的使臣大人听后竟然也满意的笑了起来看来这东瀛国三宝,的确是第一无二的礼物 第二十一章 谁也跑不掉 “东瀛第一美人?”这名字有些唬人,单听那个第一就知道在东瀛国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对格桑前面说的什么七彩水晶珊瑚、千年鲛人脂油,孟星河并没有将此二样作为特别突出的宝贝,反而对那个东瀛国献上的美人多了几分兴趣。 四处望了眼,不知道东瀛美女是否躲在哪里偷偷望着自己。孟星河笑道:“格桑将军。实不相瞒,当今圣上对女色之事并不喜好,贵国国主精心准备的三件宝物,依我看,最后那件送与不送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你还不如将她和这颗夜明珠一样,一并送给本官,说不定我还能替你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那签订盟约之事,更不在话下。” 来了,终于暴露了贪官的本性。接待使虽不是多大的官,但他代表的是李世民,就算是寻常一句话说出来,也足可以让人揣摩许久。 格桑将军望着那个面相年轻,但说话做事却是贪得无厌的孟星河。尴尬笑起来道:“大人就不要说笑了。这种天大的事情,格桑可不敢同大人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孟星河冷冷道。脸上那幅说不出的奸诈,让格桑都胆寒这个年亲的接待使。在这个时候,孟星河突然站起身子:“时候不早,我还要去高丽使臣那里看看。格桑大人下来好好考虑,想好了再来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拿着那个装有夜明珠的盒子,孟星河一声不响就走出门去。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哈哈,老子这回就要你们东瀛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格桑愣在当场不敢轻易回答。显然这个接待使大人刚才已经开始将他的军了。待孟星河离去之后,格桑身后的内屋里中慢慢走出来一个很柔弱的女子。她就像一朵盛开的樱花,唇是花蕊、眼如花瓣,眉梢便是那花朵下纤细的墨色枝干,任而东西南北风,独自飘零枝头幽幽绽放。好一朵东瀛国的樱花,烂漫的时候,简直比雪山上的白雪还要洁白无瑕。称她为第一美人的确没有丝毫掺假。 “格桑将军,刚才那人好生无耻。”不知道孟星河的名字,这个才出来的东瀛第一美人只好用那人来代替。这个开口就要自己的男人。在她眼中,似乎已经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公主殿下。你怎么出来了?”格桑行了一礼。这时候,外面又想起了敲门声。难道是接待使大人去而知反,格桑立刻让公主殿下先回房,他才淡淡道:“请进。” 话音落。门外进来的不是孟星河。而是掌礼仪唐臣。 唐臣拿着一碟公文进来:“格桑将军。请问你是否有三个手下,分别叫空桑、佐佐木、次太郎?” 这三人正是格桑从东瀛带来的武士。想来到有一日没看见他们了。格桑郑重道:“有。不知道唐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唐臣打开公文,一本正经道:“刚才从大理寺递来文书,格桑将军的三位手下因聚众生事被关进了天牢。还请大人前去协助办案。” 这群废物!本来已经够烦的格桑,现在听见自己的手下又给他生事,他恨不得丢给三人每人一把武士刀让他们自裁谢罪。 “还请唐大人领路。我这就随你前去。”语毕。格桑跟着唐臣去了大理寺。 四夷馆内,孟星河从格桑房中出来,立刻去探望高丽的使臣。结果高丽使臣不在。他又去了南疆蛮荒部落使臣那里,还是简单的问候了南疆使臣几句关怀的话,不出意外,孟星河又得到一份礼品。不过和东瀛的夜明珠相比,南疆使臣的礼物就如同他们所在的蛮荒之地一样颇有几分野性。起先孟星河还弄不明白这份礼物是什么,好在他细心从南疆使臣那蹩脚的汉语中知道,手上盒子里那根晒干的通体呈橙红色的东西叫龙鞭。是从一种头上长有犄角,浑身布满金色鱼鳞的动物的胯下割下来的物事,只要将它泡在酒中,只需喝过一小口,保管到了八十岁对房中之事依旧生龙活虎锐不可当。 听清楚这东西的强大功能,孟星河就像捡到宝贝那样小心翼翼将那条龙鞭封装好,决定等会儿回去就把它泡了,以后朝五晚九喝一杯,性福生活一百年。 收了南疆使臣的礼物,把他交代和大唐进行商贸往来的事情记下。今天的慰问就此结束。收获颇丰的孟星河立刻打道回府。 让他感到意外乃是,回府后才知道高丽使臣已经来过府上。还送了家中几位夫人每人一盒高丽宫廷秘方中记述的皇后公主每日用来敷脸的珍珠膏,并教会了她们如何使用。这种攻破自己后方堡垒的手段,让孟星河都不得不佩服高丽的使臣比他还有交际头脑。 “相公。回来啦?”看见孟星河从门外回来。脸上抹着白色珍珠粉末的吕大小姐高兴的嚷嚷起来。刚才高丽使臣到府上赠送的珍珠膏还真好用,抹在脸上有种凉凉的感觉,难怪刚才她们都羡慕高丽使臣那皮肤竟是如此之好,原来是每日敷用珍珠粉后带来的效果。 孟星河撇了眼已经被收买的众老婆。一声不啃的走回书房将自己刚才得到的礼物收好。又来到众老婆身边坐下。道:“凝儿,是高丽的珍珠粉好用,还是我的洗白白好用?” “洗白白!”吕小姐笑着讨好道。女人都是喜欢图个新鲜,刚才听高丽使臣说到珍珠粉的妙用,她才忍不住想要试试,但和孟星河那便宜的洗白白相比,这珍珠粉还真是奢侈物品。 “小妖精。”孟星河高兴的骂了一句。然后有点美容常识的她亲自为吕小姐指点道:“快去把脸上那些珍珠粉洗掉,下次记得少抹点,用完了我可买不起这种奢侈品。” 听他说话,梦蝶和薛施雨同时掩嘴轻笑。原本兴致极高的吕小姐白了孟星河一眼:“要你管。” “好呀。敢对你相公我呼声呵气。看我不亲手收了你这个妖精。”孟星撅起袖子一脸坏笑。回到家中,他当然要和几位夫人打情骂俏。 “啊。相公不要欺负凝儿。”吕小姐一下子慌了。她倒忘记了孟星河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没等她反应,孟星河已经拦腰将挣扎的吕小姐抱了起来。 “凝儿。想不想唱歌。”魔爪摸在那薄薄的衣衫上,十指已经悄悄溜进去几个放在吕小姐如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上,一寸寸的抚摸着。昨夜敢捉弄我,今天就让你好好受到惩罚。 熟知人事的吕小姐当然受不了孟星河的逗弄。很快就已经有了反应,瞪着一双解水美眸动情的望着孟星河。艰难的说出:“今天不行。” “哪里不行?”孟星河装不懂道:“我看今天行。” 吕小姐紧咬着嘴唇,两位姐姐都在,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出口。她使劲拧了一下孟星河的腰眼。“快些放我下来。” “你还没说哪里不行,我怎么会放?”当着另外两位娘子的面,孟星河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他紧紧抱着吕小姐,手上明目张胆的占尽了便宜,但仍旧是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着实有些讨打。 薛施雨和梦蝶又见孟星河同吕凝这两个冤家又开始打闹。她们二人都不敢参与,生怕到时候孟星河牲口本性爆发来个一龙戏三凤,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清楚孟星河老底的薛施雨和梦蝶当然悄悄退下。 她们二人不动声色离去,先前还流性十足的孟星河突然将吕小姐放下来。追问道:“你看吧,每次我要教训你,她们二人都会离你而去。你觉得现在是该站在相公这边,还是站在她们那边?” “凝儿站在相公这边。”吕小姐学聪明了。在孟星河面前还是安分点比较好。顺着他的意思被他占便宜的机会相对较少,暂时屈服又何乐而不为呢。 “聪明!”孟星河捏了捏吕小姐挺翘的鼻子。道:“昨夜是谁出的主意让你们不让我进房?” “是施雨姐姐。”吕小姐“出卖”的很干脆。 这个答案孟星河早就知道。望着笨的可爱的吕小姐。若不是她脸上还涂着珍珠粉,孟星河真想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一口。 “凝儿,现在我们是一伙的。晚上你照我吩咐去做,把你的梦蝶姐姐和施雨姐姐全部骗到房中,到时候,嘿嘿,我替你报仇好不好?”孟星河笑的有几分淫|荡,分化三位娘子是他的目标之一,现在看来凝儿已经站在自己这方。今晚就要利用她把嘴难对付的薛施雨和梦蝶降服了。 吕小姐根本就没考虑太多,点头答应道:“好的。到时候我替你开门。两位姐姐就跑不掉了。” 这丫头,真是一点就会啊。以后要是有什么坏事就叫上她一起干。 孟星河递给吕小姐一个意义颇丰富的眼神。提醒她等会儿可要表现镇定一点,免得被两位娘子瞧出端倪。 吕小姐点头微笑,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就这样拍案定下了。而孟星河在心里也想到了晚上怎么收拾自己那两个精明的老婆…… 晚上,夜黑风高。孟星河如期来到吕凝的房门外。 他敲门,等待吕凝的里应外合。心里想着等会儿进去先把会武功的梦蝶扑到,然后再收拾薛施雨。 然而,正当他小算盘打的飞快的时候。房中传来了吕小姐的声音:“谁呀?” 知道这是暗号,孟星河苦苦道:“凝儿,是我。给我开开门。”他已经做好了冲进去扑到两位老婆的准备。 “你是谁啊?”吕小姐又说了一句。似乎今晚她的话比较多。 孟星河感觉有些不妙。还是耐心道:“半夜敲门还有谁呢,当然是你的相公我了?” “原来是相公来了?”吕小姐惊讶一声。孟星河已经准备好在她开门的时候就冲进去。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顺利。几乎和昨晚一样。在吕小姐说话之后。房中就一直处于寂静状态。不信邪的孟星河又试着叫了几声,里面无人应答,显然是又被忽悠了。 我靠!兽性大发的孟星河不能忍受如此之痛。没怎么用力的他居然一脚就把吕小姐的房门踹开,然后反手便死死关上,望着一屋子三个惊慌失措的娘子。孟星河挤眉弄眼道:“都站好了,乖点的等会儿从宽处理。敢把相公我拒之门外,今晚谁也跑不掉。”N 第二十二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 原以为今晚要好好戏弄孟星河,没想到却被他撞破了房门冲进来,现在黑灯瞎火,还不任由他胡作非为。 哈哈。老子现在可是房中捉妻,谁还能挡住我呢。“三位娘子,相公来也!” 孟星河直接饿狼抢食扑了过去,对面三个小娘子除了梦蝶反应灵敏逃脱魔爪之外,其余二人皆被他抱在怀中。 左边搂着薛施雨的身子,右手将敢戏弄他的吕凝控制住,反正房中乌漆八黑孟星河就算流氓,她们都奈何不了他。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两位娘子按倒在床上,而自己则压在她们中间,左拥右抱,双手不老实的在两位老婆身上游走着。 “哇。这是什么,软软的,好大两个馒头啊。”闺房之中,孟星河反倒直白不少。什么样的淫言秽语想他花柳先生如何说不出来。魔爪已经隔着薛施雨的衣襟伸了进去。当触摸到那跳来跳去的白兔时,孟星河轻轻一勾,熟悉自家娘子衣服纽扣的他自然而然将薛施雨的衣服褪在了床上。 “凝儿,该你了。先说好,是全脱,还是半脱。”解决了薛施雨,善解人衣的孟星河又将目标瞄准了吕凝。他心里盘算着,等降服了床上两位,就该收拾身后那个一直在窃喜的梦蝶。 吕小姐知道孟星河是轻度的虐衣狂,曾经几次把她崭新的衣衫弄的破破烂烂,她当下卷缩着身子。颇有几分大胆道:“相公。今天不行。真的不能给你。” “哪里不行。”孟星河伸手解衣。他哪管得了这么多,今晚如此好的机会,不用来大被同眠就对不起自己。 被孟星河压在身上,又感受他那狂野近乎野蛮的侵犯,吕小姐小脸一红,偷偷伏在孟星河耳际说了声:“我那个来了。今天不能给你。”她已经羞愧的躺在床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星河假装不明白“那个”是什么。他放开了吕小姐,双手却按在薛施雨身上,两腿紧紧勾住她脚腕轻轻往两边分开,然后他便趁机完全制服住一向保守的薛施雨。坏笑道:“开始洞房了。” 他才说了一句。“啊”薛施雨突然叫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拍打在孟星河背上,没好气道:“你个死鬼流氓、没良心的。不许咬哪里。” 孟星河伏在薛施雨胸口上,就像一头嘴里叼着小羊羔的饿狼眼中充满了得逞的笑意。 床上的娘子是跑不掉了,床下还有个看好戏的没有收拾。趁薛施雨来不及力气反抗的时候,孟星河突然跳起身子,直接将身后的梦蝶抱住。 今天,大小老婆一并处罚。被某种激素冲击头脑的孟星河不知从哪里爆发了无尽的力量,梦蝶的反抗被他直接忽略,然后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毫不悬念的将她弄到了床上。 幸好,床够大,躺下他们四人都不算太挤,当初孟星河在选床的时候就想到这点,如今看来当真是未雨绸缪了。 把梦蝶、薛施雨弄到一张床上,是孟星河早就想做的事情。哈哈,老子今晚就要了却心愿。孟星河暗自向吕凝做了个可以离开的手势,吕小姐羞涩一笑,知道相公今晚要收拾两位姐姐,她待在这里就没什么乐趣,窃喜笑着便溜出门去。 “相公。替我好好照顾两位姐姐哦。等凝儿那天身体好了之后,你再好好补偿我。”吕小姐妖艳说道。无疑是刺激孟星河身体里的雄性激素。 这个妖精,若不是念在你身子不适,今晚也别想跑掉。直接一个老鹰展翅的动作,孟星河扑下上床去将两位娘子抱住。 “啊。**来了!”两人同声娇呼了一声,小拳头扑扑打在孟星河压下来的胸膛上,这看似无力的动作,却让孟星河心花怒放,有过三人同床经验的他,自然是进车熟路的抓住两人的小手。 “众娘子莫急。相公这就宽衣好好伺候你们。”孟星河恬不知耻的说着,已经将他自己脱得精光。 “牲口!”薛施雨和梦蝶已经摸到孟星河光着的身子。同时骂了一句。 牲口就牲口了,等会儿老子还要做更牲口的事情。 毫无阻拦的解开两位娘子仅剩的衣服。色胆包天的孟星河并不着急。反而是梦蝶和薛施雨二人,由于已经被孟星河剥去了外衣,坦诚相见的她们反倒觉得都是自家姐妹并不害羞。而是觉得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孟星河。 “施雨姐姐。”黑暗中,梦蝶叫了一声。随即就被孟星河用嘴堵上。不甘屈服的梦蝶立刻像条蛇一样缠在孟星河身上。突然,她挺着蛮腰抱着孟星河滚了一圈,翻身将孟星河压在身下,断断续续道:“姐姐,我们一起收拾这家伙。看他有多大能耐。” “好。今晚我们就一起对付她。”一贯饱受的薛施雨也被梦蝶鼓动起来,准备压榨孟星河。她也翻身过去,像蛇精一样缠着孟星河的身子。“相公。我也要。” 完了,平日温顺的两个娘子被蛇精附体,看样子今晚注定艰辛啊。 伸出一只手,将扑过来的薛施雨一起拥入怀中,左拥右抱的感觉的确不错。都已经进入备战状态,那还等什么,收妖呗。 使出抱虎归山的手段。孟星河已经把身子翻过来。望着身下早就春情泛滥的两位娘子,他一刻也不愿虚度良宵。 有道是春色满园关不住。孟星河一人双挑二女,没有特殊的能耐,那是伺候不舒服的。好在他不但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怎么说前世也是阅尽无数床战片的人,岂会如此不堪压榨。两条小蛇精要想对付他,反倒蛇入鹰嘴,坚持不到个把时辰就被收拾的软绵绵像是要冬眠。 房中传出美妙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如同骏马奔跑在辽阔的草原四周放佛都已变得轻快。时而有咿呀私语,就好比草虫打鸣很快便消失无踪。此刻。又是一个芙蓉帐暖、彻夜未眠之夜。仅剩下粗浅的喘息。N 第二十三章 嚣张的接待使 第二日,孟星河精神抖擞去皇宫上早朝。昨夜**一刻具体如何**,看孟星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太过美好。 整个早朝没什么大事。半个时辰之后,孟星河便从太极殿中出来往四夷馆走去。 今天截止,该来的不愿来的外国使臣恐怕都已经全部到达四夷馆。孟星河身为接待使,自然要将重点放在上面。 到四夷馆的时候,果然比昨天要热闹不少,很多远到而来的使臣,已经领着长长的车队在四夷馆外排队等待前面馆中大唐官员登记入住。他们倒也懂得规矩,没有谁打着插队的小算盘,都是中规中矩依次进去。 “哎。我若为虎。”孟星河叹了一句。就随着浩荡的车队一起向四夷馆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里在想着今晚是否应该在四夷馆中大摆筵席为这些不远万里而来的人接风洗尘。这不过是稍微开点小差的时候。自认自己走路并没有犯着谁的孟星河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本能的回过头来,目中已经隐现杀意。 **大爷。敢拿干饼砸老子。不想活了是吗? 看着身后那个穿着“丐帮”衣服的汉子。孟星河居然一步也不挪动,就站在他们马队的前面,挡住他前进的步伐。用颇有几分挑衅的目光望着那些还在高兴的人。道:“刚才是谁他妈不长眼睛,敢扔东西砸老子?” 那群人好像听不懂汉语,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然后咧嘴怪笑了起来。嘴里呱啦呱啦说着很多人听不懂语言,到引来了无数目光的注视。 “突厥人?”听过国子监猥琐老头说过突厥语,孟星河自认还能听懂几句。 他奶奶的,敢骂老子。怒火中烧的孟星河,走到那群人前面。用手摸着站在他面前高大的突厥马。道:“这畜生不错。还能开口说话了。” 骑马领头的突厥人听不懂孟星河所说,但见他摸自己的坐骑,马在突厥有着很高的地位,现在被孟星河摸了,就好比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占有。 这不单是气愤,而是羞辱。那骑马的突厥汉子立刻破声骂了起来,顿时面红耳赤。孟星河隐约听到中什么,日什么,草取什么的话从那那突厥汉子嘴中传出。接着那汉子好像很生气,又很悲愤的抽出挂在马身上的弯刀。看样子要和孟星河决一死斗。 “阿史那!”一声长呵。处在这群突厥车队最后面那辆巨大的羊毛毡帐篷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接着又是一连串拗口的突厥语。那个叫阿史那的男子听候立刻低下头去,像是受到什么教训。片刻之后。从那辆能移动的帐篷车上走下来一个老头,不算太老,样子约莫五十多岁,一双如野狼般深邃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他望着孟星河穿的正是大唐朝的官服,不宜在此地生事的他,自然用标准的汉语,道:“大人。刚才老夫的手下不懂礼貌,还请大人多多原谅。” “原谅?”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已经太晚了。要我原谅人,每个几十万两银子,那就免谈。你们可以回去了。” 不是孟星河狮子大开口,而是敢用干饼砸他的人,他向来不会以好脸色对待。在这四夷馆,他就是老大,高兴让谁留让谁滚,是他说了算。这群突厥人初次来这里就敢生事,必须好好管制才行。不然他还怎么管理其他国家的使臣。 杀鸡儆猴,就从这群突厥人开始。 下来和事的老头见孟星河年纪轻轻就敢在此如此放肆,不是他想嘲笑孟星河。而是没必要和大唐一个小官过不去。“你们侯大人呢?还请大人代老夫问候一声,就说突厥国师毕萧前来拜访贵国皇帝陛下。” 孟星河不是傻子,知道这个突厥国师在给自己下马威。你以为把礼部尚书侯文海搬出来就能吓住老子,他接待使的位置都被老子夺了,现在指不定在家里摔瓶子呢。 “原来是突厥国师远道而来。候大人身体抱恙只怕一时半会来不了。”孟星河笑意十足的回答。 “那候大人的公子可在?”毕萧又问了一句。往年来大唐都是侯文海父子二人接待。如今却不见他们踪影,却在这四夷馆门前被这么个小官阻挡,虽然是自己人不对在先,可这小官好生不识事务,自己陪了礼,他还不作出丝毫退步。不得不说这官当得比较愚钝。 孟星河听清楚他的问题。笑道:“国师是在说侯君集?可惜,今天他也没到。” 毕萧愣在当场,他敢直呼候大人公子姓名,看来不是礼部的人。但他又是谁呢? 毕萧想不明白,孟星河却不让他想的更明白。道:“国师要记清楚本官先前说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事,我和你们突厥人一样都不会做。仅此相告,好自为之。” 我若为虎,嚣张又何妨。语毕。孟星河直接拂袖离去。穿越众人来到四夷馆前,对着负责进行入馆登记的官员说了几句,便潇洒的走进馆中,样子颇为嚣张。N 第二十四章 去杜府 “大人。突厥使臣在外求见。” 唐臣走了进来。刚才孟星河在外面吩咐不准让突厥使臣进入四夷馆。那群被拒绝入内的突厥人自知得罪了一个厉害的人物。不得不让唐臣进来通传一声,看看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大人。如此待客,恐有损大唐礼仪之邦的美誉。突厥人向来无礼,大人若是和他们计较,岂不是自降身份。依下官看,倒不如放他们进来,随便安顿下来便是。”唐臣倒不是来当说客。而是倘若拒绝突厥人进四夷馆,传出去有损大唐国威。也让其余国家的使臣看在心里,暗笑大唐人比突厥人还无礼。自然有失风范。 唐臣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公私要分明。 “叫他们进来。”孟星河想了想,还是让突厥使臣进来。 唐臣走了出去,一会儿功夫,突厥国师毕萧就来了。 “孟大人。刚才毕萧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人就是今年的接待使。诸多得罪,你大人有大量,自然不屑和我们这些蛮夷相比。先前得罪大人的手下,毕萧已经严加管教并当众杖责两百。现在人就在外面,大人若不解恨,老朽立刻让人把他杀了。” 尽挑好听的、解气的话说出来。这里是大唐,毕萧自然知道大唐有句古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坐!”孟星河只说了一个字。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毕萧迟迟坐了下来:“孟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就当是毕萧代替手下向孟大人赔礼。” 一张薄金的礼单递了过来。这份见面礼不轻。 对收礼引以为常的孟星河接过礼单瞟了眼。他,这突厥人身上是不是没什么油水,怎么礼品竟是些皮毛和马匹。这东西也值不了多少个银子。 “孟大人,不打扰你,毕萧先行告辞,为大人准备的礼品都在外面,敬请大人笑纳。”见孟星河收了礼,他心照不宣的离去,倘若孟星河不留他,此事就算平息了。 “站住!”孟星河淡淡说了句。已经拿起那礼单,道:“这事儿,我给你记着。下次若是在惹恼了我。就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下去吧,省的别人说我大唐的接待使摆架子,我摆了吗?” 孟星河冷冷问了句,毕萧点头哈腰道:“没有,没有。是我们摆架子了。” “出去。”孟星河直接挥手。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这个突厥国师毕萧不简单。能甘愿做到卑躬屈膝,想必是那种能大隐大忍之人。 绝对是个厉害的对手。想多了,自然就对那个毕萧国师留了心思。待他走后。孟星河将唐臣叫了进来。 “唐大人,突厥国师每年都要大唐来朝贡吗?” “是的,每年都来。”唐臣如实回答。 “那他每次来,都是所谓何事?” “这个,不知道。不过,听外面传言,好像是为突厥可汗一事而来。” 孟星河知道突厥可汗一事,几年前被大唐以牺牲数万人为代价抓回的俘虏,至今还关在长安。若非如此边疆只怕早就再生战事了。 他将此事记在心里,送走了唐臣,便亲自去突厥人下榻四夷馆的厢房。 此刻,毕萧正在房中训斥阿史那。孟星河走过去,看见这一幕,听不懂鸟语的他,立刻退了出来,道:“既然国师有事要忙,那本官就不打扰了。” “孟大人别走!”毕萧冲了出来:“还请大人移驾随毕萧一道前来。” “国师客气了。”孟星河笑的很不自然。他此刻过来,一是为了收礼、二则要好好会会这个国师。没想到从毕萧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何异样,这让孟星河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孟星河跟了上去,两人没走多远,就来到几棵柳树下。 “大人请看。”毕萧突然笑了起来,指着树下拴着的两枣红色的骏马,道:“如果大人不嫌弃。此马就送给大人了。” 孟星河围着两匹骏马转了几圈:“好马!在我大唐绝对找不出第二匹这样的马。就是不知道国师是送我一匹,还是两匹一起送。本官喜双不喜单,这两匹马,我都想要。” 毕萧脸上一阵抽搐,本来这两匹马都是准备进贡给大唐皇帝的坐骑。知道小鬼难缠,能送一匹给孟星河都是痛下决心的,没想到此人脸皮忒厚,居然还讨价还价。比起以往那个接待使侯文海有过之而不及。 饶是孟星河厚着脸皮想要挑战毕萧的隐忍。毕萧国师终究淡淡一笑:“大人不会在说笑吧。这两匹汗血宝马,本来就是突厥可汗陛下献给大人的见面礼。大人只管收下便是。” 草。这就是传说中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难怪看着就如此神骏,这下老子发财了。 “那就先谢过国师。”孟星河得了便宜卖乖道。已经把两匹拴在柳树上浑身呈现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牵在手里。“我还有要事没做,先行别过。国师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给唐大人亦可。” “大人慢走!”见孟星河转身离去,从毕萧那双如野狼般的眼珠子中突然闪现出某种奇特而诡异的光芒,就像一头寻觅到血腥的饿狼,露出了狰狞的一幕。 突厥,一个狼一样的民族…… 牵着马,将突厥国师毕萧又派人送过来的其他一切动物皮毛的礼物全部一股脑儿绑在马背上。收获颇为丰富的孟星河便优哉游哉从四夷馆往自家府邸走去。 进了孟府,整日不见踪影、神神秘秘的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居然在里面。 见孟星河拉着两匹马进来,二人就像乞丐看见地上发光的金子,蹦跶着就跳了过来。 “汗血马。是汗血马?孟大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汗血马?”两个小子都认得此马。要说这汗血马,在整个长安城内,就只看}}书就有李靖老将军府上有一匹,还是当年生擒突厥可汗,从他手中强来的。如今孟星河却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居然牵了两匹回家。这给人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孟大,给我们骑两天怎么样。听说这汗血马能日行千里,从长安到江都也不过一日就到。我还真想骑着他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说话的是薛仁贵,他已经想伸手去夺拽在孟星河手上的缰绳了。 罢了,反正老子又不需要跑得快的马,有一匹黑风就行了。就当是送给这两小子吧。 放开手中缰绳。“都拿去吧。好生给我养着。你们要是能再让它们生下一窝子小汗血马,就记大功一件。” 孟星河的慷慨,让两个小子感动的稀里哗啦。这可是汗血宝马啊。一匹万金都不止。在长安绝对是奇珍之物,明日就牵着它们去左路大军遛遛,羡慕死那几个家伙。 两个小子心里面同时想着明天去军中威风一番的事情。孟星河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陪他们庆贺喜得宝马的兴奋。他回了屋,换上一身青衫,趁着时间还早就去了杜如晦府上。 在长安,都有这么一句名言,杜府中除了那位金枝玉叶的杜小姐值钱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言。 看来,老杜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贫啊。走进那没有家丁看守的杜府大门。孟星河就像走进自家府邸那么随意。府中花草树木依旧打理的井井有条,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妙处。就算是逛皇宫的上林苑也没这般清闲。 舒服享受空中新鲜的空气,孟星河深吸一口气就往杜府大堂走去。他今日来无非是想请教老杜几个问题。以老杜高居庙堂数年混成的人精,应该对突厥国师毕萧有所了解,孟星河并不是多疑,而是觉得此次毕萧前来大唐一定有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老杜应该下了朝在家休息了吧。 无聊多想了下。孟星河便自由自在走着。 “咦。孟兄?”来者正是那个以落魄就是吸引才女的杜荷,这个长安最有名的败家子。爹和姐姐都是大唐数一数二的才人,唯独他是个不学无术,整日在长安史上闲逛打着尚书大人招牌到处勾搭文艺女子的败类。不过最近听说在左路大军中磨练一段时间,他这个颓废的连杜大人都不愿意管他生死的公子哥到变正经了不少。看来军营真是一个磨练男人的地方,怪不得柴少他老爹生拉活扯也要送他去参军。还不是为了打掉那小子贪恋烟花之地的性格。 “原来是杜兄,我还以为是谁呢?”孟星河打趣一笑。看见这家伙依旧穿着一双破烂的草鞋,身上的衣服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处处补着补丁,还真应验了那句话,爬墙的终究是要爬墙改不掉。改掉了就没有那个味了。看来杜荷也是一个和柴少同类型的人。打死也忘不了疼那种。 杜荷觉得孟星河的出现是拯救他的贵人到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那些事情爹娘都懒得去管,任自己自生自灭算了,反倒是自己那个好姐姐最近爱插手很多事,动不动就把气洒在自己身上,还颇为正义的职责自己就知道出去祸害良家少女,她们身为女子,最痛恨这种三心二意的事情,还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说的借口。以后她的夫君必须要像自己爹一样一生只忠心她娘。 所以,每当杜荷出去做了出格的事情回来,自己那个大姐就会站在门前教训他。昨晚杜荷又出去祸害女子到现在才归来,如今看见孟星河在此,等会儿有他对付自己的姐姐,杜荷就可以不用挡在中间当替罪羊。 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嘴上突然变得好心道:“孟兄前来孟府是否找我爹杜如晦?” 杜荷这个败家子,也别指望他能对自己爹多么尊敬。孟星河苦笑道:“正是。” 杜荷偷偷笑道:“我爹在院子中修剪花草。这里是通向杜府大堂,你是找不到他的。诺。就在前面。”杜荷好心伸手替孟星河指明道路。 孟星河看了眼,前面的确有个黑色影子埋在弄着花花草草。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过去。 “老姐,对不住了。”阴谋得逞的杜荷嗖的一声就远离了此地。 第二十五章 博学多才的杜小姐 话说孟星河在杜荷居心叵测的诱导下往前面走去。_首-发没走多远,他就听见前面传出一句绝对不是杜大人的声音。 “小孟,快过来。” 是杜小姐?孟星河神色邴然。她在叫我?这不可能啊,从杜小姐口中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如此温柔。事出无因必有妖,这当中绝对有猫腻。 根本就不相信杜小姐会对自己转性子。他探着不快步慢的步子,慢慢接近那个还埋头在花丛中劳作的杜小姐。 咦,有什么东西在咬老子?感觉脚上的裤管被某种东西含住,而且大有拽来拽去的趋势。孟星河低头一看。“这是谁家养的黑狗,是避邪、还是防盗?” 闻声,很熟悉。杜小姐慌忙抬头。看见正是孟星河那厮在此。她丢掉手里的小铲,不客气道:“小孟,快过来。” “汪汪。”那黑狗看样子是杜小姐养的。听见主人呼喊,欢喜的跑了过去,还在她脚下跳来跳去,让远处双眼冒火的孟星河盯着那黑狗肥肥的身躯,心道改天老子叫几个人过来把你打了炖着吃,什么不好叫,你偏偏要叫小孟,这不是犯了老子的名讳么。 不得不说孟星河报复心理很强。和一条狗都过不去。杜小姐倒没被他黑脸的表情吓住,往前站了一步,挺着傲人的胸脯丝毫不怕孟星河因狗动怒对她施暴。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望着那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孟星河心里就来气。“我来提亲,你信不?” 提亲?谁信?杜小姐柳眉微蹙,显然不信孟星河那厮胡言乱语。 “哈哈,孟小哥,你总算说了句诚心的话。”不偏不巧,杜如晦走了过来。刚才孟星河所说,他一字不差全听见。如今伴趣打闹拿这句话做文章,孟星河脸皮厚当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是杜小姐听自己父亲不正经了一回,一贯矜持的杜家大小姐也如同碰见婆家的人上门提亲露出几分羞涩。 “小孟。我们走!”直接不理会那个心急的要把女儿推销出去的爹,杜小姐恨恨瞪了眼孟星河。颇有几分强势女人的冲他做了个举拳头示威的动作,然后领着她那贴身宠物飘然而去,没有丝毫迟滞。 如晦摇了摇头。“何时老夫才能把这个宝贝女儿嫁出去呢?” 声声惋惜,其中的辛酸,恐怕也只有杜如晦能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今年都二十七了,若非自己小时候对她严加培养,她此刻恐怕已经过上相夫教子的平常生活,又岂会像现在一样,将一切都奉献给大唐,渐渐变成一朵慢慢凋谢的鲜花。 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最大一件蠢事,就是将女儿变成一个文武全才,没什么精神的杜如晦悲怆的寻了个石凳坐下来。眼中满是一个父亲的深思。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孟星河叹了声,坐在老杜对面笑道:“杜小姐才貌双全。爱慕她的男子在长安比比皆是,怎会担心她嫁不出去呢。再说了以杜大人的威名,只要说声招婿,只怕长安显贵朝闻夕至杜府就要门庭若市了。” 闻言。杜大人一阵头疼。这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杜小姐的心思,他当爹的如何看不出,只是这男人偏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摆明了再装傻充愣。也不知他们要闹到何时,才会修成正果。一声叹息,杜如晦过滤掉此事。很认真问道:“孟小哥,圣上让你接待万国使臣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孟星河正要问及此事。“都接待完了,都在四夷馆等着拜见圣上呢。” “捞到多少油水?”杜如晦语不惊人死不休。问了个谁也想不到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清楚,接待使就是个肥差,每年万国来唐定能狠狠赚上一笔。 “不多!”在杜如晦面前,孟星河也没怎么隐瞒,道:“就一根鞭,两匹汗血马,其余金银珠宝、毛皮革履、茶叶瓷器,古玩字画都收了些。杜大人若要,改日我让人送一些过来。” “算了,你留着自己用吧。老夫的杜府不需要哪些东西,有这些花花草草就足够了。”杜大人倒是个清官,这种同流合污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做。不过听说孟星河得到了汗血马,那可是突厥人的宝贝,也不知孟星河使了什么手段得到的。 孟星河并不舍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清贫宰相不好当,名节重要嘛。” 杜如晦只差没被他气死,这小子,的确奸猾无比。 孟星河并不在意老杜如何看他,杜如晦是小事不问大事算的清清楚楚的人。他现在能看上眼的,除了好好辅佐君王,就是回家过大隐于世的生活。像他这种千年也修不来一个的人精,给孟星河的感觉就如同腹黑的上位者一样谋事在心。 所以,孟星河才会前来找他商议突厥使臣之事。 “毕萧来了!”孟星河平淡一问,直接进入主题。对这个毕萧他不了解,但从今天他对自己如此卑躬屈膝孟星河就知道此人不简单。说不定以后还是一个劲敌。 意料之中。杜如晦不加思索,道:“你觉得毕萧此人如何?” “看不透。”孟星河如实回答。 “哈哈。”杜如晦大笑起来:“毕萧的确是个看不透的人。就连当年经营西域的裴矩裴尚书对此人都是大加赞赏。说他智不输李靖,好战更胜秦叔宝。若非我大唐早先擒获突厥可汗将他软禁在长安,只怕边关早就已经起了战事。此人极难对付,又心狠手辣,孟小哥接待他万事务必小心。” 孟星河谨记在心。没想到毕萧居然是个文武双全的厉害角色,难怪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绽。他就是颗芒刺啊。就算不刺在身上,也如鲠在喉难以咽下。如今以毕萧记仇的性子,恐怕对他绝对已经怀恨在心,迟早会横加报复的。 稍加思考,孟星河就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劲敌。他倒不怕树更新ωo敌,毕竟这里是大唐,毕萧再怎么厉害也对自己构不成多大威胁。若是他真的要做什么威胁自己的事情,不管他是否绝顶聪明,孟星河一定可以让他有去无回。 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的孟星河淡淡一笑。很准确的找到下面自己该做的事情。和杜如晦又聊了许久,不觉天色渐暗,杜如晦留他在杜府吃饭后再走。孟星河没拒绝,难得吃到杜夫人亲手烹制的饭菜,这对他来讲还算是件幸运。 杜夫人对孟星河的印象很好,饭桌上简直把他当女婿看待,直接把一盘受冷落的杜家两姐妹大眼瞪小眼,暗道娘怎么对此人如此要好,他们都没得这个待遇,真是便宜了孟星河。 还顿饭吃的还算平静,中间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吃过饭。孟星河并没有直接离去。他和杜如晦在院中畅谈,都是一些治国良策和军事猜想,这些都是经常在朝堂上听过其他大臣有事没事拿出来显摆一番。待在庙堂上有那么段日子,孟星河多少学会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政治作风。 此刻。收拾完一切的杜夫人端着一壶香茶出来。见他们爷俩谈的正欢,她也凑过来图热闹,道:“小孟。” 她话还未完。汪汪。远处响起了那条胖嘟嘟的黑狗叫声。 “没叫你,给呆在那里。”杜夫人脸色一红颇有几分醉人。杜萱这丫头从来不养狗的居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黑狗,还起了个小孟的名字,她当娘亲如何不知道她女儿的心思。只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虽说姻缘是需要男子主动,但女子若不柔情点,那个男子肯诚心说出心中的话。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杜夫人打心眼里知道。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杜夫人这个当娘的也是常忧心啊。 “萱儿从小就被他爹宠着,小孟可不要生她的气。”杜夫人幽幽叹了声。她说话的时候,和杜小姐温柔的时候一摸一样。恐怕如今杜小姐所有的优点都从她身上遗传来的。这位当年长安第一美人裴茱萸小姐,现在还是那般吸引人,身上所有的优点都如往昔没变,反而在杜府深居简出数十年那种淡而高雅的气质更加如兰似麝冲击着视觉和嗅觉。 “不会,不会。”孟星河笑了起来。杜小姐若是有她娘亲三分典雅,那绝对秒杀长安所有男人。 杜夫人慧心一笑:“小孟,快喝茶。这是萱儿才从茶树上摘下来的嫩叶炒制而成,你尝尝味道如何?” “恩起茶杯。孟星河浅尝一口,觉得茶中透着一股花香。像十月深秋的野菊。他道:“味淡而甘甜,又有一种野菊的香味。夫人。这茶中是不是加进了几瓣晒干的菊花?” 孟星河一语道出。杜夫子就笑道:“这是萱儿加进去的。每年府中每个季节都会开一些花朵,萱儿都会将它们收集起来,说是不要浪费了,用来做成茶叶、糕点、还有些用来配合胭脂水粉弄出一种带有香味东西。每次都是奇奇怪怪的,到让人笑话了。” 杜夫人有些责备的意思,孟星河却实不为然。这杜小姐倒是个喜欢发明和创造的人。放在现代,那就是追求科学探索的人。难怪这小妞懂那么多东西,原来竟是个博学多才的科学家。孟星河为她伸冤,道:“夫人不要担心,杜小姐只不过是好学多动而已……” 他话还未说完,汪汪。远处传来凄惨的一声狗叫。 “看你还乱叫,看我不打死你。就喜欢叫,你叫啊。” 啪啪啪,杜小姐拿着一根鞭子,就像传说中的虐待狂噼噼啪啪就打在那只黑狗身上。 第二十六章 暂代尚书令 这小妞,欠调教。孟星河听见对面杜小姐虐待狗的鞭子声和犬吠声交织。他终究是忍不住心里那口恶气,啪的一声站起来。 “闹够没有?”也不管远处杜家老两口盯着这里。孟星河直接捏住杜小姐的手。“你以为你才十七八岁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么?没事整天在家遛狗种花。难怪不得嫁不出去。” 小姐怒目瞪着孟星河,紧咬着嘴唇,眼中居然渐渐有了泪花。“放开我。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杜小姐奋力挣扎,眼中一股子不屈的倔强。 哟,还挺倔啊。孟星河侧过身子,他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杜小姐爹娘就在远处,他还真是脸皮厚到刀枪不入,抓住杜小姐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想骂人,这里不适合,我们去远处。” 杜小姐还没被男人抱过,如今被孟星河这个臭男人轻薄,她当然不会轻易从了他。 “放开我。小心我咬你。”没办法,手脚都使不上劲,好在还有嘴巴能够碰到孟星河膀子。如果孟星河不放开她,被逼急的杜小姐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好呀,咬啊。你要是敢咬,我现在就非礼你。” “你敢?”杜小姐恶语道,但还是怕孟星河这厮说到做到。他又不是没干过这档子事情。有前科的。 哈哈,这小妞,终究对我有所顾忌。 将杜小姐报到某个偏僻的角落,四周静悄悄的,月光从头顶倾撒下来,静静照在二人的脸庞上。 “哗!”孟星河毫不留情的放下怀中的杜小姐。 “别动。”孟星河呼喝一声。硬是将杜小姐逼到墙角,身躯紧贴着她的正面,双腿顶着她的膝盖,双手按住她的玉臂,将她紧贴在墙上。如狼一般发出光芒的双眼,颇为玩味的望着她惊慌的双眸,沉重的呼吸声,就像夜间出没觅食的虎豹,在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面对孟星河如此禽兽的动作侵犯,被他紧紧压住身子顶着墙上的杜小姐竟有些惊慌失措。她不敢正视孟星河,将头骗过去,一股眼泪就从她的眼眶中流出。道:“无耻!” 哭了?孟星河细眼一看,一贯坚强的杜小姐果然是哭了。她娘的,就知道老子生平最怕女人哭,还给我来这招,看来她是抓住自己唯一的软肋 罢了,难得有个缺点,就将它好好发扬光大吧。 孟星河松开双手。“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在玩那些低等的事情呢?刚才杜大人还在感慨你嫁不出去是他耽搁了你。现在看来,你也有原因在里面。说吧,我平日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你,要你如此折腾我,非得给我起个狗命才善罢甘休呢?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真的很幼稚。如果你缺少爱,要不我博爱一点,分一点给你?” 杜小姐越听心里越火,这个天杀的贼子居然敢贼喊捉贼。还如此冠冕堂皇教训自己。她气结在胸,却有觉得孟星河说的不错,自己干嘛要和他过不去,难道仅仅是那次他把自己当成了青瓷,他玩弄了自己的感情?才会如此记恨他,恨不得天天打他一顿,又讨好一阵,心里才舒服。 想不通。杜小姐居然沉默下来。照孟星河所说,那还是她心里不正常了。 呸呸呸,又被这家伙带入陷阱中,他这样说,无非是给自己脱罪。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乐意,我喜欢,我嫁不出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拿你的博爱来糟蹋我的爱情。我不稀罕。”杜小姐认认真真说到她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这些年,不是她不嫁,而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她眼中停留。当然,孟星河这厮除外,他在杜小姐的心中,除了糟蹋良家女子之外,就没什么值得记住的。他就是个十足坏透顶的男人。一匹种马。 “呵呵。”被杜小姐说话搏击的颜面全无的孟星河,骚骚一笑,道:“我还就是爱博了点,心多了点,喜欢调戏良家女子,喜欢三妻四妾,喜欢没事就出去拈花惹草,爱好在花间柳巷做窃玉偷香的事情。这些都是我的爱好。杜小姐不会就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吧。” 没见过有人把那些不雅的事当成炫耀来宣传。杜小姐对孟星河的“憎恨”又多一分。他的不要脸简直让杜小姐都汗颜为何世上会有如此男人。当真是极品了。 孟星河看杜小姐若有所思的样子,本意就没打算陪她玩下去,只是这丫头可能长久美人管教越来越独断独行了,他才有勇气帮老杜管教女儿。 “不骂了?不骂我就走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就该用在正事上,右路大军和左路大军快要合并了吧,好好关心此事才是重要,整天把小孟打来打去有意思吗?真那么恨我,你就不会养那条狗了。用我们家乡话来讲,这叫爱之深,恨之切。你不喜欢一个男人博爱,那个男人又何尝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深爱,两难之事,怎么才有两全齐美的办法。我脑袋笨,想不出来就帮不了你了。但我想说,君子,很少,伪君子,他妈遍地都是。” 结束语骂了一句。根本不容杜小姐回答,孟星河直接往远处走去。看她样子,今晚受到教训之后恐怕要平静几天,孟星河倒是希望杜小姐听过这翻话后能够恻然悔悟,不去做那些幼稚的事情,那她无疑还是长安最吸引人的才女,说不定比以前更加迷人。 听他说了那么多,杜小姐一句也没明白。她定性理解,孟星河那是在瞎扯。生怕自己理解错误,她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没明白,骂了声:“莫名其妙。”对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孟星河终究是走了。 谈不上失落,一向理性的杜小姐知道她和孟星河之间要想不吵他几架是不痛快的事情。走了好,省的大家碰面会忍不住想动嘴。 走回院子中,杜大人和杜夫人还在。小孟见杜小姐走来。呜呜跑到她最~好脚下,不管杜小姐每天怎么打他哄她,狗不嫌家贫,那只叫小孟的黑狗自然对杜小姐这个主人依旧钟爱。它摇尾乞怜的样子,让心情不好的杜小姐扑哧一笑:“还是你好,不会惹我生气。”说着,她抱起小孟,向爹娘道了声晚安便有些失落的回房了。 杜家两老口摇头一叹。杜夫人裴茱萸更是责骂,道:“都怪你。好好一个女儿被你从小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孟这孩子不错。就是萱儿太挑剔了。哎,真是好事多磨啊。”杜大人一声惋惜。在夫人裴茱萸面前他那里有尚书大人的威严,不过是个疼爱妻子女儿的男人而已。 杜夫人冷哼了声。“女儿以后要是没有得到幸福,往后你也不用上我床了。就搬去厢房和你那不争气的宝贝儿子睡去。” 杜大人眉头皱着老高。“茱萸。杜三儿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当这个尚书,也要让萱儿找到幸福。” 这下杜夫人更是生气:“胡说八道。你拼了老命,不是要了我们娘俩的命?哟,杜三,长出息的是吧,敢轻言生死了?是不是准备把我们娘儿全部抛弃出去找另一个姘头了?是不是嫌我老了,没以前温柔了?” 女人一旦不讲理,什么都能找到借口。老杜不过作了句保证,却被杜夫人裴茱萸抓到小辫子,以一阵莫须有的轰击,让他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杜大人叹了口气:“茱萸。你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少来!”杜夫人冷哼了句,发起飙来比杜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裴茱萸当年在长安可是名动一时。依旧风采不减的她绷着脸直接回了主房。匆匆离去的样子还颇有几分妇人的风情。 “夫人,天色不早,该歇息了。”杜大人讨好的跟在后面。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都让他头疼。他这个一家之主还真是难当啊。女儿、儿子,夫人,还有朝中诸事,这些全部压在他身上,也难怪老杜头发会白的那么快,全是逼出来的,也难怪他早就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接班人接替他尚书的位置,毕竟他的压力的确够大…… 次日清晨,早朝依如往昔召开。李世民高坐在龙椅上,见站在前面的杜大人脸色疲倦。他倒是关心问道:“杜爱卿是否有何不适?怎么如此疲倦?” “老臣无恙。圣上关心了。”杜如晦连忙谢恩。已经整顿身子又恢复了精神。 李世民不听他解释:“来人啦。给杜爱卿赐座,立刻宣御医上殿。” 他话才说完。一会儿功夫,就有一群御医来到太极殿。 “尔等都替杜爱卿看看有何不适。” 众御医立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替尚书杜大人号脉。 很快。众御医商议,推荐一人道:“回圣上。杜大人是劳累成积,气血不足所造成的疲倦。需要安心调养几天,否则会积劳成疾,到时候就难以医治了。” 李世民将御医的话听在心里,杜如晦一直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为大唐朝的繁华几乎是鞠躬尽瘁,如今患上劳疾。李世民已有痛心,道:“杜爱卿朕让你在家休养几天,等身子康复之后在来上朝。今日你不用议事。”皇命下达。李世民又嘱咐到:“御医,尔等将杜爱卿送回家中分早中晚三次派人前去杜府替杜爱卿调养身子,若出了任何差错,朕唯你们是问。” 谁都可失,杜如晦不能失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李世民让杜如晦受此待遇,那是实至名归。 “微臣谢过万岁!“杜如晦要叩头谢恩。李世民立刻吩咐道:”爱卿不用多礼。先行下去调养身子吧。” 不敢违逆,杜如晦随御医直接出了太极殿。 恢复平静的朝堂又开始议事。如今杜如晦在家养病,尚书一职现在暂且空缺,国家不可一日无相。已经有老臣站出来道:“圣上。国不可一日无相,杜尚书如今在家休养,老臣建议因当从三省六部中挑选一位大人暂代此职。” 说话的是和杜如晦要好的房玄龄。由他提议,朝堂顿时就热闹起来。 李世民也知道此事不是儿戏,也没多想,便对着下面众大臣问道:“不知三省六部中那位爱卿愿意出来暂代尚书令一职?” 此话出,众大臣不敢毛遂自荐。尚书令那可是杜如晦的位置,谁若是现在要坐,那岂非早就窥窃其位。还是等别人推荐的时候,再站出来勉为其难担任,这岂不两全齐美。 都是人精的大臣在下面想着,朝堂龙椅上的李世民却是一声不吭的盯着下面。他倒想看看这群大臣,谁有胆子敢先站出来。 第二十七章 做媒 原本杜如晦带病休假尚书令一职空缺,李世民当朝宣布由人暂代。可他把话说过之后,满朝文武几十人,没有那个敢先站出来毛遂自荐。他不是不知道这群人心里打着等人推荐的主意,只是君王也有自己的无奈,李世民只能坐在上面看着下面众臣隐忍着一言不发。 都是些混在朝堂数十年的老臣,自然知道在什么时候打破此僵局。早就算好了时间。站在太极殿左面靠前位置的太子李承乾可能是出于讨好李世民,率先站出来道:“父皇,儿臣以为现在正值万国来唐,三省六部诸多大人都有自己的要事须处理。而今年礼部尚书并没有担当接待使,且对尚书省的事情也是熟悉。依儿臣所见,由侯大人暂代尚书令一职,等杜大人复原之后一切照旧。” 世民点了点头。“诸位大人没有意见吧?” “臣等没有意见。”多数大臣立刻顺应太子意思,都支持礼部尚书侯文海暂代尚书令一职。 早就知道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李世民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怎么舒服。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李世民还坐在龙椅上,就有些老臣开始偏向太子了。这对李世民来讲,那是天大的忌讳。 “六部的各位尚书有没有意见。”李世民又问了句。尚书省下管六部,他这一问,善于察觉的人就知道今天圣上的心意并不想让侯文海当尚书。当他们也不敢挑明和侯文海树敌,全都哑巴不说话。 就在众人被某种肃杀的气氛压的小心翼翼的时候,站在右面房玄龄后面的老臣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圣上。臣觉得让侯大人当尚书实为不妥。” 长孙无忌一句话就拍死了侯文海的官途。他到不像其他大臣忌惮太子和侯文海几人。站出来反驳也不在乎谁的脸色。 李世民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解道:“无忌内兄何出此言?在座能比候卿家更熟悉尚书令此职的人只怕不多,他都不能胜任,那还有谁能够担当呢?” 一唱一和李世民可是熟的很,他在上面低调把握全局,下面一群跑腿的跟着他掺和,最后还不是由李世民拍案定论。 “有!”长孙无忌很认真对着满朝文武说的很正气。随即他将目光望向太极殿最末端那个比较隐蔽的位置。道:“侯大人既要打理礼部的事情,又要抽出时间去尚书省处理其他公务。我担心,如今候大人年事已高,倘若过重劳累有可能步杜大人的后路,大家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候大人又弄成积劳成疾,那六部中谁又抽出时间打理管理他搁下的事?” 李世民低头深思,长孙无忌果然是老狐狸,随便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他立刻做出关心大臣的样子,体恤道:“无忌内兄所言极是。侯爱卿若是劳累了,那谁替朕管理礼部?只是朕不知六部中还有谁能够担任尚书令此职?” 长孙无忌提醒道:“圣上难道忘了不是还有户部尚书么?” 原来是孟星河?不会吧?这小子走了什么好运,不过才从金科状元一跃成为一个史官后来又升为大夫,现在不但官至户部尚书,更在长孙无忌的提携下很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宰相。 “户部尚书?”李世民立刻望向太极殿最末那个位置,道:“这是否有不妥?二十封相,千古以来都没此特例。”他并不是怕什么千古绝有,而是觉得孟星河如此年轻就把大权交到他的手上。虽然李世民有替自己接班人培养新的臣子意思,重用孟星河目的是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但他还是怕有遭一日自己退位之后孟星河已经位极人臣届时功高盖主那就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长孙无忌可能是为孟星河说好话,道:“户部到如今没有尚书任职很多朝廷颁布的法令都无法即使拍案实施,如今杜尚书因病在家疗养,圣上不如让户部尚书孟大人前去熟悉尚书省的事务。待杜大人复原之后,他也绝对能胜任户部尚书一职,届时六部官员各归原位,岂不是一件美事。” 长孙无忌所说,李世民全部听懂。他提议让孟星河去尚书省,无非是想替以后大唐培养出一个能够挑起重担的接班人。等他们这披老头全部淡出朝堂之后,这江山还得有人来帮助皇帝打理。孟星河虽然品行不怎么光彩,但绝对是个可造之才。李世民心中尽管诸多顾忌,长远考虑他仍旧认可了长孙无忌的话。道:“孟星河。你且走到殿前来。” 今天的孟星河并没有在上朝的时候睡觉。他可是在下面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长孙无忌极力举荐他暂代尚书令一事他都听在心里。暗道这老头和自己交情并不深,现在如此待他,其目的还真让人费解。 先不管那么多,李世民早就叫了自己出列。孟星河倒是识趣的来到朝堂中间。 李世民叹了口气,这小子,非但不跪礼谢恩,反倒摆出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你还真能装啊。 不多说话,李世民直接痛心道:“孟星河。即日起,朕就让你暂代尚书令一职。待杜爱卿身子调养好后,你立刻继任户部尚书一职。还要替朕好好接待万国来使,你可知晓?” 金口一开,君无戏言,孟星河二十岁拜宰相的事情就这么被李世民果断授命。 孟星河并不得意,这不过是个挂名宰相,算不得高兴的事情,倒是户部尚书让他比较感兴趣,这可又是一个油水十足的闲差事啊。全国财政收支都要从自己手上走过,那还不相当于掌管了大唐的命脉。 “谢万岁!”孟星河领旨谢恩,已经准备退下去。但他左边和李承乾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众位大臣,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封相的人,看待他的眼神并不是很舒服,亦可说是那种老辣的仇视。贴别是候家父子,对孟星河三番四次踩在他们头上,这口气已经到了忍无可忍决定报复的时候。 才刚刚封相,你就想跑。你当这本尚书令是闲差啊。李世民立刻叫住孟星河道:“先留下,朕还有事问你。” 孟星河停住脚步,他在等候着李世民问话。 此刻,李世民也把所说当成朝事来对待,道:“四夷馆中诸国是否安顿好?” “一切安好。都在馆中等待接见圣上。”孟星河回答的比较中肯。那群人都巴不得早点见到李世民好完成此次前来大唐的目的。 李世民明显一愣:“那为何我听说有人在四夷馆内拒绝突厥使臣入内呢?” 这事儿从李世民嘴里说出来孟星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孟星河也并非要刻意解释什么,他只是淡淡道:“犯我大唐,哪怕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绝不会姑息养奸。” “哈哈哈。”李世民高兴的笑了起来,孟星河的回答,就是合乎他的心意。当着满朝文武。他大声说了句孟星河以前说过的话:“我若为虎,何惧诶!你就是把突厥使臣全部赶出长安,谁也不敢说朕半分不是。” 李世民平淡而道,谈不上惊心动魄,但却是中气十足。如今的大唐已经有数年没有战事,戎马一生的李世民倒想亲眼看看当年的大唐雄师会不会畏惧突厥。就连说话也是没留任何客气,更别说怕突厥人听见了。 战。又何妨?犯我大唐,虽远必诛。这句话,是他从孟星河哪里听来最好听的一句。 在议论过四夷馆诸事后,李世民也没交代究竟那天会亲自去款待那些使臣。宣布退朝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回后宫,而是摆架去了杜府。 孟星河本来不想同去,但见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还有其余官员都一同随李世民前去,他这个才做了尚书令的人还没来得及将此喜事告知家中,只好随着众人一道往杜府走去。 到达杜府的时候,杜府门前已经停着诸多车马。平日难得冷清的杜家大门此刻也热闹了起来。知道杜如晦家没有家丁丫鬟,李世民率领着百官以豪华的阵容就走进杜府。 杜府里面。杜如晦坐在院子中安心养神,府邸就挨着杜如晦左右的李靖和秦叔宝二人此时也来探望。两人同坐在老杜身边和他闲聊。另外有三个和杜夫人同样年纪的女人则是坐在远处磕叨什么,笑笑嚷嚷,不过那四个女人都不普通,在长安众多显贵夫人中,恐怕要她们四人比较有来头,皆是被李世民赐以诰命夫人。 李世民率众大臣到来之时,并没有叫舍人通报。正当四位夫人聊的正欢。恰巧看见当今圣上已经移驾至孟府,此等大事,她们到是识礼的人,全部跪迎圣驾。 “各位夫人快快起来,私下不讲君臣之礼。”李世民连忙将手一压,杜夫人连忙吩咐躲在屋子中的杜家两姐妹抬着老杜最心爱的檀木大椅出来恭迎圣驾。 李世民坐了下来。望着杜家两姐弟。特别是杜小姐,这个文武双全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问及平常家常,道:“杜爱卿,你这女儿不知道许配人家没有?” 杜小姐顿时脸色羞红。但出于君臣礼节不敢擅自离去,只能待在杜夫人身边,脸上顿时飞出一片片红霞,显然是知道圣上问及此事,恐怕是要为她做媒。 杜如晦心里高兴。道:“小女还没有许配人家。劳圣上挂心了。” “如此,倒好办。”李世民环顾四周,都是朝中王公大臣,家中不泛未婚男子。他倒是愿意当月老,道:“杜卿家为朕的江山社稷劳苦一生,却耽搁了家中儿女,既然这样,那今日朕就替杜卿家两位儿女做一次媒。” 李世民话才说完,杜如晦心里乐开了花道:“那微臣先谢过圣上。杜荷,萱儿,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恩。” 第二十八章 选婿 杜萱、杜荷两姐弟听见圣上要替自己赐婚,都说皇帝赐婚那是天赐姻缘,就算他们两姐妹心里有千不愿,依旧听两父亲大人的话叩头谢恩。 替臣子赐婚之事,李世民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他熟练的将杜家两姐弟叫到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眼。见杜如晦的公子还算一表人才,李世民倒没多大挑剔,问道:“你就是杜荷?” 杜荷虽然时常做那荒唐之事,也是一个贪好风月的纨绔子弟,可对于结婚之事还从没想过的他,凭什么也不敢相信昨天自己还出去招惹那些长安的才女今天就要面临大婚了。他甚有不适的跪在地上,恐慌道:“回圣上,臣正是杜荷。” 李世民仔细看了几眼杜荷。对着一旁同样惶恐的杜如晦。道:“杜卿家。朕见令朗算是一表人才。正好朕膝下也有一女已到婚配年龄,恰逢今日良辰,朕就把城阳公主赐婚予令朗。不知道杜爱卿意下如何?” “啊?”不知死活的杜荷嘀咕了一句。心里却不爽到了极点,好歹他这个以落魄就是吸引才女的杜家公子,怎么说也有三妻四妾的想法。如今却被圣上赐婚娶那个城阳公主,他这一生不就是彻底玩完了? 他心里在想着,爹啊,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儿子的身家性命,杜家的香火可都交代在上面。听说那城阳公主脾气特别不好,下嫁杜家只怕会让我们杜府家门不幸啊。 声声叹息,杜荷在心里早就巴不得杜如晦替他拒绝这门和皇帝攀上亲家的婚事。而杜如晦那个铁心的父亲似乎根本就没把杜荷求助的眼神看在心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让他够头疼,说不定娶个公主回来还能受此约束。所以,杜如晦连想也不想,也不管杜荷以后是死是活还是天天被公主欺负,他极为认真并认同道:“老臣替犬儿先行谢过圣上。” 咯噔!彻底玩了!没有发言权的杜荷在被自己父亲无情的伤害之后,无力拉耸着脑袋,像是被人忽然抽点全身的力气,面无血色的站在姐姐杜萱身后。对杜荷这个闲不住的人来讲,做驸马并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相反却有许多痛苦在里面。 “恭喜,恭喜。圣上赐婚城阳公主给杜大人家公子,简直就是天赐良缘。”站在这里的其他老臣终于松了口气,要是刚才圣上替他们家中未嫁的女儿赐婚做了和杜府这桩婚事。抛开不敢不买李世民的账之外,还真不愿把女儿嫁给这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现在尘埃落定,他们出来说两句恭贺的话,到颇有几分趁火打劫的味道。 “荷儿。还不快叩头谢恩。”见周围恭贺的声音四起,杜如晦趁此时机让杜荷就犯,以后有公主管着,他这个当爹的眼不见为净。就让他自生自灭的好,省的天天出去胡作非为。 “杜荷谢过圣上恩典。”,自己的爹还有没有关爱之心。杜荷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世民不觉得自己以权压人。就算他压人,也没有谁敢反抗。 “免礼谢恩!”李世民将手一压。杜如晦儿子的婚姻大事他倒是解决的不拖泥带水,直接替自己选了个女婿,现在该是替杜小姐选佳婿了。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天恰好众位爱卿都在,朕倒想做一回月老,替杜爱卿的女儿也选一门亲事。诸位爱卿家中想必都有未嫁的男子,不知道那位大人愿意同杜爱卿结为姻亲?诸位爱卿不必羞言,自古男婚女嫁之事,本就是人伦,大家且全部道来,今日朕倒想为我大唐第一女夫子选一段千古姻缘。” 李世民倒是好心,他也知道杜家小姐待嫁闺中数年未嫁,今日有了杜荷那件喜事在先,现在来个双喜临门也未尝不是一件喜事。 众大臣窃窃私语,杜小姐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儿媳,况且又是一位才女,谁家要是娶进门,就算是不成器的儿子也能在杜小姐的管教下争一口气出来。现在有李世民提议,她还真像一块烫手的香馍馍,谁都想为自家儿子争到手里。 “圣上。微臣有一外侄才貌学识还算过得去。也是今年科举前十甲学子,如今正在长安外交的河清县当县令。至今仍未婚配,令妹多次修书让我替他选一门亲事,今日圣上替杜大人千金做媒,下官厚着脸皮想替我那外侄求这个姻缘。”说此话。届时从众大臣中走出来一个六旬年纪的老头,看起来瘦骨嶙峋一副病怏怏风都能吹倒的人,正是刑部侍郎刘政会,而他所替求亲之人,孟星河也认识,是如今在长安近郊的河清县当县令的大哥赵浩然。 孟星河有些不解,前几日他和柴少还专门去了趟河清县,在那破旧的县衙中和赵浩然把酒通宵,以他对赵浩然的了解,听说以前有那么段失败的感情后对世间情爱已经没什么兴趣,至于是什么感情,赵浩然没说,他们两兄弟也不多问,今天刘侍郎替赵浩然求亲,肯定是没经过他同意自作主张的。 不好出面干涉,毕竟人家是甥舅关系。孟星河也不想掺和此事,乖乖的躲在后面,不过时不时忍受远处杜小姐飘来怨毒的目光。让他巴不得杜小姐今天就嫁出去,这小妞,是该找个男人好好管教。也不知道是哪个牲口如此幸运。便宜他糟蹋杜小姐这棵水灵白菜。 老子怎么有些羡慕和嫉妒狠呢?不会是因为杜萱那小妞吧?难道我爱上他了?孟星河不敢相信的探问自己的内心。耳朵却听着前面那些大臣在为自己的儿子亲戚求婚。 在刘侍郎替自己外侄求亲之后。李世民对这第一个敢求亲的人到有几分好感,听说是今年科举前十甲学子。李世民到好奇道:“刘卿家,不知道你所说的公子是何人?如果真是才貌双全,杜爱卿又没什么意见,那朕就替此事做主了。” 刘侍郎如实道:“回圣上。下官外侄姓赵名浩然,父亲便是已经亡故的原江都学管赵经义。” “赵经义?江都学管?”李世民恍然大手}}机看O悟,当年这个江南第一才子可是谦逊有礼文质彬彬的一位真君子,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不然到如今大唐怕又多了个贤臣。贤人之后,肯定是一个品性较好的人,李世民首肯道:“杜爱卿,你觉得如何?” 杜如晦到没有心急的要将杜小姐嫁出去随便一个人就应允了。但此时,没等杜如晦答话,又有一个大臣前来求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侯文海,他身后还跟着脸色不太好看的侯君集。侯君集显然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在此时出来为他求亲,但自知自己那方面不行的侯君集已经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争夺配偶的霸气,反而将目光幽怨的望着后面的孟星河。 “圣上。老臣也厚着脸皮为犬儿向杜大人求亲。”侯文海不嫌弃脸厚,说话也颇为中气十足,今天是杜如晦打开门庭选女婿的日子,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人道,但此事和杜小姐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侯家娶一个守活寡的儿媳回去,他侯文海的内心也如报复后得到快感一样。 “侯爱卿也想替令郎求亲?”李世民咧嘴一笑,此事到越来越精彩了。他虽然不知道侯文海的儿子侯君集已经不能人道,但如今有两家公子前来求婚,这叫他这个主婚人脸上也有光彩。 “还有没有哪位爱卿要想为令郎求亲的?”李世民又问了句。道:“大家一并说出来,然后朕好择优选择。” “圣上,下官也想替犬子向杜大人求亲。”又有一个老头站了出来。言简意赅,都想把自家儿子拿上台面竞争一番,就算不能成功,也好歹在李世民面前提及过,暗地里也为自己儿子铺平一些道路。 一时间,想要求亲的人倒是陆续的上来说了遍。李世民将那些人的名字都记在心里。眼光瞄着最远处那个才拜了尚书令的孟星河,道:“孟卿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如此年轻鼎盛,又暂无名正言顺的婚配,为何不向杜大人求亲呢?莫不成杜小姐配不上你么?” 这个死老头,前几日还逼迫老子娶你女儿,现在又好心替老杜嫁女操心。你是想存心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于我吧。还名正言顺的婚配,难道私定终身就不算么,老子还偏就喜欢私定终身。 往前站了一步,孟星河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杜萱那丫头,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反正他心里想着,娶老杜的女儿,也总比娶李世民的女儿强,至少三妻四妾没人管。 “既然圣上金口已开,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恐怕杜小姐屈身嫁给了我会委屈了她,毕竟和在场众位王公大臣相比,孟星河不过是从桃源孟家村走出来的一介寒衣,得圣上恩宠今日官拜尚书令,已经是荣幸至极。不敢奢求美人入怀,沾沾众位大臣公子的喜庆前来凑个热闹,我就是一路过的,反正择优也择不到我身上,十有**准要被淘汰。”孟星河只当是站出来玩玩。不过他这一举动却让远处那个杜小姐不敢相信孟星河也会出来求亲,她心里高兴并痛恨着,要是自己真嫁给了他,难道就要容忍他那好色风流的恶习。哼。绝对不可能,杜小姐咬着小嘴唇偷偷骂了声。 然而,杜如晦见孟星河能够前来求亲,心里着实高兴。萱儿终究找了个好女婿啊。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孟星河为准女婿,将所有的权利交个李世民,道:“我家小女的婚事,全凭圣上做主,如今有那么多青年才俊,圣上选择谁,如晦只在旁边参看,凡事有请圣上定夺。” 将择优选择女婿的权利交给李世民,李世民也不推脱,他将杜小姐叫到自己身前,既然要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倘若由他做主,怎么能传为美谈呢。自古才子佳人成就姻缘,那可是一段风流趣事,李世民也跟着附庸风雅,道:“杜小姐是我大唐的奇女子。朕只是替她保媒,至于选择佳婿,那还是交到杜小姐手中。古有才女谢道韫三难新郎,今看奇女子庭前选婿,岂不是传为美谈?” 第二十九章 带了个小的回家 李世民提了一个让杜小姐庭前选婿建议。意欲还是想将杜小姐的终身幸福交由她自己选择。毕竟不是普通的男人就能配得上这个大唐第一奇女子,面对众多青年才俊的求亲,究竟选择其谁,那就要看诸位大臣家中公子是否真的实至名归了。 谁都知道杜如晦的女儿是个冠绝古今的才女,如今当众择婿,怕是要有几分过人的本事才排除众难抱得佳人归。那些没有亲自带着自己儿子前来的大臣,此刻想到是否该把自己孩儿叫到杜府和众位竞争者一教高下呢?可是如今有两届状元郎在此,这叫与不叫,来了都不是当配角的命吗? 面对**个王公大臣向杜大人提亲,现而今又在李世民的举荐下杜小姐不得不走出来,做那件看似足以让长安无数才子佳人羡慕的庭前择婿的佳话,但她心里却极不情愿做这种虚假的事情。杜小姐虽然博学多才,可从来没有卖弄的心思,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男人可以不风流倜傥,也可以没有学富五车的才能,更不稀罕他一身铜臭随时扮挥金如土的潇洒。她只盼着,某一天,长安集市上,有个穿着朴素青衫的寻常男子能牵着一匹老马来到杜府门前,不铺张、不喧哗、更不张扬,静静将她接走,两人不过问太多的世事,在长安近郊开垦一块土地,建一间茅屋,门前搭几个瓜棚,看长安古道上车来马往,就这样粗茶淡饭过一辈子。她本是小女子小心思在心里想了二十七年,可如今却没见那个平凡男子能够牵着老马面带从容的将她娶走。这不能说杜小姐不愿意嫁人,而是她这个谈不上奢求的希望,到现在仍没有哪位男子能替她实现。因为大多数的男人在还未造势之前都曾志在四方,剩下的小半也郁郁不得志想着怎么样往微薄的权利攀爬,谁还有心情能陪她一起归隐田园,陪她看眼前江山如画? 择婿?多么可笑的两个词。能出现在杜府求亲的男子,哪一个不是想着在朝堂上争夺权利。就连一直以科举后就回江都种田养花、遛狗养鸟的孟星河,最终在云姨的点化下选择了大隐于朝的壮举,何况那些从小就生活在长安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耳濡目染了几十年的明争暗斗,更没有谁能陪她杜萱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了。 杜小姐不平不喜、不惊不淡的走到众位王公大臣中间。苦涩一笑,并没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女子该有的羞涩,反而平静的犹如古井中的清水,配上她那副美艳成熟的脸蛋,让人倒抽了一口气,此女子果真无可挑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傲气,那是普通男子能够相比。 然而,杜小姐不只是浑身傲气,甚至连说话也比较直来直往。原本以为杜小姐庭前择婿会弄那些文邹邹的诗词对子来难倒众位求亲者。哪知道当着李世民的面,杜小姐叫弟弟杜荷取来文房四宝。背对众人在上面写了一段话。 “圣上,萱儿择婿的题目已经写上面。若那位公子能够做到上面所写,那杜萱就愿意下嫁于他。”说罢,杜小姐将所写的字联亲自交到李世民手中,随即便匆匆请安离去。 李世民翻开字联一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奇女子,不愧是奇女子。恐怕连魏晋才女谢道韫也比之不及杜小姐此番刁难啊!”叹了口气,李世民认真道:“众位爱卿,你们可想好,当真要为令郎求亲,绝不退缩?杜小姐上面提出的问题,可是很难办到。” 众大臣面面相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同声道:“微臣已经想好!” “都想好了?”李世民颇为戏谑询问,确定那些骑虎难下的大臣没一个临场退缩。他才缓缓将杜小姐先前写的字联公布于众。 纸上只写有一段话。可众大臣看过之后,大多脸上随即暗淡下来,丝毫没有先前求亲时那种沉稳。反而觉得杜小姐如此做,天下没有谁还有胆量敢娶她。开玩笑,就连纸上第一句散尽家财已经够吓人,后面的辞官归隐更是对他们这些长安贵胄更为严重的打击。所以,这门婚事,算是没有人能够答应了。 “诸位爱卿可要想好?还要不要替令郎求亲?” 佳话,果然是佳话,自古女子择婿无非以才貌学识、家事人品为根基,这杜小姐居然别出心裁,让夫家散尽家财、器官归隐才肯下嫁,的却是一个古今难见的第一奇女子。李世民高兴的笑起来。他倒想看看这群心急求亲的人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众大臣还能多说何话?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也只能打死都不说疼,一个个硬是练就一身硬气功,刀枪不入脸皮厚的无人能及。出丑他们可不怕,怕的只是在李世民面前,顶着倾家荡产的名头,不过娶一个聪明的女子,这笔买卖如何划算,这儿媳不娶也罢。 “刘爱卿?你还想替你外侄求亲吗?” “回。回。回圣上,此事臣还要回去和令妹商量,不敢贸然下决定。”刘侍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侯爱卿呢?此刻也还要替令郎求亲?” 和刘侍郎一样,侯君集父子两人接连跪在地上:“杜小姐此举,实在让臣等为难。散尽家财、弃官归隐,这的确是臣等不能轻易答应的事情。臣身为礼部尚书,不敢如此儿戏行事,不能同杜大人结为亲家,实在是毕生遗憾。” “那可真是遗憾了。朕原以为令郎一表人才,看似重情重义,却也荣华富贵不敢为了佳人散尽千金家财。实在是憾事啊。”李世民叹息一声。能听懂的人自然知道侯君集以后的官路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李世民引他为憾事,那心里恐怕也不会怎么赏识他了。 侯君集夫子面如死灰的退下。李世民又一个个询问先前高兴向杜大人提亲的人。得知这群说的比做的还精彩的大臣,居然遇到点难题就轻易退缩,作为保媒人的李世民不得已将目光望在孟星河身上。 “孟大人。不知道你也是否和诸位爱卿一样选择失言呢?” 看似简单的一问,里面可大有学问。孟星河要是点头,那他无疑也落了下层,可他要是摇头说不,那就得为了娶杜萱那丫头把家财散尽,还弃官归隐。 老子今天才当了尚书令,还没有过足隐,现在又要老子弃官,谁干啊。要是被家里那群小娘子知道,我又在外面当败家子,还不联合起来收拾老子。 “圣上。这个。在桃源,下官只有一间孟家老宅,若要把它送人也可,至于弃官,下官现在只是暂代尚书令一职,为了佳人,就算弃官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苦了圣上和众位大臣的栽培。只能脚踏实地从新做我那小小史官,常年归隐在翰林院可行?” 孟星河说了句让李世民吐血的话。这小子,怎么总是那么奸猾。朕又被他钻空子了。他倒是忘记了孟星河出身寒门,现在又身兼三职。 “杜爱卿。你看此事怎么是好?”将这个难以决定的问题抛给杜如晦,李世民不得不将目光对准孟星河那张窃笑的脸。 杜如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孟星河这小子,只怕等会儿萱儿听见他如此回答,会恼羞成怒将刚才所写全部撕成粉碎。你小子还真懂钻空子啊。 反正是拿孟星河没有办法。杜如晦干脆一言不发。远处的杜夫人倒是打着圆场道:“既然孟公子有心,老爷,你何不就答应了这门喜事,今日圣上和众位王公大臣都在此,正所谓婚不及二论才是好事。” 未来岳母大人裴茱萸说话,杜如晦哪敢不听从家里女王建议。不过他犹豫是否轻易答应此事,以免萱儿哪里不好交代。杜夫人已经替他拿主意道:“孟公子既然答应了愿意辞官归隐,散尽家财,那就证明公子比常人要多几分爽快,我们杜家也不逼迫,等那日你做了此两件事,随时可以到杜府接走我女儿,这也算是我裴茱萸给你明确的答复。圣上和诸位大人在此也好做个见证。今日起,就将我家女儿许配给这位孟星河公子了。” 杜夫人说话做事倒也果断,绝不拖拖拉拉。比起杜如晦和李世民,她更懂得自己女儿的心思。幸福并不是等待,有些时候也要靠自己去争取。如今有这么个好时机,再不好好把握,恐怕以后就没那么好说话的场面了。 做娘的,总是要想的远一点,女儿的幸福,自然要替她好好处理,不然当娘的怎么安心。由裴茱萸做主定下这门亲事,什么都没要求,只是盼着孟星河能完成自己的承诺,这在长安以杜府为首这种显贵人家,不要求门当户对,也不考察对方的家境背景,就这样大胆的许配女儿,这在当时的长安来讲,的确是一件轰动世人的大事。 既然杜夫人都没有任何看法,也亲口允诺了此件婚事。李世民这个保媒人,谈不上多高兴,僵着笑容道:“孟星河,以后,你若是完成了今日允诺的两件事,那杜家小姐,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但你若是办不到。那此事就算作废。” 李世民说的很果断,但言语中好像对孟星河迎娶杜小姐一事颇为生气。 捡了个便宜娘子回家的孟星河并不是多开心。他心里在想着等会儿如何回去交代,但又不想当众拒婚损了杜小姐清白。 “谢万岁。谢杜大人杜夫人能够看得起学生。学生以后丁当尽力,早日迎娶杜小姐。” 语毕,孟星河恶寒了一下。回去该怎么交代呢,就说,施雨、梦蝶、凝儿,相公又给你们带了个姐妹回来,他奶奶的,这纯粹是找死啊。 第三十章 我叫了! “姐。太好了。娘终于把你嫁出去了。”杜府厢房内,唯恐天下不乱的杜荷,在得知自己的姐姐被许配人家之后。他高兴的跑到杜小姐闺房外,敲门很大声,生怕里面的杜小姐听不见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 咯吱。房门打开。杜小姐吃惊的走出来。不会啊,自己刚才提出的那两个条件,试问天下男子何人能有气魄宁愿散尽家财、弃官归隐只为求娶下自己。 绝对没有可能,男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猪,不会做那种荒唐的事情。 “快说。娘把我许配给了谁?”拉着杜荷的衣襟,她这个当姐的从来不知道对弟弟客气怎么写。简直逼迫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让爹明日就替你张罗将公主娶回来,看你还敢不敢出去胡作非为。” “咳咳。姐,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稍微有点怕姐情结的杜荷掩着脖子,道:“娘将你嫁给了孟星河。” “啪。嘭!”杜荷话才说完。杜小姐可能是气急攻心,乱拿出气筒踢了杜荷一脚。已经气急败坏的冲回她房间。“我不嫁了。” 杜荷顿感头疼:“姐。你不嫁就不嫁吧,为何要踢我呢。我可是你亲弟。” 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孟星河看见。“杜兄。何事苦恼呢?” “没什么。哦,对了,孟兄是来找我姐?”杜荷倒不好意思说自己**。见孟星河来此,恐怕是来找自己姐姐的,杜荷到不多作打扰。立刻抽身告退。 孟星河哪里是来看杜小姐,他是顺道路过去茅厕而已。瞄了眼杜小姐的房间,你不嫁,我还不愿意娶呢,本来就是咽不下李世民那口气贸然顶上的,却不知最后捞了如此大的彩头,这算不算走了狗屎运。 想什么呢?这还叫好运?是灾难,红颜祸水。回去还不知道家里那三个小娘子会不会把我生吞活剥了。 想到此,孟星河在杜府一刻也待不住。他连厕所也没有上,直接取道往孟府奔去…… 一切风平浪静,三位娘子此刻恐怕在房中绣花吧?悄悄跨进孟府,四处看了眼,希望杜小姐选婿的风声没有传到家里。孟星河猫着身子就像进了菜园的小贼,无时无刻都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回来了?”前面走出来一个靓丽的人影。显然对孟星河偷偷摸摸进来的样子深度不解。这家伙莫非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情,乃至于回家都如此小心。 孟星河头皮发麻,冷不丁被那声音吓了跳,他后退一步,抬头看见正是云姨,此刻正幽幽望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峙,气氛异常紧迫。孟星河就算心中有鬼,都不是那种轻易不攻自破的人,他挺直腰板来到云姨身边,见云姨提着一个竹篮像要往外面走去,想必是前面集市上购置菜食。 “哦。回来了。怎么?惜若要外出?” 姨轻轻点头,一如既往的让人着迷。 脸皮较厚的孟星河立刻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云姨本想答应,自从孟星河的三位娘子来长安之后,她和孟星河之间就在没有以前那般温存,她也知道可以回避。但她想了想,还是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很快就回来。” 知道云姨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孟星河默默点头答应,云姨,杜小姐两人的事,叫我怎么说?是逐一道来,还是干脆摊牌算了?逐一道来,还可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缓和几天,一下子摊牌那可就彻底大爆炸了。 头疼。真是头疼。孟星河一筹莫展走进书房。选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静静思考。 想着,想着,孟星河居然倒头就睡了。也不知过去多久,外面渐渐暗了下来。小而清脆的敲门声在书房外面响着,持续了许久,被惊醒的孟星河不得不迷糊着眼,道:“谁啊。请进。” “娘!”外面传来一个足可以**孟星河声音。 孟星河慌慌张张的起来开门。却见外面早已月上梢头,孟母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站在门前。满脸慈爱的看着那个曾经败光家财的儿子。眼中噙含着高兴的泪花。道:“都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娘是征求了她们几人好久,才得到替你送饭的机会。怎么,不想让娘进去?” 孟星河立刻接过孟母手中盒子。“娘请进!” “快吃吧。娘本来想替你熬些小米粥。可是有你那位红粉知己,娘就是想替儿子做点事也不好意思打搅。”孟母小声笑了起来。如今看见一屋子都是漂亮的儿媳妇,个个都深爱着自己儿子,她当娘亲的就觉得轻松了许多,至少不会担忧儿子的终生大事那些问题。 孟星河一惊,娘不会看出来我和云姨间的事情吧?他立刻走出门去观察了四周环境,确定吕凝那喜欢偷听的小娘子没埋伏在周围。孟星河又折转回房。在孟母面前,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或许这个娘亲还能帮自己不少呢。 “呵呵。”孟星河尴尬一笑:“既然娘都看出来了,儿子还有什么好欺骗的呢?其实,不瞒娘,儿子除了府中四位红颜之外,外面还有几位。” 就知道自己儿子还有不老实的事情瞒着,孟母摇了摇头。颇有几分为娘的担忧,道:“孟儿,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能给她们名分,那就辜负了人家。虽然你现在已经做了官,但不能做出荒唐的事情。男子三妻四妾并没什么不是,可谁愿意做妻、谁愿意做妾,你想过没有,就算她们不介意,可你也要为人家女子好好想想,名分很重要。” 孟星河把头低下去。名分的观念,在他这个现代人脑中很淡薄。难道娘的意思是让我尽早成亲,那和这些女子同住在屋檐下,就不会有什么闲言闲语? 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孟星河高兴道:“娘放心。孩儿一定会把此事办好。给她们一个最好的名分。” “知道就好。娘先回去了。”见儿子已经理解她说的话,孟母也不打搅孟星河用膳,高兴的离去。出门的时候,孟母又回过头来叮嘱一句,道:“孟儿,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交给娘去帮你处理。有喜欢的女子,千万不要错过,免得自己追悔莫及。反正娘在长安闲着无事,还等着多抱几个孙子呢。” 听了此话,嘴里面塞着饭菜的孟星河差点没被梗死。太强大了,有孟母这个无形的后台撑着,他就无疑得了一道泡妞的圣旨前路畅通无阻啊。 “娘,你慢走,我会牢记你说的话。喜欢的绝不放过,爱上的绝不放手。两年让你抱三孙子,保证让我们孟家从我这里,开枝散叶,人丁越来越兴旺。”孟星河说的很大声,他简直想让全孟府的人都听见他哪近乎嚎叫的声音。没过多久,声音消失,而孟星河也开始了他最伟大的造人运动。 第二日清晨,激战一夜仍旧精力充沛的孟星河准备再次跑步上朝,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习惯了如此晨练。不过他不知道,如今他贵为尚书令已经有专门的车马接送。所以在孟星河出孟府的时候,迎面一辆马车驶来,跳下来接待他的正是宫里黄门侍郎王龟年。 “龟年兄。”孟星河拱手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马车前,见正是往日杜大人上朝所坐的马车。他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尚书令,上朝不用步行了。 “孟兄,我正是来接你的。请上车。”王龟年和他简单寒暄,已经把孟星河请上马车。 “同请!”孟星河钻进马车。 王龟年也跳上来,对着赶马的车夫,道:“可以走了。” 马车平缓的行走在通往皇宫的大道上。里面豪华舒适,比以往坐过的马车都要舒服许多。 “龟年兄。怎么这马车是往西面行去,太极宫应该是往东面啊?”看了眼车外,的确是往西面行驶,难道今日不早朝? 王龟年客气的笑了起来,道:“今日圣上宣布不早朝,不过所有的大臣都要到四夷馆中。我们先去杜府,容后就会直奔四夷馆。” 不会吧,去杜府?孟星河疑惑问道:“去杜府做什么?难道接杜大人?” “这倒不是。是去接杜小姐的。”王龟年如实道。 “杜小姐?真是冤家路窄啊。”孟星河叹了声。“龟年兄,等会儿要是发生什么暴力事件,你记得替我作证。不是我主动的。” 孟星河莫名其妙说了句,王龟年不知原因,只能报以微笑。 很快功夫,马车就驶到杜府。待王龟年进去通报之后。身穿一袭鹅黄色广袖流仙束腰长裙的杜小姐就走上马车。 她原本平淡的脸上还客客气气,特别大家闺秀的样子味道很浓,但上车后突然瞥见车内坐着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黑脸、黑眉、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杜小姐不客气毫无矜持的往他身边坐去。 王龟年还算观察细微,看情况就知道孟星河与杜小姐之间颇为爱味。他识趣的放下帘子坐在外面和马夫驾车。把里面大半的空间留两位大唐朝的奇人好好相处。 原本还正经演戏,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的两人,在王龟年把马车前面的帘子放下之后,立刻原形毕露。 “我杀了你。”杜小姐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约束,直接往孟星河扑去。掐住他脖子,道:“立刻给我写休书,不然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这小妞,劲还挺大。孟星河掰开她的手,恶狠狠道:“你想得美。我说过,一定要娶了你又休了你。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 杜小姐犟着性子强扭着孟星河扭住她的小手。恶狠狠道:“你做梦。我杜萱就是死,也不嫁给你这头**。朝秦暮楚,朝三暮四,你就是一头马场的种马。” 好幽怨的眼神,华丽的简直直接把人秒杀啊。孟星河上下望了眼杜小姐玲玲剔透的身材,不得不说这小妞已经完全发育成熟,哪里都是那么“挺”。如今两人姿势如此暧昧,孟星河咽了咽口水,道:“别浪费资源。何不死之前便宜我这头**?” 他抓住杜小姐两只手,杜小姐就相当于骑在他身上。而今又出言轻薄,杜小姐就算是心如止水,也被他撩拨的羞愧难当。 “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了。”不想以现在的姿势僵持下去,杜小姐极力挣扎,可是她每挣扎一下,似乎就能触碰到孟星河的身体,她知道这是孟星河故意的。脸蛋唰的一下红了几分。 “哈哈,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人救你。”孟星河故意和杜小姐扭在一起,白吃了许多豆腐,心中大发感慨,这小妞身材没得说,要是能仔细品味就好了。 “你逼我的。”咬紧嘴唇。杜小姐也不顾什么羞耻。对孟星河这种脸皮厚之人,只有以厚还厚。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紧贴在孟星河身上。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救命啊。有人非礼啊。快来抓**啊。他想轻薄我。” 声音很大,震得孟星河耳膜的疼了。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立刻用手堵住杜小姐的嘴,恨恨道:“杜大小姐,你想玩死我啊。哪有你这么叫非礼的。”N 第三十一章 一路顺风 就在两人在马车里斗的火热的时候,车外的王龟年显然也听见了杜小姐那不堪入耳的叫声。他本不想打搅二人继续打情骂俏,隔着车帘,强忍着没笑出声,道:“孟兄,杜小姐,四夷馆到了。” “哦星河在里面应答一句。放开杜小姐被他捂住的嘴。“别瞪着我。刚才是你先叫的。” 被他占了便宜,杜小姐早就恨不得将他撕成粉碎。“滚开,别挡着本小姐的路。” 一掌推开孟星河,杜小姐毫无矜持的跳下车去。 孟星河也随即走下马车。前面的王龟年看他二人如同冤家一样,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一个女子肯对你又打又骂,那就证明她心里至少有你。王龟年作为局外人,自然看得出杜小姐对孟兄必定有情愫,他们二人走在后面向四夷馆走去的时候,王龟年闲聊道:“孟兄。我听说昨日杜大人将女儿许配与你。此事可当真?那我可要先恭贺孟兄喜得佳人。” 孟星河摇头:“不过是娶了个悍妇,没什么喜事可谈。” 在长安,恐怕也只有孟星河敢说杜小姐是悍妇了。王龟年打趣笑道:“也说不定杜小姐是只为孟兄一个人而悍呢。” 这话说的有水平,感情杜小姐脾气好坏都是因我而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为悦己者“容”。 “哦。对了,龟年兄,圣上召我等来四夷馆有何要事?”先搁下那些没营养的话题,孟星河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难道圣上今天要接见那些使臣? 王龟年解释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圣上只是让朝中大臣全部移驾到四夷馆,可能是要接见外国使臣吧,去年也是如此做的。” “原来是这样。”孟星河听在心里,又仔细问道:“那去年接待外国使臣都做了什么事情?” 王龟年想了想:“去年接待的时候。先是接受万国使臣的朝拜,接着在四夷馆中大宴群臣三日,各国使臣有什么事情可都在宴席上说出来,皇帝陛下能够解决,当场就会颁布圣旨,不能解决的,留到宫中上朝后让众臣私下商议,待拍案之后,才能颁布圣旨给他国使臣,让他好回去复命。按理说这些事情都是礼部在负责,难道他们没用通知孟兄你这个接待使?” “可能是礼部的人忘记了吧。我只是个挂牌的接待使而已。”孟星河巧化危机,这等小事,他还不至于和候家父子计较。 王龟年不多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走近四夷馆。在馆内官员的引领下,他们又来到四夷馆中接待众使臣的正殿。 正殿,是四夷馆中最大的宫殿,里面可以设宴和接待外国使臣。李世民每年都会在此大宴使臣,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走进正殿。李世民带领大唐官员早就到来,此刻正襟危坐在大殿最里端。他下面原本正在高兴交谈的众臣,突然听见外面宫人传报,尚书令孟大人到,他们一下子终止了各自的谈话,眼光齐刷刷往才走进来的孟星河射来。 “是他?”认得孟星河的外国使臣,当然不敢相信,前几日还是个接待使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官拜尚书令,这放在他们国家,二十岁就能当宰相的人,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故此,看孟星河的目光也没有以前那么势利。 李世民眉头舒展,你小子终于来了。 “圣上。路上耽搁,下官倒是晚了几刻。”孟星河走上前去。撇了眼身边那个金发云卷的男人。孟星河冲他笑了笑。道:“你好!” 那男子到十分客气的单手捧着胸前:“你。好。” 他说的是汉语,但却很生涩。孟星河心里一惊,英吉利人,伊丽莎白老家派来的。 “孟尚书来的正好,刚才这位约翰伯爵向朕提了一个问题。你就代朕好好解答一番。约翰伯爵,这就是我们大唐最聪明的人,你有什么问题,就向他问吧。” 李世民圣谕出口,他心里松了口气。希望孟星河在万国使臣面前,可不要替大唐朝丢脸。 “下官遵旨。”孟星河心里不情愿的骂了起来,怎么才来就把烫手山芋仍老子手上,大唐那文武百官干什么吃的? 那个叫约翰伯爵的人听大唐皇帝说及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的男子居然就是大唐最聪明的人。约翰伯爵几乎不相信,道:“既然大唐的皇帝陛下都说尊贵的大人是最聪明的人。那我约翰倒想亲眼看看大人是否真能回答我国皇帝陛下选的这个问题。”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外面走进来一个和约翰长的一样的人。那人手中捧着一顶金光闪闪的王冠,刺眼的光芒不停的向四周发散,已经有许多人在称赞,真是一件稀有的珍宝啊。 那人将皇冠交到约翰手中,约翰捧着精美的皇冠,向李世民献媚,道:“这是我国国王命人替大唐的皇帝陛下特意打造的一顶纯金王冠。但我们怀疑工匠偷工减料在黄金里面掺进去了黄铜。却不知道如何去检测,如果以此献给皇帝陛下,就等于欺骗陛下了。可我们又怕冤枉了我们的工匠。如此两难的事情,还请大唐的皇帝陛下替我们出个主意。鉴定王冠是否真假?” “将约翰伯爵贡献的王冠交给孟大人。让他仔细辨认。”李世民大手一挥,就将此事全权交给孟星河处理。 接过宫人递来的王冠,孟星河拿着它上下瞅了几眼,他如同鉴别古物的观察方式突然引来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孟大人莫非长有一双神眼,单凭观看就能辨别真伪。那老夫还真是拭目以待。” 侯文海同他身边几个大唐的官员笑了起来,他如此损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做法,立刻招来李世民一顿目杀,他们几人立刻识趣的闭上嘴。 没理会周围的笑声,孟星河拿着王冠上下看了几眼。然后淡淡道:“圣上,不知你可否让人替下官拿来两个装满水的木电}}脑访问盆。还有两个陶罐。” 李世民听他吩咐,立刻叫人去准备。 不一会儿,陶罐和木盆都拿来了。孟星河又问约翰伯爵,道:“那不知贵国国王打造这顶王冠用了多少斤金子?” “二十斤。”约翰伯爵道。这个大唐人想做什么? 听后,孟星河又对李世民道:“下官再麻烦圣上让人取来二十斤黄金。” “准!”李世民又听了孟星河吩咐。他到好奇,孟星河究竟怎么样辨别王冠真假。 不一会儿功夫,孟星河所要的三件东西全部准备完毕。他又叫来几个宫人帮忙,先将二十两金子放进木盆中,立刻有水溢出,孟星河叫宫人用陶罐一滴不漏的接下来。接着,他又将王冠放入水中,采用同样的办法将溢出来的水接到陶罐里。 做完这些事情。孟星河拿着两个陶罐。叫宫人将王冠交还给约翰伯爵。道:“圣上。结果已经出来了?” “出来了?”李世民脸上带着欣喜。“快快告诉朕王冠是不是真的?” 孟星河认真道:“不是!” 李世民脸上失落,心里却高兴起来。孟星河如今替大唐解决了这个难题,他得到的何止一个王冠如此简单,那可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尊敬。高坐在龙椅上,李世民急切道:“孟大人快说你是如何鉴别王冠真假的。朕愿闻其详。” 孟星河不敢隐瞒,如实道:“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不难。早在三国时期,就有人替我们想到解决方法。而臣也正是用了当年曹冲称象例子,才能辨别王冠的真伪。如果王冠中没有掺假,那从木盆里面溢出来的水就应该相等,现在很明显两个陶罐中的水并不一样,很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起来:“孟大人果然博学多才。约翰伯爵。你现在可回去向你们国王复命了。” “谢皇帝陛下替我们解决难题。不过,约翰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尊贵的孟大人能够解决此事,此王冠就赠与孟大人做个纪念如何?待约翰回国后,定当亲自为大唐皇帝陛下送来一顶纯金的王冠。” 约翰伯爵故显大方,李世民虽然忌讳此事,但也不好在外国使臣面前有失风度。 “那就赠给孟星河吧!”李世民的语气没有先前的和气。但情有可原,约翰不知道大唐是君权至上,象征着王权的皇冠,怎么可以随便赠送臣子呢。他只以为相互赠送东西不过是平常事情,殊不知已经把孟星河推到绝地。 孟星河战战兢兢接过那顶王冠。日不死的约翰,你可把老子害惨了,估计等你们走后,李世民就要抄老子的家了。你奶奶的,你就是送个英吉利小美人,也总比王冠好吧。 见孟星河收下王冠,站在他身边的约翰有好的冲他一笑道:“尊贵的大人,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去我们国家,像你这种聪明的天才,我们国王一定把你当贵宾对待。” 老子想杀人了。这个约翰,太他妈好客了。孟星河苦笑道:“一定。一定!” 约翰不同他多话,转身对着正前面的李世民,道:“大唐的皇帝陛下,约翰还有其他要事暂且告退。但在走的时候,还想向皇帝陛下大听一个大唐人。” 还有此等怪事。约翰伯爵居然要打听一个大唐人。李世民盛情道:“不知伯爵想打听谁?朕一定派人帮你找到。” 约翰伯爵道:“是一个你们大唐的读书人。好像叫孟星河。” 李世民不可思议的望着孟星河:“就是你旁边的孟大人。” 约翰伯爵吃惊的看着身边孟星河。“原来你就是我们伊丽莎白公主口中所说最聪明的天才。难怪你会回答如此困难问题。”说话时,对孟星河几乎崇拜如神的约翰伯爵立刻从怀中拿出来一份羊皮信,道:“孟大人还请收下,这是我们公主交给你的信。公主还让约翰告诉大人,在距离大唐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有个金发少女,在月光下守候她的王子到来。他不希望那个王子能骑白马,能来就足够她开心一辈子!” 递交了信,完成了公主的交代。约翰伯爵就准备退出大殿。孟星河背对在场数百双眼睛的注视,慢慢将那羊皮信收进怀中。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是他告诉小莎白的,如今却不知道如何圆满自己的童话。看着离开的约翰伯爵,孟星河知道小莎白这一去,恐怕就是无期。想了想他终究道:“孟星河也有一句话,希望约翰伯爵能够转达给贵国伊丽莎白公主。” “孟大人请讲!” 孟星河顿了顿,终究憋出四个字。“一路顺风。” 第三十二章 高丽使臣 自约翰伯爵告退之后。李世民赐坐孟星河于殿前,和杜小姐挨在一起。杜小姐很想踹一脚这个骗了老师又骗学生的**。但碍于场面不许,她只是幽怨的瞪了孟星河几眼,默不作声的挨在他身边望着眼前的美食发呆。 朝拜李世民的外国使臣又走上殿。是一个高高瘦瘦,头上裹着大团白色如同棉花般长布身穿白色宽袍的男子。这种装扮在唐朝很常见,西域丝绸之路上经常都会看见这样的人牵着成群结队的骆驼前往大唐经商。唐人都将这种喜欢头裹白布,身穿白袍的人称为大食人。 “大食遣臣默罕默德,拜见大唐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永灿如星,大唐、大食,世代修好!”大食使臣默罕默德做了一个虔诚的跪拜。 受大食使臣如此重的厚礼,高高在上的李世民自然高兴,到:“默罕默德使臣快快请起。” 默罕默德站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道:“默罕默德刚才也有幸在下面目睹了孟大人辨别王冠真假,对孟大人无比钦佩,正好今天默罕默德也带来一个难题,不知道孟大人可否有兴趣替默罕默德解决呢?” “这个!”孟星河望着上面的李世民,老大没有发话,他当臣子的可不敢开口。当接到李世民点头认同后,孟星河才笑道:“那就有请默罕默德大人说出来。如果我能回答,定当全力解决,倘若不能,那就爱莫能助了。” 孟星河双手摊开,回答的很真诚。 “孟大人谦虚了。”此刻,默罕默德笑道。“大人知道,我们大食人常来往西域和大唐两个地方,而所经之地大多是戈壁沙漠,遇到风沙侵袭的时候,商队常常在走失在沙漠中,浩瀚沙海,分不出东西南北,就算有经验的行者也不能辨认准确方向。因此每年藏身沙海的大食人不计其数。如此难题,若孟大人能替我们解决,默罕默德和西域诸国国王将感激不尽。” 将今年带往大唐的问题说过之后,默罕默德就静静等待孟星河回答。对许多西域商人而言,东方大唐有无数精美瓷器和丝绸的**,同样也有丝绸之路的凶险,若能解决这个实际的难题,那以后丝绸之路上将会有更多的商人前来大唐经商淘金。这对各国经济发展无疑是最大的刺激。 此等利国利民的难题,比起先前那个鉴别王冠可实际多了。孟星河想了想。道:“解决这个问题不难。在我们大唐,有一种用于航海的仪器,叫磁针,它始终指着南北两个方向,当你们在沙漠中行走,被风沙迷路的时候,拿出磁针就可以准确的辨认东西南北。照着磁针指示的方向,就可以走出沙海。可是磁针在我们大唐也极为少见,所以我建议你们在进入沙漠的地方,设立一座行馆,在此组织商队结伴而行,如此一来既可以相互照顾,也可以共用磁针,更有力量抵抗沙匪。此一举三得,那丝绸之路上也不会有过多的伤亡。” 孟星河如实解答,开拓丝绸之路,这些实质性的建议,他知道也不隐瞒的说出来。没想到,他不过是卖弄了几下嘴皮子,已经让默罕默德感动涕零,把他音位神一样尊敬,道:“孟大人此建议,真是让我们西域诸国如闻福音。大人,请受默罕默德一拜!” “默罕默德大人无须多礼。”孟星河立刻将他扶起来,道:“先前我说的,在我们大唐的典籍上都有记载,我曾在翰林院看过一些,今日只是照书所说,帮忙甚小,受此大礼,实在愧疚!如果你真要感谢,我听说你们大食有种火器制造,我倒想你们以此技术来交换我们大唐的磁石,大家两不相亏,就当是生意上的贸易。我想,为了丝绸之路上众多大食人安危,默罕默德大人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提议吧!” 默罕默德眉头一皱,火器的制造,是他们大食的机密。难道大唐的典籍中也有此记载。 想到此。默罕默德立刻道:“大唐的皇帝陛下。今年默罕默德来唐,带来了一件东西,是我大食的国王献给陛下的礼物。”在另一个大食使臣的手中,默罕默德拿过长长的黒木盒子,打开盒盖,取出里面一支乌金色长筒。高高捧过头顶,道:“大唐的皇帝陛下,这是我大食最精良的长筒火器。现在默罕默德连同制造图纸一同将它敬献上。” 李世民不知道这怪怪的长筒火器和制造图纸有什么特别用处。不过既然是大食使臣献上,他尽数收下,还客气的赏赐许多丝绸瓷器给他。然后。李世民又把孟星河叫上前,道:“孟大人替朕连续解决两位使臣的难题,这长筒火器和制造图纸就赠送给你。” 看来李世民没明白老子用心良苦换来的东西的价值,这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啊。 “谢圣上赏赐。”孟星河高兴接受,心里想着等会儿将两样东西全部交给杜小姐,她比较喜欢这方面的研究,对她应该有用。 待默罕默德退下之后。孟星河回了座位,将猜得到赏赐的两件东西也不管杜小姐收不收,硬塞给她,道:“下去好好研究,这东西,以后会有重要用途。可敌千军万马。” 杜小姐本不想收下,不过看孟星河如此认真,说话也比较让人匪夷所思,她不多费唇色收下,依旧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对着眼前美食佳肴发呆。好像有孟星河在此,她也不用像以往接待使臣那样去解决难题。 自从两国使臣提问之后。没等多久。坐在大殿最末端,有个穿着粉色丝质长裙的女子离席来到大殿正中。 “好美的皮肤,就像瑞雪一样。摸着一定很爽。恩。鼻子和眼睛也不错,就更画的一样,标准的比例,挺拔而有神。简直是完美的美人模样。怎么高丽的女子都长的如此水灵呢。”看见那女子走上殿,恐怕是向李世民朝拜。端着一杯西域才进贡的血色葡萄美酒,孟星河恬不知耻端详一个女子的面貌。 是美女,男人都喜欢。不过,孟星河才评头论足那个高丽美女几句,立刻就感觉耳边有道阴风吹过。便闻有人嘀咕道:“不要脸。” 根本就没把杜小姐的话听进心里。孟星河端着酒杯,仔仔细细盯在前面那高丽女子身上。明眸皓齿,苗条细腰,面容春花,略带些许粉红,美的有一丝惊心动魄。前世看过不少高丽的美女,和眼前这个女子相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那高丽女子不知道旁边有头狼在窥窃她。不过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男子木讷的表情,很自然的露出一抹微笑。让她原本动人的美丽,平添几分醉色。 来到殿中。她委身向李世民作了一礼,便已幽声说道:“高丽使臣向大唐皇帝陛下请安,愿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简单的拜见礼节那女子还懂。李世民客气,道:“高丽使臣免礼。使臣是否也有问题要解决?孟星河,你且出来。”李世民召唤孟星河出列。解决问题的事,交给孟星河去解决就行。 听见李世民的召唤,孟星河立刻放下酒杯出列。那高丽女子却轻轻一笑,冲着急于替美女解决难题的孟星河,道:“不用麻烦孟大人。我只是向皇帝陛下求一些东西。” 李世民让孟星河入列。道:“不知高丽使臣想求什么东西?但说无妨。” 那女子望了孟星河一眼,道:“刚才听孟大人说及大唐翰林院藏书丰富。又目睹他巧解难题,故此想向皇帝陛下求几本医科史学书籍带回高丽,让我高丽臣民也能学得某些基本的常识,也不至于对普通的病例难题也不会解决,还请皇帝陛下能够答应,小女子一个小小请求。” 原来是求基本医科史学典籍,心里宽厚的李世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立刻答应道:“那好吧。等会儿你让孟大人带你去翰林院挑选作为朕赐给高丽使臣的礼物。” “谢陛下!”高丽女子高兴谢恩。那个被李世民叫回去的孟星河听后,居然嘣的一下跳出来,阻止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先不说翰林院藏书何其珍贵,如此贸然送人,也有隐患在身。圣上可曾想过,倘若千百年后,从我大唐传入高丽的东西,被他们一口咬定是自己所撰写,到时候无凭无据,我们又作何解释。” 孟星河来到那高丽女子面前,对这个皮肤好的如露水般一划即破的女子。他闷着声音,道:“使臣别用哪种幽怨的眼神盯着在下,我又不是你情郎,用得着那么含情脉脉吗?可你也别怪我站出来反对,而是你们棒子忒不厚道,我此举也是防范未然。” 此人说话好生古怪。怎如此一副德行?高丽使臣蹙眉望了孟星河几眼,都说大唐书生个个风流倜傥,没想到他倒是个另类。说话端得是无礼。 相交高丽使臣的猜疑。对于孟星河突然阻止,李世民大为不解道:“孟星河,你又有什么见解?朕不过赐几本医科史学的书籍给高丽使臣,你如此假设怕是杞人忧天了。” 孟星河笑道:“圣上请听臣建议,再定夺也不迟。” “说!” 听李世民一声吩咐,那高丽使臣兀而偏过螓首,仔细的盯着孟星河那张算不得讨厌的脸,耳根一热,急忙避开他那对自己轻佻的眼神,细声道:“小女子也愿闻孟大人高见。”N 第三十三章 他乡遇故知 为了防范于未然,莫等千百年之后有人无耻的行径。在其他人看似多管闲事的举动中,孟星河站了出来,他倒不责怪这群人愚钝无知,而是此事的纰漏要经历数朝之后才能看出,他们没有想到也是人之常情,既然自己穿越而来,怎么说也要为后世做些举手之劳的贡献。 思考一番,突然妙计横生,孟星河道:“我华夏文学巨作精髓,历经数十代人不懈努力,如今只能窥窃到很小一部分,以下臣在翰林院供职这段时间,所看的医学典籍和史学巨著不下百本,但下臣愚钝,很多书籍都未识得要领,只懂一些粗浅功夫。如今高丽使臣欲向我大唐求书,这本没什么贪心之处,但不知使臣想过没有,这批书籍倘若运送到高丽,你们怎么去彻底理解书中的要旨?难道从新花费数十年的时间将它们全部翻译为高丽文字,供高丽子民学习?” 一语中,直插要害。孟星河所说的确是个巨大的难题,高丽对大唐文化虽是仰慕,但倘若从大唐借去书籍,要全面教授给高丽子民如此浩瀚工程开展起来殊为困难。但不说熟悉大唐文化的高丽人少之又少,就是在高丽精通汉语的人也不多,她本意是来求书,却没想过如此问题。被孟星河截然一问,高丽使臣一时语塞,询问道:“那以孟大人的见解,该如何是好呢?” 孟星河心里早就想好了答案,他等的就是高丽使臣的回话。在前世深受西方思想毒害的他,今生也想效仿西方人文化入侵的战略决策。将高丽慢慢汉化,这可是一种最好的侵略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如意算盘早就打了几桥。孟星河友好出谋划策,道:“使臣不必多虑。我知道,在你们高丽也同样效仿大唐在本国设立学堂,如此一来,使臣又何须不远千里来大唐求取书籍回去。你只需向我们圣上请一道圣旨。旨上所写,由大唐礼部策划从国子监中挑选一批优秀的人才,通过专门的培养后,分别派遣高丽各地学堂支教,每隔三年换班一次,而同时在你们高丽学堂中开设一门华夏文化课程,由学生自主选择学习,不过中间承担的费用,包括支教的大唐人的俸禄,都理应由你们高丽承担,如果使臣能够同意,此举立刻就可以实行,又何须大费周章前来求书?” 高丽使臣秀美微蹙:“孟大人,何为支教?何为换班?” 孟星河解释道:“所谓支教,就是通常说的教书,而换班,就是每隔三年,先前派往你们高丽的大唐支教人员就要回到大唐,再由礼部从新派遣一批新的过去。” 听他解释,高丽使臣总算明白孟星河的意思。让大唐亲自派遣优秀的学者去高丽支教,如此好的事情,比先前向大唐君王求书的方法何止好上千倍。几乎没什么疑心,高丽使臣轻笑道:“孟大人果然博学多才,短短一席话就让绮箩受益颇多。如此倒也甚好,我们高丽也不大费周章去翻译培养专门的夫子,绮箩先谢过孟大人的提议。” 那个叫绮箩的高丽使臣美语称赞一番,已经娓娓向李世民道:“皇帝陛下。刚才孟大人的提议,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世民当然没什么意见。孟星河如此做法,倒替大唐解决许多学子的出路。每年科举之后,国子监有太多的饱学之士不能够名中前十甲,从中挑选数十人去高丽支教亦何尝不是件易事。 “侯爱卿,此事朕就将她交给你全权处理。一定替我大唐和高丽两国处理妥当。” “谢万岁!”侯文海也露了次脸。 高丽使臣得偿所愿,在殿前站着终归不好,向李世民跪了安就请辞退下。临走的时候,她轻轻撇了孟星河一眼,甜美的笑容飘荡在嘴角,就像一朵绽放的白色野花。 美哉,美哉,果真是窈窕淑女。孟星河这头**此刻也不忘多目淫高丽使臣几眼,心里面想着,这颗高丽的小白菜真他娘诱人,那皮肤,那眼睛,那身段,那翘臀,啧啧,柴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宁啃一棵白菜,不吃千亩青草。**大爷,几月不见,这小子说话越来越合老子心意了。要不老子那天趁黑把这颗白菜啃了? 盯着高丽使臣退下。孟星河目带淫、光退回自己的座位。不过却轻轻托着下巴,目光呆滞的望着对面那颗水灵的高丽白菜。也不知她那毫无瑕疵的雪肌是如何保养的如此之美,那日在家中见自己娘子往脸上涂抹珍珠粉,听说就是高丽使臣赠送的,莫不成这小妞天天晚上都要花个把时辰弄那些东西涂在脸上,更不知道,她是否浑身都要涂抹。 “日了。好香艳的意海中,浮现一条白条条的人影,孟星河自言自语道。 闻此话。坐在他身边,先前一直观察孟星河说什么支教、换班、那些奇怪意见的杜小姐,见此人口出秽语,还一副花痴表情望着对面那高丽女子。她冷哼了一声,悠悠道:“看的那么仔细。要不要我帮你约她出来?” “咦,好呀,那就多谢杜小姐美意。成事之后,绝对好好感谢你。”孟星河回答的十分爽快。有色心更有色胆通常都是他的真实写照。但他心里知道,要想让一个女人替你约另一个女人,那纯粹是白搭,所以他并没抱太多希望。 然而,事情却如他料,杜小姐似乎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摸样,瞪着杏眼柳眉,没什么矜持,道:“要我替你做那种龌龊的事,你想得美。” 孟星河看自己的美女,丝毫不在乎杜小姐如何消停他。这小妞就跟吃了火药似地,好端端的一个天下才女,竟变得这般摸样,男人的不幸啊。他自顾拧着一串西域进贡的紫色葡萄,剥掉一颗,往天上扔去,然后用嘴毫不讲究却以极其潇洒的方式接住,很熟练的将那紫色葡萄吞进口中,痞气十足的望着杜小姐那略见挺拔的胸脯,道:“葡萄啊,真是又大又好吃。” 不知道他意指何物,杜小姐一时不查,竟没反应过来。待她想到某种东西想要报复和孟星河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却见孟星河正儿八经坐在座位上。杜小姐顺着他目光望去,见得大殿入口处有四人慢慢抬进来一顶用五色纱帐笼罩的莲花**,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窈窕的人影,应该是个女子。 “这是哪个国家的使臣?”身边有个博学多才的百事通,孟星河当然要拿来使用。 “吐蕃!”杜小姐没好气道,显然还在为先前孟星河轻薄她的事情生气。 “那些五色纱帐上写的文字代表什么?怎么如此奇怪。”指着那莲花**外面笼罩的五色纱帐上那些圈圈叉叉的文字,孟星河大感头疼,道:“会不会是除魔驱邪的?” 杜小姐一阵恶寒。“那叫五彩经幡。上面印有佛经。在吐蕃每个地方都能看见这种东西。他们将五彩经幡挂在山谷、河流,风每吹动一次,就诵读一遍**,为活着和死去的人祷告祈福,寄托着人们美好的愿望。如今那女子身披五彩经幡、坐着莲花宝台进来,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就是吐蕃佛经里面记载救苦救难的度母菩萨转世女子。” 没想到杜萱这丫头对吐蕃佛教都有研究,看来老杜培养这个百科女儿花了不少心思。 “你怎么就确定她是女的?而且还是那个什么救苦救难的度母菩萨?”孟星河瞄了眼对面那神秘而来的一行人。继续问身边的杜百科。 杜小姐终于找到自豪感,道:“我曾在相国寺三藏法师那里看过一本他撰写的《西域记》里面就提到吐蕃这个度母菩萨转世的女子。上面记载她曾是吐蕃最聪慧美丽女子,当年西凉王曾下重金到吐蕃想要迎娶她为后,哪知道运送聘礼的队伍行至吐蕃纳木措湖的时候,被一条巨大的乌鱼全部吞噬。从那以后,湖中沉船之事常有发生,因此积怨了无数不能投胎的冤魂,以致行人客商不敢从那里渡湖。后来,那女子身披五彩经幡以身投湖,用纯洁之身超度湖中亡灵。谁知道,在她投湖后三日,又奇迹般的出现在纳木措湖面,而她脚下所踏竟是那条被她感化的巨大乌鱼。所以,从那以后,吐蕃的赞普就诰命她为度母菩萨。意欲是整个吐蕃国救苦救难的神灵。喂,你究竟听没听我说话?” 杜小姐推了孟星河一下,见此人若有所思望着前面,眼中精光闪闪,比刚才看高丽使臣还激动几分。她心里有种无法说出的感觉,莫非他连度母菩萨也不放过,简直不敢想象,杜小姐小声道:“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想打度母菩萨的主意吧?” 孟星河扯了颗葡萄塞住杜小姐的嘴。“瞧你啥思想,怎么就如此龌龊呢?我只是觉得这女子身上发生的事太玄乎了。想着下来该不该请她吃个饭,聊聊天,谈谈佛经,讲讲故事,说不定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那不是你所懂的!” 杜小姐吐出塞在嘴里的葡萄:“你们素未谋面,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谈?我看,倒是别有用心。” 孟星河不想和她解释。丢了一个话题给杜百科,道:“没话题?那好,我问你杜百科,你知道唐宋元明清,苏轼、陆游、李清照吗?这就是我们的话题。不懂吧,不懂就闭嘴。若是葡萄不好吃,那就吃香蕉。” 他一通话,把杜小姐问的不知所踪,什么杜百科,什么元明清,她从未听说过。但此刻,她身边的孟星河却是将复杂的目光望向远处那顶已经来到大殿正中被五色经幡罩住的莲花**,偶见里面那女子模糊的五官轮廓,孟星河有些激动的念叨,投湖三天居然没死,还活了过来,莫不成也是和我一样玩穿越的家伙。 孟星河感动的稀里哗啦,此刻真是他乡遇故知啊!N 第三十四章 西天取经 真想早点结束今天的宴请,下来和那个被杜小姐称作吐蕃菩萨的女子好好交流一番,孟星河百般无聊坐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他身边的杜小姐也没有先前唧唧咋咋烦人,好似被孟星河几个问题难住,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颇为深沉。 眼见那女子上殿没问什么问题,她向李世民求了几本佛经,将吐蕃赞普呈递给大唐皇帝的贡礼呈上,和来时的神秘一样,悄声退出大殿。 接下来是西域诸国的朝拜。不过突厥相较去前每年,这次的贡礼似乎薄了不少。礼多、礼少,李世民不在乎,而是突厥人每年都减少贡奉,摆明是渐不把当年签订的合约放在事儿上。这让李世民明里不说,暗里却对突厥这颗芒刺深疼恶绝,显意有再次挥军北上兵戎相见的意思。 待所有的使臣都朝拜完之后,李世民命宫人在殿中大摆准备筵席宴请四方使臣。 君臣同乐,无疑是喝酒吃肉,看唱歌跳舞。孟星河对这些高品位的享受已经不如以往那么喜欢,他觉得还不如回家听众娘子弹琴吹箫都比这个舒服。正好此刻作为女儿家的杜小姐对此种场合不适,她向李世民请退,孟星河自然要请求护花的责任。 见他二人去意已决。李世民恩准道:“去吧。等会儿有事朕再命人宣你们。” 孟星河早就想走。得到可以离去的皇命后,已经脚下生风迅速退出大殿。 在殿外,孟星河看见掌司礼唐大人迎面走来。他冲唐大人挥了挥手,唐大人很听话的来到孟星河身边。 “孟大人。找下官何事?”唐大人看了眼孟星河身边的杜小姐,看来外面所说不假,尚书杜大人果然把女儿嫁给了孟星河。还别说,仔细一看,此二人的确有夫妻相,连表情动作都相仿。 生怕唐臣多想,孟星河回道:“对了唐大人,吐蕃使臣住在四夷馆那里?” “东面,挨着突厥使臣的地方。” 知晓地点,孟星河多话不问,直接往那面走去。杜小姐原本想跟他前去,但想到孟星河可能是去找那个突厥的度母菩萨,她索性毅然不跟在孟星河后面吃那莫名其妙的醋。 杜小姐主动不当跟屁虫很好,让孟星河不用担心等会儿自己要是见了突破使臣,让她听见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还不把她吓傻。见故知的事情,让孟星河特别兴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吐蕃使臣门外。 出于初次见面的礼节,孟星河先敲门。 三声过后,房门打开,替他开门的事一个穿着吐蕃服饰的女子。那女子好像不会说汉语,只是一个劲望着孟星河这个陌生男人。 “姑娘,请问你们度母菩萨在吗?”见那女子要关门,孟星河伸手挡住道:“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说有有个叫孟星河的人前来拜访!” 听不懂汉语,那吐蕃女子露出甜美的笑容,很抱歉的摇头,准备客气关门拒客。 语言的沟通,果然是障碍,要是现在杜百科在此就好了,没准她还精通吐蕃语呢。孟星河不敢硬闯,虽然四夷馆由他做主,但也不能强行闯入使臣房中。 正当孟星河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厢房里面突然传出某个动听的声音。紧接着走出来一个身穿盛彩跑裙的女子。女子生的十分娇俏,唇薄如纸,眉细柳叶,攀那双杏圆明亮的眸子尤为有神,两片白瓷的牙状美玉充作耳坠,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子内敛的高贵。 “不知道尚书大人到此所谓何事?”那女子望了孟星河一眼,对大唐官阶非常熟悉的她自然认得穿在孟星河身上那件蟒袍是什么样的人才敢穿的。她想不到自己不过才离开长安一年多,居然就冒出来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而且此人更担任了尚书,看来自己这一年错过了长安许多好事啊。 终于来了个会说汉语的,孟星河笑道:“请问姑娘?你们吐蕃的度母菩萨可否在此?” “姑娘?”那女子听后一阵好笑。没想到此人虽然官至尚书,却没看出自己身上这套衣服代表的身份是什么。她倒十分怀疑此人当上尚书令是不是猜拳赢回来的。 “我叫李雪雁。”见孟星河并非歹人,那女子到颇有几分英气说出自己的闺名。听孟星河要找吐蕃的度母菩萨,李雪雁不好意思道:“度母她不在行馆。已经去了相国寺找三藏法师详谈佛法。恐怕不会再回这里了。你若想找她,就去相国寺吧!” “她去了相国寺?”孟星河自言自语。望了李雪雁一眼,不作多留道:“在下孟星河。刚才冒昧,现在不多打扰,告辞。”孟星河说走就走。毫不逗留。 李雪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不见孟星河的身影。她暗道这人好生奇怪,做事怎如此果伐。心中记下孟星河三字,突然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取代杜尚书的位置,竟对他产生了不少好奇之心。李雪雁在心里想,恐怕他身上一定有许多传奇的事情,不然怎么会二十拜相? “哎,早知道去年就不该去吐蕃。”李雪雁嘟着嘴有些后悔。她身旁的吐蕃女子红脸一笑,说着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懂的吐蕃语。李雪雁听后恍然大悟,捏了捏那吐蕃女子的脸,道:“谢谢小桑。我这就回家问个明白。” 那女子使劲点头。李雪雁冲她挥了挥手颇有几分豪气的向外面走去。 孟星河从四夷馆出来,刚才从李雪雁那女子的口中得知那个吐蕃度母去了相国寺找什么三藏法师谈论佛法。想到那个三藏法师,孟星河突然想到前不久自己在相国寺前画画的时候,遇见过此人,当时他好像叫自己替他画一幅观音像。 哈哈,这个借口不错。孟星河终于有了合理的理由去相国寺见那个吐蕃的度母菩萨。 叫王龟年将自己送到相国寺,孟星河熟门熟路的走进去,随便叫了扫地的小沙弥过来。“你们三藏法师住在哪里?” “西厢!施主请随我来!” 孟星河跟着小沙弥到了西厢。在一间幽静的禅院前,孟星河看到了那日同三藏法师走在一起的一个敲木鱼的小和尚。小沙弥跑了过去,对着他道:“悟能师兄。这位施主要见主持!” 被小沙弥称作悟能的小和尚看见是孟星河。知道以前师父叫他画过观音像。悟能走到禅房前轻敲房门,道:“师父,孟施主来了!” “一说就到,孟施主果然与佛有缘啊!”禅房里响起三藏法师的声音:“悟能。让孟施主进来吧!” 悟能好像不喜自己的师傅为什么对这个俗人如此厚爱。显然觉得孟星河抢了他师父对自己的爱。所以对孟星河的没多大客气,道:“我师父让你进去。” 孟星河推门进去。正对面是那个披着袈裟的三藏法师。他此刻正坐在**前和坐在五色经幡里的度母菩萨彼此讲经论佛。见孟星河进来,三藏停止说话,等孟星河坐后下。他又开始继续和度母菩萨谈经论佛。 他讲的佛经孟星河一句都听不懂,都是关于善恶美丑、爱恨情仇的佛法,孟星河对此方面的造诣为负数,如同听天书。反而那个坐在五色经幡里面,不愿意真面目示人的度母菩萨却听的极为认真,甚至在有些地方,还能和三藏相互请教各抒己见。 等他们讲完好像叫什么小乘佛经的内容。二人才停止论佛。孟星河也终于从那些高深的佛音中走出。顿感舒服的他,不得不对着两人道:“三藏法师。还有我身边这位叫什么菩萨来着。依我这个还有七情六欲的俗人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佛法要求普度世人,当年达摩祖师能够苦行数十载终于在菩提树下修的正果,这也就告诉以后的修行者,尝尽人间磨难,才能够真正成圣成佛。”孟星河不知哪根筋不对,可能是听他们讲佛法,满脑子都是那些佛经,不过,他见三藏法师和那经幡中的女子都在望着自己,孟星河反倒不好意思,道:“我也就是瞎掰的,你们姑且听听就行。继续讲,讲了小乘佛经,还有大乘佛经。” 他这话,让两人更是诧异的望着他。 “施主怎么知道世上有大乘真经?”提问的是三藏法师。他也是在某些古佛经上提到往西一带有一种能替亡灵超度,生者祈福的无上佛法。曾一度往西行经西域十六宫,也未曾求到。如今听孟星河提及,更加肯定了世上有此佛法,他若能求到,就是为天下苍生做了一件功德。 孟星河知道有大乘佛法,总不能对着三藏法师说是从西游记上看到的。咦,西游记?孟星河突然想到此三字,上面那主角叫什么来着,对了,唐三藏,孟星河顿时语塞,不会就是说的眼前此人吧? 他就是唐三藏?孟星河看了看眼前的三藏法师。应该是他,难怪对讲解佛经之事如此在意,原来他就是被李世民派往西天取经的人。不过,看他样子,好像还没取到大乘佛法。孟星河倒是关心道:“三藏法师有所不知,以长安向西南直走数千里有个叫天竺的地方,相传是佛主释迦摩尼诞生之地。哪里就有大乘佛法。” “阿弥陀佛!”三藏法师从孟星河的话中,也叹了一声:“以前贫僧都是往西域十六国之地去寻求数年未果,如今才知道行错了方向,今听孟施主一言,即日起,贫僧就要西行天竺。为我大唐求来无上真经。”N 第三十五章 征伐高丽 听唐三藏说他要西行去天竺取经孟星河一点都不奇怪,他想不到历史上玄奘西行却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引出,传出去这简直恐难令后人相信。不过,还好,这里有人证,此时吃惊的恐怕不止我一人吧。 孟星河自言自语念着,趁此时眼前两个佛学大师都未讨论佛法的时候。他将目光落在那个和自己同样带着传奇故事的吐蕃女子身上。 “度母菩萨是吧!在下孟星河,其实,刚才在四夷馆就想和菩萨单独聚聚。原因是我的确有许多事想请教菩萨?”孟星河坐在那个吐蕃女子的身边,先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待话题打开之后,那就可以知道她究竟是否和自己一样,不是这个世代的人。 那吐蕃女子听孟星河称呼她为菩萨,菩萨在佛经中可是大智者,尽管吐蕃的赞普赐封她为度母菩萨,她自认还没达到佛经上所赞颂的菩萨修为。在听过孟星河说话之后,隔着与他之间仅有的五色经幡,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很亲和的声音,放佛雪域高原初春融化的冰魄,一点一滴颇为动听。 “孟施主过谦,靥奴愧不敢居菩萨二字。施主若有什么话,请说便是,靥奴倘若能替你解惑,何尝不是在修行。”那吐蕃女子靥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和孟星河说话,三句不离佛字。让孟星河都头疼和她交流。 大家都是现代人,说话怎么如此多的客气呢。孟星河不打马虎眼,直接道:“那我想问靥奴姑娘,如果一个人能够记得前世。知道许多过去发生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那就要看施主怎么想了。能记得,未必是坏事,一切但求随缘。前世、今生、就如同因、果,有前世,就会到今生,施主若能记得前世的事情,种下了因,那就说明,施主今生还有放不下的果。若施主苦苦纠缠于此,我这里有一本静心经,施主可以拿去早晚诵读。自然就不会有太多的欲念。” 一条雪白纤细的手臂从五色经幡里伸了出来,一本汉译版的经书,递到孟星河面前。对吃斋念经之事最没兴趣的孟星河,大感这个叫靥奴的女子究竟听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还偏偏弄出一套套高深的道理说教。真不知她是真的准备忘记自己前世要吃斋念佛,还是她本来就和自己不是同样穿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问的事情。 还没有那次办事遇到有如今这般挫折。孟星河不死心,道:“靥奴姑娘可能误解了在下的意思。既然这样,不知道三藏法师这里有没有纸笔?” 三藏摇头。不过却吩咐门外弟子悟能取来纸笔。 拿着纸笔。孟星河就在上面草草写了两个字。接下来,他可能是出于平常反应,轻轻拨开靥奴姑娘莲花**上的五色经幡。正欲把手中所写递进去。当眼睛第一次接触到靥奴法师庐山真容时,量是孟星河胆大,也不得小小吃惊一番。 “罪过,罪过,我不知道你有裸修的爱好。”孟星河并不像才偷窥了女子洗澡被人抓住后惊慌失措的样子。望着眼前无比香艳的美色。他平常心望了一眼,已经把手中所写交到靥奴手中。 靥奴也并没有因为被孟星河看见了自己全部的身子而懊恼,佛家所说四大皆空,身体只不过是一副皮囊,在吐蕃很多修行僧人都信奉**和裸修。当她们认为,自己可以走出五色经幡的笼罩,将赤|裸的身子暴露在世人面前,遵循先人道后天道的大悟真境界,对修行者来讲,就已经功德圆满。 她拿过孟星河所写的字条。望着上面两个和唐朝文字并不相像的字,道:“孟施主所问,难道就是这两个字?” “恩。对。不知道靥奴姑娘有没有看懂。”孟星河静静等待她的答案。刚才那一幕至今还遗留在心里,他甚至忘记了那个叫靥奴的女子面容何种精绝,只对她赤|裸修行大为震惊,若不是自己对各种前卫思想都能接受,指不定刚才已经惊叫了起来。 靥奴仔细揣摩孟星河所写那奇怪的字究竟是何意思。量是他精通佛法和汉文化,也猜不透孟星河想问什么,她将孟星河所写字条递出来,交给三藏法师,道:“靥奴也猜不透孟施主所写,三藏法师可否也一起来猜猜。” 唐三藏接过靥奴递来孟星河所写字条,见上面两个很奇特的字体。他不解道:“贫僧不知,孟施主所写是哪国文字?” 孟星河当然知道自己所写是简体字。不过,既然靥奴不认得,那就说明她并不是和自己一样穿越而来。略显失望的孟星河也不敢说这是千百年后的文字,看着三藏法师手上所写“穿越”二字,他轻轻笑道:“这两个字,从佛经上讲叫往生。它是指人死后,灵魂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是在某些古籍上看见,如今写出来,不过想问靥奴姑娘一些问题,不过,现在看来我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 自从知道靥奴姑娘和他不是同类的人后。孟星河放佛整个人都轻松许多。恰在此时,禅房外面有声音传来。是三藏法师的弟子悟能。 “师父。外面有施主找孟施主。” 悟能已经敲门。三藏法师在房内问道:“是谁?” “宫里来的,姓王。” 难道是王龟年。孟星河道:“是在下一个朋友,现在找我恐怕有事,三藏法师和靥奴姑娘,我先出去看看。” 孟星河走了出来。看见来者正是王龟年。到不知他匆匆前来难道出事了。 “龟年兄。此番赶来所谓何事?” 王龟年上前一步,道:“圣上让龟年前来宣孟大人立刻去两仪殿议事。” 李世民急招入宫,恐怕有要事相商,孟星河话不多说,先进禅房向里面二位告别,随后就同王龟年一道入了宫去。 到两仪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大臣在等候,分别是老臣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还有个不知道是何官职的魏明也在场。李世民坐在正前方的龙椅上,见孟星河漫步而来,,李世民气不打一出出,孟星河进门就被他呵斥,道:“孟星河,你这个尚书,当的可真清闲啊。让朕和两位卿家都在此等你。” 孟星河不接话,就站在房玄龄后面,等待李世民接下来一顿痛斥。 李世民骂了两句,消停了,开始说正事道:“刚才在四夷馆中东瀛使臣递给朕一份皱褶,你拿下去看看。” 李世民的贴身内侍魏明将一份东瀛奏章递到孟星河手上。孟星河就算不用拆开观看,也知道里面写的必定是想和大唐联盟共同侵占高丽。他早就从东瀛使臣哪里得知这条消息,很郑重的翻开奏章,看了眼,竟然吃惊道:“什么?东瀛想和我大唐联盟侵占高丽?圣上,你怎么看?” 孟星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演的太逼真了,连李世民都被他蒙骗,道:“朕若能判断,又何必让尔等到两仪殿来议事。此事关系重大,高丽虽和我大唐交好,但辽东一日不统一,朕就食之无味。但若是贸然举兵兴讨,又怕会重蹈前朝隋炀帝三征高丽的后尘,朕不想因为一个高丽,阻挡我大唐千秋万世的基业。诸位卿家有什么见解但请直言,朕但求有生之年,势必直取高丽完成天下一统的霸业。” 没有敢质疑李世民的雄心壮志。听他此话,隐隐中似乎对取下高丽势在必得。在场都是老狐狸,老谋士了,揣摩到圣上话中意思,自然是迎合圣意,道:“圣上早在三年前,就在辽东屯兵五万,等的就是他日能够完成天下一统的霸业。如今有此名正言顺的出兵方式,但可叫军中大将进殿商议如何行军之事。只是东瀛人想同我大唐平分高丽,这点,万不能答应。” 说话的是老狐狸长孙无忌。在这几人中,长孙无忌可是最会揣摩圣意之人。攻打高丽是迟早的事,早打总比晚打好,况且现在和东瀛两方以夹击形势进攻,以大唐军士的骁勇,一月足可以破高丽城生擒高丽王。 长孙无忌的建议非常符合李世民的心思。对突厥、高丽,这两颗芒刺,李世民早就想拔出,如今天赐良机,正值暮年的李世民如何不想展当年雄风征伐天下。他几乎当场首肯长孙无忌的提议,但还放着两位大臣在此,李世民故作询问,道:“房爱卿。你的意见呢?” “征!”房玄龄只说了一个字。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更浓。他知道,圣上征伐高丽的雄心已决,此刻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如何能放过高丽。房玄龄虽然不赞成早早对高丽出兵,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和东瀛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房玄龄身为李世民为数不多的谋臣,当然多方面考虑道:“圣上。如今,以大唐的兵力,绝对可以拿下高丽城墙。而东瀛无非也是看中高丽这快土地,借此在那里屯兵,待以后兵强马壮之后,势必会反扑噬咬我大唐。依下臣遇见,高丽可征,但万不能同东瀛合作,待他日我们攻下高丽,以此为屯兵点,修养生息数年,再一举东渡拿下东瀛,到时我大唐东面再无堪忧,足可确保沿海一带千秋万世的安稳。” 谋臣房玄龄当然不是拿来做摆设的,他以自己的见解,已经猜出东瀛出兵高丽的动机。经他如此分析,李世民到觉得和东瀛合作只有暂时的利益,以后必成大患。 “房爱卿所言不假,朕还差点被此蒙蔽。”李世民并不愚钝,经房玄龄三言两句就知道事情厉害。如此难以决策的时候,李世民突然将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显然和前几次一样,遇到困难就找孟星河解决。N 第三十六章 回家问**去 见李世民盯着自己,孟星河浑身冷汗,他又不是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高丽征不征,和他没什么影响,反正他又不用去前线打仗,那地方就算被掀翻都和他无所谓。只是李世民此刻那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孟星河就觉得实在不好受。但他脑袋里一时又想不出解决可行的方法,该说的,两位大人都说了,他若要补充,恐怕就是说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的奉承话。 实在是受不了孟星河懒散的性格,若不是看在他还有所用途,李世民只怕早就把他流放到西北或者南疆,让他受点苦头方能磨砺成长,不在像现在这般身居要职而不知所谓。 “孟星河,刚才两位大人都说了自己意见,朕想听听你的。你姑且道来!”见孟星河还没同自己搭成心里上的共识,李世民只好把话问道。 被李世民提名并不是件好事,孟星河勉强笑着走出来,道:“下臣和两位大人的想法一致。高丽可征,但决不可同东瀛合作,姑息养奸那就是养虎为患。但圣上可曾想过,如果是我大唐单独出兵北征高丽,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贸然出兵恐怕遭人非议。反之,东瀛有势取高丽之心,以高丽的兵力,定不能长久抵御东瀛人的进攻,我们姑且静观其变,待东瀛人兵临高丽国都城下,到时候,高丽王必定焦急,肯定会向大唐求助,那时圣上亦可以出兵高丽为由,逼迫高丽王下旨将高丽土地全部划入大唐国土,而此刻我们大唐自可以打着抵御外敌保家卫国的旗帜兴兵进入高丽,替高丽平乱,届时将东瀛侵占高丽的所有土地全部收回。面对亡国、还是亡种,高丽王一定会答应。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为上上之策?唯今之计,就是如何促使东瀛能够早日进攻高丽,那我们就算成事了一半。” 孟星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来如此多鬼主意,反正让他和东瀛人合作那万不可能。他想到乃是让两虎相争,大唐就渔翁得利。到时候,不但能侵占高丽国土,甚至还可以挫败东瀛兵力,以此一战,让东瀛数年内恢复不了元气,而大唐在此期间已经在高丽根深蒂固,便可以如房大人所说,挥军东渡,再一举收复东瀛,永保东面沿海万世太平。 他长篇大道分析的极为详细,李世民听后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初袁天罡替李世民占卜时说过,孟星河乃是关乎大唐兴衰之人,他三番四次替自己解决难题,如今又献计巧取高丽,此人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尚书当得名副其实。 已经想象着高丽王下旨求救那天,李世民直接将孟星河叫至身前:“既然如此妙计是你想的,那如何去促使东瀛举兵进攻高丽之事,朕就将他全权委派在你身上。对了,既然东瀛人有心献上东瀛宝物,白要白不要,你都将它们收下,我想,收礼,这应该是你孟星河的专长。” 被李世民一句话,直接弄的无言以对,感情这回还是奉旨贪污了? “圣上,没什么事,下官先回去了。” “等。你先等等。”李世民直接叫住孟星河,然后对着其余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有话单独对孟爱卿说。” 众人屏退。孟星河不知所措的站在李世民面前。靠,叫的那么亲切,准是有事求老子。他斜眼看了李世民那张腹黑的老脸,心里面琢磨着李老头难不成还有什么事要自己替办? 李世民和他对面而站,彼此都没有说话。这气氛让孟星河感觉近距离挨近李世民,绝对是对心脏承受力的考验。面对这个身材中等,并没有太多突出特征的太宗皇帝,他越是一言不发,就证明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已经在酝酿,随时准备爆发。 果不其然。在接受过一场绝无仅有的宁静之后,李世民迈着他那稳健的步伐重新坐回龙椅上。望着下面的孟星河,以一种居高临下,俯仰苍生的姿态,近乎冷笑道:“以前朕觉得将我最宝贵的女儿嫁给你,恐委屈了她,现在朕改变主意了,倘若此次真能巧取高丽,朕立刻下旨,让你迎娶公主。” “什么?”孟星河后退几步:“圣上,你可是为我和杜小姐保媒了的,现在又叫我娶公主,那不就等于我要辜负杜小姐的美意?而且你老也知道,娶了公主后,就不能在娶妻纳妾了,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不过,要是你老允许我娶了公主后,又可以继续娶其她女子,那我到没什么意见。” 最后几句,孟星河又恢复了他嬉皮笑脸本色。结果被李世民一语毙杀道:“想要公主和那些民间女子共侍一夫,我大唐至建立以来还未开此先例。你也别妄想了,至于和你有密切关系那些女子,等你娶了公主,朕自会替你好好安排他们的去处,从此以后,你就一心一意对待我那宝贝女儿,朕决计不会亏待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你想要什么,朕都会一一给你。” 受李世民权利金钱的蛊惑,孟星河岿然不为其所动。什么荣华富贵,前几日他才从柴少那里得知,自己在江都开的洗白白销售已经赚了够他用几辈子的银子,而且他现在官拜尚书令,除了封王之外就是最大的官,还有什么能**他孟星河呢。当然,女人,特别是美人,孟星河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在温柔乡中,谁叫他生来就比较多情呢。 看他表情,李世民就知道孟星河是断不会如他所愿。他几乎想一掌拍碎身前的龙案,借此惩戒孟星河不敬之罪,但念在自己那个和她娘亲长孙皇后心地和样貌一摸一样的小女儿早就叮嘱,不要自己对孟星河发号施令,以李世民的性格,孟星河三番四次拒绝,恐不砍他头,也要有他罪受。李世民就弄不明白,为何孟星河如此聪明的人竟不知道小兕子就是公主,而且还和她玩的开心,难不成此人是小事糊涂大事聪明的怪才。 管他是怪才,还是蠢材,李世民都是悲愤。想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兕子是何其高贵听话,如今却因此人变了个模样,连两仪殿也不常来,整日在甘泉宫内练习什么算术理学,非但小兕子一个人如着了魔那般痴迷,连自己那外甥女夕佳也同小兕子一样,整日呆在柴府中足不出户甚至连皇宫都不常来。这两个女子为了孟星河而犯相思,李世民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她们二人效仿娥皇女英,全部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李世民断然不会这么便宜了孟星河,拿着如此伤神的问题,他李世民就算雄才伟略也解决不了儿女相思情长的事情。刚才让孟星河娶小兕子,也是无计可施想出的下策,现在他又觉得如此做法,恐怕会伤了夕佳的心,如此头疼的决策,还真是两头为难啊。 “你退下吧。朕不想看见你。”李世民用手盖住布满皱纹的额头。靠着龙案沉思。空出来另一只手,已经在招呼孟星河退下、孟星河早就想走,说了声“微臣告退”就快速的闪出两仪殿。 他匆匆忙忙出门,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前面的行路。才出了两仪殿大门,就迎头撞上两个软软的东西。他慌忙抬头一看,却见正是那日在上林苑喂鱼的萧娘娘。幸好萧娘娘此刻周围没有太监宫娥跟随,不然孟星河适才吃了娘娘的豆腐,要是被那些不识歹的小角色声张起来,李世民就在里面,听到自己无心非礼他宠爱的妃子,还不盛怒之下砍了孟星河脑袋。 孟星河反应机敏,立刻退后几步,就跟没事那样,镇定道:“今日娘娘怎么有空到两仪殿来找圣上?” 萧娘娘不敢拿自己的清白赌孟星河脑袋,就算知道刚才和他亲密接触,被孟星河吃了豆腐,她也要当成没事发生,淡淡一笑,那张莹白动人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欲说还羞的红晕。她撵着长裙,从孟星河身边擦肩而过,并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走进两仪殿。 如此倒好,孟星河省下许多才组织的解释。 他从皇宫出来,顺着长安街坊,一路西行准备回府。马车行经东市路段。也不知是否车轮散了,整个车厢抖动一下,坐在里面的孟星河就跟腾飞起来似地,他急忙问外面赶车的车夫出了什么事。是否需要下来修理马车。 马车不敢隐瞒,道:“禀大人。是有人为了在此争路赶车,不小心挂上了我们马车后轮,给撞倒了。” 话音刚落。孟星河挑起帘子准备看个究竟。刚才那阵颠簸可够他受罪。他原本只是好奇伸出头来观看,却让他看见了有些滑稽的一幕。原来是此处闹事,车马过往频繁,刚才的抖动,就有辆马车为了争抢道路引起的。万幸的是,他这辆进出皇宫并不显眼的马车居然牢固的稳如磐石,尽管受此牵连居然没有被撞倒在地,简直可喜可贺。 看着那辆侧翻在地上的马车,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孟星河立刻跳下车来。车夫也赶忙走过去随孟星河一探究竟。 哪知道,他和马夫才接近那辆撞倒的马车,在凌乱的已经变了形状的车厢里面骨碌爬出来一个衣着打扮还算倜傥的公子,那公子顶着散乱的头发,样子颇显狼狈,刚才肯定是惊吓之极,所以才会表现的恍惚已经死里逃生的表情。 “这是你的马车?”容后很久。他恨恨盯着孟星河身后那辆并非豪华的马车,刚才他就是被此马车撞翻,此刻见到元凶,那公子如何能忍。语气和眼神都是咄咄逼人,似乎欲把孟星河这个马主给生吞活剥了,才能解他在如此闹世出丑的恨意。 孟星河倒是不为他恶语所吓。淡淡道:“不错,是我的。可是刚才赶马的师傅说了,此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他说了一句,朝车夫招手,走回马车道:“可以走了!” “好你个瘪三。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公子是谁。我爹就是当朝的中书令大人杨师道。你敢得罪本公子,定叫你不得好死。”那公子拦住孟星河的去路,横在他马车中间,颇有几分长安高级别纨绔的架势,道:“今天。你若不跪下来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你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孟星河自认自己已经够泼皮无赖,没想到今日到遇见高手。他双手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对着车夫,道:“直接给我开过去,碾死他有我担待,我可不管你爹是中书令,还是下书令,总之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屁。” 老子是尚书令,还怕你爹不成。孟星河拂袖一挥“出发”车夫不敢违背。熟练的驾着马车,也不论前面还有个纨绔公子拦路,直接冲了过去。而那个自称爹是中书令的公子,见那马车果真向自己奔来,他那里还有勇气拦截。很没骨气的让到一旁,看着从眼前跑过的马车,那公子几乎觉得如此大的羞辱,实在难以承受,孟星河不打当众打了他的脸,连自己爹的脸也打了。他倒是会记仇,道:“你有种就报上名来。他日,我定当叫你从我胯下钻过方能解恨。” “哈哈。”孟星河笑的很大声。隔老远,道:“想知道老子名号,回家问* 第三十七章 无妻徒刑 “大人,孟府到了。”从那段闹市出来。没过多少时间就赶至孟府。赶马的车夫勒住缰绳,坐在驾马的位置上提醒一句,孟星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下车,往自己府邸走去。看他无所世事发生的样子,赶马的车夫忍了许久,刚才他就想和孟星河说上两句话,只是碍于两人的地位悬殊,不敢轻易和孟星河交谈。现在到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勇气,提醒道:“大人。刚才那公子叫赵节,在长安是出了名的恶贯满盈,平日没少做欺男霸女的恶事,你可要时刻当心。他上面不但有个当中书令的爹,还有个当公主的娘,若是报复起来大人也得费不少精神。” 车夫将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孟星河,让孟星河心里好做防备。他和孟星河也算主仆一场,当然不希望孟星河有事。只是那个赵节的确有几分神通,后台有个便宜老爹杨师道做主,还有娘亲长乐公主宠着,像他这样的皇亲国戚子弟,只要不做什么天大的事情,就连当今圣上都要忍让他胡作非为。 孟星河没想到这车夫如此忠心护主。他心里在想,改日叫他别赶车了,干脆去帮助柴少打理生意,反正龙帮在长安的人手不多,此人尚算有几分义气,窝在皇宫当个马夫可惜了。孟星河本想进府,却转过身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你年纪轻轻却只做个马倌,空浪费了一身力气。改日我替你从新找一门活计,你愿不愿意做?” 那车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颇为兴奋道:“小人叫燕三,和宫里的王龟年大人是同乡,由他引荐到内侍省做了个赶马的。如今大人不嫌弃小人出身卑微,仍将我视为朋友,士为知己者死,今日之后,小人就将身家性命交到大人手中,赴汤蹈火誓死追随大人。” 燕三拜了两拜,孟星河看得出这个燕三是个练家子,不然赶马的功夫就不会那么好。他记住了燕三的名字,对着他道:“你先行回去,我得先向龟年兄把你要过来。然后将你派到一个地方,决计不会亏待你。” “谢大人,小人告退!”燕三跳上马车,驾车而去。 是个好手,可惜屈才了。望着燕三矫捷的身姿,孟星河就想到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他孟星河如果要不凭着脑子灵活加上运气较好,恐怕现不过是个在桃园县城终日流连烟花场所的败家子,又何来如今官拜尚书的风光。 看着如今眼前落脚的孟府,孟星河就倍觉情切的走进去。 他才走了没几步。只见前面闪过一道靓丽的影子。一个打扮非常漂亮的妙龄少女已经欢快的往他跑了过来。 “孟大哥,你回来了?”每次孟星河回家,出来迎接他的都是这个已经渐渐长大的疯丫头。看着当初离别孟家村那个在路口送鞋的女子如今在几位疼爱她的姐姐照顾下越来越越懂事,孟星河就忍不住捏一捏丫头那张莹白绝美的小脸,道:“乖,等会儿孟大哥带你出去买糖葫芦。” 丫头小脸一阵羞红,突然踮起脚尖,就和当初在村头诀别孟星河时那样慌乱。 “啵。谢谢孟大哥。这是奖励你的。”觉得有些羞愧,丫头悄悄背过身去,不敢正视孟星河。她如今都已经出落成一个标志的姑娘,自然懂得许多男女间的事情,就连吻在孟星河脸上,也没有当初那种纯情,反而带着许多说不尽的情愫。 孟星河舔了舔嘴唇,丫头的胭脂味果然是集三位娘子的特长。这小丫头到越来越像他孟府里的公主了,什么东西都有三个娘子亲自教导,以后想不成为才女都困难。 “灵儿,走吧。”孟星河将手放在丫头香肩上,领着她向里屋走去。疯丫头对他的心思,孟星河如何不知,他将此份感情放在心里,爱到深处莫言语,或许说的就是如此情况。 三位娘子都在屋里坐着,见孟星河领着丫头进来。她三人顿感无奈。这丫头和孟星河之间放佛能彼此感应似地,刚才她们还在屋子里闲聊,然后丫头说孟大哥回来了要出去迎接他,没想到真被丫头猜中。 “丫头,快到梦蝶姐姐这里来。”梦蝶拍了拍手,她对丫头的感情就如同对小师妹红豆那样怜爱。 “不啦,丫头要跟着我的孟大哥,晚上才去梦蝶姐姐那里行吧。”丫头一副哀怨的表情,这小妮子受三位大师级别人物手把手点拨,撒起娇来那足以秒杀任何眼球。 梦蝶最受不了丫头如此撒娇的表情:“好啦,只要你孟大哥回家,你就和他亲,他不在家,你个小妮子就和我们三位姐姐亲。真不知道,那坏人如何把我家丫头的心栓的死死的,我看,外面准也有女人的心被他栓了死死的。” 哼。梦蝶小小发怒一次。显然是听见什么风声。 孟星河不解释,三个娘子都在眼前,他解释那就会犯众怒。这招敌不动,我不动的,敌先动,我还是不动的战术,是孟星河和众位娘子斗智斗勇总结培养的一套对妻作战方针,经验证证明绝对实用。 他在漫长的对妻作战等待过程中。这时,施雨娘子率先开口,道:“相公。你也不用瞒我们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能坦白吗?” 好一招杀手锏啊,不愧是众娘子中说话的人。但孟星河是何等聪明的人,别看施雨娘子温温柔柔,说话也颇有几分让人恨不得立刻坦白从宽的,孟星河要是上她当一五一十全盘托出,那等待他的将是数天的“无妻徒刑”审判。所以,面对娘子审问,孟星河一贯保持皮糙肉厚,抵死不承认。 “凝儿,梦蝶,今日我们都去收拾东西,明日就回江都,反正有人也不要我们了,这里就留给他和那相好的风流快活去。”孟星河有张良计,薛施雨也不是傻子,自然有过墙梯对付他。她在这个孟府可以说是主心骨的人物,由她发话,其余的梦蝶和吕凝都和她遥相呼应,大有明日就回江都的举动。 “三位姑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要我小命吗?”见三位老婆好像商量好似地,当他面毅然离去收拾东西回家,孟星河就算知道她们是在将自己的军,可如果三个老婆一气之下真回了江都,那以后真的“无妻徒刑”了。 “停下!我坦白。我交代还不行嘛。”他奶奶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什么战略战术,到最后都败给了两个字“女人”。 三个女子相似一笑,又回到座位上,有些奸计得逞的望着孟星河。准备听他接下来长达数百篇文字的坦白。 孟星河碎了一口唾沫。坐在远处,一五一十,道:“这是你们要我说的。先说好,中途不允许谁愤然离席,也不允许谁对我投掷东西。” “当然!你是相公,出嫁从夫,我们还是知道。只希望你完完全全坦白,外面究竟还有多少女子。”三女异口同声道,此话,显然是她们商量好的台词。 “哎!”孟星河悲情叹了一句。幸好身边还有个丫头对自己千依百顺,要是以后多讨两个如此乖巧的媳妇该多好啊,就可以和梦蝶三人形成对立阵营。也好让我有个后援团啊。他心里想着以后如何解决此类无硝烟的战争,嘴里坦白从宽,道:“其实,除了你们三位宝贝之外,相公我在外面真的是守身如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不,前几日,杜大人和杜夫人看你们相公我还算诚实可靠人品学识都勉强过得去长的也不算太差,就做主将他们的女儿许配给我,这事就和当初凝儿的爹吕老爷子将凝儿许配给我一样。” 说到这里,孟星河偷偷瞄了眼三位娘子,见她们都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手里有什么东西统统扔过来的砸死自己的表情。孟星河立刻顿住声音。他清楚明白,再说下去,恐怕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停了?继续说啊。”薛施雨越听越生气,见孟星河停止说话的声音。她又继续追问道:“除了杜家小姐,还有那家女子被你欺负了。” 孟星河大汗。怎么把自己说成十恶不赦的样子啊。 他低下头去,再次坦白道:“还。还有凤鸣轩的金风、雨露,两,两姐妹。” 说出最后两个字,孟星河都觉得自己确实有禽兽风范。不过他也算问心无愧,把这两姐妹都说出来向众娘子坦白。 薛施雨无语的想要当场转身离去。 真是死性不改啊。她在心里恨铁不成钢骂道。不过遥想自己也曾出自青楼,对金风、雨露两姐妹也生出几分同情心道:“我们姐妹也不是绝情绝意的人,既然她们都钟情相公,改日叫人替她们赎了身,暂且先搬到孟府来吧。你。你真是,让我姐妹羞愧难当啊。” 端庄的薛施雨也对孟星河如此流连花间柳巷之事找不到话去教育他,孟星河本就有花柳先生的美名,如今逛窑子还喜欢上了姐妹花,这不得不说他太好淫了,以后在这方面得好好克制。 孟星河没看出薛施雨已经在对哪方面事情对他实行管制。既然连金风、雨露两姐妹都坦白了,还有一个人,那可是孟星河心里最喜爱的小莎白。他深吸一口气,在众娘子面前继续坦然,道:“除了金风雨露两姐妹之外,我,我还和一个叫伊丽莎白的英吉利女子交好。” 轰,此话出口,孟星河感觉天地都开始塌了。 “梦蝶,凝儿,还有丫头,我们明日就回江都,这长安我们呆不下去了。”当听到孟星河说道外国女子时候,薛施雨愤然离席,看样子气的不轻。 见此情况,孟星河心里咯噔一响,完了,注定要被判至少三天的无妻徒刑 第三十八章 仙女引玉箫 由于白天孟星河向众老婆坦白自己在外面的犯罪事实,导致他晚上徘徊在众老婆房间外面,终不得入内。显然几位娘子还在生气。 脑袋成一定角度半仰着天空。看来真要判几天无妻徒刑了。入房未果,他只好摸到云姨的门外。只轻轻敲了几下,里面的云姨就知道,半夜敲门准是孟星河那家伙,看样子,今天晚上又得容他在自己房里过夜了。 “进来吧。”云姨轻声一叹,已经将房门打开,替孟星河让出一条道路。 孟星河熟练的溜进去。哈哈,总算还有个落脚的地方,要是没有云姨,老子晚上一个人怎么睡得着。对云姨的房间早就补在陌生,顺着身子就躺在那张温香软和的床上。嘴里面吹促,道:“惜若,天色不早,吹灯睡觉吧。” 道拗不过孟星河等会死缠烂打想要把自己骗去,云姨干脆老实的听他所说,将青灯吹灭,和着衣裳躺在了孟星河身边。“不准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废了你。” “遵命。”孟星河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孤男寡女滚在一张床上,不占些便宜,怎么对得起同床共枕四个字呢。 有了那晚第一次的搂搂抱抱,第二次做这种事情就直接多了。云姨虽躺在床上,但她可能是怕了孟星河这头色狼,却是卷缩着身子背对孟星河侧卧而睡。如此姿势,却给了孟星河抱住她创造的条件。也不知云姨是否故意的如此侧睡,总之孟星河伸出一只手刚好能放在她曲细的腰间,而另一只手却抚摸着云姨柔顺的长发,就像摸着瀑布的水流如缎子表面一样光滑。 他将脑袋深埋在云姨的秀发中,闻着那令人心醉的香味……如此特殊的刺激,让孟星河这个有着正常生理现象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将放在云姨细腰上的手蠢蠢欲动起来。 隔着薄薄的罗衣,就像摸在鱼身上那样舒软。他循环渐进想要将云姨的身子翻过来平躺着,或许如此做了,两人之间还能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反正孟星河这辈子是离不开云姨,他觉得虽没有同云姨私定终身,但以两人长久以来的关系,总有一天会真正滚在一张床上,做哪些千奇百怪的动作。 孟星河并不是心急的人,慢慢长夜感情基调可以适当的一点一滴去勾兑。说不定等会儿云姨控制不住,反倒把我扑到呢。 他心里如此美艳想着,那双放在云姨细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往上面一寸寸移动……原以为云姨会明白孟星河快要侵占她胸前神秘的地方做出适当反应,甚至一脚把他踹下床,谁知道,当孟星河小心翼翼将几个手指头放在只要伸一伸就能触碰那连孟星河自己都会觉得心跳加速的神圣地方,云姨依旧没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隔着很近,能听见她那原本均匀的呼吸加重不少。 不会吧,难道今晚能成其美事?孟星河心里乐开了花。准备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今晚就攻城略地,一举拿下所有的城池。 就在孟星河准备开始做出更禽兽的事情。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一直都侧卧着没什么动静的云姨,突然主动翻过身子平躺着。黑灯瞎火,虽然看不清她脸上是羞愧还是愤怒,但把孟星河这个准备采花的小贼给吓了一跳。 “扑哧”黑暗中,传来一句轻若柳絮的笑声……“小贼。想趁机占你姐姐的便宜,现在反倒怕了不成?” 闻话,孟星河彻底松了口气。看来今晚,十有**会圆房了。 “敢叫我小贼,等会儿就让你叫哥哥。”孟星河试着挑逗云姨。已经按住云姨的双手,整个人犹如一座垮塌的大山,重重的压了上去。 “好姐姐,待小贼一亲芳泽可否?”根本就不容云姨回答,孟星河已经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云姨双手被缚,那有力气去反抗,她偏着脑袋想躲过孟星河的非礼,却恰到好处的让孟星河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红唇被占了便宜。 孟星河也不想做太多前奏,今晚的云姨不知道是否压制生理的需求太久,居然能心甘情愿让孟星河占便宜……如此大好机会,应该早早进入正题才对,什么狗屁,等办完事儿后,留给梅开二度去执行,现在就要速战速决。 孟星河也算是久经沙场考验的战士。如此良机,如果不攻破,以后还有什么时候不让自己费心费神去和云姨共赴巫山。 他有组织,有目的,还带有侵略性的想法,直接一个饿狼扑食,就将云姨抱住。 云姨也感觉到孟星河的疯狂和他身上的反应。她一下子卷缩着身子,念道:“别。星河,别这样。就在外面玩玩,别进去,好吗,我不习惯,也害怕。” “不进去,我们就这样抱着。”孟星河吻在云姨的唇上。没看出来,云姨在哪方面,比其他女子天生都要胆小。平日见她舞刀弄枪玩的那么带劲,怎么如此小事上反应如此激烈……看来,这事儿不急,得慢慢循循渐进。 “惜若,我看看这里,行吗?”孟星河轻轻拿开了云姨放在胸前的手,小心翼翼的解开上面的纽带。 云姨没有回话,但她放在胸前的双手已经被孟星河移开。孟星河就如同一个拿到钥匙,打开宝藏的人,轻轻的打开宝库大门,亲眼目睹里面那稀奇珍贵的绝世宝贝。 果然是世间极品美玉,晶莹雪白,没有一丝瑕疵。 他俯身口含美玉。如饮甘泉。双手渐渐往下,显然是要解除两人最后的束缚。 云姨显然知道孟星河要做什么。突然并拢双腿。想要对他造成阻止。那知道,孟星河却趁如此时机,已经将云姨的亵裤退到脚腕处,然后轻轻一勾,直接脱下来仍在旁边的床上…… 整个过程,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感觉到双腿一凉,云姨下意识的知道自己最后的防线已经被孟星河破坏。她急忙推着孟星河的膀子。阻止道:“好了。可以了。你要是敢弄进去,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箭在弦上,你却要我不发。都只剩下最后的一步,难道要硬生生被扼杀在这里? 伏在云姨身上孟星河不敢妄动,云姨的性子他最清楚,什么事情都是说到做到,要是自己今晚真的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将她的身子破了,那绝对会让云姨永远离开自己。 路过的各路色神,你们教教我怎么办啊。孟星河自己可是开足火力,偏偏这个时候一道命令让他停在外面…… “好吧。我不进去,就在外面动动。这样的要求,不难吧。”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在外面动动全当是退火。况且下面不能过多的放肆,上面还有未完全开放的东西,今晚受了如此熬人的折磨,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姨很小声的回答,她自然知道,不能让孟星河憋住了,那样对他的身子不好。尽管今晚她放下所有负担,愿意将大部分的身体都交给孟星河,但她也没对孟星河放松警惕,只希望孟星河不要将自己唯一珍贵的东西夺去。这并不是云姨不愿意将身子全部交给孟星河,而是未经人事的云姨对那些事情天生就胆小,也比较害怕。这不能怪她,女子性格有异,实属平常。 孟星河在脑袋里提醒自己不敢乱来。他在品尝着上面的美玉时……下半身处于两条中间小范围的运动着,每次都是刚刚到了门里面一点点,云姨就推着他的膀子说够了。其实孟星河知道,他这样的运动,离那东西还有一段距离。云姨害怕此事,他当然不能用强。 不过,孟星河却知道就算有的女人天生怕此事,只要在行房的时候好好做好工作,是可以解决这种困难的。 他下面继续慢慢的运动着。嘴上却使出所有的绝学好让云姨渐渐进入反应。只要云姨有反应之后,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可是,就算孟星河如何挑逗。初经此事的云姨反应并不是多么激烈。她好像时刻在警惕孟星河怕他不守信用给自己带来痛苦,每次都是小心的推着他的膀子,不让孟星河有所更凶猛的运动。 孟星河有些头疼,他本来打算只是动动消火,哪知道,这火却怎么也消不下……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疯狂想着要突破云姨的阻挡,但又怕真做了此事,那他和云姨之间恐怕就完了。所以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下半身。 他每动一次。都尝试着往里面进去一点点。云姨也察觉到孟星河在加大力气。可是他的确是害怕孟星河伤害他。 “好了,星河,今晚就到这里吧,天色不早,我们该休息了。你别动了,出来吧。”终究是怕了那事,云姨立刻加紧双腿。推着孟星河的膀子,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身子。 孟星河真想不顾一切冲杀到底。可最后,他终究很没出息的翻下了云姨的身子。这男人,当得真他妈失败啊,明明可以共赴巫山,哪知道半路就翻船了。只看见巫山的影子,连都没看见半片。传出去,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孟星河的心情有些失落,枕边的云姨可能也知道他今晚没有得逞心里难免不舒服。 此刻,云姨小女子般的缩在孟星河怀里。小声道:“对不起。惜若,真的很怕。” 孟星河叹了口气:“这不怪你,怪只怪我学艺不精,书上说,女子畏惧房事的问题,只要挑逗的好,就能解决,看样子下来我还得好好专研那本魔门的合欢术,等学有所成后,惜若就不怕了。” 尽管没有完成最后的一步,不过今晚能够和云姨到如此坦诚相见已经算是一种突破,只要下来自己好好研究,不出三天,一定可以完成今晚的遗憾。 孟星河在心里想着,已经打算明日叫柴少弄几本书来。好久没看了,不知道市面上出新货没有。 他正思考的时候,缩在他怀里的云姨突然大起胆子问道。“小贼。你还记得魔门合欢术里面哪项记载吗?” “什么记载?” 平日都是实战,没怎么记忆,孟星河还真不知道云姨想说什么。 姨用手戳了他脑袋一下。妄你还说那本合欢术倒着也能背出来。 她骂了孟星河一句,已经躲在他身子下,窃声娇羞道:“笨蛋,难道你忘记,有一招叫仙女引玉萧吗那样,你就不用如此难受了。” 仙女引玉萧?孟星河瞪大眼睛望着怀里全身一丝不挂的云姨:“你是说,你要用仙女引玉萧?宝贝。我爱死你了。”闻言。孟星河疯狂的吻在云姨身上。这招连梦蝶都没有用过的招式,想不到云姨却是如此开放,看来今晚没有突破最后防线,却换来如此大的便宜值了 第三十九章 采花那女孩 “呼。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东方未白,孟星河站在云姨房中伸了伸懒腰。一日之计在于晨,他做了一套奇怪的动作后。躺在他身后床上的云姨,扯了旁边孟星河的衣服往他砸去,道:“把你衣服穿上,光着身子就跳起来,你也不嫌羞。” 孟星河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靠。还真是光着的。 他三两下就把衣服穿起。床上的云姨又呵斥,道:“还不快出去,等会儿要是被人撞见了,你叫让我怎么做人。快走。快走。小贼” 怎么魔门的人都喜欢卸磨杀驴?孟星河披上了外套,轻轻打开房门,确定外面没有敌情后,他才探出身子。出来偷吃,也知道擦嘴,趁几位娘子还在睡觉,孟星河迅速跑回书房。 又在书房睡了会儿。估计快到上朝的时间,孟星河才走从书房走出…… 桌子上摆放的是红豆小米稀饭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上面只有吕大小姐一个人坐着,梦蝶和薛施雨都和云姨去了厨房做早餐。孟星河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不客气的吃着。 他才塞了半个包子在嘴里。旁边的吕小姐似乎在追问道:“昨夜出去做什么去了?” 孟星河三两口吃下包子:“我一直都在,哪里出去了。” 吕小姐根本就不相信孟星河说的话:“昨晚我去过书房找你,你根本就不在里面。” 孟星河抵死不承认,道:“或许,你来的时候,我恰巧去上茅厕。所以你当然就没看到我了。” “呵呵。”吕小姐奸诈一笑:“不巧的是,昨晚我恰好睡不着,就在书房里看书。三更的时候才回房。你上茅厕也不会上几个时辰吧。” 戳穿孟星河的谎言,吕小姐就有种精神上的优越感,谁叫这家伙居然背着她们三人在外面乱搞,是该好好惩罚他,看他吃瘪的样子…… 孟星河神情自若。看书?八成是想到我书房找不健康的书看。说谎话,是他的专长,何况是面对吕大小姐这种的女人。孟星河很有智商感的骗道:“三位娘子都不要我进房,只好跑出去借酒浇愁了。要不你闻闻我身上的酒气。” 孟星河假装把手臂递过去。吕小姐皱着鼻子,挥手道:“拿开,拿开,那么难闻。” 靠,这小妞比我还会演戏,哪里有什么味道,恐怕是你心里作用吧。 他又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啃了一口,怕等会儿另外两个娘子出来被识破自己谎言,孟星河旋转跑为上策,道:“我先去上朝了。” “什么?相公要去上朝了?天不是才亮么,往些天你也没走那么早的?”吕小姐关心问道……毕竟他和孟星河的感情可是经历过生死而刻苦铭心的。就算她知道孟星河背着她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但男人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只要相公还爱着她心里想着她就行了。吕小姐其实没什么大的愿望,只希望天天和孟星河在一起,有他的地方就有快乐。从江都来长安,也是为了追随孟星河。其实她昨夜去孟星河房里找书,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却是想和孟星河欢爱一场。如果不是施雨姐姐说过要克制相公那方面的需求,以吕小姐的性子,早就天天和孟星河扭在一起,来个生死两缠绵了。 看着小妞那饥渴的眼神,孟星河就知道昨晚她肯定在书房等了许久才回去。正所谓,妻不满、夫之罪,孟星河俯身在吕小姐额头亲吻一下。“今天晚上我在书房等你……” 小姐降低声音回答。 孟星河冲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已经去皇宫上朝了。 这时,其余的两位娘子相继从厨房走出。见桌上的包子少了一个缺口。梦蝶吃惊的说道:“凝儿。刚才你让相公先吃了?” “对呀?有什么问题?”吕小姐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神望着梦蝶,一副不知所踪的样子,戏演的真标准。 哎,梦蝶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商量好的,让你看住他,别让他吃早饭的吗?” 梦蝶看了眼盘子里的包子,完了,被孟星河吃去大半,看来今天早晨的饭诱计划又付诸东流。 吕小姐一脸无辜,道:“他是相公,我怎么能拦住他。” 梦蝶一副罢了的表情。冲着薛施雨耸了耸肩,道:“施雨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还要不要对付相公?我看算了吧,相公其实也挺难的。他背负的太多了。”见吕小姐也心软了,梦蝶当然早就想心软了。要是孟星河在此,听见他小宝贝梦蝶说出此番话,孟星河肯定会举起三只手报答她的体贴之心。 有两个女的心软,薛施雨其实早就消气了。道:“那就不对付他了。等会儿我们先去凤鸣轩,将金风、雨露两姐妹接回来好吗?” “好呀,相公知道,一定会感激我们的。”吕小姐拍手道。 梦蝶也同意,毕竟她曾经也在青楼做过清官人,知道除非迫不得已,不然谁家女子也不愿去青楼卖艺。 孟星河不知道家里三位娘子已经在替他安排外面的家室问题。在去皇宫上早朝的路上,他还想着是否对家里几位娘子弥补点什么,毕竟她们都是出于好心才会如此在乎自己是否在外面鬼混……想着想着,孟星河居然对着外面赶车的燕三,道:“对了,燕三,我有个问题想不通。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当局者迷。我或许看的并不是很透彻。” 尚书大人要问自己问题,燕三受宠若惊,道:“大人请讲,小人尽力回答。” 孟星河有些尴尬,道:“你说,要是家里有娘子的人,还在外面拈花惹草,这算不算背叛。” 如此简单的问题,真不知道为何难住这个尚书大人。燕三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大人又何须苦恼。众夫人想必也会理解大人的。只要大人想个法子讨好各位夫人,她们一定会消气的。” 理解,昨天她们离去的时候,脸上分明写着愤怒,还谈什么理解。 不过燕三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孟星河……想来众位娘子来长安已经有一段日子,自己还没有做两件让她们高兴的事情,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呢? 猛的一拍大腿,讨女孩子欢心的事情,对孟星河这个穿越来的人那是手到擒来。 “燕三。等会儿我去上朝后,你就将马车驾到上林苑外的宫门前,然后你就可以不用管回去了。”在脑袋里想了便,孟星河吩咐燕三务必要完成他的交代。 燕三领命,大人办事,他也不再多问,道:“小的遵命。” 马车到了太极殿外的宫门,孟星河直接下车上朝。 今日的早朝议事不多,半个时辰后,在宫人的喧声下就散了。 下朝后,孟星河没有直接打道回府。他迈步往后宫走去,在皇宫里,能够自由出入皇帝后宫的人,恐怕除了孟星河之外,其他人都要等待李世民的召见才能有幸入内……他心里想着有几日没去观文殿上课,不知道那群小崽子学的怎么样。今日本夫子有事求他们,定不会拒绝我吧 一路即行。很快功夫,孟星河就来到观文殿。 听着里面传来嬉闹的笑声。孟星河咳了几声,就从正门走进去。 “孟大来了。大家安静。”坐在最末的一个小公主见孟星河从后面进来,率先吼了一句。由此带来的风波便是,前面数十位王子公主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很礼貌,道:“孟老师早安。” “大家早安。都坐下。”孟星河挥了挥手。心里满意,道:还不错,才走了没几天,这群兔崽子对自己还算有礼貌。 孟星河走到最上面的讲台上。用白色写字的石头,在后面那块简易黑板上写下一排字……下面的人知道那是今日孟大要教他们的课程,全部伸长的脖子准备看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其实孟星河今日来观文殿纯粹是为了自己私心。他找这群自己的学生帮忙,无非是看中他们是李世民的儿子或者女儿,在上林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敢来干涉。听说上林苑有个御花园,里面的花都是稀世罕见的,今日孟星河到要叫这群小兔崽子帮他完成哄老婆的心愿。所以,他提笔就在那黑板上写下,组队去上林苑采花。 那群久居宫中的王子公主听着组队采花这词比较新鲜。大多雀跃报名参加。而孟星河也不耽搁,家里娘子还等着他回去吃午饭,此事必须束战速决。 “出发”孟星河一声令下,顿时那群崽子,就跟蜜蜂嗡嗡飞出去寻蜜似地,跑的忒快。 来到上林苑中的御花园外面,孟星河简单的将十几个学生分成三组,规定每组必须采购三百支鲜花才能回来交差,也算完成今天他布置的任务,不然就罚抄书…… 一说抄书,这群人就开始害怕,所以在孟星河吩咐之后,已经一窝蜂冲进了御花园,大有最先完成采下一百支鲜花的干劲。 看着这群小崽子发疯般冲过去,孟星河站在原地不自主的感叹,看,这时代的孩子多积极,一个小小的威胁,就如此认真,真是让我欢喜啊。他念了两句,往身后一看:“咦。夕佳郡主和小兕子,你们二人怎么不去呢。完不成任务,可是要罚抄三遍《诗经》的。” “哼,有人其心可诛。我才不替他办事。”说话的是那个夕佳郡主。她家可是四大商行的柴家,当然看得出孟星河居心叵测。采花,分明是借着王子公主的名义替自己做坏事,鬼才愿意帮你采。柴夕佳崛起小嘴,就算被罚抄《诗经》也不愿帮孟星河采花。 小兕子则和柴夕佳不相同。他只是叫孟星河在此等候,等会儿一定会帮他采一束最好的花来。 孟星河信了小兕子的话,柴夕佳不去,他也没把她怎么样。不去就算了,已经有那么多人帮着采花,绝对够了。众娘子,你们就等着献上香吻吧。 孟星河在心里高兴等着。没过多久那些出去采花的王子公主就捧着一大把各色各样的鲜花回来,有代表爱情的玫瑰、温柔如仙的水仙、花中君子的兰花,还有国色天香的牡丹。甚至有些孟星河都叫不出名字,无疑是比较珍贵的品种,这些花,也只有在上林苑中才能找到罢了。 他数了数,不多不少九百朵。他又等了会儿,远远看见小兕子捧着一束粉色的鲜花出来。孟星河走上前去,看着这些带着金边的花,他笑问道:“这是什么茶花?怎如此漂亮?” 小兕子脸红,道:“我也不知道。你拿去吧”她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孟星河。就走到柴夕佳身边。挥手,道:“公子千万不要辜负了小兕子一番心意。这花,就留给公子送给最想送的人。” 说了一句,小兕子冲孟星河淡淡一笑,很文静,就像他手中静静的茶花。 孟星河不知道,小兕子会背负多大的勇气,才敢把萧妃娘娘花了无数心血种下的茶花全部给摘了。他听闻小兕子此话,心中微微感动这个小女子真是个知心的人。他脑袋一热,从中抽出一支,递给正要离去的小兕子,什么都没说,便吩咐身后的众小崽子帮他把这些花全部搬到外面的马车上。 小兕子先是一愣,接着又静静笑了起来。她放佛想到孟星河以前曾写过的一句话,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现在觉得,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站在灯火阑珊处等待着眼前这个公子那暮然回首 第四十章 莫名的感动 孟星河亲自驾着马车从山林苑出来,过玄武门,已经出了皇宫,来到外面的街坊。顺着长安街坊一路向西行去半个时辰就看见自己孟府的匾额挂在门上。 孟星河跳下车。从车里娶了一支红色的玫瑰拿在手里,然后将小兕子特意摘的那把花拿在身后,就漫步走了进府。 “凝儿,梦蝶。我回来了!”孟星河高兴喊着众娘子的名字。 里屋的吕凝先听见相公的呼喊。立刻从内堂里跑了出来。孟星河见状,立刻将背在身后的拿捧鲜花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眼见着吕小姐朝他欢快的跑来。 这小妞,跑着也是那么动人。孟星河啧啧叹道。吕小姐已经来到他身前。 “相公。我有样好东西要送给你?”吕小姐看见了孟星河手里的玫瑰花。试着讨好说道,说不定孟星河高兴就把它送给自己了。 “我也有样好东西要送给你。”孟星河笑着道。 吕小姐相信他的话,指着孟星河手里的玫瑰,道:“是不是它。” 她作势要抢,孟星河就由了她抢去,反正外面还有一车,等会儿谁喜欢什么,随便挑便是。 吕小姐得到孟星河的好东西,高兴的抱着他亲了一口。道:“刚刚我和梦蝶,还有施雨姐姐,一起去了凤鸣轩。你猜怎么着?” 凤鸣轩?孟星河心里预感不好,难道三位娘子是去那里抓小三? 他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道:“你们去凤鸣轩做什么?是去为难金风、雨露两姐妹吗?说,如此馊主意,是不是你想的,我看也是。” 孟星河的脸变成铁青色。可吕小姐只顾高兴的拿着手里那支玫瑰花,眼中哪里还有其他,它似乎根本就没听孟星河说的什么话,不然以吕小姐火爆的脾气,只怕早就和孟星河闹了起来。说孟星河真是不识好歹。没良心冤枉她。 如同没事儿发生,第一个得到孟星河玫瑰花的吕小姐高兴,道:“看在你如此对待本大小姐份上。就告诉你啦。我们三姐妹去了凤鸣轩,已经将金风、雨露两姐妹接回家来了。不过,相公,你也真是,她们两姐妹长的真的一摸一样,到现在我还分不清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吕小姐摇了摇头,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孟星河真想说不是你认不出,而是自己脑袋笨,不过这话他还是咽在心里。脸上高兴道:“凝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可别欺骗你相公,要是被我知道你欺骗我,今晚一定有你好受!” 吕小姐白了他一眼,左右看了下,道:“相公,今晚不行。你现在没有书房了。书房今天已经被施雨姐姐让人搬走了,哪里现在是金风、雨露两姐妹的房间。看样子,今晚我们两人没戏。” 孟星河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想今晚和吕小姐风花雪夜的事情,问道:“你们把书房给我搬走了,那我以后睡哪里?” “柴房啊。”吕小姐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孟星河直接被气死。 不行,明天就让柴少从新替自己找一间大一点的府邸,不然老子堂堂尚书令大人居然睡柴房,传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大牙。坚决反对睡柴房,大不了自己劳累点,轮流在每个娘子房间睡一晚这样多好。 吕小姐可能也知道让孟星河睡柴房影响不好,也知道他颇有怨言,身为他孟星河准娘子的她自然心是向着孟星河的。见自己相公一张黑脸和木炭一个颜色。吕小姐安慰,道:“相公,要不以后每晚我都和你一起睡柴房。” 恩,有个漂亮的娘子一起睡柴房,那意义就不相同了。说不定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孟星河点头答应,道:“听你的。今晚我们柴房不见不散。” 吕小姐冲着他做了个不见不散的动作。在她身后不远处,已经又走出来几人。 从左到右分别是金风、雨露两姐妹,薛施雨是老大自然站在中间,旁边是孟府的小赵灵儿,而梦蝶则是站在右边,不停的对着孟星河挑眉示好,看样子这小妞也忍不住了。 早就从吕小姐那里得到风声,金风、雨露两姐妹已经接到孟府,就算突然见面,孟星河也没表现出那种很吃惊的样子。 “都来了?现在倒好,省去我一半的时间。”孟星河念了一句,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里面暗骂孟星河不识好歹,自己都替他解决了外面的家室,也不出面言谢一声。 见众人站着不动,像是等待着孟星河说两句好话,孟星河如何不知他娘子心中那些女人心思。 “好啦,各位老婆,现在你们都站在这里,本相公宣布,外面的马车上,有你们最想要的东西,还不快去抢!” 他说了一句,众人没动。显然是不相信孟星河也有如此浪漫的时候。 孟星河头疼:“我说,各位老婆,你们好歹也给点表情吧。看见凝儿手中的鲜花没有。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们,外面有一车的鲜花,你们就尽情的欢呼吧,香吻、拥抱什么的,就不用了,等会儿我一个个要回来!” 反正送娘子一车鲜花也不是秘密,孟星河自认自己说话时候也没有掺假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可惜,站在他前面的几人就是纹丝不动,显然不相信孟星河有如此神通,能在这个季节找到一车的鲜花回家。 恰巧此时云姨从外面回来。他看见孟星河,突然想到昨夜二人的人,脸色顿时羞红了起来。 “孟星河,外面那一马车花是谁送得,怎么有如此多名贵的品种。” 云姨才说了一句。站在孟星河前面的各位娘子就已经疯狂的嚷嚷了起来。 谁说女人不爱花,每个女人都爱,漂亮的女人更爱。孟星河的几位娘子,听到云姨说门外的车上有一车的鲜花时,连他这个老公也不要了,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哇。相公真的不是在说谎!各位姐姐,你们快看,好漂亮的花,也不知相公从哪里弄来的。” 外面响起了女人的疯狂叫声。 见众娘子已经在府外,估计马车中近千朵美丽的鲜花足够她们选上一段时间,孟星河立刻来到刚才他弃花的地方,捧出一大把静静的茶花,花边上带着金丝一样的细线。 “最美的花,送给我最爱的惜若。”孟星河把花递过去。云姨眼眶一热。两滴雨露从她眼角滑落,打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绽起和她手中一样的花朵。泪水和喜悦,让这个国色天香如同飘渺仙子的亡国公主脸上显现了久违的幸福。 “小贼!”云姨轻轻呼喊,自从昨晚之后,小贼的名字就在他心里生了根。 孟星河一把将云姨抱住,昨夜的万千柔情涌上心头,他几乎是低声,道:“其实,我还是特别喜欢听你叫我哥哥。” 都这个时候,孟星河还在开这种荤段子的玩笑话。云姨白了他一眼:“你很老吗?为什么要我叫你哥哥?” “不老,一点不老。云姨在我眼里,永远只有十八岁,而我现在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你说你该不该叫我哥哥。”孟星河又开始耍嘴皮子了。 云姨不想理会他:“我先回房把这捧金茶花养起来。真不知你这人是不知道,还是胆子大,这种产自南疆的金边茶花,就算在皇宫里面也没人能轻易把她养活,你居然一摘就是一捧,要是被养花的人知道,准把你吊着打!你个偷花的小贼,可爱的小贼。” 云姨接连骂了两句,却越骂越觉得幸福。她知道,孟星河将最好的花留给了自己,足以证明她在孟星河心中的地位。任何情窦初开的女人,无论她多少大年龄,只要还有怀春的念头,那她都是最易伤感的也最容易堕入情网一发不可收拾。云姨知道,她这辈子,算是心甘情愿落在孟星河这个小贼手里了。 孟星河知道,这花的珍贵从云姨口里说出来,那绝对假不了,现在他反倒担心那个替他采花的小兕子,想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却为自己冒着风险做了如此大的事情,如此一来,不知怎么得,孟星河居然想到那个笑起来十分文静礼貌的女子。她不会因此而受牵连吧。 心里放心不下,孟星河让云姨先把花放回房里,他要再去一趟皇宫。 云姨不知道孟星河有什么要事,但他不说,云姨永远不问。她吩咐人替孟星河准备一匹快马,好待他快速赶路。 孟星河心里焦急,牵马出门,也没同另外几位娘子打声招呼,就立刻纵马往皇宫跑去。 他身后众娘子见相公走的如此冲忙,连话都没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很少在家中说话,但地位却永远比薛施雨高一截的云姨走出来。 “你们都别担心,他不过是善后而已。这些花都出自皇宫,倘若被人知道被孟星河带出宫里,那可是重罪!快点拿进来吧,免得让人看见了。”云姨老大姐模样替孟星河解决困难,他那几位娘子此刻却已满泪盈眶,想着相公冒着天大的危险从皇宫中找来一车的鲜花,这不单单是感动,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N 第四十一章 诡辩 孟星河心急火燎的往皇宫赶去,此刻已经下朝,李世民多半去了甘露殿萧娘娘那里。孟星河入宫的时间虽短,但从后宫的妃嫔口中也听得许多风声,传言说萧娘娘才进宫没几年,就把皇帝迷的神魂颠倒,这个前朝的狐狸精萧皇后,还真是天下男人的克星,不但迷死了隋炀帝,就连以前的突厥可汗也都为她痴迷,如今她又来祸害圣上,因此在后宫中,萧娘娘的名声似乎很不雅观,常被作为狐狸精之类的代表。 孟星河虽然不怎么理会皇帝后宫那档子事,整天勾心斗角、排挤来、折磨去,那群女子就是闲的寂寞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找乐子。不过,孟星河虽是不在意,但在翰林院编撰《隋书》的时候,曾见过有几本前朝史书上写过李世民身边这个萧皇后。 什么天生命带桃花,迷惑男子亡国败家,还曾嫁过几个男人的记录……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简直可以用在孟星河身上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太多的相信,也不去细查萧娘娘的生平事迹。只是她既然是那个埋在衣冠冢下杨老头的皇后,怎么说都是惜若的母后,改天孟星河倒想去云姨哪里问一问这个传奇的女子,究竟是否真如书上所写那般精彩。 到了甘露殿,孟星河看见了从甘露殿内走出来的李世民的贴身内侍魏明。他走过去,亲切的拍了拍魏明的肩膀。 “魏兄,圣上是否在里面,还麻烦你代为通传一声,就说孟星河有事求见。” 魏明正奉圣上的旨意要宣孟星河。没想到他反倒先来了。 “孟大人请。圣上正有事找你” 孟星河不同他客气……在魏明的引领下就进了甘露殿。 里面还是不冷不热,四季如春,如此上好的气候,还得益于殿内那两个可以称之为空调的泉眼。不同季节,喷出不同的泉水,调节这甘露殿的气候。 老远就看见李世民一脸盛怒的坐在前面那龙椅上。孟星河就知道,先前在上林苑采花的事情已经。 “下臣拜见圣上万岁。”孟星河僵硬的拜了几拜,虽然他的动作非常僵硬,但李世民并没过多在意这些礼节。 “孟星河,朕刚才听上林苑的侍卫说,有人胆敢将朕里面栽植的花草全部弄出宫外,你可知此事?”料定是孟星河做的,李世民只是借此想试探这小子是否还会睁着眼说瞎话,找些胡掰乱扯的事情来唐突,他倒想看看孟星河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既然圣上都知道此事,还问下臣,那下臣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孟星河往前走了两步,愧疚,道:“实不相瞒,圣上上林苑的花,是我带人去摘的。” “你好大的胆子。”李世民怒拍龙案:“朕三番四次念你是初犯偶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将朕对你的宽容,当做与朕叫板的资本,今日你搅乱朕的上林苑,你该当何罪?” “死罪”孟星河笑道:“臣已经犯下死罪,还望圣上处罚我一人便是,这和小兕子无关,圣上但请放过她。” 李世民脸色不怎么好看刚才他最疼爱的女儿就为了眼前这人,踏进她毁掉在有生之年绝不会踏进甘露殿的誓言,现在又见孟星河从外而来,亦是为了小兕子不受到牵连……李世民突然想,孟星河虽然十恶不赦,但胜在还能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干脆将计就计,道:“你想认错,可惜已经晚了,刚才有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摘萧娘娘金茶花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你姑且下去好好反省,你所有的罪,就让这个宫女为你承受吧。” 李世民说过之后,眼睛红红的小兕子从远处走过来。孟星河听说她全部招了,很想骂她傻,但小兕子这样做,分明是为了自己。倍受感动的孟星河,不得不笑道:“你,还好吧?刚才那些花,明明是我摘的,你为何要替我顶罪呢?” 见小兕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地,孟星河怀疑刚才他被李世民威逼给吓哭了。出言呵护的时候,不得不向坐在上面的李世民,道:“圣上。小兕子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做如此重要的事情,这分明就是我做的……你要杀,还是杀我吧,她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子,杀了岂不可惜。” 说话的时候,孟星河向小兕子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把所有的罪状都推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可免一死,如果不遵从,那她一个小小宫女,宰了她岂不是跟捏碎一根灯芯那么简单。还算有点良心的孟星河,此刻也不得不挺身而出。想要力挽狂澜,救下小兕子这个宫女。 他们在下面争谁是主谋,上面的李世民就更加高兴。 “孟星河。你是不是真想救她?”李世民指着小兕子,示意她不许说话,一切有他这个当父王的在,什么事都得由他做主。 孟星河一听,废话,不想救,我跑这里来做什么。“那当然,小兕子,我必须得救” “呵呵……”李世民笑的很大声:“念在你二人都是初犯,朕就饶你们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孟星河。你既然那么在意朕宫里这个小小的宫女,那朕就将她许配给你如何?这样一来,朕就可赦免你们扰乱朕上林苑此罪?” 孟星河不敢相信,这也叫活罪,分明是活受罪吧,自己家里今天又来了两个吃饭的,已经把老子挤到柴房去睡觉,要是再把小兕子娶回家,那我直接在外面搭个帐篷露营算了。 李世民见孟星河迟迟不肯回答,他倒是笑道:“怎么,怕小兕子一个小小宫女,配不上你尚书令大人,所有连这个让她活命的机会都不给?那好,来人了,把小兕子推到武门斩首。” 演戏对李世民来讲早就脸熟……他就是把孟星河砍了也不会把自己宝贝女儿砍了。此举,不过是想试探孟星河,如果他真愿意接受小兕子,自己女儿甘愿冒着巨大的危险替此人定罪,也算值得她如此付出。 “什么。斩首?”孟星河想当然,道:“下臣所想,和圣上本是不同的意思。” 李世民失落,小兕子更失落。 “那你究竟是和意思?”李世民追问道。 孟星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以他现在的精力,连一方的顾不上,就不敢多想了。找了个借口,道:“如果我喜欢小兕子,就算她是贫民的女儿也好、乞丐的女儿也好,小偷的女儿也好,亦或者是强盗的女儿也好,我依旧喜欢的是她,哪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非金枝玉叶,或者大家闺秀,我对她也会一成不变的钟情……” 李世民听他说的那番话,既怒又喜,道:“那这么说,你是喜欢小兕子了?那朕为你们赐婚,你为何三番四次推脱,莫非还是嫌弃她的地位低下,那朕大可把她收为义女,如此以公主的身份,只怕会配上你了吧?” 李世民不依不饶对孟星河进行有目的的炮轰。而孟星河却表现的极为镇定,道:“圣上又错了。” “放肆”李世民吼的很大声。天下间,还没有一个人赶如此指责自己。李世民当然不习惯孟星河如此回答。但又想知道他想说出的理由。没好气,道:“你若是讲不出理由,我连你一起砍了。” 孟星河毫不畏惧,道:“下臣想说,喜欢一个人,是不能用他们彼此间的爱来当成筹码的……如今圣上以处死的理由,将小兕子许配给我,如此凑合那不叫爱,而我想小兕子也不会答应圣上如此要求。是吧小兕子。” 孟星河望了眼小兕子,见她也认同自己的见解。孟星河的底气更足了,道:“既然圣上好心成全我和小兕子。那何不将我们两人都放了,让我们彼此自由的去选择对方。我想,经过今天共患难之后,下臣绝对不会忘记小兕子,甚至,还可以喜欢上她。到时候,臣若是能娶小兕子,圣上也会为今天仁慈的选择而开心。微臣先谢过圣上圣明。” 孟星河立刻向小兕子打眼色,让她配合自己。 小兕子不笨,也轻轻,道:“孟大人所言即是,皇上既然有心成全我们二人。那就将我们都放了。皇上心中既已有仁慈,又何须做出不仁的事情?” 李世民被他二人弄的哭笑不得……连自己的女儿都被孟星河带进了陷阱中,不得不说孟星河那张利嘴厉害。 “不错,孟星河,你的确有一张利嘴。朕若是不放了你们,恐难堵悠悠众口。你们姑且退下吧”大手一挥,李世民直接让二人退下。 那还等什么。走啊孟星河拉着小兕子的手立刻往外面跑去。 “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我弄出一个喜欢,一个爱,而你由一句既已仁慈,何须做出不仁的话,指不定现在躺着的不是你,就是我。”出了甘露殿,孟星河也随意许多,和小兕子说话,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还没看出来,自己不过小小提醒,小兕子就能说出如此大的道理,这个女子还真是文静中透着睿智,和云姨是一样的人物。 小兕子尴尬,道:“公子,我想请问,刚才你在殿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哪些?”孟星河根本就没看小兕子的表情问道。 “就是那个乞丐的女儿,小偷的女儿。”说道这里,小兕子耳根一热,显然是被孟星河这句话感动。 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你是说,那句话啊。呵呵。”孟星河说不出下文。究竟他心里想着什么,是喜欢上了小兕子,还是对他犹如亲切朋友,孟星河都不知道。 小兕子见他回答尴尬,也就不问,道:“公子,我先回去了。” “啊,你还要在皇宫待着?就不怕哪天李世民把你再抓起来严刑拷问一番?”孟星河出于好心,在小兕子面前说的慌忙,连李世民的名讳都说出来了。 小兕子明显一愣:“我从小就生活在皇宫,离开这里,还有哪里能容的下我呢?” 孟星河想了想,这倒是个问题。他干脆,道:“要不我替你赎身,你暂且先住在我府上,放心,我家里都是女眷,你一定住的习惯。” 孟星河还真把小兕子当宫女看待。小兕子听后,心理面却异常开心,终于有个男人能替他赎身,将她带走这个地方。只是金丝雀要想飞出去,也的确不容易,要是孟星河能在知道她身份后说这句话就好了。 所以。小兕子略带哀伤,道:“以后吧,等以后公子可以义无反顾带走小兕子的时候,小兕子一定不顾一切和公子远走高飞。” 一语终,小兕子已经悄然离去。 孟星河扣光心思也想不明白小兕子不愿意离开。最后他只能用身不由己来安慰自己。或许,小兕子也是一个浑身都有故事的人。毕竟,这世间,有故事的人太多了 第四十二章 挑拨离间(上) 采花的事情已经结束,从明里上李世民掉进了孟星河圈套,所以才不得不做出退让,免孟星河一死。但实际却多半有小兕子的功劳。不然单凭孟星河几句话都可以让李世民免其死罪,那他这个皇帝算比较软弱。 不过,死罪虽免,但活罪却难逃。 就在孟星河用一马车的鲜花打动家中众位娘子高兴后。第二天,由王龟年亲自跑到孟府,孟星河就被李世民一道圣旨招进宫中。 在去宫里的路上孟星河猜中李世民此翻让他进宫所谓何事,所以在他进了两仪殿后,看见正前方龙椅上脸色不雅的李世民,孟星河就率先开口道:“圣上召下臣前来,是否为了高丽和东瀛两国之事?” 李世民递给孟星河一个还用废话的眼神……就算他不用说,孟星河如此聪明,也知道该怎么办好此事。 孟星河领会李世民的心意。知道如今就是他挑起东瀛和高丽发生战争的时候。还别说,第一次干挑拨离间的事,孟星河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但孟星河知道,他自己要是不那麽做,那腹黑的李世民万一不高兴,新账旧账和他孟星河一起算,他孟星河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更别说还要连累家中众娘子多不划算 所以,现在孟星河也变机灵了他也知道,如何躲在李世民这颗大树下好乘凉。他心里清楚,但凡对李世民有用之人,只要不做出太过份的事情,他李世民都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或许就是千古一帝和短命皇帝最明显的区别…… 分析出这个道理,孟星河无任何怨言接下此事。 “圣上,下臣告退”话不多说,在李世民面前,下面的臣子要替他办什么事,他比谁都清楚。反而是今天孟星河没对他的命令挑三拣四或者直接拒命,这让李世民很满足孟星河今天的表现。 要是孟星河以后都如现在这样就好了 由感叹了一声,李世民交待内侍魏明吩咐,让待在两仪殿外面的黄门侍郎王龟年亲自送孟星河去四夷馆。而他自己,则象是解决了一件大事,颇为高兴摆驾甘露殿。那里是萧娘娘的寝宫,如今李世民快要实现疆土统一,当然要好好放松心情尽情高兴了。 另一方面,孟星河从两仪殿出来,同王龟年一起坐在车上,一同往四夷馆行去…… 外面赶车的是燕三,想到那日对燕三的交待,孟星河道:“龟年兄,兄弟我想向你要一个人 王龟年露出一副孟星河说此话就已经见外的表情,道:“瞧孟兄说的,龟年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孟兄尽管拿去便是。” 王龟年额慷慨,让孟星河不好意思,道:“龟年兄说笑了我今天只想向你要一个人。” “孟兄但说无防”王龟年一脸认真道。 孟星河见王龟年严肃的态度,他说道:“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兄弟我想让外面赶车的燕三去另一个地方帮我打理某些事情,龟年兄别介吧我可是在挖墙角啊” 王龟年听懂了孟星河话中意思……感谢道:“孟兄,大恩不言谢。龟年在宫中混不出什么名堂,就连自己的同乡兄弟也只能尽最大能力在宫中替他安排一个低贱的赶马差事。但燕三此人比龟年我有本事,就算我知道屈才了他,也无能为力。如今承蒙孟兄看得起我同乡兄弟,你想什么时候带他走,我那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王龟年眼睛红红的,显然他和同乡燕三之间恐怕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在里面。孟星河不愿意去过问别人的过去,他总认为,这世道,是留给有故事的人准备的。燕三虽然是个不得志的人才,但王龟年又何常不是人才? 物以类聚,有此话就足以说明一切…… 孟星河没有过多深入研究,他拍了拍王龟年的肩膀。笑道:“龟年兄,改日到我府上,我再多叫几个人过府,大家大醉一场,你可别拒绝,否则我跟你急。” “呵呵,龟年誓死相培”王龟年毫爽笑起来,颇有几分当年燕照悲歌之士的毫气。 他二人在马车中相谈甚欢。一会儿功夫,马车来到四夷馆外面。听过燕三的秉报,孟星河还有要事,他跳下车,朝身后两位摆了摆手,大步流星走进馆内。 “燕哥,刚才孟兄同我说了,让你到他那里做事,你愿不愿去?”见孟星河走远,王龟年问了身边燕三一句。 “愿意去””当机会敲门,燕三决对不会放掉每一个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王龟年一听,如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牛脾气上来就连天王老子都不屈膝的人,是不会去孟兄那里呢” 王龟年将声调变的很高,直接受到燕三白眼。 “孟大人不同寻常人。燕三只愿跟着不寻常的人才能作不寻常的事。”燕三脸色欣喜。从未笑过一次的他,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王龟年最受不了他此刻的表情,揍了他一拳,道“你小子,好好跟着孟兄干,定能成大事” 燕三不敢断言太早,已经挥动马鞭往远处驶去。 “你不等孟兄回来?”见燕三离去,王龟年好奇道。 “大人不会回来了……”聪明的燕三早就猜中孟星河此行目的。自然知道离开…… 在另一面。孟星河进了四夷馆,直接来到东瀛使臣的厢房。 他准备敲东瀛人的门,却不料房门主动为他打开。天生警觉的孟星河往后退一步,抬头看见有三双虎视耽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孟星河并没有被吓得不清,自然道“三位,我们又见面了”真是老天长眼,让老子又遇见那三个东瀛人,这回老子新旧帐同你们一起算。 “格桑在吗”不服,不服你咬我啊。孟星河挑屑的推开挡在身前的三个伤残人士,孟星河点名道姓不礼貌的冲进屋去。 “八噶”那个和孟星河有深仇大恨的空桑只恨自己为何被孟星河废了手脚,不然发生今天如此情况他只怕早就拔刀…… 孟星河抹了把自己的脸:“草,趁早给老子爬开。老子找的是格桑,不是你这空桑。瞧瞧你自己那东瓜样,老子看着都吃不下饭。”孟星河做出作呕样,这是四夷馆,老子又是接待使加尚书大人,现在又有王命在身,惹老子不高兴,全部绑了送大牢。 俯视着身材矮小的东瀛人,孟星河从容走过,这简直就是最大的污辱。 空桑早就按耐不住想杀孟星河报仇的心。他指挥身边两个同伴出手的时候。住手,出去,他们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嗨”空桑和其余二人都发挥武士道绝对服从的精神退出去……他三人表愿心不愿退下后。格桑将孟星河捧为上宾,道:“孟大人此次前来,是否有好消息要告诉格桑?” 这死老头还真直接,你还当真以为李世民是猪,任人算计啊? 孟星河,道“格桑将军猜的不错。我这里的确有个好消息,但同时还有个坏消息。将军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格桑比较沉稳道:“大人先说坏消息吧” 听完格桑说话。孟星河将本次东瀛呈给李世民商议同盟的奏章拿了出来。 格桑一看,心里面顿时凉了半截。 看来此次他奉东瀛皇帝的使命前往大唐建立联盟的事算是化为炮影了…… 颇为失望拿回本国的奏章,格桑多嘴道:“还请孟大人相告,大唐的皇帝陛下还说了什么?” 孟星河哈哈笑起来,“格桑大人看来不经吓啊瞧你额头上都生冷汗了”孟星河在心里念到,老子先弄的你一惊一咋,最好在大喜大悲中猝死,那就好看了。 孟星河在心里无耻想着,道“格桑将军想不想听好消息?” 格桑没什么心情,道;孟大人请讲吧” 孟星河语不惊人死不休,心里就想铁了心要把格桑弄成悲喜交加身亡,道“像联盟这种小事,我朝圣上又怎会有太多的精力去解决呢。如今来唐的又不是只有你们东瀛一国,要是圣上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那还不早就累死了。” 孟星河先埋下铺垫,接着笑道:“不过格桑将军请放心,圣上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由我处理。瞧刚才把你急的,要是将军有何三长两短,我孟星河可背不起害人不浅的罪名。” 呼,闻话,格桑暗自松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李世民将奏章打回来,联盟之事多半没戏。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将此事交给手下的人处理。 可是,格桑又犯愁了 都说大神易送,小鬼难缠孟星河此人,恐怕比李世民还难缠。 心中一叹,格桑竟不由自主想到那日孟星河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知道他接下来是否狮子大开口,真如那天他所说,想要东瀛国最美的宝贝。东瀛第一美人。 “呵呵。格桑尴尬一笑。“既然是大人经办此事,那格桑就放心了。此事若能成,格桑定当重谢。” “重谢?”孟星河双手交叉,十足的贪官样子道:“怎么个重谢法…” 格桑狠下心,出大血道:“若能成事格桑立即为大人奉上珍珠美玉十箱。黄金百银三千两”身上带来大唐的东西不多,格桑只能如此孝敬 孟星河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你当打发要饭得么。他轻蔑一笑,道:“太少了继续往上加。直到本官满意为止。 孟星河威风说到。他倒不觉得当贪官是件多么十恶不赦的罪。他是奉旨贪污,要得多他当然不吃亏。因为那都是合法的。谁叫李世民同时有侵吞高丽和东瀛这两处的野心。也难怪东瀛人太过天真,找头狮子合作,便宜都让她孟星河拣了 第四十三章 挑拨离间(下) 格桑听孟星河说话的语气,顿时变的忐忑起来。 狮子开口果然吓人。看孟星河样子,他还真准备敲上一笔。不过若能办成此事,就算付出多一点代价,只要能占领高丽的土地,那这笔也划算。 定下心来。格桑道:“孟大人稍等,格桑去去就来容后我们再慢慢细谈。” 格桑撇下孟星河独自进了后屋,肯定是去拿什么宝贝去了。 孟星河安静等候,没多久,格桑就捧着两样东西前来。 他将手中捧着的东西交给孟星河,道:“格桑此次从东瀛前来,没带多少宝贝。这件天蚕宝甲和这柄武士刀,乃是我东瀛国无数人想得到的宝贝,如今,格桑就将它赠送给大人。” 接连献上两份大礼,格桑在孟星河面前说话的语调也铿锵许多…… 孟星河很随意收下格桑这份大礼。用手轻轻敲击桌面,平淡道:“将军太客气了。” 格桑嘴角抽搐,道:“小小心意。谈不上客气。” 孟星河厚着脸皮道:“格桑将军,我们还是谈正事儿吧。” 啊格桑明显口吃。都送了两件宝贝,这事换作别人。早就不用谈了。格桑一脸铁青,道:“大人就不要作弄格桑了事关连盟一事,滋事体大,早日签定,也好完成。” 孟星河绷着脸,道:“你看我是同你说笑的吗?联盟一世关乎我大唐能否实现疆土统一。圣上比谁都在意。可你们似乎不厚道,只开出平分疆土的条件,这让我也很为难……倘若签订,圣上那里不好交待,但不签又对不起你格桑将军,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孟星河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今天就要让东瀛培了夫人又折兵,被自己卖了还高兴帮自己数钱的乐呵。 阿,太有挑战性了孟星河在酝酿着计谋不过要让格桑这只老狐狸上当,的确不太容易。 想了想,孟星河道:“将军,你看我此法可行么?要是你觉得可行那联盟的合约我就可以签了。那样格桑将军就可以回东瀛复命,收复高丽指日可待。” 格桑正愁想不到办法让孟星河签订两国的合约,没想到孟星河已经替他想了个法子。看样子,那两件宝贝没白送。 没什么戒备之心,格桑笑道:“大人请讲,若是可行,格桑一定同意……” 为了不让格桑起疑,孟星河道:“其实我们两国在此商议进攻高丽,无非是想侵占高丽的土地。格桑将军想过没有,我大唐兵强马壮,从辽东出兵,不出一月就可以占领高丽半数以上的疆土,而你们东瀛要想对高丽出兵,还要渡海才能到达高丽本土,还要受到高丽沿海一带军民抵抗,除非你们举全国之兵,否则连登陆作战都困难。就算你们登上高丽本土,待与我大唐军队汇合后,那时我大唐军队又岂止占领高丽一半土地,格桑将军试想一下,你花了如此多精力夺下的城池,骇能心甘情愿拱手相让吗?” 孟星河问得真切,他如此明言,在谈判桌上不可失为重量级筹码。 格桑完全听懂孟星河的意思,中国有句古话,煮熟的鸭子飞了,大唐人不愿意平分高丽看来也有理有据……他道:“依大人所说,我们两国该怎么处理?” 孟星河淡淡一笑,颇为野蛮道:“这个问题简单,谁抢的地盘归谁。这样一来,我们双方都会更加卖力。对谁都不吃亏。格桑将军觉得可以,那这合约,我孟星河亦可大着胆子签了。” 孟星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回东瀛为了抢地盘,只怕要对高丽疯狂进攻了吧,这岂不正合老子此行目的。 格桑没有看见孟星河隐藏在眼中的阴谋。如此妙计当真谁也不吃亏。他立刻答应道:“孟大人真是实诚的人。此法合情合理,格桑要是不同意,岂不辜负了大人的心意……” 闻言。孟星河笑得更欢老子实诚的地方还在后面得。过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打铁趁热,他见格桑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从一旁取过来纸笔,写了一段话在上面。 “口说无凭,将军请过目”孟星河将所谢递给格桑。目的就是要他完全放心。 格桑看了一眼,孟星河虽只写了八个字,但却是形简意骇,他非常满意道:“大人,等合约签下之后,格桑还请大人赏脸,留下来吃个便饭。共同庆祝如何?” 孟星河没有回答,在格桑焦急等待孟星河在合约上签字的时候。孟星河刚要签字,立刻又将笔放下,道:“对了,格桑大人。你好像还有一件宝贝没交给我” “什么宝贝”格桑恨不得揣孟星河一脚……他若不为了得到这张合约,又岂会在孟星河面前低声下气。 孟星河贪婪道“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那说过,只要将军把东瀛第一美人送给本官,你们的事可成。不知道大人想好没有,想好了,我就签字喽” 孟星河迟迟不肯动笔。他在等格桑一句话。他从来都以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为做人的信仰。东瀛不远万里将美人送来,不占岂不浪费人家一翻美意。 孟星河无耻想着。唯独此事,格桑却不敢轻意答应。 见格桑吱吱唔唔好不痛快的样子。孟星河直接拿起那份合约,不高兴道:“既然格桑大人没什么心意。那此事亦不用谈。本官告辞了。 话不用说得太多……孟星河直接拂袖而去。 “大人先别急着走此事我们从长详谈”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签成合约,完成东瀛皇帝对此行高度重示的交待。那知道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孟星河突然变挂,这让格桑不知道如何是好。 离去的孟星河根本没听格桑所说。颇为气愤道:“为气愤道:“既然将军没诚意,本官先行告辞。等哪日大人想好后,我们再谈。” 格桑拿不定主意,倘若现在叫住孟星河,那可真如他所提,把东瀛国的樱花公主献给这家伙? 这事儿。难办格桑的脑袋非常乱。 可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从格桑身后的房中,走出来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女子。 女子穿一件水色宽袍,上面绣着朵朵东瀛的樱花,靠后腰上系着枕状被垫……脚上穿着一双紫檀木屐,双手正捧着一套茶具走了过来。 “公主,你怎么出来了?”格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脑袋乱得很。 东瀛公主露出一个灿烂如樱花烂漫的甜美笑容:“格桑将军。我看这大唐皇帝赠送的茶叶比我们东瀛的还要好,今天特意将茶具拿过来,我们煮茶可否?” 格桑心里明白,公主煮茶事假,谈事为真。他点头同意,已经同公主席地对跪。出于臣子礼节。他道:“有劳公主” 公主甜甜笑起来,身在皇室的她,虽才过完十九岁的生日,就被自己父皇派到大唐作为和亲的公主,她没有怨言,反到觉得比自己那些已经嫁人的姐姐奇葩许多……为了东瀛子民和父皇的心愿,牺牲她一个公主,换来东瀛子民安稳生活,她没什么可遗憾和后悔的。 用一个木勺挑了几片茶叶放入杯中,然后很精细的放在一个装着火红木碳的铜鼎上煮着。 “格桑将军先请”茶煮好之后。公主将它端给了格桑。 格桑客气接下来。“公主煮的茶就和东瀛的樱花一样,别有一翻味道。” 公主轻哂浅笑。莹白如玉的肌肤浮出一丝红霞。她这个东瀛第一美人,羞涩起来,还真别有一翻动人的韵味。 格桑将军其实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公主被他推入火坑,。他突然心软,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公主,你走吧大唐如此之大,你走后,就永远不要回东瀛了……陛下若要怪罪下来。有什么事老臣一并承担。” 看着这个公主,身为老臣的格桑就有种负罪感若不是要和大唐联盟,将公主送来作为礼物相送。他格桑也不愿做个没骨气的和亲的东瀛人他想放公主走,也是想了很久,才下了如此决心。 东瀛公主淡淡一笑。格桑将军要是不考虑她以后的处境,只怕早就执行东瀛皇帝的命令将她送出去了。不然也不会拿出自己喜爱至极的两件宝贝赠送别人。只是他没想到,收礼的人是个贪得无厌的厚脸之人。这让格桑将军为此事更加忧心。 公主知道格桑将军心里的苦楚。也听到刚才他和大唐官员的对话。她道:“将军。为了东瀛子民,你把我送出去吧樱花不会怪你,也不要你做东瀛的罪人。樱花此次来唐,并没想过还会回东瀛。请将军不要忘了我们的使命。” 格桑无话可说。“公主。能不能再替臣煮一杯茶。” “好啊”公主又挑了几叶茶替格桑将军煮了一杯茶。“将军。明就将樱花送到那位大人府上,早日签下合约。那样你们才能早日犯回东瀛。完成此行目的。” 格桑低头喝茶。“公主放心,等他们侵占高丽之后。一定会攻打大唐,到时候,格桑一定让人前来接公主回东瀛。” 公主并没想太远。战争受苦的永远是女人。 “将军我先回房了。”公主起身告退。 格桑愣了一下。道;“公主,不要求怪陛下。”“不会”公主淡然一笑。婉如一朵被风吹乱的樱花。 见此状。格桑砰的一声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孟星河。若是让我格桑知道你敢玩花样,我捏碎你的脑袋” 嘶…谁在想我。怎如此渗的慌?不会是云姨或者梦蝶吧。她们魔门的法术可多了,想人的时候扎个纸人用银针扎纸人那里,被她们想的人那里就会作疼。这让孟星河心里暗叹家里那两个大小魔女谁都惹不得。 来到高丽使臣门外,刚才去过东瀛人那里的孟星河更有把握让高丽去抵抗东瀛人疯狂进攻。 他敲了几下高丽人的房门。静静等候着。一会儿功夫,就有一颗水灵的小白菜替他开门。 “我能进去吗?” 望着那颗水灵的白菜,孟星河就想伸手摸摸,看手感好不好。 为他开门的高丽使臣轻轻一笑道:“大人请进”她已经将孟星河这只有备而来的豺狼请进屋 第四十四章 闻香识女人 孟星河进了高丽使臣的房间,屋子不大,布置也十分简单。他进去的时候,里屋一张羊毛毯上,还摆这一套茶具,红炉小火正烧得正旺。看样子,高丽使臣刚才正在煮茶 “大人请坐” 孟星河毫无风度席地而做。 “大人请喝茶” 又是一声软语。孟星河正口渴,接过来仰头就喝。 他将杯子放下,然后盯着高丽使臣那张白玉般剔透的脸。一副盈荡的表情,显然有机会孟星河会动手动脚一翻。 高丽使臣似乎也察觉到孟星河银民的目光。她略微笑。道“大人如此看这我,不觉得累吗?” “不累窈窕淑女,像我这种君子,是百看不厌的”小小巩固自己的形象……孟星河永远是口无遮拦道:“对了。我想问问,你那皮肤,是天然的,还是用那啥中药或着珍珠粉,给敷成的,怎么就那么水灵嫩、白呢……” 孟星啧啧而叹。这个年代恐怕没有人工整容的技术,那这高丽小妞那莹白如玉的冰肌玉骨那就是天然的,真想摸摸啊 高丽使臣没听懂孟星河说的什么,轻声笑道:“不知道大人是否去过我们高丽?” 该怎么回答呢?孟星河笑道:“算是去过吧。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都记不起来了不过,到有点记忆的,当属你们高丽的泡菜,还别说真别有一翻风味。” 孟星河深现前世去高丽的回忆……让高丽使臣心里突然有所触动。难怪他对高丽的风俗文化如此熟悉,原来他曾经去过高丽。高丽使臣呵呵笑道:“大人真是风趣。泡菜在我们高丽,几乎每家都有。大人以后再去高丽,绮箩一定请大人吃泡菜。” 孟星河点头道:“其实,我最喜欢吃你们高丽白菜。” 绮箩脸色一红,如雪的肌肤浮出一丝潮红道:“大人的喜好真特别” 特别,当然特别。啃白菜是老子的最爱。孟星河骚包笑起来 “你笑什么?”高丽使臣不知道孟星河为何笑的银荡。但看他的表情就晓得不是好事。 “没什么”孟星河仔细盯着她的眼睛……好美,就像两颗黑色的宝石。高高挺挺的鼻梁成笔直一线,美得有一丝惊心。 孟星河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不少。他今天来可不是品茶看美女做些赏心悦目的趣事。他是来完成李民交代的正事的。 多余的话孟星河也不愿多说。他从身上拿出一份复制的东瀛国的奏章放在高丽女子面前。 “这是?”绮箩问道。已经拿起来过目。尽管上面的内容太过触目惊心,但绮箩一如既往的平静。 对于东瀛想侵占高丽的狼子野心,高丽国主早就得知,此次派高丽使臣来唐,也有向大唐借兵的打算。只是东瀛人还未入侵高丽国土他俩还不至于太多忧心 “大人拿此奏折给绮箩过目,究竟是何意思……绮箩愚顿,猜不透大人的心思。”将奏章递给孟星河,就跟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地。崎箩也没表现出很吃惊,想要立刻求孟星河伸出援手挽救高丽。 她此刻表弦出得平静孟星河看不出真假,原因是东瀛还没打到高丽国土,火还没烧到眉毛。这个时候也正是他孟星河发挥本事的时候了。 孟星河只是淡淡一笑:不快不慢道:“如果我没料错。东瀛的军队已经集结在高丽沿海的岛屿,随时准备进攻高丽。你说要是大唐皇帝也和东瀛人和作,高丽焉有完整?辽东一直是大唐皇帝最头疼一块未收复的土地。如今有此良策,你觉得,皇帝陛下不会同意吗?” 孟星河并不危言耸听……高丽已经快活不了多久了,不只东瀛想打他主意,李世民也早就想练练大唐雄师。一举收辽东以北的高丽。这场仗,必打不可。高丽就是只羊糕,已经有两国在打他主意,注定会多灾多难。 高丽使臣并不知道孟星河所说是否真假。她离开高丽已经快三月,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也不知道,这次来唐,她只是负责为了将大唐优秀文化传入高丽做点贡献,至于两国交战的事,她从未去想过。不过,如今听孟星河一眼,那高丽岂不危在旦夕。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是从孟星河那里听得如此消息。那还不防范于未然。可是为什么这个大唐人要告诉自己如此重要的消息?高丽使臣绮箩想不明白,为求解,道:“大人为什么要帮我们高丽?难道你就不想吞并我们?” 孟星河本想友好表白说他是食君之肉担君之事,以获得美人的好感……但想了想孟星河还是回答了一个很有水平的答复,道:“你就把我当成是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吧哎,谁叫我天生就那么多情呢见到喜欢的女子,总不忍心看着她以后当我面哭。我觉得那是残忍” 他回答的莫名其妙,绮箩很没听懂他究竟说的什么。从听见那几句话中补捉到几个关键词。熟悉汉文化知识的绮箩,突然面圃如花,羞涩的低下头去道:“那绮箩就先谢过大人” “不用谢,别那么客气……实不相瞒,我也是奉旨办事。虽然我大唐有取高丽之心,可也绝不便宜东边那群银人”孟星河先打了针预防。等那日大唐军队开进高丽,他也好找个借口下台阶。 高丽使臣笑得有一丝凄凉。高丽总有一天还是会落入他人之先谢过大人” “不用谢,别那么客气。实不相瞒,我也是奉旨办事。虽然我大唐有取高丽之心,可也绝不便宜东边那群银人”孟星河先打了针预防。等那日大唐军队开进高丽,他也好找个借口下台阶。 高丽使臣笑得有一丝凄凉。高丽总有一天还是会落入他人之手。现在虽未亡国,但绮箩已有亡国之疼。 见她表情漠然孟星河笑道:“你放心,我敢保证,大唐军队在往后数十年的时间内,绝对不会动高丽的一草一木……只不过,那就得看你们高丽王如何处理这事儿了。” 又作了一个暗示,孟星河对付高丽可比对付东瀛要宽容不少。只要绮箩把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带给高丽王。孟星河就有把握,已最小伤亡收复高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孟星河不想做黄雀,他只想做躲在最后的那支猎枪。这样才能在任何情况下都处于不败之地。不过,想要做猎枪当然还得脑子聪明 言尽于此孟星河也不想在谈太多。他最后提醒一句,让绮箩最快修书回高丽,东瀛人只怕会在近几日对高丽进攻,好让他俩提前作好准备……然后,孟星河就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问道:“小箩卜,我听说你们高丽有一种宫廷药膳对滋阴补阳特别见效,到不知是否真有此事,还是外界遥言呢?” 绮箩脸色一红。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小萝卜,更是有人第一次问她高丽皇宫中专门为皇帝和众嫔妃准备的药膳。她有些不好意思避重就轻,道:“大人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绮箩见大人气色旺盛,自然不用药膳调里。绮箩这里到有一支千年长白山野参,当大人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用也不迟。” 将身后柜台上一个盒子递给孟星河。顺便拿宫中专门为皇帝和众嫔妃准备的药膳。她有些不好意思避重就轻,道:“大人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绮箩见大人气色旺盛,自然不用药膳调里。绮箩这里到有一支千年长白山野参,当大人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用也不迟。” 将身后柜台上一个盒子递给孟星河。顺便拿了几个小瓷瓶交给他。“那日去大人府上拜访,拿了些珍珠膏给众夫人。这里还有一些,今日大人顺道一并带过去吧” 孟星河看了眼手里贪污的东西,不好意思道:“连家属都有一份。小箩卜费心了。” 绮箩一阵抽搐。显然她很介意孟星河替他乱改名字…… 孟星河如同没看见似地。笑了笑道;“小箩卜,我先走了记得先前我说过的话,我们还会见面的。” 拍拍。孟星河笑着走出高丽使臣的房间。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慢慢等着看好戏了反正这场戏在他的执导下已经开演,开头和结局他都编排好,中间会发生什么这是谁都不会遇料的事。 从四夷馆出来已经日近正午。这里离孟府还有较长一段路,燕三不在,孟星河干脆就近找了家酒楼准备填饱肚子。 坐在二楼靠栏杆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下面街道来往的人群。孟星河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只点了两个小菜一个汤…… 很快功夫饭菜上齐。孟星动手开吃。 就在此时,才从楼梯处上来的一个白衣女子,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宝剑放在孟星河桌上。 “一杯粗茶一碗白饭。要快”她吩咐前来的店小二照她意思去办。然后托着下巴观察对面孟星河狼吞虎咽。 闻香识女人。在女子坐下来的时候他就猜出来者是谁。 “姐姐,麻烦你下次出来的时候不要随身带着把武器。舞刀弄枪那是男人的事,好好一个姑娘,学学女红,多好呀。”孟星河眨巴着嘴,颇有几分轻挑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平教的女子都那么年轻。好像容貌不变长生不老那样。但看云姨和眼前的施洛神就知道这不是假的。世上果然有如此神奇的事存在。 就在孟星河耍过嘴皮子之后。施洛神柳眉一竖“你叫我什么?”她显然对孟星河叫她姐姐很反感。 孟星河见苗头不对,立刻恭敬道“美女师叔。你老近来可好?” 噗施洛神一口热茶喷在孟星河脸上,一笑倾城,比美洛神 第四十五章 赛马 “对了。就该多笑笑。正所谓每日笑一笑,世界多美妙。美女师叔这一笑,连外面的花儿都害羞的不敢开放了。”孟星河看着施洛神那倾国倾城的笑容。耍了句很苍白的嘴皮子。 施洛神笑得更欢。事实证明,无论什么时代,只要她是个女的,都喜欢听甜言**语。 看着施洛神叫的粗茶和白饭,孟星河就暗叹这个女人好养活,只需粗茶淡饭就行。他见施洛神小口小口吃着,孟星河叫来小二,准备多上两个小菜,结果被施洛神给一眼就瞪回去了。 孟星河干脆不做那好事。他静静盯着对面秀气的美女吃饭,其实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不一会儿功夫。施洛神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然后她盯着孟星河道:“结账!”孟星河颇有几分好奇的望着她。难道这小妞也跟老子一样,从来不喜欢在身上带银子? 孟星河自认为自己已经够铞,没想到还碰见个比他更霸道的妞。竟然敢占他的廉价。这事儿比较新奇,孟星河心甘情愿结账走人! 习惯了身边这个女子独来独往的性格。所以在出酒楼的时候对她冷漠离去,孟星河并不大惊小怪。 她回她的玉仙坊,孟星河回自己的孟府。他们之间唯一的交点,或许就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魔门和玉仙坊迟早会有一战,孟星河现在已经成功**魔门两支鲜花的他,怎么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到时候,他如此对女人心软的人,怎么好忍心对美女师叔和仙子姐姐下手呢! 要不都收了吧!一家人自己就和气了。孟星河无限意银。碎!如此造孽的好办法,也只能权宜行事了! 心里面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孟府。 今天府里比较冷清。往日只要孟星河回来,最差也有个赵丫头迎接。如今多了两个人,待遇却比以前要差了不少。看来书上说对的。老婆多了,自己的地位就会成直线锐减,这话,果然不是瞎掰的。 他在府中寻了一圈,没见众娘子身影。这没了众娘子的孟府颇显冷清。孟星河从来不喜欢清静。从丫鬟那里问出众娘子随孟老夫人结伴去相国寺烧香拜佛,在家呆不住的孟星河已经往那里走去。 他初步推测。云姨应该在后山的衣冠琢拜祭她那皇帝老爹,其余娘子肯定在相国寺里乱转。所以,孟星河决定先去后山。再到相国寺寻其他众位娘子。 上后山的路孟星河熟得很。老远就看见云姨站在那小土包前沉默不语。孟星就偷偷摸到她身后。憋着嗓门,公鸭般道:“荒郊野岭,姑娘一个人在此,需不需要人保护。在下年轻力壮,正好可以效劳。” 孟星河沙哑的如公鸭般的声音在这慌郊野地响起,前面背对她的云姨连看都不看一眼,应付这种登徒子,她就只有一个字。 “滚!” “小姐,你就回头看看我吧!其实我比潘安还帅。”孟星河继续轻挑道。 前面的云姨忽然转过身来。她先是阖然欣喜,接着柳眉一皱,道:“给我过来!” 孟星河笑着走过去。 “还不快给我父皇跪下!”她幽幽骂了声小贼。道“这世上就属你脸皮最厚。竟然敢当着丈人的面,轻薄他女儿。” 毕竟是岳父大人。孟星河装模作样磕了几个头,就跳起来抱着云姨道:“这天地父母都拜过了,今晚就该洞房了吧!” 孟星河耍起赖皮。直接被云姨捶了一拳。“不许说这事儿。”她脸若粉色。孟星河立刻不说此事。“老爷子要休息了!我们先回家吧!” 云姨点头。自从他沦落在孟星河手中后,很多时候都很小女人模样。 二人从后山下来。就折道在相国寺中寻找其余众娘子。 在相国寺大雄宝殿中碰见孟母和金风玉露两姐妹。唯独不见其余三位娘子。不过早就她们说好等会儿在相国寺门前等候。孟星河自己不用替她们三人的安慰担心。有梦蝶在,他比较放心。 按照约定。孟星河连同几人一起在相国寺门前等候。可等了很久也不见她们人影。“会不会迷路了?”孟星河没说,出事。 几人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迷路。要不公子再进去看看!” “我去看看!”孟星河又走了进去。也不知这三个小妞在里面观赏什么,竟如此晚还没出来。 他四下寻找三位娘子在何处。找了几个地方都未见有人。正当他寻思是否找个小沙弥问一下人。耳朵出其灵敏的孟星河就隐约听见前面好像有三位娘子的声音。 真是让我好找!原来全都在这里。孟星河冲进三娘子中间。喘了口气道:“在讨论什么,如此激烈?是不是刚才去拜了送子观音,想考虑考虑什么呀?” 孟星河语言轻挑。三位娘子同时呸了他一声。“流~氓,死样!” 看三位娘子那娇羞的模样,若非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说不定孟星河就会一人在她们小脸上亲一口。 “连相公都瞒着。你们三人准有不可告人的事。否则不会**离大众,偷偷摸摸迟那么久才出来。你们要是还不从实招来,等会儿相公我回去通通家法伺候!”孟星河一本正经道。其实他也只是吓乎而已。 三位娘子早就摸清楚他的柄性。根本就没理会他,全都守口如瓶,谁也没透露半点消息!孟星河也不多问。带这三个装着小心的女人在相国寺门前和其余人汇合,立刻回了府去。至于薛施雨和梦蝶还有吕凝,三人消逝那段时间究竟去做了什么,孟星河虽然现在不问,但到了晚上,他就算不问也会知道。因为最近他通过无数高超手段,终于在众娘子中间安插了一颗棋子。 晚上。孟星河来到吕小姐的房间。门没闩,他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对面的**已经全文~字~WAp早就躺了一具** “凝儿!等急了吧!”孟星河关门**衣已经跳**去。这颗他安插在几位老婆间的流动棋子,孟星河可是花了血本才培植的,自然要好好呵护。 吕小姐躲在被窝里,偷偷窃笑。将白天的事如数家珍全部道出:“今天我和施雨姐姐还有梦蝶姐姐向娘亲告辞之后,就去外面的签摊上各自为相公你求了一签。施雨姐姐求的是平安签,梦蝶的是命途签。” 只要是孟星河再意的事,吕小姐都回答的非常中意。 怎么没有求子的,吕丫头一定有所隐瞒。孟星河问道:“那凝儿!你求的签是什么?富贵签,还是姻缘签。” 黑暗中!吕小姐笑得很玩味,她直接像条蛇那样缠着孟星河的身子。还没等孟星河感慨吕丫头都喜欢同他一样裸、睡的话。吕小姐已经母狼扑食将他压在爪子下。 “我就是求子的。按照相公你说的生理常识,今天我不是安全期。哈哈。你今晚逃不掉了,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吕丫头从来就不淑女,如今算好的日期,孟星河是再劫难逃。 既然无力抵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孟星河猛然翻过身来将吕小姐压在身下,随即开始忘我耕耘。 清晨。孟星河坐车去皇宫上早朝。马车开到玄武门的时候。四夷馆中的掌司礼唐大人将一份东瀛的折子交给孟星河。上面的内容全满足孟星河提出的条件。他将早就写好同东瀛合谋高丽的书面凭证交给唐大人,一刻也不敢担搁,就进皇宫上早朝。 太极殿内已经来了多半大臣,正三五成群站在一起笑谈。对于孟星河这个暂代尚书令大人,在朝中资格稍老的,谁都没买他的帐。 孟星河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食君之肉,忠君之世,可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无非是打着吃皇粮的招牌混日子。不过,今天早朝让孟星河最高兴乃是回家养身子的杜如晦竟然来上朝了。那孟星河这个挂名尚书,就要转正为油水最足的户部尚书,可喜可贺啊! 孟星河走过去同老杜打了声招乎。不多时候,在宫人的通传中,李世民就来到太极殿上早朝。 众臣数年如一日跪安。李世民喧了声平身。看见站在自己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人不是孟星河而换成杜如晦。他关怀道:“杜爱卿已经无恙返朝。即刻起恢复尚书令一职。孟星河所任尚书令期间经朕考核表现突出,也诼升为户部尚书。不日替朕巡视江南,视察各地民生。” 皇命一下,大家都高乎万岁,心里却暗自咒骂孟星河最好克死江南,不然由他此次替天子巡视江南回来,还不更加得宠。 孟星河本来挺高兴。一听说巡视江南,他更是差不多跳了起来。最好此次下江南去他个三物几年,家眷全代走,快活似神仙。多好呀! 没等孟星河继续多想。坐在上面的李世民手里拿着一份奏折道:“昨日突厥国师向朕递了一本奏折,想同我大唐塞一次马。诸位爱卿觉得意下如何?” 第四十六章 殿前比试 和突厥赛马本是平常的事情,只要随便找个校场,两个国家分别派出既然塞一场就行。可如今李世民却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说出此事,他显然很重视此次赛马,更可以说,是在给自己的臣子下达一个必须胜利的命令。 这时,负责管辖此事的兵部尚书走了出来。他顺着李世民的意思,道:“突厥人向来以马背上的名族自居,自认在骑术方面不输任何人。但若论骑马射箭,我大唐亦不输他,老臣觉得,当可以同他们一战。” 这话比较长自己的志气。李世民点头道:“那就这样定了,分别从左右两路大军中挑出一人参战,当然,为了鼓舞士气,剩下还有一人,应当从在场诸位爱卿中又挑出,作为第三局的比试。” 三局两胜,已经从两路大军中挑出一人,还剩下一个,理应从朝中文武百官选出。李世民此举,也算统筹全局,不过,要是前两句都胜利了,那最后一人无非是去走过场,耍耍威风罢了。 朝中多半都是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过来的臣子,要说披甲上阵,比赛骑马什么,那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他们年纪都比较老,这种事情自然留给了下面的后生。 在这群朝中新秀中。不会骑马的不再少数。李世民才说了要鼓舞士气,立刻就有人前来报名,道:“圣上,臣自愿请缨出战。” 前来说话的事侯文海的儿子侯君集。这个上届文武双全,曾经叱咤朝野的状元郎,在孟星河还没到长安之前,他是很受李世民器重的。只是如今来了个处处都压他一头的孟星河,侯君集以前耀眼的光芒瞬间就被遮盖,他几乎都已经被众臣忘记。 有人出来请缨,李世民自然是高兴。 “圣上。下臣也愿意前去试试。” 在侯君集说过之后。站在孟星河这列事今年和孟星河赐同榜进士出生的平江县王文生。这个王文生可不是普通的文弱书生,也是个文武全才的人,由于会一点武功,加上叔父是刑部官员,在科举之后,他就被安排到刑部,总的来讲,是个有实力,有后台的关系户。在朝堂上自然敢同侯君集当面叫板,如此能争取表现自己的时候,又有现在绝佳的机会,谁都不愿意轻易放过。 “看来还是年轻人有干劲。”李世民呵呵一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微撇孟星河一眼。道:“如今两位爱卿都想要请缨作战。朕到要想个好办法选出一人。” 李世民思考一番,未果。又道:“众爱卿,不知有何好办法?两位年轻的爱卿都愿意出战,朕还真是为难了。” 他说过之后,下面有沉不住气的臣子,本想替圣上出主意,干脆让二人赛马一场就可以分高低。只是这个办法等于没说,因为在场随不知道。李世民现在存心问话,目的只想让他的臣子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最好就是能现场辨别出来那种。 可事情恰恰相反。想简单的办法容易,但稍微复杂的一点,脑袋就没想到点子上。 众臣哑然。他们或许脑中有个模糊的主意,只是不能准确用语言表达出来,未免在人前闹笑话,干脆沉默不语。 孟星河本来也学庙堂上,那群老头沉默。谁知道后背突然被人推了一下,他竟不由自主的站出列? “孟爱卿是否有话要说?”孟星河虽是移动一小步,但一直都在观察他的李世民已经扔给他一句。这就由不得孟星河躲躲藏藏。 好你个老杜,回家休养几天,居然学会拿我当挡箭牌了。孟星河咧着嘴,骑虎难下道:“恩。下臣的确有话要讲。” 李世民笑的很阴险。示意他可以讲。 孟星河只好一五一十,道:“臣到有一个办法,可以很快选出他们两人谁最合适。” 李世民已经料到孟星河只要站出来,这事十有会顺利解决。他并没多少惊喜,道:“那你就当着众大臣的面讲出来。” 孟星河先走到王文生面前。问道:“不知道王大人平时最喜欢骑的马匹脚力如何?” “不算太好。也就两百里路程。”王文生如实道。 孟星河呵呵一笑,又走到侯君集面前:“那敢问侯大人的马匹脚力又如何。” 侯君集冷哼一声,他的坐骑可是一匹千里马,虽比不上突厥汗血宝马那么耐劳,但单论脚力比王文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孟星河这个问题,侯君集有些不屑,道:“我的良驹,足足有数百里的脚力。从这里到东都洛阳,只需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来回。” 孟星河不知道侯君集说的是否夸张。他听过两人的回答后,稍稍分析一下,便道:“圣上。结果已经出来了。” 李世民搞不懂孟星河在玩什么把戏。听他说结果出来,他还不知道孟星河只问了个马的脚力,难道就能分出胜负?李世民好奇追问道:“那还请孟爱卿出,大家都疑惑着的。” 孟星河并不隐瞒,他好歹在国子监猥琐老头那里学过几天关于马的常识。知道马的速度和脚力有莫大关系。面对众大臣齐齐注视的目光,孟星河尽量轻松。道:“各位大人或许都有所体会。但凡脚力比较持久的马匹,都是过了半数路程之后才会越跑越快。而我又观察了王大人和侯大人两人,显见王大人的身体略显单薄。各位大人试想一下,王大人在马匹和身体占一定优势因素的情况下。那胜出的机会就相对较大。不过,我这些只是猜测,诸位大人若不相信,大可去外面让两位大人比试比试便可真相大白。” 孟星河轻描淡写就将侯君集给打压了。这让侯君集心里藏着很大的火气。 “圣上。下官愿意同王大人在殿前比试,还请圣上恩准。”侯君集不管孟星河如何打压他。反正只要同王文生比试之后,究竟是否如孟星河所说,一切都是未知数。 李世民也不相信孟星河所说有多少依据。见下面众大臣也有让他们比试,测试孟星河所说是否真假的想法。李世民没有拒绝侯君集的提议,道:“准奏!” 侯君集一阵高兴。今天他要是赢了王文生,那无疑是直接打了孟星河一耳光。这口恶气出的相当的爽快啊。 他立刻请辞回家准备。王文生也同时告退。 好在太极殿前是一条九尺宽直通玄武门的通道。以此为起点到玄武门作为终点赛马距离不算太短,应该能比试出结果。不一会儿工夫,当李世民领着众文武百官,来到太极殿前通道边,得到恩准的侯君集和王文生已经分别从宫外骑着自己的马前来。 此事既然是孟星河引起的,自然不能由他做裁判。李世民把兵部尚书叫出来,作为裁判主持这场赛事。两位参赛人已经准备妥当,只要站在旁边的兵部尚书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挥鞭跑向终点玄武门。 侯君集此次是打着报复孟星河的念头参赛的。他勒着缰绳,胯下的骏马早就发出清脆嘶鸣,大有随时准备箭头一般射出赢得胜利。而和他并肩而立的王文生,则是骑着一匹毛色不光鲜的老马,不骄不躁的等待着。 兵部尚书走到两人后面。很正式的说一声:“起!” “昂!” 先后两声不同程度的悲鸣,侯君集和王文生几乎同时如同射箭一样跑了出去。 众大臣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人绝尘而去,由于比赛的道路是笔直的。所以他们很清晰的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动轨迹。 侯君集在起跑的时候,虽然机警,占了先跑的优势。可是他胯下的马匹,是一匹千里马,正如孟星河所说,通常情况下在开头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不会跑多快的,因为这是千里马的特性。而王文生的马却恰恰相反,本来就是短脚程马力的马匹,从出发到跑动的时候,如同一步突然静态加速的跑车,嗖的一声就射了出去。到现在已经超过侯君集的马半个马头。 侯君集一看对手的确已经略胜他一筹。他顿时心理面慌乱起来。他不停挥着鞭子鞭策胯下骏马,其心狠程度甚至都能看见他发狂般虐待自己的坐骑,在那原本雄峻的马身上留下了数道红红的鞭痕,不得不说他为了胜利,虐待坐骑的心也太狠了。 从太极殿到玄武门不算太远,距离比赛结束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没过多少时间,这次多余的殿前比试也然结束。而王文生总算不负孟星河的猜测赢得了比赛。垂头丧气的侯君集不但痛失自己良驹,甚至还一度挫败灰心丧志,让他自己觉得从今以后,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孟星河面前讨得半点便宜了。 李世民显然也看见了比试的答案,果真如孟星河所说,在中短途比赛跑中,王文生的确占得优势。但倘若侯君集要是肯换一匹脚力较短的马匹,说不定此次比赛他也不见得输。怪只怪侯君集没有深入去研究马匹,只知道能跑千里的,当然是最优秀的,而忽略了马同人一样,也需要量力合理运用的。 李世民欣赏的望了孟星河一眼。将王文生叫道跟前,道:“此次出战,就由王卿家带种文武百官出去迎战高丽。记住。不许输,只许胜。” 王文生听明白李世民的吩咐。无论前两局胜败,至少他这局也一定要赢。这就是李世民,脑子里永远装着别人猜不透的想法。就算三局两胜,他也愿意三局都全部胜利,这样才能打击突厥人的挑衅。或许,那更是随时对突厥发动战争的预警。 第四十七章 户 部 和突厥的赛马比赛定在三天后。自从那次端午节校场比武之后,左右两路大军虽被整合变成一支独立军队,设立单独的大帐。但并没有选出主帅,照以前的编制双方元帅依旧各司其职。这可能是李世民采取渐进融合的办法,最大程度让原本管理不同的两支大军,能够有一段时间相处,待以后整编三军的时候,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难办。然而为了此次比试,李世民毅然将比赛的场地选在已经整合的两路大军共同的校场中。其目的,也想看看,经过两月的磨合,两路大军在对战上是否已经完全协调。 在此其间,已经担任户部尚书的孟星河,去了他的户部任职。 户部办公的地方,就设在尚书省旁边,和其余五部毗邻。由于户部是掌管全国财政、税收之事,相对其余五部,户部的人几乎都是那种整日和数字打交道,大多被折磨成一副死气沉沉的没多少生气怪人。 孟星河办公之地,是单独的一间屋子,这是专门为尚书大人准备的,平日除了汇报工作外,下面那些忙于搞数据统计的官员,是不会轻易前来打搅,除非是重要问题,一般情况下,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工作,还算清闲。 不过。在孟星河去户部任职的前两天,下面的官员就将厚厚一叠关于最近几年大唐年度税收和财政支出的明细账目本子拿来摆在他面前让他过目。由于前任虞尚书赫然辞世,户部数年没有尚书,这些事情,以往都是尚书令杜大人处理。现在有了才来的尚书大人,这些东西,当然都要交给他看过之后签字印章,方能修订好放进户部的专门设立的档案室中,以待以后复查时所用。 好在孟星河前世是理科生,对数字之类的账目,基本上不会有太多抵触。他高效率保质量工作,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就将户部积蓄数年的账目全部看完。确定账本无误他统统签字盖章之后,便将这些账目本子放置一旁。然后拿着笔在书案上写了些东西。待写完之后,他又让外面看守的侍卫把户部所属下面三位重要主事官员,度支郎中,金部郎中,仓库郎中,都叫进来开一个简短的会议,也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三位主事郎中分别从外面进来。除了度支郎中年纪稍微大一点,其余二位郎中都是中年模样,不过,给孟星河的感觉,这三人就和他当年在北大读书时,遇见那些北大数学系的人同等模样,少言少语,脸上不见有多少笑容。典型一派严谨的作风,恐怕是长期和财政税收打交道,养成的惯有精细不苟,就连见长官都是不容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这三位郎中大人在孟星河到户部那天,他就已经认得。年纪较大的是王大人,现任度支郎中,是户部下属官员,负责掌管天下租赋、物产、水陆道涂,岁计支出等多种直接和国家经济相挂钩的事,算的上户部中最重要的一个部门。而年纪不大的李大人,和瘦高微黑的何大人,则分别是金部、仓库两个部门的郎中。原来本还有位老侍郎大人管理这三个部门,可是老侍郎如今也带病在家休养了两年,很久没到户部,所以,久无尚书,又无主事侍郎的户部,在这三人竭力管理下,没做出什么重要成绩,但也没有出任何差错。但今天新来的尚书大人突然召见他们,此三人到是没有拿出傲慢或者居功至傲的态度去搪塞他,来到孟星河专门办公的地方,三人年纪虽然比孟星河大,仍旧行了下级参见上级的礼仪。 孟星河让三人分别坐下。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到没这个想法。刚才看了一下户部的所做账目明细,比起自己龙帮那个私人经营的账目,上面所记极尽详细,账目条理清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大唐每年在那些方面是花了巨额经费,某些方面还有所欠缺,孟星河现在才接手户部,显然需要这样的人才,他才能稍微清闲,所以那什么放火以表新官威严的事情,他还没那么傻去做。 三位大人对孟星河没有同那些年少得志就耀武扬威的人一个秉性,反倒不喜不怒,对他们还算客气,这让三位大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暗叹新上任的尚书大人不简单,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深得圣上宠信。 孟星河没有去揣测自己手下的心思。他又拿着两天前王大人送来的户部账目。对着上面某些记录,提着自己的意见,道:“刚才我看了眼上面所写,基本上没什么差错。只是某些关于数字的记录,实在是太过详细,今日将三位大人叫来,除了大家相互更深层次的认识。还稍微提一个建议。” 三位大人明显吃惊。两天就能看完大唐近五年来有关全国税收极其支出账目明细,如今的大人还真是天生做户部尚书的料子。要知道,这几本账目,光是让人统计就用了几月的时间,如今在尚书大人眼里,不过两天就全部看完,他随时谦虚说粗略过目,其实已经吓的人不轻。 孟星河亲自将刚才所写的东西交到三位大人手上。“刚才我见户部的官员们所记的账,都是用现今大唐文字所撰写。这种记法,略微复杂,你们手上所拿,是我先前写的一种西域国家用来记数的数字,叫阿拉伯数字。若用这些数字来计数。那以后,我们户部在做帐的效率上,就会更加的精细快速。三位大人请先自己观看,如有不懂的地方,我自当尽力解惑。” 先前看了遍账本,上面所记的账目虽然看的清楚,但那都是采用现今大唐用汉字书写的作为计数的方式,若采用阿拉伯计数,那无疑在这方面是一种改进。 三位大人都是常年和数字大交道的人。孟星河在纸上不但写出那十位奇怪的数字,还用文字举出一些例子,他们很容易就理解那十个数字在现在大唐汉字中分别代表什么。他们都暗自感慨,如此书写,当真简单不少。看来这个尚书大人并不是溜须拍马才上位的,心中果然有莫大的真才实学,否则不会才来户部两天,就会做出如此有意义的改革。 虽然知道,孟星河此举为户部在有关数字书写上省下不少时间。不过,此事要进行推广还是十分困难,毕竟单单一个户部就有上百官员习惯了以前的计数法,可能一时还不能适应。三位大人中,资格最老,也最有话语权的王大人并不是不配合孟星河工作,道:“大人此举的确是开创我户部的先河。但不说户部,就连长和户部打交道的工部、礼部、兵部、刑部、还有尚书省,某些时候,都会到户部借去一些账目翻看他们一年中所支出的费用,我们若采取用你所说的用阿拉伯数字计数的方法,恐怕其余部门的官员不能明白其意思,这在交流和接受尚书省审查的时候,也是相当重要的难题。我们如若要想推行,必须让三省六部所有部门的官员,都学习阿拉伯数字,才能让我们户部以后的账目能够让他们看得懂,如此改革,是否太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王大人也是通过方方面面考虑才说了此话。这的确是个难题。不过,不用孟星河过多思考,他立刻就想到解决的方法,道:“依下官看,此事要想推行。只需大人向圣上写一道奏折。从三省六部中,抽出一些官员,分别派遣到大唐才在东都洛阳,和长安国子监两处书院设立全国示范性办学点中,学习阿拉伯数字的计数方法,不出两三年,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好办法!”孟星河猛拍大腿。看来自己户部中,还有如此见识超群的人。居然想到让朝廷官员派遣出去再学习的办法。不愧是多年和数字打交道的人,逻辑思维简直缜密啊。他如获至宝,道:“王大人所说不错,明日我就上书圣上,若能办成此事,王大人功不可没。” 王大人不敢居功,道:“没有孟大人的砖,那会有我的玉引出。不知道大人看过我们户部近五年的账目,还有没有建议要讲,下官也趁此让人修改,以便以后存档所用?” 孟星河没什么建议,他知道这些账目都是经过上面审核的账本。出不了什么差错。他笑道:“我哪有什么建议。上面所写,已经极尽详细,有关各种纹银支出明细及全国州县税收都记录在案,以往搁下的任务,今天全都已经解决,不知道下面我们户部需要做的是什么?” 算是把以前户部尚书空缺,因而遗留的工作今天一次性全部解决,接下来该做什么,孟星河初来咋到,并不清楚户部的日常规则,更对尚书所要做的事一无所知,眼前的王大人在前任户部尚书尚在时就一直当他的手下,自然熟悉尚书应该做的事情,孟星河不耻下问,王大人甚感惶恐,道:“大人每日所需做的事情,便是查阅由我们三人递上来的账目,然后签字盖章。不过,圣上说过,让大人替他巡视江南,在大人不再的时候,这些事当然就由下官来完成便可。” 王大人不说。孟星河还差点忘了此事。看来自己下来还得准备准备下江南的事情。他这次可是奉李世民的命令衣锦还乡,江南富庶,账目上记载每年的税收都占全国的三分之一,他孟星河此次可是捡着大便宜,可以带着众位家眷,领略当年隋炀帝三次下江南那种澎湃的心情。领略风骚无数啊。 第四十八章 梦蝶的心事 把下江南的事情排在行程的首位。心里寻思着,这次出去,十月半载都不回长安,借着巡查江南的名义,在外面逍遥自在的游山玩水,摊上这项有公款报销的差事,谁不是乐呵的美滋滋,想要多玩几天才过瘾。 能够带着家眷离开长安,是孟星河早就盘算的事情。从户部那里办完公事回来,孟星河就将此重要消息告诉给众位娘子,说是大家可以从长安一路南下去江都。三位娘子的根基家底都在江都,虽是身处长安闹市,可也是随自己夫君在此度日,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能回江都,毕竟那里熟才是她们生活数年的地方。所以,在孟星河才宣布此事后,家里众位娘子都是笑着收拾行李,想随孟星河走一遭。 孟星河又将此消息告诉了孟母。放不下桃源孟家还有一处老宅的她寻思着这次随儿子回江都,就一直待在孟家村,不回再回长安了。她知道儿子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灵玩不灵的败家子,也没什么想要再教育儿子什么,现在有如此多儿媳妇在帮她管教,她这个当娘的已经可以安心在家安享晚年。孟母笑着答应同行回江都,她也没什么行李可准备,本来所有东西都留在孟家村,现在回去,就方便多了。 从孟母那里出来,孟星河又推开云姨的房门。他进去的时候,云姨正在里面穿针引线做着女红。手中一件青色的长袍,显然是孟星河贴身的衣物。 孟星河蹑手蹑脚走过去,他本想给云姨一个惊喜,双手轻轻放在云姨香肩上,来个情深意重的拥抱。那知道原本全神贯注临窗缝衣云姨全然一阵触动,轻声“哎呀”一声娇呼,已经幽怨的捏住食指,颇有几分娇气的看着孟星河那满是歉意脸,怒道:“都怪你。走路也没个声音。” 十指连心,孟星河一阵心疼的捧着云姨那被绣衣针刺破指头的食指。放在唇边用嘴吸允一下。云姨立刻颤抖的缩手:“也不嫌羞。”她慌忙说着,即刻从身上拿出一张绣着牡丹的丝巾轻轻拭擦。 老子的惜若公主娇羞起来,真是百看不厌啊。孟星河正儿八经,道:“来。相公看看。还疼不疼。” 云姨偏过头去,受不了孟星河那厚颜无耻的脸皮。她嗔骂道:“装模作样。死一边去。” 孟星河被吓得不轻,他奶奶的,梦蝶的口头禅什么时候云姨也学会了。果然是师徒,连性格秉性都差不多。被识破奸计的他,只好认真说着正事,把自己要下江南的事给云姨说了一遍。 云姨顿首沉默。 许久,才道:“你去吧。我就不同你一起去了。我在长安等你回来。再说,这么大一个孟府,全都走了,总要留个看家的人。” 孟星河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他知道,在云姨心中,对下江南三字天生抵触。他努力笑了笑,道:“惜若就真的那么不愿意陪在我身边?” “不愿意。”云姨扑哧一笑。他倒想看看孟星河生气的样子。究竟可不可爱。 孟星河鼓着腮帮子,一脸淫邪,道:“好个不听话的小娘子。本大人今日就要对你进行家法伺候。” 孟星河张牙舞爪扑过去。云姨轻如雨燕躲过。假寐,道:“大人若要动粗,小娘子就要叫了。到时候引来众夫人围观,可别怪罪小娘子。” “嘿嘿,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知道。”孟星河突然拦在云姨身边。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已经将伸手将她拦腰抱起。两人竟在闺中嬉笑起来。 恰在此时,外面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师父。你在里面吗?我是蝶儿。”外面响起了梦蝶的声音。 此刻正抱住云姨被吓得不轻。遭了,恐怕是梦蝶娘子前来向云姨告别。他顾不得和云姨温存,只恨云姨房中没有可以藏住他身体的地方,难道今天非要老子破窗而出,这似乎不是老子的作风啊。 为了避免准娘子闯进来抓住他和云姨奸夫的证据,孟星河四处观察可以藏身的地形。他身边的云姨,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听外面是梦蝶前来,她本来心中就有愧,现在若是被梦蝶撞见他和孟星河这厮的关系,只怕以梦蝶的性子,寻死逆活也做得出来。 “怎么办啊?“云姨向孟星河投去求助的眼神。 “别慌!”孟星河压了压手,让云姨先招呼梦蝶。他自会想办法。 云姨露出一丝苦笑,接受孟星河的提议。对着外面,道:“原来是蝶儿。找师父何事?” 外面的梦蝶不知道孟星河和自己的师父此刻正在房中亲密无间。她没什么怀疑,道:“我是来找相公的。刚才去了娘亲哪里,她说相公到你这里来了。” 孟星河一阵头疼,感情梦蝶早就知道自己在云姨房中。不过,听她口气,好像不知道他和云姨间的关系。 云姨面露苦笑,显然在说,自作孽不可活。她知道隐瞒不了,如实,道:“恩。孟星河的确在为师这里。”她坦白说道,已经飞快离开孟星河的熊抱,替梦蝶开门。 梦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相公果然在里面?他只以为相公是来向师父辞行,根本就没往男女之事上想。 她步履到孟星河身边。将他拉过身边,小声问道:“你和我师父说了什么?” 孟星河心中大骇。但却不敢在准娘子的面前露出马脚。他心中猜测,准时梦蝶这只小狐狸嗅到什么不正常的味道。他无比正经,道:“还能说啥呢。告别呗。” “吹牛!”梦蝶努了努樱桃小嘴:“道个别,也能把脸给弄红?感情相公现在的语言表达能力,不但能让人哭红眼睛,甚至连脸都会感动的红起来呢?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本事?”梦蝶深知孟星河无耻的秉性,他准是在自己师父面前说了什么流性的话,才会让一直在梦蝶心中都高高在上的师父如此失态。 这小妞,又拿出她无理取闹的脾气来挑战我的承受能力,是该好好管教了。通过察言观色知道梦蝶没有怀疑他和云姨的关系,他顿感浑身轻松。演起戏来也带劲了,道:“相公我只是想对云姨说让她和我们一起下江南,她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哪知道你就突然敲门进来,现在好了,没问出结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星河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一旁的云姨听见他说话,真恨不得在这厮身上捅几个窟窿。 你还真懂得灵活借势啊。 梦蝶一脸茫然。听见孟星河愿意带着师父一起下江南。她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阵感动。 “相公。你真好!”她表扬孟星河一句。又来到云姨身边。“师父。和我们一起下江南吧。留你一个人在长安,蝶儿不放心。” 云姨眼睛一热。自己的徒儿真是单纯的让人感动。 她狠狠瞪了一眼孟星河。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梦蝶。露出一丝苦笑,道:“好吧!为师就随你们一起下江南了。” 苍天啊! 大地啊! 老子爱死梦蝶了! 孟星河在心里狂欢。没想到,他苦口破心没能让云姨妥协和他一起下江南,反倒被突然闯进来的准娘子梦蝶促成了好事。真是天助我也! 孟星河站在原地,嘿嘿窃喜笑着。也不能说他奸计得逞,而是老天要帮他,躲都躲不过。 而此时和孟星河同样高兴的梦蝶,却推了孟星河一把,羞涩道:“相公你先出去。梦蝶要和师父,说两句话!” “什么话?”孟星河死赖着不走。在孟府,他可是一家之主,惹急了,师徒两一起抱到床上家法伺候。 见孟星河当着自己师父面前耍无赖。她捶了他几下,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女人间的话题,你大男人一个,听什么听。出去。” 梦蝶突然恶了起来。小魔女发威了,他孟星河可要花些手段对付。今天逃过被捉奸在房的厄运,孟星河也不敢过多纠缠,没看见云姨那眼神,看着就渗人,他还是觉得等晚上才过来陪惜若娘子促膝长谈。 孟星河假装极其失落退出云姨房间。梦蝶亲自将他送出门,确定此贼没有在四周偷听的时候。她才关上房门,来到云姨身边,仔细问道:“师父。刚才相公对你做了什么?那家伙是不是出言损了你?”梦蝶咬着两颗虎牙,看师父的表情就知道孟星河那厮一定做过什么坏事。 云姨有些愧疚的摇头:“没有。只是为师身体有些不适。对了,蝶儿,你要问为师什么?” 梦蝶突然脸色红润起来,似有失落道:“师父也知道,蝶儿小时候顽劣,练武损了阴脉。”她说到这里,已经难再说下去。 云姨听她言语,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梦蝶小时候天生顽劣,偷练魔门武功,以至损了阴脉,恐今生不能生育子嗣。这事儿,无论是她,还是梦蝶的大师父,都隐藏在心里,谁也不愿意提起。如今梦蝶亲自过问,云姨更觉得她对不起自己的徒儿。 叹了口气,云姨淡淡,道:“你是想问为师,有没有办法,能够帮你,是吗?” 梦蝶默默点头。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她和孟星河在观音庙前求签的时候,解签的人就说过此事。若是她一签求两事,那么所求之事,恐怕会有莫大的困难,当属下下签。当时孟星河问及,她没有说,无非是为了此事。只是现在,她很想为自己相公生个孩子,所以才来问自己的师父,希望她有解决的方法,但梦蝶知道,两位师父数十年都在她此事想办法,若是早有解决方法,只怕早就告诉自己了。 梦蝶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她知道,此事,恐怕今生都没有办法解决。注定成为她最大的遗憾。 “师父,蝶儿先出去了。”梦蝶眼睛红红的。隐隐有些抽搐,似在哭泣。 云姨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如同看见了以前那个总喜欢哭的丫头。 第四十九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大人。外面有高高黑黑的人找你。” 孟星河从云姨房中出来,孟府中一个小厮家丁就匆匆跑来,向他告知了此事。 高高黑黑?孟星河觉得有些熟悉,道:“他在那里?” “就在孟府门前候着。夫人让他进来,他却不肯入内。”小厮在前面领路。解释道此人的怪癖。 孟星河已经猜中是谁。来到孟府门前,薛施雨和吕小姐都在。她们见孟星河到来,目光盯着远处那个高高黑黑的老头,显然都不知道她们相公在长安何时有这个怪异的朋友。 来人孟星河认得,正是国子监中养马的猥琐老头。他身边还站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赫然是黑风。 黑风见孟星河走来,欢喜的嘶鸣一声。它和孟星河的感情很好,通晓人性的它已经甩开蹄子跑到孟星河身边,不停的用马头蹭着孟星河的脸,显然很开心的样子,此幕,让人看后特别动容。 受不了黑风那狂热的献媚,孟星河推开它那马头。笑看对面的猥琐老头,道:“怎么,今天有空带着黑风一同出来兜风啊?到了我府前,也不进来坐坐,难不成要我八抬大轿将你请进来吧?” 猥琐老头脸面绷紧。随即展颜一笑,道:“你小子。几日不见,到变得红光满面不少。难不成又拐骗了那户良家女子,尝尽一刻的甜头,才会如此春风得意?” 孟星河同猥琐老头是自来熟的老交情,平常打打闹闹惯了,已经习惯了见面就相互诋毁两句。他两个大男人毫不顾忌笑谈,反倒让孟星河身后两位夫人脸色一红,暗自轻呸了声,随即转身回屋,难得听孟星河同他那狐朋狗友讲那些猥琐的事情。 “你女人不错嘛。长的挺标致的,就是配你这个人,有鲜花插在马粪上的嫌疑。” 望着孟星河的夫人离去,猥琐老头挺正直的说了句实诚的话。立刻换的孟星河强烈不满加鄙视,道:“得了吧,就我都是马粪,你连马粪都不如。” “我和你半斤八两,就不要相互诋毁了。”猥琐老头摇了摇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念在大家朋友一场,向你告别的。我要回突厥了,这黑风就留给你做个纪念,那匹叫无耻的青骢马我就带走了,这样也好,回了突厥,说不定我还能记住你这个无耻之徒。” 孟星河脸色铁青。猥琐老头要走,他没有半点挽留之心。“要走快走。省的在这里烦心。黑风我先替你收下了,看它跟着你,吃不饱、睡不香,都瘦成这样了,八成最近又被你虐的。” 孟星河睁着眼说瞎话,猥琐老头摇头,道:“你汉人有句古话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孟兄弟,今日就此别过,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定当再见。到时候,只要你到了我突厥,美酒、女人、任你选择。” 豪气万千的说下一段承诺,美酒、女人,在猥琐老头的突厥,那些都是赠送给最好的朋友的东西。 孟星河突然发现猥琐老头不是在说笑。他立刻正经,道:“猥琐哥,你先等等,我去去就回。” 猥琐老头一阵头疼,要是被其他突厥人听见,他在大唐人眼中是如此尊名,恐怕他在突厥人心中的地位势必直线下降。 孟星河飞快跑进屋,不是去拿银子,准备送给猥琐老头的盘缠,那太俗了,以猥琐老头的秉性,就算爬,也要爬回突厥。以前孟星河知道,猥琐老头来长安快十年了,是该回自己家乡去看看,况且像他这种老头,落叶归根才是最迫切的事情。 知道猥琐老头喜爱喝酒,虽然突厥的酒,比长安的酒要烈,但孟星河还是让人从孟府的地窖中取出两坛。他再次来到孟府门前的时候,孟星河已经把两坛酒交给了猥琐老头。道:“突厥路远,拿上两坛酒路上好暖身子。以前,常去猥琐哥那里蹭酒蹭饭,今天,也出一回血。” 魏老头客气接下来。“算你小子好有几分义气。我先走了。青山不变,绿水长在,在大唐。我铁木、魏索,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真正交心的朋友。告辞,勿送。” 抱着两个酒坛,猥琐老头坚定从容向远处走去。 “谁说我要送你?”没有离别的悲伤,猥琐老头回他的突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孟星河笑着挤兑一声。却忍不住冲着猥琐老头离去的身影,道:“猥琐哥。还不知你家在突厥那里?他日我孟星河有机会,一定会骑着黑风去看你。记得给我留最好的酒,找最漂亮的女人。” “突厥王庭!”忍了许久,渐渐远去的猥琐老头才肯对孟星河说了句实话。 孟星河摸着脑袋想不明白突厥王庭是什么地方,不过,这四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他没去多想。记下了猥琐老头说的地址。以后没事的时候,带着众娘子去西北游山玩水,顺道去突厥看看魏老头也不错,他也没别的意思,只为在他那里蹭两顿饭。 魏老头离去的事,并没有在孟星河身上落下多沉重的影子。整个下午,孟府上下都处于一种比较忙碌的场景。府中除了丫鬟家丁外,其余人都在紧张收拾行装,准备同孟星河下江南。乃至于晚上半夜时分,府中仍旧灯火通明。这可连累了一直就想就寝的孟星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不就是下个江南吗?以后有时间,本相公天天带着你们下江南。好歹是户部尚书,每年春秋之计,都可以借着公务之便,随便到江南或者辽东,甚至去南疆或者西北,只要他孟星河愿意,自然有借口出去游玩。 迷迷糊糊听着外面众娘子时不时传来嬉笑的声音。孟星河释然一笑。竟恬静的睡过头去。 第二日早朝。孟星河很早就来到太极殿。 早朝所提及的内容无非是那些民生、社稷的问题。日复一日都说着这些话题,久之就感觉有些厌乏。朝中众大臣,都机械似做着同一件提议、解决、然后由圣上拍案,最后由尚书省草拟圣旨,中书、门下省的官员正式颁布圣旨。一切的事情,都是按章办事,能解决的,当朝就解决,不能解决的,被李世民压下来,用不了多久也会解决。 古时的上朝,就跟现在上班一样,总有个时间段控制。忙活了一个晨初,早朝很快便散了。 在散朝之际。议论完朝事的李世民不温不火让众臣留下,等会儿一同随他去军中校场看突厥和大唐的赛马。本来这赛马之事,就枯燥无味,奈何是圣上吩咐,谁人又敢吱一声,大多点头应允,其实是心口不一。 然而,在这一干惟命是从的大臣中。孟星河却是另类。一来他觉得赛马本来就枯燥,没必要遵守王命同李世民一起去受那活罪,二是自己还要准备下江南的诸事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孟星河也不管逆不逆龙颜。从自己的位置站出来,道:“圣上,下官还要为江南一行准备充分,赛马之事,恐不能随圣上一起前去观看。还请圣上恩准。” 李世民在上面沉默许久,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去吧!”李世民挥了挥龙袍。“此躺江南之行,所有人员调动你自己亲自着手,朕就不替你操心了。” 孟星河暗自高兴。所有人员调动都是他亲自着手,如此好的权利,总胜过李世民为自己安排两个监督的老学究舒服。那他更可以一路顺江而下,随便勘察几个州县的税收账目,剩下的时间,多的是游山玩水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下官告退!”孟星河恨不得立刻就走出太极殿。去户部安排一番,然后立刻向江都开拔。 李世民准了他的告退,待孟星河走出太极殿之后,他又道:“还有那位卿家有要事未做?朕便准了他不去看赛马。” “微臣尚书省还有几件要事急需处理,也不同圣上一起去了。”杜如晦走了出来请辞道。 尚书省的事李世民不敢耽搁,当场,道:“杜爱卿先下去。赛马就不用同朕去了。国事要紧。” 他说了一句国事要紧。杜如晦也退出太极殿。留下那帮臣子,要么是真没事做,要么是没有孟星河和杜如晦两人在圣上面前得宠,自然不敢同他们一样如此嚣张告退。大多站着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 李世民望了几人一眼。样子比先前还难看,道:“既然留下的众位卿家都无事,那我等现在就去校场。” 众臣领命。随李世民去了校场。 杜如晦从太极殿匆匆出来就往户部赶去。此刻孟星河正同户部三位郎中在议事,大体交代的差不多了。整个户部,他只留下度支郎中王大人和金部郎中何大人在长安风镇守,而带上以前同前任尚书下过一次江南的仓库郎中李大人随行,那一路的工作开展起来就要顺利不少。 李大人当然愿意同孟星河一同下江南,当场就答应下来。 办完了这些事,恰巧杜如晦从外面进来。孟星河让三位郎中先行退下,道:“杜大人匆匆来此,有何要事?” 房中就他和孟星河两人,杜如晦不拐弯子,道:“孟小哥,你觉不觉的,此次和突厥赛马,事有蹊跷?” 孟星河没想那么多:“哪里蹊跷?老杜你多心了吧?我看挺正常啊。” 杜如晦一脸苦笑。你都忙着下江南的事情,只差没乐呵的死去活来,哪有心思去顾及其他?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道:“你难道没觉得,突厥人找我们大唐赛马,不是别有用心?比如说,趁着赛马之事,做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以毕萧的性格,他不是那种无动于衷的人。” 提到毕萧,孟星河就想到他的深不可测。“你是说,突厥人和我们大唐赛马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杜如晦点头:“极有可能。” 第五十章 追缉 他奶奶的,这突厥人还真是奸猾无比,若不是老杜看出事有蹊跷,还真让他们给蒙混过关了。只是这突厥人弄的如此神秘,究竟所为何事? 联想到这次突厥来唐并未太过张扬。孟星河想不通他们还有什么秘密的事,需要如此小心谨慎去做。他和杜如晦站在一起,颇有几分不解道:“到不知这突厥人如此神神秘秘,究竟想做什么事情?据我所知,在大唐似乎没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难不成他们还想偷大唐的国宝运送到突厥不成。” 事出必有因,突厥精心谋划,究竟所为何事,孟星河还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杜如晦就在他身边定神所思。他心里在想,或许突厥人已经发现什么。 如此猜测,杜如晦恍然大悟。 “是他?”杜如晦一怕脑袋。“圣上失策啊。” 孟星河不懂杜如晦为何如此不安。立刻问道:“难道真有大事发生不成?” 杜如晦生怕耽搁时间,道:“孟小哥,我们边走边走。倘若此事让突厥得逞,那我们无疑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啊。”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孟星河同杜如晦一道,边走边听他言语。 孟星河现在也算朝中重臣,有些以前的事情他不知道被隐瞒在其中,不代表杜如晦现在不会对他语重心长一一道出。 杜如晦先讲了早在十年以前大唐对突厥发动的那场战争。这场战争孟星河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听说当时参战的还有老杜家那个十几岁的杜丫头。好像擒获了突厥的可汗。保障了边关数十年的安定,而突厥也因为可汗被擒,不得已向大唐请降称臣,还尊称李世民为天可汗一事,这在翰林院的史书上有过记载,孟星河做过史官,大致知道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孟星河脑子不笨。立刻想到杜如晦担心所谓何事。他几乎是用询问的口气,小声道:“难道老杜你是担心突厥人此次是为了把突厥可汗救回去?可是,我记得那突厥可汗前几年不是在圣上御赐的府邸中死了吗?难不成这群突厥人连骨头都要带回突厥,那还真是顽强。连死人也不放过。” 杜如晦根本不觉得好笑。他知道的,和外面世人熟知的已经是两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他几乎是知无不言,道:“孟小哥有所不知。外面知道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突厥可汗,其实是假的。真正的突厥可汗如今还被囚禁在长安。当年我大唐恰逢建国不久,虽然生擒了突厥可汗以此打压了突厥犯我大唐野心,但突厥并非真正肯屈服的人,多次来唐想要迎回他们的可汗。谁都知道这无疑是纵虎归山。但不放,又担心突厥人借口生事。所以当时的户部尚书虞大人献了一计,让圣上礼待突厥可汗并赐府封官昭告四海天下皆知以此安抚突厥。此法,为虞大人的上计,下计则是,待三五几年后,突厥国内有人窥其突厥汗王宝座的时候,圣上可突然宣布久居长安的突厥可汗暴病身亡,找个同突厥可汗模样身材相似的死人,以厚礼送回突厥安葬,两国相距数千里之遥,尸体送回突厥,只怕早就成一堆白骨,谁也认不得真假,只以为可汗已死。这时突厥国内失去主心骨,国家局势势必会乱,那些想要荣登突厥可汗宝座的人,自然无暇东顾,忙着争权夺势。我大唐便可借机整顿军事,不出十年,大可不惧突厥,何况还有真正的突厥可汗在手,无疑是胜券在握。十年之后,大唐雄师挥军北上,一举统一西北,何愁不能拿下突厥国土。” 杜如晦生为李世民的心腹,对此事自然一清二楚。那个原本已经死了的突厥可汗,如今就在长安,倘若有人将他没死的消息买给突厥,突厥人花大力气将他迎回,那同样和大唐一样休养生息十年的突厥一旦接回未死的汗王,可以说,不出两年,边关一定再生战事。 这事儿听着,怎么和宋朝的有些皇帝遭遇相同呢?孟星河听他解释。心中不解,道:“既然前任户部尚书虞大人献了如此好的计策,那这十年之内,突厥只怕已经推选出一个新的可汗,如今将原来的老可汗迎接回去,岂不会影响到新可汗的地位,他只怕巴不得老可汗已经身死长安了吧?” 杜如晦摇头,道“我等长久深居长安,对边塞之事,恐不能了若指掌。虞大人此计,在前几年,对突厥国的确造成了阻碍。可是,我们何增知道,虎父无犬子,突厥可汗虽被我们囚禁在长安,但他膝下的儿女却和他父亲一样如狼似豹,在短短几年之内,不但平了突厥国内叛乱,杀死当时争夺汗位的几位叔叔,并在毕萧的辅佐下,壮大了这支草原雄师,如今倘若被他们得知软禁在长安的突厥可汗没死,你可知,突厥可汗一旦回到突厥国,那我大唐千万儿郎,岂非又要远赴边关再兴战事?” 看来此事的确比较复杂。突厥人狼子野心,若是再迎回突厥可汗,此事的确对大唐不利。好歹也是个朝臣。孟星河问道:“那突厥可汗如今何在?我等为何不先将他擒住,控制住棋子,那毕萧等人就无计可施。” 依据形势,孟星河提了个可参考的建议。杜如晦摇头的,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要问萱儿和李老头。当年是她二人用计活捉的突厥可汗,至于安顿在那里,老夫自然也不知晓。” 对突厥人企图接走突厥可汗之事,杜如晦也是大胆推断。如今他最担心的就是,突厥人已经借着赛马之事将突厥可汗救走。 “孟小哥。我回府去找萱儿,问她突厥可汗在那里。你速去城外的军营,务必要阻挡赛马一事。” 事情紧急,杜如晦已经拿出对付的方法。 不知怎么的,这事本和孟星河没什么冠以,但他还是应承,道:“好。我这就去军营。然后我们在城外会合,希望还来得及。” 话不多说,两人各自下去办事。 由于事情紧急。孟星河匆O忙来到孟府,从马厩中牵出黑风,立刻就往城外跑去。就连家中几位夫人都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为何孟星河会走的如此匆忙。 出了长安城,一路西行。校场就设在前次端午比试的烽火台前,孟星河没有忘记,加紧马鞭往那地方跑去。 “站住!” 在孟星河到达设在校场门前的时候,负责守卫的士兵很职业的将他拦了下来。这里是军事重地,一般很少会让人闯进来。 孟星河下马说明来意,并告知自己是户部尚书,前来校场有要事向圣上齐奏。那一队士兵见此人年纪轻轻就说自己是户部尚书,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来此找事儿。 “哈哈。你要是户部尚书,那哥哥我等都是天兵天将了。休要在此喧哗,打搅了圣上欣赏比赛的雅致,量你也担当不起。”负责守卫的士兵齐头笑的很大声,手里面有些小权就拿别人不当会儿这种人,孟星河没有必要同他们嘀咕。 他骑在马上,长鞭一甩,厉声道:“都给老子滚开。阻了你爷爷的事,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啪啪”两声。孟星河挥鞭击人,性子暴躁的黑风已经带着他长驱直入。气势颇为浩瀚。 “抓住那贼人。有贼人闯入军营,保护圣上安全。”侍卫吃了孟星河如此大的亏,自然嚷嚷着要将孟星河截下来,送到元帅那里治他袭击官兵之罪。 孟星河可不管那么多,闯军营这种小事,比起突厥人的阴谋可谓微不足道。只是后面追了一大群苍蝇,让他觉得就这样冲进去,待会儿只怕要被那些大臣笑话吧。 他心里想着,迎头冲过来一个小将。正是听闻刚才门前守卫嘶喊才跑来一探究竟的。 那小将见来者却是孟星河。驻马大喝一声:“孟老大。”随即只见一阵疾风吹过,他已经骑马来到孟星河身边。 孟星河定睛一看。原来是罗峰。他又急事,就不多耽搁,说了句:“后面的事,你去摆平,然后便已经跑马前去。直入校场。” 哪里见过孟星河有如此急。罗峰冲着后面追来的士兵一声大喝:“全都回去,没看见是尚书大人吗?” 他狐假虎威一次,已经纵马跟上孟星河。 “孟老大,你来军营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又得了匹如此好的黑马?”跟在孟星河身后,罗峰不停问道。 孟星河懒得解释太多,道:“我问你,和突厥的比赛结束没有?” “早就结束了,突厥使臣也在先前向圣上请辞,已经启程回突厥了。”罗峰一五一十说道,今天胜了突厥,可真是扬眉吐气了一会。 孟星河被吓的不轻:“什么?突厥人已经走了?糊涂啊!” 他骂了一句,罗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那条路走的?”孟星河问清路线。现在追上去不知道晚不晚。 罗峰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道:“从出潼关之路出去的。” “罗峰,立刻从军中多带些人马,随我一道追去,千万不要让突厥人出了潼关。”不耽误半刻时间,要是等突厥人出了潼关,以突厥马匹的耐力和马力,要追上谈何容易。事情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能想着多带些兵马,半路将突厥队伍拦截下来。 听说带兵拦截突厥人。罗峰精神振奋,勒马往回跑去,道:“孟老大先走。我去叫老薛,顺便把李闯、秦怀玉等人一并叫来。” “好!”孟星河快人快语。不等罗峰说上一句,已经往潼关杀去。 第五十一章 掌握之中 孟星河往潼关跑去的时候,罗峰和薛仁贵也带着三五个兄弟从后面追去。与此同时,前去杜府找自己女儿的杜如晦也领着杜小姐快马往校场跑来。 他们来的时候,孟星河已经追出去有一段时间。从杜荷哪里得知突厥人已经离开,杜如晦就和孟星河差不多一个表情,暗叹此事做的糊涂,他迅速安排杜小姐去通知秦叔宝和李靖二人,自己去面见圣上。 任务安排下来。各有分工的人立刻开拔做各自的事情。 另一方面。当罗峰和薛仁贵等人追上孟星河的时候。前面就是出长安的要塞潼关。 “孟老大,等等!前面就是潼关。”罗峰奋力一喝。他和薛仁贵二人已经分左右来到孟星河身边。 孟星河也看到前面城墙上“潼关”二字。 可千万别让突厥人出了潼关。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追上去,拦住突厥人。”孟星河吩咐身边二位小将。罗峰和薛仁贵得令,皆是振奋的往前面冲去。 “前面可是潼关守将张将军?”二人来到潼关。比薛仁贵熟悉此地驻军将领的罗峰大喝一声。“我等是秦元帅麾下小兵,如今得到元帅军令,在此截住突厥人。张将军可知突厥人是否来过?” 听见是秦叔宝的兵,城楼上的张将军立刻让人打开潼关城门,将二人放进城来。 他来到二人前面:“小将军说的可是突厥使臣的队伍?” “正是!”罗峰预感事情不妙。难道他们终究来迟了一步。 张将军不敢隐瞒,道:“刚才突厥使臣拿出圣上御批的通关文书。才从这里过去,估计不会走多远,应该追的上。但不知小将军要拦住突厥使臣所谓何事?” 这时,已经跑来的孟星河听见他们谈话。暗叹终究是差了一步。 罗峰已经想追出潼关,拦住突厥一行人,道:“张将军有所不知。此事十万火急,你快让人将通往塞外的潼关大门打开。” “好!”张将军立刻吩咐人打开潼关通往塞外的大门。“小将军,需不需要我再派一队兵士给你们前去拦住突厥?” “那就有劳将军了。”孟星河站出来说了句客气话。立刻往潼关外面通向塞外的官道跑去。张将军立刻点齐人马,随他一并向潼关外面追去。 没跑多远。远处地平线上,一群骑马飞驰的人,就渐渐进入孟星河等人的视线。 “拦住他。别让突厥人跑了。”孟星河发号施令。眼见突厥人就在眼前。客气二字,在孟星河身上根本就体现不出来。 罗峰和薛仁贵立刻驾马飞奔而去,由于骑得是突厥的汗血宝马,速度奇快无比,在沙尘很重的大道上,卷起一阵漫天的黄沙。 两人快马加鞭,超越突厥人的车队,冲到突厥使臣队伍前面。立刻横在大道中间。拦住他们的去路。 “全都不许走!” 两人吼了一句,丝毫不畏惧眼前这群已经红眼的突厥人。 追上了突厥人,孟星河慢悠悠的来到他们跟前。毕萧见来者正是孟星河。他似有讨好表现,道:“知我等要走,居然劳驾孟大人前来相送,毕萧惶恐,受宠若惊啊。” “呵呵!”孟星河笑着骑马走到毕肖身前。“毕萧国师客气了。出塞路远,我也是奉圣上的命令前来相送。” 毕萧嘴角一阵抽搐。“岂敢劳烦大人。” “不劳烦!”孟星河笑起来:“刚才有宫人向圣上报告,说宫中丢失一件重要的国宝。严查各出入长安的车队,毕萧国师,先得罪了。” 孟星河做了个搜查的手势。罗峰和薛仁贵二人立刻走入突厥车队中,但凡比较可疑的箱子或者马车都要搜查一遍。 “孟大哥,没有。”将突厥人所有马车和装载货物的箱子全部彻底搜查一遍,并没发现有何暗格。 “没有?”孟星河不敢相信这两个词。他望了一眼突厥人的队伍,人虽很多,他自己也认不全。但从数十人之中,他却偏偏没有看见有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孟星河认得,就是那日在四夷馆门前被自己收拾过一次的那个名叫阿史那的突厥人。 “毕萧国师,怎么不见阿史那呢?难道他先回突厥了?”孟星河笑着问道,一语戳中要害。阿史那不在,此事颇为蹊跷。 “老夫让阿史那早几天先行回突厥去了。”毕萧说的很小声。生怕有什么不对露馅了。 孟星河嘿嘿一笑。他身后的罗峰却呸声大起:“放屁。刚才不是有个叫阿史那的人和老薛赛马结果还输在他手下,快快给我叫出来。”罗峰四下搜索,以他的记忆,找出先前赛马的阿史完全没有问题。 毕萧脸色一抽。“小将军此话就不对了。在我突厥姓阿史那的人太多。”毕萧立刻叫了一位姓阿史那的突厥人出来。 孟星河只是看了一眼,就亲自走到突厥人的队伍中,对每一个突厥人仔细的观察。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突然将目光望向突厥队伍中,一个赶马的老头身上。 “你。走过来!”孟星河望着那老头,觉得有些熟悉。 坐在马车前端,那个带着斗笠的老头走了过来。他斗笠压的很低,几乎看不见他的脸,这让孟星河更加怀疑,道:“把斗笠取下来。遮遮掩掩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头把斗笠摘下来,黑黑瘦瘦,布满虬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猥琐老头? 孟星河看了眼。心中若有所思。不过最后,他仍旧笑起来。决定不搜查了。 “保重!”孟星河伸手在魏老头肩膀上拍了拍便转身离去。 “孟老大,就这样放过他们,不搜查了?”罗峰靠了上来。对孟星河突然不搜查之事大为不解。 孟星河摆了摆手。全*文}整]理~让自己的人全部退后。 对面的猥琐老头却直径往他走来。 “能私下谈谈么?”他笑着对孟星河道。 “靠!有啥不能的。”孟星河同猥琐老头走到远处一片开阔的地方。他们二人身后数百双眼睛都往这里看来,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自己的首领会同一个赶马的人如此亲切。 “就这样准备放我走?这似乎不符合你无耻之徒的秉性啊?”在那处开阔的地带。猥琐老头先打开话匣子。这里虽未出塞,但沿途已经隐有塞外风貌。 “不放你走,难道又把你抓回去,再在长安待十多年?”孟星河说的很严肃。看样子猥琐老头的身份已经被他猜出。 猥琐老头哑然笑道:“认识你那么久,也就看见你今天比较娘们。要知道放虎归山留后患。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回后悔?” 孟星河拉了拉领子,他奶奶的,还没出塞,风沙就如此大,出了塞还得了。望着眼前被风吹弯的野草。孟星河浑不在意,道:“人这辈子,总要做一两件后悔的事才能醒悟。” 猥琐老头没有回答。转身走回突厥队伍拿了两坛好酒过来,扔了一坛给孟星河。道:“终于有点当状元的样子。说话就是文绉绉的。要不,你跟我到突厥吧,美人、金钱,权势,一样不少你。” 孟星河喝了一口魏老头的酒,道:“这么快就挖李世民墙角了啊?” 魏老头轰然大笑:“好了。不同你说笑。喝完这坛酒,我和你之间再没什么情意可谈。到时候,你要抓,要杀,悉听尊便。” 猛然灌了一大口酒进肚,随即将手中空坛往天上一抛。猥琐老头就站在孟星河前面准备束手就擒。 孟星河提着一坛酒,尽数往地下倒去。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孟星河虽然无耻,但对情意二字看的很重。既然让你走。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走,那我走!” 哐当一声,手中酒坛应声摔碎。孟星河大步流星往回路走去。 “一。” “二。” 他还没数到三。猥琐老头哈哈笑道:“别数了。老子走便是。” “你奶奶的!”望着突厥队伍离开的影子。孟星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领着自己带来的队伍,站在通往塞外的古道上,直到望着突厥队伍消失在视野尽头,他才命令队伍原路返回。 回到长安的时候。杜如晦亲自在城门处迎接,看见孟星河无功而反,杜如晦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焦急。 “孟小哥。”他招呼一句,已经骑马过来。 孟星河不知道怎么向老杜解释。只是报以歉意微笑。道:“迟了一步,让突厥人跑了。” 杜如晦一阵惋惜的叹声:“这是先前我面见圣上,他让我交给你的。” 孟星河立刻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一道李世民亲笔书写的口谕。但却只有一个大大的“赦”字。孟星河看不明白,也猜不透李世民的圣意。心道这究竟是赦免老子的罪,还是赦免猥琐老头的罪?不得不说李世民玩的文字游戏太他娘深奥了。 见此情况,杜如晦笑了起来:“孟小哥难道还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孟星河摇头,“不是很明白。” “哈哈!”杜如晦笑了起来,颇为慎重道:“天威难测。赏罚并重。” 孟星河恍然大悟。暗叹帝王之术,不愧是天下最深奥的一门学问。原来今天的一切,竟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 他立刻释然,笑道:“看来我等不过成了一个不知情的小兵,跑来跑去,结果才发现,都是擅自行事,失策,失策啊!” 接连叹了几声。众人入了长安城。 【第四卷终】 第一章 下江南 日头过了七月,初秋天气就越发明显。长安码头上,两艘巨大的官船停靠在岸。船上插着朝廷的旗子,不像是寻常用来漕运或者海运的官府船只。而且如此大的官船,在长安除了极其显贵的人家南下出巡,倒还比较少见。 碧波江面,滔滔涟漪,晨初才起的红日,倒挂在水天之间。望着两岸来往的船只,站在船头的孟星河摇头叹了一声,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本来打算带着众娘子巡游江南游山玩水,哪知道李世民趁他不在家一道圣旨下来,竟将他娘亲和薛施雨还有吕凝都召进了皇宫。这也断了孟星河借着巡查江南便宜行事,在外玩个十月半载回来。 “早晨风寒。相公还是回船舱吧!”拿着一件大衣,梦蝶轻轻走到孟星河身后。她可不管什么天王老子的圣旨,就算李世民的命令,她照样违抗。这就是梦蝶,做起事来有一股疯劲。 孟星河看了眼比他还穿的单薄的梦蝶:“傻丫头。要是那些大内的禁军伤着你那里,我还不心疼死。快些过来,让相公看看,那里磕着碰着了。” 他伸手欲将梦蝶揽入怀中。梦蝶嘤咛一声:“我又不是瓷瓶,那容易碰碎。就李世民那几个虾兵蟹将,还挡不了我梦蝶。” 孟星河一声苦笑,心道,梦蝶倒是从皇宫中跑了出来,以后李世民兴师问罪,自己还得出面调停。不过,梦蝶的性子孟星河比谁都清楚,若说做事厉风李行,绝对形容贴切。鲁莽冲动逃出皇宫,除了她别人根本没那个胆子做。 心里有点小感动。孟星河紧紧拽着梦蝶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嘴巴往下一点,就吻在梦蝶的樱桃小嘴上。梦蝶靠在他胸前,难得小鸟依人一回,任由孟星河的胡作非为。幸好孟星河早把所有人都安排在第二艘船上,不然梦蝶也不会由着他大胆轻薄占便宜。 温存小会儿。梦蝶一把推开孟星河,用丝巾轻轻拭擦了下小嘴。幽怨,道:“好了。师父还在船上,切莫被她看见了。” “看就看吧,又不是没看过。”孟星河嘴巴一歪。通过刚才的探索,梦蝶娘子的口技活不错,就是不知道和云姨相比,谁对仙女引玉箫更在行?会不会长江后浪推前浪呢。 他心里颇为无耻想着。被孟星河安排在同船上的云姨红着脸走过来。估计刚才是看见什么,脸色红润和天边的朝霞一样。 “开饭喽!”孟星河嘿嘿一笑。除了几个摇船的水手。船上就他们三人,其余人马都在后面的大船上,这简直就成孟星河个人的独立空间,加之船又大,晚上他就是从船头滚到船尾都没人知道,其用意也颇为人知。知道云姨前来必定是吃早餐,孟星河抹了把嘴巴,屁颠屁颠跑进船舱。 “师父!”梦蝶羞涩叫了声。竟有几分小女孩偷糖吃被抓住的表情。 云姨在心里骂了孟星河这个冤家许多不雅的言语。望着空荡荡的官船,道:“孟星河也真是大胆。将众人留在身后的船上,要是半路遇见个山贼强盗,我看他怎么办。” 冷哼了声。云姨多半猜的那家伙如此安排究竟为何。 梦蝶嘿嘿一笑:“不是还有师父吗?有师父在,那个山贼强盗敢谋害我相公。” 云姨默认。这也正体现了孟星河聪明之处。 官船顺江而下。沿途风光已没有当初三月两岸烟花的场景。吃过早餐的孟星河站在船尾的甲板上。身后就是此次带下江南的一干人马。眼见他们此刻正围在甲板上笑谈。好在两艘船的行距不算太远。闲着无事。孟星河拉着嗓子,吼道:“二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对面领头的柴少听见是孟星河的声音。手舞足蹈,道:“闲着无事。众兄弟都商议在甲板上讲故事呢。三弟要过来听听不?你最喜欢的浑缎子。” 靠,投老子所好。孟星河打了个手势。柴少立刻让人准备一架云梯搭在孟星河的船上。孟星河顺着云梯就走了过去。 众人见孟星河过来,皆是暗自窃笑。孟星河感觉有些不对,拉过笑的最厉害的罗峰,追问道:“捡了金子了?笑的如此灿烂,就更山上的喇叭花一样。” 罗峰立刻捧着肚子强制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孟。孟老大。刚。刚才柴哥正在讲你的风流趣事。果然很强大啊。”拍马屁的竖起大拇指称赞,罗峰已经笑的快趴在地上。 孟星河瞪大眼睛。“你柴哥讲了什么?” 罗峰拍了拍胸口。笑道:“勾引寡妇、爬青楼墙头。风流不羁,天下无双。桃源号称花柳先生,吃喝嫖赌临近十里八乡无人能及。” 呃。那确实。总结的比较到位。孟星河并不遮掩自己的过去。“二哥说的不错,以前我就是桃源一个混吃等死,流连青楼窑子的人。” “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他们当中有朝廷命官,也有龙帮小弟,更有才结识孟星河不久的三五好友。听见如今的户部尚书以前居然是桃源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如此新鲜的荤段子,听起来可比那些老掉牙的黄皮书上所写要有趣许多。 孟星河看了眼众人。盘腿坐下来,道:“如今已经出了长安,等到了下一个渡口,大家全都微服出巡下船去寻些乐子。我等此番是下江都审查各州县税收政绩,大家权当是公家做东,让我等游玩江南罢了。” “感动,贴了心的追随。”柴少立刻跳出来。欢喜,道:“下一个渡口是东仓县。那里我熟,等会儿要出去寻乐子的兄弟,跟我走便是。” 闻话。众人皆是无语。外面盛传孟星河的两个拜把兄弟各有千秋,一个为人谦逊,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而另一个却是流连烟花之地的酒色之徒,如今见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立刻就有几个孟星河从朝中带来的官员同柴少掏心掏肺交好。其中以孟星河觉得挺电脑访问O}正派的王龟年尤为突出。 “典型的闷骚。”对王龟年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没想到这厮出了长安,却变得如此风骚起来,果然够强大。 孟星河领着自家兄弟在官船上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而在另一边。东仓县渡口上。县令大人白老爷早就令人将渡口附近所有废船全部清空,渔船全部留待码头港口,商船今天一律不准靠岸。因为朝廷派了一位大官下来巡查政绩,今天恐怕要在东仓县停留一晚,他身为本县县令,自然如临大敌般对待此事。 如今日头已过了正午。县衙那头早就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迎接这位朝廷派来的大官。从早晨就守候在渡口的县令白大人依旧很紧迫的率领众部下在此守候,生怕怠慢了大人,那他头上的乌纱就难免不保。 “爹。那个什么大人怎么还不来啊?”虽说初秋的太阳不算强烈,但过惯了娇身惯养日子的县太爷公子早就不耐烦了。这不,已经让手下去准备冰镇的水果拿来解解渴,再这样等下去,要是那个大官不来,那还不一直等到天黑。 站在渡口,一直眺望远方的白大人忍不住骂道:“才站了几个时辰,你就支持不住。你是不是想让你爹头上的乌纱被人拿掉了,你才会正常一点知道悔改?” “爹莫要生气,弟弟他就是这样。留他在此,说不定等会儿说错话惹怒了朝廷派来的官员,依女儿看,倒不如让他回去,免得坏事。”白大人身边,走过一个乖巧可人的女子。穿一声素白色花裙,头上插一只青簪子。生得白白净净,模样比较乖巧,是白大人的掌上明珠,叫白凝霜。 儿子不成器,还好女儿比较懂事。白大人息了心中怒火,骂道:“趁早滚。省的在此惹事。” “谢谢爹,谢谢姐。”白家公子一溜烟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白凝霜露出一丝苦笑:“爹。听说这此朝廷派来的官员只是下江南,恐怕不会在我们东仓县停留多久。爹爹又何必如此心急呢。我看此人如今过了正午也不见踪影,难道又同前次那个礼部尚书一样,那可难以对付。” 望着江头,白大人苦叹道:“伴君如伴虎。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虽说把这东仓县打理的还算过得去,但上头若是不满意,爹依旧有苦说不出。只希望平安送走此次巡查的大人,就万事大吉了。” 白大人记得上次朝廷派来巡查政绩的官员只差没把他所有的家当全部掠夺了去,如今又来一位,倘若还和前一次一样,那他可真无能为力了。 他父女二人站在渡口,小心翼翼等候着孟星河的到来。没多久,白大人派去前方查看的衙役就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远方,道:“大,大人。江头那面来了两艘官船。” 天边隐见两艘巨大的官船,上面挂着朝廷的旗帜,显然是上面派来的大官。白大人震声一呼,原本懒散的迎接队伍立刻精神起来。 “巡查大人到了,大家精神点。” 白大人已经亲自走到渡口。率领本县大小官员、士族乡绅,敲锣打鼓迎接朝廷大官到来。 锣鼓声响彻天地。远方两艘官船慢慢驶来。 “南巡第一站东仓县到了。”远远看见对面岸边人山人海热烈欢迎的场面。站在甲板前端的孟星河自言自语念道。 第二章 凤栖楼 官船到达渡口。站在岸边的东仓县令已经迎上前来。领着身后众位东仓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迎接,道:“下官东仓县令率县内众部拜见大人。大人一路风尘,下官已经在寒舍略备酒水,为大人接风洗尘。” 孟星河从官船的甲板上走下来。“白大人不必多礼。” 白奎定睛一看,想不到这回朝廷派来的巡查大使居然如此年轻。他更不敢大意,道:“霜儿。还不赶快让人将马车赶来迎接大人?” 有些失神的白凝霜恍然回过神来:“知道了爹。”她嘴里答应着,心里却道怎么朝廷派来的官员会如此年轻,和前次那个礼部尚书两者简直相差太远,而且不知什么原因,自孟星河从船上走下来那刻,她心里竟有种怪怪的感觉。 “大人请。”将马车赶来。白小姐近距离观摩了孟星河一眼。比起她平时见过的东仓县那些英俊潇洒的才子书生,眼前的这位年轻的京官,总有那么点吸引力让女子痴迷。加之他如此年轻就做了朝廷大官,更不说对世间女子,都能够极为有效的引起她们的注意。 孟星河有自己的坐骑。就放在第二艘船上。是他从长安带来的黑风。至于白大人准备的马车。孟星河还没那么矫情坐上去。面对白小姐如此一个美人的邀请,孟星河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拒绝,恰好此时梦蝶和云姨二人走来,他笑着,道:“我说。两位菩萨,你们就走快点吧,马车都为你们准备好了。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把你们送上去才行?” 两位家眷同时瞪了孟星河一眼,颇有怨念的登上马车。 白小姐还不知道这二人和孟星河是何关系。不过,听他语气,想必关系非同寻常。她知道常有朝中大臣带着家眷游玩江都,看样子这个大人也不免俗套。对孟星河才建立的好感轰然倒塌,白小姐难免有些重语气,道:“大人不上马车吗?” “哦,不了。我比较热衷骑马。”孟星河很平静的说了句,已经翻身骑在黑风的背上。 在东仓县,还没有一个人拒绝过她白凝霜。被人破了第一次的滋味不怎么好受,白小姐也生了火气想要诛讨孟星河两句。而一旁的白大人生怕自己的女儿坏了大事,很熟练的打起圆场,道:“霜儿。你去看各位大人还有没有东西需要拿的,派两个人前去帮帮忙。爹先带着大人回县衙了。” 白大人的眼中写满了忍字。白小姐默默点头。骑着马走到众人身后。 “龟年兄,这妞不错,用三弟的话说,就是正点,该凸的地方凸的惊人,该凹的地方,又凹的那么迷人。”望着白小姐往他们走来。柴少和王龟年就碰在一起交头接耳。 “柴哥,说啥呢,那么猥琐。”罗峰和薛仁贵也想凑个热闹。 “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个毛。去把马牵过来,派两个人在船上守着。等会儿我带你们吃酒去。”柴少一本正经教训着两个小崽子。又向走来的白小姐施了一礼,道:“这里有我们的人处理,就不劳小姐费心了。” 柴少自信的摸了摸打理的非常有型的头发。很谦逊的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眯着眼笑了起来,模样颇为憨厚。他自认为这招曾经通杀南北各大青楼窑子小姐花魁的招牌动作,至少能博得白小姐一句感激的好话。可事与愿违,白小姐不动声色甩给自恋的柴少一个白眼,立刻不客气的纵马远去。 我叉,这小妞,太不上道了。浪费大爷的电眼。柴少碎了一地的唾沫,毫无风度的骑着一匹杂毛马往前面冲去。留下身后一连串嘲笑的声音。 东仓县渡口距离县衙有一段距离。在此路上,白县令倒是客气为孟星河介绍东仓县整体民生情况。全县三千户人口,可耕种土地近万余亩,畜力五百,兵士衙役三百,因处于南北漕运的主航道上,航运和渔业比较繁荣,每年可向朝廷交税数万银钱。 从整体上讲,东仓县的政绩在大唐众州县中算是不错。不过,孟星河初来乍到并没有打算审核东仓县的政绩,全当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他只在此停歇一夜,明早出发直接到东都。 “大人前面就是县衙。下官已经让人收拾好上房,供大人入住。”指着前面一间中规中矩的县衙,白大人亲自带路。 下了马,来到县衙门前。左右两边已经站满了兵士,将前来观看的众平民百姓拦在外围不允许靠近,喧哗声如闷雷轰隆,颇为热闹。 唯恐人多生事,担心孟大人的安慰。白大人立刻将孟星河迎进县衙,道:“大人里面请。” 孟星河还没见过如此热闹的欢迎仪式。但他也并不太过张扬,领着自己众部下,在白大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县衙。 县衙里面早就准备了接风洗尘的饭食。白大人做东,孟星河等人也不客气,先行吃了午饭,接下来便是安排各自的住所。 孟星河的厢房在东厢,这里是上宾住的地方。虽然孟星河只在此住一宿,但白大人早就命令将这里打扫干净。 将所有的事情都安顿下来,人员的住宿也由白大人府上的师爷安排妥当。午饭后的休息时间,住在东厢的孟星河闲着无事,就去西面找自己几个兄弟决定去东仓县上闲逛。 孟星河去的时候,正好恰逢柴少和王龟年两人准备带着罗峰和薛仁贵出去寻乐子。几人一拍即合,换上微服,全都从县衙出去,到外面的大街上逛逛。 出了县衙。师爷见朝廷派来的大人要微服出巡,心道他是否出去暗防民请呢。 心思一转,师爷立刻道:“几位大人这是要出去?那下官派一支队伍跟随,以免出了什么差错。” “有劳师爷。我等暂时不需要。”孟星河淡淡说道,师爷哪敢不从,立刻告了万福,走进县衙,但却是向白大人禀告去了。 依柴少的话讲,以前来往长安小~说就来w最快和江都的时候,在东仓县落过几次脚,自然熟悉县上有什么地方比较适合他们前去走访民情。 对,就是走访民情。孟星河吩咐,此次出去,一不可扰民,二不可作歹、三不可斗殴。只当做一群来往江浙的商人,路过东仓县借宿,至于该做什么,五人中恐怕除了两个十五六岁的跟屁虫,其余三人都是熟得不能再熟。 出来寻欢作乐,无论在那个县都是一样。用柴少的话讲,老规矩,先吃喝,再玩乐。不过中午他们才在县衙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餐,吃喝直接略过,直奔玩乐的主题。 “三弟,说到玩,在这东仓县还有那么处地方。上次我去长安办事的时候,也在此歇息一晚,姑娘们还算不错,不过恐怕对不了你的胃口,不知道王兄对这方面是否讲究,否则就没什么兴趣。”对逛青楼窑子之事,柴少就是个最热衷的爱好者,他也算来往南北的生意人,什么都不将就,只要有个还看的过去能睡在身边的女人就行。 王龟年这个斯文禽兽道:“对窃玉偷香、寻花问柳之事,我同柴兄一样,不讲究,只要有个顺眼的女人就行。” 孟星河横竖看了眼二人。没看出来,他们还遇见知己了啊。 “罗峰、薛仁贵,你二人不会也想和你柴哥、王哥去看看。想结束自己的童子身?” 一群大老爷们去逛窑子,就不用带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起去带坏他们吧。否则家里的施雨老婆要是知道我把他弟弟也给污染了,那还不哭着闹着对我施行家法。 两个童子一阵脸红。他们本想随着大众,硬着胆子说“去”结果被孟星河三言两语给浇灭了心中的火焰。低头,道:“不。不去。” 孟星河拍了拍两个童子的肩膀:“不去也好,陪我四下走走。那地方,我也不常去。准备戒了。” 闻话,柴少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王兄,三弟不去,我和你去。凤栖楼的姑娘,别的不行,**儿比较好,抱你满意。” “真的?那兄弟我义不容辞当去。”王龟年也放开了性子,此事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完全是出于需要。 孟星河一阵肉疼,这个柴少,又来诱惑他,真是投其所好,必有所成啊.孟星河砰然心动了。不过,他也得把罗峰和薛仁贵两人骂回县衙,才能放心的过去,不然心里不踏实。所以他暗自记下了柴少故意说的地名,等会儿是一定要过去的。 就在东仓县街头和柴少告别。孟星河领着两个小将去别处闲逛。 “孟大。你说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一不买胭脂水粉、二不买绫罗绸缎,三不陪女子上街,没事跑东仓县大街四处闲逛做什么。没个乐趣,还不如回县衙睡大觉。” 走了小段路,罗峰有些幽怨道。其实刚才他就该和柴哥一起去窑子,至少那里看到的比这里要刺激多了。 孟星河赏了他一个爆栗:“没事你就不能学老薛啊。你看人家没什么抱怨,就你天天花多,想去窑子结束童子之身是吧,要不我成全你,晚上给你叫两个姑娘伺候你沐浴更衣。” “好呀。”罗峰高兴的跳了起来。“正好,我娘要给我张罗娶媳妇。反正我也不怕那事。” “嗨,还没看出来你小子人小鬼大啊。”孟星河骂了一句。“要去,你自己去。我和薛仁贵就不陪你了。我看这里,你叫得动那个。” “好咧!”罗峰高兴的跳了起来:“老薛,我们走。孟大不去。” 薛仁贵点头。孟星河直接气死。 感情这两小子早就有预谋啊。完了、完了,又是两个大好青年,被老子带坏了,回去免不了受众位娘子一顿白眼,苍天可鉴,老子实属冤枉啊。他们是无师自通的。怪不得别人。 第三章 还有没有王法 从别人那里打听到凤栖楼所在。带着两个年轻小子去逛窑子备受别人炙热的的多表情目光时。他孟星河总算领着两个小鬼来到凤栖楼。 站在门前的姑娘们一如既往大胆拉客。簇拥在一群环肥燕瘦的肉林中,罗峰和薛仁贵两个新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而孟星河则是娴熟的领着两个小妞往里面挤去。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东仓县吧,我见公子好生眼熟,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奴家。”被孟星河搂在怀里的两个女子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买卖人家矫情的话。 挟着两个乳燕,孟星河笑道:“你看我是那种吃干抹嘴就走的人吗?” 两位女子嘤咛一笑:“不像。” 孟星河哈哈笑着在两人的细腰上拧了一下。既然来了这里,还装什么斯文,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寻花问柳,窃玉偷香,那可是最美妙的事情。 “叉。外乡人中也有如此老手。置我等何故?白公子,这可杀了你的威风啊。” 见门口走进来三个外乡人,更有两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也来逛青楼。坐在凤栖楼最里面用精美帘子挡住的一张桌子上,露出两双炽热的眼睛。言语之间,更有几分挑拨的味道。 帘子被一只白色玉架的纸扇挑起。“我还以为是谁,不就是个乡巴佬。莫扰了我等雅兴,吃酒,吃酒。今天本公子心情烦躁。” 那拿扇子的公子一声吩咐。随即帘子中传来一句女人满足的娇呼。 “白兄你又何须焦急。那朝廷派来的官,不过在你家住上一宿,明日就走,到时候,东仓县,还不是你的天下。” 公子狠狠骂了句。立刻从帘子中飞出来一个上衣被扯烂,胸前春光暴露无限的女人。女人的脸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五指印,嘴角略带残血,虽是被白公子打了一巴掌,她也不敢玩弄矫情,只能自认倒霉吃亏的退下。 帘子中立刻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白兄真是威武。这小妞伺候的不好,讨打也是因该的。” “威武个屁。老子正愁有气找不到出。正好拿她出气。”白公子的声音不算太小,但在凤栖楼中,也没谁敢过来教训他两句,谁都知道他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在东仓县,他就是个小霸王,仗着有县令老子撑腰,坏事做得不少。 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少爷,除了那些不知道底细的外乡人来此会义气横天的和他斗上一斗,但往往都是悲惨收场以外,他还真如他小霸王的名号,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混喝吃白食,嫖霸王妓,欺男霸女,也没人敢多言一句。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没那个权力去教训于他。 孟星河没看见有女子被人打飞的一幕,否则他一定会惋惜的教训一番,说暴遣天物。 来到凤栖楼正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待在里面的柴少和王龟年就会找上他们。他干脆点了桌好酒好菜,让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坐下来,免得二人尴尬。随即让身边两个女子找两个陪酒的姐妹,先对这两小子灌输堕落的第一项,汤一灌,待会儿还不意气风发的风骚起来。 陪酒的女子找来了,是两个模样乖巧还略带粉气的少女,和他家里的丫头差不过年纪。眼睛红红的,略带呆滞,估计是被自家卖到青楼,又被老鸨毒打一顿,已经调教好了,才死了心出来陪客。孟星河无能为力一声叹息。现在的青楼,还越来越先进,估计这用这样年轻的女子,怕是拿来吸引那些还没堕落的少年的兴趣。真是毒害了一批批的人啊。 “公子,这两个小妹妹可是奴家两姐妹花了大力气找来的。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们。”替孟星河叫人的两个女子知道如何才能迎合男人的心意,那样,她们赚取的银子只怕比平时要多一点。 “不错。看赏。”孟星河身上没带银子。只好让罗峰这个钱袋出钱。赏了几个碎银。已经让两个女子欢喜的不得了。 那两个才出来陪客的小妹妹,显然是生涩,胆子仍旧有些小心。蹑手蹑脚在一旁倒酒,就连怎样讨好客人的话也没说一句,显然还不适应风月场所的生活节奏。不过,慢慢磨练,总有一天会越来越老道。 罗峰和薛仁贵两人红着小脸,喝酒也没那么痛快。主要是他们也是第一次来青楼,估摸着见孟星河怎么做,他们好偷师学艺,奈何孟星河那些动作的确不堪入目,就连很平常的喝酒,也非得和身边两个风骚骚的女子玩出许多花样,什么勾舌酒、交杯酒、罚酒,花样百出,样样齐全,看的人眼花缭乱。这让二人觉得怎么才能学到孟星河那些手艺,顿感苦恼。 他们莫不做声,到让陪他二人喝酒的两个小妹妹心情既欢喜又害怕。第一次出来陪客人,好在是遇见两个和自己同样年龄,同样没有什么经验的公子。她们有些欣喜,怯生生,倒酒。说:“两位小公子。请喝酒。” 罗峰、薛仁贵两人心中跳的越发厉害。 “我。我们自己来。”两人老脸一红。这逛青楼,还真是不适合他们。早就想找个借口走了。他们手脚慌忙的抢过两个女子手里的酒瓶,想自给自足自己动手。哪知,是用力过大,还是两个小女子本来力气就小,酒瓶被他们抢过,慌忙中,很不意外的全散在罗峰和薛仁贵二人身上。顿时从胸前打湿到小腹。场面立刻尴尬。 “我。我。啪”两个小女子立刻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道:“公子饶命,公子息怒,我们不是有心的。” 呃! 罗峰和薛仁贵二人不知道怎么回答,此事不过是小事,按理说,他们也有过错,不全是两个女子的错。不过,没等他们扶起两个女子,两位女子已经被四个彪形大汉架住。一个满脸涂抹着厚厚白色水分,打着大红色朱砂唇红的老鸨就雷风厉行的跑来。双手齐下,拧住两个女子的耳朵。恶狠狠骂道:“你们两个小贱人,老娘让你们出来陪客人,你们居然敢坏了客人的兴致,看我不打死你两个小贱人。” 啪啪啪。老鸨当众打了两个小女子几耳光,立刻看见她们白皙粉嫩的脸上,顿时红的如同秋天成熟的苹果。腮帮子都略见肿了几分。 这也太狠了。见过青楼教训不听话的姑娘,也没见过如此恶毒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星河终于出声,道:“这位老鸨。小姑娘不懂事,你就放过她们吧。” 老鸨见客人都说话求情,也没狠狠再教训两个她眼中的小贱人。“记住了。要是再敢坏了老娘的客人,打死你们。” 恶狠狠威胁一句,老鸨向孟星河等人赔罪,道:“才来的新人,不懂事,几位公子不要见怪。” 孟星河摆了摆手,老鸨这身装扮,他看着只怕吃不下饭:“罗峰,看赏。” 他打发老鸨。罗峰拿出一锭银子。道:“快些走。我孟大等会儿要是动怒了。小心拆了你店子。就你这模样,本少爷看着心烦,准吃不下饭。” 罗峰骨子里的傲气,让老鸨吓得不轻,收了银子。不敢停留道:“我这就走,几位公子慢用。” 老鸨走后。孟星河笑着让两位脸带泪痕的小姑娘坐下。他身边先前伺候他的两个女子,很正常,道:“公子是外乡人,当然有所不知,你今天救了她们二人,只是暂时的,等你走后,她们自会被妈妈毒打一顿。我们凤栖楼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在万般折磨中,才开始慢慢沦落风尘做一个娼妓。公子的好心,其实是害了我的两位妹妹,哎,最苦不过青楼女,三年皮鞭床上人。” 两位女子自感伤情的说了句,拿着酒杯放荡的痴笑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孟星河心里不是滋味。看来眼前的凤栖楼,比起其他地方的青楼,还多了如此奇怪的手段。 他正好奇此凤栖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身边的女子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故意想道出心中的酸楚,说出了许多不知道的秘密。道:“公子可能今晚再次风流之后,明日就会离去。有些事,我也不怕告诉公子。其实,这凤栖楼,看似是一个青楼,其实,里面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孟星河来了精神:“难道还有蹊跷不成?” 子点头。骗过脑袋依靠在孟星河肩上,外人看来他们是在当众亲热,却不知却是那女子在对孟星河,道:“其实。这里是个贩卖人口的交易地点,一些从别处拐卖来的年轻女子,卖到了这里,经过毒打,又被老鸨再派人先破了身子。女子走投无路,想要生存下去,不得不出来做娼妓,外面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女子服务很好,却不知里面的辛酸,今日奴家告诉公子,并不是想让公子同情,而是公子若有心记住,以后到了外面,能替凤栖楼那些受苦的女子做个公道,那我等小女子,定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语速极快,且小声的说出凤栖楼不为人知的龌龊勾当。孟星河听后,只差没拍打着桌子一声怒吼。 “还有没有王法?” 猛灌了一杯酒,孟星河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第四章 群殴 “呵呵,王法?可笑。”女子轻蔑一笑。道:“公子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学子,当然开口闭口对我等平民谈王法。所谓的王法,那不过是遥不可攀的枝头鲜花,贫民百姓只看得到,却享用不到。在凤栖楼中的所有女子,只信银子,不信王法。银子可以填报肚子,让我们苟且偷生活下去,王法却能让我们活不下去。麻木了,谁还敢信它?” 颇有嘲讽的辩驳几句,那女子替孟星河满了一杯:“人生须当及时行乐,公子以后只要记得东仓县凤栖楼,有个坑买女子的勾当,有朝一日,能够伸张此正义。无量功德,楼里所有女子,都感激公子一辈子。” 挽着一张丝巾,将一杯盈满的酒杯递到孟星河嘴边,尽心尽力的喂酒。孟星河嘴角抽搐了几下仰头就喝了下去。也许这女子说的不错,高高在上的王法,只是一层披着神圣光环的幌子,这也许就是历朝为何要说,法大于人的观念罢了。 听见此事,完全没有什么喝酒玩乐心情。孟星河仔细盘问喂酒的女子,道:“没看出一个小小的东仓县,还有此等冤屈的事情。此中详细,姑娘若全部知道,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由再下代笔,姑娘口诛语伐,写一篇状子,等我离开东仓县,返回长安的时候,定为尔等做主。” “公子请。”姑娘左右看了眼。道:“这里人多眼杂。倘若被老鸨知道,我们向公子高密,定会杀了我们两人。还请公子到我两姐妹的房间详谈?” 孟星河点头。让罗峰和薛仁贵在此稍安勿躁,他上去拿罪证。 左右搂着一个女子,为了避免惹人耳目,他嘴里说着淫言秽语,装出欲上楼玩乐的样子。两女子温顺随孟星河意愿。演戏也不算太差。 来到两女子的闺房。房中早有准备好用来写诗取乐的文房四宝。孟星河也不担待,正襟危坐在桌前,提起笔,准备一字一句记下两位青楼女子所说的辛酸泪。 将自己的遭遇从头到尾详细述说。又把凤栖楼拐卖女子的龌龊勾当也暴露出来。虽然不够太过全面,但孟星河根据两个女子所说,也了解了大概。知道这凤栖楼中所有女子,都是从天南地北拐骗而来,受尽毒打和**之后,被迫当才当了娼妓。然而每日出来接客,所得银两赏钱全部被老鸨收了去,只保管一日三餐食宿,直到人老朱黄,不能再卖身的时候,又会被卖到偏僻的山村当别人的媳妇。而且一旦发现那个姑娘胆敢向客人高密,那第二天就会在凤栖楼后院的水井中看见一具被鞭打的体无完肤的浮尸。长期在此担惊受怕的环境中,凤栖楼所有姑娘断然不敢向在此玩乐的客人高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倘若不是今日亲耳听见,孟星河也不敢相信,如今也会出现如此恶劣的贩卖女子的事情。 已经写不下去。负责述说的两位女子竟不堪心中苦楚居然小声哭出声来。 “公子。我们两姐妹已经不忍心说下去。遭遇实在是惨绝人寰。” 两姐妹抱头就哭,声声哀怨。也不知在她们曾经受过什么凄惨的折磨。人前笑脸盈盈,人后哭的稀里哗啦。就连孟星河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他放下笔。尽量安慰道:“两位姑娘别担心。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依你们所诉,这凤栖楼的老鸨只是帮凶,那你们可知幕后的主使是谁?能从天南地北将各州县的女子拐来,恐怕我大唐像凤栖楼这样的青楼不在少数。” 想到还有无数女子深陷如此水深火热惨无人道的青楼中。孟星河捏紧了拳头,爱好风月的他,怎能容忍像凤栖楼这种混杂在众数青楼中做着龌龊勾当的事。看着满满一张纸上,千字罄竹难书的罪状。他气的猛得一拍桌子:“两位姑娘放心。等在下以后到了长安,一定替你们将此状子递交给大理寺,让他们亲自来东仓县彻底审查此事。” 没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孟星河说要将状子呈递给长安的大理寺,其实是他的片面之词。他已经打算下来之后,立刻派人着手此事,耽搁一天,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会因此落难。 然而,就在孟星河意气风发决定为凤栖楼所有女子伸张正义的时候。那原本闩上的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群浑身横肉,圆脸怒目,膀大腰粗,穿着黑色服饰的打手就冲了进来。 “你们两个贱人。若不是老娘早有发现你们有二心,今天险些阴沟里翻船,被你们坑害了。”在一群护卫的环绕下,老鸨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甩着一张粉色的丝巾。吆喝着,嗲声,道:“啧啧啧。今儿个,谁也别想从老娘这道门走出去。” 老鸨挥了挥手中的丝巾。抹着厚厚胭脂的脸上,笑的让人发寒。她身后如同狗一般的打手立刻揉了揉拳头走了出来。 “公子。本来你要是好好在我凤栖楼吃喝玩乐,享受姑娘们上好的伺候,我收了你的银子,你得了皮肉痛快,我也不会取你性命。可如今你知道我这店里的勾当,可惜,留你不得啊。”老鸨叹了一声:“你们几个死鬼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把那两个贱人和这个男的一并绑了,折磨过后,丢后院的水井中。” 老鸨熟练安排手下做事儿麻利点,她还要开店做生意。然后便以看待死人的眼光,看待房中的三人。 “公子快跑。我们两姐妹替你拦着。” 在这危急关头。那两个女子仗义挺身而出挡在孟星河面前。“妈妈。此事,都是我和黄莺的主意,和这位公子没有丝毫联系,求你放了他吧。若是被人知道凤栖楼有人惨死在此,妈妈还怎么开门做生意。这位公子的朋友就在下面吃酒,你要是敢伤了他,难道你就不怕官府追查吗?” 老鸨愣了一下。笑道:“我怕。我好怕。我只怕你们两个贱人就算变成厉鬼也找不到我报仇,我岂不是活着特别没意思。” 手机看o老鸨闭上眼,她后面有人,当然不怕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公子。就算他势力多大,能比的上自己的主子么。 心中有了信仰。老鸨全然不怕这位公子有何来头。而她的打手,也淫笑着冲了过来,他们自然知道怎么样折磨才能把两个贱人彻底摧残致死。不过,在享受暴力的美感前提下,他们还得先解决孟星河这个男性。 四个大汉向孟星河冲了过来,还有两个把门,一个站在老鸨面前,随时保障她的安全。 孟星河后退一步。将先前两位女子所述,他所写的东西放在怀中。笑道:“光天华日之下。难不成各位想动粗?杀人买命,可是死罪,你们难道不怕?”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显然是有所企图。 老鸨并没想的太多,十足有底气,道:“我们就明目张胆的杀人害命,谁人能把我们怎么样?别说在这东仓县,就是在东都,我家主子,也是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是一条人命,十条,百条,对他都是轻而易举就能抹平的事情。” 让孟星河死的名目,也让他知道自己后面那尊大佛的厉害。老鸨可是说的精彩十足,脸上洋溢着崇拜的信仰。 “我呸!”孟星河也装大胆子,道:“你家主人竟有如此大的魄力。我倒想知道他是谁,看究竟能不能吓住我?” “让你死的明白。”老鸨挺直腰板。道:“我家主人是……”说道这里,她顿了顿。“你去问阎王吧!” 老鸨玩弄了孟星河一次,觉得自己还没老,竟然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可惜了。要不是你现在必须得死。老娘还真把把你这个长得还不错,也不是小白脸的男人弄到床上去**一番。” 我靠!,你想,老子还不愿意呢。孟星河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而就在此刻,他迎面已经迎来四个黑影丛丛的影子,显然是老鸨的打手已经冲了过来。 孟星河不敢大意,他奶奶的,早知道就该让下面的薛仁贵和罗峰前来守门。不然就不会出现被人围攻的情况。 四个大汉显然是练家子,前来就分四个方位将孟星河围在中间。两个女子被吓得躲在床边。好在老鸨没有派人去收拾她们,否则孟星河恐怕要分出两个心思去照看。 一个大汉挥舞着拳头直接砸向孟星河面门,对他这种看起来不结实的人,估计就是一两拳头的事情。 孟星河身子一侧,对付一个人的袭击,他还能游刃有余。 拳头从孟星河的下肋擦过,那大汉没料到孟星河居然还会个三脚猫的功夫。趁着先前攻击身子向前俯冲的动力,立刻定住脚下漂移的步子,成马步为扎,顺势一个侧拳往孟星河肋骨下面腰眼揍去,算是对先前失策的弥补,希望一拳头就将孟星河揍翻。 大汉这一拳虽然巧而急,但好在力道不算沉猛。打架孟星河不在行,可对着近距离的搏击,他还自认有几招功夫。他侧过一条臂膀硬抗住大汉的想对自己腰眼的击打,突然“哦也!”一声怪叫,空下的一只手,以不算太变态的爆发力打在大汉的腮帮子上。明显听见有什么东西被击碎的响声。 “嘭!”一声巨响。那黑衣汉子直接被孟星河砸重侧脸,死摔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让其余三位先前看好戏的同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妈了个巴子,遇见个装逼类。 “你怎么就趴下了呢?我还没用全力呢?” 看着地上的汉子,孟星河除了。暗叹自己力气越来越大。只能借此机会给自己声势。 老鸨一看苗头不对。没看出这个文弱的人,连自己强悍的打手都能一拳打翻。他顿时急了。吼道:“你们几个死鬼,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一起上。” 老鸨下达了群殴命令。剩下的三个黑汉子谁也出去卖弄,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第五章 制服老板娘 三个黑壮的汉子冲来,这是一群人打一个啊。孟星河左躲右闪,在拳影的搏击中夹缝生存。好在这种群殴似的打架,他也算有过类似的经验,不能说讨多少便宜,也绝对不会吃亏。 打架这东西,就跟读书一样,自学成才的,往往比那些填鸭教学的人更为灵活。孟星河没有什么师傅,一招一式都是靠平时的练习和积累摸索出来的。打架他也不怎么讲究,只要能打到对手,就是好手。 黑装汉子一身横练的肌肉,上来就往孟星河全身几个重要部位抓去。目的只求一招就控制住,或者击打他致命的地方。 他三人分别从左右两侧和正前方同时飞去。出手狠辣,甚是老道。一看就是经常在江湖上混的行家。 孟星河不敢大意。前面和左右都有人,唯一的后方,是他能够有退路之地。不过,围攻他的三人早就知道孟星河唯有后路可退,只等他退后之后,想必真正的杀招就出来。 孟星河不笨。他瞧准了左面的汉子要弱几分没那么强势,他向左躲去。那汉子没料到孟星河会挑上他,又看见先前自己的大哥被孟星河一拳打倒,他心中也在发颤。却留给孟星河出击的机会。 趁你乱,要你命。 豪不留情一拳头往那恍惚的汉子砸去,打开了左边的口子。 那汉子捂着脸,无能无力的干嚎着。难怪大哥会受不了他一拳,就跟他妈铁一样砸在脸上,疼的想哭都哭不出来,直挺挺倒在地上。 孟星河从左边攻击,打破了三人的围攻。可身后还有两个汉子对他穷追不舍。 老鸨见自己连接损失了两个打手。叉着腰捶足顿胸骂道:“都他妈不中用的废物,一个弱书生都弄不死,难道真要等老娘从出江湖,真是白养你们了。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赶紧给我解决掉,别影响老娘开门做生意。” 见还没弄死孟星河,房间中传来绊倒凳子的声音已经引来周围路过一个客人往这里偷偷观看。老鸨多少有些担心东窗事发,那她凤栖楼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遇见孟星河这种出手毫无章法,实力隐藏颇深的家伙,汉子也是大感头疼。他们已经折损两个兄弟,都是悄无声息的栽在孟星河手下,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难免会心有顾忌。何况他们还是三流打手,只是空有一副强横的身板,若论武功和力气,遇见比他们强的人,就软了下去。 后面已经没有退路,孟星河突然转过身子,正对前面的两人。 两个汉子也停下脚步看着他。握拳头的手却已经有些发抖。显然是在撑着门面。 原来是一群外强中干的菜鸟,难怪老子两拳头就干翻两个。 瞧出了端倪。孟星河挺了挺腰板。提臀,收腹,做了个太极的起手式。然后冲二人勾了勾手掌,道:“来啊。不使出绝招,你们还真当爷是软柿子,你们说捏就捏索?今天就让你们常常老子绝世神功的厉害。” 二人流汗。看样子眼前这个装逼类,感情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刚才他耍的那招武功看着也有模有样,指不定就是什么变态的杀人招式。 孟星河心中大喜,看样子,威慑有效。 “来啊。今天就让大爷好好教训你们。”继续叫嚣着。不停做着挑衅的招式。在士气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在同时,孟星河也做好了他们随时打过来的准备。 心里的防线完全崩溃,两个汉子还真不敢向孟星河发动攻击。 “废物,都他妈让开,让老娘来。”老板娘受不了自己手下的窝囊,两个文弱书生都对付不了,反倒被他三言两语给弄的人心惶惶。老鸨就气愤自己都养了些猪在家里,长壮了身子,胆子却变得忒胆小。 完全不顾孟星河所说那扰乱人心的话。她赛金华纵横青楼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他妈绝世神功,真当自己是天桥下那些说书老头嘴里的大英雄呢。 给了自己的手下几耳光,塞金花惦着步子走到孟星河面前。花枝招展笑道:“没看出来,公子还有两手本事。居然会绝世神功。就是不知道床上的功夫怎么样。老娘还真想见识见识。” 半老徐娘,还卖弄风骚,孟星河差点吐了出来:“你愿意,老子还不想呢。” 赛金花惋惜,道:“本来老娘还打算见你龙精虎壮,准备抓回我的房中做个男童。可惜了。老娘还真不想杀了你。” 她啧啧而叹。挥舞着白骨爪就往孟星河扑来。 感觉自己的面门迎来一阵阴风。孟星河挥毫作画一般胡乱挥着爪子。 我抓,我抓,老子拼命的抓。 他也不论什么招式,对付女人,就只有那几招千锤百炼的龙爪手。经过众位娘子的磨练,已经完全自成一家武功。 赛金花眉头一皱。这什么招式啊。她暗自骂了声下流。 孟星河同赛金花近身搏击。可管不了什么下流不下流。他拼命的抓着,硬是把赛金花那阴柔的白骨爪给压了下去。 赛金花出手欲抓孟星河脖子。孟星河扭着身子,像一条江里的白龙一样,一爪就抓在赛金花的胸上。 “不错嘛。好有弹性。还没有下垂。”孟星河占了上风。嘴里嘿嘿笑着,老子的龙爪手天下无敌,只要是个女子,都逃不出老子手掌,区区一个白骨爪焉能对付老子。 看爪!孟星河提醒一句。 赛金花连忙将双手护在胸前。以免孟星河再吃她豆腐。 孟星河嘿嘿一笑:“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还怕那里被人摸啊。”孟星河挑衅一句:“注意喽,我又要抓那里了?” 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人。赛金花赶忙在此做挡。她身后自己的手下却掩着嘴笑起来。老板娘出马,简直就是送便宜。 “不许笑。”赛金花骂了一句:“谁笑,等会儿老娘割了他舌头。”赛金花气愤的向孟星河挥着白骨爪。 全部哑然,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偷偷笑着。 对于赛金花的进攻,孟星河应付的游刃有余。他不停挥着龙爪手,招招攻击赛金花胸前比较突出的部位。嚷嚷叫道:“非礼啦。非礼啦。这个女子要摸我胸部。” 他叫得特别大声。赛金花欲哭无泪,究竟是谁非礼谁啊。 心中一横。赛金花干脆抓住孟星河的袖子,将身子贴在孟星河身上。老娘还不信了,岂会栽在你的手里。她掐住孟星河手臂,虽然暂时制止住孟星河的进攻,可姿势怎么那么奇怪。越看越像两个拥抱的男女,在含情脉脉的注释着对方呢? 好吧,我承认,这个姿势太累了。孟星河盯着赛金花。仔细观察,道:“你要是不涂那么多胭脂水粉在脸上,到还有几分美貌的摸样。”说着,孟星河反客为主,原本被赛金花抓住的双手,居然被孟星河反手抓住,顺势将她拉了过来贴在自己身上。 “哎呀,不要那么主动。人家受不了索。”孟星河无耻的说了句。表情有些无辜。 赛金花想哭。这个男人太无耻了。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放开!”她扯了扯身子,奈何这男人力气太大,竟然扯不动。 旁边老板娘的众位手下见着自己老大现在也成了别人的手中玩物。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道是该冲过去解救,还是等着老板娘自己应付。 孟星河紧紧抱着赛金花,让她根本就挣扎不了,道:“我傻啊,放开你,还不死在你白骨爪下。还是现在抱着舒服。” 孟星河享受的抱着怀里的女人。还别说,刚才还以为她不过是抹着厚厚胭脂水粉的老鸨,这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一层遮掩,以孟星河观察女子数年的心得,她应该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人。不然,那会有一个老鸨,会有如此秀气的眉毛,晶莹红润的嘴唇呢,这分明是二十多岁的女子才有的特征。 不敢说阅女无数毫无差错,但猜的也不离十了。眼前的老板娘,绝对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如此想来,老子还没吃亏。 心理面想些不健康的东西。孟星河死死抱着赛金花,道:“叫你的手下都退出去。你要是不想我们继续抱下去,我完全不介意我们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这辈子还没被男人抱过的赛金花怒气道:“你休想。” ‘哦。那就不好意思了。”孟星河惋惜叹了一声:“忘了告诉你。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指不定等会儿会当着你手下做出某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赛金花被孟星河一言吓住:“你敢。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孟星河笑了起来:“我不敢。”他已经毫不客气的捏了捏赛金花的胸脯。天下就没有他孟星河不敢做的事情,有如此好的便宜不占,为什么要放过呢。 那里被触犯。赛金花打了个冷颤。“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都给老娘滚开啊。没看见老娘现在被擒了吗?真是一群废物。” 情急之下,赛金花终于用她那清脆的女声骂了自己那群猪头一样的手下。 “这就乖了索。你只要乖乖听话,大爷是不会为难你的。”说着,孟星河无耻的拍了拍赛金花浑圆挺翘的臀瓣。 被眼前这个男人轻薄,赛金花“嗯”了一声:“我已经记住你了。这辈子,你休养活的痛快。” 第六章 撞见大佛了 孟星河反败为胜,以绝世神功龙爪手擒住凤栖楼的老板娘。现在老板娘在他手里被他擒住。孟星河当然拿着金牌令箭,呵斥让老板娘的众手下全部退下。 老板娘的手下倒也听话。听老板娘吩咐,立刻乖乖为孟星河让开一条路。 孟星河抓住孟星河的致命弱点,准确的说是她的胸部。颇有几分大气凛然,道:“全部趴在地下,双手抱头。” 他说话,没有一个愿意听从。孟星河还不信了,捏了老板娘一下。 老板娘立刻得到讯息:“都聋了啊。全都照做。” 话音刚落,几个堂堂七尺的男儿立刻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如此甚好。孟星河让身后两姐妹先行离去,然后他将老板娘控制在手里,一步步移出房外。 “孟大?你。你在做什么?” 先前听见楼上有声音传来,下面吃酒的罗峰和薛仁贵两人就决定上来看看。哪知道,才上楼,就看见自己的老大挟着一个半老徐娘的女子,两人如此亲密的挨在一起。两个小崽子立刻遮住眼睛:“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他们同时暗叹,孟大真是性趣盎然,连这么老的女人都看得上,比柴哥更禽兽。 两小子不明事情真相就想跑。孟星河立刻吼道:“都给我回来。没看见你们老大现在正抽不开身吗?” 罗峰薛仁贵相互望了眼,吐了吐舌头,的确抽不开身,都贴在身上了。 “孟大。什么事?”两人屁颠跑到孟星河身边。 “给我抓好了。”孟星河将老板娘扔给两人:“留一个给我将此妖女抓住。剩下一个立刻去把柴少和王龟年给我叫来。” “老薛,你抓着。我去叫柴哥。”罗峰狡猾的逃脱。薛仁贵很老练的将孟星河扔来的妖女抓住。心道孟大的审美不会有问题吧,这么老的女子,居然还说是妖女,按理说,妖女应该是很年轻的说,比如貌美的梦蝶姐姐,那才可以说是妖女嘛。 薛仁贵不情愿的擒住手中的“妖女”。前去叫人的罗峰倒是快捷。半个时辰后才把柴少和王龟年二人叫来。 “孟兄。你这是?”看见孟星河认真的站在前面,他们就觉得此事不是玩笑。孟星河的性格他们清楚,逛窑子要不是遇见特别棘手的事情,一般不会现场解决。 孟星河罢了罢手,十足的气愤。不过没等他说出事情原由。就在这二楼走廊上迎面走过来三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三人皆是锦缎玉冠,脚蹬青云靴,手执白玉扇,端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他们寻路而来,见凤栖楼老板娘居然被一群外乡人擒住。在东仓县中出现如此恶劣的事情,简直目无王法。 “都在做什么?”走在三人中间的白色缎袍公子挺正义的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尔等敢在东仓县为非作歹。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底气壮了几分。那白袍公子已经挺身出现在孟星河等人面前。 柴少摇了摇头走过去,戳着那公子的胸口,道:“兄台,想装逼是吧?告诉你,大爷我在几年前就不那么干了。”装逼两字是出自孟星河语录,柴少觉得孟兄说话就是贴切,居然有这么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这类人。 那公子不懂“装逼”二字何意。谁不知道在东仓县他这个小霸王,是谁都不敢碰他手指头一下,如今柴少居然胆大包天的戳他。一贯骄奢淫逸的县太爷公子岂容得如此侮辱。他收了扇子就想给柴少两耳光,然后再叫来衙役将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抓回县衙折磨致死。 不过,没等他出手。柴少已经让罗峰先发制人,将那嚣张的公子控制住。 柴少就这德行。斩草除根先下手为强的事情,他做的比谁都狠。你要想侵犯他,还没等出手,恐怕就被弄死了。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们这些贼人胆敢伤我一根汗毛,我爹一定把你们碎尸万段。”被罗峰擒住,那公子疼的直叫唤。估计平时没受过什么苦,连如此简单的小疼痛都承受不了。 “哟。原来还是个有后台的人啊。”柴少啧啧叹了一声:“三弟,在这东仓县,还有人能大过你?” “没有。岂说是我。就连大过龟年兄的都没有。”孟星河如实道。狗日的柴少,又要狐假虎威了。 柴少哈哈一笑:“那今天兄弟我就借两位的面子好好玩一玩。” 两人偏过头去。意思很明显,你爱咋玩咋玩,只要不要出人命,我们都能担待下来。 他们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给了柴少十足的底气。 “罗峰,放了那小子。让他去把他爹叫来,我倒想看看,他爹有多大能耐,居然生的出如此一个缩头乌龟的儿子。” 摆了摆手,柴少很大方的叫罗峰把被他们擒住的县太爷公子放走。 “好嘞!”罗峰往前一推,那县太爷的公子就毫不华丽的滚下楼去。“别说是东仓县,就算在东都,都没人敢和孟大哥叫板。你最好把你家老子叫来,本少爷今日就替天行道,除了东仓县一害。” “好。你们给我等着。定叫你们不得好死。”那公子边说边跑,带着自己两个狐朋狗友就往外面狼狈逃窜。 楼上几人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解决了这个半路出来的小角色。柴少和王龟年倒是仔细询问孟星河出了什么事,连老板娘都被他拷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可光天化日做侵害老百姓的事,当然是不允许的。 孟星河并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尽量简短诉说,却已是最为精简动魄的桥段。 然而,未等他说完。柴少和王龟年都忍不住骂了起来:“世间竟然有此等龌龊的事情,难怪这东仓县凤栖楼的姑娘伺候人如此周到,原来并非自愿竟是被强迫。” 他二人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嫖客。知道得了人家姑娘的伺候,得知此事原来还有内情,倒也不萎缩的闷不作声。俨然是想要替凤栖楼所有姑娘伸冤还他们一个公道。 “就是这个老女人?”二人看见了被薛仁贵扣住的老板娘。身为常年流连花间柳巷的柴少就想一个巴掌扇去:“老子见过不要脸的老鸨,却没见过,连脸和良心都不要的女人。你算是第一个。” 冲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显然是倒竖那种。孟星河扑哧一笑,道:“二哥,我知道你是怜香惜玉的人。此事也全不怪她。要怪,就怪她背后那人吧。等我把他揪出来那天,你们就是拉去挂牌游街批斗砸鸡蛋都没有问题。” 老板娘对孟星河投去疑惑的目光。精明闪亮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猜疑,此人究竟是谁,简直好大的口气。她不屑的笑了一声,道:“好狂妄的口气。就凭你,我家主人还不放在眼里。” 勾着厚厚一层胭脂水粉,老板娘笑的很难看。言语中,多是讥讽的味道。 孟星河不想解释太多。他让罗峰去找绳子来将屋里还有薛仁贵手下的老板娘一并绑了。对着身边两女子,道:“你们也一道同我去东仓县的县衙。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怕伸冤不成功?” 他冷冷说了句,两女子点头。 然而,楼下却传来一句冷笑。“都不用去了。本大人已经来了。” 随着声音,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一身官差打扮,官位不高,身后却跟着一大帮揣刀子吃饭的公家的人。那个先前被柴少放走的公子也站在他们身后,耀武扬威随时指手画脚,道:“瞧,就是这些外乡来的贼人。不但打伤了本公子,居然还胆敢在凤栖楼中生事,连老板娘都被他们要挟住了。季夫,还不快替东仓县百姓做主。” 那公子丝毫不懂得尊老爱幼,直呼衙役的姓名,显然是仗着老子是县令,他在东仓县就最大。 季夫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刀:“都给我拷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他身后有上十个衙役立刻朝楼上冲去。 眼看着两伙人马就要短兵相接。站在孟星河身边的王龟年突然跳在他们这伙人前头。 “慢着!”王龟年大声吼了句。此事最好不要发生什么摩擦,若是在交手过程中伤了那方,以后上公堂也是个理不清的头绪。 冲在前面的季夫招呼自己兄弟停下来:“怎么,想束手就擒?” 王龟年哈哈一笑:“放屁。” 季夫脸色一黑,王龟年居然敢在他兄弟面前扫自己面子,愤愤道:“给我杀!” “莽夫。”王龟年惋惜一叹:“季夫,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季夫瞧了几眼,相貌平平,没什么突出,唯一的特点就是几人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管你是谁,拷回大牢再说。” 王龟年额头冷汗,看来不亮出身份,今天还注定和朝廷的衙役打斗起来。他立刻从腰上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睁大你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他没说狗眼,其实是在给季夫面子。 季夫就算老眼昏花,也认得眼前的金牌是什么。出入皇宫就得靠这的金牌。他立刻如同失了魂那般,嘭的一声就跪在地上:“小的参见侍郎大人。”他不停磕头,眼睛却瞄着王龟年后面的孟星河。心道就连这个挡道的人都是宫里的黄门侍郎,那那个看着怎么不像好人的公子会是什么人呢?听上头说,有个朝廷很大的官巡查江南,他暗叹自己今天不会真走了霉运,撞在这尊大佛身上了吧 第七章 顽强的赛金花 自当王龟年亮出金灿灿的腰牌,先前还挺豪气干云的季夫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去。说话唯唯诺诺,只求眼前的几位大人物莫要同他计较,不然他头上这顶乌纱注定是不保。 面对季夫突然变换了态度,他身后的白袍公子似乎并不认得王龟年手中的腰牌有什么作用。如果连负责堂堂东仓县总捕头都软弱了,他还有谁能管住眼前如此为非作歹的几人。 “季夫,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将他们统统绑起来?”那公子白痴的说了句。似乎并不认为孟星河等人有天大的能耐。 “公子。快些跪下,莫要惹出事情。”季夫善意劝解。别说你是县太爷的公子,就算你是江都刺史的公子,眼前几人都能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翻不了身。 那公子虽是嚣张,但看见连季夫在这几人面前都不敢喘气。心道莫非这几人大有来头不可。 如此一想,他心中多少有些担心。 “季,季夫。你先等着,我回去把我姐叫来。”说一句话,已经拔腿就跑。看来这小子也不笨,还知道遇见了狠角色,选择了不会吃亏的逃跑路线。 看着那个穿着很体面的公子狼狈出逃。柴少就咧咧骂道:“你个龟儿子,就知道当缩头乌龟。别让你柴爷爷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十次。” 此事不是玩乐的时候,柴少爷知道分出轻重,不同那个公子计较。 孟星河也闲话休提。对着季夫吩咐,道:“季大人。据本官所知,这凤栖楼做着某些不光彩的龌龊勾当。至于案犯,我已经抓住,还请大人将他们押送衙门,现在就开庭审理。” 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王龟年都已经亮出腰牌了,他孟星河也不想继续做那扮猪吃老虎的事。 季夫心里咯噔跳个不停:“是。小的领命。”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众衙役已经熟练的将先前被孟星河绑起来的几个人铐住。 经过这么一闹,又是衙役,又是县太爷的公子,又是凤栖楼老板娘,甚至还有个神秘的公子和自己的手下。这下可把凤栖楼热闹了起来。大多人都好奇那楼上的公子究竟是何人,居然两本县鼎鼎有名的总捕头都如此低声下气,难不成是外面来的贵人。 细小的谈论声从凤栖楼中传来。指手话语间,大多在猜测楼上那公子的身份。有人说是长安来的,有人说是江都的大官,更有人说是江南的巨商,身后有人在朝中做官,自然什么都不怕。如此诸多猜测更增添了楼上那年轻公子的神秘性。有些人甚至胆大的走进几步想要一睹真容。 深具大人的安危,季夫作着人肉护盾护航,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县衙,等待大人开堂审理此事。” 孟星河点头。走在了季夫和几个衙役包围的中间。 凤栖楼本来就是东仓县最繁华的青楼,如今出现贩卖人口如此轰动的大事,一下子东仓县顿时爆炸开来。上至文人学子,下到贩夫走卒,都从县城的四面八方赶来汇集到东仓县的县衙,其目的无非是想看看究竟是谁能从凤栖楼中查出如此重要的事情。 县衙门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竟有上百人在门前围观,声执之浩大,可谓在东仓县从来没有发生过。 堂前击鼓升堂的声音,将县太爷白大人从县衙后堂请了出来。白大人原本还在休息,突然听见有人击鼓升堂,他也顾不得疲惫,暗骂如今朝廷的官员正在东仓县巡查,现在又有人击鼓升堂,倘若被朝廷官员知道,这不是摆明的政绩很差吗? 白大人怒气匆匆的走了出来,本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击鼓。却看见季夫烤着一个女人和几个黑壮的汉子出现在堂前。白大人虽然心情非常不好,但也不是那种昏庸无道的县令。 “季捕头,你击鼓升堂究竟所为何事?”白大人坐在了县令大人的位置上。首先就看见摆在面前的一张写满罪状的状子。他大概浏览了一遍。已然愤怒的猛地一拍桌子,道:“季捕头,上面所写,可否属实?” “全部据实。”季捕头如实道。 白大人拿着那张状子,道:“你是从哪里得到此等罪状的?” 季夫不敢隐瞒,道:“此罪状并非下官查获,而是由大人查获的。” “大人?”白大人完全不理解。“在这东仓县,除了我,还有那个大人?” 毕竟堂外全是东仓县的百姓,耍一下官威也是情有可原。 季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正语塞的时候。从外面那些围观群众中间,孟星河的兄弟们已经替他拨开了一条道路让他走了进来。 孟星河来到大殿:“白大人,上面的证词,是本官所写。还请大人能够还东仓县所有民众一个公证的审判。” 孟星河只淡淡说了两句。但分量已经是不轻。 白大人心中一阵哆嗦。当他看见孟星河走上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朝廷派来的大员在自己东仓县中查出如此大的事情,今年的政绩审核,要想过关只怕难于登天。” “孟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执法,给东仓县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白大人抹了把冷汗。但还是镇定,道:“来了啦,给孟大人添座。” 孟星河坐在了高堂的右侧,当起了旁听的人。 白大人这才放心的审案,道:“季捕头,将一干疑犯全部押上来。” 拷在堂前的凤栖楼的老板娘被押到大堂正中。 “啪!”白大人猛的一怕惊堂木。“堂下何人。” “塞金花!”老板娘丝毫不畏惧道。眼观却毒辣的望着孟星河,好像是在道,别等我脱身,否则一定杀了你。 面对赛金花毒辣的目光。孟星河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 白大人审案也有模有样。“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孟大人和α}po~o本官,为何不跪。来人啦,将她给我打到跪下。” 对付这种公堂上的刁民,先一顿好大,也好打杀她的锐气。 赛金花虽然被铁链铐住,但身子还能活动。见有衙役上前要将她一阵好打。她扭动两下,道:“昏官,你若是敢动老娘一根头发,老娘立刻咬舌自尽,我看你还怎么审案。” 赛金花倔强的望着堂上的白大人。就算白大人生平办案无数,却从没有遇见如此棘手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将目光投向了孟星河。 孟星河眉毛一挑,这案子究竟是你审还是我审? “罗峰,薛仁贵,你二人速速将此妖女的嘴巴给我堵住。” 孟星河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早就候命的罗峰、薛仁贵两崽子已经奇快如风的左右押住赛金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破麻布塞进她嘴里。 呜呜呜。赛金花不停的嗯嗯着,眼光死瞪着孟星河,大有一旦脱身必定食孟星河肉那般。 “白大人,现在你可以打了。” 孟星河冷冷吩咐。白大人有些不自在的丢了一块令牌下去:“先打二十大板。”他说此话,是在寻求孟星河的同意。看二十大板是轻了还是重了。 孟星河早就眼不见为尽,将脑袋偏向一边。二十大板虽然不轻,但打在赛金花那翘臀上,真是暴遣天物啊。 他心里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堂中已经传来板子碰撞在翘臀上的撞击声。被塞住嘴巴不能咬舌自尽的赛金花,在承受着翘臀上剧烈疼痛的时候,斜视孟星河的美目中,显然是**裸的憎恨。 二十大板行刑完毕。赛金花被两个衙役架着站了起来。 当她被扯掉口中的麻布时候,先前丝毫没有生气的赛金花,不知从哪里获得的力气。冲着远处那个悠闲自得的男人吼道:“狗官。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她吼道很大声。全大堂的人都听见了。白大人甚是愤怒的拍打惊堂木,道:“大胆。胆敢重伤朝廷命官,再打二十大板。” 命令下达,赛金花嘴巴又被塞了团麻布。接着便是噼噼啪啪一顿痛打。 待又是二十大板行刑完毕之后。赛金花已经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骂人了。 “狗,狗官杀了你,杀了你。做鬼也不放过你。”她断断续续骂着。显然很吃力的样子。这也难怪赛金花没有力气,四十大板对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都恐承受不了,她虽然有武功底子,但骨子里却是个女人,女人在吃板子的时候,可想而知,那迷人的翘臀是如何受虐。 白大人也不敢把赛金花打死,简单四十大板就够了,他还要审理接下来的案子呢。 “赛金花。现在本官问你。你可知罪?”白大人按章办事,先是确定疑犯的罪状,她要是不承认,恐怕接下来又是一番大刑了。 赛金花笑的很不屑。时有时无的小声,在大堂上显得是那么渗人。 “呵呵。知罪?我就犯罪了,你要怎么着,砍了我啊。老娘等着你砍呢。”赛金花浑然不怕死道。 没见过如此不可理喻的女疑犯。白大人又想用大刑伺候赛金花,因为看她气色恐怕还能承受住板子或者夹棍,他倒想再杀杀她的锐气。 “来人啦,上夹棍。”白大人赖得多唇舌审理。拿着令牌准备丢下去。心道如此顽妇不用刑只怕审不出什么所以然出来。只好用刑了。 赛金花笑得更疯:“没用的狗官,只会屈打成招。哈哈。有如此狗官当道。大唐注定要亡国啊。” 赛金花散布反动的言语。白大人轰的一下差点从县令椅子上跳起来让人砍了赛金花。但一旁的孟星河不快不慢道:“白大人勿动怒,待本官亲自收拾此女子。” 第八章 耍阴招 孟星河倒想看看赛金花这个女人有多么顽强。连吃了四十大板,嘴巴还如此要强。他离席从座位上走到赛金花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嘿嘿笑道:“我最喜欢嘴硬的人,这样收拾起来才有节奏感。” 赛金花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孟星河的折磨。 “很好。有骨气。我最喜欢有原则的女子。”孟星河好像很喜欢赛金花嘴硬的样子。他将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叫道身边,俯身在他们二人耳边嘀咕说了几句。两个小子的表情瞬间变化万千。 好阴险的孟老大。二人同时赠与孟星河一个鄙视的眼神,但仍旧按照他的命令办事。 众人搞不懂这个神秘的大人要对疑犯实施什么酷刑,都仔细观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赛金花一脸不屑的盯着孟星河,特别是那双眼睛,尤为动人,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等了一段时间。原本静悄悄的县衙被两个忙碌冲进来的少女打破。只见那二人一人提着一个麻布缝制的袋子,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来到孟星河面前,他们又将袋子交在孟星河手里,然后一声不吭的退下。 孟星河抖了抖手里两个袋子,却见那袋子似乎微微蠕动着。他煞是高兴的来到赛金花面前,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不如实招来,等会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小威胁一把。孟星河还是留给赛金花最后一次坦白的几乎。 赛金花看了眼孟星河手中的袋子。“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少在老娘面前装神弄鬼。” 这话,直接让孟星河给赛金花判了个死刑。也不管赛金花先前是否吃过板子,翘臀还火热的疼着,他让人抬来一张椅子,叫两个侍卫硬生生将赛金花按住坐在上面。 屁股生疼的赛金花哀怨的嗯了声,而孟星河似乎并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抓着赛金花那足螺,将穿在她脚上的小巧的绣着金丝鸳鸯的绣花鞋给脱了下来。 没等赛金花拼命挣扎反抗孟星河对他的野蛮。作为行凶者的孟星河,当然已经抓着那如同一只如美玉般剔透的玉足猛地将它放了进去。 “啊。袋子里的是什么?”一贯顽强的赛金花居然皱起了眉头。可奈何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恐惧从脚底板传来,然后慢慢蔓延到整只脚。那种感觉,又麻又痒,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脚上爬动,光是如此想像赛金花几乎呕吐出来。 孟星河豪无同情心将那袋子的口子勒紧,这样赛金花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然后他只是看好戏那样站在赛金花面前。丝毫不觉得自己使出下三滥无耻的招式,道:“里面装的也没什么。只是我让我兄弟去外面找来的一些蚯蚓和蚂蚁。顺便还在里面加了些蜂蜜。” 孟星河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赛金花要是不招,他就爱莫能助,任由袋子里的东西噬咬着她。 蚯蚓和蚂蚁本来就是女人最害怕的东西。如今听闻它们正在自己脚上作害,赛金花几乎是发了狂那般不停地踢腿,道:“快。快给我拿开。快。” 作出惊恐的摸样,赛金花显然是受不了孟星河如此“残暴”的刑罚。 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别担心。你可以继续不必招供,反正我还没有使出杀手锏呢?” 抖了抖手中另一个袋子,甚至可以看见里面似乎放着某种活物,都在开始不停蠕动。而此刻,孟星河笑的更奸。 赛金花瞪着美目,显然是恐惧眼前孟星河那阴险的笑容:“里。里面,是什么?” “你是指它?”孟星河提起袋子。无耻,道:“没什么,不过是几只蝎子,蜈蚣,蟾蜍,壁虎,蛇,之类的东西,它们好像很喜欢蚯蚓和蚂蚁,套在脚上那滋味想必不错。”说着孟星河已经解开套在袋子口上的粗绳。 本来蚯蚓和蚂蚁已经足够撼动赛金花的心。现在孟星河又蹦出一个装有五毒的袋子出来。赛金花纵然承受能力极佳,却受不住孟星河如此卑鄙的折磨,心中的防线,已经早早就崩溃了。 “你。无耻。”赛金花不知道如何形容孟星河此人,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如此不要脸,在东仓县遇见此人,算是她赛金花应该倒霉。 孟星河完全忽视她的话,解开袋子上的绳子,很粗暴的往赛金花腿上摸去。 “不。不要啊。”看见孟星河那动作,赛金花身子一抖,几乎软了下来。 孟星河根本不听,摸着赛金花的大腿就往上面套去。 赛金花被他吓得脸色铁青,像是得了什么重病那样:“我招,我招,我全部招了。把你手中那些恶心的东西拿走。” 浑身瘫软丝毫没有一丝力气,赛金花如同落水者才被救上岸来,软弱的就和条阳光下的蛇差不多。看待孟星河的目光,也没以前那般有力,显然被吓得不轻。 孟星河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真招了?” “招。” 赛金花无力点头。孟星河立刻让人准备笔墨。 赛金花塞纸上将自己的罪行全盘写在纸上。带最后她签字画押之后。孟星河收了赛金花写下的罪状。淡淡看了眼,道:“怎么上面只有你一个主犯?我就不信你赛金花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能从天南地北将凤栖楼中的女子拐来,还有的同伙呢?都给本官一并写出来。” 指着罪状上不足之处,孟星河步步紧逼。他的目的并不是赛金花这个帮凶,而是躲在她身后的主谋,否则此案不算完结。 赛金花哪里还有力气说话。苦撑着一口真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的主子究竟是谁,每次我们见面他都从不以真面目见人。” “那你们是怎么联络的?”孟星河没有质疑赛金花说话的真假。故此在意的问了一问。 赛金花顿了顿,小声道:“每次都是他联络我。而且行事还非常小心。况且,据我所知,在大唐像凤栖楼这样的青楼不下百家,我也不知道究竟每次和我联系的人,是不是大人想要找的人。” 感觉此事越来越神秘,孟星河追问道:“那你有没有特别注意每次和你碰面的人有何特征?” 赛金花摇头,似有疑惑,道:“好像没有。” “没有?”孟星河大喝一声?那我只好用五毒来对付你了。他说着已经准备对赛金花施刑。 情急之下,赛金花立刻记起什么,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好像他没有左臂,说话是江都口音,而且还是个人物。” “算你还老实。”看赛金花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孟星河收回袋子不再胁迫于她。他心里寻思着,如果按照赛金花所说,她背后的主人每次出现都是如此神秘,那此案就很难侦破。不过既然赛金花都承认了自己罪状,而且还提供了幕后黑手的一些线索,孟星河到不急于立刻侦破此案。 “呵呵。”孟星河得意的笑了声。将手伸进面前的袋子,不一会儿功夫就从里面抓出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故意气赛金花,道:“想不到吧。这里面不是蟾蜍毒蛇,却是两只兔子?” 赛金花差点没被气死:“你。你好卑鄙。居然耍奸计阴我。” “阴你又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抱着两只白兔,孟星河心道等会拿回去交给两位娘子说不定他们会喜欢。 孟星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将审理此案的权利又交给堂上的县令白大人。然后他一个人仔细玩弄着手里两只兔子,心不在焉听着白大人按部就班进行审案。 堂上的白大人忍不住对巧施妙计的孟星河竖起大拇指,如此难解决的事情,想不到他出马,就办的如此顺利。他现在反倒不敢小瞧这个年纪轻轻,心中却自由沟壑的朝廷大官。 猛地一怕惊堂木。白大人整顿身子,道:“赛金花,现在你可知罪?” 赛金花就算想狡辩也无能为力,她白纸黑字将自己的罪状写在上面,难道还有机会反悔吗。 赛金花低头不语,显然是认了自己的罪。但嘴里却在默默骂着某位阴她的狗官,像是和他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似地。 此案办的倒也顺利。白大人几乎是正气禀然,道:“既然你已认罪。来了啦,先将赛金花收监看管,其余人哥杖责三十收监看守。等待查出真凶那天,再开堂审理。从今天起,负责看管赛金花的人,必须每天轮流看守此朝廷重犯,切不可大意了。” 迅速做出此案的判决。白大人又对本次能够迅速破案的孟星河大人拜了一拜。道:“没想到在东仓县,居然还有此等恶劣的案件发生。若不是大人明察秋毫,真不此此冤案何事能够破侦破。下官在此,代全县民众,感谢大人。” 年老的白大人当真礼拜了孟星河。 孟星河不敢受此大礼,立刻止住道:“ 第八章 耍阴招 孟星河倒想看看赛金花这个女人有多么顽强。连吃了四十大板,嘴巴还如此要强。他离席从座位上走到赛金花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嘿嘿笑道:“我最喜欢嘴硬的人,这样收拾起来才有节奏感。” 赛金花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孟星河的折磨。 “很好。有骨气。我最喜欢有原则的女子。”孟星河好像很喜欢赛金花嘴硬的样子。他将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叫道身边,俯身在他们二人耳边嘀咕说了几句。两个小子的表情瞬间变化万千。 好阴险的孟老大。二人同时赠与孟星河一个鄙视的眼神,但仍旧按照他的命令办事。 众人搞不懂这个神秘的大人要对疑犯实施什么酷刑,都仔细观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赛金花一脸不屑的盯着孟星河,特别是那双眼睛,尤为动人,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等了一段时间。原本静悄悄的县衙被两个忙碌冲进来的少女打破。只见那二人一人提着一个麻布缝制的袋子,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来到孟星河面前,他们又将袋子交在孟星河手里,然后一声不吭的退下。 孟星河抖了抖手里两个袋子,却见那袋子似乎微微蠕动着。他煞是高兴的来到赛金花面前,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不如实招来,等会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小威胁一把。孟星河还是留给赛金花最后一次坦白的几乎。 赛金花看了眼孟星河手中的袋子。“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少在老娘面前装神弄鬼。” 这话,直接让孟星河给赛金花判了个死刑。也不管赛金花先前是否吃过板子,翘臀还火热的疼着,他让人抬来一张椅子,叫两个侍卫硬生生将赛金花按住坐在上面。 屁股生疼的赛金花哀怨的嗯了声,而孟星河似乎并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抓着赛金花那足螺,将穿在她脚上的小巧的绣着金丝鸳鸯的绣花鞋给脱了下来。 没等赛金花拼命挣扎反抗孟星河对他的野蛮。作为行凶者的孟星河,当然已经抓着那如同一只如美玉般剔透的玉足猛地将它放了进去。 “啊。袋子里的是什么?”一贯顽强的赛金花居然皱起了眉头。可奈何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恐惧从脚底板传来,然后慢慢蔓延到整只脚。那种感觉,又麻又痒,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脚上爬动,光是如此想像赛金花几乎呕吐出来。 孟星河豪无同情心将那袋子的口子勒紧,这样赛金花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然后他只是看好戏那样站在赛金花面前。丝毫不觉得自己使出下三滥无耻的招式,道:“里面装的也没什么。只是我让我兄弟去外面找来的一些蚯蚓和蚂蚁。顺便还在里面加了些蜂蜜。” 孟星河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赛金花要是不招,他就爱莫能助,任由袋子里的东西噬咬着她。 蚯蚓和蚂蚁本来就是女人最害怕的东西。如今听闻它们正在自己脚上作害,赛金花几乎是发了狂那般不停地踢腿,道:“快。快给我拿开。快。” 作出惊恐的摸样,赛金花显然是受不了孟星河如此“残暴”的刑罚。 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别担心。你可以继续不必招供,反正我还没有使出杀手锏呢?” 抖了抖手中另一个袋子,甚至可以看见里面似乎放着某种活物,都在开始不停蠕动。而此刻,孟星河笑的更奸。 赛金花瞪着美目,显然是恐惧眼前孟星河那阴险的笑容:“里。里面,是什么?” “你是指它?”孟星河提起袋子。无耻,道:“没什么,不过是几只蝎子,蜈蚣,蟾蜍,壁虎,蛇,之类的东西,它们好像很喜欢蚯蚓和蚂蚁,套在脚上那滋味想必不错。”说着孟星河已经解开套在袋子口上的粗绳。 本来蚯蚓和蚂蚁已经足够撼动赛金花的心。现在孟星河又蹦出一个装有五毒的袋子出来。赛金花纵然承受能力极佳,却受不住孟星河如此卑鄙的折磨,心中的防线,已经早早就崩溃了。 “你。无耻。”赛金花不知道如何形容孟星河此人,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如此不要脸,在东仓县遇见此人,算是她赛金花应该倒霉。 孟星河完全忽视她的话,解开袋子上的绳子,很粗暴的往赛金花腿上摸去。 “不。不要啊。”看见孟星河那动作,赛金花身子一抖,几乎软了下来。 孟星河根本不听,摸着赛金花的大腿就往上面套去。 赛金花被他吓得脸色铁青,像是得了什么重病那样:“我招,我招,我全部招了。把你手中那些恶心的东西拿走。” 浑身瘫软丝毫没有一丝力气,赛金花如同落水者才被救上岸来,软弱的就和条阳光下的蛇差不多。看待孟星河的目光,也没以前那般有力,显然被吓得不轻。 孟星河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真招了?” “招。” 赛金花无力点头。孟星河立刻让人准备笔墨。 赛金花塞纸上将自己的罪行全盘写在纸上。带最后她签字画押之后。孟星河收了赛金花写下的罪状。淡淡看了眼,道:“怎么上面只有你一个主犯?我就不信你赛金花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能从天南地北将凤栖楼中的女子拐来,还有的同伙呢?都给本官一并写出来。” 指着罪状上不足之处,孟星河步步紧逼。他的目的并不是赛金花这个帮凶,而是躲在她身后的主谋,否则此案不算完结。 赛金花哪里还有力气说话。苦撑着一口真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的主子究竟是谁,每次我们见面他都从不以真面目见人。” “那你们是怎么联络的?”孟星河没有质疑赛金花说话的真假。故此在意的问了一问。 赛金花顿了顿,小声道:“每次都是他联络我。而且行事还非常小心。况且,据我所知,在大唐像凤栖楼这样的青楼不下百家,我也不知道究竟每次和我联系的人,是不是大人想要找的人。” 感觉此事越来越神秘,孟星河追问道:“那你有没有特别注意每次和你碰面的人有何特征?” 赛金花摇头,似有疑惑,道:“好像没有。” “没有?”孟星河大喝一声?那我只好用五毒来对付你了。他说着已经准备对赛金花施刑。 情急之下,赛金花立刻记起什么,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好像他没有左臂,说话是江都口音,而且还是个人物。” “算你还老实。”看赛金花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孟星河收回袋子不再胁迫于她。他心里寻思着,如果按照赛金花所说,她背后的主人每次出现都是如此神秘,那此案就很难侦破。不过既然赛金花都承认了自己罪状,而且还提供了幕后黑手的一些线索,孟星河到不急于立刻侦破此案。 “呵呵。”孟星河得意的笑了声。将手伸进面前的袋子,不一会儿功夫就从里面抓出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故意气赛金花,道:“想不到吧。这里面不是蟾蜍毒蛇,却是两只兔子?” 赛金花差点没被气死:“你。你好卑鄙。居然耍奸计阴我。” “阴你又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抱着两只白兔,孟星河心道等会拿回去交给两位娘子说不定他们会喜欢。 孟星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将审理此案的权利又交给堂上的县令白大人。然后他一个人仔细玩弄着手里两只兔子,心不在焉听着白大人按部就班进行审案。 堂上的白大人忍不住对巧施妙计的孟星河竖起大拇指,如此难解决的事情,想不到他出马,就办的如此顺利。他现在反倒不敢小瞧这个年纪轻轻,心中却自由沟壑的朝廷大官。 猛地一怕惊堂木。白大人整顿身子,道:“赛金花,现在你可知罪?” 赛金花就算想狡辩也无能为力,她白纸黑字将自己的罪状写在上面,难道还有机会反悔吗。 赛金花低头不语,显然是认了自己的罪。但嘴里却在默默骂着某位阴她的狗官,像是和他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似地。 此案办的倒也顺利。白大人几乎是正气禀然,道:“既然你已认罪。来了啦,先将赛金花收监看管,其余人哥杖责三十收监看守。等待查出真凶那天,再开堂审理。从今天起,负责看管赛金花的人,必须每天轮流看守此朝廷重犯,切不可大意了。” 迅速做出此案的判决。白大人又对本次能够迅速破案的孟星河大人拜了一拜。道:“没想到在东仓县,居然还有此等恶劣的案件发生。若不是大人明察秋毫,真不此此冤案何事能够破侦破。下官在此,代全县民众,拜谢大人。” 当着全县民众的面,年老的白大人真的礼拜孟星河。 孟星河受宠若惊,止住道“白大人不必多礼。此乃本官分类之事。” 第九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哗!” 听见孟星河的回答,站在县衙外面,整个东仓县的百姓都轰动起来。有些先前到过渡口的人,已经认出来他就是白大人苦苦等待的朝廷大官。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才来东仓县就为全县百姓办了件如此大的案子,简直就是他们百姓的救星。 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不知姓名的大人。县衙门前也是人海如波浪般起伏,若不是衙役持着棒子守在门口阻拦,指不定现在已经有颇多的人冲进来,将孟星河团团围住磕头谢恩呢。 见下面民众的热情煞是高昂。白大人为了孟星河的安慰,早早宣布退堂,也好关了衙门,迎接孟星河去后堂歇息。 然。就在他惊堂木才拍在桌子上,退堂二字没说出口时。县衙门口,已经突然热闹了起来。 “这老儿是谁?” “他来这里,不会是想告状吧。” “我看像。你看他手里捧着状子呢。” 这时候,一个老道,道:“好像是为了他女儿吧。” 众人立刻将目光落在说话那老头身上。 “老道儿这话何解?” 那老头摸了摸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胡须:“尔等以后若是信教。我自可告诉你们。” 人立刻没了信心。如此装神弄鬼的道士,真是哪里有随处可见。但他们绝对不相信。 突然,在这群人讨论激烈的时候。就在那人山人海的县衙门前,立刻传来一阵极为悲鸣的声音。“青天大老爷。请你为草民做主啊。” 语毕,只见县衙正前门依稀跪着一个发须都已经苍白的干瘦老头。老头手里一张状子捧过头顶,已经俯身贴在地上。 白大人本想退堂,却听见外面有人喊冤。他立刻问道:“堂前何人,你有何冤屈?竟在县衙门前喊冤?”白大人相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朝廷大官到东仓县视察,就会出现如此多的事情。 那老头听见白大人说话。已经伏身起立,进了县衙大堂。 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却是对着坐在白大人右手边旁听席上的孟星河,道:“青天大老爷在上,请受小老儿一拜。” 恭敬的行了一礼。孟星河立刻坐不住嗖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前来:“老先生如何行此大礼。有何冤屈,白大人自会替你做主。” 孟星河说了句让白大人想吐血的话,这里究竟是谁做主啊。 “那是。老倌有何冤屈,还请一一述说,若事情属实,本县令一定会替你做主。”白大人让人给老头端来一张椅子。 有诸位大人在此,他一个平民百姓岂敢做的安稳。 听说县令大人要替自己做主,那老头如同听到最心满意足的话,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道:“大人明鉴,小老儿本是东仓县渡口上靠打渔为生的渔家,贱姓蔡,家中排行老三,叫蔡三。老伴已经过世十年,留下一个小女和小老儿相依为命。却不料那日渡口上的恶霸说朝廷有大官要来东仓,要向每位渔家征收十两银子的打渔费作为孝敬大官的银钱。小老儿那里拿得出如此多银字,也就没交,那恶霸看中我家女儿长的还算机灵,说是没钱交租,就拿我女儿去抵债。将小女买到了县城一户柴姓府中当了一名丫鬟。换的的十五两银子,全被那恶霸占了去。谁知……” 说道这里。蔡老头布满皱纹的脸,已经可见老泪纵横那种悲悯。 “接下来怎样?”听到关键时刻,孟星河追问道。 蔡老头唔咽说不出话来:“谁知那柴家公子垂涎小女的姿色,竟逼着小女做她的房中小妾,小女死活不肯,那柴公子不得逞,居然使了下三滥的手段,用把小女迷晕然后将她玷污。小女不堪,羞愧再见世人,在柴府中投井自尽了。” 哇的一声,蔡老头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世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把年纪,如今痛失爱女,若再不替他讨个公道,只怕死后也得不到安息。 孟星河将那老头扶起:“老倌快快起来。” “草民叩谢青天大老爷。”蔡老头抖动着双腿站了起来。 孟星河将蔡老头刚才说的话在心里想了遍:“不知令爱出事,是多久前的事情?” 蔡老头记得很清楚。“半个月前。” 孟星河不解,道:“既然是半个月前。那老倌你为何不来县衙伸冤?” 蔡老头差点有跪下来,说自己的冤屈,不过孟星河却死死架住他。蔡老头一五一十,道:“不是小老儿不来县衙伸冤。那柴家乃是东仓县一大豪门,小老儿曾去柴家讨公道,谁知却被柴家的下人给打瘫在床上躺了十日有余,若不是得一个道长相救,只怕也随我那女儿一同下了阴间。今日,那道长给小老儿算了一卦,说是到县衙来伸冤,定能为小女讨回公道。现今得见青天大老爷到我东仓县为民除害,还请大人做主,替小女讨回一个公道,小老儿和小女来生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大人大恩大德。” 蔡老头将自己的遭遇同孟星河说了一遍。孟星河好奇道:“那不知给你算卦的道长现今在何处?他怎么知道本官今日会在此审案?” 将手指指向门外:“袁道长就在门外。咦,怎么不见了?”蔡老儿敬意叹了声,道:“若不是袁道长妙手回春,小老儿只怕已经魂归酒泉了。” 听蔡老头说道长姓袁,莫非就是袁天罡? 孟星河心中一惊,看来这袁天罡真还是个神人,连我今日会在此审案都算的出来,看来自己还得见一见他呢。 多余不想。孟星河收回心思。道:“老倌,你先将手中的状子交给白大人。今日,我等就替你家小女伸冤。” 斩钉截铁的说了声。那柴家公子简直禽兽不如,居然如此不要脸用下三滥手段迫害女子。今日被他孟星河撞见此事,如果不办,必定人神共愤。 蔡老头颤抖的将状子递给白大人。白大人认真看了眼。知道眼前的蔡老头状告的正是东仓县第一大府柴家。白大人心中似乎有所顾忌,道:“蔡老头。你所说,是否真的属实?” 不明白白县令为何有此一问。孟星河耍起了官危,道:“难道白大人认为此事还有虚假不成。” 白县令岂敢和孟星河顶嘴。只差没跪下来求饶,道:“没。没有。下官只是再次确定,以免错办了此案。”白大人说的很委婉。看来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柴家的情况给孟星河说一遍,免得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做错许多事情。 孟星河根本没多想,也不去理会柴家背后有何显赫家世。他几乎是命令,道:“老倌。你说,此事是真还是假。” 蔡老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丧女之痛,已经打垮了他全部的精神支柱,他只知道用唯一还能流出来的老泪,告诉孟星河,此事,的的确确千真万确。 孟星河大袖一挥:“罗峰,薛仁贵。你二人可在?” 人走出来,脸上全然是杀气。 孟星河直接吩咐,道:“我命你二人岁季捕头一道立刻去柴府将柴家的,公子,老爷,夫人,一并拷到县衙。谁要是反抗。你们立刻给我打了再送来。” 人领命,季夫也领命带着一帮衙役下去。 “二哥,龟年兄。”孟星河又叫道。 人走出来。虽没多大杀气,但看得出,此二人恐怕比先前那两小子还难对付。 “你们速去渡口,将老倌口中所说的恶霸带来。” “得令!”柴少和王龟年二人早就摩拳擦掌,已经杀气腾腾的退下。 吩咐了此两件事。孟星河让蔡老头安心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还他一个公道。 趁着孟星河吩咐的人下去办案的时候。白大人走到孟星河身边。“大人。下官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 星河现在开始有点讨厌这个白县令,刚才办案还义正言辞,怎么一下子就婆婆妈妈了。难道这柴府和他有亲戚? 白大人左右望了望,如果此事能当众说出来。他有何须如此小心:“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搞不懂白大人想搞什么。最讨厌官官相护,包庇纵容的事情。孟星河自然没好气,道:“白大人请讲。”最终,孟星河还是给了白县令一个借一步说胡的机会,将耳朵挨近他。 白大人凑上前一步:“大人有所不知,这柴府,和京城的中书大人颇有渊源。如果当众缉拿柴家公子,只怕以后会不好交代。” 白大人扭捏说道。孟星河直接赏给他一个白眼。只怕是你不好向中书大人交代吧。孟星河干脆装着不认识,道:“本官刚上任不久,这中书大人还不曾认得?你且说与我听,究竟是个多大的官。” 孟星河的确不太清楚中书令是什么官,他只知道朝中有个尚书令,这中书令,还从未和他们打过交代,或许是还没到时候。 白大人不敢相信孟星河究竟是真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倒是很直白道:“论官衔,应该比大人高上两级。而且,又是长广公子的驸马。那是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 孟星河明显一愣。比老子还大两级,不就是和老杜一个级别的人物吗。孟星河突然问了个不知所措的问题:“那。依白大人的看法,此事,该怎么办才好?” 白大人悄悄比划,熟练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十章 不简单的柴大官人 我日。没看出白老头还是个老奸巨猾的“清官”啊。 孟星河对他投去鄙视的眼光。“看来白大人做此事还真是熟练。那本官就听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会儿案子还是由白大人审理,我且坐到一旁听审便可。”孟星河“很识实务”顺从了白大人的提议。他倒想看看这老小子是如何熟练办理此案的。 白大人虽不是昏官,但也知道某些事一旦牵扯到皇亲国戚,有可能会传到圣上哪里,到时候指不定圣上也会出面平息。他也是为以后作想,点头道:“本官尽力而为,争取让大人满意。也让圣上满意。朝中的那些皇亲国戚,都是开国老将的后代,我们自然不敢和他们硬拼,只能以和为贵,把事情办好两面都不输理。”白大人很细心的教导,他和孟星河之间就这样敲定了一件“阴谋”。 孟星河听懂般点头。看来祖上的福荫无论在那个朝代都是很十足的本钱。 就在县衙很多人在等待的时候。县衙门前先是响起一阵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接着看见被孟星河派出去的柴少和王龟年二人已然押着蔡老头口中所说的恶霸来到。 “三弟,人给你带来了。这小子还想跳江逃跑。幸好龟年兄还有两手功夫,硬是从江里给抓了起来。” 往前面狠狠一推,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黑脸汉子就顺势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啊。蔡家老头的事的确和小人无关啊。”那汉子不停磕头求饶,额头都已经渗出血来。当知道,就是朝廷大官派人来抓他时,他当时就急的想要跳江自杀。谁知道没死成功,现在就是想死,恐怕也没那么轻松了。 孟星河只是旁听,负责审案的白大人拍了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陈二。”那黑脸汉子磕头道:“大人饶命啊。” 白大人怒道:“嫌犯陈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借着大人的名义,在渡口收敛横财,如今逼死蔡家小姐一事,你可知罪?” 白大人有将唐三作为替罪羊的意思。开头来就为柴府的人铺好了路子。这让一旁的孟星河受益良多。 陈二虽对蔡家小姐遇害一事有莫大的联系,但还不至于是直接的杀人凶手。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陈二也知道如果不辩驳,那大家就真相信他是杀人凶手。 “大人明鉴!”陈二磕头,道:“陈二虽是无赖,但也知道谋财害命是犯法的事情。那日,我将蔡老头闺女带走,转手便买给了县城中的柴家。后来,蔡家闺女冤死在柴府中,这的确不关小人的事情。” 杀人可是死罪,陈二也自知蔡家闺女之死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按理讲,他只是个帮凶,就算判刑,大不了入狱,也不至于上断头台。 陈二口口声声为自己辩驳,而且声音又大,几乎整个县衙的人都听见他的辩驳。大家才了解,原来陈二不过是个做强买强卖的勾当,并非害死蔡家闺女的主犯,不过,听说主犯是县城柴府的人,大家都在猜测,这柴家家大势大,听说还是皇亲国戚,民间也颇多流传有关皇亲国戚如何有特权的事情,连死刑都可以免,更别说在府中死个丫鬟,到不知此案如何解决,大家一时好奇了起来。 陈二的辩驳,倒是为他赢得不少支持的声音。白大人不敢妄自判案,直接将陈二入狱。他姑且先等待柴家的人到县衙,此案才能真正审理吧。 心里在想着如何审理此案。要做到两面都不得罪,的确需要从中周旋,甚至还要将此案能够判的合情合理。作为第一次办理此案的白大人,虽然知道该往哪方面去审理此案,但依旧是个很苍白的生手,并不能做的如何如鱼得水。 就在白大人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度量此事不是简单事情的时候。县衙外面再次响起很吵闹的声音。 在众人让开的一条通向县衙大堂的通道中。走在前面的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已然押着一干柴府的重要人物前来。 一个身宽体胖肚子比较突出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子带头,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银玉饰的中年美妇人,再后面就一个十六七岁,身穿白色锦缎,头戴紫金发簪,神情颇为傲慢的年轻公子。三人无一例外,都被铁链拷着,如同猪狗那样被带到了县衙中。 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的柴家老爷,显然还算是个隐忍的人物。并没有一来就作威作福,把自己显赫的家世地位摆在台面上吓唬一番。毕竟他只是个沾着皇亲的地主老财,真要动气格来,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然而并不知道世情的柴家公子,却没学得他老子半分人情世故。今天被人强行抓到县衙大唐,不但损了他在东仓县县学里的威望。甚至还当着全县各种人物的脸,无疑打了自己柴家一巴掌,从小就好逸恶劳的他,前脚才跨进了县衙大堂,立刻就叫凶叫恶起来,道:“白大人,我劝你识相点,连我们柴家也要得罪,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柴家公子作威作福的威胁一句,立刻被他老子吼了句:“闭嘴。没用的败家子。早知你会败我柴家门楣,当初就该把你弄死在盆子中。免得做个献世报。” 柴公子努了努嘴:瞧瞧爹。被人家如此对待抓到县衙,还能如此忍气吞声。他还是个男人吗?我柴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明日我干脆就上长安找舅舅去。” 柴夫人叹了一声,她就只有这么个儿子。从小就依着他性子,只是自己老爷的心思,她这个当内人的当然知道。她只希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自己的儿子没事就好。 如今有关此案的所有案犯全部到场。白大人并非是怕柴公子那句威胁的话,但出于柴大官人乃是朝中中书令杨师道杨大人的妹夫,虽没有世袭官衔,但他仍旧不敢怠慢。 “来人啦,先给柴大官人和柴夫人松绑。” 衙役听得吩咐,立刻给两位松绑。至于柴公子,白大人没有吩咐,他们自不敢擅自做主。 柴大官人佛了佛袖子,冷哼了声站在原地。县衙用如此方法将他们请来,要说他不动怒,那纯粹是扯蛋。只是如今是自己儿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想救他就得乖乖说话,届时再把皇亲国戚的牌子拿出来,说不定还有转机。 做事不能太过强硬,凡事要渐行渐近,才能达到最满意的效果。 “白大人。不知道你派人去老夫府中拿人究竟所谓何事?老夫做事一向清清白白,在东仓县也恪守奉公自认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如今被白大人叫衙役拷了来,你让老夫颜面何存?老夫祖上三代都曾在朝中为官,如今这清白之家,却被大人辱没,白大人若不说出个理由,那老夫一定会亲自到长安告御状。”暂不替自己儿子的事情,柴大官人倒是很会找理由,给了白大人一个小小的威胁。 白大人自不敢和柴大官人叫板。有理有据,道:“刚才有人到县衙状告令朗迫害蔡老倌家女儿一事,如此人命关天的案子,本官不敢耽搁,如此方法将柴大官人请来,还请大官人海涵。” 将事情前后简单讲了遍,白大人对柴大官人还算尊敬。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一顿板子下去了。先前的赛金花那案子就是案例,至少,批了个皇亲国戚在身上,无论哪个官员都不敢怠慢。 柴大人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儿子有迫害民女一事。他“哦”了一声,很惊讶,道:“我看大人是误会了吧?” “误会?”白大人眼睛眯了起来。难不成这柴老爷子还想替自己儿子起死回生不成?“柴大官人此话何解?如今蔡家老倌就在堂上,此事究竟为何,你们且当堂对峙。” 柴大官人看见了坐在白大人左面的蔡老头。问道:“你就是那个丫鬟的老父亲?” “正是。”看见杀女仇人,蔡老头恨得牙痒痒。 “你女儿,真是在我府中被害死的?”柴大官人语气颇为强硬道。 蔡老头哗啦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柴大官人的鼻子,道:“不是被你柴家那小畜生害死的,还能有谁。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蔡老头向柴大官人冲了过去,幸好被衙役拉住,不然恐怕就要发生厮打的暴力事件。 柴大官人似乎并不以为然,道:“蔡老倌。你口口声声说你女儿是在我府中含冤而死。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蔡老爷子大老粗一个,当然不懂得证据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爱女如今死在柴府中,连尸体都没得到。而且又听人说,是被柴家公子玷污受不了羞辱投井而死,他只知道报仇,哪里还想到找证据,只想着有替他做主的清官,能够还他女儿一个清白,他就算死也名目了。 “你休得和老夫卖弄嘴上功夫,老夫自知不敌你柴大官人。但我女儿冤死你府中,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今天青天大老爷在此,老头子就要替我女儿伸冤,让你家儿子一命陪一命。”说到激动处,蔡老倌居然啪的一声跪在孟星河面前:“求大人做主啊。” 柴大官人将目光投在孟星河身上,多少猜出孟星河的身份。道:“想必这位就是朝廷派往巡查江南的吏、户部尚书孟星河孟大人吧。草民柴进言拜见大人。” 柴大官人真跪了下去。 “柴大官人不必多礼,请起。”孟星河淡淡而道,心中感叹这个柴大官人不简单,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第十一章 审鬼神 经柴大官人对朝廷派来大人身份的透露,整个东仓县的老少爷们都知道原来这个大人姓孟,虽然他们不知道户部尚书是个什么样的官,但见有着皇亲国戚头衔的柴大官人都如此尊敬,可见身份和地位不低。 孟星河只是在心里暗道柴大官人是个不动声色就动手的人。他在心里提防着这个笑面虎一般的中年人。却想听他接下会和蔡老头有什么唇舌交战的事情。 大官人柴进言没有过多在孟星河面前太过卑躬屈膝。好歹自己的舅子是朝中的中书令,柴家也是世代为官的忠臣,虽然到他这代已经从商捞到不少银子不问朝中政事,但柴进言并不觉得献媚于这个户部尚书孟星河会对他有什么天大的帮助。 事,还是自己解决的放心。 柴进言将言词灼灼的蔡老头放置一边不与理会。自己一个站在白大人的前面。背对身后众东仓县百姓。仔仔细细,看不出有何谎言的成分在里面,道:“白大人,今天,若非你将老夫“请”到公堂,老夫是本不愿说出此事。”将请字说的很重,分明是在宣泄不满。然后他很悲情的做出将出一段愿意带进棺材的话说出,道:“蔡老头口口声声说他家小女冤死在我府中。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片面之词。实不相瞒各位,蔡家闺女是死在我柴府,但绝对不是冤死,而是一件不可告人的丑事。若非今日白大人将我全家请到公堂,我柴进言就算背负一辈子的骂名,也不想让此家丑被外人知晓。” 叹了口气。柴进言欲言又止。 白大人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道:“柴大官人无须担心,究竟是清白,还是罪魁祸首,一切自有公道。你姑且一五一十道出来,也好让此案真相大白。” 柴进言极为难堪的拱了拱手,羞愧,道:“早在一月前,我内子见蔡老头家闺女可怜,从陈二手中将她买到我柴府当一名丫鬟。这丫头初进柴府手脚倒是勤快,内子见她还算聪明伶俐,就把她当为贴身丫鬟留在身边伺候。谁知道,这丫头竟然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出入内子的房中见内子少有佩戴的朱钗首饰,居然偷偷生了歹心欲偷出来典当。先前几日,内人尚且未曾发现首饰被盗,却不料就在半月前,这女子又作那偷东西的贼事,诚然出内子房门的时候被小儿撞见。家中遇见贼人,小儿便如何也看不下去,就想叫来家丁护院,将此小女子绑来官府送官。谁知道那小女子心思怎一个机灵,竟然生起了色|诱小儿的歹心,小儿年纪尚轻,加上那小女子长的也算可人,竟受不了诱惑和那女子做了苟且之事。此事到此,如果真过去了,老夫也不予追究。但不巧那蔡家女子真乃机关算尽的精明人,趁着和小儿欢好感情甚笃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时候,她竟然苛刻提出要小儿将她娶过门的念头。想我堂堂柴家,好歹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容忍一个卑贱的打渔女子当这家母呢。非但小儿不从,就连老夫这里也断不允许。那女子欲以死相逼,小儿自然不会答应,谁知那女子却真的心一横跳进我柴府后院一口井中丢了性命。如此家丑,老夫本不愿多说,但如今事关小儿性命,不得已全盘说出,只求大家知道真相,小儿乃是冤枉的。也请白大人明察,老夫句句属实,那女子将从府中偷出的首饰如今全典当在东仓县蒲家当铺中,有凭有据,大人皆可以派人前去查看。” 又是小偷,又是通奸,又是以死相逼的将整个故事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一遍。柴进言和她旁边的夫人已经不堪羞耻的低下头去。大声悲叹:“出现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真是家门不幸啊。” 听柴进言肺腑之言,白大人一时难办了。那蔡家老倌口口声声说自己闺女冤死柴府,现在又从柴进言口中听见另一个不同的版本,而且还有凭有据,究竟双方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或许是蔡老头误信某种谣言也说不定。 白大人正难办此事的时候。听见柴进言那番颠倒是非的话。矮小黑瘦的蔡老倌顿时涨红了眼睛,发了疯一般冲过去。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却还受此侮辱,蔡老倌俨然拿出拼命的姿态冲了过去:“我和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人拼了。我女儿要是偷你们柴家半点柴米,我蔡老头死后定下十八层地狱。若是你们出言侮辱我家闺女,连死后也要毁他清白,你柴家断子绝孙。全都不得好死。” 蔡老倌骂着便冲了过去。他虽然衙役没料到蔡老头会如此动怒,迟了一步将他拦住。但他瘦小的被压榨的几乎可见高突颧骨的干柴身子,却被高大雄壮的柴大官人轻轻一脚就踹在地上。 “老夫念及你蔡家面子,才让府中下人没有盛传此事。你个老倌反倒咬老夫一口。说吧,需要多少银子,老夫就当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你这个贱民。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大家现在可睁大眼睛看看。摊上这等贱民,是不是很难缠?”柴进言轻轻拂袖转身背对这蔡老倌。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蔡老倌被他一推,像只中弹的老鸟无力的摔在地上。接着一股子清泪从他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徐徐流出。无权无势没什么说话权利的蔡老倌此时躺在地上看过去,觉得几乎整个县衙听审的人都相信了柴进言的话。他突然哈哈大笑:“对。我们就是贱民,可贱民也有贱民的骨气。今日我蔡老头就血溅县衙,看天理究竟有没有公道,能替我父女两个贱民伸一次冤。” 蔡老倌很悲情的放声大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伸着脑袋,往那大堂边上的圆柱子撞去。下一秒立刻血溅县衙。 孟星河轰的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拦住他。”他指挥着罗峰和薛仁贵两人。好在两小子早就严正以待,听得老大吩咐,已经一前一后跳过去,硬是将走到鬼门关前的蔡老倌拉了回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蔡老倌发现整一个屋子的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他。他放佛觉得这世道很滑稽,滑稽的总有一群人在看别人的悲剧,却不知其实自己充其量也是个等待悲剧的人。没死的蔡老倌叹了口气,道:“大人。老夫已经没什么留恋,还请大人让我早日和小女团聚吧,地狱要比世间更公道。” 听见此话,孟星河有种心酸的感觉。他起身来到白大人身边。白大人很主动的让出县令的位置。 孟星河坐了上去。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的他没有太多的不适应。拿起前面那个方形的惊堂木。孟星河只是轻轻一拍,却响起了很震撼的声音,如同一道炸雷。 县衙立刻一阵沉默。放佛这个朝廷派来的大人坐上那个背后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前,放佛整个县衙都生出不少金光。 就在大家凝神静气等待上头大人断案的时候。孟星河不快不慢的说了两个字:“暂时休堂。”然后再众人一片难以解释的目光中,便独自一个人率先离去。 县衙后堂,青石板路上,周围的草木已经渐渐凋谢。孟星河背着双手慢慢往厢房走去。 他想着问题并没有注意前面自己的两位娘子都直愣愣的站着,一脸疑惑的望着孟星河,同时心里想到,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他如此沉默,完全没有往日那种嬉笑。 没等二女问话,孟星河如同突然悟出无上佛法的高僧。他又立刻兴奋的返回县衙。从新坐在那县太爷的椅子上。 对于孟星河离去又极短时间返回,众人还没猜得出他为何如此反复。心道现在的案子已经如此复杂,蔡老头又没有证据,只凭着必死之心证明自己女儿是清白的。而柴进言的话,也不知道是否掺假,此案无疑是陷入死结,就好比一件无头案,究竟谁是清白的,只怕要问死去的蔡家女子了。 屏住下面窃窃议论声。孟星河理了理嗓子,淡淡道:“刚才本官出去请教了一个道长。他替本官算了一卦,说十五月圆之夜正是蔡家亡女还魂阳间的日子。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既然此案现在无法审判,不能确定柴家公子是否是杀人凶手,暂且当庭释放,还请诸位东仓县的父老乡亲耐心等待一日,明晚子时,真相自会大白。” 孟星河挥手示意“放人”挣脱掉身上铁链的柴公子不屑朝孟星河冷笑了几声,道:“装神弄鬼。你以为本公子会怕了不成,身正不怕影子斜。且看你如何让那个蛇蝎妇人借尸还魂。”那柴公子的心里清楚,贱人的尸体都已经沉入井地,她活着的时候,柴公子就未曾怕过,难道还畏惧死去的吗。 “退堂!”孟星河懒得去看谁的表情。有句诗写的好,不信苍生信鬼神,相信深受封建迷信毒害的大唐人,只怕对鬼神之事没有不忌讳的。他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的笑容,就让蔡家女子借尸还魂吧,他也好来个审鬼神的案子,岂不牛|逼杠杠的。N 第十二章 借尸还魂(上) “七月,中元。传言这天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地狱中的恶鬼会在太阳落山后来到阳间享受香火。妇人儿童最好在天黑之前关在房里切勿出来,男子不得骚扰路边燃烧的纸钱,以免得罪亡灵惹来不必要的厄运。” 东仓县街头,一个靠算命为生计的瞎子老头,姓张,外人叫他瞎子张。趁着太阳还未下山,摆摊算命的地方还有几个听他讲故事的熟客,瞎子张老成持重的说着今天乃是传统的鬼节,他本是靠算命看风水卜卦为生计,大伙儿听他三言两语一拨弄,立刻感觉这原本就不热闹的东仓大街立刻阴风阵阵,才三两下功夫,就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去了。 看着红艳如血的夕阳,瞎子张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生平不做亏心事,又何须夜半鬼敲门。我还没讲那蔡家女儿今晚会借尸还魂的事,你们这群心中有鬼的人却一个个跑得如此之快。望了眼街道的尽头,已经看不见行走的路人,瞎子张暗叹今日打酒吃的银钱恐怕又没着落了,便已经开始收拾那面挂在算命摊子上写着“仙人指路”的布幌子准备回家。 秋风呼呼卷过东仓大街,扑腾起不少烟尘。夕阳如血,恐怕不到一刻钟,夜幕就将到来。就在这如同兔死狐悲如同破旧几百年古庙一般的东仓县大街上,一行穿着朴素,走路极为仓促的人,冲着瞎子张的卦摊迎面走来。 “哐当!” 是银钱落在木桌子上的声音。瞎子张收拾着布幌子:“客官可是卜卦,还是算命?” “今天是中元节。进来家中诸多怪事,还请老先生能够去府上做些驱邪保宅的法式。这是定金,完事后,另外再重谢老先生。” 瞎子张掂了掂手中那包鼓胀的钱袋。“若是别人前来请我瞎子张驱邪,我断不敢推迟,可是柴大官人府上近来阴气太重,不是我瞎子张不去,而是没那个道行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将足足有二十两的银钱还给柴进言,瞎子张已经背着一个算命的箱子离去。 “老先生等等。若是礼金不够,我可以加。”柴进言虽然不相信孟星河真能借尸还魂。但今天是中元节,又是月圆之夜,他是个信鬼神命运的人,听人说东仓县大街上有个算命的瞎子老头很厉害,所以才趁着天黑带着一干家丁前来请神。 瞎子张回头一笑,空洞的眼睛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出世,让柴进言等人被吓了一跳。 “大官人请回吧,老夫虽然眼瞎,但心还没瞎。解铃还须系铃人,趁着天还没黑,准备三牲酒礼招待阴间来的鬼差,不然府中今晚一定会有血光之灾。切记,切记。” 连续重语气叮嘱两声。瞎子张已经杵着一根竹节一步步往前面走去。 “哇。哇。” 天边的夕阳埋下半个脸面,荒郊野外已经传来一声声乌鸦的叫声。略显荒凉的东仓大街空荡荡的,就连以往热闹的几家酒楼也早早关门打烊不做生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中元节,是不会有多少赶路的人投宿。 面对瞎子张的拒绝。柴进言脸面抽搐几下,便带着一干家丁按照瞎子张的提醒,立刻去准备三牲酒礼,只要能平安度过今夜那就大吉大利。 另一方面。本来只打算在东仓县停留一夜的孟星河,为了蔡家老倌的案子,现在不得不多停歇些时间。 由于今晚要去柴府审案,县令白大人老早就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可一桌子人谁也没心情用餐,这并不是他们没食欲,而是觉得借尸还魂这类在志怪小说上听过的事,眼前的孟星河又怎么做的出来呢。而且中午的时候,派过去柴府的衙役已经传来话,那投井而死的蔡家女子已经捞了上来,虽然尸身没有损坏,但若要让这么个死得不能再死的人活过来,恐怕比以前吕家小姐开玩笑要孟星河给她弄天上的星星还难吧。 一群人,默不作声总算吃晚一顿平静的晚餐。罗峰和薛仁贵已经协助季总捕头下去准备今晚办案的环节,调派人手,布置审案现场,还得保证柴家所有人一个也不能缺席,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时,交给他们二人也算是磨练。 吃过晚饭,天色尚早。柴少和王龟年问孟星河要不要出去走走。如果今晚的案子能够真相大白,那他孟星河的名声无疑响遍了整个东都,因为他替蔡家女子判案的事已经闹的风风火火,连附近几个州县的人都打着看热闹的心情来到东仓县,即害怕又期待着孟星河能够鬼斧神工将此案审的漂亮。 孟星河早就下令将审案的时间定在亥时,地点就是柴家大院。那里是冤案现场,今晚蔡家女子的魂魄会回到那里,完成所谓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些话,孟星河说的尽量玄乎,目的就是要让柴家人害怕。因为他知道,只有心中害怕的人,心里的防线才会迅速突破。 白大人和自己的女儿白凝霜站在远处看着院子中并肩而战的三人,除了那个叫柴少的年轻人不是朝廷命官之外,另外两个都是朝廷中的官员,官衔比白大人大了好几级。他自然不敢打扰两位大人沉思,只是和女儿站在远处小声交谈着,无疑都是关于今晚的案子。 白凝霜知道爹心中的苦楚。东仓县接连出了凤栖楼和蔡家女子的案子,她当县令的爹只怕要脱掉干系是不可能。只是现在孟大人还无暇东顾,白大人只是暂时安稳,只怕此事过后,白大人县令的位置是做到头了。 都说女儿家心思缜密,打小就聪明伶俐的白小姐总能分担白大人的苦。冲着白大人兀儿一笑。然后惦着细碎的脚步来到孟星河等人身后。“孟大人。” 白小姐轻轻道。颇有几分羞涩。 孟星河回过头:“白小姐有事吗?”柴少和王龟年同时转过头来。今晚的白小姐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一头青丝被盘在脑后,没作什么粉黛,素眉素脸,端的是个耐看的女子本。 面对三个男人的目光,白小姐脸色一红。道:“素闻大人对诗词书法颇有爱好。不知道今日能够赐小女子一点笔墨,也好将它日日挂在房中,早晚看一眼,也好让凝霜记住大人。” 怎么又玩写诗题字的事情。孟星河挠了挠脑袋:“行。白小姐准备笔墨纸砚吧。” 白小姐倒也敏捷,很快就将文房四宝拿来。 孟星河将这几样东西放在院中一张石凳上。白小姐立刻勤快的为孟星河磨墨。 写什么呢?情诗?淫诗?还是名言警句? 不行,不行,写情诗要被娘子骂,写淫诗只怕要被别人打。想了想。孟星河还是觉得抄袭两句名言警句得了。正好今天是中元节,不愁找不到题材的孟星河大笔一挥,就在那张上好的宣纸上写下一段话。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买豆腐。” 大俗,亦是真理。 待孟星河落笔之后。白小姐捧着那张他留的墨宝。看了半天,才觉得以前听过那些缠缠绵绵的诗啊句子啊,都没有这两句来的震撼。 白小姐说了声谢,便拿着孟星河赠她的东西告退。旁边的柴少突然出手顶了下精神有些恍惚的孟星河,眼神暧昧,道:“不错嘛,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不愧是桃源的花柳先生。三弟,我敢打赌,今晚这白家小姐的房门一定是为你留着的。拿出你宁肯寻找一颗白菜,绝不沾染一片野草的心,今晚就把这小妞拿下。” 孟星河直接赏给没心没肺的柴少一个字:“滚。” 柴少和王龟年同时一笑,那眼神,明白人都知道。 过了黄昏的最后一抹美丽之后,夜幕悄然降临。天空繁星点点,一而圆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像极了一个白色的玉盘。 戌时开始,时而秋虫打鸣的声音渐渐叫了起来。等到了亥时人静时刻,县衙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打破了寂静的黑夜。从大门处,约莫有十多人,都穿着威严的官府,在一小队青衣衙役的保护下慢慢向城中柴家院子走去。 蔡家女子的尸体就停放在柴家的大堂中。这是孟星河亲自吩咐的。非但如此,孟星河还下令,柴府周围所有人家包括柴府在内,在今晚子时之前,统统一律不准点灯,否则蔡家女子的魂魄就不会回阳。虽然柴老爷子认为这已经是极为晦气的事情,但苦于是孟星河亲自下令,他也只要认栽。 来到柴府,漆黑的红门,在几只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凄凉。门是打开的。并按照孟星河的交代,从大门到停放蔡家女子尸体的路上,每隔三尺的地方,都要点上香烛烧着纸钱。一干人全部回避,留下的人全部静静待在外面,等屋里蔡家女子还魂之后,自然会去找那害死他的人偿命。 孟星河很封建迷信的把这些做的很玄乎。这让一直就忐忑的柴大官人,更加害怕,说不定今晚中元夜,那个死去的蔡家女子真的就还魂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呢。他也因此担心,让柴夫人准备了十多个玉佛挂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一阵阴风吹过,把站在柴府门前的众人打了个寒颤。 就在此时。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的孟星河挥了挥手,踩着左右两边还燃着香烛钱纸的道路:“走!”他轻声吩咐,率先走了进去。 第十三章 借尸还魂(下) 黑漆漆的柴府里面,由于没有掌灯,唯独只有一条用香烛铺成的道路直通柴家大院的大堂中,故显得比较渗人。虽说这初秋的天气还不见得有多寒意,但毕竟今天是中元节,同孟星河一道前来的尽管都是些胆子颇大的人,等到了那要挨近停放蔡家女子尸体的屋子前,一个个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有些疙瘩,放佛觉得连周围那沙沙风声,也是那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发出来的。 跟在孟星河身后,也是前来看孟星河断奇案的白凝霜下意识的往孟星河的后背靠上去。毕竟是女人家,胆子自然比不得男人,遇见什么害怕的,也只能以小女人的姿态,能找到一个安慰,就没什么理智的贴上去。弄得孟星河周围数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心道,孟大人在此就是不同,这里那么多人,白小姐不依靠,偏偏躲在孟星河的后面,而且好像还抱了他一下,如此送上门的便宜,真是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孟星河知道,自己身边有那种带点颜色目光观赏的必定是柴少和王龟年两个牲口。现在这两人就跟相逢恨晚那样,志同道合又兴趣相投的找到知己,大有一起研究爱好的风月文化不死不休的念头。拿他们二人无法,孟星河只是咳嗽两声,二人立刻不笑,都相互提醒今晚还有正事,正事解决要紧。 这时,负责片刻不离守候现场的罗峰和薛仁贵二人从对面那间房门前出来。看见孟星河到来,他二人如释重负奔跑过来。“老大,你可来了。那蔡家女子的尸体就停在里面,刚才还听着有声音传出来着。” 罗峰喊冤的叫着。被他这么一蛊惑,众人一颗心已经悬到嗓子眼,心道难不成尸变了不成。 孟星河将罗峰提供的小枝小节直接略过。他问柴家的人是否全部在府中,一个丫鬟家丁都没离去。罗峰点头,说此事是薛仁贵负责,薛仁贵说一切正常,柴家父子都被季捕头控制在偏厅,问孟星河是否要将他们全部拷了来。 孟星河说此事不急,应为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让罗峰和薛仁贵二人暂时不用守在这里,和他一道先去柴府的偏厅,等待时机成熟就开始审案。 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巴不得早就离开这间鬼屋。屁颠屁颠跟在孟星河身后往柴家偏厅走去。 柴家包括丫鬟家丁在内约莫数百人此刻正被季捕头限制在一间比寻常富贵人家主客厅还要宽阔几分的屋子中,为了保障在孟大人审案过程中,柴家不能有一个人不在现场,季大人已经老早就派手下把守住偏厅各个角落,严密的守卫,连一个蚊子都飞不出去。 孟星河和县令白大人到来的时候。季大人就像一根笔直的标杆那样守在柴家偏厅的入口处。看见二位大人到来,他似乎松了口气,慢慢走过来,道:“里面都是柴家的人总计一百五十三人。除了柴家公子现在仍被拷在里面之外,其余无一人离开。蔡老头已经被安置在此处,由下官手下看管着,整个过程没出一点差错。” 向两位上级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季大人又走回原地尽忠职守。 孟星河也没进屋去检查。和白大人一直在外面站着一言不发。白大人这个陪衬不知道孟星河究竟是如何打算,难道真要在此等候那死去的蔡家女子借尸还魂回到这里找柴家人算账。那今晚别说是其他那些来东仓县看热闹的人会好奇,就连他这个县令也不得不对孟星河投去佩服的目光。从古至今,除了某些志怪书上写过此类案子,还没有那本正式的书籍记载过,倘若孟星河要是真能算准那蔡家女子会借尸还魂,只怕他的大名不出一日就会传遍大半个大唐,毕竟能做出如此千古奇事,别人除了佩服和羡慕,在后就是颂扬。 孟星河没有过多去想身边白大人此刻复杂的思想。他抬头望了望天边圆月,带着淡淡的三分光晕,静悄悄的和周围几颗星宿渲染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天际,疏星飘忽,点缀天际,忽而有一道柔和的云彩拉的老长,就像在天上铺了一条彩色的轻纱。此刻的时间,已经过了亥时上半刻,寂静的黑夜,只能悉闻那沙沙作响的风吹树声,就好比鬼神小说中描写夜路上行人听见上空鬼撒沙的桥段。 时机也差不多到了。孟星河小声吩咐让季捕头把柴家公子和柴进言一同带出来。其余人全部留在屋中。 季捕头立刻将两父子带出房。柴进言见到孟星河,并没有太多的紧张,一方面源于他身上带着十多个玉佛吊坠,另一方面就算看见那些脏东西,这里毕竟有官员和衙役在此,量那孤魂野鬼不敢靠近伤害他。 对于表现正常的柴进言,不管他是真镇定还是强撑的孟星河都不在乎。只是她通过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柴家公子似乎并没他老子胆子颇大,脸色隐约有些苍白。 蔡老头也在此刻被罗峰带了过来。在审案前,孟星河已经有明确规定,无论等会儿大家看到什么,都不准出声,以免打扰鬼神,再则就是双方在审案过程中不得动手打闹,若是谁坏了他定下的规矩严惩不贷。 既然是鬼神之事,孟星河尽量把审案的过程说的玄乎。蔡老头虽然恨不得柴家夫子不得好死,但为了见女儿一面,为了替她伸冤,默默点头许可。 柴家父子也不反对。强作镇定点头。 见两方都没什么意见。孟星河从身上拿出三个青色的小瓷瓶。道:“这是道长给我的神水。只要将它涂抹在眼睛上,你就可以看见平常看不见的东西。但大家切记要记住,待会儿无论你们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神水就会失效,到时候那些东西看见了你,别怪本官为了其余人的安全,不敢贸然相救。”将今晚直接参与审案的人分成三组,孟星河每组发了一瓶他自称能看见鬼神的神水。然后领着约莫有二十来人前往停着蔡家女子尸体的柴家大堂。 大堂外早就被全文柴大官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黄符密密麻麻将门窗贴了个遍,像极那些时常有妖魔鬼怪出没的废旧慌园。在这个亥时下半刻,孟星河带着一群和本案直接或者间接相关的人不动声色来到柴家大堂,抛开今天是中元节的阴影,让人夜半三更到一个停放着死尸的地方,单不说待会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吓破胆,就凭夜凉如水冷飕飕的感觉就让人心生寒意。 孟星河让人待在大堂外面蹲着不动等着那蔡家女子还阳。众人到听话,守株待兔的蹲在外面目不转睛盯着那贴满黄符的大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度过,但那紧闭的大门依旧死气沉沉,没任何动静。眼看着没多久就到子时,那蔡家女子要是还不还阳,只怕今晚不会来了吧。 等了接近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就连普通的一两声怪叫也没有。众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孟大人被他所谓的道长欺骗了,正准备收心敷衍了事,暗笑着准备看孟大人接下来如何圆谎才不会让众人嘲笑。 就在这个人心涣散的节骨眼上。忽地一阵冷风咆哮的吹过,连天空中的明月,都被吹进了云堆里,让原本千里银光照耀的天地顿时黑压压。紧接着,“哇”很大一声不知是狸猫还是野狐的怪叫,立刻让人绷紧了神经。大家凝神静气注视着对面,谁也不敢大口喘气。孟星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边贴着一段温暖的东西,他知道,那是白小姐的娇躯。 身边有个温香软玉孟星河并没有走神。他躲在暗处和众人一样没走神盯着前方。 “房中好像有动静?”同样是潜伏的薛仁贵说了句,立刻被罗峰炙热的眼神管住,他立刻捂住嘴巴。 然而就在此刻。对面那贴满黄符的大门毫无征兆的轰然打开,吓住了外面那二十多号人。 大家屏住气,悄悄看去。只见正前方门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湿漉漉衣服的女子迈着僵硬奇怪的步子走了出来。蔡家老头差点叫出声,那是他的女儿啊。而柴家父子则是脸色铁青,躲在了人堆之中不敢正视。 蔡家女子还魂了。人群中一阵骚动。大有因为恐惧,想要叫出声的冲动。 孟星河示意大家不要乱动,更不可出声,因为有神水,那还魂的蔡家女子看不见他们。至于那女子要做什么。孟星河没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死人还魂,当然是报仇。 但见那蔡家女子从门庭处怪异飘来,恰如孟星河所说,有了神水,她根本就看不见,大家也就放心的观看那还魂的蔡家女子,模样,衣服,身材,都和先前躺在门板上死去的蔡家女子一摸一样。这点负责看守的罗峰和薛仁贵深表赞同,想到那女子白的令人害怕的脸蛋,两人就不约而同害怕起来。 待那女子轻飘飘掠过众人。孟星河才挥手指挥大家跟上那女子的步伐,看她究竟会去哪里。 只见那女子一个人漫无无目走啊走啊。直到来到柴家后院那个水井边上。她好像很留恋的一直披着头发站在井边幽幽哭着煞是悲悯。 哭着,哭着,那女子突然转过脸面,苍白无一点血色的脸蛋突然盯住孟星河那一大帮人。 “柴少卿。你在哪里啊。” 拖得老长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那个被女子换做柴少卿的男子,也就是柴家大少也双腿一软,竟不自主吓到在地上。 “鬼呀!” 受不了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柴家公子害怕的吼了一声。那井边的女子已经飘到柴少卿身边然后裂开发白的嘴唇冲他阴冷一笑。 “柴少卿,你还我命来。” 蔡家女子突然死死捏住柴少卿脖子,因为孟星河先前有规定,众人不敢现身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柴少卿被那女子拖到了井边。 “下来陪我吧!” 她突然奇怪的笑了一句,苍白的脸上,竟是报仇后的僵笑。接着就看见柴少卿被那女子硬生生推进了井中。只闻得扑通一声,柴少卿仓皇的叫声在井中响起没多久就彻底陷入平静。孟星河瞪一大帮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柴少卿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凋谢,连柴大官人都没出手相救自己的儿子,更别说其他人了,只能让他由着被蔡家女子报仇了。 第十四章 黑玉 一切又恢复平静,那蔡家女子将柴少卿扔进水井之后,只是呆呆的站在井边,一贯披着她那湿漉漉的长发,众人不知道她还要做什么,只是碍于鬼神得罪不得,否则会像先前柴家公子那样被无情的扔进水井。他们只是凝神静气的看着,不过那蔡家女子也没待很久,约莫一炷香之后,以一种鬼魅的姿态从柴家那高大的院墙飘过消失在黑夜之中,估计是趁着还阳回老家走一遭去了。 蔡老头想追上去,就算是鬼魂,可好歹是他女儿,如今那凶手已经得到报应,蔡老头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事情,估计死也死的瞑目了。 孟星河没让人拦着他,蔡老头思女心切,想要看一眼也无所谓。 他叫人立刻走到井边,看落水的柴家公子还有没有的救。 柴老爷子此刻才想起井里面是他的儿子,发了疯的让人捞起来。等众人费了劲把柴公子捞上来的时候,口鼻里面已经没了任何呼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见到爱子冷冰冰的尸体,柴老爷子放佛被抽了全身力气的瘫软在地上。 “丽娘。我柴进言对不起你啊。” 对着自己儿子的尸体,柴大官人捶足顿胸,心如死灰,如今自己的独子已经死去,他还有什么希望,难道真是一报还一报,作恶多端,终有报应的后果。 见此情景,孟星河挥手让人后退。他带来的众人识趣的不打扰如今丧子的柴大官人。真相已经大白天下,孟星河也不急于立刻开堂审案,等柴家的事办完了,明天白天再处理此事。 他们一行人也不多在柴家院子里久待。无声走出柴家大门的时候,忽然又看见那高高的院墙上,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鬼魅一般飘来进来。蔡家女子回来了?心中杜明的众人立刻心有戚戚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心里暗叹不知道今晚柴家还会出什么事情。 第二日天明,旭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东仓县衙门前,早就人山人海围满了许多本县的外县的人。将县衙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拼命的想要挤在最前面,看今天孟大人今天的威武断案。 其实孟星河知道,这案子已经不用审了。昨夜真相就已经大白,谁在说慌,谁是实话,进过那还魂的蔡家女子那么一闹,人证物证俱在,柴家的话根本就不攻自破。 原被告都被请到公堂,柴家只有一个柴老爷子出席,蔡家也只有一个蔡老头出席。两人都没有第一次对簿公堂时那般针锋相对,一个没了女儿,一个少了儿子,总的来说扯平了。 孟星河并不擅长审案判案。拿起惊堂木,只是轻轻一拍,就响起很大的声音,的确有些震撼,难怪不得胆子小的人,到了公堂被惊堂木恐吓都可以两腿哆嗦。 此刻,柴大人没了前日的傲气,蔡老头也没有多少冤屈,同时跪了下去。 “柴老爷,事关民女蔡香香冤死一事。你可还有话要说?” 柴大官人顿了会:“无话可说。” “蔡老倌呢。昨夜你也是目击证人,对此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蔡老头感激道:“草民替亡女蔡香香叩谢大人。”说着,蔡老头重重扣了一个头。 既然双方都没什么要补充。孟星河办案倒也爽快。果断,道:“经昨晚本官和县令白大人到柴家亲审此案。柴家公子**害死蔡家女子一案事情属实。按律当斩。但介于柴家公子已经伏诛,此案到此也告一段落。另判柴家赔偿蔡老儿共计白银三百两,作为以后养老费用。三日之类全部结清。此案另一个疑犯唐三,因打着本官的名号欺男霸女,杖责一百,收监三年,退堂。”昨晚就将判案的状子写好,今天只是照着章程走一遍。在孟星河念过之后,堂下两个老头都接受了如此判案。叩头谢恩。 孟星河直接退堂下去。留下身后众数议论声高涨的人。 “白大人。本官今日也不在这东仓县停留,立刻要动身下江南。对于凤栖楼和柴家的案子,你务必要好好对待,等整理好之后,上报刑部,待朝廷派人下来亲自复查。” 在县衙后堂,孟星河边走边对身边的白大人细心吩咐后续的事务。对东仓县的政绩二字只字不提,到把白大人弄的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下官谨遵大人吩咐。”白大人不敢丝毫马虎道:“不知道大人何时启程。” “立刻就走!”孟星河笑道。手下众兄弟都收拾好一切准备启程了。 白大人没想到孟星河会如此突然。道:“大人何须如此急切,从东仓县到下一站江都还要一天的水路,何妨不在此多休息一日,等明早再启程。” 早走迟走都是走。孟星河拒绝道:“已经在此耽搁两天,就不多打扰大人。” 知道孟星河执意要走,白大人觉得多留无疑,显得有些做作,只是孟大人离去的冲忙,他到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只得暂时告别就匆匆回房找自家女儿商量去了。 一会儿功夫,孟星河从长安带来的众人已经集结在县衙门前。由于先前判案还有许多人没有散去,大家也全都目睹了那个才来东仓两天,就连续办了两件大案的朝廷官员。欢送他的漏*点比对待白大人下乡去体察民生时还要热烈好几倍。 县令白大人携着东仓县大大小小的官员和衙役出来相送。由于人多,他也没准备什么显眼的金银,只是寒暄说孟大人替东仓县办了两件大案,特意送了他一个白玉做的杯子以作留恋。孟星河也不是那种清高的人,通通收了下来。向东仓县给位做了个道别的手势,然后便骑着那匹黑风慢悠悠往渡口走去。 官船早已经起锚准备远航。白大人硬是摔着东仓县人,一路护送孟星河到渡口,一路声势浩大,比前几次朝廷来巡查的大官还要热闹几倍。 “孟大人,等等。” 最快}}就在孟星河准备登船的时候。在那群送行的人群中,蔡老头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蔡老头手里面拿着一个盒子,不停向孟星河招手生怕他会上了官船,那蔡老头就追不上他了。 孟星河站在上船的地方,让自己兄弟和两位娘子先上去。 气喘吁吁的蔡老头跑到孟星河面前,将手里的盒子往孟星河怀里死揣,道:“大人替亡女伸冤,老朽无以为报。这盒子里的一块古玉,是老朽前两年在江中打渔,从鱼肚子里得到的,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今日索性将他送给大人。” 孟星河没有推迟的意思,如果不收蔡老头的礼,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孟星河将那盒子收下:“我已经和白大人交代了。会亲自督促柴家补偿你的,至于蔡家小姐一事,还请老倌不要放在心上,说不定她此刻在地下已经转世投胎,做了某家的千金小姐享福去了。” 蔡老头点头,道:“那日草民从柴府出来,在家中就碰见小女的鬼魂,她告诉小老儿报仇之后就没什么牵挂,小老儿也就放心了。” “宽心就好。时辰不早,我要启程了。”孟星河同蔡老头告别,转身走上船去。 蔡老头一直站在岸边,待孟星河的穿开始启程之后。他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苍声道:“大人慢走,小老儿来生和小女结草衔环以报大人大恩大德。” 官船已经驶去老远。看着消失在身后的东仓县渡口,站在船头的孟星河突然将揣在怀里的那个盒子拿出来,他并没有打开,只是淡然一笑,觉得做好事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云姨和梦蝶就站在孟星河身边。 “怎么,舍不得走?“见孟星河思绪如飞,梦蝶没好气的说道:“是不是想念东仓县那个白家小姐,要不要我们又回去。” 孟星河回神过来:“好啊。只要小宝贝不生气,我还偏就回去了。”孟星河一把抱住梦蝶的小蛮腰。 梦蝶脸蛋一下子红润起来,小声说着只有二人听得见的话:“师父还在,你就不收敛点。” 孟星河还巴不得云姨看见呢,那今晚就可以偷偷摸进她房间两人火热一翻。 孟星河厚颜无耻的笑着,将手里的盒子打开,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盒子里面也没什么突出的东西,只装着一块黑玉,上面简单刻着几个孟星河看不懂的纹路。他拿起来仔细观摩一番,没有普通白玉的圆润,也没黄玉的大气,黑漆漆的看不出如何价值连城。 但就在此时,站在孟星河身边的云姨却盯住孟星河手里的东西。 “给我瞧瞧。”云姨冷冷说了一句。 孟星河立刻递过去:“二师父难道知道这东西?” 他叫云姨二师父,弄的云姨心中一阵不爽,想要当着梦蝶的面给这个无耻的人两脚。 没回答孟星河提问。云姨拿过那黑玉仔细观察。容后才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这黑玉,恐怕我姐姐认识。待我们到了东都,就去找她看看。”云姨斜眼瞪了孟星河一下,大有到了东都把孟星河抽筋扒皮剔骨的想法。 孟星河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惊讶道:“什,什么?到了东都,我们还要去魔门?那可不行,想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和你们私下结交呢。”孟星河一本正义,却受到身边两个娘子的白眼。 “不去让你好看。” 二人很有默契道,十足的师徒样。 第十五章 到东都 船至东都境内。夜半,凉如水,天边圆月如银。此刻的才经历过一场激烈鏖战的孟星河躺在梦蝶的那香衾薄锦的床上,一手枕着个温顺的美人,以他的想法,此刻要是再有只烟抽,那就快活似神仙了。 幸福生活过的惬意无边。刚才已经彻底满足的梦蝶依偎在孟星河怀里,用手不停的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叉叉,差点让尽量节制的孟星河又走火开炮,欲把这小妞再次梅开几度。 都说鲜花要经雨水湿润才能娇艳,梦蝶这朵仙花,在孟星河勤劳的浇灌下,越发光彩照人。欢好过后陷入温存的她,静静的享受这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一双不老实的玉手不停在孟星河身上找着乐子。待到实在没什么可寻觅的,梦蝶嘟囔着小嘴,颇有几分调皮,道:“相公。你老实告诉我。那晚在柴家府中出现的蔡家女子是不是云姨师父?” “这你都知道,真是个不择不扣的小魔女。”孟星河在梦蝶脸上啄了一口,双手已经放在那饱满的玉女双峰。 梦蝶一掌推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们魔门中有一种药叫龙颜丹,服用之后就会任意变幻容貌,云姨师父那里有也不奇怪。只是我想不通,云姨师父一向很少出手,她怎么会听你的话。” 孟星河一阵胆寒。千万不要让梦蝶这丫头继续拿此话题想事情,指不定她聪明的脑袋只需想一想就瞧出了某些端倪。孟星河心中打着其他算盘,突然猛的一下,看似无心就将梦蝶压在身下:“小宝贝,良夜,不要白白浪费了。来,让相公亲一个。” 孟星河厚着脸皮亲了上去。梦蝶将花容一侧:“咦。讨厌啦。刚才才要过。又来。” 梦蝶半推半就,还是上了孟星河的贼船。也不知是外面的风大,还是什么原因,梦蝶小姐的牙床又摇摆起来,大有越来越凶猛的势头。 ,千金不换! 从东仓县渡口到东都码头,水路也得要一天时间。在梦蝶房中孟星河龙精虎壮的了一夜,两人活过来又死过去多次,相互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在天色渐亮的时候相拥而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方正还觉得睡意十足,留恋温柔乡的孟星河硬是不想早起一刻。他慵懒的看着身边比他还能睡梦蝶小姐,心道这小妞有当少奶奶的潜质,也不知道早起替他熬个汤、弄点早餐的犒劳。“起床了”孟星河拍了拍梦蝶露出来那截雪白的玉背。好一个春光外泄啊,昨夜没看清楚,现在一看当真是美的无一丝瑕疵。 “嗯。还早呢。以前在长安的时候,都比现在起来的晚。”梦蝶没理会孟星河的叫喊。拉过一段锦被,遮住被孟星河贼眼盯住的春光。白眼道:“还没看够。” “没有。“孟星河无耻道。 梦蝶将被子往头上一拉,裹得严严实实道:“流氓。” 孟星河吐了吐舌头:“女流氓。” “不和你辩。”梦蝶嗡嗡道。 孟星河穿衣起床,自言自语,道:“昨夜也不知是谁哭着喊着要榨干我。现在好了吧,人都瘦了一圈,连裤袋都系不上了。”孟星河勒了勒裤袋,的确是瘦了一圈。 实在是受不了孟星河那得了便已还卖乖的表情。孟星河猛然坐起身来,抓过一个香枕就往孟星河砸来。“出去。下次想进我房,门都没有,等会儿我就穿最露骨的衣服,就让你吃不到馋死你。”梦蝶颇为生气的骂着,已经想好对付孟星河的办法。 孟星河接过枕头,真香啊,梦蝶小宝贝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用老子的洗白白,闻着就是舒服。孟星河做了个深嗅的姿势,有些淫荡,道:“其实在相公眼中,梦蝶小宝贝穿没穿衣服都一样。” 啊。受不了了。梦蝶大声吼着发了疯一般撕扯着身下的被子。“我掐死你。” 孟星河岂会受虐。早就打开房门一溜烟跑了出去。饶是梦蝶大胆,也不敢穿着极少的衣服冲出来,只能站在门前气愤的叉着腰吼道:“孟星河。我现在正式对你做出宣判,三个月内不准进我房间。不然……”梦蝶比划了一个举刀的姿势。八成有把孟星河太监的想法。 孟星河风骚的出梦蝶的房中跑出来,衣衫不整的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形象,孟星河顿时就愣在原地。 “惜若!”孟星河苦笑一声。一条腿灌了铅水那般硬是挪不动半步。 云姨瞥了眼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冷哼了声,端着手里准备的早餐就往别处走去:“流氓。”她也同梦蝶一样送给孟星河一词。 孟星河上下看了眼自己。除了衣冠不整之外,貌似没什么猥琐的地方吧,真弄不懂这两师徒怎么一个性格。都说自己是流氓,自己除了床上流氓点,其实平常还是蛮衣冠禽兽的。 孟星河很清楚的认识了下自我,然后简单的整理了衣服,就屁颠屁颠跟着云姨的步伐进去先填饱肚子。 吃完早餐,孟星河站在甲板上,按照现在的行程恐怕中午时分就可以到东都。他又看了眼身后船上的众人,正高兴的笑谈正浓。遥想几月前他从江南一路北上到长安参加科举,如今却是衣锦还乡,这世间的事,沉浮起落,谁又猜得准,指不定那天就飞黄腾达,那天就一败涂地了。 如此心情,孟星河本想又抄袭两。不过最终他还是静静的站在甲板上望着两岸不断变化的景物,顺风顺水,行船较快,加上官船比较庞大,也就感觉不出任何颠簸。江中那些比较矮小的船只,眼见官船行来,早早就靠着岸边航行,偌大的江河倒成了孟星河那两艘官船的独行道。 贪睡的梦蝶此刻也起床了。并非先前她所说要穿暴露点的衣服勾引孟星河,中规中矩的长裙,配上她那高挑纤细的身材,就算不用露骨的勾引,也让孟星河睁大眼睛欣赏自己的娘子就是漂亮。 谁说男人不注重女人的脸蛋。孟星河就是个钟情身材但也爱脸蛋的男人。但梦蝶好像刻意避开孟星河那厮,不让他占自己的便宜,拉着云姨就站在离孟星河较远的地方,指着那些熟悉的岸边景物,道:“二师父,在过几十里水路就可以看见东都的码头了。好想师父她老人家,还有红豆,也不知她长高了多少。”梦蝶心里窃喜想着,云梦斋可是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近乡情更怯,如今自己中意的人孟星河又是衣锦归来,师父她总不会再像以往那般担心自己跟着孟星河会吃亏被他骗了。 云姨也被梦蝶的说话引入沉思。“是啊。不知不觉就离开东都很久了。” 梦蝶嘻嘻一笑:“那二师父这次回去就可以不用再离开东都。” 云姨欲言又止。有许多事,梦蝶并不知道,包括她和自己姐姐同孟星河约定的事情,梦蝶一直都是局外人,看着那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丫头,天真的时候很幼稚,脾气上来又像一头倔强的小花豹。云姨苦笑着瞪了孟星河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自己一生清白都被这厮害了,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孟星河装着没看见。最里面依依呀呀哼着梦蝶和云姨听不懂的词。吊儿郎当的站在甲板上。虽是在观看东流的江水,却是一脸坏笑,如同才诱拐了一个良家妇女。 二女干脆眼不见未尽,相互牵着手站到离孟星河很远的另一头。 孟星河也没厚着脸皮走过去讨白眼。他站在船板上想着,此次回东都,恐怕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亲自去办,魔门哪里是一个头疼的问题,想必梦蝶的师父,现在只怕坐在云梦斋的宝座上,等着老子去交代吧。 想到云梦斋,孟星河就头疼那魔门和玉仙坊的恩怨,那玉仙坊的仙子也见过了,孟星河自认自己还没有能力去将她拉下万劫不复的地步。 出卖色相,你以为天下女子都那么好骗,那老子还早不三妻四妾了。 孟星河咧咧骂了句。几十里水路,对顺风顺水的官船来讲,不过是个把时辰的事情。没多大功夫,就已经看见东都那宏伟的码头,和来往大运河上的南北船只,有青楼的画舫,有打渔的渔船,也有小型的官船,甚至是货船,杂七杂八停靠在那东都的码头上,让远处行驶来的两艘巨大官船都无法靠岸。 看来东都是越来越繁华了。因前面百船堵塞,孟星河不得不将官船停靠在外面水域。可是在这四处不着边的江山,那不成就一直呆在这上面上不了岸? 孟星河正苦恼的时候。后面船上的众人已经闹翻了天。真不知这东都刺史官是怎么当的,连孟大人前来都不早早安排让大人靠岸,气愤的柴少已经命人划着小船过去看看,能不能安排出一条大道出来,方便两艘船停泊。 不过,很快前去探路的人就传来不好的消息。说如今正是来往船只停靠的高峰期,很难腾出一条能够供巨大官船靠岸的水道。 听见此答案,柴少怒不可歇,道:“真是好大的胆子……等会儿下案,都随我去刺史府,我倒想看看,那东都刺史,是怎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第十六章 又是出一个小妖精 虽然在东都码头上停靠了不下数百船只,但远处驶来的两艘官船实在是太大太耀眼,而且船上插的旗帜也比较特殊,属于那种一样就能看出船上所乘坐之人绝对是官衔大到无法猜想的大官。)以前隋朝的国都就设在东都洛阳,自然知道这类官船是从长安开来的显贵乘坐,就算到现在也没有那个东都负责接待的官员出面迎接,那些常年在运河上来往的人们,也都识趣的早早将自己那相比之下极为寒酸的船只摇到偏僻的岸边。自然而然为徘徊在码头远处不得靠岸的官船让开一条通天大道。 真是奇怪了哉?先前还拥挤的东都码头,居然如此识时务的让开一条大道,不愧是前朝国都民众,思想远见就是比其他地方较高远。 也没去追究有没有人迎接的事情,孟星河先行让开船的划行到东都码头靠岸后再议事。 两艘官船就这样浩浩荡荡停靠在东都码头。一行人,约莫十来个,有男有女,男的清一色穿着朝廷的官府,女人美若天仙,从那官船上走下来,让人不难想象,估计又是长安那家贵公子乘船下江南途径东都,停下来歇口气罢了。不过,东都不比东仓县闭塞,好歹是前朝国都,见惯了王公贵族,甚至还住着一些前朝遗老在此,对长安来的显贵也没过多张望。 东都孟星河也不是第一次来,况且还有两个家在东都的娘子,对东都大街小巷,那可是熟悉的很,不会出现迷路或者找不到北的情况。 东都刺史府。一座不算气派但比东仓县衙大好几倍的府邸出现在孟星河等人的面前。 “原来这就是东都刺史府啊。” 柴少望了眼那高大威武的枣红色大门,心里对东都刺史有那么些疙瘩在里面,自然对这个住在高强里面不出来迎接,官阶比孟星河下许多的东都刺史不怎么喜好。最先还寻思着下岸找东都刺史出气一番,现在见这老家伙居然住在如此深墙里面,心里面不爽到了极点。 刺史府门前的守卫,也看见了孟星河等穿着官服前来的大老爷,自然没有像对待那些贩夫走卒那样一顿暴打撵走,而是恭敬的来到孟星河前面。道:“刺史大人已经外出考察民生,不知道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孟星河没说话。柴少狐假虎威站出来:“我就说那老头存心和我三弟过不去。居然借口外出,真是好笑。” 孟星河拦住柴少:“不知道刺史大人去了何处?” “守卫不敢隐瞒,道:“因最近洪涝灾害。东都下面几个县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灾难,刺史大人早就摔临东都众官员下乡审查灾情去了。” 孟星河站在刺史府门前,问道:“去了几日?” “足足有十日。因灾情未减,大人从未回家。” 本就没什么怨气的孟星河理解,道:“那刺史大人还真辛苦了。” 侍卫说没有,此刻已经从刺史府中走出来一个身材矮小却比较富态的老头,老头身子倒也肥胖,身材不高,接近五尺左右,献着一脸笑容,没让人觉得是假笑,还算和善。 那老头看见了孟星河等人。原本准备出去办事的身子猛然顿住,然后哆哆嗦嗦来到孟星河身边:“大。大人,可是从长安而来?”老头说话比较胆怯,八成是猜重了孟星河等人的身份,不然除了长安来巡查的官员,那个人还能带如此多的手下。他听自己的顶头上司皆老爷的虞刺史说过,最近有朝廷的官员要下来巡查,虞刺史因为要去督促洪涝赈灾一事,故抽不开身,让自己的管家带他接待。但那朝廷的官员,在预定的时间迟迟都没有出现,还以为,运河发大水,那大人不会经过江都,哪知道如今到了此事府门前。那老头心中大骇,只想着能挽回一些好感,绝对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 孟星河也不卖弄官威,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小的管家计较。既然刺史大人下乡去赈灾去了,孟星河可随主便,道:“本官的确是从长安而来,在东都歇息几日就走。你且为我们安排房间,一切等虞大人回来再做商议。” “好。好。小的这就去。”老头使劲点头。已经将浩荡站在刺史府门前的廷来人全部迎接进府去。 府中一切也朴素,是那种让人看后觉得舒服的园林行府邸。没有太多的金碧辉煌,就算亭台楼阁,也是那种像存在了几十年的样子,古朴而典雅,依孟星河的定义就是适合养老。 负责带路的老头姓年,叫年余庆,在刺史府中当了二十年管家,每次刺史虞大人外出,都是年老头当家,刺史府中没有多余的人,除了几个上了岁数的丫鬟,还有就是虞大人一个很小的孙女,叫虞晴,不过,前几天因为顽皮要扭着她爷爷,去了前线查看灾情。所以府中没什么人,厢房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原本按照上面下来的文书,知道朝廷下来的巡查官员早就在前两日就到东都,年老头一直派人去码头迎接,都不见踪影,哪知道今天索性不去,却迎来这尊大佛,境况的确有些喜剧性。 厢房是安排在东厢。哪里是刺史府中,常年留给尊贵客人居住的地方,孟星河带来的十多人,除了两个女眷受孟星河叮嘱不给安排住所之外,其余全部安排在里面,可见年管家在安排接待方面还能亡羊补牢。 待居住的地方安顿好。孟星河知道免不了被梦蝶和云姨那两师徒拉去魔门。他索性不抵抗,大摇大摆随两位女子出去,刺史府的年管家自然不敢干涉,说要派人跟着保证大人安全,却被孟星河一口回绝,心道,自己随两位娘子回娘家,不用外人跟着。 云梦斋门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两旁的树木,也枝叶繁茂,虽然时值初秋,却还没形成那种秋风扫落叶,门前飞蝴蝶的壮观景象。 慢慢陪着二女走在回云梦斋的路上。孟星河泰然自若,而身边的二女却是各有所思。正所看}书就谓,梦蝶有梦蝶的苦楚,云姨有云姨的难堪,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孟星河这个局中人,没有被迷乱思想,也猜得几分。 迎接他们的是云梦斋中修行的女子。平日里,云梦斋仍旧是东都一个修身学佛的地方。少不了东都的贵胄前来烧香拜佛,但那只是败在台面上的招牌,其实私底下,却是一个有着要推翻唐朝统治的太平教徒会所。 “嘶。回家啦。”梦蝶小女子般淘气起来。才跨进云梦斋大门,就拉扯嗓子嚷嚷红豆那个自己疼爱如妹妹的小师妹。也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左右枝繁叶茂的青石道路上,一个穿着红色衣服,腰间挂着一把红宝石镶嵌的银色弯刀的美貌女子欢喜的跳了出来。 “阿姐。师父。” 那女子首先看到自己两个亲人,长高了不少,身材也变得越来越成熟,脸上一抹甜甜的微笑,总是很明显看见两个很突出的酒窝,系着铜铃铛的手腕一摇一摇的摆动,虽未看见其人却已经听见声音,正是哪个叫红豆的小女子。 其实,红豆不算太小,过了秋天,应该是十六岁的。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红豆小师妹,还真是越长越漂亮。 红豆小师妹来到梦蝶和云姨的身边。像个落单的小绵羊找到自己的姐姐那般亲亲的靠了上去。 “阿姐。红豆好想你。” 红豆小师妹煽情的说了句,然后就像女儿那般扑到云姨身上。云姨不得已抱住这个快有她那般身高的美貌女子。 “二师父。” 嘟囔的声音,突出那种几月不见一面的思念。云姨欣慰的抱着这个小女孩,若说梦蝶是她看着长大的,那这个红豆,就是云姨手把手养大的,她在心里早就潜移默化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般疼爱,此刻见面,尽显慈母的怜爱。 站在旁边,受到冷落的孟星河,看着自己两位私定终身的娘子受到如此迎接。他也厚着脸皮。道:“小师妹,姐夫呢。怎么不抱一个?” 语毕。三双眼睛注视着孟星河。 “流氓!” 又是哪个特别能形容孟星河为人的词语飞出。但并没有出言教训孟星河的红豆小师妹呲之以鼻,道:“臭男人……想要小姑奶奶抱你,晚上做梦去吧。” 孟星河自恋的摸了摸自己不算太碍眼的长相:“其实,我不臭,挺香的,要不,你问你阿姐。”孟星河将目光落在云姨身上,意思是。你师父也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丑男人。 小红豆没孟星河那么多花花心思,她只知道自己的阿姐被这头三条腿的牲口祸害了,早就在心里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对于一个小时候有轻度恋姐癖的女子来将,孟星河夺去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当然是憎恨加反感。 也不理会孟星河。小红豆左边拉着云姨的手,右边挽着梦蝶,冲孟星河扭了扭身子。妖精道:“你丑也好,香也好。本小姐不稀罕。” 孟星河似乎并没有听清楚红豆小师妹说的什么。最近对美臀美胸有着特别研究的孟星河,从小师妹那勾人的动作中只看出几个字。 “魔门又出了一个小妖精……” 第十七章 深 爱 孟星河被安排在云梦斋的厢房内。梦蝶和云姨则是去见云梦斋最强大的一号人物。厢房还是原来他居住的地方,曾经在东都停留过几天,对这里,孟星河不算陌生。不过,没等孟星河躺在厢房里歇息多久,外面一个模样乖巧的侍女就前来说大宫主有请孟星河到主厅叙话。早就知道师父姐姐必定会找他,孟星河没拒绝就随侍女同去。 来到主厅的时候,梦蝶和红豆小师妹二人被派遣了出来,两人在门前守着,看着孟星河从远处走来。梦蝶则是欲言又止,有些担心自己的师父会单独找相公说话刁难他,而红豆小师妹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巴不得孟星河被她师父大卸八块方能解恨。 多少知道梦蝶的疼爱和小师妹对他的记恨,孟星河递给梦蝶一个放心的眼神,顺便赏了小师妹一个白眼,然后大摇大摆走进主厅。 主厅中只有云姨和那个一直被孟星河称作师父姐姐,名字也是从长安另一个姐姐那里得知叫施洛神。 她二人见孟星河进屋,云姨因为和孟星河有了某种特殊因素,固然没以前那般冰冷,相反那个施洛神,见了孟星河就像见到隔世仇人那样。冷哼了声,便拧开墙上一个机关,墙壁上立刻出现一条通往地底的通道。孟星河知道,那是通向魔门总坛地宫的巷道。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云姨不关心的说了句,好像要刻意要在施洛神面前对孟星河冷淡。不过,还是那句话,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中,往往无法自拔,就算连故意做出恶声恶气的神态,也是那般动人。 孟星河恨不得亲云姨一口,窃笑着跟在云姨身后,作者亲吻的小动作。 云姨视而不见,脸上一阵灼热。真是个流氓,自己还没有将她和孟星河的事情向自己的姐姐说起,却让这个小冤家占尽了便宜。她想一刀捅死孟星河方能解恨。 来到地宫,和前次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路过一条汉白玉铺地的道路,看着左右那些骑在翡翠马上威武的将军,然后转入一道黑色的铁门前。推门进去,看着前面“长生殿”三个大字,望着头顶一个斗大的夜明珠,整个宫殿,无形中突然增加某种肃杀。 青玉所铸造的四方台,中心有碧绿幽泉喷出,正前方,一架只有在长安的朝廷上看见的龙椅摆在长生殿正中。龙椅上面画着的那个额前飘着几屡白发的男子,孟星河知道,那正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教圣王。 魔门现任的门主,施洛神坐在那张龙椅上。没同孟星河过多浪费口舌,直接切入她想知道的事,道:“交代给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 孟星河摇头:“一塌糊涂。” 他只给出四个字。但施洛神已经将他目杀了千百次,道:“你知不知道,就刚才那四个字,你和我把宝贝徒儿梦蝶的婚事,就已经宣判结束了?” 孟星河没把施洛神的威胁听进心里:“呵。笑话,我们郎情妾意,你就是想分开我们,也不可能了。”现在的孟星河可不是软柿子,好歹也是吃公家皇粮的人,手中也握着一点实权,难道还会向以前那样受牵制吗。他在心里打定坏主意,惹急了他,不但连梦蝶也弄走,云姨也一并抢了。 施洛神看出了孟星河这个已经羽翼渐丰的白眼狼心思。嘴角一丝轻蔑的屑笑,道:“喲。翅膀长硬了,就开始有逆主的意思了?” 孟星河笑道:“哪里。我只是反抗一下罢了。有句话说的好,生活就像,既然无力反抗,就试着接受。师父姐姐,你有何须太过执着不放呢。” “呸!” 施洛神和云姨同时轻碎了口。 孟星河继续道:“其实,在长安,在下也接触过玉仙坊湘妃姐姐。看她态度,好像对魔门,并非如何深仇大恨,如今太平盛世,你们又何苦执着以前的恩怨,大家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同门师姐妹,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非得斗得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师父姐姐,你要是亲手杀了湘妃姐姐,然后还能做什么?” 抛出一个很不着边际的问题。直接把施洛神问的一愣一愣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自己亲手杀了雨湘妃,接下来又怎么办。被孟星河几个问题问的一筹莫展,施洛神猛地一拍桌子,看似在发怒,其实是在壮大自己被孟星河弄得摸不着边的心。道:“胡扯。不共戴天之仇,岂能轻言言和?” 孟星河一阵头疼。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师父姐姐不听我的劝告,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没事,我就先行退下了。” 孟星河转身要走。施洛神柳眉一竖,道:“你敢!” 孟星河顿住身子,颇为无奈,道:“那师父姐姐还有什么事?” 施洛神微笑着,像一条美女蛇那般,尖锐,道:“没什么事。只想让你给我滚出这里。永远不要踏入我云梦斋一步。” “哈哈!”孟星河突然笑了起来,背负着双手,一步一步走出长生殿姨,我先走了。” 云姨没由一阵脸红。孟星河继而,道:“我在刺史府等你。顺便带我转告梦蝶一声,她若想来,我等他,她若不来,明日我就亲自叫人抬着两顶花轿到云梦斋门前。” 将话直接挑明,也没顾忌和云梦斋的那层薄弱的关系会在此刻轰然倒塌。然后,孟星河义无反顾走了出去。 真是冤家啊。姐姐说他两句,就开始大男子主义拂袖离去。想到前几月,孟星河还在自己姐姐面前卑躬屈膝,现在回来简直判若两人,真不知是男人一旦有了权利就变得很有底气,还是他已经想要向魔门的人摊牌,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云姨又羞又喜,而坐在上面的施洛神却看见了云姨的异样,联想先前孟星河说过的话。她欲言又止,整个大殿顿时沉默起来。 孟星河又回到云梦斋的主厅。梦蝶还在外面等他,永远没有耐心的红豆小师妹老早就离开了。看见梦蝶娘子柔柔弱弱站在远处,孟星河脸上笑容灿烂。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道:“怎么,又嘟着嘴?都不漂亮了。” 孟星河捏了捏梦蝶那白皙的脸蛋。梦蝶睁着杏眼,从头到脚把孟星河观察了一遍。然后轻轻将螓首枕在他肩膀上,温柔道:“是不是我师父又拿我为难你帮她办事?” “哪里。师父她老人家先前还说要将你嫁给我呢?” 孟星河撒了个谎。将梦蝶抱的更紧。但心思缜密的梦蝶,还是嗅出了孟星河的不对劲。 “骗人。你若心里有事,每次都会先捏人家的脸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占人家便宜。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都将你摸透了。” 梦蝶有些小女人的幽怨说道。然后就一直枕在孟星河肩膀上,一言不发。 “还有这样的事。”孟星河心中大骇,没想到平日不说话的梦蝶,居然对他如此了解,果然是把自己“摸熟”了。他干脆顺应梦蝶的话,立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软软的,就像吻在一个剥了壳的热鸡蛋上。把梦蝶惹得一阵羞红,却没有反抗,依了这家伙的非礼。 孟星河突然紧紧将梦蝶抱在怀里,也不知道,如果施洛神真的要他和梦蝶诀别,那他孟星河一定能做出更加轰动的事情。“小宝贝。愿不愿意跟着相公过一辈子。” 梦蝶咬了孟星河一口,用行动上证明她非常愿意。 孟星河忍住肩膀上的疼痛,道:“怎么,不愿意。还是觉得相公不够有魅力,让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梦蝶摇头:“师父真的为难相公了?” 孟星河苦笑。“没有。” 梦蝶被他纯熟的演技和眼神骗过去,以为孟星河是认真想和她成亲。 “愿意,我十万个愿意,百万个愿意,千万个愿意,巴不得相公立刻娶了我,梦蝶就能做一个待在深闺相夫教子的小女子。替相公生个儿子或者女儿,女儿就让相公教他文采,做一个知书达理的才女,儿子就让梦蝶教他武功,专门欺负别人。” 呃。生女儿当才女,生儿子当欺男霸女的二世祖,梦蝶小宝贝还真是护犊啊。 永远不会知道,梦蝶在某些方面总是有遗憾的孟星河又在梦蝶那羞红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生,我们生十个八个儿子,让他们天天出去欺男霸女,继承他老子的衣钵。”孟星河无耻说道。 听见此话,梦蝶轻咬了孟星河一口,悄悄,道:“依你的。” 她羞涩的枕在孟星河肩头,脸上写满了小女人的幸福,在那洋溢着开心笑容的脸上,两行清泪缓缓而出,竟是那般梨花带雨。心细如发的梦蝶如何不知道孟星河就算演的再逼真,也瞒不过她的双眼,如果,他连自己的相公读不明白,又如何谈得上深爱这个男人 第十八章 夜 谈 :没挂。活着回来了。努力起来先码点字。感谢各位书友关心! ——木瓜亲笔!) 夜半。刺史府中。被安排在最豪华上房里的孟大人还未就寝。他坐在一张精致雕花檀木八仙桌前,无聊的拨弄着桌上青灯中的灯花,好像已经料到今晚会有什么人到访那样,尽管夜如此深沉,他依旧把房门敞开着等待故人深夜造访。 啊呜。孟星河打了声哈欠。显然是等的有些乏倦,抵不住睡意的袭来。没有先前那般有耐心等候。心里想着,如果等的人还不来,他倒想先灭灯睡觉了,毕竟从东仓县到东都一天多的水路舟车劳顿,也着实疲倦不少。 然。正当孟星河准备不再等待的时候。侧对房门而坐的他,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凉风袭脑,他下意识生出几分防备之心,侧脸转来,看见正是自己熬夜苦等的人。孟星河迅速换上一张人畜不欺的笑脸。 “师父姐姐。”孟星河搬了个凳子放在面前,一脸献媚,道:“我茶都泡好了,专程等着姐姐深夜到访,促膝长谈的。” 看不见孟星河那副欠揍的表情,施洛神秀眉紧蹙,用手在前面摸了两下,然后轻轻的抬起翘臀坐在孟星河献来的凳子上。 孟星河走过去把房门关上。施洛神听见那细微的响动,惊疑道:“你关门做什么?” “隔墙有耳。”孟星河笑了起来。把自己的凳子搬来对坐在施洛神面前。 以前孟星河都没仔细打量过施洛神,这近距离的观看,他发现,施洛神的眼睛很大,乌溜溜的像一颗黑白镶嵌的宝石,眼睫毛也出奇的长,弯弯的,向上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自认为已经同魔门两个漂亮女人同床同枕的孟星河,还是第一次打量这个魔门的大佬,如果说梦蝶是朵妖艳的桃花,云姨是一支带刺的玫瑰,那么眼前的施洛神绝对是朵百分百的妖花,是那种传言中开的艳丽无比能吸引世间任何生物靠近然后沦落她果腹中的妖花。 奶奶的,差点被诱惑了,魔门的媚术果然与众不同,施洛神这娘们是集大成者的资深魅惑人物,整的老子刚才就缴械了。 深吸一口气,将放在施洛神身上的目光收回来。这时的施洛神不平不淡道:“看够啦?好看吗?” 就算知道施洛神看不见他的表情,孟星河还是点头道:“好看。” 施洛神没同孟星河计较他的轻薄,问道:“那我和雨湘妃那个好看些?” 孟星河可不敢立刻做评价。因为这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弄不好眼前这朵妖花有什么不对劲把他生吞活剥了。所以,孟星河只能点头含糊道:“都差不多。” 他没说脾气性格都一个秉性,只是笼统而论,那施洛神也不予孟星河计较。然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带着询问的口气,道:“既然你已经见过我那师妹。她和你说过什么没有?” 星河斩钉截铁。印象中,和雨湘妃只是见过两次面,相谈甚少,算不少有多大好感,也决计不是那种见面就砍啊杀啊之类深仇大恨的人。以孟星河的猜想,估计玉仙坊和魔门的恩怨也不算太深,只是某些死结还没解开,双方你死我活为了这个结,争斗了二十年谁也不放手,以孟星河对两个女人的直觉了解,这两个女人的确是那种只要斗上嘴就能一辈子一根筋要斗下去的角色。 施洛神突然缓和的语气:“想不想知道我们魔门和玉仙坊之间的恩怨?” “这个,好像以前梦蝶和我说过一些。”孟星河恍然回忆起以前梦蝶在那小池塘边对自己说过的话。依稀记得,这两个原本相亲相爱的同门师姐妹,为了一个消失了进二十年的师父毅然成为宿世的仇人。但具体原因,孟星河也不完全知道,只能说了解的很模糊。 施洛神轻“呵”声。从怀中拿出两封信,一封已经很陈旧,一封还很崭新。她将这两封信全部交到孟星河手上,道:“一封是二十年前收到的,一封是去年收到的,你自己先看看。” 孟星河毫不客气的先扯开那封二十年前的信封。上面的字迹很大气,是用标准的行书书写,孟星河自认自己的毛笔字已经算入得了寻常书法加的法眼,但相较之下仍旧相形见拙。他大致浏览了信上的内容,不多,就四句诗,前两句以前在历史书上见过,后两句估计是写信的人自己杜撰的,信上的内容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帝传三代,吾家取之。脑袋不算笨的孟星河看得出此诗是一句预言,他又仔细读了两遍,突然就想被雷电击中那般,道:“这是谁写的?”孟星河已经看见了信末处落款的那三个大字萧青云。难道这是那个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教圣王的绝笔? 施洛神点头,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思恋,道:“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绝笔。当年太平教和李唐以东都为界南北对峙,倘若不是这封绝笔信,如今的江山早就是我太平教徒来执掌,何给那李家的小儿捡了便宜。”施洛神哼了一声,她恨李家的人,更恨为李家卖命的官,孟星河说好不好,说歹不歹,终究是个朝廷命官,施洛神大有一巴掌就把他拍死的想法。 孟星河早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不解道:“既然圣王只留了这么一封信给姐姐,那为何又会造成太平教分裂成玉仙坊和魔门呢?”趁这个时间,孟星河已经拆开第二封信。 施洛神不怪孟星河不明白其中的真相,道:“那是因为,当年雨湘妃那小贱人也收到一封师父他老人家亲笔所写的绝笔信,和我得到的信上所写截然相反,信上只写顺应天命,弃教人散。我看过那封信,字迹像师父所写不错,但两封信所写的意思截然相反,那必定是李唐假手于人杜撰的,而且雨湘妃的身世和李唐的人颇有渊源,本尊凭什么将太平教的基业拱手送人。后来果不其然,那贱人带着太平教一些平时就不忠心的家伙名义上是顺应师父的旨意投靠李唐,实际是想瓦解我太平教一脉,李家苦心经营多年,最后终究让他侥幸得胜。我太平教自二十年前东都一役之后,留下来的教众死伤无数,残余下来的人,在李唐一统天下之后,都全部归隐,等待着师父信上所写,李唐江山三代之后,由我太平教一举推翻,现在已经是第二代了,还有一代,大事就可以成了。” 已经隐忍了几十年的施洛神不在乎多等今年,她焦急的是,当年自己的师父一声不响留下一封信,从此音信全无,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想知道这几十年师父他究竟藏在哪里。只要找到当年的圣王,依照预言,从整消沉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教,定能完成二十年前一统天下的夙愿。 此时的孟星河已经将第二封信看完。是用草书所写,寥寥几笔,虽只有一段话,但孟星河对草书字体算不上精通,也就看不出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孟星河故此一问,道:“这第二封信,写的什么?圈圈叉叉的,我读不懂你们太平教的术语。” 施洛神连看都没看一眼孟星河手中的信,道:“是一年前,我收到的一封信,估计雨湘妃也收到同样的信。不然就凭你一个桃源县城吃喝嫖赌五毒齐全的败家子,怎么能让魔门和玉仙坊同时对你青睐?” “难道这上面写的是关于我的?”孟星河不信的将那封信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施洛神不怪他见识短,太平教有许多事情孟星河都不知道,若不是因为有这封信的缘故,她也不会对一个远在江都的无名书生感兴趣,至于信上所写,她只能让孟星河知道是关于他的,但并不想告诉究竟写的什么。 施洛神收起孟星河手中的两封信。起身,道:“告诉你那么多只想让你知道。你从我魔门带走那么多东西,我只想要你办成一件事,替我打探圣王的消息。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魔门里面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尽管拿走。” 孟星河很想问一句,是否连姐姐也可以带走。但他终究是忍住不说,心知肚明知道眼前施洛神想说什么,指不定云姨已经向她坦白了,所以今晚她才会毫不隐瞒给孟星河提出最后一个条件。 孟星河欲语还休。在门前送别施洛神。 出门的时候。施洛神突然僵住身子,回转头来,看见一脸平静的孟星河站在门边。然后她颇为认真的说一句。道:“惜若妹妹让我转告你。等会儿她会过来,让你好好等她。”施洛神眼神奇怪的盯着孟星河,轻轻惦着步子便走出了门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孟星河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久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奸情暴露了,孟星河非但没有失落,反而兴冲冲的跑去把床铺好,准备迎接等会儿云姨的到来 第十九章 口头禅 孟星河在床上躺着,足足等待三更的时候,没有闩上的房门,传来咯吱一声轻响,一个身段婀娜体态修长纤细的白衣女子欣欣然溜进门来,然后轻轻将房门闩上,尽管房中没有掌灯,她依旧惦着细碎的步子来到孟星河的床前,捏了捏被角,叹了口气,道:“别装睡了。” 被发现的孟星河突然笑了起来,一把将这个体态丰润的美人抱在怀里。“我在给你暖床的。”孟星河踢开盖在身上的杯子,让出半张床位,道:“还不快钻进来。” 自从落入孟星河这个冤家的手中,云姨就一次次容忍了他任何挑逗。她轻哼了声,还是钻进了孟星河的狼窝。 “我姐姐找过你了?”为了避免孟星河那蠢蠢欲动的魔爪,云姨先和他说起了正事。已经伸手挡开了孟星河那爪子。 呃。孟星河老实巴交看着眼前这个只能看不能摸的大美人。先忍住,道:“先不谈那些头疼的事情。” 云姨知道孟星河想谈什么,装着不明白,道:“那我们谈什么?”云姨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显得颇为无知。 这种故意做出来的明知故问的动作让孟星河直接被秒杀。他那里管得了太多的前奏,连最基本的手段都不用,直接一个饿狼扑食就按住云姨的香肩,上下齐手,粗暴而疯狂的揉捏着云姨那高耸的峰峦,吻的云姨喘不过气来。 羞涩的云姨也渐渐开始回应孟星河的狂热。水到自然渠成,对已经在床上滚过许多种姿势,只差没有最后突破的男女,一切都那么势如破竹。 宽衣解带孟星河是老手。很快,两具火热的躯体就抱在了一起。 就在孟星河认为修成正果,准备接下来庖丁解牛般去开垦良田的时候。早已经被他挑逗的不息的云姨,似乎也察觉到孟星河男性天生的侵犯性。下意识的收紧双腿,伏在他耳边轻声念道:“星河。我,我怕。” 舞刀弄枪的云姨,并不如外表那么强势,别人不知道,在男女之事上,她有种天生的抵触。自从当年跳下大渡河之后就已经对世间情爱毫无半分留念的她,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生情愫,清心寡欲二十多年修炼的不败之身,哪知道,自从遇见孟星河这冤家之后,会败得那么心甘情愿。她无力的叹息一声,眼角竟不知不觉溢出了两滴泪珠。不知道是幸福,还是其他。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孟星河全部看在眼里。也让他先前被冲昏的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他狠狠亲了云姨一口,然后就这样抱着她的娇躯,道:“天色不早,明天本大人还要去东都各地巡查,不宜操劳,早些歇息吧!” 云姨嗯声点头,似乎不忍心拒绝孟星河,悄悄贴在他耳边,道:“才过三更哩。”然后云姨拍了拍身边的地方,示意孟星河躺下来,道:“我们聊聊吧。” 孟星河躺在云姨身边,云姨主动的投进他怀抱。道:“给我点时间,一定能将一个完完整整的惜若交给你。包你满意。”最后四个字,云姨说的云淡风轻,但飘入孟星河耳中却是那么诱惑十足。 对一个有着性冷淡的大龄女子,要转变成床上的尤物是何等艰难。任重道远的孟星河觉得自己亲力亲为那是必须的,他心里甚至想到,作为桃源的花柳先生,有必要将一句口头禅挂在嘴边。 就算是个性冷淡,也要将他为荡妇 第二十章 水淹洛宁 初晨的阳关透过轩窗照了进来。(_泡&书&吧)孟星河像只大大的虾仁那般,慵懒的卷缩在**,有云姨在身边,他睡得很安静,两只手紧紧抱着怀里娇柔的女人,捏捏这里,摸摸哪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这个心爱的女人放跑掉似地。 知道昨夜自己拉着孟星河聊到很晚,云姨容忍这家伙早晨懒床躺在她怀里胡作非为。不过孟星河那多日不曾处理过的胡渣刺在云姨白嫩的**上,她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睡着也不老实的动作,推了推孟星河的脑袋瓜子,幽幽道:“快些起床。都日上三竿了。” 孟星河揉了揉眼睛,在云姨**上轻轻咬了一口,只要不是那种很亲热的侵犯,云姨通常都会由着他**。 果然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啊,老子都不想起来了。 孟星河嗖的一下蹬开被子,赤条条的身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那种肌肉男独有的刺眼感,但浑身上下每一分寸都没有一丝赘肉,甚至可以说比较完美而匀称,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肩宽腰窄,倒三角形框架,像头赤黄斑纹的老虎。 “快些穿上你的衣服。”云姨轻呸了他一声,偏过头,胡**到孟星河**在**的衣物扔给他道:“流氓。” 孟星河将云姨扔来的衣服围在腰上,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件白色的胸衣,他知道那是昨晚从云姨身上**下来的,被自己扔了一地。 抵不住孟星河这般无赖。云姨裹着被子遮住全身的**,跳到孟星河面前,一把抓过他手里的东西,脸蛋没由红了起来。“转过头去,我命令你,不许偷看。”云姨轻声嘱咐,已经优雅的穿衣。 “遵命。”孟星河眨都不眨一下眼睛,显然是不会惟命是从。 云姨也懒得对孟星河恼怒。在说话之前她就知道孟星河不会乖乖听话,她终究还是当着一个男子的,细心的将每一件衣物都穿戴好,却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星河看的发呆,啧啧,公主就是公主,简直太美了。骗了个国色天香的娇妻**,孟星河倍儿高兴,他囫囵穿衣就和**衣一样迅速。 待两人整理好衣物出了门。迎面走来柴少和王龟年二人,罗峰和薛仁贵跟在后面,四人好像是来找孟星河今天去东都境内各县巡查的。不过,他们全都看见了孟星河后面那个面巾遮脸的女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云姨不打扰孟星河几兄弟告辞。只对孟星河嘀咕几声便领先离去。 柴少平时就比较怕这个永远冷冰冰不怎么说话的女人,只等她走后,他才凑近孟星河,脸带**光,只笑不语。 孟星河也懒得对柴少解释太多,柴少不是多嘴,更不是思想迂腐的人。而他身后的王龟年也是个骚人,至于两个小崽子,他们全当没看见,因为孟星河就是那性格,早都见怪不怪了。 四人前来请孟星河是商量今天去巡查政绩的事情。作为自告奋勇的君师柴少,当然将孟星河的行程排的满满的。他昨夜就从年管家哪里得知江都刺史虞大人去前线指挥民众抗洪去了,孟星河作为朝廷派来的官员,无论从哪方面将,怎么说都要去前线视察,简单的体恤民情也会为他迎来不少好的名声。柴少是商人,商人都是有利可图才做事情,所以今早他就拉着另外三位前来迎接孟星河,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他去受灾的地方看一看,哪怕是走走过场,也会让东都百姓记住这位孟大人。 “三弟。我听说东都洛宁县正遭受百年不遇的洪灾,虞大人已经前往抗灾,今日,我们就去洛宁视察如何?”将收集到的零散讯息整理全部报给孟星河。外面出行的马车都打点好了,只等着孟星河吃过早饭一行人就出发去洛宁。 孟星河早就想去受灾的洛宁县走一遭。点头,道:“我们先填饱肚子,立刻出发去洛宁,记住,是微服出巡。” 话不多说,几人用过早饭,在孟星河的吩咐下清一色微服装扮,由罗峰和薛仁贵赶马,一辆并不豪华的马车就一路往洛阳西面行去。 由于洛宁县此刻正受洪灾。一路上不用向人打听问路,都可以看见朝廷派去赈灾的车辆来来往往运送着粮食和救灾物资往前面跑去。 每年到了夏秋交接两季,黄河中下游一带都会陆续出现洪灾,这几乎都成为常理。就算年年修葺河道,但雨水一来,总有那么几处容易塌方的地方会出现缺口造成洪灾。而且今年洛宁附近几个县都遭受百年不遇的雨水,一般的江堤早就被冲垮,造成河水涌灌洛宁县城,如今已经成为一片汪洋。在前往洛宁县的路上,不但可以看见府衙的马车,还有一些从洛宁县出来的灾民,浑身湿漉漉的,顶着天上不断落下的暴雨,相互搀扶着往远处迁徙。 “孟大,前面去不了马车了。” 到了挨近洛宁县边境,官道已经被洪水阻隔,坑坑洼洼的地方,除了步行走进去,马车前去通常会陷在里面。而且运粮的军车也都全部停在此处,车上的物资全部由朝廷的军官挽起裤管赤脚行走在泥泞之中,往受灾最严峻的洛宁县走去。 孟星河不是矫情之人,听说前面去不了马车,他老早就跳了下来。柴少撑了把伞替他挡雨。一行人,五个,就站在去往洛宁县的道上,看着早已经泥泞的官道,然后孟星河领先**下鞋子,其后四人也一致效仿,跟在他后面往前行。 虽然他五人依着甚是朴素,看不出有何富贵显赫的地方,但谁都知道如今洛宁县已经被洪水淹没,只有往外面逃的人,哪里还有谁肯进去。那些从洛宁县逃出来的难民见,虽说家都不在了,但也不忍心看着有人进去送命。连忙停下脚步,好心提醒,道:“别去了,洛宁县城现在一片汪洋,没走出来的,都已经再也走不出来了。” 孟更新最快*wa}pO]o星河停下脚步,走到一个老头面前:“老伯,听说东都刺史在前面指挥救灾,难道没为你们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处?你们这是要往哪里逃?” 老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他身后,一个约莫七八岁,扎着冲天小辫子,脸蛋红彤彤,像是被雨水冻着的小女孩童言无忌,才说出:“龙王爷怒了,说是要淹没整个大唐。”还没说完,小女孩那张樱桃小嘴,就被她爷爷给捂着。“小孩子乱讲,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然后那老头领着小女孩就往远处走去,生怕自家小丫头胡言乱语遭来祸事。 孟星河将小女孩的话听进去三成,隐隐觉得洛宁县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不在此多逗留,招呼一声众人,踏着泥水路便向前面走去。 第二十一章 输了 遭受过大水突击的洛宁县,虽然在刺史虞大人率领东都所有官民陆续奋战半月有余,众志成城总算堵住了决堤的缺口。(_泡&书&吧)但城中积水也是有几尺有余,甚至到了洛宁县最繁华的县城地带,水深处更是可以划行竹筏。好在这一路而来,随处可见救援洛宁的军官,没费多大功夫就打听出刺史虞大人此刻正在洛宁县内指挥官兵抗灾。大家都感慨,虞大人如此大的岁数,已经在前线不分日夜待了半个多月没合过眼,若没有如此好的官,洛宁县只怕早就成为一片汪洋死伤大半了。 亲眼所见洛宁县惨状的孟星河多话不说,带着身后众位随从心急火燎往县城走去。 一路走来,所见城中房屋倒塌过半,漂浮的杂物和淹死多日已浸泡的发胀发臭的的猪马牛羊等牲口不计其数,就好像受到猛烈台风的撕裂,将原本繁华的渔村一夜间变成废墟。 站在一艘竹筏上,划船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城中除了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几乎都投入了保卫家园的队伍中间。这老者听孟星河说要去见虞刺史,本来就是在城中划船救人的他,二话不说就搭载孟星河几人去见东都百姓的父母官。 随行中,看着满目疮痍的家,老者几次流下了眼泪。孟星河询问洛宁县今年的水灾似乎很大时,老者唉声叹气说,岂止是大,近百年都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然后呜咽着望着浑黄的水面。后来孟星河细问之下才知道老者一家六口人,除了他一个老不死的活了下来,全部在此次水灾中遇难,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捞着,准是被大水冲到江里喂鱼去了。 孟星河没有安慰人的本事,只能听老者说,沉默不语。没过多久,老远就看见刺史虞大人那萧条的背影,当日在东都烟水大会上,他还记得那个和吕老爷子一般岁数的老头,如今看来却已是苍老许多。甚至连同他旁边站着那个穿黄花长裙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女孩,都显得那么柔弱。在他们的正前方,巨大的缺口中,从外面河道上涌进来的水流,不断的向洛宁县奔腾,那气场,就像在海边看见海啸突击时那么壮观。而无数浑身泥浆的军民担着一箩筐一箩筐土石不断往那缺口里面倒去,如此流沙填土的方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这缺口填平。 恰巧虞大人转身巡查周围的情况看见了坐船而来的孟星河。他知道,以前在东都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子,如今已经是朝廷的户部尚书,论官衔,还比自己大上两阶,也知道,他此次前来是奉圣上旨意下江南巡查各地的政绩。虞大人虽然疲乏,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叫人将船划过去迎接孟星河,道:“想不到孟大人也会亲临洛宁县。” 孟星河受宠若惊,论资格,虞大人可是同自己准岳丈大人吕老爷子是一个辈分的,只不过官衔比现在的自己小个台阶,但在封建等级观念的左右下,他见了自己,依旧要行官场的礼仪,到不知以后到了江都,是自己给吕老爷子行李,还是他给我行礼呢,指不定,又要被雷劈啊。 孟星河在心里自发感叹,已经走到虞大人的船上。这缺口处的水流十分湍急,照虞大人填土丢石的方法将他堵住,工程浩大不说,功效也不见得有明显。就在孟星河想想办法的时候,对面一艘装载着泥石的竹筏向箭一般滑了过来。 “大。大人。不好了。缺口太大,根本就堵不住,照此下去,等这段江堤全部冲垮后,不但洛宁县会再次受灾,附近几个县也会受到影响。”说话的汉子也瞥见了孟星河几人,生面孔,不曾见过,于是好奇问道:“这几位公子是?” 虞大人没有道明孟星河的身份,只说了句朝廷派来的,那汉子肃然起敬连忙向孟星河等人行礼,其实他的官衔不不抵,是江都一带负责统兵的将军,叫秦汉,不过,在地方上,再大的官,遇见朝廷派来的人,而且还是几个年轻的公子,也会往皇亲国戚方面想。不敢得罪,指不定那天一道圣旨下来,自己连贬几级都有可能。 孟星河一直在看着对面决堤的地方想问题,也就没同秦汉寒暄几句。不过没过多久,孟星河没由问了句:“虞大人,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洛宁县的地图?” “有汉回答。地图是他们军营里才有的东西,在洛宁受灾的时候早就拿来了。他拿着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羊皮地图摊开,指着上面用红色标注起来的地方,道:“这就是决堤处。然后这块地方是洛宁县。” 秦汉如数家珍为孟星河指点地图。孟星河也大致将洛宁县整个板块看了一眼。 造成江堤缺口洪水内灌的地点是位于大运河主干道上,也是挨近洛宁县城北面地带,有两条大江分别绕洛宁县北面和南面向东去流去,连日来巨大的暴雨让北面江水暴涨,把防洪的江堤冲垮,才导致江水从缺口处涌入洛宁县中淹没了大片的地方。虽然这十多日虞大人采纳石块填堵的方法,尽量减小洪水灌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若不能真正把决口堵住,待到第二场大雨来临,以前做的都是无用功了。 孟星河好歹也是一流大学出来的学生,虽然专业不是关于水利方面的,但根据地图和前世书上学到的经验,或多或少想到一些解决方法。既然洛宁县城已经被淹没,他干脆想舍弃这块地方,心里盘算着需要虞大人合作,嘴里面已经给出建议,用手指着地图,道:“虞大人请看。如今决堤的地方是北面的江堤,南面的至今还未受损。我们何不在北面的金堂、鱼门、龙潭、这三处地方,先将县内所有人撤离在其他地方安顿好,然后再多开出三个口子,作为分流,把北面江水,全部引流到南面,如此一来,减轻了一个决口泄洪的湍急,两日过后,待水位下降了,再组织军民奋力填堵,务必在第二次暴雨来临之前将所有决口加固封住。此法虽然冒险,看*书就来。恐怕会让洛宁县再次受淹,但若不尽早将此决口堵住,以后只怕后患无穷。到时候受灾的只怕不只洛宁一县。” 孟星河并不是危言耸听,他之所以做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其实也是迫于无奈,要是现在那些机械化的卡车,拉着石块一车车往决口倒,就算是长江决堤,也有办法堵住,只是在如今的古代全靠双肩担着一箩筐石块要想堵上如此大的缺口,只怕等到猴年马月都完不成。他想出这个多开凿缺口分流的办法,除了让洛宁再次受淹之外,很大程度上,能降低北面江河连日暴涨的水位,只要在这两三天之内不再下雨,等北面大江水位下降后,填堵缺口之事也不那么吃力。 虞刺史明白孟星河的意思。只是若让洛宁再受一次水淹,那无疑将洛宁县这快地方再让他受创一次,以后要恢复,只怕困难重重。但又想到不那么做,等后面暴雨突击,受灾的面积将更广,他只有忍痛,道:“还请秦去询问水工。让他看看最近几天,还有没有暴雨。” 秦汉领命,划着船火速往远处决口走去。很快又折转回来,道:“水工说了,最近三天都没有暴雨。” 虞大人点头:“那就下令所有人立刻撤出洛宁。然后留下一批在洛宁县北面三处地方开口泄洪。各地征调成年男子,三日后,务必在暴雨来临之前,同时将所有决口堵住。” “得令。”秦汉刻不容缓下去宣布虞大人才颁布的命令。 秦汉走后。孟星河苦笑道:“虞大人心疼了?” 虞大人摇头:“这回的洛宁县,只怕彻底玩完了。” 孟星河正经道:“亡了一个洛宁,但救回整个东都。虞大人就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问心无愧。” 虞大人忽然紧紧牵着身边小孙女的手,道:“谁说洛宁亡了。只要洛宁的子民们还有建设家园的决心,老夫就有从建洛宁的魄力。自古东都就是天下的粮仓,不输你老丈人管辖的江都。只要老夫还待在自己位子上,洛宁就有复原的一天。你小子若不信,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输了,就给我跳大运河去。我要是输了,老夫就将唯一的小孙女嫁给你。” 和吕老爷子一个性格,虞大人也是那种不在乎礼仪那套的人。说出如此的赌约,孟星河就算有想赌之心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他连忙摇头,道:“算了。我认输了。赶明儿我就跳大运河去。”孟星河自叹,虞大人果然够奸,连小孙女都能出卖,老油条一根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虞家丫头要是再过五六年,只怕又是一个颠倒东都的美人。 孟星河不敢多想。反而是站在虞大人身边的小孙女眨巴着秋水般的眸子,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际,然后雀跃的跳了起来。 “爷爷。快看,太阳出来了。” 小丫头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光彩,而此刻,孟星河却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因为,无论哪个地方的人,在灾难面前,只要还没有**绝种,都会不顾一切重建自己的家园,就如同破晓时刻阳光冲破万物时那般势如破竹。 第二十二章 河图洛书 前面说到孟星河在北面多开缺口引水泄洪的方法来解决洛宁水灾问题。虽然这个法子在很大程度上会给洛宁县带来第二次伤害,但为了在下次暴雨来临之际,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也只能铤而走险一回。不过,后来虞大人同孟星河打赌一事,甚至到孟星河最后那并不华丽的一跳,他输的,并不是虞大人的信誓旦旦,反而是虞家丫头那句充满希望的话。 输,一定是心服。水中的孟星河倒不像旱鸭子那般扑腾,很灵活的潜入水中,待冒头的时候,已经轻快的跳上了船。虞家丫头被这个莫名其妙跳水的人吸引,睁大着秋水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好像在看待一只奇怪的动物那样。而旁边的虞大人却呵呵一笑:“有趣。老吕有你这个个不讲常理的女婿,在这方面,老夫就输给他一截,不甘心啊。” 孟星河不敢接话,他怕一不小心,虞大人就将他那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孙女许配给自己。他脱掉了自己湿漉的上衣,裤子没脱,主要是少儿不宜。穿的比较多的柴少将自己的衣服分了一件给孟星河。然后就随着虞大人的船一路撤出洛宁。 “你叫什么名字?”七八岁的虞家丫头根本就不认生。常年和虞大人在东都境内东奔西跑自然不像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柔弱,这脾气,让孟星河发现和家里的吕凝娘子很像。 “孟星河。”孟大人回答的很老实。 虞丫头努了努嘴巴不屑,道:“名字不咋滴。” 孟星河就纳闷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虞丫头白眼,道:“虞遥。” 鱼妖?孟星河故作吃惊,很好,很强大,果然够妖。家里已经有无数妖精齐聚的孟星河根本就不怕这只小鱼妖会兴起什么风浪。玩笑,道:“你爷爷取名字也不行。没看出有肚皮里有多少墨水。” 虞遥无视,直接做了个翻白眼的鬼脸,说道:“少见多怪。” 孟星河不反驳,真应了那句话,只要是个女的,男人和她斗嘴,在没说之前已经输了一半。 一路无话,撤出洛宁县城后,虞大人下令在城外十里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待开口泄去北面洪水后,所有军民立刻亲赴洛宁县填堵缺口。 命令颁布,所有事情按部就班执行。三日后,孟星河的提议果然得见成效,北面水位大大下降,加上三日的时间,虞大人早就令人将填堵缺口的石块和沙土集中在一起。等他一声令下,长长的民兵队伍南来北往,不到半日功夫就洛宁县北面所有缺口全部被堵住,至此洛宁水灾总算解决。 就这样,又过了半日,待洛宁县城中以往积水较深的地带慢慢干涸之后。被水淹过的洛宁县城才完完全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却像被发现的海底废墟那样破败不堪难以入目。虞大人没有灰心,下令所有军民清洗沉积在洛宁县城街道上的淤泥和四处散落的漂移物,把以前被水淹过的县衙从新修葺一遍,他也不忙着回东都处理事务,因为洛宁县此任县令在此次洪水中殉职,虽然已经上报朝廷,但调遣下来的官员未到,如今只好由虞大人亲自坐镇,指挥洛宁县灾后从建工作。 然而,一件奇怪的事情,却在洛宁水退后渐渐传了开来。 原因是因为负责清理洛宁县城淤泥的士兵,在洛宁县衙门前,一块被洪水冲了个大坑的水坑中,破天荒的打捞起一只巨大的乌龟,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块灰色的石头,谁知道那石头在打捞上岸落地后居然伸出一个斗大的脑袋四处爬动。 如此大的乌龟谁也没见过,恐怕有上千年的岁数。大家都迷信,以为是江里的龙王爷,不敢妄动,立刻上报给虞大人。恰巧孟星河也在,跟着来看稀奇。待虞大人叫人用清水将巨龟身上的淤泥清洗干净后,在那巨大的龟背上,镌刻着一排先秦时候的古文字。看见那排文字,虞大人二话不说,立刻让士兵把那只巨龟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脸色发青的转身走回县衙。 对古文字没什么研究的孟星河读不懂龟背上的意思。但也知道有着精湛古文字功底的虞大人之所以如此杀戮果断,一定是因为那龟背上写的东西见不得人。他没有刨根问底向虞大人请教,不过,孟星河第二天就听见民间传出一首民谣。龙搁滩,头被斩,背河图,天易主。帝三代,宗庙毁,阴阳变,牝鸡鸣。 街头巷尾都是这首民谣。在短短几天之内,不但传遍了整个洛宁县,甚至附近几个县都已经知道洛宁此次大水后一只千年老龟惨死在洛宁县衙门前。加上某些说书先生的渲染,此事还真是越来越玄乎。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毕竟谣言猛如虎。凑巧知道大唐以后历史的孟星河可不想此事传到京城李世民的耳中。他自己亲自找了虞大人商议。意思直接明了,就是想知道那日虞大人为何看了那些文字,就把那只巨龟给斩了。 坐在房中,只有他二人详谈。虞大人顿了很久,才小声问道:“孟大人可曾听说过河图洛书?” 孟星河摇头:“没听说过。”他此时心里在想,要是杜百科在此就好了,还可以请教。 虞大人有些怀疑孟星河的状元是不是买来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他只好仔细点,道:“大禹时期,洛宁一带也是发大水,河中突现龙马,也有人说是长的像龙的巨龟,背上附有奇怪的图形和文字。有人将此献给大禹,水患被治理,天下也在那时候依照龟背上的图形划分为如今的九州。现在洛宁再出河图洛书,是否寓意着天下将乱,九州从新易主?” 孟星河其实想说唐朝迟早要灭亡的,但他还不想语出惊人。问道:“原来是这样。那不知道龟背上写的什么,当时虞大人怎会如此动怒?” 什么都坦白了,虞大人也不好隐瞒,道:“一句话。” “什么话?”孟星河决定追问到底。 电脑~访问帝传三世。武代李僵。” 虞大人回答的小心翼翼。孟星河却听得心惊肉跳。 难道这真是天意? 第二十三章 有事相求 别人或许不能预知未来,但孟星河却能知道。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有关以后武媚娘要当皇帝的预言,前一次是在魔门地宫中听见施洛神提起那句帝传三代,吾家取之,现在洛宁大水又引出背附古文字的巨龟,背上所写与之前听到几乎大相庭径。结合唐朝历史进展,武媚娘当上皇帝是无可厚非的。也难怪虞大人看见那巨龟会让人立刻将之枭首示众,毕竟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弄不好传到长安圣上耳中,龙颜大怒下,就算坑杀所有洛宁县人也不为过。但现在事情却恰巧相反,虞大人因为急于斩龟,却在民间兴起可怕的谣言,这并不是他想看见的。 孟星河也知道此事不可儿戏。谣言这东西,君王自来就忌讳,若是其中更有威胁到帝王一脉宗庙子嗣江山之类的,那应付起来可谓是铁血手腕坑杀灭族都是小意思。孟星河甚至猜到,现在洛宁传出来的谣言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一直以来都怀有和李家作对的魔门所做。他除了头疼自己左右为难之外,脑子里夜不忘记想点子补救,道:“虞大人。现在外面流传的谣言已经散遍了整个洛宁,如果官府再不出面平息,传到长安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不知道大人想过没有,既然谣言起于民间,那不过是百姓信口雌黄之言。大人要想挽救,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孟星河并不危言耸听,这事儿虞大人也知道非同小可。听他说有办法,倒是愿听高见,道:“孟大人但说无妨。” 听着孟大人三个字,孟星河总觉得别扭,道:“民间谣言的死穴就是他来路不正,许多无知的人才会在茶余饭后拿出来扯闲谈。虞大人何不张贴一张官府出示的榜文,将那日被你斩杀的巨龟背上所写文字稍加修改,至于写成什么,再这方面大人比我在行就不用我多说了,如此一来,对圣上,对洛宁百姓,都是一个最好的交待,而那民间流传的谣言自然而然就会不攻自破。” 听此建议,虞大人忽如柳暗花明。甚至连眼神都异常的炙热,就好像忽然瞧见了自己中意的准女婿那般。没由的问了孟星河一句:“孟贤侄,你和吕家小姐可曾成亲?” 孟星河战战兢兢,小声回答:“成了?怎么。你老不会真要把……”孟星河想到那个叫虞遥的小女子。这老头不会真瞧上自己当他的准孙女婿吧? 虞大人怎么看不出他想歪的心思,立刻搬回正途,道:“虞遥老夫还想留在身边。” 孟星河松了口气:“那虞大人究竟想说什么?” 虞大人苦涩一笑,似有难言之隐。 孟星河急了,他可没什么性子看虞老头上演哑剧。 “既然虞大人不说,那晚生就告辞了。” “别,贤侄先别走。”虞大人拉住孟星河:“其实,说起这事儿,还是一件家丑。” 孟星河假装吃惊,道:“既然是家丑,那我这个外人就不好意思知道。” 他推**要走,虞大人却死皮赖脸留住孟星河。让孟星河感慨,若真要论不要脸,朝中上下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头子比他强到哪儿去了。 “既然虞大人盛情难却,那晚生就却之不恭了。”孟星河也厚着脸皮坐下。 虞大人终于硬下心肠,一吐为快,像是要把几十年来压在心中的事说出来才痛快那般。道:“这都是年少轻狂做出的荒唐事,孟贤侄不要笑话老夫才是。” “哪里。”孟星河在心里偷偷笑着,估量是虞老头年轻的时候不检点惹出的**韵事吧。 虞大人终究启齿,道:“老夫膝下原由有一子两女。大女儿和儿子乃正室所出,唯独那二女儿,是老夫当年和刺史府中一婢女私生。虽说夫人已经承认了这孩子的身份,但这么多年来,老夫始终没有给她娘一个名分。这孩子怨恨我,从来不踏入我刺史府一步,常说自己娘生天养,直到她娘去世,也从未叫过我一声爹。不过,老夫知道,几年前若非她在辽东从一伙贼人手中救下小虞遥,那老夫只怕不止失去儿子连唯一的小孙女也看不到了。贤侄足智多谋,老夫到想请你帮我出个主意,让我父女能够化解矛盾。” 孟星河没有立刻答应。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到不想因为虞大人几句话,就信誓旦旦包办了此事。 虞大人知道此事也有很大的难度,那个和自己一样顽固的女儿,只怕认定了某件事,一辈子都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性格。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虞大人也不会忧心忡忡了十多年。 见虞大人那失落的表情,孟星河不忍拒绝。反正又不是非要帮忙,先问问了解情况,如果能够帮助,也算了结虞大人一桩心事。 “不知虞小姐现在在何处?她有什么爱去的地方没有?” 虞大人喜出望外。连忙道:“在哪里老夫倒不知道。已经有半月没看见她人了。只是贤侄要想找她,每月月末,她都会如期前来看小虞遥一次。她和这孩子熟,也唯一肯承认小虞遥叫她姑姑。” 孟星河算了算时间:“今天不正好是月末?”他暗叹怎么会那么巧,不会是虞老头坑自己吧。 虞老头笑道:“正是月末。每月这天,她都会回来看小虞遥。” 孟星河慌忙作逃:“那个。虞大人。我先回房。你慢慢处理公务。”孟星河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指不定等会儿就要出岔子。 虞大人欲哭无泪的望着孟星河离去。但他并不死心,脸皮厚起来也是少有人敌的虞大人忽然阴谋得逞的笑了起来。然后并未觉得自己的行径有多么无耻。苦着脸,道:“来人啦,把虞遥小姐送到孟大人房中。” 怀疑自己是否听错的士兵不敢相信这是他们一向严谨的刺史大人会说如此的荒唐话。从来就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他们最终还是听从了虞大人的命令,将一向古灵精怪的虞遥小姐送最好o到了朝廷派来的孟大人房中,然后齐声暗骂了句“**”才回来复命。感情是把刚才孟虞两位大人在里面交谈的内容给误解了。 第二十四章 牛粪 孟星河就在临时安排的厢房中坐着,眼睛直愣愣望着对面那个七八岁的虞丫头。他不知道,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娃,怎么可能看懂手里的《论语》。但虞丫头看书的表情,比私塾里念书的孩童还认真。肯定是虞老头平时对她管教较严,从小就想训练她成为一个有才学的女子,这样才符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模样。 见外面天色渐暗。孟星河下达驱逐客人的命令,道:“你怎么还不走?都在我这里待了一下午了?你难道不饿,连晚饭也不吃?” 虞丫头读者一段论语,学而时习之。道:“是我爷爷让我到你这里来,今晚就不走了。就算睡也要睡你**。”虞丫头浑然不怕眼前这个比她大上许多的人,嘴里面耍着无奈,身子硬是赖着不走。估量是虞家骨子里继承的东西天生就会。 得了,我怕了你这尊小菩萨。孟星河姑且好男不跟女斗。一个人先躺在了**,免得等会唯一睡觉的地方真要被这个小家伙霸占了。 “小气。”虞丫头眼中略过一丝鄙夷,继续看自己的书。很难想象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娃自制能力会如此之强。古代女子早熟,看来此话不假。 孟星河并没有打扰,或者时不时插上两嘴扰乱虞丫头念书。他心里多少猜出虞老头将这丫头送到自己房里,无非是今晚她姑姑来看她的时候,自己帮虞老头出出主意让他们父女团聚。这并不算太高明的小动作,孟星河若是看不出来就怪哉了。 时间在虞丫头念书识字中慢慢过去。没一会儿功夫,暮色降临时,有丫鬟将一盒子点心端进来。肚子已经饿了的虞丫头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糕点,问孟星河要不要吃,然后没等他回答就已经塞进自己嘴里。 被一个小丫头戏弄,孟星河还没有倒睚呲必报的地步。 一直没睡着的他从**鲤鱼打挺跳起来。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开始填自己的肚子。 食量很小,但肚子饿了就会吃东西的虞丫头在享用完一块糕点后。睁着秋水般明亮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比她大很多岁的男人。好奇,道:“我爷爷说你是今年科举的状元郎?” 孟星河没有答复的点点头,算是回答这个眼神纯洁到一塌糊涂的小女娃。哪知道,他看似低调的回答,却让虞丫头不屑的撇了撇细小如嫩柳的眉毛,一脸不相信孟星河的实力,道:“就你这样子,也会是状元?那以后我去参加科举,也能考状元?” 孟星河没说女子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他话还含在嘴里。已经不吃糕点的虞丫头忽然塞了支笔在孟星河手里:“不好意思开口欺骗我这个小孩吧?给你笔,你要是能写出一句连我这种小女子都感动的话,我就服你。” 反正闲着也没事,孟星河高调的结果虞丫头手里的毛笔,扯过她先前看的论语一书,翻开在第一页空白的地方唰唰唰就写下一排行书字体在上面。 虞丫头接过来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最后,不得不求解,道:“写的什么鬼画符东西。像字吗?”虞丫头嘴上说看不懂,心里还是颇为观赏这些似曾相似的字体,大气,美丽,比自己爷爷那狂草字体更磅礴。奈何她认字有限不能明白孟星河写的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出言菲薄于他。 孟星河其实并非故弄玄虚,只是用现代的简体字写了一首柳永的《蝶恋花》在上面。他看过一个国学大师说过读书的三境地,如今写在虞丫头的《论语》一书上,除了提醒她用心读书之外,还借故以首词怀念一下远在长安的众位娘子。 七八岁的虞丫头读不懂孟星河眼中只有在无人时候才会表现的焦虑。本来已经被一块糕点填报肚子的她,又拿了一块啃了一口不甘心坐在原位念书,但最里面却哼哼呀呀,想必是在埋怨孟星河太小气也不解释写的什么。 就在虞丫头继续翻看着手中《论语》一书的时候。 门外笛鸣,似带淡淡哀伤。 尽管暮色已降,但孟星河还是看见了院墙上侧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穿一身黑色夜行衣,头戴一顶黑色斗篷遮住了整个脸部,装扮有点像以前看过武侠片中的侠女。 “姑姑。”虞丫头对笛声熟悉,欢快的从座位上跳下来立刻冲出孟星河的小屋子。 听到虞丫头的声音。双手执着一只竹笛的侠女,立刻将竹笛斜插在腰间,很轻快的就从那墙头跳了下来。 “遥遥!”声音很轻,就好像母亲那般。 孟星河靠在门边,看着如此温馨感人一幕。然后很煞风景的咳嗽两声。 “要不要进来坐坐?”孟星河第一次如此客气。脸上也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就算看一百次都不会讨厌那种。 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忙着和虞丫头亲近的女子适才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的孟星河。就算隔着一层黑纱,孟星河也能清楚感觉到那女子凌厉的目光。他甚至隐隐觉得虽没看见过此人,但总觉得在哪里认识过,不然不会有这种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心中就算波涛起伏,孟星河也能面目不惊。 “如果姑娘是觉得我这个陌生人在此,会碍了你们相见的气氛,那我先出去走走,等会儿再回来。”孟星河客气的让出了自己宝屋。他自认为自己还没魅力强大到一见面就可以和一个性格怪癖的连自己亲生老子都不认的女人引起好感。选择撤退,是留给别人一点私人空间而已。不过孟星河也不是那种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圣人,又补充一句,道:“希望我等会儿回来睡觉的时候,不会被人拒之门外。” 女子直接拒绝孟星河的好意,道:“不用。有你无你都一样。反正在本姑娘眼中,男人都是粪土。”丝毫不给孟星河忍疼割爱的机会,女子已经领着虞丫头从孟星河身边走了进去,似乎正如她所说,男人如粪土。 ω孟星河也不甘示弱,在那女子路过自己身边时,用力嗅了嗅,真香啊,水粉也是东都最有名的。然后他并不觉得脸红,道:“粪土都高估我了,其实,我只是一坨牛粪,只不过上面插满了鲜花而已。” 第二十五章 制服 孟星河自持无耻至极的回答,直接换来女子一声云淡风轻的“呸”。** 孟星河直接无视,继续厚着脸皮,道:“正好,还有几个空位,小姐要不要也插插试试,有句话怎么说着,哦,对了,好像叫插插更健康,对吧?”说话间,孟星河那双眼睛不老实的**在女子的身上,连**有他这般光明正大,简直是对得起他桃源花柳先生的称谓。 就像知道孟星河天生嘴皮子厉害,那女子也不同他较劲。领着虞丫头走进屋,到没不讲情面把门给孟星河关上,这样一来,孟星河也没走开,索性也走进屋去。反正别人都不怕,他怕个鸟毛,再说,这么晚了,洛宁县又是才受过灾,短时间那些娱乐场所也开不起来,能去哪里呢,总不会傻帽般走出去散步吧?孟星河没那么悠闲,也没那种情调。 于是乎,孟星河进屋还是安静的躺在他**。旁边一个从小缺少母爱、父爱的孩子,和另一个同样缺少这两样的大人,就像一对母女那般戚戚。 “遥遥?那死老头又逼着你看这些?”拿着桌上一本论语,那女子语气似乎不怎么友善,而口中所说的死老头,除了那个虞大人之外别无其他。可见她和虞老爷子间的是死结,除非生死,否则很难解开。 虞丫头其实一直以来都致力于自己姑姑和爷爷和好,一家人快快乐乐住在那大房子中才算是幸福。所以她早就不假思索替虞大人打掩护,道:“是遥儿自己要看的。” “鬼丫头。连姑姑也要骗。”那女子将小虞遥抱在怀里,问道:“看到哪里了?”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记忆力很好的小虞遥将自己先前看过的《论语》过目不忘的背出来。 那女子拍拍小虞遥的脑袋。满是欣慰。就像一个将自己一生的希望寄予在孩子身上的母亲。接着,她也认真的翻开小虞遥曾看过的书。目光落在第一页原本那空白的地方,已经被人用耐看的行书字体写了几行字在哪里。 上面的字女子有些人不完,但最后那句,她还是凭借不笨的脑袋估摸出大致意思。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虞家女子不算大声的念了这句,然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小虞遥:“谁给你写的?” 小虞遥朝躺在**的孟星河递了个眼神,嘴上没说,但聪慧的虞家女子也猜得出是他写的。 “遥遥,先回房?今晚姑姑不走了,等会儿过来同你睡觉。” 先前谁的话都不听的小虞遥立刻高兴的点头:“那我先回房了。就在这家伙房间旁边第三间屋子。姑姑可不许骗虞遥。” 女子和气点头。 小虞遥欢快出门。好像能让姑姑留下来陪自己睡一晚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在小虞遥走后没多久。那女子正襟危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余温尚存的茶,浅尝一口,然后笑的花枝招展,声音很尖锐,像只破庙里出来吸男人阳气的女妖精。 “孟大人,许久不见,你身子骨可康健着?” 孟大人猛然从**翻身起来,全身戒备,道:“康健。壮得能打死一头牛。虞姑娘想要做什么?”孟星河心里有些担心,照虞妖精先前那笑声,不会是真想插我吧。他到无所谓,就是觉得太仓促了,没准备好。 虞小姐脑袋里可没有孟大人那么龌龊的想法,轻轻**着手里三彩茶杯。“大人真记不得小女子是谁?” “不记得。”孟星河傻傻摇头。 “给你提个醒。小女子先前在东仓县受过孟大人恩惠,现在特意来报答。” 有些时候,画龙只需一笔点睛。 孟星河似乎记起来什么,立刻从**跳了下来。 “赛金花?凤栖楼的老板娘?” 他略显惊讶:“你不是已经关在东仓县大牢里了吗?怎么又安稳无恙的跑了出来?难道是虞老头救你的?”语毕,孟星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虞老头为官清廉,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人。 赛金花回答的孟星河的疑惑。“东仓县又不是长安天牢,没有铜墙铁壁,要想出来还不容易。只是,大人,小女子和你之间,好像还有许多新仇旧账没有了解。你姑且说说看,今晚,是你自己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孟星河拉耸着脑袋。很符合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性格:“我自己来,免得等会儿你划花了我吃饭的脸。” 孟星河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这样一来原本身份是虞老爷子私生女的赛金花看见一个没骨气的男人妥协,颇为肆意的笑了起来。 诚然,孟星河抬头:“咦,小虞遥,你回来拿书?” 赛金花就跟条件反射一般花去了紧紧半秒钟不到的时间被孟星河欺骗的转过头去一看究竟。 有些时候,一分钟就能决定战争的胜负。对于小范围的对抗站,零点几秒也是一个转折。 就在赛金花被孟星河扰乱心神那一刹那。孟星河的反应不算太慢。 蹬腿,爆发,人就从半空中直接跳到赛金花身边。制服,擒拿,一系列程序,有条不絮进行着。等赛金花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又上了某位大人的当。 “刀在哪里?”孟大人在赛金花身上上下摸索。就是没发现凶器,不过,胸器倒是摸到两个,重量还挺大,资本不错。 赛金花一如既往的弄死不说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孟星河擒住,已经知道这家伙爱动手动脚的毛病,就算不能忍,某些地方没被男人碰过,也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因为,谁会想到一个男人会无耻到拿一个小女孩做文章。脑袋的确比孟星河要笨一点的赛金花,现在已经欲哭无泪。 局势电脑访问。258}oO瞬间扭转。再没搜查到凶器后的孟大人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别瞪着我,老子就是这么无耻滴。” 说着,他一把扯开盖在赛金花头上的黑色斗篷。 国色天香,诚如一支宁死不屈的牡丹。 第二十六章 虞妖精 在赛金花被孟星河揭下头顶那用来挡住面容的斗篷的刹那间。原本任由孟星河动手动脚的赛金花,就像处、女被强行夺去宝贵**时,眼神不屈不饶盯着孟星河正笑意十足的脸蛋。本来就和孟星河有着深仇大恨的赛金花,此刻恨不得和这家伙同归于尽。 不管你是目杀,还是目奸,亦或者是目鄙,什么样的眼神孟星河没遭受过,脸皮自然不是一般的厚。刚才要不是他抓住了零点几秒的时间反败为胜,以赛金花的武功孟星河要想制服她也要**好久。 将赛金花浑身上下都搜索了个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私藏的冷兵器。然后,孟星河并不客气的反扣住赛金花的双手来到床边,唰的一声扯下挂在**的白色帷帐。并不高明的将赛金花绑了个结结实实就像个粽子。 随手一推,将赛金花搁到在**。大功告成的孟星河则是乖乖的坐在她身边,一只手,并不害怕的摸在赛金花的脸蛋上。啧啧叹息道:“虞家二小姐,我就先得罪了。” 虞家二小姐还是同以前在东仓县挨板子时那般坚强,面对孟星河的轻薄,显然一句话也不说,像她这种行走在江湖走的女人,自然知道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下,谁要是输了就得任人宰割。 孟星河也没**到得寸进尺,占尽人家虞二小姐的廉价。他似乎还有事要做,很大方的在虞二小姐的翘**上拍了两下:“乖乖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保证让你终生难忘。”孟星河说的很玄乎,然后不客气的塞了一张白色枕巾在虞小姐的嘴巴里,免得等会儿她嚷嚷让人救跑了。 孟星河从房里面走出来。径直往虞老头住处走去。没想到在半路上就碰见了见女心切的虞老头。 “虞大人。你这是在散步?”孟星河问候一声。估量这老头是怕去见女儿,所以在此徘徊不定。 虞大人的老脸露出一死苦笑,意思不言而喻,孟星河是明知故问。 做了“好事”的孟星河咯咯笑道:“虞家二小姐就在房中,虞世伯不去瞧瞧?” 虞大人明显愣了一下:“老夫可以进去?” 孟大人点头:“完全可以。保证虞小姐不会拒绝。” 虞老头信了孟星河的话:“那真是谢谢贤侄能让我父女化解干戈。” “这个就不用了。小事一桩。”孟星河连忙推**,要是等会儿虞老头看见爱女被自己五花大绑在**,会不会护犊情深,翻脸无情呢? 虞大人喜出望外的往孟星河房间走去。路上,孟星河不忘打听,道:“对了,虞师伯,晚辈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贤侄请讲!”好歹孟星河帮了如此大一个忙。虞大人知无不言。 孟星河没觉得唐突,道:“虞二小姐芳名叫什么?这十多年,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怎么活下去的,世伯知道吗?”他其实另有目的,只是想从虞大人嘴中套出点有关赛金花的生平,推测她背后的厉害人物。 虞大人陷入回忆,悲泣道:“小女姓虞,双名浣湘。自从她娘在十多年前过世后,再也没踏入我刺史府一步,这些年都是被云梦斋收留,在里面做个吃斋念佛的信女。” 虞家二小姐虞浣湘这些年来的生活轨迹虞大人都是很上心的照看着。他的回答几乎是没什么差错。但这都只是表面上的光鲜事迹,暗地里虞二小姐做过什么,虞大人当然不会知道。 孟星河大致将虞二小姐的生活轨迹听在心里,表面上虽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就翻滚的波涛汹涌。他自己有两个准娘子已经陷在魔门无法自拔,哪知道,如今这个虞家二小姐也是门中一员。也不知施洛神为了推翻李家暗地里培养了多少势力,仅凭孟星河知道的冰山一角,就已经瞧得出一场大战恐怕要开打了吧?到时候,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 未雨绸缪,希望还赶得及。 孟星河在心里盘算着。他一向喜欢独自去掌握全局,就如同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若真到了和魔门决裂的那天,他除了要保证自己两个娘子的安全,必不可少还有她们那个可以说被仇恨占据整个脑子的施洛神。以孟星河对李世民为数几月的观察,这个能将天下都掌握在手中,步步为营,就和下棋一样,布局深远让人看不出痕迹揣摩不出内心想法的帝王,如果连太平教还有残余势力在预谋大事都不知道,那你就大错特错的。或许他只是等待一个时机,就可以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子一举剿灭余孽。 猛虎搏兔,动则必杀。 留给李世民这八个字,不掺假,非常符合。就连孟星河这种靠运气耍点小聪慧一步步到今天的人,都自我觉得赶李世民还差了许多。如此一来,他不得不对魔门的事更加上心,甚至可以说现在就要开始想对策。 心情跌宕起伏的孟星河随虞大人同来到门外。父女相见的场面就不掺和了。孟星河笑着转身离去。 虞大人推门,怯生生叫了声二女儿的小名:“湘湘。”待他完全看见躺在孟星河**,那个被帷帐捆成粽子一样的女子。虞大人立刻变了副脸色:“是那小兔崽子捆住你的?”他已经扯出塞在虞浣湘嘴里的东西。 虞浣湘理也不理眼前这位尽心护犊的老家伙。偏过头,没哭,也拒绝虞老头替她解开捆在身上的东西。然后冲着外面某位蹲在墙角的男人,破口大喊,道:“孟星河。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进来替我松绑。我就死给你看。” 蹲在墙角的孟大人当做耳边风,只顾着抬头赏月。 “一。” 房中传来某女侠决意以死相逼的声音。 孟大人无动于衷。 “二。” 声音更无望几分。 孟少爷在吟春花秋月何时了。 “三!” 响当当一声,放佛是最后渔舟唱晚的绝响。 小]说就来手打孟星河闭上眼睛替某女侠默哀。 忽然,房中传来一句滔天的怨言。 “相公。永别了。” 艹。怨气滔天的孟星河再也坐不住出现在门前。 “虞浣湘,有种你当着你爹的面,再叫一次,我就替你松绑。”骂了隔壁的,魔门出来的人竟是妖精,就每一个不猛的。深受其害的孟星河碎了一口,舒服多了。 然而,先前还强势不可欺的虞浣湘,一下子来个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全不在乎什么礼仪廉耻,妖里妖气,媚声,道:“相公。小娘子知错了还不行吗?” 碎。老子服了。孟星河很没骨气的走过去,三下五除二解除掉捆在虞浣湘身上的东西。没好气道:“滚吧。我已经把你休了。” 虞大人膛目结舌。虞小姐笑盈盈说道:“相公莫生气,等这个老家伙走了,小娘子就来陪你。” 第二十七章 兵临城下 事情就是那么有喜剧性,原本同孟星河有着深仇大恨的虞浣湘,在面对虞老爷子和“仇人”之间决策时,居然向仇人孟星河抛出了橄榄枝。孟星河不认为虞家小姐已经对他没存有报复之心,反而纯粹的认为她这是将自己把火坑里推。 “说吧。是不是拿我出来当挡箭牌?断了虞世伯救女儿的念头?”在虞大人似笑非笑的离开房间之后,孟星河同赛金花对坐在一张桌子前面。看来这父女两的矛盾真不小,甚至可以激发虞浣湘暂时与敌结盟。 虞浣湘完全失去了先前有虞老爷子在场时的娇媚,道:“你放心,既然我打不赢你,以后,我就想方设法叫你身败名裂。” 孟星河哈哈笑起来,放佛听见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倒想知道,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彻彻底底身败名裂?” 虞浣湘呲之以鼻,她显然不知道孟大人在一年前已经是享誉江都一带的花柳先生,名声可谓是败得不能再败。 孟星河似乎看穿她,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不想同你爹相认,你是怕连累他而已。别人都觉得你无情,处处伤老爷子的心,但我清楚,你是在为他好,是不是?” 莫名奇妙说了一大推虞浣湘心里清楚的时候。孟星河猛然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云梦斋有何关系?” 虞浣湘看了孟星河一眼,长期以来的培养已经将他训练成一个处变不惊的人。她不像那种被揭穿身份就按耐不住想要极力开脱的人。尤为平静笑道:“你能想到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了。反正现在我都是你孟家的人了,你也不会见死不救?” 虞浣湘好像很镇定的以为孟星河会对她负责一辈子。 孟星河差点骂娘道:“我和有你什么关系?”他只差没割袍断以表清白。要是别的女人一句话就能让孟少爷负责,那他要负责的女人海了去。桃源春香楼就有几十号人,等着孟大人去负责呢。 虞浣湘挑了挑精致的眉毛:“想必你也知道云梦斋的规矩吧。虽然你有了我的师姐,但若依照门规,你也得娶我过门,否则,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什么规矩,我又不是你云梦斋的人。”孟星河装傻充愣,听见虞浣湘叫梦蝶师姐,那眼前这个女子也是施洛神一位弟子了。难怪行事作风有施洛神的影子在里面,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虞浣湘没有将话说的太直白,有些事,位面俱全说到位,还不如朦朦胧胧来的更震撼。她只是将先前被孟星河揭开的黑色斗篷放在并拢的双腿上,轻轻拍了几下,云淡风轻说着:“我现在就这个样子回去见我梦蝶师姐。” 孟星河一下子慌了:“别,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他替虞浣湘倒了杯茶,显然要和谈此事。 虞浣湘笑的更欢:“原来你也有死肋,就是我师姐。” 孟星河不承认,也不反驳,中立,道:“随你怎么说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就不怕我去你府上闹,弄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虞浣湘语不惊人死不休。 孟星河无所谓,道:“闹吧,我还想三妻四妾呢。指不定,经你这么一闹,你师姐还真同意我娶你呢。”孟星河心里也平衡了,闹吧,闹大了,我把云姨也公布于众,到时候都嫁给老子岂不更好。 他心里打的何种花花心思,虞浣湘是不知道的。她今天来洛宁县,其实并不是要找孟星河寻仇,毕竟以前在东仓县不知道这家伙与云梦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当她从东仓县衙讨出来,本来打算一路南下找到孟星河杀之而后快,谁知道来到东都后,自己的师父一声令下,让门中弟子无论是谁都不许对一个叫孟星河的人为难,虞浣湘当时就纳闷这男人为何能请得动师父下达命令。她久居外面,也听说自己师姐找了个相公,但不知道就是孟星河。后来经过红豆小师妹怨气滔天的骂声,她知道了那个常出现在小师妹口的泼皮无赖就是孟星河那厮。虞浣湘当时是又气又恨,所以今天来,除了看一眼小侄女虞遥之外,无非就是吓吓孟星河。俗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上面有令不允许她打击报复孟星河,但小打小闹,不要他命,做出点让他,伤筋动骨,破皮出血。的事还是可行的。 只是虞浣湘现在又不想打击报复孟星河了。她觉得自己打又打不过他,耍无赖也没他在行。如今看来,只有发挥女人无理取闹的本性,最好能搞乱他的家庭,这对报复一个男人来讲,比让他死千百次还要来的痛快。 下定决心的虞浣湘端端正正的坐在孟星河前面,抬着一双解水双眸,表情有些小得意,又有些窃喜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相公。” 她肆无忌惮的喊了一句,没觉得自己不知廉耻。心情反倒愉快而舒服。就像一只偷吃肥鱼的小猫。 孟星河忍住不发。在这个屋子里,随他虞浣湘怎么折腾都不能翻江倒海。 虞浣湘倒也大胆,魔门的女人通常都比较妖精。以讯不及防的动作,轻轻侧坐在孟星河腿上,靠在他怀里。“反正都被你看了。小娘子将就一下,嫁给你得了。” “行啊!”孟星河搂着虞浣湘的细腰。送上门的便宜,不占就是王八羔子。 虞浣湘干脆豁出去了,伸出两只雪白玉臂,楼主孟星河脖子,气若游丝,道:“相公。你以前不是要看奴家的身子吗?今晚奴家就脱给你看。” “好啊!”孟星河还是那两个字。生怕虞浣湘不能说到做到,他亲自从旁协助,解衣服的速度那是风卷残云般吹枯拉朽。 “你好坏!”虞浣湘半推半就,显然是不适应如此快节奏的就当上了和凤栖楼中陪酒的风尘女子。 就在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孟星河猛然抱起虞浣湘,像是在沙滩边偶然捡到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然后他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已经将虞浣湘整个身躯都放在床上。而他自己则是快速的压上去,虞浣湘还没有同一个男人如此上下姿势亲密接触过,想推开他,不敢假戏真做。 孟星河哪里能管她愿不愿意。趁着虞小妞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那样无力挣扎手忙脚乱毫无章法的时候。他非但硬生生夺取了她的初吻不说,更霸道的乃是,已经退去虞浣湘香肩上的衣服,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欺爽赛雪,滑腻腻的,能感觉到极强的弹性和温热,如同一块暖玉。 虞小姐嚷嚷着,被堵住的嘴硬是说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靠鼻子哼哼。她现在终于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在某些事情上就能体现出来。 女人永远是被动的,不管是否愿意。侵犯这东西,自古就有,尤其是男性的侵犯最为突出,因为有些时候还没来得及准备,就已经兵临城下。 第二十八张 狗 日 的 事情似乎到了水到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孟星河骑在虞浣湘的上面,独有的男性的侵犯在一步步紧逼着处处做防备的虞浣湘。她几乎忍不住想要不战而败。寻思自己先前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看如今的状况极有可能是羊入虎口。 看似精虫上脑的孟大人很娴熟的爱抚着虞浣湘身体各个敏感部位。经过数次实战的他,现在已经是很轻而易举就能将一个被动的女人慢慢调起漏*点。如果说逢场作戏孟星河是教授级别的人物,那对付现在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他哪怕是信手拈来也能如鱼得水。 继续吃着虞浣湘的豆腐,孟星河也没禽兽到强行占有她的想法,心里还是怕万一做了禽兽如不的事。虞浣湘那当刺史的老子对自己棍棒相加。 虞浣湘似乎也感受到孟星河并不太强烈的侵犯,玉臂发力,竟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孟星河。她急忙翻了个身,找了床被子裹在胸前,眼中略带恐惧,道:“你还真是禽兽不如。” 孟星河大人自恋的摸了一把,并不讨女人讨厌的脸:“怎么。怕啦?先前是谁在说要让我身败名裂呢?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以身作则,怎么逼得我原形毕露吧?”孟大人边说边整理衣冠,然后就躺在了虞浣湘的身边,,莫名其妙,道:“我和你都是同病相怜,你为了你爹,为了小虞遥,可以一直做一个六亲不认的女人,我为了你师姐又何尝不是?看来我们挺有奸夫**的缘分。” 虞浣湘没有恶言相向怒斥孟星河太自以为是了。躲在床角,不敢丝毫放松,道:“我们不是同路人。你不明白。” “的确。”孟星河望着床顶,带着某种凄凉的表情,淡然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夜色,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既然都已经身不由己了,干脆就撞破南墙,死也别望着身后的路。” 孟大人牛叉哄哄说着大道理,觉得人生就他妈这回事儿了。好的,坏的,高兴地,悲伤的,都逃不开七情六欲,安定的社会容易麻痹,纷乱的世界虽然英雄辈出,但也是大浪淘沙,死的人成批发东西那种壮观,像他这种没什么远大抱负,只想着娶两个媳妇,生几个娃的人,最不愿掺和的就是令人头疼的恩恩怨怨。奈何,他好像觉得,自从在桃源见过李世民一面,算是认识那个未碰面袁天罡之后,他的人生轨迹似乎在按照某些人预订的方式在运动。这让孟星河有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不爽。 虞浣湘没有听进去孟星河伤春悲秋的感慨。好奇问道:“你今天多大了?” “你是问虚岁,还是实岁?”孟星河声小语调也轻。他也不算多大,实岁不过二十,至于虚岁若加上前世,估摸着也有千多岁了吧。那确是是个不小的年龄,都成精了。 虞浣湘赏了他一个白眼:“废话,当然是实岁。” 孟星河不是女人,不会隐瞒自己身份:“二十。” 虞浣湘大吃一惊:“我怎么看着不像啊?哪有二十就如此巧言令色,处事老成的人,除非是妖怪。” 孟大人脸色不太好看。给予沉重的还击,道:“你见过妖怪长的有我如此帅的人吗?” 虞浣湘嘻嘻一笑,有些难得看见的顽皮,道:“恩。的确挺人模狗样的,也难怪我师姐那么漂亮的人也能看上你。” 孟星河板着脸,心里不爽到极点,心道,以后说不定你还叫我师公呢。 虞浣湘不知道孟星河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翼翼拿开裹在胸前的被子。“我去找小虞遥了。今晚说好陪她睡觉。她着孩子也是一根筋,我要是不去,就算等一晚上也愿意。”她看了眼孟星河,希望这家伙能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孟星河挪开身子:“想不到你们虞家女人性格还蛮特别的。” 虞浣湘理也不理。从孟星河的床上跳下来:“我和你的帐还没有算完。” 孟星河转过头,冲他笑道:“别算了吧。不打不相识。何必斤斤计较呢?” 虞浣湘只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知道是饶恕孟星河,还是依旧怀恨在心,只留下一道优雅的背影,便消失在门前。 在她走后,孟星河立刻起床来到屋外。冲远处黑暗的地方轻嘘了声。一个眉目俊朗,身材挺拔彪悍的少年就走了过来。 “孟大。有什么事可吩咐?”说话的是薛仁贵。他和罗峰二人分日夜两班保护孟星河的安全。今晚是他带着血煞成员守夜,目的就是时刻守候在孟星河周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证孟星河的安全。 孟星河伏在薛仁贵耳边,嘀咕道:“叫血煞的人以后不用调查赛金花背后的主子了。” 薛仁贵收到命令,点头,道:“那我们安排在云梦斋周围的眼线要不要撤离?” 孟星河立刻一呆:“是谁让你们调查云梦斋的?” “是柴哥。但他也是为了孟大好,怕里面有人会对你不利。”薛仁贵没有隐瞒,脑子不笨的他也看得出每次孟星河到东都都会去云梦斋。虽然他们不知道云梦斋如何藏龙卧虎,但凭眼观察,梦蝶小姐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她那一身好的身手,肯定是里面高人所教,所以,也难怪柴少会在此事上多留个心眼,那都是为了孟星河好。等以后,云梦斋若是威胁到孟星河的时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身为商人了解自己的对手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孟星河知道柴少这种做法没有错,况且就算是龙帮最优秀的成员血煞去调查云梦斋,也决计查不出云梦斋背后的真实身份。他也没多在意,道:“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至于云梦斋那面,你们继续监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仁贵领命下去。 觉得很久没找柴少喝酒的孟星河转身向柴少和王龟年住房方向走去。 但令人奔走暴跳不爽的是,来到二人门外,四周无声,房门紧闭,似乎不像是此两人居住在一起的作风。孟星河抬手敲门,连续几下都没人回答。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丫鬟,好心说了句:“刚才天还没黑的时候,两位公子就各自骑着一匹马出去了。大人等会儿再过来吧,估计现在都没在房中。” 孟星河多半猜到两人出去做什么勾当,骂了句狗日的,就败兴离去。然后,他似乎边走边小声抱怨说了句:“也不等老子。太不够义气了。” 第二十九章 回家了 孟星河也没在东都停留多久,洛宁大水之后,虞大人事务繁忙,孟星河没要求必须要他陪同审查东都另外几个州县近几年的政绩,他花了几天功夫跑了大半个东都,解决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各县上报朝廷关于税收和财政方面的东西孟星河只是初步了解,收下上交而来的税收副本,然后便带着自己的队伍前往本次下江南最后一站,也是自己的老家江都。 云姨和梦蝶依旧跟随在孟大人身边。毕竟那晚他和施洛神有约定,只要能替施洛神找到太平教消逝了近二十年的圣王,那他孟星河就算提出任何条件,施洛神也会答应,何况自己最后只是带走两个活人,那就更轻而易举了。 官船已经在运河上行了三天三夜,孟星河早就吩咐下去务必放慢速度行驶,因为他知道,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江都了。 在船里看了一会儿沿途收上来的账本,都是各个州县近几年有关土地、户口、贸易经济、税收等各项情况,账本做的都是一流标准,从上面根本就看不出有何不妥。孟星河按照章程看了小会儿,就耐不住性子从房中走出来透气。 他出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前面甲板上,一个身穿白色素衣,一头青丝秀发往脑后胡乱一挽,用一根长长的青玉簪子压住,盘在后脑勺上,看上去就像一朵乌金的黑莲花。双手靠在甲板边雕花的木栏杆上,正在拨弄着手腕上一根长长红绳的,显得有什么心事死地,秀眉微蹙起来。 “想啥呢?需要把嘴巴撅得那么高吗?”孟星河走过去,但没有伸手将那女子抱起来,因为船舱里面还有个准娘子随时会出现,他当然不能在不顾及云姨的感受下动手动脚,要动都要晚上黑灯瞎火才会。 云姨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看着孟星河。 “我要走了!” 她只说了四个字,放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一次,孟星河没有嬉皮笑脸:“去哪里?” 云姨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系在自己手里的红绳摘下来,栓在了孟星河的手上。“等船到了江都,我就会离开你一段时间。昨夜蝶儿同我说了,在江都,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既然这次回来,好的,歹的,都全部解决的妥妥当当,千万不要给以后留下什么遗憾。这根红绳,是我在东都时候前去观音庙前求的,戴上他就可以保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孟星河摸着那根红绳,感觉鼻子有些酸。但他还是能理智的知道,云姨这回肯定又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将那根原本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取下来,不管云姨同不同意,他都强硬的将他栓在云姨手腕上。道:“还回不回来?” “不知道。”云姨没有反驳的低下头去。 孟星河一下子怒了。完全像变了个人样,像头受伤的老虎咆哮道:“二哥,立刻传令下去,所有船只立刻停止前进,不去江都了,全部返回长安去。” 孟星河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跟在他后面那艘官船上原本笑谈正欢的一群人立刻不再发出一点声响,然后都将目光一动不动凝视着孟大人和他身边的女子。柴少更是轻轻挥手,已经让薛仁贵和罗峰二人按照孟星河吩咐去做。 面对孟星河忽然的决策,云姨露出一丝幸福的苦笑。 “开船吧。别逼我再次跳进运河中,叫你一辈子也休想找到我。” 孟星河正经,道:“那我陪你跳,大不了做一对鬼鸳鸯。”说话间,他已经将云姨拦腰抱了起来。饶是云姨心如古井之水,惊不起多大波浪,也微微羞红了俏脸躲在孟星河的胸前百媚千娇。这让孟大人万千感慨古代的美女就是耐看,身材高挑不说,还特别轻快,而且特容易娇羞,抱起来就是舒服。像捧了一大束白玫瑰。 不过,这种满意的事情,注定是维持不了多久的。领先逃离孟星河的魔掌的是云姨,她怕孟星河先前较大的声音,引来船舱中的梦蝶。她叫孟星河放自己下来,有正事要说,孟星河不敢不从,松手放人。没有再次被这家伙**的云姨才恢复正常,道:“三个月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同梦蝶一起到南疆找我。” 孟星河没问云姨去做什么。他默不作声,什么话都没说。 云姨也没过多解释,说了声外面风大,回船舱了。孟星河回过神来,说等等,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只白玉镯子。那是去年他去长安赶考时孟母塞进他包袱里面的盘缠,孟星河一直没用,除了拿出一串珍珠给薛施雨治天花之外,他都一直把那包东西压在箱子底下,因为这是他们孟家留给儿媳妇的传家宝贝。 他不客气的将那个白玉镯子套在了云姨**的手腕上和那条红绳搁在一起。 “好啦。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孟星河像是松了口气似地笑了起来。 云姨摇了摇手上那个镯子,算不得价值连城,甚至还比不上以前她戴的那些美玉。但她觉得,这辈子戴的最好的一件东西就是手上这个并不值钱的白玉镯子。而孟星河也算修成正果打动了云姨一次,让她难得灿烂如花般嫣然一笑,高兴的有些小窃喜,背对着孟星河,轻踩着细碎的步伐,双手紧紧握着那只白玉镯子,像是个收到定情信物的怀春小女般踮手踮脚走回了船舱。 乖乖,云姨也有如此少女般姿态。绝对是生平第一个人得以观赏云姨如此模样的孟星河,猛的一拍栏杆,紧接着又听见某大人,毫不文明的骂了句,艹,手疼了,然后屁颠屁颠笑着回船舱继续看账本。 又过了一天的水路,终于到了江都的码头。遥想几月前他在此离别吕凝和梦蝶两人前去长安参加科举,如今才几月功夫,已经成为别人口中所说的衣锦还乡的大人物了。 官船在码头靠岸,一行人,衣着并华丽的从船上走下来。当踏上江都码头那一瞬间,孟大手机看WA}рO人轻微感慨:“到家了。”然后在四周数千双眼睛的凝视下一步步往城中走去。 第三十章 风波起马家 江都城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处处青砖红瓦透着一股子祥和的气氛。宽广的街道上,贩夫走卒小商小贩没有其他官府培养的势力来干涉,忙碌的做着一天的小生意养家糊口。 正好到江都大家肚子都还空着,按照吕老爷子的性格,是不会阿谀奉承准备为自己接风,孟星河干脆带头就在街边找了个卖烧饼的摊子,好在他带来的人都是习惯在外面跑的性格,不讲究吃什么倍儿有面子,在烧饼摊子前围了几桌狼吞虎咽起来。 虽然孟星河等人素衣打扮,但烧饼摊的老板还是看出了这些人身上的贵气。结账的时候也慷慨了一点,只收了几两纹银,只说了句各位客官下次再来就没更多的附会,收拾桌上的残羹去了。 不能把带来的人安置在江都的商行里,只能往府衙带去。在吃过饭之后,孟星河让柴少先回去打理龙帮的事,他领着王龟年和户部一些官员随从先去府衙安顿。 来到江都府衙,守卫的两个是以前孟星河认得的两兄弟。两人对孟星河不陌生,知道是出去赶考的姑爷回家,且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位居高官,都是客客气气迎接,道:“孟公子。你回江都了?” 孟星河笑起来道:“吕老爷子在府中没有?” “在,在,大人在书房。”两侍卫同时回答:“公子别老站在外面,快进来吧。” 孟星河领着人走进府衙,道:“两位差大哥,我身后这些人麻烦你等会叫人在府中安置出几间上好的厢房供他们歇息。” 两人连声说好,便领着孟星河等人走府去了。 孟星河让王龟年随这二人先去安排厢房,他自己要去书房找吕老爷子一趟。王龟年欣然答应,末尾时问了句柴哥住在哪里。孟星河潇洒转身,说了句滚,走远了些才道:“妙玉坊。” 王龟年如获至宝,道:“多谢孟兄,今天到了江都,柴哥可得做东喽。” 孟大人骂了句:“亏你丫还是朝廷命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的耻字怎么写?。” 王龟年不以为然,笑道:“当官也有需要嘛。孟兄家有娇妻,当然不能明白男人,尤其是生理需求很正常的男人,是如何长夜漫漫寂寞难耐的啊。”王龟年做了个十分欠打的怨男表情。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还故意整出个忧郁至极的眼神,感情把孟星河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孟大人一根中指飞过去:“柴少用烂的狗血对白你都好意思拿过来用。丢不丢人啊。” 王龟年自恋的甩了甩头发,摸着不算难看的脸蛋,道:“不丢人。” 孟大人认输的摇了摇头:“做人要厚道,记得晚上叫上我。” 王龟年哈哈大笑起来:“一定,一定,这种事情怎么少得了孟兄呢?” 哎!好人就是这样被污染的。 孟大人叹息了一声就往吕老爷子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是紧闭,像这种一般情况下,吕老爷子都是在里面批改公文。驻足门外的孟星河抬手轻扣了几下。里面立刻传来了不温不火的声音:“何事?” “喜事。”孟星河回答的很干脆。 “进来!”一听声音就是那个家伙,吕老爷子顿时沉声,道:“门没关。一推就开。顺便把外面书架上那个黑色盒子中的茶叶带进来。” 孟星河轻轻推门,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从里面伸了出来。孟星河定睛一看,是吕凝豢养的狼狗,因为长安路途遥远就没带过去,现在倒好成了吕老爷子每天的伴儿了。 那狼狗认得孟星河,像是见到女主人吕小姐回来那般乖巧的在孟星河脚上蹭来蹭去极尽献媚讨好。孟星河领着它进屋,在书架上找到吕老爷子吩咐的茶叶,然后来到书房最里面一层。看见了几月不见,头发明显变白了许多的吕大人。 “老爷子,你要的茶叶。”孟星河将茶叶递过去,老爷子有品茶的习惯,但喝的茶都是自己每年开春去茶山上摘的,不名贵,喝起来却特别香。 吕大人泡了一壶茶,然后认真的打量起孟星河。许久才道:“凝儿还好吧?” 星河笑着回答,吕老爷子是何等人物,这次吕凝没有同他一起回来,不用想也能猜得出长安肯定出了什么事。 吕大人没过多询问,叫孟星河坐下来。然后替孟星河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道:“大人请喝茶。府中招待若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杯茶孟大人喝的有些忐忑:“老爷子,你就被拿我寻开心了。世间哪有老丈人替女婿斟茶的道理。这不是折我寿吗?” 吕大人一本正经,回绝孟星河,道:“大人是尚书,下官是御史,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完了,吕大人果然出这招狠的。孟星河无可奈何,道:“老爷子。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不说,我心里渗的慌。” 本来就不在乎礼节那套的吕老爷子将一本压在桌子上已经有数月的文书交到孟星河手里:“自己看吧。” 孟星河打开那本上奏的文书,里面的内容是有关马家一门无缘无故离奇死亡推测,上面所奏,有人怀疑马家一门是被人谋杀,请御史大人查明真相替马家讨回公道。虽说这是一本由民间上奏的文书,但被吕大人压在桌子上几个月不闻不问,要是上奏的人告到长安圣上哪里,对文书中所写嫌疑最大之人多少有较大的影响。而且那嫌疑犯不是别人,真是吕老爷子的准女婿,也就是现在看这份文书的孟星河。 孟大人苦涩一笑:“要借刀杀人,也不用如此名目张胆吧。要不是老爷子你英明神武,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指不定我老早就被关在东都大牢里了。还能再此活的好生生的?” 吕大人完全过滤了孟星河奉承的话,仔仔细细问他,道:“你老实告诉老夫,马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孟星河想了想。没有欺骗,道:“是我做的。” 吕老老爷子猛然转过头盯住孟星河,目光有如一道从天而降的火柱,让孟星河感觉后背放佛也燃了起来。 不过,如此动作没僵持多久,下一刻,吕老爷依旧变成那种平淡如水的表情。对着孟星河道:“不想死,就记得斩草除根。老夫会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我也懒得管。”老爷子说了这句,然后细细品味才泡好的茶。望着外面日渐变冷的天,幽幽道:“今晚总算可以好好睡一个好觉了。” 第三十一章 长安 孟星河没想到吕老爷子会如此石破天惊的提醒他做事别留后患,不过,想来他能压住这件案子几个月不审理,明理上不讲私下也知道吕老爷子是在为自己女婿考虑。这老头虽然在外面是铁面无私,但特殊情况下帮亲不帮理的事情还是做的出来。孟星河当然不能驳了老爷子的好意,私下该怎么做他当然知道如何运作。只是问了句:“这份文书是谁上奏的?”孟星河心里已经打定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吕老爷当然没有闲着,从收到此份文书的时候他就派人下去查了个究竟,虽然这只是一份无名氏上奏的文书,但经过几个月的排查,他还是有些眉目。如今孟星河问及,吕老爷子没有丝毫隐瞒,道:“是马家一个远方亲戚,叫马季的人托人交到府衙的。这是他的画像,你先看看。”吕大人拿出一卷画像,画上男子并不出奇,属于那种丢人堆里也看不出任何特点的普通人。 孟星河将那卷画收起来,道:“我先下去了。” 吕老爷子本想答应,不过立刻叫住他道:“先别走。老夫还想请问,不知道圣上此次派大人下江都是为什么而来?” “衣锦还乡。”孟星河苦笑。这老头,摆明是明知故问,其中的意思孟星河又如何不知。好歹也是混了几天朝堂的人,老丈人有此一问,他如何打马虎眼道。 吕老爷子很满意孟星河的答案。没说出孺子可教,就挥手让孟星河出去。 孟大人欢喜离去。待他走后。吕大人拉开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仕女梳妆图。望着上面的人,脸上满是喜悦,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欣慰的笑起来,很幸福,凭谁也想不到一个老头会对着一张画像傻笑了十多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从吕老爷子那里出来,孟星河直接出府去了下一个地方,省学。 在省学里面找到正在花园里种花花草草的蒙院长,孟星河停住脚步,站在园子外面咳了两声,道:“蒙先生。” 蒙先河撇了一眼站在花园外面的孟星河,心里多少有些欣喜,至少这家伙虽然做了大官,还没忘记外面牌子上写的那句话。他放下手中的小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进来吧。” 孟星河走了进去,看见了蒙院长花园中种植的大大小小的芦荟,打趣道:“蒙先生种这么多的芦荟,是不是想卖给学生的作坊赚些外快?” 蒙老头讨价还价,道:“你能出多少的价钱?” 孟星河看了眼那些绿油油的芦荟:“一口价,二十两银子。” “你这是在抢。”蒙老头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欢。 孟大人道理非常充分,道:“不卖就算了。反正江都,乃至大唐都只有我一家加工芦荟。我不急,慢慢等,总有一天,先生园子中芦荟过多想要处理的时候自动会找上我。到时候二十两银子我都嫌价高了。” 换做常人听见这句话,不说吐血三尺,至少郁结在心闷闷不乐。但蒙老头却恰恰相反,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如今都官拜尚书了,非但没有官架子不说,反倒精打细算想捞走老夫兜里的银子。你难道不知道,为官切忌商吗?” 孟大人假寐,道:“老师没教过,所以一直都不懂这个道理。” 蒙院长想找根棍子手把手教教这个考中状元的学生。但又突然想到一件不得不问的事,道:“你去长安之前,我托人让你带一封信,你可带到?” 想起的确有此事的孟星河一拍脑袋,道:“我让人按信上的地址查了遍,根本就没有人住在哪里,早就搬走了。” 蒙老头有些失望:“要不要到我哪里去坐坐?” 星河点头答应,蒙老头已经收拾好种花草的工具在前面带路。 心有遗憾的蒙老头又问道:“你真派人去查了?” “真的。”相信龙帮血煞成员办事能力一流的孟星河坚定道。 蒙老头继续追问道:“那你知道,那户人家搬哪里去了。”他又自言自语道“不会呀,照理应该不会搬走的。” 孟星河爱莫能助,道:“我也不清楚。对了,蒙先生,你要找的人究竟是谁,你说说名字,或许我还能帮你找到呢。” 蒙先生叹了口气,没打算孟星河真能帮助他,道:“一个叫魏明,一个叫魏容。你不认识就算了,都二十年了,要是还活着,他们是不会搬离那个地方的。” 孟星河记得蒙老头信上地址是叫他去长安桂花坊找一户门前有两颗桂树的人家将信交给他们。如今听得蒙老头说出的两个人名,记性不差的孟星河也能记得那个一直跟在李世民身边平淡无奇却又暗藏杀气的魏明,还有那个长安第一女神捕的魏捕头魏容。如果蒙老头要找的人是他们二人,那孟星河就认识,而且还很熟。 他咳了一声,道:“不知先生找他们所为何事?” 蒙老头笑的很僵,道:“没事。” 孟星河不相信,问道,“莫非先生也是长安人?”孟星河心中有股强烈的预感,蒙老头和姓魏的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二十年的异乡生活,让蒙先生早就过了那种离乡背井望月兴叹的时候。道:“那你是不是江都人?” 孟星河懂他的意思,没多问,点头笑道:“那学生此次回去一定替先生办好此事,务必将那封信交到那户人家手里。” 蒙先生将此话听进心里,道:“少承诺,多做事。等你把我的事办好后,我那园子里的芦荟就二十两卖给你了。你我都不吃亏,怎样??” “是。是,不吃亏,很公平。”在这些老狐狸面前,孟星河吃点小亏都是占便宜了。 而那个蒙老头,在孟星河点头说话之后。一改先前的怅然,爽朗笑起来,自顾回忆,自言自语唱道。 “劝君多饮长安酒,一将功成万骨枯。” 风马牛不相及,乱。 第三十二章 若有来生 故事,谁没有,再平凡的人也能端着板凳出来同你磕叨一时半会儿。更不用说那个连杜如晦都客气对待的蒙老头了。孟星河只是替人办事,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秘密。在蒙老头的房中坐了个把时辰,同他聊了些长安近况,各处风景名胜之类的话题,不枯燥,很家常,直到外面天色不早的时候,才不多做打搅便起身告退。 从省学大门出来,这条路到妙玉坊孟星河熟的很,没有回吕府的孟星河倒是习惯性往省学北面的妙玉坊走去。 钟玉素开在江都的茶楼还在,只是打理的人已经由她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估计这小妞去长安后就没想着要回来,把铺子盘出去罢了。路过那写着“碧螺春”三字招牌的茶楼,里面的生意不错,挺热闹的,孟星河没有要上去坐一坐的想法,物是人非,上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况且对喝茶喝不出个好坏来的他更没有心情附庸风雅。他只是望了眼,便从门外走过。 日暮西下,大街上一些还在守着摊子为了养家糊口的小贩不遗余力的吆喝叫卖。老远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商人站在街边,孟星河走过去,拿出碎银,买了几串,是给梦蝶带去的,只可惜凝儿进了皇宫,丫头在长安,不然今天他就能扛着一支插满糖葫芦竹把子回去。定能让那群娘子感动的稀里哗啦。 “嘻嘻。” 就在孟星河买了糖葫芦之后才往前面走了一段路。从街边墙角处,一个蓬头垢面,头上还戴着蛛网茅草,看服装面料和穿着不像是乞丐的人,比乞丐还赖皮的抱住孟星河的腿。 “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 那人就像一个稚童般说话含糊不清,双手出奇力大的拽着孟星河的裤管,差点没把他裤子给拽下来。 老子卖给媳妇吃的东西,便宜你了。孟星河分出一支递给那人,眼睛往下看的时候,心中稍稍惊愕,但还是将那支糖葫芦递了出去。 “好吃。”那人抓了抓头发,糖葫芦就着手上沾着的蜘丝茅草一并吃了下去。并时不时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好像是在感谢孟星河的恩惠。 孟大人多看了那人两眼,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慷慨的再施舍一支糖葫芦给他。迈开步子往前面走去。不过,没走了几步,就看见自己的正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素青色裙子,一脸愁容,但不失清丽的女人。 那女人面色惨白,原本应该圆润晶莹的朱唇也只是略见一丝红色。青丝盘在脑后,用一张白色丝巾系住,没有凤钗耳环,一切朴素的像是个受尽磨难的农家妇人。 她望见了身着青衫全身简朴到丢人堆里都看不出稀奇的孟星河。然后凄然一笑:“好久不见。” 孟大人自然不是哑巴,也不是挽着媳妇的手在大街上遇见以前的初恋情人时那般忐忑。笑道:“一样。” “好久回来的?” 孟星河当做是遇见了朋友闲聊,道:“今天。” 女子应了一声,没多问,从孟大人身边擦肩而过。 纵然相逢,也成路人。 孟星河也把此次相遇,当成偶然,很快随风而逝。 几乎在同时,孟星河向相反方向离去。 没走多远。 二人同时转身。咫尺相望。 “孟星河。” “李小姐。” “可以聊聊吗?” 孟大人率先说出这句话。马家虽然作恶多端,但按照道理来讲,他的确有些对不住这个女人。 李海玉默默点头,扶起身边那个坐在地上嘴里吃着乞讨而来的糖葫芦,比乞丐还像个乞丐的男人。男人只顾嘻嘻笑着,傻里傻气,根本就没有以前风流才子的风范,就算长的一表人才,如今的他,也不会有那个女人会看上这么个疯子。 江都的护城河,已经没有春日那般杨柳依依。偶尔有几个还在省学读书的学子三五成群站在河堤上吟诗作对,吸引过往的官家小姐,结果都惨淡收场,但现在他们则是有意无意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两男一女。 女的姿色较好,男的一个平淡无奇,一个疯疯癫癫,让这群饱学之士暗自感叹天理何在。 得见此幕的李小姐并不为那些骚包学子卖弄文采吸引,只是静静望着眼前的河水,偶尔微风吹过,她轻轻理了几下额头的青丝。想到自己身边疯癫的男人曾几何时也像远处那些不可一世的学子洋洋自得,最终落得如此收场,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她已经是心如止水,对任何事情都看的不那么重要。 孟星河就站在她身边,隔了很久。终于打破沉寂道:“马兄还好吧?” 旁边,拿着一串孟星河施舍的糖葫芦的马文才傻里傻气的冲他笑起来。 李海玉点头,说:“对他来讲,有此结局已经很好了。” 孟星河没有否认,在他的字典里,永远没有优柔寡断四个字。可以说,马家一门如今死的死,疯的疯,都是他孟星河造成的,如今看见马文才疯疯癫癫的样子,孟星河没有一丝愧疚,只是觉得对李海玉残忍了许多,不该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承受的,难免内心会忐忑罢了。 李海玉静静站在一旁,她发现。没见到孟星河之前,心里会偷偷忍不住想两下,但当见了面之后,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有些踟蹰,但最后还是坚定决心挪动脚步有事,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要做饭。” 孟星河“哦”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李海玉可能云淡风轻的滤过,说要负责,她只怕也会拒绝,唯一可行的路就是无言以对,这样双方只怕活的也轻松些。 李海玉往回走。孟星河不和她同路,想送她,被她拒绝了。末尾分别时,疑迟许久的李海玉,才有勇气回过头,问了句,你相信来生吗? 孟星河明显愣了一下,终究点了点头,他是相信来生的,至少自己穿越后,就是来生了。 似乎早就打定某种主意的李海玉,丝毫不避讳,道:“如有来生,我一定会记得你。这辈子,你欠我一份情。” 孟星河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很符合时宜,道:“那好啊。如有来生,我一定在奈何桥边等你。” 李海玉不解,但有窃喜,道:“等我做什么?”她显然有些期待。 孟大人顿了顿嗓子,没说话,转头就走,天晓得,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李海玉有些失望的领着身边疯癫的男人。她不怨谁,也不要谁怜悯,一切都是命,冥冥中自有定数。她其实很想知道孟星河那句若有来生,奈何桥遍等你,接下来会是什么话,但有些时候,朦胧的,比直白的更有想象,至少,好的坏的,都可以自欺欺人。 但凭那句,若有来生,奈何桥边等你,就是一句相见的承诺 N!~! 第三十三章 佳人有约 和李小姐的相遇,只是偶然的瞥见,就好比突然碰见相识的人,停下来闲聊两句。不会太多的唏嘘感慨,也没有无尽的问长问短,只是轻描淡写说话不到几句,然后便如同路人甲路人乙,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路上,谁也不会影响谁。 来到自己在妙玉坊那条胭脂街上开的店铺里。离开几月,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店面扩大了不少,也气派许多。在吕凝走后,吕岩就一直代他姐姐替孟星河打理种植在江都的芦荟培植基地,偶尔到作坊里面去帮忙运送已经是成品的洗白白货物。随着柴少在其他州县打理,市场越来越广的情况下,每天几乎都是忙忙碌碌想着怎样才能赚更多银子,以至于不像以前那般游手好闲的吕岩,也从一个曾经仗着有个御史老爹在江都厮混的纨绔公子,现在也从良开始知道从良了。以至于让孟星河看见他的时候,都不该相信,自己纨绔小舅子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 吕岩似乎也瞧见店铺外面那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有些眼熟。不是孟星河是谁。他立刻出门迎接,高兴的叫了声姐夫,然后店里面其他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衣着平平的孟星河。原来真正的老板是这个样子。 孟星河淡淡笑了笑,走上二楼,吕岩跟了上去。下面店铺里的员工都是训练有素,经过培训的,只是惊奇一小会儿就恢复正常继续工作。 柴少和王龟年都在二楼。孟星河走过去,坐在他们身边。先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丢在桌子上。“二哥。明天我就要知道这人已经彻底消失。” 柴少拿起来一看,好家伙,马家的人居然还没死绝。 孟星河知道,那个叫马季的人绝对活不到后天。杀个人而已,现在对龙帮的人来讲,已经是小儿科了。 各自都未说话,气氛显得比较压抑。柴少挑了个话题问孟星河,道:“三弟,你也多久没回江都,要不要去龙帮总坛瞧瞧?” 孟星河罢手:“不了。交给你,我放心。老爷子说过,我现在最好不要过多打理私事。至于以后生意上的事和帮中事务,二哥你全权负责。放开手脚去做。” 柴少挠了挠头:后他将身边厚厚一叠账本递给孟星河。 “这是?”孟星河接了过来。好家伙,真重。 柴少有些豪气干云,道:“这是一年来,龙帮做生意的账本,三弟你好歹是掌柜,过过目。” 这一年无论大小事情都是柴少这个后勤部长在打理,孟星河几乎就没做过什么事情。听说是账本,他胡乱翻了几下,然后丢在一旁。道:“二哥。你还嫌我这两天看账本没看够啊。直接说利润,然后拨出一批银子为江都的百姓做点实质性的东西。修个桥,铺个路,建几所学堂,施粥送粮,弄的越响亮越好,最好是让全江都的百姓都知道是我洗白白商行在做此事。” 柴少点头:“这些早就想好了。就算要发善心。也得为我们的洗白白宣传宣传。” 孟星河点头表示许可。这些事,都用不着他操心。只等着在背后数银子就行了。 前面的正事已经谈过。一向都是正事做完后荒淫透顶的柴少当然是毫不遮掩问孟星河是否要出去溜溜。 孟大人站起身子。“不去了。媳妇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三人直接晕倒。孟兄果然彪悍啊。 孟星河知道这三人都听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在店铺里久坐。然后便率先离开。至于柴少、王龟年、吕岩这三只老鸟当然也没坐多久便熟门熟路摸到店铺门前那条街去逍遥去了。 万花楼门前。前来闲逛的孟星河只是驻足抬头望了两眼。然后两个站在门前模样还不错,年龄也不大的小妞已经公子前公子后拉着他走了进去。孟大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环肥燕瘦”都不忌的花柳先生。他来此,无非就是梦蝶小姐在里面,作为她的准丈夫,孟大人有那个必要过来坐坐。只是两个小妞,连拉带拽,几乎很残暴的将他带到老鸨面前。老鸨见小姐拉进来不过是个穿着平平,身上估计没什么银子的书生。不屑道。“看公子的穿着打扮,是外乡人?” 孟星河摇头,眼睛往楼上瞄,道:“梦蝶小姐是否在楼上?” 老鸨明显一惊。万花楼头牌花魁梦蝶小姐回来是谁都不知道的事,否则慕名前来的客人只怕早就把万花楼踩踏了。她上下打量了眼孟星河,的确瞧不出这人有什么本事。没好气,道:“梦蝶早就离开万花楼了。公子还是挑……”话还未完,老鸨手中已经放着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少废话。上去告诉梦蝶,就说花公子要他陪酒。”孟星河话才出口。周围前来窑子寻欢作乐的人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 “什么?梦蝶小姐回到万花楼了?” 议论声轰的一下,像一道惊雷砸开了锅。无数人涌到上二楼的楼道口拦住老鸨,纷纷拿出银子献上务必要老鸨把梦蝶小姐请出来不可。 面对周围银子堆成的山,老鸨有些为难。“各位大爷不好意思。刚才这位花公子已经出来价钱让梦蝶小姐陪他了。” “什么?”众人听见这个晴天霹雳。人群中一个财大气粗的声音响起:“他出多少,我出多他的两倍。”语毕,一个腰圆肚大身材矮小,脑袋四四方方的人走了出来。估计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两只手都带满了金灿灿的金戒指。更加显得爆发。 老鸨显然是对那人出的价钱比较在意。拿着孟星河的银子,抱歉道:“花公子不好意思了。” 孟星河没有生气,反倒接过老鸨换回来的银子,看着那个以两倍价钱压住他的矮个中年人。然后说着别人听起来很好笑的笑话,道:“既然阁下有的是银子。不知道,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请讲。”那有银子的中年人到不信这个邪。虽然眼前的男人比他年轻而且也耐看,但青楼这种地方,从来都是做皮肉生意,只看中银子。他腰包里有的是银子,难道还怕一个寒酸的书生不成。他甚至决心,今晚为了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为了自己面子就算一赠千金又何妨。 见他如此有胆气,孟星河倒颇有几分佩服,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南海财神。” 孟星河笑道:“原来是南边跑来的人,怪不得在江都还会如此嚣张。你且听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打的赌就是。我们就站在这里各显神通,谁能将梦蝶小姐请出来,谁就算赢?” 南海财神哈哈笑了起来:“那我赢定了。” 已经赢定了的孟星河做了个让南海财神先清的动作。 南海财神走到通向二楼的楼梯前面。道:“这次来中土,没带多少南海独有的东西。恰巧,有一颗随身携带的夜明珠,今天就将它赠送给梦蝶小姐,以表在下仰慕之心。”闻言,在南海财神身后不远地方。南海财神的随从便捧上来一个很大的盒子。打开之后,一道刺眼的白光从里面射了出来。纵然连见过无数夜明珠的孟星河也暗自感慨,这颗明珠的确是举世无双的巨无霸。 从南海财神手中拿出如此稀世珍宝,这时,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猜测,楼上的梦蝶小姐肯定会出来。甚至连老鸨,都不得不为了那颗巨大的夜明珠,发春般对着楼上喊:“梦蝶。你快出来看看,多好的宝贝啊。” 老鸨眼里写满了欲将之占为己有的**,奈何楼上硬是没有半点动静。此刻。孟大人很有耐心。他足足等待了许久,才望着南海财神道:“还要不要再等等。说不定梦蝶小姐还在上面梳妆呢?” 南海财神脸色僵硬。“我倒想看你能出什么价钱,能比过我手里的夜明珠?” 孟大人身上就只要先前那锭银子最值钱,那还有什么珍宝。他话不多说,转过头,背对众人,伸出几个手指头将它们放在嘴边,很轻浮的做出一个前世在大学时,总喜欢在路上勾引漂亮学姐回头一望的嘘声。 声音很响,都归功孟大人长期来的锻炼。难怪不得,以前在大学时,有不少学姐对他青睐有加,这完全是吸引人的焦点啊。 然后,他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望着楼上吼道:“媳妇。饭煮好没有。” 众人哗然。如此不要脸的事,哪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能够做的出来的,简直是无耻之极。 孟星河将所有的议论和不屑全部忽略,静静等待着楼上的回应。 同样是过了多久。楼上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候,已经有人在嘲笑,梦蝶小姐就是与众不同,那会轻易便宜了这种好不要脸的登徒子。 然而就在大家都仍不住想嘲笑两句的时候。万花楼门前匆匆跑进来一个丫鬟。 “小翠?你家小姐呢?”老鸨插嘴问道。梦蝶的贴身丫鬟从外面跑来,难道梦蝶没在楼上? 小翠气喘呼呼吐着粉红色的小香舌。将一卷字条交给孟星河。 “我家小姐让我传话给公子。寒山寺、小池塘,愿与相公从温旧梦,双双鸳鸯,比翼高飞。” 小翠嘻嘻笑了起来,叫了孟星河一声:“姑爷。”然后推了他一把。道:“姑爷大人,我家小姐都等你一个时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感觉有些出人意料的孟星河,先打开梦蝶写给他的纸条。然后望着和他同样是笑容满面的南海财神。作揖,道:“有劳先生回南海转告萧老爷。在下一定将她的孙女养的白白胖胖的。” 南海财神有些惊愕孟星河的说话方式。但仍旧笑起来,道:“小姐的姑爷,果然与众不同。以后记得和小姐常去南海看看,老爷很疼小姐。” 孟星河记住了南海财神的话。下一刻,已经火速的往寒山寺赶去。没办法,媳妇在哪里等着幽会,想必又是一番天雷勾动地火。他能不拼命吗? N!~! 第三十四章 回桃源 寒山寺在东都城外,又加上是黑夜,孟星河不敢让自己的娘子在上面久等,他几乎是快马加鞭,恨不得马能长出八条腿,好让他尽快赶往那里。 上一次他和梦蝶有缘邂逅就是在寒山寺后面的小池塘中,那是吕凝被马家的人坑害,孟星河才有机会发展他的第二春。山路虽然陡峭,幸好孟星河早有准备拿着一支火把,在黑夜中倒也看得见地上的路。 也不知是谁有那么份好心,在孟星河来到寒山寺庙门前时。那早前破败不堪几乎连灯油都没有人肯施舍一分的寺庙,如今倒也灯火通明,虽然山顶仍旧有寒气,但看上去至少不会以前荒芜时那般渗人。 一定是梦蝶做的 孟星河一步一步往后山走去,房上树上都挂着红红的类似街模样的灯,把这条路照的亮堂堂的,这让从来就不伤春悲秋的孟星河多少有些感触。老远就看见对面池塘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俏生生站在那里。那不是梦蝶还是谁。只见她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把手中一颗颗石子投入湖心,然后又叹了两声往旁边的路上瞅瞅。显然是在等着某位家伙。但那家伙偏偏又迟迟不来,这让她真想一气之下一走了之算了。 见梦蝶是真等久了,孟星河不敢在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起了梦蝶的小蛮腰。梦蝶试着挣扎来抗议这家伙。可是孟星河那里肯放开,除了越抱越紧之外,更贴在她耳边呢喃道:“下次换做我等你,三天三夜不来,我都没怨言。” 梦蝶并不为他讨好的话打动,只是觉得孟星河既然来了,她也没理由同他生气。孟星河曾对她说过,女人可以小打小闹、可以生气撒娇、也可以对一个男人不理不会,但要和适宜,没理由在不必要的时间做出小女人的本ing,那只会败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Ji情。所以,就算梦蝶先前有点怨念孟星河,此刻也化成万千温柔的杨柳,只愿躺在身后男人的怀里欣赏良辰美景。 如此环境,黑乎乎,凉飕飕的,还不如在万花楼的床上翻滚舒服。 天生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孟大人,将梦蝶抱紧了些。道:“媳妇,你让我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看日出吧?这似乎太早了些?找个地方先睡一觉行不?” 梦蝶轻声“嗯”了句,这让孟大人很无奈。他最恼的就是梦蝶不说话,只用鼻子哼哼,简直是一种不能承受的挑逗。 哈。孟星河顺势用力将梦蝶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坏坏的盯着梦蝶挑逗的眉毛和眼睛。坏笑,道“跳池塘,还是压草地?” 脸色微红的梦蝶,含糊说了声:“跳池塘。” 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他其实很想跳池塘和梦蝶来个鸳鸯戏水,可是如今的水温肯定比不上那次那还不冻着梦蝶。所以,想也没想,孟星河就将梦蝶压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可是孟星河并不心急的开始攻城掠地,他反而是端着梦蝶的脸,仔仔细细看了遍。 梦蝶轻轻抖动着睫毛,浑身撒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像兰花。对家里几个娘子各自身上的胭脂味,孟星河都了如指掌。薛施雨喜欢用洗白白,身上有种芦荟的清香,吕凝则不同,比较钟情东都有名的紫粉,香味和玫瑰一样,勾魂夺魄。而梦蝶所用的水粉却异她的ing格,那是一种兰花的味道,特别吸引人,就好比书香味,最容易勾起男人心底的冲动。估计这就是她作为妖精的高明之处。不俗不高尚,和孟星河认识的某个有着山茶花味道的女人不同。 “看什么呢?”梦蝶瞪大眼睛看着孟星河。心里暗道今晚这家伙有些反常,自己好不容易精心打扮一番居然没有让他心急火燎。 孟星河多看了两眼:“没什么。孟家媳妇真好看。” 梦蝶小声笑了起来:“那你就多看两眼。” 孟星河听话的欣赏起来。 “明天和我回桃源行吗?” 梦蝶点头:“嗯。” 孟星河补充下文,道:“我要让孟家村的人都看看,以前的败家子孟星河能娶到这么个和画里仙女一样漂亮的媳妇,羡慕死他们。”孟大人心里突然有想要炫耀的想法。闻话。梦蝶使劲锤了他几下。同样嗯了句,显然是答应了这家伙带他回老家耀武扬威了。 可能是微微感动,把持很久的孟大人终于原形毕露再也把持不住了。 他一口轻咬在梦蝶的红唇上。随即,身下的人儿便开始娇滴滴的呻吟。A!~! 第三十五章 邀请 从江都回桃源的路上,孟星河带着梦蝶,坐在前面的马车里。他身后还跟着另一辆马车。里面就只有四人,孟星河不想太过声张,马车是普通的,他没有坐豪华的官轿,只是觉得回桃源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非闹得满城风雨不可。虽然古人常有衣锦还乡,孟星河也想风风光光回桃源,但事后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切低调行事。 在路上走走停停几天,总算到了桃源县。一别数月,孟星河突然有点近乡情更怯。眼中见到的还是那个远比不上江都繁华的县城,不宏伟、不壮观,像是那种躲在喧嚣之外的山城。有种处处听闻鸡鸣犬吠,就和老聃道德经里面所写那种小国寡民的味道在里面。 到了出入桃源县的城门前。守城的士兵出于例行职责检查进出车辆,拦住孟星河的马车。挑开马车的帘子检查。瞧见了里面坐着的年轻公子很眼熟,但想不起是哪位,眼光撇到一旁,但见那公子怀里还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那士兵哈喇子流了一地,瞪傻了眼,硬是连拦也不拦,立刻放行了。 入城之后。一直乖乖女的梦蝶拧了孟星河大腿一把,有些小幽怨,道:“果然是穷山恶水多刁民。” 孟星河没狡辩,不是那士兵好色,而是自己娘子的确是太漂亮了。走哪里都是焦点,这让他有些小得意。赶明儿就带回孟家村,羡慕嫉妒死那些平日就看他不顺眼的乡里乡亲。 驱车来到翠微居,等孟星河才下车。家仆小五子看见门外正是自家少爷回来。高兴的连店里的生意也不照看了。跌跌创创跑出来,脸上带着十二分的欣喜,道:“少爷。你回来了?”小五子又看了看出现在孟星河身后的几人。“夫人和薛小姐没同少爷一起回来?” 娘亲和薛施雨都被扣在了长安,孟星河没打算隐瞒,道:“都在长安,暂时还来不了。” 小五子的印象中,长安就是天下最好的地方,连说了几声“好”字,心里想着以后也能和少爷去长安看看就好了。他连忙将孟星河等人请进屋去。 孟星河几人才走进翠微居,里面的食客齐刷刷将目光落在门前进来哪位花柳先生的身上。前不久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听说这家伙今年科举高中状元,起先大家谁也不相信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败家子能有如此出息,可当朝廷的文书下派到桃源县衙,连县学都张灯结彩公布了许多天,大家才不可思议的相信了这件几乎可以认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大事。如今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几乎谁都忘记了他以前的斑斑劣迹取而代之的,竟是如何才能和这位大人攀上关系。 无论好的,坏的,亦或者是轻蔑鄙视的,孟星河都一如既往的省略不去理会。如今在翠微居中的食客,多半认得以前的孟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主儿。只是现在环境变了,地位变了,从别人眼睛里走出来的光,就变得不那么锐利。甚至可以说,还很温柔。只是,早就习惯了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孟星河,很从容的走上二楼,准备在此休息两天,再筹备回孟家村的事情。 晚上。孟星河等人还在二楼用餐。小五子跑上来打搅说县令大人过来了,想拜见少爷,很着急。孟星河从吕老爷子那里知道,自从马守义死后,上面又为桃源补派了一个县令,姓单,双名文韬,是后补知县,两年考核过后才能正式转正。以前在其他县,政绩平平,所以才降了一级派到桃源,在掌管桃源几个月中,没什么新颖的作为,属于那种庸庸碌碌的过安逸日子的地方父母官。 孟星河本来不想见,但还是给了那姓单的县令一个面子,让小五子先带他去偏厅候着。孟星河也没耍官威,吃饭吃了五分饱后,就起身过去接见。 单文韬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古代人寿命通常都很短,所以看起来和六七十岁的人差不多,国字脸,八字胡,红鼻头,两颗小眼睛咪成一条线,笑起来很笑面虎那种,感觉像是一头仓库中肥胖的老鼠。他见孟星河从偏厅的门中走进来,原本的坐立不安的姿态,一下子变的更惶恐,唯唯诺诺,扑通一声硬是跪在地上,行了下官礼,道:“桃源县候补县令单文韬,拜见尚书大人大驾。”他还当真不怕折了孟星河的寿,硬是跪着叩了一下。 “单大人是本县父母官,就务需多礼了。”孟星河让小五子替单大人看了杯茶。继续,道:“不知道大人找本官所为何事?” 单大人愣是一口茶不敢喝。立刻道:“下。下。下官,是代桃源众乡绅士族,前来有请尚书大人能够赏光作为今年赛诗会的主审官。”单大人捏紧茶杯在等待孟星河的回答。去年杜尚书能够参加,县里就出了一位状元,今年若是孟尚书也能参加,那是否又会让桃源再次出一位状元呢?那他这个县令就算政绩平平,在朝廷也有拿事儿说的地方,更何况,在那些乡绅眼里,更是大功一件,平日要仰仗他们做事的地方也痛快。 孟星河恍然想起每年乡试前桃源就有赛诗会这项活动,去年他还参加过比赛得过头名,因而和薛施雨有那么段旖旎的事情。哪知道,峰回路转,今年他再参加的时候,居然是变成了主审官,这似乎有那种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的味道。当真是时隔变迁,世事难料啊。 他当下答应下来,顺便问是在那天,免得耽搁自己回孟家村的行程。 单大人欣喜若狂,恨不得又跪下来磕几个头。道:“明晚黄昏时候,在桃源的春香楼中举行。到时候,下官会亲自前来迎接大人大驾。” 孟星河知道了个大概,单大人也识趣立刻告退。就算今天他对孟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办,也将它暂时压一压,等着明天好顺水推舟。 第三十六章 搭讪 月上梢头,人约黄昏时候。翠微居门前,孟星河携同柴少和王龟年,以及一身男装打扮的梦蝶,身后跟了两个负责保护的保镖,没有留等单文韬亲自前来迎接,决定以一个不以耀眼方式出场的人去参加桃源一年一度的赛诗会。几人的穿着打扮都很朴素,看起来就像今年应考的学子,从翠微居出发,挤入外面热闹的大街上,由于是桃源的赛诗会,也算是大事一件,十里八乡无论是才子还是乡绅,甚至连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有条件的都会前来县城玩上一晚上。此刻虽然是才入夜,但正是游玩的好时机,所以在街上,很容易看见三五成群的学子在相互切磋,以也算是赛诗会前练练手等会儿好一鸣惊人,夺了今年魁首的称号。 “孟兄,听柴兄说,去年桃源的赛诗会,你可是得了魁首?想必当晚肯定有许多风流趣事吧?”王龟年左瞧瞧,右瞧瞧,心中感慨,想不到在桃源这个小地方,仍旧不缺少漂亮的女子,当真江南多美人。放眼望去,女子都是生的水灵娇美,十分耐看。这在长安,是不常见的。 孟大人感觉手臂一麻。望着身边男装打扮,帅的让周围那些粉面书生嫉妒的梦蝶。咧嘴笑道:“哪里。我一向都是很正直的人。” 他话才说完,身边众人轰然发笑? 孟花柳正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王龟年忍住不笑。用手捣了一下身边的柴少。“柴兄。你说句公道话。” 柴少腼腆的笑起来。“正直。的确正直。三弟有些日子没干那档子事了。这点,全桃源的小妞们都可以做证,三弟已经从良了,不再糟蹋黄花闺女了。” 闻此话,原本兴致高昂的孟大人以为自家兄弟多少会为自己说些好话。哪知道,柴少所作的证明,简直等于在给他抹黑。 “狗日的。”孟星河骂了一句,挽起袖子就想给柴少一个爆栗打下。 王龟年一把拉住他。“咦。孟兄。你瞧,前面是哪家小姐?怎生的如此标致?” 美女的力量果然强大。孟星河原形毕露的停下来:“龟年兄,哪里?”他话才问完,感觉手臂一阵火辣,立刻小声叫了起来:“哎呀,娘子,为夫知道错了。美女于我如浮云。” “知道就好。”模样俊俏的梦蝶在他额头上敲了几下:“这里谁都可以去招惹女子,唯独你不行。” 孟大人惟命是从,道:“龟年兄,下次看见美女,就不要告诉我了。我是很正直的。看都不看一眼。”他嘴里信誓旦旦保证,私底下却在向柴少打着手势,这是他们逛窑子的暗语,柴少一看就明白。晓得是孟星河让他上去搭讪。如此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收到暗语的柴少不动声色走向前面,看着那个正在街边卖同心结的女子。“小姐。请问春香楼怎么走。我们兄弟几人初次来到桃源,听说此处正在举办赛诗会,想去瞧瞧热闹。”柴少也不嫌弃搭讪的方式老套,说话的时候仔细瞧了眼眼前的女子,鹅蛋脸,细眉凤目,唇如樱花,面若皓月,她见柴少这个陌生男子前来问路,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拉着身边的小丫鬟,小声说道“喜儿,我们走吧。” 柴少做了个失败的手势,没想着继续死皮赖脸纠缠不清,他从来就是一个不知道再接再厉的人。常常放在嘴里的话,有银子就是大爷,谈情说爱不是他的长处,窑子里直率的交易才是人之初性本善。 柴少回到了孟星河等人身边,一如既往的笑了起来。他是那种不在乎面子得失的人,得之他幸,失之他命,脸皮之厚,恐怕除了孟星河之外,也就天下第二了。 孟星河最清楚柴少这个骚人的性格,不是那种患得患失,什么东西,只要是接触过,总有强烈占有心要将它得到手的狠人。见那女子还没走远,孟星河不怕梦蝶的鹰爪功,硬是被娘子放血的危险。道:“前面的姑娘先等等,其实我们问路是假,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你不用转过头来,知道就点点头,不知道,就摇头。” 唰唰唰。众人齐齐将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梦蝶更是使劲拧了他膀子一下,一脸写满了幽怨。心里却有些小女人的幽怨,骂道:“叫你不要遭惹女子,拧死你。” 那女子本来已经离去,听此声音,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背对着孟星河等人。“公子想打听谁?小女子也是才来桃源不久,并不是很熟悉这里。” “你。哼哼。”孟星河身边的梦蝶母老虎本性大发。孟星河只觉手臂一阵火辣,咬着牙,道:“那人叫花柳先生,在下和他在长安是同窗好友,如今来到江都,只想和他叙旧一番,只是不知道他落脚在哪里,姑娘如果知道能够告诉我,当真是感激不敬。” 众人一度恼怒孟星河的无耻,柴少和王龟年二人更是吹胡子瞪眼,心中大叹,孟兄啊,泡妞也不带你这样犀利的吧。 那女子沉默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道:“听人说好像在桃源翠微居中。只是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小女子就不知晓了。孟大人可能会去参加赛诗会,说不定你们还能碰面。” “谢谢姑娘。”孟星河先做感谢,然后又问道:“那不知春香楼怎走?” “从这里一直向前,就会看见一条护城河,然后向左走就会看见春香楼三个大字。”那女子说的极快,显然是因为一个女儿家是不该知道那些风月场所以免有失端庄。她匆忙回答了孟星河所有的问题。轻问了声“公子还有事吗?”孟星河摇头,没有了。她也不接话,领着自己丫鬟就跑了。 在她还未完全消失的时候,孟星河不肯放弃最后的机会,完成搭讪的最后一步。道:“姑娘。在下孟三。未请教姑娘芳名。他日有机会,还要亲自前来答谢姑娘指路之情。” 就在大家认为那女子是不会告诉孟星河名字的时候。在那女子消失的地方。便是幽幽传来一个声音。“王巧儿。公子可记住了。” 孟星河当然记住了,可身边的梦蝶却是生气的努起了嘴巴。待孟大人笑嘻嘻的转过头发现此幕时,心中暗叫不好,立刻收起脸上的喜悦。暗自做出防御。 啊啊啊。梦蝶尖声叫了几句,两只手就好船桨划船一般,扑扑扑打在孟星河身上:“我让你泡妞,叫你泡妞。打死你。今晚不许上我床。” 孟大人左档右档,嬉皮笑脸,道:“我那里泡妞了嘛。我不是在问路么?咦,小宝贝,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梦蝶没他脸皮厚,自知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又在孟星河身上撒了一通气,使劲的拧他捶他,道:“不要脸。你喜欢你王巧儿去,不要碰我。” 孟星河一把将她抱住。笑道:“就算十个王巧儿也比不上我的小宝贝。” 蝶赶忙挣脱孟星河的魔爪,长期被这家伙占便宜,现在只要他动手动脚,身体就会有反应,梦蝶立刻克制,道:“少给我甜言蜜语。你这招拿去哄凝儿妹妹还行。她脑袋笨,最喜欢上你当了,我才不会呢。”梦蝶咬了咬贝齿,一副作势孟星河只要扑过来,她就发飙的动作,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孟星河幸福的笑了起来:“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梦蝶不服气,冷哼哼,却越发娇艳,让孟大人真想现在就把她吞了。柴少和王龟年等人看见,不愿意打搅人家两夫妻接下来如何亲密,很识趣的呵呵笑着说前面去看热闹就急忙离开。知道他们心思的孟星河冲二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来到梦蝶身边。瞧着她笑了一下,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梦蝶立刻警觉,生怕孟星河会做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孟星河顿住身子。让梦蝶感觉他现在的表现有些反常。 梦蝶立刻有所戒备,上下打量着孟星河,道:“我警告你,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掐死你,然后再自尽。” 孟星河继续笑而无语。 梦蝶觉得怪怪的。这可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专门占便宜的孟星河的伟人。终于忍不住,道:“你说不说?究竟想干什么?” 孟星河噗嗤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见过男人,还带耳环的。你这装扮,也忒不敬业了吧。” “啊?什么?”梦蝶如临大敌慌忙转移了对孟星河的防范,往自己耳垂上抹去。而在此时一直蓄谋已久的孟星河终于找到梦蝶防备的疏忽,像一条黑色的毒蛇般,缠住梦蝶的身子,很快吻上她躲躲闪闪的小嘴。一番开采之后,偷吃了禁果的孟大人,很没风度的放开梦蝶拔腿就跑。 梦蝶哭笑不得,若是现在自己手中有匕首,一定把那家伙全身捅出无数个窟窿。但接下来,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时不时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无非都是龙阳,同性,之类的言语。梦蝶这才勃然大怒,知道上了孟星河那家伙的当。原地狠狠跺了跺脚,嘴角轻轻勾起一丝抱负的冷笑。 哼哼。让你见识什么是魔女。梦蝶扬了扬小拳头,踩着脚步慢悠悠跟了上去 N!~! 第三十七章 魔女无敌 春香楼还是老样子老远就能看见它那吸引人的红灯笼高招牌。以前没少逛这里,甚至把它当成第二个家的孟星河,此刻已经来到门外,单县令也瞧见了孟大人携友而来,立刻走上前去迎接,他身后一大帮乡绅更是要想混个脸熟,都走上来凑个热闹。 “大人里面请。赛诗会都快开始了。”单县令充当起一个门童的职责。 感受着周围数双炙热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孟星河淡淡笑了笑,不寒暄,也不客气,大大方方走了进去。他才刚跨进春香楼大门,里面原本挤满吵闹的人群立刻静下来。从各个角度望去,尽显世间百态。有那些还挣扎在科举仕途上的学子,眼中布满了,崇拜、羡慕,甚至是嫉妒,也有那些随着父辈前来看热闹的大家闺秀们,矜持的望了一眼从大门口出现的那个男子,随即静静坐着,心里想着门口出现那个年龄不大,身材相貌都一般的男子,竟不知不觉将他幻想成自己以后的相公如果是这般气场就好了。 孟星河来到大堂正中,专门为他准备的评审椅上。单县令巴结的坐在他身边。理了理嗓子,对着四面八方前来参赛的才子们,道:“本官宣布,桃源一年一度的赛诗大会正式开始。” 单县令宣布完毕。和去年一样,春香楼大堂正上方,原本悬挂起来,遮住的题目被揭开。孟星河心里想着,去年的题目是薛施雨出的,到不知今年的题目是谁出的。他仔细看了眼题目。不复杂,也不是去年的看画写诗,就只有寥寥一个字,秋天的秋,行书所写,笔力苍劲,显然是出自大家手笔,如此题目,孟星河也觉得出题人有几分意思,印象派的考法,可能是想让众参赛的才子们自由发挥,将题目所写的秋,完完全全展现出来吧。 他心里在想着那究竟是谁出的题目。第一关比赛的时间已经开始,限时一炷香,摆在堂中。原本闹闹嚷嚷的春香楼,此刻也细闻下笔书写的声音,想必大家都在认真答题。 没过多久,一炷香燃完,鸣锣结束。数百份从下面交上来的诗文已经整整齐齐摆在单县令面前。 孟星河是最后的评审。前面的初选就不用他参加,由单县令和几位声望较高的老者审核。然而下面等待结果的众人却已经伸长了脖子在焦急观望。心里都迫切想知道,这第一轮比赛头名究竟花落谁家。 又花去半柱香的时间,最后由单县令和几位评审的老者将选出来最好的十份诗文摆在了孟星河面前。 “大人,第十份诗文堪称妙句天成,还请你过目。” 单县令满脸高兴,显然是选上来的十份诗文都很优秀,但他特别提到第十份诗,除了想替某些人走走关系,恐怕真的是好诗了。 孟星河对诗词赏析不是多在行,他只知道抄袭,至于鉴赏之类,估摸只要读起来舒服,肯定会拍案下定义。他拿起手中的十份诗文,装模做样的先浏览了一遍,看能否有首诗能让他记忆深刻。现在听单大人推荐,他也不忙着先行观看,浏览了前面九份,无非都是那种秋风明月勾我心云云之类表达情怀的诗句,不能说没文学素养,只能说,孟星河见的多了,都觉得多少有些狗血。想来也对,大诗人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孟星河自我勉励拿起最后一份,翻开一看,顿时傻了眼了。 这谁写的? 孟星河佯装镇定的将所写的诗文念了一遍。 “我画兰江水悠悠。爱晚亭上枫叶稠。秋月溶溶照佛寺,香烟袅袅绕青松。” 四句诗,笔法细腻,绝对是出自女儿家手笔,落款处竟然文文静静写上秋香二字。简直刺伤了孟大人的眼球。 梦蝶??除了她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首诗。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妞肯定想要来砸场子,好一报先前之仇,手中有权的孟大人很不客气的将最后一份诗文淘汰,断了梦蝶大闹赛诗会的“小心眼”,然后用点兵点将的办法选出了第一轮比赛的前五甲才子。 对于孟大人居然不选最后一份诗文,单大人有些好奇。但想到他是主审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首好诗被埋没,心理面无非是惋惜,根本就没有为所谓的赛诗会正义一回。 在第二轮开始的时候,孟星河四下观察梦蝶那小妮子躲在哪里捣乱。结果无功而返。不过第一轮就将她淘汰了,她还有什么能力捣蛋?有些幸灾乐祸的孟星河继续看着第二轮比赛的题目,既然是赛诗会,自然逃不开写诗的约束,这第二轮的题目也奇怪,几乎是平常那些才子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出自《诗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是寻常熟记的句子,但若要以诗文的方式表达出来,的确有些考人。 同样是一炷香的时间。幸运进入第二轮的五位才子都在下面紧张的创作。待结束的锣声响起之后,五份诗文也已经交到了孟星河手上。由于是第二轮,孟星河要负责评审,他只拿了一份,其余四份分别派送给单大人和另外三位老头。最后大家再聚在一起评选出进入最后一场的三人。 紧张的评选工作就在数百人的目视下进行着。孟星河手里的那份诗文写的没什么水平。很苍白,引用诗经中蒹葭那篇,让孟星河看了一眼就铁定淘汰那种。虽然他这里没发现奇葩类的诗文,但另外几位评审哪里,却有不少佳作面世。坐在孟星河身边的单大人拿着手中的那篇诗文,连用了三个“妙”字称赞。他也不忙着自己欣赏,立刻交给孟大人,心里想着,如此佳文,孟大人不会再次淘汰了吧。 孟星河以为当真是一篇上好佳作面世。接过来一看,顿时虎躯一震,再次无语。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更*新OO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孟大人心力憔悴的念着,自言自语,道:“梦蝶啊,梦蝶,你真让相公我哭笑不得啊。”自食其果的孟星河暗自立誓,以后再也不泄露半句天机,就算是对方使用美人计也不行,门都没有。 这一关,孟星河知道,无论他怎么使用特权都不能打压那个鬼灵精梦蝶进入最后一场。当他公布最后进入第三场结果的时候,在某个Yin暗的角落,一个穿着青衫,唇红齿白的公子扑哧一笑。立刻引来周围很多小姐钦慕的目光。梦蝶赶紧吐了吐小香舌,正儿八经摇起扇子,一派风流才子的模样。 既然第三场比赛有梦蝶参加,孟星河也懒得再关注比赛最后的结果。把进入第三轮比赛的名字公布于众,三位最后在数百人中胜出的才子相继走上堂前,大家也有幸目睹了这三位幸运儿。而孟星河也终于看见了一身青衫打扮,手拿折扇,走路一摇一摆的梦蝶。还别说,这小妞儿扮男人,真是让男人嫉妒,女人羡慕那种。就连坐在孟星河身边的单县令见梦蝶出场,顿时眼睛一亮,连连叹道:“这是谁家公子。怎生的这般俊俏?” “野生的。没人要。”孟星河白眼嘀咕。好在周围声音吵闹,梦蝶没听见,不然保准有一把毛笔飞到孟星河身上。 单县令不苟言笑,宣布第三场比赛开始,不以计时为限,谁要是完成的又快又好,就是今年赛诗会的魁首。由于这第三场比赛是决赛,也是确定今天谁能够获得桃源赛诗会魁首的荣誉。在出题方面,按理来讲自然比前面两道题目都要难一点。可是当第三道题目出现的时候,大家都弄不明白,出题的人究竟想考什么。因为题目上显然是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白板?这倒是有些考人。但三位参赛者皆是下笔生风,不敢浪费一分的时间。凭自己对题目的理解,即兴做了一首诗。 很快,三位参赛者的答案就交了上来。 孟星河率先打开梦蝶所写。看了眼。顿时垂足顿胸。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裸的报复啊。孟星河彻底打消了以后在梦蝶这小妞面前提到唐诗宋词三百首了。 旁边的单县令不知道这首诗是抄袭的,还以为是台上那位公子所写。看下面的落款,柳永。他拍手叫好,立刻引来另外几个评审的观看。 “的确是一篇难得的佳作。”单大人拍手叫好,有几分拍马屁的意思。 孟星河嘴角抽搐:“的确难得。太难得了。” 单大人以为孟大人也欣赏此文,对着台上三人问道:“谁叫柳永?” “是晚生我。”梦蝶上前一步,单大人见正是那英俊公子,心中欣赏不已。但凭此诗,今年桃源只怕又要出一个状元了。单大人心中高兴,道:“你且走上前来。” 梦蝶站在了孟星河面前,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孟大人虽然无可奈何,但还是很“公道”的宣布了今年桃源赛诗会的头名,就是眼前这位名叫柳永的公子。以及公布了他所作一首《蝶恋花》,就连另外两个原本不服气的参赛之人,见到之后也服气了,愿意甘拜下风。 “柳公子不但文采非凡,连人也长得如此俊俏,到不知是我桃源哪里的人?” “呵。不才,桃源孟家村的人?”梦蝶丝毫不畏惧孟星河的挑衅,道。 单大人兴奋的Cha嘴,道:“原来柳公子和孟大人是同村的人?难怪文采那么好。” 梦蝶也点头:“是啊。我们不但是同村的,还在同一间房檐下读书学习呢?” 单大人望了望孟星河,显然是不相信。 孟星河想狡辩,但话含在嘴里,偏偏说不出来。但他万万没想到,梦蝶其实是别有用心。 梦蝶见单县令不太相信,抿嘴一笑,唇红齿白,像足了一个娘们。单大人也觉得眼前的男人胭脂气太浓,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星河,眼中说不尽暧昧神色,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孟星河后背也生了一层细汗。他看得出,梦蝶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学他不动声色就把人坑害了。可当他还没做好防备准备接招。梦蝶已经出招,她突然脚下一软,半推半就倒在孟星河怀里。女人味十足,却偏偏是个英俊的男子,让众人看后一阵恶寒。 “表哥。抱着我好吗?” 梦蝶软语攻陷。孟星河脑袋瞬间短路。他知道。现在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真是魔女无敌啊。 第三十八章 回乡 “高兴了吧。开心了吧?现在你相公我在桃源不但有个花柳先生的美誉,还博得一个龙阳君的称号。心满意足了。不调皮捣蛋,不和我对着干了么?” 在回孟家村的路上。孟星河坐在马车中间,旁边是一脸得意的梦蝶。想到昨夜赛诗会上的事,孟大人心中就窝着一团火,本来心里想着回去的时候好好家法伺候梦蝶,哪知道这小妞昨夜一夜没出现,硬是把孟大人折磨的心急火燎,发誓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她一番。殊不知,今天早晨见到规规矩矩同自己回孟家村的梦蝶,孟星河怎么也狠不下心“报仇”。只能一番言语搏击,算是找点心里安慰。 梦蝶一副任打任骂的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演戏也能演出她这般神态,当真不是一日之功。 “哇。相公。那就是娘亲说过的雁荡山?” 根本就没把孟星河先前的话听进心里。梦蝶欢喜的望着车窗外那磅礴的高山。以前听孟母说过,过了雁荡山就能看见孟家村。这里之所以叫雁荡山,那是因为往南迁徙的大雁只要飞到这里都会绕着高山徘徊不愿意离去,直到第二年春天才迁望北方故而有此名称。梦蝶只想着转移孟星河的注意力。孟大人那里不知,象征Xing的冷哼了两句。闭上眼,以前所有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 马车里面虽然暂时陷入安静,可车外却闹了起来。 罗峰听见梦蝶说前面的山就是雁荡山,以前老薛就在这里打雁。有些日子没有吃过野味的罗峰,手馋,嘴巴更馋,说着待会儿是否去打两只大雁回来红烧。薛仁贵不屑的努了努嘴巴,以罗峰的臂力,要想在平原上打到山顶的大雁有点困难。 “老罗,不是我说你,雁荡山高有千尺。打雁不是那么容易的。” 罗峰有些受打击,投机取巧,道:“那我就上山去打。准能打上几只。” 薛仁贵怂恿,道:“那你就上山去打。估计能捡到几根鸟毛。” 罗峰撇了撇嘴。显然要做给薛仁贵瞧瞧。 一条清澈的河流绕着孟家村头流过,过了一座小木桥,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孟家村就出现在眼前。村头老槐树下的黄牛,看见有一行马车从村外羊肠小道上开来,吓得围着槐树嗷嗷吼叫。几个正在玩着泥巴的稚童,也相继停下来,围着两辆马车打转,好像还是头一遭见到如此漂亮的车子进村,一时间闹嚷嚷的,迎来了原本就不繁忙的孟家村人。 “爹,这是谁家的马车啊,怎么比我家的还要大好几倍?” 里正的儿子王小虎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从自家屋里跑出来看新奇,结果发现村头小桥上出现两辆马车。他立刻心疼的跑过去,有几分他老子王里正欺男霸女的口气,道:“都,都,给我停车。这么大的马车,你就不怕压坏我们村的桥吗?我告你们,就,就算县太爷来了,也统统下车步行,免得损坏我孟家百年老桥,坏了本村的风水。” “老大,有人拦路,怎么办?”罗峰和薛仁贵可不怕出现在面前那个小胖子。就等着孟星河发号施令,他们好赶车开过去。 刚才听见说话的声音,孟星河就知道,那是孟家村里唯一的外姓人,父亲是入赘到村头前任里正孟怀江府上当女婿,继承了孟老爷家所有的家业。而他则是在父辈的福荫下,私塾中混了两年,连县学都没进去,但却是下一任里正继承者的王小虎。 王小虎此刻正正儿八经的做着一个里正该做的事情,为整个孟家村的利益大胆站了出来。他说的似乎合情合理,貌似才来的两辆马车如果真的开进来,那压坏了桥头事小,弄断了孟家村的风水可是大事。毕竟孟家村的人都知道,村里今年出过一个状元,指不定那天谁家的坟头冒青烟,儿孙高中状元也很有可能。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王里正也来到这里。看见驾车的是两个年轻的小子。不认识,村里从来没见过,他也不像他儿子那么直接,好话说尽桥是风水桥,经不起大马车的折腾,平时连村里的牛车出去行人都要下来走路,只能委屈车上的各位公子。然,就在他话还没说完,马车的帘子挑开,在孟家村人眼中,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孟星河走下来。 王里正顿时傻了眼。 孟家村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也傻了眼 状元郎回来了? 他心里一个晴天霹雳。已经点头哈腰,道:“原来是贤侄回家来了。快快进村。我孟家村百年才出一个状元,传到地下,祖宗们都会高兴的。你怎么不早点通知三叔我一声,也好率领全村的人迎接你呢?” 王里正热情的来到孟星河身边。腰弯的比县令单大人那日前来报喜点头哈腰,还要弯上几分。 孟星河心想孟家祖宗高兴,关你王家什么事情。这村子虽说,你是里正,但还是孟家村。轮不到一个外姓人说话。你左一个贤侄,右一口贤侄,也不嫌害臊。 本来以前为田地的事情和王家父子有些矛盾,孟星河也没笑面虎般同他寒暄。只是将手伸进马车。然后在孟家村所有村民惊诧的眼神中,把美若天仙的梦蝶从车上接了下来。那些以前,谁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孟星河的村民们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现在别说是不要孟家几十俩银子的礼金,就算是倒贴,如今的孟家也未必看得上啊。但凭将如此漂亮的儿媳妇带回家,怎么不羡慕死一帮平日里总是喜欢欺负已经没落的孟家的那些村民。 王里正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作为一个从外乡前来入赘,到如今不管受多少人唾骂,当上了孟家村里正的他,不说做人做事有多能耐,脸皮厚是无可厚非的。 他自告奋勇的做起了领路人,在前面为孟星河开路。免得那些不懂事的孩童凑热闹,挡了状元老爷的道路。他甚至脸皮厚到,让继承自己衣钵的宝贝儿子,前去为孟星河赶马车进村,一边为孟星河带来的几个陌生朋友介绍孟家村,前有雁荡山,后有两龙河,风水佳地,才能出个状元。这让一向以不要脸著称的柴少都不得不佩服这老家伙的确是人之已老,脸算什么,不要就是。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孟家大院。门前那两颗老杨树和去年走的时候一样,没什么生气,但依旧顽强的或者,偶尔飘落几片落叶还证明,他们是孟家门前最老的门卫。 孟家大院已经被翻了一新。连大门都被唰成了朱红色。这让原本就宏伟的孟家大院,此刻看上去更加的庄严。看着自己偌大的家,孟星河心里想着,要不是以前他是败家子,就凭这份孟家村第一首富的家业,也够他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王里正见孟大人看见孟家大院,脸上难免有所沉思。他立刻见缝Cha针。刻意讨好,道:“那日得知贤侄你高中状元之后,村里通过商议,决定把状元郎以前住过的府邸从新翻新一遍。这些都是经过嫂子同意我们才做的。自从嫂子被你接去长安之后,孟家大院,我经常叫我儿媳妇过来打扫,里面一切都一尘不染,专门等着贤侄和众位宾客能回来再次住在里面。” 里正大人为孟星河推开了孟家大门。里面果然是焕然一新,就连以前被里正抢去的那块镶金的家神牌匾也物归原主,摆在了孟家大厅正中。连院子走廊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还真像一个豪门世家的样子。 孟星河没说谢,家里那些才添置的东西,都是以前孟家村的人从娘亲手上抢去的。他对孟家大院熟得很,把从桃源翠微居带来的小五子和丫鬟小春儿安排下去,负责众人的伙食和住宿。里正大人心思可明亮着呢。立刻擦嘴,道:“贤侄初次回来,今日就且先到我家里歇息,三叔也好代表全村人欢迎你的到来。” “这。怎么能好麻烦呢?”孟星河秉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道。 王里正如同吃了蜜糖,道:”不麻烦,贤侄肯赏光,已经是三叔的面子了。” 旁人听得一阵恶寒,唯独当事人王里正似乎没觉得不妥。他能请到状元郎大人去家中,已经是天大的喜事,至于被人骂势利,那无所谓,他在孟家村几十年都已经习惯了。 孟星河让王里正先回去,自己在家整顿片刻就来。 王里正倒是高兴的说等会儿自己亲自来迎接,就领着儿子王小虎跑回了家。心里虽然Rou疼又得花费一笔,但好在能和状元郎化解以前的干戈,也算值得。 在王里正走后。其余看热闹的乡亲也相继离去。 小五子把以前老太爷常坐的太师椅搬了出来。孟星河就仰躺在那椅子上,园中的花草虽已经凋谢,但翻新过后的偌大的院子,还是能让他感觉到小小的舒服。 还是自己家好啊。 孟大人由衷感慨。一把将梦蝶抱在怀里:“怎么样。大爷的家,还满意吧。” 梦蝶没想到,在孟家村居然还有一处地方有如此浓厚的书香味。她躲在孟星河怀里,轻叹,道:“及格。” 孟星河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回去了。” 第三十九章 小时候的故事 梦蝶心里清楚。孟星河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孟家村。无论是朝廷的,还是太平教的,都不容孟星河有半天时间停歇。如今他能坐在孟家大院,好好生生休息片刻,已经是老天给他最大的眷顾,让孟星河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 梦蝶不打搅他休息。静静枕在他肩头上。嘟囔着诱人的樱桃小嘴,道:“别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哪里安家,又不是我说了算。出嫁从夫。”一向有些我行我素的梦蝶,破天荒在孟星河面前小女人了一把。让这位有两天没有泻火的大人差点忍不住就抱着她去厢房好好怜惜一番了。不过,白日宣Ying,似乎不太好,孟大人也打消这个坏念头,决定留到晚上在宣战三百回合保证金枪不倒。 自是知道孟星河那点坏心思的梦蝶怎么瞧不出坐在她身边的危险人物开始思Ying邪。她只是装着没瞧出来,晚上当然是一个人溜进房中然后闩上门天塌下来也不开门呗。免得便宜了某位想入非非的大人。 王里正说回去准备接风洗尘的宴席准备的倒也利索。没多大功夫,就亲自跑到孟家大院外迎接孟星河的光临。当王里正看见比县令大人还不摆谱的孟星河从里面走出来时,一颗悬着心终于踏实落地。一番寒暄后,兴致匆匆在前面领路,直奔王里正自家的大院。 来到王家大院门前,无论是老的少的,都在门前分左右排成两排。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锣鼓声简直比以往过年时还热闹。负责迎接孟星河这个孟家村第一个状元郎进屋的是王里正的老丈人,孟家村首屈一指的骨灰级老人孟庭长。孟庭长旁边并立而站的是他的女儿孟娇娇和外孙王小虎外孙女婿张婷。这家人在以前孟家落没孟少爷花天酒地败坏家产的时候,是孟家村中最喜欢去孟家大院占便宜的一家。奈何当时孟家人单力薄,孟母妇道人家,又斗不过孟庭长一家老少,没少吃他们的亏。不过,如今,孟星河高中了状元,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欺负孟家,甚至连以前占的便宜统统都加倍偿还了。这还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谁家坟头被欺负久了,老天爷也要让它冒冒青烟。 这王、孟两家人变脸也忒块了些。让孟星河这个本来就和他们有矛盾的也稍微感觉不自在。不过仍旧领着梦蝶进了屋去。 孟庭长老太爷看见孟星河那小子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当时就夸了起来。不愧是当里正的,说话拿捏的非常到位,句句都在夸梦蝶这个孙子辈的儿媳妇那是孟家村万里无一天仙一样漂亮,甚至比孟星河娘亲年轻时候孟家村的第一美人都还标致,直把梦蝶夸的脸上红云斜飞,显然是幸福到了极点。依偎在孟星河身边,也小鸟依人了许多,也羡煞了孟家村那些还没有成亲的男子。 吃饭的时候,孟星河被安排在了上位,连一向在孟家村都是第一人的孟庭长老爷子也只能陪衬的坐在了他的身边。王里正负责打打下手,为孟星河添酒。 席间。当孟星河佯装相谈甚欢的时候。王里正的夫人,也就是孟庭长的女儿孟娇娇,从内堂走了出来。 “巧儿。快去向你的孟堂兄敬上一杯酒。” 孟娇娇牵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缓缓来到孟星河身边。 “孟表兄。”那女子细细说了一声,就像一只林中的黄莺。芊芊玉手已经拿起一杯水酒,准备敬孟星河一杯。 这不是那日赛诗会在桃源县城碰见的小妞吗?王巧儿。王巧儿?难道她是王里正那个从小就被送到临县王家村去了的女儿。也难怪,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子的小不点,如今都出落的如此漂亮了。孟大人稍微感慨,端起酒杯便同这个堂妹喝了一杯。 王里正立刻将自己的位置腾出来,让王巧儿坐下:“巧儿。今天你就代爹爹陪你孟堂兄多喝两杯。他难的回孟家村一堂,指不定以后去了长安就很难回来了。” 王巧儿听从父命,很小声嗯了句。玉手一扬,又为孟星河看了一杯。 “这位就是孟堂兄的娘子吧。姐姐果然天生丽质。巧儿敬姐姐一杯。” 讨人喜欢的王巧儿又喝了一杯,可能是不善饮酒,脸蛋红彤彤的,有几分醉人的姿态,让她看上去越发的迷人。因为孟星河离她较进,很清晰的看见她原本如玉一般的肌肤早就抹上一层红粉,像婴儿那样很是娇嫩。 孟星河赶忙喝了一口酒。非礼勿视啊。况且旁边还坐了个随时都可以掀翻桌子发飙的河东狮。他不得不收敛,连忙端起酒杯挨个敬了一遍酒,从孟庭长那里开始,到最后王巧儿结束。这一番下来,让孟大人肚子喝的胀的凶了。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席出去方便。 孟星河的生理系统其实还没那么脆弱,借机出去方便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不过。他虽只是出来透透风,但还没容他多歇息几口气。也是从里面找借口出来的王巧儿显然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 “怎么。孟堂哥不进去坐么?在这里是赏月,还是看花?” 王巧儿就站在他身边,仰着头目不转睛盯着天上皓月当空。学着孟星河的样子背靠着墙不说话,气氛静的让人心惊。 孟星河没回答,眼睛却盯着旁边的大门,生怕梦蝶一不小心走出来撞见他们这对堂兄妹。 王巧儿突然侧过身躯,曲线型的身材当真是妙曼无敌。她不看月亮,也不看花。瞪着一双亮晶晶,闪光光的秋水眸子。戳中孟星河的要害,道:“怕里面的女人出来抓住你和堂妹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怕今晚上不了床?” 孟大人继续装糊涂。想走,想逃。 王巧儿冷哼了一声:“还以为十多年不见,当年那个嚷嚷着非把王里正家闺女娶来糟蹋以解心头恶气的小男孩如今胆子大了。怎么。现在不想糟蹋王家闺女了,当年我哥欺负你的时候,你可是闹得最凶,全村的人都知道的呢。” 孟星河揣着明白装糊涂,曾经的确有那么一档子事情说要糟蹋王家闺女解气。不过,那都是小屁孩时代自己仗着家里还有两个钱在村里面可是横行无忌。王里正当年之所以要将王巧儿送到临县王家村去寄养,主要就是怕从小就不学好的孟星河说到做到真把他家闺女按在河边给糟蹋了,到时候他就算有理找孟家理论也没脸面对整个孟家村人戳脊梁骨。 十数年不见,如今相遇当真是一番造化。 孟星河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眼王巧儿。还记得当年那个一到秋天脸蛋就红彤彤像苹果总喜欢扎着两根羊尾辨的小女孩,如今头发依旧是那么乌黑,脸蛋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也和当初一样。身材高挑了,眉毛变细变长变秀气了,脸蛋也从娃娃脸变成一张鹅蛋脸,女大十八变,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王家闺女,孟星河是决计认不出打小就有青梅竹马成分在里面的王巧儿。 星河笑了一声。“也算你记Xing不错,还记得有那么一件事。” 王巧儿脸蛋一红:“那是有人曾经信誓旦旦说过要气死王里正。如此轰动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记得呢。” 孟星河挠了挠脑袋:“小屁孩一个懂什么啊。什么都不懂,图个新鲜,图个痛快。记那么深做什么。” “是啊。”王巧儿破天荒惊叹了一声:“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可以信誓旦旦,甚至天不怕地不怕的山盟海誓。但当小屁孩长大以后,他再也不是那个小屁孩的时候。他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伤害过什么。呵,你说是不是,状元郎大人?” 孟星河被他问的瞠目结舌。自认为嘴上功夫有一套的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深奥而肤浅的问题。 王巧儿不留给他思考的时间。捏了捏自己鹅黄色的裙子。转生一顾嫣然笑道:“嫂子很漂亮。” “谢谢。”孟星河礼节Xing回答。不过他没跟在王巧儿身后同她一起进屋。 王巧儿似乎早就料到孟星河会原地不动。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孟星河一眼,笑了笑。没说话。然后继续又走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不顾女子的矜持,道:“以前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要糟蹋了我才罢休。今天本小姐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没门。除非……” “除非什么?”孟星河立刻接过话来问道。 “除非,本小姐自愿被你糟蹋。” 孟星河差点晕了过去。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情么。 王巧儿觉得自己说了想说的话。高兴的一跳一跳踮着脚做着小时候她和孟星河都曾玩过的游戏。疯疯癫癫的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孟星河一个人站在那里回忆。 有些时候,过去的事,的确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也没那种熟悉的味道。 第四十章 回忆 和青梅竹马王巧儿的相逢不过是名义上的昙花一现,美好、怀念,不过是瞬间凝聚,片刻也就释然了。世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都只是让人怀恋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到最后不过是相逢一笑般烟消云散,这就是所谓的巧合。 孟星河回到席间,又吃了一些酒,王巧儿就坐在他身边,很矜持的一个女人,漂亮、大方、得体,让人很难想象先前她会在外面说出那番话,这也足以说明,一个不善于逢场作戏的男人,一辈子,是很难有机会看见一个女人的另一面。 女人心,海底针,摸不着,也猜不透。 孟星河没顾着喝酒。酒至大半,人也都已经尽欢颜了。在孟家老爷子孟庭长的再三挽留下,孟星河依旧领着梦蝶,高高兴兴出了门,回自己孟家大院休息去了。他之所以早早离席,不是因为王巧儿在场,而是觉得再喝下去没什么意思,虽然那些酒不醉人,但坐在一个曾经有些瓜葛的人的家里,就算心底再怎么豁达,也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堵的慌。 孟家村的人都歇息的比较早,只要一入夜,村里就静悄悄的,不喧哗,也不热闹,阡陌的交通,笼罩在黑漆漆的夜里,秋虫打鸣的声音,孤寂,苍凉的从草丛中传来。 真美啊。山好,水好,人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果然是世外桃源。 孟大人诗Xing大发,噼里啪啦就出嘴里爆出一连串的词语。 梦蝶听着他那夸大其词的陈赞,扑哧一笑,整个人差点就扑到在孟星河怀里,道:“有你这么自夸的人么?” 孟星河牵着她软软的玉手,温暖,舒适,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比不上,能够握住一双双温暖的手,无论是走在晨初日出,夕阳西下,或者像现在寂寥黑夜,他都觉得至少有一份可以完完全全放下所有包袱的地方。 “啵。” 孟星河拉着梦蝶的手,深深的吻了一下。“充实。”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心中的确是不觉得空虚。 梦蝶习惯了他时不时都会用许多借口占便宜,也就没怎么理会他。只是听见孟星河那充实二字,心中有所感触。想了想,终究是问道:“告诉我王巧儿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天生就有很敏锐的嗅觉。先前在吃饭的时候,她就看出了孟星河同王巧儿之间必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抛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不谈,以梦蝶对孟大人滥情的Xing格了解,这家伙一定在什么时候做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孟星河张大着嘴巴,梦蝶真是观察细微啊,到不知道他和云姨之间那档子事,梦蝶可曾嗅出半点味道。 “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孟星河觉得还是应该坦白。虽然他好云姨之间想好的事,受云姨几乎是以死逼迫不准许告诉梦蝶,但王巧儿的事情,孟大人摸着良心对天发誓问心无愧,所以没有啥难以启齿的事情,还不如坦白的好,免得梦蝶胡乱猜测,反倒弄出许多事端。 梦蝶既然要问,当然是想听真话。她挣开孟星河牵着自己的手。有几分吃醋的味道:“你随便说呗,假话真话,落在你孟大人嘴里,还不都成了事实?” 孟星河老脸一红。幸好是黑夜,看不清楚他也有可爱的一面。 “呃。真话就是,王巧儿和我打小就是青梅竹马,玩泥巴,捉迷藏,都会挤在一起那种。” “就这些?”梦蝶打死都不相信孟星河说的话,人品太差,说话都没保证。 孟星河补充一点点,道:“小时候,不懂事,经常嚷嚷着说要糟蹋她。所以,她才会被自己的老子送到临县王家村寄养,主要是真怕被我糟蹋了。” 听到这些,梦蝶眉头一皱:“还有呢?” 孟大人冷汗急流:“没。没。有了。都坦白了。” 梦蝶冷哼哼:“施雨姐姐告诉我,只要是从你口中说的,都已经被你浓缩了大半部分精彩的地方。你不说,好啊,等回去长安,我就告诉施雨姐姐和凝儿妹妹,你就等着睡柴房吧。” 孟星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玩笑,自打被众位娘子隔三差五实施无妻徒刑以来,他几乎每晚都会溜进云姨的房中。柴房不过是孟大人拿来做障眼的地方。 “好吧。我完完全全坦白。” 不知怎么的,完全有保证不睡柴房的孟星河,突然心血来潮,居然掏心掏肺的再梦蝶面前,将自己以前和王巧儿那些两小无猜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在说之前。孟少爷,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道:“小宝贝,等会儿,我要是说道精彩的地方。你可不许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也对你动手动脚,反正孟家村还是天然无污染的原生态地方,适合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地上滚来滚去。” 梦蝶连说了几声去,静静的听着孟大人难得掏心窝子坦白一次。 孟大人,道: 五岁的时候。王巧儿还是个扎着羊角辫子的丫头。那时候,大家都小,不懂事,我就领着她还有村里一些同样年纪的人,就在村边河中摸鱼。被河里的王八咬住了那个地方,疼得我死去活来,那丫头居然跟没事似地,拽着那王八捞起一块石头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猛砸。别看那丫头现在斯斯文文,小时候可野得很,什么都做。我当时就想那可是命根子,砸坏了怎么办,可王巧儿却跟没事儿地说,有啥大不了的,砸坏了,以后她养着我就行了,反正她老子是里正,家里养个吃闲饭的人没问题。从那时候,在村里,她就被谣传成我的媳妇了。你说好不好笑。 六岁的时候。每到秋天,脸蛋就红的和苹果一样的王巧儿,总会在脸上围上一张大大的围巾。因为她老子是里正,我们都在村里一个老秀才那里念书。而我总会偷偷的趁王巧儿不注意的时候,将她脸上的围巾摘下来,嘲笑说她嫁不出去,以后没人敢娶她。而每当这个时候,王巧儿就会叉着腰,瞪大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道:“我是有夫之妇,不怕,反正以后都会嫁给你,给你看了脸也无所谓。”说道这里,孟星河笑了笑,其实那丫头以前挺傻的。 在她八岁的时候。她长的比我高一截,每次都会来摸摸我的头,感慨道,小星河啥时候能长高呢。我还等着他娶我呢。而我那时候,总会毫不留情的说,做梦。 后来。王家想霸占我家在孟家村里的土地。我就恨他的老子王里正。到处嚷嚷着已经糟蹋了他的闺女,让他王里正难堪。那时候,我们孟家势单力薄,虽然是孟家村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但孤儿寡母,怎么斗得过王里正和孟庭长两个老不死的。他们带着一帮人来我家讨说,娘请说小孩子不懂事,里正大人何必记在心上,但王里正硬是咬着不放,说我毁了他闺女的清白,要么陪银子,要么就把我送官。娘亲迫于无奈,就把东边几十亩良田,全部送给了王里正家,才息事宁人。娘亲当时,还狠狠打了我一顿,说我年纪轻轻,嘴巴就那么不干净,打完之后,就抱着我哭了很久,嘴里念叨着我爹的名字。我把这些记在心里。当天晚上跑到了王里正家后院,心里想着既然钱都赔了,那就去糟蹋他家的闺女。哪知道,当我来到王家后院的时候,王巧儿似乎早早就等在后门,还替我打开了门。我当时心里焦急,屁大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糟蹋,所以就没由的,也不管王巧儿喊也好,叫也好,哭也好,骂也好,一把将她抱住,狠狠的将她按到在地上,朝着她的嘴巴亲了几口,心里想着陪了前,就得把她糟蹋了。你说当时的相公,是不是挺天真的? 孟星河回忆这以前的点点滴滴,这都是前任孟星河深深记在脑袋瓜子里的东西,他虽是穿越而来,但仍旧和亲身经历一般。 梦蝶顿了顿。“然后呢?” “然后。”孟星河声音小了许多。 “我将王巧儿糟蹋之后。她没哭,没闹,只是一股子眼泪就流了下来。然后一把将我推开,抹着红红的眼睛就跑了。我当时心里特害怕,也追上去堵住她的嘴巴。后来才知道,第二天,王巧儿就被王里正送到临县王家村寄养去了。可能是怕我糟蹋了吧。” 孟星河呵呵笑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梦蝶深吸一口气。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当晚怕是想像你告别吧?” 梦蝶说出了孟星河心中的话。孟星河呵呵笑道:“谁知道呢。不过,他没有把自己老子叫来打我一顿,算她还有几分义气。” 梦蝶突然不走了。停下脚步。望着孟星河。 孟星河也望着她:“干什么?说好了坦白之后,不许动手动脚的?” 梦蝶深吸一口气:“呆子。” 孟星河没听懂:“你说什么?” 梦蝶语气变得硬朗起来:“说什么?我说你傻啊。” 她呵呵笑了起来。是啊,一个不傻的人,怎么有那么多人朝思暮想呢。 第四十一章 雁荡山上的蹊跷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孟星河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论走到那里,都会被人暗地里指责一通,骂他、笑他、甚至冷眼相待他。他就算仍旧是花柳先生,但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风流才子。无论是在桃源县志,还是孟家村的族谱上。他孟星河的名字,也会光耀一回,后面总有一代代的人,拿他来做榜样。这不能说滑稽,只能归功于世道如此。但凡世人大多记得那些出人头地的人,至于那些默默无闻终老一生的,绝大多数都被掩埋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多年后成为一堆黄土。 荣耀集于显者。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成王败寇,已经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孟星河不能说不理解梦蝶那句“呆子”。他只是听在心里,任由自己亲密的人骂也好,笑也好,那亦是一种充实的生活。他甚至有想法把梦蝶抱起来狠狠亲一口,但还是觉得,这种事,时间还早,回家慢慢摸索。 “少爷。你回来了。”待回到灯火通明的孟家大院。守候在门前的家丁小五子快溜溜跑来迎接。这孟家大院,要是没了少爷这个主心骨在,住在里面就没那种气氛。 孟星河罢了罢手,准备进去。 小五子好像想到什么。道:“哦。对了少爷。刚才薛公子和罗公子两人骑着马出去。背上还背着弓箭,估计是想趁黑去雁荡山一带打猎。你看。要不要派两个人去保护他们。我听村里的人说,最近雁荡山在闹鬼。附近几个村中青壮男丁路过那一带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们两人年纪轻轻,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孟星河先前就听见他们要出去打猎,连王里正家都不去吃饭。两人虽说年轻,但武功底子都好,自然不用怕那些村民们杜撰出来的妖魔鬼怪,孟星河也没放在心上。往里屋走着,道:“不用管他们了。明天早晨就会回来,说不定还会打来一些野猪狍子大雁之类的野味。” 小五子“哦”了一声:“原来两位公子的武功那么好,连野猪大雁都能打到。还真没看出来。” 孟星河笑了笑,小五子就是这些地方比较淳朴,偶尔在自己的影响下被带坏了不少,但骨子里仍旧是憨厚。 不过,没等孟星河夸他几句。小五子又老实巴交道:“少奶奶,先前少爷交代让小春儿为你准备的浴桶已经放在少爷房中。热水都已经烧好。要不要……”他话还没说完,孟大人已经不停向他眨着眼睛。小五子一时没看懂。刚想滔滔不绝按照少爷先前的吩咐,说要不要准备花瓣什么的东西。梦蝶小姐已经毫不留情的踩了孟星河一脚,骂了声顽主恶奴,然后羞红着脸扭头就走。 断了,断了。孟星河使劲嚷嚷。“小五子,让小春儿把浴桶加满热水。你少爷我要沐浴。” 小五子点头答应,麻利的下去安排去了。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以孟大人的Xing格,当然是香艳而刺激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第二日日上多杆,孟大人仍旧没有起来的意思。躲在被窝下抱着一具春光乍现的玉体,就算外面天塌下来,阳光再怎么刺眼,他都没有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想法。昨夜他几乎磨破了嘴皮子,耍尽十八般手段,才勉强让梦蝶同意两人鸳鸯浴,这不,正好省去了孟大人宽衣解带的麻烦,洗完之后,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孟大人直接抱住某女滚在床上天人交战,不知道大战了多少个回合,终于在某女的求饶声中,孟大人才交出了宝贵的东西。如今,体力算的上异常的他,此刻只想着多一份的温存,好好享受眼前的温柔乡。 “咦。干什么。让人家多睡一会儿。”一直就有赖床习惯的梦蝶拉了拉香肩上滑落的锦被,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免得被某位家伙占了便宜。 孟大人将脑袋埋在有着淡淡兰花香味的秀发中。咬着某女白里透红的耳垂。某女顿时一阵颤抖。“别闹了。累。” 一个字,尽显千娇百媚。孟星河Ying荡的笑了起来。锦被下面,没有丝毫遮掩的春光,他此刻正在肆意的占有。 梦蝶可能是真的被抽干了力气,居然没有阻止。任由那家伙胡作非为得了。可是,她似乎想错了,孟星河耍尽手段挑逗,居然让她身体有了强烈的反应。这可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立刻克制住自己,伸手推开了贴在自己身后的孟星河。 孟星河哈哈说着闺房中的语调:“我就是条苦命的牛啊。田多,土肥,怕是要耕到一百岁哩。” 闻言。梦蝶躲在被窝里轻呸了他一声:“累死你。” 孟星河笑着说累不死。他是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虽万人而无惧诶。 孟大人有些夸大其词的说法,让睡在身边的梦蝶都忍不住伸出一条雪白修长的大腿直接把他踹翻下床。道:“脸皮厚。”她立刻将孟星河乱放在床上衣服往他砸了去。“你羞不羞啊。还不快点穿上。” 孟大人看了眼自己匀称的身材。“哪里羞了?不是很中用么?” 说话间,他将眼光凝聚在某处,一脸Ying荡。 梦蝶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那无耻的动作加眼神,立刻将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眼不见为尽。孟大人本来还想溜上床睡一个回笼觉,却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柴公子找你有事相商。” 门外响起了丫鬟小春儿的声音。 孟星河知道一般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柴少不会来打扰自己。他立刻意识到可能是大事,迅速将内衣裤穿上,披着一件衣服就开门。道:“他在哪里?” “客厅。”小春儿往后退了两步。少爷的衣衫不整的样子,让她一个小丫鬟心里怦怦直跳。 孟星河直接去了客厅。不过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小春儿道:“别打扰你少奶奶休息。” 小春儿点了点头,识趣的将少爷的房门关上。 孟星河来到客厅。柴少和王龟年都在。两人见孟星河来到,同时站了起来。几乎是同声,道:“三弟(孟兄)出大事了。” 难道山贼冲进孟家村洗劫来了。孟星河问道:“什么大事?” 柴少和王龟年对望一眼,道:“罗峰和薛仁贵可能出大事了。” 孟星河不知道原有,只知道这两小子昨夜出去打猎,他还以为今早回回来,谁知道等来的确是如此消息。 “什么大事?”孟星河立刻焦急起来。但愿不要是太坏的消息。 柴少道:“早晨,小五子去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有两匹马。正是昨夜二人的坐骑,却浑身都是箭伤。如今马匹负伤归来,人却未归,事出蹊跷,让人不得不担心啊。” 孟星河此刻将事情的经过听了过大概,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让小五子立刻去王王里正那里让他召集些人过来。留下的人陪他去马房看看那两匹负伤回来的马。经过一番堪称,孟星河在马身上至少发现有多种兵刃造成的伤口,不像是单纯的箭伤。雁荡山上没人居住,更没听说有山贼土匪,捕兽的夹子也不会弄成这样。 看来雁荡山上面果然有妖魔鬼怪在作祟啊。 孟星河自言自语说着。门外王里正带来的一大帮子孟家村的男丁已经集结在外面。 第四十二章包围 王里正其实并不知道,孟星河着急叫小五子过来让他集结村里的男丁所谓何事。他办事如此麻利,不过是拍马屁响应孟大人的号令,做一个尽心尽力为上面办事的地方小官。他甚至连所谓何事都没问,就已经带着一大票人过来,足以说明王里正在溜须拍马方面的确有一手,也难怪他坐在里正的位置上就是几十年,这和他做人做事多少沾了点关系。 孟星河在门前清点了一下人数。有十几票人,不算少,加上他和柴少,王龟年,阵容还是比较强大。王里正此刻走上去,卑躬屈膝,问道:“贤侄,你让我带着一帮人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孟星河说明来意,道:“去雁荡山上看看。昨夜我有两个手下出去打猎至今未归,想出去寻找他们。” 王里正一听雁荡山几字,啊呀一声,显然是心有戚戚。 “不可啊。”他连忙道:“最近听村民们说雁荡山一带在闹鬼,一到半夜时分就能听见上面传来铿锵兵器撞击的声音。还有哭声。你知道,为什么雁荡山后面有数十里的土地至今仍旧荒芜无人管理。不是应为那地不好,种不出庄家。而是那里曾经是隋朝平陈战役的古战场,坑杀过数万人。连地里的土壤都是红的。根本就没人敢去。我看贤侄的两位手下肯定是落入雁荡山周围坑埋死人的万人坑里,出不来了。” 众人听王里正一番言语,结实倒抽了一口冷气。 孟星河还不知道那雁荡山原来还有如此多的故事在里面。他见众人人心涣散,恐怕也是害怕那鬼怪之事,孟星河当下震声,道:“我还不信那些鬼怪连白昼都敢出来吓人。谁要是怕死,就留下来,不怕死的跟我一起上。”他斩钉截铁的说着,毅然是率先迈出一步。 众人虽然忌惮鬼怪之事,但听孟星河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加上人多胆子大,倒是没有一人打退堂鼓,全都很义气的跟上。 上雁荡山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由于常年人迹罕至,已经被灌木荆棘所盖住。孟星河等人要上山,也是拿着长刀开路才能上去。而且在不知道罗峰和薛仁贵二人究竟在那里的情况下,很显然把寻找的难度加大了不少。况且王里正推断,前山没有埋人的大坑,要后山的半山腰才有,那里几乎没有人去过,而且时常有猛兽出没,所以叮嘱众人务必小心,免得落入大坑中被掩埋,或者直接被猛兽吃掉。 孟星河记得上次和赵浩然钟玉素二人来雁荡山赏夜菊的时候,也没见得上面有多凶险,只是在一处绝峰之上,瞧见了一个穿着白衣女子那惊鸿一瞥,他闻着淡淡的花香,旁边还没见过世间竟有如此奇怪事情的王龟年戳了戳孟星河。问道:“我只听说过昙花才在夜里开放。没想到在雁荡山上居然还有夜里开的菊花。当真是稀奇的紧。” 王龟年也算见识过许多奇珍异宝的人。竟对这雁荡山上夜里慢慢绽开的菊花感到新奇。纵观这种菊花,颜色鲜艳如残阳,龙爪状,模样比龙爪菊还小一个影子,而且更为奇怪乃是,只有在月亮照耀的地方才争先开放,而躲在黑暗角落未曾受到光照的则像小孩握紧的拳头。 “孟兄。如此奇怪的花,总该有个名字吧。”王龟年顿下身来,准备摘上一朵。 孟星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倒是一旁的王里正就同失了魂那般冲了过来:“使不得,使不得。哎呀,我的王大人,这花摘不得,摘了会出事的。” 王龟年收回手:“此话怎解?”孟星河也站了上来,愿闻其详。 王里正三言两语,很是简捷,道:“这叫Yin花,传言是长在黄泉路上的。若有人摘了一朵,魂魄就会被收进花里,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做人。但凡在冤死的人较多的地方就会长出来。那是死者冤魂不散,在黄泉摘了Yin花,一辈子留在这里作祟,你要是摘了一朵,会引来鬼魂的。”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王里正道听途说,杜撰而来,却偏偏让心痒痒的王龟年立刻缩回了手不敢再乱动了。 孟星河是个无神论者。王里正说什么,他只是听在耳里,一会儿就忘记了。他率领着庞大的队伍,浩荡在密林中开路,眼看着快爬到山顶,都没看见薛仁贵等人的影子。就在孟星河打算是否让王里正带人到四处转转,如果再寻不到踪迹,就立刻往后山,甚至去王里正说的那片古战场去看看时,不远处柴少那里传来动静。 “三弟。你快过来看看。”柴少蹲下身子,捡起落在树丛中一支箭矢。“是他们二人用的箭矢。” 孟星河也发现了这条线索,立刻派人在此周围查看,既然能在地上发现他们用过的箭矢,那就证明二人曾经来过这里。 事情果然不出孟星河所料。王里正派下去的一批人,很快就在丛林的的灌木丛中,找到一条曾经通过人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罗峰和薛仁贵走过的路。这才找准目标的孟星河,立刻有目的让人顺着这条通道慢慢寻下去。 山路崎岖难行,加上荆棘丛生,刮在人身上,甚至连衣服都会撕下一道口子。孟星河走在中间,照王里正的话讲,看样子两位公子是闯入雁荡山后山了。这里森林密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迷路,甚至还会陷入万人坑中。随着一点点的深入,密不透光的森林中,Yin森森的,虽说外面正是中午,但里面却和黎明无异,有的人甚至鼻头都开始渗出冷汗。 这时候,孟星河让众人敞开嗓子喊两人的名字。回音在林中回荡,激起一一阵阵栖息寒鸦飞起来的声音 在这荒山中行走,若不是仗着人多,一两人当真是有些害怕。 随着众人一路寻找,渐渐下到后山。这里的光景和前山不同。实打实的原始森林,参天的大树,几个人都合抱不下来,密密麻麻的枝叶横生在空中,让孟星河感觉是否无意识件就闯进了史前世界。但又听王里正说,这里不过是后山的一角,由于里面极度危险,所以连那些老猎人都不敢进这里来,树木也没有被砍伐,才会长的如此之大。 孟星河心里想着那两小子不会是真迷路在此。招呼众人尽量慢点寻找,千万不要走丢了,弄不好走进去就走不出来。 然而,就在孟星河话才落下,每过多久,只听见前面一阵树木晃动的声音。众人以为遇见了野猪,纷纷拔出身上带来的武器,随时准备防卫。那却料到,在那先前晃动的地方,猛然跳出来两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正是罗峰和薛仁贵。 孟星河总算松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让我们好找。” 孟星河骂了起来,声音在林中就好像打雷那般。 “嘘!”薛仁贵立刻像孟星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别出声。” 他话音刚落。唰唰唰,一通黑色的箭雨就向孟星河等人射来。顿时就看见王里正带来的一些村里的男丁死于非命。紧接着,数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昨晚那两个小鬼在这里。射死他们。”声音落下,噼噼啪啪箭矢射透树叶钻进人身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孟星河等人像一只只被围在包围圈中的猎物,放佛在等待被人屠杀。 第四十三章 这个我信 这一刻,是千钧一发的。数百支爆射下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一张张天罗地网将孟星河等人围在中间。那极强的箭雨,更是势如破竹的将孟星河带上山来的人一个个瞬间秒杀,身中数箭到数十箭不等。如此突然的屠杀,是孟星河始料不及的。好在他和王龟年二人的身手还算过得去,在箭雨中夹缝重生,硬是将不会一点招式的柴少给保了下来。 “草。别让老子逃出去。”柴少被孟星河挡在身后,幸得罗峰和薛仁贵二人见他们被围,手中的弓箭一刻也不停的为他们掩护。他们两伙人立刻汇集在一起抵御强敌,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战友,柴少虽处在危险之中,但也忍不住骂了几句娘。对袭击他们的这伙人来历不明不说,而且在眨眼功夫就失去了那么手下,照此下去,等到那伙人第二轮攻击的时候,只怕全部都将死无全尸。 王里正从来就没经历过枪林弹雨,被如此血淋淋的场面一吓,如不是王龟年护着他,只怕早就万箭穿心了。他吓的几个狗吃屎滚倒孟星河身边,看见死伤过半的队伍,王里正想不通这雁荡山上还有如此魔鬼,撕扯着几乎沙哑的嗓子,吼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想到瞬间功夫孟家村就失去许多壮劳力,王行军这个里正就红起了眼睛。他虽然是个王姓人,爱贪图小便宜,爱使Yin招,但心里其实还是对孟家村有点感情,眼见自己带来的人此刻惨死在面前,心里如何不伤心。 经过先前那番击杀之后,孟星河数了数还站着的人,一双手都数的下来。好在这群贼人只是从三面围上来,给他们留有一片可后退的依靠。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环境,孟星河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否则他们可能就要葬身在此。 “前面的好汉。我等误入你们的地方,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大家给条活路,以后定当重谢。” 孟星河可不管别人杀没杀自己的人,就算对方不问青红皂白乱杀无辜,他此刻没刀没兵,怎么能碰硬,姑且先和对方说说话暂缓谋之。 哗啦啦。在孟星河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原本茂密的灌木丛中齐刷刷跳出来约莫几百号人。装扮和野人无异,肤色古铜发亮,豹皮短裙,**着上身,拿枪、拿箭、拿刀、那矛,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只隐藏在深山老林的原始部落。 众人皆是一惊,这样的人在大唐还真少见,除了蛮夷之外,他们想不出还有那些人是如此装扮。 出来就好,老子就怕你们躲在暗地放冷箭。孟星河望着那群人中较为高大看样子是个统帅的人。道:“我等几兄弟不过是上山来打猎,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孟星河尽量先说些好话,对方若是放人可好,他等会儿就去桃源领兵前来剿灭,不能白白牺牲孟家村的人。 那汉子望了孟星河一眼:“那两个小鬼,也是你们一伙的?” 孟星河心中猜出难道昨夜两人在此做了什么事情。他点头道:“不错。我们是一伙的。” “那就好。”那黑壮汉子得到孟星河的确认,二话不说,把手一摆,“一个活口也不留,全部坑杀了。” 事情再次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孟星河才意识到事情并非他想的如此简单。难道是昨晚罗峰和薛仁贵二人上山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如今正要被人杀人灭口。 他也管不得多少。如此情况下,不得不和这几百号人拼了。运气好,能够借着地势逃脱,运气不好,那他孟星河只能和家里众位娘子永别了。 “孟大。接箭。”决不能坐以待毙的薛仁贵为孟星河扔过去一把弓箭。是昨夜他们从对面那群人中夺下来的。如果说今天的情况已经是九死一生,那昨夜薛仁贵等人几乎是闯了一会地狱。在为孟星河配备武器的时候,他也捡着重点,对孟星河,道:“孟大。我和老罗昨夜上山来打猎。偶然听见有人这山中人声鼎沸,趁着入夜查看,却被我们发现这群人居然在雁荡山上私自铸造兵器。原本打算先行下山告诉你,谁知暴露了行踪,我们不得已让坐骑冲出重围向你报信。在这林中躲了已经有一天一夜,哪知今天你带人寻来,俨然惊动了那群贼人,这才中了埋伏。看样子,今天我们难免血战一场了。” 薛仁贵叹了口气。迅速从背上抓出四支箭矢。他本来就善骑射,一弓四箭,更是他的一种绝技,当下射出四箭,对面就有四人立刻应声倒下。 孟星河大叹一声“好”薛仁贵果然名不虚传。但他自己也不示弱,如今有弓在手,又见柴少和王龟年分别都有一把弓箭,心里面夸奖罗峰和薛仁贵这两小子临危不惧,颇有大将之风,肯定是想到他们此番前来会有一场恶战,昨夜缴获了对方不少武器。现在也正好派上用场。 王里正并不善射,但胜在对雁荡山一带的地形较为熟悉,据他推算,此刻他们正处在雁荡山后面,前面有人围堵,唯有身后还有一条退路,不过,哪里却是万丈深渊,根本就是无路可退,也难怪那伙贼人偏偏给孟星河等人留了后路,原来是条绝路而已。 唰唰唰。 正前方,密密麻麻的弓箭射来,打得树林中沙沙作响。如此境况,比起当年孟星河大战孙龙那一战还要激烈不少。很快功夫,在对方连续几轮的进攻下,孟星河带来的人就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杀啊!杀!” 此刻,无数紧追在后面的贼人已经喊了起来,声音滔滔,连地上的土都震了起来。 幸得依靠地势后退的孟星河就好比一头困兽。恨不得放开一切咬上一口,就算死也值得了。手头剩下的箭矢不多,难道真的要在此绝命?孟星河看了眼身边还剩下的人,都是一群真心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错。 星河一声大吼,最后射出一箭,硬是把弓给拉断了:“罗峰,薛仁贵,等会儿我和你们柴哥还有王哥断后,你们和王里正寻找出路。切莫管我们。” 罗峰和薛仁贵立刻停下来:“要死一起死。当逃兵,我们可不干,丢我家老子的脸。”两人皆是抹了一把脸。眼睛红红的。 “嘣!” 就在孟星河被逼的精神有些失常的时候恨不得一脚把两个小崽子踹下山的时候。站在他前面的最后一个孟家村的男丁,就在他跟前直挺挺倒了下去,一箭穿心,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死的太干脆了。 “走!”这个时候,孟星河的语气非常坚定。仅剩的六个人中,罗峰和薛仁贵年纪较小,他就算对不起天对不起地,也不能对不起薛施雨和罗家的人。让他们二人先走,若能逃脱当然是好,不能逃脱,那只能任命。 两人从没见过孟星河如此认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僵硬的比阎王还难看。 他们两人同时抹了把泪:“孟大,柴哥,王哥,你们三个保重。” “哭。哭个锤子。清明、春节别忘了给我们三人烧纸钱。记得给你柴哥烧两个漂亮的丫鬟下来伺候。” 二人点头,王里正不敢耽搁,领着二人就窜入丛林之中。 “好啦。都放马过来吧。你爷爷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精神舒爽的柴少提着一把刀就冲了过去。 “柴兄,打架怎么少的了兄弟我呢。”王龟年也拿着一把大刀紧随而上。 留在最后的孟星河笑了笑。“二哥,王兄,还有什么遗言,大家不妨都说出来。说完之后,我们再痛痛快快厮杀一场。” 疯子,绝对是疯子,被逼到如此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说笑。那群围追孟星河等人的贼人竟然被这三人莫民奇妙的话给镇住。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刀,谁也不敢先冲上去。 柴小一下子乐了。 “艹。这回要是能活着走出雁荡山,老子一定要娶十多房妻妾,生一大堆儿子,免得我柴家到我这里就绝后了。那可真是天打雷劈了。” 柴少本Xing不改,能在临死时候说出这翻话,也算他大彻大悟。 王龟年忍住不笑:“柴兄。那你可比种猪还厉害。小弟佩服。” 少继续说着孟星河的口头禅。“少他娘给我装清纯。我宁愿相信青楼里的姑娘个个是贞洁烈女,也不相信你王龟年说的话。” 王龟年老脸一红:“要是我能活着走出雁荡山。就娶两个娘子,生几双儿女,告老还乡便是。” 这两个人,都如此时候,还有心情说那些。 孟星河自叹了一声,心里默默想着:“高贵贴心的云姨,温婉贤惠的薛施雨,调皮捣蛋的吕凝,任Xing倔强的梦蝶,神秘莫测的仙子姐姐,学问渊博的杜夫子,纯真可爱的疯丫头,乖巧怜爱的金风玉露,与世无争的小兕子,金枝玉叶的柴夕佳,萍水相逢的萧龙儿,铁面无私的魏蓉蓉,此生无缘的李海玉,太多、太多,让孟星河都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多少的女人。 越想越乱,孟星河干脆不想,大声喊了出来:“老子今天要是能走出雁荡山。我他妈就去长安相国寺当和尚去。” “噗嗤。”柴少和王龟年笑了起来:“这个我信!” 看着两个没心没肺的兄弟。艹。孟星河骂了一声:“这个,老子也信。”他说着,单刀在手,原地蹬了一步,赫然已经跳出去迎战了。 第四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孟星河那一跳可是卯足了劲,加上三人皆是不要命的往那伙贼人冲了去。如此近战根本就不适合用弓,那伙贼人也不敢冒着误伤自己人的危险,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显然是想着轻松收拾三头困兽做收尾工作。 孟星河手中的长刀,是那种长柄弯刀,样样式和突厥人打造的兵器相差无几。刀背很宽,刀刃很利,属于那种砍在骨头里就能听见嚓嚓碎裂声音的利器。孟星河虽说是以文章考中的状元,但武功并没有落下,每天傍晚早晨还是照旧练习,才至于他那胫骨没有松懈,一静一动,就好比苍鹰搏兔,完全可以说收放自如。要说三人中,谁的武功底子差点,非那个常年躺在娘们肚皮上的柴少莫属。 “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姑且不论生死,好好厮杀一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十个,就是到了地狱也高兴。”孟星河说些话出来给自己人涨涨胆子。如此森林地形,并不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三个人,对付几百号人,就算拼到力竭,定然是凶多吉少。 王龟年抹了把粘在自己脸上的鲜血:“孟兄。我敢打赌,到最后,一定是你先倒下。” “得了吧。”孟星河同样笑了起来。 对面那群贼人中领头的不相信世上当真有不怕死的人:“杀。一个也不留,随便派一队人从旁边抄道过去,务必将那走掉的三人一并抓来杀了。这件事要是走漏了风声,那我们全都不得好死。” 那领头的显然说的是私自锻造兵器乃是死罪,当然不许今天有任何知情的人走出雁荡山。他话才说完,他身边的人倒是忠心,齐齐向孟星河三人冲来,另外一小队也去追寻已经在掩护下逃走的罗峰和薛仁贵。 孟星河不敢大意,以前打过群架的经验让他对一对多的战略并不陌生。加上他手里面有刀,玩起来更是不要命那种,连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况是人,所以别人想要近他身,还的确有点困难。 嚓嚓嚓,孟星河舞动大刀就是一阵乱劈。没什么套路,是他自创的乱砍十八式,威力却不容小觑,狂风扫落叶就唰唰唰放倒几号贼人。 那头领见几个剩余势力中,就只有孟星河这票人比较猛,他立刻提刀过来相会。嘴里面呵呵笑道:“兄台的身手不错嘛。” 孟星河跳起来一刀了结了一个贼人。眼睛死死盯住那领头的,鞋子蹬着地面,随时准备迎接这号猛人的进攻,道:“还凑合。马马虎虎。” 那人面色铁青:“那我就来了结你。” 他说着,身边的众贼人已经为他让出一条路子直通孟星河的面前。他们显然是想到自己的头领不出三招就结果这人的Xing命,早已经做好拍手叫好看戏的准备。 孟星河再也沉不住气。挥刀挡在胸前。身子后退了一步。硬是将那人的进攻挡住。 初攻就被挡了下来,那人挥动的单刀霍霍生风,在孟星河眼前耍的的眼花缭乱,比起他那乱砍十八式,很显然正统不少。没有多少花花招式,直接一个临空半月斩向孟星河斩来。 孟星河心里大骂,要是老子的保镖在此,你只怕连舞刀的机会都没有,还能在老子这只菜鸟面前耍威风。只见那人挥刀往孟星河的脑袋砍来,那架势,砍在孟星河身上,直接就只有碗大个疤。孟星河想也没想,刀举过头顶做挡,哐当一声,就感觉户口隐隐作痛,他还以为自己吃了亏,谁知道抬头一看。先前砍他的汉子就像中箭的小鸟一样很不华丽的弹了出去。 呃。孟星河吞了吞口水。老子啥时候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此类的神功了。甚至连得见此幕的王龟年都忍住不禁,道:“孟兄。你果真是深藏不露,连此等刀枪不入的神功都已经练成。” 孟星河脸皮再厚,也经不起王龟年的奉承。厚着脸皮道:“这世道,谁不藏手绝活,指不定那天就丧命了。” 王龟年点头说那是当然,却看见柴少有些招架不住二三十人的围攻,落了下风,他立刻朝他靠了过去。 众人大杀了一阵。贼人死了十多个,孟星河等人只是负点轻伤,不过,都只是柴少一个人。他和王龟年二人还平安。 而先前那位来索取孟星河Xing命的汉子,好像惧怕孟星河身上隐藏的古怪。也不敢冒险再冲上来被弹飞一回。但他却在背后指挥更多的人攻击孟星河。他似乎看得出只要孟星河倒了,这伙人也就自动凝聚不起力量了。 孟星河现在应付的贼人更多,后面似乎还有源源不断的正冲上来。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打车轮战术,等到自己一方全都精疲力竭的时候,离被宰的日子就不远了。 该怎么办?看着一批批冲上来的人,孟星河飞快思索。“二哥,王兄。你们二人到我这里来。背靠背行成一个圈,切莫要被贼人冲散了,到时候他们逐个解决我们。” 孟星河充分发挥脑袋里知道的东西。柴少和王龟年都听孟星河的吩咐。一边拆解招式,一边退到孟星河身边。 三人围成一个圆,分三个不同方位目视着眼前这伙杀红眼的贼人。 贼人们个个提着刀在周围转圈圈,他们三人依托后背筑成一道防御的模式,这在平日的厮杀中并不常见,所以谁也不肯冲过去做第一个刀下亡魂。 “你们倒是冲过去杀啊。”那领头的汉子见自己手下大多只看不动。恨不得一人踹上一脚。道:“统统拿箭出来,将这三人就地射成蜂窝。” 不好。孟星河暗叹自己权益想法,到成了别人十足的靶心。就在那一排排弓箭还没完完全全射来之时。孟星河长刀一挑,发了疯一般。从自己的正面突了过去,想撕破一道口子好作逃生之用。而王龟年和柴少则默契的成了孟星河左膀右臂,他们之间,就好比一个合体的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然而就在此时,哔哔啵啵,一种草木燃烧的声音,传进了这片厮杀的战场。不一会儿,就有树木烧过的味道扑入鼻中。整个山林瞬间就笼罩在烟雾之中。 是谁在放火烧山? 孟星河在心里想着,难道还有救他们的人不成,却已经看见远处熊熊的大火正燃了起来。加之如今是秋天。树木枯竭,落叶甚多,稍微吹点西北风,可以说,一旦着火,整个雁荡山被烧光了都没问题。 好呀。这火烧的妙啊。很显然对面那群贼人也心有戚戚,置身在火海中,随时都有被火魔吞灭,谁还能泰然处之? “大。大头领。前面,左面,右面,后面,都燃起了大火?现在怎么办?” 大头领四处往了眼,果然如自己手下所说。这火究竟是谁放的? 大头领骂了一句:“大家速战速决。然后全部撤退,越快越好。” 逃命固然重要。但此三人不除,他们就算逃出去也是个死。 火魔在外面肆意的怒吼,这群人依旧不放过自己等人。孟星河此刻也浑然不怕。熟练操作着自己的乱砍十八式:“兄弟们。拼到最后一刻,大不了大家一起葬身火海。” 他现在不怕了,反正这四周已经被火海包围。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反正三个人换几百号人,也他妈值了。 火势越来越大,一会儿功夫就烧到了这里。眼见着如果还不能杀掉孟星河三人,自己的人也是个死字。负责带队的大头领当下焦急起来:“不管了,大家先撤回洞里,到不知现在还能逃脱逃不脱?。” 众人听他吩咐,谁还想待在这里,立刻丢盔弃甲的朝火势较小的缺口逃命。谁还管得了杀不杀孟星河几人,就算不杀,他们也要葬身火海之中。 看来世人怕死的还是占多数。也难怪,如此大的火灾,烧到这里,还能有生存么? 孟星河可不想等着被烧死,当机立断,道:“我们也逃吧。回去,看样子要供奉火神了,今天若不是他,我们几人嫣能活着。” 王龟年和柴少点头,四周已经热的不行。大火如火龙般在原始茂密的森林中肆意燃烧。如此情况不逃命,还能做什么,也难怪那群人不打算杀了自己三人,这火的确是大啊,也不知是谁放的。 三人不敢停留立刻冲出火海之中。信得能保名亦可。 林中大火燃烧的很激烈,几乎处处都是。此刻,不禁孟星河等人和那伙贼人在逃命,甚至连野猪野狗老虎,都被惊动了,从那些密林中跑出来,只为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火灾。 这时候,在雁荡山外附近几个乡镇,都能远远看见雁荡山上一片火海,红红的。照亮了半边天。 那远在孟家村村头眺望的小五子也看见了雁荡山好像突然间就被大火包围立刻吓得不轻跑回了家去。 “少奶奶。不好了。雁荡山烧起来了。少,少爷还在上面啊。”小五子直接冲进后房,在孟星河房门前敲着门。声音之大,引起了不少丫鬟的注意,经小五子这么一闹,才发现原来雁荡山真的着火了,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只涅槃的凤凰。 梦蝶猛地打开房门。老远就看见雁荡山一片火海:“相公。”她哭着叫了一声,手中拿着一柄宝剑就仗剑而去。 而在同时,身处在雁荡山的孟星河等人浑身都沾上了火星沫子。“不行啊,三弟,四周都是大火,看来今天要成考Ru猪了。”柴少脸蛋跟花脸一样,衣服上也有几处地方被烧了个大洞。若不是计时扑灭只怕早就葬身火海了。 四周都是火,的确是出不出去。难道真是天亡我等? 正走投无路叹息间。就在孟星河的正前方,一个黑脸黑眉,浑身油腻腻像是才从污泥中爬上来的少年出现在孟星河等人面前。那少年的样子,简直比先前那些贼人还恐怖。不过,没等孟星河开口询问。那青年抓紧时间,叫了声:“孟大。” 孟星河立刻屏住气:“是罗峰?” 那黑脸少年点头:“你们快些随我走。” 孟星河二话不说,立刻跟上,道:“这火是你们放的?” 罗峰长话短说,道:“老薛说,这是孟大交的,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要是不放这把大火,怎么会救下你们?” 孟星河呵呵笑了起来,看来以前教薛仁贵兵书没想到还救了自己一命。他仔细打量着,像是从黑色淤泥中滚出来的罗峰。道:“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罗峰没过多解释:“先不说了,快进来吧。”他说着搬开地上一块巨石,一个约莫成年人般大小的洞口就出现在孟星河等人眼前。 孟星河也没说什么。外面火势正大,估计一会儿功夫,整个雁荡山就将化外灰烬。他顾不得多想,率先就钻了进去。只觉问到一股恶臭的怪味,不解问了句:“这是什么地方?” 罗峰淡然道:“这就是以前隋军坑杀陈朝军队的万人坑。” 孟星河立刻堵住嘴巴。柴少和王龟年二人同时吐了出来。但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忍了。 每过多一会儿,洞口的石头又被搬开。拿着一支火把的薛仁贵和王里正也钻了出来,孟星河见大家都相安无事,姑且想着先在这个坑中躲过外面火灾那劫,等火势退了在出去。但就是不知道,这场火要燃多久,那群贼人又会不会葬身在火中呢? 第四十五章 江都生变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孟星河觉得比一辈子都还漫长。若不是想到外面正在被烤成焦土,他是决计不会躲在这个黑漆漆的天坑中饱受那股臭鱼干似的**味道的熏陶。 “罗峰。你出去火退没有。”实在是受不了空气中那股让人恶心的味道,孟星河想让罗峰出去探一探情况,若是大火已退,他和坑里面的人也不用活受那份罪。 罗峰推开了压在洞口的石头,探出半截身子,然后纵身一跳,就出去查看去了。没多少时间,他又折转回来,带给了孟星河一个好消息,道:“整个雁荡山顶都已经燃成灰烬。火势已经退了,只是偶尔地方还有些零星的火点向雁荡山周围的山脉蔓延。现在只怕整个桃源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孟星河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当下要众人随他一道出去,然后立刻去江都调兵遣将,务必要将先前那伙贼人全部绳之以法不可。 众人出了那个一辈子不想在进去第二次的天坑,先前茂密的森林已经不复存在。树木燃烧过剩余的灰烬中点点火星还在冒着哔哔啵啵的声音,那些矮小的灌木和未燃尽的树干嗤嗤白烟中,四处一片狼藉,就如同两军厮杀过后的战场。也不知这场大火究竟燃了几天才能把原本绿水青山的雁荡山顷刻间灰飞烟灭,如今站在山上,一眼就能看见远方孟家村的孟星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再看看众人,脸上如同唱花脸一般的狼狈,黑漆漆的,不知道是被烟雾熏的,还是在坑中被泥土抹花的。彼此相视,众人都是相互笑了笑,然后一刻不停的往山下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走下山没多久。隔着稀薄的如同狼烟弥漫的山顶上,如同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六人,他们急行的身影突然就直愣愣呆在原地,感觉步子如重万金,一步也挪不动了。 正前方。百多号人,有男有女,上至桃源一县之主单大人,下至孟家村老妪幼童,都在发了疯一般要想从燃尽的灰烬中寻找什么似地,一个个面露焦急,脸上,衣服上,都是黑漆漆的,看着他们蓬头垢面的样子。站在山顶的孟星河突然鼻子一酸,扯开嗓门就喊道:“老婆。我在这里。” 顿时。那个冲在最前面,两只手如同黑炭,一张原本白净精致绝美于天下现在却成了如灶膛中烧火做饭的花脸女人,猛然抬起头来。她的衣服已经撕烂,双手也已经变黑,干裂的朱唇再也没有以往的光泽,一头齐腰青丝,胡乱的挽在一起,任风吹散她已毫不在乎,似失了魂一般,整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如同被天雷洗劫的地上,先是一呆,然后两股清泪就从那脸庞上滚落下来,像一串子断线的珍珠。也不知道她是喜极而泣,还是太想释放这几天来压抑在心中的那股不相信,她尽然丝毫不掩饰的,当着身后众人,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 孟星河只觉得一阵心痛。他那还顾得上什么,脚步子像永不停歇的机器,加足马力一刻也不停开到梦蝶的身前。然后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世间最感动的幸福,难道不就是大难后的坚持和相信么。 得妻如此。孟星河已觉得知足。他在梦蝶已经失去光泽的小嘴唇上吻了一下。轻拭梦蝶的眼角,道:“小宝贝流一滴泪,就是让我流十滴血。不信你摸摸。” 孟星河拉住梦蝶的小手。她挣扎了几下:“就你会哄人。我才不摸。”她红着眼抹掉脸上的泪痕。终于破涕为笑。 一直不愿打扰尚书大人和夫人温存的单县令此刻战战兢兢走上来。“大。大人。见到你安然无恙,下,下官就放心了。”单县令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道:“下官办事不利,尽然在自己管辖的县内让大人深陷险地。下官罪该万死,还请大人治罪。” 现在孟星河就是把单文韬的县令给撤了都是轻罚,只是留着他还有用处,孟星河忍住心中的火气,摆手,道:“念在你毫不知情,又心急前来营救,姑且饶恕你失职之罪,不过。你立刻传令下去,将雁荡山方圆一百里内各个出口派兵重重把手,严格检查出入的人,发现可疑的立刻逮捕下来听候审问。” 单县令哪敢接话,小鸡吃米般不停点头,已经将孟星河说的话传达给身后几个衙役模样的人。 此时,柴少、王龟年,还有那个气喘吁吁的王里正也赶到。对着孟家村一干老少爷们妇女,死里逃生的王里正老泪纵横,俨然说了句相亲们,我王行军对不起你们,然后一个大老爷们就哭得稀里哗啦,谁也不知道王里正受啥打击了,可孟星河却觉得,二十多年,一向Yin险狡诈,爱贪图小便宜的王里正如今终于爷们了一会。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为天、为地、为父母妻儿、为兄弟朋友,总有一个值得你弹泪的人,或某件弹泪的事。好在王里正的女儿和妻子此时都走过来搀扶着他,他才呜咽着一步步往山下走,时不时后头望望身后那片被烤焦的土地。二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孟家村多少户人家要肝肠寸断? 孟星河叹了一声,至于善后的事情,他会找单县令商量,不能让孟家村的人白白牺牲。 下了山,孟星河不打算在孟家村停留,坐上单县令的车马直接往桃源,然后直奔江都。在天坑中躲避火灾的那段时间,孟星河也从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口中得知雁荡山上那群贼人在山中私自铸造了大量的兵器,不知道是运往哪里。私铸兵器本就是死罪,更何况还是在江都吕老爷子的地盘,要是出了事,那他老人家的乌纱岂不是不保,更有杀头的危险,孟星河作为准女婿,怎么不十分放在心上。 到了桃源,孟星河又快马赶了一天,到江都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吕老爷子有个习惯每晚都睡得很迟,所以孟星河进了吕府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灯火还亮着,吕老爷子还没歇息。 孟星河走过去,敲门,立刻推门。坐在书房里面,还在批阅公文的吕老爷子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孟星河。几乎是大吃一惊,道:“你不是在桃源么。怎么夜半就赶回来了。不过。你回来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桃源通知你。江都出大事了。” 吕老爷子抢了孟星河要说的台词,他明显一惊,道:“何事?” 吕老爷子将一份今天才从江浙一带送来的加急文书递给孟星河,道:“有人造反了!” 孟星河一听,心中立刻悬着一块大石。果然,他和吕老爷子要说的话完全吻合。江都终于开始生变了。 (第五卷终) :如果不出意外。书生应该还有最后两卷就完结了。这是木瓜的第一本书,就像一个孩子那样,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到现在已经慢慢长大,木瓜都尽心的呵护。在此,感谢所有支持木瓜,支持书生的书友,尽管木瓜最近几月有些低迷,但你们无声的支持,木瓜都记在心里,不论是网站,还是手机阅读网,木瓜都在关心着。让我们在最后的时光中,陪着书生走完最后两卷如画江山。谢谢大家!】 第一章 多事之秋(上) “老爷子。你别急,慢慢道来。”孟星河找了张凳子坐在吕老爷子对面。有人造反可是件大事,何况还是在老爷子管辖的江都,这不是拆老爷子的后台吗?想到吕凝等人还在长安,不知道是好是歹,孟星河对此事万分在意起来。 见到孟星河这个准女婿出现,吕老爷子焦急的心暂时放了下来。道:“你手上的文书,是今天傍晚赶八百里加急从太湖县送到府衙的军情告急文书。呈上所写,如今太湖一带有贼寇作祟,连日来已经陆续攻破太湖周围几个县城声势颇为壮大,疑为以前未剿灭的太平教妖人在兴风作浪,所到之处,皆立“太平”二字为旗,煽动民心,实乃大患。” 吕大人想不到当年东都一战,被逼退到江浙一带消声灭迹的太平教如今又死灰复燃,此事若是让朝廷知道,那他这个刺史也不用当,直接被打入大牢得了。 孟星河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太平教?难道师父姐姐开始有所动作了? “老爷子莫慌,看样子,这太平教是蓄谋已久,可那太湖县令为何如今才上报太湖有贼寇作乱,以前干什么去了。”孟星河想到了地方小官谎报瞒报事实真相那点破事,但还是等着老爷子亲自道来比较好。 吕老爷子叹了口气,果然如孟星河所想,道:“太湖周围常年就有贼寇扰附近的渔民,可附近几县为了各自政绩,拒不上报朝廷,数年下来,骄纵了那伙贼寇,如今兴兵作乱,却是有数千人之多,就怕是顷我江都所有兵力,想要在太湖上剿灭这伙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孟星河想了想也是,这太湖浩瀚无边,水路错综复杂,湖泊岛屿众多,属于那种退可守进可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军事上的险要之地,太平教余孽多年隐居在此作乱,如今兵强马壮公然反叛肯定是准备充分,只是现在孟星河觉得,不管他是太平教还是魔门,在他老丈人的地盘上生事,他孟星河就算想躲也躲不掉。而且他还想到,雁荡山上那批私自铸造兵器的人,肯定和太平教脱不了干系,那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算,叫他们藏身太湖之中。 孟星河当下狠起心肠:“老爷子。此事想要隐瞒是不可能了。还不如你立刻八百里加急将江都有贼寇作乱的事上报朝廷,让朝廷派大军镇压,一来可以将功补过,二来,我知道,圣上可能会对突厥用兵,定会让大军南下操练,这太湖之上的贼寇,肯定活不长久。” 吕老爷子早就将奏章写好,听孟星河一番话后,他将桌上花了几个时辰写的东西交给孟星河审视一遍。道:“久不在长安,到不知圣上又相对突厥动兵了。听说辽东现在也不太平,这大唐江山才安稳了十多年,又开始乱了。当真是得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房子里就吕大人和孟星河两人,说话自然不用忌讳多少。孟星河附和,道:“是啊。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老爷子何必太唏嘘感慨呢。” 吕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个和他这个丈人说话的么。他答道:“我倒不是唏嘘感慨,只是想我家那丫头了。想那寻你去长安如今回不得江都,老夫就是有心,也无力解决,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啊。哦,对了,见你匆忙而来,究竟有何大事要说?” 孟星河不想同老爷子讨论吕凝的话题。直接,道:“没什么大事,在桃源县,发现有人私自铸造大量兵器。” 他话还未说完,吕大人已经跳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有人私自铸造大量的兵器。”孟星河不怕打击老爷子的心脏,一字一句,回答的很清楚。但他立刻补充后面的推测,道:“不过,现在太湖一带有贼寇作乱,想必那铸造兵器之事,也是这伙人太平教的人。对了,老爷子,你见多识广,能告诉我这太平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星河不过是二十出头,不知道太平教的事也情有可原,况且现有的文献上已经将太平教的一切抹去。知道的没有几个,吕大人是那个时代的过来人,多少听得一些,道:“隋朝末年群雄并起。但说当年进攻隋朝国都就有十八路军队。在这十八路军队中,以瓦岗的李密,江都的王世充,高祖李渊,以及拥兵占据洛阳的太平教当时被称为天下四支最有能力夺取杨氏江山的军队。但说这太平教,自东汉以来就已经存在,无论盛世乱世,教中都有圣人所出,数百年来,其教下信者不论文官武将史书中留名的不在少数,三国乱世中,出了郭嘉、吕布之类的人,魏晋南北朝,又有陶公、王右军、也出自教中,隋朝建都,韩擒虎、张须陀,以及前任户部尚书虞世南也是太平教人。盛世出智者,乱世出枭雄,这便是民间所传有关太平教的谣言。就连如今朝中半数以上的官员,曾经都是出自太平教,若按实话讲,这太平教其实也不能算妖道。不过,成王败寇,当年打破李密,诛杀王世充,打着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太平教,自二十年前在东都和当今圣上的军队大战之后,他们的圣王无故消失,从此教毁人散,分出了多个流派,教中之人也不再以太平教徒自居,只有少数一部分还在坚守教内圣坛,意图卷土从来。” 孟星河觉得此话难以下咽。道:“既然如此。那二十年前那次大战,为何太平教会败得如此惨烈?圣王究竟是为何消失。” “这老夫到不知道。”吕大人如实相告,别说他不知道,就连朝中那些脱离了太平教的官员也不知道,不过,这都是藏在他们心中的结。然而。吕大人虽不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大战,但还是收集到一些零散的消息,道:“要想解开这个谜团。等你以后到了长安,可以询问当年参加过这次大战的秦老将军和李老将军,杜尚书和房大人也知道,他们若愿意说,或许还有些眉目。” 孟星河记在心里,这事儿回到长安再问。他心里想着如今太平教再次出现,是否已经触犯了李世民的逆鳞,真不知那个师傅姐姐怎么想的,如今四海升平,她却要犯上作乱,难道真的不怕被砍头么。不行,得亲自跑一趟东都,必须找她问清楚不可,太平教要造反孟星河不管,不要在江都生事,更不要把梦蝶和云姨拉扯进去,就算他太平教被掀个底儿朝天也不关他孟星河半点儿事情。 乱就乱吧,反正这江山又不是他孟星河的。他已经决定今晚休息片刻,等明天天亮,立刻快马奔去东都,把太平教造反这件事问清楚。否则,他孟星河可能会弄得两头都头大。 第二章 多事之秋(下) 第二日,天色微亮,晨风邴烈中,在前往东都的官道上,一匹黑马,马上坐着个青衣男子,神色匆匆,几乎是快马加鞭绝迹而去。马背上的孟星河知道从江都到东都,若要赶时间,走旱路比水路快多了。幸好胯下从长安带来的黑风马力堪称耐劳,不出一日功夫,他就已经到了东都境内。然而,孟星河半刻也不敢停歇,只在路边一个茶棚里喝了杯粗茶,便急忙上路。 他直奔云梦斋,因为那里是太平教魔门残余一脉的老巢。守门的侍女认得满脸风尘的孟星河是梦蝶小姐的夫君,立刻开门迎接。孟星河没闲心逗留,因此长话短说,:“你们宫主在不在,还请通传,说我孟星河找他有急事。” 那婢子如实道:“宫主出去了,现在斋内一切事务都由红豆小姐做主?”说话间,一个穿着红色短裙,腰间挂着一柄银白色弯刀的女子闻讯而来。那生的倒是调皮,来的时候,嘴里哼哼有声,显然是心有喜事,可当她望见门前风尘仆仆的孟星河时,变脸如同六月天气,顿时白眼一翻,没给他好脸色,道:“师父,师姐都不在,你跑来作甚?这里不欢迎你?” 原来是红豆小师妹,几月不见,倒越发苗条成熟了。今天的孟星河出奇的奇怪,尽然没和红豆小师妹斗嘴,往回他们二人见面,可是非斗的面红耳赤方才罢休。孟星河,道:“我知道你师父和梦蝶都不在,不然,她们怎么会让我带东西回云梦斋呢?”孟星河伸手往怀里摸去,心想,他这招投石问路,以小师妹的智商,只怕要上当,一不小心就说出师父姐姐在哪里? 果然,聪明绝顶的红豆小师妹,好像揪住了孟星河的小辫子特别开心。哼哼道:“你唬谁呢。师父半月前去江都的时候告诉我,要是大事未成,是不会回来,你休想从我这里套话,让我放你进去胡作非为,我又不是傻子。” 小师妹义正言辞,冷面恶语相向。原本她以为,凭孟星河的脾气,今天自己作弄他定会气的鼻子冒烟,那正是她喜欢看到的。 谁知道,孟星河嘿嘿一笑:“多谢小师妹。姐夫先行告辞,好好替你师父把云梦斋打扫干净,说不定你她和你师姐很快就回来了。”孟星河并没有因为白跑一趟东都而沮丧,看来江都的事情,的确是云梦斋暗箱操作,如果今天没听到梦蝶的师父早去了东都,孟星河心里还猜测,太湖贼寇作乱的事情,是有人从中捣鬼陷害云梦斋,毕竟这种事很平常,无非就是嫁祸他人从中牟利而已。 红豆小师妹觉得今天孟星河的言谈比较奇怪,但听他临走时那番话,心里对师父和师姐竟然多了几分挂了,本来这云梦斋留她一人看守实在是无趣。见孟星河要离去,她立刻跟屁虫一般粘上去,道:“我知道,你要去江都,带我一起去,不然,我就告诉我师姐,你非礼我?” 孟星河牵着黑风准备回江都,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红豆一眼:“你去告呗。当我吓大的?” 红豆小师妹急了,知道孟星河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昧着良心,道:“姐夫。你就带我一起吧。这云梦斋留我一人实在是无趣的很。” 孟星河听的头皮子发麻,让这小妖精叫一声姐夫,他骨头都酥了。 “上。上马。”孟星河翻身上马,不耐烦道:“你就是个累赘。” 红豆笑着跳上马去,趁孟星河驾马的时候,厌恶的吐了吐舌头,小手捧着那柄弯刀,偷偷道:“等到了江都,本姑娘才给你好看。” 孟星河耳力奇佳,只是会心一笑,“驾”他猛然大喝,黑风像箭一般射了出去。惊得红豆小师妹赶忙抱住他的腰肢。 又是一路奔驰,由于多载了个人,孟星河不敢辛苦黑风,路上多走了两天。等到了江都府衙的时候。孟星河才驻马落地。府衙门前两个侍卫就跑上来,先是礼节性的跪拜,然后便道:“吕大人叫我们二人在此等候大人,吩咐只要大人一到府衙,务必速将你请到江都城外迎接朝廷派来的大军。” 看来朝廷的人动作挺麻利的。短短几天时间军马都已经南下到江都。他让两个侍卫把黑风牵进府中,然后便对身边的红豆小师妹,道:“我得出城去迎接朝廷大军。你暂且在此府上呆一会儿,等我回来,就把你带到你师姐里。” 红豆撅了撅嘴巴:“我才不呆在这里。我要同你出城去。谁叫你是我姐夫,带我来,就该照顾我。” 孟星河什么都不怕,唯独听见红豆那声姐夫,就好像让他有种必须听从的命令。他妥协,道:“好吧。你就随我去。” 红豆小师妹没说声谢谢。孟星河换了另外一匹侍卫牵来的马,黑风跑了太远的路,应该让它休息了。他连歇上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往城外跑去。 这时候,坐在他后背的红豆小师妹,看见孟星河来回跑了趟东都,现在又得急忙赶到城外迎接什么朝廷大军,真不知道他这个人是否铁打的,她忽然心中微微触动,小声问道:“姐夫。你,难道不累么?” 难得听见红豆小师妹温和的叫他一声姐夫。孟星河笑道:“累,哪里不累。做男人,“挺”累的。” 纯情的小师妹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撅着嘴巴冷哼了声:“累死你也活该。”然后窃喜的伸出双手怀抱着孟星河的腰肢,闭上眼睛休息。以前她没发现,现在才知道,原来孟星河的后背还别说,挺温暖的,以至于外面的秋风吹过来也不冷。 出了江都城,没花多久的时间,孟星河就来到老爷子迎接朝廷军队的地方。远远看见白色的帐篷和做饭的炊烟已经生起,看样子军队已经在此安营扎寨。孟星河快马加鞭,骑马冲到大军帐外,心里想着这次带兵南下的会是谁。恍惚的时候,手持两支铁戟的士兵便拦住他的马不让横冲直入。 前路被拦,孟星河本想报上名号。却瞧见军营里面一个女子正在细心的为一匹青色的骏马梳洗。他只叫了声:“武军师,怎么是你?”孟星河顿时面露喜色。这下不用被拒之门外了吧。 挽着半截袖子的武媚娘转过头来,瞧见了军营前面的孟大人。立刻放下手中的瓜瓢:“原来是孟大人。你们还不快放大人进来。”武媚娘已经来到孟星河身边,委身作揖:“小女子拜见大人。” 孟星河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军师不用多礼。我这便进去。哦,对了,吕大人可在?”孟星河偷偷抹了把汗,乖乖,未来的女皇帝给老子行礼,这也太受之有愧了。 媚娘已经替孟星河牵马。 小师妹已经看不惯孟星河走到那里都有女子出现,咧着最哼哼骂孟星河是花心鬼,然后默不作声走在前面,边走边踢着地上的石头。孟星河让武军师别介意,小孩子,难免淘气了点。武军师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很欣赏小师妹的性格,敢说敢做。但她没多嘴问小师妹的身份,只是领着孟星河进入大帐,一点也没有任王者的霸气。估计是还没有外露罢了。 第三章 谈判 入了大帐。里面正好有一群人正围在一张羊皮地图上指指点点。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居然全都是孟星河认识的人,先前他心中想着这次带兵南下的不是老王爷就是秦将军,殊不知,他终究没猜对,大帐里虽然杂七杂八有一屋子的人,但个个年龄都不大,除了吕老爷子稍微白发苍苍以外,其余人几乎可以说和孟星河一般年轻,他甚至还能一个个说出他们的名字来。 大家此刻正聚精会神的讨论怎么样征缴太湖上的贼寇,根本没注意外面有人进来,如不是孟星河携带的跟班小师妹身上有叮叮当当的银镯子响动,他们根本就不会回头望一望门外。 “姐夫。”小师妹虽然在孟星河面前嘴上功夫很要强,但当见到这群人的时候,表现和一般的女孩无异,望见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躲在孟星河身边。随时准备拔出武器正当防卫,她可不管这里是什么军营,惹出大事,有孟星河这个姐夫承担,她胆子就大了几分。 孟星河知道这群人虽然认得自己,但这里毕竟是军机重地,小师妹一个外人,难免让他们多疑,脸上自然不会多么和善。他拍了拍这个小丫头的脑袋,对着一干人笑了笑,道:“大家继续,切莫管我。” 众人哪还能继续讨论军情。站在他们中间,穿着威武铠甲腰间挂着一柄龙泉宝剑的李承乾走出来。脸上永远是一副谦卑的笑容,和他太子的身份联系起来,感觉很假。看他的装扮估计就是此次南下大军的元帅,难怪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原来是掌握军权了。 “原来是孟大人。请上座。”李承乾早就有招纳孟星河为自己帐下幕僚的想法。对孟星河倒也客气。只是大帐里面,诸如侯君集、张士贵之类的将军,对太子爷三番五次对一个不同路的人伸出橄榄枝有点气结。论武力,此人比不过在场多数人,轮行军打仗调兵遣将他更比不过武军师,只是嘴皮子厉害点,怪点子多了点,可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到了战场就是一败涂地。他们都知道,太子的眼光如炬,只是这此恐怕是看走眼了。 孟星河有个习惯,就是别人卖他三分脸面,他都不装13的接住。李承乾好歹现在还是太子,当着他手下的面,孟星河自然不会得寸进尺。笑道:“太子先请。” 李承乾心里当然高兴,只是息怒不形于sè。 却正在这时。人群中,淡淡响起两声轻微的咳嗽。“这里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声音很轻,但却有足够的威慑力。孟星河其实早就发现站在末端一直在观看羊皮地图的杜夫子。多日不见,这小妞到清瘦不少,不过,身材却越发的苗条了,只是此刻他身边还站这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至于样貌,孟星河恍惚记得以前在哪里见过。看来这次皇帝老儿派了一批作为大唐后起之秀的人南下江都历练,也难怪,这批人以后都是大唐的栋梁,也是储备的王公大臣,不让他们上战场厮杀,怎么能锻炼出一身的胆气。 李承乾这才想起刚才他们正在讨论如何攻打太湖边上贼寇问题。只是孟星河突然出现,他到把主次颠倒了。当下振作精神。道:“刚才杜军师说道哪里了?还请接着说下去。” 杜小姐斜眼撇了眼孟星河,拿着一根小棒子,指着地图上太湖一带的地形,道:“刚才说道,太湖一带水路错综复杂,湖泊岛屿众多,那伙贼寇常年在此出没,必然是精通水战的队伍。我大唐军队中的官兵,大多来自北方,不善于水战,要想在几百里太湖之上合力攻打,实属不易?所以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方能取胜。”作为此次大军南下征讨,圣山亲自点拨的三军军师,在还没来江都之前,杜小姐早就把太湖一带的地势全部熟记在心里,在作战上,太湖一带水路交错,战线太宽,若是单一组织军队出击,根本就不能将敌人击败,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几百人一组的游击xìng**拖上十月半载也不是没有可能。现今,他们部队已经进驻江都,只等着一个万全之策,立刻拨往太湖剿灭反贼。 众人听从杜军师的建议。皆在发挥脑袋想着对策。现在已经成为李承乾幕僚的侯君集瞧见了时机,当先建议,道:“我们何不命令工匠连日打造巨船,组成连环船只,正面进攻反贼位居太湖中间的巢穴?” “不可。一来太湖水浅,大船在浅滩根本就不能停靠。而来连环船首尾并不机动灵活,倘若对方火攻,岂非重蹈当年曹操打败赤壁的覆辙,我认为此举不合情理。”说话的是站在杜军师身边的英俊男子。侯君集的意见虽然被他驳的一无是处,但却连大气也不敢出,显然是这人的身份比起他来恐怕不止高了一两截。 杜军师显然极为欣赏他的反驳。道:“还是王子想的周到。不知元帅作何看法?” 李承乾尴尬的笑了起来。此次南下,他虽是三军主帅,但不知为何,父皇却把三弟李治也放在军中,从旁担任杜军师的助手,算得上半个参谋军师,也可以偏执的理解是李世民对李治的栽培。什么东西都喜欢一个人独自包揽的李承乾心里多少不是滋味。他装出一副虚心听教的姿态,心里却恨的牙痒痒。道:“王弟说的的确在理。此事还仰仗军师多多出谋划策,南下大军争取早日旗开得胜,班师回朝。” “此事不急,步步为营方能稳操胜券。”杜军师并没有给李承乾承诺。继续观看太湖地图。 李承乾嘴上不说,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这杜军师,和她老子杜如晦一样,好不识事务。竟敢敷衍于他,难怪朝中有诸多传言,以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为首的那帮老家伙对他这个太子怨念颇深,他心里想着,倘若日后他登机为帝那天,首先就把这几个老不死砍了。心里杀人不眨眼,脸上继续笑起来,显然是对军师惟命是从。让众人都觉得他这个太子很宽厚忍让。 孟星河坐在吕老爷子身边,学到了老爷子那份时刻冷静察言观sè的为官之道。军营的事,本不该他这个户部尚书插手,否则就有越权的嫌疑。他看的出自从左右两路大军整合之后,仍旧处于相互磨合时期,这样内有不和的军队拉出去打仗,不用战、便已经败下阵来。况且,李承乾那点演戏的小伎俩如何逃得过他和吕老爷子的法眼,以前就没投入李承乾门下的孟星河暗叹这家伙表里不一,心里是个极度yīn险的小人,他不当皇帝,乃是万民之福。 想到以后天下得主,孟星河猛然望见军师身边那个男子。 杜小姐叫他王子,李承乾叫他王弟?难道,他便是以后的大唐皇帝李治?那个懦弱到被武则天带了帽子又夺去皇位的男人。不过,看他先前对清剿太湖反贼一事,心里也颇有几分城府,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懦弱的人,难道是历史写错了,还是他孟星河所见有假。 他自顾想着别人不知道的大事。那个站在杜军师身边的男人,此刻才走过来拜山头,李治其实在江都上元节就认得孟星河,只是此刻却装作不认识孟星河,道:“父皇常说孟大人足智多谋,此次下江都,也千叮万嘱让李治悉心听从杜夫子和孟大人的教导。太湖有贼寇作乱一事,虽不足撼动大唐根基,除征剿之外,还因反思,究竟是为何原因,才让大唐子民如此兴兵作乱。依我愚见,理应先派一人前往太湖和敌军首领谈判,若能劝其归降招安为朝廷效力倒也是好事,若不能劝阻,再兴兵讨伐也不迟。”看样子,李治早就xiōng有谋略,现在虽是当着众人说出来,但好像觉得他是在向孟星河一个人汇报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有此xiōng襟,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比李承乾要有点皇帝的样子。孟星河立刻赞同,道:“王子的建议未尝不可一世。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定是件好事。” 李承乾此刻插上话,道:“既然如此,那派谁去太湖和敌将谈判。王弟千金之躯,切不可贸然犯险,为兄生为三军主帅,定当为三军做此贡献,去那太湖一趟。”李承乾真不愧杀人不眨眼。短短一句话,就把李治推向了一条前往太湖招安的绝路。他不说还好,李治可不用冒险前去,现在经他亲自说出,李治骑虎难下,怎么能不去呢。 看来自古帝王家的争斗就是尔虞我诈,血腥残暴的。孟星河站起身来:“两位王子都是千金之躯,去太湖谈判的事就交给下官。我们以三日为限,若是三日后,我没有从太湖中出来,你们也不必顾虑,直接攻打太湖便是。”孟星河说的正义凌然,这里谁都不知道他去太湖其实另有sī心,与其让别人去同梦蝶的师父谈判,还不如他去好点,至少可以保证不丢了xìng命,换做其他人,那可就说不定了,以师父姐姐的xìng格,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全是废话,直接拖出去砍成两节,照样在太湖兴风作浪。 众人皆是看着他,心里想到孟星河真是不要命了,谁都知道太湖那伙贼寇见到朝廷的官员就杀,从哪里传来的军情就是,那伙贼人没攻下一座城池就会把城里的官员剥皮抽筋暴尸城墙之上,孟星河此行无异是羊入虎口。 侯君集和张士贵等恨不得孟星河死翘翘的人自然是高兴,杜小姐望了对面那人一眼,嘴里含着一句我陪你去。但她当着众人的面终究难以启齿,一言不发的盯着地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孟星河好歹是户部尚书,李承乾不敢让他支身犯险。本想派两个将领同他随行好保护他的安全,但想到既然是谈判,就的有诚意。随从中若是有将领在内,只怕会让人生疑。他想的倒也周全,在屋子中环视了一圈,突然瞧见了那个被任命军中参谋的武军师。带个女人去,总不会让对方生疑吧。他立刻道:“既然大人是去谈判。那我便让武军师与大人同行,一同去太湖敌营相互也有个照应。” 这哪里是照应,简直是配备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女秘书。孟星河咂嘴道:“武军师可否一同前往?” 媚娘轻嗯了声。“小女子愿意同大人前往太湖和大人共同进退。” 孟星河抹了把汗,好一个共同进退,要是再过十多年,武媚娘还能说出这句话,那他孟星河是多么风光。他顿时打住意yín的念头,旁边的小师妹显然不喜欢孟星河和那个武媚娘有什么瓜葛。小声哼哼道:“我要告诉我师姐,让她知道你在外面拈huā惹草,一定废了你。” 孟星河哈哈笑着,恰巧看见对面杜小姐同样是恶毒的眼光盯着他,心里暗道这群女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如同吃了火药一般,不就是和未来的女皇帝同吃同住三天,再大的事,也不可能滚在一张chuáng上。用得着那么目光灼灼,yù生吞活剥了自己似地。我有那么坏么。怎么我一直都觉得自己tǐng正直的一个人呢。还带那么帅。孟星河自恋的砸了砸嘴巴,绷紧了几天的神经终于轻松下来,快和师父姐姐见面了,该好好准备一番,免得让她老人家失望啊。 第四章 上官婉儿 “三位客官,这可是太湖盛产最有名的大闸蟹,立秋过后,最为肥美,肉质鲜嫩,被历来文人墨客所称赞为太湖三宝。(_泡&)今天你们来的可是时候,这是小店最后一份红烧大闸蟹,要是晚来一刻钟,恐怕就得等明天太湖边上渔民送来才能品尝的到。” 临近太湖边的一个酒楼中,馆子不大,临湖而建,上下两层楼,每层只有十多张桌椅,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店里还有一个年轻的伙计,估计是跑堂的店小二。此刻。老板正站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面吹捧店里招牌菜,一只执笔的手,正飞快在手中账本上画写着。他虽见桌上公子身穿青衫,样子颇有几分寒酸,但他身边两位貌美的姑娘比太湖一带几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漂亮,甚至让店里某些客人时不时偷偷投来目光凝望,所以老板对那青衫公子还客气,心想着多赚他些钱,所以才肯光临这一桌,代替店小二亲自招呼。 青衫公子一边听老板在旁边唠叨,一面望着窗外不见边际的太湖。喝了口茶,淡淡问道:“老板,问你个事?我听说最近太湖一带可不太平,你店里为何还有渔民天天送来太湖水产,难道不怕太湖中那些贼寇吗?” 太湖有反贼作乱的事情,这一带早就知道。可是这天下是谁家的江山,这一带的人都不关心,只要能平静的生活下去就好。老板很是平淡,道:“太平军可是好军队哩。他们既不扰民,也不刁难太湖一带的百姓。以前渔民去太湖打渔,还得像本地衙门上缴打渔税,现在这一带的衙门被太平军打下之后,我们什么都不交了,日子比以前要轻松许多。” 太平军,那就是太平教的军队了。孟星河问道:“那老板。如果要去太湖中心,可否有船只进去?” 老板如实道:“客官要去太湖中心啊?普通船只那可不敢进入,太平军在那里驻扎着哩。不过呢,公子若有急事要去,老朽到知道门路。” 孟星河喜出望外:“老板但请直说。” 老板说道:“负责每日替老朽店里送太湖水产的上官老汉就能去太湖中心。你得多等一日,等明早他来到我店里,你便可让他载着你去太湖中心。上官老汉tǐng好说话,通常不会拒绝的。” 孟星河不知道,其实太湖一带只要是渔民都可以去太湖中心,上官老汉也是个渔民,老板之所以如此说,无非是想让他在店里多歇息一晚赚些银子罢了。 孟星河不急着赶路,姑且等一日再去太湖。他立刻让老板安置了三间上房,准备歇息一夜。 等二日清晨。老板前来通知,上官老汉今日身体抱恙没有前来送水产,来的是他的女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身材高挑,皮肤是江南女子独有的白皙水灵,一双眼睛乌溜溜水汪汪的,如同门外那清澈的太湖之水。虽是麻布粗衣,渔家女的模样,但仍旧看得出是一个稍微打扮就能比那些官家小姐还要漂亮。她背着一个鱼篓,里面全是昨日太湖上打来的水产,有闸蟹、大虾、白鱼,样式繁多,但赚的银子却甚少。 女子很健谈,不认生,听说孟星河三人要去太湖中心,她只是淡淡打量一眼便说行。孟星河付了房钱,在老板极力恭送下,就随女子来到太湖边的简易码头上。 船是一叶扁舟。很小,里面装着的全是一摞摞白sè细密的渔网。女子摇着船桨提醒,道:“公子可要当心,立秋之后,太湖风大,渔船很小,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你们只管找个地儿坐下来,紧紧抓着船边,切莫站起来,否则会掉进太湖之中。” 孟星河叹了口气:“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bō里。” 他盘tuǐ坐在渔网之上,眼盯着茫茫的太湖。摇船的女子听他念诗,颇有羡慕,道:“公子肯定在县学读过书。作的诗真好。” 古代念书是男子的专利,除了某些大户人家能请得起老师在家里开设学堂专教女子《诗经》《论语》四书五经,寻常人家的女子,那个能去学堂念书。恐怕在女子的眼中,县学已经是最高级别的sī塾,从那里出来的学子,在什么地方,都要比普通人有文学的多。她哪里知道,孟星河不但上过县学,甚至到过江都省学,最后还去了国子监读书,是上届的金科状元呢。 这时候,闲着无事的小师妹插嘴道:“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姐夫可厉害了。他可是状元郎哩。” “状元郎?是个什么东西?”摇船的女子被小师妹弄糊涂了。她们这种渔家女子,一出生就在江上和鱼虾打交道,除了从他人嘴里听说过才子佳人的故事,什么状元、大官、公主、王孙,那些贵人统统不知道。 真是纯朴啊,以后有机会,就在太湖边上修建一个大宅子,没事儿的时候就来度假。孟星河咂砸嘴,不想破坏这个纯朴的江南女子心中无暇的一面。道:“状元郎,不是个东西。和湖里的鱼虾一样,都要为了逃避渔网而奋力游动。” 姑娘眨动着美丽的眼睛:“那状元郎也不自在,婉儿不喜欢,还是在太湖打渔快活。” 孟星河看她笑的无比轻快,如同太湖上空飞来飞去的漂亮水鸟。多嘴问道:“对了,姑娘好心搭载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哩?” “婉儿。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站在船头唱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拨开绿油伞,鱼戏莲叶间。” 她欢快唱着一首江南一带采莲的民谣。坐在船尾的孟星河却浑身一震竟从原地站了起来。 “咦。公子,你不要命了。当心掉太湖中。”上官婉儿立刻将船桨递过来让孟星河抓住,免得他一失足掉进太湖:“你这人,当真是不要命了,快坐下啦。” 心里平静不少的孟星河从新坐下来。望了眼身边的武媚娘和前面的上官婉儿。心里想着,此婉儿恐怕非彼婉儿吧?若真是这样,老天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看见他安分不少。上官婉儿嘟着嘴,道:“我爹常说,你们这些公子最喜欢出去游山玩水。真不知这太湖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却喜欢犯险游玩。”她显然不知道孟星河是来谈判的,反而把他当成出来游玩的公子少爷。 孟星河不好回答。但坐在他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武媚娘却难倒开口,道:“婉儿,我见你倒也聪明。我问你。你想念书吗?” “姐。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能进学堂念书?我真的能念书?”上官婉儿显然不太相信。生怕武媚娘在寻她开心。道:“姐姐莫要哄婉儿开心了,婉儿的爹没有银子供婉儿念书,我们每天出入太湖打渔,只能养家糊口而已。婉儿也不会多想。”上官婉儿的神情无比失落,她心里肯定是非常想念书的。 武媚娘笑道:“婉儿莫要担心,姐姐若能从太湖中心回来,就把你带去长安念书可行?” 上官婉儿不停点头:“行。婉儿爹常说,女子要有才学,他常叹他自己辜负了婉儿,若是爹爹能听见婉儿能念书了,定能高兴的病也好起来。哦。对了,姐姐,你们去太湖究竟做什么,当真是去游玩的?” 武媚娘笑了笑,:“姐姐和这位孟公子,是去太湖做生意的。” 上官婉儿哦了一声。没多问,更加欢快的摇船,可能是会去长安读书她心里开心不少,虽然她不知道长安是什么地方,但能够读书就不错了。 孟星河只管听着他们对话,心里暗自感叹,历史便是历史,凭谁也无法改变,多年以后,武媚娘必然会让天下的男子尽数臣服脚下,但看她现在虽没有帝王之气,只是一个女子,冷艳,不与人争,就算此次南下被杜小姐取代军师之位,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参谋军师,但她却没任何怨言,军营中,能尽力便尽力,哪怕是此次随孟星河出来,所有事情都是由孟星河安排,并不自作主张我行我素。如果武媚娘真是个野心家,隐藏的如此之深,当真无人能及。 “大人。快看。”就在孟星河胡思乱想之际,武媚娘轻推了他一把:“是太平军。” 孟星河猛然回神,看见前面一排排船只运送着军队的粮草,走在前面。他道:“恐怕是太平军在囤积粮草。”他立刻问道:“婉儿。还有多久能到太湖中心?” 婉儿望了眼前面运送粮草的船队,道:“瞧,前面就是太平军的粮船。我们跟着他们,只需半天的时间,就看到太湖中间一座岛屿上,上面修建着太平军的军营。寻常渔船是不能靠近的,公子不会想去上面游玩吧?” 孟星河点头:“恩。我们的确要上去。” 婉儿啊了一声:“公子不可啊。那地方,寻常人上不去。有士兵看守,上去就是死路一条。” 孟星河笑道:“婉儿别怕,到时候,你只要将船划到岛屿周围,我自有办法上去。” 上官婉儿半信半疑,道:“公子。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想到去岛上。普通人可不敢去。公子一定是贵人。” 孟星河欣赏婉儿现在的淳朴。道:“婉儿。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去岛上不过是去做生意。太平军中,我有几个朋友在里面,随便看看他们。” 婉儿信了他的话,顿了很久,才道:“那公子上去,婉儿就在下面等你。载着你来,就载着你回去。” 孟星河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婉儿。你在下面等我,不用打渔了吗?” 上官婉儿脸sè一红:“打。一边打,一边等着公子。公子好久下来,婉儿就好久回去。” 孟星河本想说不用,他这上去,也不知好久下来,加上太湖上风大,婉儿她一个弱质女流,出现什么风险也说不定。他刚想张嘴说话。上官婉儿便已经抢着,道:“公子不用担心婉儿安危,太平军不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再说了,婉儿打小生活在水上,什么都不怕哩。” 孟星河不忍心拒绝:“那好吧。等我回来,就带婉儿去长安。” “谢谢公子。”上官婉儿轻嗯了声,脸sè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第五章 无字天书 等到了看见太湖中间一座巨大岛屿,就像一座高山屹立在水面上的时候。(_泡&)上官婉儿说那里便是太平军驻扎的地方。将军营按扎在这里,常年在太湖作乱,的确是占据天险,只怕外面的船只要想供进来,到了这里,都只怕登陆不了。 这时候,对面岛屿上,一艘奇快的船只行驶过来。船上站着一排手拿兵器的士兵,显然是负责巡逻以免外敌来犯的巡逻兵。寻常太湖上打渔的渔船,他们都认得,也不会阻拦。只是这里是太平军的军事重地,渔船闯进来,务必要请出去才行。 上官婉儿知道这里不能轻易进入,立刻冲着拦住他们的那群人,道:“各位差大哥,小女子是太湖上打渔的上官老汉家闺女。今日摇船驶入这里,不过是想载着几个人去岛上,几位大哥还请通融通融。” “原来是上官老汉家的闺女上官婉儿。你载着人到岛上所为何事?这里是上不得的,快快回去,等会儿江山起风了,你就回不去了。”对面一个汉子好心提醒。上官婉儿连忙摇头,道:差大哥,这位公子是同你们太平军做生意的,他还有几个朋友在上面,今天过来看探望他们,你们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做生意的?我们太平军从来不同人做生意。你切莫胡说,等会儿被岛上的圣姑知道了,怪罪下来,我们也保不了你。” 上官婉儿急了。孟星河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才跳出来,道:“差大哥,劳烦你上岛通报一声,孟星河向圣姑她老人家问安。” 那汉子一听孟星河,立刻哎呀一声。道:“原来你就是孟星河。圣姑早有吩咐,叫我等在太湖上遇见一个自称孟星河的男子务必将他绑起来。没想到你倒是自投罗网了。”那汉子大手一挥,作势要绑了孟星河。 “好大的胆子,你们几人要造反不成。”此刻,小师妹站了出来,双手叉腰,老气横秋,道:“快点给姑奶奶上去通报。就说我们要见圣姑。耽搁了,小心你们的脑袋。”小师妹虽小,但不笨,云梦斋是做什么的,她比谁都清楚。圣姑就是她师父,这群虾兵蟹将胆敢阻挡,还不让她这个小姑奶奶发飙一回。 这群人那里知道小师妹的真实来头。就连圣姑的踪迹在太平军中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兮兮那种,更何况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说话能有多少威慑力?他们完全把小师妹的话当成废话,扑划着船,扑过来绑孟星河。 小师妹腮帮子鼓得老高,吹着气道:“敢得罪你姑奶奶,今天就收拾你们这群奴才。”她噌的一声亮出了腰间的武器,把上官婉儿吓了一跳huā容失sè差点掉进水中。 孟星河立刻呼斥一声:“红豆。你干什么?” “干什么?打架呗。人家都要抓你了,不反抗,你是猪啊。”小师妹撅嘴道。她的xìng格和梦蝶相似,从云梦斋出来的女子,都是一个样子,让人头疼,不管大小,打打杀杀是常见的,还好他的云姨正常点,梦蝶以前也不正常,不过经过他的调、教已经正常多了,唯独小师妹野xìng不改,纯粹一个野丫头。 他心里想着,以后让梦蝶多管教管教这丫头。便对着眼前一伙要绑他的人,道:“上去告诉你们圣姑,就说朝廷派遣的谈判大使来到。若不想太平军全部葬身太湖,就给我规规矩矩出来迎接。你们绑我不要紧,先把这句话传达到圣姑耳里,至于她接下来如何对待我,是她的事。本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啥大本事,就是身后还有数十万大唐将士在注视着本官。” 孟星河这句话,倒是有些分量,朝廷派遣来的谈判大使,就算那伙人脑袋比较笨,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儿戏,汉子立刻派人回去通报,对孟星河暂时不敢动手,生怕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大事。 一会儿功夫,前去通报的人急冲冲坐船过来:“圣,圣姑说,放他们进来。” 孟星河笑了两声:“婉儿,划船靠岸。” 上官婉儿“嗯”了声。刚才听见孟星河的言语,什么朝廷的谈判大使、十万将士,她虽不知道这些究竟何等壮观,但心里隐隐感觉船上的公子不简单。划船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想着其他事情。 待船靠了岸。孟星河跳下船来。上官婉儿擎着船桨说了声:“公子慢走,婉儿在下面等你。”就撑着船离岸打渔去了。 这丫头倒也有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梦孟星河想着等回来之后,就把她带去长安念书,算还了她一个人情。 几人上了岛去。对周围的湖光山sè却懒得欣赏。从山脚至山顶,通过层层关卡,方才看见太平军位于太湖中央的大帐,就屹立在岛上最高处,俯撖整个太湖。从它周围盘旋下来,总共六十四道关卡,约莫有近万人在守候,如此险地,居高临下,加上外面有太湖作为屏障,确是易守难攻。 此时,孟星河向武军师打了个眼sè,意思让她记下此处的军事布置格局,把每一个防御工事记下来,若能出去,凭借武军师惊人的记忆,按照模样画下来,再研究如何对敌作战。 武军师对孟星河淡淡一笑。其实不用孟星河提醒,她都知道该做什么,聪明的女人,是不需要浪费chún舌的。 通过最后一道关卡,太平军位于太湖中心的指挥打帐便在眼前。守卫的人拦住孟星河,指着他身后两个女子,道:“圣姑说了。你可以进去,其余人留在帐外。” 红豆小师妹立刻tǐng身而出。武媚娘显然也不会听从。孟星河见状不妙,立刻拉住两人。道:“那还劳烦大哥给找个地方让两位姑娘住下来等候在下。” 那人见孟星河说话还客气,道:“这圣姑早有吩咐。说孟大人带来的人,就是我们太平军的客人,让我们好生款待。” “那我就放心了。”孟星河对着二女,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他意味深长的望了眼武军师,其中的含义,恐怕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两女虽有不甘,仍旧听从孟星河的话,随守卫带去别处休息。 孟星河则是大步流星的踏进大帐。 他刚挑开大帐的帘子,嘴上却嘻哈的笑了起来:“姐姐。要造反怎么也不通知小弟弟一声?真让我好生担心你的安慰。” 帐中只有一人,显然就是那个云梦斋的大妖精施洛神。 “小弟弟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同我们这些贼寇同流合污呢,岂不是毁了你的清白,姐姐于心不忍啊。”施洛神哈哈笑了起来,她早就知道,前来太湖的除了孟星河之外别无他人。要是派来的人不是孟星河,恐怕还没到岛上就被她杀了。 孟星河随意坐在施洛神的前面,要是外面的人看见那个只身深入太平军中谈判的孟大人现在如此悠闲,只怕恨不得将先前所有的担心统统收回,嘴上更是诅咒他早点被宰了。他那里有半点作为谈判官员的紧张,一边啃着桌上的水果,一边道:“自从认识了姐姐,我那还有清白可言。只是你一声不吭,就在这太湖边上打打闹闹,这不是要我命吗?若是被梦蝶知道,还不拿着鞭子抽我,说我不护短向着云梦斋专门欺负姐姐呢。姐姐,收手吧,大唐军队就在外面,太湖虽然险要,但十年,二十年,你能确定能守的住么?再说,我也已经在打听圣王的下落,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也不用闲不住,出来小试身手,太不明智了。” 孟星河尽量挑好听的话说。他心里知道,倔xìng子的姐姐通常不会听进心里,但此次他前来目的就是谈判,就算知道她听不进去也得说啊。 姐姐摇曳生姿的走到孟星河身边,嗖的一下坐在他tuǐ上,眨着一双mí死人的眼睛,道:“你担心我,怕被李世民砍了?” 老子是担心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梦蝶和云姨两个妖精会吃了我。孟星河坐怀不乱,道:“就我们两人现在如此亲密的关系,你说我是担心还是高兴呢?” 姐姐楚楚可怜的嘟着嘴,俏皮的和小师妹一个模样,只是多了种成熟女人装傻充愣拿捏到位的功夫。道:“既然你担心我。想我一个弱质女流,也撑不起如此大的太平军。要不,你就留在山寨帮我推翻大唐江山。姐姐答应你,等推翻李唐天下那一天,皇帝宝座送给你坐,非但如此,姐姐还会亲自把梦蝶许配给你。哦,对了,现在多了个云姨妹妹。咯咯、小弟弟真坏,连妹妹也被你míhuò了。” 江山、美人、多么充满yòuhuò力啊。孟星河如被míhuò了一般,差点就同意了。幸好,在关键时刻,他脑袋里总会不由自主的响起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从而抵制从姐姐身上散发的狐媚法术。他暗自想起那个同chuáng共枕的仙子,也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以后回了长安,一定要去绝情峰玉仙圣坊寻她。 “姐姐,我实话告诉你吧,李唐江山也坐不了多久了。但夺取的人,绝对不是太平军。”孟星河透lù了一点点天机,不知道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姐姐全然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按理说,天下若有人听见此话,胆小的早就被吓死了,还能安静的坐在孟星河怀里。 姐姐见他不受魅huò,伸出羊脂白玉一般的手,勾起孟大人的衣领,道:“小弟弟,随姐姐去看一件东西。”她站起身来,就这样勾着孟星河走在前面,一摇一摆,丰满浑圆的翘臀,让孟星河犯罪的想到,其实魔门中身材最为让人浮想翩翩的因该是眼前这位看不出年龄的姐姐了。 姐姐将孟星河领到一间狭窄的小屋中,四周密不透光,但屋子的正中间,却有一方白玉雕成的石台,发出柔和的白光,光晕将小屋包围,如同一颗夜里发亮的明珠。 “这是?”孟星河想不到眼前所谓何物,但魔门的神秘,任何东西都千奇百怪,孟星河也没多大吃惊,只等着姐姐解释。 姐姐走到那石台前面:“此乃我太平教先祖张角传下来的教中至宝无字天书,能预知过去未来。它可是历代帝王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小弟弟不信,可走上来一看便知。” 孟星河也觉得稀奇,走到那本白玉雕成的无字天书前面:“怎么试?” 姐姐嫣然一笑:“你且对着无字天书说你想问的东西,上面自然会出现你想知道的答案。” 还有这等奇怪的事,孟星河显然不相信,当即对着无字天书装模作样道:“天书啊,天书。我想请问,我孟星河后半生究竟是怎么过的?” “咯咯,小弟弟,你可真好笑。”姐姐眼睛盯着无字天书。其实她也想知道无字天书上究竟是怎么出现孟星河此人一辈子如何跌宕起伏,有哪些灾难和机遇的事。 他们两人都静静等着。 半响。 原本在姐姐口中能预测未来吉凶的无字天书一点反应没有。 “看嘛,我就说这什么狗屁天。”孟星河不以为然的笑着。哪些只有在小说中出现的能预知过去未来的东西,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现实生活中哪里存在呢。 可就在孟星河这个无神论者浑不在意的时候。旁边的姐姐脸sè似乎并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白里泛青。孟星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问道:“姐姐,天书上没有我的记载,有何不妥吗?” 姐姐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个人。她再也没有先前说话那么轻松的样子,道:“只要是世上的人,天书里面就会记载他们的生平,寿元,功德,祸福,但现在天书里面没有关于你的记载,你可知是为何?” 孟星河不解,道:“为何?” 姐姐脸sè瞬间冷了下来:“除非你已经是个死人。天书里面就不会记载。” 妈的,孟星河后背一股冷汗冒出。“有那么玄乎么?我要是死人,怎么能活生生站在姐姐面前。”孟星河笑的很难看,心里想着,按道理讲,他的确算个死人,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 姐姐也不能解释孟星河这种情况,道:“你若不信。你且试试天书会不会出错。”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试就试,还怕了不成。”孟星河站在天书面前,心里也没底儿了,心道要是天书真的那么神奇,那他以后还得仔细研究眼前这尊东西,简直整一个怪物存在的啊。 第六章 可爱的大魔头 孟星河还不信邪,不相信那无字天书还真是万事通不可。他憋足一口气,沉声道:“天书啊,天书,那我想请问,唐朝之后,会是那个朝代?” 这下你不知道了吧。孟星河暗自得意,这你都要是知道,那他孟星河情愿一头撞死在石头之上。 陈然。在他话音刚落。眼前的无字天书忽明忽暗闪烁着淡淡的白光。一瞬间,便在那原本白玉无瑕一尘不染的书面上浮现出两排小字。 简体字?孟星河一下子惊呆了。照理说,这个时代根本就不会出现简体字。这无字天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念着书上显现的预言“黄袍加身,赵氏称王。唐宗尽毁,宋祠鼎立。”这无疑暗示着以后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黄袍加身,唐朝李氏江山毁灭,宋朝建立,和历史不言而合。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难怪姐姐会说历代的帝王都想得到这本无字天书,想必是想稳保江山,通晓天机先下手为强。 孟星河犯傻了。站在他身边的漂亮姐姐咯咯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天。照天书所言,唐朝过后,应该是宋朝,但这却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你知道,天书还预言了什么吗?” “什么?”孟星河问道。 姐姐笑道:“天书预言,李世民大限将至,唐朝将暂时易主,现在正是我太平军大举兴兵的最好时机。小弟弟若不信,请看。”姐姐挥手拂过天书。但见里面又显现两排小字。 “月儿弯弯照九州,帝星东移入洛阳。” 孟星河不解其意思,道:“此话怎解?” 姐姐指着第一句“月儿弯弯照九州”道:“九州指代大唐现在的疆土。月儿代指女子。月儿弯弯照九州,意思是大唐的江山,将会被一个女子所取代。” 孟星河吓了一跳:“那后面一句话,帝星东移入洛阳,又是什么意思?” 姐姐不厌其烦,道:“帝星,代表现在的李世民。东移入洛阳,就是说,现在的新君,将在洛阳诞生。恰巧我云梦斋地处洛阳,门中,又全是女子,此话不正是暗示我云梦斋正当起事的大好时机么?” 孟星河顿时一阵白眼道,“姐姐怎么不说,新帝君就是你呢。” 姐姐白了他一眼:“讨厌。我才不想当皇帝呢,我只想找回我师父,这江山,是谁的与我何干?” 孟星河顿时无语。他心里知道天书上暗喻的女子是谁。却明知故问,道:“既然那女子不是姐姐,还会有谁有这般魅力,能让天下男儿臣服呢?” 姐姐也好奇道:“我也想知道。所以,才会兴兵作乱,天下若将易主,必然会出现新君,到时候就可以看见那位女皇帝了。到时候,我云梦斋定会不遗余力的助她夺取李唐江山,若是此人乃我太平教中之人倒好,不是,也不损失,无非是借huā献佛,能报仇雪恨便已经大快人心。” “原来姐姐造反是这个原因。”孟星河总算明白为何姐姐要兴兵作乱的原因,道:“天书上又没写女皇好久登基,我看当今圣上龙体康健的很,三五年还死不了。姐姐那么着急的要和他作对,不是找死么?” 姐姐根本就不怕,道:“太湖险要,唐军三五年都打不进来,此时要是不造反,等以后怕就没有机会了。现在你不是来了么,太平军要是多了你这么个活军师,还不百战不胜?” 等。等等。孟星河没听明白:“你想要我带领太平军造反?”孟星河眉毛一下子立了起来,嘴里哼哼道:“打死老子都不干,长安还有三个至亲被李世民扣着,老子要是当了反贼,她们还不被李世民以乱贼的身份给宰了。” 姐姐咯咯笑了起来:“小弟弟,你以为,你来了太湖,就能够平安出得去么?” “别逼我。”孟星河盛怒难耐。“若不是看在梦蝶和云姨都是云梦斋的人,我尽力周旋,只怕唐军早就打到太湖边上了。今天,我就是来讲和的,姐姐要是交出太湖周围被太平军占领的地方,朝廷还可以从宽处理,你要是死不悔改,那没办法,三天后,唐军就正式打来了。不是我吓唬你,就太平军区区几万人,根本就经不起大唐十万大军的剿灭。” 姐姐显然早有准备:“那我们就试试。唐军要是能在太湖中大败我太平军,姐姐就任你处置,绝不怨言?不过,要是你输了,就得同我们一起造反,如何?” 孟星河不明白施洛神哪里得来的信心。但他更相信外面那十万军队,当下答应,道:“赌就赌。你说,怎么赌?” 姐姐拿出一张太湖周围的地图,道:“这里就是太湖县,是唐军攻打太湖的必经之路,要想进入太湖,必先拿下这里。姐姐就和你打赌,他们定会在此吃一场败仗?”姐姐笑盈盈的盯着孟星河,脸上说不出的妩媚,听她讲话,好像并不觉得她的一句话就会给太湖县带来多大一场灾难。 孟星河瞧见地图上进入太湖的必经之路太湖县。这里就是江南的鱼米之乡啊。这一仗过后,将成为什么样子,他有些后悔和施洛神打赌了,因为这样,她才不会派遣更多的兵力去作战,那江南的玉米之乡受到的战火牵连恐怕小许多。孟星河有种上当心疼的感觉。道:“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太湖县,乃江南最富饶的县。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若是经过战火洗礼,岂不是人间炼狱?” “咯咯。小弟弟好有悲悯之心。”姐姐笑的huā枝招展:“那你就是认输了?” 孟星河忍了一把,终究败下阵来,道:“我认输。” 姐姐哼了一声:“喂!我换一个地方就是,瞧你那黑眉黑脸的样子,当真以为姐姐我是个嗜杀如命的人么?”这一刻,姐姐半怒半嗔的样子,让孟星河恍然觉得,云梦斋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嘴上虽然是无恶不作的魔女,但心底里其实比谁都善良。 “谢谢姐姐。”孟星河嬉皮笑脸的说了起来。 姐姐转过如huā似玉的脸蛋,:“别谢我。要谢,就谢小弟弟那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姐姐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说俏皮话孟星河最拿手,道:“姐姐是可爱的大魔头。” “作怪!”姐姐骂了一声。几十年很少与人说话的她,白皙的脸蛋居然飘出一抹红霞,宛如一朵娇滴滴的杜鹃huā。 ps:至少还有一章。 第七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三日后。江都城外,南下征讨大军的军帐中。元帅李承乾、军师杜萱、挂名的副帅李治,以及侯君集、张士贵、以往左路大军中的三个小将李闯、秦怀玉、赵子骏,还有管辖江都的吕大人都一言不发,有人欣喜有人担忧的站在大帐中,正准备带兵出征。 孟大人已经去了太湖三天音信全无,按照约定,孟星河今天还不出现,不管他是否说服太平军的首领,他们都要攻打太湖。 杜小姐是这群人中最为担心孟星河的一人,她平日虽然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但每日早晚都会在军营门前停留一会儿,就是想看着远方是否有个穿着青衫总喜欢嬉皮笑脸的人出现。可三日内她不动声sè的注视,最终还是没有等回来孟星河的好消息。 “时候不早了,还请元帅登台点将,出征太湖。”杜小姐狠下心肠终于做出让旁边侯君集和张士贵高兴的一件事。她是本次南下大军军师,行军打仗的诸多事宜都落在她一个女子身上,她几日都没睡安稳,心里想着怎么样破城,怎么样攻到太湖中心一举剿灭太平军。只是,任她多么劳累,身边每个说话的知心人,终究无处诉苦。 威风八面的李承乾一人当下带领众人从军帐出来,来到外面的点将台登台点将。这是他第一次出征,也是奠定太子地位,手握兵权的一次机会他如何能放过。他站在点将台高处,端着一碗烈酒,道:“大唐的十万将士们,前面太湖就是太平军犯上作乱的地方。本帅今天顺天讨伐在设立点将台登台点将,愿我大唐儿郎一举攻破太平军巢穴,还天下一个安宁盛世。大家喝下这碗壮行酒,随本帅一起奋勇杀敌,三月之内,大破敌军班师回朝,与家中妻儿团聚。” 承乾仰头喝了一口,奋力将那酒碗重重摔在地上。 吼!” “喝!” 台下一片欢腾。将士们喝下一碗壮行酒,接着便听见噼里啪啦摔碗的声音。十万将士齐声高呼。如同一阵阵雷鸣震耳yù聋。 “出发。”李承乾剑指东方,一声令下,先行的军队已经开拔出去。 “秦哥,你说,孟大人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行军路上,走在军队前面,负责押送粮草的李闯和身边的秦怀玉说起话来。自从两路大军整合之后,他们和右路大军的人时常在一起操练,连此次南下圣上点兵也把他三人点了进去,他们其实和前面的张士贵侯君集等人打不到一堆去,一边行军,一边议论着孟星河的安慰。 秦怀玉望了眼走在军队前面,铁甲护肩打扮的杜军师,道:“应该不会出啥大事吧。不然军师早就红着眼睛了。” 闻话,赵子骏补充道:“不见得。军师一向都是铁面无sī。很少看见她有儿女情长的一面。李闯的爷爷李军师也说军师就是大唐的huā木兰。” 李闯和秦怀玉吐了吐舌头。却在此时,一个传话的兵卫骑马跑了过来。 “军师叫你三人务必小心护送粮草,出了事,军法处置。” “得令。”三人立刻嫣了半截。看样子先前他们的谈话,被耳力灵敏的军师听见,现在受惩罚了。 而就在江都这面出兵的时候。远在太湖之上,一座名唤神仙岛的小岛上。有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只手执着钓竿,嘴里叼着一根从水边扯来一株白sè茅草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在水边垂钓。他身后,盘tuǐ坐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子,年龄较小那个撅着嘴,一动不动盯着水里的浮漂,迫切希望它能抖动一下。而另一个女子则是托着下巴,静静等候,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姐夫。你什么时候才能钓上来鱼啊。我都等了三个时辰了。” 坐在那钓鱼男子身边,一个穿着红sè短衣裙的女子不厌其烦的抱怨了一句。 “别急。我只要钓到鱼,你肚子就不饿了。”钓鱼的男子悠闲说了句。 红衣女子嘀咕,道:“可你都已经钓了一个上午啦。今天要是再没有鱼上钩,我们三人就要饿肚子了。” 那钓鱼男子站了起来。取下头上的斗笠,lù出下面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算不上俊逸,但绝对不会让人讨厌,尤其是女人。原来,南下大军心里担忧的孟大人此刻正在太湖中一座小岛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真饿了?”孟星河问了句。自从和施洛神打赌之后,那行事古怪的魔头就将孟星河等人流放到太湖中这坐名唤神仙岛的小岛上。岛上没有食物,没有房屋,这种状况,已经靠孟大人钻木取火打猎捕鱼维持了三天。可惜这个岛上可猎取的野物实在是少的可怜,甚至连水里的鱼虾也远远有失太湖鱼米之乡的美称出奇的稀缺。照这样下去,恐怕不用等到打赌结果出来那天,孟星河等人已经饿的不行了。 小师妹点了点头:“饿!” 孟大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一边脱,身边两个女子就传来同样的惊讶:“你要做什么?”小师妹更是害怕的道:“姐夫。你不会想没有说出口,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出口。 都想到哪里去了。孟大人没好气的脱掉自己的上衣,**着匀称的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条短kù。见他如此恐怖的姿态,两个女子同时脸红的遮住眼睛。 此刻,但听见,噗通一声,岸上的孟大人一个猛子漂亮的入了水中。适才,两个女子听见水huā打响的声音,挣开眼来。 “姐夫呢?”小师妹唰的一下冲到岸边。扯开着嗓门大声喊道:“姐夫。就算你养不起我,也不用寻短见吧。我阿姐要是知道,是我害了你,我师妹断断续续说着,陈然一股清泪就流了下来:“姐夫。姐夫。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斗嘴了,你快出来吧。做水鬼很难看的。” 最*好书城整}理小师妹在岸边喊着,只能见水面层层bō纹散开走远,哪里还能看见孟星河的身影。 见孟星河入水许久也不见他上来,另一个沉得住气的女子此刻也不能装出安然无事的样子。她慌了般冲到岸边。眼中多有担忧的盯着湖面,轻轻打开嗓子:“孟星河,你快出来。你要是不出来,我武媚娘也一起跳下来陪你。” “哗啦!” 湖面突然蹦出一道水huā。孟大人那满脸水珠的脸在此出现。 “红豆。接着。”他在水中扑腾着,一条又肥又大的白鱼挣扎着被他抛上了岸。然后他又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接连扑腾了几次,直到岸上有不少跳来跳去的白鱼时,他才从水里快速浮到岸边。 上了岸,见两个女子如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连鱼也不捡。孟星河立刻扯开嗓子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收拾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儿啊,肚子不饿了。”孟星河打了个冷颤,这太湖的水可不是一般的冷。比起当年自己在长江边上扎猛子逮鱼的时候还刺骨。 他原本想着,自己冒死下去逮了鱼上来,两个女人至少会笑的合不拢嘴。哪知道两人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孟星河不解了。这一地的鱼儿,有些已经从新跳入水中,他抓的可费劲,两人怎么无动于衷啊。 “刀拿来。”孟星河伸手去抓小师妹腰间的银刀,这是他们在岛上唯一的工具。 小师妹没有反抗,以往她可是连孟星河碰一下都会恶言相向,今天却出奇的安静,让孟星河觉得这事儿平静的有些蹊跷。但他也没管,用刀削了节木棒,钻木取火,生了火,将武媚娘捡来的柴火靠在一起烧起了火堆,身旁的两人还是一言不发。孟星河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们了,道:“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食物也有了,火也生起了。肚子难道不饿吗?” 小师妹偏过头去。武媚娘也没理睬他。这下孟星河更加不解,这两个娘们是吃了什么药,如此反复无常? 他拿起刀,在水边熟练的将白鱼开肠破肚。然后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鱼已经烤熟,孟星河又往上面散了些施洛神发最大善心留下来的香料和盐,顿时橙黄渗油的鱼皮上就飘出一股股让人流口水的香wěn。 此刻,孟星河也不管她们两人发什么神经,撕了一块烤鱼放在嘴里,顿时油汁四溢,好不美味。 两女依旧不为美味吸引,一动不动。 得,还哑巴了。 孟星河又烤了两条最大最肥的白鱼。待烤熟之后。他两手各执着一只,递给两人。 “诺。最大的最肥的给你们,留下小的给我,行了吧,我的两个姑奶奶。” 孟星河有些焦头烂额的模样,生怕两人不接受,那他还不知道怎么哄骗。 两人扑哧一笑,孟星河心中顿时大石落地。这一大一小,还真是难以对付,不过还好,孟星河的一碗水总算端平了,谁也不偏袒谁。这也难怪两个小姐先前闷声不说,无非就是想看看,孟星河出生入死究竟是为了谁,现在他们知道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左手右手其实都重要。只是孟星河这个呆子猜不透两位小姐的心思罢了。 “真笨。”小师妹咬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烤鱼偷偷骂了句。 武媚娘则是风情万种的说了句:“呆子。”立刻联想到那呆子刚才纵身生一跳入太湖中逮鱼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便在后面加了句,如多情少女。 “若是一辈子能和这呆子在这岛上该多好啊。”武媚娘细声笑叹。思绪纷飞。绝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红霞,和天边的云霞一般美丽而神秘。 这句话,旁边只顾着啃鱼的呆子压根就没听见。他只顾着吃,吃了不够,继续烤,大不了等会儿身子暖了,他继续扎猛子去湖中逮鱼。反正他就是个呆子。 第八章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 在神仙岛上生活,也不能完全靠孟星河扑捉白鱼度日。见岛上倒也多树木,第二日上午,小师妹就嚷嚷着要孟星河同她一起去岛上捡蘑菇。孟星河一阵头疼,嘴巴刻薄道,当初让你留在江都,你偏不信,现在随我在岛上吃苦,你还乐得不清闲。要捡自己去,我可不陪你。 他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出言教训小师妹一顿,还是随着这个丫头一道去岛上捡蘑菇。现在都深秋了,哪里还有什么蘑菇可捡,真不知这丫头是想图新鲜,还是根本就没那个常识,连蘑菇长在那个季节都不知道。他不好意思叫武媚娘一个人待在下面,就把她叫在身边,随他们一道上岛去。 三人走了约莫一段路,还真在一片林子下让小师妹找到几多蘑菇。她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姐夫,姐夫叫着,好像得到稀奇的宝贝,想让孟星河表扬他一番。 孟星河看了眼她采的蘑菇。顿时没好气道:“漂亮的蘑菇,一般都有毒,这些根本就吃不得。”孟星河教育着翻着白眼的小师妹,见她好像不服管教,便把武媚娘推在浪尖,道:“不信,你问你身边的漂亮姐姐。” 小师妹吐出香舌:“问就问。”她还真向武媚娘问道:“武姐姐。我姐夫说,我手里采的蘑有毒,不能吃?” 武媚娘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孟星河一眼,她印象中像孟星河这种学子是不会下水捕鱼上山找蘑菇野菜的人。她竟对孟星河生出一丝好奇,道:“恩。这不能吃的。” 小师妹嘟囔着将手里好不容易采来的蘑菇一股脑儿扔在地上:“不采了。” 孟星河只觉得小师妹小孩子气太浓了,他甚感喜欢。道:“红豆,要不等会儿姐夫叫你爬大树掏鸟窝逮兔子野鸡什么的?” 小师妹一下子来了精神:“要的。要的,姐夫真好?”她恨不得孟星河立刻就交她这些,以前在云梦斋,梦蝶和师父都不曾教他,现在有机会学,倒是jī发了小师妹顽皮的童心。 武媚娘几乎不敢相信孟星河会如此教育一个人,她还真弄不懂一个能考中状元的人,不但学问出类拔萃,连野外生存辨认食物都如此精通,她想不到孟星河以前做过什么,若有机会,倒想听一听他的过去。 孟星河现在表现出来的多重适应xìng环境生活其实都是前世潜移默化练成的。若是连简单的野外生存都不能掌握,只怕早就被社会淘汰了。他们又走了一段路,今天运气倒好,在孟星河的发掘下,找到几颗野菜和一些可以食用的蘑菇。虽然这才到了半山,但收获颇丰的他们找了个地儿坐下来。 小师妹把玩着手里刚才孟星河才爬树从树上掏下来的雏鸟。看她样子就是小时候没做过啥坏事,连普通的童趣都没拥有过。孟星河不去打搅他,因为现在小师妹对两只雏鸟的感情比对孟星河这个姐夫都还要好,将它们小心翼翼捧在怀里,浓浓的护犊之情。 孟星河坐在另一侧,旁边便是那个他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的武媚娘。 “咳小姐用声音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孟星河问道:“有事?” 武媚娘淡淡道:“你就不关心外面的情况么?” 孟星河笑了起来:“关心有什么用,能帮上忙么?还不如什么都不想自在些。况且,带兵打仗我又不会,干着急有屁用啊。” “那的确。”武媚娘笑了起来。没因为孟星河的粗话而大伤风景。 孟星河顿了一下,终于道:“一直以来,我都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武小姐明显愣了一下,孟星河居然有问题要请教自己。她心里有些胡思乱想,道:“公子请讲,媚娘若知必答。” 孟星河抹了把冷汗:“以后,你就别叫我孟公子,或者孟大人,我听着心里寒碜,特别是你都这样叫,我就更加不适应。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听着舒服些。” 武媚娘辩驳道:“那你也不用张口闭口就叫我军师。以后你叫我媚娘就行。” 孟星河硬着头皮叫了声:“媚娘。”武小姐咯咯笑了起来:“你想请教我什么,说吧。” 孟星河整顿坐姿。道:“你是不是很讨厌男人?” 武媚娘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你说呢?”她撇过秋水眸子盯着孟星河,妖精般倾国倾城的脸蛋让孟星河差点窒息。孟星河咬着牙,道:“应该很讨厌。” 武媚娘含着朱chún,问道:“为何有此一说?或许,某些男人,我一辈子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比如说你。” 孟星河老脸一红,难得谦虚道:“我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好。”他总不可能说,以后等你当上女皇帝你就瞧不起我这种小老白姓了了。 武媚娘yù言又止,她通常都不会和人争辩,反问道:“那你讨厌我吗?” 孟星河摇头,他可能是天生嘴皮比较滑溜,忘记了眼前这个未来的女王,顺口,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哪里会讨厌,胡扯。” 武媚娘叹了口气,静静坐在孟星河身边,抬头仰望着头顶的蓝天:“孟星河。你能告诉我,天究竟有多高?” 孟星河学她样子看了眼:“估计有十万八千里。” 武媚娘咯咯笑着,道:“你想得太远了。天不过在心里。我心中有日月,那便是天。” 孟星河没那么大的抱负。敷衍道:“媚娘果然与众不同,以后定当有所作为。” 武媚娘不会知道孟星河一语双关。她突然站起身来,欢快如一个小女子道:“你能教我爬树抓鸟吗?我想学?“ “这你也学?”孟星河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武媚娘口中说出来,要是后世那些史官听见只怕会吹胡子瞪眼,嚷嚷这绝对是野史,信不得的。 武媚娘娇声道:“怎么。女子就不可以学么?我偏要跟你学,以后,你就得教我,教不会,我就一辈子都跟着你,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用你的,你信不。” “要让我相信,除非你是我媳fù还差不多。”孟星河心里嘀咕。这一刻,他突然释然,女皇怎么样,现在不过是个还没野心的女子。 “那中,我教你。”孟星河不愁收一个徒弟。况且这个徒弟还是未来的皇帝,想想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却在孟星河得意的时候,武媚娘见他笑得那么开心。突然扑哧一笑,掩着红chún,道:“我骗你的。爬树抓鸟,那要你来教我,像我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三岁就学会了,逗你玩也那么开心,和你这人在一起真的很舒畅。” 孟星河继续笑着。他那会去在意武媚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他也没去再意武媚娘此刻的脸上的表情。一心望着前方水天一sè的太湖,优哉游哉,道:“山中才一日,世上过千年。” 武媚娘听他作诗,也来了兴趣,补充下句道:“凡尘无恋物,浮世遨太虚。” 有人接下句,孟星河随兴道:“桃源可耕田,小国自寡欢。” “归来教儿女。夜下。夜下”武小姐戈然而止:“还是你技高一筹。我接不下去了。” 孟星河心知肚明。笑道:“归来教儿女,夜下柴扉开。有朋远方来,最是情常在。” 天生就是篡改剧情高手的孟星河全然接下自己随意念的打油诗,武小姐脸sè更加红润,竟一时对不上话来。 孟星河此刻也没在意那么多。眼睛撇着太湖之上,咦了一声。武小姐问有事?他才指着下面,道:“有船来了。” 顺着孟星河指的方向往下面望去,武媚娘也看见了太湖之上,快速开过来一艘小船。 为什么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武小姐心里叹了一声。道:“恐怕是接你出去的。我们快些去瞧瞧吧。” 孟星河点头,叫上旁边的小师妹,急匆匆便往山下走去。 第三十六章 回家问你娘去 见李世民盯着自己,孟星河浑身冷汗,他又不是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高丽征不征,和他没什么影响,反正他又不用去前线打仗,那地方就算被掀翻都和他无所谓。只是李世民此刻那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孟星河就觉得实在不好受。但他脑袋里一时又想不出解决可行的方法,该说的,两位大人都说了,他若要补充,恐怕就是说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的奉承话。 实在是受不了孟星河懒散的性格,若不是看在他还有所用途,李世民只怕早就把他流放到西北或者南疆,让他受点苦头方能磨砺成长,不在像现在这般身居要职而不知所谓。 “孟星河,刚才两位大人都说了自己意见,朕想听听你的。你姑且道来!”见孟星河还没同自己搭成心里上的共识,李世民只好把话问道。 被李世民提名并不是件好事,孟星河勉强笑着走出来,道:“下臣和两位大人的想法一致。高丽可征,但决不可同东瀛合作,姑息养奸那就是养虎为患。但圣上可曾想过,如果是我大唐单独出兵北征高丽,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贸然出兵恐怕遭人非议。反之,东瀛有势取高丽之心,以高丽的兵力,定不能长久抵御东瀛人的进攻,我们姑且静观其变,待东瀛人兵临高丽国都城下,到时候,高丽王必定焦急,肯定会向大唐求助,那时圣上亦可以出兵高丽为由,逼迫高丽王下旨将高丽土地全部划入大唐国土,而此刻我们大唐自可以打着抵御外敌保家卫国的旗帜兴兵进入高丽,替高丽平乱,届时将东瀛侵占高丽的所有土地全部收回。面对亡国、还是亡种,高丽王一定会答应。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为上上之策?唯今之计,就是如何促使东瀛能够早日进攻高丽,那我们就算成事了一半。” 孟星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来如此多鬼主意,反正让他和东瀛人合作那万不可能。他想到乃是让两虎相争,大唐就渔翁得利。到时候,不但能侵占高丽国土,甚至还可以挫败东瀛兵力,以此一战,让东瀛数年内恢复不了元气,而大唐在此期间已经在高丽根深蒂固,便可以如房大人所说,挥军东渡,再一举收复东瀛,永保东面沿海万世太平。 他长篇大道分析的极为详细,李世民听后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初袁天罡替李世民占卜时说过,孟星河乃是关乎大唐兴衰之人,他三番四次替自己解决难题,如今又献计巧取高丽,此人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尚书当得名副其实。 已经想象着高丽王下旨求救那天,李世民直接将孟星河叫至身前:“既然如此妙计是你想的,那如何去促使东瀛举兵进攻高丽之事,朕就将他全权委派在你身上。对了,既然东瀛人有心献上东瀛宝物,白要白不要,你都将它们收下,我想,收礼,这应该是你孟星河的专长。” 被李世民一句话,直接弄的无言以对,感情这回还是奉旨贪污了? “圣上,没什么事,下官先回去了。” “等。你先等等。”李世民直接叫住孟星河,然后对着其余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有话单独对孟爱卿说。” 众人屏退。孟星河不知所措的站在李世民面前。靠,叫的那么亲切,准是有事求老子。他斜眼看了李世民那张腹黑的老脸,心里面琢磨着李老头难不成还有什么事要自己替办? 李世民和他对面而站,彼此都没有说话。这气氛让孟星河感觉近距离挨近李世民,绝对是对心脏承受力的考验。面对这个身材中等,并没有太多突出特征的太宗皇帝,他越是一言不发,就证明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已经在酝酿,随时准备爆发。 果不其然。在接受过一场绝无仅有的宁静之后,李世民迈着他那稳健的步伐重新坐回龙椅上。望着下面的孟星河,以一种居高临下,俯仰苍生的姿态,近乎冷笑道:“以前朕觉得将我最宝贵的女儿嫁给你,恐委屈了她,现在朕改变主意了,倘若此次真能巧取高丽,朕立刻下旨,让你迎娶公主。” “什么?”孟星河后退几步:“圣上,你可是为我和杜小姐保媒了的,现在又叫我娶公主,那不就等于我要辜负杜小姐的美意?而且你老也知道,娶了公主后,就不能在娶妻纳妾了,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不过,要是你老允许我娶了公主后,又可以继续娶其她女子,那我到没什么意见。” 最后几句,孟星河又恢复了他嬉皮笑脸本色。结果被李世民一语毙杀道:“想要公主和那些民间女子共侍一夫,我大唐至建立以来还未开此先例。你也别妄想了,至于和你有密切关系那些女子,等你娶了公主,朕自会替你好好安排他们的去处,从此以后,你就一心一意对待我那宝贝女儿,朕决计不会亏待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你想要什么,朕都会一一给你。” 受李世民权利金钱的蛊惑,孟星河岿然不为其所动。什么荣华富贵,前几日他才从柴少那里得知,自己在江都开的洗白白销售已经赚了够他用几辈子的银子,而且他现在官拜尚书令,除了封王之外就是最大的官,还有什么能诱惑他孟星河呢。当然,女人,特别是美人,孟星河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在温柔乡中,谁叫他生来就比较多情呢。 看他表情,李世民就知道孟星河是断不会如他所愿。他几乎想一掌拍碎身前的龙案,借此惩戒孟星河不敬之罪,但念在自己那个和她娘亲长孙皇后心地和样貌一摸一样的小女儿早就叮嘱,不要自己对孟星河发号施令,以李世民的性格,孟星河三番四次拒绝,恐不砍他头,也要有他罪受。李世民就弄不明白,为何孟星河如此聪明的人竟不知道小兕子就是公主,而且还和她玩的开心,难不成此人是小事糊涂大事聪明的怪才。 管他是怪才,还是蠢材,李世民都是悲愤。想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兕子是何其高贵听话,如今却因此人变了个模样,连两仪殿也不常来,整日在甘泉宫内练习什么算术理学,非但小兕子一个人如着了魔那般痴迷,连自己那外甥女夕佳也同小兕子一样,整日呆在柴府中足不出户甚至连皇宫都不常来。这两个女子为了孟星河而犯相思,李世民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她们二人效仿娥皇女英,全部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李世民断然不会这么便宜了孟星河,拿着如此伤神的问题,他李世民就算雄才伟略也解决不了儿女相思情长的事情。刚才让孟星河娶小兕子,也是无计可施想出的下策,现在他又觉得如此做法,恐怕会伤了夕佳的心,如此头疼的决策,还真是两头为难啊。 “你退下吧。朕不想看见你。”李世民用手盖住布满皱纹的额头。靠着龙案沉思。空出来另一只手,已经在招呼孟星河退下、孟星河早就想走,说了声“微臣告退”就快速的闪出两仪殿。 他匆匆忙忙出门,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前面的行路。才出了两仪殿大门,就迎头撞上两个软软的东西。他慌忙抬头一看,却见正是那日在上林苑喂鱼的萧娘娘。幸好萧娘娘此刻周围没有太监宫娥跟随,不然孟星河适才吃了娘娘的豆腐,要是被那些不识歹的小角色声张起来,李世民就在里面,听到自己无心非礼他宠爱的妃子,还不盛怒之下砍了孟星河脑袋。 孟星河反应机敏,立刻退后几步,就跟没事那样,镇定道:“今日娘娘怎么有空到两仪殿来找圣上?” 萧娘娘不敢拿自己的清白赌孟星河脑袋,就算知道刚才和他亲密接触,被孟星河吃了豆腐,她也要当成没事发生,淡淡一笑,那张莹白动人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欲说还羞的红晕。她撵着长裙,从孟星河身边擦肩而过,并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走进两仪殿。 如此倒好,孟星河省下许多才组织的解释。 他从皇宫出来,顺着长安街坊,一路西行准备回府。马车行经东市路段。也不知是否车轮散了,整个车厢抖动一下,坐在里面的孟星河就跟腾飞起来似地,他急忙问外面赶车的车夫出了什么事。是否需要下来修理马车。 马车不敢隐瞒,道:“禀大人。是有人为了在此争路赶车,不小心挂上了我们马车后轮,给撞倒了。” 话音刚落。孟星河挑起帘子准备看个究竟。刚才那阵颠簸可够他受罪。他原本只是好奇伸出头来观看,却让他看见了有些滑稽的一幕。原来是此处闹事,车马过往频繁,刚才的抖动,就有辆马车为了争抢道路引起的。万幸的是,他这辆进出皇宫并不显眼的马车居然牢固的稳如磐石,尽管受此牵连居然没有被撞倒在地,简直可喜可贺。 看着那辆侧翻在地上的马车,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孟星河立刻跳下车来。车夫也赶忙走过去随孟星河一探究竟。 哪知道,他和马夫才接近那辆撞倒的马车,在凌乱的已经变了形状的车厢里面骨碌爬出来一个衣着打扮还算倜傥的公子,那公子顶着散乱的头发,样子颇显狼狈,刚才肯定是惊吓之极,所以才会表现的恍惚已经死里逃生的表情。 “这是你的马车?”容后很久。他恨恨盯着孟星河身后那辆并非豪华的马车,刚才他就是被此马车撞翻,此刻见到元凶,那公子如何能忍。语气和眼神都是咄咄逼人,似乎欲把孟星河这个马主给生吞活剥了,才能解他在如此闹世出丑的恨意。 孟星河倒是不为他恶语所吓。淡淡道:“不错,是我的。可是刚才赶马的师傅说了,此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他说了一句,朝车夫招手,走回马车道:“可以走了!” “好你个瘪三。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公子是谁。我爹就是当朝的中书令大人杨师道。你敢得罪本公子,定叫你不得好死。”那公子拦住孟星河的去路,横在他马车中间,颇有几分长安高级别纨绔的架势,道:“今天。你若不跪下来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你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孟星河自认自己已经够泼皮无赖,没想到今日到遇见高手。他双手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对着车夫,道:“直接给我开过去,碾死他有我担待,我可不管你爹是中书令,还是下书令,总之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屁。” 老子是尚书令,还怕你爹不成。孟星河拂袖一挥“出发”车夫不敢违背。熟练的驾着马车,也不论前面还有个纨绔公子拦路,直接冲了过去。而那个自称爹是中书令的公子,见那马车果真向自己奔来,他那里还有勇气拦截。很没骨气的让到一旁,看着从眼前跑过的马车,那公子几乎觉得如此大的羞辱,实在难以承受,孟星河不打当众打了他的脸,连自己爹的脸也打了。他倒是会记仇,道:“你有种就报上名来。他日,我定当叫你从我胯下钻过方能解恨。” “哈哈。”孟星河笑的很大声。隔老远,道:“想知道老子名号,回家问你娘去。”N!~! 第九章 又见仙子 湖中一艘快船破浪而来,很快就停靠在神仙岛上。孟星河带着两个女子站在岸边,眼见船篷帘子轻轻挑起,先是露出半张俏脸,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儿,接着便已经完完全全瞧见来的人是谁。 那人素衣罗裙,螓首上插着一支普通的青玉钗子,把那如瀑的青丝紧紧压在脑后垂直而下,耳坠间挂着一对银质耳环,两双白皙的手腕里分别用红绳栓着一个细小的铃铛。她见到孟星河在岸边,释然笑了起来,一排雪白的皓齿堪比寒冬白雪。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比太湖的泉眼,让人不禁一呆。 上官婉儿?孟星河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女子是谁。上次来太湖的时候,孟星河特别注意了她手腕间两对红线做的铃铛,比那些官家小姐手上带满的金银珠宝好看多了。孟星河想不到三日过后她居然出现在这里,有点让人意外。不过,看她赤着双脚,衣物有些凌乱的模样,孟星河感动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辛苦你了,婉儿。” “不。不辛苦。孟。孟大人。“上官婉儿胆怯的说了一声。她原本想叫孟星河一声公子的,可是这两天也听说了许多孟大人的英雄事迹也看见了太湖一带张贴出的向太平军讨要孟星河的公文,她不知道一个户部尚书的官有多大,但在太湖边上稍微问了下,别人就说能比管辖整个江都的刺史大人还要大上两级,实打实的朝廷大官。他们问上官婉儿知道什么是朝廷大官不,上官婉儿摇头,那些夸夸奇谈的人就自豪道,能天天看见皇帝的人,住在长安大宅子中有几百个丫鬟天天伺候的人就是大官。上官婉儿虽然对外面的事情知道不多,可皇帝的威名,无论哪个朝代,再普通的人,都耳熟能详。当她知道孟星河是大官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里捂着被子想了一天,今天早晨趁天色鱼白时她就悄悄划船入太湖,找到神仙岛,无非是想救孟星河出来。毕竟她也知道,孟星河是朝廷派来对付太平军的,不能被困在太湖,他得出去和朝廷的军队会合。 孟星河不知道婉儿其实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其实,现在太湖方圆百里之内,都知道他这个被太平军扣押的谈判大官。而他此刻,仍旧笑着道:“婉儿,江上风大,你快些下船来吧。” 上官婉儿不是来陪孟星河的,她几乎一口气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道:“朝廷军队已经打到太湖县了。你快随我一起出去,我知道,这里有一条水路可以避开太平军的监视到太湖边上。” 难怪上官婉儿能深入太平军的敌后来到这里原来是有暗路。孟星河这两天表现出来的平静,不过是他无能为力下的洒脱,他比谁都希望逃离这里。话不多说,孟星河催促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孟星河让两个女子先上船,他立刻终身一跳站在船上,望着前面,道:“婉儿,开船。” 婉儿撑着船桨,快速的往远方划去。 由于走的是暗道,绕弯子的时间自然比较多一些。孟星河先前记下了上官婉儿的话,在船开走的时间,他亲自挽起袖子,替上官婉儿划船道:“婉儿。你说朝廷的军队已经打到太湖县了?那打下没有?伤亡怎么样?” 婉儿见孟星河摇船比她都还好,忍不住问道:“大人以前也是渔家出生?”她心里立刻想到,大人怎么会和她们一样是打渔的人呢,自己真是笨,说话也说不好。 孟星河呵呵笑着:“小时候读书要过河,河上没桥,都是撑竹筏上学的。你别看我现在长得有点黑,那是小时候常在水里泡着,给叫晒黑的。对了,婉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太湖县究竟怎么样了?” 婉儿的脸色好看许多:“唐军已经驻扎在太湖县中,根本就没废一兵一卒就打下了,听说是太平军主动让出来的,记得当时太平军还说了句,还你们大唐一座城池,就当要了大唐一个孟星河,不吃亏。” 孟星河顿时暗叹遭了。这是姐姐在用激将法。什么叫要了一个孟星河,究竟是要了他的命,还是要了他的人,这种言语上的手脚,希望杜百科杜小姐能够识破,不然唐军若是为了他冲冠一怒真要和太平军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是正中姐姐的下怀。 “婉儿,我们去太平县。”孟星河归心似箭,施洛神肯定会将两军对战的战场选在下一个地方,那是他们打下赌注的一战,若是唐军真的吃了败仗,孟星河可得真的被太平军要去了,他现在不得不佩服施洛神的高招,打赌是拖住自己,然后攻心,牵连唐军的士气,然后反过来牵制自己,可谓一箭三雕,用的极为漂亮。想来施洛神畏惧唐军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孟星河,怕他食君之禄优君之事,太平教此次死灰复燃,肯定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但对他们有威慑的,在施洛神眼中,也只有孟星河了而想不出其他人了。 孟星河其实想不到那么深,他也不会知道太平军的头号敌人就是孟星河这斯。不过,自认没啥政绩的孟星河在现在的唐军中,还是有三五个好友的,他们若是误解了太平军的话认为他已经惨遭毒手,不要命攻打太平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在岛上逍遥了几天是个特大的错误,不过,也怪他对云梦斋的人没防备之心,才会乖乖的进入圈套,现在恍然大悟的孟星河只恨当初第一天被软禁在神仙岛上时候哪怕游也要游出去,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到太湖县揭穿施洛神的阴谋。 然而,就在孟星河打定主意尽快到达太湖县和唐军会合时,一直沉默不语听他和上官婉儿对话的武媚娘幽幽提出自己的看法。她和孟星河一直呆在一起,从被太平军的人软禁在岛上,现在又听见上官婉儿先前说的话,聪明而不善表现的武媚娘仔仔细细为孟星河分析,道:“依我看。太湖县去不得。既然太平军要想借你来打击唐军的士气,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军事白痴的孟星河,问道:“如何将计就计?” 武媚娘淡淡,道:“你想想,太平军和唐军下一次大战的地方,会是哪里?” 孟星河恍然大悟:“壶口镇?唐军在此一定会有一场恶战!”孟星河再次佩服施洛神的眼光,壶口镇本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入口如同茶壶的口子,要想攻打的确不太容易。 武军师点头,道:“壶口一战以前本没多大把握,现在看来,还是太平军助了我军一臂之力。只要拿下壶口,我们离太湖就不远了。” 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洛神姐姐。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你不派人在神仙岛上坚守,却叫我溜了出来,我就将计就计,让你在壶口打败一场,看你还精于算计么?” 孟星河笑的更欢,旁边两个比他还军事白痴的小师妹好上官婉儿愣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二人一唱一和在讨论什么。 “大人。我们还去太湖县吗?”上官婉儿问了句。 “不。我们先上岸,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饱饭,休息两日然后去壶口镇。”此刻,孟星河没先前那么焦急,他反倒乐的轻松的想要好好休息。他瞥眼瞧了瞧一脸平静的武媚娘,心道这女子果然是胸有沟壑,对战局和计谋的把握如此熟练不愧是帝王之相。 约莫在太湖上行船了大半日。靠岸后,孟星河领着三个女子在靠岸的地方某个不知名的小镇停歇。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连这些偏僻小镇现在都知道朝廷派去谈判的孟大人被太平军砍了,还听说现在的唐军全军一心准备一举打到太湖中心全部歼灭为孟大人报仇。 听到这些关于自己英年早逝的消息,孟星河都一笑置之。他四人进了一家馆子,掌柜看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多嘴问了句:“客官是不是从壶口那里逃来的,听说唐军和太平军在那里打仗,现在太湖周围有很多从那里来避难的人。” 孟星河含着如同美味的青菜,含糊,道:“我们正要往壶口去,怎么没听说那里打仗啊。” 掌柜一听孟星河口音是外乡人,劝说道:“那客官就别去了,那里正在打仗,不太平在,指不定等你过去,就变成焦土了。” 孟星河刚想说两句,眼光撇过这间馆子墙角靠窗的位置。窗前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杏眼之下,挂着一方绛紫色的丝巾,身段婀娜多姿,就算不见到她的面容,但凭那双月牙般的秀眉,也会想到她无疑是美人中的美人,只可惜在她右手边桌旁一侧,有一柄雪白的宝剑放在那里,拒绝了许多登徒浪子的骚扰。但见她桌上只摆了两样东西,一杯粗茶,还有一碗白米饭。只见她一粒一粒的挑着碗中的米饭,吃的很慢,怕是不浪费任何粮食。 孟星河现在什么话都没说,很惹身边三位女子注视的目光放下碗。 他慢慢挪步走了过去。瞧了那人一眼。轻唤了那女子一声:“仙子姐姐。”却见那女子撇过头来。熟悉的眉毛,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绛紫色丝巾,这一切,太熟悉了。孟星河差点高兴的想一把将她抱住,一辈子不让她跑掉。 那女子听见孟星河温柔万千那一声“仙子姐姐”,月牙般的眉毛轻轻皱起。似不认识孟星河这个人那般,拿起桌旁的宝剑起身欲走。 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孟星河那能让她跑掉,伸手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走,道:“你不认得我了么?” 仙子自是不认得孟星河。从她冷如冰霜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落在孟星河身上。 她就和天上的仙子被凡人偷看在天池洗澡了般,一句话也没说,恼怒的拔出了身上的法宝。噌的一声龙吟,宝剑出鞘,指着孟星河的咽喉:“让开!” 话如冰冷。孟星河笑道:“不让。打死我也不能放你走。你还没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是不是雨湘妃把你关在绝情峰,让你不出来见我?” 仙子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和孟星河以前遇见她时一模一样。不过,她手中的宝剑可不是配着玩的。孟星河无赖一般阻挡她的去路。她原本指着孟星河咽喉的剑,瞬间寒光一闪,就在孟星河眼前化成一道箭雨。 “她要杀我?”孟星河顿时觉得心口很凉。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以为自己要死在偶然相遇的仙子的剑下。不过,他正享受着死的过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活着,睁开眼,仙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唯见自己胸前被剑刃划出几道口子,风吹进来有的凉透心的感觉。 孟星河此刻好生失落,只怪自己没有武功,什么时候都留不住仙子。 他叹了一声,武媚娘无心,道:“那位姑娘好像是去壶口镇。” “嗯?”孟星河不以为然:“什么。仙子要去壶口镇?我怎么不知道?” 武媚娘幽幽,道:“刚才某人只管看美人,那能听见掌柜说的话。” “对啊。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怎么不被她一剑戳死呢。”小师妹也插嘴道。 孟星河撇撇嘴:“都别吃了。马上赶去壶口。仙子姐姐肯定在前面,我一定要追上她。非把她留住不可。”孟星河已经掏出银子结账,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表现的如此急迫。 三女不知道孟星河同仙子的故事,同时白眼,:“掌柜,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她们完全忽略孟星河的话,起身往楼上走去。 孟星河门外望了眼,楼上望了眼,追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干脆坐在桌子上:“掌柜,有没有酒?” “酒,自然是有。”掌柜笑呵呵说着。 “给我拿两坛来。”孟星河决定醉死了算了。N!~! 第十章 拭目以待 由于唐朝大军不日就要率兵攻打壶口镇,为了体恤百姓,唐军特此拟出免战三日的军令,目的就是让壶口镇内的百姓尽早搬离此处泡书吧)所以在前往壶口镇一路上都能看见一群群避难的百姓。驱赶着一辆辆拉着家资的骡马牛车,老少相互掺扶深一脚浅一脚向远方走去,脸上隐见背井离乡的痛苦。这都还算是好的,两军大战,还有时间让这群祖辈都生活在壶口的平民,能在战火来临之际避难,纵使心有怨言,总好过战火纷飞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份悲凉。 与那些从壶口出来的人背道而驰,孟星河带着三个女子一路向东直奔壶口镇,他原本是想单独而去,奈何三个女子就像狗皮膏药,贴上了就甩不掉,这让孟星河感慨,这是去打战不是游山玩水,刀剑无眼要是伤着那个他对谁都不好交代。 先前歇息的时候听武媚娘提及再有半日的行程就会到达壶口镇,唐军三日的期限已过,此刻只怕两军已经在酣战了。孟星河听武媚娘分析过这壶口镇,城墙就设立在两山之间,像一个茶壶的壶口,城高十丈,固若金汤,就算有十万大军前来围剿,也只能分批进攻,根本就不可能一字排开全军出击。这样一来,大大消弱了进攻方的实力,加上壶口独特的优势,想要攻下势必异常困难。孟星河心里思考着战事,心里想着不知道杜百科怎么用兵,一旁并肩而行的武媚娘善于察言观色,微微笑道:“你就莫要担心了,杜小姐断不会失去方寸的。” 孟星河心想也对,自己的死活,杜百科才不会放在心上,大体方向她肯定是了如指掌,攻下壶口只是时间问题。可他心里担心的并不是杜小姐,而是怕那群以前认得的兄弟冲冠一怒,打起仗来不要命往前冲,若是受了伤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武媚娘一边擒着马缰,一边望着那些逃难的平民。忽地叹了口气,难得感伤,道:“我师父说过,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纷争,吃苦的都是这些百姓。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太平呢?” 孟星河呵呵一笑,听武媚娘提起她师父,想必就是帮自己还魂的袁天罡了。想来那袁天罡的神秘,孟星河有意问道:“对了。媚娘,你师父现在在哪里?” “他老人家喜欢云游四海,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不过,每年上元节,师父都会去长安城中的三清道观。说起来,我也有一年没见他老人家了。”武媚娘轻声说了句关于袁天罡的事。然后好奇问道:“莫不成你也想找我师父给你占卜算卦询问前程么?我倒是学过几天,你只需把手掌递过来,观你掌纹便可知道你这人一生的命途了。” 你学过几天也有那么神?孟星河可不敢将手伸过去,这个时代有些东西的确太神秘了,甚至连科学都解释不了,就像前几天他看见的无字天书,居然神奇到真的可以预测未来,虽然他还没弄明白那东西是什么原理,但他还是心有余悸,生怕被武媚娘观手掌说出个子丑寅卯,再整一句自己是死人可就越发吓人了。 武媚娘兀儿一笑,精致光泽如白瓜子一般的脸上隐隐透着一抹红晕,将她的皮肤衬托的白里透红。此刻,她全然不担心前方的战事,同孟星河谈话,道:“其实,占卜算卦,只是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糊弄人的把戏而已。命好名命歹,离不开,天命、时运、根骨、阴德、才学,一个人若是同时具备五者,就算不用观其手纹,也能知道他以后必定有所作为。” 古人智慧之精湛,那是现代人肯下功夫去研究的。孟星河姑且把她的话听进去三四分,懒洋洋的溜着马,道:“媚娘说的太对了!” 媚娘把他敷衍自己的话省去,好像是故意说给孟星河听,道:“但凡有才、有德的人,皆不用问前途,其胸自有沟壑,身居茅庐,也知天下大事。正所谓成事在人,某事在天。那些整天怨恨郁郁不得志,仇视朱门酒肉臭的文士,与其说他们在感怀民生疾苦,倒不如难听点,无病呻吟。没那份担待,就少了那份根骨,凭什么央求上天临幸,只能回家种田养花,舞文弄墨多独自愤世嫉俗罢了。我武媚娘最瞧不起便是那些闲云野鹤的文士,有能耐,站出来,若大的江山,难道抵不过一张白纸上数字之言的豪壮?我看,非也,只因江山如画!” 江山如画,能描绘她的有几人?媚娘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有此番豪言壮语,一旁惯以大老爷们自居的孟大人眯着眼摇摇晃晃驾着马,他似乎在思考武媚娘此话是什么意思,琢磨着好像当初在国子监云姨毁琴教夫的意思。自从他奉旨下江南以来,都是浑浑噩噩过日子,就连这回和太平军作战,孟星河都把自己置身事外,难道自己成了武媚娘嘴里的闲云野鹤之人?被未来的女皇鞭策,孟星河爷们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此刻,武媚娘望了眼前方,只见一溜儿烽火像条巨龙升天,她伸了伸细腰:“开战了。平静了二十年的大唐,终于燃起了战火。想当年隋末大乱,天下豪杰纷争,此刻,谁又能主江山沉浮?太平军和李阀的斗争,只怕该做个了结了吧?” 幽幽然一声叹息,武媚娘纵马前去。 孟星河也看见了唐军进攻的烽烟,壶口一旦开战,太平教无疑和李唐正式交战,区区几万人数虽不足惧,但也玄乎的为李唐以后的江山易主提前敲起了丧钟。 孟星河精神突然抖擞了起来,他有幸能体会战火纷飞,如何能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驾马而去,追上了前方的武媚娘,两人似乎心有默契的彼此一笑。 片刻之后,武媚娘指着远方四周一片黑压压的壶口镇,据她的分析,向孟星河兜售,道:“太平教藏匿了近二十年,绝对不会只会在太湖小打小闹。不出三日,辽东,洛阳,江都,这三处地方绝对会竖起天下为公的大旗。当今圣上之所以会让秦将军和李军师留守长安,只怕早就想到这点,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黄雀,还得拭目以待啊。” 孟星河心里有数。洛阳,江都,辽东,当年都是太平教发家的地方,一旦起事不可能再躲躲藏藏。只是恐怕这一战,当年许多往事都要尽数曝光,他倒是非常期待,道:“的确拭目以待。” 意犹未尽,那就看看最热门的其他了哪些章节吧! ┊┊┊┊┊┊┊┊┊┊┊┊┊┊U!~! 第十一章 心事 李承乾此次受命带兵南下征剿反贼,虽是前来磨练,但身为太子的他自知道是父王李世民有意让他在朝中树立威信,以便于以后登基帝位没有谁敢不服。他自是把此次征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大军驻扎在壶口镇外三十里的地方,便已经派出一支先遣部队出去打探军情。在得知太平教壶口守军不足三千人后,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夺下一生中第一个城池傲立而站的自豪,当下命令大唐军队迅速进攻,争取一天之内拿下通往太湖唯一的路卡。只要壶口失守,太平军就被孤立在太湖中心,尽管李承乾知道唐军不擅长水战,但困兽之斗,终究博弈不了多久便会束手就擒。 点兵一万,任命张士贵为先锋,侯君集押后,李承乾便不经军师和众参谋合议,翻身上马大马金刀率兵狂奔而去。 一万对三千,绰绰有余。一个xiǎoxiǎo壶口,岂能阻挡他李承乾的铁骑。 李承乾领兵出征的时候,当时杜军师还在军帐中和李治商议如何才能攻破壶口,却听见外面擂鼓吹号俨然是点兵出征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秦怀yù和李闯两人急忙跑进大帐,见面就大呼:“军师。太子李承乾已经摔兵出征。我等如何是好?” 既已出兵,又怎许回头,杜xiǎo姐摇头,道:“你二人速去将元帅请回来。壶口乃太平军的重镇,马虎不得。” 两人领命出去。旁边的李治瞧见杜军师临危不luàn,俨然问道:“军师难道就不想为孟大人报仇么?” 军师脸上无任何表情:“他那人皮粗ròu糙脸皮厚,那是那么容易死。太平军以为借此便可以扰luàn我军心。我岂会中计。” 李治多嘴说了句:“恐怕是扰luàn了军师的心吧,我听说军师每日早晚都会到军营外面的土坡上停留一会儿,莫不成日出日落真有那么好看么,那明天学生也去瞧瞧?” 军师被他问到心里的秘密,脸sè嫣然一红,很快一闪而过,正经道:“王子当以国事为重,切莫要整日嘻戏游玩。” 李治受她教诲,脸上立刻收敛起笑容道:“夫子教诲,治儿受教了。” 夫子却也不理。拿起行军地图,道:“壶口之战,依你看,应当如何调兵遣将才能顺利拿下?” 李治虽然húnhúndàngdàng,不喜朝中诸事,偏爱寄情山水游玩,但却是不笨,甚至可以说比李承乾都还聪慧几分,只是他不愿意用在正事上。 “这个。治儿不知。”李治xiǎo声道。生怕被军师责罚。 军师叹了口气,军帐中只有他们两人,军师悉心说道:“治儿,你可知朝中有多少人对你寄予厚望?你父王,长孙大人,房大人,还有我爹,秦将军,李军师,那个不是希望你能胜过你大哥李承乾,此番下江都,若是你能建立一番功业,他日回到长安,被圣上封王,以后的前程定不可限量,你难道不知道何为大事何为xiǎo事?”军师已经说的很明显,朝中两党支持李承乾和李治的各为其主,军师自然站在她爹杜如晦那边,当然希望以后大唐江山能够jiāo到一个贤明的君主手中。李承乾虽然表面上谦和礼让,但气量却极xiǎo,心xiōng更是狭窄,若是他登基帝位,朝中大臣恐怕有半数要遭受他的报复。当然,想把他太子之位nòng下来的,也大有人在。 李治最烦听见这番话,他舅舅长孙大人更是天天在他耳边唠叨说他那里像个王子,只知道整日游手好闲四处游玩怎么能担当大任。李治其实最不喜欢朝廷上那一套,更没有野心做皇帝,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文武双全,他干脆只想着和妹妹xiǎo兕子游遍天下的名山大川,等哪天累了倦了,才安安心心做他的逍遥王爷岂不快哉。 李治默不作声,安静的听着夫子叙话。话多说无益,况且军帐大营处处都能额墙有耳,军师也不便多说,正拿起作战地图准备向李治讲解如何大破壶口。但见帐外先前出去拦截太子李承乾的李闯和秦怀yù二人快步而来。 二人那里拦得住打定主意的李承乾。反被张士贵训斥一顿目无尊上,他二人只好原路返回前来通报,不料在军营外碰见了某人,他二人立刻比劝回来李承乾还高兴。当下跑了进来通报,道:“萱姐姐。你猜谁来了?”他们高兴的忘记了杜xiǎo姐现在已经身为三军的军师,直接呼她萱萱姐。 军师似猜中来人是谁,她作漠不关心道:“让他进来吧。” 两人还以为军师听见孟大哥活着回来的消息会多么高兴,哪知道她还是冷冰冰不关心的模样,两人暗自吐了吐舌头,道:“我们这就去迎接。” 他们二人才说完,军帐mén外孟星河已经踏步而来。 “哈哈。大家都在。我还以为你们去攻打壶口镇了呢?”孟星河笑着坐了下来。他身后,武媚娘和xiǎo师妹见过这些人,唯独上官婉儿还没见过此等阵势,胆怯的躲在孟星河身后,拉着他的衣襟,刚才进军营的时候她就害怕,现在看见连nv子都穿着盔甲,她更是胆xiǎo起来。 军师心里骂你怎么没死啊,脸上没任何表情,估计是看见孟星河出去走了一遭什么事情没办好,反倒带了一个nv人回来,这人真是走哪里都改不了huā心的习惯,军师恨不得找把刀在他身上捅出几个窟窿,声音一成不变依旧冰冷,道:“你回来做什么,怎么不继续在太湖上泛舟游玩?” 孟星河呵呵笑着:“我这不是担心前线战事,脱身之后,立刻从太湖赶过来了么?” 军师直接过滤了孟星河的话,朝他白了一眼,道:“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孟星河mō不着军师为何想要单独和他说话,道:“有什么事,这里说不可以吗?”孟星河朝左右看了眼,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军师自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当先一个人走出了军帐大营。真不知这个杜丫头搞什么东西,nòng的如此什么,难道是有心事?孟星河心里想着也跟着走了出去。 第十二章 攻城妙计 “找我有事?”孟星河走出来,就站在杜萱身边,周围吵闹的尽是骑马练兵的兵戈声,他们二人寻了很久才找了个相对清静的位置,居高临下,正前方,远眺处就是壶口城墙,黑压压如同天边飘来的乌云,烽火正燃,想必是李承乾率领的一万士兵开始攻城了。*** 夫子顿了顿,让人看不见她脸上冰霜般的表情,道:“你,你还好吧?太平教的人,没有为难你?” 开玩笑,太平教是我两位夫人的娘家,欢迎我还差不多。饶是如此,孟星河可不敢明言,他只得打着哈哈,道:“还行,没死。剩一口气回来就想看看谁巴不得咒我死。”孟星河立刻嬉皮笑脸起来,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浑然纠正,道:“我不是说夫子,夫子别介。我说的乃是侯君集、张士贵那二鸟。” 早就习惯了孟星河的粗言秽语,夫子别过脸去,望着前面的壶口幽幽,道:“你这人就不能正经点?” “正经,立刻正经。”孟星河站的笔直,简直比守卫的士兵站的还笔直,道:“夫子有什么事要询问在下。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军师没同他打诨luàn语,问道:“你去过太湖,想必对那里的地形地貌,以及太平军的防备都有所了解,待我军攻下壶口后,接着就会进攻太湖……” “你是想请我把太平军在太湖一带的军事防备全部画出来吧?”孟星河chā嘴一句,原来军师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他还以为是军师有什么心里的话要对自己说,谁知道结果却是如此可悲可叹。 军师轻轻“嗯”了声。 孟星河颇为失望,道:“此事,我早就让媚娘下去做了。等会儿你问她要便是。” 军师听他一口一个“媚娘,媚娘”叫的亲热,又联想到他才去太湖几天,便带回来一个nv子。心里便梗的慌,平白无故踹了孟星河一脚,硬是把他疼的嘴角chōu筋。 “不要脸。”军师难得xiǎonv人姿态,骂人的时候,脸上一抹嫣红,美的无法形容。 孟星河腿上平白吃了她一脚,现在又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他真想不要脸一回,可周围远近都有兵卫站着,孟星河断不敢当着众士兵的面调戏军师。只好作罢,道:“我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他话才落下,立刻感觉手臂上一阵火辣。这丫头居然敢咬我?孟星河真想一把抓住这丫头的青丝将她提起来。可当她把手放在军师那如瀑的青丝上时,孟星河顿时又忍不下心来,终究是作罢。一巴掌拍在军师翘tún上。咂嘴道:“够了没有。这地方,可是我娘子专用,今天便宜你了。” “还没够。”军师狠狠咬了一口,似在报孟星河的非礼之仇。她嘴上说着没够,但却松开了嘴。 孟星河看了看手臂上那排清淤sè的印记,心道这娘们真是狠,咬人比他家里的吕凝和梦蝶还厉害。不过,想来她必定是心中有事,才会借自己的臂膀发泄,孟星河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毕竟军师一个nv流之辈撑起整个三军也的确够累,难免有疲倦的时候。大军南下数日,加上更是急行军,军师每日为了作战睡眠不足三个时辰,想来也辛苦她了。 听见远处传来厮杀的声音,军师颓然坐下来,常人可能未尝看见一贯强势的军师也有疲倦的时候。她静静坐在枯黄的草地上,望着远方正在酣战的壶口,幽幽,道:“李承乾擅自领兵出征,肯定会吃败仗。壶口守军虽然只有三千,但依靠四周天险,足以抵过三万大军。再加上太平教中有善于机关暗器方面的人才,壶口城墙上更是安装有一种连shè装置的火器,一旦有人进攻壶口,便会有数百支流失密密麻麻通过火器发shè飞shè出来不管是军车人马套着厚重的盔甲都会被shè穿近身不得。连日来,我想尽了所有破城的办法,终无所获,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孟星河不知道李承乾已经领兵作战去了,只是他难得看见军师愁眉苦脸的模样。倒觉得不可思议,道:“区区一个壶口就那么难打。那等到了太湖之上,还不得打个一年半载?” 一听孟星河这话就知道他是个军事上的白痴。陆战和水战不同,陆战可能打三五年都攻打不下,水战可就不同了,一旦占了先机和上风那便是势如破竹,当年曹cào兵败赤壁,八十万大军被孙、刘联军火攻打得溃不成军,造成天下三分的格局,也不就说明水战和陆战在不同的意义上悬殊很大。太湖虽然浩瀚,倘若熟悉太平军在太湖上军事防备及要地布局要想攻下来,比陆地上打十座城池简单的多。 军师并没有瞧不起孟星河的意思,道:“你这人点子比较多,正好可以帮我想想怎么样才能大破壶口?” 孟星河嘴巴张成了O型。他点子多?军师是听谁说的。孟星河转而想到和施洛神打赌一事,唐军若是在壶口败了,那他可得愿赌服输,不能反悔,不然也不会如此焦急的往壶口赶来。 孟星河心理面想着如何破城。旁边的军师倒是叹了口气,道:“要是我军也有制作jīng良的火器能发shè出数千支流矢,这壶口拿下也不难。” 她这句看似无心的自问自答,到给孟星河提供了一个破敌的方法。 对了,老子怎么没想到啊?孟星河哈哈大笑起来,姐姐,这回你可要输的一败涂地了。 孟星河豁然站了起来:“我想到办法了。” 军师有些怕孟星河寻他开心,试着问道:“这可不是儿戏?你那会想的如此之快。” 孟星河却也不管,往大帐走去,边走边道:“军师要不信,跟过来一看便是。我这种方法,只能给军师一个人看。军师看后,定会恍然大悟。”他说的极为神秘,简直把大破壶口,看成了如囊中取物般轻巧。 第十二章 全军覆灭 李承乾率领一万将士从里壶口三十里外的军营紧急行军,以他探得的军情,壶口守军不足三千,他领兵一万不到日落定能全部拿下。)这不是李承乾自信,而是张士贵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拿不下壶口任凭元帅责罚。也许是张士贵看见了李承乾急于取得军功想在三军将士眼里树立威信,才会大言不惭信誓旦旦打下必胜的包票。虽然他对壶口的军事防备也有所了解,但并不知壶口上那火箭的厉害,他向来对奇技巧的机械最为不屑,今日却偏要吃了这亏,冒然进攻,只怕是有去无回。 壶口镇的入口设在两山之间,城高十丈有余,皆是巨石垒成,城前,只一条不足三丈宽的青石铺路单一出入,乃是兵家中易守难攻的要塞。李承乾带兵在离壶口镇五里外的的地方扎营,派张士贵为先锋,帐下再分派三员大将轮番攻击,按照侯君集提出的这种车轮战术,三轮过后定能攻破壶口城墙大败天平军于此,取得唐军南下平的第一场胜利。 听了侯君集的建议,李承乾异常兴奋,若不是张士贵阻拦他亲自督军出征,他还当真带兵打了过去。 此刻,李承乾正站在山坡上注目远望,张士贵已经领兵三千开始第一轮攻击,前方壶口正在鏖战。厮杀声滔天响起,烽烟四起,显然是张士贵在开始攻城了。 张士贵乃是以前右路大军中让李承乾能相信为数不多将领之一,更是他信得过的心腹。他领兵三千,骤然来到壶口镇前,壶口城紧闭,城上守兵更是稀少的很,他当下大喜,派出一个先头兵阵前叫战。 “太平教的余孽听着,你张爷爷率军前来攻城,识相的就放下武器缴械出城受降,姑且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定杀的城中jī犬不宁……” “嗖!” 那叫战的士兵才将一番大话说完,壶口城墙上一只劲道十足的箭矢忽的一下就ā在那士兵的咽喉上。那士兵连呼声也没有,掩着喷血的咽喉颓然倒地。 张士贵被对方那暗箭吓得不轻,立刻督促周围的士兵将他护住,震着嗓子,道:“太平教余孽,而等不识时务,今定叫尔等身亡壶口。” 他鼓着丹田一口气足,声音出奇的响亮,却正在他说话间。壶口镇的城墙上忽然出了一道和天青è高大城墙成鲜明对比的靓影。那靓影高站在城墙边,绣带束腰身段婀娜,白衣飘飘优胜仙子下凡,一方绛紫è丝巾,轻轻挂在脸上,只识得眉目如画,眼波如秋水般mí人,却也想得到她是个言词都不能形容的美人。 城下的兵士看得发呆,就连张士贵都眼有惊都说太平教美nv众多,现在看来,抢她一两个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仙子站在城墙上咯咯笑着,颇有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身边爱妃褒姒幽幽一笑mí倒众生般妖媚。 “哎呀。我当以为是哪家恶犬在外狂吠,原来是朝廷的鹰犬来到,还真是怕了奴家了。”仙子说话甜死人不偿命,在者,她身怀魔惑男子的媚术,这一段话说下来,下面的士兵只知道楼上的nv人美、太美了,真他娘美的惊心,他们本是来打仗的,现在真想放下武器就这样望着城墙上的美人。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张士贵的定力也算不错,也是沉mí了许久才恍然回神过来:“大家把耳朵都给堵上,这是太平教妖孽的妖术千万别听。”他大声一吼,唤醒了半数被mí住的士兵。连忙对着城墙上的仙子,道:“尔等妖孽,还不快报上名来,今日你张爷爷前来攻城,务必将尔等擒在手下。” 妖孽弯腰咯咯笑了起来:“我便是你的妖孽姥姥。乖孙儿,见了姥姥还不下跪磕头。” 张士贵碎了一口唾沫星子:“给我杀!”他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便在这一瞬间发了疯一般冲向了壶口。 城上的仙子却也不慌,见城下军队来攻城,旁边守城的将领才敢走进她身。淡淡道:“圣母。是否放火箭抵挡?” 仙子伸手做挡:“不可,先让他们尝尝甜头,我想亲眼看着李唐的人一个个倒下。” 守将得到圣母的命令,只是吩咐守卫弓箭作防,让下面的唐军尝尝甜头。 张士贵看见守城的将士不多,阻挡也成不了气候,他心中大喜夺城有望,当下命令云梯登城。 这云梯高约十丈,正好可以靠在城墙上,历来用作攻城掠地的最佳工具。 唐军势如破竹,骁勇的攀上云梯,喊杀声滔天,和城墙上太平守军顿时展开激战。 张士贵人在马上,命人撞开城好一通杀进去。壶口这里,一时间却成了那人间炼狱,无论是唐军,还是太平军,相互之间弓矛盾击,死伤无数。 壶口的城实乃厚重,合数百人之力,断然动不了分毫。唐军虽然有三千之众,但壶口天险,却迟迟登不上城墙,更撞不开城只能在城下太平军的箭中辗转求生。 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在箭之中,张士贵顿时急了几分。挥着大刀,冲着城墙上吼道:“大家给我冲啊。撞开城杀进城去,拿了那妖nv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次张士贵挑来的三千士兵,几乎都是他以前在右路大军手下的将士,听他鼓动,顿时一窝蜂往壶口城墙冲去。 三千人齐齐涌向壶口城墙,这下壶口城墙临近几尺人头齐动黑压压一片,正处在那墙头数排火箭的程之内。 “圣母。唐军齐聚城下,正在我方火箭的程之内,你看,是否让唐军尝一尝鲁妙子先生的连珠火箭?” 看了这么久的厮杀,圣母也有些累了:“张韬。放吧!” 她话才落下,那名叫张韬的守将举手一挥:“放。” “轰!” 堪比炸雷般的声音就在那壶口城墙上空轰然响起。 张士贵脸è突然大变,还不等他喊撤退,头顶上空,就好比天上的太阳坠落地上,一排排劲道无比的火箭带着撞破空气的呼声流星般落了下来。壶口城墙下,一阵阵凄惨叫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火箭下每一个士兵都身中数箭千疮百孔其状惨不忍睹。 张士贵哪里想到太平军有如此厉害的暗器,他吓得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满脸惊慌,冲着还不剩三百人的士兵,道:“撤,撤退。啊……” “咯咯!”看着吃了败仗丢盔弃甲的唐军落荒而逃的样子,城墙上的仙子笑的更加mí人:“乖孙子,回去告诉我的iǎ弟弟,姐姐在壶口等他呢。咯咯,叫他别让姐姐等久咯。” 张士贵哪里知道仙子口中的iǎ弟弟是谁。抱着脑袋,在几个黑脸士兵的围护下,跌跌往回逃窜。李承乾站在高处,只见壶口处黑烟四起喊杀声惊天动地几里外都能听见,他高兴的以为张将军此战必能获胜。熟知道,他派去前线观察军情的士兵此刻慌慌张张跑上来。李承乾以为是胜利的消息,连忙问道:“是否张将军得胜归来,快快随本帅前往迎接。” 那士兵连头都不该抬起来,生怕自己言语不当说话触犯了元帅一不iǎ心就被砍了头。他咽了咽口水,终究道:“禀元帅。张。张,张将军。” “张将军怎么了?”李承乾以为士兵高兴的报不出胜利的消息着急问道。 士兵几乎哭着道:“张,张将军全军覆灭了。” “轰!” 李承乾双眼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幸得地上的士兵机灵,站起来一把扶住他,李承乾心里才稍微好受,点,脱口便骂道:“没用的狗东西。”A!~! 第十三章 姐夫脸皮厚 就在李承乾的一万大军在壶口吃了败仗时候,在唐军三十里外驻扎的军帐中孟星河已经叫军师杜萱把所有的人全部请出去,留他二人在里面。先前孟星河说自己有办法能替杜军师解决太平军摆放在壶口城墙上的连珠火箭,现在见他如此神神秘秘只许她一个人进来才能相告,杜iǎ姐还以为是什么机密,站在孟星河身边,仔细看着他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见他一会儿功夫画出一截长长的圆形状的东西,甚觉得奇怪,道:“这是何物?” 泄露科学的孟星河边画边道:“你还记得当初大食人献给圣上的火筒和设计图纸吗?” 当初李世民赠送一支大食人进贡的火筒给孟星河的时候,他立刻转送给j通机械制造方面的杜iǎ姐叮嘱她千万要仔细研究,最好能按照大食人的图纸把火筒仿制出来,现在瞧见孟星河画的东西,的确和大食人的火筒十分相似,只是长长的火筒下面,多了两个圆圆的轮子,杜iǎ姐一时想不出这东西用来做什么。摇头,道:“火筒,我以前是研究过,但却不知,你画的东西,能抵过千军万马么?” 军师显然不相信孟星河画的那长出轮子的东西能对付壶口城墙上的火箭。她虽然是j通机械制造,却也不能明白火筒的威力和用途,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永远是弓箭胜过火y,也可能与火筒的研究还不先进相关吧。 孟星河自己知道,他画的东西,别说千军万马,就是壶口城墙都能给它轰一个d出来。他之所以只叫杜iǎ姐一个人进来观看,其实还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种东西,历史的发展还是要循序渐进,不可能因为他这个未来人的存在,一下子让大唐进入热兵器时代,况且后世的史书也没有记载,这可能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简单的画出一个模子,以杜百科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只要轻轻提点就能明白。等画完之后,孟星河让杜百科坐下来,一直站着她不嫌累,孟星河仰着脖子对她讲火炮的工作原理都累了。 杜iǎ姐委委坐了下来,离孟星河有那么一段距离。 孟星河却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占一些口角上的便宜,指着自己画的图纸,道:“这叫火炮,只是比火筒大了数十倍,你只需叮嘱工匠按照这个模样打造出两台别说是壶口,运用的好就是那太平军在太湖中心的巢ue,唐军在岸边都能一炮打烂,你信不信。” 杜iǎ姐默不作声,从孟星河手里抢过他设计的图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当初我研究过大食人的火筒,是以火y在火筒中引燃爆炸,将里面的弹珠冲出来打在人身上必定会穿透一个窟窿,威力比弓箭还厉害,太平军的火箭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制作的,你是如何想到把火筒加大数倍,用它来冲出巨大铁球冲击壶口城墙的?”杜iǎ姐的声音立刻高了几个分贝,显然是对孟星河能设计出如此实用的火炮而感到不可思议。她突然想到这家伙有些时候还是蛮聪明的,就是为人风流好sè,是她所不屑和讨厌的地方。 孟星河抹了把胡茬lu糟糟的下颌,这几日都没打理过,让他怎么看都充斥着一股子匪气。“怎么,特别崇拜我是吧?” 杜iǎ姐猛地一把抓起图纸。似乎对孟星河这种时而正经时而痞气的样子尤为讨厌。“我下去责令人打造火炮去了。三日后,全军进攻壶口,你也去好好休息吧。军中不许nv子进入,除了武媚娘之外,其余人还请你找个地方安顿她们。” 这iǎ妞严厉起来当真厉风厉行,全然讲不得半点情面。孟星河知道她治军严谨,iǎ师妹和上官婉儿的事他自会去处理。 军师从军帐中走出来,她正要督促人下去按照孟星河画的东西照图打造出来。外面一iǎ队士兵便慌慌张张跑过来,开口便说张将军壶口大败,元帅领兵回营。军师对此事早就预料,恰巧孟星河、李闯、秦怀yu等人都在,便一同随军师出去迎接。 太平军在壶口用火箭重创张士贵,让他三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原本打算用三度车轮战进攻壶口的李承乾断然不敢再次冒险前进,立刻命令撤军回营。现在的他,全然没有先前贸然出兵必胜的期待,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见到军营前面站着一排迎接的人,李承乾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了败军之将的耻辱。 李承乾进了营来,却瞧见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孟星河。他当下吃了一惊,翻身下马,道:“孟。孟大人。你没,没有……”他上下瞧了眼孟大人,完好无缺,显然与太平军中已经身亡完全不符。 孟大人回道:“太平教想借我之名蛊惑军心,现在我安然逃出,元帅但请放心。你们这是??”孟星河多嘴问了句,他装着不知道李承乾领兵出征壶口。无意间瞧见了李承乾后面灰头土脸的张士贵和侯君集,孟星河心里偷着乐,太平军怎么不将你两人shè出个窟窿,还会让你们活着回来,施洛神姐姐真是失策啊。 李承乾叹了口气:“本帅领兵前去壶口探路,殊不知吃了那太平教妖人的亏,在张将军的奋力抵抗下才得以逃出,想那太平教的火箭太过厉害,我们断不敢大意啊。” 孟星河心里暗骂谁叫你丫好大喜功,不和军师商议,不吃洛神姐姐的亏才怪。他心里虽然高兴,天生会演戏的孟星河,脸上却露出一副关心模样,道:“元帅身先士卒,真是我军榜样。到不知元帅此次探路,有何收获?” 李承乾本就吃了败仗,如今被孟星河拦在军营én前仔细询问,他伪装极深的仁爱之心几乎撕下面具爆出iǎ肚ji肠一面。脸sè铁青,牙齿磨得格格打颤。 杜iǎ姐观察入微,对李承乾的格摸索的了如指掌,当下发话,道:“士兵都累了,都让他们休息吧。今日一战,我军虽然吃了败仗,待大军整顿三日,定卷土重来,必定大坡壶口直捣太湖。元帅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军中要务还得需你来处理。” 现在军师的话就是命令,众人无不服从,李承乾本想明日再行出兵报了今日之仇,但听军师意见,他也只能忍了,想着以后大破壶口,定要屠城三日以报今日之耻。他是个善于积怨伺机加倍报复的人,冷冷哼了一声,率领自己那已折损过半的心腹士兵恨恨回了军营。 “孟大,刚才李承乾的样子好像要当场撕下他那面具对付你。你以后可得iǎ心了,他毕竟是太子,往后就是圣上,你和他决裂,恐怕于你不利。”见李承乾军队走远,秦怀yu嘀咕说了一句。他和李闯还有赵子俊等人和罗峰薛仁贵jiā好,见了孟星河,自然当成大哥对待。 孟星河根本没把此事当做大事对待:“要决裂,早决裂了,李承乾够隐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定不会和我翻脸,倒是你们,本来是左路大军的iǎ将,现在随军南下,李承乾给你们派了个什么职务?” 秦怀yu、李闯二人一阵脸红:“火,火头军。负责押运大军粮草物质。” 孟星河听后哈哈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将两人抱在左右:“我说,求你们个事怎么样?” “孟大但说无妨。”两人擦了把冷汗,见孟星河jiān笑,他们就知道定不是好事。 孟星河将iǎ师妹和上官婉儿叫到身边:“让她二人去你们火头营烧火做饭可行?” “这个。”两人瞥了眼一旁不动声sè的军师:“我们不敢做主。军中不许nv子进入,负责会受军规处罚,重则杀头之罪。” 烧火做饭其实没有什么,军中火头营忙不过来,也会在当地扎营的地方请来农妇帮忙做饭。但留宿就不行了。但他们说军中不许nv人,孟星河就笑道:“那军师和武姑娘不是nv子了?” 两人被他问的接不上话来.沉默不语,忙说营中还有晚饭要做,立刻作势开溜。 孟星河真相逮住这两iǎ子打一顿,一旁的杜iǎ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淡淡道:“我房中还差两个侍nv,就让她们二人随我一起同住几天,等大军打下壶口,在将她们送走。”其实杜iǎ姐在先前就想说这句话了,只是那时候孟星河极不正经,杜iǎ姐才会气的对他不理不睬,还给他制造麻烦,可见nv人心真是海底针。 上官婉儿本就是一介民nv,当个丫鬟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只要能留在孟星河身边,他当下点头答应。iǎ师妹红豆可老不愿意。断然拒绝,道:“我才不当你丫鬟呢。我跟着我姐夫。”iǎ师妹立刻iǎ鸟依人的傍着孟星河手臂:“我要和我姐夫同吃同睡,才不愿意去你那里,哼。军营怎么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姐夫在这里,你们谁赶赶我走?” 孟星河无言以对,这个iǎ师妹,霸道起来简直比梦蝶还强势几分。他使劲捏了捏这丫头粉白的高挑的鼻子:“你要再敢给我胡搅蛮缠,我立刻赶你走,你信不信?”孟星河一下子恶了起来,他可容不得iǎ师妹在军营胡闹。 iǎ师妹似受了委屈那般,水灵的眼眶中,立刻噙着半框泪水:“姐夫。你忘记了,你答应我阿姐,要好好照顾我,不打我,不骂我,现在你对我凶。”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模样极为楚楚可怜。 这丫头要是培养演戏,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眼见周围的人对iǎ师妹都生出了同情心,他纵是想狠下心肠,也完全妥协,道:“婉儿也不用去了。大不了,我就受四十军棍,你们二人都不用去当丫鬟了。指不定赶你们走,一个个整得跟生离死别样子,都去我帐里吧。” “耶!”iǎ师妹高兴的擦干了眼泪:“阿姐说过,姐夫刀子嘴,豆腐心。婉儿姐,我们还不快走。” iǎ师妹伸手挽住了上官婉儿的手臂。上官婉儿啊了一声:“我们走了,那大人,不是要受四十军棍?我可不想大人受苦。” iǎ师妹老气横秋,道:“不怕,我姐夫皮子厚。打不死的。况且,打了他,心疼的又不止我们家婉儿。” 果然是魔én的iǎ妖j,说话简直妖媚到骨子里了。 闻言。武媚娘轻笑一声,军师也极为赞赏iǎ师妹此话。唯独当事人孟大人一张脸黑的跟碳一样,只差没喷火出来,说他很生气了。 第十三章 全军覆灭 李承乾率领一万将士从里壶口三十里外的军营紧急行军,以他探得的军情,壶口守军不足三千,他领兵一万不到日落定能全部拿下。这不是李承乾自信,而是张士贵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拿不下壶口任凭元帅责罚。也许是张士贵看见了李承乾急于取得军功想在三军将士眼里树立威信,才会大言不惭信誓旦旦打下必胜的包票。虽然他对壶口的军事防备也有所了解,但并不知壶口上那火箭的厉害,他向来对奇yin技巧的机械最为不屑,今日却偏要吃了这亏,冒然进攻,只怕是有去无回。 壶口镇的入口设在两山之间,城高十丈有余,皆是巨石垒成,城门前,只一条不足三丈宽的青石铺路单一出入,乃是兵家中易守难攻的要塞。李承乾带兵在离壶口镇五里外的的地方扎营,派张士贵为先锋,帐下再分派三员大将轮番攻击,按照侯君集提出的这种车轮战术,三轮过后定能攻破壶口城墙大败天平军于此,取得唐军南下平乱的第一场胜利。 听了侯君集的建议,李承乾异常兴奋,若不是张士贵阻拦他亲自督军出征,他还当真带兵打了过去。 此刻,李承乾正站在山坡上注目远望,张士贵已经领兵三千开始第一**击,前方壶口正在鏖战。厮杀声滔天响起,烽烟四起,显然是张士贵在开始攻城了。 张士贵乃是以前右路大军中让李承乾能相信为数不多将领之一,更是他信得过的心腹。他领兵三千,骤然来到壶口镇前,壶口城门紧闭,城上守兵更是稀少的很,他当下大喜,派出一个先头兵阵前叫战。 “太平教的余孽听着,你张爷爷率军前来攻城,识相的就放下武器缴械出城受降,姑且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定杀的城中鸡犬不宁……” “嗖!” 那叫战的士兵才将一番大话说完,壶口城墙上一只劲道十足的箭矢忽的一下就插在那士兵的咽喉上。那士兵连呼声也没有,掩着喷血的咽喉颓然倒地。 张士贵被对方那暗箭吓得不轻,立刻督促周围的士兵将他护住,震着嗓子,道:“太平教余孽,而等不识时务,今定叫尔等身亡壶口。” 他鼓着丹田一口气足,声音出奇的响亮,却正在他说话间。壶口镇的城墙上忽然出了一道和天青色高大城墙成鲜明对比的靓影。那靓影高站在城墙边,绣带束腰身段婀娜,白衣飘飘优胜仙子下凡,一方绛紫色丝巾,轻轻挂在脸上,只识得眉目如画,眼波如秋水般迷人,却也想得到她是个言词都不能形容的美人。 城下的兵士看得发呆,就连张士贵都眼有惊艳。都说太平教美女众多,现在看来,抢她一两个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仙子站在城墙上咯咯笑着,颇有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身边爱妃褒姒幽幽一笑迷倒众生般妖媚。 “哎呀。我当以为是哪家恶犬在门外狂吠,原来是朝廷的鹰犬来到,还真是怕了奴家了。”仙子说话甜死人不偿命,在者,她身怀魔门诱惑男子的媚术,这一段话说下来,下面的士兵只知道楼上的女人美、太美了,真他娘美的惊心,他们本是来打仗的,现在真想放下武器就这样望着城墙上的美人。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张士贵的定力也算不错,也是沉迷了许久才恍然回神过来:“大家把耳朵都给堵上,这是太平教妖孽的妖术千万别听。”他大声一吼,唤醒了半数被迷住的士兵。连忙对着城墙上的仙子,道:“尔等妖孽,还不快报上名来,今**张爷爷前来攻城,务必将尔等擒在手下。” 妖孽弯腰咯咯笑了起来:“我便是你的妖孽姥姥。乖孙儿,见了姥姥还不下跪磕头。” 张士贵碎了一口唾沫星子:“给我杀!”他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便在这一瞬间发了疯一般冲向了壶口。 城上的仙子却也不慌,见城下军队来攻城,旁边守城的将领才敢走进她身。淡淡道:“圣母。是否放火箭抵挡?” 仙子伸手做挡:“不可,先让他们尝尝甜头,我想亲眼看着李唐的人一个个倒下。” 守将得到圣母的命令,只是吩咐守卫弓箭作防,让下面的唐军尝尝甜头。 张士贵看见守城的将士不多,阻挡也成不了气候,他心中大喜夺城有望,当下命令云梯登城。 这云梯高约十丈,正好可以靠在城墙上,历来用作攻城掠地的最佳工具。 唐军势如破竹,骁勇的攀上云梯,喊杀声滔天,和城墙上太平守军顿时展开激战。 张士贵人在马上,命人撞开城门好一通杀进去。壶口这里,一时间却成了那人间炼狱,无论是唐军,还是太平军,相互之间弓矛盾击,死伤无数。 壶口的城门实乃厚重,合数百人之力,断然动不了分毫。唐军虽然有三千之众,但壶口天险,却迟迟登不上城墙,更撞不开城门,只能在城下太平军的乱箭中辗转求生。 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在乱箭之中,张士贵顿时急了几分。挥着大刀,冲着城墙上吼道:“大家给我冲啊。撞开城门,杀进城去,拿了那妖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次张士贵挑来的三千士兵,几乎都是他以前在右路大军手下的将士,听他鼓动,顿时一窝蜂往壶口城墙冲去。 三千人齐齐涌向壶口城墙,这下壶口城墙临近几尺人头齐动黑压压一片,正处在那墙头数排火箭的射程之内。 “圣母。唐军齐聚城下,正在我方火箭的射程之内,你看,是否让唐军尝一尝鲁妙子先生的连珠火箭?” 看了这么久的厮杀,圣母也有些累了:“张韬。放吧!” 她话才落下,那名叫张韬的守将举手一挥:“放。” “轰!” 堪比炸雷般的声音就在那壶口城墙上空轰然响起。 张士贵脸色突然大变,还不等他喊撤退,头顶上空,就好比天上的太阳坠落地上,一排排劲道无比的火箭带着撞破空气的呼声流星般落了下来。壶口城墙下,一阵阵凄惨叫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火箭下每一个士兵都身中数箭千疮百孔其状惨不忍睹。 张士贵哪里想到太平军有如此厉害的暗器,他吓得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满脸惊慌,冲着还不剩三百人的士兵,道:“撤,撤退。啊……” “咯咯!”看着吃了败仗丢盔弃甲的唐军落荒而逃的样子,城墙上的仙子笑的更加迷人:“乖孙子,回去告诉我的小弟弟,姐姐在壶口等他呢。咯咯,叫他别让姐姐等久咯。” 张士贵哪里知道仙子口中的小弟弟是谁。抱着脑袋,在几个黑脸士兵的围护下,跌跌荡荡往回逃窜。李承乾站在高处,只见壶口处黑烟四起喊杀声惊天动地几里外都能听见,他高兴的以为张将军此战必能获胜。熟知道,他派去前线观察军情的士兵此刻慌慌张张跑上来。李承乾以为是胜利的消息,连忙问道:“是否张将军得胜归来,快快随本帅前往迎接。” 那士兵连头都不该抬起来,生怕自己言语不当说话触犯了元帅一不小心就被砍了头。他咽了咽口水,终究道:“禀元帅。张。张,张将军。” “张将军怎么了?”李承乾以为士兵高兴的报不出胜利的消息着急问道。 士兵几乎哭着道:“张,张将军全军覆灭了。” “轰!” 李承乾双眼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幸得地上的士兵机灵,站起来一把扶住他,李承乾心里才稍微好受,点,脱口便骂道:“没用的狗东西。”N!~! 第十四章 姐夫脸皮厚 就在李承乾的一万大军在壶口吃了败仗时候,在唐军三十里外驻扎的军帐中孟星河已经叫军师杜萱把所有的人全部请出去,留他二人在里面。先前孟星河说自己有办法能替杜军师解决太平军摆放在壶口城墙上的连珠火箭,现在见他如此神神秘秘只许她一个人进来才能相告,杜小姐还以为是什么机密,站在孟星河身边,仔细看着他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见他一会儿功夫画出一截长长的圆形状的东西,甚觉得奇怪,道:“这是何物?” 泄露科学的孟星河边画边道:“你还记得当初大食人献给圣上的火筒和设计图纸吗?” 当初李世民赠送一支大食人进贡的火筒给孟星河的时候,他立刻转送给精通机械制造方面的杜小姐叮嘱她千万要仔细研究,最好能按照大食人的图纸把火筒仿制出来,现在瞧见孟星河画的东西,的确和大食人的火筒十分相似,只是长长的火筒下面,多了两个圆圆的轮子,杜小姐一时想不出这东西用来做什么。摇头,道:“火筒,我以前是研究过,但却不知,你画的东西,能抵过千军万马么?” 军师显然不相信孟星河画的那长出轮子的东西能对付壶口城墙上的火箭。她虽然是精通机械制造,却也不能明白火筒的威力和用途,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永远是弓箭胜过火药,也可能与火筒的研究还不先进相关吧。 孟星河自己知道,他画的东西,别说千军万马,就是壶口城墙都能给它轰一个洞出来。他之所以只叫杜小姐一个人进来观看,其实还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种东西,历史的发展还是要循序渐进,不可能因为他这个未来人的存在,一下子让大唐进入热兵器时代,况且后世的史书也没有记载,这可能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简单的画出一个模子,以杜百科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只要轻轻提点就能明白。等画完之后,孟星河让杜百科坐下来,一直站着她不嫌累,孟星河仰着脖子对她讲火炮的工作原理都累了。 杜小姐委委坐了下来,离孟星河有那么一段距离。 孟星河却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占一些口角上的便宜,指着自己画的图纸,道:“这叫火炮,只是比火筒大了数十倍,你只需叮嘱工匠按照这个模样打造出两台别说是壶口,运用的好就是那太平军在太湖中心的巢穴,唐军在岸边都能一炮打烂,你信不信。” 杜小姐默不作声,从孟星河手里抢过他设计的图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当初我研究过大食人的火筒,是以火药在火筒中引燃爆炸,将里面的弹珠冲出来打在人身上必定会穿透一个窟窿,威力比弓箭还厉害,太平军的火箭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制作的,你是如何想到把火筒加大数倍,用它来冲出巨大铁球冲击壶口城墙的?”杜小姐的声音立刻高了几个分贝,显然是对孟星河能设计出如此实用的火炮而感到不可思议。她突然想到这家伙有些时候还是蛮聪明的,就是为人风流好色,是她所不屑和讨厌的地方。 孟星河抹了把胡茬乱糟糟的下颌,这几日都没打理过,让他怎么看都充斥着一股子匪气。“怎么,特别崇拜我是吧?” 杜小姐猛地一把抓起图纸。似乎对孟星河这种时而正经时而痞气的样子尤为讨厌。“我下去责令人打造火炮去了。三日后,全军进攻壶口,你也去好好休息吧。军中不许女子进入,除了武媚娘之外,其余人还请你找个地方安顿她们。” 这小妞严厉起来当真厉风厉行,全然讲不得半点情面。孟星河知道她治军严谨,小师妹和上官婉儿的事他自会去处理。 军师从军帐中走出来,她正要督促人下去按照孟星河画的东西照图打造出来。外面一小队士兵便慌慌张张跑过来,开口便说张将军壶口大败,元帅领兵回营。军师对此事早就预料,恰巧孟星河、李闯、秦怀玉等人都在,便一同随军师出去迎接。 太平军在壶口用火箭重创张士贵,让他三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原本打算用三度车轮战进攻壶口的李承乾断然不敢再次冒险前进,立刻命令撤军回营。现在的他,全然没有先前贸然出兵必胜的期待,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见到军营前面站着一排迎接的人,李承乾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了败军之将的耻辱。 李承乾进了营来,却瞧见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孟星河。他当下吃了一惊,翻身下马,道:“孟。孟大人。你没,没有……”他上下瞧了眼孟大人,完好无缺,显然与太平军中已经身亡完全不符。 孟大人回道:“太平教想借我之名蛊惑军心,现在我安然逃出,元帅但请放心。你们这是??”孟星河多嘴问了句,他装着不知道李承乾领兵出征壶口。无意间瞧见了李承乾后面灰头土脸的张士贵和侯君集,孟星河心里偷着乐,太平军怎么不将你两人射出个窟窿,还会让你们活着回来,施洛神姐姐真是失策啊。 李承乾叹了口气:“本帅领兵前去壶口探路,殊不知吃了那太平教妖人的亏,在张将军的奋力抵抗下才得以逃出,想那太平教的火箭太过厉害,我们断不敢大意啊。” 孟星河心里暗骂谁叫你丫好大喜功,不和军师商议,不吃洛神姐姐的亏才怪。他心里虽然高兴,天生会演戏的孟星河,脸上却露出一副关心模样,道:“元帅身先士卒,真是我军榜样。到不知元帅此次探路,有何收获?” 李承乾本就吃了败仗,如今被孟星河拦在军营门前仔细询问,他伪装极深的仁爱之心几乎撕下面具爆出小肚鸡肠一面。脸色铁青,牙齿磨得格格打颤。 杜小姐观察入微,对李承乾的性格摸索的了如指掌,当下发话,道:“士兵都累了,都让他们休息吧。今日一战,我军虽然吃了败仗,待大军整顿三日,定卷土重来,必定大坡壶口直捣太湖。元帅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军中要务还得需你来处理。” 现在军师的话就是命令,众人无不服从,李承乾本想明日再行出兵报了今日之仇,但听军师意见,他也只能忍了,想着以后大破壶口,定要屠城三日以报今日之耻。他是个善于积怨伺机加倍报复的人,冷冷哼了一声,率领自己那已折损过半的心腹士兵恨恨回了军营。 “孟大,刚才李承乾的样子好像要当场撕下他那面具对付你。你以后可得小心了,他毕竟是太子,往后就是圣上,你和他决裂,恐怕于你不利。”见李承乾军队走远,秦怀玉嘀咕说了一句。他和李闯还有赵子俊等人和罗峰薛仁贵交好,见了孟星河,自然当成大哥对待。 孟星河根本没把此事当做大事对待:“要决裂,早决裂了,李承乾够隐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定不会和我翻脸,倒是你们,本来是左路大军的小将,现在随军南下,李承乾给你们派了个什么职务?” 秦怀玉、李闯二人一阵脸红:“火,火头军。负责押运大军粮草物质。” 孟星河听后哈哈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将两人抱在左右:“我说,求你们个事怎么样?” “孟大但说无妨。”两人擦了把冷汗,见孟星河奸笑,他们就知道定不是好事。 孟星河将小师妹和上官婉儿叫到身边:“让她二人去你们火头营烧火做饭可行?” “这个。”两人瞥了眼一旁不动声色的军师:“我们不敢做主。军中不许女子进入,负责会受军规处罚,重则杀头之罪。” 烧火做饭其实没有什么,军中火头营忙不过来,也会在当地扎营的地方请来农妇帮忙做饭。但留宿就不行了。但他们说军中不许女人,孟星河就笑道:“那军师和武姑娘不是女子了?” 两人被他问的接不上话来.沉默不语,忙说营中还有晚饭要做,立刻作势开溜。 孟星河真相逮住这两小子打一顿,一旁的杜小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淡淡道:“我房中还差两个侍女,就让她们二人随我一起同住几天,等大军打下壶口,在将她们送走。”其实杜小姐在先前就想说这句话了,只是那时候孟星河极不正经,杜小姐才会气的对他不理不睬,还给他制造麻烦,可见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上官婉儿本就是一介民女,当个丫鬟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只要能留在孟星河身边,他当下点头答应。小师妹红豆可老不愿意。断然拒绝,道:“我才不当你丫鬟呢。我跟着我姐夫。”小师妹立刻小鸟依人的傍着孟星河手臂:“我要和我姐夫同吃同睡,才不愿意去你那里,哼。军营怎么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姐夫在这里,你们谁赶赶我走?” 孟星河无言以对,这个小师妹,霸道起来简直比梦蝶还强势几分。他使劲捏了捏这丫头粉白的高挑的鼻子:“你要再敢给我胡搅蛮缠,我立刻赶你走,你信不信?”孟星河一下子恶了起来,他可容不得小师妹在军营胡闹。 小师妹似受了委屈那般,水灵的眼眶中,立刻噙着半框泪水:“姐夫。你忘记了,你答应我阿姐,要好好照顾我,不打我,不骂我,现在你对我凶。”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模样极为楚楚可怜。 这丫头要是培养演戏,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眼见周围的人对小师妹都生出了同情心,他纵是想狠下心肠,也完全妥协,道:“婉儿也不用去了。大不了,我就受四十军棍,你们二人都不用去当丫鬟了。指不定赶你们走,一个个整得跟生离死别样子,都去我帐里吧。” “耶!”小师妹高兴的擦干了眼泪:“阿姐说过,姐夫刀子嘴,豆腐心。婉儿姐,我们还不快走。” 小师妹伸手挽住了上官婉儿的手臂。上官婉儿啊了一声:“我们走了,那大人,不是要受四十军棍?我可不想大人受苦。” 小师妹老气横秋,道:“不怕,我姐夫皮子厚。打不死的。况且,打了他,心疼的又不止我们家婉儿。” 果然是魔门的小妖精,说话简直妖媚到骨子里了。 闻言。武媚娘轻笑一声,军师也极为赞赏小师妹此话。唯独当事人孟大人一张脸黑的跟碳一样,只差没喷火出来,说他很生气了。N!~! 第十五章 决裂 三日的时间,孟星河在军营中过的倒也惬意。行军打仗本不用他参与,至于调兵遣将什么的,他更是个mén外汉,只好领着上官婉儿和xiǎo师妹两个xiǎonv子,在秦怀yù与李闯二人负责的火头营中混吃混喝,常常让二人给他开开xiǎo灶特殊照顾,两人也只能认命,还好军师对孟星河的事虽有所知,却也不去管他,每天很早就骑快马出营,半夜才回来,别人都不知道军师何事如此神秘,唯独孟星河知道这丫头是照他的吩咐,每日前去江都督促善于铸造的工匠连夜打造他设计的火炮去了。孟星河有时候甚至在想,像杜百科这种既聪明又漂亮甚至nv权主义极强的nv人,以后真不知那个男人会娶了她,他到忘记了以前在长安的时候杜夫人亲口将杜xiǎo姐许配给自己,只不过那只是口头上的许诺,况且孟星河还得完成杜xiǎo姐提出的条件,散尽家产弃官归隐,如今过了那么久,只怕没多少人记得了。而孟星河也一直把这桩婚事当成儿戏,在杜军师面前,也从未提过只言片语,他心道估计那丫头也不愿意,所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黄了。 壶口那面,自从李承乾贸然出兵,连日来唐军都按兵不动,遵循军师免战三日的命令。如此休养生息的军令,让军中将士虽是日夜不停的cào练,也感恩军师的仁德,只要有万全之策,他们定当为夺下壶口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 太平军也耐得住寂寞,非但没有排出一支队伍出城袭击,反而在壶口城中昼夜笙歌,欢歌笑语的声音传出老远都能听见,并没有半点兵临城下的紧张,只是坚定的相信圣教神匠鲁妙子先生的连珠火箭,就算唐军chā上翅膀都飞不进来,只要他们能来进攻,定每次都打的落花流水。 而每晚听见壶口那面传来的欢快笑声,孟星河都会长长的叹息一声。心里偷偷想着,洛神姐姐等看见了我的火炮一定会大吃一惊,嘿嘿,到时候老子亲自点火**,定要姐姐吓的花容失sè不可。每当孟星河憧憬碰见洛神姐姐的时候,脸上都会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而旁边的xiǎo师妹一眼就瞧出了他的不怀好意,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总是会骂孟星河没心没肺,太平教要是败了,他就别想过一天好日子。孟星河还想太平教一败涂地那样梦蝶、云姨、洛神姐姐都住在自己府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的事儿啊,xiǎo师妹屁大的丫头,哪里懂得大人们的事,每次听她训斥,一贯的招式就是捏一下她粉白的琼鼻,这丫头最近对孟星河也不野蛮了,只是象征xìng的打了孟星河一下,就跑去找上官婉儿,估计是两人的年龄相差没有几岁,自从投机后,简直比姐妹还亲密,当然,最重要的是,xiǎo师妹找到倾述的对象可以将某人恶魔化,在这枯燥的军营中也找到了乐趣。 经过连日平静的生活后,大军终于要开打壶口了。这一仗,注定是决战。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直窝着一口气的李承乾终于捏紧了拳头,决定血洗先前的耻辱。 三军拔营全力向壶口进军,效仿当年项羽破釜沉舟,虽然这次是全军进攻,和以往有些不同,在迎战军队的前面,竟有两架巨大的车子,车子的形状极为古怪,下盘和马车底座无疑,上面翘着长长一截用黄布包裹的筒状物,既不像撞开城mén的木杵,也非登城用的云梯,军中将士都在讨论那摆在军队前面怪物是何东西,要是能解开黄布看一眼或许还能知道些眉目。 孟星河穿了一套灰黑sè的盔甲,他本就生得高大,常言人靠衣装,经过那盔甲的衬托,到有几分威猛将军的味道。就连前面穿金sè盔甲的李承乾相比较都要逊sè几分。不知情的还误以为他才是军中的元帅。李承乾虽心有忌讳,却不便名言,他只是记在心里,想着哪天等自己登上大位,第一批铲除的人便是孟星河等人。 “军师。到不知,前面是何物?”李承乾也猜不透前面动用八匹健壮的马屁拉着的两架车子上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军师今早才从江都运来的东西一定有她的用途。 军师淡淡,道:“这是孟大人研制的。这几日派人连日打造才造出两mén,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还没试过。” 李承乾被nòng的mímí糊糊,想不到孟星河这家伙不但才学勉强过得去,连奇yin技巧方面都jīng通,只可惜,这样的人才不为自己所用,终究是要杀的。 孟星河倒不怕两mén火炮失灵,笑道:“军师要是担心,你看,眼前就是壶口城墙,等到了城下,我们打一炮试试看不就行了。”孟星河浑不忌讳言语,他其实早就想打一炮震慑前面的洛神姐姐,免得她等会儿一时适应不了。 军师脸sè一阵躁红:“那我们就打一炮。” “好。好!”孟星河连说了两个好字,没多久功夫,大军兵临壶口城下百丈距离,有了李承乾的教训,他们都不敢靠近,就是怕了壶口城上面安装的火箭。 此刻,走在军队前面的孟星河翻身下马来到军队正前方两mén大炮前面。他唰的一下拉下了套在两mén大炮上面的黄布,露出下面那杆黑漆漆的炮筒。炮口正对前方的壶口城mén,颇有几分强势的霸气。大家都不知道那东西究竟何物,议论声哗啦一下大了起来。 “楼上的人听着。叫你们的将军出来见我。”孟星河已经叫人填装火yào。等洛神姐姐出来,他就亲自点火轰开那壶口城mén。 “咯咯!下面的将军你可长的好生威猛。”却在这个时候,壶口城墙上高站着一个天仙一样的nv子,正是孟星河日思夜想的洛神姐姐。她执着一柄龙纹长剑,双手怀抱在胸前,颇为妖娆的盯着城下的将军,嘴角勾起一丝媚笑,道:“姐姐不杀无名xiǎo卒,xiǎo、弟、弟快快报上名来,兴许姐姐还能饶了你的xiǎo命呢。” 将军将头上的铁冠取下来,拍了拍他带来的两mén火炮,道:“楼上的姐姐你可看清楚了。我手下的东西保管让你哭死去活来。”两人一个影帝,一个影后,都装着不认识的陌生人,隔着一座城墙眉来眼去。 姐姐眼睛一眨:“咯咯。xiǎo、弟、弟的东西可是吓人的紧,姐姐我都怕了。有本事,你就使出来,姐姐倒想瞧瞧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听见两人打情骂俏般叫战,李承乾身边的侯君集和张士贵同时骂了起来:夫yin妇,果然是桃源的花柳先生,好sè的本事一点不减。元帅,待我等上去撞开城mén,让大军冲进城去杀个痛快。” 李承乾也看不惯孟星河毫无霸气的叫战,他正想派二人出去,却看见前面的孟星河突然燃起一支火把。“姐姐,你可要闭上眼睛喽,我这东西不但威力惊人,还很霸道,估计等会儿你受不了就会求饶。” “嗤嗤”孟星河话才说完,火把靠在一mén火炮的尾端,只看见一股白烟冒起。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直到看见那根冒着火花的引线燃到尽头之后,没等大家“噗嗤”笑出声来嘲笑孟星河装神nòng鬼。接着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放佛雷公劈开半边天空,在神州大地上咆哮,yù把整个大地翻转来似地。 地动了,山摇了,天地在旋转,连安静的战马都受惊般惊骇嘶鸣起来。大多数生平第一次遇见如此情况的士兵,甚至吓的趴在地上,包窜着脑袋不敢多看一眼,只觉得耳朵已经聋了,里面嗡嗡作响。 “轰!”大地一下子撕裂开来。显然是前方有什么东西被爆成了粉碎。待那爆炸的声音渐渐消失远方,众人适才回神过来,第一眼就看见站在两mén火炮前面的将军犹如天神下凡掌握着人间任何人的生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上天派来开山劈石的巨灵神,足以俯仰苍生大地。而在他身前,壶口大mén正前方的大地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天坑,黑烟从里面滚滚冒出,周围数丈宽的地方草木借化成灰烬,如此恐怖的武器,别说是壶口,就是长安城的城墙都能轰出一个窟窿。 “咳咳!”孟星河伸手扇了扇空中的黑烟:“不好意思,刚才那一炮打偏了。我这就调整角度,直接轰在城墙上。”孟星河立刻让人将两mén大炮的炮口对准壶口城墙准备点火。 “咯咯!”城墙上,姐姐的笑声有些落寞:“孟星河,你倒是轰呀。你要是不轰,你就不是男人。我也永远瞧不起你。” 孟星河怎么听都感觉这话有些不对,施洛神是断然不会对自己说那番话。 除非? 孟星河猛然抬起头来,她不是施洛神。 孟星河猛然将手中的火把扔在地上,往前面一步步走了过去。他身后,数万唐军目瞪口呆。 李承乾见势不妙,孟星河恐被壶口城墙上的nv子mí惑失去了心智,而刚才又亲眼目睹了那火炮的威力。如此绝好的武器,只需两炮就可打开壶口城墙,到时候千军万马便可以立刻冲过去攻下壶口,为了南下平luàn的功勋,他是断然不会将孟星河考虑进去,当下chōu了身下骏马一鞭子:“张将军,候将军,此刻正是尔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如何不冲?孟星河已经被楼上那妖nvmí惑了心智,本帅命令你们速将两mén火炮点燃,炮轰壶口,剿灭作luàn反贼。” 李承乾一声令下,候、张二人纷纷攻了出去。 军师此刻也压不住他们,见孟星河如失了魂一般靠近壶口。她花容顿失,娇叱呼道:“孟星河。你做什么,凭得被楼上的妖nvmí惑了不成。你要是再不回头,火炮引燃,定会粉身碎骨。像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今天怎么如此傻?” 身后规劝的声音没有阻挡孟星河的步伐。他已经走到壶口城下。背对着身后的数万唐军,道:“今天谁他妈要是敢向壶口开一炮,老子日后定杀他全家。不信,你们倒是试试看。” 孟星河的声音算不的大,但此刻在两军jiāo战的地方吼出来,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每一个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胆。孟星河,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想造反不成。”李承乾已经来到唐军阵营的正前方,道:“本帅念你平luàn有功,姑且不计较你通敌之罪,你若是mí途知返,一切既往不咎,你要是继续执mí不悟,那就休怪本帅无情。” 孟星河如没听见李承乾的话,对着楼上临风而立的nv子,道:“我记得,以前有个nv人给我说过,她不求她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不愿他天生富贵身份显赫,她只希望,能像她父皇一样,就算兵临城下穷途末路的时候,还能想到身边的她。那他就算是xiǎo人、恶人、jiān人,就算被世上所有人咒骂,他依旧是她杨惜若的男人。你说,我说的对吗,惜若?”孟星河淡然一笑,就算龙颜丹可以改变云姨的身形和面貌,却改变不了她在自己心中的感觉。自从知道云姨说要去南疆一趟,孟星河明理不说,心里知道定和太平教有关,现今她出现在壶口的城墙上,再次面临兵临城下的时候,孟星河觉得不能再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城楼上的nv子微微被触动了一下,未曾有言语。没有人看见,那双漂亮到当年足以mí倒长安任何王孙贵族的眼睛,此刻悄然落下泪来,暖暖的,比起当年江都大运河运河上被自己父皇推下运河时那冰冷的眼泪,如今多了些温暖。 杨广、孟星河,不同的人,xìng格如此相同。 杨惜若,这个名字能记得的人不会太多。远处的杜萱红着眼睛望着壶口城下的孟星河。“如果,我没有记错,城墙上那nv子应该是当年大隋的三公主吧。那家伙的确好傻,傻得让人心疼。”军师默默念着,此刻,她已不愿规劝孟星河。反而在想着,如果那一天,也有一个男人,会为了自己,甘愿放弃所有,甚至是背叛天下人,那她就算少活几十年也足了。 李承乾不知道孟星河为何如此痴mí城楼上的nv子,两军jiāo战,容不得他儿nv私情。李承乾拔出腰间的宝剑,指着远方城墙下的孟星河,他心中的霸业,谁也已经阻挡不了。 “孟星河!”李承乾盛怒一呼。“既然你执mí不悟。那我成全你和那妖nv。让你们统统葬身壶口。张士贵,点火,开炮!”李承乾剑指壶口,孟星河既然反叛,他也不愿意多说。 “谁敢开炮?”孟星河一个人站在壶口城mén前。身前是十万唐军,身后只有一个云姨。他知道,从今往后,大唐的一切与他无关,只是心中有点遗憾,长安还有一些最亲近的人,如今是没有机会营救她们了。纵然有万千遗憾,他不能撤退,也不会撤退。 “嗤嗤!”张士贵已经点燃引线。只见一团黑烟升起。 “轰隆!” 壶口城前两声巨响。原本固若金汤的城墙在火炮面前焉能完好,顷刻间如朽木一般倒坍。孟星河只觉得天昏地暗,心想炮灰估计是做成了。 漫天的石雨从半空中落下来。火yào爆开的烟火比上元节绽放的烟花还漂亮。想到吕老爷子大寿那晚,江都城放了一昼的烟花,孟星河竟没有丝毫的遗憾,死吧,终究要回去了。 他欣慰的笑着。等待粉身碎骨那一刻。 瞬间,孟星河只觉得两眼昏黑,昏昏沉沉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仙子。他想抓住仙子,只觉得两手空空,完完全全一片空白,死原来是如此简单啊,却也此生无憾了 第十六章 忠孝节义 我这是死了吗?还是活着?梦蝶,凝儿,云姨,你们都在哪里? 迅然,孟星河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立刻从窗棂上射过来,孟星河眼睛晃迷糊了一下,只觉得脑子很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把他捂出一身热汗,孟星河受不了了,伸手拿开准备从床上下来。 此刻床头已经连续三个昼夜没有合眼的云姨刚刚伏在床边睡一小会儿,却被孟星河醒来的响声惊醒。她抬起头来,将散乱的青丝挽在脑后,陈然发现孟星河居然坐在床上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立刻让早就在孟星河昏迷的时候请求菩萨减寿保佑孟星河平安醒来的云姨,被他小小的蛰了一下,噙着红红的眼睛,关怀万千道:“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红豆稀饭。” 她的关心是很朴实的。孟星河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我这是在哪里?难道没有被李承乾的火炮轰的魂飞魄散?”孟星河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使劲捏了下自己的脸蛋,很疼,证实不是在做梦,他几乎是哈哈大笑起来:“老子果然是命大啊。如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孟星河从床上跳了起来。云姨见他活蹦乱跳的心理想到,姐姐说过这家伙身上怀有魔门和圣门两种至高的武学修为,他虽不会武功,内力筋骨都非常人能比,所以才会在那火炮的轰炸下还能硬挺过来。现在看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云姨如何不高兴,笑道:“这里是太湖中心,唐朝的军队自从攻下壶口之后,一连几天相继攻下了以前被太平军占领的地方,如今正驻扎在岸边准备攻打太平军位于太湖中心的营地。” “什么?”才高兴的孟星河立刻紧张起来:“你是说唐军已经攻到了太湖?” 云姨点头,道:“你也不用惊慌。太湖方圆八百里,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况且,在你昏睡的两天中,我太平教在辽东和东都两处都相继起事,唐军已经分兵派去抵抗,更不易攻打我们,如今你已经醒来,我便放了百个千个心,其他还有什么事,我也不想去管。” 云姨幽幽撒娇起来。孟星河将她抱在怀中:“我孟星河也算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怎么?后悔当初当着数万唐军的面为了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反叛整个天下了?我听说唐军中有个女子,在攻下壶口之后命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某人的尸首找到,看来对某人真是用情至深。才会如此坚贞不渝。”云姨躺在他怀里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当初看见孟星河在火炮的轰炸下,心碎的何止她一个人?这冤家,偏是生来就会赚女人眼泪的。 孟星河猜这世上若说还有个坚毅的女子,杜萱应该算得上吧。想他如今恐怕早就成了李承乾嘴里通敌卖国的人,大唐是容不得他立足了,他反而觉得待在太平教中还安稳些。只是,自己虽入了太平教,那远在长安的几位亲人也不知她们怎么样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更担心李世民会拿她们开刀以儆效尤。孟星河一刻也坐不住,他也不隐瞒云姨,道:“惜若,我想立刻动身潜入长安把我娘亲等人救出来。既然如今我成了太平教中的人,以李世民的性格,断然不会放过她们,指不定那天用她们做文章,趁现在大唐的人不知道我还活着,大胆行事,也少一分以后的顾虑。” 云姨一听,更加觉得羞愧,声中有泣道:“对不起,是我,让你两面为难。要是当年杨惜若早死在运河上,今天也不会让你进退两难,是我害了你。”云姨一把推开了孟星河的怀抱,已经觉得让原本有大好前程的孟星河如今沦为一介草寇,她心中更是怨恨自己不已,转身就想跑出去。 孟星河哪里能让她跑脱,一把将她拉住,抱在怀里:“你是想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你就是想逃,还能逃到哪里?” 云姨挣扎了几下,摆脱不了,她使劲捶打着孟星河,颇有几分霸道,道:“你放不放开?” “不放。你要是跑了,那我找谁给我洗衣做饭去?”孟星河耍起了无赖。 云姨瞪了他一眼,刚想抬手做打。巧合常有,房中的闺房已经被咯吱一声推开,小师妹鬼头鬼脑出现在门前:“二师父。”她刚叫了声,立刻撇见前几天还趟尸一样起不来的孟星河再次活蹦乱跳了,然后发现这家伙居然抱着自己的二师父。她立刻用手遮住眼睛:“不看,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着,哗啦一声就跑出去了。 云姨来不及追她,孟星河嘿嘿笑了起来,小师妹没有发飙,显然是承认了自己和她二师父的事情,到不知梦蝶哪里会有什么状况。 姨叹了一声,脸色微红,道:“冤家。偏叫你来折磨我。快些给我出去。” “那你还走不?”孟星河不依不饶。 “不走了,一辈子都不走了。”云姨声音大了几分。“快出去吧。被红豆这么一闹,等会儿你那些兄弟全都跑来,我岂不是被他们看了笑话。”云姨直接把孟星河往门外推去。 孟星河站在门外,使劲敲门:“别啊。我脑袋还昏着,腰也疼的很,浑身都动不了,我还是病人呐。” 云姨背靠着门闩。轻轻扬起脑袋:“不开。你还能咬我不成。” 孟星河心想,他以后倒是怕了。却在这个时候,由于刚才小师妹那不大不小的呼声,将集中在这片院子中孟星河那些兄弟全部吸引了过来,听说孟星河已经醒来,他们更是兴奋的一刻不停跑来。 “三弟!”柴少老脸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孟星河抱住:“李承乾那个王八蛋,居然敢炮轰三弟,这口气我龙帮岂能咽下?三弟,你发个话吧,是要他小子怎么死?” 孟星河摆了摆手:“二哥,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问你,龙帮的人你可全部带来?” “帮中兄弟共计三万七千八百人除了少数留守江都和长安随时候命,其余都全部带来,现在已经整编在太平军中。任凭三弟差遣。”早在太平教作乱的时候,眼光长远的柴少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切,原本龙帮这些人是要帮助三弟打太平军的,谁知道,自从李承乾在壶口炮轰孟星河,天下沸沸扬扬议论孟星河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反叛之后,龙帮的人阴差阳错的编入太平军中加入了反唐的步伐。但帮中众人没哪一个说不愿,相反比先前更有激情。 “那我们的洗白白的生意呢?因为我,恐怕已经开不起来了吧。”孟星河又问了句,在他成为叛徒之后,他在大唐朝的一切恐怕早就成为过去。 柴少听他问话,脸上显然是一脸的煞气:“李承乾那个王八蛋,不但查封了我们在江都的所有店铺,还命人一把火烧了三弟的芦荟培植基地。不过,值得庆幸,在他动手之前,我们早就将店中的银子全部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此事,只有我、薛仁贵、罗峰,为数不多几人知道,等他日我们招兵买马的时候,定会派上用场。”柴少反正是跟着孟星河混,他在哪里,柴少就在哪里。就算孟星河造反,柴少也会第一个支持。他甚至还幻想着以后指不定,还能成为开国功臣呢。 孟星河大致了解了外面的一些情况,继续问道:“那吕老爷子呢?有没有被李承乾算计?” “还没。老爷子好歹是江都刺史,李承乾断是不敢拿他的罪,再说,三弟你造反也是被他逼的,和老爷子没什么关系,暂时还不能影响他。只是老爷子听说你进了太平教之后,已经有三天未曾吃饭,常在房中叹息大唐是自绝后路。” 老爷子没被牵连就好。孟星河看了眼柴少后面的众人,薛仁贵,罗峰,**,还有那些都曾是龙帮中最老的一批成员,以及一些他不认识的新成员。孟星河这个一直在龙帮中相传神秘的幕后老大终于发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各位兄弟,如今是我孟某人连累了你们也跟着成为反贼。如今,只要是不愿意待在太湖的,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作为酬劳,从此下了山去好好过活,我绝不拦任何人。”想到以后就是和朝廷对着干,这可不是儿戏,孟星河还是想能走的就走,不走的就和他在这太湖之上做个山大王,他不主动打别人,别人也轻易打不了他。 “啪!” 孟星河话才说完,站在薛仁贵身边的罗峰便走了出来,他将腰上的佩剑扔在地上,绷着脸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道:“孟大,对不起。”他只说了五字,已经埋下头去。 孟星河能理解,罗峰和这群人不一样,他爹是大唐忠义之将,他忠臣之后岂能说反就反:“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到了战场,别心软,大男人就要恩怨分明,该杀就杀,该走就走,绝不含糊。” 罗峰木讷的点头,转身便走。 众人便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薛仁贵更是不舍的叫了声“老罗。”声音停顿片刻:“以后战场上碰了面。记得第一个目标是就把我杀了,不然,我薛仁贵一定不会说认得你这个兄弟。” 柴少也道:“和你薛哥一样,柴哥我虽不会武功,他日若在战场上相见,死在你枪下,我也能闭眼。” 两人就这样简单的和罗峰作个告别的话语。孟星河话不多说,他只希望以后不会在战场上碰见罗峰。 罗峰走了没几步。听见身后柴少和薛仁贵的话别。他抬起脚步,艰难前行,到快走出院子尽头时候,他终于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目送他的数百人,抱拳行大礼,道:“孟大,柴哥,,老薛,还有龙帮的诸位兄弟待我罗峰情同手足,此份大恩大德,罗峰感激于心。大丈夫行事讲究忠孝义三字,家父一身为大唐且能站着死,我罗峰何不可为众兄弟肝胆相照。此番离去,只是想去长安和家中母亲告别,从此不再做罗家人,凭不辱没我爹一世英名,也成全我们众兄弟之间的义气。等办完这件事情,罗峰一定再来太湖和众兄弟把酒言欢,共同把那大旗举起。”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罗峰抱了抱拳头,毅然转身走出大院。古人常叹燕赵义士,如今一番铿锵的忠孝节义,竟把在场众人说的热泪盈眶。也难怪,后世史书上从此没有罗峰此人,却是如今这般原因。孟星河只觉太湖的天气冷了许多,乃至漫天都是雾气。N!~! 第十七章 解开所有谜团 做过几天翰林院内修撰史书的史官,大抵知道自古史书能真言撰写留给后世子孙的少之又少,里面的内容很大程度是取决于君王。究竟太平教以后的命运如何,就孟星河所知,根本就没有任何笔墨来书写,既然是未知的,究竟前面的路是否通畅,没有谁知道,那他孟星河就算投靠了太平教,以后是死是活,一切都成未知。既是如此,孟星河便不怕做那天下的乱臣贼子,就在这太湖之上举起大旗,公然反唐也未尝不可? 他先前还有所顾虑,当看见罗峰离去,突然像想通了那般。后世没有史书书写他孟星河的成就,那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原因,向来不喜欢长远打算的孟星河,此刻甘愿做个珍惜当下的人,既然未来不可猜测,这就跟白纸一样,他孟星河命运如何,还不是掌握在他手里自己绘画? “二哥,薛仁贵。你二人随我一道去见太平教的圣姑。”思考一番,孟星河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柴少和薛仁贵二人本就是孟星河的左膀右臂,立刻点头答应,跟随在孟星河身后。 这里是太平教位于太湖中心的军营,外面的唐军想要攻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既然现在都成了太平教的人,孟星河也不期望能回长安享受他的高官厚禄,反而决定想带着太平教一起举起反唐的大旗。 “施洛神。”孟星河直呼圣母的名字,直接冲进太平军大帐。洛神姐姐此刻正一脸笑艳如花,悠闲坐在大帐正中的虎皮大椅上,像是得到了什么梦寐以后的宝贝。孟星河知道,她那是幸灾乐祸,以前巴不得自己入她魔门,可孟星河抵死不从,现在没他选择,孟星河就算不入也得入,谁叫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孟大人,你可真是稀客啊。”施洛神生怕气不死孟星河,直呼他大人道。 孟星河早就想开了,做不做大人无所谓,为了生存,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下来。再说了,朝廷那官当不当无所谓,银子和女人他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地方,供他享受生活。身后还有一大帮子龙帮的兄弟,孟星河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天天被朝廷追的东奔西跑,过逃亡的日子。 “谈正事。”孟星河从来没有如此严肃的坐在施洛神面前,道:“唐军就在外面,你是想一辈子在太湖周围打打闹闹,还是想夺回以前太平教的一切?” 施洛神,笑了两下,骤然将脸上的笑容收起:“天下本就是二十年前李家的人从我我太平教手中夺去的。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我们收回来的时候。只可惜,我太平教中,能担当大任的人没有,我一介女流之辈,能成什么大事……我。” 施洛神本想说下去,孟星河立刻打断她的话:“那好。从今以后,我助你太平教夺取李唐的天下。” 顷刻,施洛神,薛仁贵,柴少,都将目光投向孟星河身上。这一句话,是他们认识孟星河以来听到的最有精神的一句话。 孟星河要夺取李唐的江山,虽然口气有点大,但他们都相信,只要三弟敢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 施洛神僵硬的脸上笑了笑,道:“你真的决定了?”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梦蝶来接近我,目的就是像把我弄近太平教,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还给我装神弄鬼。”孟星河猛然站了起来。“以前的孟星河在壶口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孟星河,只是你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一个人。” “好!”施洛神也不给孟星河婆婆妈妈。“我太平教隐忍二十年,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机会。我也不瞒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梦蝶去接近你?” 这正是孟星河心中疑惑的地方:“你以前说过,是有人给你写了一封信?” “不错。”施洛神道:“可你可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 孟星河以前见过那封信,但上面写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谁写的?” “袁天罡道长。”施洛神说出了实话:“你想不到吧。袁道长也是我太平教中之人,早就算出新的圣君将会出现在桃源,之所以玉仙坊和我魔门都会派出教中弟子接近你,却是想把你这个新圣君迎入教中。玉仙坊已经成为朝廷的走狗,自然不想让你入我魔门,所以在你身上种下绝情毒,免受魔门妖女的**,想不到你这个痴情种子,为了一个云姨,连荣华富贵都不要,甘愿到我魔门,难道不是天意,天要亡了大唐?” 孟星河总算知道,为什么李世民会在桃源遇见自己,魔门和玉仙坊都会接近自己,看来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情。想不到袁天罡也是太平教的人,看来太平教真是神通广大,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只是他不能明白施洛神所说的圣君是什么意思,追问道:“那你为何知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圣君?圣君是做什么的?” 他接连问两个问题,问清楚后,那以前种种的迷雾都已经清楚了。 施洛神咯咯一笑:“相传太平教中每隔一个甲子就会出现一个新圣君。自我师父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甲子,无字天书上自然会指引我们找到新圣君。” 孟星河更加不能理解了:“无字天书上不是没有我的名字吗,你们怎么找得到?” “哎,**啊,你真是孤陋寡闻。想我太平教自从建教以来,教下门人,都是历朝历代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对星宿占卜,医学病理,文章学问,机械暗器,只要你能想到的,我教下门人都是个中枭楚,袁道长掐指一算,就知道新圣君在哪里。我们如何不知。**,以后,你要是掌管我太平教后,自然就会知道太平教的博大精深,你慢慢学吧,姐姐我学了三十年,才了解一点驻颜术的皮毛,你既是新圣君,以后的成就,定是不可限量。等以后,你找到我师父,从他手里接过太平教的圣王令,你手机看ωaP*。OO就是太平教主,教中所有的东西,你都会明白。” 孟星河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太平教的圣君。既然这是天命,他也不想改变。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太湖边上的唐军打回老家去,这样才他有资格和砝码和李世民谈判。 “先别说这些。现在是怎么把驻扎在太湖边上的唐军打回去,就算要举事,也要等拿下一个大城后,再高举义旗。况且,现今的大唐四海升平,又有谁给你一起谋事?”孟星河终有所顾虑,现在不是隋末民不聊生的年代,李世民把国家治理的如此之好,要想推翻他的统治,堪比登天还难。 “书生就是书生,就知道舞文弄墨。哪里关心天下大势。”姐姐娇嗔孟星河一声,道:“你是不知道吧,自我太平教起事之日起,位居西北的突厥,岭南一带残存的隋朝门阀,以及我太平教从东起事,大唐已经是三面受敌。他纵是强大,也分身无术。你难道没看见,李世民此次为什么只派了朝廷年轻后辈南下剿灭我们。那是因为,秦叔宝、李靖,等人要对付边关的突厥,所以不敢轻易离开长安。” 孟星河恍然大悟:“难怪。云姨要去南疆。她是大隋公主,自然能够说动岭南一带的隋朝门阀兴兵反唐,但是突厥如此强大的国家,他们又怎么能和我们合作?” “咯咯。这还是靠**你呐。当初我派使者去突厥和他们商讨大事。突厥的汗王都不曾回话。倒是前几日,突厥听闻**你被唐朝的人炮轰壶口之下,竟然差人秘密送来合作的文书,信上所写,竟是要为**你报仇。你说,这是不是你的功劳?”姐姐今天完全解开的孟星河心中所有的疑惑。连突厥人都参加进来,大唐三面受敌,就算想不败都困难。 孟星河知道,突厥同意合作,也许是换他当初放过猥琐老头一马。“既是这样。那我便没什么问题了。”孟星河想好了,如今正是他造势的时候,他现在首要目标就是赶走唐军,拿下江都,然后和长安的李世民隔江而对,那时候,他孟星河的命运,再也不像以前,被人算计着走,李唐如此,太平教也是如此,孟星河在心里默默想着,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谁也别想牵着他走。 施洛神从她先前做的位置上站起来:“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太平教的新圣君。教中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你一个人决定,我也累了二十年,是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访遍名山大川,寻找我师父的踪迹。孟星河,魔门,我就交到你手里了。”施洛神将一方帅印交到孟星河手里,幽幽,道:“我已差人去长安将**亲和众位娘子救了出来。她们现在在回太湖的路上,现在的你,全无后顾之忧,我太平教待你如何,你自然知道,我将太平教交到你手中,也不怕你给败光。你好自为之。” 孟星河听后,问道:“是不是梦蝶?” 洛神紧咬红唇,道:“以后,你可要好生对待我那痴情的徒儿。”她将话说完,觉得还不够,加上一句:“还有我的云姨妹妹。你要是欺负了她们二人,我定不会饶你。” 孟星河默默点头,猛然抬起头来:“洛神姐姐。你也别走吧。” 施洛神心里激荡一下:“给我一个理由?” 孟星河想了想,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梦蝶,云姨,红豆,都在这里,你要是走了,她们也活得不开心。何不留下来,我陪你一起找你的师父,也能照顾你。” 施洛神脸上一阵燥热,她虽是外号大魔女,但却是个爱情上的白痴,自她懂事开始,就没有听见男人对她说过这话。她当下偏过头去,掩饰自己脸上的羞意,轻声道:“念你还算一片真心,我就留下来,替你打理一些事情。等你哪天能完全接管我太平教的事务后,我仍旧会离开。” “好,依你便是。”孟星河笑了起来。其实洛神姐姐温柔起来,也是一个要人命的祸水。 第十八章 天降神兵 施洛神将太平教的大旗jiāo到孟星河手上,也算了了一桩她多年的心事。孟星河接过大旗扛着,也知道身上的担子不轻,唐军就在家mén口,容不得他半点轻松。好在自己先前担心被李世民扣押在长安的家人,如今得知她们已然平安,孟星河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也不怕明刀明枪和大唐对着干。 孟星河的转变是极快的,他不是那种忠肝义胆的忠臣,什么留取丹青照汗青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话。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说白了,就是为了生存而不断改变的人。他一点都不后悔壶口城下自己为了一个nv人甘愿被炮轰。他也很高兴能够清楚的知道,统治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惜牺牲任何代价。就如同以前云姨同他讲过,就算封王拜将又能如何,终究是帝王手中的一颗棋子,高兴呼之即来,不高兴挥之即去,飞鸟尽良弓藏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况且,穿越而来的孟星河也不知道太平教以后成败如何,既然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他这个只懂得珍惜眼前的人怎么会未战而先败呢。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孟星河必定是公然反唐了。唐军就驻扎在太湖岸边,以孟星河对他们的了解,唐军中唯有那个杜萱比较难缠,而且还是三军军师,极不容易对付。好在他对唐军现在的军情比较了解,不用派出探子打听就能知己知彼。李承乾和杜萱之间其实是面合神离,根本就集中不到一起,若要想打败他们还是有突破口的。 话不多想,孟星河立刻拿出太湖边上的地图,对照上面每个山水地势,叫来薛仁贵和柴少共同分析。他现在只有这二人作为左膀右臂,薛仁贵带兵打仗是没的说,既可作为军师又何以独当一面。柴少无非就是后备军需物质供给,二者缺一不可。 “姐大,你看。唐军若想进攻太湖,首先需造船,他们也知道,连环船一定会有纰漏火攻之下就溃不成军,太湖水位深浅不定,有些地方还有弯道和暗礁,大船又不能开进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xiǎo船载人依靠人多的优势强行登陆。”薛仁贵对照太湖作战地图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孟星河也认可他说的话,唐军只有靠xiǎo船才能进来。 而此时,薛仁贵嘿嘿一笑,道:“我想,唐军此刻也在猜测我们肯定会在太湖上不惜一切代价拼命抵抗。但姐夫,你想过没有,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今夜天黑,我们派出一支xiǎo队偷偷潜入岸边,绕到唐军军营。你也知道那负责押送唐军粮草的官可是谁?” 姐夫孟星河眼睛一亮:“侯君集?” “对。正是侯君集。”薛仁贵道:“此人心浮气躁,自高自大,就算杜军师的命令他多半也不会听进心里。李承乾让他担任军队粮草的监官已经是大错。我们趁夜偷袭唐军粮草。定可断了那十万大军的后方资源,唐军不战而败,我们乘胜追击,趁机收复以往的失地。借此时机,便可以向江都挥军。” “好计谋!”偷jī摸狗的事情柴少和孟星河最擅长,像这种火烧唐军粮草的事情,孟星河怎么能够错过呢。他当下道:“今夜入夜,就从太平教和龙帮中挑选出几个手脚麻利的好手,装扮成唐军模样混入唐军军营火烧粮草断了他们的粮食。”说道这里,孟星河哈哈大笑起来。得薛仁贵果然是得一神将。只可惜罗峰不再,他二人组合定是势如破竹。 他们三人当下拍定今晚的行事。太平教既然已经jiāo到孟星河手中打理,调动教中之人那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孟星河让薛仁贵下去张罗,傍晚时分,一屋子约莫有十多号人就站在孟星河跟前。孟星河淡淡瞧了眼,看得出薛仁贵识人的本事挺高,这十多号人几乎就没有一个不jīng明的。早就命人准备好桐油的孟星河也知道此战的重要xìng,压低着声音对着一屋子的人,道:“今夜我们要出去干一件大事。此事行事机密,大家都得打起jīng神。把唐军吃的、穿的、用的,全部烧他娘个jīng光,你们有没有信心?” 下面的人都是龙帮和太平教中的好手。特别是在听到孟星河为了一个nv人甘愿背叛天下,他们更是敬重这样响当当的汉子。听说是要去唐军军营中干大事,早就憋足一口气的他们毅然大声吼道:“有。” “很好。”孟星河笑了起来。他自己穿了套黑sè的夜行衣,其余人皆是和他一个模子。点齐了人头,便悄悄的溜出mén去。 此刻天sè渐暗,太湖之上静悄悄的。只听见细碎的划船声,由于孟星河带出来的都是臂力极好的壮汉,几艘xiǎo船如同悬浮在水面上,像箭一般shè出去。他们每人都是清一sè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巾,背上背着一个用来盛放桐油的竹筒,两头用火漆密封,看样子是准备将唐军的粮草烧个jīng光。 孟星河站在最前面一艘船上手无寸铁,薛仁贵和柴少就在他身边,柴少带了一把宽背的砍刀,还是当初血战孙龙的时候用过一次,现在他又抓在手里,没觉得一丝冰凉反而有种热血的冲动。 弱ròu强势的社会,向来都是讲究刀光血影的。 薛仁贵善战弓箭,只背了一把长弓,乃是太平教中最著名的巧手神匠鲁妙子制作,弓长五尺,劲道九石,他虽只有十五六岁,人却和孟星河一般高大,巨弓背在他身上,非但没有一点夸张,黑夜中竟然有一丝肃杀。 太平教的人对太湖一道尤为熟悉,他们抄的是xiǎo道,约莫三更时分,正是世人熟睡之时,以孟星河带头的十多个黑衣人停船在岸边,利落的下船而来,竟没有一丝响动。 “姐夫,前方五里便是唐军营地。布局是成品状安排扎营。粮草便在这品字中间。看来唐军的军师也知道粮草的重要xìng,才会如此安排。”薛仁贵根据先前探子的报告,暂时摸清楚了粮草的方位。唐军也不笨,他们要来烧粮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孟星河对行军打仗不是很懂,至于布阵扎营更一窍不通,但他也知道品状扎营,粮草就在大军的中间,要想让唐军中心开花殊为不易,他更是诚心问道:“既是如此,怎么混的进去?” 这下轮到薛仁贵自豪了。道:“唐军品字扎营,但却不是万无一失,且看我太平教有神兵天降。”薛仁贵嘴角挤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姐夫你是不知道,太平教下有金、木、水、火、土,五行mén派,今夜我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中,有两人便是太平教土mén中人,一个时辰之内便可以从此处打地道直到唐军品字中心,我们从地道潜入,难道不是神兵天降?” 看来太平教的确是卧虎藏龙之地,想必薛仁贵今晚不但带了土mén的人,恐怕连水mén和火mén中人都在其中。究竟太平教下有多少mén派,孟星河倒想以后好好询问施洛神,他既然接管,也得完完全全明白不是。 薛仁贵话不多说,身后那群黑衣汉子中立刻走出来两人。按照薛仁贵手中所画的地图,两人选了个地方,很快功夫一条紧容一人通过的隧道口就出现在地上。 孟星河看他们掘土的速度之快简直难以想象,但他其实有所不知,太平教土mén中人,就是后世传说摸金掘墓一派的祖宗。不然太平教何来举事的银子,有一部分其实是来自mén下土mén中人盗墓的功劳。 事情果然同薛仁贵所说一样,不出一个时辰,隧道已经打到唐军军营中心。而孟星河等人也轻而易举进入防守严密的唐军军营。 “放火,烧粮草。”孟星河果断下令,身边十多个汉子立刻没入黑夜中,利落取下背上装满桐油的竹筒,对着唐军的粮草撒了个痛快。这些人身手异常矫捷,就算被守在周围的士兵发现,可那士兵还没来得呼叫就已经这些黑衣人腰间的利刃被割破了咽喉。等着孟星河那一声“放火”口令发出,那些黑衣汉子已经飞快取出火种,瞬间大火就烧了起来。 侯君集此刻正在他的军帐里面睡的正欢,悉闻外面风声鹤唳他还以为李承乾难道想半夜奇袭太平军,心里正暗自骂着,一个士兵慌慌张张闯进来,由于重心不稳,一下子就重重摔在地上。 “将。将军。不好了。粮,粮草着火了。” 侯君集似没听清楚他的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将军,粮草着火了。”那士兵惊慌道,生怕侯君集盛怒之下cào起身边的宝剑就把自己砍了。身子不由自主跪着往后退了几步。 侯君集闻话,堪比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抬起一脚就把前来通报的士兵踹飞,道:“放屁。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我军营中心放火?”侯君集话才说话,外面熊熊大火已经照亮了半边天空。士兵所言不假,的确有人前来放火,他深知粮草的重要xìng,哪里顾得打骂手下,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慌忙跑出去。 “快去禀报元帅和军师,就说太平教妖人使出妖术,将大军粮草全部烧了。”侯君集干吼一声,连接几脚揣在他身边一队负责看管粮草的士兵身上:“还不快救火啊。都他妈不要脑袋了吗?” 第十九章 一家团聚 其实早在孟星河放火烧唐军粮草的时候,已经失眠好几天的杜小姐立刻就看见了大军中心那照亮半空的火光。 她立刻意识到粮草被烧,眼下正值紧张时期,粮草若是不保,那他们南下剿匪之事必将受影响,而且昨日她也听说如今边关的突厥和逃居岭南的杨氏一脉也有所动作,大唐虽然内无忧患,可也是三面受敌,照此下去,几年战事下来,必将和隋末乱世相同,天下必将大乱啊。 想到这些,杜军师带着大队人马,几乎是一刻不停跑到储备粮草的地方,李承乾此时也闻讯赶来。大火已经不能够扑灭,无数条火龙从地下呼啸而起,任他们心有不舍仍旧力所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火魔吞噬。 侯君集慌慌张张跑到李承乾跟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他知道,粮草对大军是何等重要,如今被烧个精光,李承乾如若不追究他失职之罪足显宽宏,若真要杀一儆百,他侯君集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却正在此时,没等李承乾追究侯君集的失责。大帐外面,负责巡夜的张士贵同样是慌张冲了进来。他本来是负责看守军营以防太平教趁夜偷袭,可太平教自从壶口一战之后竟龟缩在太湖不敢出来,张士贵想他可能是怕了唐军的威风,也没把巡夜之事放在心上,和手下几个将领在酒楼寻欢作乐,却不料刚不久,他手下的士兵慌忙来报“太湖中出现上万只船只,恐是来攻营”张士贵原本不信,随行前去看见前方太湖之上,密密麻麻都是插着火把的船只飞速而来,交战的鼓声震响天空,张士贵一下子慌乱了,立刻前来报信,发现军营中已经是大火滔天,他立刻预感不好,见到李承乾,扑通跪在地上,道:“元帅。太平教妖人此刻正向我军攻来,约有数万之众。” “什么?”李承乾和军师同时叫了起来:“你可看仔细了。” “千真万确。对方声势浩大,直取我军营。”张士贵不敢隐瞒如实道,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让元帅决定果断撤离,否则军心不稳之下有可能全军覆没。 “这太平教妖人好生厉害。先是烧我粮草让我军心大乱。现在又举兵来犯。敌强我弱,这该如何是好?”李承乾也有些慌乱,前几日连续拿下几个城池的自豪此刻荡然无存。慌忙之中,他能想到的就是姑且退守太湖,等朝廷派发粮草再卷土从来。 杜军师极其慎重,道:“元帅,谨防有诈?太平教向来小心行事,如今倾巢来犯,视乎不合情理?何不等探明情况再下定夺。”杜军师怕是算这群人中较为镇定的一人,粮草被烧已经让她强忍住盛怒没有发作,此刻又听见张士贵上报太平军已经兵临城下,她坚强的意志一下子就分崩离析,只差没当场命人砍了侯君集和张士贵二人的脑袋。 听见军师的话,李承乾心道你怕是想看着右路大军全军覆没吧。早就知道你杜萱是向着左路大军,想把我这个太子搬倒,现在竟然叫我三思,还屁的三思,等被太平军杀的一个不剩的时候,谁还肯效忠我这个无权太子?李承乾此次南下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他可不敢让自己最后的亲信白白牺牲,几乎是不容置疑,道:“传本帅口谕,三军立刻拔营退守壶口,等待朝廷援兵。再命人火速向江都刺史吕义下达征收令,让他速速向江都各州县征收粮食已备军需守护壶口防止太平军来犯。” “元帅。”杜军师想进言,如此扰民之举,恐怕不妥。 李承乾直接挥手制止:“军师不用多说。本帅主意已定,谁也无法改变。” 杜军师欲言又止。转身便走。她并没有回军营,而是盘腿坐在军营中一处高地,身后万丈火光照耀半天通红,她只是呆呆的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没死啊。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报复了。” 此刻。太湖之上,几叶扁舟并不急着赶路,反而是优哉游哉向前划动。已经脱下身上夜行衣的孟星河,穿着一件青衫,眼光灼灼瞧着身后火光满天的唐军军营,眼中露出一丝报复后的兴奋。 “三弟。唐军退兵了。薛仁贵这小子真不赖,居然留了一手。呵呵,若不是他这招无中生有,唐军也不会如此快退兵。”柴少此刻并站在孟星河身边,好久没有剧烈活动过了,今晚这一趟真他娘痛快。 孟星河心里明白,薛仁贵就是个军神,只是他也同样惊讶这小子居然在火烧唐军粮草之后,还能想到用佯攻来吓唬唐军,李承乾向来胆小,就算杜萱力荐恐怕也阻止不了他果断退兵。只是李承乾虽然撤军了,但依旧威胁着太湖,孟星河稍加思考,已道:“李承乾肯定会在太湖县驻军。下一次,我们就将他赶到江都去,那太平军在太湖,就算站稳了脚跟。” 众人赞成孟星河的话,薛仁贵听在心里,嘴上问道:“那姐夫,你想怎么打?” “太湖县是鱼米之乡,不折损一兵一卒能够打下最好。”以前在和施洛神打赌的时候就曾不伤太湖一草一木,如今孟星河要想击败家门口的唐军,当然也想不损害太湖县这块鱼米之乡。 薛仁贵挠了挠脑袋:“这容我下去想想。以前姐夫你教过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一项很深奥的兵法。” 孟星河笑了起来,摸了摸薛仁贵的脑袋,道:“小薛,你说,姐夫现在这样做对吗?” “不知道。只要姐夫做什么,我就跟着你做什么。我姐让我好好保护你,我就不能忘记我姐的交代。”薛仁贵回答的很真诚。在他心中,就只有一个姐,现在还有个孟星河排在第一位。 孟星河心中说不出有种酸楚的味道:“我是怕这群兄弟伙跟着我以后会走投无路。” 薛仁贵无话可说,柴少也相对无言。 孟星河继续说着:“李世民雄才大略,只怕早就想到对付太平教的方a手打法,只是他现在一直隐忍着不出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们在太湖小打小闹,终究成不了气候,我只想着等有一天打下江都能有和他说话的底气,手下这群兄弟才会有好的出路。”孟星河这次是说了句掏心窝子的画。他记得当初猥琐老头离开长安,李世民明知道会放虎归山仍旧让他离开。孟星河当时记得很清楚,李世民绝对不是那种高坐在庙堂之上听臣子之言的君王,他其实比谁都雄才大略,不然怎么能让当年气势如虹的太平教一败涂地呢。 他可能在等着什么吧?孟星河自叹一声,究竟李世民在等待什么事情他并不知道。只明白现在如果不好好抓住和他谈判的条件,等以后李世民动手了,孟星河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在他手底下只是个跳梁小丑。他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攻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三弟,别想多了。现在外面都以为你已经死在壶口城下。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没有谁知道,那个陈什么来着,说过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三弟你天生就是贵人相,以后肯定能封王。” 柴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大咧咧说了句话,孟星河立刻白眼,道:“叫陈胜。二哥。叫你没事多看书学习。” 柴少老脸一红:“我一直在学习,只是学的知识不同而已。” 孟星河知道,那是某些少儿不宜的知识,只是打了个哈哈,便不再说话。 这一行人,在太湖之上慢悠悠荡着。孟星河也知道众人都已经累了,并不赶速度,次日中午才回到了水寨。 他刚走下船。就见到了某个许久不见的女子。 “灵儿?”孟星河飞快的走过去。灵儿在长安就没随自己下江南,现在在太平军的水寨中看见她,想必长安的亲人都已经被救了出来。他高兴的跑过去,一把就抱起那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丫头,捏捏她小巧的鼻子,道:“想你孟大哥我没有。” 赵灵儿撅着小嘴,晶莹剔透的嘴唇就像两片粉红的桃花。 “没,一点也没。”她小声说道。 孟星河知道她说没,其实是想到了极致。他又问道:“你凝儿姐姐。还有我娘亲呢?” 丫头道:“都在水寨上。孟大哥。听梦蝶姐姐说你差点死在壶口城下是吗?” 孟星河不知道怎么回到,听到梦蝶二字更觉得难以面对,道:“谁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身边吗?该打屁股。” “是谁该打屁股呢?” 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接着便看见一个明显消瘦许多的美人出现在面前。 “凝儿,相公好生想你。”孟星河立刻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这个瘦了许多的女子。他能清晰的感觉怀中的女子明显哭了起来,却极力的压抑声音,只是将脑袋贴在自己胸膛上,湿了一大片衣襟。 苦了我的凝儿了。孟星河心里感叹。抬起她精致的俏脸,抹去眼角的泪珠,道:“现在一家人都团聚了,该是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哭。” 小姐破涕为笑:“不哭,能见到凝儿高兴着呢。” 孟星河一番感慨,却终于忍不住问道:“梦蝶呢。她怎么不来迎接我。” 吕小姐没有答话,却在孟星河身后响起一声幽怨的声音:“你还记得有梦蝶这个人呐?”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孟星河最不想现在碰面的梦蝶。 第二十章 破开迷雾 听见那明显带着幽怨的声音。孟星河身子猛然一震。他身边众人此刻已然识趣的走开,只把空间留给这二人。 “小宝贝。”孟星河干涉的喉咙动了动:“刚才我还在问你怎么没来迎接我呢。” 梦蝶知道孟星河在打马虎眼,可是她并不责怪孟星河,壶口城下的事情外面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试问世间有那个男子能够放下一身的荣辱只为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或许对那些冷眼旁观事不关己的大人物来讲孟星河此举太过草率,但对一个女人来讲已经是一辈子的幸福。她其实应该为二师父高兴。 “相公。能陪我在湖边走走吗?”梦蝶率先开口。 本来就一夜没睡的孟星河立刻牵住梦蝶的手,道:“娘子请,相公我恭敬不如从命。” 梦蝶噗嗤一笑。两人甜蜜的沿着湖边漫步前行。等绕到一处弯道,周围没有设防的箭塔也没有站岗的士兵,梦蝶才挺起胸脯,轻声问道:“相公。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早就幻想遇见梦蝶该如何启齿的孟星河,点了点头道:“也不用瞒你了。我和云姨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吧。你也知道,我这人天生滥情,祸害了那么多女子,连你二师父也。小宝贝你说,我是不是改天打五雷轰,为什么当初在壶口的时候,怎么没被唐军的火炮轰死呢?” 他话音刚落,梦蝶伸出玉臂捂住他的嘴,道:“二师父她一身修为,却叫你给毁了。只是,我没想到,二师父居然是大隋的三公主。想她金枝玉叶,如今便宜了你这家伙。” 孟星河一阵苦笑。听梦蝶的语气似乎不怎么生气。他试探着问道:“小宝贝。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主动去招惹女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事儿和云姨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祸害她,我罪该万死。”孟星河将一切的责任全怪罪在自己身上,只希望梦蝶能够消气,古代女子虽然对丈夫三妻四妾都只是忍气吞声,但梦蝶的性格似乎不吃那套,若真恼了起来,说不定一气之下离他而去也有可能,此刻孟星河只好低声下气只求娘子能够谅解。 “你敢。”梦蝶柳眉竖了起来,听孟星河最后仍旧护着云姨,她心立刻软了下来,道:“你和我二师父一同去长安数月,彼此之间有感情,那是谁都挡不了的事情。你若真心喜欢我二师父,改日就将婚事办了,切莫要委屈了她。” 孟星河嘴皮子滑了起来:“不能委屈了云姨,更不能委屈了众位娘子。如今娘亲就在水寨上,改日挑个良辰吉日我们就将婚事办了。” “谁。谁愿意和你把婚事办了。”梦蝶脸蛋通红,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她听见此话心中定是欣喜,嘴上说着不,其实心里早就点头答应了。 孟星河如何瞧不出梦蝶显见的心思。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关心道:“此次你去长安将娘亲和凝儿、施雨救出来,真是辛苦你了。以后,定会好好补偿我亲爱的小宝贝。” 梦蝶享受孟星河温柔的呵护,呢喃一声,道:“其实,这此能够救回娘亲和两位姐妹,不完全是我的功劳。相公你以后还得多感谢两个人。” 星河想不到他还要感谢谁问道。 还给我装糊涂。梦蝶“哼”了一声,立刻离开孟星河的怀抱,全然没有先前温顺的模样,伸出玉臂就拧着孟星河的耳朵,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头还养了几个小的。” “冤枉啊。”孟星河那里敢躲,好在梦蝶只是拧了他一下就放开了,不然他那耳朵准是红彤彤的。“你相公我一向是光明正大,那里敢背着众位娘子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一个清清白白的正经人,硬是被小宝贝你抹上了污点,以后我还有脸在我儿孙面前树立威信吗?对了,小宝贝,啥时候能让我当上爹呢?手痒了。” 梦蝶轻“呸”了声,也不把孟星河的话听进心里,用手戳了他脑袋一下,道:“娘亲和两位姐妹被李世民那个狗皇帝软禁在宫中,幸好多亏了晋阳公主和夕佳郡主两位,我才能安全将她们从皇宫大院中救出来,顺利离开长安。你以后若是见了她们二人,定要好生感谢她们的救命之恩。” “那我以身相许可以了吧。”孟星河在心里嘀咕着,听见梦蝶说的什么晋阳公主和夕佳郡主,他脑袋立刻糊涂了,夕佳郡主他猜出应该是柴夕佳,那晋阳公主是?小兕子?孟星河立刻反应过来,他立刻想到那个一见面就会说“公子,好巧啊”的文静女子,脸上永远带着与世无争的安宁。 原来她是李世民的宝贝女儿,联想到她和柴夕佳的亲密无间,又可以在皇宫中来去自由不受约束,可笑以前自己还把她当成宫里一个小丫鬟,原来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想到现在他已经成了大唐的叛徒,孟星河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想好好谢谢这两位公主。可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下次进长安的时候,是不是被囚车押解进京等着被砍脑袋呢。” 梦蝶似想起孟星河现在的处境。道:“相公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爷爷曾说过。人的一生年轻时为名为利,中年后为权为势,老了,没力气了,才知道膝下承欢的可贵。我萧家祖宗之所以要将家族搬迁到南海,除了哪里可以与世无争之外,更没有中原尔虞我诈你死我亡的阴险。” “可你师父?”孟星河懂梦蝶的意思。安得天下太平,谁又愿意兵荒马乱的世道? “师父她老人家只是咽不下二十年前那口气。如果你能帮她找回我师公,说不定她便没那么执着了。其实,这些年,她为了复兴太平教,已经够累,她也想放下仇恨之心,只是没有一个台阶可下。”梦蝶好歹也跟着施洛神多年,自然知道她师父内心深处的秘密。 孟星河觉得梦蝶说的在理。世人不是放不下仇恨,只是解决的方式不对罢了。他其实并不想看着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堆积的江山。也只有在梦蝶身边,才肯实话,道:“昨夜赶走唐军之后我就在想当年的圣王究竟为何离开了太平教。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肯定知道天意不可违,李唐既然受命于天,他何谓顽固的斗争。而且据我了解,当年肯归顺大唐的太平教徒如今已经成为大唐的栋梁之才,只有那些顽固反抗,还想着卷土从来的,才会触犯了李世民的逆鳞被赶尽杀绝。李世民对太平教也不能算绝情寡义。” “你是从哪里听说过这些?”梦蝶也不知大孟星河说的是否真假。她只是听自己师父说过,当年太平教和唐军在洛阳大战之后就被分为两派,玉仙坊一脉如今正是大唐的栋梁,而魔门则是顽固抵抗死不认输。 孟星河,道:“这还用听说吗?我在翰林院修撰《隋书》的时候,从一些文献中看见的,当时以为是史官冠冕堂皇的话,现在想想也有那么可能。你不是也知道,你师父手上有一封圣王亲笔书信吗?当倘若太平教圣王真心归降,他又怎么会写此书信,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有机会,我们还得找玉仙坊的雨湘妃谈谈,想必,她手里得到的圣王书信才是真的?而你师父一直被人骗了。” 梦蝶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道:“如果我们查明真相,说不定还能还天下一个安宁。” 星河觉得梦蝶说的不错。他甚至猜想,李世民此番派自己下江南是否就是料到太平教会作乱,自己则是来替他解开二十年前李唐和太平教之间的死结? 这个很有可能,以李世民的谋略,利用太平教残余势力和边关突厥勾结可以名正言顺的攻打突厥开辟疆土,甚至连岭南隋朝顽固势力也可以连根拔起,届时天下真正太平,至于小打小闹的太平教,若识趣还好,主动归降还能博得生机,如若不然,当年就可以取胜洛阳的李世民,到如今兵强马壮的大唐朝,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掀起小风Lng的太平教灭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箭三雕,帝王权术,自己则成了一枚奔波三方的棋子,联络起整个大局? 孟星河很快想到这些关键点。暗自咒骂李世民这个老狐狸,在长安就能掌控天下一切,将局势看的清清楚楚不愧是千古一帝,怪不得他两个兄弟会惨死在玄武门,如此老谋深算的心机,不败才怪呢。想到这些,孟星河拍了自己脑袋几下,先前还想着反,这不是纯粹找死啊,不但自己死,连累太平教龙、帮众兄弟也跟着受害,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静下心来的孟星河将整个脉络理了一遍。觉得他现在的任务就是配合李世民的意思,在太湖一带和唐军轰轰烈烈的打一场,做样子给边关和岭南的同盟军队看看,只是他这样做又觉得对不起两位还被蒙在鼓中的同盟兄弟。特别是对猥琐老头和云姨不好交代啊。 顿感头疼的孟星河叹了一声,“什么都别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太湖县打下来再说。”他在心里恨恨鄙视了李世民一番,若是被他言中此事如他所想,孟星河猛然觉得就算他被李世民赦免所有罪责从新回长安做他的大官,他也打死不去,辞官归隐和众娘子泛舟东海再也不问世事。N!~! 第二十一章 拥兵抢粮 世上大多事都是云里雾里,让人看不真彻,就算真彻,那也只是佩服布局者的高明,自己仍旧处在其中,仅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对李世民饶有些熟悉的孟星河,此番窥晓他深谋远虑的布局,甚至他为什么只派了一支年轻化的队伍下江都前来征剿太平教,其中那些弯弯绕绕,又岂会是旁人一时半会儿能想明白的。他除了佩服李世民手腕高明,做事运筹帷幄,剩下的就只有老老实实在李世民眼皮子地下,做出一些他能看见并预料之中的事情。 “孙悟空终究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孟星河在心里叹着和梦蝶一道回了军营,先去孟母的房中探望,孟母仍旧和以前那般溺爱着孟星河,嘘寒问暖,在长安闲着无事,还给他做了两件贴身的袄子,现在也一并jiāo给了孟星河。孟星河为了不想让孟母担心,只是说着一些成亲抱孙子的话来让她开心,其实他心里明白,知儿莫如母,孟星河现在的处境,孟母看在心里,嘴上不说而已,无非还是不让孟星河分心。说来说去,反过来,还是孟母在安慰着孟星河。 从孟母房中出来,孟星河溜进了薛施雨房间,当然又是一番xiǎo别胜新婚的缠绵。现在孟星河所有的亲人都被接到了太平军位于太湖中心的水寨,不管以后如何,孟星河至少不会诸多担忧顾虑。 昨夜为了对付唐军,孟星河一夜没睡,今天看见自己所有亲人都已经回到身边,他那里还有半分倦意。在薛施雨房中儿nv情长一番,孟星河又回了军营,找来薛仁贵和太平教下几个将领商议夺取太湖县一事。 这事儿其实不用孟星河上心,薛仁贵在回来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军帐中,足足有一个上午。等到孟星河去军帐的时候,还看见他站在一幅悬挂在军帐正中的地图下苦苦冥思。他专注的并未发现孟星河进来,直到孟星河入座的声音才将薛仁贵的心思拉转来。 “姐夫。”薛仁贵指着眼前的地图,道:“我想到如何攻打太湖县了。” “你且说来听听。”孟星河站起来,来到薛仁贵身边。随着他的目光将眼睛注视在地图上那已经被标出来的太湖县。如同看待囊中之物。 薛仁贵将落在地图上的目光收起,淡淡,道:“李承乾此人刚愎自用。向来都是独断独行,就如同昨夜,唐军军师一定猜到事情有诈,但他仍旧率兵逃离,这就足以说明唐军将帅不和,加上他在太湖边上吃了太平军的亏,以李承乾的xìng格,心中一定记恨时刻想着要报复,我们何不利用他眦睚必报的xìng格,以念及太湖县数万民众,恐战luàn造成民不聊生的惨状为由,派使者出使唐军,约定两军在太湖城外决一死战。” 孟星河立刻跟着薛仁贵的思路走,道:“那李承乾一定会在太湖县外决战的地方派重兵埋伏好把我们一网打尽?那留在太湖县城的唐军,恐怕不足两成?” 薛仁贵点头道:“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直奔太湖县,一路装装样子和唐军决战,两军以烽烟为暗号,等那面攻下壶口断了李承乾退路之后,这面就果断退回太湖。到时候,他李承乾前路难行,后无退路,纵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他被孤立在太平军中间,必定会逃往江都,决一死战的气概,在李承乾身上决计没有。” “或者杜军师早就料到我们会有此计呢?”孟星河反问道。 薛仁贵笑道:“就算李承乾不上当,我们更可以轻松打败出来应战的唐军。大不了多派遣使者前去叫战两次,李承乾就算能忍,终究会有沉不住气那天。况且我们每次出战都会削弱唐军的力量,积少成多,几番jiāo战下来,我们还愁不能真正打到壶口城下?” “噗嗤。”孟星河jiān诈的笑了起来:“你xiǎo子太坏了,不过,我就喜欢看着对手被折磨的一点点疯掉。” 薛仁贵跟着孟星河脸皮也变厚了,淡然道:“那姐夫,我们何日出战?” “明日。明日就派人去唐军军营。”孟星河希望越快越好。同时心里叹道,恐怕在自己打太湖县的时候,边关和岭南两处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吧。这正不趁了李世民的心愿。算来算去,自己还成了李世民完成江山一统的大功臣。只是,等到了最后,自己恐怕又成为天下人口中背信弃义的人了吧?孟星河自嘲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正午,李承乾还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虽然侯君集和张士贵两人都吃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但若是粮草不来,唐军又怎么能够轻易打败太平军,难道就一辈子龟缩在太湖县?而且李承乾还听到一个消息,边关和岭南两处同时冒犯大唐的疆域,在这个节骨眼下,正是他竖立威信的时候,若是能尽早解决太湖luàn贼,又连续剿灭岭南隋朝旧阀,打退边关突厥,那他太子的地位可谓是固若金汤,加之李世民渐渐年迈,登基帝位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君临天下,何等威风,身为皇家的男丁一辈子不就是为了那个宝座吗? 想到这些,李承乾就闷闷不乐。本来想去军中练习骑马shè箭,也没了那个心情,独自一个人待在军营中读起兵书。他何曾料到,在他无所动作的时候,对面的太平军已经开始在挑战李承乾的耐心了。 太平军居然亲自派出使者前来jiāo谈。这是李承乾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待外面的士兵通报之后,古有两国jiāo战不斩来使,李承乾也大肚的让人将太平教的使者请进来。 太平教的使者在来之前早就被孟星河jiāo代,现在无非是按照孟星河说过的话走一遍过程,将手中早就写好的文碟jiāo给李承乾。道:“李元帅,我家将军念几太湖县数万民众的安危,特命在下送来一碟战书。还嘱咐在下提醒元帅,妄元帅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 李承乾接过文碟一看,“啪”的一声几乎将身边的桌子拍碎:“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本帅随时奉陪。来人,送客。”李承乾真想让人一刀砍了这个使者,以解心头只恨。只是他不想让人议论他不守古训,以后怎会是一个明君,这可是他现在极力想伪装的。不能因为一些污点而影响了他的地位。 “元帅。是否有诈?”站在李承乾身边的张士贵脸sè难看的道:“太平军居然公然叫战?此事蹊跷。” “蹊跷?”李承乾冷眼相向,训斥身边的侯君集和张士贵两人,道:“那件事不是败在你们二人常说的蹊跷上?现在大军无粮,用不了几日就会造成恐慌,如果我们不同太平军决一死战,要等到何年何月?” “对。元帅说的即是。张将军多虑了。”侯君集见风使舵。“太平军一定是打着我军已无粮草才会如此嚣张。元帅,依下官看,太湖县既然是鱼米之乡,我们何不下令叫当地县令两日内征收粮食以粮养军?就算圣上怪罪下来,元帅也可以以太平军倾巢来攻,不得已才出此扰民下策,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必圣上也不会怪罪元帅。” 承乾犹豫了一下:“好。立刻传本帅口谕,命令太湖县令在两日之内,无论用什么办法征收粮草,倘若延误军情,定斩不饶。等打败太平军后,再将现在征收的粮食,原数还给太湖民众。” “得令。”侯君集拿着jīmáo当令箭,立刻很认真的出去办理此事去了。 此刻,还在太湖城中巡查各处防御守备处军情的杜军师并不知道太平教有使者前来一事。她正领着秦怀yù和李闯二人在街上走着。却看见正前方,一队士兵挨家挨户气势汹汹的闯进去,手中拿着一份盖有县令大人印鉴的征粮告示,但凡有粮的人家,全部拿出家中所有粮食以备驻扎在太湖县的军队所需。如此光天化日下公然扰民的行径,让多日不曾说话的夫子没有的升起一阵怒火。 “放肆!是谁允许你们拥兵抢粮?”杜军师已经走上去。 那队士兵并不认识杜军师,为首的一个头头走了出来:“哟呵。还挺霸气的一个xiǎo妞。我们就抢了怎么样?这是当朝太子下达的命令。你们谁还能反抗?” “李承乾下达的命令?”杜军师脸sè一黑,什么话都没说,立刻气急败坏的往军营走去:“秦怀yù,李闯。你二人守在这里,今天如果有谁敢公然在太湖县城抢粮,先斩后奏,大可不必禀告,这是军令。” “xiǎo将得令。“李闯和秦怀yù二人跳了出来。佣兵抢粮,传出去只怕让天下人都笑话。当年他们爷爷辈在边关和突厥作战时,就算吃树皮草根,也没有那个元帅敢下令就地抢粮,这简直是断了老百姓的活路。这样的军队若是不败,更是天理不容。 第二十二章 降了 使者回去将李承乾的话一字不漏告诉孟星河。听使者描述李承乾当时说话的语气神态,孟星河嘴角轻轻翘起,鱼儿终于快要上钩了。而在另一方面,为了对付几日后和太平军决战李承乾尽然允许士兵在太湖县内抢粮一事让巡城的杜军师看见,她未曾想到,纵兵抢粮如此恶劣的事居然会是李承乾下达的命令,照此下去,别说打不败太平军,甚至还可以让壶口的百姓跟着造反。 杜军师急匆匆回到军营,恰巧碰见侯君集正领着一队士兵押着空荡荡的粮车出去,莫非也是去抢粮的? “站住。”杜军师站在了侯君集的前面,拦住他去路,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出军营半步。” 侯君集以前还是杜军师的追求者,自从被孟星河整得不能人道之后,他对孟星河的恨也渐渐转移到杜小姐身上。他心里甚至想过,等有一天太子变成了皇帝,他就会要求太子下令把杜萱嫁给自己,就是要让她守活寡。 侯君集根本就没把军师的话当军令,他人骑在马上,夹了夹马肚子,一副执行命令的语态,道:“本将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军师让行,若耽搁了大事,只怕我和军师都担当不起责任。”侯君集将坐骑往前面提了下走上几步,步步逼近军师,其实是想以高姿态的形式调戏于她,以前自己总是对她唯唯诺诺讨好模样,结果换来冷眼相待,现在侯君集也不那么伪装了,只想着报复,发誓要让所有喜欢孟星河的女人都得不到幸福。 萱往后退了几步:“大胆。” “究竟是谁大胆?本将奉命行事,军师要是再敢阻挡,休怪本将不念旧情。”侯君集脸色恶了起来。吆喝着身后的士兵不用理会军师直接走便是。 杜萱知道拦不住侯君集,让出一条路来,见他大摇大摆出去,她委委叹了口气,也没先前那份着急,慢悠悠走到李承乾帐中。见李承乾正看着头上的地图,她只是履行一个军师的职责,建议,道:“元帅纵兵抢粮是否有些不妥。”军师的语气再也没有先前的强势,或许可以说有几分妥协的味道在里面。 李承乾仔细观察着作战地图。并没觉得军师的建议是件多大的事儿。“军师多虑了。征粮只是为了对付太平军。本帅早已拟定,等朝廷的粮草一到立刻还给太湖县的百姓。” “可是。” 军师本想说民心不可失,却被李承乾打断,道:“没什么可是。本帅已经决定三日后和太平军在太湖县外决一死战。” 小姐听天由命,已经放弃了整个南下大军,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元帅。不过,我还是想提醒元帅,小心太平教的调虎离山计。”她转身告退,走的时候,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叮嘱了李承乾一声。 李承乾满脑子都是报仇雪恨,哪里肯将军师的话听进心里。他只知道杜萱是心想着左路大军,不可能为她所用,她说的话,指不定就是把自己和带来江都的心腹都往死里整,所以李承乾虽然表面上还是听从军师的安排,实则早就把她架空了。根本就不会采纳她提出的任何建议。 “将帅不和,这样的军队,终究是败。” 当孟星河站在太平教大帐中,听安插在太湖县中的探子汇报时,他脸上虽有种掩不住的欣喜,但还是为那个为唐军劳心劳力却徒劳无功的杜萱感到惋惜。 “大家做好准备。三日后,就是我们打退唐军之日。现在,让薛仁贵替大家安排如何进攻壶太湖县。” 听了孟星河的话,薛仁贵走了上来。将早就布置好的行军作战图挂上。指着上面标注明显的太湖县城,道:“此番交战,唐军一定会将战场选在离太湖县五十里开外的地方。此处两面环山,中间只有一条官道通过,是最适合伏击的好地方,我军要想攻打太湖县,定会走此官路,李承乾一定会再此设下伏兵袭击。张韬将军,你且领三万兵马,务必将声势弄的越大越好,让唐军误认为我等是去决一死战。张将军切记,你们只是去佯装攻打,切不可于唐军念战,等待太湖县城上空燃起烽火立刻撤退太湖,唐军没有船只,是上不了太湖的。” “得令。”以前守卫壶口的张韬领了军令下去了。 薛仁贵又,道:“张将军去牵住唐军时候,我和姐夫率领一万精兵走小路前往太湖县,据探子来报,李承乾留守在太湖的兵将不足五千,大多都是老弱残兵,待我等攻下太湖县,立刻会燃起烽烟,到时候李承乾后院起火,一定会回来救援,张将军乘势追击,他前途无路,后无退守之地,慌忙之下一定会向西边逃窜入江都。届时,柴哥再带五千兵将埋伏路边,待李承乾到来立刻从半路杀出,草木皆兵的李承乾一定会丢盔弃甲滚回长安。” 薛仁贵将整个作战计划布置的相当缜密,无非就是个简单的调虎离山,后院起火的计谋,虽这看似简单,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就不能把什么都看的透彻。李承乾如果真要全军出动,那他的十万大军一定被打得溃不成军。 事实上,李承乾果然被薛仁贵算准,准备倾巢而出和太平军决一死战。他让张士贵领着三万兵埋伏周围,自己带着数倍于太平军的兵出来应战,留在太湖县内守城的不过八千不到,都是老弱病残,根本就上不了战场的。虽和薛仁贵的计算有些出入,但也影响不了整个大局。 三日之后。双方点兵出征。其实早在半日之前,孟星河和薛仁贵早就领着一万精兵趁夜出了太湖,如今在挨近太湖县外的大山密林中藏匿着,他们的目标是太湖县,自然不能暴露行踪让李承乾起疑心。 张韬领着三万大军,可谓声势浩荡的从太湖之上渡船而出,让太湖周围的百姓都争相谣传看样子太平军要和唐军决一死战,不然不会有如此大的仗势。李承乾其实也不笨,他还是想到过对手会用调虎离山的计谋,但前方探子多次来报太平军已经倾巢而出看样子是真想和唐军决战,李承乾这才放宽心等着瓮中捉鳖。 孟星河和薛仁贵也在同时,快速向太湖县行去。 双方都在争赶时间。一场看似惨烈的大战即将拉开。 此刻,并没有岁李承乾出征的杜军师眉头紧皱的望着远方,今天对她来讲,担忧的并不是远处的李承乾,而是眼下这座根本就很脆弱的太湖县城墙。 “留八千老弱残兵守城,真是可叹可笑。”杜军师一袭银白色的女子盔甲穿在身上,颇有几分男儿的英姿。好在身边还有秦怀玉和李闯两个得力小将,不然这太湖县要是有人来攻打,她就算足智多谋也无济于事,原因很简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军师身边的秦怀玉吸了口冷气,他目力较好,已经看见太湖县城正前方,一堆黑压压的人群极快向此处冲来,他立刻预感有人攻城,顿时振作精神,道:“萱姐姐,你看前方。”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太平军决战是假攻城是真。可怜那李承乾不听军师劝告,自高自大,如今却已经吃了这大意的亏。 “火速点燃狼烟,昭告太湖县有难。”杜军师立刻吩咐下去,一股浓浓的狼烟已经直冲上空。 “姐夫。快看,唐军在传递军情了。”薛仁贵扬起一丝冷笑,道:“有张将军在。李承乾此刻怕是抽身不得,况且就算他知道太湖有难,恐怕也不会来救援。你想谁会为了一座空城陷入前后夹击的处境,他定会仓皇逃向江都。只可惜,柴哥还在那里等着他。” 孟星河没有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因为他已经看见对面城墙上那个穿着白色铠甲的女人。他本来以为这个女人会随着李承乾一道去了前方,那知道留在太湖县守卫的居然是她。孟星河并没有多想,脸色一沉,似乎已经判决了太湖城墙上所有人的生死。 “姐夫。你留在这里,这一战,我来打。”薛仁贵率先押马跑了出去,他显然看出了孟星河的苦衷。老朋友见面,多少忍不下心来。 “嗯星河勒住马缰,终于说了句:“别伤了她,也不许她死。” 知道杜小姐的性格,孟星河千叮万嘱。 薛仁贵记下孟星河所说,领着那一万精兵奔腾到了太湖城下,后方,孟星河下了马,远远看着。 “老薛?”城墙上的秦怀玉和李闯二人立刻认得来者何人。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他们都想不到,来攻城的居然是薛仁贵。难道是为孟星河报仇? “呵呵,我叫薛仁贵。乃太平军帐下一员小将,今日前来攻城,往各位念及城中军民,打开城门降了吧。”薛仁贵驻马叫战。和城楼上的人划清界限。他不再叫老薛,对面城墙上的人也再也不是自己的兄弟。这便是战场。 “你,算我们看错你了。”城墙上的秦怀玉碎了一声:“就算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秦怀玉也不会开城投降丢我秦家的脸,有本事你就来取。” “算了,他也是有苦衷的。”军师望着远方,那里好像有一个青色的影子,朦朦胧胧,看不真实。“怀玉。你下去把城门打开吧。城中那八千士兵的父母妻儿还等着他们回长安。”说完,杜小姐从来没觉得有今天这般开心。她目光望着远方天际。却已经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回长安了。N!~! 第二十三章 传国玉玺里的秘密 太湖县的城门缓缓打开,由李闯和秦怀玉二人执一面白旗出来作降。城墙之上,那些留下来守城的老弱残兵放佛被抽干力气似地,一下子只觉得眼神朦胧,军师虽然是个女儿身,但她的所作所为却让这些老少爷们热泪盈眶。 薛仁贵在进城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不准太平教士兵在太湖城内扰民违者军法处置。他接过李闯和秦怀玉的降旗,押了押马让身后的士兵替远方某人让开了一条康庄大道。“姐夫。太湖守军已经投降,还请你移步进城,接管整个太湖县。” 远方,某人骑着一匹俊逸的黑马绝尘而来。 “孟大人?” “孟大哥?” “是他?” 立刻,三种不同的声音从太湖城传出来。 孟星河已经来到太湖城下,他面无表情的瞧着城墙上那一袭白色盔甲的女子。恍惚只瞧了一眼,他只说了“进城”二字,眼睛已经不再放在她的身上。 太湖县以前本就是太平军掌管,在这里早就赢得百姓的一致拥戴,加上前两天唐军纵兵抢粮的事情更让这里的百姓巴不得唐军被赶出太湖县。当孟星河领着太平教的军队进入县城的时候,街道两旁已经有许多城内百姓自发站在两边欢迎。这让孟星河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有一种欢迎,不用事先安排,有一种拥戴,不用手段压迫。 孟星河率领手下众位将领从城门进入,直接拥兵至县衙,一路浩浩荡荡所到之处人声欢腾一派喜气,大家放佛都庆贺新主。凭此可以看出,军师选择投降是正确的,唐军在此根本就不得人心。 太湖县令是那种墙头草两边到很识时务的官。李乾承掌管太湖县时候他总是唯唯诺诺摇尾乞怜当他的县令老爷,当李承乾被赶走的时候,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太平教的忠实拥护者。此刻听闻守城的唐军已经投降,他率先领着县衙大大小小包括小吏、衙役,捕快,等官员约莫百人站在县衙门前迎接。更为滑稽乃是,他还准备了两窜大红鞭炮噼里啪啦放个不停。可见拍马屁的功夫出神入化。 见前面估摸着绝对是太平军将军级别人物已经来到县衙前,四肢粗短像个小矮人的县令快溜溜跑过去,先摆了摆袍子,跪在地上迎接道:“下官太湖县令高苏,今率领县衙大小官员欢迎将军接管太湖。” 早就听说太湖县令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处事奸诈狡猾的人,坐在马背上的孟星河嘴角轻轻一笑,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看样子的确没错。“来人。将太湖县令高苏拉到太湖县的菜市口砍了。” 孟星河一声令下,差点没让还在暗自欣喜的高苏吓得尿裤子。 “将。将军。饶命啊。”高苏扑通一声,磕头的声音还真不弱。但他已经没有任何求饶的机会,两个高大的兵士左右押住他往菜市口脱去。 “饶命?”孟星河脸色黑了起来,横着眉毛,到颇有几分威慑。“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当杀之而后快。” 高苏直接吓晕了过去,他身后,大大小小几十号太湖县官员战战兢兢立在原地。看样子孟大人的杀鸡儆猴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孟星河下了马来,根本没有因为才杀了个人改变任何脸色。他依旧沉着脸,用眼光扫了遍眼前这些官员。像是在警告,道:“以后,谁要是敢为非作歹,高苏就是诸位的下场。”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如何敢在眼前这位将军面前说话。 “很好,诸位不说话,看样子是将本人的话听进了心里。”孟星河笑了起来。绕过他们准备走进县衙。却在此刻,他身后传来了一句冰冷的声音,很熟。 “如果高苏该杀,那我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将军,更应该被千刀万剐。他本受圣上恩典,如今却做起那忘恩负义的事,如果将军所说凡是世上不忠不孝不义的人都该杀,那小女子还请将军把你自己也杀了,才能树立威信。”声音从孟星河后面方向传来,立刻把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同时那些人心里都在想着,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是谁不要命敢得罪眼前的将军。 “将军已经被你们杀了。”孟星河同样不甘示弱道。他知道,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敢说他不是的除了那个心性高傲的杜萱,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人。 被太平教士兵用绳子捆绑着带上来的杜军师已经来到孟星河身后,两人隔着不过三五步的距离,但却比万里之遥还远。当她听过孟星河的回答后,一时语塞,只是冷哼了声,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是啊。当初壶口城下,他已经死了。”杜萱在心里挣扎想着。孟星河其实算不上不忠不孝不义,他至少还是个有血有情的男人。 至始至终没有转过头来的孟星河也不愿多话,只是说了句“将此人押进来”便迈着步子往县衙走去。他同时在心里骂着,薛仁贵这个小鬼肯定是故意将杜萱绑上绳子的,其目的,怕是想让自己给她解下来。难道她会因为自己这样做就能感谢自己么?结果只有一句话,不可能。如此收买人心的勾当太幼稚了。 进县衙没过多久,待在特意安排的房中,孟星河终于坐不住了。“将唐军的军师押进来,本将军有话要问。”他淡淡说了句话。毕竟绑了那丫头如此久,好歹是个女儿身,就算他是敌军军师也不该如此对待传出去有损太平军的军容。 “恩。遵命。”薛仁贵沉着声音偷笑道,有板有样将杜小姐押进了孟星河房间。“姐夫,犯人已经给你带到。这个唐军的军师太倔强了,我们在外审问了她许久,也没问出些对我们有利的事。” “好啦。没你的事出去吧。”孟星河只差没一脚踹在这个小兔崽子身上。心里同时骂道多事。可当薛仁贵关上房门的时候,孟星河又恨不得把这兔崽子拉回来。不然房中只有他和杜萱两人气氛似乎不太融洽。 呼,孟星河长吸一口气:“是谁把你绑起来的。来,我帮你解开吧。”孟星河走过去替杜萱解开身上的绳子。 杜小姐愣愣不说话。当孟星河的手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一些。明显是不吃孟星河这套。 想要收买人心,没门,绑上去容易,解开就困难了。杜小姐在心里怨恨道。 孟将军大为苦恼。这小妞,还撅着性子。 “别动。”孟星河那会是任由一个女人左右自己。他一把抓住杜小姐的细腰,嘴里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动一下。小心等会儿我手抖撕烂你衣服可怨不得我。”妈\的。这绳子是谁绑的,摆明是坑老子嘛,解都解不开。花了些力气也解不开绑在杜小姐身上绳子的孟星河狠狠骂了句。 还真是怪了,以前孟星河威胁杜萱的时候,这丫头总是不会服气反抗是常有的事,今天却被孟星河三两句话就把她震住,孟星河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自己王八之气四射吓住了她。 这不,他抬头一看,瞧着那丫头精致的笑脸。 “哭了。?”孟星河顿时慌了神。立刻不再动作。“别哭。我不解开行吧。”孟星河深有同感,女人就是麻烦,遇上杜丫头如此强势的女人更麻烦。 音不大,但却让心心疼。“我爹娘从来就没打过我一下。你却拿绳子绑我。呜呜……” “得,姑奶奶,我给你赔罪。都是我的错,对待降兵,我得把他们都养着供着当成我祖宗行吧。”孟星河找来一把小刀,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杜小姐身上的绳子解开。“真不知道是你投降,还是我投降了。总之,我觉得是我投降了。” 小姐冷哼一声。抹了把红彤彤的眼睛。“要你来好心。” 总算恢复了笑容啊,佛祖保佑。孟大人顿时松了口气:“喝茶不?” “不喝。”杜小姐口是心非,端起了桌上的茶:“不喝敌人给我倒的。” “我忍”孟大人脸上带着笑容,道:“李承乾已经逃到江都去了。你也走吧。回到长安,待我向令尊大人问一声好。” 小姐点了点头。孟星河发现,其实这小妞安静的时候,和邻家女孩无异,根本就看不出她如何聪明绝顶。 两人就隔着张小桌椅坐了许久,杜小姐似乎想了很久,觉得心里一直装着这句话不说出来很压抑,忽而抬起自己的脑袋,盯着孟星河的脸,很认真道:“孟星河。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太平教成不了什么气候。和我一起回长安吧,就算我爹哪怕是丢了头上的乌纱也会求圣上饶恕你的罪。” 孟星河感觉心里一阵温暖,他在长安恐怕就只有杜大人这个亦师亦友的亲人了。 “你这是劝我投降?”孟星河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看不清眸子里想得什么。 “不。不是。”杜小姐现在最不愿听见投降二字。 “那谢谢你的好意。孟星河真诚道。 “不,不用。”杜小姐原本先前在城墙上就想了许多大道理要对孟星河,好劝他回头,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道:“哦,对了,我问你件事?” “啥事?”孟星河警觉起来,杜小姐问的事想必都是大事。 “那个,那个,当初在壶口城上的女子,真,真,真的是你的,心上人?”杜小姐将心上人三字说的很轻。就算她刻意伪装满不在乎,但还是竖着耳朵等待孟星河回答。 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杜小姐非常期待这个问题的回答,孟星河毫不留情道:“怎么,吃醋了,现在知道我这人魅力无穷吧。” 小姐心里酸溜溜道:“想不到当年名动长安的大隋惜若公主也被你得到了。哎,也难怪,天下间能被惜若公主看上的男子,恐怕也只有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了。” “喂,杜百科,你不要含血喷人,谁是流氓了。”孟星河据理力争,现在已经是上升到人格侮辱的问题了。 杜小姐打断孟星河的话,道:“别打扰我说话。对了,我问你,传国玉玺是不是在你身上?” “什,什么传国玉玺,我不知道。”孟星河撇了撇嘴,他家里的箱子下押着的宝贝可多了。当然,传国玉玺也被他放在那装有绝密版的春宫图的箱子中。 杜小姐才不相信孟星河话,当年隋朝皇帝杨广死后,世上就流传传国玉玺在三公主的身上,既然孟星河现在是三公主的夫君,那这家伙必定有传国玉玺。 “你不告诉我也不要紧。我只想告诉你。之所以历朝帝王都想得到传国玉玺,不仅代表着是正统受命于天的皇帝,那是因为里面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至今没有人知道。你既然已经得到,如果能破译出来,对你,对太平教都有好处。信不信由你。”见孟星河那夸张的表情,杜小姐冷冷说了声。这家伙,装傻充愣的本事真不错。 “这小妞是在帮我以后和李世民谈判而出谋划策么?”孟星河砸了砸嘴,决定回家就好好研究那个传国玉玺。N!~! 第二十四章 喜事 这个方方正正刻着纹龙篆书的石头真的就是传国yù玺?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以前云姨将这东西jiāo给孟星河的时候,这厮根本就没怎么仔细研究过,要不是听杜百科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孟星河只怕要将这枚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石头放在那几幅chūn宫图下当成一件收藏的古玩宝贝。 如今他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后世已经丢失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除了刻着象征着天子的金龙,还有底面两排秦相李斯所写的xiǎo篆,这快略带青sè的石头还真看不出它尊贵在什么地方。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孟星河根本就认不得xiǎo篆,说这排刻在传国yù玺下的字也是他以前看古装历史剧听说的。古人该不会杀到把秘密留在这八个字上吧,那真要是这样历代的帝王早就看破了,还用等到今天还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会不会在石头里面?”孟星河突发奇想,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历代的帝王还没那个敢把传国yù玺劈开来看。他孟星河立刻找来一把刀,反正这块石头对他没用,nòng坏了大不了拿出去当碎yù卖了,还能讨得几两银子花差。 找了快干净的布将传国yù玺放在上面,孟星河正准备捉刀开膛破肚。mén边咯吱一声轻响,一个窈窕的影子立刻窜了进来。 “没事儿躲在房间里面一定是做坏事。”吕大xiǎo姐的声音在孟星河脑后想起。他还没来得及将传国yù玺收起来免得被这丫头看见准吓了她一条,吕大xiǎo姐眼神无比犀利,一眼就瞧见孟星河手上那块四四方方的印章:“咦。相公这是你的官印吗?比我爹的大多了。” 不容孟星河反抗,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反抗。吕xiǎo姐已经夺过孟星河手里的传国yù玺拿在手里仔细把玩,她瞪大着眼睛也没瞧出个名堂,只觉得印上的纹龙非常好看,便大大咧咧道:“我记得我爹的官印上是只龟印,想不到相公的官印是在上面扭jiāo五条纹龙。怎么,相公拿着刀是想把这官印毁了?既然这样,凝儿喜欢,你将它送给凝儿如何,嘻嘻。” “我的大xiǎo姐没事叫你多看书学习诗词歌赋人文历史,总是那样大大咧咧,头疼,头疼。”孟星河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差点就冒出一句要不要我把皇位送给你坐两天?难怪俗语都说胸大无脑,吕xiǎo姐的确是这方面的代表。 “给我放下。”孟星河难得凶一回,这丫头要是不吼住她,遇见喜欢的东西,指不定马上就拿出这间房子,到时候不用他公布,天下人都知道孟星河有传国yù玺,只怕明天就被某个江洋大盗暗杀了。 “放下就放下。”吕xiǎo姐撅着嘴狠狠的将孟星河的东西砸在他面前。颇有些生气的坐在离孟星河几尺远的地方,瞪大着眼睛望着他。摆明一副你不过来哄我就立刻回江都老家的俏摸样。让孟大人那里还有心思思考传国yù玺的问题,很没骨气的放下手上的活儿。 “好凝儿,是为夫的错,一切都是为夫错了,你喜欢,那天我亲自监督给你打个一模一样的,哦,不,十个,百个,你想要多少就打多少,少了显不出我的诚意。”孟星河一直觉得在哄nv人方面他都是高手,如今他才发现久了不练自己说话已经成了结巴。 “哼。谁稀罕。”吕xiǎo姐偏过头去,眼睛红红的呜咽道。“像我们这种人老珠黄的人,迟早是要被男人抛弃的。以前追求人家的时候一郑千金,现在厌了、倦了、烦了、就想着要把人家一脚踢开,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这是在bī宫?演戏真的bī真啊?孟星河被吓得不轻,立刻将吕大xiǎo姐抱在怀中,祈求将功补过,道:“xiǎo心肝,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什么都不管了,孟星河将吕xiǎo姐的xiǎo手抓住放在自己心口上。道:“你就这样一直摸着,等会儿它就不跳了。” 吕xiǎo姐chōu出了手。“少来唬我,那天你就在施雨姐姐面前用的这招我都看见了。” 这xiǎo妞居然躲在外面偷看,真是家贼难防。孟星河一点都没有被识穿花言巧语的尴尬。他立刻转了转眼珠子,很正经道:“那这招你一定没看过。” 还没等吕xiǎo姐询问是那招。孟星河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堵上了吕xiǎo姐的樱桃xiǎo嘴。 “嗯,恩?”吕xiǎo姐八爪鱼一般被动的被孟星河欺负。两只yù臂不停的向外挥打着孟大人的背脊但却已经无济于事。每次这样的情况都是孟大人占主动,她是怎么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错,有二十分钟。凝儿的激吻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赶自己还差那么点点。一番探索。品尝完了美人的香唇,通过身体的语言已经知道怀里的nv子不会再有怨言,孟大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两片开启的蓓蕾。 吕xiǎo姐被他吻的媚眼如丝,红唇yù滴,脸蛋更如二月的桃花粉嘟嘟的拧得出水来。此刻,她正慌忙的整理身上的衣物,心里同时怨念孟星河这家伙双头好不老实,每次都将她里里外外的衣服nòng的luàn糟糟的像是被非礼了那样。不过想到两人先前的jī情,吕xiǎo姐就什么怨恨都抛到九霄云外。 “xiǎo心肝,这招你是不是没见过?”孟星河坏坏笑着,众多夫人中也只有吕xiǎo姐能和他长吻半柱香的时间。换做其他娘子,恐怕早就缴械唉声投降了。 吕xiǎo姐白了他一眼:“见过。”她似乎不服气啊。 孟星河无话可说,吕xiǎo姐大大咧咧那份天真可爱是他最喜欢的一面。他将吕xiǎo姐拥入怀中,吻了下她的额头,道:“好了。不是相公不给xiǎo宝贝,而是那东西连我都不敢拿在手上,jiāo给你,岂不是害了你。” 印象中孟星河说话都是嬉皮笑脸的,哪知道今天去变了样子。吕xiǎo姐虽然不善于细微的观察,仍旧听得出其中必定什么原因,而且还是孟星河解决不了的。 “嘻嘻。”吕xiǎo姐学着孟星河捏灵儿丫头的模样捏着他的脸蛋,道:“刚才逗你玩的。看你一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怕你闷,我就偷偷溜进来瞧瞧,看你在做什么,怎么样,聪明漂亮的吕大xiǎo姐有没有给你带来生活的乐趣?”吕xiǎo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大,以后准能养饱三两个儿子,孟星河心里流氓想到,眼睛使劲的瞅了两眼,同时心里想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那地方如此突出,好像是最近两个月变大的,难道,她有了? 孟星河心里直接划过一道晴天霹雳。吕大xiǎo姐平时大大咧咧,如果真的有了,她肯定是一无所知,要是无意中受了什么伤害,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xiǎo生命丫。 “凝儿。你最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没?”孟星河没说早晨恶心干呕,时常发酸,想吃新鲜的带酸味的食物。 “没有啊,我平常都很好啊,不过吃的多了一点点而已,嘻嘻。”吕xiǎo姐红着脸蛋主要是怕孟星河说他吃过了长胖。 孟星河可不敢相信吕大xiǎo姐的话。“凝儿,你现在就去找个nv军医把把脉,我感觉,你最近变了很多,变化很大,特别是这里?”孟星河大大的比了个圆圈。 “是吗?咯咯?变漂亮了,还是变可爱了?”吕xiǎo姐似乎没听懂孟星河的话。四下看了眼自己,道:“呀呀呀,变胖了。”说着,她撅起了嘴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无论哪个年代,nv人总会关心自己是否漂亮,是否长胖。看样子和吕大xiǎo姐说什么孕前征兆都没用。孟星河心里着急,稳住吕xiǎo姐,道“凝儿,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会儿就来,记住不许走开,你要是走了,我就三天不理你。”嗤溜一声,孟星河破mén而去,脚下就跟生了两股风似的,跑的无比快速。 吕xiǎo姐硬是没瞧出孟星河哪根筋不对头,他说叫自己等,吕xiǎo姐就安静的坐在房中静静等待。 倘若吕xiǎo姐真的有了,对孟星河来讲,那可是天大的消息。他几乎是没歇过一口气,直接从自己房间冲到安置杜xiǎo姐的房间。杜丫头jīng通医理脉络,找她把脉一定能诊断出是否有了孩子。恰巧杜xiǎo姐也是nv人,自然不用避讳什么。 “咚咚咚。”快速而有力道的敲mén声在杜xiǎo姐mén前响起,孟星河那焦急的样子让周围站岗的士兵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杜萱本来刚刚休息,去听见外面的敲mén,如果太平教中还有谁能在他mén前大呼xiǎo叫,除了孟星河别无他人。 “mén没关,进来吧。”杜xiǎo姐轻轻一笑,能让孟星河十万火急的是什么事情呢? “啪”孟星河直接推mén而出,二话不说,直接拉住杜xiǎo姐的手,杜xiǎo姐眉头一皱,这人要做什么。脸上已经一片嫣红。 “你要做什么?”杜xiǎo姐挣开孟星河的手,同时心里想到,哪有一冲进来就拉人家nv子的手的,这人还真是不知道廉耻。 “我儿子……我娘子,你,怀孕了。”碎,孟星河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表情滑稽的,更谈不上一丝的聪明。 杜xiǎo姐听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差没一个耳光打下去,骂孟星河无耻加下流。 “说清楚点,出了什么事。”从来没见过孟星河也有如此傻傻的一面,杜xiǎo姐想笑笑不出来。 呼,孟星河做了个深呼吸,这当老子他还是头一遭:“我是说,我娘子恐怕有了身孕,麻烦你过去帮我号号脉看是不是真的。” 他nǎinǎi的,激动死老子了。孟星河心里幸福的笑着。 焚香修书入广寒 祝所有书友中秋节快乐。)团团圆圆…… 其实,现在看见的本是秦时的明月,上面住着一个叫嫦娥的nv子,她不过是一个看尽了世间悲欢离合眼泪都流干的可人儿,她有一棵种了五千年的桂树,还有一只聊天解闷的xiǎo兔子,她住的地方叫广寒宫,在人间有一个爱恋了五千年的男子叫后羿,漂亮的房子外面还有一个忠心不二的仆人吴刚,每天替她砍柴烧火保持广寒宫的温度,不让它变成天地间最寒冷的地方。每年到了秋天桂花开放的时候,她就会提着一个竹篮子,垫着脚尖轻轻来到桂树下,把所有落在地上的桂花拾起来,她其实是个心灵手巧的娘子,会做桂花糕,会当垆酿酒,会抄两个可口的xiǎo菜,她同样也是个漂亮的娘子,能生儿育nv,有喜怒哀乐,累了时候,会靠在后羿宽大的肩膀上听他讲伏羲、nv娲、西王母,夸父追日、jīng卫填海的故事,甚至偶尔还会淘气的想要数一数天上的星星,她的生活本来无忧无虑,那本是一种xiǎo国寡民的幸福。如今,挂花落了满地,她痴痴傻傻去拾起来,站在广寒宫边,身后苍穹繁星,于人间千万人中,寻找那个不知道已经轮回多少个chūn秋的男子,她是不是很傻? 很多时候,很想对着天空的明月发酸的吼两声“嫦娥,你个傻nv人,别等了。”同时心里默默念语“你等一千万年,人间就有人伤心一千万年,这又是何苦呢?后羿的弓早就腐朽,后羿的样子早已模糊,后羿的味道早被吹散,后羿的一切不复当初。”我心中不禁苦笑,她听得见么,她愿意听么?她如果愿意,她就不是那个每年中秋都会出现在广寒宫上的nv人。 不知道今宵已经是何岁月,总觉得天上的明月又圆了。放佛闻到了美酒飘香的味道,很多年以前,酒是自家酿的,百杯千杯都不觉得难喝,没过多少年,酒成了某种消遣的东西,喝一口都想吐。可是不论在清醒mí糊的时候都知道,天上有一壶酒,桂花香,于千万年不变味道,只为了某人品一口能记起前世三生。 记不起自谁离开以后,从此少了温柔。喝过孟婆汤,过了奈何桥的人,永远记不得桥边的彼岸花是谁还在等待。那谁又记得起千世的情缘?那黑暗的光明的天上的地底的期盼,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能换回再一世的长相厮守?究竟是谁带走了谁的心,你的我的他的多数人的一生,但凡若只初相见。 明月好像的确圆了。像一个用心做成的月饼。幻觉看见那个五千年不变容颜的nv子徘徊桂下步踟蹰月边仅一望又隔一个chūn秋。人间恰逢正道,常见五谷丰登,喜笑颜开闹欢腾,有谁记得那一壶酒,一盘点心,三两xiǎo菜,可怜nv人? 忘了,一切都忘了。自一代天骄之后,shè雕弯弓长埋黄沙,英雄气概不复存在,江山已经变得满目苍夷。 饶是如此。斗转星移如何,沧海桑田如何,那一枚xiǎonv子依旧在月池守候。纵使她被标上“应悔偷yào、夜夜孤灯。”的骂名,她五千年不变如一的等候,每当长河日落又是一天,桂子飘香亦是一年,谁知道她亦不是在相思而是在感慨? 长思无话,若能通神,定要焚香修书入广寒。 “嫦娥,你个傻nv人,就算你嫁给吴刚,世上也没有人会知道。” 第二十五章 老鼠爱大米 “那还不快走,如此大的事情,你也没个正经,真不知你是怎么当爹的。”杜xiǎo姐娇嗔了孟星河一声,nv子有身孕可是头等大事,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了什么差错那可误事了。 “哦,对星河慌张的拉着杜xiǎo姐的xiǎo手,根本就不管什么男nv授受不亲。杜xiǎo姐也没怪他无礼,不过这家伙也有如此可爱一面,就是正常的时候嘴巴不饶人让人讨厌,否则也挺有趣的。 两人iǎo跑,杜xiǎo姐全是被孟星河拽着走,杂luàn的步伐就像是被家丁追赶私奔的男nv。 “诺,就是她,杜xiǎo姐,麻烦你给她号号脉,看有没有。”孟星河在肚子前面比划了一个圆。意思是是否有了身孕。 杜xiǎo姐走过去,“妹妹别怕,让我给你看看。”杜xiǎo姐将手指搭在吕xiǎo姐的手腕上,吕xiǎo姐目光疑惑的望着孟星河,一脸雾水,显然不知所措。 “怎么样?有没有异样。”孟星河站在旁边看的焦急,nǎinǎi的,当爹还真是折磨人。 姐故作沉思。“没什么异样啊,吕xiǎo姐脉搏正常,看不出半点有喜的痕迹。” “什么?姐姐,这坏人是,是,让你给我?”吕xiǎo姐这才知道孟星河的用意,脸蛋唰的一下成了秋天的苹果。 你确定没有看错?孟星河十分怀疑杜xiǎo姐的医术。“再把把,一时半会儿瞧不出来。”感情孟星河把把脉当成了世间活儿了,世间越长才把的出来。 “没见识。”杜xiǎo姐白了孟星河一眼,然后伏在吕xiǎo姐耳边说了两句只有她二人的悄悄话,吕xiǎo姐听后露着红红的脸蛋只顾摇头,一句话也不敢吱声。 “好啦。你娘子没有身孕,你多虑了。”杜xiǎo姐生怕打击不死孟星河,直接戳穿了他的希望。 大人明显一阵失落,这事儿就跟自己明明有个儿子,却被人告知那不是自己亲身骨ròu一样心疼。心脏在滴血啊,孟大人脸上没任何表情,心里面难受极了。“没事,谢谢你了。” 两个nv人明显感觉到孟星河语气中的失落。谁也没有答话,吕xiǎo姐更是觉得像是对不起孟星河似的,一股子清泪就流了下来。 “相公,都是凝儿不好,肚子不争气,不能给你生儿育nv,让你白开心一场。”吕xiǎo姐说着举起yù手就要拍打自己的肚子,要不是杜xiǎo姐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她已经打了下去。 “凝儿,是相公错了。”妈的,孟星河给了自己一巴掌,老子真是糊涂透顶。 吕xiǎo姐见他打了自己,心理面更是心疼。抹了抹红红的眼睛,道“相公,打在你心,疼在凝儿的心上,求你别折磨自己了,这样,凝儿看了会伤心的。” “好,不打,不打。”孟星河笑了起来。“相公给凝儿唱歌,咦,唱什么歌呢,就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吧,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孟星河理了理嗓子,其实他本是五音不全,能唱的就只有这首歌拿的出台面。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孟星河扯着嗓子嚎叫。 “噗嗤。”吕xiǎo姐破涕为笑:“这位姐姐还在身边,你就不要耍活宝了,你不怕笑死人么?” 笑了,终于他妈笑了,这首歌唱的不容易啊。孟星河顿住嗓子不唱。旁边的杜xiǎo姐见他夫妻二人先哭后笑,说不尽的相知相爱,她心中微微触动,也不愿打扰二人温存,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孟星河,你随我出来一下。” 星河跟在杜xiǎo姐身后。 二人出了mén外。孟星河心想,妈的,不会是这xiǎo妞要收巨额诊费吧,太多了,老子可付不起,况且她又没给老子报喜。 孟星河心里正不平衡笑着,杜xiǎo姐看了他一眼,然后郑重其事,道:“恭喜你,要当爹了。” “嗯。当爹了。”孟星河随意琢磨着此话,片刻之后,睁大着眼睛,“你,你说什么?我,我要当爹了?”孟星河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先前在屋子里杜百科居然敢忽悠自己。他nǎinǎi的,该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哈哈哈。孟星河仰天长笑:“老子当爹了。老子真的当爹了。”他声音浑厚,几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用得着那么高兴么?杜xiǎo姐不能理解孟星河当爹的心情,就如同她现在不知道当娘的艰辛。 “我回去了。”杜xiǎo姐幽幽一叹。其实心里在想到,这家伙从来就没正眼看一次自己。 星河抹了把嘴巴。“那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回去吧。”他恨不得立刻跑进去向吕xiǎo姐那丫头报喜,免得他不知情就伤了肚子里的宝宝。那里还有心情送杜xiǎo姐回去。 姐在心里大声尖叫起来。觉得不解气,把手摊开。 “干什么?”孟星河多次一问,估计这xiǎo妞是想要钱。 “给我诊金。”杜xiǎo姐丝毫没有淑nv的样子,简直比妓院里面讨价还价的妓nv还粗鲁。 “得,我怕了你了。”孟星河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只有几两碎银子:“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能从一máo不拔的铁公jī身上拔掉半身máo,杜xiǎo姐已经觉得很欣慰了。她收下孟星河银子。仍旧觉得不够,继续躺着手,道:“我还要。” “你干脆去抢得了。”孟星河那里还容许这丫头胡闹没好气道。 “我就是要抢。”杜xiǎo姐毫不示弱的站在孟星河面前,抬起下巴望着他。 高出她一大截的孟星河忽然一脸痞子模样,笑道:“你要什么?难道要人?我可是卖身不卖艺的。” “呸呸呸。”杜xiǎo姐深知孟星河一旦流xìng起来她根本就占不到便宜,立刻抢先一步,道:“我要你唱刚才那首歌,我觉得挺新鲜的。你将它完完全全唱完,让我听一遍。” 那首歌可是众娘子的专属歌曲,比让我失了身还难受。 “得了。我唱。”孟星河甘愿示弱。他理了理嗓子,怕等会儿发音不全影响唱歌。 杜xiǎo姐仔细倾听孟星河那首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在等待。 孟大人打开五音不全的嗓子。鬼哭狼嚎般唱了起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歌词二流,声音三流,搭配起来就是不入流。 姐全然没有半点欣赏歌曲的心情:“流氓。”她跺了跺脚,转身就飞快的跑开。唱的什么歌,比先前的难听死了。 “哎,这么牛bī的歌都不懂得欣赏。”孟星河砸了砸嘴巴。转身回房。他完全相信,这首老鼠爱大米其直白的程度完全可以和《诗经》中窈窕淑nv,君子好逑想比。 孟星河进了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吕xiǎo姐说。绕到她身前,顿了顿声音,然后双手按住她肩膀,酝酿了很久,才一字一句,似乎都很艰难的吐出。 “凝儿。你知道吗,我要当爹了,你也要当娘了。嘻嘻。开心死老子了”孟星河说了句浑话来表示现在的欣喜。 吕xiǎo姐一本正经的听她将话说话。让孟星河奇怪乃是,她居然没有半点兴奋。只是得意洋洋的望着孟大人。孟大人立刻感觉不妙,难道,这两个丫头合伙欺骗老子。 很有可能。孟星河心里暗叹失算,他聪明一世,居然在某些事情上糊涂透顶了。 看见孟星河吃瘪,吕xiǎo姐嘻嘻笑了起来:“刚才杜姐姐替我把脉,问我一些问题的时候,她就告诉我了,只是我告诉她想试一试相公是否真心爱我。我们这才演一出戏骗了相公,不过,事实证明,相公你是爱我的。我好幸福啊。”吕xiǎo姐欢快的说着,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慈爱。 原来是我错怪杜百科了。nv人还真是天生就会演戏的动物。 “好凝儿,现在你已经有身孕了,再也不要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从明天起,我就让施雨老婆陪在你身边,免得你出什么差错,直到把我儿子生下来为止。”孟星河婆婆妈妈的叮嘱,当爹的心情还真是让男人变得多话。 吕xiǎo姐当然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最大的事,点头答应了孟星河的意见。 孟星河一刻也等不及,拉着,不,是抱着她,去找另一个房间里的薛施雨。 敲mén进去,薛施雨和梦蝶二人都在。孟星河这个当爹的人见了自己的老婆,自然是兴奋的恨不得把吕凝有身孕的消息告诉她们。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个nv子一左一口来到吕xiǎo姐身边。 “瞧你这人,不知道有宝宝的人是不可以抱的吗。” “走开,碍手碍脚。” 薛施雨和梦蝶二人一文一武吆喝着孟星河。 大人感觉到自己在家庭中的位置被自己未出生的儿子取代了。心里老大不愿。“喂,我才是你们相公,你们有没有搞错?” 二nv同时白眼:“娘亲说的,从现在起,你在这个家已经不重要了。” 我晕。一直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的孟大人感到一阵莫名的辛酸。 我找我的惜若去。以后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任何宝贵的东西。孟星河狠狠的瞪了眼众nv,一溜烟的功夫就溜出mén去。 第二十六章 不吃亏的谈判 孟大人本来想去找杨小姐谈情说爱,奈何他才从施雨娘子的房中走出来,蹲点守候在外面的薛仁贵凑上来:“姐夫,恭喜,恭喜。”薛仁贵接连道喜,让孟星河觉得寒碜。 “少废话,说,找我什么事。”孟星河直接推开了狗皮膏药似的薛仁贵,这小子,脸皮越来越厚了。 薛仁贵哈哈笑着,像是在给孟星河报喜,道:“李承乾已经逃回江都了,不过,在半路上被柴哥狠狠教训一顿,估计被吓破了胆儿。” “呵呵,那的确是件好事。”孟星河在心里念道。他本就交代过只是吓唬吓唬李承乾,千万别伤害他性命,免得以后和李世民谈不拢。 可是,如果单单为了李承乾的事,薛仁贵是断然不会找他的。莫非,难道还有其他事情不可? 孟星河盯着薛仁贵。 薛仁贵咽了咽口水,孟大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有点吓人。“呃。是这样的。李承乾兵败逃回江都,反倒责怪吕大人督粮不力误了战机,竟然找个怠军之罪的理由将他关进了大牢,现在江都刺史一职暂由原来的苏骑尉暂代。这苏骑尉本是江都守城的一个小小将军,以前都是在吕大人手下办事,因为李承乾逃进江都时恰逢他当班守城,白捡的一个救援的便宜,这才爬上现今的地位。不过,孟大,你可能不知道,此人却是那苏慕白的叔叔。” 商君邪、苏慕白一伙人,孟星河现在都懒得有时间去想起他们。听薛仁贵这么一说,他还当真想起了有这么一号仇人。 “有话快说,别断断续续。小心我揍你。”孟星河心里面担心吕老爷子的安慰,却将薛仁贵拉倒一个偏僻的地方:“老爷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根据探子来报,老爷子只是被关进牢中。他本事江都刺史,李承乾就算贵为太子,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就不能治他的罪,只是我担心,吕大人会受些苦头。孟大,反正我们都要攻打江都,现在何不趁着吕大人坐大牢的好机会,揭竿而起,直接逼近江都?” 果然是好战份子,打仗打上瘾了是吗?谁说我要攻打江都? “打江都的事情急不得。况且,现在我还没准备打江都。”孟星河心理面盘横一番,如果他真的打下江都占领这江南一带,那李世民只怕要出最后的杀手锏了,至于是派秦叔宝还是李靖亲自下来对付他就不得而知,总之,孟星河知道,太平教只怕再也没有退路,胜甚至连活路也没有。 “可吕大人的事情,姐夫你不可能一直瞒着吕小姐吧?”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孟星河道:“那这两天我们就找几个身手矫捷的人一起去江都城,探一探,看暗中能否把吕大人救出来。” “那还不如直接挥兵攻打呢。”薛仁贵没好气道,他来告诉孟星河吕大人的事情之前,早就拟好了作战计划。如今正是他大展身手时候,怎么能甘于寂寞? 孟星河一个爆栗打在他脑袋上:“切忌焦躁,以后还有的你的仗打。你要是嫌平淡了,每天多去陪陪你姐。” 薛仁贵吐了吐舌头,心道我姐不是有你陪吗。但他终究不敢再孟星河面前贫嘴,这样换来的结局恐怕就不止是爆栗那么轻松。 关于吕大人在江都受难的消息,孟星河没有向一个人透露。他除了和几位夫人在太湖县享受人生欢乐的时候,暗地里已经让薛仁贵去张罗,首先必须确定带去江都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其次一些突发情况也要事先想好,因为很有可能李承乾已经知道自己没有被火炮轰死在壶口城下,故意拿吕大人来做文章,目的就是想擒贼先擒王。 孟星河离开太湖县是悄无声息的,家中的人都以为他是出去处理事务。他只带了六个人前去江都,除了柴少和薛仁贵之外,另外二人都是太平教中的高手,但令他想不到,薛仁贵居然把杜小姐也带上了,每曰其名是送她回唐军军营,其实谁肚子里都明白,危险的时候,杜小姐也是一块不错挡箭牌,甚至可以交换吕大人。 在一路上饱受杜丫头那凌厉的恨不得剥皮拆骨的目光中,孟星河一行人乔装打扮成前往北方做生意的商人模样。孟星河自然是办成老板,柴少是管家,杜小姐则暂时委屈的被他们称之为夫人,另外薛仁贵和其余二人皆是随从。也不知道如此幼稚的馊主意是谁出点子,但瞧几人的表情,孟星河猜得出十有**是出自柴少那个骚人。 “夫人,老爷问你要不要歇一歇?”眼看着就快到江都城了,从太湖县到江都他们走走停停花了三天的时间,孟星河不急着赶路,一路上反倒游山玩水起来,很多时候,他都派薛仁贵去身后的轿中询问杜小姐是否需要休息。 “我看大伙儿都累了。就在前面的茶棚中歇息片刻再赶路吧。”杜小姐本是不愿意听见“夫人”二字,那觉得是种羞辱,但这几天在路上被他们夫人前夫人后的叫来叫去,有些时候,连杜小姐都把自己当成了孟星河的夫人。 “好嘞。”薛仁贵屁颠屁颠跑到孟星河身边:“姐夫,夫人说就在前面休息。”说完,他和身边的柴少立刻哈哈笑了起来。 孟星河深知上了他们二人设计的圈套,但也不与他们计较。此行来江都是办大事的,他就不拘泥小小节了。 茶棚中的茶水虽然比不上平日喝惯的好茶,但解渴却是实在的。孟星河主仆六人围着一张桌子,叫了两盘点心和一壶温热的茶水。在这个季节,来往行商的人没有春夏两季频繁,茶棚中只有寥寥几个路人,老板也因为没有什么生意,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打鼾,只有店小二忙忙碌碌,似乎世上永远只有这种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如人意。 “小二哥,最近江都城里出什么大事了吗?我瞧你茶棚子的生意并不是很好,要说以前这个季节应该很多来往的商客在此歇息的?”孟小说就来最快星河装成了一个外向来的不知情的商客,闲着无事就同小二哥聊着,无非是打发时间,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在打听江都城中的动向。 “呀,啊,客官是问江都城的事情?”小茶棚客人不多,小二哥也难得健谈起来:“诺,客官看那墙上贴的告示就知道了。” 孟星河顺着小二哥所指的方向望去。茶棚一面的竹篱笆墙上,歪歪斜斜贴着几张官府出具的告示,上面画着几个朝廷通缉要犯的模样。好家伙,想不到老子的人头足足值三千两黄金。孟星河心里得意了一番,果真是项上千金啊。上面不但有孟星河的,还有柴少的,薛仁贵的,价格从三千到三百不等,但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动。 “这是?”孟星河故作疑问。这小二哥眼光太差了,居然没有认出来坐在他面前的几人就值几千两黄金。 “朝廷的通缉要犯,听说是太湖边上太平军的首领。”一桌人走了,小二哥立刻走过去收了银子,道:“如今天下太平,谁还愿意打仗,这太平军虽说亲近于民,但安稳的日子久了,谁家海愿意送丈夫儿子上前线杀敌?想来,这几人还真是该天打五雷轰,好好的,你要造什么反嘛,安安稳稳生活不是挺好的么?” 仁贵差点踢翻桌子揍那个瘦不拉叽的小二哥一顿,却被孟星河拉住他,道:“小二哥说的极对,如今天下太平,谁还愿意大战,那不是和天下万民过不去么。” “呵呵。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说话就是斯文。”小二哥嘴皮子也滑溜,趁机讨好了孟星河一次。 “那是,我们都是斯文人。”孟星河笑了起来,让他身边的几位同伴立刻感觉到一阵恶寒。 “好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孟星河伸了个懒腰:“小薛结账。” 仁贵从身上掏出些碎银子,“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直接将银子镶嵌了进去。估计要想取出这几两银子,恐怕要把桌子拆了才行。 “你。你们。”小二哥过来收账,看见那些银子全部被拍进木头中怎么扣都弄不出来,好不讲理的一群人,他顿时急了起来。但孟星河等人并不是吃白食不给钱,他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话来搏击他们,脸上只能哭笑不得。 “哈哈哈。”骑在马上,薛仁贵竟大笑起来。“想要那几两碎银,那张桌子非拆了不可。” “恩,不吃亏,有你姐夫我的风范。”孟星河一切都瞧在眼里。前面就是江都城了,他此番前来,其实心里早就有所盘算做一个不吃亏的谈判,至于谈判成不成功,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之数。但至少孟星河觉得有必要为他身边的众人争取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筹码,这样,就算他处境如何,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第二十七章 预料之中 记得孟星河第一次来到江都看见高大的城墙时候,曾感慨这里的秦淮风月是否如那些后世文献上所写让人无尽向往,但自从他踏进江都城那天开始,似乎这一年多的轨迹都是围绕着如何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秦淮河没去过几次,烟花场所更是少有去风花雪夜,如今回过头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如此执拗,功名利禄、金钱权势,他该有的都有,只是现在想想觉得那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特别在看见出入江都城旁边那几张诱惑力很大的通缉公文,孟星河甚至觉得以前的生活那似乎是个黄粱美梦,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收回去了。 守城的士兵虽是严格盘查来往的人,但孟星河却能够顺利进入江都城,也足以说明现在的士兵侦查能力太差了。他们就算不化妆、不易容,光明正大的进入也没有一个士兵发现异常,要知道他们几人可值近万两黄金的赏赐,这不得不说江都的安保太差,想要打过来简直绰绰有余。 “三弟,我们在哪里落脚?”柴少凑近孟星河身边小心翼翼道,眼睛时不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你下去安排吧。我要去别的地方走一趟。”孟星河挥了挥衣袍,示意柴少等人不用管他。因为他不用猜也知道,柴少会把客栈选在那个地方,如若不信,孟星河出去逛了一圈回来,随便找个人问离妙玉坊最近的客栈在哪里,他去保管能找到他们。 果然,柴少似乎并不担心孟星河一个人在江都城中乱走。他立刻领着薛仁贵等人离开。 “你跟我走吧。”见杜小姐犹豫不决,孟星河就猜到这小妞估计要当个跟班。 杜小姐没想到孟星河会说这样的话。只好低着头跟着孟星河。 要说这江都能让孟星河能去的地方,除了吕大人的刺史府,还有一个地方无论孟星河成为什么样的人他都可以去,那便是江都省学蒙院长那里。孟星河现在一身朴素青衣装扮,走在街上谁也不认得他,跟不会联想道他就是那些墙上贴着的太平教反贼,反倒是身后跟那个美貌的杜小姐,一路上到有几个参加今年省试的学子会偶尔会飘来注意的目光,不过此类人大多是见到女子,都会孤傲的洋装文人墨客,只希望女子的注意而非自己主动套近乎。 “装逼。”孟星河自嘲的笑了起来,当初他不就是这个样子。 杜小姐不知道孟星河要去哪里,紧跟在他身后,像个服饰公子的丫头。不过,没过多久,瞧见头顶两个大字“省学”杜小姐立刻明白孟星河要来这里。还容不得她讥笑孟星河好大的胆子,孟星河已经走了进去。 啊,他还真不怕?杜小姐也跟着走了进去,早就被孟星河怪异的行为吸引。要是现在有人去李承乾处通报一声,孟星河无疑是羊入虎口。 孟星河其实奉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好在他知道,蒙老头住的地方省学的学子断然没有胆子去打扰的。他几步迈入蒙老头谁也不许进去的私人花园,园中种植的芦荟长势正好,打理的也整齐干净,有些泥土还是新翻的,看得出这老头现在没事种花养草日子过的很舒服。园子的后面,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道路,里面有三两间草棚,孟星河见过他几次,大多时候蒙老头都住在这里。正好,今天他去的时候,瞧见蒙老头似有悠闲的在门前塞着太阳,只是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条黑乎乎的狼狗。 “大将军?”孟星河一眼就认出睡在蒙老头身边的黑狗正是吕凝那丫头养的一条狗。他只是叫了一声,对面的大将军就好像看见主人回来,顿时摇尾乞怜冲到孟星河身边。一下子扑在孟星河身上,表现的极为亲密。倒是杜小姐见到大将军时吓得脸色发白,她显然不是爱狗一族。 蒙老头挣开眼睛瞧见出现在眼前的孟星河,按理说他本该知道孟星河现在是反贼,但他并没有任何害怕接触的表情。好像是猜到孟星河会来见他的样子,道:“你让一让,我瞧瞧你身后的女娃儿。” “嗯?”孟星河不明其意。乖乖侧开身子。 “小辫子。还记得我不?”蒙老头说了个很土气的名字。杜小姐明显一愣,只听他接着道:“想不到当年扎着两条小辫子,总是和蓉蓉争着天上的星星有多少的丫头,如今出落的这般标致,听说还是难得一遇的才女,杜老三真是有福,有福。” 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杜小姐推开旁边的孟星河,一步步走进,直到瞧见了前面坐在凳子上须发皆白的蒙老头。 “魏二伯?真的是你?”杜小姐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为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些魏明大哥和蓉蓉妹妹找你找的好苦。想不到,你在江都。” 魏二伯?魏明?蓉蓉妹妹?孟星河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杜小姐怎么叫蒙老头魏二伯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呃,蒙老头,打断一下,你们认得?”孟星河觉得自己问的很白痴,但白痴就白痴了,他绝不会不懂装懂。 杜小姐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星河忍住没发作,从屋子里搬来一张板凳。 “谢谢。”他还没坐下,杜小姐已经坐上去,模样无辜的盯着他,让孟星河不忍心出手争夺。 曾经,孟星河以为自己对付任何女人都很牛逼,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其实很傻比。女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决不能忽视她们潜藏在内心具有很强说服男人的能力。 “孟小兄今天怎么有闲心到省学来看我?”见孟星河鼓着腮帮子,蒙老头打趣笑道:“你不会想说路过江都顺道过来看我那么简单吧?” “你猜对了一半。”事实证明,无论什么时候,孟星河的脸皮都很厚,哪怕是被人戳穿谎言。 “那另一半呢。”蒙老头也闲,反倒同孟星河说着无聊的对话。 “我想问你,圣上的圣旨是否来到江都了。”孟星河不是傻子,看得出那些告示上写的字就李承乾那脑袋,是不会写的那么有水平,更别说用赏金来卖了。唯独的可能是李世民时刻关注着江都这面的情况,甚至连自己没在壶口炸死都知道。正好李承乾这个傻货抓了吕大人,李世民也正好可以拿他来做文章,无非是想引他孟星河来江都罢了。 蒙老头淡淡想了下:“是到了。杜大人亲自送来的。” “我爹?” “早就猜到是杜大人?” 两个不同语气的声音响起。很明显一个似乎不信,一个放佛早就料到。 看来一切都在李世民的预料之中啊。孟星河叹了一声,和自己以前想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太平教不过是李世民放任它继而成为对付突厥、岭南的借口。想来也是,李世民雄才大略,岂会容忍眼皮子地下有人敢威胁他的帝位,当年的玄武门事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要不是在算计中的事情李世民都会斩草除根,杀戮,对于一个帝王来讲,如同吃饭睡觉般简单。可怜太平教的师父姐姐,劳累了一辈子,终究算不过李世民这只老狐狸。 不过,孟星河也有欣慰的,如果太平军宁愿抱着必死之心拒绝朝廷任何圣旨的招安,到最后虽然还是要败,但也可以轰轰烈烈干一场大事。只是这样一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算逆水行舟,到头来终究一败。既然是必败,孟星河就没打算让众兄弟去送死。他无非是想给众兄弟,不论是太平教还是龙帮,都为他们谋一条出路,至于圣旨上面的内容,恐怕还有待考虑。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还得了个弼马温,到不知到最后,我能有什么下场。孟星河在心里默默自嘲了一番,道:“那还请蒙大人改日约杜大人来这里我们畅饮一番如何?” “又想白吃白喝?”蒙老头两眼翻白,显然是不干。随后,他脸色忽明忽暗,说道:“你真的决定要将太平教几百年的基业拱手送出?施洛神,她可否知道?”在他说过之后,声音变的低沉许多,孟星河似也听得出些许辛酸。不知道为何原因,他觉得蒙老头身上一定有什么故事。况且他还居然能说出施洛神的名字,那无疑是和太平教很熟悉的人? 难道蒙老头也是太平教徒?孟星河特意多瞧了两眼,听说太平教的人都是不出世的高手,连杜如晦都佩服的人,想来也不差。现在听这为前辈问起太平教的前路,孟星河并不想对他隐瞒,道:“洛神师父早就将太平教交到我手里。我想,我的做法她迟早会同意的。” “也许吧。”蒙老头叹了一声:“世上恩怨纷扰,人间何时才能安享真正太平?” 孟星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除了不能让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过着逃亡的日子,更不能让众兄弟瞎摸着一条没有前进的道路。唯一的办法只有和谈,也就是名义上的顺从,接受朝廷的招安。 第二十八章 知心 自从认识孟星河之后,杜小姐就从来没有真正读懂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有点像平地一声雷那种很突然式就找到问题的要害。就如同先前和她嘴里的魏二伯谈话,不咸不淡像是闲聊,但在外人耳中是多么大的惊骇?孟星河要归降,亦或者是为太平教人着想,但谁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他又得承受多么大的压力?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呢?看见前面的男人依旧是一副笑脸吟吟的模样,杜小姐还真想钻进他心里去看个究竟此人的心事石头还是天生童心未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真是个怪胎了。 “喂,你等等。我有事问你。”杜小姐在身后叫住孟星河。她的确有事要问。 “是关于你爹的?”孟星河背着他回答道。 “不是。”杜小姐现在不想询问她爹为何下江都来了。但先前听过孟星河的话,她多少也猜中几分真像。“我想问你,你对魏二伯有什么更深的了解?” “呃。这个,你会告诉我?”孟星河停下脚步。回到杜小姐身边。“刚才听你叫蒙老头魏二伯魏二伯,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蒙老头,蒙老头,亏自己还吹嘘是人家魏二伯的忘年交,居然连魏二伯的姓名都不知道。” “不知道姓名有什么奇怪的,当年孝子董永还不是不知道七仙女的姓名就娶回家当娘子。”孟星河据理力争,嘴皮子上面的功夫,杜小姐还是稍逊一筹。 杜小姐不想同孟星河这个孤陋寡闻的家伙说话,历史上是有董永此人,但并非娶了什么仙女回家,那不过是民间流传的故事罢了。她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如果当年魏二伯不会为了一个太平教的妖女放弃大好前程,以他的才学和胆识只怕现在都已经位列三公之首。”杜小姐故意把话说的很重,明显是说个某人听的。因为现在某人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的魏二伯很像。 “呀,老蒙果然和我是同道之人。”孟星河力挺魏老头的做法,什么狗屁的功名利禄,在爱情面前统统都见鬼去吧。况且魔门的妖女一个个就跟小妖精似的,连蒙老头如此完美的男人都把持不住。那他孟星河就更容易一起堕落了。 “哦。对了。先前听你说过魏明和蓉蓉妹妹?他们,不会是魏老头的儿女吧?”孟星河在心里感慨,李世民还是比较大度的,魏老头虽然被太平教的妖女迷惑了,他的儿子和女人却被李世民留在身边,特别是那个任何时候都不苟言笑的魏明,让孟星河一眼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恩。他们就是魏二伯抛弃了长安的糟糠之妻所生的儿女。当年魏二伯和魔门妖女一道离开长安的时候,魏明哥才十岁,蓉蓉妹妹六岁。这一走就是十六年,从此音信了无,蓉蓉妹妹之所以要当捕快就是为了能寻访天涯找他这个爹,魏明哥虽早就立下重誓此人再也不认他,当我知道,他一生最敬佩的人便是魏二伯。想不到魏二伯却在江都省学中改名换姓成了一名夫子。”杜小姐呵呵笑了几声。:“真是造化弄人,看如今魏二伯的情况似乎并未过上他当年风火离开长安时脸上永远带着那种此生一定会幸福的生活。而他身边那个名叫素素的太平教女人也没有陪伴他一身,也不知道这十六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自言自语,竟多了一丝好奇之心。 “哎,蒙老头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就没想到把妻儿子女一起带走呢?”孟星河在心里为蒙老头当初的决策感到惋惜。其实他也想知道蒙老头自从离开长安之后,为什么现在却隐姓埋名躲在省学中安度余日,而杜小姐口中的素素又会是谁?他想着是否该回去问一下洛神师父,或许还能了解其中的缘由。但却正在他沉思之余,杜小姐推了孟星河一下,被打断思路的孟星河本想嘴角上占些便宜。正前方,侯君集和张士贵两人骑着马气势汹汹迎面走来。孟星河赶忙拉着杜小姐窜入两边的人群中。 “妈的,刚才要是被这两个瘪三看见,老子肯定是插翅难逃了。”孟星河在心里自言自语说着,拉住杜小姐的手始终也没有放开,不过,没等杜小姐面红耳赤想着他为什么如此紧张自己,这厮居然很煞风景说道:“刚才还算你配合没有暴露行踪,现在算是将你暂定为不会出卖我们的自己人。”说着,孟星河很没风度的丢下杜小姐的玉手。 “???”杜小姐一肚子火气。 此刻大街上有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摆阔的侯君集和张士贵二人已经走远。孟星河从人堆中走出来,慢悠悠向挨近妙玉坊的地方走去。事情果然如他所料,随便问了个人妙玉坊周围挨近那家客栈,路人便说出高升客栈四字,孟星河果然在高升客栈中找到了柴少等人。 柴少和薛仁贵本闲着无聊寻思着是否找点乐子,见外出的孟星河回来,二人立刻找到主心骨似地,没等他歇下脚屁颠屁颠跑上来。 “三弟。今晚要不出去喝喝酒?” “就是,就是。”薛仁贵在一旁附和。 “我不打扰你们。”杜小姐见三人窃窃私语,决定还是先走为妙。因为从三人交流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咚!”响亮的关门声从远处传来。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说吧,什么事。”孟星河才不会傻到以为柴少是那种把所有事情都花费在女人肚皮上的货,刚才故意那么说,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但又怕杜小姐听见,所以才故作出那种要去做龌龊勾当的表情。其实孟星河心里都清楚。 少松了口气,刚才的戏没白演:“刚才有人给你送了封信来。”柴少立刻递过来一封无任何署名的信件。 孟星河打开一看,上面娟秀的写着一段话:“速速离开江都,有人要害你。”字迹很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 “这谁送来的?”孟星河拿着那封不知道谁写的信问道:“送信的人你们看见没有?” 二人摇头:“信是店小二送上来的。只听他说,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孟星河想不通在江都他还认识那个女人肯为他送信。而且还是在他成为通缉犯之后,也敢大着胆子不怕被诛连前来。 “嘶。三弟,会不会是李家小姐?”柴少其实很想说这个人,但就是怕三弟一顿暴打。所以,他在说过之后,早就躲在薛仁贵身后以防万一。 “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瞧那信上的字迹,有点像李海玉的笔迹。想到那个多少被自己断送了幸福生活的李家小姐,孟星河第一次觉得愧疚于她。只是他想不到该如何补偿,一直都刻意忽略此事。 “三弟,我们还走不走?”柴少插了句话。照李小姐信上所写,自己住在这里恐怕已经暴露行踪,而且极有可能被人迫害。那还不趁早换个安全的地方以防万一。 孟星河罢了罢手:“不了。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我想,要害我等的除了侯君集和张士贵之外,现在恐怕又多了个苏慕白。有趣,真是有趣,我倒想他们一起上来,这回全叫他们一败涂地,再也翻不了身。”孟星河兀儿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柴少一切都听孟星河拿主意,他说不走就不走。这正事儿处理之后,余下时间,柴少都是会想着找乐子寻欢的人,自然不甘客栈的寂寞。 “三弟。好久没去妙玉坊了。今晚要不要过去看看。听说……xxx” 等柴少招牌语句,听说那里新来了几个小妞身材不错,孟星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盛情:“记得多给人家几两银子,出来混,都挺不容易的。” 仁贵大吃一惊,这就是姐夫正直伟岸的一面么,怎么感觉有点渗人呢? 柴少拍了拍屁股:“先去了。” “不送。明早早些回来,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孟星河也开门进屋。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薛仁贵,他是如何都不能理解两人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突然在这个时候,有些想念那个陪自己喝酒说话义气干云的罗峰。也不知道他在长安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嘿。老薛。就知道你们果然在这里。”就在薛仁贵难得柔情一回的时候。楼下突然窜上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少年一声灰袍打扮,三两步如同虎跳就来到薛仁贵身边。怕了怕他的肩膀:“怎么,见了我罗峰也不笑一下?” 薛仁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 “完了。”罗峰说的相当轻松,但谁也想不到如此轻松的一句话,竟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生都背负不忠不孝的骂名。 “喝酒去不?”薛仁贵突然觉得孟星河以前有句话说的很好,男人不喝酒,就不叫男人。特别是碰见知心的兄弟,那更得喝酒。 “好。!”罗峰笑了起来:“今晚我们两兄弟不醉不归。谁要是来打搅,我就先杀了谁。” “好?”薛仁贵大喝一声。已经同罗峰并肩下了楼去。 第二十九章 风平浪不静 薛仁贵和罗峰都是很少喝酒的人,但酒量却不错,好在柴少进店时候就jiāo足了银子,不然按照他们专挑店里的陈年老酒,完全颠覆以往少有沾酒如今而牛饮的状况,指不定就要被老板派人前来追问是否属于吃霸王餐的人,好趁早一顿棍子打发出去。 孟星河不知道罗峰已经从长安回来了。他在房中待不住,寻思是否去一楼叫几个xiǎo菜一壶好酒打发时间。那知道,他下楼的时候,恰好看见罗峰和薛仁贵坐在酒楼进mén靠窗的位置,酒桌上已经摆了好几坛空酒坛。好xiǎo子,喝酒居然也不叫我。孟星河慢慢踱了过去。 “孟大?姐夫?”两人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脑袋仍旧清楚的很。他们虽说过谁来打扰就杀了谁,但孟星河这个老大前来他们可不敢动粗。 孟星河拉了条板凳坐在中间:“xiǎo二。再给这桌上两坛好酒,抄几个拿手xiǎo菜,要快。”他吩咐之后,似觉得少了什么,补充道:“饭菜两份,一份送到这里,一份送到二楼八号房中的客人哪里。” “好嘞!”店xiǎo二吆喝一声,腿脚非常利索跑进厨房报菜去了。 这个时候,孟星河替两人满了一大碗。“别光看着我。来晚了,先自罚三碗。”孟星河呵呵笑着,仰头就连喝了三碗,这个时代的白酒酒jīng度并不大,三碗酒孟星河还是扛得住。 两个xiǎo鬼凝神静气观望,等到孟星河脸不红气不喘喝完三碗酒后,他们才彼此对望一眼。立刻行动起来道:“孟大,来,我敬你三碗。” 罗峰端起一大碗酒先喝了一口,在孟星河连拒绝的借口都没找到时候,他已经是第二碗下肚,接着第三碗仰头就喝,完事儿之后,抹了把红cháo泛滥的脸,等着孟星河说话。 孟星河来就装bī一次,连喝三碗,现在骑虎难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又干了三碗。虽说酒jīng度不大,但他的肚子也不是无底dòng,六碗酒下肚,着实有些飘飘然。 可是,没等他歇口气儿。薛仁贵惶然不让孟星河停下来,举起大碗,道:“姐夫。就为了你是我姐夫二字,这三碗酒,我也得和你喝。” 薛仁贵此话出口,孟星河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做人家姐夫不容易,特别还是做薛仁贵的姐夫。孟星河又干了三碗,这才开始他就已经喝下了一坛。 “嗝!”喝的太快,孟星河疏通疏通自己的肚皮。这时候,xiǎo二哥已经端来热腾腾的酒菜放在桌上。“这位客官,楼上的姑娘让我提醒你,叫你随时保持清醒。” 孟星河往楼上撇了眼,已经看见杜xiǎo姐离去的身影。其实抛开这丫头除了xìng格要强之外,还是许多打动人的地方。 “孟大。是不是在想萱萱姐?”罗峰一言就道出了孟星河现在的心思。在他看来,他心中的萱萱姐可是完美无暇的一个nv子,在长安不知道有多少仰慕者,她以nv儿身的身份能够担任国子监的夫子,但凭这一点在以男权为主的时代就是个吸引人的鲜明点。 孟星河砸了砸下巴:“我是在想杜xiǎo姐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嫁不出去呢?” 罗峰也学着孟星河思考的样子,很费解道:“可能是萱萱姐以前没有遇见像孟大如此优秀的男人吧。” 这马屁,拍的真是舒服。孟星河往窗外瞧了眼,冬天来了,chūn天还会远么?他在心里莫名其妙想着很多问题,只顾端着酒一碗不接一碗喝了下去。至于想的什么,连孟星河都不知道,类似跑马观花,只觉得脑海中朦朦胧胧和发呆没什么区别。 罗峰和薛仁贵不便打断孟星河现在的表情,他们都知道,孟大的脑袋里往往回想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星河嘴巴翘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顿酒看来又喝不高兴了。”孟星河放下手中的大碗。酒楼外面虽然来了一群他认识的也知道是来对付他的人,但孟星河并没有慌luàn,依旧神情自若喝酒吃菜是,似乎并不畏惧什么。 孟星河是成竹在胸故作磐石般的镇定,但薛仁贵和罗峰不同,当他们看见外面包抄过来的侯君集和张士贵,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孟星河现在是朝廷要犯,太平军的首脑,当然不用猜也知道侯君集张士贵两人前来的的意图。只是他们想不到,这二人怎么就知道孟星河在高升客栈呢? “唰”的一声,两人同时跳出来,别看他们都喝了不少酒,动作却是娴熟矫捷如灵猴。 “把这里统统给我包围起来。”侯君集才来到高升客栈的mén前就分派人手把守各个要处,因为他今天务必要抓住孟星河,所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孟星河逃脱的地方。 事实证明人都是喜欢看热闹而非制造热闹的逃跑者。就在刚才高升客栈被朝廷的士兵包围,无论对里面的食客还是老板那都是极具威慑力的吓唬。食客作鸟兽散,老板龟缩在里面,不敢出来问个三长五短。心里只期盼外面那些军爷不要砸他店子就万事大吉,若是砸了他这家店,他也找不到理儿说去。官民,官民,无论哪个朝代,官都是居大据理存在的一个无视律法的组织。 孟星河知道今天已经不能再躲,从刚才坐的地方站起来:“候兄,好久不见,要不要进来喝两杯?”孟星河不伦不类举着一个大碗,碗中满着一碗酒,谈笑间全然没有半点畏惧。 “哈哈,孟星河,你果然没死。你这个反贼,今天我叫你chā翅难逃。”侯君集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似乎并不着急抓住孟星河,反而想慢慢看着他笑不出来为止,这样才能让侯君集得到报复的快感。 “反贼?”孟星河开始装傻充愣:“侯兄,此话怎解?” 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的脸皮比长城的夯基还厚,那当属孟星河此人。不过侯君集见惯了孟星河的无耻,对他耍嘴皮子的勾当早就练就的不温不火,听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回答,如今已经有剥夺孟星河生杀大权的侯君集死在讥笑,道:“孟兄难道记不得当日你在壶口城下,为了一个太平教妖nv和数万唐军对峙吗?如果记不得,现在本官再次提醒你,总该记起了吧?” 侯君集觉得很满足,刚才那几句话,让他觉得压在心中的怨气轻松不少。 孟星河摸着下巴故作思考道:“经候兄这么一说,我还真记起这事儿。不过,我想问候兄一句话,说我是反贼究竟是谁的意思?” “是太子。”侯君集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但立刻意识到上了孟星河的当,慌忙补充,道:“太子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将你犯上作luàn的事让圣上定夺,如今圣旨已经来到江都,你不是反贼是什么?” 君集说的jī情四shè,孟星河简简单单一个字就敷衍了他。差点让侯君集一怒之下带兵冲进来。不过孟星河早就是揣摩到圣意的人,侯君集今天带兵到这里,一定是没见过圣旨受到李承乾的教唆前来耀武扬威的。但他一直没有猜中李承乾为什么知道自己来了江都又住在哪里,难道是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候兄。既然你都说由圣上定夺我的罪名?那我想问。圣旨在哪里?尚书省革除我功名的文书又在哪里?难道太子说我是反贼我就是反贼吗?他还把不把圣上放在眼里?这大唐究竟是圣上说了算,还是他太子李承乾说了算?”这句话孟星河早就酝酿了很久,李世民还没让出大宝,李承乾就野心勃勃自作主张,这样的行径是犯大忌讳的。 果然,侯君集被他几个问题nòng得瞠目结舌:“我。你。狡辩。”他实在是找不出话来反驳。但孟星河说的句句在理,在巧辞令sè上侯君集终究是输孟星河一大截啊。他的确是没见过圣旨,更不知道尚书省已经革除孟星河户部尚书一职。就连孟星河现在的行踪,都是李承乾告诉的,他为了邀功才马不停蹄赶来,本想着抓孟星河回去立功一件,现在反倒是兵在手上,迟迟不敢动手。 孟大真是个军神啊。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看看侯君集拥兵在手,也不敢犯孟星河一根毫máo,这便是屈人之兵。还以为有一场架可以打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杀四方的薛仁贵和罗峰二人此刻再也不管孟星河的安慰,居然屁事儿没得回到桌子上吃菜喝酒。 “xiǎo二。去准备几桌酒菜,招待外面那几位军爷。记得快点,免得几位军爷等久了砸了这家店子,我可不赔钱的。”也在此时,孟星河把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笑着说了句,也算缓减一下气氛。 侯君集和张士贵顿时傻眼了,这是来捉孟星河,还是来喝酒的?他们有些找不到北了。 躲在角落中差点吓得niào裤子的xiǎo二颤颤巍巍向后面的厨房跑去。 “噗嗤。” 此刻,就在楼下原本是剑拔弩张却滑稽的变成一场闹剧的时候,二楼边上,忽而传来一声堪比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褒姒难得一笑的声音。 杜丫头,你不笑会死啊。妈的,完了,现在三个打三百。还真是风平làng不静啊。这丫头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 第三十章 救 兵 侯君集本来已经被孟星河的巧言令色所唬住,抓他不是,不抓他又怕回去不好向太子交代。泡!书。吧*他只知道杜如晦从长安携带着圣旨到了江都,但至今也没看过,倘若凑巧如孟星河所说圣上并没有降罪于他,那孟星河仍旧是户部尚书,他侯君集怎么敢以下犯上?怎奈何,侯君集踌躇不定的时候,他偏偏最不愿看见的人就在二楼上轻轻一笑。这近似妖精般的笑声,硬是让侯君集死心往绝路上走。 孟星河害的他不能人道,今天就要了他的命。侯君集在心里咬牙切齿回忆起这桩天大的仇恨。他就算选择和孟星河同归于尽也愿意,只是他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借口,同时心里想到:“刀剑无眼,孟星河拘捕不归,死伤在所难免。追究起来,他不过受点牵连,碍不了大事”侯君集脑子突然转过弯来,对着里面的人,道:“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 孟星河怎么瞧不出他是想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只是在他思考间,张士贵已经带兵冲了进来。并立刻把酒楼大门关上。这样一来,里面的人一个也逃不出去,就算被坑杀也没有人知道。 面对这突然的变化,孟星河当下不敢大意,好在罗峰和薛仁贵两人也在此刻并站在他身边,看上去他们三人组合有点势单力薄,但在气势上并没输掉多少。忽略掉孟星河高大的身板,怎么看他都不是个打打杀杀的人,好在薛仁贵和罗峰还算撑得住门面,毕竟是将门之后,随便站在那里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 “擒者先擒王。”孟星河眼神中包含着最重要的讯息,两人早就跟随他已久瞬间就读懂孟星河的话,同时“蹬”的一下从原地弹起来,直接往侯君集攻去。 他们二人都是练家子,武功更是一等一好,普通的士兵那里是他们的对手。二人极快的出手方式,已经让挡在侯君集前面几个护卫吃了大亏,放佛吃了蒙汗药一般统统倒在地上。侯君集当下明白近身前面两人的意图,不过,还没等他喊出“护我”罗峰和薛仁贵的手爪已经左右抓在他脖子上和肩膀上。 出手是迅速的,过程是短暂的。简直就是快刀斩乱麻。 “你要是敢动,老子立刻拧断你脖子。”罗峰现在已经不再是罗家的人,自然不怕杀了侯君集对罗家的声誉带来影响。就连说话都跟孟星河如出一辙,带了不少匪气。 侯君集感觉脖子一紧,他还是怕死的,道:“罗将军手下留情。” 峰吐了他一口唾沫:“凭你也陪叫我将军?凭白辱没老子的威名。”罗峰不屑说道,反手扣着他脖子挡在身前:“今天谁要是敢妄动,我就先宰了侯君集。”他和薛仁贵一步步退到孟星河身边,刚才那一瞬间,无疑是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斩首行动。 “啪啪啪。”亲眼目睹刚才那一幕,孟星河忍不住拍手叫好。“你说要是侯大人为捉拿我等反贼不幸捐躯,朝廷会不会帮他竖立一个功德碑供后世膜拜?” 刚才你不是打着歪心思要弄死老子么,孟星河一语戳中了侯大人的软肋,如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恐怕只有他才想得到。 侯君集现在百分百相信罗峰会捏碎他的脖子。“别。别。啊。孟兄,你放过我吧。”如果不是罗峰顶着侯君集的后背,他此刻只怕已经跪在地上了。 孟星河此刻拿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杯子把玩在手里,坐在离侯君集三尺不到的地方,正前面就是张士贵以及众多蠢蠢欲动为了那一万黄金想要冲上来杀了他的人。 “滚出去。”孟星河轻抚杯子,只说了三个字,声音不大,却有种不得不听从的命令。 张士贵不动,士兵也不动,他们并不是听孟星河号令的兵。 “侯大人,你的人好像不听话啊。”孟星河笑了起来,让侯君集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张将军,退,退吧。”侯君集哀求道。被人捏住脖子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张士贵一脸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地,很不情愿退出酒楼。 “关门。”孟星河指了指打开的大门。好像故意折腾张士贵那般。 士贵狠狠的合上门:“所有人原地候命。” 此刻,房中只剩下被擒住的侯君集和孟星河。二人双眼对峙,不过很快侯君集就败下阵来。 孟星河轻轻喝了口酒:“谁告诉你我住在高升客栈?” “不。不知道。”侯君集结结巴巴才说出口,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不敢回答。 孟星河很不喜欢那种不配合的人,道:“是李承乾告诉你的?” 侯君集埋下头,显然是默认了孟星河猜测。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不用自己回答,孟星河都知道谁在背后指使他。 “很好,很配合。”孟星河冷冷笑了起来:“李承乾又是从哪里知道我在高升客栈?” 侯君集猛然抬起头来,这回他回答的可利索多了:“是苏骑尉路过杜大人房间听见他和房中另一个人谈话知道的。” 果然是老杜泄露出来的,只是老杜如此精明的人,怎不知道窗外有耳,他恐怕是故意说出来等着李承乾闯祸吧。老子现在是李世民控制住太平教最重要的一张牌,李承乾若是坏了他老子的好事,别说太子之位不保,恐怕直接打入冷宫都有可能。好厉害的老杜啊,早就听说他是支持李治当皇帝的派系,没想到小小一个小计谋就让这群人一头载进里面,殊不知已经中了个大圈套。 先前疑惑不解的,孟星河现在都已经问清楚想明白。谈判的圣旨在杜如晦身上,孟星河只想现在早点和他碰面,究竟二十年前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太平教以后的前路如何,孟星河多少都有知情权。他现在只想着早早处理好此事,至于以后哪怕是天下大乱都和他不相干。 “你可以小说就来整理]走了。”孟星河不想侯君集打扰他喝酒的兴致居然要放他走。 “孟大?”罗峰瞧见孟星河那眼神,慢慢松开捏在侯君集脖子上的手。“就这样放走了,可不是你的风格。” 侯君集本来大喜过望,听见罗峰那话,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对啊。就这样放侯君集走了,的确不是我的风格。”孟星河摸了摸下巴:“那就打断他一只手脚如何?” 侯君集一听孟星河要打断他手脚立刻慌了神,不过,他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只觉得腰眼处一阵锥心的疼,他整个人就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就这样打断侯君集的手脚,他老子侯文海只怕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还不如用劲道将他腰间的经脉震断,侯君集暂时感觉不到身体有何不适,不过一年后,他双腿就会渐渐失去知觉,最后动弹不得,终身都只能躺在床上。”此刻,薛仁贵小小炫耀了自己的战果,瞧见孟星河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薛仁贵立刻又笑了起来:“这是我们薛家一门家传功夫,我姐都会,姐夫那天要不要让我姐给你活络活络筋脉,能延年益寿呢。” 延年益寿?只怕是英年早逝吧。孟星河可不敢让薛施雨替他按摩,天晓得他们薛家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功。类似不举神功,致残神功,诸如此类的,瞧薛仁贵刚才露出那两手,没准还真有这些旁门左道。 “都别愣着。上楼叫上杜小姐,我们从后门出去。”孟星河相信没有侯君集的制衡,肯定会和张士贵一番恶战。他现在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以少胜多,能跑则跑,万一跑不掉才想着拼命也行。 杜小姐在楼上已经将孟星河的恶行看在眼里,听他跑的时候还顾得上自己,心道这家伙还有良心,自顾扶着楼道的护手,漫步从二楼走下来。 “张士贵一定会派重兵在后门把守,你确定能逃得出去。”军师直接丢给孟星河一个很寻常的军事常识。心道这人的确不会带兵打仗,除了脑袋瓜子聪明点之外,其他的还真拿不出手。 “呃。还真是那样。”孟星河意识到自己的纰漏:“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杜小姐似不慌,反而气定神闲的坐下来:“写一封信让小二带出去交给我爹。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前来。以不变应万变。” “好计谋。”孟星河立刻从掌柜哪里找来纸笔写好交给店小二,并附上一锭银子,因为这样店小二才会更加小心的完成任务。道:“将这封信交到江都刺史府杜大人手里。就说高升客栈有人请他喝酒。” 店小二接过那份沉甸甸的银子。“公子放心,我一定带到。”说完,他没走大门,而是向着后院跑去。店小二也聪明,没走后门,而是从一个狗洞中钻了出去,这也是杜小姐之所以让店小二送信原因之一,因为她知道,孟大人倘若不走后门,是断然不会钻狗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爹请来。 第三十一章 凭君定夺 店xiǎo二果然不负众望,为了那锭沉甸甸的银子,从狗dòng中钻出去后立刻火速到江都刺史府送信。并将高升客栈里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杜大人暗自思付,带着一对亲兵便随xiǎo二前往高升客栈。 在客栈外面,张士贵并不知道侯君集在里面谈的怎么样了,客栈的大mén紧闭,里面发生了什么他都看不见,虽是怕侯君集落在孟星河手里讨不得好处,但又不敢冲进去nòng僵了局面,只好让人将高升客栈包围出来,争取一只老鼠也跑不出去。 也算等了些时间,张士贵想着是否派两人进去看看情况。他身后,一个贴身的亲兵xiǎo跑过来,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张士贵的脸sè当下缓和下来:“当真?” “千真万确,xiǎo的刚才看见杜大人领着亲兵往这里过来,太子爷就在他身边。”xiǎo兵不敢说漏一个字,在张将军面前尽量把自己看见的全部说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太子和杜大人一起前来。看孟星河还能狡辩么?”张士贵心里高兴,恐怕等会儿就是孟星河的死期,自己已经按耐不住要前去迎接。 杜如晦是来了,在他出刺史府的时候,恰巧遇见李承乾和苏骑尉两人从外面回来,他也不隐瞒,说是张将军和侯大人在高升客栈将孟星河围住,正赶着过去看是否属实。李承乾和苏骑尉两人同时故作惊讶的演戏,同时道,当给两位将军记一大功,当然愿意和杜大人一同前去看个究竟,若是真捉到孟星河这个杀千刀的反贼,对剿灭太平教有助威之功。 李承乾兵败回江都,把如今的江都城nòng得人人皆兵,连父母官刺史吕大人都被关进大牢了,江都城中那些百姓早就不相信天理了,现见一大队士兵气势汹汹从刺史府出来,还以为那个官员家要遭殃,能躲的早就躲得远远的,甚至连街上的繁华也不复以往,商客个个愁眉苦脸,整日唉声叹气说道这江都何时太平,好官吕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重新管理江都呢?都巴不得朝廷的军队早些离开江都,还江都的安宁。 这些众口之言,李承乾是不会去在意的,想要他离开江都,除非太平教现在就投降,否则他肯定会在江都折腾许久。至于把吕大人打入大牢,完全是他过激之举,当初兵败太湖县之后,听闻孟星河没死,回到江都看见孟星河的丈人,他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直接luàn安了个罪名在他头上就打入大牢,现在后悔又怕人嘲笑他怕事,干脆一错再错,等自己剿灭太平教那天,就算是天大的错,自己的父皇都会原谅的。 李承乾现在非常希望自己亲自抓住孟星河,然后亲自监督斩了他的狗头方能甘心。这前去高升客栈的途中,他甚至期望侯君集和张士贵两人一定要拖住孟星河千万别让他逃脱,他也不怕带兵扰民,带了很多的兵前去,想着只要等自己大军一到,孟星河必定chā翅难逃。 “杜大人,究竟父皇的圣旨上如何治孟星河的罪?”看见张士贵就在前面,李承乾才想起杜如晦身上有一道圣旨,但他至今没有拿出来,李承乾又不能用抢,希望通过旁敲恻引知道点讯息,奈何杜大人守口如瓶,他是怎么也猜不到自己父皇的心思。 “这个。老臣不知。”无论谁问起身上的圣旨,杜如晦都是这句话,道:“圣上只说过,圣旨只有孟星河一人能看,谁要是私自打开便是欺君之罪。如果太子非要看,这圣旨就在老臣身上,你只管拿去。”杜如晦倒也大方,竟将圣旨拿出来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纵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打开圣旨一看。但他也想得到,孟星河胆敢反叛,圣旨里面一定是诛九族的大罪,他只耐心等着等会儿到高升客栈一切都真相大白。 高升客栈现今已经被张士贵重重包围,见李承乾前来,他xiǎo跑过去,替他牵马,道:“太子。孟星河等反贼已经被我和侯大人围在里面,侯大人为了拖住反贼,已经只身进入里面周旋,现在都还未出来,还请太子定夺。”如果侯君集听见张士贵刚才这翻话,一定会感谢他这个狐朋狗党能把他被擒说成只身犯险,顺便在李承乾面前博得一次好感。 李承乾领着张士贵和苏骑尉来到高升客栈前,见大mén紧闭,他心里只想着抓住孟星河,当然不管侯君集的安慰,当下命人道:“给我撞开。” 太子下令,兵卒一窝蜂冲在前面,哗啦一下就把高升客栈脆弱的大mén撞了稀巴烂。 可是里面的情况,让这些冒失闯进来的人傻了眼。 有没有搞错,孟星河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吃饭喝酒?他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孟星河。终于被我抓着你了。”李承乾声sè俱厉的走进来,他刚才看见孟星河还悠闲的吃饭,其实早就想让人冲过去绑了他。“侯大人呢?难道已经被你们害了?” 孟大人捏着一双筷子:“太子可别污蔑下官,侯大人不过是喝醉了,被送到楼上去歇息片刻。不信,你大可派人去看个究竟。”孟星河丝毫没有慌luàn的迹象,因为撇过李承乾他已经看见了一脸jiān笑的杜大人。 “太子和众位大人需不需要过来喝两杯?”孟星河举起杯子。冲着众人笑道:“这可是高升客栈的老板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不喝岂不làng费了?” 他先干未尽,最后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角:“好酒。” 这个时候,站在太子身边的某位将军,往前走了一步。“哼。只怕你有钱买酒,等会儿没命喝酒。”他先吓唬了孟星河一句,转身对着李承乾,道:“太子,孟星河此人最喜欢装神nòng鬼。他即是太平教的人,下官料想当日江都学管马守臣一家离奇死亡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曾上书给吕义,却被他私自压了下来不提此事,今天罪魁祸首在此,我们何不把他捉起来当堂对峙,还守臣兄家一个公道?” “恩。甚好。”李承乾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苏骑尉亲自捉拿这个反贼。” 孟星河以前只听薛仁贵说过这个苏骑尉,现在见他本人,只觉得这样尖嘴猴腮的人都能当骑尉,真不知当初老爷子是怎么用人的。 “你就是苏骑尉?”孟星河眼观落在苏骑尉身上:“你说是我害了马家?请问有证据么?” “太平教妖人,个个皆会妖术,守臣兄一家不是你害死的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闻话,孟星河这就不乐意了,他那是妖术,只是加了点五石散和其他yào石配合放在马家大院的水井中遇水反应生成某种有毒的东西,恰巧马家的亲自在马文才大婚的时候都会前来祝贺,死伤比较多而已,现在被苏骑尉说成是妖术,孟星河还真觉得可笑。 “妖术是吧。老子就吓吓你。”孟星河在心里邪恶想到,哈,他抬手将酒杯中的酒向前一散。“苏将军,你已经被我妖术诅咒,以后一定会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你要是不信,今晚子时,你家中爱妾养的那只金máo兔子一定会离奇而死,明晚子时,你爱妾便会在你家后院曾经淹死过丫鬟的井前投井而亡,大后天,你和城中张寡妇欢好生下的儿子会死于正午。一月后……” “够了。”苏骑尉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孟星河说的那些,几乎都是苏家的秘密。他能够如数家珍说出来,可见在苏将军心中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mén。孟星河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柴少让龙帮的人调查出来的,不然他怎么知道苏骑尉家中爱妾养着一只金máo兔子,他家后院的水井曾经死过一个丫鬟,他和张寡妇私通生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怎么?怕了?”孟星河冷冷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马家伸冤是什么目的。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的丑事罢了。想当初,你不过是个营里的屯长,你能做到今天骑尉的官,恐怕都要归功马守臣的夫人明娟的功劳吧,想不到你替马大人带了一顶绿帽子,他还感恩戴德的在吕大人面前将你提携成守城的都尉?可怜他冤死的的马大人,到死都不知道,他儿子马超,不过是苏将军和明娟欢好后生下的孽种,不过,此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马大人死了,你儿子马超也死了,就连你爱的明娟也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心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去看他们的。” 若不是牵扯出这个苏骑尉,孟星河是绝对不会让龙帮血煞的人不分昼夜下去彻查这个苏骑尉的老底,结果这么一查,居然让他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可怜那马家还同自己作对,自己窝里早就yínluàn不堪居然不知道,真是老天报应。 将军凝步不前,他明显感觉到周围有许多目光在望着自己。他现在后悔乃是,真不该和太平教妖人作对。因为,这些本应该随着死人带入坟冢的真相,居然还能被孟星河知道,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透明的人,等会儿走出高升客栈,整个江都大街xiǎo巷都会议论他苏威远的大名。 此时,孟星河替自己到了杯酒:“还有那个不怕被我妖术看穿的人,尽管走上来抓我便是。我被抓不要紧,但那些生平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倘若被我妖术看出来,天下人都会知道,我看他还有没有立足之地?”有了苏骑尉的例子,孟星河敲山震虎,只要是心理面有鬼的人,现在居然不敢走上前去抓他。 谁心中没有一丝秘密,真要是被说出来天下皆知,以后面对的流言蜚语简直比杀了自己还恐怖。 现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就连先前准备和苏骑尉前去捉拿孟星河的一对官兵也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张将军,捉拿反贼孟星河的重任jiāo给你了。”看见苏骑尉一动不动如枯树般站在前面,李承乾就知道他中了孟星河的妖术,故此只好让张士贵出战了。 张士贵目睹孟星河刚才的妖术,又见苏将军像失了魂那般,他心中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怕被孟星河知道,诺诺,道:“这。太子。孟星河妖术好生厉害。下官。下官。不敢前去。”张士贵将脑袋埋得很低,被李承乾训斥一顿,总比身败名裂的好。 “没用的家伙。”李承乾踹了张士贵一脚,但他也是那种只管骂人不敢往前一步的家伙。因为李承乾心中,比在场的诸位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哈哈看来大家心里都有鬼。”孟星河觉得很滑稽。人类的心里防线果然是最脆弱的。 哎,这个孟xiǎo哥,还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 这个时候,在李承乾身后一直观战的杜如晦觉得看见世上最好笑的故事。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李承乾前面。 “孟星河接旨!” 他将圣旨拿出来:“圣上只许孟星河单独看这份圣旨,看完后当众烧毁。所有人请回避。” 圣旨出,就连李承乾都不敢在此打扰孟星河。刚才强势而来,现在不得不退离此地。 “你们也走吧。圣旨若是要诛九族,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喝酒么?”孟星河笑着让身边弟兄退出高升客栈。顺便对着一脸猪肝sè的李承乾,道:“有劳太子爷在外面把风。” 很快,房中只剩下杜如晦和孟星河。 杜如晦将李世民的圣旨jiāo到孟星河手上:“孟xiǎo哥。太平教以后是好是歹,全凭你做主了。” 星河当然清楚接下这份圣旨的重要xìng:“圣上还说了什么?” “圣上说,一个孟星河已经让他够头疼了,他只希望你儿子不会像你一样。”杜大人笑着说道:“先看圣旨。老夫也好完成圣上的jiāo代。” “等,等等。”孟星河将圣旨握在手里:“我儿子?”他心里同时想到,难道李世民暗中派人在自己前来江都的时候,已经把居住在太湖县众夫人抓了,想威胁我? 杜大人一眼就看穿了孟星河的心思:“孟xiǎo哥莫要担心,众位夫人如今完好在太湖。”说着杜如晦从身上拿出一个xiǎo瓶子jiāo到孟大人手上。 这东西,眼熟?孟星河拿着那个青sè瓷瓶,恍然想起,这不就是自己才研制出洗白白的时候,用来送给仙子姐姐的东西吗?怎么会在杜老头手中。 我儿子?孟星河脑袋不笨。立刻将此事串联起来想一遍,立刻知道李世民想说什么。 “杜大人,你老实告诉我,仙子姐姐她真的为我生了个儿子?”孟星河心脏激动地要跳了出来,他依稀记得那个同自己同床共枕许久的仙子。 杜大人笑道:“宁仙公主的确为孟xiǎo哥生了个儿子。” “啊!”孟大人差点高兴的跳了起来,想到多日前,曾经在去壶口的路上似乎碰见仙子姐姐,真是该打啊,才生了儿子就出来行走江湖,怎么让老子放心。孟星河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见了仙子姐姐一定要打她屁股。 “等。等等。”高兴之余,孟星河才听清楚杜大人的话:“什么?宁仙公主?你说我的仙子姐姐,是宁仙公主?” 杜如晦点头:“宁仙公主乃圣上和萧娘娘所生的公主。从xiǎo就被圣上送到长安yù仙坊中跟随师父学道。如今已经有十八年了。两月前才被圣上接到宫中生产,并顺利诞下麟儿,xiǎo哥大可放心,母子平安,正等着你前去长安一家团聚……” 闻话,孟大人只觉得手心手背都是汗。放心,老婆孩子被李世民扣押老子放屁的心。先不管这么多了,老婆孩子都被李世民扣着,真是骑虎难下啊。他哆哆嗦嗦打开李世民的圣旨,扫了一眼,只觉得天要塌了。 “妈的。凭君定夺?到底是你定夺,还是我定夺?”孟星河忍不住骂起来,整张圣旨上就只有“凭君定夺”四字。但究竟是李世民定夺,还是他孟星河定夺,这样的文字游戏,还真不是人猜的。他只好姑且认为,现在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拿主意了。 第三十二章 一双儿女 “杜大人,我儿子还好吧?”看完了圣旨,孟星河才想到仙子姐姐替他生了个儿子,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啥样,有没有他老子那么帅气,而且连姓名都不知道,你说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关心。 “呵呵。”杜大人笑了起来:“瞧孟小哥的样子。还真是关心。” “废话,我儿子我不关心谁关心。”孟星河在心里恨恨鄙视了杜如晦一遍:”杜大人,你就透露透露点给我吧。” “嗯。”杜大人摸着自己的三寸美髯:“令公子白白胖胖,在宁仙公主怀里,活蹦乱跳的,连圣上都喜欢,简直和孟小哥一个摸样。老臣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圣上有如此高兴过了。” “不错,以前就知道仙子姐姐准能生儿子。”孟星河在心里嘿嘿笑道,他做梦都想不到那个在江都和自己同床共枕,被洛神师父说成在自己身体里种下什么绝情毒的仙子,现在反过来被孟星河种了一粒种子在里面。他简直欣喜若狂,想到家里还有个凝儿也有身孕,这算不算双喜临门? “呵呵。”当爹的孟星河脸上洋溢着幸福之光:“孩子取名字没有?” “没有。”杜如晦摇头,道:“起先圣上也有让老臣给孟小哥家两位小儿取名,可是宁仙公主不肯,可能是嫌弃老臣学识渊博,比不上孟小哥。” “谦虚了,谦虚了。”孟星河一张老脸在杜如晦的回答下差点挂不住。准是仙子姐姐想把儿子的名字留给他这个当爹的取,才会三番四次的推脱。想到这些,孟星河心里美滋滋的,不过,没等他高兴多久,仔细琢磨杜如晦的话,不对,自己好像听说是两个?什么两个? “杜大人。你刚才说什么。”孟大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差点就拽着老杜的衣襟只差没骑在他身上追问,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放下动作,一脸谦逊。 杜如晦也看见孟星河脸上的焦急的等待,他反倒是不急不缓,道:“孟小哥无须惊心。老夫是说,宁仙公主不但为小哥你诞下麟儿,还为孟小哥你家添了个千金,公主她生的是龙凤胎,母子平安,如今都在宫中静养。” 哎,杜如晦在心里叹息,谁叫孟星河刚才不听自己把话说完呢。活该让他守此刺激。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实的。一个儿子都让孟星河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当爹了,现在竟然多了个丫头。姐姐啊,姐姐,你真是太能干了,一次就为我家开散了两枝叶子,他真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长安,看一看自己那一双儿女是如何招惹喜爱。 “降,我投降。现在老子什么都不管了,什么太平教,什么天下大事,父子、女团团圆圆才是最美好的生活。”孟星河在心里想了无数遍。他也不管什么圣旨不圣旨,自己便要领着太平教降了,他哪怕是背负一生的骂名也不怕了。更何况,孟星河背负的骂名还少吗? 此刻,孟大人全然没什么思维,哆哆嗦嗦,应该是兴奋的从衣襟里拿出两道当初还是自己去参加科举时候,薛施雨和吕凝两人分别为他求的平安符。黄色的符子折叠成三角形模样,上面捆着一小撮红线,能保一生平安,孟星河可以说把这两道平安符揣在身上一直没有离身,现在却甘心情愿的拿出来,交到杜大人手中:“劳烦杜大人他日去长安请将这两道平安符交给我那一对宝贝儿女。并带我转告仙子姐姐,说我孟星河他日一定会去长安接他们母子回家。” 杜大人自然是收下孟星河的东西道:“既然连东西都带了。孟小哥干脆也替你家一对儿女取个名字如何,老夫也好一并带回长安。” “嗯。”孟大人认真思考,取名字这东西他可不善长。只是无意间看见手中那个青色的瓷瓶,便一口决定,道:“丫头就叫念仙。儿子干脆就叫念郎。” “念现,念郎?”杜大人仔细咀嚼其中的味道,觉得名字虽然俗气些,但感觉像是孟星河和宁仙公主两人的故事,一个念仙,一个念郎,人世间的情爱不正是如此吗? 杜大人稍稍受些感动,记下了孟星河为他两个孩儿取的名字,但这些都是他和孟星河私下交好,也可以说是私事。可正事,他们还是要摆在台面上解决的,特别是想在,秦老怪和李老怪已经出兵突厥,听说并不太顺利,岭南一带的隋朝旧势力也并不容易剿灭,只是以孟星河为首的太平教独具江都一带虽成不了什么气候,但终究是一大隐患。 “对了孟小哥,看过圣上的圣旨之后,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杜如晦还是比较在意孟星河的想法,虽然他也听说孟星河在壶口的事情,不过当得知甘愿能让孟星河在壶口城下背起数万唐军的人正是当年隋室三公主,杜如晦其实还是打心眼里对孟星河刮目相看。 隋朝虽然覆灭,但如今大唐朝里,大多数的官员曾经都是出自隋朝各大门阀之中,也可以说是隋室旧臣,当年隋室一族几乎被宇文阀赶尽杀绝,而且自从圣上登基以来,也曾四下寻找隋室宗亲,赐他们一方土地予以厚待,可惜却并如人意,乃至当他听说壶口之事,而且知道当年的隋朝三公主还在世上,其实圣上第一想法就是想还她公主名号给予善待。 孟星河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打算。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让二十年前为何太平教会打败洛阳的真相做一个了解,不但是还了洛神神父一片心愿,也是他现在能为众太平教徒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李世民能不计前嫌,重用太平教徒。 “这个。看过圣旨之后。还得容我想想。”孟星河故作思考,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李世民能善待太平教和岭南起兵的隋朝旧室,他孟星河还是有把握能劝降这两处的,至于突厥,如果猥琐老头现在回突厥当上他的可汗,孟星河不自吹能说服他,但也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两国避免过多的兵戎,他还是有希望的。但这些都是他现在空在这里意淫,至于能做到什么地步,孟星河就不得而知了。 杜如晦也不逼他,反正他此番下江南就是为了和孟星河谈判的。说白了是谈判,其实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孟星河如此聪明的人,况且又以不吃亏自居,自然会选择一条比较靠谱的路。至于什么反贼、乱臣之类的词,那不过是李承乾一厢情愿,李世民只要圣旨没下,他这个未来的储君也做不了什么事。 谈判的事情,暂且搁下。但随后又有一个问题让孟星河想起。 “对了,杜大人,我老丈人他?”孟星河想打听些关于吕大人的消息,听说他是被李承乾关进大牢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救他,要是让太湖县的吕大小姐知道,还不挺着个大肚子要来上演劫天牢的笑话。所以,孟星河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杜大人之所以避着吕大人的事不谈,其实这本怨不得他。只是孟星河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速来江都,有吕大人一半的功劳。 他摇了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吕大人本身为江都刺史,岂是李承乾那么容易说打下天牢就下天牢的。他不过是为了那个跟着某个家伙成了反贼家眷的女儿作想,只想着孟星河听见他打入大牢的事尽快来江都,好给他一番说教,至于说什么,当然是让他选着明智的归降之举,因为吕大人也看得出圣上的心思,太平教就算再怎么厉害,在唐军面前终究一败,这样的例子,当年全盛时期的太平教姑且不能胜过,何况现在的老弱残兵? 想到这些,杜大人淡淡,道:“吕大人没事。他不过是上演苦肉计罢了。说到底,还是为了他那宝贝女儿啊。”说道女儿两个字,杜大人脸上立刻绷紧起来,“孟小哥,我听说当初我家萱儿在太湖被你擒获,你有没有把她怎么样?有没有欺负她?” “我倒想欺负她。”孟星河没好眼色瞪了杜大人一眼:“杜大人,不是晚生说你。杜小姐终究是个女子,你怎么放心让她上战场打打杀杀?这次是落在我手里,一切从轻处置,要是落到别人手里,只怕现在都成了压寨夫人了。” 杜大人一点都没感觉到愧疚,他心里其实还特别希望自家那个宝贝女儿最好被孟星河抢上山当压寨夫人,那样他也不用愁怎么样才把她嫁出去。想到这些,杜大人感谢道:“那老夫先谢过孟小哥了。萱儿她年少不懂事,说实在,要不是皇命难为,老夫也不放心她出去。既然孟小哥俘获了她,老夫也甘心让她跟在你身边,学习为人处世,你也好替老夫管教管教这个宝贝女儿。”杜大人也不嫌说这话有失面子。直接把杜家最大的包袱甩到孟星河手上,连让他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赶紧道:“老夫还有事,萱儿就拜托小哥了。你嘱咐老夫的事一定替你办到,至于老夫的事情,相信以孟小哥的本事也一定拍着胸脯办好。”说完,杜如晦已经准备推门而出。毕竟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人,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年少不懂事?杜小姐比我都还大几个年头,还不懂事?死老头,你这是忽悠我么?孟大人顿时气馁,还别说,他还真愿意被杜老头忽悠了,谁叫自己有求于他呢,没办法。只是杜小姐这个包袱,被杜老头交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杜老头亲口许诺将她许配给自己了。 哎,天下怎么有这样的老子,今天真是开眼了。说着,孟星河也跟在杜大人后面准备走出去。 第三十三章 去岭南 外面,早在孟星河和杜大人在里面看圣旨的时候,李承乾和张士贵等人已经虎视眈眈的守在外面。他们虽然都好奇圣旨上写的什么,为什么只有孟星河一人能看?可他终究不敢违背皇命带兵冲进去打搅。 不过,也没让他们久等。很快,听见高升客栈大mén咯吱一声打开,好像里面有人出来了,众人立刻屏住呼吸。 星河跟在杜大人身后,伸了个懒腰。 “当当当。”李承乾带兵立刻围了上来。将孟星河团团围住。看样子,他仍旧不死心要抓了孟星河才罢休。 而在此时,一旁的薛仁贵和罗峰也跳了出来。两伙人分别对峙,要是现在就大战一场,孟星河虽然吃亏,但李承乾却也讨不到多少便宜。 “反贼孟星河,快说圣上的圣旨上写的什么?”说话的是张士贵,显然他是替李承乾在问话。 孟星河弹了弹自己的肩膀:“有本事,你去问圣上啊。反正写的什么,被你们这么一吓,我全忘记了。”太子怎么样,有本事现在就把我绑了,老子还不信,为了你,李世民还让不让天下太平了。 孟星河现在可有资本了,也不想想,太平教和岭南隋室是那么容易投降的么。李世民还需要他去办大事,怎么会让李承乾搅局,而孟星河反倒想让李承乾绑了自己,到时候他太子之位恐怕会受到些许影响。 “咳咳。”这个时候,一直处于两个阵营之中的杜大人咳了一声。杜大人既没有感冒,又没有哪里不适,众人自然知道他这声音代表着什么。李承乾当下收敛了自己的态度,道:“杜大人有话还请明言。” 现在耳目众多,杜大人不便名言。只是通过他那眼神传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虽然心里对杜如晦颇为不满,而且还想过,等他登基的时候,一定会先拿杜如晦等一批老臣开刀,但他也知道杜如晦是出了名的不做多余事的人,当下觉得他肯定有什么要事,是关于自己父王的,立刻做出相应的举动撤开了围住孟星河兵士。 “承乾兄,在下先告辞了。”孟星河直接从李承乾面前大摇大摆走过。为了给自己那宁仙宝贝一个面子,就不同她这个哥哥计较了。孟星河心里得意想到。 “太子,这见孟星河就消失在自己眼前,真是白费先前花了那么多心思想捉拿他,现在看见他就在眼前,居然不敢动手,你说这气不气人? 李承乾的见识还是长远的,没同张士贵这等目光短浅的人jiāo流,但见孟星河走后,他才低着声音问道:“杜大人,父王他究竟jiāo代了你什么事?” 杜大人凑在李承乾耳边xiǎo声说了一句话。 李承乾立刻吃了一惊:“怎么可能?”说完,李承乾瞧见了杜如晦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才暗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心里同时想到以前干嘛要和孟星河作对,现在忤逆了父皇的意思,出力不讨好。 而在另一方面,孟星河从高升客栈出来,薛仁贵和罗峰两人就左右靠上他。不用猜,瞧他们的表情就是想知道圣旨的事情。而孟星河觉得,此事他也不打算隐瞒二位,只吩咐让人去妙yù坊把柴少找来,就在前面的茶楼等他,刚才如此危险的时候,柴少这家伙不再,孟星河有点恨不得在他身上捅两个窟窿的冲动。 走进前面茶楼的时候,恰巧让孟星河看了茶楼mén前“碧螺chūn”三个大字。他恍然想起,刚才怎么觉得这里眼熟,原来是当初钟yù素开在江都的茶楼。只是现在她回了长安当侍郎夫人,就将这里盘出去,也不知道是否会回来。 或许是茶楼换了一个不如钟yù素那般吸引人的老板,这里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孟星河几人进来,看茶的伙计倒是勤快的为孟星河等人檫桌子挪板凳,无非就是让几位客人喝的高兴,等会儿赏钱就多一些。 “客官,喝什么茶。xiǎo店还有糕点之类的,新鲜出炉,美味可口?”跑腿的xiǎo二殷勤的说着,手脚倒也麻利。 刚才就在高升客栈吃了很多东西,现在肚子还撑着,孟星河先点了壶店里的招牌茶“碧螺chūn”然后赏了些碎银子给xiǎo二就让他别候着下去做事。 一壶茶还没喝到一半,柴少和出去寻他的人就急冲冲跑进来。柴少更是显得慌张,进mén瞧见了孟星河的身影,跌跌撞撞跑来,还没歇口气,就焦急问道:“三,三弟,你们,没有事儿吧?”刚才听说李承乾带兵包围高升客栈,柴少就担心孟星河吃了什么亏,现在见三弟的样子如此气定若闲,他才松了口气,不过嘴上的问候还是要表示的。 一瞧柴少气短步虚的样子,估计才从哪个娘们肚皮上爬起来。孟星河也知道,这家伙就只有这点爱好,他也不想剥夺他的乐趣。 “二哥,坐下说话,瞧你累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孟星河一语双关。让柴少老脸找不到挂在那里。 柴少脸sè一红,端着杯茶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其实他是想借助杯子遮挡自己不自然的脸。 见自己带来的人都到齐了,他又瞧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杜xiǎo姐,真不知道这xiǎo妞跟着自己有什么好,刚才看见杜大人在那里都不回去,难不成是黏上我了。他在心里想了想,对着一桌子人,道:“各位兄弟,明天,我们就动身去岭南。” “岭南?”坐在旁边的杜xiǎo姐眉头皱了一下:“你去百族之地做什么?” “避难,你信不。”孟星河随意回答一句,什么百越族,他只是道岭南在南面,并不知道什么百族之地。 杜xiǎo姐嘴巴一撇,微微翘起的红唇,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孤陋寡闻。”就知道孟星河不知道百族之地,她先送给孟星河四个“表扬”他的大字,然后继续道:“岭南,地处大唐疆域最南端。从剑南道经过蜀中,再一直南下由岭南道一路翻山越林方可到达。忘了提醒你,百族之地,以地图观察每个山川要塞,两者相具不过寸数,但却有数百千里远,而且险要异常。行路中常见深林丛竹,水道湍急上下击石,林中多蝮蛇猛兽,山林瘴气蚀人,你敢去?” 不是杜xiǎo姐吓唬孟星河,关于岭南一带,她都是只曾听闻如何险要,并未真正去过,但却知道,那个地方,中原人是去不得的。不然当年隋朝的一些宗亲逃亡到岭南,至今没有讨伐,不是兵力有限,而是岭南地势险要,地处蛮夷,人心蛮横,并不是容易打下来的地方。 完全没有想到岭南竟然会是个这样的地方,不过,听过杜xiǎo姐的介绍,孟星河也大致知道岭南在那个地方。从现在的巴蜀南下到桂林一带,的确是一条比较危险的道路。 “刚才听了杜xiǎo姐的介绍,有谁不想同我一起去岭南的,先行回太湖。”孟星河可不能打退堂鼓,岭南哪里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得去。 众人没有一个说话,虽然此行岭南可以说险要异常,但他们都从未去过那片地方,年少都有好奇之心,当然天不怕地不怕跟着孟星河去了。 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孟星河回过头来看着杜xiǎo姐:“你一个nv儿家,就别去那些蛮夷之地了。我怕带上你,我们会更加不安全。” 孟星河实话实说,他只听说世上只有抢nv人的,没有抢男人的,像杜xiǎo姐如此漂亮的nv人,到了岭南那个蛮夷之地,多少会惹出麻烦。他觉得,还是让这xiǎo妞留在江都好点。 姐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道别瞧不起nv子,男子能到的地方,nv子一样能到。她狠狠瞪了孟星河一眼。道:“没有我。你们休想找到去岭南的路。” “对啊。妈的,差点忘记了这xiǎo妞就是个百科全书,带在身边或许有用。”孟星河在心里想了一遍,口气不容置疑,道:“你不怕吃苦?不怕蝮蛇猛兽?不怕会用蛊毒的南疆nv子?”他接连问了三个问题。其实心里已经知道杜xiǎo姐的回答。他之所以这样问,无非是不让人看出破绽,他想带上杜xiǎo姐而已。不得不说,孟大人这样的计谋用的太没水准了。 果然,杜xiǎo姐把大胸脯挺的直翘翘的:“笑话。突厥人的大刀我都不怕,还怕那些蝮蛇猛兽?你xiǎo瞧我杜萱了。哼”最后一声,底气不足,杜大xiǎo姐不怕大刀,但身为一个nv儿家,对那些虫啊,蛇啊,蛊啊,毒啊什么的还是有些害怕。她如此说话,只是在孟星河面前壮着胆子,她还不信,遇见那些东西,眼前这个男人会任由不管。 “很好。非常好。”孟大人喝了口茶:“我就喜欢杜xiǎo姐这xìng格,直率时孟星河在心里偷着乐。这xiǎo妞果然受激将了,带上她一路山川地形,风俗人文都不用找人翻译了,直接jiāo给杜百科。嘿嘿,想到这里,孟星河声音大了几分,道:“今日大家早点回高升客栈休息,明天一早起身去岭南。” 说完,孟星河望向窗外南面,岭南,惜若的娘家,此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三十四章 凤凰城 第二日,孟星河将一封家书转交人带回太湖县,自己出来已经有几日,不能让家中的众位亲人担忧,在信上他只说自己有事要出远门一趟,具体去那里并没有注明,只是怕云姨或者梦蝶这两个大小妖精从后面跟着来。他倒不怕两人闻讯而来打乱他的计划,只是想尽早解决岭南的事,然后回长安见自己还未见过面的儿女。 也不知道此行岭南是否会顺利。前面又有哪些困难在等着自己。感觉此行就和前方飘渺的烟云一样不可预知,孟星河翻身上马,只道了声出发,他身后,一行人就随他一同往岭南前行。 从杜萱的口中孟星河也了解到大概,之所以她会把岭南称作百族之地,那是因为,岭南一带生活着很多个不同的民族,藏、苗、彝、回、白,这些算是规模比较大的民族,还有些小一点的民族都聚居在岭南一带,要从巴蜀一带沿着岭南道南下,到今天广西一带。古代的交通没有现在发达,入川也只有一条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恐怕这一去一回,都已经是年底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孟星河现在终于体会到当初李白那三个“噫唏嘘”是何等的无奈。若不是他坐骑黑风是匹难得的千里马,可能现在也和身后柴少等人歪歪斜斜的上坡下坎面露出苦不堪言了。 沿途已经是入了深秋,全然没有什么美色可言。孟星河等人急行了几天,在巴蜀的州府整顿一日不作停留继续南下,沿途到没有看见杜小姐所说的蝮蛇猛兽,山林瘴气倒是见的不少,越挨近岭南,倒觉得和江南相比,少了水乡的柔美,却多了几分山的灵性。尤其那些修建在水边竹林深处的吊脚楼,更是偶然冒出的风景,比起北方繁华的城镇,算的上是幽居。 以后有机会,就带着云姨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再回去。孟星河心里想着以后的生活,不知不觉,已经遛马来到江边。 刚才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这条宽广的大江隔断通往岭南的路。江面不宽,水流平缓,清澈的江水,倒映两岸的翠竹,比起运河的奔涌湍急,她就好像是一条女儿河,浑身都充满秀气。 “没路了。”这个时候,柴少叹了一声:“这江上没个船,怎么过去?难道今晚要在此露宿一宿?” 孟星河此刻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倒想去岸边砍竹子做竹筏,但此地方不是他的地盘,他也不敢乱来。 “杜小姐。前几天你就说快到了快到了。我们这都走了半个多月了,怎么还不到?”孟星河下了马让黑风好好休息,这一路幸亏有它,自己走的还算舒服。 杜小姐从马上跳了下来。这一路和几位男人风餐露宿,这家伙倒好非但没有问候一声,反倒时刻催促问路,她心里自然累积不少怨气。 “不知道。”杜小姐不怕孟星河能对她怎么样。反正这家伙都是嘴上说的厉害,行动可就差远了。 “我给你捶腿,要不捏肩也行。”孟大人立刻献上殷勤,没办法,要是没有杜小姐这个向导,在简易地图指引下他是决计到不了岭南的。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装爷们的时候,该求的还是要做做样子,尽管知道杜小姐不需要。 小姐只说了一个字,但感觉却比先前好多了:“眼前这条江,叫沱江。沿江而上,我们就可以看到凤凰城。那里是岭南州府所在。岭南虽向朝廷称臣,但并不上缴岁贡,有独立的军权,所以,就算你是大唐的大官也好,王子也好,在这里都和普通的百姓没有区别。而且,像我们这样穿着汉人的服饰,恐怕还没到凤凰城,就已经被轰了出去。” 原来还有这等事,你怎么不早说。孟星河现在那里去找衣服更换。但他也管了不那么多了,难不成自己穿着汉人的衣服就不可以去凤凰城,这是谁定下的规矩,太没人性了。 “咦,三弟,快看,前面有船?”就在孟星河愤愤不平的时候。随着柴少一句话,众人皆将目光投降沱江之上,但见一叶竹筏,轻轻的划水而来。像极一条画中游动的鱼。 随着那竹筏慢慢靠近,却见那竹筏之上,有一个背着竹篓的赤脚女子。岭南女子大多生的娇小柔美,只见耳碧之上,一对银耳环叮叮当当随江风响动,她穿着的服饰和杜小姐是迥然不同,围脖矮领,衣襟和袖口镶宽青边,胸襟则用彩线绣成三条五色梅花边线和下端裙摆自成一体,头上戴一方青色的丝帕盘住青丝。一见孟星河几人在岸边召唤,像是要渡江,她倒是加快了竹筏的速度,很快就靠了岸。 “姑娘。你要到凤凰城吗?”杜小姐走上前去,显然面对这个岭南女子,他们一群人中唯有杜小姐能上去。 女子偏着脑袋,听半天,才问道:“汉人?”她说这两个字都是吐音不全,想必是不会说汉话。 怎么还遇见语言障碍了?孟星河瞧见了杜小姐那面的情况,慢慢走上去。然后指了指自己和身后的众人,又指了指女子的竹筏,然后指着沱江上游,双手不停的拍打起来:“凤凰,凤凰。” 这样能行么?杜小姐柳眉微蹙,孟星河的样子很滑稽。 女子听清楚凤凰二字。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要去凤凰城?” 孟星河接连点头,并冲女子竖起大拇指称赞她聪明。看来还是肢体语言是最原始的,谁都通用。 女子知道这群穿着汉人服饰的人是要渡船去凤凰城,当下脸色就变得不容待见。她将竹篙往岸边一撑,竹筏立刻就要离开岸边。 “我阿爹说,汉人最阴险狡诈,到我们岭南专门抢夺财宝和土地。你们想去凤凰城,我偏不载你们过去,你们这些大骗子。”女子摇船离开了岸边,居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汉语。显然她刚才在岸边不过是小心翼翼的堤防这群来历不明的汉人。 “骗子?”孟大人哭笑不得。“究竟谁是骗子啊?”他问了一句。摆明是他们被骗嘛。 “骗子就是你这个汉人。”那女子不怕孟星河会跳过来欺负她。都说从外面来的汉人都是阴险狡诈之人,见刚才那个汉人又是比划又是跳舞的果然不假啊。汉人都是骗子。 孟星河要是会水上漂,一定会飘过去小小教训一下这个摆渡的女子。不过,他也知道,此刻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在身边柴少的身上摸索一番,取出两锭银子,对着河岸的女子,道:“都给你了,这样总够载我们去凤凰城了吧。” “哼。你们汉人的东西都是脏的。总喜欢要用银子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我才不载你们过去。”女子一直没有划船离开,只是她觉得难得看见有汉人到凤凰城,上次看见还是五年以前,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一群汉人,有男有女,她到觉得多逗留一会儿阿爹也不会怪她的。 孟星河这下彻底没辙了。“那好。你若何才能载我们去凤凰城?”孟星河干脆直接问清楚。他可不喜欢和这个女子就这样隔岸谈话。 女子奇怪为何眼前的汉人,怎么不同五年那些汉人一样遇见自己不载他们过去,就站在岸边辱骂一些难听的话。她咯咯笑起来,道:“阿爹说,你们汉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人,最不守信用,而且还不要脸,喜欢欺骗我们苗家的女子,让我们苗家女子伤心。既然你想去凤凰城,那好,你敢吃了这个吗?”女子从身后的背篓拿出一截黑乎乎的还带着泥的东西隔老远扔给孟星河。“你只要是能吃了它,我就载你们去凤凰城。” “这是?”孟星河将地上那截带着泥的东西捡起来,就听见耳边的杜小姐轻轻嘀咕,“这是山药,没有毒。你吃了,死不了。” “那么多泥,怎么吃啊。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肚子疼。”孟大人在心里苦闷的呐喊,将那截山药递在嘴边:“我要是吃了,你真能送我们去凤凰城?” 子点了点头。 “好,我吃。我就当吃黄瓜。”孟星河狠狠的咬了一口,和着一嘴泥巴就将那女子扔过来的山药含在嘴里,使劲咀嚼两下,呼就吞进肚子。很快功夫,在他忍辱负重的代价下,那一截山药还真被孟星河全部吃进肚子。感觉肚子怪怪的,不会中毒吧? “好了,我吃完了。”在吞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孟星河抹了把嘴巴,估计三天他是吃不下饭了。 女子见孟星河这个汉人果真吃了她的丢过去的山药。心道这个汉人还真是奇怪。她们苗人最重信用,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口的,见孟星河完成了她的条件,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将船划了过去。 “上来吧。”那女子特意瞧了眼孟星河。 “碎!”孟星河吐了口唾沫,很不客气的跳到了船上。妈的,满嘴是泥,也不知道给递些水过来。 “给你。“就在孟星河感到做人做的很失败的时候,划船的苗家女子递给他一个水袋。 孟星河不客气接过来,哗啦啦的进行漱口动作。很快就用掉苗家女子一袋水。 苗家女子瞧见他虎头虎脑的动作,欢快道:“你这个汉人还真是奇怪哩。不晓得山药是不能生吃的嘛。” “嗯?”孟星河瞪着前面的杜小姐,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这小妞在报复我? “死了好,一了百了。”孟星河破罐子破摔。妈的,还没到凤凰城就被两个女子玩了。真是出师不利。 苗女倒也直率,听见孟星河话,嬉笑道:“那你死克嘛。沱江没得盖子。” 忍。孟星河平息怒气,突然嘻哈笑道:“我晓得沱江没得盖子。”说完,孟星河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是打起了什么歪心思。N!~! 第三十五章 讲理 “苗家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小竹筏上,孟大人一脸痞样的盯着那个摇船的苗家女子。就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想“逗”你四个大字。不过,他知道,岭南的女人都很纯朴,稍稍挑逗一下都会脸红。 果然,女子听见那个嬉皮笑脸的汉人问话,脸上淡淡浮起两陀红云。 “不告诉你这个汉人。” 女子撅了撅嘴巴。一副不想理会孟星河样子。没办法,谁叫汉人的地位在岭南的确差强人意,摆渡的女子,自然不想和这个才见过一面的汉人说太多的话。 一向都是越挫越勇的孟大人岂会是那么容易败退。依旧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叫凤凰对吧?” “哼,我才不叫凤凰呢。我叫阿伊。”女子一下子心直口快的说了句话,片刻,立刻用手捂着小嘴,好像很慌乱的样子:“讨厌的汉人,阿爹说,汉人最喜欢花言巧语。” “哈哈。”孟星河笑了起来:“又不是我逼你说的。” 呃,众人见孟大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个苗家女子,知道他品行的都觉得这很正常,当年孟大人在桃源可是风云人物,问谁谁不知道花柳先生最喜欢做的就是调戏良家妇女,时常寻花问柳窃玉偷香。可一直对他印象不怎么好的人,自然恨不得一脚踹他滚下船去。 “咦,阿伊小妹,你看两边那是什么。我这个汉人第一次来岭南,你就给说说。”此刻,恰巧让孟星河瞧见岸边那些建在水上的阁楼,他也不嫌弃脸厚,知道那是岭南最常见的吊脚楼,但还是找到搭讪的话题。让人不得不佩服,孟大人脸皮的确是厚。 “喏。我就是告诉山、告诉水、告诉树木花草,就是偏不告诉你。”阿伊边撑着船,一遍鼓着香腮说道。 道这里。划船的阿伊女子将耳朵轻轻倾侧,立刻欢快的笑了起来:“你们快听,你们快听,那是我们苗家最出色的男子正在唱歌。” 众人随着阿伊的声音听去,的确听见江对面的山上有歌声传来,好像唱的是山歌之类的曲子,音色不错,沱江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孟星河撇了撇嘴:“好听么?我也能唱出来。” “三弟,没想到,你还会唱山歌?”无事取乐的柴少此刻倒是打起了兴趣:“要不,你就和山上那男子比比,看谁唱的好。” “哼。他一定没有布诺哥哥唱得好。”阿伊插嘴道。说完。撇了撇嘴。“布诺哥哥,是我们苗寨最出色的男子,歌唱的好,手艺也好,是我们苗族最年轻的英雄。”说话的时候,阿伊女子的脸上,写满了对英雄的崇拜。 “咳咳。”孟星河理了理嗓子。对面山上的歌声他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只是对山歌本是男女对唱,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开口。“就不打击你的布诺哥哥了。本人唱歌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咿呀学语呢?” “不会唱,还说三道四。你们汉人就是心眼小,虚伪的很,我们苗人从不会花言巧语,心眼就和沱江的水一样,清澈见底。”阿伊妹子简直和孟星河对上了,每句话都是在针对他。显然,这个高高大大的汉人留给他的印象太不好了。 “就你们苗人好。”孟星河顶嘴一句:“既然你布诺哥哥那么完美,为什么他现在还在唱山歌。还不早就找个苗族小妹娶了呢。骗我这个汉人,不懂你们苗族婚亲啊。” 好歹也在翰林院混过两天日子,当然是看过不少关于些岭南各族的风俗。苗家男女,大多在集会,或者干活儿的时候总喜欢对上几首山歌,如果男女双方唱的都满意,那就对上眼儿了,结婚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会像中原一样需要三媒六聘如此繁琐。 阿伊不知道这个汉人从哪里知道苗族婚亲。但她却也不甘示弱,道:“哼。布诺哥哥是我们苗族的英雄,当然要娶苗族最漂亮的凤凰。” “凤凰?我看是乌鸦吧。”孟大人嘴巴一撇,狠狠打击道:“会唱歌就是英雄,心灵手巧就是凤凰。那你都可以说自己是凤凰了。” 伊被他一句话弄的生了气:“无耻的汉人。”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的优点?阿伊小妹太聪明了。”孟大人可不管你是苗女,还是汉女,无耻一向是他的本性。无论遇见谁都一样。 这个汉人简直太不要脸了,这是阿伊自从在沱江上摆渡,见过的所有汉人中,最最讨厌的一个汉人。她不再说一句话,将所有的怨气,全部化成力气,拼命的摇船,只希望将这个不要脸的汉人立刻载到岸边,从此不要再看见他。 “嘭。” 每过多久,只感觉整个竹筏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阿伊女子声音立刻大了起来:“无耻的汉人,到了。” “恩,到了?”刚才孟星河在同阿伊小妹斗斗嘴之后,一直望着沱江发呆,没想到片刻功夫就到了岸。他往前面看了眼,凤凰城呢?这分明是一个住在江边的村落吧? “不讲信用,说话要渡我们去凤凰城。”孟星河不下船,并用眼神告诫船上的众人也不许下船。他们要去的是凤凰城,不是渔村。 孟星河不下船,阿伊自己却赤着脚跳下竹筏:“我只说过,载你们去凤凰城,并没有说一定到得了凤凰城?”说着,阿伊女子也不管孟星河等人下不下船,自己往前面的渔村走去。看她的样子,像是回家。 “喂,别走。”孟星河招呼一声,众人随着他跳下船来,一路目睹孟星河是如何无耻的杜小姐本想提醒前面应该是苗族聚居的寨子,他一身汉人打扮,弄不好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可还没等她说出口,孟大人已经将苗族女子阿伊拦住。 “你不是说你们苗族人最讲信用吗?现在就撇下我们,和我们汉人比起来,到底谁是不讲信用?”孟星河据理力争,现在他可不能放过这个知道凤凰城去路的苗女。 阿伊从来就没见过如此讨厌的汉人:“你。好啊。这里是我们苗寨,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立刻就叫了。” 威胁我?孟大人脑中立刻出现这三个字。看了看前方,好像有许多人苗人已经走了过来。 “我这是在讲理,讲理,你知道吗?答应别人的事,就该做到,不然,当初你怎么要答应。”孟大人不讲武力,居然和苗族女子讲理,真是奇谈。 就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叫阿伊的女子秀美一皱:“阿爹。”她立刻喊出两个字,像是个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女儿,跑回家向老爹诉苦。 她不叫还好,叫声一出,只见前方已经蜂拥跑来不下百个苗人。 “阿伊他爹。你看。那是不是汉人?” “对,就是汉人。” “汉人到我们小苗寨来一定是抢东西。” “我们要杀了他们。” 一群苗人,三言两语的冲了过来,手中不是锄头就是大背砍刀,那是用来砍伐树木和竹子的,但明晃晃的刀背,却是着实吓人。 “哎呀,三弟,事情恐怕不妙。”柴少见势不妙,已经开始准备摸马肚子上那个袋子,里面装的可是武器,听说岭南一路不太平,他特意每人都装备了一把防身。 “别动。只要我们不动,他们也不敢动。”孟星河知道,现在不是乱动的时候,苗人虽然众多,但他们也不是野蛮的见人就杀。好歹自己是占着理儿的,还怕了不成。 “阿伊。是不是侬些汉家人欺负你了?”很快,孟星河等人被一群苗人虎视眈眈围住,一个年过半百头上围着花色头帕的老头走到阿伊的身边。老头说话的时候,将女儿拉到身边,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的汉家人孟星河。 “不,不是。”阿伊知道如果今天她说是,孟星河这个讨厌的汉家人就会被自己阿爹和众位苗家的人打死在这里。心地善良的阿伊也不想看见如此场面。她离开凑在自己阿爹耳边,嘀咕,道:“这群汉家人是要去凤凰城的。可去凤凰城的水路,早在多日前,已经封了,女儿只好将他们带到这里。” “可恶的汉家人,去凤凰城,一定是去抢我们苗族的珍宝的。”阿伊的老爹立刻站了出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汉家人。你们快些滚。” “滚?”孟星河可不喜欢听见这个字,可是瞧见周围那些打起来绝对是不讲理的苗人,他咽了咽口水,道:“这位老伯,都说你们苗家人是最讲信誉的。心底善良的就和沱江的水一样清澈,可是,现在我在知道,这本就是你们苗家的人自己编造的谎话,可笑,实在是可笑,我还以为苗家的人多么善良,想不到连我这个不要脸的汉家人都比不上。” “讲理,我们要讲理,三弟就是在讲理。”看见三弟口诛舌伐的谈话,柴少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三弟。在别人地盘上,他最喜欢讲理了。 阿伊老爹被孟星河一番反斥的话搏击的毫无还口之力。“汉家人。我们那里不守信用了。你要是再胡闹。可休怪我们不客气。”说完最后三个字,周围许多早就摩拳擦掌的苗家人已经紧紧握着锄头,准备消灭这些汉家人。 阿伊老爹将手压了压,用苗语向身后的众苗人嘱咐先不要妄动,问道:“汉家人,我们那里不讲理了?比起你们汉家人的卑鄙,我们苗人没有见面就杀了你们,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宽容了。” 孟星河心里一阵冷汗,看来汉人在苗家人的心中的确没多好感。不过,他有理在先,当然什么都不怕。 “呵。我们汉家人是卑鄙。但你女儿阿伊先前答应过我,说是要将我们载到凤凰城,可是她却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了。你们苗家人最守信用,可是,连如此承诺的事都做不到,比起我们汉家人又好的到哪里去?” 那截黑乎乎的生山药不能白吃了。老子好不容易忍辱负重,岂能被你们占了便宜去。我这是在讲理,懂么?孟星河似乎已经完全不要脸的回答,让对面的阿伊老爹面色凝重。 如果真是这样。那,得守信。这是阿伊老爹的想法。 “阿伊?这个汉家人说的可是真的?” 阿伊点头。美丽纯朴的眼睛也发威的瞪了孟星河这个汉家人,似乎在他身上已经永久烙下卑鄙无耻的称谓。 听见阿伊同她父亲的眼神交流。孟大人暗自偷笑。真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啊。看来此次来凤凰城,他得注意时刻讲理了。N!~! 第三十六章 让我布诺阿哥教训你 “我们苗家人厉来最将信用,既然我女儿答应你们要带你们去凤凰城,就不能食言在先。今日天色已晚,去凤凰城还有很远的山路,你们几个汉家人不嫌弃,就住在我家中,等明日天明,我让阿伊带你们去。”阿伊老爹一身正气说道,丝毫没有半点做作。让人看得出,苗家人的确是最重信用。 “那就有劳阿伊老爹。”孟星河说的很自然,就像走投无路的人突然得到别人的施舍感恩戴德的样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孟星河是汉家人,但他身后还是有女子,少年,况且其他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没有失信的阿伊老爹,先是对着周围苗寨的族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那群人才放下手中的兵器,姑且放过这群闯入自己地盘的汉家人。 “你们随我来吧。”阿伊老爹走在前面带路,问道:“阿伊。我叫你挖的草药呢?” “呀?草药?”阿伊连忙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阿爹,这都入冬了,只能挖到山药,至于其他草药,阿伊还没找到。” 阿伊老爹也不揭穿阿伊的谎言,这丫头,准是偷偷跑到岸边听她的布诺哥哥唱山歌所以才没心思去挖草药。想族里的草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入冬之后生病的人就会变多,要不趁着天气多积蓄些草药起来,等到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那得拖累多少族人啊。 “你这个丫头。”阿伊老爹心里疼着,打不行,骂不行,只能叹了口气。赶明儿还是他亲自出去找。 以前孟星河也看见过苗寨,不过那都被商业化了,跟本就瞧不出半点苗家文化。现在他穿越千年以前,真切体会还原后的苗寨样子,只感觉这种吊脚框架结构的建筑设计,集中了太多苗人不少的智慧把住的房屋修建的如此完美。墙基是木桩打的,墙面是篱笆围成,屋顶铺着一层干结的茅草,两面倾斜如同一个草棚,没有中原的青砖红瓦雕栏画栋来的宏伟,却处处透着小桥流水人家的静谧。 寨子不大,前后不过几百步,苗**多群居,挨家建造房屋也方便,在岭南这一带,一来可以抵御猛兽,还可以防御外地。就好比刚才孟星河出现在寨口的时候,寨子里面的苗人就相继走出来帮忙。这样的情况,在岭南各个少数名族是很常见的。 “汉家人,你要是不嫌弃老汉的家,就进来吧。” 来到一座吊脚楼门前,阿伊老爹对着孟星河说了句。孟星河抬眼眺望,眼前这就是阿伊的家?房子比前面的要大,吊脚楼下还圈养着几头牛、羊,正咩咩的吃着干草。二楼面上,一个穿着黑青相交五色彩线修成花朵的衣服的妇人正在上面晒着一些切成段的草药。 见到阿伊老爹回来,那妇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用苗语说:“他爹。他们……”她指了指孟星河等几个汉人,由于是第一次见到穿着汉服的汉人,妇人显然还有些害怕。 “阿伊她阿姆。客人来了,快些把楼下的羊宰了,家里的酒也拿出来。”阿伊他爹热情的说道。无论是谁,只要踏进苗家人的大门,苗家人家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要拿出来款待,苗家人好客,可是传承了千百年不变。 “浓是,浓是。”说着,她已经下楼去了。看情况,是去抓羊子宰杀。路过孟星河的时候,还特意瞧了眼,眼中没有讨厌,一脸高兴。 脸皮自认厚过城墙的孟大人也感觉脸上一阵燥热,阿伊老爹如如此待他们,先前那番强词夺理还真是过意不起。 “老爹你太客气了。”孟星河立刻招呼身后的人随他进屋。 都说汉人瞧不起苗家人,见孟星河肯走进自己的屋,阿伊老爹呵呵笑了起来。他进了屋。立刻找来几个木凳子让,孟星河等人入座。并且对阿伊说道:“阿伊。替客人倒茶。” 善良的阿伊瞪了孟星河一眼,身上同样流着好客血液的她快步进屋去泡茶了。抛开对孟星河这个无赖的印象不好之外,其余几人阿伊倒是觉得他们都是好人。至少比某些人强多了。 “汉家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到我们凤凰城,究竟所谓何事前来?”阿伊老爹也不和孟星河绕弯子。直来直去的问道。他们,苗人可不想中原人花花肠子多,心眼实的很。 孟星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此次前来岭南无非就是劝降以前隋朝的旧臣。他知道,当初隋朝灭亡的时候,杨广还有四万精兵留在江都,后来这些精兵都跟着一个叫杨玄感的人来到了岭南。孟星河在翰林院修撰《隋书》的时候,看见过杨玄感此人,上面曾说他曾不同意杨广东征辽东,公然反叛过杨广,还差点就打下了江都,后来逃到了岭南一带,在大业最后几年,杨广好像知道自己当初征讨辽东似乎错了,一向不肯说过错字的杨广一道圣旨降到岭南赦免他所有罪孽,还把岭南土地赐给了杨玄感,后来杨广留在江都的精兵,都奉杨广的旨意全部到了岭南,可能想着卷土重来。 也不知道这些野史加正史写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但孟星河知道《隋书》修撰好之后,曾交给李世民审核,退回来的时候少了几本,后来由房玄龄亲自执笔书写后,才放入翰林院中供后世观看,可那个时候,孟星河都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史官,变成了户部尚书,自然没机会看修改过的《隋书》。 “阿伊老爹。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去凤凰臣,是想到城中找杨玄感将军。”孟星河实话实说,并没有半分隐瞒,阿伊老爹如此待他们,孟星河也得坦诚相待。 “你们真的是去找杨将军的?”阿伊老爹激动的站了起来。 “对。我们的确是去找他的。”见阿伊老爹有些激动,孟星河心想他恐怕是有什么事要说,便关心,道:“阿伊老爹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出来。我这个汉家人虽然无耻了点,但也懂得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阿伊老爹一听孟星河真的是去凤凰城找杨将军,心中顿时高兴。虽说杨将军也是汉家人,但自从来了岭南之后,对这里的各族百姓也极为照顾,不许兵士扰民,更不许兵士欺负岭南本地人,以前朝廷对岭南的赋税可以说很重,但自从杨将军来过之后,二十年来,岭南已经安宁了很久。可是,就在三个月前,杨将军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地,居然在岭南一带招兵买马,一些苗族、土族、彝族的年轻男子都被召到了凤凰城,说是准备和朝廷大战。这可吓坏了岭南的当地人。他们自秦汉之后,吃过汉**亏的他们,怎么敢同汉人打仗,这不是找灭族么。所以,由岭南各苗族首领商议,推举一个大长老向杨将军进言,可都是无功而返,看样子,岭南又要开始战乱了。苗族和其他族的人,恐怕又有好多要死在他乡。 “哎、”阿伊老爹叹了口气,他之所以要阿伊出去寻草药,那是听说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战乱一旦生起,倒时候的死伤疾病又是怎么一番景象?“汉家人,实不相瞒。岭南众苗族同胞也想去找杨将军,到不知,你们找将军所谓何事?”阿伊老爹在心里想,会不会和他们的事一样呢。 孟星河顿了顿,道:“我们是来劝降杨将军的,希望他念在岭南和大唐众百姓的苦衷,能够平息干戈。” “真的?”阿伊老爹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你们真的是来劝降将军的?”他显然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孟星河就能劝降杨将军。 孟星河点头,心道看来苗人不但讲信用,心眼实的,什么事情都要问几遍,确定无误后才踏实。 “呵呵。”阿伊老爹笑了起来:“看来阿伊还为我们苗家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孟星河不知道阿伊老爹说的天大的好事是什么。不过,他瞥眼却看见阿伊已经走了出来。 “无耻的汉家人。喝茶。”阿伊对待孟星河很不客气。“嘭”的一声,一碗花茶就杵到她面前。 “阿伊。不许对客人无礼。”阿伊爹教导自己的女儿,对着孟星河笑道:“不要见怪,我家这女儿,从小就是个野丫头。打小就跟着老夫在山林中寻找草药,倒像个我们苗族的男孩子,不过心其实挺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孟星河喝了口茶:“要不是我这个汗家人得罪了阿伊妹妹,她又怎么会生气,是我自讨苦吃罢了。” “虚伪。”阿伊听了孟星河的话骂了句,道:“阿爹,阿姆还有草药没有切,我出去帮阿姆切草药去了。” 阿伊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尴尬的笑着,其实平常他的女儿本是个心心地善良的女子,哪知道遇见了这个汉家人之后就变了性子呢。 阿伊小跑着出门,临门撞见了几经宰杀完羊的阿姆进来,差点一头就撞在她身上。 “阿姆。”阿伊脸红的说了一声。“我帮你切草药。”说完就跑出门去。 姆叹了口气:“草药已经切完了。对了阿伊,我看见你布诺阿哥回来了。你快去接他吧,就说家里来了客人,让他过来陪你阿爹和客人。”阿姆摇了摇头,可能是看见女儿羞愧的样子觉得怜爱。 “嗯?”出门的阿伊心中一愣:“布诺阿哥回来了?”她心中转而想到:“哼,我要让布诺阿哥教训那个无耻的汉家人,看你还敢不敢欺负阿伊。”阿伊扬了扬拳头,浑然是苗家女子认真起来的犟性子。N!~! 第三十七章 晚上给他教训 “布诺阿哥。你回来啦?”看见寨口有个穿着苗族服饰的男子走进苗寨,阿伊姑娘放佛早就等在那里似地,忽然跳出来挡住她口中布诺阿哥的去路。 正如阿伊先前所说,布诺阿哥的确是个美男子,身上有种苗族男子独特的男子汉气概,xiǎo麦般的肤sè,一双浓厚的剑眉,薄薄的红唇可能是因为经常唱歌的缘故显得格外mí人。他和先前阿伊一样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着的是他帮阿伊老爹采的草yào。 见到阿伊,布诺呵呵笑了起来:“阿伊xiǎo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伊鼓着香腮:“布诺阿哥。阿妹,阿妹被人欺负了。”说话的时候,阿伊xiǎo妹就想到孟星河那个汉家人可恶的样子。她真希望布诺阿哥替自己狠狠教训他。 “喏?”布诺可不会相信在苗寨还有谁能欺负阿伊,他可是老爹的心肝宝贝,而且又像个男孩子,只有她欺负别人,哪里轮的到别人欺负她。 “你呀,准是进山后只顾着寻找那些xiǎo动物,把老爹吩咐找草yào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布诺摇了摇头,在他心里,永远把阿伊当成自己的妹妹。“诺。我这背篓里的草yào,你全拿去吧。” 伊十分生气,难道自己的表情真的就和以前那样让布诺阿哥不相信么。“我是真的被人欺负了。还是个汉家人。现在就在我们家里。” 只差没把孟星河的外貌神态,如何如何卑鄙无耻的行径说出来。阿伊嘟着嘴巴望着自己的布诺阿哥。 “汉家人?”布诺眼中立刻燃起了熊熊火光:“他在哪里。让你阿哥帮你教训他。” “就在我们家里。”阿伊指着自己家吊脚楼,道:“也不知阿爹怎么了,先前对那个汉家人还没什么好感,现在却和他熟悉起来。” “走,随我去看看。”布诺迈步向前。可恶的汉家人,来我们苗寨一定是不坏好意。布诺身为苗寨年轻一代的英雄,怎么能容忍苗寨中有个危险的人物存在。 他三两步就来到阿伊家mén前。 “麻衣老爹,你可在家么。”布诺知道阿伊的老爹麻衣在家,但只是简单的开场白。他踏着楼梯,很快的来到阿伊家里。 抬头,正前方,有一群汉家人在看着他。布诺摘下背上的背篓:“汉家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布诺看见了以孟星河为首的汉家人,语气好先前麻衣老爹一样,汉家人在他们心中的确不够光鲜。 “哦。是布诺回来了。”麻衣老爹磕了磕手上chōu的一种草yào做成的山烟。“布诺,不得对客人无礼。” “客人?”布诺言辞不善道:“羊不可同豺狼同圈,我们苗家人,是不会同没有信用的汉家人成为朋友。麻衣老爹。你看看,眼前这群苗家人连进入我们苗寨都带着武器,他们一定是居心叵测,别有用意而来。”刚来路过下面的时候,布诺就看见了孟星河等人的马匹,马鞍上一个袋子中还装着兵器,试想一个不讲信用的汉家人带着兵器进入苗寨,会不会是为别有用心? “布诺。你先坐下。”麻衣老爹重重吼了一声:“眼前这几位汉家人,是我们苗族的救星,我们不等得罪了上天派来的救星。那会遭天谴的。” 布诺哪里听得进麻衣老爹的话,特别是凤凰城中的杨将军自从下令在岭南苗族中征集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子入伍,布诺就已经对汉家人恨之入骨。 “阿伊,刚才是那个汉家人欺负了你。告诉阿哥,我替你杀了他。”布诺现在也不听麻衣老爹的劝说。掏刀子的动作,简直和他健壮的身体jiāo相辉映。刀是那种带勾的宽刀,可以用来砍伐树木竹子,还可以挖埋在地下的草yào,对付山林中的豺狼野兽。在苗族,这种前端带勾的武器是每个苗家男子必须佩带的东西。 阿伊没想到布诺阿哥居然会为了她在自己老爹面前动刀子。她望着孟星河,一时断断续续,道:“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原因除了不想看见有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算了,布诺阿哥。那人,那人,虽坏,但我也不愿意看见你为了我和他决斗。”阿伊率直而道,心中永远不会弯弯绕绕。 “哼。就放过你这个汉家人。”布诺狠狠瞪了孟星河一眼,显然是发现这群汉家人中,只有他和麻衣老爹做的很近,而且他身后的众人,也好像是听他的命令。脑子不笨的布诺,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虽然一场血腥的场面没有发生,但布诺并没打算就此放过这群汉家人。 “听说你们是去凤凰城。既然麻衣老爹收留你们,你们几个汉家人今晚就在我苗寨休息,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你们去凤凰城。你们要是敢在这里胡作非为,别怪我布诺没提醒你们,你们一定走不出走个寨子。” 威胁,赤luǒluǒ的威胁。布诺说完,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根本就没给孟星河等人好脸sè看,拉着阿伊xiǎo妹就下了吊脚楼。 “三弟。你看。”嚣张,有你柴爷在这里,管你是苗族的英雄还是狗熊,打折双腿跪在地上的磕头。看见布诺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柴少几次忍不住想起来爆发一下自己的王八之气。不过多次在孟星河的眼神示意下他终于偃旗息鼓,暗道,妈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有种你走出岭南老子非砍你成十截八截。 “呵呵。各位不要介意,布诺也是为了我们苗寨的安危才会出言不逊。”麻衣老爹释然一笑,想打破此时的尴尬,要知道孟星河等人可是去凤凰城劝降杨将军的,这对他们苗族来讲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当知道感激了。只是布诺先前说话的确不像作为主人的大度,麻衣老爹才会出来圆场。 “没关系。以前我就和布诺差不多。”孟星河理解一笑。在布诺身上,他看到一年前的自己,嚣张、狂妄,天不怕,地不怕,但经过一年之后,孟星河可以说没做一件事都xiǎo心翼翼。就怕钻进了谁的套子,被谁记恨或者算计了。 一个脑袋,再怎么聪明都有不会使的时候,冤家宜解不宜结,对刚才布诺的话,孟星河就当是听见疯狗在耳边狂吠,泰然处之并不会当场表现有何不适。他如此微笑的变化,其余人暂时还没有看出来,只是坐在孟星河身边的杜xiǎo姐通过他一言一行感觉孟星河变了很多,至少没有以前那样随xìng。 难道是此行任务艰巨,一向嬉皮笑脸的他也收敛起来,认真做事? 恐怕事实就是如此吧。杜xiǎo姐在一旁想着,竟入了神去,并没有看见孟星河的手掌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醒醒。别做梦了。”孟星河又开始流xìng起来。说完,手掌贴在杜xiǎo姐额头上:“这丫头,不会是发烧了吧。咦,果然烧的好重。” “闪开。”杜xiǎo姐一把拍开了孟星河的魔爪。“我喜欢。你管我啊。” 孟星河tiǎn了tiǎn嘴唇:“我倒是想管你这个细皮嫩ròu的娘们,可惜啊,众位老婆发话,我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们就集体……” “闭嘴。”没等孟星河说完,杜xiǎo姐就打断他的话。知道孟大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龌龊的事,杜xiǎo姐撇过脸去,眼不见为尽。“孟星河,你难道不知道你笑的时候很丑么?难看死了。” “是吗?”孟星河摸了摸脸蛋:“麻衣老爹,你是实诚人,你说,我这个汉家人丑还是不丑。你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我跟你急。” “呃?”麻衣老爹还没见过有如此直接的汉家人:“公子身形高大。在我们苗家人眼中,就是粗壮的汉子。至于长相,我们苗家人不注重那些,丑和不丑,我还真说不出。但公子出去若是穿上我们苗家人的衣服,唱两首山歌,喜欢你的苗家咪猜一定很多。” “还是麻衣老爹说了句公道话。本人就是帅,这是不争的实事,有些人企图抹黑,那是不可能的。”知道苗家咪猜就是苗家未婚少nv的称呼,孟大人心里喜洋洋的。针对某人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许多。 “自卖自夸,好不要脸。”杜xiǎo姐干脆堵上耳朵不听某人的声音。 而其他人都知道,每当孟大人和杜xiǎo姐在斗嘴的时候,他们只能一旁观战,最后都知道,这样的斗争,孟大人赢得机会占绝大多数。 不过,就在二人唇抢舌战的时候。麻衣老爹并不知道二人斗嘴他是不会chā嘴的,当然在此时,介入其中。很公正的说道:“如果,这位姑娘,肯穿上我们苗家nv子的服饰,那一定是一只百灵鸟,喜欢她的咪多恐怕从这个山头排到另一个山头。” 这叫什么称赞?麻衣老爹分明是把自己作为杜丫头的垫脚石,故意抬高她的的阶梯。 孟大人心里可不情愿了。不过,细看杜丫头,若是穿上苗家少nv的服饰,还别说,水灵白嫩,的确是个漂亮的咪猜。 就在上面,为一些xiǎo事斗嘴打发时间的时候。吊脚楼下。布诺和阿伊迟迟没有离去,就是想听楼上那群汉家人是怎么说他们两个野蛮不讲理。但听到的确是汉家人的理解和包容,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豺狼要吃羊的时候,都会伪装的很好。”布诺总喜欢拿豺狼来形容汉家人,因为,汉家人在他们苗人心中有时比豺狼还恐怕,吃人不吐骨头。 “对。那人是我见过最无赖的汉家人。”阿伊也点头认可布诺阿哥的话。 “那我们今晚就教训这群汉家人,把他们赶出寨子。”布诺望着楼上说道:“阿伊妹,此事是机密,千万不要让你阿爹知道。”说着,布诺凑在阿伊耳边窃窃私语。阿伊听后,眼睛一下子放出光芒。 “哼。无耻的汉家人,这下有得你好受了。”阿伊扬了扬xiǎo拳头。嘴角轻轻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第三十八章 苗家小妹的五毒 天已入夜,凉如水,从吊脚楼窗棂看出去,天上的月亮分外明亮。孟星河先前在饭桌上被好客的麻衣老爹拉着喝了好几碗苗家人用各种草药浸泡的药酒,到现在都感觉脑袋沉沉的,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欣赏这岭南的夜色。 四周寂静无声,在没点灯的不繁华的苗寨中,只能看见灰蒙蒙的月光如轻纱一般铺在寨子的每一个角落。这种地方,和孟星河老家桃源相差无几,所住的村民都是吃饱了不饿,谁也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些大事的小国寡民。守着几亩老田,一间房屋,三两儿女,虽然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便是这份安于天命的生活,让这样的人很是享受。至少他们不会为了外面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宦海沉浮而时刻费神。 孟星河没有叹息,过日子,总有谁羡慕谁的时候。无聊的时候,他摸到怀里揣着的东西。暗笑天下不过价值一块石头,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苗寨的面积不是很宽,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夜晚,远处沱江的水流声潺潺作响,就好比大自然在演奏乐曲。想到明天清晨就要前去凤凰城,孟星河没由的笑了起来。有了身上这个东西,劝说杨玄感归降肯定没多大问题。只是至今以后,岭南就归顺了唐朝,汉家人和苗家人,要需要多少年才能真正其乐融融?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治国平天下的事情用不着他孟星河操心,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天下还有那么多的人巴不得为整个大唐朝出谋划策,他担忧哪门子的心? 把放出去的心思收回来。可能因为明天要早起,孟星河也不便多在此“多想”。可正当他准备回转床上睡觉的时候,耳力奇佳的他突然竟然听见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好像是两人,通过细微声音的判断,孟星河居然知道外面有两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此刻,他突然全无睡意。很谨慎的在房中做好准备。如果来的人是针对他而来,那他必须小心翼翼。 “布诺哥哥。那个汉家人恐怕睡觉了。先前我看见他喝了很多我阿爹泡制的好酒,那样的酒,我们族人喝一碗都会醉,他居然喝了很多。现在一定向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 蹑手蹑脚来到孟星河门前,苗家女子阿伊左右观察确定没有人之后,悄悄出身后拿出一个竹篓子。“布诺阿哥。让我们来教训那个汉家人。” 布诺知道那篓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阿伊妹从小就跟麻衣老爹进山采药,可不像汉家女子那么柔弱,不怕毒蛇、蝎子,蟾蜍、蜈蚣更是经常抓获。眼前那个篓子中,一定是装着某些毒物。这下那个汉家人可有的罪受了。 伊小妹毫无惧色从篓子里抓出一条银环蛇出来。她轻轻撬开孟星河房门,然后快速放进去,像个是做坏事的小女子,眼中满是皎洁的窃喜。 “我再放一条金环蛇。”可能觉得一条银环蛇不够吓唬那个汉家人,有所准备的阿伊妹立刻从篓子里抓出一条一尺长的金环蛇。然后,她把篓子口放在地上,轻轻抖动一下,里面一些蜈蚣、蟾蜍、蝎子之类的东西就窸窸窣窣往孟星河房间里窜去。五毒俱来的场面好不壮观。 孟星河一直在房里面亲眼目击外面那个阿伊妹的搞怪,听她放自言自语的放毒。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放过自己这个汉家人。孟星河觉得有必要和她玩玩。 “布诺哥。等会儿里面的汉家人准被吓死。”放完毒物,阿伊小妹递给布诺一个眼神,意思让他等会儿看好戏。其实不用阿伊提醒布诺也知道,汉人要是看见屋子里面那些东西,还不吓的大呼小叫。 “那我们在楼下等着,只要他在房里叫出声,我们就上来看好戏。”布诺让阿伊没侧退,留在这里,只怕等会儿东窗事发会让别人起疑。其实他们本不用做的如此小心,因为孟星河在里面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孟星河数了数自己房间的毒物,好家伙,苗疆五毒都用上了,阿伊这个苗妹还真是他见过最胆大的女子。别说让女人抓这些东西,就是让她们看一眼都会吓晕过去。 虽然对这些恶心的东西感到恶心,但孟星河还是不畏惧的。 找来一截棍子先把屋子里的蛇统统捉起来,然后找个袋子系好。再把那些爬行的毒物统统收拾干净。然后,孟星河就开始演戏了。 有蛇啊。”果然,在寂静的夜晚中,孟星河的房中传来惊悚的叫声。“蛤,蛤蟆,蝎子,蜈蚣。快来人啊……” 孟星河声嘶力竭呼救。将整个楼的人全部惊醒了。 “哈哈。就让他多叫几声。”在楼下等候看好戏的阿伊小妹听见楼上传来孟星河惊恐的叫声,她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布诺也不急着让阿伊上去帮忙,就让那个汉家人多吃些亏,最好是经过这么一吓,当夜就跑出苗寨最好。 他们就这样在楼下等着。其他房间中的人听见孟星河的惊叫,纷纷起床一看究竟。 “三弟,怎么了?大半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孟星河惊叫的时候,柴少还没有入睡,听见叫声第一个跑过来,与之同行的还有罗峰和薛仁贵。杜小姐起来的比较迟一些,可能是为了明早远行要早起睡得早罢了。 众人来到孟星河门口,见他房门紧闭,里面传来凄惨的叫声。到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个个难免担忧许多。 “你们别进来,快去把麻衣老爹找来。”孟星河心中早就有计策,可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吃他的亏。这一声吩咐,已经是料定等会儿谁要来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柴少立刻撒腿就跑,不敢耽搁半刻钟。 这个时候。布诺和阿伊也知道是时候该他们上去了。毕竟把自己老爹叫来,指不定就看出了什么痕迹。 所以,本o在柴少跑下楼来的时候。两人同时挡在他前面。 “楼上的汉家人怎么了?”阿伊明知故问。 焦急的时候,人那里想的那么多。柴少根本就不知道,三弟的叫声就是这两人弄成的。他还感恩戴德的想不用找麻衣老爹,就眼前这两个苗家人,或许能帮助他们知道三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得去找麻衣老爹。” “不用找麻衣老爹了。什么事情,我们可能知道一些。”布诺也突然菩萨心肠起来。让柴少对他的好感顿时提升不少。 “那好,那好。”柴少领着二人上楼,来到孟星河门前。“三弟,麻衣老爹不再,我把阿伊姑娘请来了。” “啊!”孟星河叫声更大:“好多的蛇,好多的蜈蚣。快来人啊,我好怕。”孟星河在心里窃笑。 “可能是房中跑进去了某些毒物,这在我们苗家很常见,岭南之地五毒众多,跑进房间不足为怪。”阿伊撇了撇嘴说道,心里可偷着乐了。今晚真是大快人心啊。 常见?恐怕是常见的不自在吧。孟星河在心里嘀咕,道:“你们谁会抓蛇捉蜈蚣,先进来把我屋子里的东西给赶走。”孟星河说的楚楚可怜。其实已经做好了两人进来时候的准备。 “咯吱。” 阿伊和布诺同时推门而入:“蛇在哪里,蜈蚣在哪里?” 两人一见地上哪里有什么蛇和蜈蚣。地面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五毒横行的场面。 星河一脸坏笑:“蛇,蜈蚣,就在你们头上啊。”说着他猛然拉动手中一直拎着的一根绳子。哗啦一声,在布诺和阿伊两人都惊骇的时候,他们头顶上,早就被孟星河拴好的袋子口打开,蛇、蜈蚣,蟾蜍,一股脑儿全部砸在两人身上。 任那苗家小妹阿伊如何不惧五毒,但是被这么多东西从脑袋顶上砸下来,感觉到那些毒物冰冷的躯体,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叫起来,比孟星河先前的声音还大了几分。 这个时候,站在门口一直担心孟星河安慰的众人瞧瞧看见了那些恶心的毒物从天而降落在两人头上的一幕。 人立刻感觉肚子很不舒服,一路上对苗家五毒本就惧怕的杜小姐更是恶心已经吐了出来。 “哈哈。”孟星河出现在二人眼前:“怎么样,五毒的味道如何。” 伊狠狠瞪着孟星河:“别把我惹恼了。” “我就惹你了,怎么着,哇,这条金环蛇好可爱,杜小姐,你要不要用来当宠物养着?”孟星河伸手就捉住那条挂在阿伊身上的金环蛇。孟大人可不是较贵公子,小时候爬树掏鸟下河捉鱼,随便弄条小蛇吓唬班花的事情没少做。五毒不就是看着恶心点,他有何不敢捉的。 杜小姐早就回房不想看见恶心的一幕。孟大耸了耸肩膀:“二哥,要不你拿去炖着吃了,金环蛇可是大补的东西。” “我先回房了。”柴少觉得不参与此事最好,果断回房。 “都走了?”孟星河顿感没趣。“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走出去。下次要是再我门前动手动脚,就不是今天那么简单。”孟星河看也没看两人一眼下令送客。他不过是以彼之身还施彼道。不过,如此惩罚已经算轻的了。 布诺一句话没说,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着性子,但孟星河知道,他的恨意恐怕比阿伊还大。 “卑鄙的汉家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临走时候,阿伊留给孟星河一句话。然后摔门而去。 孟星河可不受危险,谁怕谁啊,今晚五毒都对付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拿得出手。 吓唬谁呢。孟星河自言自语。心里便开始猜测,下次阿伊对付自己的时候,会用什么呢?听说苗疆最厉害的不是五种毒物,而是由不同的毒物配置而成的蛊毒。 苗疆蛊毒?这丫头不会那么狠吧? 孟大人心有戚戚。有关苗疆蛊毒的文献记载很少,但无疑都是很神秘而厉害的,而且施毒解毒的方法都千奇百怪。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些时候已经被阿伊下了毒都不知道。觉得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是否该忍让一点,小事化了? 第三十九章 去凤凰城 起身去凤凰城的事情容不得耽搁。泡!书。吧*第二日清晨,孟星河的房门外。真不知这个家伙心里想些什么,居然还能睡的如此沉,众人都起床了,唯独他还待在房中。 “孟星河。起床了。你要是不起来,我们就先走了。懒猪。”最后一句,负责**的杜小姐幽怨骂出声来。真不知这家伙是来游山玩水,还是来办正经事的,太阳都打天边出来,他还没起床。 昨夜和阿伊闹腾至半夜,又胡思乱想了好久,孟星河睡的很晚。不知不觉就睡过头了。 “来了。”孟星河嘀咕一句。很快穿衣起床。打开门来,看见一身苗家女子打扮的杜小姐,他仔细端详了许久,摸着下巴,咂嘴道:“哟?摇身一变,成山里飞出的金凤凰啦?没看出来。”孟星河动手动脚的捻了捻杜小姐盘在头帕上的青丝。不错,不错,这小妞穿什么都漂亮,简直就是个衣架子。 “躲开。”杜小姐可能对孟星河的无礼有些反感。将手中一直捧着的一套衣服给他:“这是麻衣老爹替你找来的衣服。我们去凤凰城,一路上还要经过许多苗寨,若是被苗家人看见我们这些汉家人闯进来,一定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也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 也不管孟星河愿不愿意。杜小姐直接一股脑儿将手中的衣服塞给孟星河。 孟星河本就不挑衣,穿上能躲过许多麻烦,他倒是勤快的将麻衣老爹找来的衣服穿上。 没多久,完全变成一个苗家帅气咪多的孟大人正正经经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先眼前一亮的是麻衣老爹身边的阿伊。没看出昨天那个讨厌的汉家人,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一个帅气的苗家咪多。她冷哼了声没有说话。麻衣老爹倒是乐呵呵的笑起来,这个汉家人能够将苗族的衣服穿在身上,他到和其他讨厌苗家人的汉人不同。 “嘿嘿。三弟。整一个帅帅的苗家咪多啊,这一路去凤凰城,不知道要迷死多少苗家小妹。”同样穿着一身苗家服饰的柴少凑在孟星河耳边笑呵呵说着。不止是柴少,其他人都清一色换上苗家服饰,看不出半点汉家人的痕迹。 出门的时候,家里的众位娘子已经有剥夺自己一家之主地位的趋势。这要是再领一个苗家的小妹回去,那还不集体唱反调?为了一颗白菜放弃整片森林的事情孟星河可没那么傻。 “麻衣老爹。天色不早,我们要出发了。”孟星河立刻换了个话题。想到昨夜的猜测,他对阿伊妹的语气也好了几分,道:“阿伊妹,这一路去凤凰城,还得麻烦你带路。” 阿伊妹没有去品味孟星河话中缓和的成分,“嗯”了一声,算是可有可无的答复。 众人也不再寒暄。时候不早,他们从麻衣老爹家中出来。由于前行大多都是山路,自然不能骑马,将路上准备的食物和水都交给随行的人带上。孟星河等人便不作停留率先出发。 “布诺阿哥,你也要随我前去凤凰城。”来到寨口,早就守在寨口的布诺出现在众人面前。阿伊一个人无聊的走在前面,突然看见一身远行打扮的布诺,她立刻如迷路的森林中碰见熟人那样高兴的跳了起来。 “呵。见你一个人和这些汉家人一路,有些放心不下。”布诺呵呵笑着说道。阿伊听后竟有一丝砰砰的心动。不过,他接下来又补充道:“顺道去城中看看凤凰,想来也有好久没见过她了……” 阿伊知道布诺口中所说的凤凰是谁。她正是苗家几乎所有未婚咪多都爱慕的苗家的凤凰,也只有像布诺阿哥这样苗家的英雄才能配的上的女子。 阿伊“哦”了一声。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孟星河见阿伊一个人闷闷不乐,想到昨夜那些猜想,他觉得有必要和这个苗家小妹拉近关系,免得遭受不必要的伤害。 “阿伊妹。我们到凤凰城要走几天?”孟星河套着近乎,一路上要是不说话他可能会闷死。 “四天。”阿伊的回答很简单,显然不喜欢和身边这个汉家人说话。 “四天?”孟星河嘴里念念有词。“昨晚的事情。还请你不要生气。我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哪知道,你不是不怕五毒的吗?怎么会被吓哭了。”说话的时候,孟星河偷偷撇着阿伊,察言观色看什么时候应该戈然而止。 “谁说不怕五毒,就不能被吓哭。”阿伊妹立刻反驳。想不到这个汉家人今天的态度转了个大弯。难道是他知道自己会怎么报复他。 孟星河扬起了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以后,我便不欺负你了。我们汉家人中,虽然有坏人,但还是有好人的。尤其像我这种汉家人,那是好人中的好人,你要是到我们中原说及我的名字名字,绝对谁都说是好人。不信等我解决了凤凰城中的事情,我就带你去中原走一遭,也算报答你的恩情。” 孟大人也不嫌脸厚,总之吹牛不要钱,他的确是有名,不过是臭名远洋。 “花言巧语。”阿伊妹骂了一句。但已经相信孟星河的话了。他们苗家女子不会有太多的心思,很容易相信一个人,尤其像孟星河这样的汉人。都说汉人是苗家女子的克星,看来此话不假。 花柳先生本就是靠舌灿莲花哄骗女子的。像阿伊妹如此清纯的女子,他三言两语就搞定了。“阿伊妹。你看,我穿这身苗家的服饰,像不像你们苗家的咪多?” 孟大人还真是不死心,总之一切搭讪的话他都能说出来。这个世界就是那样,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先说出口才行。 伊点头回答。孟星河的确是个好看的咪多,说不定等会儿路过其他苗寨还有女子对他唱山歌传情呢。想到这些,她立刻提醒道:“待会儿路过其他苗寨的时候,要是有人对着你唱山歌,你若是不喜欢人家,记得千万别说话,也不要抬头全*文字张望。因为这样,有可能会让我们苗家的女子伤心,她们甚至因为得不到心上人的中意放弃生命也有可能。” “啊?”孟大人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奇怪的事情。他知道苗家的男女都以唱山歌定情,但并不知道还有这等事情:“那待会儿我就闭嘴。要不,你把我当成你自己的咪多,这样其他女子就没有机会喽。” “这倒是个好办法。”阿伊扑哧笑出来,这个汉家人还真是狡黠。不过,却是拉她来做垫背,她哼了一声:“你想得美。我才看不上你这个汉家人哩。” “没事,日久生情三。”孟星河脸皮一下子厚了起来。觉得阿伊妹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她其实也和其他苗族女子一样,善良淳朴,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而且笑起来,脸上有一对显见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阿伊妹也没有先前出发时那么沉闷。见孟星河能和自己说话,这一路去凤凰城到不冷清。她先前还想着如何渡过这几天,现在看来应该是很快的。 岭南一带随处都可见成群结队的苗家人在山路上来往。早晨的时候遇见她们去附近城镇赶集,傍晚又可以看见有做完一天的活儿出来走动的。他们大多都是附近山上寨子中的年轻咪猜,有的甚至见到孟星河这一行人中,有几个年轻帅气对的上眼的咪多,她们则是会毫不扭捏的唱起山歌,只希望路边走过的咪猜能够对上一句,就已经很满意了。 像这种大胆表达爱意的情景,只有在岭南一带的苗族中常常看见,比起中原人的三媒六聘,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富有特色。让孟星河这个最喜欢自由恋爱的人感觉到了人间天堂。 “杜小姐。怎么样,看上路边哪个咪猜,你也唱两首歌。用不着害羞,这里没有人笑你大胆,不用像在中原时那么保守,爱他就说出来。”看着远处路边一群走过的年轻咪猜,孟大人居然拿起了身后的杜小姐开玩笑。这一路本来就枯燥,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杜小姐恨不得用针线把孟星河的嘴巴封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杜萱可不像某些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把感情当儿戏。”想到孟星河家中那几位娘子,哪一个不是貌美如花,甚至是以前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美人,真不知眼前那个家伙哪里出色,无非就是嘴巴厉害点,做事无赖点,怎么偏偏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对于别人说他滥情、无赖之类的话,孟星河早就见怪不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况且,他和几位娘子都是两情相悦,世间的诸多流言蜚语,就让嫉妒的人去说吧,自己照样过日子。 可是这话落在孟星河耳中无所谓,但落在阿伊妹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姐姐。你说,这家伙,家中已经有很多娘子了?”阿伊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苗家男女若是相爱,都是忠贞不二的,以前听说汉家人有钱有势的通常都是三妻四妾,现在看见实况,果然是真的,这简直是对爱情的侮辱。 阿伊妹立刻又对孟星河这个汉家人厌恶起来。刚刚才和他建立些许好感立刻荡然无存。她甚至气的立刻站在原地。 “不走了。”阿伊妹哼了一声。花言巧语的汉家人,真是可恶。 “干啥?为什么不走了?”孟星河呆了一呆:“天色还早。难道要在这里扎营?” “本姑娘累了。今天不想走。”阿伊妹说了句,道:“你去找些干柴来生火。” “我找柴?”孟星河指着自己的鼻子。“给我个理由。” “你想不想在大山深处转上三五几月?”阿伊妹可是带路的人,没有她,孟星河等人要在岭南的崇山峻岭中找到凤凰城,那是谈何容易? “好。我去。”老子忍一时风平浪静。别我找到凤凰城那天,到时候就可以一脚把你踢开了。说着孟大人背对众人极不情愿去附近找柴去了。同时嘴里说话故意让阿伊妹听见,这崇山峻岭,你叫老子上哪儿找干柴去? 第四十章 大印出 在这崇山峻岭中,孟大人也不知靠什么方法居然没花多大功夫就找来一堆干柴。 大人丢掉手中的柴火,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同时心里骂道,妈的,柴少这群没义气的家伙,也不知道搭把手,以前白讲义气了。 “好啦。我们出发。”看着地上某位家伙气喘吁吁的样子,阿伊妹居然说出一句差点让那家伙直接跳起来打人的冲动。 “什么?出发?”孟大人怀疑自己听错了。有这么折磨人的么。 阿伊妹直接过滤了孟星河的连续反问。一副你要是不走大可以留下来的表情。本来现在天色就早,再走十几里山路没什么问题,她之所以折磨孟星河,不过是刚才咽不下心里那口气。也罢折磨他而已。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孟星河狠狠骂了句,找不到去凤凰城路的他自然是很没面子的跟在众人后面。 “三弟,没看出,这苗家小妹性子挺犟的。像头山里的小豹子。”走着走着,柴少就溜到孟星河身边,与他一同欣赏前面领路的苗家小妹阿伊。“嘶,不过,身材和样貌都不错,屁股蛋儿大,准能生儿子,这点比较符合三弟你的眼光。” 孟星河顿时怒目:“滚!” 都说的些啥啊,柴少这家伙,只要闲着无事就议论这个女子屁股大,那个女子胸脯饱满,满脑子的**思想,从桃源出来到现在都没改掉,估计这辈子别指望他有所收敛了。 孟星河撇了撇嘴,虽然这家伙刚才挺不够兄弟的,但他知道,柴少讲义气,但绝对不会插足自己和其他女子之间的矛盾。 “二哥。到了凤凰城,你先去安排住处,我去将军府找杨将军。” “我也就只能跑跑后勤。”柴少顿时嬉皮笑脸,和孟星河有的一拼。 孟星河心中感慨,没有柴少这个后勤,他可以说就没有现在这般轻松。想到此次岭南之行已经过了大半,只等着到凤凰城见了杨将军,把归降一事和他说起,如果能顺利完成,事情就完成大半,至于突厥那面,孟星河只想着处理了岭南的事情,就起身去突厥。 也不知道这一来一回,得要多少时间。现在的孟星河只觉得时间是最宝贵的,他还恨不得立刻飞到长安,把仙子姐姐和自己的一双儿女接出宫来,再也不当什么大官,光宗耀祖什么的都是空话,哪里比得上安享天伦来的快乐。 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心里一旦有了某种想法存在,做起事来简直势如破竹。让人奇怪的是,自从阿伊妹折磨过孟星河之后,这家伙已经变的极其安静,一路上只要能加快脚步赶路,不管有多累多苦他都不吭一声。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孟大人变的如此顺从,他不过是在心里觉得有必要对两个没有见过面的小家伙尽一份人父的责任,天晓得,她们母子在长安不是被李世民软禁而是安居。 “念仙,念郎,你们两个小家伙放心,有你爹在,一定会让你们娘早日脱离牢笼从获自由。”孟大人心里一直念叨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也不知两个小家伙长的啥样子,他心里还真希望能见上一面。 在岭南十万山中,绕过诸多崎岖山路。跋山涉水,算不得惨绝人寰的艰辛,但也可以说着实不易。终于,在众人都觉得疲惫不堪的时候,一截黑色巨石堆砌的高大城墙出现在眼前。同样疲惫的阿伊妹眼前一亮,几月前她和苗寨里其他年轻的苗家女子到过凤凰城参加过苗家的盛会花山节,自然认得那黑色的城墙内就是凤凰城所在。 “到啦。”阿伊妹重重松了口气。“前面就是凤凰城。” “终于到了。”一路走了四天,白天黑夜都在赶路,要是再不到,孟星河都怀疑是不是阿伊妹在给他使绊子。此刻,他已经不需要阿伊妹带路了。看见前面的黑色石墙,他撇下一直充当这支队伍向导的阿伊妹,领着三两个兄弟就兴奋的往前面跑去。 凤凰城市岭南的州府所在。比起一路走来看见的某些村寨,这里已经有外面中原集市的规模。虽然岭南是苗族和其他少数名族聚集的地方,但凤凰城中仍旧有当年从中原进驻的汉人,不过杨将军早前有令,汉人只能在城中居住,不得外出骚扰岭南百姓,所以岭南平静了二十多年。就算现在杨将军要和唐军交战,也看不见岭南有何乱套的地方。城中百姓出入自由,完全不像是战乱的样子。 来到凤凰城外,守城的士兵一见孟星河等人穿着苗家服饰,只以为是进城来赶集的苗家人,根本就没做检查和收取过路费之类的小动作,很有操守的放行。 “看来杨将军管理岭南,还真是不错,这里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走进凤凰城,随处可见买卖东西的街面店铺,小商小贩出售的都是岭南本地的特产,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虽比不得中原集市的繁华,但也算得上热闹。 “不错啊。要是再这里开一家洗白白的分店,保证赚的衣钵满盆。”跟随进来的柴少首先就发现了这里的商机。这里没有销售胭脂水粉的店铺,也少见首饰金银之类的店子,来这里出售中原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带来岭南的商机。柴少同时说道:“最好是能把中原的丝绸和瓷器带来这里,把岭南的名贵中药材带到中原,两者之间的差价何其千百。还能改善岭南人的生活水平,利国利民,简直是好事一桩。” 孟星河也赞同柴少的话,如果岭南真的归降了唐朝,那以后这里就是大唐的疆土,南北通商的确是解决民族间存在隔阂的头一步棋。往后通婚、通邮、通话,慢慢的,就岭南就不会像现在如此闭塞。 将军府应该就在城里,看现在凤凰城中安定的样子,战事应该还没发展到倾全国之兵去对抗的地步。这样是好事,至少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前几天就和柴少商量过,来到凤凰城他们分头行动,现在,应该是孟星河单独去将军府找杨玄感将军的时候。 “二哥。我先去将军府。你带着其他人安顿下来。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相信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回江都了。”孟星河小声在柴少耳边说着。同时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有它应该不是问题。他旋即独自往前方走去,杜小姐想跟着上前,却被孟星河瞪眼退了回来。 就在孟星河前脚去寻将军府的时候,步子小,走的慢的阿伊妹才赶来:“布诺阿哥,你去找你的凤凰吧。我一个人走不丢,你不用管我的。” “那你小心点。” 伊妹顿感失落。她放佛觉得自己现在成了个无关的路人。 “阿伊妹妹。谢谢你将我们带来凤凰城。你先同我们一起住在一起吧,等回去的时候,我们再一道回去。”杜小姐到不像另外两个男人那般冷漠无情。拉着那个苗家小妹阿伊的手,笑道:“我很少来岭南,到不知凤凰城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要不,等会儿我们安顿下来,你带我走走。” “好呀,好呀。”说到凤凰城,阿伊妹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这里是岭南的州府,她们自然就和熟悉自己家的东西一样。“凤凰城可大哩,这里以前是我们岭南苗家每逢节日盛会聚集的地方。虽然自从杨将军来了之后,这里多了许多汉家人,但到了每年苗家盛会的时候,岭南所有的苗族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到这里参加盛会载歌载舞。咦,好像再过几天就是我们苗家的赶秋节,我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居然碰上了如此好的日子。嘻嘻。” 虽然先有孟星河的摒弃,后有布诺阿哥扔下不管,但阿伊本来就豁达,在她们苗家女子心中,根本就没有想不通的事情,除了在男女情爱上,死脑筋,犟性子,独有的忠贞不二,至于其他,她们看的比较开郎。瞬间就变成一只唧唧咋咋的百灵鸟。 在另一面。孟大人于城中寻找将军府所在。还好凤凰城中有不少的汉家人,孟星河说几句汉话,再他们疑惑不解的注视下,知道将军府从哪里走去。没花他多少时间,还真让他找到将军府。 此时,孟星河多话不说。抬脚,进门,找杨将军。 “嘿,你这个苗家人,怎么不经通传就擅自闯进将军府?”两个守卫的士兵立刻挡住了孟星河的去路。虽然出入这里有不少苗家人,但像孟星河这等穿着是苗家人中低等服饰的人,这些守卫的士兵也站了几年岗,分得清穿什么衣服的苗人是什么地位,眼前这位年轻的苗人,绝对不是苗人中头人之类的人物,因为穿的衣服是青黑相交很普通那种。 “哦,还劳烦二位差爷通报,我找杨玄感将军。”孟星河退后一步,也不做无谓的反抗。入乡随俗,是他经过一年朝堂的打磨练成的。 “中原话?”守卫的士兵呆了一呆,能把中原话说的如此流利的苗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苗家咪多,找我们将军所谓何事?你来自哪里?” 两位守卫也不嫌多事,他们也是尽职尽责。接连问了三个问题,也算对孟星河盘根问底。 孟星河觉得没必要将此行的任务弄的满城皆知。他说道:“两位差大哥可否麻烦你们替我找张草纸来?” 两位差官不解,但还是替孟星河找来一张泛黄的草纸。 孟星河从怀里摸出那个一直揣着下岭南的沉甸甸的东西。扯开包在上面绣着日月星辰的明黄色绸布。然后在那张草纸上盖了个大印。简简单单,直接明了,但又包含多层意思,如果杨玄感还忠于杨广自然会很快出来迎接,并且多少知道自己的来意。如果他已非忠心耿耿,说不定这个大印就是个祸害。 究竟是福是祸,孟星河静静等待。N!~! 第四十一章 豺狼 杨玄感出来了,样子和孟星河以前在史书上所见相差无几,当得起体魄伟岸、面冠如玉的美男子之称,他着一身威武的铠甲穿在身上,到别以为他就是一介武夫,这样就落了先入为主的俗套,他曾经可是大隋朝风流倜傥的才子,连杨广都佩服起才能,能文能武,立下的战功可谓赫赫,就是为了不同意隋炀帝远征辽东之事才极端剑走偏锋公然反叛,此举倒是让隋炀帝撤兵了,辽东也幸免于难,但他却从此只能受皇恩浩荡安置在岭南。不过,隋朝灭亡之后,他这支唯一的隋朝嫡系军队,却成了偏安一隅的旧臣,朝廷招降不了,又不敢轻易打进来,无疑成为现在统治者一块心病。 那张草纸上的打印或许孤陋寡闻的人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但那可是权力巅峰的象征,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它拼的头破血流,家不成家,国不成国?所以,当看见了将军府门前那个穿着苗族低等服饰的苗家人,杨玄感并没有认定这个普通的在凤凰城中一抓一大把的苗家人很寻常。他虽然有二十年没有涉足中原,但也听说最近两年内中原出了一个叫孟星河的人物。虽然这是个小人物,但能够让隋朝三公主也就是隋朝宗室唯一的嫡系继承人相中的男子。尽管从画像上看不出这个黑眉黑脸的男人有何特别之处,可杨玄感也是活了半百的人,知道人不可貌相,有的男人,平常的你看不出他有何特色,却往往能一击致命。 “主上。”杨玄感快速而来,虽不卑不亢,但却叫了一个让孟星河很不适应的两字? 主上?不就是君王? 孟星河立刻换上一副苦笑:“杨将军是在笑话在下。主上二字不敢自居,天子季无头。” 自从来了岭南之后,就很少看见杨玄感露出笑容,今天他居然破天慌笑了起来:“岭南无二主,四海归杨家。玄感虽然长在岭南,但自知道见传国玉玺如同见君王。李家父子夺我杨氏江山,杀我杨氏族人,就但凭这一笔帐,就永远也算不清。” 孟星河是来劝降的,不是来讨论谁当天子谁该灭亡的。再说,他也不知道杨玄感说的是真是假。像杨玄感这种浸yin宦海数十年的老家伙,岂是那么容易就表忠心和妥协,这群人都跟人精似地,孟星河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套了进去。因为,杜如晦就是个很好的旁证。 “将军,我们进屋详谈如何?”毕竟这里不是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孟星河觉得有必要找个幽静的地方说服已经出兵川蜀之地的杨玄感。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将这头成精的老狐狸收拾的服服帖帖。 “主上请。”杨玄感迎接孟星河进府。举手投足间,完全就是实力派演员,完完全全将尽忠职守忠于君王表演的淋漓尽致。 “同请,同请。”不就是当两天便宜主上么,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孟星河立刻厚着脸皮享受当皇帝视察军情的待遇。 杨玄感将孟星河请到府中比较幽静的房中,孟星河倒不怕他对自己使阴招,那样局势反而更加明显,杨玄感的隐忍也浮一大白,就算书上吹嘘杨玄感多么正直、多么为国为民,落在他孟星河眼里,一个能在岭南扎根二十多年,但却一直没有归顺的前朝旧臣,抛开那可有可无的忠君爱国,要说没有私心打死谁都不相信。 人都是有私心的,圣人也不例外。 就算孟星河揣着传国玉玺也知道这东西可有可无,无非就是个形式,指不定还比不上拳头来的实在。但他觉得,以前可苦了自己的惜若,为了太平教,不惜前往岭南让一直被杨广认为总有一天还可以力挽狂澜夺回他杨氏大好河山的几万精兵公然反叛大唐。这究竟是杨玄感忠心,还是他恰巧顺势,谁都说不清楚。孟星河不是那么容易好骗,自从被李世民骗来骗去之后,他就不相信任何人了。 到了屋子里面,很清幽,装饰也是随中原的格局,墙上挂有大家书法名画,桌椅都是上好的紫檀木,甚至在窗棂边还有一盆属于花草类的植物,孟星河向来不喜欢附庸风雅,自然猜不出盆中养的是什么。只是从这些细微的地方孟星河嗅出了某种味道,杨玄感会带兵打仗不假,但放佛更胜那些大唐虚名文学大家一筹,原因很简单,墙上有一副字画出自他 宝_书_网,项羽吞乌江,孟德笔见长,一款落十字,执笔谁当笑? 字为行,气磅礴,聊聊十字,书尽枭雄,谁执笔笑古今。 孟星河文学水平算不得好高,也看得出杨玄感拿项羽和曹操反讽。 恰好,杨玄感此刻也瞧见孟星河全神贯注盯着墙上那幅他在很多年前写的字。他觉得,那四句话,是他写的最得意的四句。可惜当年有雄心想做千古一帝的杨广是看不见这四句话了。否则他也会当个执笔而笑的人。 孟星河将放在字上的眼光收了回来。不忘称赞道:“好字!” 杨玄感向来对自己的字很有信心,但在孟星河面前,他依旧还是扮演那个谦逊的臣子:“主上妙赞了。臣下献丑之作,终究只能放在房中自赏,拿不上台面。” 摆在正中的位置还拿不上台面,是太上台面了吧。自知这个主上也是人家赏脸叫的,孟星河架子没怎么摆,很识趣道:“杨将军。本来我此行来还打算想做些事情,现在看来,恐怕没这个必要。将军比我想象中要高明许多。” 就算听出孟星河话中的意思,杨玄感也没表现出太多的喜怒。他这个经历的太多事故的男人早就把宠辱不惊四个字修炼如老僧入定般平静。他咳嗽两声,把掩住嘴的手拿下来,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将手往窗外方向压了压,这只是个很小的动作,但外面早就埋伏好的士兵便已经悄悄撤退。 生死皆在谈笑间,鸿门宴不过也是如此。 孟星河自是瞧见了杨玄感那套动作,只是他同样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放佛没看见似的。 “将军,时日不早,我想我该告辞回中原了。”孟星河没有把自己当成杨玄感口中的主上。他也知道,杨玄感也不会再把自己当主上了。 杨玄感自然不会留孟星河在此:“相信你也是第一次来岭南吧。过几日就是岭南一带苗族的赶秋节,如果不忙,留下来待两天。和中原不同,看见这里的人,你会磨平心中的雄心壮志。” 本来就恨不得立刻走的孟星河微微一笑:“反正都来了,早走晚走,都一样。”孟星河在心里骂了句,娘的,什么事没办成,反倒耽搁这么多日子。他倒想早点走。 杨玄感也不送孟星河,他只是礼节性的送到门前,一改先前的谦卑。聪明人一但露出野心,就不用伪装起脸面。见孟星河一步步走出将军府,没等他背影完全消失,就在先前房子的外面,两个穿着盔甲的高大男子毫不避讳孟星河的存在出现在杨玄感面前。 “将军。就这样放他走了?”一个黑脸汉子吐了口唾沫:“要是我们得到传国玉玺,就能名正言顺的杀到长安。那会窝在岭南受这鸟气?” 杨玄感罢了罢手:“勿动。这人,不简单。”他给了孟星河一个很高的评价,道:“或许是我看错了,在他身上,看到当年萧三郎的神态。希望的确是我看错了。” “萧三郎?”闻言,杨玄感身前的两位虎将同时一惊:“你是说,当年被李世民算计的太平教圣王萧逸?” 杨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之刚才和孟星河对坐那么久,的确从他身上擦觉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至今让他有这种压迫感的人不会超过三个,除了死翘翘的杨广和现在的天子李世民,还有一个就是当年有天下之主的太平教圣王萧逸。这是个传奇的人物,史书是注定书写不了他的。甚至就算是房玄龄那样的大文豪都连如何落笔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有的人,和枭雄的区别就是默默无闻。但却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和影响。就连杨玄感如此强悍,敢拿项羽和曹操笑谈的彪悍存在的人,也有在心里对一个人畏惧的时候。 萧逸,一个注定无缘青史的人,究竟是如何彪悍存在。这一切,恐怕还是个未知的迷。 府里几人的对话孟星河可以说根本就没听,但他知道,刚才若不是自己机智的没有作威作福,恐怕早就已经横尸在将军府中谁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孟星河突然想到苗家小妹阿伊说的一句话。汉家人都是豺狼,羊是不可能和豺狼同圈。到不知这二十年来,杨玄感这只当年侥幸不死的豺狼,是如何哄骗了岭南所有的羊群,在不知不觉中吞如肚子中的。 “不枉此行。”孟星河送给了自己四个字。现在的他终于知道,其实一个人在思考,在算计,在想法设法让别人跳进自己设计的圈套的时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他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尤其是和杨玄感这样的人斗,其乐无穷。可就是苦了自己家里那个傻媳妇云姨,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都不懂,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她,真是傻的让人心疼。N!~! 第四十二章 此刻的温馨 柴少在凤凰城中找到落脚的地方,就让罗峰和薛仁贵两人去将军府门前盘旋守候,等孟星河出来,也免去他找众人的麻烦。 “孟大。见你笑吟吟的,难道有喜事?”罗峰搓了搓双手,岭南的天气降温了,奈何苗族的衣服不是很厚实,感觉还没到冬天就开始冷了起来。不过,样子看起来比在青楼里面打过杂的薛仁贵还有几分**的神似。 孟星河不笑难道还哭不成。杨玄感野心勃勃,要想顺利劝降岭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自己老婆孩子都被李世民扣在长安,这岭南之事不能解决,结果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状况,骨肉分离夫妻不相见是很正常的。 “罗峰,你说从外面调兵到岭南最快需要几天?”孟星河心中突然想到如果调兵进来将杨玄感等人一举擒获,顺利解放了岭南,但转而想到此举万不可行,杨玄感久居岭南难道不知道外面的一举一动。这该如何是好? 罗峰砸了砸嘴巴。心里寻思孟大这是唱哪出,来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能不动一兵一卒收复岭南,怎么现在想到动兵了?不过,要派兵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他罗峰有办法能把上千士兵带到凤凰城外。 心里大致将岭南的路线想了一遍。罗峰故作思考,道:“如果带兵,最快也要半个月左右。” “可有把握?”罗峰一席话,让孟星河心里有了底气。“莫要拿你老大寻开心,岭南这崇山峻岭中,想要带兵进来谈何容易。况且现在岭南和唐军正在交战,恐怕还没带进来就被砍了。”孟星河立刻拉着两走快速离开身后的将军府。 来到人少偏僻的地段,“呼”罗峰吐了口气:“孟大,不是我说你,这一路,你可知道萱萱姐是如何为你着想的?” 怎么这事儿又和杜萱扯上关系了。孟星河没好气道:“就没瞧见那小妞有什么地方为着我。一路上,还不是她指点江山,走山赶水,还不是她说了算,我看折磨我倒是真的。” 峰、薛仁贵二人同时送给孟星河如出一辙的眼神。“孟大,不是我们两个小鬼多嘴,其实我们心里明白着呢。萱萱姐她是喜欢你,但她同时又恨你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你不知道,从我们在江都开始出发那天到凤凰城,每晚你睡下的时候,萱萱姐总会一个人拿出纸笔,将这一路行来的山川地脉,通过她惊人的记忆全部画了下来。你不懂调兵遣将,也不知道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大唐朝之所以没有打岭南,除了这里地势险恶之外,还没有准确的作战地图可供参详,现在萱萱姐亲自绘制了一份地图,将岭南大致画了出来,你想她是为了谁?” 杜萱丫头还做了这些事情?孟星河顿时语塞,但还是强词夺理,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整个大唐?她可是大唐的军师,自然要尽职尽责做本分的事情。” 两个家伙同时不屑孟星河的回答。“那你知道,萱萱姐为了陪你到岭南,脚上被磨出多少个血泡?她不是我们粗糙的男子,说白了,还不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这难道也是为了大唐吗?” 几日不见。罗峰的口才变得很棒了嘛?孟星河仔细瞧着他们,希望能出二人脸上看出,是不是作为说客的嘴脸可惜无果。 “行了,我知道杜小姐的好。”孟星河语气强硬,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难怪这两天来凤凰城杜萱丫头嘴巴不那么横了,也不愿意指点江山,一路安安静静,原来是扎了刺在脚上,她哭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分心,一分心就锥心的疼。 来到客栈,说白了,就是个用圆木搭建的两层阁楼。店家是中原人,叫王喜,是当年随杨玄感来到岭南的士兵,卸甲之后就在城中开了个类似中原客栈的店子,娶了个当地的苗家女人,生活还算安定。若不是他店子面前用中原文字写着“有间客栈”四个字,在凤凰城中找来找去的柴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落脚。后才进了店才知道,凤凰城中除了他这家客栈之外,就没有第二家,这里的苗家人从来不会住客栈的,就算来凤凰城中参加盛会,夜晚都是围在火堆边休息,所以他这个店子,也只是提供吃饭,住宿的人几乎没有,就连楼上那几间准备提供给柴少等人的客房,都是让自己的婆娘上去打扫了很久才勉强可以住人。但饶是客栈虽然走俏,店家也没有趁火打劫,价格中规中矩,看得出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 店主王喜的婆娘是个苗家女子,会做的一手可口的饭菜,店里大多数的招牌菜都是出自她手。非但如此,她还为王喜生了两个健壮的儿子,让王喜乐呵了好久。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没生活几年,如今杨将军要和大唐交战,城中凡是满过十六岁的男子皆要被征军。正好他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王喜是过来人,知道打仗自然是要死人,索性拿出全部的积蓄,让两个儿子跑去中原,等风波平静才回来,可运气不佳,他两个儿子还是在沱江上被抓住,连面都没见一面就被送到前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所以到现在,在客栈门口,总会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泪流满面。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一将功成枯万骨。他乡谁捧黄土哭? 看见店家的模样,孟星河胡乱凑了几句诗摇头进了门去。他其实是讨厌战事的,但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打。果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吃亏总是百姓,享受全成王侯。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三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柴少就在店中,没到赶秋节,店里几乎没什么人。 孟星河摇了摇头:“上楼说。杜小姐可在?” “杜小姐?”柴少想起来了:“刚才和阿伊出门去了,说是要看看凤凰城。” “怕是看地形吧。”孟星河突然想起罗峰的话,杜小姐本不是个喜欢欣赏美景的人,名义上是去看凤凰城,画出城中布置倒是真的,想不到这个丫头如此用心良苦。 晚上,出去看凤凰城的杜小姐拖着一脸倦容回到客栈。饭菜早就上好,还是热的,众人都在等她和阿伊。见她脚步不怎么利索的从门外走进来,刀子嘴的孟星河破天荒没和杜小姐斗上两句才能吃的下饭,但他也没有立刻献上殷勤。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句:“回来了。”然后就把桌子上最好吃的几样菜一股脑儿挑进杜小姐碗中。 奇了,怪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和自己犯冲的孟星河会如此好心,杜萱拿着手中的筷子迟迟不敢动手:“没毒吧。” “我就是要毒死你。”孟大人脸色黑如木炭。好事果然做不得,尤其是平常没怎么做好事的孟星河。 “呵呵。”杜丫头云淡风轻笑了声,很妖娆勾魂:“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她居然细细吃了起来,还很津津有味,记得还是遇见这个男人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照顾”自己。 一顿饭吃的平平淡淡,没有谁觉得别扭,其乐融融,恐怕是自打到岭南之后,唯一一次在饭桌上最平静的一次。 吃晚饭。孟星河自然是回了屋去。刚才还有点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动的杜小姐也云淡风轻回屋。对她来讲,孟星河的一点小感动并不能破坏她自己的坚持,更不能一下子就提升某人在她心中的形象。 所以。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杜小姐在房中,侧影青灯下,玉手执着毛笔迟迟在面前的纸上落不下去,脑子中想到全是先前吃饭的情景。可就在她嘴角微微翘起弧度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是孟星河的声音。 小姐慌忙把桌上自己画的地图全部收起来。并不利索的走去为孟星河开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要休息了。” “在写什么?”孟星河眼睛望着前面,一脸茫然道。其实他知道,这丫头是在画地图。 “没,没什么。”杜小姐有些语不搭调,和她平时说话自如若完全判若两人。 孟星河也不管她圆谎。侧了侧身子就走了进去。“脚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什么。”杜小姐慢慢走过来道。她虽然是东奔西跑,但很少走像岭南这种山路,脚底板早就已经起了水泡。只是坚强的意志和在孟星河面前不服输的精神,让她吭都不会吭一声。当现在,听见孟星河的话,她差点呜的一声哭出来。 在坚强也是个女人。总有那么脆弱的地方。 挺佩服杜萱这丫头那坚强的意志力。孟星河指了指杜小姐的床,道:“过来,坐着。” 小姐低头走了过来。不知道孟星河要做什么。她是个将男女授受不亲看的很重的女子,决计不会和一个男人走的很近。但此刻,不知道是心理的魔障,还是孟星河的话很有说服力,她竟然听话的走了过去。 杜小姐坐在了床上,面对面就是孟星河。她脸色嫣然浮起一片红晕。不敢正视,宛如一个邻家小妹。这在孟星河眼中,就跟一个才谈恋爱的女子一样,羞涩而诱人。 也不管杜小姐会不会反抗,孟星河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杜小姐那弹性十足的小腿。 “你要做什么?”杜小姐立刻抬起头来,她可以和孟星河面对面坐的很近,但绝对不会让她侵犯自己:“我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你要侵犯我,那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闻言。孟大人只差没吹胡子上脸,跳起来狠狠踹两脚周围一切可以踹的东西,甩手走人。这小妞,都想得啥啊。早说,我要想侵犯你,也不会如此温柔。 “别动。”孟星河狠狠说了句,声音不容置疑。说着,他慢慢的脱下杜小姐的布袜。白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就同雪上上的白雪一样白皙,入手处弹性光泽,暖手如璞玉。甚至还能感觉到女子那慌乱带来的别样感觉。 孟星河仔细瞧了瞧杜丫头的玉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都成这样了也不说一声。你还真能忍。” 杜丫头一阵委屈立刻上来。“我说了,你会理我吗?” “那倒是。”孟星河诚实回答。随后从身上摸出一个蓝色的瓶子,那是他的仙子姐姐临走时送给他的灵丹妙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替杜丫头减轻痛苦,他也只能细心的为杜丫头疗伤。 “嘶小姐此刻也不坚强了,脚上传来疼痛让她叫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皮子厚,不怕疼呢。”孟星河没好气道,说的没有丝毫语气,像是在打趣说笑。 杜小姐居然没和孟星河斗上一句,她看着眼前那个蹲在地上,弯腰为她治疗脚上伤痛的男人。没由的红起来眼睛。 “疼?”看她眼睛红红了,孟星河问了句。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不,不疼。”杜小姐含泪笑道。只觉得,二十七年春秋,此刻最为温馨。让她感动的不愿去想以后的事情。甚至就算眼前这个男人现在侵犯了她,她唯有默默承受。N!~! 第四十三章 养民千日,用民一时。 青灯燃尽四周寂静无声,房中孟星河只是静静的为杜xiǎo姐上yào,要知道古代的男子,是个个xìng到把男权为尊放在心里的人,像孟星河这种另类,除了他能够把男尊nv卑不放在眼前,谁在此刻又能有他脸上那种毫不在乎? 正如柴少所说,孟大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杜丫头一路走来,脚上磨出多个水泡,她居然能默默承受而不矫情,孟星河纵使是铁石心肠,也断然逃不脱心有感触。 “这些天就不要四处走动,旧伤复发,就是神丹妙yào都治不好。”对扭伤破皮之类的处理,孟星河已经不知道做过好多起此类事情。他嘴里说着并不急着为杜丫头套上袜套,因为那样起泡的双脚好的就没那么快。他刚说完,杜丫头就嘟着嘴想辩白什么,可立刻被孟星河反驳回去:“你要是想在脚上留下什么瑕疵,你就是天天蹦跶都没人管你。” nv人都是爱美的,杜xiǎo姐立刻不说话。 孟星河见威吓有了成效,心里暗自窃喜。这个时候,他走到桌旁,拿起杜丫头先前藏起来的东西,仔细瞧了眼,果然是凤凰城的地图,其中包括城mén屯兵和几处重要的防御工事,连大致在什么时间会换几班都写的清清楚楚,想不到杜丫头调查的军情会如此详细,连孟星河都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这个时候,孟星河也不过问杜xiǎo姐画的地图。知道杜xiǎo姐是百科知识全书,他突然想问一问有关杨玄感的事情。道:“你知道杨玄感此人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隐忍无敌,一世枭雄。” 杜xiǎo姐直接给予八个很高的评价。见孟星河不太懂,她也不说杨玄感如何能文能武,那是谁都知道的,她只说了件孟星河不知道的事情,已经让他大吃一惊。看见孟星河好像完全不知道她说的事情,心道这人真是奇怪,包括大唐朝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却偏偏还有那么好的才学,似乎和其他博学多识的学子大不相同。也不停留在对孟星河的怀疑上,杜xiǎo姐道:“当年杨玄感兵败东都,几乎已经是走投无路。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巧逃到岭南,后来杨广又原谅了他?” 孟星河摇头:“我怎么知道。” 他撇了撇嘴,心道自己只知道天下大事的走向,并不知道其间发生的细节。当然不清楚这个时代很多人的故事。 念在先前孟星河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杜xiǎo姐没和他顶上两句嘴。道:“当年杨玄感兵败之后,在逃往的路上,将自己的妻妾nv儿全部送给杨广身边的红人宇文化及,他才能赢得时间逃到岭南。不然,杨广的三路大军早就把他坑杀在路上了。” 孟星河听后一呆,这杨玄感果然够隐忍够狠,连妻儿子nv都能狠心不要,这样的人做大事何愁不成?但他转而想到,既然杨广心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为什么在杨玄感逃到岭南之后,不继续派兵征缴,难道是因为岭南地势遥远不易征讨,这似乎不适合老丈人杨广一贯赶尽杀绝的作风呢。 孟星河想不明白,杨玄感虽然能逃到岭南,但却是如何赦免的,史书上也没有多写,只是淡淡提了几笔,看不出有何墨重的sè彩。杜xiǎo姐不愧是百科全书,瞧见他样子就知道,他对那段历史很苍白,她倒是不厌其烦道:“杨玄感到了岭南,倒是了却杨广心里的一块心病,岭南历来都不太平,又不属于汉人管辖,很容易出差错,杨广有心征服天下,怎能少了岭南。恰好他又听宇文化及的谗言,杨玄感好歹是开国大臣杨素的儿子,赶尽杀绝难免狡兔死走狗烹被众人议论,还不如将杨玄感安抚岭南以显圣上宽宏。结果,杨广到真一道圣旨降下,杨玄感一辈子贬局岭南,再也不能踏入中原。但后来,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手下四万jīng兵全都听从他的旨意到了岭南,他们并不是归顺杨玄感此人,而是传闻杨广有重要东西让这四万jīng兵带到了岭南,很有可能就是圣上要找到的传国yù玺。” 在杜xiǎo姐没察觉的情况下,孟星河悄悄掂了掂怀里的东西,看来杜百科也有失算的时候,传国yù玺就在他身上,天下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就三个。 “我看也是?”孟星河故作惊讶,他不能让杜xiǎo姐知道传国yù玺就在自己身上。 杜xiǎo姐其实没有把孟星河的chā嘴话听进心里:“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问你,这凤凰城中,还有什么人可以牵制杨玄感?” 问题不在乎深浅,只在乎是否涉猎。杜xiǎo姐一句话就打击到才来凤凰城第一次的孟星河。她其实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先前和阿伊xiǎo妹出去时候,就连问路问话都是很有讲究的。她几乎已经打听出凤凰城中的情况,道:“杨玄感逃到凤凰城的时候,不过只有三千兵马。后来杨广的数万jīng兵南下岭南虽然壮大了他的声势,但当地的苗家人也有自己以前的祠堂,杨玄感是断然不敢拆了这些苗家人议事的地方。要说这凤凰城中,还能对他杨玄感构成威胁,应该是城北的南诏祠堂。那里是苗家人每逢盛大节日,都会从来主持秩序的地方,里面有苗家人的长老、祭祀之类德高望重的老者,汉家人要想破坏,一定会遭到众苗人的反抗。”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凤凰城中,还是汉苗双治。孟星河恍然想起到什么:“你是说,杨玄感要想彻底控制岭南,那就的把南诏祠堂给毁了,让中岭南苗人替他卖命?” 杜xiǎo姐觉得孟星河的话问的太多,有些事情,一点就明白,何须说的那么仔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几天就是苗家赶秋节,杨玄感已经和大唐jiāo战,想必会在这两天,把他辛苦经营了二十年休养生息的岭南拿出来派上用场了。养民千日用民一时,这就是成大事者必备的手腕。” 孟星河可不知道什么手腕不手腕,他又不是yīn谋家,用不着藏那么深。他只觉得,如果杨玄感要开始奴役苗家人,那对他就有好处:“对了,先前罗峰说,能在十日之内将驻扎在岭南外面的士兵带进来,不知道,这有没有把握?” “没有。”杜xiǎo姐直接一盆冷水:“士兵长途跋山涉水,就算能在十天之内,能到凤凰城,恐怕都不能拿枪战斗,带来何用?” 孟星河顿时感觉希望落空了,但杜xiǎo姐说的在理,他不反驳。 杜xiǎo姐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见孟星河想到要带兵进来,她多少知道恐怕和杨玄感有关。那是,凤凰城中,要是没有兵卫,只怕被坑杀在哪里都没人知道。所以,她此刻倒是没再给孟星河泼冷水,道:“你也别灰心。十天之类,我们带不来jīng兵,但我们要是在三五天内找到传说中杨广三万jīng兵护送的传国yù玺,他们定能只听你一个的调遣。可惜,传国yù玺上哪里找,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是找不到的。” 杜xiǎo姐没抱任何希望,找到传国yù玺,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怎料远处的孟星河听后,只差没啪的一声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传国yù玺,他不就揣在身上,看来当年的老丈人杨广还是有先见之明啊。要传国yù玺才能请动自己的jīng兵,否则连杨玄感也不能妄动。这倒是无心chā柳,让孟星河来完成这个任务了。 第四十四章 三个赌约 赶秋节,又叫秋社节,是岭南一带苗族最盛大的节日,通常都是在秋收开始时候,当地的苗家人穿上盛装,结伴成群,相聚在凤凰城中载歌载舞庆贺丰收。岭南气候异常,中原都已经入冬了,这里才到秋收。按照杜xiǎo姐先前的推断,隐忍不发的杨玄感会在这两天有所大动作,孟星河势单力薄,身上又背有李世民的期望,始终觉得岭南如果不能正常归顺朝廷带好这个开头,那劝说太平教归顺就不能顺利进行。没来之前,孟星河还觉得,身上有传国yù玺,至少在岭南还能说话,他哪知道杨玄感那种隐忍到一种境界如今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是不会容易屈服的。 对于挡在前方的一块巨石,要想把它拔除,不下点功夫是推不动这只拦路虎。从杜xiǎo姐那里知道,当年带领江都几万jīng兵南下的将军姓蓝单名一个田字,又从有间客栈王老板那里打听到蓝将军现在住在凤凰城那里,还好,他虽然已经有古稀之年,但还掌握着岭南半数兵马,虽然服从杨玄感的调动,但真要传国yù玺在眼前,他还是会选择让拥有yù玺者的派遣。 和城中的将军府的恢宏比起来,蓝将军的府邸相对要逊sè很多。也不知道这次前去是不是鸿mén宴,孟星河单枪匹马就走到蓝将军府前。和上次在杨玄感mén前一样,拿出传国yù玺盖了个章,站岗的是两位老兵,一见那印章取出来,两人就像见过似的,哆哆嗦嗦就跪下来。磕头高呼万岁。把孟星河吓了一跳,心里感慨,不愧是杨广的心腹jīng兵,都二十年没有亲临了,还如此忠心耿耿。 “你们蓝将军在不在?”孟星河询问的口气,抬手示意两人可以起来了。 两个老兵站起来,上下瞧了眼孟星河,心里都在揣测这位高大的公子是杨家那位公子。连圣上的传国yù玺都在身上,那他一定是圣上亲自认定的真命天子。他们不禁想到当年圣上江都危难之际,曾亲口对那几万jīng兵说过,等有一天谁能拿着传国yù玺去找他们的时候,那就是他们的新主子。两位老兵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话还历历在目,现在眼前的公子带着传国yù玺而来,又开口找蓝将军,难道他们可以返回中原了。 “禀主上,蓝将军就在府中,请随我们前往。”两人立刻爬起来为孟星河带路,一刻也不敢耽搁。 心理面有碰见杨玄感时他热情相待的yīn影,孟星河并没有急着表现出过多的欣喜。跟在两个老兵身后,只是慢慢走着,将府里的风景看了个遍,不知不觉就来到一间房外。 “蓝将军就在里面。”没等孟星河开口,两个士兵就敲mén,道:“将军,东都派人来了。” “东都?”房里立刻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是三公主派来的人吗?” “是一位公子。”士兵如实回答。 兵话才刚落,关着mén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的蓝将军立刻打开房mén。容貌虽有老态但一双虎眼如同深山里的老虎一样慑人。有些人,就连八十岁也能拉弓shè虎,颇有飞将军的气势,大概就是说的此类猛人。 他直视孟星河的时候,只瞧了眼,便道:“进来。”话虽不多,却让人不容置疑。 孟星河进了mén去,然后轻轻关上mén。房中没有像杨玄感那样装饰有中原的字画桌椅,粗人住的地方,一般都是兵器和弓箭,唯一能入眼的,便是房间正前方,一块写着先皇杨广之灵位的灵牌放在那里,而且还燃着才烧过的香。 “你是叫孟星河?对吧?”出人意料,蓝将军居然知道孟星河的名字。但他随后又道:“你也别惊讶,你的名字是三公主告诉老臣的。三公主来岭南的时候,在我面前说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杨玄感野心不减,这三公主知道,但她更知道你一定会来岭南。而且还给老夫打赌,说那人会为了他连荣华富贵都不要。现在,你来到岭南了,老臣又输给了三公主。” 想到家里那个聪明糊涂着的nv子,孟星河心中微微甘甜。他甚至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家里那个nv子早就为他安排好的。 当年的隋朝都败了,太平教怎么能掀起风làng?岭南是大唐的心病,太平教也是大唐的心病,还有突厥也是大唐的心病,只要自己替李世民解决了这些心病,就算做不成王侯将相,也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况且云姨如此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杨玄感的野心,她来岭南无非就是想让他憋足的怨气向大唐出兵,正好中了云姨下怀。 “三公主曾吩咐过老臣。倘若你来到岭南就让我将此东西jiāo给你。”蓝将军从身上取出一块方形的东西:“这是兵符,可以调动凤凰城中半数的jīng兵。当年随老夫一起南下的众位兄弟,如今死的死老的老,但他们永远没有忘记圣上的临危受命,自己拿不起刀枪,就把自己儿子送到战场,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老夫终于不负圣上所托,将重任jiāo到你手上。” 一道沉甸甸的兵符落在孟星河手上,上面是杨广所书“如朕亲临”。和自己身上的传国yù玺差不多同样的分量。 想不到杨广还有一只如此忠义的jīng兵。原来大恶之人,也有贴心的跟班。孟星河甚至都能想到,他的龙帮兄弟,就算几十年过后,恐怕还是这眼前的蓝将军一样,永远没有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 孟星河将手里的兵符把玩了一会儿,突然将它jiāo到蓝将军手中。“将军是圣上的心腹老臣,我一个无名xiǎo辈,怎么能一来就夺了将军的兵权。凤凰城中的士兵,还是将军出面调动,我就算有兵符,他们也是身从而心不从。我想,该说的,三公主都同将军说过。我也不好补充什么。”孟星河知道他现在急需要兵符,但不却不能拿,拿了就说明自己阵脚已luàn。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孟星河说过之后,蓝将军立刻哈哈笑了起来:“三公主果然说的不错。世人在情急下,抓到救命稻草都会死死抱住不放手。倘若你刚才要是把兵符收下,你可能走不出这道mén,但你没收,这一局,老夫又输给三公主。” “难道又是打赌?”孟星河想不通自家那个nv人和这老头打了几个赌。走不出这道mén,不就是要了我的xiǎo命,居然敢拿相公的xiǎo命开玩笑,真是该打。孟星河心里骂着,嘴上不解问道:“蓝将军,三公主还给你说了什么?” “没有了。”蓝将军摇头,道:“三公主对老臣说,前两个赌约你要是都能完成,第三个赌注就用不着老夫去证明了。” 是什么奇怪的赌约?孟星河有些好奇,但没有盘根问到底。 这时候,蓝将军才一改先前的稳重,很难想象一个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屈膝跪在地上是如此自然。就在孟星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蓝将军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驸马请放心,蓝田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杨玄感得逞。” “蓝将军请起。”孟星河一把扶起这个风烛残年之年的老人。道:“我答应你,等杨玄感被镇压之后,岭南当年从江都前来的所有人都会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 蓝将军不停点头。那个离别在外的人不想家?二十年并不是弹指间,谁能岿然不动仰望着远方的天空,那片曾经熟悉的地方? 第四十四章我自纵横天下,谁敢挡我? 还没到赶秋节,就看见来自岭南各地的苗家人穿着盛装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凤凰城中。)等到了赶秋节那天,凤凰城更是一派盛大的服装宴会。苗家nv儿穿戴着一出生就开始积攒的作为嫁妆的金银首饰和最漂亮的衣服,从不同的苗寨成群结队而来,在凤凰城中尽情庆贺丰收,偶尔会对瞧得上眼的咪多唱两句山歌,如此纯朴的感情,在岭南一带已经是屡见不鲜。 难得遇见如此盛会。大清早柴少等人就换上了干净的苗家男子服饰,杜xiǎo姐也是一身苗家nv儿打扮,他穿的是店家王喜婆娘年轻时候的衣服,亮闪闪的金银装缀在她身上,把这个百里挑一的美人打扮的简直比林子中的杜鹃花还要漂亮。 阿伊xiǎo妹一路上也早把自己用在盛会穿的衣物拿出来早早换上。一群人准备完毕,准备出去参加赶秋节的盛会,但偏偏不尽人意就是,某个家伙到现在都还困在房中不肯起来,杜xiǎo姐叫了几次那人都没答应。让负责替那家伙说尽好话的柴少也抵不过两个nv子恨意的眼神,只顾呵呵笑着,眼神告诉旁边的薛仁贵让他去叫三弟起床。 薛仁贵一阵苦笑,他可不敢去打扰他姐夫。 “我们走!”见此情况,从开始下岭南到现在都没拿出自己军师气概的杜xiǎo姐果断而道。她人已经和阿伊xiǎo妹一起跨出mén去。 “呼!”柴少重重松了口气,心道:“三弟啊,三弟,你招惹的每个nv人,都不是善类啊。”柴少放佛在感叹,他其实知道孟星河早在天没亮就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了,之所以紧闭房mén,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柴少也不多问,三弟行事,往往是常人难以想象。 在有间客栈里正上演一出瞒天过海计谋的时候。在热闹的凤凰城中,有个穿着低等青sè苗家服饰的男子,正抬头欣赏着周围正对他投来目光的众多苗家nv子。虽然这位咪多只穿着苗家低等服饰,但仍有许多苗家咪猜一眼就瞧上了这个咪多,有的甚至都已经在酝酿是否该唱两句山歌,把对方吸引过来,免得被身边其她nv子抢了先。 “天上云,集成堆。秋来雁子往南飞,飞到云山不见影,忙叫阿哥帮妹瞧?” 就在孟大人熟记阿伊xiǎo妹说过路上不可与苗家nv子对山歌的时候,离他不远处,竟然有瞧得上他这个咪多的漂亮咪猜甜甜的唱了一句。孟大人顺着声音瞧过去,那是一位穿着漂亮苗家服饰的nv子,白白净净,高挑大方,头上戴着亮晃晃的银头饰,满脸期待等着孟星河的回话。 望着那nv子虔诚等待的脸,孟大人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走着。他不能对,一旦对了,就不能不管那个nv子了。 前面离杨玄感的将军府不算很远,孟星河加快了脚步。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正是将军府,俗话说,不入虎xùe焉得虎子,杨玄感若是有动静,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他倒想看看杨玄感是如何同岭南苗家人撕破二十年伪装的脸面。 赶秋节虽是苗家人的盛会,但杨玄感是岭南这一带阀主地位的人,掌控着岭南所有土地的税收和军政,也可以说是个不受管束的藩镇。每逢盛会,他都会受凤凰城中南诏祠堂主事祭祀的邀请,为盛会当一个裁判,选出每次盛会最出sè的苗家咪多和咪猜。当然今年的赶秋节他也不例外被邀请。 对于孟星河的不请自来,杨玄感并没有太喜怒形sè。他在将军府mén前迎接,并未冷落孟星河这个身为杨家现在唯一能够有资格承继传国yù玺的人。只是和杨玄感的谦逊相比,他身边两个黑脸如碳的将军留给孟星河的脸sè很不友善,甚至可见明显的不屑。当真应了那句阎王好见,xiǎo鬼难缠的谚语。 “孟大人,你是第一次到岭南,参加这一带苗家人的盛会吧?想那二十多年以前,我也和你一样,初来这个地方,很不习惯那些不同中原的习俗,不过,二十多年的时光,也磨平了我当初许多舍不得中原的心情。”杨玄感没有带兵,也没有坐在轿子上,他只带了身边两个心腹就和孟星河一道同步往南诏祠堂走去。对他来讲,几乎每年都会参加几次这样的盛会,已经没什么好奇感。 孟星河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所谓的赶秋节,但他好歹是千年前过来的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比这个时代眼花缭luàn多了,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奇怪的。他呵呵笑着,算的上是可有可无的回答,道:“比起中原,岭南多了一分宁静。至少这里在杨将军的领带下,随处可见桃源胜地的美景。连我这个才来了没几天的人,都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我可不敢把你留在岭南,指不定那天大唐的李世民挥军打来,岭南就不那么安定了。”杨玄感笑谈说道。岭南的军队已经和唐军在外面开始正面冲突了,他刚才说的话几乎可以划进敷衍孟星河的句子中。 还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杨玄感就是条强悍的地头蛇,他jīng心打理岭南二十多年,几乎可以和李世民当初对大唐各地实施休养生息的策略如出一辙,现在打起仗来,没有三五几年,是不会看得出究竟谁输谁赢。也不知蓝将军那么准备的怎么样了,能不能轻易拿下杨玄感还是个问题,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没走多久,已经看见位于凤凰城中的南诏祠堂。那里是一个宽广的广场,如今已经是人山人海,来自岭南各地苗寨的苗家人,都赶在很早的时候来到这里,围在一起唱歌跳舞,开始了赶秋节前的活动。这时的杨玄感突然停下脚步,他身边两个黑脸的将军也同时停步。 “孟大人,有件事,想了很久,一直想问你。”杨玄感声音很xiǎo,却如同是在问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 孟星河立刻变得警觉起来:“何事让杨将军如此在意?还请但说无妨。” “孟大人可认识一个人?” “从中原到岭南,我认识的人比较多,还不知将军说的是谁?”孟星河在心里想着,杨玄感会问谁呢? 杨玄感愣了愣,道:“萧逸。孟大人可认得?” “萧逸?”孟星河摇头说道:“有点熟悉,不过,不知道是谁,杨将军能说清楚点吗?” 萧逸,萧逸,是谁呢,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孟星河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要是杜百科在身边就好了,她准知道。 杨玄感嘴角chōu搐了一下,在隋炀帝的三nv儿没有到岭南之前,他还没有注意中原有个叫孟星河的人,等三公主突然出现在岭南,多年不打听中原事情的杨玄感才知道,近年大唐出了个叫孟星河的厉害人物,连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杜如晦房玄龄等人都没有此人的经历丰富,两年时间就可以从注重mén阀贵族子弟培养的大唐朝廷里异军突起,做到了户部尚书的官位,实在是不可思议。 任凭心中波澜起伏,杨玄感的脸上仍旧没有露出半点不平静的痕迹。像他这种经历过太多大起大落仍旧没有沉寂的人,和杜如晦房玄龄等人相同,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什么事情都可以云淡风轻的听之处之。当然孟星河说他不认识萧逸,杨玄感猜不出他是在隐瞒还是真不知,从来就喜欢诡道yīn谋的他,倒是热心得很,仔仔细细为孟星河讲解萧逸此人。道:“孟大人有所不知,刚才我说的萧逸,却正是那太平教主。” “太平教?”孟星河心中一惊,乖乖,原来是圣王他老人家,原来他叫萧逸,也怪师父姐姐从来不同我说起。 杨玄感见孟星河年龄不过二十出头,萧逸扬名天下时,他恐怕还没出生呢。他顿时觉得,除了他身上让杨玄感感觉到当年太平教圣王的气焰,他还真不会联系到这个年轻的男子和失踪了近二十年的萧逸有何联系。 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杨玄感,道:“我记得,开皇十年,岭南归顺隋朝,文帝为庆贺天下一统,上元节那天,在长安与万民同庆,那时在场的人,有晋王杨广、李渊、李世民、李建、王世充、李密、等诸多以后的天下豪杰。当时,文帝即兴而起,命人在长安城墙最高的地方挂了一盏花灯,对着身边百官豪言说过,谁要是第一个能拿下此花灯,文帝便可以答应他所提的任何一个条件。我清楚记得,文帝金口才开,萧逸便已经笑谈而道,群雄没敢与之相争。就连一贯自负骄傲的杨广,当时也只有哑语。你可知道,萧逸当时说的什么话?” 很难想象,当时的萧逸在皇帝甚至天下群雄面前说了什么话。孟星河笑道:“洗耳恭听。” 杨玄感放佛回到开皇十年那个时候。虽然时隔多年,他仍旧能感觉到当时萧逸的锋芒,道:“他只说了一句。我自纵横天下,谁敢挡我?说完,身形起落,还在众人都或愤怒,或敬佩萧逸的时候,他已经将长安城上的花灯取回来。” 孟星河只恨自己完来了几十年,不能看见太平教圣王当时的英姿,也难怪,现在的师父姐姐会对他永世不忘,有这样一个男人,天下nv子谁能挡住对他倾心? 就在孟星河也对太平教圣王生出敬佩之心的时候,杨玄感怅然一叹,让孟星河瞬间收回心思。他的确佩服当年的萧逸,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能如此张狂。 “可惜啊,可惜。”杨玄感叹了两声,好像是特意对孟星河说道:“萧逸虽是无人能及,但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孟星河本来想再次恭听有关圣王的事情,杨玄感却不再言语。望向前面,喃喃道:“呵呵。南诏祠堂到了。” 第四十六章 暗涌 南诏祠堂,在中原人没有来到岭南之前,它就是凤凰城中岭南苗家人最敬重的一处祭祀天地的地方,里面住的是苗家的苗王和大祭司。它在岭南人心中的分量和中原人的宗庙祠堂差不多。都是圣神而不可侵犯的,每年岭南苗家有许多重要的节日,来自四面八方各个苗寨的苗家人都会齐聚在此欢庆盛会。届时,在苗王的率领下,请出里面的祭司占卜求卦,祈求上苍保佑。 南诏祠堂的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可以容下数千人之多,广场后方,就是苗王所住的苗王宫,宏伟的苗王宫后,就是苗家大祭司住的南诏祠堂。外人都叫这里南诏祠堂,但却是由两部分组成。分别是广场前面的苗王宫,和后方的南诏祠堂。 苗王宫的规模很大,巨大牛头骨挂在苗王宫三个字上面,这在岭南苗家房屋随处可见的一幕,听麻衣老爹说,那是象征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保佑。 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苗家男女相聚在一起,让来自各个苗寨原本并不认识的男女,难得有机会碰面,遇见类似赶秋节这样的盛会,自然是联络感情相互倾心的好时机。所以在赶秋节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有男女开始纯朴的山歌对唱,让苗王宫前一派欢腾。 苗族的盛会大多目的无非是让族内青年男女相会有缘的结成夫妻,这是他们苗家人传承了千百年的传统。所以,每次盛会,每个苗家的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打扮的漂漂亮亮,从四面八方赶来,喜迎盛会。 在杨玄感那句“南诏祠堂到了”话后,孟星河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抬眼望了望前方,只觉得如此热闹的场面当真是壮观,眼见前面的苗家女子,个个像一只只喜鹊一样,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要么呵呵说笑,要么时不时传来动听的歌声。就像生活在陶公 宝_书_网的桃源人民。他微微一叹,却瞧见前方已经有一对挂着苗家腰刀的卫士走来。 “杨将军,赶秋节盛会快开始了,苗王大人让我等前来请你前去主持大会。”为首一个黑壮男子带着身后十多个黑壮的苗家汉子恭敬说道。已经替杨玄感让出一条路来。 “你们苗王呢?”杨玄感语气颇大。言语中,好像迎接他的本是苗王而不是这群小喽啰。 士兵立刻察觉事情不妙,如实道:“苗王被大祭司请到南诏祠堂中去了。” 闻言,杨玄感的心情稍稍舒服不少。“既然苗王有事,那就请尔等带路吧。” “遵命。”回答者异常坚决。 孟星河在旁边看的真真切切,看样子,在岭南,杨玄感的地位当真不可撼动,连苗王都不给一分面子。 杨玄感在岭南已经有二十多年,每年都会参加岭南苗家许多盛会,他才从广场外走进来,场中就安静不少,许多人都认得他这个岭南的阀主,只是对他身边,突然多了个穿着苗家低等衣装的小咪多好奇,寻思此人是谁,怎么会有资格和杨将军走在一起。 苗王宫前,有一个用木桩搭建的高台,高台上,有一根约莫数丈高的木柱。从木柱的顶端拉起一条条彩条斜飞下来,像一把撑开的花油伞,这些汇集在木柱顶端众多彩带的接头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彩球。它就是今天赶秋节广场上众多苗家男子个个都想争夺的彩球。谁能夺下这个彩球,就能成为岭南苗族中最优秀的男子。在不重视身家背景,只有适者生存的岭南,一个最出色的男子,当然会赢得许多女子的青睐。 杨玄感来到高台中间位置,下面人头涌动,不下几千人的场面,的确比较壮观。苗王去了祭司那里,不知道交谈什么,等了许久都没出来。苗王不来,杨玄感也不能擅作主张开始抢彩球的活动,只能静静站着,面对高台下众岭南的苗人,他呵呵笑了声,恰好孟星河也站在他身边,杨玄感感慨,道:“你说,君临天下,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俯仰苍生,人为刍狗?难怪谁都想坐龙椅,这种感觉,真的比站在长安城墙上,看城外锦绣山河更让人胸怀开阔。” 孟星河没发现半点俯仰苍生的成就感,从高台下那些苗家人眼中,他看见了人世间纯朴的眼神。这群人,本是岭南土著居民,除了野兽的袭击和部落间的冲突,对战争的想象恐怕还不如一场洪水来的震撼。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孟星河心中突然想到这句诗。他不明白杨玄感的野心,也许从今天以后,这群岭南的苗家人,注定要饱受二十年的安定带来的苦恼,值得吗? 就在孟星河思绪乱飘的时候,从身后的苗王宫中,苗王慢慢走了出来。干瘦苍老的一个小老头,穿一身黑色的苗家服饰,黑色在苗家的地位中尤为崇高,寻常都是青色,花色,唯有黑色是正统颜色。就如同,苗家分黑苗、红苗、白苗,黑苗的地位最高,苗家大多数长老和祭司都是出自黑苗。极少有从旁系苗族中诞生过比较有威望的人物。 “杨将军。赶秋节盛会,还全仗将军主持。”苗王来到杨玄感身边,他虽是苗王,但杨玄感才是岭南真正说实话的人,特别是最近几月,杨将军对大唐动兵,下面很多苗寨的长老都曾反对,他也和杨将军交涉了多次,无果,但又拿不起话说,自觉这个苗王其实是个架空的没有实权的官。 杨玄感礼节性一笑,苗王他倒是不畏惧,就是怕住在最里面南诏祠堂中的祭司。祭司比苗王的身份都还要高许多,甚至一句话就可以让全部的苗家人为了保卫家园而拿起武器。可惜,杨玄感不是苗家人,进不了南诏祠堂,来岭南二十年了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从没有进去过,更别说见过里面的祭司是何模样。但他听说,是个女子,好像叫蓝凤凰,他总会并非讥笑的展开嘴角。 女子能成什么大事,只会让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杨玄感当年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可以送出去,早就对红颜祸水不以为然,只是觉得,这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女子,他必须理智而小心翼翼的对待。功亏一篑通常不是用来形容他的。不然他杨玄感也不会活到今天还如此安然。 来到杨玄感身边的苗王此刻打量了孟星河一眼,刚才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穿着苗家低等服饰的咪多,待他走进一看,又发现这个咪多不像苗家人。终于瞧了几眼,问道:“你是汉家人?” 孟星河点头,望着这个脸上干瘪如同榨干水分的柿子般的苗王,道:“我正是汉家人。” 苗王得到他的回答,道:“按照我们苗家的习俗,这个高台,除了最尊贵的客人杨将军之外,汉家人是没有资格站在上面的。你是想让我们请你下去,还是自己下去?” 没听过还有如此歧视的借口,孟星河笑道:“我自己下去。不用谁请。”孟星河起身便走。他还真不想待在上面。 但他还没走出两步,沉默不语的杨玄感并没让他走成。道:“孟大人,既然来了,怎么能走呢?我们还有好戏没看,先走了岂不可惜?”像是知道什么,杨玄感淡淡笑了起来,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味道,就像暗涌,随时都可以将人吞噬。 第四十七章 惊变 主人既然想要孟星河留下来看好戏,他又怎么能失陪。杨玄感并不不畏惧苗王,他让孟星河留下来,苗王也不敢反对。只是高台下那些苗家人听见了杨将军和苗王的对话,通通把目光投向那个穿低等服饰的苗家人,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之意。 从此人出现,到先前杨将军的谈话,他一直都是在场所有苗家人的焦点。 “他是汉家人。” 终于,苗王宫前的高台下,有人认出孟星河的身份。道:“我在有间客栈看见过此人,他身边还有另外几个汉家人。” 一阵议论的声音,再次把孟星河推到风头尖。 汉家人都是豺狼,在岭南这句话世代相传。就算是杨玄感统领了这里,这里的苗家人照样如此认为。如今一个从外面来的汉家人突然出现在苗家人最敬重的苗王宫前。何况外面正在和汉家人作战。那群前来参加赶秋节的苗家人,此刻完全忘记了这个本该是欢庆的日子,一个个暴露出野蛮的凶神恶煞,对孟星河咬牙切齿的痛恨。 “孟大人,现在你该知道本将军是为了你好吧。如果,我现在放你下去,你觉得,你能平安走出这里。”杨玄感笑谈说道,其实已经可见腹黑。 孟星河差点骂娘,嘴里还是笑道:“杨将军的好意,我记住了。以后一定重重报答。” 杨玄感似乎并未听孟星河说的话,往前面走了两步,来到高台的边缘。道:“本将军来岭南已经二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活动参加了不少,今天,本该是个欢庆的日子。但很遗憾的告诉各位,赶秋节不能正常举行了。” “杨将军,你这是为何?”苗王立刻走上来,听得懂杨玄感说的汉家预言,他立刻惊恐道:“赶秋节是苗家人祈求神灵保佑的盛会,如何不能进行?今天就算天塌下来,赶秋节也能照样开始。” 在庆贺丰收的好日子,居然说不能如期进行,这让特别信奉神灵的苗家人如同遭受巨大的灾难,他们相信,在今天要是不能举行赶秋盛会,来年苗家人一定会饱受苦难和灾害。而在此时,台下那些苗家人也听清楚杨将军的意思,原本期待的脸上,瞬间布满一层黑雾。闹闹嚷嚷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许多,言语中不止是怒气,还有一丝蓄势待发的狂暴。 岭南,终于要变天了。 感觉前方黑压压一片,孟星河心中滋生出一股解脱的轻松。隐忍了二十多年的杨玄感,终于不再做一个龟缩在岭南的阀主。他要开始动手了,只是不知道蓝将军那面准备的怎么样了。 四周没有兵卫把守,杨玄感早就有令,但凡住在凤凰城中的汉人,不得打搅苗家人的盛会,他更不会派兵卫前来围场。孟星河此刻将目光投向广场外的四周,没有发现一丝动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山雨yù来风满楼? 杨玄感很有大将风范,只说了句含义颇大的话,他便一句话不说,苗王也不擅自宣称赶秋大会开始。望着台下自己族人,他忍了忍,给杨玄感这个主事人一份薄面,说着小声的话,道:“将军,你看,时候不早,抢彩球,对山歌,打秋场的活动是不是要开始了?” 玄感嗯了一声,他身边站着那两个心腹黑脸将军各自向前走了一步。“各位苗家的兄弟,将军得到情报,有大唐的jiān细已经混进岭南,装扮成苗家兄弟的模样想要攻下我凤凰城,今日赶秋大会,你们各自左右看看,看身边是否是从同一个苗寨中走出来的兄弟。” 苗家人做事到是迅速,台上黑脸汉子才说过。很快,在那宽阔的广场上,立刻就有四五百人被分离出来,其中还包括杜小姐等众人。那些都是穿着苗家服饰,但却是被苗家人孤立出来乔装打扮后的汉家人。 “是汉家人?”现在,不用杨玄感多话,在场众多苗家人也能瞧出那些被围在中间的就是被称为豺狼的汉人。 他们是来攻打凤凰城的,他们是来抢苗家人的宝贝的。此刻,在思想简单的苗家人脑中,就只有这两句话。所以,他们的表情,绝对不会友善。 在民风彪悍的岭南,杀人越货是常有的事情,对待不是本族之外的东西,在苗家人眼中都是可以猎杀的动物。现在他们看见一群汉家人,身上配着腰刀,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顿时保护凤凰城,保护南诏祠堂的决心就在心里升华出来,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或许立刻就发生一场不可思议的惨烈场面。 谁说站在台下看戏就是件轻松的事情,此刻的孟星河见柴少和杜小姐等人都被一群苗家人围在中间,唯独他置身事外,心里早就焦急如热锅蚂蚁,可脸上依旧平静如入定老僧,心里一遍遍问候了杨玄感的十八代祖宗。 “孟大人,你看看,下面有没有你的朋友,要是有,你叫出来,免得等会儿打起来伤着他们。”如同在看戏的杨玄感关心问道,但说话却比刀子还厉害。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孟星河知道,他要是认了下面那群兄弟,在此刻被仇恨mí住了眼睛的苗家人眼中,他的处境恐怕不比自己的兄弟好多少。 蓝老头怎么还不来?孟星河在心里嘀咕,嘴角ōu搐,道:“容我再看看,人多,瞧不仔细,我倒是有几个兄弟今天也来参加了赶秋大会,他们要是被围在里面,还得仰仗将军多多照顾。” “那大人可要瞧快一点,在岭南,并不是我说了算,有些时候,我也无能为力。”杨玄感说话的时候,他身边两个黑脸将军已经走下了高台来到了被苗家人围住的那群汉家人面前。“刚才上面的孟大人说了,你们之中谁认得他?” “没有,我们不认识你说的孟大人。”一个面对着前面一群虎视眈眈的苗家人的nv子率先开口,语气平静,根本就没见慌颇有几分英姿。而后,她随即对着身边众人,道:“大家别轻举妄动。更别先亮出武器。苗家人虽然蛮横,但只要不激怒他们,我们还可以暂时安全。”关键时刻,面对突然发生的变化,杜小姐仍旧保持十二分的冷静,不愧是曾经和突厥人打过仗的nv子,丝毫不畏惧眼前剑拔弩张。 闻话,杜小姐身后的人慢慢放下落在腰刀上的手。要不是还有个冷静的杜小姐,只怕他们还未战就开始理亏了。 孟星河在台上看的真真切切,杨玄感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多线作,难道就是为了bī迫自己承认他就是大唐派来攻打凤凰城的人。 杨玄感瞧了眼人群中那个nv人,熟悉,好像曾经在那里见过。他突然哈哈笑道:“都说杜如晦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但却有个巾帼不让须眉的nv儿。她就是和李靖征讨过突厥的nv人。今日一见,还让人有那么几分佩服。” 杨玄感喜欢分析所遇见的每一个对手,当年的杨广,宇文化及,李渊,李世民,甚至李密王世充等枭雄,他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优点,杨广虽然残暴荒极为自负自傲自大,但论气度胸襟和谋略见识,他的确比他那大哥杨勇要适合当君王,别忘记了当年隋朝南下平陈,杨广表现出超凡的谋略是不可抹去的。再分析李渊,他虽然胆小懦弱步步小心,却和勾践能忍蓄势待发,加上手下那些谋臣武将,得主江山是迟早的事情。李世民雄才大略,大唐江山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和杨广比起来,李世民做的最成功的就是能够悉心听臣下建议,加上他自己对天下局势的掌握,臣下之职的任免,当得起千古一帝的称谓。至于李密和王世充世中能雄霸一方,除了本身的魄力之外,脑袋不笨,会敏锐观察到天下大事,所以他们才能比其他反王要持久一点。 现在看见广场上的杜小姐,杨玄感突然来了兴趣,要要去分析这个nv人。 “孟大人,你信不信,本将军一句话,就能让围在中间的杜小姐失去方寸。”杨玄感笑了起来,似乎很有把握。 孟星河没有说话,能让杜丫头大失方寸的事是什么?他其实也想知道,但现在,却没有半点想知道的心思。 “不相信?”杨玄感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似乎早就猜到孟星河不相信。 “我信。”孟星河突然妥协。他其实真怕被杨玄感说中,杜丫头会失去方寸,那杜丫头等人岂不危险。 “哈哈。”杨玄感笑的很大声:“都说你孟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识时务的很。我很喜欢。”最后四个字,杨玄感说的很坦白。好像真欣赏孟星河似地,让孟大人差点恶心吐了出来。然而,没等孟星河敷衍笑两声,从来就不厚道,也不知道厚道的杨玄感,很自信的对着正前方,杜小姐的位置,道:“杨佑,把那个nv人放了,其余人,给我杀。”杨玄感顿了顿,又道:“孟大人说的。”A!~! 第四十八章 蜕变 孟星河根本就没说过任何一句话,那全是杨玄感自作主张暗自编排杜撰出来的。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句话,杨玄感好像吃准了原本镇定的杜萱会变得大失分寸。他只是静静的在上面观看着台下的杜萱,较有兴致的琢磨起来。其实看一个人从镇定到崩溃是一件享受的事,尤其是那种输给儿nv情长的人那更有意思。 果然。就在杨玄感话才落下。那被苗家人包围在中间起着领头羊作用的杜小姐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孟星河。那个早晨躲在房里不出来,如今却和杨玄感站在一起的男人。 “我瞧不起你。”她只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就像被chōu干力气似地。双目呆滞而失去任何神采,和先前那个jīng明而冷静的杜军师相比较判若两人。 孟星河有苦说不出,看见唯一还能冷静的杜萱都已经陷入杨玄感的圈套。他苦笑一声:“瞧不起我的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同时心里在苦笑,这丫头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那种为了nv人就不顾兄弟的人吗? “哈哈。”杨玄感淡淡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让杨佑先别急着动手,上兵伐谋,他要做的已经做到,况且此刻在场这群人并不是杨玄感要等的人。他同时在心里笑起来,看来身边这个和萧逸同样有慑人气魄的男人,最后还是和萧逸一样难过美人关而已。 这个时候,跟在杜小姐身后同柴少一起的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小声说了起来。 “柴哥,杜小姐怎么突然变化如此大?”薛仁贵小声说着,却是左右张望,时刻准备着随时都可以冲过来的苗家人。 柴少砸了砸嘴巴。并不觉得此刻的气氛很肃杀。他反而像是到了chūn香楼,看了许久不见的老相好,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道:“感情的事太复杂了。难怪世上有那么多缠绵的男nv要写些什么诗啊歌啊,那些文绉绉老子又看不懂的东西。” 薛仁贵似懂非懂的点头:“老罗,现在怎么办?杀出一条血路?还是等着束手就擒?” 罗峰挑了挑腰上的刀,总觉得摸着这腰刀没有摸着他们罗家家传的银枪熟悉。“不用慌。你没看见孟大现在根本不慌吗?他自有打算。” 也不知道罗峰对孟星河的信任是从那里得来的。还是觉得每次大事,只要有孟星河在的地方都会化险为夷。他居然还能笑起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已经被一群虎视眈眈的苗家人包围在中间,甚至在下一刻就会有一场酣战。 “杀了他们。保卫凤凰城。杀了他们,保卫南诏祠堂。” “不能让汉家人走出这里。” 轰然,在原本还算安静的苗家人中,也不知是谁带头吼了两句,接着就听见四周开始响起了同样愤怒的声音。看来苗家人一旦恼怒了,就算杨玄感的话他们都不会听。 这一刻,局势luàn的一发不可收拾。谁也未曾料到那群苗家人为了岭南为了南诏祠堂会如此愤然。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种团结,岂不是汉家人保卫家园时那种视死如归。 苗王并没有反对自己的族人在圣洁的南诏祠堂前面杀戮,他甚至都还想让所有的苗人都拿起武器抵御外敌。 感觉一场挤压了很久的暴雨就要来临,不管那个蓝将军还来不来,孟星河稍稍向前迈出一步,身子是偏向广场中间,随时都有可能跳下去和自己那群兄弟站在一起哪怕是死在这里也觉得值了。 “杀……” 突然,苗家人中有领头的人吼了一声。那些早就红了眼的苗家人足足有数千之多,便如同江浙一带cháo汐来临时颇为壮观的向前面冲杀去。犹如千军万马。气势如虹。 而就在此时,孟星河再也按捺不住,他不知从那里学会的功夫,青袍一扬,只觉浑身有一道劲气笼罩在他身上。那苗王宫前的高台少说也有数丈之高,很难想象他一个文弱的书生会飞檐走壁,但偏偏神奇般如同一尊天神轰然降临世间。 “咔。”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孟星河像一个降世的大魔头,华丽的落入高台下涌动的人群中。他感觉没废什么力气,便轻易拧断了已经冲来的两个苗家人手里的腰刀。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落入许多人眼中已经是惊恐的如同看见怪物。如果现在有魔mén或者yù仙坊的人在此,一定会认得曾经在二十年前和李唐大战时候,于万军中也有一个如此飘逸的人,能在千军万马中轻易取下敌将的首级。 太平教圣王萧逸。杨玄感终于确定孟星河身上的确有萧逸慑人的魄力。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在孟星河面前完全没有缚jī之力。 “杨佑,徐虎,快动手杀了孟星河。”杨玄感立刻恐慌起来。他这一生不怕千军万马,就怕太平教的萧逸,别说他怕,杨广怕,李世民同样怕。也难怪很多人都巴不得萧逸能够早死。结果他还真消失了近二十年,不然杨玄感不会安稳扎根岭南二十年,萧逸如果还在,早就来取他首级了,岂容他现在如此张狂。 孟星河其实并不知道,他身上已经融合了以前的天平教现在的魔mén和yù仙坊两脉所有的武学jīng髓。他一直以为最近力气变大走路变得无声无息总感觉整个人越来越jīng神,全归功于他家里两位魔mén的大小妖jīng每晚钻研双修积累的福荫。他其实不知道,他那个远在长安的宁仙公主在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其实早就将自己的功夫输送给了他。否则,他怎么可以如此机缘巧合的成为二十年后太平教新一任的圣王? 万事莫测,冥冥中一切都是定数。从孟星河先前那华丽的挺身而出,到现在,在杨玄感的命令下,他的两位心腹将领带着早就包围在附近的兵士前来平luàn,孟星河终于从先前等待蓝将军的出现而死守,终于变成了不再依靠谁开始了彻底反击。 这算不算一个蜕变? 第四十九章 岭南兵变(上) 苗家人也并不是彪悍到不怕死的地步,他们谁都没见过有人能空手同时折断两把腰刀还不费劲,这简直就和苗族中那些老人口中世代相传的深山里的怪物一样,每年冬天末尾没有吃的东西的时候就蹿出来害人。都说嚣张的气焰是稳势的先决条件。有孟星河的出现,那先前紧张的局面也得到很好的控制,至少场面压下来了,没有想象中两队人马混在一起因为嗜杀而变得惨烈。 孟星河半侧着身子,慢慢退到杜小姐等人身边。其实不用他说话,杜小姐等人已经被惊的目瞪口呆。她们都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先前孟星河那纵身一跳是多么动魄,练家子如薛仁贵和罗峰二人一样就看出他们的孟大果然是身怀绝技真人不露相啊。 孟星河不去管身边众人惊诧的目光,淡淡道:“大家稍安勿躁。蓝将军已经来了。”他说话安慰众人,耳中却是听见外面兵马前来的铿锵声音。 此话一出,原本早就按耐不住的众人也慢慢变得镇定下来。他们可以不相信那个叫蓝将军的人会前来南诏祠堂,但绝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果然,就在孟星河说话不出一刻钟。就看见广场外面有不下三千兵士整齐集结。为首的蓝将军带着两个副将,这些都是当年从江都到岭南的隋炀帝的四万精兵,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比起普通的兵士,他们的装备还能看出略胜一筹。精神状态,也比寻常拿锄头的老百姓看起来要抖擞。 原来这就是老丈人到死都要把这四万精兵派到岭南的心腹之臣,二十年来这只队伍经历了老少更替,可还是如当初一样虎视。就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能不能在今天拿下台上的杨玄感。看杨玄感现在都还临危不惧,孟星河又有些担心了。 “杨将军。孟公子身上有我们羽林军世代守护的东西,我等都是隋朝臣子,焉能数典忘祖?”蓝将军走出来。在岭南城中他和杨玄感同样的地位,在苗家人眼中都是可畏惧的人物。当看见外面突然来了那么多的精兵,苗家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任由蓝将军从外面带着副将和兵士走进来。 两军正式对垒谁也不让。而且,蓝将军字字争锋相对,如果杨玄感当众承认他自己是数典忘祖的逆臣,那他就有权利代表驾崩的隋炀帝惩处叛逆。 杨玄感嘴角轻轻抽动,他如何不知蓝将军前来所谓何事。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并不笨,反正一派胸有成竹的望着下面,难道是在俯仰苍生? “蓝将军此话怎解?据我所知,今天本是苗家的赶秋大会,他们突然发现闯进来许多乔装打扮的生面孔,你知道,在岭南,我们可以有权拥有军队和土地,但不能干涉他们的风俗,至于你说的孟大人和苗家人如何不愉快,本将军让杨佑和徐虎出面调解了很久却不见成效,实在是无能无力啊。”杨玄感也不个容易对付的人,说谎话的表演已经达到笑谈风声的地步。事实上不是他无能为力,而是他蓄意而为。然而,就在众人都在听这两位在岭南拥兵自重的将军争论的时候,在广场的外面很远的地方,已经有两支数量和规模都很庞大的军队慢慢向这里靠拢,那正是杨玄感的心腹军队和蓝将军带领的岭南所有隋朝精兵。双方加起来不下五万人,可见一场争斗正在暗自酝酿。别看两位将军在此笑谈,实则暗潮涌动,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这只是雷雨前的征兆。 对于杨玄感所说的话蓝将军只是敷衍的听了几句。然后他来到孟星河身边,他这回可不像是孟星河初次见面那么显得处处心机。相反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一种类似轻松解脱的眼神。他就站在孟星河对面,忽而从身上取出一块类似令牌的兵符,满脸放心的样子将兵符交给孟星河。 “当年承蒙圣上恩典,蓝田才从一个守东都的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如今,我把当年临危受命随我下岭南的四万隋朝杨家最有一只队伍交到你手里,我相信,他们之中没有谁不会不服气。三公主没说错,她和老夫打的第三个赌约就是你会在岭南彻彻底底脱变成一个人,那是一个让老夫也不得不敬佩的人。我只希望,这支队伍落在你手里,希望如当年萧逸所说,一日太平教,天下得太平。” 有一种人,就算他死了,照样在活着的人心中地位崇高。提到萧逸,让曾经在东都至少生活了近三十年的蓝将军脸上肃然起敬,那是一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对手。如果能得到天下,至少太平二字不会空话。 曾经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孟星河曾写下一句话,原文意思是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何愁天下不太平。可让他想不到乃是,曾经太平教圣王萧逸也说过同样一句让无数英雄豪杰此生追随太平教共谋大事的话。那句一日太平教,天下得太平,却是当年所有推翻隋朝江山的反王中最有号召力的一句话。而此时,孟星河唯有小心翼翼将那道兵符收下,他知道,现在的蓝将军已经彻底把隋炀帝的四万精兵放心交到自己手上,蓝将军也终于可以对得起杨广的托付,把杨家最后一条明路,交到一个值得他女儿托付的男人身上。 杨家的明路是什么?是明大事?还是知进退?又或者卷土重来? 孟星河心里叹息,他对那个只能在史书上瞧见“荒淫无度”四个字,却成为他老丈人的隋炀帝杨广生出一丝敬畏。同时心里叹道,老爷子啊,难道就能确定你的惜若公主一定会找到一个可以接下大隋朝重任的男人?到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杨广心里想的什么,孟星河自觉自己的确笨到不能妄自揣测一个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人的思维。只能随着云姨平常对他说过的话,明大事,知进退,卷土重来只会走进一条死路。这或许便是杨家的明路。 心中豁然开朗许多。孟星河心里突然想到只要有杨玄感此人存在一天,岭南就不会真正太平。他要是不除掉,或者真正挟持住,大隋朝最后一点力量也会消失殆尽。 突然,孟星河捏着手里那块兵符:“蓝将军,难道今天就只带有这么点人?”不是孟星河胆小,而是自己势单力薄,的确不是杨玄感的对手。 蓝将军清楚行军情况和安排情况,拍着胸脯,道:“在路上,盏茶时间就该到了。只是我接到探子来报,杨玄感也让人从岭南边境调兵过来。今天注定要大战一场。” 孟星河大致了解了此时的情况,点了点头,没有多话,只觉得心中一股热气像火苗一样窜了起来。 这个看似简单的神态,让对面的杨玄感如坐针毡。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萧逸在世。杨玄感不畏惧千军万马,唯独对萧逸尤为惧怕,怕到骨子里了。别说杨玄感胆小,他不是怕别人说他吹牛,他相信,就连现在的大唐皇帝李世民在没有万全之策的计划下同样惧怕萧逸。没有为什么,只因那人纵横天下,谁敢阻挡? 三军不可多帅,杨玄感虽然惧怕,但不敢表现丝毫畏惧。他语气没有先前的底气,倒是愿意多花些功夫,只求能够将孟星河和蓝田两个人全部诛杀在岭南,就算损失再多的兵力也愿意。他急忙招呼两个心腹杨佑和徐虎分左右两路把孟星河等人包围在中间,一刻也不敢耽误,开口就是个果断的杀,这场岭南的兵变便毫无遮掩的拉开了。 第五十章 岭南兵变(中) 却正在那个紧张的时刻,首先听见苗王宫外响起一连串整齐的跑步音,像是大军袭来,让人很明显察觉有一支很庞大的队伍已到外面。 “是隋炀帝的四万精兵。”杨玄感一眼就看见前来的军队正是装备精良的隋炀帝的四万亲兵。这些精兵从来不受他的调遣,所以在岭南城中杨玄感自己的军队派遣到外面和唐军大战,只有蓝田率领的军队一个士兵也没离开这里。 “孟将军,末将已经将岭南城中仅剩的三万五千羽林军全部带来任凭将军差遣。”这个时候,走在最前面骑高马,配宝剑身披盔甲头戴顶翎铁盔的副将,从那支算得上隋朝当年最后一支精锐士兵前面跳下来,三两个箭步就附身半跪在蓝田前面,赫然是来领命。 “孙将军,劳烦请您将带来的三万多精兵分三个方向成品字排布扼守住苗王宫,我看杨玄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谨防他等会儿将我等全部包围在里面。”说话的是站在蓝将军身边的杜小姐,她是大唐的女军师,在行军打仗方面比孟星河要好许多,见孟星河一脸茫然就知道这家伙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好在孟星河也算默认了现在杜小姐是这三万多精兵的军师,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个被杜小姐称着孙将军的副将立刻照做。 孙将军也是当年从江都南下岭南的,虽然岭南消息闭塞,但还是知道大唐有一位女军师,听说是贤臣杜如晦的女儿,见她短暂时间内就做出如此得当的防守安排心里并没有觉得屈尊,好在这些精兵都是经过训练的,对布阵防守之类的攻势反应迅速,一会儿功夫就将队形变成杜小姐口中所说的品字队形。 看见这几万精兵就在下面,杨玄感似乎并不害怕。反而笑的大声,道:“蓝田,你这是公然和本将军作对?” 蓝田其实不用回答杨玄感都知道答案。但他还是不嫌话多,道:“羽林军只听从拥有传国玉玺的人。反叛的人是你杨玄感。” “哈哈。”杨玄感笑意十足,像是在听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道:“隋朝已经亡了二十多年,妄你还再此愚忠。我告诉你蓝田,你身边的人是来此替大唐的李世民劝降的。他身为杨家的人,却帮着曾经的乱臣贼子,这样的人还配你效忠?我杨玄感第一个反对。” 蓝田早就料到杨玄感会煽动军心。道:“就算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我和你杨玄感一样,只听从先皇命令,先皇曾经有旨,谁要是能带着传国玉玺前来岭南,岭南所有兵士任凭他差遣。倒是你杨玄感,曾蒙先皇恩典饶恕你叛国之罪,你反倒不感恩戴德,居然私心暗藏,于公于私,都是人人得而诛之。” 当年江都兵败,杨广一道圣旨,将自己仅剩的精兵全部调到岭南,他不为自己留后路,却为自己的女儿留了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就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难不成真是时事造化,而杨广有先见之明?这个时候,孟星河突然觉得有点愧对云姨,让一个女人放下国仇家恨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难道这仅仅因为只言片语的爱?亦或者是她是在为了她最爱的男人?那个肯为他背弃天下的男人? 心中不止是感动,还有淡淡的愧疚。孟星河往前面走了几步,今天注定是主角的他,终于对着在场所有的人,沉顿片刻后道:“杨将军说的不错。我便是大唐皇帝派到岭南劝降的人。我想每当兵祸战事的时候,不管是汉人还是苗家人,谁也不想看见骨肉分离的场面,如果杨将军一味执迷不悟,用不了多久大唐的军队就会打到沱江外面,岭南现有的安定将不复存在。我曾经当过大唐的户部尚书,大唐已经今非昔比,甚至比隋朝开皇之治时还要强盛,岭南就算休养生息了二十年,倘若和大唐作战最多不过三五几年的光景就会战败。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你们一定和岭南外面的大唐将士交战过,究竟是战胜还是战败,只有杨将军一个人知道。” 既然此次来岭南的任务就是收复岭南,孟星河也不藏着掩着,很爽快的将自己要说的全部说出来。其实他说这翻话之前早就从有间客栈老板王喜那里打听到某些消息,岭南几乎大半的苗家人不愿意打仗,就连住在凤凰城的有些汉人也不喜欢,他心中才有底气的说上两句。若是能带动民心所向,那杨玄感也不敢独断独行。众人拾柴火焰高,这点孟星河还是懂。 既然决心要反,那能三言两语就弄的军心不稳。杨玄感虽然惧怕孟星河身上独有的萧逸的那种秉性。但好在他已经看见外面属于自己的军队正往这里聚集。人数应该是现在孟星河统领的三万多精兵的两倍。 杨玄感从来不打吃亏的败仗。就连在人数计算上,都要比出蓝田那几万精兵多两倍才放心。见自己的军队已经将孟星河等人包围住,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网打尽,只要今天敢反他杨玄感的人,结局可想而知,谁也别想从里面谁走出来。 事情果然如众人所料,杨玄感竟然早有准备。看着那黑压压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冲来,幸好孟星河手里那几万精兵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真正意义上不怕流血死人的兵士,虽然面对这不算突然的包围,仍旧没有任何慌乱,各自按照杜小姐的品字形布阵排列以少于对方两倍力量在对持着谁也不曾后退。而孟星河等人被包围在中间,外面重重重兵,有点十面埋伏的味道。幸好杨玄感还没有深沉的拉起一曲胡曲,不然更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看这架势,今天肯定有一场恶战了。 和杨玄感一样,就算大军压境,孟星河仍旧面无惧色。不是他有底气,而是自己好歹还有几万精兵,倘若真正厮杀开来,杨玄感杀敌一千也会自损八百这对他不划算。况且刚才他那一番言语,已经让先前还敌对他们的苗家人降低了几分仇视,这让孟星河暂时还没有除杨玄感这个明显威胁之外还有其他外在的威胁。 双方都是箭在弦上,稍有不对,势必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 这个时候,无论是孟星河还是杨玄感,都不敢轻易的说话,甚至做出某个小小的动作。这原本是苗家的赶秋节,却无端变成了一场几乎可以堪称庞大的兵变。在手拿武器的士兵面前,那些苗家人那个还能站出来和政权作斗争?大多乖乖躲在一旁,把偌大的广场留给这数万将士。 苗王宫前究竟是炼狱还是净土。孟星河只有四个字,是从李世民那里学来的叫静观其变。虽然有先发制人一说,但现在只要他不动不说话,杨玄感就不会贸然出击,因为这不是杨玄感的风格,他必须要等到却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动手。毕竟孟星河知道,虽然现在有两方的军队在这里虎视眈眈谁也不让谁,但岭南还有一支队伍,那就是苗王宫后面南诏祠堂中可以统领岭南所有苗家人神秘的祭祀一脉。 虽然祭祀一脉人不会太多,动辄就像孟星河杨玄感等人集结数万军队对峙,但他们一句话,岭南几十万苗人都会拿起武器或者石头前来守卫这里。 似乎杨玄感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南诏祠堂里面迟迟不动的时候,他也不会冒然出击。他将眼光落在黑瘦老头苗王身上,意思不言而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赶秋节不能如期举行,为何里面的南诏祠堂不见动静。 苗王一脸无可奈何,他虽是苗王,但论威望,着实比不过南诏祠堂里的祭祀。 不过,让苗王没有继续苦恼多久。从他身后苗王宫的大门中,先后走出来两个胡须花白的老头,这时在场的很多苗家人立刻变得尊敬起来,因为走出来的两人那是他们苗家人中地位最高的祭司。是留在南诏祠堂中陪伴圣女的两位长老。 两位祭司来到杨玄感身边。没有多大的气势,但无形中给人某种压迫的感觉。 “二位将军。圣女有请二位将军暂时放下成见,随我们二人到南诏祠堂有要事相商。”祭司将眼光落在孟星河身上。刚才出来的时候圣女特意关照了此人,他们不得不听从命令。 杨玄感本想不去,但见下面的孟星河都不怕,他自然也不怕那个神秘莫测的南诏祠堂。 “烦请带路。”他冷哼了一声:“杨佑,徐虎,你二人留在此待命,一旦有什么动静,照我说的办。”两人齐齐点头。杨玄感才放心的随出来的两位祭司一道还有没有同去后面那个南诏祠堂。这本是他第一次去南诏祠堂,但总觉得没走一步,就能感觉到全身各处都很寒冷。 而孟星河却恰恰相反,总觉得每走一步,感觉眼前的南诏祠堂似乎曾经相识。直到在两位长老的带领下,他才总算知道这里像那里。 东都,云梦斋,魔门埋在地下的地宫,连入口和大门都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小了很多。 第五十一章 岭南兵变(下) 南诏祠堂是苗家人的圣地,寻常的苗人根本连进去的机会都很少,汉家人更不需多说自然进不去。只是这次孟星河和杨玄感二人同时在两个祭祀的带领下,先后走进那扇古朴的大门,他们同时都感觉到一种厚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同时杨玄感始终对孟星河保持警惕,毕竟他先前冲冠一怒让杨玄感心里多了几分畏惧。 祠堂里面昏沉沉的,光线暗到能见度不过几尺。隐约见到正前方那些密集的牌位,烟雾缭绕,有点像进入汉人供奉先祖的祠堂,只觉得冷气森森让人毛骨悚然。然而在这昏暗的房中,在那些牌位前好似有个穿着黑色轻纱的女人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那里。 那女人一直背对着来人,所以看不清她的面容。让人记忆尤深就是那一头如瀑的青丝很长很长,虽然苗家人和汉人一样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会剪发,但如此长的头发几乎掉在地上孟星河还是第一次看见。家中几位娘子属云姨的秀发尤为纤长,但与之相比也相差几分。 “圣姑。你想见的人我替你带来了。”这时,负责领路的祭司向站在前面他口中叫圣姑的女子汇报他们已经把孟星河和杨玄感都带到南诏祠堂。话才落下,两个老头突然鬼魅一般迅速消失无声无息。南诏祠堂本来就昏暗,面对这活人消失杨玄感或许会困惑,孟星河可是过来人,知道这祠堂和魔门地宫的格局差不多昏昏暗暗中有很多暗道,这全归功魔门中土门中能人巧匠的设计才能有如此效果。 长年在这样光线昏暗的屋子中对一切陌生的气息很快就能做出反应。就算两位祭司不用回话,那女子也知道有陌生人进来。也没等多久,片刻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首先看见是一张绝美的脸,眉黛如同春山,眼波恰似春水,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像这样的美人儿,孟星河至今见过两人,一个是他的师父姐姐,还有一个便是那个叫雨湘妃的女人,那种美是无法亵渎,更无法生出邪念的。眼前的女人算第三个,难怪还没见面就让孟星河先警觉起来。直觉告诉他,这种女子,不好对付。 “你就是孟星河?”那女子眼睛盯着孟星河幽幽叹息一声气若悬丝耳朵不灵敏根本听不清楚。 孟星河呆了呆,心道难道眼前叫圣姑的女子真是魔门的人,不然自己从来没见过她,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一眼认定就是自己叫孟星河。 “正是。”孟星河却也不沭,平常回答。同时心里也有底了。他现在可是太平教主事儿的人,对方要是魔门的,还不听自己差遣,而杨玄感岂不是羊入虎口? 孟星河的想法很简单,同眼前的女子合作把杨玄感收拾了。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对面的女子听见他的回答,没有做出和他更走近一步的表率,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块让孟星河也摸不着头脑的东西交给他,道:“此物是我当年从太平教主萧先生手中所求,如今将它物归原主。劳烦你代为收下,也算了了蓝凤凰的心愿” 圣姑将一面铜铸的镜子交到孟星河手里。孟星河只觉得眼前的东西眼熟,猛然记得自己那里不是有同样一模一样的一面铜镜吗?记得还是袁天罡留给他的。他不敢拒绝,将那面铜镜收下,笑道:“其实萧先生将这件东西留给蓝姑娘也许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还。” 圣姑愣了愣。像是孟星河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只记得二十多年前岭南向隋朝称臣的时候,她在长安向太平教的萧先生求过一样东西,用来超度岭南年年兵祸积怨的亡灵。当时萧逸就拿给她一面铜镜,说只要等她头发能够掉在地上的时候,萧先生就会亲自来岭南收回来。她一直记得这句话,可惜头发留了很长很长却也不见萧逸前来。如今,她不能等了,也不想等了。但当拿出那面铜镜的时候,心里觉得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似地,又想将它收回来,只为等着某人亲自前来。 可惜,圣姑心里的想法孟星河终究是不知道。他已经将那面铜镜收入怀中。心里想着外面他和杨玄感的人还在对峙着,现在不是磕家常说闲话的时候。也就笑了笑,道:“到不知圣姑让我和杨将军前来南诏祠堂有什么要事相商?我和杨将军都很忙,指不定等会儿外面乱了套,我们还在里面笑谈风生,岂不是可笑?” 杨玄感也冷哼了声冷冷道:“我也不愿和别人浪费时间。” 听见二人的对话,圣姑笑道:“二位将军不用着急。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当你们踏进南诏祠堂那一刻开始,都已经中了无药可救的蛊毒?如果我告诉你们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你们都会死去,那外面的天地究竟变成什么样子,还关不关你们的事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多少重语气,但论分量已经堪比大山压在头顶。 在岭南生活了二十年的杨玄感知道蛊毒是什么。苗家人用毒不奇怪,就厉害程度而言,每个苗家人用不同的毒虫毒物炼制的蛊毒有强有弱解毒的方法也不一样,但论可怕程度,恐怕眼前的圣姑便是苗家人中唯一知道许多古老蛊毒炼制方法的传人。她说下蛊你多久会死,多半错不了。 有的时候,人都有惧怕的存在。两人立刻不再说话,也不敢在眼前这个女人前面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这里是南诏祠堂,岭南几十万苗家人都将这里视作圣地,岂容外人胡来?况且眼前的女子虽然看着柔弱,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个不好惹事儿的主。 “两位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个时候,圣姑终于说话了。她知道,现在她说的每句话两人都会答应。便不管二人是否回答或者沉默,继续道:“今天是苗家人的赶秋节,劳烦两位将军将苗王宫前的军队撤回去。” 孟星河率先点头:“我本来就没有要动兵的意思。就看杨将军如何处理了。” 若是以往杨玄感听见此话会不屑一顾,但现在不同了,他不能确定自己身上是否中了蛊毒,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倘若不乖乖听话,就算把南诏祠堂一把火烧了,也会在蛊毒的折磨中慢慢死去。不划算的事情杨玄感向来不做。点头道:“这里的确不是解决私事的地方。”他显然是同意了圣姑的话。 不动声色就平息一场兵变的圣姑语气平缓道:“那两位将军请回吧。” “告辞。”没有问蛊毒的事,孟星河率先告退。 为了不输孟星河,杨玄感忍住不问,同样拂袖告辞。两人从进来到出去不过一盏茶时间,但却让外面的剑拔弩张变得风平浪静,这样的对策算不算上好的计谋? 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南诏祠堂究竟是什么样子,孟星河同杨玄感两人就起身告辞。但唯一能知道就是,两人只要走出南诏祠堂,外面的局势必将改变。那原本准备充足的兵变,岂非在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见偃旗息鼓。 不能小瞧女人! 往往最关键那点就是败在她们身上。这是走出南诏祠堂后,无论是杨玄感还是孟星河都同时想到的问题。 第五十二章 调兵 凤凰城蓝将军的府邸,孟星河站在将军府的大堂前,身后一帮人都是刚才在杨玄感宣布撤兵后跟随回来的兄弟。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在南诏祠堂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能让杨玄感和孟星河同时一声不吭连解释的理由都没有就撤兵,那的确是一件值得揣摩的事。 “你。没事儿?”看见孟星河静静发呆,站在他身后的杜小姐走到他身边问了句。她也不确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孟星河难得如此安静,她多少是关心他的状况,而非现在的局势。 知道杜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孟星河呵呵一笑,道:“还有两个月就快要过年了。也不知到时候能否赶回去。”从江都到岭南,已经快两月了,虽然路没有耽搁,但路途遥远崎岖,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千里之遥也要走很久时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收复岭南,就算手有几万精兵,也不能确定能早日完成这里的事情然后回江都去复命。孟星河看似无心的一叹,让一屋子人都陷入沉思。 古人注重团聚,特别适逢新春,漂泊在外总会怅然所思。更别说像蓝将军这种已经离别中原二十多年的人,当听见中原快过春节时候如何能泰然? 一屋子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彼此沉默,然后等着孟星河打破此刻沉静。 却正在此时。但见大堂外面的回廊进来一个蓝将军府前守卫的士兵。 “将军。南诏祠堂的圣姑让人送来一件样东西。说是交给孟大人的。”士兵双手奉一件用中原丝线缝制的香囊。 蓝将军不敢接过来看,孟星河自然走过去拿过香囊。 “别动。是蛊毒。”就在孟星河准备好奇拆开香囊的时候,一旁的苗家小妹阿伊瞧出了孟星河香囊里的古怪,虽然她很讨厌这个喜欢花言巧语的汉家人,但还是被心中那颗善良的心激发提醒一句。 可是,阿伊的提醒已经晚了,孟星河不但打开了锦囊,而且应该说,在打开那一刻,就已经中了阿伊妹口中叮嘱的蛊毒。 这个时候,众人立刻慌乱起来。阿伊甚至一个箭步冲到孟星河身边,和麻衣老爹学过医术的她搭手就把住孟星河脉搏。喃喃道:“圣姑种的蛊毒是我们苗疆最厉害蛊毒,解不了了,解不了了。”她连连摇头,对孟星河所中的蛊毒居然毫无头绪。 孟星河瞬间一愣,那个圣姑不会想杀人灭口?不过,他心中如此想,到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反正神清气爽,像是呼吸了新鲜的空气那般自在。 不对,圣姑是在给我解毒。孟星河立刻意识到圣姑的好心,先前她说自己和杨玄感都中了蛊毒,现在看来不假。只是这苗疆的蛊毒太过厉害,无形中就将人从生到死由死到生几经过活。 “大家都别担心了。圣姑是在给我解毒。”孟星河没觉得那里不舒服,干脆对着一屋子的人把南诏祠堂中的情况讲了一遍,他尽量说的平常,可大家听着都是胆战心惊,而且大多数人对孟星河口中形容的那个貌美的女人产生一丝的好奇。 好奇是很正常的。就连蓝将军来岭南二十多年了,也没有亲自见过南诏祠堂里的圣姑。孟星河第一次来就能见到,的确是件幸运的事情。 “驸马爷。你看下一步,老臣该怎么做?”现在孟星河已经是云姨的相公,蓝将军叫他驸马爷很正常。就连远处的杜小姐都知道,他这一生驸马是用自己的前程和性命换来的。 杨玄感现在恐怕也是加紧在对付自己,孟星河不敢掉以轻心。当机立断道:“趁杨玄感留在岭南外面的军队还没有收回来时,我们便将他一举擒获。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人配合。” “谁?”蓝将军问道。 孟星河看了看柴少,正要说话。杜小姐立刻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了。”说完,她便不再多说一句话,恐怕这屋子里就只有她和孟星河二人知道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其余人则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孟星河不顾杜小姐抢着说话,道:“二哥。那天你不是说想到我那里借两本来打发时间吗?我们去房中说。” “嗯。什么?”柴少暂时还没进入角色,但好在他领悟不算差,立刻就明白什么,呵呵道:“对,我想找你借两本来看看,最近突然爱了学习。”说着,他二人立刻向后堂走去,现在他们应蓝将军所求,暂时住在这里避免所有的危险。 到了房中,柴少才把房门关,孟星河就从身摸出一样东西。那是自己离开江都到岭南的时候,杜如晦亲手交给孟星河的,是兵部发出的调遣兵马的虎符。 “二哥,你骑我那匹黑风,立刻赶往蜀中找到大唐镇守岭南边境的张将军,只要杨玄感撤兵之后,你就让他立刻进攻岭南,要快。”孟星河说的很简短,但句句都是重点。杨玄感在岭南的屯兵最多不过十万,而且还是有大部分还是从当地招募而来的新兵,听到喊杀声恐吓都会立刻丢盔弃甲那种软蛋子。虽然孟星河现在还在岭南的凤凰城中暂时和杨玄感对峙,但并不代表他会守株待兔。杜小姐恐怕也知道孟星河那点心思,所以才会自告奋勇前去蜀中传话,但孟星河又怎么忍心她一个女子跑那么远。 柴少笑呵呵收下拿到虎符:“我带龙帮两个兄弟立刻就走。若是带不到兵进岭南,我把我脑袋割下来给春香楼的小妞当夜壶。” 危难时刻还肯站在你身边的才是真正的兄弟。此刻唯有感动的孟星河话不多说,淡淡道:“带罗峰和薛仁贵。” “就他两个兔崽子?大爷我都比他们鬼精。”柴少不屑骂道,拍拍屁股还是如孟星河在桃源初见他时那份纨绔的模样走出门去。好像柴少这两年来就没变过样子,说话做事只是果决爽快不少。 拒绝了孟星河的好意,柴少呵呵笑着推门而出。 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杜小姐。他立刻笑盈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道:“嫂子也是来找我三弟?” 换做以往,杜小姐要是听见柴少这句话,非把他大卸八块,但今天却出奇安静,只是狠狠瞪了眼那个家伙口中所说的二哥,对着屋子里的人道:“杨惜若来了。”她说完就走,没有半分停留,言语中好像带有点酸酸的味道。 杨惜若?云姨?孟星河立刻精神起来。难道魔门的大小魔女都来岭南了?孟星河开心的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让我分心又分神嘛,真是该打屁股,两个都该打,今晚一起打了。” “谁该打屁股?”闻言。一道倩影就飘到孟星河面前,细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脸虽有旅途的疲倦,但毫不掩住她的闭月羞花般的美貌。她瞪着孟星河,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见对方也是默默的看着他,突然眼睛瞬间湿润,一下子就扑到孟星河怀里,撒娇般,道:“相公。惜若想你了。” 第五十三章 仇恨 幸福就是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突如其来扑在自己怀里撒娇,双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看着云姨倦容满面风尘仆仆的模样,孟星河慢慢将手放在云姨的香肩上,尽量小声道:“有人看着呢。”他一句话提醒,以前的云姨可是高贵的不肯在人前表现出小女人一面,现在居然当着在场如此多的人,才来就如此不舍的抱住自己。他身后周围那些人闻讯走来的人,虽然知道孟星河同云姨的事,但见两人如此夫妻情深,也都通通转过身,不打扰他们秀恩爱。 云姨似乎被孟星河的话捞动心思,脸蛋一红,轻轻推开了他,转身来到蓝将军的面前,理了理嗓子没说话,估计是在整理先前小女人一面的失态。 南将军呵呵笑着,道:“老臣拜见惜若公主。”他屈膝准备下跪,完全是出于臣子的礼节。 杨惜若抬手就将他扶住。“蓝将军不必多礼。当年父皇将江都的四万精兵交给你带到岭南,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四万精兵依旧忠心于我杨家,蓝将军功不可没。况且大隋已经亡了二十多年了,就不用守君臣之礼了。” 蓝将军也不多礼。得到惜若公主的命令后,心甘情愿,道:“公主,老臣输了。你提出的三个问题,孟大人都全部做到。老臣不得信守当年先皇的交代,将杨家最后的基业交到他的手里,无论如何,老臣等将士都会誓死追随。” 孟星河不知道云姨和南将军之间有什么盟约。但现在已经不去管那么多了。如今杨玄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的四万不到精兵,是对付不了杨玄感的十万兵士的,这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二哥马上出发去蜀中,不日就会拿着兵部调兵遣将的兵符调来镇守岭南的张将军。只希望他一路顺利。”孟星河在心里默念,柴少骑着黑风去了蜀中搬来救兵,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大军前来的时间。 可是,区区的四万精兵,怎么样防守,才能抵挡杨玄感呢? 在行军打仗上孟星河都不精通,幸好这回来岭南带上杜小姐,还有蓝将军一批老将军,他们很快就组成一个抵抗杨玄感打击报复的反抗联盟。直接越级孟星河的最高指挥,架空他安排防御工事。 每人分工明确,柴少挑了两个好手在孟星河的千叮万嘱下去了蜀中。而杜小姐、蓝将军、云姨,这些比孟星河熟悉行军打仗的人,则是在蓝将军府中,对着现在将军府周围所谓杨玄感会采取进攻的地点布置了强兵把守。更是在得知,杨玄感那里居然没什么动作在行动,几人更是相信杨玄感会阴险的一举拿掉蓝将军府。 而就在孟星河这面安排防御工事紧张进行的时候。 杨玄感府上。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的杨玄感才知道自己的确是重了蛊毒。可惜他不是苗家的祭司,也不会解蛊,只是觉得原本还能拿得起刀枪,精神十足的身体,一下子就像被抽干似地,放佛苍老了许多岁。 “将军,先前为什么不一举将孟星河和蓝田两人抓起来?”本来就对在苗王宫前杨玄感莫名其妙退兵一事感到委屈,现在见杨将军回来后就坐在屋里一动不动,这完全不像是杨玄感从不让对手翻身的性格,身为他的副将,更随了杨玄感三十年的将军杨佑不知情问了句,心里早就巴不得带兵杀到蓝将军府上。 杨玄感知道自己的事,但奈何两位副将杨佑和徐虎二人虽然跟随他很多年,但都谈不上是可以说话的心腹,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连妻妾女儿都可以随手送给宇文化及,还有谁能值得他相信。他不想说出自己已经中了蛊毒,怕动摇整个军心,但南诏祠堂的圣姑有迟迟不肯守诺言把解蛊的药拿来。他已经感觉到头疼,听见两位副将的请奏,一向思维缜密的他,也耐不住性子,道:“杨佑,你立刻快马加鞭传我们命令去岭南边界,将留守在那里的十万兵士招一批回来。徐虎,你带一对人马不定期去攻打蓝田的府邸。”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掌心越来越冷。苗家的蛊毒杨玄感是知道厉害,但现在,他恨不得将整个南诏祠堂毁掉。 他突然心理面一狠心。又对徐虎道:“立刻派发征兵令,就说岭南国内有反贼作乱,岭南所有居民,每户出一名男丁补充我等的队伍。” “得令。”徐虎得到命令立刻告退。 见手下已经领命出去,屋子中空空无一人,杨玄感半趟在靠椅上,才呢喃道:“萧逸啊萧逸。我打不过你,难道连和你一样的人也打不过。我杨玄感不信。这回偏偏要你瞪大眼瞧着,我是怎么把你太平教的圣王,斩杀于剑下,不然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对杨广,永世也算不清的仇恨。” 道这里,杨玄感大吼一声,显然是痛苦至极。N!~! 第五十四章 反击 杨玄感那面的动静都已经被蓝将军安插的眼线一五一十的汇报到蓝将军的府。他们想不到杨玄感终究是冲动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对岭南所有的苗家人下达征兵令。孟星河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杨玄感只要开始自乱阵脚,那收复岭南就指日可待。他们现在做的就是随时做好防守的准备以备杨玄感突然的袭击。 “岭南漂亮吗?”这个时候,在蓝将军府中的院子里,只有孟星河同云姨二人相互挽着手如热恋的伴侣般恩爱。她现在已经全然不顾外面的闲言闲语,她爱孟星河,她可以为了眼前的男人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放弃国仇家恨,只为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忠孝两全。杨家最后的几万精兵已经交到这个男人手里,他现在就是她杨惜若的男人,做什么事情她都会默默支持。只是现在,她不谈外面动辄兵乱的剑拔弩张,而是宁愿小女人般的在他身边享受此刻的安宁。 孟星河发自内心说了个“美”字,道:“以后我们就在岭南买一栋大房子你说怎么样?” 云姨脸色一红,嫣然羞涩道:“听你的。” 真是太漂亮了,越看越美,孟星河忍不住伸手将杨惜若抱在怀里,呢喃道:“惜若。回江都?回江都等着我回来娶你。” “你怕你打不过杨玄感?”听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要自己走,云姨没有挣开孟星河的怀抱,而是贴在他胸口,温柔道:“你休想抛下我。” 孟星河拧了她鼻子一下:“谁说我要抛下你了?你想想,江都家中,凝儿大大咧咧,梦蝶又和你一样做事不按常理,施雨又管住不她们,你要是走了,她们还不全乱套了,那等我处理了岭南的事情,回去的时候家里还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了?” “扑哧。”云姨一听孟星河的胡搅蛮缠,笑的更加灿烂了,道:“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凝儿和梦蝶都找我说了话,她们在江都等着你回家过元宵节呢。所以,我要陪你在岭南处理这里的事情,然后我们高高兴兴回江都。” 看样子事赶不走了。孟星河叹了叹,道:“那好。不过先说好,杨玄感要是带人杀进来了,不管我会不会武功,你都要躲在我身后。” “为什么?”云姨颇为好奇孟星河说的这句话。她从来没有见过孟星河说话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孟星河笑了笑,道:“不能让你的臣子看不起我。如果我连他们的三公主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配当她的男人。” 姨很小女人的点了点头:“不论前面多面惊险,至少你转身的时候就会看见惜若永远都在。” 真是感动啊。有如此一个体贴的娘子,此生就算甘于平淡又夫复何求?孟星河不顾周围还有站岗的兵士,对着云姨冰雕玉琢的脸蛋狠狠的啄了一口,心里已经是幸福的美滋滋的。笑道:“对了惜若,我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感觉最近的气息越来越平缓,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你知道这是何种原因?” 云姨脸蛋如天边云霞红如玫瑰,有些事她当着人面也是难以启齿,难道她会给孟星河说,那是双修带来的好处,那这家伙恐怕又要做坏了。 只可惜,现在的云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孟星河眼光如炬,一眼就发现云姨脸异样,他脑子不笨立刻想到以前梦蝶同他说过,魔门的双修**可以将一半的功力过渡给双修的男子,他和云姨在床滚了那么多次,身肯定也有她的武功底子了。难怪先前在南诏祠堂前孟星河会怒发冲冠如天神降临,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武功。这多亏了家里众位娘子的勤奋好学,他才能有如此机缘。 他这样想,其实只是一知半解。他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身已经有太平教历代圣王亲授相传的一种功法。不然杨玄感怎么会从他身看到当年太平教王萧逸的影子? 却正在二人闲情说话的时候。听柴少吩咐守护在孟星河身边的薛仁贵和罗峰两个得力干将已经从门外小跑进来。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那般,神色间颇显慌张。现在正是和杨玄感对峙的时候,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决定胜负。见他们前来,孟星河自然是关切道:“出了什么事?” “孟大。杨玄感让手下徐虎和杨佑二人点兵五千正往这里杀来。蓝将军和杜小姐去了前方抵抗,我二人来通知你,等你拿主意。”薛仁贵已经将敌情勘察的比较准确,没有确切的情报他是不会胡乱说话。 “五千?”孟星河捕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数据,杨玄感现在手至少有七万精兵,单单五千兵马袭来,有可能是做佯攻,或者只是他想投石问路试试蓝将军的防守工事罢了。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有什么情况不用汇报我,叫蓝将军和杜小姐二人自己拿主意。”孟星河没有做出慌乱的样子,反而很镇定的回答杨玄感此时的兵临城下。而他自己则是有点出人意料的放开云姨的手往回走,每走一步,就沉思片刻,直到走出十余步后,他才恍然抬起头来。 “小薛,今晚入夜后,你和罗峰,再带着十几个擅长弓箭的好手来我房中。” 孟星河破天荒的说了句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像是有什么事儿在心里那般,一步步往自己房中走去,边走还边比比划划,有点在思考应敌之策的味道。 “孟大这是怎么了?”见孟星河不关外面的敌情,反而变得沉默寡言,罗峰和薛仁贵彼此对望一眼:“云姨师父。孟大他不会有事儿?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情况?” 云姨也对孟星河的行为感到奇怪:“你们别慌,我等会儿进去给你们看看。” 两人点头赞同。云姨撇下他们跟在孟星河后面决定跟去探个究竟。看孟星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孟星河房中,只见他拿着毛笔,在一张纸画来画去,写写停停许久,才长长嘘了一声。 “好了。”孟星河如获轻松。“惜若。不用担心我。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希望凤凰城中有我想要的东西。” 云姨刚想说话,孟星河已经将手里画的东西交给她看,道:“我只是想找军中打造兵器的铁匠给我打造出几把这样的东西。你也不用好奇,等到了晚你就知道了。”孟星河摊开图纸,面画着的是一把类似长满爪子的铁钩,云姨看了一会儿突然想明白这东西孟星河会拿来做什么。立刻花容失色,掩着小嘴,道:“你。你晚要去偷袭杨玄感?” “聪明。”孟星河拧了她鼻子一下:“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难道就允许他杨玄感来攻打我,我就不可以主动出击么?”孟星河现在可不怕鱼死网破,拿着手中那张图纸就往门外走去找军中铁匠去了。 第五十五章 兵之诡道(上) 入夜的时候,得知杨玄感果然是叫杨佑和徐虎二人带着小队兵马来佯攻,根本就攻不破有杜小姐坐镇军中,蓝将军帐前作战的防御工事。夜色才刚刚升起,薛仁贵和罗峰二人听从孟星河的吩咐,带着十多个擅长弓箭的好手,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装扮,极为隐秘的来到孟星河指定的一间房中。 云姨看着孟星河那一身黑衣装扮,就知道他今晚要去偷袭杨玄感,甚是担心的将目光时而默默放在他身上恐欲言又止,她其实很想随孟星河一道前去,只是孟星河早有交代云姨不能跟上去,否则她恐怕早就一身戎装,绝对要比孟星河更显飒爽英姿。 拿出一捆用绳索扎好的类似爪子的东西出来,挨个放在他们手中。大家虽然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奇怪的东西,但见其构造心里已经似乎懂了它是拿来做什么的。就算不懂,等会儿有孟将军带队,他们也能看懂。 没有耽搁半刻时间,孟星河需要的就是趁杨玄感此刻军士未定的时候发动他想要达到目的的偷袭,在这之前杜小姐早就把整个凤凰城中杨玄感兵力分布的地图画出来,有了这最重要的地图,那夜里行事起来就更有目标了。 多话不说,孟星河自己带头,左右更随罗峰和薛仁贵两员虎将,还有身后那数十名擅长弓箭的将士,他只说了句:“出发。”一行人,皆有默契的没入眼前的黑夜中。 “小心!”杨惜若呆呆站在门前,以前她的父王杨广东征高丽的时候每次她都会站在东都的城墙上望着大军渐行渐远。此刻,她在说完话之后,突然也从房中跑出来,脸上焦急的样子,和二十年来她清心寡欲的素养完全搭不上边儿。已经形同一个送丈夫出征的小女人,唯有万般不舍,却是恨那路途遥远。 孟星河耳力灵敏,知道是云姨追了上来,他让众人先行,自己放慢了步伐,待看见那个不顾一切跑过来的云姨。他立刻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道:“您一路风尘也着实辛苦,回去睡觉吧,醒来的时候,我要是没在你身边守着你,我就对不起衣冠冢上那堆黄土,更对不起你!” “嗯!”杨惜若努力点头,语气中颇有几分威胁,完全看不出她金枝玉叶的矜持,道:“杨玄感不是好对付的人。你要是敢出了差错,以后我让儿子不叫你爹。” “什么?”孟星河瞪大眼睛“还有没有王法。”他假装怒声骂了一句,脸色立刻板起来道:“他敢,就算他拉来他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无论多少的娘撑腰,我都能让那小兔崽子从骨到肉都觉得他老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我儿子莫不成还能敢成我老子不成,孟星河心里可不这样认为,在他那个时代,打打骂骂是经常的事情,养不教父之过,他当然得担当教育儿子的责任。所以他对云姨那关心的威胁,根本就不痛不痒,反而让孟星河觉得浑身满满的幸福在身边。 云姨作势要骂,还无论多少个娘撑腰,现在都已经有几个娘了,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女子。她想了想,终究软下心肠,呢哝软语道:“记得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哩。”也许是没说惯男女之间离别的**语,她才放开心说上一句,已经两颊霞飞好不**。饶是如此**,她仍旧闪烁着飘忽不定的美眸,幽幽念道:“我不灭灯,就在**,你可别让我等久了?” 世间上有什么东西比得上家里娘子痴情的等待更让人归家心切?孟星河差点就打算放弃今晚干脆不去偷袭杨玄感了,就和云姨慢慢去度过那红被跌浪的**一刻。但他还是忍住了此刻的躁动,将所有的热情全部化作早点解决杨玄感的信心,身躯一震,笑道:“你就是灭了灯,我也摸得进来。” “去死!”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就这样被孟星河流性的一句话破坏。云姨冷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去,低头望着自己地下映照的月光,一步一踟蹰,像是在数着什么,等走到自己房前的时候,她才转过头来,盈盈笑道:“三十三步,别走错咯。” 这分明是在引诱我不要走嘛!孟星河冲云姨扬了扬拳头,意思再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耽搁有一段时间,怕外面众位兄弟焦急,他也不同自己那个从天上甘愿落入凡尘的娘子儿女情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消失在夜色中时,不远处在走廊最阴暗的地方同样传来一句细碎的骂声。“记得早去早回。我还等着回家看我爹我娘。你可别把我丢在岭南一辈子,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没良心的。”声音落下,从走廊处那昏黄的灯光中,杜萱拖着老长的影子走了出来。她其实本想来同孟星河说两句保重的话,但见人家两夫妻在恩爱缠绵,她当然不好打扰,只能躲在暗处,末尾才说出一句话,到不知那个离开的人儿听见没有。 先走孟星河一步的人也没走多远,因为孟星河是他们的主心骨,得孟星河吩咐只能走将军府后门绕过设置的防御工事直取杨玄感的阵营,所以众人都在将军府的后门等着孟星河出来。他们都知道公主和驸马爷难得相见,自然夫妻情深,见孟将军从里面出来,谁也没有多话,想着今晚是去做重要的事情,大家竟然变得更关心一定要确保今晚的行动万无一失。作为副领队的薛仁贵很郑重的向走来的孟星河报告,道:“孟大。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箭头帮上麻布沾上桐油放在箭筒里,我身后,十八余人都是岭南能开六石弓的好手,你看今晚的行动,我们如何开展?” 薛仁贵立刻将地图拿出来,其实他已经有打算了,离蓝将军府周围最近一个杨玄感安置的军营,就在前方不足一里的地方。那也是两军对峙的边界。在凤凰城中,蓝将军虽然比不上杨玄感能管辖整个岭南,但仍旧有自己的封地,这将军府周围方圆一里的地方,都是当年小]说*就来隋朝精兵南下岭南驻扎的军营,现在虽然已经建起了房屋,但仍旧和一个四周都有防御工事的山寨一样,只是这个寨子安置在平原,而非山势险要的地方,杨玄感如果发兵四面来攻,那就有可能首尾不能相顾,失守是很正常的,因此现在的蓝将军府说不上天险,只能暂时抵御几天,等待外面大唐的救兵。 薛仁贵指出地图上已经标注的几处地方,还好相隔不远,都是白昼时候率兵前来攻打将军府的几处出兵点。既然要偷袭,那偷袭这几处地方,也算敲山震虎,给杨玄感一个警告。当然,也有可能是挑衅的宣言。 “孟大,就这三处地方,杨佑分别守左路,徐虎守住右路,中间一路是出兵最多的地方。要不今晚我们就偷袭这里?现今岭南正是干燥多风的季节,一把火下去,哈哈,火烧连营八百啊。”薛仁贵兴奋的笑了起来,火烧连营八百,那还不气死杨玄感。 杨佑左路,徐虎右路,那中间一路是谁在坐镇?以杨玄感的性情,绝对不会让中路无人看守,他虽然相信杨佑和徐虎二人,但更相信胜者为王,他是不会一丝一毫放松对敌人的警惕。 “行!”孟星河突然说了一句:“罗峰,你立刻返回将军府找到蓝将军,将我说的话告诉他和杜小姐。”孟星河凑在罗峰耳边嘀咕了几句,显得极为神秘。到不知他又要弄出那些奇怪的事情。 “我先行一步。”闻话后。罗峰立刻转身回去传话。 众人不解孟将军为何作次变故,但临时改变计划,似乎有些不妥。只是大家都一言不发,闷不作声。 孟星河知道,将士之间在乎的是交心。他叫众人围在一起将自己先前对罗峰说过的话从新说了一遍,众人恍然大悟,皆在心里暗自佩服孟将军志存高远,想的果然和别人不同。 见大家似明白了他的用意。孟星河将薛仁贵手中那张地图拿过来,铺开指着上面几处,显然不是先前薛仁贵所指的三处道:“既然杨玄感要在北面等着我们,那我们就去南面吧。鸿门宴,我们才不那么傻去吃呢。”他呵呵笑着,眼光已经望向将军府南面的方向。嘴角上轻轻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难怪古代那么多益脑的游戏,看来玩谋略的确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孟星河在心里自言自语,笑谈间,已经弹指兵祸战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战略?杨玄感虽然足智多谋,但和有千年积淀的孟星河相比,始终是略逊一筹。 你要等着我自投罗网,却偏偏要声东击西。好歹以前也受薛施雨所托教过薛仁贵很久的兵法,加上后世的理解和一些小计谋,兵家诡道,孟星河也会玩,或许玩的还不一般,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呢。 第五十五章 兵之诡道 (中) 杨玄感一直坐镇军中,他让徐虎和杨佑二人守着左右两路,留下中路弄出无人守寨的样子,同时他早就派人调查过孟星河,他曾在太湖县偷袭过李承乾的军队而且还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前没见孟星河出现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所以杨玄感断定最近两晚很有可能孟星河会来偷袭,至于偷袭那里,以孟星河的智慧,必定看得出中路有蹊跷,他肯定不会断然来犯,很有可能就是杨佑和徐虎二人之间某处,杨玄感已经暗中安排了一万多兵马随时支援左右两路,等着孟星河前来自投罗网。 “将军。你先前吩咐的末将已经记下,我等这就回去佯装出疲劳的样子,只要他孟星河肯来,我等就让他有去无回。”被杨玄感密诏到军帐中的杨佑徐虎二人各自领命下去,同时心里佩服杨将军的智谋,故意做出蹊跷的样子,实则是在下套子等着猎物上当。 果然,没多久,外面的情况就证实了杨玄感的揣测是正确的。 一个负责前方看哨的士兵无比冲忙的跑进来报答前方的战事。道:“将军。敌方正对我军中路的军营中出现蹊跷。” “什么蹊跷?”杨玄感立刻站起身来,没有丝毫的老态,精明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放佛让他年轻了许多岁。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和敌人玩智谋心计获得的快感,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没有老。 士兵无丝毫隐瞒,道:“敌军的军营中,此刻居然生起了篝火,将士们吹箫升鼓,皆是在喝酒吃肉。丝毫没有敌人来犯的准备。实在是蹊跷的紧。” “我知道了。下去吧。”杨玄感嘴角扬起一丝奸笑。这等小伎俩,怎么能够哄住他。想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看样子孟星河并非外面传言那么可怕。那他接下来,一定是把目标放在杨佑和徐虎那里了。 好在早就叮嘱二人今晚务必小心谨慎,杨玄感还是放心不下,生怕那里会出了事情,那他此刻下决心要步步紧逼孟星河到无路可退的局势就会得到缓解。他心里也清楚,蓝田的三万多精兵是何实力,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杨玄感是不会做的,就如同二十多年前,他宁愿舍弃一切换来到岭南这快地方偏安居住,其实不光靠宇文化及从旁周旋,更多的还得靠一个他这被子都忘记不了的人。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避免自己不要去想那人,她现在已经活的很好,不管她开不开心,只要活的好就足够。 从军帐中走出来,今晚的月亮比较圆,但却异常的寒冷。远处,南诏祠堂那面隐隐有欢声笑语传来,征兵令的下达还没有传开,现在的苗家人还在继续他们的赶秋节,白天黑夜都用载歌载舞的方式来纪念如此盛大的日子。杨玄感举头正对中原方向望了望天边那轮明月,忽然自嘲的叹了一声,远处守卫的士兵还没见过二十年来将军曾感叹过一次,很用心的记下现在看见的一切,却是坚守在岗位上,因为他们知道,杨玄感是个很可怕的人,哪怕你是他最看重的亲信,关乎他的成败,他也会毫无情面的将你砍了。 对面的军营中的情况,的确同刚才汇报的相差无几,甚至能听见沙场上吵闹的声音传来。 “将军。发现敌军北面有一对人马趁夜出营,恐怕是要偷袭我们中路的军营。”不多时候,放哨的士兵前来报告情况,他们负责侦查敌方的一举一动,见敌方暗中有将士出营朝中路军帐袭来,立刻前来报告,生怕延误战机,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下去吧!”杨玄感抬手一挥,陷入沉思中。显然,他知道蓝田弄出将士同乐的障眼法,不过让自己分心,现在派出一对士兵做干扰,无非就是分散注意力,他杨玄感怎么能轻易上当:“尔等继续监视,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 “得令!”兵士很快下去。前方,蓝田军营那里传来的声音放佛更大了许多。让杨玄感眉头一皱,突然有些感触,放佛感到自己判断错了。他也没回军营,一身戎装的站在瞭望台上注视远方黑压压的天空,那里的灯火虽然阑珊,但只要攻下那里,那他杨玄感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愿意不顾一切代价都要将孟星河等人拿下。 放佛觉得站了很久,比二十年的日子还漫长。杨玄感依旧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突然,在这个时候,先前上来报道敌情的士兵在此慌张跑来:“禀将军,发现敌军有一大队兵马正向杨将军的方向行去?” 难道要开始行动了?但不至于那么名目张胆吧?杨玄感还不相信孟星河会如此胆大的出兵攻打自己。他能守住就不错了还敢挑衅,此人当真是与众不同。 可是没等杨玄感过多思考。又一个哨兵带着让他犯疑的消息前来。 “将军,发现敌军有一大队人马向徐虎将军的军营过去。” “什么?”杨玄感显然觉得自己多问了这两个字,同时心里在想,难道孟星河准备同时攻打自己的左右两路,他真是好大的胃口。甚至有些不自量力。 但就是这种杨玄感口中那句不自量力,彻底打乱了他先前的布局。听哨兵口气,对方集中兵马分两路进攻,势必做好了充分准备,虽然自己这里也做好准备,可那只是防着孟星河单独集中兵力攻打一处,他万万没想到孟星河会如此胆大,看样子,他不服老都不行了。 现在该怎么办?对方已经在动手了,战场上,瞬间的决策都会影响整个战局。杨玄感立刻集中所有的智谋在想解决的方法。 中路!突然杨玄感想到这处唯一被自己忽略的地方。既然孟星河集中兵力打自己的左右两路,那他的中路就没有多少兵力在防守,自己此刻何直接不挥军一路冲杀过去,说不定还能围魏救赵?甚至一气呵成,杀到离蓝田的府邸紧紧一步之遥的地方,一举擒获那些人? 这的确是个好的策略。杨玄感在心里想到了这条路。可是?杨玄感立刻想到,到了此时此刻,前方孟星河的中路军帐中都还在饮酒作乐,这会不会是陷阱? 突然感觉自己并非完全早就预料到所有会发生的情况。杨玄感有种轻敌的自恼。如今,他摸不清楚孟星河究竟是打左路还是右路,中路却不知真假是否有陷阱,他只恨自己在安排前为何不多派遣兵马过来。但此刻要想回转凤凰城中的将军府调来兵马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宁愿自损左右两条臂膀,也要把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 “立刻传令下去,点兵三军兵马,立刻准备出击。”杨玄感从不信任任何人,损失两位副将他无非伤心两天,但与自己的胜败相比,他更多愿意把希望交在自己手里。他现在不管左右两变的情况,他们若是能抵抗,活下来的必定受到杨玄感的器重甚至信赖,不能抵挡的,被抓被杀,他完全不心痛。此刻,他站在瞭望台上,望着中原的天空,重重的长叹一声:“你教会了我狠,如今已经不辜负你的期望,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变成六亲不认的人了。哈哈。你不是笑我无能吗?改日等我杀进长安城,定叫你在城墙上看见我是如何苟活至今的。” 仰天长啸一声,杨玄感随即莫入下方的沙场,直接带兵杀进前方还在饮酒作乐的中路。 他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 第五十六章 兵直诡道(下) “孟大,刚才探子来报,说杨玄感亲自领兵迎面往蓝将军镇守的中路攻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薛仁贵一直听孟星河吩咐留意外面的一举一动,得知杨玄感果然如孟星河所说会不顾左右两边的安慰,亲自往中路杀去,他就觉得有孟星河存在的地方,任何事情放佛都不会输。 杨玄感果然是那种只相信自己,不会相信他人的极端主义者。孟星河扬了扬嘴角,道:“为了不让蓝将军太多的压力。我们还是早点行动。” “行动?去那里?”罗峰问道,看样子他还不是很懂,但只是知道先前孟星河吩咐他告诉蓝将军要在城里唱一出假的空城计。目的就是等着杨玄感。果然杨玄感自己带兵前来了。 不能耽搁半点时间,不然蓝将军和杜萱那里就会更有一分危险。孟星河索性快步走着,道:“杨玄感领着三军出发,他中路后方一定没有多少兵将,我们此刻何不前去让他后院着火?” “妙计,妙计啊。”罗峰一点就明白。如今的中路无疑就是畅通无阻,杨玄感怎么会想到他们会在此刻集中兵力去扰乱他后方?想不到孟星河的计谋却是声东击东,这回可有的杨玄感吹胡子瞪眼了。 话不多说。一行约莫二十来人,个个都是擅长弓箭的好手,背着侵满桐油的箭矢,在杨玄感发动所有兵力攻打蓝将军的时候,他们以相反方向,像一只离弦的弓箭,快速的没入黑夜中,直插杨玄感的军帐大营。 杨玄感好歹是领兵多年的人,再领兵出征的时候,也知道后院防备的重要,所以加派了人手守卫。可是他算错了,孟星河会带着精兵强将出现在这里。但凡看见远处有看守的哨兵,这下轮到薛仁贵展示神乎其技的箭术,轻巧射杀立刻果断绕过敌人所有的监视地段,然后直接进入军营。 另一面,杨玄感带兵攻去,尽管他处处小心,甚至已经到了与蓝田只有一墙相隔的地方,他都让人先下去打探,看里面的歌声是否属实,结果如他所料,这下杨玄感才敢十分肯定的拿下中路这篇战场。 “杀!”长剑怒指,早有攻下这里之心的杨玄感无比振奋的带兵冲了过去。千军万马,在这一刻打破了原本宁静的夜晚,燃起的火光,将天空染出了半边的红色。 与此同时。在杨玄感准备速战速决的时候。从前方筑起的用来抵挡进攻的城墙,先是听见呼呼的声音,接着就看见地噼噼啪啪发出某种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嗅了嗅空中,有一种刺鼻的感觉。杨玄感勒了勒马缰:“是烈酒,大家停止进攻。” 可是,他话才刚刚说完,从前面那城墙果断射出来一只火箭。 火箭嗖的一声插在杨玄感的前面,先前那些被扔下来装满烈酒的坛子摔碎在地,现在遇见这燃着的火箭,那还不轻巧燃了起来。 也许刚才闻到酒味的时候,杨玄感就想到会出现此刻的情况,虽然他反应比较快速,但在自己吩咐下那些冲在前面破墙的士兵,还是有没退回来的,此刻已经浑身被火神包围,正嚎叫着让人撕心裂肺的痛。 “不对,当了。“杨玄感立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他猛地蹬打着双腿拍打马肚子,道:“统统给我回去,回去。”失算啊,蓝田在军中喝酒吃肉军士狂欢,其实就换个方式将城墙摆满酒坛,他这样做岂不是恰到好处的掩人耳目。那如此一来,前面莫不是有一座假空城等着自己,而后方又缺少兵力,此刻回防还来得及么? 顾不得那么多了,希望自己这回的判断是正确的。果然,杨玄感匆匆带兵前来,如今又急速离去,负责坚守这里的蓝田终于大笑着出现在前面的城墙。 “杨将军,你觉得你回去还来得及吗?”蓝田丝毫不怕杨玄感狗急跳墙,反过来咬他一口,反正城墙还有千坛好久,够杨玄感喝一壶了。“杨将军,如此夜色美景,何不坐下来喝两杯美酒?” “蓝田,你莫要得意,此次是本将军大意了。待我日后卷土从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放开缰绳,杨玄感准备回转军营。 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军营空居然成了一片火光滔天的炼狱。 “烧了?”杨玄感似乎不相信。那可是他的粮草。如今就这样被烧了。 “蓝田,你?”杨玄感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蓝田笑道:“杨将军,区区几天的粮草,你又何必放在心,老夫这里有美酒,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念在我们同朝为官多年的份,再送你一坛如何?”蓝田立刻让人抛下去一坛。差点把杨玄感活生生气吐血。 世也许没有杨玄感如此能忍的人,见蓝田居然如此嘲笑于他,他掉头就走,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不但学会了六亲不认,更知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话说军心不可动摇,饶是听见粮草被烧,后路已断,杨玄感还是镇定的喝道:“所有人往左路撤退,回杨佑将军那里。”身后的军营是回不去了,回去已经是死路。杨玄感还没有笨蛋往火坑里跳,只是他已经紧紧握紧拳头,嘴里恨不得将孟星河千刀万剐。骂了他无数遍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杨玄感带兵撤退,蓝田立刻让人打开城门出城乘胜追击。但杨玄感却没发现,蓝田在追击他的时候,暗中已经有一支军队往杨玄感的中路杀去。这是杨玄感暂时没想到的,但日后想到时候却是悔恨不已,这才是孟星河最高明的地方。杨玄感万万想不到,他看到的其实不是粮草被烧,烧起来的不过是几车没用的茅草,面不过撒了许多桐油,孟星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才舍不得烧粮草呢,他不过是放火借粮,用来扩充自己的实力好坚持抵挡杨玄感罢了。 第五十七章 军心散(上) 凤凰城,杨玄感的府。 此刻,他正瞪大着眼睛,听身前的探子汇报探得军情,脸青一阵,红一阵,把坐在他下面的徐虎和杨佑吓得心里一惊一乍,深怕连咳嗽一声,在此刻的环境中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因为他们都知道,杨玄感是个输不起的人。尤其是听见自己镇守的中路大军被孟星河佯装放火断了后路,却是暗度陈仓劫走了大军的粮草,这样致命的失误是不能允许的,尤其是现在关键时刻。 “杨佑,驻扎在岭南外面的大军何时能到?”杨玄感压住心中的火气:“我们不能再等,只有解决了孟星河,才能达到同关外突厥合作的条件,同时进攻中原。” 还好不是把自己拖出去砍了,因为杨玄感最喜欢把自己犯的错强加到别人的头,这样他才能保持一颗永远不会被打败的心,也可以说是自欺欺人。杨佑倒抽一口冷气,道:“快马行军,预计六七日的路程就到,可是将军,边境和唐军作战的将军捎来加急的文,说唐军如今有大举进犯我方的境况,大唐的皇帝又在巴蜀一带的征集当地男丁约有五万人,正在日益操练。如果贸然撤兵,势必会给唐军一个机会从岭南边境直接打到凤凰城来。” “没那么可能,边境有足足十五万军队,我只抽点了三分之一,唐军三五个月怎么会打下来。”听见见杨佑的杞人忧天,杨玄感猛的一拍桌子道:“此等时候,尔等还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 完了完了,杨玄感的老毛病又犯了。早就摸清楚他秉性的杨佑立刻正襟道:“将军放心,我们现在只守不攻,等大军一到,多出蓝田三倍的兵力,就算踏平他的将军府也绰绰有余。” “只守不攻?”杨玄感挑出其中他听不顺耳的字眼:“每天派出三千人去攻打蓝田。长久下去,车轮战都会让他疲劳。等大军一到,他还有抵抗的力气。” “将军教训的是。属下领命。”杨佑暗自擦了把汗,他虽然跟随杨玄感已经有几十年了,头的白头发比杨玄感少不了多少,自认为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但追随在一个反复无常的主公帐下,他其实也提心吊胆。 出了杨玄感的府邸,杨佑先去兵营领兵大帐去了。徐虎一直跟在他身后,两人在一起二十多年,就算对方有什么心事都会一眼看出来。等点齐了三千兵马,杨佑才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四处看了看,和寻常检查军营安全那般正常,声音却是压低了许多对徐虎道:“徐哥。你说,我们跟随将军从东都逃到岭南,二十年了,到现在都还是个帐前听命的小将,他从不当我们是心腹,但我们却将他视为恩人。实不相瞒,兄弟我有时连睡着的时候都在担心明天脑袋是否就掉在了地。二十多年了,当年我从江浙一带京参加科举,一路落魄无人接济差点饿死在东都,后来幸得夫人一碗白饭接济,从此入了杨家,也改名换姓为杨姓单名一个保佑的佑字,目的就是让我陈景年记住这辈子幸亏杨家的人保佑才留了一条命苟延残喘到今年。可是,夫人死了,她是看见杨家家破人亡的时候,不肯和众位夫人小姐被送到江都杨广那里自缢在房中,死之前,夫人还对我说一定要好好跟随将军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要怨恨他,可是这些年,夫人没有看见,否则她死都不会瞑目的。” 叹了口气,杨佑总算把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说了出来。 徐虎是知道杨佑的身世,他和杨佑不一样,他没受过谁的恩惠,只是当时年轻气盛以为跟着杨玄感能推翻隋朝成就一番大的事业,哪知道杨玄感兵败,他也只有随他逃亡到江都。此刻见杨佑眼中那份失落,徐虎打趣道:“杨兄,你准是又在想你江浙那个老相好。都二十多年了,你还忘不了啊。她此刻恐怕早就嫁人了,那还会在房中等着你回去。再说了,婊子……” 等徐虎把话说完杨佑直接赏给他一个字:“鱼娘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有二十年没有回江浙了,到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有道是相思无限长啊。” 徐虎挠了挠脑袋,他至今光棍一条,甚至连女人都没拥有过,大多时间都是在军营,偶尔出去放纵,都有军规管着不敢乱来,那里知道男女之间相思的苦恼。 “我说杨秀才。你都已经弃文从武多年了,怎凭得那般文绉绉的。”徐虎笑骂了几句,其实他挺羡慕杨秀才那样偶尔还能吟出两句高深的话来。他知道,和杨秀才相处这二十多年来,听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叫鱼娘的女子,徐虎突然生出几分好奇心问道:“对了杨秀才,你婆娘漂亮。要不,你改天也会江浙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碰见她呢。” “我倒是想,当年来岭南的时候就想回去,可是我走得掉吗?”杨佑没好气说道。他并不是个背信弃义的人,至少读人的气节没有变,受过夫人的恩惠,就得一辈子跟随在杨玄感身边。江浙不过是一个他梦中去过很多次,但实际却一次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徐虎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路过的时候,悄悄凑到杨佑耳边,道:“眼前不就是有个机会吗?你只要投靠了朝廷来的孟星河,我敢保证,以你二十年在军中的声望,一定会有大批的人马追随,到时候兄弟我二话不说,随你一道投靠了孟星河便是。” 杨佑愣了一下,立刻道:“徐哥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杨佑断不当侍奉二君之臣。” 徐虎咋了咋舌头:“杨兄莫要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打了个哈哈,徐虎觉得此时的杨佑还是那个呆子不开窍,满脑子的忠义思想,可他又曾想过,杨玄感也是个乱臣贼子,对他还有什么忠义可言。 摇了摇头,徐虎一个人独自离开了杨佑。恐怕现在连杨玄感都不知道,他虽然从来就不信任,但却是最得力的手下都已经开始生出叛变之心了。那他岭南的地位,已经是与日不多了。 看着前方已经出征的三千士兵,杨佑抬头望了望东方,那里是江浙,那里是他从来没有回去过的地方。 “鱼娘,你说,我错了吗?二十年了,你怨恨过我当年一声不响的离开吗?”他喃喃自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生意气的男人抖了抖身的盔甲,终究是往前面走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军心散(中) “孟将军。府外有一人求见将军,言有要事相商。”正当孟星河、蓝将军等一屋子人坐在一起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对付杨玄感的时候,负责府外守卫的兵士急急忙忙跑进来禀告,神色间颇为慌张,显然极像出了什么大事。 孟星河神色正襟。望了望身边众人的眼神,心有神会道:“有没有问清楚来者是何人?” “是杨玄感手下副将徐虎。”守卫语出惊人说道。他其实也挺吃惊,在这个时候,杨玄感手下副将无端出现在府外,言辞灼灼有要事要求见孟将军,他第一时间就进来通报深怕耽误任何战机自己付不起那个责任。 孟星河心中微惊,这杨玄感唱的是哪出?他将眼神投向一旁的杜小姐,两人眼中闪过间断的暗语,这会不会是苦肉计? “让徐将军进来。”短暂的思考过后,出于礼貌对待孟星河还是让等候在府外的徐虎进来。他倒想看看,这次徐虎前来所谓何事。 没多一会儿功夫,身穿便装,头上戴着一个大斗笠遮住了半边脸的徐虎快步走了进来。等他来到孟星河等人面前,还没等他喘口气儿,坐在正前方的孟星河忽然大喝一声:“将徐虎给我绑下拉出去砍了。” 正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谁也没有料到孟星河会说这等破坏规矩的话,只是他行事怪异,大家都默默看着并不言语。相反,徐虎原本是来投降的,听见孟星河不问清原有就如此暴戾。他居然没有反抗,来之前就料到横竖是个死字,此刻听见孟星河要砍他,徐虎反而并不是很惊慌,站直了身子,居然在孟星河身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徐虎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二十多年前没死,现在死,总算也多活了二十年,这辈子,倒也值了。”两旁听候孟星河差遣的士兵前来绑了徐虎,他并没有反抗反而顺从的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的将军。 孟星河一见此等情况,并没有让手下停止动作。直到被绑的徐虎被拉出去仍旧一声不吭也不反抗的时候,孟星河才冲薛仁贵招了招手,薛仁贵立刻会意,当下动身出了门去。 片刻之后,徐虎被带了进来。此时的孟星河换上一副礼贤下士的笑脸,恭迎道:“徐将军受惊了,刚才本官所做无非是想试探将军,倘若真心前来相商要事,是绝对不会开口求饶的。将军请上坐,来人啦,上茶。”孟星河将徐虎迎到上宾所坐的位置,看茶的丫鬟立刻上茶招呼着。 徐虎淡淡一笑,他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杨玄感叫打哪里就打哪里,和杨佑那个书生比起来,脑袋要笨许多,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谋略。只是见孟星河倒也真诚对待,加上先前孟星河所做也不是没有道理,换做杨玄感,要事敌人的主将过去投降,只怕先砍了他脑袋挂在城墙上示威,所以他心里一直直观认为,杨玄感输不起,所以不会相信任何人,孟星河同样是这样的人,大家谁都输不起,行事难免小心。 喝了口茶压压惊,抿了抿嘴唇,徐虎呵呵笑道:“中原的茶叶比岭南的要好喝不少。多谢孟将军赏茶。末将话不多说,此次来找将军,只想和将军说一件事情。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到岭南数十万人的身家性命全掌握在将军一人手里,全凭将军定夺。” “徐将军但说无妨。”孟星河坐在徐虎的右边,似乎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事。 徐虎顿了顿,语气颇为沉重,道:“孟将军也知道,岭南这快弹丸之地终究会成为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囊中之物,杨玄感极为恃才傲物,大有再度挥军攻打长安的决心,可是这岭南之地有多少中原的汉人哪一个不是在想念中原的亲人?又有哪一个肯为他再垂死卖命最后惨淡收场。据我所知,孟将军此行正是为了收复岭南而来,如此被朝廷招安的机会我等都还冥顽不灵执迷不悟,那以后就算想臣服投降,只怕也没如今这般好说话办事儿了。实不相瞒将军,末将此番前来正是向将军缴械投降,还请将军能容纳罪臣以前的抵御之罪既往不咎。顺便为将军带来杨玄感一直引以为患的顾忌。” “什么顾忌?”孟星河猜中了徐虎是来投降的,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是重点,反倒让孟星河好奇就是他最后那句杨玄感的顾忌,杨玄感还有什么顾忌呢? 徐虎环顾四周,见一屋子都是孟将军的心腹,也就坦然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三公主没来岭南之前,杨玄感其实早就与边关的突厥人暗中勾结了十多年,岭南每年向突厥出售铁器藤甲以此交换突厥的战马。而且杨玄感和突厥人之间还达成某种协议,只要他在岭南起事,突厥同时在边关遥相呼应,借兵十万给杨玄感谋事,事成之后,杨玄感迁都江都,把长安、东都一带几乎半数的国土献给突厥。” 原来是想借兵起事,当个便宜皇帝?孟星河在心里恨恨鄙视了杨玄感一番,不知道边关战事怎么样了,只是李世民运筹帷幄的谋略,加上李靖秦叔宝两位老将坐镇,突厥人要想攻破边关防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听见这个消息,孟星河心里微喜,他想,现在坐不住的因该是杨玄感吧,他要向突厥借兵打唐,可惜兵迟迟不到,难怪他要加快手段对付自己,原来是骑虎难下,狗急跳墙啊。 “徐将军稍安勿躁。你先行回去,切莫让杨玄感发现你的行踪,明日一早,我们就派军攻打将军,到时候将军再配合我方举义降服。”孟星河立刻着手吩咐下去,既然杨玄感自己内部都开始不和,他到想借这个机会给杨玄感沉重一击,弄得他元气大伤。 徐虎听的孟星河的话,暗自记在心里。想到自己已经投降,可惜那个不开窍的杨兄弟还在愚忠,他就觉得因该把他也拉过来。 想了想,徐虎道:“孟将军,我有一兄弟,如果他能够投降,那杨玄感就彻底失去了左膀右臂,不出半月,岭南一定降服。本ωO手~打” 抛出一个充满诱惑的预想给孟星河,徐虎心里多少有些想法,如果把杨佑也被拉了过来,那就没有谁会说他是叛徒。毕竟在军中的威望,杨秀才比他这个武夫还要高许多,大家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杨秀才身上,他徐虎顶多是个出主意的人,就算有史书写,他也决计当不了主犯。 孟星河倒没有思考那么多,听徐虎的话半月能收复岭南,他还巴不得越早越好。当下问道:“徐将军说的可是杨佑杨将军?” “正是杨秀才。”徐虎来了精神,只要孟星河一句话,杨秀才投降是迟早的事。 孟星河思索一番道:“这事儿,还得麻烦徐将军。请徐将军相信,我和蓝将军都会善待所有归顺的官兵,以前他们在杨玄感军中担任何职,过来后一律不变,仍旧由你们带领。” “不敢当,末将尽力而为。”徐虎突然站起身子抱拳道:“有将军这句话,我徐虎就是肝脑涂地,也放心大胆的带着我的部下跟随将军。”说完,徐虎压了压头上的斗笠走了出去。 他刚刚离开,孟星河就对身旁的杜小姐问道:“徐虎这人心机太多,不是个可靠的人。要是杨佑能够投降,那倒是一件好事。” 小姐轻声回答孟星河的话。“凡事都有好坏,刀也能伤人,就看你怎么用了。只要徐虎投降,就让他带着自己的部下进攻杨玄感。相对于徐虎,我更希望杨佑也能归降,杨玄感虽然不信任任何人,但却把少有的精兵强将交给杨佑,足见他在心里对此人还是重视的,但愿徐虎能说动,不然我们得又有一场硬仗要打,才能同杨玄感正面交锋。” 看来不能小瞧女人啊,发起狠来,比谁都还毒辣。不过,不得不承认,杜小姐此举的确解决了不少问题。 “好吧!明天谁领着三千兵士去攻打徐虎?”孟星河同众人商量道。 “我去吧!”薛仁贵走了出来:“这样走走过场的仗,我还是第一次打。” 说好了这件事。今天也没什么军情可以再商议了,孟星河让众人先行下去休息,杜小姐和蓝将军要去巡查外面的防守工事一同出了门去。闲着无事的孟星河本想也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外面的战况如何,哪知道,在众人都先后离去之后,一直都待在房中,从不参与军情议论的云姨才穿着一身简约的裙装出来。 她的打扮极为简朴,有点像要出门踏春那种随便。但正是这简单的装饰,让心情平静的孟大人一下子变得不平静起来。 “惜若,你这是要出去?” “嗯。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这外面兵荒马乱的,我恐怕还没出去,就被敌人射了十个八个洞在身上,还是在屋里待着舒服。”孟星河突然耍着无赖道。外面的确是不安全,他倒不是怕被射成窟窿,只是不放心自己的美娇娘出去,而且也不知道她出去做什么。 “不去拉倒!”云姨突然有点孩子气的骂道:“那我走了,别跟着我,小心,我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 “啊?”孟星河故作吃惊,却是牵着云姨的手,道:“去哪儿我陪你就是?” 云姨扑哧一笑,心道孟星河那里还有半点将军的模样,她咯咯一笑,用手戳了孟星河的脑门一下,道:“去你丈人那里。” “我丈人?”孟星河不知道云姨说的他丈人是那个,莫不着头脑的他只好跟在云姨身后乖乖的一同前去。 第五十九章 军心散(下) 孟星河不知道云姨口中所说的老丈人是谁,但见她说话如此认真,不像是逗他开心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他到时乐意的跟在云姨的身后和她一同去看个究竟。 “你就不问我去那里?”走出蓝将军府,云姨对着身后的孟星河莫名问了句。 孟星河挠了挠脑袋:“等不了多久,我自然会知道。不就是见老丈人吗?用不着太紧张,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你到时豁达啊。”云姨轻轻一笑,摇动着纤细的腰肢,道:“听说杨佑就在前方同我军作战,到不知此番我们贸然拜访会不会被他抓起来呢?” 孟星河一听,眉毛一挑,道:“惜若,你,你说说,我们是去前方两军交战的地方见杨佑?他凭地怎是我丈人?”胡扯啊,就算要杨佑归降,也用不着用此俗气的手段,孟星河在心里想着道。但见云姨的表情不像是说笑,他只能闷声不说话。 “咯咯。”云姨掩着嘴巴笑了起来:“你可知道,杨佑的真名叫什么吗?他又是那里的人?你这人,就是不喜欢去研究自己的对手,这样下去,吃亏的总会是你?” 孟星河不解,杨佑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道孟星河心中不解,云姨到是细心解释道:“杨佑的真名叫陈景年,你要是还有记性,应该记得这个名字?” “陈景年?”孟星河仔细咀嚼这三个字:“有点印象。记不清以前在那里听过。”孟星河心里有个直觉,陈景年三个字他的确熟悉,只是一时记不起来而已。 姨在前面走着,一字一句道:“那金风雨露两姐妹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如何记不得。”孟星河小鸡啄米般点头,在长安凤鸣轩中就认识一对孪生姐妹。还住在自己在长安的府邸中,梦蝶曾去接她们出来,可是她们死活不走,就是为了找自己那爹。 对了,对了,陈景年,陈景年,金风雨露两姐妹的爹不就是叫陈景年吗?难道就是现在的杨佑? 带着疑惑的眼神,孟星河特别希望云姨能解开他的疑惑。 “惜若,难道,杨佑就是金风雨露两姐妹的爹?”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孟星河终究是问出了口,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不但替两姐妹完成了心愿,跟帮了自己一个忙。 云姨仔细道:“据我所知,一直在杨眩感身边尽心尽力的杨佑,真名就是叫陈景年,起先我还不在意,不过,我来过岭南一次,恰好和梦蝶去长安接回娘和其他姐妹,得知此事,便凭借记忆述说,让画师将杨佑的样子画出来,结果正是两姐妹的父亲陈景年。下来我又询问了蓝将军,知道了,杨佑以前本是个生,却不料科举失意,走投无路的时候收到杨玄感的恩惠,从此改名换姓追随于他。如今,岭南迟迟收复不了,我倒想是否可以用这点,也许他会看在金风雨露两姐妹的面子,归顺了呢?” 原来云姨是想让自己打仗不那么幸苦,到真是苦了她了。略感欣慰的孟星河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只好笑着道:“但愿如此,若是杨佑不识时务,那可不能怪我了。” “他会的。”云姨好像很有信心。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杨佑驻军的外面。 两国交战,向来是不斩来使的。杨佑不是杨眩感,不会一听见有敌军前来出使就斩了对方。听见外面的兵士报告,他不知道来者就是孟星河,也料不到他有如此大的胆子,招呼人领着进来,可当孟星河踏进杨佑的军帐时,他立刻大吃一惊。 “三,三公主。”杨佑首先看见的是走在孟星河前面的杨惜若。但当他看见走在三公主后面的孟星河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孟星河会如此大胆,居然羊入虎口。 心里有些佩服孟星河的胆识,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敢来自己的军营,换做是杨眩感,是断然没有如此冒险的事情。 “你们先退下!”杨佑招呼军帐中的兵士。他知道孟星河敢单独前来,就说明他和自己之间有要事相商。待军帐中只留下他们三人之后,杨佑才呵呵一笑,镇定精神,道:“孟将军真是胆大,居然敢自己送门来,要是现在我一声令下,外面那抓你去领功的士兵,只怕不下千数,你还当真以为,你能走出这大帐吗?” 听见杨佑的话,孟星河撇开云姨走了出来,道:“杨将军要是肯让人抓我,刚才就不会屏退左右,单独和我谈话了。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不是和将军商谈战事,而是为了一件私事前来。”顿了顿,孟星河道:“不知道将军可曾还记得那个叫歌鱼娘的女人?” “鱼娘?”杨佑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很明显,他的表情已经证明他的确认识那个孟星河口中所说叫歌鱼娘的女子。 “孟将军,你认识鱼娘?”想到孟星河来自江都,那不就是鱼娘的故乡吗?“孟将军,鱼娘还好?”像是在抽搐那般,杨佑说话的时候,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呵呵。”孟星河淡然一笑:“实不相瞒将军,鱼娘已经过世了。” “轰!”犹如晴天霹雳,杨佑几乎站不住要倒了下来,他努力稳准自己激动的身子,多年来的思念,在这一个发现思念的人已经不再人世,那是一种何等伤痛。她摇了摇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心里一直在告诫,这一定是孟星河的诡计,鱼娘不会死,自己离开江浙长安参加科举的时候,她对自己说好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等着自己回去,怎么能忍心先自己而去呢? “鱼娘。”一滴泪悄然从杨佑的眼角溢出。突然,杨佑嘭的一声,再也支持不了,直接倒在了军帐正中的座椅,闷声不说话,显然是极其悲痛。 见此情况,云姨悄悄拧了孟星河的膀子一下。她懂得杨佑的心痛,面对此生挚爱不再的消息,就好比晴天霹雳,没有当场昏厥过去,而是镇定下来,默默流泪,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了。 “杨将军,这是鱼娘给你的。”云姨立刻从身取出一封有些念头的信,前一步,交到了杨佑手中。 杨佑颤抖的双手接过云姨递过去的信,小心翼翼的撕开,:“谢谢。”他真诚说道,已经拆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杨佑捏着那封鱼娘临终前的绝笔信,脸多了一丝期盼道:“三公主,鱼娘,鱼娘她,真的给我生了两个女儿?这是真的?”连续两个问号,杨佑的语气显然很惊异。失而复得啊,鱼娘走了,却把她此生最爱留给了两个女儿,信所说,要自己务必将两个女儿领回家,此刻的杨佑巴不得立刻就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 云姨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在孟星河身,同时眼神暗示道,傻子,现在该你说话的时候了。 孟星河不笨,很快就读懂云姨递过来的讯息,走前道:“杨将军放心,金风和雨露两姐妹现在都很好,只是她们都还待在我长安的府邸中,一直的寻找她们的爹,只想当着你的面问一句,你还记得她们的娘么?” “记得,记得。”杨佑迅速点头,他如何不记得?只是另一个问题,立刻让杨佑想到:“孟将军,你是说,她们都在长安?” 星河点头:“将军要想见她们,只能去长安了。” 杨佑突然沉默许多,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够去长安的,甚至还会连累自己的两个女儿。“孟将军,你有话就说。我喜欢直来直往的人。” “我也不喜欢绕弯子。”孟星河到喜欢这样的交谈,道:“其实,在我来找杨将军之前,已经见过徐将军了。他是个知明理的人,已经答应投降了。” “徐兄?”杨佑心里吃惊的想到:“难怪今天他会对自己说那番话,杨眩感并不是个明君,自己跟随他二十多年已经仁至义尽,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女儿,半辈子为了他人而活,现在是否该为自己的亲人活了呢?” “孟将军,此事容我想一天,一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给你一个答复?”杨佑并不是个善变的人,就算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也不会立刻就和杨眩感翻脸。他是个懂得感恩,更是个会做好善后工作的人。好歹是个读人,气节那种东西还是有的。 孟星河到不急着让杨佑归降,他现在只想看徐虎那面的动静,只是他觉得杨佑归降已经是迟早的事情。“杨将军,没什么事,我先行告退了。” “孟将军好走,恕我不送了。”杨佑爽快送客。待孟星河走后,他立刻让帐外的人进来。他说出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让人把徐虎徐将军请到帐中商议要事。士兵不敢耽搁,立刻前去请徐将军过营来。而此刻,一直以为军中还很安静的杨眩感是断然想不到,他还可以信赖的两员大将已经开始渐渐的离弃他了。 第六十章 成大事者 “杜军师,今日便由我领着三千兵士出去迎战徐虎。提着那把从江都一路艰辛带到岭南的长戟,拍了拍胯下的骏马,薛仁贵点三千兵士就直径出了军帐。今天只是去走走过场,心里牢记住孟星河的交代,务必让徐虎投降的事情弄的满城皆知,也让杨玄感火烧眉毛一回。 徐虎那面早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就算杨玄感安插着哨兵在此监视,充其量只能探得有敌人来攻打,断然不知道,其实这只是徐虎和孟星河玩的障眼法。饶是杨玄感老奸巨猾,也料不到他的手下已经开始在掀他的老底儿了。 三千士兵雄赳赳的往徐虎驻军的地方行军。待他们走后,没多久,孟星河就接到了杨佑的回复。信所写的字数不多,唯有一行字,明事理,识大事。孟星河看后心里一阵欢喜,他自然明白杨佑此话的含义,那便是要降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投降。 将注意力集中在薛仁贵那面。薛仁贵领着三千士兵,以极快的方式向徐虎驻扎的地方攻了过去,这是孟星河等人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反击杨玄感。所以,在他还没攻来之前,杨玄感就收到消息听说有孟星河手下大将领兵打来,他自嘲的说了一声不自量力,然后一道口谕传了下去,务必让徐虎守住阵地。同时他还让旁路的杨佑时刻提防,随时两路夹击那支胆敢来犯的军队。 三千士兵的进攻也是个不小的规模,他们在薛仁贵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往徐虎的军帐冲去,整支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真有那么种攻城掠地的彪悍。 如洪水袭来的气势,见到正前方就是徐虎驻守的工事地段,薛仁贵一声令下全军立刻出击。此刻,徐虎手下那些将领都不知道徐将军还在等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制高点,俯仰着前方已经攻过来的军队,既不让人反抗,也不做好任何防御准备,虽然这工事还算牢固,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敌人攻击,能不能守住都是问题了。 “徐将军,前方有些不对劲啊?”看见前方沙尘漫天,马蹄践踏,处处嘶鸣的动静,徐虎手下以为参谋将军便觉得应该提醒提醒自己的主帅,敌人都打来了。难道他真打算不反抗?要是这般作战态度被杨玄感知道了,他们这伙儿人没有那个能轻饶。毕竟杨玄感早就千叮万嘱,务必要降住这支前来进犯的敌军。 徐虎伸了伸懒腰,好久都没有觉得有此刻如此舒坦,他心中微叹,岭南这个憋屈的地方终于要离开了,杨玄感早些败了最好,他也可以趁着年前回到中原,时机允许,说不定还可以回一趟老家。 “打开城门,全军迎接薛将军。”徐虎终究是说了这句让杨玄感听后一定要气的吐血的话。 “将军。你这是?”副将还被蒙在鼓励,这倒也是,和杨玄感呆久了,徐虎都沾染了他的性格,就是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尔等还没听懂么?打开城门,迎接薛将军进军帐,从今天以后我徐虎再也不同杨玄感一道并肩作战。兄弟们,我们降了,与孟将军一道回中原去。”振奋的一呼,其实前面的话都可以忽略,唯独后面那句,这里那个将士的老家都不在中原?听说,可以回中原了,他们几乎落下泪来。 “降了,降了!迎接薛将军进账。” 此刻,欢呼声轰然从徐虎的军营中响起。足见徐虎的投降,在那些将士的眼中是如何英明,他们的确不想打仗,唯一的想法就是回中原。 与此同时,退守在另一边的杨佑,带着自己那一万多士兵,并亲自来到孟星河所在的蓝将军府中,递亲笔写的降。这两路杨玄感安排分别守在自己军帐左右的两路主力,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已经向孟星河投降,现在的杨玄感已经是孤军作战了。 薛仁贵率领士兵进了徐虎的军帐,早前孟星河就有命令,不可傲气,善待降兵,而薛仁贵也懂,进账之后,立刻将孟星河颁布的几条法令宣布,并承诺现在徐将军手下的所有将士官至原位不会变动,当这些善待降兵的条令刚刚颁布,军帐的外面就响起了欢歌笑语的声音,显然是这徐虎手下的士兵因为终于可以放下担忧开心的笑了起来。 两路军队相继投降的消息并没有多久就传入杨玄感的耳中。杨玄感原本是站在军中高台处眺望远方徐虎处的战事,原以为自己怎么都会挫一挫孟星河的锐气,让他的三千士兵有来无回,可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愿。等听到派去查探军情的士兵所有的汇报时,一直都隐忍着不动气的杨玄感终于动了动嘴唇,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然后,以极其反常的态度猛的拔出自己腰间的宝剑,挥手一刀就砍了身前跪着的那个报信的士兵。 看着飞溅起来的鲜血,杨玄感的眼中红的像一团火那般慑人:“都降了。老子当年众叛亲离的时候也没皱一皱眉头,现在岂容别人看我杨玄感的笑话?”语毕,在短时间内,自己最倚重的两员大将都倒戈相向的情况下,杨玄感没有被打倒反而精神抖擞有点要挽回局势的坚定。他立刻返回军帐,如今左右两路军队已经投降,自己这中坚一路已经再无保护的情况下,难免会被人一举攻破,他倒是决伐果断,立刻让中路军队后退到将军府周围几里的地方修建防御工事,等待边境的军队前来增加声势,到那个时候,他已经下决心,不能再拖准备和孟星河决一死战。 杨玄感退兵了。结局在意料之中。退的那是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足见杨玄感的确是个内心孤闭的家伙,在失去两员大将的情况下,他都能不带任何情绪的撤退,也让孟星河学会一句话,用在任何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手都没有说错,那就是成大事者,必须要对自己狠。 有了杨佑徐虎二人的加入,原本孟星河就只有三万多人的队伍,一下子壮大到五万多人。这足以让他有资格和杨玄感抗衡了。加从杨佑那里得知,杨玄感已经紧急调派边境的将士回援,这正中了他的下怀,二哥现在已经到了边关了?如果能顺利的拿着兵部的虎符联系驻守边境的张将军,那岭南这场战争也就算彻底结束了。 想着自己来岭南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知家里人过的怎么样,此时此刻,孟星河巴不得长翅膀飞到江都去。年关也来了,众位娘子恐怕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了?想着想着,他就恨不得立刻和杨玄感痛痛快快打一仗。 想太多,还不如实际行动。一直期望过年之前能回中原的孟星河在杨佑和徐虎二人降了的那一天,杨玄感也撤兵了,他速决让众人来将军府中议事,目的很简单,就一句话,硬是把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相信自己现在又实力可以和杨玄感正面交锋的孟星河,是这样说的。:“杜小姐,你负责着手准备讨伐杨玄感的檄文,务必让岭南所有人都知道杨玄感的狼子野心,三日之后,挥军全面进攻杨玄感,投降的一律从宽处理,抵抗的一律坑杀,谁要是能砍下杨玄感的人头,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各自点头答应。看样子,孟星河开始动真格了。 第六十一章 大战来临 杨玄感现在气的两撇眉毛都竖了起来,手中拿着刚才士兵从凤凰城各处撕下来的檄文,言论的力量是非常大的,特别在古代,若是有个好的讨伐借口,就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是名正言顺,加之檄文的类容,又是熟知隋唐历史的杜小姐所写,可谓字字珠玑,直接将杨玄感一生,从当乱臣贼子开始,到后面逃亡岭南的龌龊之举全部罗列出来,如此人神共愤,可谓不讨伐天理不容。 正是因为看见这张几乎贴满了整个凤凰城的檄文,杨玄感是被人彻底动了逆鳞。 “想要攻我军心,没那么容易。”猛的一怕桌子,杨玄感豁然起身道:“将所有贴在我方的檄文全部撕毁,无论谁敢在私下拿此事议论格杀勿论。” 下了个封杀令,杨玄感心里的谋划着是否该反击一次了。最近两夜他都难以入眠,除了孟星河这快心头之痛外,心中还有一丝隐隐担忧,那日在南诏祠堂中,自己可能已经被那南诏祠堂的圣女下了蛊毒,夜里怎么都睡不着觉,只觉得心烦意乱,甚至还有大限将到的恐慌。 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孟星河等一干人擒下。无论身体有什么情况,现在还健朗的杨玄感下定决心要铲除岭南这伙心头芒刺。只是徐虎和杨佑二人已经投靠,许多以前不会亲自过问的军中事务,现在都要自己一个人挑起大梁,这到让杨玄感觉得这二十年来,没有这二人,自己恐怕在当主帅和副将间早就累死了。 想到驻扎在边境的大军不日就会赶来。甚至可能已经到凤凰城外面从沱江进来。杨玄感兴奋之色就在眼中跳跃。他也知道大唐驻扎在边境的张将军趁着大军撤退之际不知为何发疯的向自己的军队进攻,究竟战况如何,路途险阻一时间还不能及时知道,但杨玄感担心的就是,大唐驻守边关的元帅会一举跟在自己的军队后面打进来。那他可真是被两面围攻了。 刚才在檄文就看见孟星河三日之后攻打自己,杨玄感现在一个人孤军作战,自然要好生谋划对策。他将自己剩下的不到五万士兵分成了三处,一处重点用来防守孟星河的攻击,还有一处是负责守卫将军府,留下的精锐自然被安排来万一失败护送他离开岭南,他这样安排,无非就是狡兔三窟,就算在凤凰城中失败了,只要逃出这里和自己赶来的大军会合照样有翻身的机会。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便是杨玄感一直奉行的话。 而在另一方面。孟星河将自己的手中的兵按照杜小姐的意见,同样分成了三处。 薛仁贵和罗峰二人领着三万精锐士兵迎头与杨玄感正面交锋。而徐虎领着一万士兵对杨玄感的将军府进行彻底的围剿。并且,杜小姐已经料到杨玄感不是那种舍得血本拼命的人,最后一拨便是由蓝将军和杨佑镇守住出入凤凰城的各个要道,只要开始对杨玄感进攻,那务必不能让他逃脱。 一切的战局已经在开战前都安排好,显然双方都是有自己的准备。 不过,并非如檄文所写,三日后对杨玄感进攻,还没等到第三日,孟星河就将所有的将领召到府中议事,由于考虑到孟星河没什么打仗的经验和本事,军中许多正面作战的事都没有交给他,杜小姐只安排他偶尔出去打打秋风,将杨玄感周围几处兵寨的粮草全部抢来,这倒是符合孟星河奸诈的作风,两天功夫,抢了杨玄感不少的粮草。 将麾下的将领召回,昨晚就想好如何开头说话的孟星河,心中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今天只是熟练讲出来就行,道:“各位将军,如今大军所有的兵士都掌握在尔等手里,刚刚接到外面的消息,杨玄感的大军已经到了沱江对岸,只需一两日的路程便可到达,如今的情况,不能让我们等下去,不得不和他背水一战了,不知大家有没有信心。” 闻话,众人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薛仁贵走了出来。“元帅,三万士兵交我手里,你便放心,要是打不下剩下的半个凤凰城,我便提头来见。”如今是在帐前议事,薛仁贵和孟星河就算关系无比特殊也要遵守军中礼节。他倒不是夸下必胜的海口,只是为了表明决心,就算战到一兵一卒,都不会后退,收复整个岭南是迟早的事。 孟星河点了点头。同样,徐虎也前一步:“元帅不计前嫌之恩,已经是末次难忘,本次出战,定叫那杨玄感的府邸不复存在。” “有将军这句话,本帅就放心了。”孟星河笑道。 已经有两人口述了军令状,场中剩下的二人,蓝将军年事以高加之多年的行军打仗自然知道此战的关键,至于杨佑,恐怕也是明白之人,二人虽然没有口说出类似军令状的东西,但见二人此刻的表情,都足以看出他们是何等再意,尤其是不能让杨玄感逃脱,此事关系重大,不容他们马虎。 但同时,众人更为惊慌就是,元帅此刻点将,是否今天就会出征?今天才第二日,这三日期限不到,就攻打杨玄感,难道这便是故弄玄虚? 高明啊。心中对充满了佩服,各自都在心中将自己手下的将士如何安排想了一遍,等会儿一旦开打,那便是生与死的代价。 孟星河的话没有几句,大多是鼓舞士气的。接下来便轮到此次作战的军师杜小姐安排如何攻打之类的战略。 叫士兵抬出一张由沙土和红旗构建,依照孟星河的提示做成的凤凰城中杨玄感所有兵力布置地图,杜小姐通过探兵的汇报对照杨玄感此时的兵力分布,将此次作战的方式对着几位将军仔细道尽,孟星河不懂什么战略,听懂她话中的包抄,迂回,夹击之类的话,也觉得有杜百科这个军师在他到省下不少的事。 足足在众位将军共同议论下,所有将军都对自己如何出兵有了大概的了解,这第二日的时间变花去了大半。 待天边夕阳如血,岭南的气候到了入夜变越发冷了起来。稀闻夜里战马嘶鸣,兵器铿锵撞击的声音,沙场之的大帐中杜军师一声令下,薛仁贵和罗峰二人便是领着军令,点兵出征了。三军整合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功夫,那三万黑压压的人马便有二人的带领下,往远方杨玄感的军帐冲了过去。 大战,终于是来了! 望着前方整齐出征的将士,站在大帐前的孟星河,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气数已尽 “将军,大事不好了,孟,孟星河的部下率领军队打,打过来了。”杨玄感还在大帐中研究如何对敌,忽然营帐前的布帘瞬间挑开,一个哨兵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他不是来报喜的,口中嚷嚷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正在认真思考的杨玄感都被他的大嗓门打断,一脸疑惑的望着那小兵。 “你说什么?孟星河打来了?”心中咯噔如同掉进了冰窟中,杨玄感在心里暗叹失算啊,居然被孟星河摆了一道,兵不厌诈,他怎么就相信那厮真的守信三天后就打过来?不过,他杨玄感的兵也不是吃素的,临时整合起一支战斗防御力很强的队伍也不是没有可能。 “传令下去,立刻整顿三军准备迎敌。”取下挂在一旁的宝剑,杨玄感大步踏出军帐点兵去了。 另一面,薛仁贵和罗峰二人领着军队一路急性直冲杨玄感的地盘。先前杜小姐已经详细交代如何破敌,在离杨玄感军营约莫一里的地方,突然这支大军分成了三支队伍,一支由薛仁贵带领直攻杨玄感的正面,一支罗峰带领旁攻左面,还有一支,是一个副将带领攻打右路。三支队伍就这样成品字形排列开来,进攻的速度也在这一瞬间加快了不少。 虽然是黑夜,眼见远方三条火龙快速游来,杨玄感这面凑合准备能迎战的样子。他也是善于打仗的人,见对方攻击的阵法为一个品状,这样的进攻最有利的就是任何一支队伍突破敌方的防守,整个队伍就可以同一条游入海中的蛟龙随时都可以改变攻击的方向。 见对方的攻击来势汹汹,已经快逼近自己的军营,杨玄感立刻调派军中所有的弓箭手镇守在那为了阻挡敌军进攻而建起的碉垒上。 “放箭!” 唰唰唰。杨玄感一声令下,那些碉楼上,一支支火箭铺天盖地像暴雨一样往前方飞了下去。顿时就听见下方万马惊吓发出的嘶鸣声。 这杨玄感果然有两套,居然用火箭来阻挡进攻。 看见左右两面都应为前方碉楼上爆射下来的火箭阻碍的进攻的速度。位于中路的薛仁贵一声暴和,声音之大,在那万马嘶鸣中仍旧听的清清楚楚,他声音洪亮,三军所在之处,无不为薛将军的话而振奋。 “杨玄感,今夜你若不开城投降,我薛仁贵定让你身首异处。”此刻,天下无双的薛仁贵一声暴喝,顺手往马肚上一搭,一张长弓就出现在他手里。他身在马上,双腿夹住马肚,伸手往身边流矢横飞的空气中硬生生抓住一支射来火箭,旋即立刻张弓搭箭,嘣的一声,放佛惊雷打破天空,在众人的凝视中只见那支火箭像一条火龙瞬间就飞往那高高的碉楼上。 哗啦!那高高的碉楼上,打着杨玄感旗帜的旗杆竟然被硬生生射断了。 好恐怖的力道,好精准的箭法,放眼整个大唐,能在如此远的地方射中目标的人恐怕除了那个已经老了的的秦叔宝之外,就当属眼前这位穿着白袍的将军了。 碉楼上的杨玄感暗自咽了咽唾沫,倘若不是他一直躲在暗处没被人发现,那刚才那一箭要是射在他身上,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没想到孟星河的手下还有这么一号猛将,杨玄感眼中生出些许嫉妒,身子却在往后面碉楼下撤退。毕竟明枪易躲可暗箭难防啊。有这个一个危险的人物存在,杨玄感只要暴露在他面前,都是极度危险的。 见先前的威慑起到一定的效果,而自己这方的士气也得到鼓舞。作为主帅的薛仁贵当然把握此刻的战机。他大喝一声,但见他率领的中路军队便不顾头顶还在飞射的火箭,整支队伍便如洪水般冲了过去。 “各位将士,大家随我一道杀进杨玄感的军营,等收复了岭南,我薛仁贵带领各位渡过外面的沱江,一起拔营回中原。此战,我们必胜。” “必胜!” “必胜!” “冲啊!” 顿时,三军吼冲杀响起的声音响彻天空。与此同时,旁路也受到中路的鼓舞,大吼必胜的时候,已经开始猛烈进攻了。 本来那些碉楼和城墙都是临时修筑起来的防御工事,面对薛仁贵率领的军队如此不要命的攻击,就算顽固抵挡一时,也不可能将敌人阻挡在城墙下。 杨玄感没有料到薛仁贵的军队突然间会如此猛,除了他们都是当年随着蓝田到岭南隋炀帝的几万精兵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回中原。 在冷兵器为主的战场上,往往因为一句话鼓舞了士气,整个战争的胜利就会偏向士气大盛那方。尽管杨玄感中路军队阻扰了薛仁贵的进攻,但薛仁贵率领着部下的铁骑终究是攻破了那拼死抵抗的杨玄感部下,攻破了碉楼下的城门一举突破进城。 待薛仁贵部众进城之后,杨玄感的军队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不过都和洪水来临时用沙土填堵一样没什么效果。反而更让薛仁贵的军队越战越勇,才冲破城门,就已经向前面推进,恐怕是想一鼓作气攻下杨玄感的军帐。 兵器撞击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极重血腥味的血雾。看着冲进城来的唐军如此骁勇,杨玄感的士兵惧怕的甚至想要丢盔弃甲逃跑了。 “放下武器抵抗,本将军保证一个不杀。”刚刚才一戟打死一个副将的薛仁贵犹如天神一样赦免众人的声音响起,依照杜军师的吩咐,善待降兵,如此时候薛仁贵也不想让自己的军队多一些伤亡,自然想着招安杨玄感的军队。 他不说倒好,如此说出,杨玄感的士兵中便有些怕死的新兵刚才已经被战场的厮杀吓傻,陆陆续续放下手里的武器。 “不能放,谁要是敢投降,就地格杀。”见到场中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停止了反抗,突然从他们后面冲出来一个黑脸的汉子,看他的穿着显然是杨玄感帐下的一员大将,估计是派来镇守中路的将军。此刻,那将军见自己的兵已经开始动摇军心了,当下就砍杀了两位离自己近的新兵蛋子,想以此来威胁那些想要投降的新兵。 果然,死亡的恐惧让那些想投降的兵再一次拿起武器放抗,不过毫无战斗力的他们,在薛仁贵率领的精兵强将下自然没什么抵抗力。 “老薛,这黑脸汉子坏事的很,容我来取了他的性命。”哗啦一阵铿锵的声音,从左方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显然是左路进攻已经突破的罗峰前来同薛仁贵汇合了。也不等薛仁贵回话,赶来的罗峰提着长枪骑马杀将过去。 “你这小将。也敢来羞辱你爷爷。”看见罗峰这小将冲来,那黑脸汉子挥着一柄宣花大斧便骑马迎了上去。 那黑脸汉子满脸杀气冲来,显然要想取了罗峰的命。两人骑马相遇,那汉子大手一挥,夹杂着恐怖风声的斧头便朝罗峰脑袋劈了过去。 哐当!罗峰长枪一挑,很轻易的接下那汉子全力一击。 “比起我程爷爷,你的劲道不够,功夫还不到家。”根本就不容那黑脸汉子反击的机会,罗峰一脚踢在马肚子上,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吃痛的扬起前蹄极为癫狂,趁着骏马扬蹄的时候,罗峰已经脚点马背,整个人和手中的长枪放佛生在一起那般,如同一股黑风往那汉子的胸膛急速射去。 “杀你,只需两枪。”突然一声暴喝。 噗嗤! 那汉子还没来得及抵抗,只觉得心口一凉,连呼喊声都没交出,旋即,罗峰的第二枪已经使出,直接就削掉了他的脑袋,一颗喷血的头颅便抛上了天空。 “尔等无须再垂死放抗,刚才我军已经冲进大帐,杨玄感已经被我一枪穿死在帐前。”此刻,才劫杀了杨玄感一员大将的罗峰扯着洪亮的嗓音说道。他的话,几乎传进了所有杨玄感手下将士的耳中。 “杨将军被他杀了。” “杨玄感死了?” “降了吧。”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城门口想起,没有谁去怀疑刚才杀了那黑脸将军的小将说的话是否真假,他们唯一做出的反应就是放下手里的武器。 见此情况,罗峰对着身后的薛仁贵兀儿一笑。杜军师果然神人,攻心为上,这城今日算是破了。 话不多说,既然攻破了城门的防御,向杨玄感的大帐打去已经是没多远的距离。当下罗峰和薛仁贵二人领着自己的军队向杨玄感的军营冲去。一路上虽有抵抗,但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以投降善待,反抗格杀的宗旨。没打多久,已经看见了位于城中杨玄感的军帐,以及杨玄感在凤凰城中的府邸。 “不能让杨玄感从自己手里跑掉。”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心有灵犀想着。与此同时,他们也看见了位于杨玄感军帐的右路方向已经被攻下,那一路的将士正向自己汇合,而杨玄感府邸周围地方,显然是徐将军率领那一万多人马在剿灭。整个战场已经在军师的安排下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想必杨玄感的气数也尽了吧!N!~! ┓ ┗┛ 第六十三章 一个人走 “薛将军,我等搜遍了大帐周围方圆数百米的地方,还是没有看见杨玄感的影子,从刚才抓到的俘虏口中得知,他恐怕已经仓皇出逃了。”刚才趁着士气大涨薛仁贵率领士兵直接冲向杨玄感的大帐所在,经过一番残酷的激战终于剿灭了杨玄感最后顽固抵抗的军队,可唯一遗憾就是没看见杨玄感露面,就算吩咐士兵下去搜索也只有得到刚才的回答。 看来这杨玄感真是狡猾啊。薛仁贵叹了一声,没有亲自捉住杨玄感他自然有几分失落,不过早在先前杜小姐就料准了杨玄感会狡兔三窟,自然在他逃亡的路上还有许多陷阱在等着他。这样想来薛仁贵倒也不慌了,如今战胜了杨玄感,军队需要好好整顿,他倒是立刻传令道:“派出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剩下的原地整顿。” “得令!”士兵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前。 远方。专门修筑起来观察前方战况的高台上,如今众位将军都已经派下去截杀杨玄感了,高台上至只剩下两道影子,两人都是素装,一白一青,并站在高台上,目视着远方激战过的战场。许久,那穿着青衣的男子才缓缓而道,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你将杨佑故意排到外面守卫,恐怕只是想让他还杨玄感一个恩情吧。” 杨玄感已经败了,但穿青衣的男人知道,要想抓住他并不容易,当然从中还有身边这位女人使用的一些手段,不然杨玄感想要逃也不容易。 穿白衣服的女子轻轻嗯了声,既然身边的男子看出来了,她也不自作聪明。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我想,杨玄感也会从这里一直逃出去,待和沱江边的援军汇合,再从新包围凤凰城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惜了,他是过不了沱江的。” 闻言,穿青衣的男人哈哈笑了起来:“过不了最好,我也要他和隋炀帝一样在沱江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白衣女子顿了顿,目光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遥想他这一年的时间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事情,也看见他从一个嘻嘻哈哈偶尔耍耍小聪明的人,变成了如今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如此巨大的变化,或许并不是他想要的。 “快到新正了。好想长安,好想家里的人,好想国子监,好想回去。”突然,白衣女子对着天空轻轻叹息,侧脸望去,竟有种动人心魄的美,就连他身边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她,无疑是见过她以来最美的一刻。螓首微微扬起,明亮如月的眸子中闪烁着飘忽不定的情愫。那一声幽幽的叹息,柔若春水,沁在人心。 远方,厮杀的声音渐渐变弱,取而代之是战祸留下的悲鸣。看了很久,青衣男人才摇了摇头道:“出发吧。希望能看见那走投无路的杨玄感。” 语毕,二人旋即走下高台,不再多说一句话。 凤凰城外,一队约莫数百人的军队好像大难来临那般飞快的逃命。让他们庆幸的是,若不是刚才城门口的将军大慈大悲的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都不知道会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整支军队跑了很远,估计后面的追兵暂时追不上来的时候才稍作停歇。 那被将士围在中间,骑着一匹青色马匹的将军,显然是满脸疲惫的凝望着身后的天空。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目光,贪婪道:“孟星河,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带着我那十万军队扫平凤凰城。蓝田,杨佑,徐虎,尔等一个也别想跑掉。你们给我的,我要十倍百倍讨回来。” 冷哼了一声,见众将士放慢了脚步,骑着青色骏马上的人立刻吆喝道:“大家都别歇息。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凤凰城,只要渡过沱江和援军汇合,我们都会再回来的。”原本已经放慢脚步的军队,在这一声令下之后,再次变成了急行军。而那位说话的将军丝毫没有仓皇出逃的沮丧,在他眼里,成王败寇永远是最好的解释,胜就是胜了,败就是败了,没有为什么,也不会去想,唯一坚持的想法就是只要还有机会,只要还留下一口气,总会有夺回来的一天。这就是杨玄感,就算当年一败涂地,也顽强的站了起来。 不过,事情并非如他见到的那么简单。在他们出凤凰城不久,都以为是安全地段的时候,熟知前面的山坳上,突然就燃起点点火光。杨玄感当下大惊,“有埋伏。”三字出口,他才恍然大悟,难怪先前的城门如此好出,原来这半路还有一道坎。 “来着何人,躲躲藏藏算不得英雄。”对着两旁的山坳一声怒吼,都这个时候了,杨玄感其实也担心自己数百将士是否不堪一击。见对方的埋伏在此的架势,恐怕不好对付。 在他话音刚落,前方山坳上踢踢踏踏声响下走出来一个人。 “杨佑?居然是你?”杨玄感眼睛眯成一条线,他到想不到守候在这山坳处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叛徒杨佑:“好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我杨家,你早就饿死街头,现在居然恩将仇报,来吧,本将军无惧你。” 见到杨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走过来,杨玄感慢慢将手放在腰刀上,冲着他吼道:“要杀便杀,本将军无惧。” 完全无视他的话,从山坳边走出的杨佑慢腾腾走到离杨玄感五十步的距离。 突然,他跳下马来。 “你走吧!”只说了三个字,杨佑随手一挥,身后原本堵住杨玄感前进的路慢慢让开了一条。 “你会放我走?”杨玄感似乎不相信杨佑的话,不过,他目光凝视着前方那个一脸坚毅的汉子,跟随自己二十年杨佑的性格他是知道。当下嘞着马缰,踢着马肚子一步步往前面走去,而此时,他身后那数百将士也是跟着杨玄感一步一步走动。 “慢着!”见状,杨佑一声呵斥。 “呵呵。果然是反复小人。”杨玄感自嘲一笑,立刻不走了。 手]机杨佑似乎不在意杨玄感怎么说他,他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觉得对不起孟星河了,但救命之恩不得不报,放过杨玄感,算是对他报恩吧。 想到此处,杨佑顿了顿道:“走,可以,但只允许你一个人走,其余人还请留下,随我一道回去。” “你当我怕你不成?”杨玄感立刻准备指挥作战。但看了看杨佑的后面,光从火光上看,那足足有三千多人,当真打起来,自己恐怕一个也走不了。 罢了,这数百士兵,全然不成气候。 想到此处,杨玄感倒是没有任何犹豫,旋即嘞动缰绳准备一个人走。 “将军。你难道真要扔下我们这些随你南征北战的兄弟?” “将军?” 就在杨玄感动身离开的时候,他身后,他那数百逃出来的士兵一声声挽留的声音响起。此刻,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为他卖命一辈子的将军正一步步远离他们,这一走,或许从此他们之间将无任何瓜葛。 走了没几步。杨玄感又停下来。他身后,众将士以为自己的话将他唤回来了。正眼巴巴的望着他,满脸写满期待。 可惜。停下来的杨玄感却是用他那无比阴冷的声音,道:“今日,迫不得已,不过大家放心,我会回来的,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大家。” 哗啦,如同大冬天被冷水泼在身上,那数百将士的心已经冻成了寒冰。 就这样走了么,就这样为了自己甘愿抛下自己的兄弟,或许大家拼死一搏,还能保证将军出去了,可是此刻,谁也没有想为杨玄感卖命的想法。 因为,他不值。 看着杨玄感和挡在前面的杨佑擦肩而过,知道消失在山坳的尽头,那数百将士彻底心寒了,摔下放下手中武器的是追随杨玄感的一个副将,当年他也是同杨玄感从江都逃亡到岭南,如今没想到,他们奔波一生,在他眼中不过值一句话。 “兄弟们,降了吧,跟着孟将军,或许,我们大家还能回到中原。” 在这一声投降的话响起之后,刀弃了,盾也丢了,就连那写着杨字的旗帜也丢了。此时此刻,杨玄感那留着凤凰城中数万士兵,剩下的,仅仅是他一个人走。 第六十章 杨玄感陨落沱江 杨玄感心里清楚,杨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他一个人走,完全是因为曾经杨家对他的恩情。也许从今以后杨家和杨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但杨玄感能够逃出重围,接下来他心里完全以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会一点一滴加倍还给你们的。”望着身后那黑蒙蒙的山坳,已经单骑出来的杨玄感眉头不自觉竖了起来。那里原本是他的地盘,现在却被人占了,二十多年的经营就这样放弃了叫他如何甘心。不过,杨玄感知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尽快渡过沱江带着自己那最后几万大军打回来。 一声怒喝,深夜中,一道疾行的身影飞快穿过黑夜向远方奔去。 山坳那边,杨佑整理了自己的军队,顺便将先前杨玄感投降那数百士兵也安排在军营中,他以前本来就是杨玄感手下的大将,经常统领军队,对于这些降兵,在心里他们其实也不排斥杨佑。 在杨玄感走了许久,山坳对面,远远看见一条火龙穿破黑夜而来。龙头处,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杨佑同时合作在外面切断杨玄感退路的蓝将军。刚才听说杨玄感从城门口出逃沿着这个方向而去,蓝将军就立刻带着三千兵马照着火把如急行军般的追击。熟知,他这才追了百里不到,就看见前方已经有自己的人拦路,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杨佑,蓝将军当下跳下马来,一个箭步就冲过去,道:“杨玄感抓住没有?” “我放走了。”在场有那么多人见证先前那一幕,杨佑也不说假话,放走了就放走了,他欠杨玄感一条命如今还清了,下次见面恐怕杨玄感不会走的那么轻松。 蓝将军顿了顿,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当下飞跃马,直接率领兵士向前面追击,只要杨玄感过不了沱江他此生就算栽在这里了。 “给我追!”蓝田一声令下,随后他身后那支军队立刻向前方跑去。他还不信了,三千人追一个杨玄感难道还不行? 不过,没等蓝将军离开多久,放眼望去,远方又出现了一支火龙。这支火龙的架势没有蓝将军那支,但看见来者,杨佑的脸色就变得飘忽不定。 “孟将军,你怎么也来了?”撇了眼孟星河身边的杜军师,杨佑或许明白不少,原来这两人也是从后面赶来追击杨玄感的。他立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里凤凰城中那么多战死的兄弟大家为的只有一个目的,抓住杨玄感,回中原。可是,就在刚才他居然把杨玄感给放走了,这是不是为了一点私人恩情坏了大事。 想着想着,杨佑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大家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但最后却是功亏一篑。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成了整个军队的罪人,一双眼睛望向孟星河,终于,他正准备屈膝一跪等着军师惩罚。哪知道杜军师却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杨将军,凤凰城中还有不少杨玄感的旧部在拼死抵抗,你曾经跟随杨玄感左右和他们也算有些交情,若是能劝他们放下武器,那倒避免了不少生灵涂炭。”杜军师一声令下,让杨佑不知道该说什么。 “得令!”他只有回答这二字。然后转身马将自己身后那几千士兵全部带着返回凤凰城。同时心里在想,就算将功补过。 见杨佑领兵离去。杜小姐才指挥身后的军队急速行军,蓝将军就在前面拦住杨玄感的去路,他们务必要赶在他渡过沱江之前将他拦住。只是她和孟星河似乎都料定杨佑肯定会放过杨玄感,但杨佑或许不知道,这其实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甚至作为消弱杨玄感身边有生力量的一种手段,这样做无疑是最出其不意的。 杨玄感也有惊弓之鸟的错觉,一路逃亡总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幸好,在他离开凤凰城几天之后,一路之到没有看见有和埋伏。眼睛望着前方,只要过了前方那个苗寨就能看见沱江,到时候倘若天不亡他恰好有一条船在,那只要他度过沱江一路向北,不出半日就会遇见自己的军队。 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幸亏胯下的骏马是千里良驹,不然几天跑下来早就气绝倒在路边了。他这狠狠一鞭子,胯下的骏马立刻就甩开四蹄往前面跑去。 “哈哈。”就在杨玄感还没跑进那个苗寨。他身后就响起一声大笑:“杨玄感,你跑不掉的。”笑声过后,只见蓝田已经骑马追了来,他身后,一队同样骑马的骑士也随他一道同行,那气势如果杨玄感再耽搁片刻,想必也跑不掉了。 但就在蓝田出现没一会儿,同样是一阵马蹄踏来的声响。孟星河领着薛仁贵、罗峰以及杜小姐三人,带着一小队骑兵快速赶来。 这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的出现,让前面孤身一人的杨玄感着实吓了一跳。 “孟大。要不要我把他射落马下?”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杨玄感,薛仁贵有把握一箭就让他坠下马来。 “等等。等过了这寨子再对付他。”瞧见前面的寨子眼熟,眼光往远处眺望,那条宽广的沱江就出现在面前,波涛汹涌直接啪打在两岸的声音甚至轰隆。孟星河恍然大悟,难怪眼前的寨子那么熟悉,原来这竟是阿伊和麻衣老爹那个寨子,想当初自己去凤凰城的第一站就是这里。兔子急了还咬人,孟星河不敢保证被射落下马的杨玄感会不会对寨子里面的人构成威胁。 要收拾他,等他了船。 心里想到这个方案,同时孟星河也觉得这样就将杨玄感射杀在沱江之,这是否和当年隋炀帝客死江都的龙船差不多。 杨玄感往后面看了眼,见到了那追来的人。前面就是沱江,他不想就在快看见希望的时候彻底绝望。 奋力拍打着马鞭,像一阵风那般往前面跑去。 “小姑娘,载我过江,这些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早孟星河等人一步来到江边,让杨玄感心中欣慰,果然是老天不亡他,居然还有渡船的人在那里。他立刻从马背的行囊中扔出一袋珍宝,那些都是杨玄感一生收藏的东西,兵他可以不要,但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他却不会丢,可是如今,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他不得不放弃。 渡船的小姑年撇了他一眼:“你是汉家人?” 杨玄感似乎也瞧出了那女子是个苗女,点头道:“我在岭南生活二十多年,早就不记得中原了。你若是肯载我过江,这些东西全部给你。”见追兵越来越近,杨玄感巴不得全身下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只要眼前这个苗女能够载他过江。 掂了掂手中那包东西,那个渡船的苗家女子撇了撇嘴道:“若不是我苗寨中需要用些钱财,大冷的天,我才不会载你过去呢。” “多谢姑娘,待日后,我定当重谢。”杨玄感突然跳下马,立刻走船去。 “等,等等,你的马我可不载。要知道,沱江暗流可多的很,要是船翻了,你怎么陪我?”那女子船竿一打,就拦住杨玄感的步伐。 “好,好,我不带,不带。”杨玄感立刻放开手中的缰绳,那可是千里良驹啊,不过在保命面前,他什么都不顾了,当下跳船催促女子开船。 女子撇了撇嘴。“坐好喽,淹死在河中我可不负责。”竹竿往岸边一撑,那艘竹筏就离开了岸。瞧见远处追来的孟星河等人,杨玄感嘴角一笑,现在他可渡过沱江了,那就预示着卷土重来的机会不远了。 “让他跑了。”看着沱江,已经行出去老远的杨玄感,追来的蓝将军失落的叹了口气,功归一篑啊,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让杨玄感逃脱了。 这个时候,孟星河等人也赶了来。就这样,约莫有四五十人的队伍就站在沱江边望着那已经离开的杨玄感。而那头的杨玄感似乎也得以的朝岸边望去。 “是他?”划船的女子瞧见那岸边的人,那不是从自己这个寨子中去凤凰城的汉家人么?他怎么来这里了,而且,似乎对自己船的人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孟星河也望见了江那划船的女子。 “阿伊?” 他淡淡说了这两个字。一只手,却是悄悄的对薛仁贵比了比手势。这种情况,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薛仁贵那百步穿杨的箭术了。 杨玄感似乎也注意到孟星河的举动。他是见识过薛仁贵那惊天骇俗的一箭,就现在他和岸边隔那么远的距离,但要想逃脱那一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薛仁贵张弓搭箭的时候,杨玄感一把抓起正在撑船的阿伊将她抵在自己面前。 “你要做什么?”阿伊被他抓住领子,一声娇呼叫骂了出来:“不想活命就放开我?不然,我和你同时葬身江中。”苗女的性格是火辣的,通常都是说到做到。见杨玄感一个大男人居然抓住她来威胁,这简直是件可耻的事情。 什么可耻的事情杨玄感没有做过?听见阿伊的威胁,他置若罔闻,继续望着对面的孟星河,放佛和他之间打的就是心理战术。想要表达的就是一句话,现在可是两条人命,大不了他杨玄感葬身江中,可孟星河一旦射杀了一个苗家女子,恐怕附近苗寨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孟大,你看。”薛仁贵也发现有阿伊挡在前面他无从下手。 “我来!”孟星河接过薛仁贵手中的弓箭:“杨玄感,你今天是跑不掉了?我答应过惜若要你当年和隋炀帝一样众叛亲离。如今,你看看四周,那里还有你值的相信的?” “呵呵。别耍口舌之利,只要我渡过沱江,那驻扎在边境的几万士兵就会随同我一道打回来,你们逍遥不了多久了。” “或许你不知道,就在前天,岭南边境大唐的张将军已经趁着你的军队撤离之际攻破了你的防御工事,如今只怕已经和你的军队交战在岭南的路?否则,你看看你身后,那里可曾有你的一兵一卒?”说话间,孟星河已经轻叩着弓弦,随时准备射出。 “哈哈!你休要扰乱本帅。”说话间,杨玄感突然仰天笑了起来。可就在那一瞬间,站在岸边的孟星河双臂忽然展开,以极快的方式,已经将弓拉如满月。随后,只听闻嘣的一声,放佛是穿透空气的响声传来。 “扑哧!” 以众人能听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在杨玄感的惊恐与不信中,他最后只淡淡的说了一段话。 “孟星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声断。带着一道血柱洒向半天。对面,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物,却在那几乎不可能的机率下直挺挺倒了下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风云人物,会死于如此惊恐,也不能体会他在死之前说的那句话,唯一能记下的,就是那句似乎带着某种怨恨的话,和那已经倒下去的身体。 曾经有幸在国子监的校场目睹孟星河用这种不可思议的箭法让侯君集吃亏的杜小姐,此刻却是用另类的眼光盯着孟星河的侧脸,发现那里坚毅的不容一丝一毫的犹豫,她终于幽幽一叹,似乎有话要说,终究是闭了眼睛。 岭南收复了,可是在另一面,恐怕又要风起云涌了。 第六十一章 突然出现的王族女子 距离杨玄感在沱江陨落已经过去足足三日,在这三日之中,孟星河等人都是待在阿伊妹所在的苗寨中,沱江江面虽看似平缓,但江底急流暗涌,所以孟星河派人去寻找杨玄感的尸首也终无所获。恐怕谁也想不到堂堂的一代枭雄会落个如此下场。 在这三日中,孟星河也获得一个消息,那就是杨玄感从边境撤回来的军队听闻杨玄感陨落沱江的事,在张将军的追击下居然全军缴械投降,这无疑让整个岭南这一带终于要向大唐俯首称臣了。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当属岭南本地的苗家人,因为,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再杨玄感的统治下随时担心会被中原的人前来攻打,因为就在前一天,代表中原大唐君王的孟将军已经颁布告示,告示写着尊重岭南特殊的环境,从今后大唐派往这里统治的人一定属岭南本地的苗家人。这样一来,所有的苗家人就不会当心被奴役和驱使,而岭南也真正进入一种太平的时代。 解决完岭南的事,是不是该准备动身回江都了。说不定还要被一道圣旨诏回长安。 一个人独自站在沱江边,张将军的军队就驻扎在对岸没有过江,而此刻,完成了孟星河交代的任务的柴少出现在他身边。自从在桃源县跟着孟星河出来闯荡之后,柴少一直担任的就是他的后勤官员的角色,有他在孟星河至少不会分心照看龙帮和洗白白的生意。 “三弟,大伙儿都已经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准备启程?”望着前方不像中原的江河那般凶猛的沱江,柴少突然明白孟星河为何一直站在这里不肯离开,原来岭南的景色比起中原的确要美很多。这里就如同世外桃源,而中原不过是充斥着尔虞我诈的闹市。 孟星河顿了顿,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一身风尘的柴少,遥想去年这个时候柴少瞒着家里说是北当兵,结果却和自己去了江都从此就跟在自己身边忙忙碌碌。还有那个罗峰,为了他,忠义不能两全,想到这些,孟星河就暗自觉得自己能够给这些兄弟谋一份安定日子就满足了。 “明天一早动身回江都。”终于要回去了,来岭南已经有几月不知道家里成了什么样子。 柴少点了点头,道:“杜小姐早就吩咐下去,所有岭南的军队随我们一道回江都。有张将军在沱江外面镇守,杨玄感旧部死灰一定燃不起来。” 幸好一路下来有这个百科军师跟随,不然但凭孟星河一人之力要拿下岭南还是困难许多。 “走!回中原了。杨老爷子,当年你留下的几万精兵,如今我也跟你带回江都了。”在心里叹了一声,孟星河同柴少一同返回苗寨。 第二日清晨。在麻衣老爹和苗寨众多乡亲的目送下,孟星河等人才跨渡过沱江的木筏,由于他们人比较多,先走的一批约莫四十多人,苗寨几乎将所有的船只都拿了出来。 一路顺水而下,很快的功夫,苗寨就消失在眼前。 “我会再来的。”看着后退的两岸风景,孟星河低声呢喃。 “嘿!汉家人。这次你走了什么时候还来?” 孟星河往前望了一眼,瞧见了说话的阿伊。原本他和这个苗家的女子本来还有些瓜葛,可是自从他射杀了杨玄感拯救了所有岭南苗家人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族人从此不会再受战乱的威胁了,那她对汉家人的成见也不那么多了。 听见他的追问,孟星河从心里逼问自己,还来不还,还会在来吗?想着,他点头道:“还会再来的。” “嗯。下次你来的时候,我还在沱江边等你。”阿伊丝毫不介意孟星河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子,说话也直接爽快。 孟星河尴尬一笑,没有说话,同时心里想到,阿伊要是嫁人了,那下次他来的时候恐怕沱江边就看不到她了。 放佛天生那双眼睛就能看懂人心。阿伊连忙道:“我知道,你会很快来的。” 呃。孟星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见身边两女都将目光撇向两岸的风景,孟星河知道今晚他别想云姨的床。 顺着江水一路倒也快捷,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沱江的另一边。等待在那里的张将军早早就在江边守候,见远方有十几艘小船驶来,他立刻振作精神迎接,毕竟孟星河是兵部派来的人,如今又打败了杨玄感,那在岭南这块地方他就是实打实的阀主。 “大人?”张将军客气的叫了一声:“车马已经备好,请大人入座。” 孟星河打量了一眼张将军,四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比较粗犷,颇有几分山大王的匪气,也难怪,在川蜀一带自古多山匪,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也免不了见了如同罗刹。 路没有耽搁,几日功夫孟星河等人就来到巴蜀的州府。那是位于剑南道较大的一个省城。张将军的府邸就在那里,在这里,孟星河等人可以稍作整顿补充一些物资然后快马赶去江都。 “孟大人。记得到长安后替下官在圣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在府邸前恭送孟星河等人离开,张将军彻底松了口气,这伺候人的事儿还真不是他一个打仗的人做的事情。 “好说好说,张将军后会有期,岭南那面还需要你照看着,等圣的圣旨一道,张将军就等着升迁。” 孟星河拱手告别。 “告辞了!”说话间,他已经骑着马掠出去老远。 一路规程,虽说连日的奔波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可想到马就要回江都见家里的人了,孟星河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兴奋。 对于江都,孟星河恐怕闭着眼睛都能想起它的摸样,远远看见那高大的城墙,以及来往进出城门的商客。这便是江都城啊?一切都是那面熟悉,空气中有种家的味道,不知道凝儿是否在城墙望着我归来呢? 叹了一声,孟星河立刻纵马跑去直奔城门,他身后,数十人也渐渐尾随而来,规模倒像是贵族出游那般壮阔。 目光盯着那高高的城墙。孟星河迫不接待的想进城而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入城门前时,离他不过几丈远的地方,冷冷的响起某个声音。 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能看见那城墙旁边,一个披着灰色大氅,头戴金色毡帽的女子矗立在那里。毡帽压的很低遮住了说话那人的那张脸,虽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因该是个女子。 “姑娘是在叫我?”孟星河跳下马来,眼光盯着远处那个女子,见她一身打扮和中原女子不同,颇有几分胡人男子的风格。“瞧姑娘的样子,不像是江南之人?不知道,我们可曾见过?在下急着回家,若是没有要事,那就先行告辞了。” 女子冷哼了一声,从毡帽中透出来的寒光一闪而逝,然后牵着身边那匹高大健壮的马往江都城中边走边道:“我在此等了你三日,再过三日你要是不来,那我便会一个人回塞外了。” 好家伙,居然是汗血宝马?瞧见那女子的马居然和家中的汗血宝马一样。孟星河心里一惊:“在下并未认识姑娘。也不知你等我所谓何事?” 那女子并没回答孟星河的疑问,而是留下一句话边纵身轻巧跃马背。 “三日之后,江都城外的长亭相见。” 容不得孟星河拒绝,那女子便绝迹而去,从相见到现在,她留给孟星河只有神秘。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不简单。 这个时候,后面的队伍也跟来了。 “她是谁?”杜小姐似乎看见了那个离去的影子。“你怎么认识胡人女子?” “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孟星河为自己辩白,他连边关都没去过,那里认识什么胡人女子。 “不认识就好。”杜小姐善意叮嘱道:“直觉告诉我,她是个很危险的女人。虽然胡人女子都有佩刀的习惯,但她腰间的刀似乎只有胡人的王族才能拥有。” “呃?王族?”孟星河心里闪过一丝判断:莫不成是猥琐老头派来的?听说边关的战事不是那么顺利,甚至进展不打,这个时候,猥老头派亲信来大唐到底所谓何事? 管他的,先回家看众位娘子去。心中闪过这丝念头,孟星河直接不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他现在已经巴不得躺在家里的床,好好补回这一路的疲倦。 :拖了那么久,这卷南征北战终于写完了。接下来,便是最后一卷,南征结束,北战僵持,我们是否会看到江山如画。伴随着2011年的结束,生也会随之结束,在此衷心的感谢那些一直以来支持木瓜的,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生终于要走到他的最后了…… 鞠躬! 感谢! 第一章 只恨天涯远,相思无限长。 江都刺史府外,对于这里孟星河可不陌生,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府邸,连门前守卫的人也没有变,骑马而来的孟星河如同经历了恍然隔世又再次重生的洗礼。他跳下马来,门前的守卫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骑马而来的人正是小姐的姑爷。顿时激动万分。 “姑。姑。姑爷回来了。小姐,姑爷回来了。”声音之大,几乎吕府周围的人家都能听见。接着就看见守卫撒腿跑进了府中,看样子是去通知老爷小姐了。毕竟这两日他们二人都会接到小姐的叮嘱,告诉他们只要姑爷回来了,立刻进去通报。 呃,孟星河砸了砸嘴。没看出来,家里的人盼自己回来比他归心似箭还要急切。 “姑爷,你回来了。”留下的一个人立刻前替孟星河牵马:“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姐天天都在盼着你回来。” 孟星河挠了挠脑袋,幸福啊,无论自己走到那个地方,回来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个人儿无论寒暑都独自守候。 “家里还好?”这个时候,孟星河并不嫌话多,任何一个回家的人都会第一句话就问长问短。 “还好,还好,年货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姑爷回来。”说话的家丁认真的回答,他知道姑爷的心情和他一样激动。 就在孟星河家丁寒暄的时候,却是那对面吕府的大门中,只看见一道靓影如同一只紫色的水鸟般飞来。她揽着罗裙,完全没有在乎脚下的道路是否适合她那个挺着肚子的人,眼睛却是如望穿秋水的人儿那般望着门前那个变瘦的人,然后一股清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让她的眼睛看去比雨中的梨花还要美几分。 “相公!”一声轻呼,把孟星河直接变呆了。 “凝儿!”许久,孟星河才回过神来,不过立刻他已经板起脸来:“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是折腾我的命啊。” “扑腾!”轻轻的,如同怀里闯进来一只毛茸茸的小鹿。孟星河已经轻轻的抱着那个扑过来的人。 “小心啊,那可是我的儿子。”看着吕大小姐明显凸起的小腹,算算时间有几个月了,想不到去了一趟岭南,回来的时候就能实实在在看见自己的骨血了。 闻他说话,吕小姐俏佳的小脸顿时泛起一摸红晕,母性的光辉太浓,连孟星河都感觉到以前打发咧咧的凝儿如今转变成贤妻良母的类型。 “凝儿,我们回家。”突然,孟星河牵住吕小姐的手往那府中走去。“老爷子在么?” “爹他去长安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吕小姐嘻嘻笑道:“娘亲和梦蝶姐姐去了桃源的老家,说是回去看看,偌大的院子没个人住不成气候,她们还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回来了,叫你也回家去。” 星河接连点头,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府内,满园的腊梅开的正艳好像都在喜迎孟星河这个回家的人儿。 “对了凝儿,老爷子去长安做什么?”想到先前吕小姐的话,孟星河还想继续问一些事情。倒是不知道老爷子被召去长安做什么。 “呵,我也不清楚,爹被召去长安,应该是去汇报政绩。”吕小姐撇了孟星河一眼,她这几个月都是牵挂那个在岭南的人儿,那里管的了其他的事情。 心中记下了此事。在府中没走多远,迎头就碰见了闻讯赶来的吕岩。 “姐夫。你回来了?”吕岩可能昨晚没怎么睡好,睁着黑眼圈的眼睛,精神却是无比振奋:“柴哥呢?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都回来了。”孟星河淡淡笑道。对于这个小舅子,不怎么读考取功名,却喜欢跟着柴少混商场,如今江都的所有生意都是他在打理,不但要跑芦荟培植基地,还要去各个门面看帐,见他现在这般憔悴的样子,孟星河倒不好意思道:“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在江都照看着,不然那洗白白的生意指不定就做不下去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姐夫你回来就好,我姐天天还嚷嚷着让我给他找几个人,她要去岭南寻你,免得你被苗家的女子骗走了,一辈子不回来了呢,是不是啊,姐?”吕岩耸了耸肩,这几个月他可没少受自己那姐姐的折腾,今天不是要他找人下岭南,明天就是问是否碰见岭南那面来的商客打听孟星河情况,如今准姐夫出现了,吕岩完全不惧怕自己的姐姐了。 吕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吕岩顿时灭了声音:“姐夫,你回来了就多陪陪我姐,那面的事有我照看着,你就放一百个心。” 星河点头道:”你也别累着了。” “知道,我出去接柴哥。”吕岩同孟星河招呼了一声就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往外面走去。 放佛世界一下子静了不少。此时无声的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 “啵!” 孟星河丝毫不怕外人发现他这个疯狂的举动。“凝儿。相公答应你,一定不会有让你再担心。” 吕小姐轻点了点头,在她挺着肚子的几个月,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摸着那凸起的肚子自言自语把要对孟星河的思念讲给肚子里的孩子听。因为血脉相连,孩子能听见,远在岭南的爹就能听见。 脸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吕小姐轻嗯了一声:“相公。想我的不止凝儿一人。梦蝶姐姐和施雨姐姐一样想你想的要死。你不再的几个月,每晚在这个院子中都会看见梦蝶姐姐一个人在夜里舞剑,舞着舞着,她自己却哭了。而施雨姐姐则是整晚整晚待在房中弹那方锦瑟。我们如此想你,你想没有想过我们?” 才知道自己家里的娘子思念自己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孟星河心里感动的要命,拼命的点头道:“想,想的要死。” “那你有多想?”吕小姐不依不饶问道。 孟星河几乎不假思索回答:“只恨天涯远,相思无限长。”说着,他轻轻将吕小姐拥入怀中,道:“凝儿。等梦蝶、施雨回来,我们成亲。” 第二章 要成为驸马了 吕老爷子从长安回来了。在孟星河回到江都的第三天他的官轿就落在吕府门前。这次去长安差不多快两个月,已经有十多年没去长安的吕老爷子若不是家中无人,还真想待在那里过完年才回来,毕竟这次前去遇见了许多以前的同窗好,如今大家都成为一方州府的官员,颇有相见叹息岁月匆匆的感慨。 不过,从长安到江都虽然路途遥远,一路艰程颇为劳累。但吕老爷子才回到府中,听闻孟星河从岭南回来的消息,连歇息片刻都没有立刻让下人将孟星河请到房。 房是吕府中的禁地,没经过吕大人的同意谁也不敢进去,就连一向顽劣的吕小姐面对此条款都安分的紧。听下人说吕大人叫自己去房,孟星河多半猜的肯定是老爷子从长安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对于现在急切需要知道长安那面动向的孟星河自是片刻不敢耽搁,已经往吕老爷子房走去。 房内。老爷子一直埋头在批阅桌最近几月积压下来没有处理的文。孟星河推门而进的声音没有打断他专注做事儿,孟星河也不打搅,足足在房中等了一个时辰,对面的老爷子才抬了抬头。他先看了眼孟星河,没缺胳膊少腿儿,心里先落下一颗重石,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哪有不关心的道理。 “岭南的事儿怎么样了?”老爷子知道孟星河去岭南做什么。那块地方,永远是大唐皇帝的忧患。但他心中更忧患的就是孟星河现在的身份。究竟是朝廷的户部尚,还是太平教的头领?毕竟这次去长安,在朝堂就听到诋毁孟星河之言,而且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孟星河战败的李承乾,现在的太子爷,极有可能就是未来大唐的君王。 “杨玄感败了。如今的岭南已经是属于太平教的。”在吕老爷子面前,孟星河不会隐瞒什么,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太平教的教主,虽然前几月同杜大人那番谈话中孟星河得知李世民现在的想法,但他终究是反了的人,收复了岭南只为在李世民面前多一些谈判的筹码。 知道现在孟星河的处境,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我这此去长安,圣特意见了我一面。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孟星河在心里想着,难不成要自己识趣。 老爷子提笔在面前的纸写下一行苍劲的字体。“天下大道为公!” 孟星河瞬间呆了吊,他记得自己再来到这个时代遇见的第一个人时就说过这句话。如今自己手太平教的军队加岭南那近十万军队,加起来用一方阀主来形容也不为过。为何李世民在这个时候会说这段话?孟星河左思右想,顿时恍然大悟。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想到以前和杜如晦那番谈话,孟星河心里更加觉得打仗不是一件解决问题的好事儿。至少受苦受难的不是那些达官贵族,而是那些普通的贫苦百姓,他们本来已经被剥削的几近在挣扎着生活,又何苦再卷入无尽的战火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孟星河苦涩一笑。恐怕自己该动身去长安见李世民了。 瞧见孟星河脸的表情,吕老爷子知道他想的再明白不过。这样的事情,压在身的确太重,他旋即苦笑一声,道:“好了,圣的话说话,现在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 “好消息?”难道李世民莫不成还要对我加官进爵不可:“老爷子,你就别逗我了,什么好消息,你倒是说说看。” 爷子冷哼了声,明显对孟星河现在的关切不满:“好消息就是,你要做驸马爷了。恭喜啊尚大人。” “什么?驸马爷?”孟星河只希望没听见这个好消息。不过旋即他又想到会不会是李世民要把仙子姐姐嫁给自己。立刻问道:“老爷子,你说的,是大唐朝那个公主?是宁仙公主么?”孟星河偷偷撇了老爷子一眼,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在现在很平常,但他还没那个脸皮在老丈人面前谈和其他女人的婚事。 吕大人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分:“若是宁仙公主,老头子倒没什么意见,可却偏偏是个胡人女子。” “胡人女子?”孟星河彻底糊涂了道:“老爷子,算我求你了,你这次去长安,究竟知道些什么事情,一并告诉我,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太突然了,怎么突然就出现个胡人女子出来,看来必须去长安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若是等那天突然降临自己头,那还不把自己吓死。 这事情,果然够“惊喜”的,可惜孟星河有惊没有喜,他只是静静等待吕老爷将事情的缘由说一遍,但心里似乎已经隐隐知道一点。 “难道是她?”孟星河突然想到回江都时在城门处遇见的那个胡人女子。心道,她不会从塞外骑马到中原,只为看一看自己? 还是等吕老爷子说。孟星河心里想到,将目光投在吕大人身,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瞧见孟星河那眼神,吕老爷子将自己此次去长安知道的一切说出来,道:“在你去岭南的时候,边关一带虽然有突厥人屡次犯境,但幸得秦将军和李将军两人在边关镇守,那突厥人也没讨得多少好处。但随着我军往突厥国土深入,所受到的抵抗并不算小,大军在过了贺兰山一带后,越往突厥王庭进攻,越是困难,加如今天寒地冻,那里的三军将士所要付出的更为艰辛,如今的战况就是双方停滞在贺兰山的西面并达成了谈判的协议,而谈判的筹码之中,突厥人特别提出一点就是你。” “我?”孟星河指着自己:“突厥人要我做什么?”同时孟星河在心里想到,难道是猥琐老头想让自己在突厥陪他过完下半辈子? 吕大人点头:“不错,就是你。而且,此次突厥所给出的条件中,还有几天颇为诱惑,估计用不了多久,圣就会把你招会长安,如果不出意外,谈判结束后,你恐怕就会娶突厥国的公主,跟着他们的族人去塞外放羊了,可怜我那凝儿啊?”吕大人顿时捶足顿胸,孟星河要是去了塞外那个地方,那他的女儿还不跟着一起去受苦。听说胡人那面很野蛮无理,自己的女子过去了生活肯定不好。他心里也跟着担忧着。 可是,此事该担忧的是孟星河这个当事人。 不行!三日后,一定要找那个胡人女子谈谈。捏了捏拳头,孟星河可不能像案板的猪肉一样成为别人买卖的对象。 第三章 当我的男奴 那日在城门前同那个衣着皆是胡人打扮的女子约定过三日后在江都城外的长亭相见,前一日从吕老爷那里听来一些小道消息孟星河心里盘算了一晚,同时想到不知突厥能给大唐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换自己去他们突厥生活。但一个自己,真的抵的上那些条件么?突厥人是不是脑袋蒙了? 这可能吗?孟星河自嘲一笑,先不说他想不想当突厥公主的驸马,就塞外那个地方,孟星河恐怕还不想在那里待上一辈子。况且自己现在已经拖家带口,那更不允许他举家搬迁出塞。 摇了摇脑袋,骑在那匹当初猥琐老头走时留给自己唯一的礼物,昨夜没睡好的孟星河懒洋洋的骑在黑风上,一人一马,都放佛如沧桑老妪那般无力。 此刻的江都城外已经没有初春草长莺飞的朝气,通往城中的官道两旁的枯柳在东风的袭击下更没生气,寂寥的天空下偶尔瞥见几个来往江浙的商客正赶着回家。也许是选择见面的日子不好,孟星河刚出城门,天空中就飘起来朵朵雪花,都已经是腊月了,今年的江都下了几场雪,但都不是大雪,所以道路还没有被积雪覆盖,偶尔有几只啄食的麻雀压在枝头唧唧咋咋,寒风袭来,马上的孟星河赶紧抓了抓厚实的衣服。 真冷啊!长安恐怕更冷吧。 马上的孟星河打了个激灵。老远看见前面长亭前枯柳旁放养的那匹骏马,马旁一个带着金色毡帽的女子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捧带着翠色的青草,宽大的大氅下伸出一截粉白如雪的藕臂:“踏雪。我给你的找来的草好吃吧,等会儿你要是能胜过那个中原的男人,回到突厥我就给找更好吃的水草犒劳犒劳你。” 看着自己的爱马扑哧扑哧边吃边喘着粗气,像极听懂了主人的吩咐应答她。那女子嫣然一笑,声音之美,简直是天籁。虽看不清毡帽下她的面容,闻声识人,想必那金色的毡帽下,一定是一位如何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吧。 “踏雪?这个名字不错。不知道比起我的黑风,究竟那个更胜一筹?”听见那女子的声音,远处的孟星河已经骑马过来。 他就这样一个人来了?他有胆子一个人来? 听见孟星河文绉绉的话,那女子在心中短暂默念了一声。不过,她现在似乎并不同情孟星河。一个人来也好,人多了收拾起来倒也麻烦。 “姑娘。“孟星河拱了拱手,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凶猛起来是一头豹子,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孟星河如何对初次见面的人一种直接的判决。老子连穿越如此稀奇的事都不害怕,还害怕一个女人,笑话,天大的笑话。 瞥见孟星河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那女子心思单纯不知道这就是中原男人的yin笑。只是冷哼了一声,道:“别用你们中原那套,哼,礼仪二字,在我心中根本就学不会。我们只崇拜强者,只有强者,才能让男人包括女人都服从。而且,不不叫姑娘,你伸长耳朵听清楚了,本公主叫金刀。” “金刀?金刀公主?”孟星河瞥了眼金刀腰上那把刻着图腾的弯刀,砸了砸舌头,在心中默念:“老丈人说的不会就是眼前的女人吧?”猛然抬头,瞧见那女子深邃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吸引人的魔力,孟星河呆了呆,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诱人的眼睛,看一眼就被吸引住无法自拔,就好像突然迷恋草原上空的天蓝色。 幸好家里有几位妖精孟星河的定力比大多数人好一点点,他不敢再多瞧那女子,深吸一口气道:“我来了,金刀公主要找我所谓何事直说吧,我也是不喜欢兜圈子的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怕一个女人不成,就算她是头母豹子,自己就是猎人。 对,我是猎人,孟星河已经做好了打猎的准备,呼。金刀公主立刻翻身上马,手中的鞭子好像突然冒出来似地,道:“从这里到长安,我们同时出发,如果你能比我早先一步跑到长安城内,以后你就是我金刀的男人。你要是输给我,那你就是我的男奴,虽然在父汗眼中,你是一个可以振兴我们突厥的男人,但要做我金刀的男人,就必须将我狠狠的按在地上,否则你是得不到我的。” 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对一个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的女人骑马射箭就像使用左右手那般熟练,更何况她还是突厥国中被国人称之为天之骄女的存在,眼前这个男人那里是她的对手。 这小妞还挺火辣的,没想到猥琐老头还真有那么个值得骄傲的女儿。 摸了摸下巴。孟星河讨价还价道:“你要是长的奇丑无比,那我就算输或者赢都是吃亏,难道你父汗没告诉你,我是个从来就不吃亏的男人么?至少你因该知道,当你向我提出条件的时候,得让我先验验货?” “你?”金刀公主羞怒的直接将手放在腰上的弯刀上。毡帽下看不清她如今的模样,但瞧见那起伏不定的胸脯,因该是被孟星河气的不行。“你放心,虽然本公主长得不像江南女子那般柔弱专门讨你这种男人喜欢,但若是配你,倒也配得上。”她同时在心里暗骂,突厥国中的天之骄女,在这个汉人眼中怎么变成了丑八怪?真是气人啊。 “哧!”孟星河差点吐血。没想到猥琐老头的女儿嘴那么叼。不过,孟星河现在可没时间和她比赛谁先跑到长安,长安那个地方孟星河要去,但不是现在,至少得等他在江都过完元宵节再说。毕竟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孟星河可想留在这里多待两天陪陪自己那么多的娇妻。 “不跑了。”想到这里,孟星河干脆掉头就走。 “站住!”金刀公主呵斥道。“不比,不比就认输,准备当我一辈子的男奴吧。” “嘿,还想让老子当男奴,别忘了这里是江都,是老子的地盘,要不是看在猥琐老头面子上,弄不好叫几个兄弟抓你去军营当军妓。”孟星河毫不示弱道。让你两步,你还坳上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以为是漠北啊,任你耍横。 “无耻的中原人。”金刀公主贝齿轻咬。道:“既然你不比,那也别怪我。”语毕,金刀耍习惯鞭子的金刀公主藕臂一挥,一道黑影直接往孟星河身上砸去。 臭娘们,不但要让老子当男奴,还要打我,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啊。 瞧准那鞭子回来的轨迹,孟星河伸手一抓,让金刀公主想都想不到鞭子居然被这个男人抓住了。她心里可清楚,自己一鞭子下去力道之大,曾经当场打死了一匹马。 “你放开。“声音虽大,但脸蛋却已经红了,只是隔着那金色的毡帽,孟星河看不清楚而已。 “妈|的。这娘们力气真大。”孟星河可不是傻子,刚才抓住那鞭子的瞬间立刻感觉手心一阵火辣,他要是放开,这娘们再打过来,自己可能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我告诉你,念在你是猥琐老头的女儿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你给我从那里来,回那里去,你要是不走,小心我踹你走。”孟星河说话恶了几分。天晓得这个泼辣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都说突厥女子胆子奇大,弄不好杀人放火都干的出来,那自己在江都的房子和娘子岂不危险? “哼。我偏不走。你能奈我何?除非你乖乖当我的男奴。”扯了扯鞭子拉不动,金刀公主居然放弃了抵抗,哗啦一声抽出腰间那把弯刀。哐当一声就将那鞭子斩成两段:“我杀了你。” “疯婆娘。蛮不讲理。”见眼前刀影重重,孟星河赶忙往后面仰了仰躲过了金刀公主那一刀。 好险,差点脑袋就被劈成了两半。孟星河心中一惊:“别逼我出手,我从来不打女人。” “我是男人。”金刀公主一语驳回。 “啪!” 脆生生的响声传出。金刀公主眼中闪过惊恐、慌乱,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旋即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周围的宁静,像浑身着火了那般往远方天际飞快奔跑。 “踏雪。踏雪。”远传传来某个女人呼唤爱马的声音,可是完全没有用。 看着那在自己冷不丁一鞭子抽打下奔跑的骏马,以及马上那个慌忙想要控制住原本乖巧马儿的女人。直到看见她消失在视线尽头时,原地,骑在马上的孟星河才掉转马头,慢悠悠说道:“猥琐老头果然没有骗我,他女儿还挺有意思的,就是男人婆了点,其他嘛,还一般般,到不知长的如何,就是隔着那个毡帽看的不太清楚,不过看那身材因该锻炼的不错,而且今儿够大,要是生个儿子,小家伙肯定生龙活虎的。”也许是才收拾了那个从漠北赶来要自己做她男奴的女人,孟大人心情不错,连回去都是哼着小曲儿。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得到什么宝贝,也难怪路人会向他投去诧异的目光,因为刚才他那表情,的确是太yin|荡了,荡的显而易见。N!~! 第四章 草原天之娇女 “孟星河,给我死出来。” 在江都刺史府门前,一个头戴金色毡帽,身穿胡服的女子丝毫不介意周围行人诧异的目光,在她的心中永远不会有害羞二字,只晓得别人欺负了她,她就会用自己的拳头讨回来。就在上午,在这府中有个无耻的男人欺负了她,如今她只有在这府门前闹闹嚷嚷,完全不怕自己一个女儿家是否适合上门无理取闹。 “咳咳。”一声咳嗽,走出来的正是柴少。“姑娘找我三弟有什么事吗?”柴少努力想从那压的很低的毡帽中瞧出女子的模样,同时心里在想,三弟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胡人女子了。 “我找孟星河,他要是不出来,我就放火了。”女子盯着柴少,出于陌生人的防备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随时准备着,对于随身带着火种的她完全能说到做到?““什么?杀人放火?”柴少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三弟身边的每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而且眼前这个女子还带着一把弯刀,说不定就和梦蝶一样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主儿。我可惹不起。柴少咽了咽口水,道:“三弟出去了。没在府中,要不姑娘进来等他吧。” “他去了那里?”那胡人女子不依不饶。她来找的就是孟星河,计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里容得半分耽搁。 少一脸纯洁的表情,完全不觉得是在欺骗一个没有来过中原不知道中原其实有一种地方会让许多男人消磨意志。“三,三弟他去妙玉坊的万花楼中谈事情去了,你去那里寻他吧。”老子是不是太邪恶了,不对,主意是三弟出的,邪恶的是他,我只是传话而已,传话,柴少心里笑开了花,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绝对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妙玉坊?”那女子嘴里念念有词:“好,要是我找不到,回来就削掉你脑袋。”那女子说走就走,说话做事都是果断决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姑娘慢走。”柴少拱手相送,见那女子走后,立刻“哈哈”笑了起来。去吧,去了就叫你走不出来。完成了交代的任务,柴少立刻转身回府复命去了。 “那女人走了吗?”在柴少走入内府,孟星河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句。刚才不是他不出去,他要是出去,指不定两人就在刺史府门前打了起来,和女人打架可不是孟星河期望的,索性找了个如此贱的理由搪塞那女人就行。 同样是帮凶的柴少点了点头:“那女人笨的不行,三两句话就打走了。” “好吧,二哥,以后恐怕要麻烦你多照看着江都的生意。我收拾收拾,准备去长安了,那里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心里就不安生。”心中幽幽一叹,幸好说这句话的时候身旁只有他和柴少二人,要是被吕凝或者云姨听见,恐怕要上演一出又哭又闹的闹剧。摇了摇头,孟星河将留在江都过年的心思放开。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恐怕谁都别想过个好年。去吧,正好送杜小姐回家,让杨佑也看看他的两个女儿金风和玉露。也让自己从岭南带来还有以前太平教众位兄弟能够真正安心。 仗是不能再打了,连漠北的突厥都有谈判的心思,自己领导的那十几万精兵恐怕几年下来就不成气候了。 将要回长安的事告诉给吕老爷子,并仔细交代千万要稳住家里那些娘子,毕竟在这个时候,他这个老丈人可是时刻站在孟星河身边,虽然对孟星河现在的身份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乱臣,还是朝臣,但他知道要是孟星河能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归降大唐,那无疑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而在另一方面。几乎在一瞬间,江都大街小巷传开了某件事。那就是某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女人,在妙玉坊万花楼中挨间房寻找有个叫孟星河的人,并扬言要杀了他消狠,终究在寻找无果的情况下,居然纵火就将那万花楼烧了。曾经那矗立在秦淮河边让无数风流名仕留念的地方,就在那一把大火之下化为乌有,虽然没有照成人员的伤亡,但足以震惊整个江都。然而这个好消息,对江都那些家里相公不老实的妇人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对大多数想出去寻欢作乐的男人无疑是天大的噩耗。 当孟星河听见此事后。心里更是震惊的不行。这婆娘真的那么狠?简直敢说敢做?恐怕放眼整个大唐,没有那个女子敢有她那般有担当。 “孟星河,立刻给我滚出来。否则,本公主就将这刺史府杀个鸡犬不留。”果然,在万花楼被烧后,那位寻找无果的女子又跑到刺史府门前闹嚷。然而和前一次不同之处就是此时女子的手中明显拿着一个火把。行为动作告诉别人,她要放火。因为,突厥人每次抢完东西,都会一把火将抢过的村子烧掉,同样,对敌人狠入骨髓都会放火把他挫骨扬灰。 此刻,正在府中同杜小姐相商回长安的孟星河闻言后一阵头痛。这娘们属牛皮糖的,非要揪自己出来才甘心么? “我出去看看。”自己惹来的事自己解决,孟星河完全不介意使用武力。 杜小姐心思敏锐,一眼就猜出外面叫战的女子声音是谁:“难道是哪天城门口遇见的那个胡人女子?胡人女子通常都爱恨分明,你要是惹到了她,这辈子除了把她降服,否则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她都会找你报仇。” “你对胡女很了解嘛。”孟星河撇了撇嘴,还没有他收拾不了的女人。 杜小姐轻哼了声:“别忘了我去过漠北,和突厥人打过仗,自然知道他们的一些民风。” “漠北嘛,谁没有去过,我去的时候,那里还修着一条叫铁路的东西,别用那知晓一切的眼神瞧着我,我要说出我心里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你都会吓死。”孟星河在心里做出了回答。同时往外面走去。 “你找我啊?”无门就看见刺史府前那个女子,孟星河就像初次见面那种惊讶的表情道:“还想和我比赛?” “对。只要你输给我,你就要当我的男奴。”那女子盯着孟星河,异常坚定道。她可以忍着对孟星河不火,但只要对方成了她的男奴,在他们突厥国里,那就是卑贱的代表,比替贵族放牧的奴隶还要低等。到时候,她一定会替孟星河带上铁头盔铁手铐脚链让他赤脚在雪地里劳动,还不给他饭吃,等到他瘦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就放他到野狼沟里面。 看来这娘们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也好,反正自己要去长安,倒也不怕她。 “比就比,你要是输了。”孟星河的眼神异样起来,他可不允许一个女人输了就嫁给自己,那多吃亏,至少得讨点便宜。 “我输了,就嫁给你。”那女子接过话道,其实她这次来长安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来看看这个在父汗口中整天念叨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过见面却让她宁愿不见,从孟星河身上意料之外她没有见到突厥人的彪悍,虽然身材高大,只是看着不怎么强壮,瘦弱的像个书生。而非金刀公主来长安之前,心中偶尔幻想的那种人。 日的孟星河居然一锤定音说道。 “那好,还是三日后江都城外的长亭见,你若再失约,我立刻回漠北,等他日我们相见的时候,一定是在边关的战场上,到时候,我一定要你的命。”金刀公主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她到不怕孟星河失约,那样她更有拒婚的理由。 孟星河苦涩一笑:“这娘们,还真对自己胃口。”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被旁边的杜小姐听见,转过头来时却看见对方脸色铁青恨不得把他吃了似地。 “那个。那个,我们三日后回长安。”孟星河呵呵一笑,尴尬被他掩饰的云淡风轻。 瞧见孟星河怎么看都不自在的笑容,杜小姐嘴角一撇,别有一番风情。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必输无疑。” 一句话,惊醒了孟星河:“我从来就没输过。” “呵呵,是吗?”杜小姐秀眉一挑,不得不说这女人一旦弄点风情出来,还真让人欲罢不能。她见孟星河不相信她的话,也不介意提醒他一句道:“在十年以前,当时的金刀公主就能率领突厥军队袭击我大唐。草原天之骄女的称呼可不比你考状元简单。就连秦、李两位伯伯都暗自称赞她是漠北的花木兰。骑术,箭术,别说是你,就连秦爷爷都佩服,你说你究竟会输,还是会赢?” “不知道。”没想到那娘们还有如此传奇的故事。不过,光勇猛有屁用,有勇无谋,还不是照样被气死。这一路到长安,路途遥远,在路上动点小动作,对孟星河来讲不是难事。这可足以让自己赶在那娘们的前面,早先一步到长安了。 可是,没等孟星河在心里进一步的谋划阴谋。一旁的杜小姐一盆冷水泼来:“论智谋,连我都自认差她一截。所以。你就别想打什么歪主意。你是不是觉得,这两天你看见的那个泼辣蛮横的女子就是所谓的金刀公主?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在边关,在大唐的军队和她较量的几年中,我从来没见过她做事儿像如今这样随意,或许,她只是在玩玩而已,而恰巧有人喜欢被人玩,尤其是女人,她似乎瞧准了这个弱点。” “” 孟星河一阵无语。难道,难道自己一直被她玩儿了?看看杜萱脸上少有的鄙夷,碎,还小看了这个女人了。n 【……第四章草原天之娇女……】a!! 第五章 好傻 三日后,江都城外的长亭,天气和那日一样空中飘着雪花,也许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批一件风衣在身,雪花旋转飘落,降到身瞬间就化了。带着去长安的只有几人,杜小姐等人已经先行一步,而孟星河单独来到长亭这里,为的就是那三日后赴约。 草原人每到了冬季都会大雪覆盖每一寸草地,过惯了寒冬的金刀公主今日特地披着一件江南独有的蓑衣在身用来挡住天的雪花。看样子,她比孟星河更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既然来了,那就走。”也不同孟星河多话,金刀公主直接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我们长安城门口见面。” 孟星河撇了撇金刀公主那匹汗血宝马。也不知黑风能否赛过它?为了战前不输士气,孟星河笑道:“那就长安见喽!”说完,他还挺绅士的让步道:“你是客,就让你先行一步。” “多谢!”永远不扭捏这就是金刀公主。孟星河让她先走,她倒是不客气先走了。 “我们也走!”对着黑风说一句,黑风通人性的噗嗤噗嗤吐着粗气,好像不甘心被那匹汗血宝马甩在身后。 “长安。我又回来了!”望着西方,孟星河飞快的追了去。 从江都到长安,若是走水路,可以直接从运河坐船到东都,再从东都走官道到长安。但说好是一路骑马跑去,孟星河也不会在这面耍小心思。虽然走陆路要远一些,好在他先前就交代了杜小姐大家在东都云梦斋汇合。 骑马去了趟岭南,对长途骑马已经习惯的孟星河倒是没觉得疲惫,一路兼程才两天的功夫就从江都跑到了东都。但一路,就算他快马加鞭,仍旧没有看见跑在前面的金刀公主。难道对方已经远远把他甩在后面了?这绝不可能,毕竟黑风的耐力他是知道比起汗血宝马也差不了多少。 自从将太平教交给自己以后,师父姐姐就撒手不管教中的事务,自己一个人待在云梦斋更多时候就在云梦斋里面小东海中被人称为小蓬莱的仙山中不闻世事。孟星河此番前来拜访,除了向她说明自己恐怕要带着太平教招降的意图,还有件事或许是该帮忙为这个师父姐姐完成了。 “咚咚咚。有人在吗!”站在云梦斋外面。孟星河只希望开门的人他认识。 “咯吱”开门的声音响起。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子打开一道门缝,伸出小脑袋探了探,她下打量了眼孟星河,许久才道:“刚才是你敲门吗?” 可能是今年才招收的女弟子,模样还挺乖巧的。孟星河笑道:“我找你们的师父。” “哦,师父啊?二师父不再,大师父一直住在小蓬莱,门中弟子没有她的允许都不能去,你还是请回。”那女子见孟星河不算是个恶人,如实相告道“现在门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由红豆师姐处理。” “红豆小师妹?”孟星河念念道:“没想到她现在还成了门中弟子的管理者。就是不知道偌大的云梦斋会不会被她弄的鸡飞狗跳。” 在心中颇有几分不相信红豆的能力,孟星河笑道:“那你带我去见你的红豆师姐。” “啊。不好意思。红豆师姐她出去了,好像是去接一位她重要的人。”守门的女子嘿嘿笑道,也许是孟星河的样子不讨厌,她说话到有几分孩子气。 孟星河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重要的人?”他心中疑惑,小师妹心中重要的除了师父姐姐,那就是云姨和梦蝶了。孟星河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不会她们两个来东都了?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交代了云姨留在江都,而梦蝶去了桃源老家和施雨疯丫头她们在一起不可能从后面赶来。那小师妹重要的人究竟还有谁呢? 想不明白,孟星河想着能否先进去再说。可是,就在他以为和开门的女子熟络后,想套个关系进去。却在他身后不远处,刚才没去再意,现在却冷不丁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 “姐夫?” “嗯?”孟星河确定这里只有自己一个男的,那一声姐夫叫的是自己无疑。他立刻转过身来。差点认不出站在他前面的女子是谁了。 “红豆?”孟星河试探问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才几个月不见,红豆又出落的越发漂亮了。枣红色长裙套在她身,端的是一个祸水级别的人物。也是是开始打理云梦斋的事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精明能干。 “原来你在这里啊?害的我跑去城门口等你呢。”见到孟星河惊讶的表情,出乎意外红豆小师妹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和孟星河见面就是仇人相见,恨不得打一架方才甘心。“别惊讶了,你的那些朋到云梦斋来找过我,说你最近两天回到东西。他们就住在城中的客栈里,等会儿我带你去找他们。” 说话间,红豆已经走前来。瞧见她盯着自己的样子,孟星河浑身觉得不舒服,立刻道:“对了,你师父呢?我找他有事?”罢了罢了,我还是觉得见面就吵起来好点,突然间变好了,好有点不适应,孟星河心里想到。 知道孟星河来云梦斋多半找自己的师父,小师妹到没有刁难他,道:“师父在小蓬莱岛。你要寻他,随我一道,云梦斋中所有的人是不许去那里的。”说了一句,红豆就迈着步子从孟星河身边走过,好家伙,居然长高了一截,个子蹿的好快。 去小蓬莱,要渡过小东海。坐在竹筏,这是孟星河第二次来这里,除了感慨当年的杨广斥巨资修建这里,却还没有竣工隋朝就夭折了,而留下的美丽风光让人感叹隋朝那短暂如流星飞逝的江山。 到了小蓬莱岛,靠岸停下竹筏,知道师父姐姐就在三座仙山最高峰的摘星楼中修行,他当下跳下船,由于时间紧迫,自己不能耽搁太多,直径往岛走去。 “喂,姐夫,你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见孟星河急走,才停好竹筏的小师妹幽怨的声音响起:“你不等我,我就回去了,看你等会儿怎么回去。” 孟星河拗不过真怕小师妹说到做到,立刻转过头来,无可奈何道:“那你还不走。” “我要你背我去。” “你想得美!”孟星河不知道这小师妹今天怎么,非但没同自己仇人见面,反而处处透着一股奇怪。难道真是长大了,心里变成熟了,知道他姐夫其实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如此不要脸的想法,恐怕只有孟星河想的出来。 “好,知道你还急着去长安,就不逗你玩了。”扑哧一声轻笑,小师妹拍了拍已经有些资本挺傲的胸脯,道:“实话告诉你,师父她老人家不在云梦斋。” “什么,不再云梦斋?”孟星河真想一脚就把小师妹踹进小东海中。不在这里,那还带自己来。不对,看着那小妮子此刻的表情,孟星河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在整自己? 实在是太气人了,孟星河压抑住心中的火气,道:“那你师父去那里了?”他敢肯定,小师妹要是不说,他极有可能会做出某些禽兽不如的事。 “咯咯!”小师妹笑弯了腰:“师父,师父她去了长安。” “……”孟星河直接无语。这丫头真欠揍。同时他心里在想,施洛神去长安做什么?难道又是去找雨湘妃报仇?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看看。想到这里,孟星河狠狠瞪了小师妹一眼:“以后再收拾你,敢骗我,你师姐都不敢,你胆子倒是大了。” 师妹冷哼了声,枣红色的衣服,配她那白皙的脸蛋,的确有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我阿姐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过,我现在又发现一点。” “哪一点?”孟星河不耐烦的跳竹筏:“还不快来划船。我要是去迟了长安,你阿姐就等着守寡。” “嘻嘻。”小师妹摇动着竹筏:“姐夫,我现在才知道,你真的好傻啊。” “……”孟星河更弄不懂了。好傻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又被耍了? 第七章 意外的消息 在客栈找到杜小姐等人,他们走的是水路,因为同样是兼程赶往东都,所以赶在孟星河前面到达。小师妹在前面带路,孟星河反倒走的很慢,一方面他在思考师父姐姐为什么去了长安,还有一方面就是他发现眼前的小师妹越来越和以前不同了,无论是对他的态度,还是两个见面不吵不闹让孟星河有点不习惯。 还是以前那个会和自己拌嘴的红豆小师妹可爱些,眼前这个红豆只能说是变得矜持不少,身上少了那种野气,看起来和大家闺秀差不多。 “哦,姐夫,就是这里,到了。”望着眼前这间客栈,红豆像个小孩子得到糖果那般嘻哈跳到孟星河,因为刚才看见自己的姐夫入神了想给他一个惊吓,可是却着实把孟星河吓了一跳。 “我知道,这不上面写着“客栈”二字吗?”撇撇嘴,小师妹的一惊一乍已经打乱了他的思维。努力摇了摇脑袋,孟星河直接走进了客栈。 到二楼的厢房中找杜小姐。停在某处房门前,孟星河轻轻敲门。而里面的杜小姐此刻正拿着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东西,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她轻微问了声:“是谁?”她已经把桌上自己写在那纸上的东西小心收了起来,显然怕被别人看见什么似地。 外面响起孟星河的声音:“是我。” 听出声音是孟星河无疑,杜小姐一脸高兴前来开门,不过,她打开门的时候,先前那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多久走,需要准备什么不?” 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不错,他的确是来叫众人启程的。 “如果可以,现在就走。也不知道金刀公主到那里了。我可不想输给她。” 小姐配合的点头:“大家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来。那,我们走吧。” 出行的马匹都在客栈马厩里,所以没怎么准备牵出马来就直接往长安方向远行。 “走了。”东都城门口,看着将他们送出来的小师妹,孟星河总觉得现在看见这丫头她都不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了,果然是长大一岁就懂事许多:“你要是想你阿姐了,就去江都看她吧,她也挺想你的。” “那我要是想姐夫了呢?”小师妹风情一笑,活脱像只小狐狸精。 “咳咳。”我们去前面等你。听见小师妹刚才的话,杜小姐识趣的遛着马向前走去,众人也是识趣的离去。 作为家里已经有两位魔门出来的妖精,别人不理解孟星河没关系,他自己深有体会就行。同时眼睛就像带着穿透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师妹,心中八成肯定这丫头是想当着自己最要好的人面前让自己难堪。不过,他现在没有想同小师妹拌嘴的心情。 “想就想吧,让你阿姐知道一顿鞭子打死你。”心里暗自想着,孟星河嘴上留情道:“走了。”说完他立刻转身就走,这和平日恨不得斗嘴天下无敌的孟星河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有点不像他的性格。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小师妹一愣,直到看见孟星河真的走远了,她才收起刚才嬉笑的脸蛋。难道被看穿了么?这家伙不是一直喜欢文静的女子,自己这两天伪装的那么好,他都能看出来?看来,计划,又失败了啊。 “恭喜你到了长安立刻去死!”忍了许久,小师妹才爆发出以前那种刁钻泼辣的性格。想到自己的二师父和阿姐都被先前那个男子骗了回去,如今的云梦斋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主持事务,越想越可气,见到那远远的孟星河的身影,小师妹才扯开嗓子吼道:“孟星河,你就是个无赖,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你骗走了我二师父,骗走了我阿姐,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骗走呢?”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如今云梦斋的人都走了,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的,想到这些,原本一直都是活泼开心的红豆顿感失落。 “是啊,我骗走了云姨,骗走了梦蝶,为什么就不把她也骗走呢?”嘴里面嚼着这句话,孟星河一阵苦笑。自从从岭南回来之后,孟星河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存在,就算刚才小师妹的话很小声,可他想听,就如同囊中取物那般简单。这种力量或许和云梦斋有关,所以到了长安,孟星河得亲自问一问师父姐姐,必须把此事弄个清楚不可。 往长安行去的路上,官道旁都堆满了积雪,道路被车轮压出两条碾过的痕迹。从东都往长安方向都是宽广的官道,虽然已经是腊月,然而来往两地的人依旧很多,大多都是匆忙路过溅起一阵雪花。 “快到长安了么?”连续赶路了一天,仰头看着天上下起的鹅毛大雪,孟星河已经披上一件蓑衣,但还是被弄的满身都成雪白活脱像个能活动的雪人。这在南方用来遮雨,在北方,自然用来挡雪,而且穿上脱下都很方便,适合大雪天赶路的人。只是天上的雪太大,周围除了他们在赶路,已经看不见一个人。这和才出东都成那般热闹相比,煞是冷清许多。 薛仁贵和罗峰就在孟星河不远处随行,听他感慨两人同时一愣:“还早呢,前面就是河清县,等过了那里,还有半日的路程才到?不过,看今天的大雪,我们是走不成了,恐怕要在河清县歇一晚。” “是河清县么?”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顿时感觉轻松不少,下大雪他见过,可是像今天这样一下就是一天的鹅毛大雪还真是少见。听说前面就是河清县,见众人的样子都疲倦了在大雪天赶路,那就在河清县歇息一晚吧。“二哥,你吩咐下去,等众人进了河清县就在那里歇一晚。” 前前面,像个大雪人的柴少点了点头:“三弟,赵浩然不就是河清县的县令么?等进了城,我们去他府上歇息一晚,那小子不会不答应吧!”哈哈笑了几声,柴少已经来回奔跑在众人之间。幸好此次来长安带的兄弟不多,也就二十几号人,不一会人就通知完了。 河清县是挨近长安近郊的一个县城,当初孟星河进长安赶考时也曾在这里歇了一宿。而且他还记得,自己的大哥赵浩然现在就是河清县的县令,这此路过这里说什么也要去找他叙叙旧。 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看见一座身处漫天雪花之中的城镇,那里就是河清县了?见到河清县出现,孟星河等人自然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就入了城去。 由于下大雪,所以街道上颇为冷清,许多店面都紧闭着门没有做生意。幸好有杜小姐在,知道县衙方向怎么走,那孟星河等人还真要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县城中转悠许久才能找到。 来到县衙门前,看县衙的装饰比起桃源县那个县衙都还清水,大哥果然是清廉的人儿啊,都快成清水衙门了,不知道在河清县百姓口中他是否已经成为青天大老爷了。 虽然是雪天,但县衙门前还是有守卫站岗,毕竟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案子发生,县令大人早就颁布命令昼夜站岗,那些守卫自然十二个时辰轮班换岗。 瞧见了河清县衙门,知道赵浩然就在里面当茶,走在前面领队的孟星河从马上跳了下来,他身后众人也随即下马。 “劳烦通告你们的赵县令,就说有故人来访。”孟星河拱手相告。言辞之间颇为客气。 这里挨近长安,来往的贵人很多,而且一次性带来的侍从就有二十多位,想必在长安也是有名望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和眼光,那些守卫自然不敢丝毫怠慢,道:“公子来的不巧了,最近河清县有女飞贼横行专偷县城大户人家,大人已经带着官差出去捉贼去了。” “看来真是不巧了。”孟星河笑了一声:“我等路过河清县,这大雪来临实在不能赶路,便想在故人府上借宿一宿顺便叙叙旧,哪知道来的不巧啊,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告辞了,若是你们大人回来还请劳烦相告,就说桃源的孟星河来拜访过。”说完,孟大人准备回走,去城里找间客栈歇息,毕竟众人赶了很久的路,如今天寒地冻,找个地方歇脚吃点热腾腾的东西那该多好。 “公子莫走,既然是大人的故人,那有住在外面的道理。我这就进去禀报夫人,公子稍等片刻。”守卫急忙留住孟星河,老爷的家乡不就在桃源么?那眼前这些人都是老爷家乡的人,如今要是没招待好,老爷回来说不定还要怪罪自己。那守卫倒是会想事情当下叫住孟星河随后进去禀报了。 “夫人?”孟星河捕捉到守卫话中一个重要的信息,同时和柴少相似一眼,颇为默契的闪过一个念头。“大哥什么时候成亲了?” 这个消息简直太意外了,意外的让孟星河和柴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N!~! 第八章 女飞贼 女子十八一枝花,变作海棠压梨花。赵浩然再怎么说曾经也是桃源第一才子能配上他的女子,至少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可是现在看见从县衙里面走出来的女子,从头到脚都看不出她哪里有半分书卷气息,脸蛋黑的就和烟熏的差不多,活脱就是个劈柴烧火的村fù,只是年龄不大,脸上还没看见鱼尾纹,身段也谈不上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像个男人似地,那些绫罗绸缎穿在她身上简直滑稽的很。 这,这不会就是大哥的夫人? 孟星河与柴少同时默不作声用眼神交流,这女人,就连春香楼里随便挑个姑娘都比她好看,大哥的眼光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差了。如果不是她穿一件女子的衣服,两人差点第一眼就把她当男人对待了。 “夫人,这就是老爷的朋友。”守卫走在女子的身边,向她介绍孟星河等人。甚至已经准备好做好迎客的准备。 “朋友?”那女子声音大了几分:“怎么没听浩然提起过他有什么朋友?大家都知道,最近城中有飞贼横行,指不定有人不怀好意混进府来行窃呢。”她的话好像故意说给孟星河等人听,说话之后还刻意瞪了孟星河一眼,眼中皆是戒备。 来到自己兄弟门前,那里容得一个女人唧唧咋咋拒之门外。闻言,柴少差点就怒火大盛想替大哥教训这个女人,却被孟星河拉住了衣襟一角,他亲自走上前恭敬叫了声“嫂子”不失礼数,然后才道:“既然大哥没在府中,今日就不打扰了。你我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相送的,这颗南海明珠是为弟从海南带回来的,如今送给嫂子作为见面礼。” 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孟星河的身上还有一个,里面装着一颗sè泽圆润的夜明珠,那是孟星河托人从南海寻来的,等去了长安就将它送给小兕子和柴夕佳,毕竟两人曾经帮助他老婆孩子从长安逃了出来。这件事他身边的柴少知道,只是不明白三弟为何突然拿出如此贵重的东西意yù何在。不过没等他诧异,孟星河瞧了瞧那女子,已经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去。 却正在这时候,县衙前面那漫天纷飞的大雪中,忽地传来一阵马鸣声。紧接着,一群好像在雪中穿梭了好几天的人披着积雪的蓑衣快速出现。为首那个颇为年轻的男人,虽然飘雪已经压住了他头上的毡帽,鼻子眉毛都成了一片雪白,但还是被县衙前的两个男人一眼就认出来来人是谁。 大哥! 仅仅只有一声。却让那跑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就勒住了骏马,抹了把脸上的积雪,甚至欢喜道:“二弟,三弟?”他的声音很响亮,说话的时候甚至已经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由于焦急落地,步子还没踩稳就一个列祖滑倒在地上,这下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大雪人。他身后的shì卫见状yù跳下来扶他,却被县令大人喝止住,道:“你们两个小子,路过我何清县那么多次,居然舍得来看我一眼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他话中虽然竟是责骂,却是笑呵呵的来到孟星河面前。 “不错,还结实,没有被刀枪扎了眼儿。”伸手拍了拍孟星河肩膀。赵浩然lù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旁撇着嘴的柴少,又道:“二哥,你这身板是越来越消瘦了。” “鄙视!”柴少从孟星河那里学来的眼神如今用在了赵浩然身上。“大哥,你要是再不来,我和三弟今天就得睡大街了。”柴少撇了眼站在后面的那个黑脸女人,刚才被拒之门外,心里火气可大着呢。 赵浩然瞧见了身后的女人一脸尴尬的模样,也已经猜到几分。当下郑重道:“三弟可是朝廷的户部尚书,我岂有让他路过我河清县睡大街的道理,这话要是传到圣上耳中,我头上的乌纱可得掉下来喽。二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为兄这就给你赔罪了,晚上大家不醉不归如何?如果还不行,我再……” 还没等赵浩然说话,柴少已经打住道,他可不想让何清县的人都知道自己喜欢睡在窑子这个嗜好,立刻道:“好啦,念在你回来及时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那大家还站着做什么?快进府吧,天寒地冻的外面风雪那么大回屋好好烤火去。”赵浩然客气的将众人迎接进屋。一只手却无比温柔的放在那个黑脸女人手上轻拍安慰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并不是坏人。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谁也不会再伤害你。” 子小声点了点头,此刻的她的声音别人很难发现其实很好听。“我错了。” “放心,我三弟不会和你计较的。等会儿我就将你的事情说与他听。”赵浩然施以一个放心的微笑,执着自己夫人的手走在众人的身后随大家一同进了府去。 银装素裹的冬天,那里都是一片雪白,府中园里的丁香青草已经消失,唯有几树腊梅傲立在枝头,时不时飘过来一阵幽香。毕竟是个小县城的县衙谈不上廊腰缦回庭院曲折通幽,带领众人来到厢房前,交代下人安排好今夜歇息的房子。赵浩然自己倒是带着孟星河单独去了位于县衙里的书房。 “三弟,我看你一路进府都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想问一些关于小倩的事?”搬过来一个凳子,赵浩然同孟星河对坐下来。知道这个三弟是个喜欢问问题的人,赵浩然干脆先打破话匣子,本来他就想告诉孟星河有关小倩的事情,现在四下无人,他到是放开许多。 孟星河仔细咀嚼赵浩然的话。“小倩?”应该是那个女子的名字,可惜了,取了个那么好的名字,人却比自己都还黑。 “大哥。有句话,作为兄弟的不得不提醒你。”顿了顿身子,孟星河决定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与赵浩然听:“那个叫小倩的女子不简单。” “我知道。”赵浩然好像知道孟星河要说什么似地,完全没有丝毫惊讶。反而从怀中mō出一个盒子,正是孟星河刚才送给小倩作为见面礼的夜明珠:“小倩说三弟的东西太贵重,她让我sī下将它还与你。还望你不要生气才是。” 这女子果然不简单。孟星河心里暗叹,却是接过那盒夜明珠。毕竟身上就只有两盒,要送给小兕子和柴夕佳缺一不可啊。 “三弟。你来城中可曾听说女飞贼一事?” 赵浩然先不说小倩的事情,却是先从那女飞贼的开始说,难道小倩和这女飞贼还有那么段故事不可?孟星河心里寻思着此事蹊跷,仍旧洗耳恭听道:“听说了些,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只是河清县被那女飞贼闹的厉害,这里离长安如此近,如果此事传到朝廷上面,被某些人拿出来作文章,那大哥也有不少的麻烦。” 赵浩然叹了口气道:“是啊。这几日我都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寻,眼看着快到新年了,不抓到女飞贼,这年就过不踏实。” “那大哥为什么不设下一个圈套,将那女飞贼一网打尽?”孟星河出了个点子,既然那女飞贼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为何不将计就计,在城中安排一个大户人家等那女飞贼前来光顾,将其一网打尽。 赵浩然摇了摇头,像是回忆一件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情,道:“实不相瞒三弟。为兄以前也有过你这样的想法,所以找到了城中最富有的赵老爷相商合力擒住那女飞贼。但正因为如此,却不知道何时走漏了消息,那宋老爷一家老小八十余口唯一活命的就只有你现在看见的小倩一人而已。为兄害了宋小姐一家,又怕那女飞贼连她都不放过,所以对外宣称县衙里面那个打扮的黑头黑脸的女子是我从桃源乡下来的娘子。这可真是苦了小倩了,叫她一个女子天天抹着桐油穿着男人的袄子乔装打扮成乡下fù人那样以躲避女飞贼的报复。想到这件愚蠢的事情,为兄就食之难咽啊。今晨听说城东李家又失窃了许多贵重的财宝,这案子一日不结,河清县就永远安宁不下来,三弟,你现在在此,可替为兄想个妙计也好了结我心中一事。” 幸好现在四下无人,没人看见一向精神抖擞的县令大人也有如此沮丧的时候。都说当局者mí旁观者清,县令大人此刻倒是真想有个旁观者的眼光来指导他走出mí雾。毕竟那女飞贼实在狡猾的很,明明就在你眼皮子地下作案却偏偏抓不到,这如何不叫人苦恼? 总算知道那个小倩的身份原来便是宋家千金小姐,叫她一个大家闺秀装扮成那般样子还真是有些为难了。看见大哥赵浩然那被女飞贼折磨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原本急着赶路的孟星河也在心里暗暗决定留下来两天等案子结了再走,至于他和金刀公主之间的约定,输赢对于孟星河都不重要了。毕竟都到了长安城外面,输赢早就注定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你这里的案子结了再走。”看见赵浩然等待的目光,孟星河说出了这句话,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不少。 赵浩然一听顿时喜了:“那就麻烦三弟了。从现在起,河清县所有的兵卒全凭你一个人随意调遣,需要什么就直接给我说,直到捉到女飞贼为止。”喜上眉梢的赵浩然现在终于可以重重松了口气,有孟星河出马,还有什么案子不能结呢,他虽然身在长安,可是孟星河那些下江南期间审理的案子可是百听不厌,什么夜探凤栖楼,三审还hún女鬼之类的事,简直越听越觉得玄乎。如今有他处理这女飞贼的事情,想必很快也会水落石出。 “三弟,别累着了,外面准备的晚餐,我们出去吧。”刚才忙着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赵浩然起身相迎,两人却同时听见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大人,外面有人当堂敲鼓想必有要事需要升堂。” 说话的是县衙的人,可能又是女飞贼的案子,毕竟这几月县衙受理的都是类似的案。 “嗯,我知道了。”赵浩然顿感觉疲惫:“看吧,事情又来了。连吃个饭都不安稳。” “没事儿。”孟星河安慰道:“到不知是什么人前来报案。” 外面的人以为孟星河是在询问,不敢拒绝回答尚书大人的话,他是从前堂来的自然知道报案的人是谁,当下回话道:“禀大人,报案的是个胡人女子。” 胡人女子?孟星河心里有种预感,不会是金刀公主吧,那可真是巧了? 见孟星河顿时生出那种不一样的神情,不知道事情缘由的赵浩然推了他一下:“三弟。要不要一同出去看看?” “嗯”孟星河只顾点头,不会那么巧吧?N@。 第九章 今年的雪好美 外面下的雪很大,远远望去河清县上空填堵成白茫茫一片,瓦砾廊角上皆是覆盖一层厚厚的白色。(_泡&书&吧)放眼眺望,从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房顶中偶尔飘出来取暖的烟火,让整片肃静的天空看上去多了那么一丝生气。 呼呼的风声从县衙敞开的大门灌了进来,让人冷不叮打了个哆嗦。先前击鼓升堂的女子已经被带了进来,她披着灰色的蓑衣,头戴金色的毡帽,不过已经压了层厚厚的积雪,一截白皙的玉项上围着一张用来御寒的缎子,一双内垫羊绒的牛皮高统靴子轻踩在地上,纤手紧握着一卷乌金软鞭,嘴里扑哧扑哧吐着热气,显得很急切。由于毡帽压的很低,看不清她眉目如何,但从外面的穿着判断,同赵浩然走出来的孟星河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谁。 “你就是这河清县的父母官?”女子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想必和她小时候就有攻打中原的野心所以努力学习中原的文化语言相关。不过,那女子说话的时候,眼光明显瞥见了一边的孟星河,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心里却涌动了起来。 他怎么在这里,难道自己的踏雪就是这个人派人偷的,都说中原官官相护,看来这个县令也不是好东西。 “姑娘,本官便是这河清县的县令了。不知姑娘击鼓升堂所谓何事?”赵浩然坐在了县太爷的位置上,说话间还颇有几分官威。 那女子听见“姑娘”二字,眉头就皱了起来:“我的马在你河清县被人偷了,我要你帮我找到我的马。”简单,明了,从不喜欢拐弯抹角,这就是塞外女子的直率。 赵浩然一听马掉了。心道莫非是女飞贼作案了?他虽猜不出眼前女子的身份,但见她一身胡装打扮,举手投足见颇有几分贵气,赵浩然不是没见过胡人,但不是谁都能腰挂金刀。因为在胡人的国家中,只有王族的人才有资格佩带金饰物。 难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最近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要将状元郎娶回塞外的突厥国金刀公主? 瞥了眼身旁脸色凝重的孟星河,赵浩然觉会心一笑,难怪三弟见了她会一时语塞。既然如此,那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未来的嫂子喽? 咳咳。赵浩然咳了两声,理了理嗓子道:“姑娘有所不知,最近城中有女飞贼作乱,本官已经连续抓捕她一个月了仍未抓获。想必姑娘的马也是遭在那女飞贼手中。” “谁知道你们不是官官相护。”砸了砸嘴,金刀公主不客气的说出了这句话。她可不是有话不说的人,心眼实的很心里想说什么都会大大方方说出来。 “别理她,我和这女人有仇。”孟星河递了个眼神过去,赵浩然立刻会意,道:“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城里找个人问问。” “不用了。反正明天一早,本姑娘就要看到我的踏雪出现在面前,否则我就放火烧了你这县衙。”扬了扬头,面容还是不曾看见,不过语气动作玩玩全全像个野蛮的女子。 赵浩然和孟星河同时对视一眼。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三弟,把她留下来吧,外面下着大雪,她一个姑娘家住在县衙比外面好多了。好歹去了长安也要面对的,现在多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你就不用去塞外那个地方了。”赵浩然一个丰富的眼神过去。他多少听说最近长安那面的事。 孟星河迟迟不说话。大哥留不留无所谓,似乎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只是被强加上一层听着味道儿变了的话,倒有几分无中生有。 看见孟星河踌躇的样子,那就留了,赵浩然做主道:“姑娘等等。外面下那面大的雪,恐怕客栈都已经满客了,天色不早,何不就在县衙住下来?等我找到姑娘丢失的马再上路如何?” 原本已经走到门前的金刀公主突然顿住了身子,她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恐怕连吃顿饭都付不起,本来她的计划身上的银子足够她从江都到长安,不过这下着大雪耽搁了她几天行程,加上如今爱马被偷,她也没有力气赶路。如今有个歇息的地方落脚,她当下转过头来,毫不客气道:“那就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只管送来吃的就行,别让人来打扰我,等到了长安,以后定让人前来重谢。” 倒没和赵浩然客气,金刀公主居然大方留下来留宿。 按照她的吩咐,休息的地方安排在最西边较为安静的厢房。就连晚上用餐她都没有出来同孟星河等人一起享用,而是吩咐人给她端进房里。 这一夜的雪下的很大,也有人感慨瑞雪照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大丰年。长安城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下如此大的雪了,这一场雪下来,这天地都成了一片雪白看不见一点杂色。 在县衙东厢凉亭下,把木炭放在红泥小灶,轻轻用拨碳的工具将火温控制的很好,上面温一壶暖酒,凉亭中一桌子温热的小菜摆的满满一桌,三个大男人各自坐在一角没有谁来打扰,火炉旁,两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蹲在火炉边,偶尔趁三个男人不注意,两人便偷喝一口美酒,模样颇为享受。 望着外面飘起比春天木棉还要漂亮的雪景。孟星河轻轻一叹,握紧酒杯的手也抓的更紧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如此大好的时光。 “大哥,二哥,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三兄弟还能再一次相聚了。”仰着头,孟星河一口就将那温度适合的酒喝下肚去。那浓烈的酒香直冲脑袋,如同饮下比琼浆玉露让人回味无穷。这古人的东西就是好,从来不会有什么掺假出现。 “呵呵。”另外两人理解的笑起来打破此刻的不开心。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孟星河去了长安,真要奉旨娶了金刀公主,那他可能就会去塞外。边疆路远,或许见一面都不知道是多少年。 “三弟,你也不用伤感,说不定人家金刀公主愿意为你留在中原呢。”赵浩然往好处方面想去,以三弟的魅力指不定这事儿能说中。 “她口口声声要我当她的男奴,能为我留在中原么?”孟星河用眼神无声述说着。其实他心里还没想那么多,家里已经有那么多为妖精了,他可没时间再去招惹上一个胡人女子。他只是隐隐觉得,此事另有玄机。 “罢了,罢了,这回将太平教和杨老爷子遗留的精兵全部招安,自己就辞官归隐在找个没人的地方成亲生子过小老百姓的日子算了。”摇了摇脑袋。这酒劲还真厉害,没喝多少杯就扛不住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开在院子中的腊梅傲立在枝头,雪白晶莹的枝干上,紧紧露出一朵可见黄色的小花煞是惹人怜爱。闻着空气中那股幽香,不知什么时候,凉亭一端的走廊上响起了细碎的脚步身。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片刻之后就看见某个娇小可人的女子轻轻走来,只见她手中捧着一件厚厚的貂裘大衣,身旁的两个女仆同样也捧着同样的大衣。看见桌旁喝酒的三人,她语气温婉道:“这么冷的天,你却让两位叔叔在外面受冻,这怎生是好?”娇嗔骂了一句,那女子已经将手中的那件大衣披在赵浩然身上。“天气冷了,叔叔们喝酒也得注意暖着身子。” “多谢嫂子。”柴少和孟星河同时说道。眼前的女子那里还是先前出现在门前那个黑脸的女子,活脱一个仙子下凡尘,大哥找的这桩姻缘倒也美满了。 “你先回去吧。我们坐会儿就回去了。”赵浩然其实对这个小倩姑娘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心中更多觉得对不住她而已,想到宋老爷全家八十余口的案子,他就一点喝酒的心情也没有。 “哎。天色不色,我们还是回去吧!”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心里想着女飞贼的事情赵浩然准备打道回去休息了。 “累了几天,是该好好休息了。”孟星河跟着附和道。这酒再喝下去没什么意思。 “走吧!”对着罗峰和薛仁贵说了一声,孟星河站了起来,望着外面那一朵朵飘下来的雪花:“这雪真美……”他伸了伸腰,浑身的酒意在这寒风中被吹散了大半。 “大哥,金刀公主住在西厢的那间房?如此良辰美景,我倒不想浪费良辰这就找她促膝夜谈去。”摇晃着步子,风雪吹在了走廊上,走过的时候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 似乎不敢相信孟星河就这样明目张胆前去,赵浩然咽了咽咽喉,道:“西厢,第三间房,亮着灯那间。需不需要我让你送点酒过去?”赵浩然脸上写满了,送点酒过去,三弟你就好促膝长谈而不寂寞了。 “不了,送文房四宝过去就行。”应了一声,孟星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中。 文房四宝?难道三弟要吟的一首好诗?柴少砸了砸**,还以为三弟有了众位嫂子之后变了性子,谁知道变得更不可救药了,居然附庸风雅起来。 他像么? : 第十章 千 年 天 宫 都已经快半夜了,西厢的房中还亮着昏黄的亮光。&&金刀公主应该没有睡,因为窗户还投着她托着香腮的影子。 “咚咚咚!”三声轻响,没等里面问是谁,外面已经响起某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别说话,是我。” 正盯着烛火托着下巴发呆的金刀公主突然被这敲门声惊醒了思维。一听外面是孟星河的声音,她眉头就蹙了起来,心道都半夜了,这家伙摸到自己房中来做什么?听父汗说这家伙在中原好像有个花柳先生的不雅名号,这半夜三更,她虽然不怕孟星河做什么事情,却也遭不住脸瞬间红了起来。 “咯吱!” 虽然内心经过许久的挣扎,金刀公主还是起身为孟星河开了门。不过却身子靠在了门边欲挡住孟星河进来,道:“有事儿快说,本公主可没心情同你彻夜长谈。” 她怎么知道我会彻夜长谈,没看出来还是个细心的人儿。孟星河眉毛一挑,恰好这时候他先前吩咐准备的文房四宝被赵府的仆人拿来。说了声“大人准备的东西已经全部拿来。”手中拿着笔墨纸砚,孟星河一时语塞,由于想不出更好的不被人拒绝的理由,他只能现场发挥才智道:“想不想找回你的马?想就让我进去。” 这个理由简直是天衣无缝,本来金刀公主就在为自己的爱马踏雪而感伤,一直在屋里担心着未曾入睡。现在听见孟星河信誓旦旦的这句话,她焉有拒绝的理由。 “进来。”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过道,孟星河大人终于进了这个胡女的屋子。 “说,我的马在那里?是不是你和那个叫赵浩然的人暗中派人给我偷了去?我父汗口中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想不到却做这不三不四的勾当,当真是阴险小人啊。” 撇了撇嘴,金刀公主将房门关。她不怕孟星河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毕竟她也不是吃素的。 面对她的含血喷人,孟星河没有据理力争。他只是很悠闲的拿出砚盘,发现没有可用的清水磨墨,终于还是在金刀公主愤怒的眼神中,将她先前还没喝完的茶水倒进了砚盘。 “胭脂味不错,想必是每年从长安通往塞外的商人手中买到的。”看见杯口边那抹朱砂红。饶是孟大人定力再好,也被稍稍撩拨了一下。不过旋即收回心来,一只手拿着毛笔,一边在一张纸画来画去。也搞不懂他在画什么,好像很专一的样子。 也许是孟星河画东西太过专一,很久功夫都没和身边的公主说话,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这让放他进屋的公主很是气愤。公主就一直待在他身边,默语很久终究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有如此沉默的时候。在草原的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如今对突厥国什么事都不管的父汗整日拿着一壶烈酒唠叨着这家伙的名字说世只有和孟兄弟喝酒的时候最痛快,和他在说话的时候最痛快。而且总在她耳边提起要是能将孟兄弟请来突厥他老人家就不寂寞了。还说什么有了他,突厥势必会成为西北一支无人能抗衡的种族。马蹄甚至可以踏到往西北走更远的草地。公主本是草原的天之骄女,那里听得这翻话,她从小无论骑射还是胆识都在心里暗自定格要超越草原所有的男人,如今听见以前常赞叹自己的父汗居然对一个汉人念念不忘,她人虽在草原,但心已经跑到中原,不为别的只为发誓要和这个男人比一比。赛马不过是牛刀小试,如不是在河清县遇见爱马被偷,此刻她已经胜了孟星河一次。 哼,看你能玩什么花样。偷偷瞧了眼孟星河,公主就安静的像只熟睡的兔子。可是,她平常也算坐得住的人,有时候在草原为了打一只猎物,甚至可以伏在草地一动不动几小时,可是现在听见耳边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她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因为这样的僵持,越来越枯燥,公主终于打破寂静道:“说,你究竟来找我做什么事?” 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金刀公主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自己吗,这还是那个要超越世所有男人的金刀公主吗?心里不断的疑问,耳朵却竖起来等着孟星河的回答。 自从进了这间房子,孟星河就拿着笔在纸写着东西,专注的样子好像在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等金刀公主刚刚把话说完,孟星河就像跳入热水中的青蛙,嘣的一声就蹦出来,道:“我想用我知道的,和你交换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金刀公主眉头一皱,心里自然知道孟星河要交换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她身最珍贵的。“你先说说你的条件,低了我可不答应。” “呵呵。”果真是个不吃亏的女人,难怪边疆大了那么多年帐都没取得实质进展,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难怪连杜小姐都佩服她。 “我想交换的东西很简单,只求心里明白,至于条件,我想我如果不用娶你,你也不用嫁给,这样绝好的条件算不算?”说话的时候,孟星河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看不清模样的突厥女子,从她的瞬间做出的反应,孟星河觉得自己说出的条件让她动心了。 也许是被孟星河戳到了痛处,金刀公主喃喃道:“你说你想知道什么?”她显然是默许了孟星河说的条件。其实,像她纵横草原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轻易就成为和亲的筹码,这简直就是耻辱,突厥女人宁愿一头撞死,也不会在婚姻大事退步。 孟星河顿了顿,他不是不知道眼前此女子何等好强,而是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条件,想必对和亲一事并非自愿。此刻同样不情愿的孟星河道:“我只想知道,如今边关正在打仗。突厥突然让你前来大唐和亲,你们究竟是怎样说服李世民的?” “呵呵。你别把李世民看的很雄才大略。我们需要拿出一样东西,别说你把你嫁去塞外,就算让他归还以前夺取我们突厥西北的十几座城池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于孟星河的不知,公主不屑道。 “什么东西?”孟星河好奇道。突厥国拿出这样东西,就能让李世民放弃干戈?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嘛,要知道,在自己去岭南的时候,边关就已经开始打仗了,这死了多少大唐的将士岂是轻易说断就了断的? 直接无视孟星河脸的疑惑,突厥公主道:“反正你都快成为我金刀的男奴了,告诉你也无妨,而且此事你迟早都会知道。你前往突厥是改变不了的事情。”咯咯笑了两声,在孟星河诧异的目光中,但见那突厥小妞将一双玉白的藕臂伸进宽大的衣袍子中。 “铜镜?”看见金刀公主拿出来的东西,孟星河摸了摸自己身某处地方,那里有两块和金刀公主一模一样的铜镜。一面是当初自己穿越而来时袁天罡送的,一面是去岭南的时候,从那南诏祠堂圣女手中得到的。在身踹了那么久,至今都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做什么。就算是充当古玩,它也没那个价值。 听见孟星河认出了自己手中拿出的那面刻着龙纹凤羽的铜镜。突厥公主道:“这快东西,一直在我们突厥国秘密保藏了多年。据说有了这样东西,就可以打开太平教消失近千年的天宫。这么多年来,李世民所做的许多事情其实都是为了凑齐这些东西。” 如同发现桃花源那样,恨不得立刻钻进去看个究竟,想不到这东西还有如此大的秘密在里面。并不是很懂的孟星河继续问道:“那如果这些东西永远都凑不齐怎么办?” “不可能的事。就我所知,现在李世民那里有一块,我们突厥国有一块,只差三块就可以凑齐这五件东西。据说,只要凑齐这五面铜镜,就可以找到传说中消失了近一千年的天宫。你可知道,我父汗就算当年被唐朝秘密囚禁宁愿毁掉都不肯教出来的宝物,如今却要我带到长安用它作为和亲贺礼的方式只为换得将你回突厥?” “不知道。”孟星河摇头,看见那金色毡帽下爆发出来的光芒,他感觉眼前这女子像头野狼。 “不知道就算了。你不是大唐皇帝的心腹官员吗?让他告诉你。”砸了砸嘴,女子的口气颇有几分戏谑。像是孟星河至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耍的猴子。 在说话买了一个关子,感觉今晚说的话已经太过了。因为有了孟星河的约定,那突厥女子终于能够松了口气,伸个懒腰,道:“好啦,本公主已经累了。既然我都告诉你想知道的真相了,还请你别忘记你的承诺。我金刀这辈子最恨不守信用的男人,我不希望我父汗瞧的人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这是在下逐客令么?自嘲一笑,孟星河感觉今晚听了金刀公主一番话,他心中已经恍然大悟:“你放心。我从不对女人说话。说过不会娶你,到时候,你别死皮赖脸赖我。”说话间,孟星河已经准备推门而出。而他先前写的东西却留在了桌。 好奇心促使女人对陌生东西感到好奇。孟星河留在桌的东西也不例外。 趁着他出去,想必今晚不会回来了。突厥公主突然抓起孟星河放在桌子写的东西。顿时两眼一呆。无限感慨道:“流氓!” 原来,原来孟大人先前像模像样拿起毛笔画的东西,不过是一副春宫图罢了。 第十一章 天目镜的秘密 总算将一直以来自己心中存在的疑惑完全解开,也知道,原来李世民同意同突厥的联姻是因为得到那面铜镜。而且从先前的对话中,孟星河好似听出了什么天宫,什么铜镜之类的秘密。他不知道为何需要五面铜镜才能找到并打开那个传说中消失了近千年的天宫。最让人惊奇就是,有关这个天宫居然还是太平教的。似乎李世民要想寻得它应该花了大价钱,就是不知道他想在里面寻得什么东西? 这太平教究竟有好多事自己不知道,而以前师父姐姐当甩手掌柜交给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这叫人简直摸不着头脑如何去想点子应对? 罢了,等到了长安,一定要寻得那个施洛神。非让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太平教的事情一字不差说出来。 摇了摇脑袋,七拐八拐,孟星河来到了东厢他的房间。 伸手推开房门。他如果没记错,先前出去喝酒的时候,自己是吹灭了灯的,可是现在他推门进入,一束刺眼的光亮就射进他的眼睛。鼻子在努力在空气中嗅了嗅,有股女儿家的幽香,难道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可是床边明明放着自己的衣物,没走错啊。有点不自信觉得自己走错的孟星河,定了定眼神。这才发现窗边静静站着某个女子打开原本关着的窗户,对着空中一朵朵飘下来的雪花发呆。 杜小姐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孟星河在心里细细咀嚼了几下此刻杜小姐安静时的美,轻轻走进去,关门,为了不打扰她的雅兴,他捻起床一件厚实的裘戎大衣,往前走了一步,就来到杜小姐身边:“夜里有点冷,要赏雪也得多穿点衣服。”说话间,那件衣服已经悄无声息落在杜小姐身,房中的温度顿时升高不少。 “你回来了?”其实,早在孟星河推门而入的时候,杜小姐已经发现他回来了,只是默默不语生怕打破好不容易培养起的氛围。她虽说的清淡,但孟星河那细微的举动,已经将她悄悄打动。 桌的茶还是温热的。孟星河没有喝茶的习惯,一定是杜小姐准备的。此刻他喝酒归来正口干舌燥,拿着杯子就灌了一口,才觉得舒服些,道:“你也不用太想家了,马就到长安,我也算把你平安交给杜大人,这此去岭南也辛苦随我们过了几月的苦日子,我这人不善感恩,却也记在心里,若是你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孟星河还在大唐一天,就能替你办到。”说这话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在心里暗自决定,等去了长安,无论是否会成为金刀公主的驸马,他一定要带着一家老小找个没人的地方过日子。到那个时候,恐怕他就算帮杜小姐的忙也只有无能无力。 杜小姐不笨,从孟星河的话中听得出几分话外音。她启了启朱唇,抛开她是大唐第一女夫子那个让男人闻风丧胆的封号之外,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和邻家女子无疑。若是非要用什么华丽的词语形容,这天地间,花月春风,画桥烟柳,美则美诶,却比不她眉如春山,眼含秋水的那种盈动。想到自己第一次去长安时碰见她说过的第一句话,孟星河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很傻,很欠打。 见他呆呆望着自己,脸蛋原本就有一丝霞红的杜小姐不由慌了起来:“你看我做甚?我脸又没长花。不许你看。”她嗔骂了一句,已经倔强的偏转螓首,却让人看见耳根处的绯红从耳垂蔓延到玉脖。 感觉到气氛不对,孟星河迅速收起心思,自己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怎么那么没有定力,三言两语就被一个女子勾了魂去,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对了,既然大唐第一聪明女子在这里,想必她对很多事情都知道。既然如此,自己心中正好有不惑,何不请教于她。 想到此处,孟星河也不再制造那种暧昧的气氛。立刻变了个人儿似地,先是跑到自己床,在某个盒子中鼓捣一番,这才拿出两个外形一样的铜镜。 “杜小姐,素闻你学识渊博,正好有件事想要请教于你。”孟星河正儿八经坐在桌子,完全不像是先前盯着杜小姐看的那个呆子。 杜小姐见孟星河不像是说笑,也知道他这人虽然聪明,可是似乎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例如唐朝时候的官职,例如各地的风俗,礼仪,他都像是不清楚的样子。若不是有根有据,能证明孟星河是从桃园县孟家村走出来的人,这让杜小姐差点怀疑他是从哪座山中跑出来的。 “你这是,天目镜?你怎么会有这种先秦的古物,要知道,这样的镜子,至少在唐皇宫中有一两件都已经是稀世珍宝。你是从那里贪污得来的?”瞧见了孟星河手中一直拿着的那两面铜镜,学识和见闻完全不是浪得虚名配的她第一女夫子之称的杜小姐一眼就认出来孟星河手中所拿是何物。只是她没想到,以前在某些传下来的野史中看见的宝物,如今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可是千年来无数人欲寻得的宝物啊,传说中得到它就可以拥有天下的古物。却被孟星河毫不珍惜的拿在手里,似乎还并不当成宝贝那样? 杜小姐第一次有些激动的坐下来,从孟星河那疑惑的目光中,她慢慢接过孟星河手中的那两面镜子。 “广目无边,圣门大开,三生万物,皆为刍狗。”经过仔细的观察,杜小姐从那镜背面一排小篆中得到了肯定:“这,果然是天目镜啊?”连续几声叹息,杜小姐疑惑的看着孟星河,道:“你是从那里得到这种东西的?” 星河总不能说是别人送的?况且,连杜小姐都说是稀世珍宝,什么人那么傻会送给自己? “你就别买关子了,说说这天目镜是什么来头?”不是孟星河不回答杜小姐,现在他已经被这所谓的天目镜勾起了所有的好奇心。想想也是,李世民为了得到他居然能够和突厥罢战。也不知他故意放猥琐老头回去,是不是打着要这东西的想法。 呼呼杜小姐香气轻吐,今晚她实在是被刺激的不轻。 “这个傻子。”杜小姐暗骂一声。“你好些将它收好,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你摊这东西它就是个灾难。记住,千万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这东西。”杜小姐说话有些激动,毕竟孟星河不知道这东西是何等的害怕,要是传出去,被别人知道孟星河手中有天目镜,恐怕天下都将大乱。同时她又想到,孟星河现在已经是太平教的圣王,身有天目镜的事情,恐怕已经被圣知道,那他岂不是活不长久了? 稍稍为他担心,杜小姐一句话含在嘴里,欲言又止。 我已经知道是灾难了?孟星河在心里嘀咕,追问道:“不就是一面铜镜么,有什么了不起。”孟星河撇了撇嘴,他其实在套话。他正想知道这天目镜究竟有何害怕的,连杜小姐都黯然失色。 窗户是打开的。透过屋子里的灯光还能看见外面飘着的雪花。屋子里面,静的出奇,甚至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走到窗边杜小姐关了窗户未免别人听见,她第一次将小巧的嘴儿放在孟星河耳边,两人的姿势看去有点太过亲密。 闻着一阵香气,应该是洗白白的那种清淡味。没等孟大人精虫脑,想在这个时候吃吃杜小姐的豆腐。他的耳中就飘进来一串串让他永远都不希望听见的话。 “有关天目镜的传说很多。但可以万分肯定就是四个字。” “那四个字?”孟星河小声回答。 “长生不老!”杜小姐一语道破天惊石。孟大人脸降紫如猪肝。 古往今来,沾这四个字的人,大多都不得好死。这是孟大人潜意识里闪过的一丝警告。 第十二章 春蚕到死丝方尽 有关长生不老的传说有很多,几乎历朝历代都会看见有君王为了追求长生做出的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使历史所知,几乎是记入史册中追求长生不老的君王就有多位,其中秦始皇派人东渡寻找蓬莱仙岛寻求长生不老药,汉武帝广求方士炼制长生丹药,甚至在流传下来的史中,雄才大略的李世民在晚年时候也对长生一事看的极其重要。 长生不老啊?想到这四个字,无论是谁面对即将迟暮之年,都会在心里稍稍想象着能得到这种神药,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难怪李世民会如此爽快将自己出卖,面对那可以窥探到神物的东西,谁人又不会动心呢?手里面把玩着那两面镜子,一面是袁天罡送给自己的,一面是去苗疆的时候圣姑转手给自己的,这两面镜子传说是能打开天宫的五面镜子之一,因此孟星河更加坚信自己手中的东西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那不亚于身的传国玉玺被泄露出去还动荡。 了咽口水,孟星河心想他身的东西可多了,不但有传国玉玺,甚至连打开装有长生不老药天宫的钥匙都有。他心里想着但愿不要被人知道,否则他就麻烦。正所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孟大人有很多东西不太明白,于是砸了砸嘴真诚的望着杜小姐,眼中满是渴望的目光,注视着她道:“你能给我讲一讲这天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些镜子为何能将他找到并打开?”孟星河心存疑问,他的的确确想知道此间的一切。毕竟眼前的杜小姐外号百科全,只要不是未来的事情,她应该全都知道。 事实证明,孟星河的眼光的确没错。有关天宫的事情,杜小姐还是耳目有闻。毕竟先秦时候,因为秦始皇的焚坑儒流传下来的文献并不是很多,有些关于当时候的秘闻千百年来也就不得而知,所以,现在杜小姐所知道的天宫的之事,也是某些野史中涉及的真实性还有待考验。 将脑袋里汇集的知识整理了一遍,杜小姐生怕错漏了一个字身边的男人会说出长篇大道来询问,仔仔细细道:“在说天宫之前,我先问你一件事?” “说。”又被人吊胃口了,孟星河幽怨道。 瞥见孟大人那不满的神色,杜小姐冷冷道:“你知道,太平教是谁创建的?” 还别说,这个问题直接难住了现在名义已经算是太平教圣王的孟大人。连创建太平教之人是谁新任圣王都不知道,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老祖宗。 “呃,不知道。”圣王孟大人回答的很诚实,要是被他手下太平教徒听见恐怕会气的吐血。 此人果然怪才,对历史传记都不甚懂得,但偏偏又能中状元,若不是孟星河考中状元那篇文章至今张贴在贡院那里,指不定又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官场黑暗。 “据传太平教的创建人乃东汉末年的张角。”杜小姐点拨迷津道。 但有些事情不说还好,一说某位大人立刻就从记忆中收罗到讯息立刻抢着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这四言两句谣言,就是当年的黄巾军起义前说喊的口号?而张角也号称什么天公将军?而非现在的太平教的圣王?” 早对就孟星河是那种一点就通的性格适应,杜小姐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太平教的确就是张角创立的。不过后来黄巾起义很快被镇压,而张角此人也不知所踪,有的说被杀了,有的说又复活了,因为他身怀天,是杀不死的,但有些传记提及他好像去了某个地方,或许那就是传说中的天宫。” “天?天宫?”孟星河捕捉到两个重要的信息:“莫非张角当初创立的太平教,就是从这天中得到的启发?而这天和天宫之间也有着鲜为人知的联系?” 小姐干脆道:“相传这天能预测未来,世之事无所不知,更有得天者得天下,得天者近长生的谣言。如果你能得到天,就能够知道打开天宫之门的五面铜镜现在在那里,将之收集起来,何愁不能长生?只是天很难出现,每次出现都是逢天下大乱之时,你可知如今的李唐江山,也是曾经幸得一高人算卦窥探到天之言能取代杨氏建立帝国,可是最近长安又有谣言说帝传三代,武代李疆。我想,之所以陛下会如此焦急的想要找到长生不老药,或多或少和那天有关,也许天如今被人带入天宫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经过一番分析,杜小姐总算毫无保留的为孟星河解说着。 闻言,孟星河豁然一惊,脑袋里立刻想到那个消失了近二十年多年的天平教圣王,是不是他携带着天进入了天宫之中? 猛的一拍脑袋,孟星河好像想到什么,那是他在师父姐姐的军营中看到的那一方白玉做的莲台,面那一本好像叫无字天来着的东西? 难道,难道那就是天?能预知过去未来? 很有可能啊,想当初师父姐姐还当着自己的面试验过。只是,巧合就在无字天有关孟星河的记录为一片空白。他还清楚记得,当时师父姐姐一句话直接把孟大人吓死,她说他根本已经死了。 看来李世民还想一箭双雕,既可以找到长生不老药,又可以得到天从面知道究竟是谁要夺下他李唐的江山。 孟星河或许不知道如何得到长生不老药,但知道李唐江山会在多年以后落入某个女人手中。只是他不愿意打乱历史的轨迹,该来的迟早会来,不该来的怎么都不会出现。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如今的武媚娘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野心,在军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参谋女将,到不知她想当皇帝的心是从何而来。 转过头望着窗外,雪未停,房中灯火忽明忽暗,已经燃掉了大半。想到快到长安了,也不知此次来会遇见什么危险,又有多少人会卷入那些权利斗争之中,对着那青灯外焰,孟星河轻轻吹了口气。已然喃喃自语。 “凭君莫画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由衷感慨,念的极其小声。素袖青衣,看不出身有何贵气,只是念这两句的时候,旁边的杜小姐突然竖起耳朵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这是怎么样的心情,才会有如此忧愁的感慨?突然间,杜小姐觉得,去年那个还在轻浮的孟星河,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变得成熟了不少。 学着孟星河的样子,杜小姐将脑袋靠在玉手之,整个人扑在那四角檀木桌,直愣愣的看着火焰。许久才道:“也许,这火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熄灭,但他却艰难的燃烧着自己照耀着光明。人又何尝不是,有些时候,总会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又不得不去做,你说,这是不是很矛盾?” 突然杜小姐将眼睛抬起,明亮而不适温柔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留恋。 孟星河呵呵一笑,道:“也许,这就叫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他念了这两句,笑道:“夜深了,还不回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你的名节就毁了。” “名节?”杜小姐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名节早就没有了,别忘了眼前的男人还在自己父母面前和自己有了婚约的。虽然婚约的条件有些苛刻,可古人一旦许下婚约再改过来就很难。 “我走了。”等了许久,杜小姐终于还是选择告辞。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很多的夫人,她一个要强的女子,怎么会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呢。也许,她和孟星河的感情,终归是有缘无分。 轻轻起身准备离去,房门是关的。正当杜小姐准备伸手打开的时候,坐在她身后,陷入沉思的孟星河就像突然被火烧了似地从原地跳了起来。 他伸出臂弯,一把搂住杜小姐纤细的腰子,杜小姐耳廓一阵羞红,没有反抗这位大色狼的突然袭击。孟大人另一只手已经结结实实捂住她嘴巴,前后发生的时间不过一刻钟,根本容不得她反应,已经小声道: “屋外有人。” 杜小姐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望着他。顿时呼吸急促了不少。 “屋外的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像是在说笑那般,耳力奇佳的孟星河已经退后了两步,接着便看见房间的大门像是没关似地,很轻易就被人打开了。接着一个身穿黑色瘦身夜行衣的女子,像一阵风似地出现在孟大人门前。 忽地一阵嫣然的笑声,像是催眠曲子那样。紧紧抱着杜小姐的孟大人只觉得天地眩晕,自己的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这。这,这茶有毒。” 吃惊一般的话音落下,他和杜小姐两人已经双双倒下。 第十三章 女飞贼出现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呢?我死了吗? 闭着眼,口干舌燥的孟大人向四周摸了摸。入手处一片柔软,他又用力捏了捏,立刻听见一声娇呼。 片刻之后,某个声音从心底响起:“我还没有死。”已经挣开眼睛的孟大人看见了自己现在的环境,头顶只有一片连小孩子都爬不出去的方形可以见光的天窗,四周黑漆漆的,充满了一股枯枝烂叶的发霉味。想必这是个常年没用的枯井吧。 挪动了身子,没有感觉那里有疼痛,看来迷倒自己的那个人还算有良心,没有趁机把自己砍了,照此推断,应该是一位很有职业操守的人。 “快醒醒,快醒醒。”伸出手来左右开弓,不停的拍打着身边两个女人的脸蛋。同时心里想到,刚才是自己的左手摸着软软的东西,孟大人顺势望去,那是一位至今他都没见过面的女子,虽是女子,但玉鼻挺拔却不失英气,长长的睫毛上下启合很是恬静,配上那精绝的脸蛋竟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她睡得很香甜,以至于偶尔还会轻轻的撅着小嘴嘀嘀咕咕说话。 孟星河完全记得不自己何时认得这么一个可以说长的很美,很容易和别的女人区别开来的女子。她的美,不同于中原女子那么婉约,她的眉毛很特别较中原女子要弯一点长一点,像草原上被风吹弯了腰的叶子,下巴尖尖的,五官精致的可以看出一些外族的血统,耳碧上缀着两片银叶子一样的耳环,看起来一闪一闪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孟星河着实记不得自己何时见过。不过,孟星河眼尖,立刻认得这女子身上穿的的衣服和她腰上那件熟悉的东西。 金色的大氅,金色的弯刀。如果孟星河没记错,这样的装扮,恐怕只有那个从突厥来的公主才有的。 这便是她本来的面貌么?看的有些发呆的孟星河心里暗笑,想到以前她说过她配的上自己,现在看来,何止配得上,简直是一朵绝世无双的鲜花啊。 “快些起来了。”凝神观看了许久,孟星河才收回目光,也不知这里是那里?被人莫名其妙的丢在这里,不会就这样挂在这里吧?想到那些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场面,坠入一个陌生的密闭环境中,要么是等死,要么就是在这里学到绝世神功然后破墙而出。很显然,后面一种是不可能的。 “这是在哪儿?”片刻之后,在孟星河的拍打下,两女几乎在同一时间挣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让她们很不适宜,不过很快看见了比她们脸色还难看的孟星河,两女几乎同时尖叫了一声,立刻用手护住身体。“不要靠近我。” “我晕。”孟大人干脆站起来:“我想,我们是被人囚禁了。” “什么,囚禁?”不愧是草原的天之骄女,恢复正常的速度很快,已经整理衣服站了起来,同时在身上摸来摸去,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不过,当她摸到自己脸上已经是毫无遮拦的展露在孟星河面前的时候,她微微转过身去,小声道:“你不许看我,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里就这么宽,我不看你,难道要我抬头仰望天空?”心里没好气儿的说着,孟星河检查四周看有没有暗道。他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 这时候,杜小姐也恢复了正常,三个人被困在这个地方不见天日,也不知外面焦急成什么样子。“大家都别急了,我们找找看四周有没有可以出去的暗道。通常别人修建这种地方,一般都有暗道通到这里。” 于是,三人开始寻找起暗道。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 “怎么样,找到没有?你在仔细点找。”看着两女连动都不想动的样子还对孟星河指手画脚,孟星河不得不仔细的在那不足五米范围的空间中,仔仔细细连一个蚂蚁洞都不会放过的寻找。但结果仍旧让大家失望。 “我想,这里应该是个铜墙铁臂吧。”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孟星河也决定要保留实力打一场持久的战争,他才不信把他们带来这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出现,至少他没在抓住自己的时候下杀手就说明此事还有谈判的机会。或许,抓他们的人,还想从自己的身上得到某些东西。 想到这些,孟星河立刻往自己腰上摸去。 “遭了。铜镜没有了。”孟星河不由的一声惊呼。他记得杜小姐走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已经将铜镜揣在身上,但现在还是难逃一劫。都是哪壶茶惹的祸,出去了再也不喝茶了。 同样,在孟星河检查身上看有没有哪里损失的时候。旁边的金刀公主,也是同等惊讶的语气。望着孟星河道:“我的铜镜不见了。”她看着孟星河的样子,带着三分怀疑,想到自己才来到河清县就丢了爱马,现在又丢掉最重要的东西,而且还是在县衙里面丢的,莫不成真是眼前这个男人狼狈为奸把自己的宝贝给侵吞了? 很有这个可能。咬了咬牙,金刀公主对孟星河的恨意居然多了一分。在他们的草原上流传的永远是中原人比草原上狼还要狡猾,不但要偷吃羊,就连羊羔都不会放过,完完全全巴不得让胡人断子绝孙。 哼了一声,误解了孟星河的金刀公主再也不说话,只是随时都抓着自己的金刀准备和孟大人拼命。 也许是看见金刀公主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变化,想她对自己产生怀疑是正常的,毕竟铜镜关乎着长生不老的秘密,世上打他主意的人多了去,人心都是难测的,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想的什么。 “罢了,罢了,日久见人心。”孟星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正在这个时候,头顶那不足两个巴掌大地方的光亮中突然变暗了许多,只觉告诉是有人来了。孟星河顿了顿身子,声音似乎大了许多,道:“女飞贼,我知道是你来了,只是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从一个女人口中飘出:“人人都说孟大人聪明绝顶,想不到最后还是栽在我手里。井下面的滋味如何,有美女作伴,想必趁了你花柳先生的心意吧。”那人对孟星河的生平可谓是调查了的,不然怎么知道孟大人诸如此类的爱好。 孟大人一双拳头捏的紧紧的,若不是井口太小,他简直有想把那女人拉下来**一番的心都有了:“小姐,你这又是何苦了,你我无冤无仇,你抓我不过是为了钱财而已,你要好多,我给你就是了。只要你放过我,什么都好说。”生命诚可贵啊。孟大人在心里叹息着,他可不想早早死去,家里还有那么多娘子谁去照顾。 哪知道,孟大人如此求全的想法,直接被那个喜欢征服男人或者被男人征服的金刀公主一阵鄙视:“没出息,有种凭自己的本事出去那才叫男人,一味的委曲求全,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谓的中庸么?” 孟星河本想反驳,可孔夫子说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诶,他索性不与计较,而上面的女人显然是为了钱财才来冒犯自己的。想着河清县的女飞贼已经在这里蹲点了几个月,这分耐心倒是无人能及,就是不知道是谁想要自己死。孟星河在心里想了过遍,世上想自己死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如果能让他出去,那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哗啦”一声。井上的女人扔了些吃的东西下来:“要你命的人还没有到,姑且留着你的性命几天,这是三天的干粮,不过很不巧,走的时候匆忙,只带足了两个人吃的。至于你们那个饿肚子,那个两个不饿,这不关姑奶奶的事情。”那女人将手中一个包袱丢在孟星河面前,“哐当一声”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井下的三人。先前那唯一还能看见些光亮的井口很显然被一块大石头封住,枯井之中俨然变得暗无天日。 PS:吃了过期春,药,决定开始勤奋更新了,快过年了,大家手里面有什么就砸点吧!!!!!! : 第十四章 相见李承乾 “啊!” 黑漆漆的枯井中,某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见太阳的家伙正双手用力的捞着脑袋,弄得原本就来很长的头发乱糟糟的,像好久没有打理似地。在那嚎叫的家伙身边,两个一脸疑惑的女人正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他。好像刚才男人近乎发狂的叫声无形中好似在针对她们二人颇有不满。 女人都是多疑心的,立刻砸了砸嘴同时道:“叫什么叫,不就是让你给我们二人讲故事吗?你要是不讲就算了,大不了等会儿我们两个说起话你别说我们烦你,那可怨不得我们。”二女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某人为她们已经连续讲了很多个故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说不定言语间还要霸道几分。别忘了眼前两个女人一个可是大唐最聪明的女夫子,一个是草原的天之骄女,两人能安静的坐下来,在一个男人面前乖乖的不折磨人,已经是很大的照顾了。 当然,两女嘴里都是舌灿莲花的说辞好像孟星河是应该为她们讲故事。而作为故事的主人翁,要想让这两个聪明的女人都不说话,乖乖听自己说话,唯一的杀手锏恐怕就是足够新颖的故事和吸引力才会让她们二人安静下来。 “两位大小姐,本人都已经不吃不喝,连滴水都没有进,连续讲了几十个故事了,什么《西游记》,《红楼梦》,金庸,古龙,黄易,都已经说的口干舌燥,而你们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反倒是言语讥讽,老子不讲了。”咧咧嘴,孟星河骂了句脏话,这是他在二女面前第一次如此火大。他撅起屁股坐在地,眼睛直愣愣盯着头那个被封闭的井口。妈的,那个女飞贼说三天后来,居然敢骗老子。在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都快饿死了。 在孟星河心神不定想着其他事情的时候。杜小姐挪动了身子挨着孟星河的身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道:“对不起。你讲的故事太精彩了,怎么我以前都未曾在那本传记见过呢?” “切,你要是知道,那我就要惊讶了。”孟星河浑不在意道:“我讲的故事都是以前某个云游先生讲的,口口相传,你自是不会知道。” 小姐转而沉默,许久之后,她才抬起眼睛,黑暗中,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是一对珍珠一样闪烁着光芒。 “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讲的故事里,项,项少龙会知道天下大势的走向,断言扣留在赵国邯郸的嬴政以后定能横少六国统一天下?难道他是那些修行的道士,能未卜先知不成?”终于,杜小姐终于带着心里的疑惑,提出一些先前孟星河没讲完的故事的疑问。 孟大人暗自碎了一口,刚才要不是为这两位大小姐讲《寻秦记》,他也不会在两位大小姐不断提出,项少龙是什么人,项少龙怎么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什么现在的没有记录任何有关项少龙的事情,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喜欢项少龙,项少龙太无敌了,等等,一系列让孟大人自食其果的问题。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在讲故事的时候,直接忽略了项少龙穿越的那一段,而是直接变成一个带着理想抱负的男人走出山村奋斗的故事。所以,才会招来那么多麻烦。 不过,幸好古装剧看的还是有许多。孟大人找到个最好的也是最让人接受的结局,道:“之所以,现在任何籍,没有关于项少龙此人的记录,那是因为在秦王嬴政的焚坑儒。焚坑儒知道吗?” “焚坑儒?”杜小姐声音大了几分:“不可能。秦帝的焚坑儒,是对思想的禁止。那是一种集权的象征,根本不是你说的为了某个人。” 毕竟是熟悉历史的人,怎么可能被孟星河如此异想天开的事打动。 相对于杜小姐那激烈的反应,现在的孟大人已经深有体会道:“那到不一定,你知道什么是历史吗?什么又是读人现在读的吗?我告诉你,历史是给胜写的,而现在我们读的,都是那些胜者为了禁锢自己国内子民的思想,堂而皇之地让整个国家的人学习的东西。秦始皇能焚坑儒,刘邦能飞鸟尽,良弓藏,你说说,还有什么,比得权利的巩固还要重要的东西呢?民生么?可笑,民生不过是留待备用的奴役。” 自嘲的笑了一声,孟星河不得不感慨一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没有站在那样的高度,就只能跟着别人的思想走。 杜小姐突然不说话了。悄悄撇了孟星河一眼,心里突然想到,眼前的人为大唐收复了太平教,收复了岭南,又很有可能成为突厥和谈的筹码,功劳比现在朝廷任何人都要大许多,可最后还是落得这般下场,伴君如伴虎啊,这话果然不错。 也许是瞧见了杜孟二人都沉默不说话,一直都在听这两个人争论各自观点的金刀公主忽然补充一句,道:“你二人挣来争去,究竟想挣个什么东西出来?依我看,我们现在应该考虑,如果我们三人都走不出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简单,生同眠,死同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想了想,没有食物,没有阳光,照此待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支持不了。倒是身边有两个女人陪她,孟星河也不觉得孤单,言语竟然开起了玩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还是两个绝色美女。 “你想得美。我还要抓你回去当男奴。可不想就死在这里。”金刀公主呸了一声。虽然她是突厥的女子,但对中原文化还是比较熟悉,知道中原的男女最喜欢说那些情情爱爱的事。这在他们突厥谈及情爱,可不及中原人那么委婉,大多直性而为。面对孟星河那些噪脸的话,金刀公主虽然不会脸红,但心理面还是扑腾扑腾直跳。 现在别说是抓孟星河去当男奴,三人就是商议如何走出这里都成问题。枯井之中暗无天日,而且就连现在身处何方都不知道,外面自己的人恐怕已经急得如热锅的蚂蚁了? 眼光突然撇到金刀公主身,由于心里在想着如何除去,所以孟星河的脑袋中全部都是关于如何逃出的构想。这一看见金刀公主腰那明晃晃的金刀,真不知那女飞贼是故意还是大意,居然连这么重要的完全可以说成是逃生工具的金刀忘记了手下。 “呜我有办法了。”孟星河立刻惊声说了起来,他瞅见金刀公主腰间那金刀,脑袋中已经有点子道:“先前我们摸了一下,枯井四周虽然有土石垒砌,但若是用器具将土石挖出一个洞来,说不定我们还有逃出去的机会。”敲了敲枯井的峭壁,算不得坚硬如铜墙铁壁,要想打通也不是难事。 不过,金刀公主却打断了孟星河的构思,道:“不行。金刀是我们王族的,可不能随便落入他人手中,而且,如果我们在挖地道的时候,那女飞贼突然出现,岂不是坏了大事。” 脑袋也不算太笨,金刀公主可不赞同孟星河的做法,在她看来,那女飞贼多半是针对这个男人,至于自己,很有可能是受他牵连。 虽然有了一个可行的方法但金刀公主没有答应所以这办法作废。而孟大人也因为暂时还想不出非常合理的办法,索性坐在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那被盖住的井口。 也不知道是看久了某个地方眼睛花了,还是突然间又像是见到了阳光,仰着头的孟星河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一道强光从井口招进来,让许久没看见太阳的他有些不适应。 “有人来了。” 这是井底三人同时在心里响起的声音。同时他们也期望,但愿来的是一个好心人。 只可惜,世事若都是如设想那么美好,就没有那么多不如意了。因为就在强光照下来的那一刻,那高高的只能看见巴掌大片天空的井口,赫然站着有三个人。 除了那个用黑巾蒙着面的女飞贼之外,还有两人似乎根本就不怕让孟星河瞧见他们的尊容。此刻正如同狮子在看着他爪子下的猎物,眼中皆是戏谑的笑意。 “哈哈哈。孟星河,你想不到,我们再见面的方式会是这样。”说话的人虽然仪表堂堂,但此刻怎么看都觉得十足的阴险。若不是他一身好的丝绸金丝衣物,凭地也不会和大富大贵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的确出自大户之家,也就是长安的李姓家族。而且,那张面孔孟星河曾在壶口城下见过明明已经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解恨,却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君子的模样。 “呵,太子爷,我们好久不见啊。” 孟星河自嘲一笑。让他万万想不到的就是入长安的第一场恶战就是和李承乾对着干。虽然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但却没料到会来的如此之快,甚至还想到,那河清县最近几月出现女飞贼,是不是专程等着自己自投罗网的。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孟星河勾了勾嘴角:“李承乾,要杀要刮,你就给个痛快,我还等着投胎。”都这个时候了孟大人还有心情开着玩笑。实在是定力威猛。 李承乾扬了扬嘴:“你放心,在我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你还能多活几天。”他留给孟星河一个安慰的炸弹,然后随手一挥,身后已经涌过来一批轻装打扮,却能看得出是高手的武士。“将井中的人给绑起来。然后带回去,本太子要好好招呼他……”得意的笑了一声,李承乾像是登皇位似地,高兴的合不拢嘴来。 第十五章 长安灯会 同其他两位女士被李承乾优雅请出来相比,孟大人被拖出来的待遇要悲惨许多。因为,两位女子是用云梯伸到井底她们顺着梯子爬上来的,而这都是在孟大人被一张大网网住之后,这让孟大人很是气愤,并不是他不反抗,而是明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随时都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以爆,可是自从饮用了女飞贼那带着蒙汗药的茶之后,浑身的力量好像被禁锢似地,根本就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艹你娘的李承乾。别让老子有机会脱身。”孟星河在心里暗骂着。深怕他挣脱,待把孟星河从枯井中拽上来,四个武士立刻将他按住。然后一条无比粗大的铁链就困在了孟星河身上把他结结实实困了个密不通风。简直像是在困粽子。 “带走。”李承乾果断的离开。毕竟抓住孟星河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自己做的事情并不见得光。 孟星河被捕,这里因该高兴的该数李承乾身边的走狗侯君集。准确来说,此人就是设计为抓捕孟星河出谋划策的人,他知道孟星河的软肋,这次能好好利用将他抓获也算消减心中一点怒意。 “想不到,你孟星河也有落在我侯君集手上一天。呵呵,你放心,我会让你快乐的死去的。”带着阴险的微笑,侯君集将目光对着孟星河身后两个同样被控制住的女子。同时心里骂道孟星河真是艳福不浅,有了杜小姐这么个没人,居然还有一个让男人见了狂的胡人女子。 “侯大人,你们这是要带我去那里?”看着走在前头狐假虎威的侯君集,孟星河自觉恶心的说了一句。想来这李承乾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因为历史并不好的孟星河也看了那么多大唐朝的古装片,知道眼前这为太子爷今年一过就会被李治取代。 “贞观十六年,太子李承乾兵变逼宫,十七年被废掉太子之位随即被贬,十九年郁郁而终。他这一生算是快走到尽头了。”脑袋里念着电视剧上出现的那些历史知识对白。孟星河猛的一个激灵席卷全身,贞观十六年?不就是今年么?难道,难道李承乾想谋朝篡位?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孟星河暗自高兴,也该让李世民尝尝育子反扑的恶果,否则他整天就知道阴谋这个,阴谋那个,到头来被自己的儿子阴了,这下该气死那个老头儿了。 孟星河心里得意,就算被绑成粽子,可嘴巴还没有被封上,竟然悠然自得哼了起来。他的样子不像是个被俘虏的人、反而像中了状元那般高兴的合不拢嘴来。 “你笑什么笑?”瞧见孟星河乐的合不拢嘴,同样被控制住的杜小姐疑惑问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这人凭的笑得出来。” “哈哈。”孟星河笑的更大声:“有人要死了,我怎么会不笑呢。换做是你也得笑他个三天三夜。你说是不是啊,杜小姐。” “莫名其妙。”杜小姐当然不相信孟星河那鬼话,如果这里非要死人,那死的无疑是他们三人。 李承乾一直在听二人的对话,听到最后不得不将嗓门提高了几分道:“对啊。有人就快要死了,该高兴的应该是我们。” “太子爷,用不了多久,这天下,该高兴的也是我们。”也许是抓住了孟星河,让侯君集小小得意了一把,说话的时候也不免多嘴了几句。 李承乾脸色抽了抽,嫌侯君集话太噪了。他不觉得以孟星河的心思猜不出侯君集话里的意思,虽然他抓孟星河只为达成自己目的,完成后自然不会留活口,但也怕中途出什么差错就前功尽弃了。尤其是现在要做的大事,已经威胁到李承乾的身家性命了。如果他不小心翼翼,那将是如何万劫不复。 事实上,孟星河已经很久没回朝堂,俨然不知道最近朝堂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生。当然属最重要的就是支持李治的党派,开始以李承乾南下剿灭太平教损失了几万士兵为由,说太子如何不检点,身为储君,竟然和某个官员声色犬马,甚至屡屡上书圣上祈求圣上罢免他太子之位。 这样的事情怎么是李承乾愿意见到的,尤其是李世民渐渐年迈,指不定那天大权就会落入自己手里,这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原本子从南下征战灰溜溜回到东宫之后,李承乾就很低调行事,一言一行都不落人言,目的就是怕自己的太子之位,在那些馋臣的屡屡进言下不保。可是直到有一天,他买通在太宗身边的小公公偷偷告诉他,说最近圣上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梦中有人拿着宝剑追杀他。圣上年轻的时,杀伐太重,也知道恐怕是鬼魂索命,于是找了术士批卦算命,那术士依照卦象怕惹怒圣意不敢多言,只说了几字批言“龙潜水,虎下山。” “龙潜水,虎下山。”这话李世民怎么听得,而且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他当下大怒,斩了那个术士,便急招杜如晦,房玄龄,等人去了皇宫。也让李承乾感觉自己的地位开始受到动摇了。 不过,李承乾也不算笨。既然自己的父皇有了别的意思,那他怎么能不先下手为强呢。而且,他确定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甚至可以说还是名正言顺…… “大家走快点。今日落日之前,我们必须先到长安。”吩咐一声,前面已经有一辆豪华的大马车,马车旁,一对平装打扮的武士个个孔武有力的四下张望,生怕此事走漏了风声……看见远处的主子前来,那些武士利落的收拾一番,已经将带来的孟星河三人塞进马车中,匆匆往长安跑去。 夕阳如血……那下了很久的鹅毛大雪,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停了下来,茫茫天际间银装素裹,竟多了几分新年到来的喜庆。 “贞观十六年。物阜民安,四海生平,百姓安居乐业,圣上体恤万民,特在长安城举办盛大的灯” 一道圣旨落在河清县衙,但凡长安周边所有县城居民,今年元宵节都会前往长安参加灯会。这好像是建朝以来,第一次如此盛大的灯会吧…… 望着天上已经停住的大雪,站在堂中的赵浩然微微一叹,看着身边众侍卫低头不语的样子,他自己也颇为失望道:“三弟和夫人都还没有找到么??”n 【……第十五章长安灯……】a!! 第十六章 纯朴之心 自从孟星河以及杜小姐金刀公主三人连同自己那假冒的赵夫人一起失踪之后,县令大人赵浩然的生活放佛就没有黑夜,每天不分昼夜派人在河清县甚至向外扩展五十里的地方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结果在赵大人每次焦急的等待中,得到的都是部下那失望的回答。 “大人。我等已经连夜搜索了河清县附近几个重要城镇,都没有发现大人的踪迹。” 这是士兵的回答。但同样,他们也给了赵大人某个参考的方向,道:“或许,大人可以把孟大人失踪的消息报给朝廷,让面派最精明的长安捕快前来搜索,说不定能很快就找到孟大人。” 虽然这个建议,在两天前赵浩然甚至都已经起草好了凑的折子,但还是被压了下来。原因不为别的,就为保住孟星河的安全,因为他怕一旦此事朝廷插足了,那孟星河会不会立刻就会被撕票。 这些天,赵浩然都在想象,绑孟星河的人究竟为了什么。而让他想不通的事情就是,自从三弟莫名失踪之后,河清县的女飞贼好像平白消失了一般,再也听不到那里有关女飞贼入室杀人盗窃的事情。这似乎是件奇怪的事情,所以赵浩然又理出一条头绪,那就是三弟的失踪和女飞贼有关联。 “近有飞贼出没,若谁人能提供线索,属实者奖励白银三千两。” 这是河清县城门口贴的告诉。一千两白银?那足可以从一个贫民,摇身变成一个小地主。这如何不让人动心。于是,一夜间,在街头小巷中,甚至连那些路过歇脚,准备去长安观看灯会的路人也都知道,河清县重赏捉贼的事情。竟成为众人茶余饭后争论最多的话题。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千两的白银,可足够一个人摇身变成一个富翁,这就跟现在那些买彩票重巨奖的人一样。有了这笔钱之后,自然会去完成一些曾经甚至可以说是幻想的事。这世间那里还有如此让人甘愿挤破脑袋想去挣的钱,何况只是提供线索,比起直接抓住女飞贼,毫无疑问又减少不少困难。 自从告示贴出去,不到半天的功夫,河清县的县衙外面就来了不下十个前来想试试运气。而这些人之中,有人说,自己昨晚在城东看见一个黑衣的影子飞过,疑是女飞贼,而有的更厉害,直接就说,女飞贼从他家房顶飞过,还踩烂了他的房顶,害的大学从面灌进来冷了一宿。 而面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线索赵浩然也是头疼,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那些说的是正确,而又不敢施加官威先一顿板子打下去看谁说的是实话,那样恐怕前来提供线索的人将寥寥无几。眼看着贞观十六年快要过完了,腊月里,每家每户都有储备年货的准备,新年的氛围越来越浓,要是再找不到孟大人,那赵浩然真的决定要报朝廷了。 外面的雪又下了起来,不过却是小雪,下了没多一会儿就停了,带着暖意的阳光从空中露出来,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啊…… 坐在县令的椅子,赵浩然忍不住叹了一声。这已经是离孟星河失踪足足有五六天的光景,自己手中能派的,不能派的都派出去寻找,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难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赵浩然心里升起来。在他的命令下,河清县几乎被掘地三尺,但仍旧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他有些怀疑,孟大人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不会的,三弟那么机灵,一看就不是短命的人。连续几天合一眼的机会都很少的赵浩然,在心里安慰自己,手那份已经写好的折子已经准备交给手下,让人快马加鞭送往长安。 “报”长长的一声放佛拖着老长声音的报告声从县衙门前直接传到内堂。 “何事?”内堂县令椅子,赵浩然将手中的折子压在一旁,公事要紧,指不定现在前来报案的会是一宗杀人放火的案子,三弟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他这个青天大老爷同样看重自己河清县的子民。 “大人。刚才在县衙外面,有个自称牛二的放牛小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报告大人。听他语气,好像是关于孟,孟大人的。”知道眼前的大人对孟大人的案子比较心,说话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飞快的就报完。 忽然听闻有三弟的消息?赵浩然“哗啦”一声就从椅子站了起来:“快快有请。”他话才落下,已经亲自走下高堂迎接那个叫牛二的放牛娃。 牛二本是河清县城郊王财主家放牛的人。本没见过什么大官,见过最大的官应该属经常去王财主府喝酒的保正,因为年关将近,王财主家要进城采购年货,他才有机会赶着牛车进城玩耍一趟也算见见世面,来到县城之后,却发现原来县城是这般样子,给他的感觉是繁华,好玩的,好看的,多的数都数不清。这回进到县衙来,看见了平日里人人称颂的县太爷,牛二抵不住两腿发软,啪的一声就跪在地:“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其实也不想来提供那所谓的线索的。若不是昨夜和同床几个家丁吃酒时划拳输于他们,方才被他们激励壮着胆子前来提供那个告示的线索,小人是万万不敢在青天大老爷面前作怪的。” 砰砰砰。牛二不停磕头,昨晚吃了酒说了大话,说自己哪里到有一件蹊跷事或许和最近河清县传的沸沸扬扬的女飞贼一案有关,结果后来划拳输了别人,在众人三五两言的怂恿下,咽不下那口气,就装着胆子来了。那知道今日酒醒后,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这见了县太爷,哪里还有昨晚的豪气,剩下的恐怕就只有无比的尊敬了。 牛二如此荒唐的事,若不是遇见赵浩然是个能忍的人,只怕早就被拖出去重重大几十板子了。县衙的告示都敢拿来开玩笑,简直是在藐视公堂。 忍下心中的恶气,赵浩然干脆花几分钟的时间听牛二说他遇见的蹊跷事道:“你且说说,你要提供的线索是什么?” 牛二不敢多嘴,老老实实道:“小的本是城郊王财主家放牛的人。但大约就在五六天以前,没日早晚路过城郊外面隍城庙时候,总会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小人天生胆子小,以为是路过这里,得罪了里面的神灵,前两日听见那声音,都远远的跑开了。不过,后来每次路过那里,都会听见,于是心下好奇,就趁着正午的时候,顺着大门摸进去想看过究竟,因为曾听人说,大雪封山,有些狐狸或者狍子会躲在城郊的寺庙里取暖。心想着,这声音到和狐狸狍子的叫声差不多,指不定摸进去还能逮着两只。但当小人走进去之后,空荡荡的城隍庙中哪里有半点狐狸狍子的影子,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后来在隍城庙后院的一口枯井中,听见那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偶尔还能听见里面人声沸沸,好似无比凄凉,小人哪里还敢逗留,早已经是吓得魂不守舍就跑掉了。” 将自己昨晚酒后说过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心有余悸的牛二不停磕头道:“大人饶命,牛二并非贪恋之人,前来县衙不过是和人赌气所致。还请大人念在牛二家有老母的份饶过小人……”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的嘣嘣直响,甚至连额头都已经看见红色的印记,可见牛二心里的可怕程度。 城隍庙中枯井中传来人声?莫非这世间真的有鬼神? 笑话,当年在江都学府,孟星河可是一个人独占鬼火,那里惧怕什么鬼神。既然能成为孟星河的大哥,当年那场孔子学堂里的鬼火事件赵浩然亦是不会忘记,自然不会相信世间有鬼神之说。那么隍城庙枯井下传来的声音,就算不是三弟等人,那也是别的受害之人,他岂能容忍自己眼皮子地下有人用鬼神之事害人? 此事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赵浩然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整合河清县半数的兵卫前往城郊的城隍庙。” 就这样,一队士兵,从河清县衙出发,整齐有素的前往城郊出发。他们都是骑马而去,城中积雪颇厚,如此天气,也只有马匹才能带步。 “你说的就是这里?”牛二也被带了前去指认现场。看见牛二目光望向的那口枯井,赵浩然就将目光投向那口枯井。显然周围有一圈脚印,而且旁边那块大石头,似乎原本是用来封住井口的,现在已经被人挪开。 牛二点了点头。“就是这里,不过,前几日,这石头原本是放在井口的,现在被人挪开了。” “赵卫,你派两个人下去悄悄。”赵浩然立刻派了几个人掉着绳子下去查看究竟。赵卫以前是桃源赵家村赵浩然府一名看家护院,现在公子做了县令,他就被夫人派到长安,现在几经通过自己努力,成为河清县首屈一指的捕快了。 很快,进入井下的赵卫就钻了出来。 “大人。井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此时的赵卫手拿着一瓶通体碧绿色的瓶子。 赵浩然放佛片刻就认出这瓶子是什么。他放佛立刻察觉到自己要找的线索好像已经有了眉目了。瞬间立刻道:“大家站着不动。你们速去看,城隍庙外面,那条深深车轮印记是通往哪里?” 赵卫立刻带着一队人小心跑了出去,沿着那条车轮的印迹跟随了很久,才派一个士兵回来通报道:“大人,根据车轮的印迹,应该是通往北面的长安城。” “长安城?”赵浩然望着北方,心里突然若有所思。 看来有人要对三弟不利啊。叹息一声,赵浩然撤回了自己的侍卫。并郑重的对身边的还在发愣的牛二,道:“等会儿你跟随县衙的师爷去县衙账房领取三千两银子。” 牛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赌气会得到如此大的惊喜,也不管地是否还有积雪,不停的磕头道:“小人不敢贪财,只是家中老母需要照料,小人不过一放牛的人,如今年关来了,也想给家中老母添置些年货和新衣,三千两的银子,小人只要三十两,其余的全部捐赠出去,大人若是许可,新年第一天,就在县衙布施惠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几个头磕下去,这牛二,还当真是一个淳朴的乡民。 赵浩然欣慰的笑了笑道:“天保佑,愿三弟平安无事,我就算布施一月都可以。” 第十七章 初到玉仙坊 孟星河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去什么地方。因为一路上侯君集都将他的眼睛用布条上。从那枯井中被绑上来,约莫跑了半日的功夫,就能听见耳边喧闹的声音,好像到了某座热闹非凡的城市。然后,随着马车的一路驰骋,虽然不是很颠簸,但孟星河能凭细微的感觉知道渐渐远离的那热闹的大街,转向人声僻静的地方,而且居然还是在走上坡路,因为孟星河眼睛虽然看不见,到耳朵还好使,能听见赶车的马夫,好像很吃力吆喝着挥动鞭子。 “太子爷。不知道你抓了我,究竟想带我去那里?”知道李承乾就和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孟星河淡淡说了一句。这一路来孟星河都表现的很冷静,如此临危不的那份勇气,让李承乾暗自佩服不少。 哼,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料你也活不到今天。李承乾嘴角lù出一丝寒意,对于孟星河在江南对他的奇耻大辱,小肚jī肠的李承乾怎么会不记在心上。所以,对于孟星河的问题,他闭口只字不答。竟然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金刀公主可看不惯了,李承乾要抓孟星河不关他的事,至少那个家伙现在都还没成为自己的男奴,那她就不算是孟星河的主人。但犯不着把自己也一并抓起来啊。 心里想想觉得实在是气愤。尽管双手被束缚住,可她的嘴巴也不会闲着。这丫头本来就是牙尖嘴利,而且心思也极为敏捷。她只是微微一撇嘴,已经冷冷笑道:“我看你就别费力气了。你若想知道答案,恐怕要等眼前的太子,做了你中原的皇帝后你恐怕才会知道答案吧。” “闭嘴。”李承乾已经动怒。 “厉害啊,没想到这丫头眼神如此犀利,说话也不怕闪着舌头,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了。”在心里对金刀公主那直言不讳的jīng神小小赞美一番,孟大人忽然生出一计来,肚子里yīn险笑道:“其实太子爷又何须做此无用的事呢,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你说的是真的?”显然,对于权力象征的宝座,李承乾也无比动容起来,因为他知道,别人说这句话,他多半会看作是在拍自己马匹,因为侯君集和他老子还有许多手下的谋臣每天都会叨念这话,唯独孟星河说出来李承乾放佛真相信了似地。 万能的神灵啊,请原谅我的欺骗。孟星河做了个虔诚的心灵祈祷,道:“千真万确。”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承乾有些动容。 孟星河嘴巴一撇,说出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很简单。因为我是太平教的圣王,而众所周知,太平教的圣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原因都来源于那本天书。” 此话一出,不但是李承乾,就连车厢里坐着的另外两个nv子都不禁动容。 天书?难道是传说中,那本一旦出现,就会天下大并且预示着众多豪杰找到天下真主的天书。 不可能,这家伙身上绝对没有天书。这是车厢里两个nv人同时对孟星河的话做出的判定,并且一致认为他这是在胡言语。 然而李承乾却好像没有任何怀疑的态度,几乎是抓着孟星河的肩膀道:“那好。既然你有天书,你告诉我,我何时能登基?” “明年。”孟星河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已经修炼到何种地步。明年就是你的死期,你等着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哈哈哈。”李承乾突然放开抓在孟星河膀子上的双手放肆的大笑起来:“明年是多久?” 这个可有点难度了,胡编一个日子,端午节?不行,太巧合了?那中秋节?那更不行,恐怕现在的李承乾还等不到那么久。那好吧,就这个时间了。孟星河道:“元宵节过后。” 承乾像是失了hún那般坐在了马车里面的软座上。同时在心里惊慌道:“元宵节?元宵节?难道真的是老天助我?” 李承乾愣愣出神的时候,孟星河却是在心里高兴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倒让李承乾先输了一局。既然已经欺骗了他一次,孟星河也不在乎多欺骗几次,道:“太子爷,或许,再过几天就该改口叫你圣上了。但是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有没有命活着。不过,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天书上写着,你要想得到皇位,必定会受到一些阻挠。而我,也是被天书指引着前来帮助你的扫清那些阻碍的。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让你抓住。天命于此,我也是抗之无力啊。虽然我们以前有过节,不过天书上说过,我帮助了你,或许会得到一条生路。” 管李承乾听孟星河所说放佛已经是痴醉了。但旁边的两个nv子仍旧是不配合的笑了出来。 这人,也太会编故事了吧?两个美nv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她们都没有被上眼睛所以很显眼就能看见她们此刻非常惊讶的表情。而难能可贵的就是,李承乾居然相信了孟星河的鬼话。于是她们二nv相视一眼,都赞同李承乾的确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孟星河心里觉得自己胡编的故事难道有戏,立刻加重了声音道:“其实太子爷,你就是不绑我,也会随你来的。哎,这手都绑麻木了,眼睛也不舒服的紧……” “呃,那个,我帮你松开。”李承乾居然礼贤下士的替孟星河松开眼睛上着的布条,不过他还没傻到把孟星河的绳子解开。 马车一路颠簸,而解开布条的孟星河也瞧见了窗外云烟缭绕的景 “这?我们这是在那里?”看见马车外面那笔直的悬崖,难怪赶车的马夫会如此吃力,这可是在悬崖边行走啊,一不小心连人带车全部就翻滚下悬崖了。虽然行走在悬崖边上,但孟星河的心里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这,这是去那里? 自从听见孟星河是遵从天书的指令来帮助他之后,李承乾对孟星河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废话,眼前坐着的可是开国功臣呢,能不客气对待吗?心中这翻话,他自是不得对孟星河说,对于孟星河疑问,他也稍稍迟疑了一下,便道:“我们,这是去yù仙坊。” 反正要知道的,说了也无妨。李承乾心里想到。然而,孟大人却一脸的无奈写在脸上。 仙坊?多美妙的三个字啊?那里可是自己那公主老婆的师看样子,现在行走在悬崖边的马车,想必是在去绝情峰的路上了。 老子的宁仙公主在上面,还有两个儿nv都在上面,这次上去了绝情峰顶的yù仙坊,一定要把她们娘儿三人都带回来。被束缚的双手微微用力,孟星河能感觉到臂膀间有种很庞大的力量,他暗自想着自己那股力量似乎又回来的时候,仍旧一脸笑容的看着李承乾,道:“太子爷。我听说,建国初期,已经有圣旨昭告,这yù仙坊只有当今的圣上才能上去。我们这算不算抗旨啊?” “抗旨?在不抗旨,恐怕连地位都不保了。”李承乾心中盘算道:“我们这叫双赢。而且仙坊有她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们也是有贪图的。至于抗旨之事,你觉得过了元宵节,这天下还有谁敢说本宫抗旨。” 孟星河心照不宣的点头:“既是如此,我便不怕了。” “哈哈。”李承乾笑了起来:“这天下间,还有你孟大人害怕的东西么?” “有啊。”孟星河说笑道:“人世间,uā月ūn风,画桥烟柳,我害怕的,便是自己心仪的nv子。” “不愧为uā柳先生。终究是贪好那之事。”李承乾竟然和孟星河志趣相投的说着:“你放心。你和宁仙公主的事情,他日,你只要助我取得天下,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好了,不说了仙坊到了。等到了那里,你自然知道,我请来你所谓何事。” 说话间已经听得车夫停止吆喝的声音。看来已经到了绝情峰顶yù仙坊前。 “太子爷仙坊到了,不知道你怎么收拾车厢里的那个人?”侯君集纵马而来,脸上yīn晴不定,刚才李承乾和孟星河的对话他已经听得,心道这太子果然是反复,曾答应自己和家父只要助他登基为帝,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候家,现在听得孟星河也受到太子的青睐,这侯君集脸è自然不太好看。 “孟大人是本宫请来相助大事的人,切莫要怠慢了。”李承乾的态度转变了许多,没办法谁叫孟星河身上怀揣天书。而且的确是自己需要找到的人。 君集yù言又止,心里其实想说,那家父和自己算什么?不过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孟星河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没有布条,甚至连捆绑的双手那勒紧的绳子虽没有松开,但却是松懈不少,看样子李承乾的确对他礼待有嘉。他抬头望了眼前方那古è古香镌刻着yù仙坊三个字的牌匾,轻轻一笑便跳下车来。 雨湘妃姐姐,小弟弟来看你啦!孟星河走到李承乾身边:“太子爷。这yù仙坊的坊主怎么不出来迎接殿下呢?”言下之意是说这yù仙坊也太没诚意了,居然不派一个人出来迎接。 李承乾眉头微微lù出些许不满,立刻在那yù仙坊的山前拱手作礼道:“劳请yù仙坊各位仙子引荐求见雨宗主。” 话音落下,但见那yù仙坊山之中顷刻间就飘出来两个守的仙nv。她二指了指孟星河,道:“宗主有令。只见此人,其余人等候在外面等待召见。” “见我?”孟星河指着自己鼻子:“那就劳烦两位仙子带路。”F@。 第十八章 五彩石 这玉仙坊的大殿还真够气派,比起东都云梦斋要好上几倍。从山门处进入,很快就没入白云深处,在一片不知是香烟还是云雾的缭绕中,好像绕了许多步台阶,才隐隐看见那修建的像宫殿般的建筑坐落在绝情峰峰顶。 难怪长安人都会说,千尺之峰,手可摘星,可上达天宫,亦能夜闻仙语,终年百花不谢,高山流水击崖啪松,数不尽的奇珍异兽可谓人间仙境。不过是寥寥几言,便可见这绝情峰上的玉仙坊是何等壮观。这如同空中楼阁的人间仙境,恐怕除了师父姐姐东都云梦斋里的小蓬莱可与之相比,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如此飘渺的宫殿楼阁了。 “孟大人,我们宗主已经在正殿中等候多时。”看见孟大人眼睛不老实的往远处那些漂亮的小仙女身上瞅的时候,负责领路的那两位仙子已经悄悄的远离了这个好像闯入女儿国的男人。抬手指了指大殿所在:“那里就是凌霄宫。宗主正在里面。” 顺着手指望过去,放佛是秦代小篆所写的凌霄宫三个字出现在孟星河眼前。他迈出前脚,不知道是踏在那个朝代起就铺上的白玉上,人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一股云烟中,好像被那些云烟卷在里面往凌霄宫前推了过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凌霄宫前。 “雨湘妃。我孟星河来找你要人了。”抖了抖刚才被那股诡异的云烟弄皱的衣服,反正已经来到这里就算入了虎穴了,他孟星河反倒豁出去了,竟然直呼那玉仙坊宗主的名字。也不怕被凌霄宫前一排十二个守门的小仙女当场给正法了。 笑话,老子老婆孩子都在里面,找她雨湘妃要人是天经地义。 孟大人没有丝毫守她玉仙坊规矩的觉悟,就往那凌霄宫门前一站,到有几分上门讨债的气势。 “进来吧。”忽然,那凌霄宫中传来幽幽一叹:“玉仙坊向来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你今天在这里大吼大闹,也不怕失了你的身份,丢自己的脸。” 孟星河撇撇嘴拿出自己一贯的无赖说,脸不脸的他已经不在乎,反正名声就不好不外乎在玉仙坊博得好印象。不过话到嘴边,他立刻又咽下去,要是眼前这个小仙女听见老子的话,回去传到仙子老婆的耳中,然后传到自己那一双儿女耳中,自己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 “呵呵。”孟星河面带红光快的闪进了凌霄宫,留下外面那十二位守门的仙子面面相觑。 这,这人就是宁仙师姐的夫君?怎么生的这般模样?在她们眼里,孟星河已经成为了牛粪的角色。 凌霄宫其实并不算大。里面供奉的出乎意料的竟然是道教的三清老祖,三清的前面则是几排灵位,看样子因该是太平教历代圣王。而按照外面的说法,天平教是源于东汉张角创建的,张角恐怕也是个道教的教徒,所以才会让教中之人也供奉三清。 “雨湘妃姐姐。”瞅见那个站在三清神仙前面一身淡紫色衣服的雨湘妃,还是那样的出尘脱俗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孟星河哈哈笑着走上前去:“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雨湘妃被他叫姐姐叫的一阵脸燥。转过头来,多年的清修好在压制住她想动怒的心性。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却已经惊讶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已经练成我太平教的不世功夫,看来我那好师妹可是一点也没有说错,你的身上果然已经有了龙涎之气?” “什么龙涎之气?”孟大人站的很直,隐隐中好像从那里听过这几个字?而且这雨湘妃姐姐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天平教的不世神功,她当自己是那么好骗啊,一天都没有练武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好运练成神功? 多半是唬人是。然后接下来她是不是就会求自己办事?孟大人已经顺利想到了眼前这位祸水级姐姐的动机,当下一言不静静等待着。 果然。眼前的祸水级姐姐顿了顿,先是观摩了孟星河的表情,然后云淡风轻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李承乾要将你带到玉仙坊来?” “天晓得。”孟星河在心里回话,脸上一脸漠然:“愿听姐姐一言。” “因为,他用一个很有诱惑的条件和我交换他的目的。”雨湘妃一脸平静的说着。在她眼里,什么王侯将相,富贵荣华都是烟云,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她毕生追求的东西。她放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小事那般,道:“其实,李承乾想用我师父的下落,用来交换玉仙坊手中用来打开太平教天宫的钥匙。” “什么?”孟星河一下子慌了起来:“你是说,那面铜镜?” “什么铜镜?”雨湘妃完全弄不明白孟星河说的铜镜是什么,其实也就孟星河一直把手中那面镜子当成了铜镜来看所以才会先入为主。随即,他在身上摸索一番,幸好,幸好,李承乾不知道自己身上揣着那种东西,不然这两面铜镜只怕早就没有了。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道:“你说的打开天宫的钥匙,是不是这两面镜子?我听说,这镜子一共五面,难道其余两面在你们这里?” 孟星河知道那个金刀公主手中有一面镜子,不然李世民才会如此劳民伤财的要和突厥交换不平等条约。其实突厥国求和开出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只是在那些条件下附加了一条,就是无论如何突厥国都希望大唐的皇帝陛下能够让孟星河远去塞外突厥的地方。这在孟大人看来,无疑是最不平等的。 雨湘妃想不到孟星河自己一个人就能拿出两块天宫的钥匙,看来一定是自己那好师妹交给他的喽。然而,她听见孟星河拿着那两块宝石,说什么铜镜,她自己觉得好笑,一定是施洛神没有告诉他,才会如此孤陋寡闻,雨湘妃倒是个好老师,纠正道:“你手里的东西,其实不是你所说普通的铜镜。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说过女娲炼石补青天的传说?” 传说上古时期,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大战共工一怒之下撞断了不周山,天河之水引到了人间照成了一场空前的大灾难。女娲炼制五彩神石修补青天造泥人延续了炎黄子孙的传承。这样的传说,孟星河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这上古传说,和自己手里的铜镜有什么关系呢?孟星河不解道:“女娲补青天,是流传了几千年的神话故事。不过,这和打开天宫有何关系?” 不知者无过错,雨湘妃像是在讲故事道:“其实,你手里拿的东西,它并不是外面所记载的叫天目镜,如果我的师父没有说错它应该叫五彩通天镜。而且你难道没现,虽然它们被打磨的很光滑,装饰的像一块镜子,但不知道你现没有,其实每块镜子都是不一样的么?” 孟星河瞧了瞧手里的东西:“的确有些不一样,至少镜面的颜色不一样。嗯,这块是有点泛青色的,有点像铜绿,而这块又有点带潮红。” 仔细分析了手中两面镜子,原先孟星河没现他们的不同,更多是以为这是镜子自身经过那么多年涌现出来的颜色。这细瞧之下才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也许是看见孟星河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现了什么。雨湘妃也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块和孟星河手中铜镜模样相识的镜子。道:“这五彩通天镜共有五块,每一块都是取自女娲炼石补青天留下的五彩神石打磨的。它蕴含着极为庞大的天地力量,这股力量更能够引领我们找到太平教传说中自从张角祖师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天宫。” 这么一块小小的镜子,硬要说是女娲补青天留下的五彩石。孟星河简直有点佩服古人的崇神思维。 好吧。姑且,就当是女娲留下来的东西,而且含有庞大的力量,那力量甚至可以打开天宫的大门,而且还有可能诞生石猴齐天大圣。 孟星河也没过多的在这个问题上追求,只要能打开天宫的东西,他才不管是什么,只要好使就好。只是他没想到李承乾会用一个无比诱惑的条件和雨湘妃交换她手中的五彩石通天镜,看样子李承乾是很想得到那天宫里的东西。 可是,那天宫里究竟有什么呢? 长生不老药? 还是金银财宝? 很显然,孟星河猜测的这两种东西都很有可能在里面。而李承乾急于要找到天宫,究竟想得到里面的什么东西?这是孟星河猜不透的。 “姐姐。你看,难道,我们堂堂的太平教真要和他合作?”孟星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和李承乾合作无疑是自寻死路,因为他知道,李承乾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然后被挤入政治斗争的洪流淹死了。 “不要叫我姐姐,我不是施洛神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了,还整天在你这个男人面前佯装少女那般天真。”实在是忍无可忍孟星河那张刀子嘴。雨湘妃着实动怒了。 “半百?”孟星河着实吓了一条。雨湘妃和施洛神怎么看都像是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样子,不过只是他不知道源于太平教的武功实际上是一种可以让人驻颜的功夫。所以她二人看起来并不显老。 被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住。孟星河倒是不敢再乱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索性连名字都省了,直接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抓我来做什么?如果是想要这五彩通天镜,大可叫我借给你用两天就行。不用大张旗鼓如此客气的请我来吧?” 孟星河故意将雨湘妃所谓的请说的很客气,只不过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强烈不满而已。雨湘妃如此聪明,怎么听不出孟星河话里有话,咯咯笑道:“好吧。念在你继承了我师父的衣钵,我便告诉你。其实,这天宫,就算有了五彩神石也没有用。因为,打开它还需要另外一种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孟星河心想,肯定是和自己有关,不然李承乾不会如此卖力的抓住自己。 果然,雨湘妃姐姐,花枝招展,完全忘记了她先前说的话在一个男人面前还如少女般天真的笑道:“小师弟。你真的是笨哟。这天宫,本是我太平教的秘密。你想想,如果没有圣王怎么把它打开?” 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原来,打开这天宫最关键的钥匙居然是太平教的圣王。 孟星河顿时不再说话。同时心里也在打着主意。 要想老子帮你完成心愿,不过必须先完成老子的心愿。 嗯。就这么做。 突然,从来就不做赔本买卖的孟星河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丝毫不容雨湘妃拒绝的东西。然而,正当他准备和雨湘妃讨价还价做个不吃亏的人的时候。却听闻那凌霄宫外,一阵疾风驶来的响声,旋即只闻得耳边一道脆生生的娇声传来。 是施洛神那个疯婆娘来了?早前就听说那疯婆娘来了长安,看来是瞅准时机出手啊。 才一个瞬息的时间。凌霄宫中,一道优雅的影子便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进来。 “我的好师妹。我的小弟弟。你们二人怎么可以背着我私下谈情说爱呢?姐姐我可是伤心的很呐……” 一声叹息。那个穿着幽绿色长裙的女子立在了离孟星河不过十步之遥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一个才被抛弃的女子那种幽怨不甘。虽然先前听雨湘妃说过,她和施洛神都是半百之人,可这容颜,这身材,就算是十八岁的少女都比不上啊…… 太平教果然是妖孽辈出的地方…… “两个疯子。”瞧见施洛神那怨妇的目光,孟大人暗自吞了吞口水。从小就水火不容的两师妹齐聚玉仙坊,这下可就好玩儿了,指不定玩着玩着,就同归于尽了。n 【……第十八章五彩石……】a!! 第十九章 放下和拿起 施洛神的突然出现,好像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雨湘妃这个和她斗了二十多年的女子似乎早有预料,这个时候施洛神要是不出现她就不叫施洛神了。 “我的好师妹。你难道又想和师姐争那天宫里的东西?别忘了,二十年前你输给了我,二十年后你还是会输给我的。”咯咯一笑,雨湘妃并不打算动武。她现在要保存实力,能在口角上占些便宜,也定会让施洛神吃瘪。 施洛神呸了一声:“雨湘妃,你个小**,我比你入门的早这师姐之位自然是我的,亏你还好意思争去。若不是当年我和师父路过洛阳的时候,他老人家看你可怜收你为徒弟,他那里会被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给害了一辈子?” “胡说。师父明明是你害的。而且,太平教的规矩从来都是强者为尊。我的好师妹,在武功上你打不过我,就省省力气吧。”对施洛神的讥言,雨湘妃毫不留情的反驳着。不过她们二人的谈话似乎有关太平教前任圣王失踪之事,至今都耿耿于怀责怪对方。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施洛神虽然是魔门的宗主,但偏偏就在雨湘妃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骂架时候,心中只有恨意,只想着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那里还有骂架的心情。眼见雨湘妃就在前头,施洛神料是反应极快,瞬间的功夫已经把腰间那柄细长的佩剑给拔了出来。 “既然你都说我武功不如你。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招。脚尖轻轻蜻蜓点水的挑了起来。施洛神的剑法不俗,长剑一挥,当得然刺向的是雨湘妃的身上。同时道:“孟星河。你现在已经是太平教圣王了。还不助我剿灭这叛逆之人。” “孟星河。你要是能帮我对付这泼妇,我就指点你去找我那宝贝徒儿。”雨湘妃连忙迎战,把剑的时候,也不忘叮嘱孟大人一声。 两人练的都是那种柔媚的功夫,在这凌霄宫中飞来打去,就像在空中跳舞那般。以前梦蝶和宁仙两人打架的时候,孟星河没觉得她们的较量有较高价值的审美,但眼见这两位师姐,那可都是家中两个小宝贝的师父,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这功夫嘛,当然也是越老越出神入化了。 孟大人只顾观战,也着实欣赏了这二人比武。不得不说,是他看过的最柔美的较量,偏偏两人又是出自同一个师父,打起来当真是不相上下。 “小兔崽之,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你师父姐姐。”哐当一声,施洛神被雨湘妃一剑震开两步?一手提着剑,一手叉腰说着:“你要是再不过来,以后就别想我徒儿嫁给你,哦,还有我那好妹妹云姨。” “孟星河,你要是敢帮她打我,我就把你的儿子送出去,女儿也送出去,让你们一辈子不能相见。” “噗嗤。”孟大人一口鲜血险些喷了出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打了这个,家里的小娘子要生气,帮了那个,外面那小娘子也要生气。而且,最为狠毒的,甚至还牵连到自己的儿女? “他}妈{的。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以为老子好欺负啊?”罢了罢手。处在两人战场之外的孟星河无奈的伸出双手:“两位师姐,诉我爱莫能助了。不过,我想说句公道话,你二人在这里打来打去,那还要不要做正事?别忘了,现在这太平教谁才是圣王?” 孟星河走到了两个女人的中间。他先是看了眼施洛神:“你是不是很想杀了她报仇?” 施洛神不知道孟星河为何突然冒出这个一句强势的话来,不过看他眼神,她从来都没见过孟星河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他不像是在说谎? 孟星河眼神的讯息告诉给施洛神,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她下意思的往后退了一点,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孟星河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其实有股强大的力量,但她是知道的,那是太平教的圣者之力,传说中,只要是太平教的圣王拥有圣者之力,浑身就有金色的龙涎之光溢出。 对于施洛神的反应,孟星河非常满意。 “很好。你希望雨湘妃立刻死在你面前是吧?这样你就解恨了?你试问你自己,真的那么狠不得雨湘妃死在你面前吗?”再一次追问,实际上是在逼迫施洛神。因为这两个冤家打了二十年,可能在心里,谁都不想对方死,毕竟曾经是同门师姐妹。 施洛神默不作神,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孟星河? 我恨她吗?我巴不得她死吗? 脑袋中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施洛神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 或许,我恨的不是她吧。那是谁呢?应该是那个自己一辈子爱着的师父吧。 突然,施洛神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雨湘妃,她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雨湘妃。你赢了……”长长的叹了口气,施洛神从身上拿出一块和孟星河已经拥有的五彩通天镜一模一样的镜子出来:“或许,我和你争着二十年,并不是为了谁能够比谁强一点,真正争的东西,不过是彼此手里这块五彩通天镜而已。” 极其低沉的声音说出,旋即,施洛神竟然将那块镜子交给了一旁的孟星河:“我早已经将太平教的事物交在你手中,寻找圣王的事也落在你肩膀上吧。” 嗯?就这两句话居然把施洛神说的换了个人似地?老子不会有那么强吧? 阴谋,一定有阴谋。 孟大人在心里提防着。施洛神这个魔头,那么轻易看开,她早就不能称之为魔了,那她就是比圣女还圣女。 收下,我看你怎么唱这出戏。脸不红心不跳的手下那面铜镜。哈哈哈,孟大人得意的笑着,已经有三面在手,若是金刀公主和雨湘妃那两块也弄到手,传说中太平教的天宫就会打开。里面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反正自己都有辞官的打算,这一来还能捞得满盆金饽岂不赚大了。 “好了。雨湘妃。你的想法呢?”解决完施洛神,孟星河将眼神望向雨湘妃。“你不会也想巴不得施洛神死在你面前,你才会觉得此生过的有意义?” 雨湘妃静静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她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去想过,倘若有一天施洛神真的不再了。那这个世界上,她肯定过的并不快乐。 “不。我只想一辈子都和她斗下去。那样的人生才有意义。”雨湘妃破天荒说出一句话来。的确,少了施洛神这个敌人,她恐怕更加的孤傲。 原来,这两人都不懂得,越是纠缠不清的感情,越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人。 在心里叹了一声,孟星河走到雨湘妃身前。他的眼神,似乎可以说话,他的语气似乎不可置疑,他的神情也不是说笑,道:“雨湘妃。你因该想想,这凌霄宫中,我,你,施洛神,我们三人都是什么人?我们是太平教的传人。我们的出现,就是为了天下太平所建立,我们是同宗一脉下成长起来的,难道非要自相残杀方可罢休吗?如果可以,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或许,指不定别人的一些小计谋就不会蒙蔽我们的双眼,让玉仙坊的和云梦斋反目成仇了几十年。” 是啊,古往今来,同门师兄妹,的确是友谊最深厚的。孟星河说的一点也不错,他要唤醒藏在雨湘妃和施洛神二人心中,那早已被时间深埋的感情。 雨湘妃微微耸了耸香肩,似乎有所动容。 “孟星河。”雨湘妃忽然唤了一句:“我手中这快五彩石。你姑且拿去吧。”只觉一道流光袭来,一块五彩通天镜不偏不倚正落在孟星河手里。 四块了。还差一块,消失的天宫便会开启。 望着孟星河手里那四块五彩通天镜。施洛神和雨湘妃相视一眼,旋即各自将多年的感情硬生生压了下去。 多年前,她们是同门师妹,感情甚笯。而现在,她们宁愿形同陌路。因为,她们之间,不什么东西都要相互较量一番,甚至连唯一喜欢的师父,都是明争暗斗,甚至不死不休。 简单的望了二人一眼。见二人没有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情况孟星河稍稍松了口气。捏着手里那四块五彩通天镜。孟星河唯一的想法就是,运用这四块东西,好好利用外面的李承乾。 是时候,该把李承乾等人叫进来了。 在心里想着等会儿见了李承乾,自己如何扮演他阵营里的一个角色让他疏忽大意就被骗了。孟星河对雨湘妃递了个眼神过去:等会儿,见机行事。要想得知你们师父现在在何方,最好全力配合我。 孟星河的眼神简单易懂,雨湘妃轻轻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施洛神觉得她现在没有必要露面,眼神示意孟星河自己是否该避开。 “不用。”孟星河的眼神很坚定。这事儿还是让施洛神知道的好,尽管他不知道施洛神现在究竟抱着什么态度去面对雨湘妃,但以他对施洛神多日的相处,多少明白这个女魔头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毕竟,这世界,能真正放下的人又有多少。 于是,片刻之后,暂时代替玉仙坊宗主一职的孟星河,只是对着凌霄宫外面那十二个仙女守卫,说出了一句简单易懂的话:“将李承乾太子领到凌霄宫来。”那十二个仙女侍卫已经分派出两人出去接人去了。 在外面等候许久的李承乾,突然听到玉仙坊宗主要亲自召见自己。颇为激动的小心翼翼跟在那带路的仙女身后。 “父皇,别怪儿臣心狠。当年,你也是如此才会夺得大唐天下。我如今不过是效仿你而已。” 嘴角一丝丝毫不曾后悔的笑容挂着,李承乾一步步踏在那里不知道多少年岁月的白玉台阶上,通向他最希望企及的高度 第二十章 四大守护家族 凌霄宫中,孟星河几人正等着李承乾。(_泡&书&吧)尽管他们心里都知道,李承乾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为了从他口中获得那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教圣王的消息,哪怕是让孟星河身旁两位天仙级别的女子不惜对天下大动干戈都可以,足见,那个消失的圣王在他两个弟子的心中是何等重要。 李承乾果然是小心的人,他只让侯君集在外面看着杜小姐和金刀公主,而自己却一个前往玉仙坊的主殿凌霄宫前去谈判。毕竟他需要交易的事,极为隐秘,倘若出现了任何差池,他恐怕就别指望有出头之日了。 所以,就算进了凌霄宫的大殿,他已经表现的很小心谨慎。一面抬头张望着前面,偶尔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隔墙有耳。 “太子爷。不用如此紧张,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孟星河的声音,给了李承乾莫大的安慰。 “呵呵。”李承乾,尽量以笑声掩饰刚才的小心。“还是小心为妙。指不定这玉仙坊中就有我父皇安插的眼线。” 这时的李承乾,倒是小心啊。孟星河不免对他的智商是否存在间接性停顿状况。 好吧,直接进入正题吧。 孟星河在心里想了一下,他已经站在了李承乾的方位,意思很明显,表面他孟星河已经和李承乾是一条战线的人了。 “太子爷,刚才,我已经和玉仙坊的宗主亲自交谈过了。她也已经奉献出玉仙坊能打开天宫的钥匙。你看,大家双方都要有些诚意,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筹码呢?”说话的时候,孟星河怕李承乾以为自己在骗他,居然从身上拿出了那四块五彩通天石,这下李承乾的心就彻底相信了。 有了这些东西,自己无疑成功了一半。 李承乾心中暗暗心动,他放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的确,人都是容易被一时的喜悦麻痹,李承乾也不例外,当得知打开天宫的钥匙已经被孟星河拿在手里,他自觉不会再保留心中的秘密,道:“其实,当年消失的太平教前任圣王……”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瞧见身边三个都听的十分仔细,李承乾呼地一口气说完:“他,已经死了。” 等李承乾说完,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雨湘妃和施洛神再次被激怒。 “不可能?天下间,谁人能杀了我师父?”施洛神第一个反对,不过李承乾立刻就将眼光落在她身上,笑着道:“谁说没有?” “是谁?”施洛神逼上前一步,要是李承乾不如实回答,她估计要当场放他的血。 感觉到那剑刃上的寒气,李承乾可不想就死在这里,他还有大事没有完成,不能就这个死了。他连忙退到孟星河身后,根本就没一点太子的样子,道:“你若是不相信,就权当我没说过。不过,我要提醒你,就算二十年前没有那场战争,太平教一样会亡的。” 众所周知,二十多年前,李唐才刚刚建立,而太平教也以东都为界占据江南一带半数的土地。可自从东都那场大战之后,太平教圣王失踪,而太平教也自从那一战之后也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分裂成玉仙坊和云梦斋两个派别之外,甚至连教中以前那些杰出的人才都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同圣王一起消失了。只是,很多太平教徒都觉得,二十年前那一战,太平教输的有点不寻常,甚至连圣王都没有出来迎战,东都城就被李唐军队夺下来了,这似乎太过蹊跷了。 也许,这二十年,大家都只想着,那一晚圣王的无故失踪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但谁又花去半分心思想到,圣王的失踪,会不会是别人从中作梗的呢?以前没有人会往这上面想,毕竟天下间,能说出“我自纵横天下,谁敢挡我?”此等豪言的英豪,这世间,那个又能将其制服呢。 内心着实被吓了一跳,孟星河总算听懂了李承乾的话。 难道,那个圣王真的死了么? 如果真的死了那又是谁,能有那种本事将他杀死? 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撼了,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影藏在暗处的尖刀正以别人看不到的方式存在,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太子爷。你就别买关子了,你姑且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藏着掩着可对谁都不利。”孟星河挑了挑眉毛,示意李承乾要深刻认识现在所处的环境。有眼前两个高手都在,最好是谨慎说话。 稍安勿躁,等着他把话说完。站在李承乾侧面的孟星河对两女眼神交流。这套功夫是天平教的粗略功夫,很容易就能读懂。两女收到孟星河的叮嘱,对李承乾的态度稍微正常了些,不过仍旧随时准备好只要李承乾一旦说假话她们定当一剑戳死。 也许是意识到两女都不是好惹的,李承乾飞快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你们会不相信我说的话,好在我今天带来了一封信。这封信,是我在我父皇的书房中找到的。”说着李承乾从怀里拿出一封已经泛黄的信件。从外型上看,恐怕有些年头了。 孟星河率先将李承乾手里的信件过来,仔细阅读着。片刻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道:“我问你们,你们可知,在二十年前的太平教中,可曾有一位叫天机子的人?” 孟星河仔细看了这封信,上面提到最多的便是那个天机子的名字。根据信上的内容,他得到判定,这封信,居然是当年的李世民写给太平教里面某位比较厉害人物的信。虽然这封信,只是好朋友之间的问候,但可见当时太平教中,还是有人和李唐的人互通来往。 由于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而现在太平教中那批老家伙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论阅历,恐怕只有眼前这两个不知道岁数的女子要知道的多。 “天机子?”两位女子听后都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道:“没有听说过此人。不过,我们知道,太平教至从建教以来,一直都有四个世代守护太平教的家族,这些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这四大守护家族,通常都只有太平教在最危急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我师父还在的时候,有关这四个家族的事,他都是只字不提,因为这是教规。而有关这四个家族的来历,也只有在前任圣王临死时口述相传告诉下一任圣王,以此作为世代相传的口讯。或许,这个叫天机子的人,就是生为四大守护家族中的某一族的人吧。” 想不到,一个经历了数个朝代,沉沉浮浮的太平教,居然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历史。这四大家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现在他们的族人是否还存在,是否也是暗藏在太平教中,等着太平教遭受灭教之灾的时候才会伸出援手? 感觉事情在一步步超出自己所能想到的范畴。而突然冒出的那个四大家族,又让孟星河措手不及,孟星河脑袋中突然闪过某丝念头。 二十年前,会不会是四大守护家族出卖了太平教? 但是,这种事情只是猜测,从何考证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看来,此事,并不简单啊 第二十一章 合作成功 李承乾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太平教圣王的事情全盘托出,这还是他买通李世民身边的小太监知道的某些鲜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二十年多年前,自从李唐和太平教一战取得天下之后,那时候的他虽然只不过是三五几岁,但却是已经记得当时那个还没有当成皇帝的父皇何等的激动。如今,当得知太平教不过也是在李唐的蛊惑下失败的,可想而知,自己那个父皇处心积虑多年为的是什么? 然而,此事虽然让雨湘妃和施洛神两人都知道了情况,但他们还是不相信李承乾说的是事实。 自己的师父,是何等英雄人物,怎么会轻易死在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而且,李承乾那这个一个秘密和自己交换取得天宫里的东西,似乎太不划算了。 “好吧。不管我师父师父尚在人间,可是李承乾,你也知道天宫之中的东西何等重要,你想要得到,恐怕只说出这么个消息还不得行。”相比施洛神,雨湘妃的精神状况要好的多。就算入李承乾所说,圣王已经死于二十年前那场战争,可是,现在双方合作,好像此事已经不重要了。 李承乾当下大骇,难道玉仙坊的人要反悔? 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宗主莫要惊慌。其实在下这里还有一件事。”李承乾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有备而来。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什么事?”雨湘妃语气有些不耐烦。毕竟任何人听见自己师父已不再人世,而杀他之人,正是眼前的人的老子,就算一个心性修为再好也抵不过仇恨的羁绊。 李承乾思考了很久,终于道:“其实,我想告诉宗主,父皇早已经有收拾玉仙坊之心。” 这点雨湘妃不觉得奇怪,李世民要对付玉仙坊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玉仙坊的前身是太平教。 “这个答案,似乎不能促成我们之间的合作。”雨湘妃淡淡说道。 李承乾的身上开始冒出冷汗了。 自己接连说出两个秘密已经是自己的底线,哪知道这玉仙坊的宗主好像不领情似地。现在,她要让李承乾再拿出一个值得交换的秘密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可能是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算自己的底牌不够震撼,可玉仙坊也别想赖账了。 李承乾做出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的样子,他不怕玉仙坊背后捅刀子,因为,叛国的事,无论是谁都逃不脱被诛灭九族的罪孽。而且,大家以前都已经说好,只要自己告诉她们太平教圣王的下落,她们就会帮组自己取的天下。如今非但没有实现承诺,反倒诸多挑剔,让李承乾多少有些愤怒。 孟星河可是会察言观色的。看见李承乾的样子,多半心里面会想到事成之后捅刀子的事情。他倒是不管圣王还是什么东西,外面还有自己的两个人在李承乾手里,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些退步。 “太子爷。我看雨宗主或许是一时的激动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我想,她会想明白的。”孟星河递了一个眼神给雨湘妃,告诉她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得顾全大局。 雨湘妃很不情愿的接受了孟星河的眼神提示。默默的接受了一切听孟星河做主。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找到第五块五彩通天石头。就会替你找到传说中的天宫,得到你想要的长生不老药。” 没有任何顾忌,雨湘妃一口气就说出了,当初她和李承乾交换条件时提出的互换内容。 李承乾一听,立刻高兴的合不拢嘴。 “如此甚好。我已经找到第五块五彩通天石。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多么美妙的时刻……一声轻叹。李承乾很想记下此时此刻,他心情是如何激动。 皇权。那个至高无上的象征,似乎自己离它又近了一步。 第二十二章 寻找传说中的天宫 其实,李承乾和玉仙坊交换的条件很简单,无非就是只要玉仙坊能打开消失的天宫,李承乾能够得到里面他想要的东西,那以后只要他登基上帝位,玉仙坊立刻就会被禅封为天下第一大教,而李承乾也会帮助玉仙坊查清二十多年前太平教圣王失踪之事。 从先前那封信上反应出来的线索。圣王消失很有可能与四大护教家族有关,只是年代久远已经无法查证,一切的头绪还是只有等李承乾从皇宫中找到蛛丝马迹。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合作了吧。 孟星河心里其实这样想的,因为他知道李承乾注定登不上历史的舞台,而自己和他合作,或许就会被论叛逆罪同处。但以现在的处境,孟星河还能有什么办法拒绝?虽然自己通过那什么狗屁的天书预言骗的了李承乾的信任,可金刀公主和杜小姐都还在他手里,若是撕破脸来,孟星河不能保证能从李承乾手里安然救下她们二人。 权宜之计,姑且就当是权宜之计吧…… 心中幽幽一叹,听刚才李承乾都说已经得到了第五块五彩通天石,到不知是不是从哪个突厥公主手中抢来的。微微的一丝疑惑,孟星河已经问道:“太子爷?你身上真的有第五块五彩通天石?” 有可能,金刀公主的石头落入了奸人的手中。孟星河心中不免一阵遗憾。 反正现在都已经是合作的关系,李承乾根本就不隐瞒的拿出身上那块从金刀公主那里豪取的通天石。 “那突厥人妄想用五彩石作为交换把孟大人带去突厥,没想到我这次便是打的她的注意。哈哈。” 手往衣襟里一伸,那一块像极了镜子的五彩石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孟大人。我听宗主所说,这天宫非你不能够打开。想你是那太平教的圣王,我们之间能否合作成功,全仗孟大人一个人的功劳了。” 呵呵一笑。那五彩石已经落在孟星河手中。 五块石头现在终于是齐聚了啊。 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孟星河一丝苦笑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五块石头。” 他将目光落在雨湘妃和施洛神身上。这两位可是太平教现在存在的元老级别的人物,恐怕世上就只有她们二人知道这五彩石的秘密了。 不过,很遗憾。回答孟大人的是两女一脸茫然的表情。 “我。不知道。”两女的表情都是一样,甚至还有些尴尬。的确,自己的师父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她们天宫的事情。 “你们不会是让我自己去摸索吧?”孟大人的目光同样殷切。就凭手里五块石头就找到传说中消失的天宫,和痴人说梦有何区别? 然而。孟大人那几乎是吃惊的瞪出眼珠子的表情,直接被二女过滤。 你以为天宫就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么? 如果真是那样,那还叫太平教至高无上的秘密么? 一系列复杂的眼神通过三人的目光交流了无数便。最后孟大人落败了。一脸失望道:“太子爷。不知道,关于这天宫,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我是说,就是关于如何寻找天宫?”指望两个女人已经是没机会了、幸好眼前的李承乾虽然不是很精明,可脑子里装的是皇家所有秘密的藏书,无论是正史,野史,还是杜撰出来的奇谈,他都有所涉猎。曾经身为翰林院一个小小的史官,孟星河绝对相信李承乾看的书已经很广泛了,不过要是杜小姐在就更好了。 李承乾不知道孟星河为何有此一问。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照他所想,无非就是寻找天宫,然后取得里面的宝藏,如此顺理成章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变数。 “孟大人?你何故有此一问?难道这天宫,你们太平教居然没有一点记载,或者保留最后一点的讯息?” 李承乾的眼神有些不相信,太平教是天宫秘密唯一知晓的一脉,若果他们都不知道,那等于就是你拥有了数不尽的财富,但钥匙拽在裤袋上,就是找不到门打开。 这事儿,万万不能止步这里。 思考。我要思考。李承乾飞速的转动着脑袋里所有能调动的思维。一遍遍的搜索自己这一辈子收集到的有关天宫的秘密。 终于。在他无穷无尽的探索自己脑袋里的储备很长时间后。一条或许算得上有用的讯息出现在他口中。 “或许、我也不知道我说的事,和天宫有没有的关联。”顿了顿,李承乾道:“各位都知道秦王横扫六和的事情吧?” 嗯。第一个完成中国统一的人,也自恃胜过三皇五帝,所以就改称皇帝。这秦始皇的事迹,那个又不知道呢。 李承乾都知道在场的人很清楚秦始皇的历史。就不用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进入主题,道:“史书中。有那么一段记载是这样写的。说始皇帝,差徐福寻访东海求长生不老药,后置放在秦皇的陵墓中。而根据古老相传,那天宫中便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难道,这天宫便是始皇帝的陵寝?” 这一大胆的假设,让众人都不得不惊骇一番。 的确。太平教是东汉末年创建的,距离秦皇帝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而在这之前或许它就已经以很小的宗教陌生存在,只是张角作为集大成者轰轰烈烈建立起来。而且说不定那传说中,天平教所谓的天宫,或许便是秦皇的安息地方?据闻秦皇陵里面有无数的珍宝,甚至包括了长生不老药。就更别说有一本可以预知过去未来的天书了。因为,在无数的珍宝面前,某一两样突出的,根本就不足为奇。 李承乾虽是猜测,但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本那个毫无头绪的天宫,竟然变得有那么一丝清晰。 但是,尽管发现了这个头绪,沿着寻找下去或许能找到答案。可,现在又一个问题摆在众人面前。 秦皇陵的入口在那里? 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因为,现存的任何资料都没有记下这一千古之谜。骊山之中,何处才是真正的天宫入口?古往今来,多少窥探秦皇陵里面宝藏的人,几乎全部夭折在这里。 而且,更为厉害的就是,很多文献资料都在极力的渲染秦皇陵里的凶险。 单单是这两条,就能让人望而却步,现在就算是知道这天宫具体位置,也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入口啊。事实证明,太平教守护着这个秘密,永远都不担心别人知道。 咳咳。孟星河突然咳嗽一声,打破了此时沉默的气氛。 他望了眼身边三人。李承乾的表情无疑透露出一股极其沮丧的失落。而另外两个女子则是没多大表情。好像那天宫能否找到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不是应该对他们说,我知道这天宫的入口呢?”孟星河在心里默念一番。老天啊,你千算万算,难道就没算到孟大人其实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在他那个时代,就连睡在地下的先主都得不到安宁了,他们安息的地方已经被他的子孙后代打着许多正义的幌子的骚扰。所以,现在看似还是千古之谜的秦皇陵,在孟大人那个时代,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而且已经在开始动手挖掘了。 呵呵,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不幸。 沉顿了一会儿。孟星河手里紧紧握着那第五块五彩通天石。在众人都还在一言不发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力度。好似根本就不容得别人商量似地,道:“或许,我们该准备一下了吧。” “嗯。什么?”李承乾抬起头来。他不明白孟星河说的准备是什么?准备投降?还是准备坐以待毙?还是准备下去查找大量的古典书籍。 很显然,对于这些准备,李承乾不感兴趣。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元宵节一过,或许自己的地位恐怕就会不保了。到时候,一旦太子之位被夺下来,那他李承乾恐怕这辈子都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孟大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也许,你并不知道吧。我的父皇已经下令,在元宵节那天宣布大唐和突厥的永久交好,如果我们之间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合作,也许今年元宵节之后,你便要远赴塞外了。”李承乾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从某些渠道听到的有关消息都对孟星河不利。 许久没到长安,这李世民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在心里暗骂了这个老怪物,经历过许多场生死的厮杀,孟星河再也不是当初离开长安时那个只靠小聪明取巧的尚书大人了。岭南的十万兵,和江南的十万兵,这可都是孟星河手底里面的实力。他拥兵自重,公然造反,而且朝廷那面居然没有治他任何罪名,谁都不是傻子,自然懂得其中的猫腻。 忌惮和制衡。 这是现在朝廷方面对孟星河态度和政策。 孟星河自然知道朝廷方面是怎么想的。这也是他为何要和李承乾合作的原因之一。 “太子爷,我想我们应该启程了。”想到元宵节就快到了,孟星河可没时间等下去。同样他知道李承乾也等不了。 李承乾没弄明白孟星河启程是什么意思,更不会猜到孟星河所说的启程,其实就是去那个传说中所谓的天宫。 “孟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那天宫,还要不要寻找?”强忍住心中的焦急,李承乾还算沉得住气的问道。 孟星河也不多话,直接说出三个字:“临潼县。”他的人已经率先一步离李承乾而去。 嗯,临潼县,就在长安城郊的一个县城。处于骊山脚下,渭水之滨,也有传说,秦皇陵就葬在那个风水宝地。 啊。李承乾突然脸色大惊,望着孟星河那消失在凌霄殿内的身影他才恍然大悟。 他不会是知道天宫所在吧?简直太出人意料了吧。想想孟星河不像是做徒劳之事的人。李承乾心里说不出的震惊,也随即跟了上去。 第二十三章 公子姓赢? 一行人极为低调的从长安城出发,一路向北远赴渭河之滨的临潼一带。骊山绵延之下,这一片其实是很广的,因此就算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人,对这里也有多种称呼。这临潼县,也有叫新丰或者昭应县等许多当地的地名,但因为县城临近渭河的水系潼水,因此大多数人都喜欢称之为临潼县。 孟星河知道,千百年后,这里不但有秦始皇陵墓,还有秦兵马俑,骊山温泉华清池,这里可谓是享誉中外的旅游胜地,任何一砖一瓦,或许指不定就是秦砖汉瓦。 按照前世去过西安,对秦皇陵入口的记忆,这秦皇陵就依附在骊山脚下,拿在巍巍峰峦怀抱中于骊山浑然一体。而且依照风水学说,就像一条银龙横卧在渭水之滨。如此明显的特点,只要稍微找到两个对风水有研究的人,相信很快就能确定秦始皇的陵墓,找到天宫自然很快了。 在临潼县没有歇息一夜,自孟星河带队,李承乾带上自己忠心的部下便往那骊山处行去。而此次一同来的人,也就约莫十多人,杜小姐和金刀公主也安排在内。想必是李承乾怕孟星河耍什么花样,带上这两个小妞想要制衡他。 秦皇陵本来就是千古之谜,历代无数人费尽心思都不能找到它的入口。而骊山这个地方,处处峰峦丛叠放眼望去处处山头都巍峨雄壮,若说在这茫茫大山中要找到秦始皇的封冢的确不易。 孟星河虽然知道这秦皇陵就在这一带,可是时隔千年之后,现在的地形也和千百年后有所差别。他也不能拿捏究竟那座山才是秦始皇的陵墓。 不管了。赌一把吧。 暂时在骊山脚下一个镇子中歇息一晚,看能否在镇上找到一个能看风水的先生,请他去帮忙查考一番。 站在可以远眺骊山巍峨的一座高山上。孟星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子爷,我看我们也不急于在这两天找到天宫,倒不如就在下面镇上歇息一晚,你暗中派人去打听看镇上有什么人会看些风水。”从长安匆忙赶到这里,已经是花费了很多时间,但大家连歇都没歇息一下就来寻找那秦皇陵,骊山山脉如此庞大岂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侯君集。你吩咐人下去,今晚在骊山脚下的一个镇子中歇息。” 侯君集脸色抽了抽:“遵命。”他随即瞪了眼孟星河,心里想到,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你找到了天宫,就是你的死期。 有了侯君集前去安排一切的后勤工作。等到孟星河等人从山上下来时候,镇上的某间被侯君集包下的客栈此刻已经准备好温热的饭菜等着他们回来了。 镇子是骊山脚下一个不算繁华的小镇。古色古香的建筑不知道是从哪个朝代就流传下来的。前几天下的雪到现在都还没有融化,所以小镇的街上根本就看不见有多少人出来行走。现在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候,北风呼啸而过卷起的雪花扑打在偶尔几个还在守街的小贩身上。也把这些小贩冷的想早早收拾回家去了。 而就在这北风呼啸中,这原本并不繁华的小镇上,一行人,骑着俊逸的骏马,驾着豪华的马车出现在街头。约莫有十多人的样子,个个都是锦帽貂裘,端的是富贵的人家。 就在镇子上所到之处人人都在议论这是哪家贵族老爷出来游玩时。那一行人便停步在镇上某家客栈的门前。 原来是要住店啊。 众人一阵议论。这都年关了,这些贵族老爷怎么还有心思在外面游玩,而不回家和家人过年了。 就在议论声窃窃私语的时候。众人便看见那辆装饰的比镇上最富有的曹老爷家的马车还要华丽的马车上,满条条的走下来四个绝对是无可挑剔的美人儿。 镇上的人眼睛看的傻了。那走下来的女人,一个个就更年画里的仙女一样,让这镇上的人都引以为谈。 绝对是长安的皇亲贵族,不然哪家出巡带着这么多美丽的女子。听说那些有钱的老爷最喜欢金屋藏娇,现在一见果然不假啊。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群人已经引起了整个镇子骚动。作为带头大哥的孟星河从马上跳了下来,他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客栈,用的正是秦篆所写的文字,他虽看不出是什么,可一旁博学的杜小姐却说话了。 “看来这家骊山居客栈年代比较久远了吧?看着客栈的招牌,因该是秦朝时候就有的。”一眼就认出了那匾额上所写的秦篆,杜小姐倒是替孟星河解决了疑惑。 就在众人都在骊山居外面驻足的时候,客栈的掌柜已经瞧见了门前那些贵人正是包下这间店的客人,立刻笑吟吟的出来迎接,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骊山居从先祖开始就已经在这里了,想来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时间,传到我这代,足足有二十三代人了。” “呵呵。”孟星河笑了一声:“掌柜贵姓?” “免贵,姓年。年三十。”掌柜笑道,已经连忙招呼伙计出来上茶水了。 孟星河也不客套,立刻让众人进来。 侯君集已经在里面等了许久,见到太子爷出现,他才悄悄走到他身边,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讲。 “太子爷。我们得小心这个孟星河,他诡计多端,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侯君集出谋划策,显然是不相信孟星河会真正的帮他们。 李承乾若有所思,淡淡道:“君集。我知道孟大人和你有些误会,但此事关乎我们的利益,你姑且放下你的成见,大家相互合作岂不是更好?” 其实李承乾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手下和孟星河之间的有什么瓜葛,因为这对他是不利的,他不允许任何事情阻拦他成就大业的步伐。他现在之所以能忍,那是他有求别人。 侯君集一听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就冒了出来。 误会?他和孟星河之间那不叫误会。叫血海深仇。他甚至在心里咒骂李承乾,如果有人把你弄成不能人道的废物,我看你自己还能不能和自己的仇人握手言和? 冷哼了一声,侯君集没有说话。他现在不想考虑和孟星河合作,而是小心提防这家伙会不会背后捅刀子就好。 “君集。大家都饿了,你叫掌柜上菜吧。”奔波了一天着实累了些,李承乾倒生出几分体恤之心。 饭是热的,菜也是热腾腾的。客栈被侯君集包了下来,里面就只有李承乾那一队人在用膳,人少,又有银子赚,坐在柜台上算着账本的掌柜倒是热情的和孟星河等人攀谈起来。他好歹是在骊山这里开了一辈子客栈的老板,认人的本事也不小,算着帐的时候,已经开口道:“各位贵人,听你们口音,是从长安来的吧?” “嗯。是啊,年掌柜真是好眼力。”相比其余人的沉默,孟星河倒是健谈的很。他甚至忘记了李承乾交代的话,一切低调行事,切莫被人发现。 这话一旦说起来,就好像闲聊那样,总有说不完的话。年掌柜也是闲着无聊,继续道:“我看公子几人到不像是来这骊山玩的。你想啊,都快过大年了,谁还肯到这些地方游玩呢?” 年掌柜也是有话说话,他万万没想到,就是他这句无心的话,差点让他掉了脑袋。 因为,就在年掌柜才说完这句话,孟星河旁边桌子上李承乾带来的侍卫,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抽开了刀鞘。 杀人灭口? 这是孟星河的第一直觉,他立刻咳嗽了两声,以便打破此时看着平静其实是暗藏杀机的气氛。 “啊。掌柜真是阅人无数啊。我们的确不是来游玩的。”孟星河笑笑而谈,这个笨家伙,都快没命了还那么多嘴啊。“其实,我们是来祭拜祖先的。” “我看也像。”掌柜回了一句话。“公子的祖先,怕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吧。” “没什么了不起的。最终还是变成一杯黄土而已,这此来祭拜,完全是遵循家父的意思,不然这大冬天,那个愿意来这个地方呢。”说着,孟星河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意思是他也受不了这里的严寒。 其实,孟星河这面的人都知道,在他和掌柜说话的时候,李承乾一直在捏着杯子,不断的摇来摇去,恐怕只要他手里那个喝酒的被子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那这个好客的掌柜就要秘密死在这里了。 掌柜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危险,他只认为这群有钱的公子爷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交流。他刚好把手里的账本算完,生意还不错,也就索性一直在那里和孟星河,道:“公子的先人能够葬在这里,那至少也得是一方富贵之人。公子恐怕也知道吧,这骊山上从来不葬平凡之人。” “掌柜说笑了。其实,在下的祖先的确是一位平凡的人,当年葬在这骊山,也不过是家族没有太过的银子,将先祖的骨骸移回老家而已。”孟大人说谎也不眨眼,居然现场发挥也如此贴切,这让同桌的四个女子都瞪大着眼睛望着他。 骗子。 四女同时想到。 掌柜似乎相信了孟大人的话。笑道:“那到不知,公子的先祖葬在骊山那座山上?这骊山山脉可是一块风水宝地,有多少贵胄想要把自己先人葬在这里呢。公子一看就是富贵非凡,想必先人安息之地,也怕是在那骊山龙脉边上。” 我看你现在怎么圆谎?四女都将目光投在孟大人身上。掌柜可是问道点子上了,孟大人可有的思考了。 哪知道,孟大人好像是有所准备,道:“先祖的墓地,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这次前来寻找也久久未能寻得。巍峨骊山,找一座几百年前的墓地实在是有点困难。不过,听家父说过,先祖安葬的墓地,左有蛟龙飞天,右有卧虎盘踞,前有朝天凤凰,后有玄武俯卧。” “哐当。”掌柜手中正端着的茶杯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 “难道。公子姓嬴?” 第二十四章 丑陋的老头子 是啊,我的确姓淫,的淫孟星河眉毛一挑,看来这小镇上,还是有人知道秦始皇陵墓的事情 咳咳 孟星河咳嗽两声,虽然整个店子都被他们包下来了,但是还是怕隔墙有耳毕竟寻找天宫的事情极为隐秘,弄不好被上头知道了,这一行人谁也活不了 也不知李世民暗地里已经有小道消息在防着李承乾孟星河突然没有先前那般和掌柜谈吐自若 “掌柜的,你多心了我们祖先哪有如此大的荣耀山野村夫而已,没什么名声”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孟星河干脆闭上嘴吃着碗里的东西 有些反常,先前还夸夸其谈的掌柜,突然间变的沉默不语也许是他心里猜得几分,自然不敢胡言乱语 这顿饭吃的有些阴阳怪气,遇见个好客的掌柜愿意和客人唠叨,但话题说道最后,大家似乎都沉默着欲言又止 吃过饭,众人就开始休息孟星河虽然暂时效忠李承乾,但却还是被猜疑的杜小姐和金刀公主被软禁在一个房间,而他自己则是在重重侍卫的守卫下,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间中,左思右想,对天宫之事也渐渐上了心去 李承乾要想找到天宫,无非是想得到里面的长生不老药,而他现在正值壮年,就算要求不老药也不用如此着急而排出了这个想法,唯一能联系道的就是,这长生不老药可能和李世民有关 嗯,对的或许,是李承乾要找到长生不老药以此来献给李世民这样一来,他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无疑又上升了一个台阶那样在宫廷皇位的斗争中,相比于中庸的李治,他或许还能有一丝胜利的侥幸 姑且就把李承乾归纳为此类想法 幽幽叹息一声孟星河立刻又想到,杜小姐和金刀公主那两个小妞 这两个小妞现在都在李承乾的软禁下不得离开一步这无疑是制衡孟星河的两颗棋子 想必李承乾终究还是要收拾自己啊 心里给自己提个醒孟星河顺势就躺下床去休息这一天的奔波已经让他累的不行,才刚刚躺上床,一股睡意就慢慢的席卷眼皮子不听使唤,他竟然熟睡了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孟星河觉得有人在搬弄自己的脑袋他用手刨了刨“梦蝶,别闹了,你相公我再睡会儿” 孟大人显然是在做春梦,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嗯但是,有人还是继续在搬弄着孟大人的脑袋 孟大人这才睁开眼 “你你是?”他一眼望见了眼前这个身材短小,容貌丑陋的老头儿“我这是在那里?难道不是骊山居的客房里么?” “呵呵”丑陋的老头裂开合不拢的嘴,笑道:“这里已经不是骊山居了” 噗通一个鲤鱼打挺,孟星河很警觉的弹了起来他有些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丑陋老头 “嘿死老头刚才是你在弄我脑袋?”孟大人这才想起,刚才感觉有人推自己,难道就是眼前这丑陋老头的咸猪手,真他妈恶心啊 他暗自作呕了一声眼前这个四肢短小,样貌丑陋而黑黝的老头这是不是骊山居,难道里面的那些人都不在了么? 心中微微疑问孟星河道:“告诉我这里是那里?” “哪里?”丑陋老头不怀好意笑道:“你若觉得这里是地狱,那便是地狱,若这里是天堂,那这里便是天堂” “放屁,这里什么都不是”孟星河立刻反驳他怎么知道这是那里,眼前这个诡异的黑脸老头是谁他只知道,自己或许被传说中的迷晕了,然后被拖到了这里来了 “呵呵你不要惊慌”老头似乎用很平和的语气抚平孟大人心中的激动“说不定,听了我的故事之后,你就会喜欢上这里了呢” 孟星河撇了撇嘴显然眼前这个老头并没有什么歹意否则趁自己熟睡的时候,就拿到把自己干了那里轮得到他在这里嚼舌头啊 好,我倒想听你讲什么故事最好不要是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那种惊世骇俗的故事 孟星河静静听着那丑陋老头说话 那丑陋老头很满意孟大人现在这种不求甚解的模样,很是喜欢的露出他那一门都已经缺掉的牙齿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站的这块地方是那里?” 孟星河摇头,他知道才怪 老头很满意他的配合,道:“在先秦的时候,其实,这个镇子并不叫黄牛镇这个镇的名字那是从两晋时候,有个得道的高人从这里骑着黄牛升天,故改名为黄牛镇” “那先秦时候叫什么?”这个老头真倒胃口,如此简单话,他居然还能弄出个反问出来所以,孟大人干脆替他节省大把的时间,直接进入主题 “呵呵你倒是焦急”丑陋的露出缺了一排门牙的丑陋老头阴冷的笑了起来,道:“先秦的时候,这里其实叫卧龙镇” “卧龙镇?”难道有龙卧在这里?孟星河的心里不免想到,这古代的地名大多都是和某些名人有关,例如黄鹤楼,铜雀台之类的名胜古迹,大多都是根据以前某些传奇故事留下来的 “不错这里的确叫卧龙镇,而且,还是一条真正的龙卧在这里,然而,这条龙,它并不是在地上,肉眼能看见,他是埋在地底下的”黑脸老头淡淡说了一句,其实已经将千百年来,许多风水高手力图解决的问题已经说出来了,这也是他们感觉到奇怪的,为何骊山如此好的风水宝地,为何却偏偏看不见那卧龙在那里,原来被埋在地下了,他们肉眼凡胎怎么能看得见? 呼呼孟星河深呼吸一口气:“就算这里是卧龙镇,可这和我有什么相关?我又不是来考察的” 孟大人的心里有些不平衡,他是来寻找天宫的,而不是地理考察者,而且自己被这老头关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要是坏了李承乾的好事,那杜小姐和金刀公主百分百是死翘翘了 可是,也不知道李承乾是否已经死翘翘了原因很简单,因为结合自己神秘的遭遇,可见李承乾的处境是何种危险 心理面小小诅咒一番孟星河索性等着你老头回答,他一次性说完,自己也好连贯的把故事听歌大概 讲故事的黑脸丑老头其实很不习惯孟星河如此态度的对待他这个如果出现在世上绝对会被人称之为老神仙的老者脸色很不爽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要不是他身上有自己必须客气对待的东西,恐怕早就一个手掌轰来直接把他轰死了 好不知者无罪,念在他年纪尚小,老人家我就发发慈悲饶过他了 “年轻人,你姑且听着,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老头也不和孟星河磨蹭时间,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盗墓”孟大人说出了个很专业的名字,老子就是来盗墓的,盗的就是秦始皇的墓怎么样 “哦”老头似乎猜到孟星河真诚的回答:“这骊山巍峨山峦中,无数的大墓,不知道,你想倒那一座墓?” “嗯”孟星河故作思考,道:“盗秦皇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伙?我看你老一派仙风道骨,说不定也是摸金人,要不盗出来的东西,我七你三?” 逃脱不成,老子就胡扯,反正胡扯又不需要负责说不定弄巧成绌还能把眼前这老头说的心动呢 只可惜,孟大人的胡搅蛮缠,被老者收入眼中并没有生出多大的成效:“想不到你小子胆子还不小,居然敢盗始皇帝的墓”他说着,立刻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原本是用明黄的绸布抱着的,四四方方本来不大一块,一直都揣在孟大人身上,只可惜,现在却无端出现在眼前那个丑陋的黑脸老头手中 愤怒,十分的愤怒肯定是他偷的,不是他抢的不然怎么可能从自己身上夺了去 看见自己手中还算过得去的宝贝传国玉玺,孟大人就吹胡子瞪眼,只差没把那老头给瞪死 “我问你,这东西,你是从那里得来的?”那老头脸色比先前要正经许多,显然是面对传国玉玺的时候,他眼中完完全全是对拥有这玉玺至高无上的人的尊敬 面对老头的咄咄追问,孟大人完全不感到害怕,道“祖传的正当继承而来” 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孟大人说出的所有话中的实话是啊,杨氏一脉都已经死翘翘了,这东西是自己的老婆,也就是朝的惜若公主交给自己的,而且还是炀帝亲自口谕,简直比李世民受命于天还来得正统 “哎”听见孟星河的回答那丑陋的老头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东西是你正当所得可是,可是,你这人,也的的确确太无赖了些” 说到这里,那个丑陋的老头子似乎很不喜欢眼前那个说话轻佻,举止完全就不是斯文人的孟大人他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孟大人几眼,终于无可奈何叹息道:“主人啊,主人,为何你选中的人,却是这般模样罢了罢了,既然他都已经来了,我也就领着他进去看你留下来的东西” 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个在这里黑暗的地下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方才不同孟星河说笑去考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见他突然转过身来,背对孟星河的时候,原本佝偻的身子也不那么弯曲了,而是瞬间变成了一个精神抖擞的人 “你,我进来” “与犹未尽,即点下回,现章未续,即回,更多神书等您评阅!” 第二十五章 福伯 什,什么?叫我随你进来,这四周黑漆漆的,难道还穿墙不成? 眼见前面那个黑丑老头儿把手中的火石一打,侧过身子点燃了墙壁上一盏古朴的青铜油灯。他一首提着油灯,一只手轻轻往哪墙壁上一推。 咯吱一声,原本眼前只是一堵墙的墙壁,居然拱起一扇门。 原来还有暗格啊,和云梦斋一样,通往那地下也是有机关的。 也不知道前面通向的是什么地方,反正那老头也叫了自己跟上,孟大人胆子也不是小号的,压了压身子,很从容的跟在那个黑丑老头身后。 这条从墙上开凿出来的通道很窄,至少身材挺拔的孟星河走起来比前面那个矮小的黑丑老头要吃力。而且,这弯着腰通行的感觉,和盗墓差不多,都是如同在狗洞里通行啊。 “喂,我说,前面的老头,这路何时才有个尽头啊。”走很很远一段路,连腰都不能伸直一下,感觉很痛苦的孟大人这才抱怨起来。 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这次为何要挑选这么一位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来担当使命。老头很明显不客气,道:“你也别嫌累。这通道,若照你们世人所说,已经是穿三泉,通九幽之下了。我们才走了一小段。像这样的路,老头子我每天都要走三次,你才走了那么一段就说累,看来,现在的人啊,身体越来越差了。” “三次?”孟星河大吃一惊。特别是听说他们现在走了才一小段,天啊,这是什么概念?他孟星河心里默默的念着时间,一小段用了半个多时辰,要想全部走完,没有几个时辰是做不到的。 这老家伙真是神人啊,照他所说,那他岂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走路了,难怪那么瘦小。孟大人心里颇有些“缺德”的想着。 对于孟大人此刻心里的诸多想法,那个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如何不知道。只是他也不同这个在他看来,鼠目寸光的家伙较真。而是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你知道,第一次走到这里的人是谁吗?” 叹了口气,老者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的确,这近千年来,他是第一个让老头从他身上看到了与别人与众不同的一点。 可是,对于这里是那里都不知道的孟星河,那里晓得第一次来这个鬼地方的人是那个。他甚至撇了撇嘴,很轻蔑的说一声:“不知道。” “呵呵。”老头笑了笑:“我想想,第一个来这里的人。好像,他说他叫西楚霸王吧。其实这个人蛮有趣的,后来又有人来的时候,我问过他后来怎么样了,听说他自刎了乌江,我其实也挺替他惋惜的,不过,以他的性子,别人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好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平常的就如同路边卖茶水的人,逢人就说到那份路过他茶摊子时喝过茶的某个人。 可是,尽管别人说故事的时候虽然他本人已经没有了那种兴奋。可是落在第一次听见这个故事的人耳力,无疑是某种震撼。 对,不错,是震撼。 对于一个现代的人而言,当听见西楚霸王的时候,无疑会想到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气概。其实这还不算,让孟大人惊讶的就是,原来曾经的西楚霸王也曾和自己一样,曾经某个别人不知道的时间,钻过这条类似狗洞的通道。 “老头。你不会骗我吧。”孟星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瘦小的老头是神棍。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项羽死去都快千年了,这老头见过他,那他岂不是老不死的老怪物。孟星河心里有些不痛快,暗想这老头真以为现在是自己以前看过那些网络上的YY小说,很多人都是金身不灭啊。 老头没有回答孟大人带有目的性的揭穿性问题,而是继续,道:“好吧,我现在又问你。你知道,到过这个地方的第二个人是谁吗?” 孟星河根本就一片空白,不敢乱猜,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头很满意孟星河的回答,道:“第二个到这里的人,是个奸诈的小子,我并不是很喜欢。不过也好,他从只从这里拿走了一件东西。我想,以他的的性格,恐怕也只能拿那种东西了。” 又是在回忆以前遇到过的人,老头继续沉重的叹了口气,很显然,比起先前那个西楚霸王,第二个到这里的人,老头对他的印象是很不好的。 但偏偏是个老头不喜欢的,又是来过这里的人让孟星河突然好奇了起来。他似乎迫不及待追问道:“那第二个人是谁?” “张角。”老头报出了名字。 张角?黄巾军的缔造者,太平教的创始人,也是太平教第一代的圣王。 不会那么巧吧。难道这个地方,莫不是传说中拥有让人实现自己愿望的天堂。或者又是传说中,魔鬼的神灯。 你想不想愿望成真啊?你想不想变成世界上最帅最有钱的人啊?你想不想妻妾成群游戏花丛中啊?你想不想金枪不倒夜御百女啊? 瞬间,脑袋中冒出了无数句上一世看到的很多很多美好的愿望。同时,孟大人有点忍不住心中的激动,难道自己遇见传说中的好运月,道:“那第三个,道这里来的人呢?” 很显然,孟星河很想知道第三个是谁。 “第三个?”老头故作沉思:“已经很久很久了,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不过,我知道他的小名。” “嗯,小名?小名也行。”孟星河洗耳恭听。 “哦,他的小名,叫潘安。因该老头子这辈子见过的,最为美的美男子吧。”老头对这个潘安的印象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到这里来,只求了一样东西。 可是。虽然是很平常,很平常的回答。也让孟大人差点叫出声来。 靠。难道真的遇见了传说中的神灯老人。 那好吧。求上天赐予我想要的东西。哦,万能的主,我会膜拜你的。 孟星河在心里做了个虔诚的祷告。意义丰富的眼神已经投降眼前的老头。 “嘿嘿。老家伙。我应该算是来这里的第四个人吧。” “嗯。你因该算是第四个人。”老头很明确的回到,似乎话里有话。 可是,孟大人有些不情愿了。什么叫应该是,难道还有人比我先来这里,但却不能入你法眼。 很显然,孟大人他心中偶尔一点小情绪是有的。老头似乎将他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确是第四个能在我的带领下,从这条通道到达那个地方的。当然,外面,就在你的头顶上,我就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想到那里去。然而,很不幸,他们都已经成了外面忠实的守卫。” 大人立刻恢复精神。是啊,都有三个人来过这里了,要是更多的人来,那这里的宝贝会不会被瓜分完呢。“老头儿。现在你该可以给我说说,这条通道通向那里了吧?嘿嘿,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 “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人。比以前来的那三个人都还不要脸。”老头很客观公正的总结了孟大人的优点。但还是尽自己的使命,道:“先前在外面房间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盗墓吗?那好吧,恭喜你,你很快就能看见你要盗的墓了。” “嗯。盗墓的勾当还是不错的。”孟大人仔细咀嚼着自己的话,突然,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不信,有惊讶,更有些胆颤。 “你。你是说。说,这里是秦,秦皇陵?”和大多数一样,孟星河不是神,也不能百毒不侵,突然听见自己正在穿越地底到秦皇陵里面去。他也会吃惊的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进来的四个人中,听到答案后,声音最大,心态最不稳定的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老人家我的耳朵不好,会被你那大嗓门振伤的。拜托,不要那么惊慌,我家主人的墓地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一切的好坏因果,都得靠你自己。还有,我不叫老头子,如果你不介意,请叫我福伯。”摇了摇头,福伯等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第四个要等待的人,可是却比其他来过的三人还要难以伺候。这人脸皮非但很厚,很不要脸,似乎他的心,也更加不要了吧。 失望。非常失望,看来这第四个前来的人,也不会完成那件使命了。 在这个时候,福伯的眼神有些灰暗,或许孟星河不知道,其实,在这条路上,当福伯和孟星河交谈的时候,他就已经判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充其量还是会和世俗之人一眼,要么是要金钱或者美女,要么就是要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似乎,都是已经注定了。 不得不说,福伯的眼观和思想都是有目的的。然而,作为突然蒙诚受到上天的眷顾,找到那传说中的天宫,似乎还知道,自己可以在天宫中挑选一样是自己毕生追求的愿望的礼物的孟星河,此刻其实并没有想如何去利用自己这次机会,看看能从天宫中得到什么。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对,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孟星河很想知道。所以他问了,道:“福伯。我想知道,你今年已经多少岁了?” 福伯明显一愣。这倒是孟星河同其他四人不同的地方。那四个人在得知这里是秦皇陵之后,往往第一句话都是问,还有好久到安放秦皇灵柩的天宫。而眼前这个小子,这第一句话却是问他的年龄。 这算什么心态,难道他就不关心秦皇陵吗?福伯左思右想都猜不出孟星河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道:“你看老人家这个样子。你说有多少岁呢?” 题还是抛给了自己。孟大人嘿嘿一笑,道:“嗯。纵观你老的精气神三面。因该,因该有九千岁了吧。” “靠。你敢骂我,好小子,等会你福伯就让你知道厉害。”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那个已经很久没笑过的福伯,居然笑了起来…… 这小子,还不错啊。至少,老人家我是开心了…… 哎!好久都没真心的笑过了。嗯,上次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哦,好像是五百年前吧。 回忆到以前的往事,福伯的脚步变得快了些,很快那条通道中幽静的只剩下一连串的脚步声可笑骂声 第二十六章 原来 正如福伯那个死老头所说,这条地道果然要走很久。感觉到两条腿都已经发酸了,孟星河暗自在心里鄙视自己,想来自己有多久没锻炼,这身板儿都快动不了。 不行啊。看来自己和家里的那些宝贝们研究双修的事宜要提日程了。 在这黑暗的地道中,孟大人的居然胡思乱想,想来面对前面就是无穷无尽宝藏还能稳如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厉害人物,孟大人现在勉强算一个。 “福伯。我问你。在这地道中,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孟星河非常好奇。福伯要是没有骗自己,那他真是秦朝时候守在这里看墓的人,那这一千年来,他怎么能活下来呢?此刻,孟星河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或许,福伯不需要任何食物的支撑,也已经保持长生之身。 孟星河的猜测无疑是正确的,福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只是如此简单的小小动作,足已回答任何千言万语。 果然啊。这天宫中的的确确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啊。 此刻。孟星河不得不将眼神投在眼前的福伯身。他嘴里念叨两句,终于忍不住问道:“福伯。我想,如果我没猜错,你,因该叫徐福!” 微微一声惊叹在里面,对于福伯的身份,孟星河也是猜测,他并不能肯定眼前这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就是替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徐福。 “呵呵。想不到,千百年之后,世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徐福一人。”福伯在此笑了起来:“我只是主人的一个仆人,不过,自从服下长生不老药之后,在这不见天日的天宫中,倒是一种无穷无尽的寂寞。世人都说得长生者,得永生,其实,这长生不老药,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相反,他并不能让人真正长生不老。” 福伯呵呵笑着,其中的心酸,那是孟星河这个虽然活过两世,但加起来也超不过五十岁的人能懂的。 孟星河或许有些体会。是啊,就算能长生,那有什么用?活过千年之后,世再无自己最亲近的人,漫长岁月,自己一个人,永远会觉得,与世不入。这样的寂寞,又是谁能真正承受的。 长生不老。不老的只是身躯,而心,或许在服下神药那一刻,只怕已经死了。千百年后,要着一具木讷如同行尸走肉的躯体,就算永远不会陨落,还有什么用? 爱的人灰飞烟灭,惜的人早已作古,念的人一杯黄土,敬的人转世轮回。 纵然得长生?没有人长相厮守,也不过是糊涂过日。 “福伯。要不,你也离开这个天宫,随我去外面的天地。”突然,孟星河生出一丝同情之心,他是穿越千年而来,而福伯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在这刻,放佛两人都是同病相怜。 这个世界,能相互知心的,恐怕只有眼前的福伯了。 听了这话,福伯的步伐明显变的缓慢许多。 “呵呵。你若是能完成使命,我便能从这天宫出去。到时候心情好,或许能住在你那里也不错哦。反正老头我无依无靠,到那里都一样。” 说话时候,好像已经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眼见福伯在墙轻轻触动某个机关,然后只觉得眼前漆黑的墙有一道金光大作。在那原本狭窄的地道中,放佛被炸开一道很大的口子,外面的阳关终于照了进来,把这埋葬在地下一千年的天宫从见了天日。 “别看了。走。前面就是天宫入口了。”福伯推了孟星河一把。两个人立刻消失在那金光咋作的缺口中。 感觉就像划破水流的体会,当挣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景象。 只觉得身处一个被巨大的黑锅反扣盖住的地方,头顶无数闪亮的星辰徐徐射出柔和的光芒,咋眼望去,就好像黑夜中,人在仰望天空的苍穹,只觉得身在这巨大的空间中,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而前方,一座白玉打造的宫殿悬浮在空中,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世间万物果真是造物者无穷无尽的智慧。以孟星河的理解,这地方居然可以出现失重存在的条件。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将会是多么疯狂的存在。 在这宫殿的前面,和地面连接的是一条白玉打造的悬浮虹桥。要想去天宫,这虹桥是必经之路。 神迹! 这是孟星河给予的最高评价。 这就是天宫啊?如果那穹顶的点缀的夜明珠,哪怕是得到一颗,在外面的市面,只怕都会是稀世珍宝,可他们就像毫无用处的点缀在穹顶之,只充当照明的天灯。如此奢华的手笔,恐怕只有秦始皇才能拿得出手了。 而且,那座宏伟的大殿,好像不是用砖木搭建的,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某种金属打造成砖木结构,将那宏伟的大殿建立起来。那里,便是安放秦始皇灵柩的地方么? “呃。福伯。你先前的意思是,这里,紧紧是天宫的入口?”孟星河岂止是震惊,而是非常的震惊。如果这天宫的入口,都是如此奢华,那可想里面是何等景象?恐怕普通的金银,已经不足以用来点缀天宫内部了。 福伯将身子往后站了一步,只比孟星河落后半步的样子。道:“里面是我家主人安息之处。除了你之外,别人是进不去的。你请……” 就这样,就可以进去了么? 孟星河还是不肯相信,他就能如此轻易的走进天宫,打扰秦始皇的灵柩。 “福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在迈出步子的时候,孟星河停顿了一下,如果他不问明白,他是不会进去的。 福伯知道孟星河想问什么。换做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为什么,自己就能够被带到这天宫之中,而且还能让负责守灵的福伯如此照顾的放行,要知道,古人是最忌讳别人打扰他们安寝的灵柩的。而秦始皇作为一代枭雄,当然会比更多的人注重这个问题,所以千百年来,有关秦皇陵的地点几乎没有人知道。但现在,孟星河居然能得到许可进入打扰,这凭谁也猜不出是为了什么。 “你想知道答案,你进入天宫中自会知道。我只遵循主人的命令,我只是个忠实的仆人,你若不介意,可以叫我天宫守门者。你的时间不多,还是快快进去。”说了这句话,福伯的身影已经变得很模糊。 对,是模糊,就好像要消失一般。 孟星河还是如此神奇的见到这一幕情景,这天宫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的有些可怕。 不敢再多想,孟星河立刻踏左右两方白玉护栏镌刻着龙凤神兽图像的白玉虹桥。这白玉桥是唯一通向前面那悬浮的巍峨宫殿的唯一通道,阶梯一层层的向天空延伸,悬浮着的白玉地板让孟星河有种害怕踩下去就会坍陷的错觉。 九十九阶。当数到最后一块白玉地板的时候,孟星河猛然抬头,就看见了头顶有快透明的牌匾,是挂在那巍峨宫殿的正殿门前,面的秦篆孟星河虽然不认识,但从那弯曲的轮廓中,他隐隐猜得出是天宫二字。而那九十九阶,也象征着帝王九五至尊的威严。任何人来到这里,都要仰视帝王的至高无。 宫殿的门是紧闭的。只要推开这扇门,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天宫。 可以说,现在孟大人的心情有些激动。 他对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疑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疑问自己为何会顺利进入天宫,疑问自己和这天宫究竟有什么关系。 诸多的疑问,或许,只有这天宫里面才能解答。 可是。这天宫里面究竟有什么呢?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孟星河从那白玉桥走下来,面对这巍峨的天宫的时候,他竟然生出一中卑微者的渺小。 进去。进去,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顿了顿身子,孟星河伸出了微微颤抖的双手。 打开。让世人也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心中被这个信念鼓励。忽然,孟星河气沉丹田,也不怕自己力气大,把那已经有近千年的天宫大门震掉。 “咯吱一声。”那两扇白玉塑造的大门被推开了,并没有很脆弱的烂掉,而是很有规律的往两边缓缓打开。 呼。孟星河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他先前都是闭着眼睛的,他只想把惊喜留给挣开眼的那一刻。 可是,当孟大人挣开眼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简直惊呆了。 这就是真正的天宫? 这难道就是外面传说中,有无穷无尽财宝的天宫。 靠,是那个王八蛋没良心的史官乱编故事啊。 看着眼前空空无一物的宫殿,财宝没有了,奇珍没有了,就连秦始皇的棺椁也没有了。唯一存在的,只有一尊黑铁雕像。虽然历经了千年,那雕像依旧没有任何损坏,甚至还可以看得出当初这尊雕像是何等的威武。只是,让孟星河感觉到疑惑的有几点。 第一,雕像腰间的宝剑好像只有剑鞘没有剑身。第二,瞧雕像的托举的右,好像哪里原本有什么东西拿着,但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只是,孟星河对这些细小的发现没有引起孟星河的兴趣。而他的兴趣则是投向那雕像的正下方那一块黑色的石头,面好像记录下了这尊雕像一生的英勇事迹。 嗯,这好像不是秦篆啊。 细心的孟大人立刻发现了那些文字的差别。 然后他几乎是瞬间就被一道电流击穿了那般,舌头僵硬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秦始皇,嬴政。始于公元前259年——公元30xx年。” 如果这世还能认得这记录的文字是什么意思,除了现在能看懂的孟星河之外,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懂。 原来,秦始皇,居然也是同道中人啊。 好,我输了。一声叹息,孟星河侧地被这个世界所征服了。 第二十七章 疯狂的世界 或许在进入天宫之前,孟星河的思想还没发散到这个世界原来有很多的人通过某些特殊的方式,来到某一个时代,而且依靠自己的能力,居然能够成为那些后世名声大振的人。 很显然,现在他的思维被彻底打乱了。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疯狂到很多东西都是不能用常理去思考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是穿越而来的,那这天宫就不存在什么神秘可言,而且看那黑铁雕像下那一排小字,公元30年,这可比孟星河生活的时代足足先进了一个世纪,可想而知,如果未来世界的人来到古代将会掀起多么大的惊涛骇Lng? 统一六国算什么,建立着神秘的天宫又算什么,制造出预知未来的天书又算什么,这不过是现代人把历史和技术带到了这个世界,说起来,还是文化时代的产物。 顿了顿,想通了这一切,孟星河心中就不那么忐忑了。 反正都来到了所谓的天宫,孟星河倒也想捞得点东西出去,最好是有长生不老药就满足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迈出步子,一步步走到那黑铁铸造的雕像前。 其实,单论这雕像,以此来想象千年前的秦始皇。孟星河仍旧不会违背良心的说一句,的确具备一位统一六国的君王应有的威严,却见他双目平视,恰好俯视外面的苍穹,一手按住腰间的宝剑,一手往空中托着,好像是要托住秦朝的命运,如此微妙的雕像,活脱把秦始皇的威仪刻画的入木三分。 嗯。孟星河绕着那雕像走了一圈,好像这空空的大殿中,唯独只有这么一尊雕像比较显眼,至于那些稀世珍宝,孟星河甚至连影子都没看到。 看来,这里面的宝贝,要么是被以前来到的三个人拿走,要么就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 可是,堂堂的秦始皇(虽然看样子好像是穿越的),怎么可能花费巨大的力气打造一座华而不实的天宫? 或许,这里面,有古怪。 孟星河给自己遇见的蹊跷事儿做出个判断。随即,他将目光落在那尊黑铁雕像上。 心理面想着这里的古怪会不会和这尊雕像有关,孟星河那双手已经情不禁的往那雕像上mō去,他如此做法,恐怕是想检查这尊雕像上是否有机关暗格之类的东西。 果然,孟星河的误打误撞,结果还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发现。 他的手刚刚触mō上那尊黑铁雕像。其实心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准备的孟星河,一直以为这尊雕像很普通。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的手只是刚刚触碰到那尊雕像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被触电般被击了一下。就在连连后退的孟星河心里想着这雕像果然有古怪的时候,只听见好像某种齿轮启动时咔嚓一声发出,没等孟星河继续保持惊讶的状态,那尊原本黑铁打造的雕像,立刻就像头顶金光的诸天神佛那般,尽然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呃。孟星河吞了吞口水。会发光的东西,除了夜明珠之外,这还是孟星河第一次看见异类。 然而,就在孟星河对这发光的东西有所防备的时候,让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发生。 原本那尊发光的雕像,只是发了一会儿光,就突然间恢复的原样,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个幻觉。 孟星河才不相信狗屁的幻觉,他可没有老眼昏花。他甚至想说一声“是人是妖,显出真身来瞧瞧。” 可是,当孟星河这句话还包含在嘴里没说出来的时候。他眼前那尊黑铁雕像已经领先孟星河一步说出了话了。 没错,那雕像说话了,他是活的。 孟星河很警觉往后退了一步,天晓得眼前这东西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暗器,毒气,等等会伤人的东西,指不定嗖嗖几下就发出来了。孟大人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哈哈。” 两句笑声,正是那黑铁雕像发出来的。 “你来了?” 话虽不多,可重量摆在那里,好像他知道孟星河要来似地。 孟星河冷哼了一声:“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本人是无神论者。”将声音壮大了几分,遇见如此奇怪的事,孟星河权当撕扯嗓子壮大自己的声势。 “你很害怕。”那尊一动不动的雕像,就那样说出一句句让孟星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难道,他真的是活的,在某个地方窥觑我。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死人怎么可以活过来。孟星河不相信这天宫中还有其他人,立刻道:“对,我是害怕不假,可任谁遇见一个死人说话也有几分胆颤。” “哈哈。你很诚实。像你那个时代的人,都还比较诚实。”那雕像又说了一句。声音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回dàng,就好像一个人在大剧院中听一场热闹的演出。只不过这样的演出,偏偏演奏的是悲情的曲子,听的人甚至感觉到害怕。 孟星河撇了撇嘴,经过短暂的交流,他知道,这突然说话的东西,不过是最后余留在这里的一丝声音的残存。他是穿越过来的,在他那个时代就有录音机的出现,既然那个秦始皇是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懂得利用录音机的原理制作一个简单的录音器。而且眼尖的孟星河经过自己的推论,立刻就注意到那尊黑铁雕像,恐怕那是用某些带有磁xìng的铁矿制作的吧。 “哈哈。”想明白这突然发生的怪物是什么原理,孟星河也不怕了。“说吧。我已经发现你的弱点了。你死了一千年不假,只是你利用某些科技将你的残留的声音保留在这雕像里而已。我来这里,是和你做交易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们只是交易,而不是我必须听命于你的安排。” 这秦始皇果然是jiān诈,要是自己不发现这个破绽,或许就被他捏着鼻子走,到时候恐怕别说是交易,自己恐怕会沦为他的傀儡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死了一千年还那么有野心,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孟星河在心里恨恨的咒骂了秦始皇一遍。 那雕像,也就是秦始皇遗留的一丝声音的残存突然叹了口气,道:“以前来过这天宫有三人,可没有一人发现这个破绽,然后他们都成为了我的傀儡,想不到,今日倒被你看穿了。好吧,幸运的小子,既然你能发现我留下的声音残存是假象,那我们之间就开始真正的交易吧。” “是吗?要交易吗?”孟星河连续问了两个疑问。“可是,在交易之前,我有一点不明白,所以,暂时拒绝这笔我和你的交易。”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告诉我,看能够给你解答。”雕像发出一声沙哑的笑声,可见在秦始皇录下这段残存的声音的时候,身体是多么的不好。 孟星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只是现在他没那么多时间一件一件去问,所以就挑重点的问题,道:“好吧。我问你。你是从未来世界来的?” 沉默了很久,那尊雕像才道:“不错。我的确是未来世界来的。在我们那个时代,科技已经发展到更深的领域。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概念,甚至实现时空穿梭,而且,还是那种可以实现带着大批量的人时空穿梭的机器。” “艹,30年的人就是牛逼,不但可以时空穿梭,而且还可以组队时空穿梭。”孟星河心里狠狠鄙视了那个时代的人,“你们开了外挂,也不能穿越回去糟蹋以前的历史啊。真是替未来的人感到悲哀。” “哦,小子,你不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如果你生活的世界,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资源可以生存下去的时候,那些处于社会顶层的人类,就要寻找更多的可以生存的资源了。很遗憾,就算我们那个时代科技很发达,但也没有发现可以供人类生存的星球,就连你们那个世界所知道的,科学家猜测或许人类在某一天会移居月球,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非你拥有宇航员的身体素质,否则航天飞船是不可能将你平安送上太空的。”想到自己那个时代,所有的资源已经极度匮乏的情况下,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人就开始寻找利用时空穿梭器,带着大批量的随从穿越时空,到另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这不是为了去篡改历史,而是简单的生存和繁衍。而且他们猜测,或许这个世界就是不停从复循环存在的。当一个先进的文明陨落的时候,另一个古老的文明必定会慢慢兴起。 好吧。孟星河暂且相信了这头石头说的话。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地球上所有的资源都已经用光的时候,那些为了生存繁衍下去的人一定会发疯的寻找更好的地方。这就是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那么为什么你还会死,长生不老药又有什么用?而且,照你所说,如果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选择穿越回到过去去生存,那以前的历史岂不乱套了?” 用脑袋想一想也知道,当古代出现了大批量的穿越者,大家都知道历史的发展那还不乱了套。这也是孟星河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一些穿越了,可历史上真正出现创造奇迹之人少之又少呢? 次,那块石头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给予孟星河一个可以说很模糊的概念,道:“这个问题,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一生都去思考的。最后,在临时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是什么道理。” “什么道理?”孟星河很想知道答案。那么多穿越的人去了那里。 石头思考一番,终于认真道:“道理就是,空间。一个让无数的数学家都无法推算的空间。本来穿越时空就是改变空间的事情,或许,在那改变空间的时候,又创造出另一个新的空间,而那些人,或许已经被时空隧道挤进去了另一个才开辟出来的空间之中,或许那个空间里有原来历史的影子,但轨迹并不是完全的。意思就是说,那个世界,历史是可以改变的,人定可以胜天。” “啧啧啧。” 听了石头的回答,孟星河的脑袋里已经如一团乱麻。 开辟新的空间?时空错乱?人定胜天?改变历史? 这|他|妈还要不要人活。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第二十八章 考验 孟星河一直以为自己所知道的世界无非是靠着历史慢慢累积起来的。他以前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多个空间存在。而且,他也知道这个空间里的一切是无法改变的,或许是他所在的世界,对空间的认知并未完全了解,所以在听到石头所说那一番话后,孟星河以前所有的信仰已经完完全全被推翻了。 对。的确是被推翻了。 试想一下,如果,你所生存的空间中,还存在同样的空间,里面或许和你现在所知道的历史相近,那将是多么大的震撼? “好。或许,你说的那些观点,我个人并不表示怀疑。”孟星河稍稍稳定心神。这世界太疯狂了,疯狂到他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不可预知的。就算有人掌控了如何穿梭这个世界的本事,可依旧还是被束缚其中。 “那长生不老药是为何?”突然,孟星河立刻想到既然眼前这快石头是来自未来,那为什么他还要寻找长生不老药呢?还是,这长生不老药,本来就是从未来带来的。 “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所以,追求长生不老从古代开始一直延续到我们那个时代,对这一项生命工程的攻克,科学家都没有放弃过。值得幸运的是,在我们那个时代,对生命本源的掌控已经有了很高的进展,甚至有些科学家已经研究出延长寿命的办法,或许你会吃惊,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平均年龄都在一百岁以。”回忆自己那个时代的繁华,石头的声音中带了点淡淡的留恋,随即他又道:“当年,我带着一队科学家为了寻找生存下去的资源,通过时空穿梭器来到了秦朝,一直就没有放弃过这项研究。或许如你所说,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最后,我们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可秦始皇注定是要死的。一切,都逃不过历史的推动。” 孟星河差点忘记了在石头那个时代,是可以带着大规模的人组队穿越的。眼前的石头,想必当初带着一大帮人来到了秦朝,当一个拥有着高智商,高思维,并且对未来的发展了如指掌的家伙来到古代后,想不建立起一番事业都很难。 只是,刚才石头说到了历史,而且还长吁短叹说历史是不能改变的。难道这个历史,是真正的历史,而非穿梭时空时候,造成时空错乱从新生成的另一个空间中的历史吗? 孟星河将目光投在那尊黑铁雕像,片刻之后才很认真的问道:“这个历史是真的?你敢确定吗?” 他似乎话里有话。 知道他想问什么,石头一丝抱歉的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你之前,我遇见过三个人。按照历史的规律,他们发展的轨迹都是完全吻合的。所以,我想,我非常幸运来到了真正的历史。而非穿梭时空时从新复制的历史。” 星河咽了咽口水。“你确定,这就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个历史?” 石头思考了很久,终于肯定,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所以,我一直想证明这个世界,是否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历史。” 孟星河终于明白了,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连续说了两句,突然放声笑了起来,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太平教的出现。那是因为,你,未来人,不信所谓的命,更不相信历史。你不敢肯定,所以你就让项羽来到了这里,而他从你这里得到了你腰中的宝剑,出去之后成为了西楚霸王,但不幸的是最后他还是死在了乌江边。而第二个来到这里的张角,他一定是得到你手中拿着的那本天在你的指示下,出去之后创建了太平教,但最后还是惨淡收场。而至于潘安,我到不知道他从你这里拿走了什么,但他也是你一颗棋子罢了。” 将以前那三个到过这里的人的遭遇说了一番,孟星河的脸色突然变的阴沉许多。他将要说的话含在嘴里,忍了很久,才愤怒的吼道:“其实。你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想证明这个世界是否是真的历史,所以找来了那么多的人,看他们的命运和结局,而且还故意将自己知道的历史做成一本无字天,让后世的人拼掉脑袋的去抢夺。你这样做,无非是想知道这个历史如果有一天,并不是按照那本天所记录的时候,那么,那个原本死去的秦始皇,也可以不遵循历史的轨迹去改变历史,从此复活过来变成真正的长生不老。我说的对不对,我的秦始皇大人。” 整整一千年了,都还在想证明历史是否是复制的。果然是运筹帷幄之中啊。这等布局,恐怕只有眼前这个秦始皇才会如此步步为营。 呵呵。孟星河突然笑了起来:“现在看来,我能进入这个天宫,恐怕也是你冥冥之中安排的是。哦,因该说,你才是太平教的第一代圣王。而我想想,项羽,张角还有那个潘安,他们都是太平教的圣王。你现在,是不是也想让我去证明这个历史是不是真的?” “哈哈。别动怒。我想,我们之间现在只是完成交易是。”被人揭穿了自己的阴谋,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易是愉快的。如果这个历史是穿梭时空的时候时空错乱复制的,那么当历史改变的那一刻,我可以活过来。而我只要活过来,这埋藏在天宫四周以前那些秦朝最彪悍的铁骑也会立刻苏醒过来。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你最想实现的愿望。” “哦,你想说你的那些秦兵马俑是。”孟星河嘴角一丝讥笑:“对不起,我拒绝这笔交易。我现在就可以离去了。” “等等小子。如果,我说,我复活之后,可以让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这样的交易,我想,我的朋,你,应该会答应。未来,可是比现在要好许多。而且,或许我还可以帮组你把在这个世界的那些娘子一个不少的带回去。而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抛出一个很诱惑的条件,看来,秦始皇的确是想让孟星河帮他实现愿望。 这个条件很诱惑啊。孟星河砸了砸嘴:“我知道,你是希望我替你改变历史,对。” “聪明人交易,就是不用浪费太多。当年那个项羽可比你要笨许多。我甚至提醒过他,让他在鸿门宴直接杀死刘邦,可惜,他还是让我失望了。”石头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复制的历史,有大多的历史都是相同的,唯有少数是可以改变的。秦始皇等了一千年,他不想等着历史改变那一天,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寻找代言人去改变历史。 而孟星河,应该算是他的众多代言人中的一个。 “我懂了。我帮你改变历史。而当历史改变的那一天,你就可以从天宫中复活,然后带着你的铁骑横扫整个大陆。从新做高高在的始皇帝。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的感觉,挺爽。”孟星河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屑。眼前此人果然是个十足的阴谋家和野心家。 “好,我可以考虑和你交易。”孟星河嘴角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不过,你至少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去改变历史?” “嗯。现在已经是唐朝了?李世民那家伙,历史因该死于贞观二十三年。我想,这贞观十七年他就死掉,这算不算改变历史?而且,你还要做一件事情。否则这历史,还是没有改变。”石头尽力发挥着指挥全局的本事。 “什么事情?”孟星河认真一问,能让秦始皇在意的不会是小事。 “你我都知道,史并不是完全可靠。所以,除了要在李世民死于贞观十七年之外,你还得帮助李承乾登皇位。那历史才算侧地改变。” 秦始皇也是狡诈,单单是李世民早死了,还是李治继位,那历史并没有任何改变,毕竟他们知道的历史都是通过史得来的,天晓得史有没有差错,以防万一,石头还是觉得让李承乾登基才能算真正改变历史。 孟星河嘴角抽了几下。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想的那么仔细。 “行。我答应你。只是,我该怎么去做?” “你知道,我见过了三个来过这里的人,身的宝贝都被他们拿光了。如果,你想要,那我只好拿出我最后的珍宝了。”说道这里,石头叹了口气,道:“长生不老药就在这宫殿中,你只要有动点心思就能发现。也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说完,那尊黑铁雕像又散发出一阵金光,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了。 看见那团金光消失。孟星河嘴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骂着。 “我靠。既然是礼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给我,还要我自己去找。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吗?” “不要在背地里面骂我小子。如果你连这样简单的东西都找不到,那么,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多半完不成,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个考验。” 第二十九章 出天宫 孟星河其实很想一脚把眼前那尊黑铁雕像给踢个稀巴烂,那家伙说好了给自己一样宝贝,现在还要自己去寻找,这天宫如此之大,四处看过去除了那尊雕像之外竟是空空无物,量是孟星河常说做什么事情都有点运气成分在里面,可是这回他的人品恐怕也没那么幸运了。 “哎。想来这长生不老药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绕着那雕像周围几十米的地方,孟星河都一一巡视过,可惜,地上空空如也,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发现。终于在寻找了一圈之后,累的的孟星河干脆撅着屁股就坐在地上。 他的目光投向眼前那尊黑铁雕像。若不是他来过天宫,亲耳听见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他凭什么也不会相信秦始皇居然也是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时空而来的人。 想到先前和秦始皇达成的交易,孟星河就仍不住想发笑。 改变历史?这谈何容易啊。天晓得这个历史是不是真正的历史。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屁颠屁颠跑去非要改变历史,那岂不是被秦始皇坑了。 孟星河可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人。飞快的在脑袋里思考着,心中突然萌生一种想法,虽然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被孟星河牢牢记在心里。 “长生不老药究竟放在那里呢?”飞快的从地上跳起来,寻找不老药的事宜不可再拖,说不定自己没出去,外面的两位小妞已经被李承乾杀了还指不定呢。心中念着此事,孟星河寻找不老药的信念就要更多一些。 孟星河也不是笨蛋,诚然宫殿里如此广的范围都找了确没有发现,他不得不迅速将目标对准那尊黑铁雕像。 这是秦始皇的雕像,就算要放重要的东西都应该放在这里。 嗯,因该是这样的。一向相信自己逻辑的孟大人立刻在那尊黑铁雕像上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他都像是在抚摸心爱女人的身体那般仔细。 片刻之后,先前进行地毯似搜寻的孟大人不得不叹气了。 因为,那尊黑铁雕像上果然什么都没有。 “老子才不信,偏偏找不到。”孟星河突然抬起头来,指着秦始皇的脸破口大骂,道:“今天,就让你睁大眼睛瞧好了,我是怎样找到你的宝贝的。” 孟大人气的满脸通红,这秦始皇也不要脸,答应给他见面礼,却要自己寻找,虽然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但一点思路都不提供,找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就在孟大人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瞧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瞧了眼那雕像的眼神。 嗯。那眼神,好像是在眺望着天空? 难道是在观看日月星辰? 顺着那雕像抬起的双眼向上望去,孟星河嘴角下意识露出一丝微笑。 “好你个秦始皇,原来这不老药就在你那目光的尽头,那片白玉瓦砾下吧。想来也是,秦始皇虽然拥有长生不老药,但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可笑自己先前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幸好大殿中还有陪葬的长矛,孟星河找来一根,探着身子将那瓦片戳碎。 随着“啪嚓”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就在那瓦片后面,一个透明的白玉瓶子立刻就掉了下来。 “哈哈哈。幸运的小子。你是来到天宫中第一个找到长生不老药的人。”随着那瓶子落下来,孟星河立刻用手接住。他身后,那尊雕像好像又活过来一样发出欣赏的笑声。 这就是长生不老药么? 瞧着那白玉瓶子中,还在晃动的带一点碧绿的液体,孟星河心里极度怀疑,就这东西人喝下去会不会立刻死翘翘? 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也不管眼前的雕像是秦始皇残存的影子,还是什么鬼东西,他仍旧疑惑问道:“这就是长生不老?你可别骗我。” “喽!你要不信,出去找个人试试。只是,那个人将会幸运的活到地球毁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石头居然同孟星河开起了玩笑。 “靠。那我信你。”反正不是给老子吃的,我怕个球。 “好吧。既然你找到了不老药,那就证明你这人还有几分头脑。那现在,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你怎么帮助我?”这家伙都死了一千年,孟星河才不相信他对自己还有用。 “我说过,我们研制出了不老药。所以,你要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些人,是和我一起同时穿越过来的人。虽然秦始皇注定要死,但其他人可以不用死,因为他们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石头淡淡说着,然后说出一件让孟星河都大吃一惊的话,道:“千年前,我们共计有七人来到了秦朝。我的**在时空隧道中,被时空隧道里面**的能量所击碎,穿越到这里的不过是我的灵魂,但却附身在了秦始皇身上。虽然秦始皇逃不过历史的安排必须死,但其余六人都完好的活了下来。” “他们六人都喝下了不老药?”这个时候,孟星河立刻打断了秦始皇的说话,他必须把这种事情问清楚。而且孟星河也立刻想到了外面带路那个福伯,他也是活了一千年。难道,他也是未来人? “不。不。你以为不老药如此容易得到吗?我花尽毕生的精力,不过是提炼出两个人用的分量。”秦始皇的语气沉重了几分,像是在回忆故事,道:“他们六人之中,有两人已经在替我平定六国的时候战死了。哦,那两人,你也许知道吧,他们一个叫蒙恬,一个叫王翦。” 星河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我信你。才有鬼。”他又在后面小声补充两句。 “哦,麻烦你不要打断我说话。这样很不礼貌。”雕像好像还有那么几分绅士味。“六人之中,死去了两人,还有四人,很不幸,他们都没有喝下长生不老药。但是,他们都在秦朝结婚生子了。而四人的后代家族中,都有一条古老的律令,那就是必须终身守护天宫,等待先祖复活。” “哈哈。”孟星河笑了起来:“你就算把不老药给徐福喝下,也没有给他们四人喝下不老药,恐怕是你私心太重吧。你知道,你会死,所以,就不允许世上可以威胁到天宫的人存在,所以,你非但把他们全都弄死了,还弄了条古老的律令下来约束他们的后人。你可真是十足的野心家。” “谢谢夸奖。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如此做。况且,我本来就是那群人的主人,他们为我效力那是应该的。”那尊雕像继续道:“我将如何联系那四个家族的方法都告诉了徐福,等你出去的时候,他会在你身边,帮助你改变历史。” “看来这个秦始皇,还是对我留了一手啊。“孟星河在心里盘算一番,让福伯去联系守护天宫的四大家族,摆明了就是架空了自己的权利。还说是合作,我看是派人监视吧。 “没问题。如此说好,那我们就算大家合作愉快。不过,你要记住,你答应我条件,把我和我那些亲人,全部安全送回未来。如果你食言了,那我会让你知道,一个死人就算有通天本领都兴不起浪,我会让你在这个天宫中,永远见不到真正的日出。”孟星河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回未来也不错,只是到时候如何解决那些娘子的身份问题还是个难题啊,毕竟未来的中国可是实行一人只领一张红本本的政策。难道到时候自己还得叫自己的众娘子大奶,**,三奶? “呵呵。那就预祝你成功喽。”完成了交易的石头也是极为开心,他在这里等了一千年,虽然曾经也有人来到这里,也有希望改变历史,可到头来还是失败了。而现在,又完成了一丝交易,石头的心情当然很高兴。“徐福就在外面的地道前等你,你出去后便可以将他带走。” 孟星河也不答话,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狗屁的秦始皇。没听说过出尔反尔是老子的专长么? 轻哼一首,孟大人哼着小曲反手关上那两扇白玉宫门,踏上那条白玉虹桥。 然而,在两扇宫门关上那一瞬间。里面宫殿中,原本空空如一的大殿,突然闪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接着,一个矮小苍老黑丑的老头躬身像个奴仆见了主人那般跪在那雕像面前。 那老头只是低着头,丝毫不敢抬头仰视天威。“圣上。刚才那小子,可不能完全相信。你看他刚才出去的神色,和二十年前那个被你关在天宫中的人一样。他会不会拒绝我们的交易?” “哦。你放心。我已经将你交给了他,你出去后就代朕好好办事吧。你可千万记住了,若让他再像项羽一样心慈手软难成气候,那你也不用回到天宫了。朕累了,你退下吧……”石头说了最后一句,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臣告退。”徐福弯着腰,依旧不敢看眼前的主上一眼,直到退到门边的时候,他才稍微抬起头来,立刻将那两扇白玉宫门关上。 第三十章 皇家从来无亲情 “他是谁?怎么这么一副样子?” “哦,你不认识也没关系,你可以叫他龟仙人。 “xxxx?龟仙人?” 面这段对话是出自某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对话。男人被四个女人围在一张桌子,当然,男人的旁边,还有那个黑瘦的老头,此刻正悠闲的捏着自己那大把花白的胡须,似有似无的装深沉。明明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偏偏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看去颇有几分好色猥琐,所以才会招来四个女人同时向某个男人询问这个好色的老头究竟是谁。而且四个女人望向那个黑丑老头的眼神绝对不是善意的。 男人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编造了一个很符合老头身份的名字搪塞过去,随即瞪了眼身边的龟仙人,意思让他别太猥琐了,怎么才从那天宫中出来就变成这副德行,果然是色心未老。 男人说自己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让四个女子替他准备一点吃的,顺便给龟仙人也准备一些。男人的装出来很饿的表情十分的贴切,但四个女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追问男人必须要把这两天去了那里完整的交代出来,男人没有办法,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就算龟仙人眼神鄙视从来没见过如此就服软的男人,他还是埋下头,完全被招供。 男人将自己如何莫名其妙被迷晕然后来到某个漆黑的地道里,遇见了这个依靠摸金为生的龟仙人,两人误打误撞结果发现了一些重大的线索。说道这里,男人就没有往下面说了。因为,眼前四个女子一脸不信的样子,他觉得说多了浪费口水。 哼,既然不信,老子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出乎意外,男人以为自己的话在这堆成精的女人面前毫无诚信。但今天不知道是全世界女人的脾气都变的温柔了,还是自己得天眷顾终于没有和自己过意不去。四个女人居然一前一后为男人和那个龟仙人端来了食物。 两个人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海吃一顿之后。摸着圆圆的肚子,男人充实的说了声活着真好。龟仙人则是挑剔说了声,饭菜太不合胃口。却遭到四个女人的挤兑,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世道不太平,小心饿死你也没人收尸。” 看着龟仙人吃瘪的样子,男人哈哈大笑:“骂的好。” 龟仙人很大度:“孟星河。你要是再幸灾乐祸,小心我把你在地道里给我说的那些话全部讲出来。” 那个嘴里面还咬着肉的男人,也就是孟星河那个才从天宫出来的家伙顿时不再说话,狠狠瞪了眼龟仙人,然后摸了摸嘴巴:“我离开这两天,你们一直都在这里?李承乾把你们软禁起来了?”相信,李承乾除了软禁杜小姐和金刀公主之外,至于施洛神和雨湘妃他可没那么大本事。所以孟星河猜测,这四人应该是在这里等我。 “亏你还好意思说。一声不响就消失了两天。李承乾已经亲自带人寻找了骊山小镇方圆五十里之内的地方。如果你再不回来,今晚他就把我和琳琅送到长安去。”说话的是杜小姐,自从被李承乾扣押之后,她就默契配合着丝毫没有体现出她不屈的一面。想不通这个一向不听话的女夫子为何如此听话,想必是为了某人甘愿受罚。 和杜夫子默默守候不同,那个叫琳琅的草原女子可是泼辣刁蛮的紧。眼见孟星河现在才出现,她已经按揭不住火气,言语讥讽道:“你是不是偷偷溜走,然后又怕良心过意不去又返回来?你这样的男人,是我金刀看不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任她讽言恶语,孟大人淡定的吃着桌的东西。杜小姐的心思,他孟星河如何不懂,好歹两人也是去过岭南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彼此心里想的什么。倒是那个从草原来的母狼,开口闭口就是男奴之类的,真把孟大人惹急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倒掉。这就是他最恶毒的想法。 小妞,别惹大爷,大爷心里正烦着呢。孟大人瞧也不瞧那个草原女人一眼。 “李承乾来了。”四女中,施洛神最先看见门前神色慌张的李承乾匆忙从马跳下来,也不管身厚厚的雪花,三步并成两步有点像滚进来似地。 “孟。孟,孟大人,你终于出现了。”刚才有手下去禀告李承乾说孟星河回到骊山居,这个消息,让已经心灰意冷的李承乾瞬间血液就沸腾起来。这不,快马从镇外赶回来,还没来得歇口气儿,进门就寻找孟星河的影子,当发现孟星河在的时候,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儿。 李承乾来到孟星河身边,坐了下来,随即看见了那黑丑的老头。 “这位老人家是?”孟星河身边的人,李承乾带了一分尊敬。 “哦。呵呵,龟仙人。”孟星河还是如此公布着福伯的名字。他觉得,叫龟仙人比较徐福好听多了。 听说是仙人。李承乾立刻恭敬称呼一声:“龟老。” 福伯脸皮一阵抽搐,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李承乾换了个话题,道:“孟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你消失两天,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承乾已经急得如热锅蚂蚁,他哪有闲心坐在这里闲聊,再聊下去恐怕太子之位都没有了。 “哦。那行。”孟星河也给予李承乾一个方便。毕竟他现在还有另一项任务在身。那就是改变历史。 李承乾心中大喜,对桌几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换做是昨天,他的脸色比死了老娘还难看。 “真善变。这样的人也能当太子,只能说他幸运的身在皇家又是长子,否则就算普通的富贵家庭也不会让这么一个人来继承家族产业的。”说话的是一直和李唐王朝的人有很大矛盾的施洛神,这里若说谁最愿意看着大唐王朝灭亡,那施洛神第一排在第一个。 “呵。你们中原人就是奉行孔孟之道,遵循长者为尊,在我们草原,都是强者的天下,谁的力量强,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女人,金钱,土地。你说是不是啊,老不死的。”补充说话的是那个叫琳琅的金刀公主,她甚至不惜拿龟仙人来证明她的态度,她的确是不是个善人。没办法,身在那个虎狼国度,女人和男人都一样,都希望靠力量去获得平等。 龟仙人抽了抽嘴巴,他是在不该坐在一群女人中间。虽说自己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来这个时间了,可他毕竟不喜欢既聪明有厉害,嘴巴有刁钻的女人待在一起。 李承乾将孟星河带去楼一间厢房中。当孟星河前脚才踏进门,屁股还没落在板凳,李承乾立刻慌张将房门关。 “孟大人。出大事儿?” “怎么,李世民升天了不成?”孟星河在心里想着,如此倒好,不用他改变历史了。“什么事,太子爷倒是说清楚啊。” “太子爷。哈哈,恐怕这世,到现在也只有您一个人会叫我太子爷。”李承乾神色有些凄婉,显然是受到什么很大的刺激似地。不过,古话都说刺激越大动力就越大,也许是拿刺激激怒了李承乾,他狠狠的咬着牙齿发出格格声响,道:“杜如晦那个老匹夫居然联合众大臣弹劾我太子之位。如今,父皇已经在两仪殿中两天没有早朝,恐怕是在考虑将我太子之位罢免了。” “原来是罢免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想来也对,孟星河依稀记得历史李承乾因该就是贞观十六年被罢免太子的。“太子。想来此事,我也有责任,当初你下江南剿灭太平教,却是我从中作梗误了你大事。没念及此事,我就心中愧疚。现在你如此待我,我更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孟星河声音低沉了很多,如果他那几个娘子在这里,一定会对他那堪称出神入化的演技露出几分鄙夷。可是,或许是孟星河善于观察,知道现在的李承乾手已经没有太多可以拿出来斗的本钱,所以没有发现自己的演戏,反而迫不及待的相信,道:“孟大人若说出此事,那就证明你我之间那些误会已经烟消云散。我李承乾答应你,倘若他日我登皇位,定封你为我朝的护国公。” 护国公是多大的官啊?孟星河在脑袋里想了想,也不知道俸禄是几两银子。 “殿下莫慌。其实,在我消失的两天,我无意间,被人带到了太平教的天宫。想必,带我去的人,是我太平教里比较老的前辈,知道我现在急需找到天宫才会现身相助,或许也是殿下是真命天子,老天都暗中保佑着。”孟星河在心里碎了一口,他奶奶的,说谎话真是越来越顺口了,怪不得梦蝶小宝贝常说要封住我的嘴,就是怕我那张嘴迷死那些女子。 若说孟星河突然回到骊山居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那现在听他说找到了传说中消失的天宫,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啊。而且,李承乾对孟星河说的话丝毫没有怀疑,想来也是,孟星河是太平教的圣王,太平教所有人都听他的,暗中有人相助也说不定。 “那好。既然孟国公已经去过天宫,想必本太子想要的东西势必已经拿在手里了?”李承乾现在似乎觉得自己又可以耀武扬威了。有长生不老药在手,他如何不高兴。 孟星河当然不能打压李承乾此刻的高兴,立刻从怀里摸出那个白玉瓶子:“就是这瓶,太子爷若不相信,可以找个人试试。只是药的分量恐怕会减少,那就失去了效果。” “不用了,我相信孟国公。”李承乾笑着将长生不老药纳入怀中。 孟星河不知道李承乾要不老药是给李世民,还是自己喝,留了个心眼问道:“殿下。这不老药,你是准备将他献个圣?”孟星河大胆猜测,或许李承乾急切需要不老药,只怕是要在这里做文章。 李承乾想到孟星河连不老药如此珍贵的东西都交给自己了,对他也没有什么戒心。他若登基为皇帝,别说一个国公,就是让出半壁江山也行。 “孟大人。你且走近一些。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李承乾将孟星河唤了过来,显然,他现在要说的话,才是李承乾为什么要做如此多铺垫的大事。长生不老药只不过他的一个引子而已。 孟星河很配合的走进了些,将耳朵抬起,离李承乾咫尺距离。 “我要做的就是承乾一番话说下来,嘴竟然不自觉泛出一丝得逞的冷笑。 孟星河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看了眼李承乾的样子。心中徒然响起一句话。 果然,皇家从来无亲情。 第三十一章 一路吟诗去长安 骊山小镇离长安足足有近百里的路程,按照马力快马,就算骑快马,从早晨开始赶路,也要到下午时分才能赶到长安。连日来隔三差五就会下一次雪,路滑难行以往去长安的官道并不好走。 将目光投向东方,依稀能看见长安城面那片天空还带着喜庆。 “明日就是新年了,此刻的长安城只怕繁华异常?”想到今日除夕夜的长安城那繁华的景象,孟星河勒紧了马缰,若不是要照顾身后的那些人,只怕他早就不畏惧出马祸纵马跑去长安了。他实在是担心,自己那些亲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正发了疯的寻找自己。 “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怎么。难道你也有想不开的心事?” 说话的是孟星河从天宫带出来的福伯。此刻正悠闲的骑着一匹比他还瘦小的老马,目光望着远方,道:“千年之后,这世间比当年秦朝鼎盛时候还要繁华。老朽还真不想回去那个暗无天日的天宫了。” 孟星河撇了撇嘴:“别忘了,你主子叫你出来的目的。要是被他知道你的想法,别指望你有好日子过。” “世人都皆说长生好,谁知长生多烦恼。烟云长存终须过,千年凝眸仍是我。呵呵……,孟星河,当有一天,你看着最心爱的人,一个个无助的死在你怀里,就算给你长生不老有何用?”福伯的表情甚至复杂,他心中就算有很多想说的话,这千年来,只怕早就烂在心里。这出了天宫,他就像是个逃脱牢笼的鸟,自然会欢快的享受难得的自由。 这世若说能懂福伯话里意思,当然孟星河算一个。他二人走在随行的前端,一老一少,时而交头接耳,时而长吁短叹,甚至偶而还能发出一阵短暂的笑声。落在后面那群眼里,直接告诉他们这老少两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疯子。那么大的风雪,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甚至怪哉。 “福伯。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你的问题总是很多。从天宫出来,你都问了我一百多个问题了。”对于孟星河这个问题少年,福伯早就见识了他的厉害。 “我一直在想,以前我听雨湘妃说过,太平教自创建起,就有四个古老的家族在守护。我转而思量,这四个古老家族,是不是你想要联系的四大家族?嘿嘿,你别骗我,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他妈的,太平教不过是秦始皇创建起来用来改变历史的。张角不过是他派出去的一枚棋子而已。还记得那日在玉仙坊的凌霄宫中,听说过太平教的四大家族,进入过天宫的孟星河立刻将两者联系起来,这才有了这个问题。 福伯沉默了一会儿。出来之前,主人并没告诉自己是否对孟星河保密,那究竟要不要回答,就得看自己的心情喽。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好。百坛长安最好的美酒。”知道这个老头喜欢喝酒,而且还是海量,孟星河投其所好。 “不不不。我不要长安的酒。我听说,西域有种酒鲜红如血,喝起来满口芬芳,当年蒙将军西征匈奴的时候,曾带回来过。老头儿我什么酒都不喝,就要喝西域那种酒。” “靠,死老头儿,还想喝西域的葡萄美酒。”孟星河在心里狠狠鄙视一番,为了得到答案,他不得不退让一步,道:“你的回答,最好让我满意。否则,别说喝酒,到了长安,你自己解决你的吃住问题。”哼哼,大爷还不信身无分纹还能在长安潇洒? 得孟星河一句承诺,福伯扯着沙哑的声音笑道:“太平教是我主人创立的。那它的护教四大家族,自然就是守护天宫的四大家族。只是,这四大家族中,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家族背负的使命,而是每一任族长,在临死的时候,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下一任族长,世代相传,守护着太平教,也是守护着天宫。” “那圣王呢?圣王知道这个秘密不?”孟星河知道,秘密就是按照天的指引改变历史。孟星河甚至怀疑,那天出现的内容很大一部分已经被秦始皇这个缔造者篡改了。 “哦。不。或许你还不明白。所谓的圣王,其实也是由四大家族的人四处寻访来担当的。当圣王的实力达到十分厉害的时候,就会得到四大家族的帮助,然后去天宫得见主人。倘若能够完成主人的交易,那从此以后,四大家族就不用遵守那条古老的律令,那么附在他们家族身的噩梦就会解除。” 福伯知道的不多,但所说的这些,却让孟星河这个一直想不明白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运转整个太平教的人竟然是四大守护家族。圣王,不过是他们选中的一个代言人。那家族的噩梦又是什么呢?恐怕是秦始皇加在这四个家族身难以解开的诅咒。 其实用诅咒来形容或许有点玄乎,但当孟星河以后知道的时候,就会觉得那个噩梦比诅咒还要恐怖。 不对,圣王若是代言人,那自己岂不是冥冥中被四大家族的人引着走了这步路? 我叉啊。别让老子知道那四大家族是那些。 孟大人心里有些火大。被李世民耍了就算了,他能忍,可是被四大家族耍了,那就恕不能忍了。 “福伯。照你所说,既然太平教每一任圣王都会去天宫见你的主人。那为何你会说,这千年来,只有四个人到过天宫。”不对啊,太平教好歹发展了几百年,少说也有数十个圣王,那么每一个圣王都会到天宫去完成交易,那么也有好几十笔交易没有成功了。而且,孟星河心中有个疑问,会不会一任的圣王也去过天宫? 福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厌其烦道:“是的。按理说,每一任的圣王都有机会去天宫。可是,并不是每一任的圣王都会有好运。他们要么是早早就死了,要么是武功或者智慧不够,我家主人需要的是那种大智慧的人来合作,而非顺便找个人就说让他去改变历史。这和对牛弹琴没有两样。” 嗯,原来是这样。项羽孔武有力,张角聪慧异常,至于潘安,应该算是运气好而已。心里对以前去过天宫的三人简单作个总结,瞬间,孟星河脑袋中想到一个人,一任圣王,听两位姐姐说,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福伯。我问你。你见过一个人没有?哦,对了,他叫萧逸。也是太平教的圣王。” 靠。死老头,你倒是快说啊。孟星河隐隐期待他的回答,从昨天到现在,甚至连先前在路的时候,施洛神和雨湘妃两个大妖精都不知道追问了孟星河几百遍了,问他既然去过天宫有没有在里面发现他师父的踪影。孟星河每每不回答,就会得到这两个妖精那杀人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孟大人,要是找不到她们的师父,那孟大人就别想得到幸福。老子还有三个老婆捏着两只妖精的手里,他妈不听话也不行啊。 不知道孟大人的难处。福伯勒勒马缰:“不知道。” 孟星河隐隐觉得事情不是福伯说的那么简单。但他也知道,要从这个老不死的嘴里套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死老头,居然还给我留一手。到了长安就有你好受的。”孟大人斜眼看了眼摇摇欲睡的徐福,心中飞快想出某个恶毒的想法。 呼啸的北风夹杂漫天的雪花让孟大人打了个哆嗦。他连忙收回乱想的心思。瞧着原野那纷飞的大雪,孟大人兴致较好的念了首诗,道:“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长安城呐,我又回来了……” “甚好,甚好,老朽也献丑一首。到不知能否比得你那夜归人。”福伯也凑热闹,道:“破雪吹三关,纵马踏平川。除旧迎新日,醉里看长安。” “哈哈。孟大人和龟仙人既然有此兴致在此吟诗作对,本王也凑热闹赋诗一首。”远远听见走在队伍前面的两人居然兴趣高傲吟诗作对,李承乾从后面赶了心情不错的他也凑热闹道:“只是恐怕本王的诗比不得两位如此有意境了。” “太子爷说笑了。这长安城就在眼前,加之今天乃是除旧迎新之日,我等二人实属兴趣方才说唱一番。太子若想也趁着良辰美景吟诗一首,大可随兴而作。”反正路途无聊,孟星河不介意一路吟诗去长安。如此附庸风雅的行为,只怕那些躲在某个酒楼里比试的生恐不及的。 “孟大人果然是豪气万丈。”对孟星河的说话的本事李承乾甚至欣慰,当下拢着马缰绳,目光投向那唐帝国最繁华的都城。道:“东风吹万家,春来易天下。今朝乃白雪,明日照长安。” 三人前面吟诗,身后那一帮随从可都全部听耳中。那装着全部女人的马车之中个个都不是平凡女子,听见三人每人所吟的诗,除了孟大人那归心似箭,以及龟仙人性情豁达之外,恐怕吃惊的要数那个太子爷那句明日照长安,他说出来的时候,是否太狂妄了? 第三十二章 万千柔情 “卖糖葫芦喽,卖糖葫芦喽。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快来买啦。买一支回家给娘子,准管她会高兴咧。买一支回家给儿女,保证能哄的他们开心咧。客官,我看你远道而来,一定是赶回家过年,怎么,买一支糖葫芦,就两个铜板,便宜的咧。” 长安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就算是年末最后一天,城门口这里依旧是车水马龙,远远看去,城内一派欢腾的景象,店铺商贩忙的不亦乐乎,沿街杂耍也有模有样吸引了许多观看的年轻人。让人感觉这还没进入长安城就看到到那种喜庆的氛围。而此刻,一个站在城墙边卖糖葫芦的小贩一眼就瞧见了孟星河那早就将目光投在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他才故意说了一番卖东西的吆喝语,已经替孟星河摘下来一支。 “你的糖葫芦,我全买了。”从袖子里面抛过去一定银子,袖子一卷已经将小贩的糖葫芦拿过来。同时心里想到,这么多的糖葫芦,已经够我的那个疯丫头吃了? 想到这里,孟星河不由的叹了口气。自从柴少跟随他下岭南之后,家里的生意多是梦蝶和那个疯丫头赵灵儿管理,听众娘子说,那丫头现在越来越有女老板的味儿了,看样子是梦蝶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也不多想,李承乾那面自有他去安排,而孟星河现在大可用回京者的身份进入长安城,等待李世民的召见。至于他失踪的那段时间,想必以孟星河那口才,说个谎话是没有任何问题。 “呃。殿下。这车里的女人?”孟星河指了指那辆马车,乖乖,那可是当今世最厉害的是个女人啊。要是全落在自己家里,那可是要闹翻天的。孟星河的眼神中,特别祈求李承乾能够将她们软禁起来,否则今年他过不好。 李承乾打了个哈哈,道:“那辆马车就随孟大人一起回府。本宫相信,孟大人会管住她们嘴的。”此处是长安城,李承乾虽然是便装,但也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将那四个女人交给孟星河,一来是显示自己的大肚,第二自己毕竟要回皇宫,宫里面人多眼杂只怕会坏事儿。 孟星河也不想在此事打太极。他忙着回府,爽快答应就同李承乾告别。他的府邸在玄武门出来那一片,那里都是朝中大臣居住的地方,杜大人的府邸也在那里。本来从李承乾手中接过那辆马车的监管权之后,孟大人就有想法让杜小姐回自己家去,可是杜小姐偏偏赖了他,说要孟大人亲自送她回去。 这算什么招式?怕回家被杜大人打? 好,那就在我家过除夕。 孟大人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骑着马就往自家府邸走去。 七拐八拐,终于避开繁华的大街,来到一片可以说落户大唐朝半数朝中大臣的地域。这一片地方全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所在,今日的年三十,除了简单的朝接受皇帝陛下新年祝福之外,是不用去办公的地方处理公务的,所以大多人恐怕早就下朝在家迎接新年,甚至在某些大人府邸门前甚至可以看见孙子辈的小子相互追逐着放鞭炮。 有一年没回来,这里的变化也不大啊。恐怕是那些老顽固舍不得将府邸翻新,所以这一片地方依旧保持着古朴老旧的样子。 “咦?张大人?你这是出去置办年货回来?”走了没一段,路过一处府邸的时候,孟星河一眼就瞧见了眼前那个穿着厚厚袄子的老头正是他当初在翰林院当史官时认识的翰林少监张大人。孟星河记得,当初自己去翰林院的时候,这老头还出题考过自己。 没瞧清楚眼前来人是谁,不过,听声音又有些熟悉。 少监张大人仔细打量了马之人一眼,立刻恍然大悟。 “孟。孟星河?你回来了?”张大人说话的声音就像受到什么惊吓似地,接连退了几步,才道:“你不是被飞贼抓去了吗?今天朝的时候,圣还责令刑部的人四处搜寻你的消息呢?” 孟星河想可能是自己无故失踪的事最后还是报到了长安,他呵呵笑道:“多亏了张大人及各位大人的叨念,福大命大的逃出了生天,这不,年三十都赶着回来了么?” “那是。你小子当初在翰林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张大人和孟星河也算是旧识说话间也不用诸多客套。之后,他又简单和孟星河寒暄几句,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也就同孟星河告别,一头栽进自己那府邸去了。 “这老头。一年不见,倒是精神多了,恐怕最近他都没在编撰史。”瞧着张大人进门的身影消失,孟星河瞪了下马肚子,优哉游哉向自己家走去。 “呼呼。门还是老样子。” 一年多没回家,看着自家门前那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孟星河总归觉得这个地方至少还有些人气。抬头望见那孟府二字,孟星河心里某种贴心的温暖顿时流遍全身。 “都下车。到家了。”对着身后的马车吼了一声,孟星河只是呆呆望着那两扇关紧的朱红大门:“福伯,这就是我的家喽。我们,进去。” 孟星河跳下马来,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去敲门。 福伯左右瞧了瞧孟星河的宅子,说了一句让孟星河吐血的话,道:“风水还不行,只是聚财方面就少了点,要是在门前摆两尊貔貅那就更好不过了。” 孟星河撇了撇嘴,他才不信那些风水摆设,福伯这个神棍,才来第一天就胡言乱语,晚那顿接风的酒就算了。 “咚咚。” 孟星河将手放在门,轻轻敲了几下。心里想着回是谁来开门呢?因该是赵灵儿,本大人可是给他买了一大串糖葫芦,她不来开门就不给他吃。 心里有些恶作剧的想法,孟大人静静等候着。 “没人在?” 等了许久,那扇大门没有丝毫动静。难道是没有人在家里面? 孟大人不相信又敲了几次,这下,他身后有五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开门啊。本大人回来了。”终于,孟大人忍不住了,扯开他那沙哑的嗓门使劲嚷嚷道:“灵儿,你孟大哥回来了,怎么不给开门啊。” “咕咚。”他话才说完。两扇大门露出一条细缝。“你敲什么敲,在门前鬼哭狼嚎似地。我们家夫人都不在家,要来拜访改日再来。” 什么?这可是老子的家,现在居然到了家门前都进去不了。 “我日。”孟大人暗骂了一句,估计这丫头是新招的,认不得自己罢了。 “小丫头,我是你家老爷,你就让我进门。”孟星河说话还算温和,可他的动作绝对不温和,已经开始往里面挤去。本来门就打开一条缝隙,被他这么一挤,立刻就打开了一半。 “喂喂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副德行,我说过,我家夫人都不在家,你偏要进来,还冒充是我们老爷。你要是不出去,我就叫家丁来赶你出去喽。”小丫鬟根本认不得孟星河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她得到众位夫人的吩咐,最近两天无论谁来拜访,无论说什么话都不要把人放进来。老爷不再,小丫鬟当然是唯夫人马首是瞻。 “好啊,你把家丁叫来,最好把你们的五管家也叫来。让他来看看我究竟是谁。”其实孟星河本可以推一下就能进屋,可是他还不想闹出多大的动静让左邻四舍看见自己第一天回来就闹出这样的笑话。他只好把话说重一些,点名道姓要见他们的五管家。 所谓的五管家,其实就是孟星河的贴身仆人小五子。不过现在已经晋升为管家了。 小丫鬟怕自己一离开,眼前这个黑脸黑眉的男人就会闯进来。这不,她眼睛向四处瞄着,果然让她看见了府中某处地方那一道靓影。 是灵儿小姐。丫鬟心里立刻想到这府中灵儿小姐甚至可以越权管家处理很多事情。立刻对着府中那偌大的院子里正蹲在雪地里伸出一双红彤彤的小手,不停捧着地那积下的厚厚的雪花。 “灵儿小姐。这里有人要进府来。”丫鬟立刻对着那道靓影大声的呼唤了一声。急切希望得到灵儿小姐的回答。 那个叫灵儿小姐的人头也未回过来看一眼,便道:“若是来人请也请不出去,那就乱棍轰出去。府中各位姐姐现在都没心情接待外客,你让他请便,我们孟府虽然当家的不再,也不容的人欺负到头……” 幽幽叹息一声,那穿着雪白大氅的女子再也不理会门前发生的事情,只管捧起那地的白雪,往身前那个已经堆起来颇具人样的雪人身抹去,微微弯曲的细腰,就像雪花裹住的柳条,娇柔的让人怜惜。女大十八变,才一年时间啊,十六岁的疯丫头竟然出落的如斯美丽。 “哎。灵儿。你真狠心让人用棒子撵你孟大哥出去吗?” 站在门边,手里攥着一大捧糖葫芦,孟星河的声音中带有几分无奈的叹息。 声音是如此熟悉啊。难道是天听见了我的祷告,将孟大哥还回来了吗? 一捧雪花哗啦一声掉在地。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对面那个捧着雪团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一望 足胜万千柔情。 第三十三章 佳人齐聚一堂 是孟大哥吗?是灵儿日思夜想的孟大哥回来了吗? 不。一定是灵儿看错了,一定是灵儿看错了。灵儿日夜思念我的孟大哥,才会眼huā认错人。 眼睛一直呆呆望着mén边出现的那个男人,赵灵儿那双本来的就红彤彤的眼睛立刻就能看见有一股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浑身上下都还沾着雪huā,身后咫尺距离,显然是堆成一个男子模样的雪人,府里下人都知道,自从下雪之后,这位可爱美丽的灵儿小姐总会在院子里推起一个个的雪人,然后给它们穿上青sè的衣服,因为这源于曾经某人给她讲个的一个故事,好像听灵儿小姐自言自语说,那是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灵儿,我回来了。”站在mén边,看着远方那个头发有些蓬luàn的妙龄nv子,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甚是心痛。而那个站在mén边的男人此刻也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手中捏着一串糖葫芦,步伐虽然不快,但还是很快就走到那nv子身边。 “怎么?丫头认不得他的孟大哥了么?”伸手捏了捏赵灵儿那发红的琼鼻。然后用力一拥,就将灵儿小姐抱在怀里。然后孟大人用手比划了一下,笑道:“记得我去江南的时候,丫头才到我的xiōng口,这下我回来的时候,我家丫头都长到我肩膀高啦。要是再过两年,我敢保证,丫头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看着怀里不停chōu泣的灵儿,孟星河一双大手按在那柔顺的秀发上:“是不是想孟大哥了?” 里的人摁了摁脑袋,向一只温顺的白兔。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比不上这个字来的贴心。 纵世间便有万种柔情,也抵不过靠在怀里的情人一句呢喃之语。 孟星河轻轻拉低了脑袋,对着赵丫头的脑袋轻轻一wěn,当嘴chún贴上那异常温热的脑mén,怀里的人也没有挣扎,只是将脑袋稍稍抬起无声无息的配合。 “下雪了。” 一滴雪huā落在灵儿小姐的额头上,顿时化成了一点雨滴。灵儿小姐闭着眼,嘴角微微上翘,展现出一个很完美的弧度,道:“再下一场大雪,我那七个小矮人就可以堆起来啦。” “不用了。现在孟大哥就给你一个小矮人。” 没等赵灵儿反应过来,孟星河话才说完,立刻就朝着地上顺势一滚。 “啊——” 偌大的孟府mén前,所有人的目光盯着那个堂堂的尚书大人,居然就这么在雪地里打了个滚。这世上能让孟大人心甘情愿就地打滚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灵儿小姐了吧。 “嘻嘻。”片刻之后,一个浑身都沾满雪huā的雪人活生生从地上站了起来。裂开嘴开心的笑着,学人本穿的是挡雪用的蓑衣,蓑衣自然不怕在雪地里滚。但是,他肯就这样突然之间做出如此让人感动的事,那个nv子见了,如何不心疼的要命。 “呜呜……”灵儿小姐突然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她一便mō着眼泪,一边伸手在那个大雪人身上拍打着抖lù他身上的雪huā,一边泣不成声,道:“孟大哥。” “嗯?”雪人冒着热气道。 “丫头不要当白雪公主。我想当灰姑娘,当孟大哥的灰姑娘,等着你带来水晶鞋,将丫头娶回去。” 雪人捞了捞脑袋。一把将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灵儿拥入怀中:“傻丫头。你看看你现在,比白雪公主还要白雪公主。都快成为一朵雪huā喽。来吧,孟大哥抱着你进去。”微微蹲下去一点,孟大人一手扶着灵儿小姐的腰肢,一只手挽上她的tuǐ腕,唉哟说了声“变重了。”就兴高采烈往内院跑去。 “这,这人是谁?” 说话的是金刀公主。从某种层面上说,他孟星河可是要做她的男人,无论是谁,看见自己的相公抱着另一个nv人,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心中也会觉得那是自己的,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其实也从另一层面上暴lù了,金刀公主对未来夫婿并不是完全了解。 “呵呵。”发出两声狐狸般笑声的自然是雨湘妃和施洛神,很奇怪,这两个见面恨不得斗得天昏地暗的冤家自从去寻找天宫那段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有斗过一次嘴。让孟星河心里稍稍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两人不会打架了,其实他不知道,这两个妖jīng是明里和气暗里较劲。 “我的小公主。你要知道,你父汗为你相中的男人,其实是个huā心鬼。喽,刚才你看见他抱着的那个nv子,其实并不是他的娘子。而且,他还有个番号你知道叫什么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孟大人是个huā心大萝卜,施洛神那个妖jīng尽量将孟大人的关荣事迹夸张丑化。 “什么番号?”金刀公主好奇问道,对于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咯咯。师妹,还是你说吧。从yù仙坊仙子口中说出这几个词,想想就觉得舒服。”果然,暗里较劲的施洛神立刻将矛头对准仙子雨湘妃。 “呸。少拿我和你这个放dàng的nv人相比。”雨湘妃轻碎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回答,更不想让施洛神看自己出丑得逞。 “咯咯。我得进去歇息去了。”施洛神完全不把雨湘妃那杀人的眼神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能jī怒仙子已经是收获颇丰了。 看见施洛神那得意的身姿,雨湘妃跺了跺脚,也疾步走向那内院。 “呃。我也走吧。”福伯一直在后面看戏,眼看这戏没什么好看的,他也缩了缩身子,穿着蓑衣的他还真像只缩着脑袋的乌龟。看样子,龟仙人的称呼没有平白辱没了他的“伟岸英姿”。 “琳琅。”杜小姐叫了声金刀公主,虽然十年前,当时才十多岁的杜小姐在草原上就见过这个天之骄nv,但当时大家的立场都还是敌对的,而且在杜小姐的记忆力,她曾败在这个琳琅的手下,只是当时的公主放了她一马。而现在,经过七八天的相处,杜小姐和这个金刀公主间,反而越发有点像闺蜜的样子。或许是两人都是当世最厉害的两个nv人,有些心心相惜的意思在里面。 “我想,突厥的可汗,在你来之前,恐怕已经将孟星河的一切告诉给你了吧,你故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只想着,亲自去了解这个男人?现在,你了解的怎么样了?”轻声一问,琳琅的想法,知道的只有她身边的杜夫子。 琳琅,也就是金刀公主的真名。这个名字,只有杜小姐才知道,这个世界知道的不过三个人,草原上都只会说天之骄nv的金刀。草原nv王的金刀。而知道金刀叫琳琅的,绝对只有三人。 琳琅低头想了一会儿,看着周围只有她和杜小姐,脸上才嫣然一笑,很出乎意外,道:“这个男人很有趣。至少,他刚才滚在雪地上的那一刻,打动了我。” 杜小姐默默点头:“也打动了我。” “呵呵。”两人相识一笑,其中的含义不用说的很清楚两人都能猜到。 若谁要说金刀公主只是那个只知道嚷嚷着叫孟星河做男奴,甚至在马匹被偷都只能找衙mén解决,被李承乾绑了在枯井中也知道害怕的nv子,那有这样想法的人无疑是大错特错,其实,她想做的目的就是待在那个自己的父汗说过,与众不同的男子身边,看他是怎么样一步步化解自己危急的。现在,金刀公主已经得出了一个她亲眼所见的判断。 这个男人,很多事情,看似顺从,其实也是在步步为营。而且,他比那些满腹yīn谋家唯一多了一点值得赞许的就是三个字。 “真xìng情。” 两个nv子口中同时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相视一笑,并肩走进孟大人的府邸。 这下好了。先有两个妖jīng,后有两个祸水,前后走进孟大人那本来就tǐng热闹的家,这个新年,孟大人想安静的休息两天是不可能的了。 “萱萱。你说,我要不要在这里,闹得他个jī飞狗跳?” 有些皎洁的笑意从哪个琳琅的眼中慢慢发散开来:“我也想知道,七个小矮人,雪白公主,灰姑娘说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呢,既然那家伙有可能成为我的男人,那我为何不在我男人家里闹腾一番?” 杜夫子其实tǐng斯文的一个nv子,拥有古代nv子一切应有的美德。但偏偏让他遇见了一个无耻加无奈的男子,若是那个男人还记得,曾经杜大人生病在家替自己nv儿择婿的时候,某个家伙说过那句话,也无意间成为了某种婚约。 “哼。他也是我的男人。”在心里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杜小姐迈着优雅的步伐,像一只白天鹅似地走进向孟大人府邸的后院:“我也该为我自己的幸福疯狂一回。” 完了。如果回到家的孟大人有幸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立刻会毫不留情的挥着自家扫地用的扫帚,将这两个聪明绝顶,偏偏又是祸水级别的妖孽赶出大mén,顺便说上一句,你们爱咋闹腾咋闹腾,别把我家nòng的jī飞狗跳就行。 可惜,他注定是听不到这两人暗中协商好的对话。 因为,进入后院的孟大人已经被另一件事震惊之下,差点就一头摔在地上不愿意醒来。 江都的众位娘子,居然全部来到了长安。非但如此,甚至还有诸如,小兕子,柴夕佳,萧龙儿,这些以前都在长安认识的,现在都聚集在自己家里,而且每个人的脸上,绝对看不出快过年的喜悦,那表情,嗯好像什么呢? 哦。好像是很悲伤的样子吧。 不对,不是悲伤,是死了人的表情。 第三十四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嗯,咳咳。我是不是走错路了?”看见正堂里面,自己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一脸悲伤的样子,站在外面的孟星河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四周冷的没有丝毫生气的院子。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是传入了里面,里面的人原本一个个愁容满面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心外面是否有人进来,这突然的一声咳嗽,就像一首提神的歌曲冲击大脑,让人短暂性的提起了几分精神。 “各位娘子,看见你们夫君回来,怎么一个个都还有心思坐在凳子,也不来迎接我啊。”呵呵一笑,孟星河将声音放大了无数倍,恰巧此时他身后又跟进来四个女子,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在做梦。 声声哭到人心软的呜咽声顿时从正堂里面传出来。接着,原本还如抽去了力气的众位小姐,在看见门前那出现的家伙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自从听见孟星河失踪以来都未曾流过泪的她们,此刻竟让抑制不住心中那涌动的情感,毫无羞涩的哭了起来。 “来,让相公抱抱看有没有变胖。”看着自己那迈着碎步跑出来的三位娘子,孟大人很自觉的张开怀抱迎接三女的拥抱。 “呜呜呜。”眼看着三女来到自己眼前,孟大人做好了拥抱三女的准备。哪知道,他此刻却是瞪大眼睛看着三女居然绕过自己,居然抱了后面的一人。 “师父。呜呜,蝶儿好想你。” “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老公诶?”看着抱着施洛神的梦蝶,孟星河心里十分不平衡。好,既然梦蝶去抱她师父了,那云姨呢?她不会也要和施洛神叙旧。 孟大人悄悄递去一个求拥抱的眼神。 “姐姐。”在梦蝶说完了心中的话之后,云姨轻轻给了施洛神一个小小的拥抱,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二十多年的默契,只是这个拥抱足以说明一切。 “好,算你们狠。你们一个是师徒,一个是姐妹,感情好我也不吃醋。那施雨呢,雪施雨刚才也是过来的三女之一,这里的人和她没什么沾亲带故,她应该会来迎接我这个相公。” 孟大人的眼神落在了施雨小姐的身。 “好老婆,我也需要拥抱。”孟大人嘴巴一张一合,像一条鱼似地说着小声的语音。结果,一向温婉的施雨小姐理也不理他,而是走向施洛神后面的杜小姐处。然后出乎孟星河的意外,她居然给了杜小姐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我靠,这家里还有没有我的地位啊?” 有点哭笑不得的望着身边的疯丫头。孟星河只好灰溜溜的走回自己的老屋。 “哎,小兕子,好久不见啊,抱一个呗。” “公子,好久不见啊。”小兕子轻巧躲开了孟大人的热情。 “嗯,夕佳郡主,你也在,那我们握个手。” “死开,我和你不熟。”柴郡主还是和见面时一样,对孟星河的态度很是不好。 “嘿,龙儿小姐。幸会幸会,你也来我家里啦。咦,你的手好像变瘦了,我看看咧。” “呵呵。好。就是怕众夫人等会儿赶我出去。”在认识的舞女萧龙儿开着玩笑的拒绝。 一进屋,先是同三个女子打了声招呼,拿出以前那种流性的样子招呼这三位小姐。桌有茶,孟星河毫无形象的抱起茶壶就开始猛灌。待所有人都进了屋里,孟大人才呼呼咽了几口茶水,然后坐在属于家主做的那个位置,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这七八个女人。 “怎么?你们这是认不得我了,还是不希望我回来啊?”孟大人板起脸,在厚重的声音衬托下渲染了几分他很生气的语气。 “就认不得你,你要怎么样?你还知道回家啊?你看看今天都多少日子了?” 若说孟大人的后宫中,还有那么一个女子敢和他顶嘴的,那无疑是吕凝和梦蝶这两个机灵鬼。只是自从吕小姐有身孕之后,她的母性光辉要变的很伟大,反则是梦蝶小姐,越来越有孟府众夫人第一代言人的趋势。 “还反了你。”突然,孟星河声音变得异常洪亮,只见他嗖的一声从座位跳起来,把众女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荒唐的事情,或者和梦蝶大吵一架。哪知道,孟大人接下来做的事情,却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 因为,谁都想不到,刚才还怒不可歇的孟大人,会转变的如此之快。而且,他的转变似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各位娘子。你看,今天也是除夕日了。家里对联也没买,年货也没采购多少,今晚的烟花不知道准备没有,明早新年,你相公好歹是朝廷命官,指不定回去拜访朝中几位大臣,这礼品难道还要明日去准备?你们瞧瞧这都已经过了响午了,我看你们也是没有吃饭哩。”说道这里,孟星河对着外面的丫鬟说道:“你们去天香楼订一桌最好的酒菜送到孟府来。老爷回来了,这家可不能冷清下去啦。” 说完,孟大人瞧了眼四周,见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有些效果,刚才脸那股认真的表情立刻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一家之主拿主意的睿智。他知道,自己消失那么多天,家里的娘子恐怕早就急坏了,这新年大节,当家的没有回来,他们那里有心思去准备哪些东西,从刚才紧闭的孟府大门,孟星河就瞧得出家里众位娘子已经很有没有笑过了。 想到这里,孟星河亲自从家主的位置走下去,他也不怕还有旁人在。先是拉起梦蝶小姐的手,附身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轻声问道:“你们怎么来长安了?凝儿呢?娘亲呢?” 她如此一吻,梦蝶小姐脸一阵羞红:“凝儿行动不便,留在了江都。你走后没多久,圣就下了一道圣旨去江都,说今年有长安灯会,让江都吕大人也到长安参加,我们怕这灯会是什么不好的事也跟着吕大人来了。娘亲还在桃源县,不过,在我们走后被吕大人接回了刺史府。有金风玉露两姐妹照顾娘亲,你就放心。” 大致将她们几人来京城的目的告诉了孟星河,梦蝶小姐那双本来就微微红肿的眼睛一下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扑闪扑闪就流出泪来。 “我们来到长安,才听说你在河清县的时候失踪了。大哥和二哥已经出去寻找了长安方圆百里的地方也不见你踪影,姐姐们都担心你也不回来,这个家少了你,就不成气候,哪还有心情管他是否过年呢。相公,梦蝶每晚做梦都会梦见你出现在家门口,刚才看见你回来,以为自己有做梦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梦就醒了,相公也会消失不见,其实,其实,我真想跑到你怀里,让你狠狠的抱着我。” 说道狠狠抱着我,孟星河已经出手将梦蝶抱在怀里。 “我的傻老婆。” 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孟星河将眼光投向自己的另外两个娘子,薛施雨和杨惜若,这二人虽然比梦蝶要矜持些,不会在人前把自己十足小女人一面展露多少,但见她们眼睛红红的,一直咬着小嘴似乎在忍住自己的呜咽。 真是苦了自己家里这群老婆啊。心里从来没觉得有此刻冰凉。孟大人只觉得自己早就该回到家里陪自己这群从江都赶来的娘子。 “施雨,你下去安排一下,这些客人的住宿,等会儿吃过午饭,我陪着你们去长安市转一转,把该买的统统买回家来。晚的时候,叫大哥、二哥,还有罗峰、薛仁贵那两个小子,大家团团圆圆吃个团圆饭。” 知道现在的薛施雨已经成为孟府后勤安排的夫人,孟星河才会把这些琐碎的小事交给她去安排。而薛施雨在看见孟星河回来之后,立刻恢复了精神,就像找到主心骨的依附从新变回那个精明的女管家。 “好。大家都饿了。天香楼的酒菜一会儿就送过来。现在,是不是该开饭了?我肚子可饿呢?”挠了挠脑袋,孟大人笑的很真实。这是外人很难看见的一种微笑,只有在他家里的时候,他才会笑的如此好看。 风卷残云的消灭天香楼送来的那桌饭菜之后。家里有十个女人,除了施洛神和雨湘妃还有云姨,这三个不喜欢出去采购东西的女人之外,小兕子和柴夕佳以及那个萧龙儿小姐留下来带领丫鬟打扫孟府,其余五个个女子,将孟大人簇拥在中间,大家了一辆马车直接往长安城最繁华的东市出发。当然,至于杜小姐和那个叫琳琅的女子为何要跟着孟星河一起去采购,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两个女子好像融入了孟大人那一家喜庆洋洋的氛围中,渐渐将自己也当成了孟大人家的某一个必须的女主人。 孟星河也没想那么多心思,在他看来,无论是小兕子也好,柴夕佳也好,或者是萧龙儿也好,她们都是千金之躯,能不在自己家里跑来孟府名义是来看望,实则是想在此寻找一些快乐,孟大人是不忍心拒绝别人的。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也不知快乐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反正元宵节就快来了,长安城注定会在阴霾中,再次被血腥笼罩。就如同二十多年前那场玄武门政变一样,一切,都在慢慢酝酿 第三十五章 齐聚一堂(上) “我说,刚才那副春联好,赐的是家宅平安。我们家现在什么都不缺,一家人平平安安永远不分开是最好的。你这女人却偏偏要和我争,你算是孟府的什么人?” 在回来的路,梦蝶小姐一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发泄,坐在马车,接连哼着冷气,望向孟星河的眼神也不那么温柔了。 没办法,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孟大人明智的选择中立。这不是他不偏向老婆,而是两个女子都为了自己好,也不忍心偏着哪一方。 “难道,我那求的不是家宅平安么?”和梦蝶唱对台戏的女子丝毫不示弱,她很欣赏孟星河此时的明智。“我是孟府什么人?哼,那你就要问问你身边的男人喽,他自然会告诉你我是他什么人” 蝶在心中轻碎了一口:“你那分明是求财求权,那里有半点平安在里面,我们家的事,只需我们自家人处理,你个外人,那里有半点资格参与。”将目光落在身边施雨姐姐的身,这可是家里的女管家,梦蝶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薛施雨摇头苦笑,在她看来,两个的春联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而自己喜欢的春联,不是那些街买的那些脍炙之言,而是出自自己眼前的夫君之手。 “好啦。”带着四女出来购买年货,孟星河就想不通,为了一副对联,为了某些必要的礼品,要么是梦蝶和那个琳琅唱对手戏,要么就是那个杜夫子故意和孟大人过意不去,往往挑了一件礼物,她就站出来说两句不知道礼数之类的话,说送某些大人的东西,有些明显是不对的。孟星河本没有那么多讲究,现在听见耳边全是吵吵闹闹的耳语,他干脆一句话也不说,任由这几个女人商议。 “施雨老婆,我让你买的红纸买了吗?”孟星河问了一句,这事儿,还是留给自己解决。 薛施雨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相公有亲自些春联的习惯,刚才她在某家杂货店中买了一张红纸。“红纸我买,等会儿回家,奴家就给相公裁剪整齐,关于这春联之事,我想以相公和杜小姐两人的才学,写一副春联是绰绰有余的事。” 还是这个大老婆知心啊。现在不用和那两个斗嘴的女子解释清楚,她们恐怕也不会再吵下去了。 显有针对性的哼声从梦蝶小姐嘴里发出。她瞪着一双闪亮的眸子,渐渐眸子里面生出了些雾气,有些像颇受委屈的小媳妇。 孟星河知道现在是安慰不了这个小宝贝,他在想着等会儿天暗的时候,自己再好好和她花前月下。来个月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保管现在有些小幽怨的梦蝶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孟府的马车在大年最后一天,来来往往这片王侯贵族居住的片区。周围大多都是朝堂的人,听说孟府的孟大人今天居然回到了长安,所以孟府门前才会如此热闹,又是挂灯笼,又是贴春联放鞭炮,他们似乎记得孟大人前两天都还说被女飞贼劫走了,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难道是刑部的人最近喜欢了办实事,找到了这位大人? 今天是贞观十六年最后一天,还没入夜长安城就开始热闹起来。家家除旧迎新的鞭炮,从城东放到城西,一直就没有停过,而那片朝中大臣居住的地方,则多是偶尔放些烟花爆竹并没有奢华的搞出昼夜喧嚣的场面,所以这片地区除夕夜的晚还是比较安静的,和远方长安东西两市相比,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而今天的孟府,自从孟星河这个主人回来之后,一切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出去寻找孟星河的赵浩然和柴少二人都相继回来了,罗峰虽然和罗家断绝了关系,不过既然孟星河都不算反贼,他自然也不是对朝廷不忠之人,他本想着在孟府同薛仁贵几人喝两杯,不过罗夫人早早派人来接他回去,所以那团圆桌就少了一人。 不过,虽然少了罗峰一人,却意外的多出了三人。 一个正是那个借口找女儿和姐姐找到孟府来的杜大人和他家儿子杜荷,杜荷还是一如既往的走颓废打动才女的路线,少了那些纨绔子弟那种嚣张,取而代之的却正是那种一半颓废,一半忧郁的样子,估计这种类型最受女子欢迎,所以在孟星河不再长安这段日子,也没有他姐姐杜夫子打掩护的情况下,他的日子也过的不舒服。这不,来到孟大人的府邸,就拉着孟大人喝了两杯方才罢休。 除了这两父子之外,还来了一人,是孟星河万万想不到的。 那人,孟星河和他不过见了几面,但若是说出此人的名字,恐怕以后谁都会记得 李治。 来人正是李治。 他也是打着来找妹妹的幌子,其实就是想到孟大人府小坐片刻,毕竟小兕子是他的妹妹,今天是旧年最后一天,小兕子自然要回到皇宫和父皇一起迎接新年,明早好浓重出席李家的宗庙祭祀祖宗。 对于这个未来或许会成为唐朝第二个君王的人,孟星河从他身实在是看不出有何突出之处,和李承乾的不折手段相比,李治中庸的性格或许这正是朝中那些大臣最理想的君王,至少一个聪明的君王如何如何雄才大略,老臣们总会觉得有些隔阂。 本来今晚的晚宴孟府的人已经够多,准备也很丰盛,但中途出现了三个,指不定等会儿又会有朝中大人来拜访,孟星河索性吩咐厨房预留了一桌的酒菜,他倒想看看,今晚那些大臣都不陪家中的老婆孩子到他这里来溜达。 事实,孟星河的眼光还是挺毒的。 除了先前来的杜如晦夫子还有那个李治之外,后面的时间,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这些人孟星河都是认识的,而且这些人来孟府的目的不是来喝酒,而是来感谢孟星河,当然,其实是感谢孟星河身边的那个琳琅。 边关暂时不会打仗了。这些带兵的元帅,军师自然会想着早日赶回家过年。他们其实和孟星河一样,都是今天才到长安,先去宫中向圣述说了边关的的情况,然后马不停蹄往家赶,这不,在自家才吃完团年饭,就赶着到孟大人府来道谢了。 “秦伯伯,师父也来了啊。” 好在孟府的院子很大,此刻一群人正围坐在孟府的院子中有的像很久没见过面的老朋聊的热火朝天。而没有回家却让自己爹爹和弟弟来孟府要人的杜小姐有几分羞涩的来到一群老头子的身边,拿起一旁的茶壶,替他们没人看了一杯茶。 “嗯。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老杜啊。我看你这个女儿现在是不会和你回家了,干脆就留她在这里。”说话的是那个腰永远用红绳拴着一个酒葫芦的老头子,这老头刚才在吃饭桌,还使劲往腰的葫芦里灌酒呢,他口口声声嚷嚷说家里的红佛不让他喝酒,这纯粹是拿他老婆来作为他无耻的挡箭牌。 遇见像李靖这样的无赖,孟星河觉得自己够倒霉了。连吃带拿,这哪里是来感谢,纯粹是来报复自己的。 “嘿嘿,李军师,一年不见,你老还是那么神采奕奕。看样子西北一趟非但没有损了你老的精力,反倒让你年轻了几岁,看样子,圣应该对派李军师这样的人去西北那个地方保养。” 靖喝在嘴里的一口好茶顿时喷了出来,保养?恐怕再保养一段时间,我老头子那把老骨头都要丢在西北那个地方了。 “咦?”眼光在孟星河身流动着,李将军突然就瞧见了孟大人身后那个穿着金色绵裘的女子。“金刀公主?” 对于草原天之娇女的名号,李靖在草原同突厥人作战那么多年,自然是认得眼前这个藏身在孟府里面,像是孟府一个夫人的女子,如果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她就是那个让大唐边关战士都畏惧三分的女人。 “哦。原来是红胡子老头儿。呵,黑脸老头也在?”琳琅踩着轻巧的步伐走到了这群老人中间。“红胡子老头,没想到你到那里都是那副爱占小便宜的模样。” 被叫做红胡子老头的李靖将老脸转了过去:“你个小丫头片子。”他显然是极不愿意好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讲理。 “咯咯。”琳琅掩嘴笑了一声:“入乡随俗,这点,我金刀还是知道的。” 金刀在这群老头的眼前转了一圈,这里所有人都认得这个女子正是那个草原天之骄女,只是她现在却已经在孟府里面,而且生活的如此随意,难道孟星河这家伙已经把这个公主搞定了。 “嘿嘿。孟小哥,不介意,坐下来同我们几个老头子聊聊?” “杜大人说那里话,我本来就是想找几位老将军聊聊。”孟星河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身边赫然是杜如晦,李靖、秦叔宝,还有那个房玄龄。这四个老家伙算的现在大唐朝的中流砥柱了,也正是李治那个中庸皇子的支持者。他们现在找自己说话,不会是想拉我入伙? 应该有这个可能。 第三十六章 齐聚一堂(下) 哎,我的任务是改变历史,帮助李承乾夺得皇位,看样子,这四个老家伙,想要拉我入伙,恐怕是押错筹码了。 孟星河找了处地方坐下来,在其他后生眼中,谁也不肯和这些老头呆在一起听他们说教的,而孟星河居然肯接受邀请,恐怕等会儿有他好受的。谁都知道,这些老头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年轻人,阅历不够,那里听的进去那些金玉良言呢。 “李军师。我家的酒,还好喝。”瞧见李靖腰挂着的那个葫芦,孟星河就一阵肉疼。估计要装半坛好酒。 这个李靖也是脸厚,孟大人那明显的话里有话,他居然完全将之过滤掉,端起一杯杜小姐才倒的好茶。慢悠悠,道:“听说孟大人在岭南将杨玄感射杀在沱江之,看不出孟大人一介生,也有如此运筹帷幄的时候。岭南之战,实在是打的漂亮。” “呵呵。纯属意外,不过是运气好,老天要亡杨玄感罢了。”对于岭南的事,孟星河不想多说什么,都过去了,再怎么辉煌也不足拿来说事儿。要知道,眼前这些老头那个不是功勋显赫,在他们面前吹嘘,纯粹是给自己找打击。 孟星河的谦虚,让李靖看孟星河的眼光多了几分欣赏:“大唐朝虽说太平了十多年。可江南的太平教余孽,岭南的杨玄感党羽,却一直是大唐的心腹大患。孟大人小小年纪,却凭一己之力,将太平教和岭南余孽一网打尽,如此军功,放眼整个唐朝,那个能与你比肩?” 被人天花乱坠的捧一翻,孟星河脸显现很飘飘然。 不过他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太平教老子就是圣王,什么叫收复,那分明是带头造反,现在想来被朝廷招安。而岭南,不过是依附在招安的前提,带着太平教的教众帮李世民打天下而已。至于那个军功显赫四个字,用在老子身,怎么也有点不伦不类。 这个老匹夫,分明是在洗刷我。以李靖在军中的关系,和自己的关系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和李世民交换条件。李世民可以允许太平教正当存在,只是绝对不允许威胁李唐江山的大规模组织存在,所以,太平教恐怕此次之后,就会被彻底解散。 “杜大人。圣最近可有空么?”必须把所有的事情提日程了,指不定那天李承乾一旦反叛,自己跟着也会被牵连,虽说这个历史还不能确定是否是真正的历史,孟星河觉得还是留着一手好。 杜大人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周围吵闹的说笑声,丝毫不能影响这四位老头谈话, “圣的身子,最近不是很好,就连早朝,都已经有很久没有了。” 李世民没有早朝,难道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自己有数月没有回京了,这京里的事情,还大多和离开时候不一样,先不说太子的风波,就连一向康健的李世民也居然出现了病情,难道真的是要换天了么? 孟星河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或许,在他看来,李世民病的不是时候,也或许,病的正是时候,那就得看李世民自己究竟怎么样了。是真病,还是假装? “呵呵,久不在宫中,对宫里的事情,还真是知道的不多。”孟星河笑着掩饰了自己脸的猜疑。 杜如晦也没在这个问题纠缠,他人老成精,也知道圣最近为了太子的事情对几位大人都忽冷忽热的。李承乾刚愎自用,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绝对不可能成为君王,李治虽然没有大智慧,但胜在中庸,加又几位老奸巨猾的老臣辅佐,也能稳稳当当的将大唐江山的基业巩固好。 储君乃天下之大事,谁也不敢小看了此事。只是杜如晦和房玄龄几人虽然在圣的奏折中稍微提及改太子之事,却不敢太过明显,恐有其心可诛之危言。只是圣如此聪明的呃,自是看的出朝中大臣的心思,但却迟迟没有行动,众人就猜不出李世民心里的想法了。 “孟小哥。以你现在的才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将来等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呆在家中养老的时候,这大唐朝,只怕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撑起半边天空啊。”想了想,杜如晦还是决定旁敲恻隐去试探孟星河。他话中的意思显然是提醒孟星河,以后,这尚大人的位置迟早是你小子做,如果有一个贤明的君主,那对他自己乃是极大的好处。就是不知道孟星河听了自己的话后是什么意思,会不会站在他们的身边。 “施雨,你去给我和杜大人,李军师,还有秦将军,房大人,几位大人几盘点心。”望着远处忙碌的几位老婆,孟大人老远就说了一句,吩咐那个温婉可人的施雨老婆帮他们端来一些点心。 孟星河只是叮嘱了自己的一位老婆,却不料,梦蝶和疯丫头,杜小姐还有那个金刀公主,几个人也跟着薛施雨去厨房准备点心去了。今天孟府里的人比较多,也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几位孟府的女主人自然是忙的不亦乐乎。 看见如此温馨的一幕,当着几位老头的面前,孟星河有些恍惚的说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几个老头明显一愣,知道杜大人的才情极好,却不知道瞬息见,就能作出一首如此精妙的诗,而且,听他诗中的意思,好像别有所指。 杜如晦不得不佩服孟星河的高明,道:“既然孟小哥有心做对鸳鸯。那老朽也不拦着。只是” “只是什么?”孟星河不解的看着老杜,知道这个老头脑子里想的都是阴谋诡计,他必须小心应付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坑了。 杜大人笑而不答,眼睛望着前方正在那里对着杜荷说教的女儿,苍老的脸露出些许欣慰的笑意:“萱儿的年龄也不小了。孟小哥因该记得,当初老夫身体不适,你在府中那番话?老夫就这么个女儿,只是希望,孟小哥羡慕鸳鸯的时候,能让老夫亲自将女儿交到你手中。” 大人赶紧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杜小姐才情皆备,乃是万中无一的才女。你老要替她说婚事,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杜大人摇头,一副不用再问了,父母之命,杜小姐从今天起算是孟家的人了。 孟星河眼睛余光扫着正在教育弟弟的杜小姐,心里嘿嘿直笑,小妞,你爹爹已经把你卖了,以后你可是我孟家窝里头的人。落在我孟大爷的手,要不要每晚床的时候,两人先来首小诗助助兴性。 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 让天下第一才女,写闺中小诗,果然是淫的一首好诗啊。此刻,任凭谁也看不出孟大人眼中的猥琐。他的想法实在是太有建议性了。 “孟小哥?孟小哥?”孟星河飘飘然入了神,杜如晦声音重了几分,连续叫了两声才把孟星河的魂儿叫回来:“我听说,今天你是和太子爷一起回长安的?” 杜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听说,分明是城门口有你杜网的眼线,看见我和太子爷一起回来的。孟星河早就想好了故事,不慌不忙,道:“是啊。我和太子今早在城外遇见,所以就结伴而来了。” “可我听说,太子爷好像其几天出宫去了长安近郊的某个县里,还在那里逗留了几日才回到长安。”老杜说话的表情绝对是那种两人无话闲聊说事儿的样子,可是他如何做的逼真,都欺骗不了孟星河这个堪称影帝级别的人物。 “有这事儿吗?估计是太子出去散心罢了。”孟星河心里想到,就你会演戏,难道我不会吗?既然老杜没有亲眼看见,那自己就死不认账。 杜如晦没有多问,知道孟星河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浪费力气。索性捡些轻松的话题,道:“我听说,今天白昼,长安城所有销售烟花的地方,都被购买一空。想必是孟小哥你做的事情?” 孟星河不否认,道:“没办法,家里众位娘子都要我为他们准备最漂亮的烟花,买了长安城的烟花,让杜大人你也只能守望清空。这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就你财大气粗。”杜大人喝了口茶,他不是不知道孟星河现在已经垄断了半个大唐的胭脂水粉生意,甚至连岭南和西北这两快地方都开始涉足,如此大财力,区区长安城的烟花算什么。他只是好奇,孟星河这个的确是个怪异的人,非但才学文章皆是好,就连经商的头脑也如此聪慧,这样的人,放眼历史,唯一能和他相比的只此一人。 嗯,恐怕只有秦朝的吕不韦和他最相仿。 只是吕不韦有奇货可居作为目的,而他孟星河呢?至今都没看出有何追求? 叹了口气,杜大人默默的喝着茶。 此时,负责准备点心的孟府女主人们已经将一盘盘甜点端了来,其间,杜小姐还悄悄望了眼自己的爹爹,见爹爹眼中那不言而喻的笑意,杜小姐耳根子一阵羞红,找了个借口下去沏茶去了。 院子里,年轻那群人,聚在一起嬉笑说话,年老的一辈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相互沉默着不说话。年轻的不知道,虽然新年快到,但长安城已经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弄不好,或许就会重演当年玄武门之事,这些老家伙怎么能开心起来呢。 “咳咳。” 就在园中其乐融融的时候。孟府门前传来两声几位响亮的咳嗽。 难道是又有人来拜访? 已经准备好今夜恐怕会有很多人来自己府,孟星河起身告别这四个老头,去门边亲自迎接,或许是住在周围的那个大人晚带着孙女过来串门。 孟大人来到门边。门外是一顶青色小轿,他瞅着有些眼熟,立刻想起自己当初在孟家村头看见的不正是这顶小轿么?还有,轿中,那个,那个自称长安木子家的人? 是惊讶,是疑惑,更有些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苦笑一声,孟星河跪迎,道:“臣,孟星河,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十七 帝命 “咳咳。圣上微服出巡,不必太过声张,孟大人无须多礼。”说话的时候,那个叫魏明的人伸手将那顶青sè小轿的帘布挑起一角,稍稍卑躬着身子,道:“圣上。孟府到了。” 面的人说话的时候显得很苍白无力。接着看见轿中先是lù出一只龙鞋,然后但见那个数月不见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慢慢从轿中移驾出来,几月不见,他居然如此苍老,脸上隐隐看出气血不足略显浮白,就连步伐都是虚的,走一步看着都不那么踏实。 李世民,果然是老了,就像头迟暮的老狮,钢牙虽在,却不足以伤人。 “圣上。”孟星河立刻伸出一只手护住李世民的手臂:“臣扶着你。” 对随从魏明淡看了一眼,李世民将自己半臂交给孟星河搀扶着,通常一个君王对自己的身体都是极为看重,就算是不适,绝对不会在大臣面前表lù半点痕迹,关乎到江山社稷祖宗基业的大事,深怕自己的某些负面影响会造成朝野震动,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极为小心,那会像现在这般随和,随着孟星河一步步走进了他那府邸。 院子中,原本众人还是一派欢腾。不过随后看见孟府孟前,孟大人一首搀扶着当今的圣上,而且两人的关系十分微妙,好像后生晚辈对长辈极礼貌的尊重,这哪里还是君王和臣子,分明是一对莫逆之交嘛。 “圣上万岁。” 有李世民在这里,众人哪里还敢坐着,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跪安。 “众卿平身。”李世民来到杜如晦等几个朝中老臣哪里:“朕以为,今晚这里只有朕一人,没想到诸位爱卿都在呢?看来,孟大人的府上,倒是高朋满座。” 孟星河猜不中李世民今晚为何屈尊到一个臣子家里这似乎于礼法不合。“众大人都是听闻,今夜臣将整个长安城的烟花盘了下来,特意来孟府观看烟花的。” 李世民稍微顿了顿,尽管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刚才那一丝不悦还是被孟星河收入眼底。 “父皇。” 此刻,小兕子公主端着一杯亲自沏的好茶走了过来:“儿臣玩会儿就回去。” 看到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李世民的脸上才lù出最真实的笑容。“你二哥呢?” “儿臣在这里。”李治从杜荷那群人中钻了出来。他其实是极不愿碰见自己父皇的。习惯了潇洒过日子的李治,在心里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当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比做什么君王要快活的多,所以他一向都是不争的,和自己那个在翰林院中当个史官的皇弟李泰差不多都是那种不喜欢受约束的人。 对自己这一双儿女,李世民自然知道他们是不喜欢皇宫那个沉闷的地方,难免会想办法偷偷跑出宫尝试外面的新鲜。所以他一点也不奇怪,自己那两个从小抱着长大的皇儿会出现在孟星河府上。 “等会儿和父皇一道回宫去吧。”李世民淡淡说了句,四下望了眼,默不作声,其实是想让孟星河先说话。 “圣上,臣还有事上奏。” 孟星河自不是傻子,找个了个很好的借口,将李世民带到某个四下无人的地方。他知道,老皇帝夜里来访,绝对不是找他的皇儿那么简单。 这里是孟府后院的一处凉亭,平日里只有孟大人在这亭子中闲坐。在打扫的极为干净的凉亭中,一炉红泥小灶正烘烤散周围的天气发出热气,孟星河的几位夫人在凉亭石桌上准备好糕点之后便全部退出了院子,此刻的院中只剩下他和李世民两人,李世民坐着,而孟星河却不敢坐在君王的面前,只好站着。 “孟星河,你可知罪?”李世民静静坐在那里,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的气概,不是谁都能刻意模仿的。他说话的时候,眼中中充斥某种生杀予夺的气势。任凭谁听到都会被余威所震。 孟星河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臣不知何罪之有?” “大胆。”李世民只是小小吼了一声,却让人不敢小觑。看着孟星河那不认账的表情,他心里将孟星河所犯下的罪状如数家珍般罗列出来,一件件秋后算账道:“太平教现在可是归你统管?” 平教的事情,李世民不知道才怪。孟星河也不掩饰,回答的干净利落。他知道,太平教的事迟早要和李世民谈判的。 “还算你坦白。”李世民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病态的样子,从那双苍老的眼神中,那一丝精明的光芒隐隐闪烁着,就像一只看着受伤猎物的狮子。 “岭南杨广的四万精兵现在也归编在你的名下?”生怕孟星河歇口气儿就会鬼精的想到其他点子,李世民继续问道。 回孟星河回答的小声些,sī自囤积军队可是大罪。而且自己囤积的sī军可都是前朝余孽,就单是这一条若给孟星河安个谋反罪,足以让他死千百次了。 “好了。你且坐下吧。朕有事同你将。”说完了那两件事,李世民抬手一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孟星河可以坐下。 孟星河忐忑的和皇帝平起平坐,凳子坐着虽然舒服,却如同坐在芒刺上钻心的痛。 “圣上。其实,臣这次进京是有几件要事想你上凑。” “嗯。朕知道。一件是关于天平教的,一件是岭南收编军队之事。该如何做,朕可以给你一个介意。”李世民端着一杯茶水,送到嘴边,喝完之后,用那手指在茶杯中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散。” 孟星河立刻看懂,他不是不知道李世民为何做此决定,毕竟这些人都是不得重用的存在,恐有一天当大唐朝陷入危机的时候,他们是最容易反戈相向的,但一个散字难道真要这些将士全部谴会老家种田?他们可都是拿了一辈子武器的人,突然拿起锄头,是否是一种Lng费。 “圣上。这十万士兵,如果全部谴回家,那将是大唐的一种损失。”那些人可是自己手下卖命的,如果连这点留下来的权利都争取不到,那他们还不如一直反抗朝廷来的痛快,为何要如此憋屈的招安? “你且说说,若是能打动朕,朕可以考虑。”李世民笑望着孟星河,这家伙最有点子。他也很期待孟星河如何说服他收编这十万军队。 感觉喉咙有些干燥,孟星河先喝了口茶。在心里整理一番,觉得此法可行便道:“大唐总共分兵十道。除皇城禁军之外,陛下但可颁发一道圣旨,在这十道军队中,由皇城禁军率领再一队士兵驻扎进十道兵府驻地,这对兵直接由圣上指挥,十道及下属各州不直接领此对兵,而此队兵其对下属军府的职责是进行制衡,这样可以有效地防止州府军队结党和割据。” 李世民若有所思,孟星河这个点子并不新颖,但却是唯一能消除李世民猜忌那些归降士兵的最有效的方法。试想一下,十道兵府本是各自领兵,突然受到皇城军队的制约,这两支军队怎么都不会融洽相处,李世民自然不用担心这对士兵会反叛,因为地方兵府会随时揪住他们,同时也可以制约地方兵府sī自囤积的军队。 此法,倒是一举两得。 李世民没有立刻表示同意,这种事情他还需要回宫去好好琢磨一番。 他目光落在孟星河脸上,足有一段时间才淡淡道:“还有一件事。朕得亲自告诉你。你也知道,西北的蛮夷虽然早就向大唐称臣,但一直一来都未曾真正臣服大唐,你也知道,朕已经老了,该为自己的继承者铺平一些道路。” “我知道。”孟星河的表现很冷静,他知道,李世民今夜来此的目的想必就是说这件事。“陛下若以为,单凭臣一人之力,就可以让大唐和突厥交永世之好,臣身为大唐子民自当为圣上分忧。不过,在此之前,臣还有一件事需要圣上首肯。” “你且道来。”李世民眉头一皱,好像猜到孟星河会问什么。 果然,孟星河的问题就是李世民猜到的。只见他丝毫不给李世民一点商量的余地,道:“臣前往突厥可行,但圣上必须将臣的妻儿交还到臣手里。” 李世民脸sè暗自抽搐了一下。“朕也不能做主。这事儿,你的去甘lù殿问萧妃。宁仙一直都住在甘lù殿里,你抽空可以去看看。” 孟星河记下甘lù殿的名字,明日李世民不是要在皇城的宗庙里祭祀先祖吗。到时候趁大家都在祭拜的时候他偷偷溜去甘lù殿看自己的老婆孩子,时机许可偷出来也行。 “好了。朕要回宫了。你随我出去把。”事情聊的也差不多了,李世民自然要回皇宫中迎接新年的到来,是不会在孟星河这里呆久的。他站起身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如此虚弱,孟星河不得不走过去扶着这位老皇帝。 后院中,君臣二人走了没几步。李世民突然停下来止步不前,而孟星河抬着他手臂的手,此刻也被老皇帝拿开。 “孟星河。” “臣在。” 李世民抬头看了看远处长安城此刻的热闹,身为一个执掌天下的大人物,竟摇了摇头,对远处可见的繁华并不是那么中意。反而侧背着身子,对着身后的臣子道:“长安城已经够热闹了。今夜你孟府的烟花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罢。” “臣领旨。” 孟星河擦了把汗,谁说李世民已经老了,要想他老去,除非他不开口说话,也不开口杀人,否则,他帝王之命,谁敢反逆?N@。 第三十八章 御宴宫封赏 新的一年在爆竹声中悄然来临,长安城内的子民庆祝新年到来的喜悦还没有消退,约莫三更时分,朝中的文武百官就聚集在玄武门前,按照大唐朝帝王传下来的规矩,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皇帝会在宗庙里祭祀祖先祈求这一年国运昌隆。文武百官守候在此,就和以往上早朝时候一样,静静等候着宫门大开。 身穿正三品紫sè官服,束着金鱼腰带,身形tǐng拔在寻常人群中都略显鹤立鸡群的孟大人首次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在他的前面,是当朝尚书令杜如晦和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两人,诸如长孙无忌,李靖,秦叔宝等一批老将都在孟星河身边不远处,这队人,任何一个都在朝堂上有着具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在新年祭祀典礼上出现在一块儿,很多大人都暗自联想道最近的太子事件,难道这些人都站在了一个阵营。 在众百官猜测的时候,老王爷李道宗、侯文海、张士贵、三人又领着另外一批同样是朝中一大阵营的官员出现。 “咦。孟大人。”老王爷李道宗走到了孟星河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亲切的在孟星河的肩膀上拍了拍,像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那般,道:“你不在长安,本王想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怎么,现在回到长安了,改日到我府上畅饮一番如何?” 印象中这个李道宗和自己还算兴趣相投,而且他虽然站在李承乾那面,却没有做出任何歪心思。正所谓,盛情难却,孟星河怎忍心拒绝老王爷的一番邀请,拱了拱手道:“王爷既然想喝酒。正好下官府上有两瓶来自西域的美酒,传说此酒sè泽如血,入喉柔顺比起中原的烈酒要柔和不少。改日下官则带两瓶去王爷府上,一同品尝着西域美酒。” 孟大人的商行现在遍布全国,连西域丝绸之路上都设有几家分店。他不但有西域的美酒,甚至是宝石,骏马,孟星河的sī藏都很丰富。 “哈哈。”老王爷爽快的笑了两声:据说那西域美酒,需用夜光杯盛装,正好本王府上有一对象牙雕琢的夜光杯,正适合孟大人那西域美酒。” 孟星河丝毫不觉得有象牙雕刻的夜光杯很奇怪。等去宗庙祭祀还有些时间,他倒是爽快和老王爷聊了起来。 他二人虽在玄武门前聊着,但落在旁边那些同僚的眼里。先前都以为孟星河是支持李治那面的人,现在想想,看样子这个家伙是保持中立的态度啊。 于是乎,先前急忙站位的人又开始摇摆不定,想要站个正确的位置。 就在外面的百官声如众鸟齐鸣时候,隔着老远的玄武城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内廷shì郎模样的人站在门前,高声宣布了“入殿”二字。众大臣才依次从玄武门前走入,到达里面的皇宫。 祭祀的规程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由鸿胪寺主持,在宗庙里面先有当今的圣上敬香祈祷,然后是一篇求今年国运昌隆的文章,在某个鸿胪寺官员的尖锐声音中念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百官叩首进香。 虽然孟星河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祭祀,但却是和前世开长会那般无聊之极。跟着程序走了一遍,等祭祀完了,都已经快到了,不得不说,古代当官新年第一天特别累。 孟星河原本以为祭祀完了几可以打道回府。哪知道,祭祀完毕,按规矩,圣上会在宫中宴请百官。同时也在这一天,接受所谓的万国朝拜。 宴请百官的地方在御宴宫。大臣们刚刚参加完祭祀宗庙的仪式,来到这御宴宫已经到了午膳时间。御膳房早就准备好百席御宴,由李世民牵头,文武百官依照官位高低依次进来。而这时候,皇宫中,平时很少看见的王子公主或者嫔妃都会出现在御宴宫中,意yù是普天同庆。 “孟大人。如不嫌弃,本王坐你身边如何?” 一句豪迈的笑声在孟大人耳边响起,老王爷李道宗已经坐了下来。这一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物,除了孟大人的官位稍微低那么点档次,其余要么是国公、尚书仆射、王爷之类的,他一个才做了半年的户部尚书的新官,说实话坐在这个位置上只觉得屁股下面有刺儿。 “哈哈。”孟星河笑着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若不是李世民还没有说辞一番,他恐怕已经喧宾夺主举起杯子,对着一桌子的老家伙说一句“升官发财。” 好不容易等李世民那长篇格式化的演说结束之后,早就饿着肚子的孟大人已经毫不客气的对着一桌子好酒好茶吃了起来。 没办法,昨夜在云姨的房中玩的太晚,今早早起的时候,连衣服都是自己慌忙穿的,其原因就是怕新年第一天就迟到了。不过,如此匆匆的到来,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孟大人没有吃早餐。 “不错,不错,还是御膳房的味道正宗。”这一年,孟大人都是在外飘着,那里有机会吃到如此sè香味俱全的美食,他就像是饿了好多天的人突然发现食物,用狼吞虎咽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老王爷瞧着孟大人居然在百官的面前还有如此真xìng情的一面,径直端起自己手下的杯子:“各位同僚。借用圣上一句吉言,为我们的齐心为国,干一杯。” 杜如晦举端起了被子,房玄龄也端起了被子,长孙无忌也端起了被子,就连秦叔宝和李靖两个武将同样不芥蒂的端起了杯子。 “齐心为国。愿大唐朝,千秋万载,基业长存。愿各位大人老当益壮,福寿延年,恭喜发财。”孟大人虽然很饿,可是还是在这个时候端起了杯子和桌子上的众位大人碰了一个。他可不是只顾吃东西的货,该有的礼节还是懂的。 众大人原本是一言不发,却被孟星河这几句话说的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祝福?恐怕也只有孟星河这个怪胎才会说出这种新颖的话。 酒杯撞击的声音,在孟星河的调剂气氛之下,几位大人还是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吃菜,吃菜。”喝完酒,孟大人迫不及待的热情起来。这一桌子光他一个人狼吞虎咽可不好意思。显得外人看了,说自己不尊老爱幼。 众大人都不是孟星河这样的年轻力壮,吃的甚是很少。来这御宴宫,不过是来感受这种气氛。倒是孟大人,真的像没吃饭似地,活脱像个饿死鬼投胎。 “呃?”这桌子的人都是瞧着孟星河,放在面前的酒杯,除了刚才碰过一杯之后,就再也没有拿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实这一桌的气氛是最沉闷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无意中,御宴宫中的百官,或许有意无意将眼光落在这里。这可是两个阵营的暗自较劲,而处于二者之间的,最为悠闲的当然要属于哪个中立者的孟星河,此刻他放佛最为轻松。 “嘿。公,孟大人。” 就在孟大人努力吃菜,完全没有介入身边两个阵营的人暗中较劲的时候。某个女子的声音落在他耳中:“昨夜我在宫中首了一夜,怎么没有看见你放的烟花呢?” 穿着一袭白sè公主裙装的小兕子徐徐出现在孟大人身边,随即对着这一桌所有大人施了一个宫廷的礼节。 “公主千岁。”几位老头同时还礼。 孟大人擦了把嘴巴,不是他不放烟花,而是你老子不让我放烟花啊?他心里的这翻话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将那些烟花,分到长安城多处地方,给更多的人分享新春的喜庆了。” “难怪如此,昨夜的长安城随处都如此热闹。”小兕子轻哂chún瓣,lù出一个动人的弧度。但落在百官眼中,这无疑是某种讯息,眼前这个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小女儿,居然对那个满嘴沾油的家伙似乎有那么一丝好感。 “哎,可怜我家那崽子,就算想做憋屈驸马都没有机会了。”顿时,这句怨念从许多大臣的心里生起。在他们眼中,孟星河已经演变成破坏家族发展的罪魁祸首。 小兕子本来是来此像自己的父皇献上自己的礼物的。哪知道进御宴宫的时候瞧见了孟大人也在,昨夜她不情愿的离开孟府,心里一直惦记那最漂亮烟花的事情,这才过来问了一句。只是孟星河的回答很风趣,让小兕子想到了遇见这个冒失家伙当年在江都的那傻傻的样子,嘴角自然翘起一丝微笑,像是很幸福的样子,哪知道自己真实感情的流lù却让这里很多家中有英俊少年的大臣心寒了半截。 向孟星河做了个告别的眼神。小兕子又来到御宴宫最上面那个手握大权的老人身前。 “父皇。”她做了个宫廷的礼节,从小就学习宫廷礼节的小兕子做的规范,举手投足间,全是公主的高贵。 李世民“嗯”了声,让出了自己半边的龙椅:“晋阳,快些上来陪父皇。” 于小时候一直都在李世民书房长大的晋阳公主,可比她所有的兄弟姐妹幸运,从能走路开始,就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的父皇批阅奏章,等稍微长大了些的时候,自己的父皇会将一些奏章交给自己批阅。而自己那一首飞白的毛笔字,也是习自自己的父皇。当听到那句快些上来陪父皇,小兕子两眼微微一红,点了点头便走了上去。 “哎。我的女儿长大了。”李世民眼中满是辛酸的看着这个长孙皇后弥留之际仍旧放不下的女儿。李世民环顾御宴宫所有的在场的人,呵呵笑道:“也是该为我的晋阳找个驸马了,否则,为父的心就永远不踏实。” 李世民一语道出,立刻语惊四座。 同时,百官立刻将目光落在那个穿着紫袍的男子身上。 晋阳公主的驸马? 莫不成,就是他?N@。 第三十九章 开通西域贸易 晋阳公主的婚事,圣上还是第一次在众位大臣的面前提起。以前,众大人心里都觉得,生为圣上最疼爱的女儿,肯定是舍不得嫁到番邦或者塞外,应该是选中朝中那位老臣的孙子,然后两家联姻,也是一种政治上的手段。 家里有位公主作为孙媳fù或多或少和皇家有些姻亲关系,这对自己家族的地位巩固也是极好的办法。只是众人都知道,身为驸马,尤其是唐朝的驸马,只允许娶公主一人,若是这个公主以后嫁到自己家来,没有子嗣所出,那这一脉岂不是断了。而且晋阳公主还有一件事,是众人都知道的,谁也不敢去趟这趟浑水。所以,现在听见圣上要赐婚,绝大数大臣的目光都投降了孟星河。 因该说,是那小子的幸运,还是不幸呢?小小年纪,就做到了户部尚书,而且现在越来越有趋势做到驸马。那从今以后岂不是飞黄腾达了? 对于李世民要替晋阳公主找驸马的事,孟星河只听在耳朵里。他怕什么,有个宁仙公主在后面撑腰,李世民是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自己的,况且大唐朝的驸马只能娶公主一个老婆,自己家中好说歹说也有四位,难不成李世民要老子当陈世美不成。 就在孟大人把自己置身事外,感情这事儿和自己mō不着边儿的时候。御宴宫中坐在最高位置的李世民嘴巴动了动,目光投向了孟星河所在的那张桌子。 “孟大人。你且上前来。” 然是这小子。 看着孟星河移步上前的背影,御宴宫中,sī下已经有大臣在议论。而且,不可置疑还夹杂着某些青年俊杰嫉妒的目光。 孟星河来到李世民龙椅的下面。“臣拜见圣上。”死老头,他心里老不情愿想着,别忘了甘lù殿中,我已经是你皇外孙的老子了。 李世民没有直接说自己招孟星河上前来的目的。而是直接一句话“赐座。”就有人给他搬来了一张紫檀木椅子。 众大臣眼睛一亮,在御宴宫中能得到圣上亲口赐坐的大臣,绝对是屈指可数。孟星河能在百官的眼皮子地下享受如此殊荣,那就绝对说明,等会儿李世民要给他很大的赏赐。 新年第一天,御宴宫中,有的人得到的赏赐,可是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李世民才赐坐了孟星河,随即对着御宴宫门外的守卫,道:“让各国使者进来吧。”只听得门外那个尖锐的声音已经响起:“陛下有旨,宣各国使臣觐见。” 随着那声音响起,早就等候在御宴宫门外的万国使臣,很有次序的走了进来。他们之中,有金发碧眼的,也有凝肤水灵的,更有虬髯满面的,应该是都属于大唐周边的小国或者西域之外更远地方国家来的人。 “哦,原来是你,尊敬的大人。” 在那走进来的万国使臣中,走在最前面,那个身材tǐng拔,金发云卷,蔚蓝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尊敬的使者立刻认出了御宴宫中坐在李世民右手边穿着紫袍的孟大人。 来人正是约翰伯爵。应该是从不愿万里之外的地方来到大唐朝的。在那约翰伯爵的身边,还有同样几个国家的使臣,这些人都是在丝绸之路上结识的别国使者,路过沙漠的时候结伴同行来到大唐的,这都要归功于曾经孟大人提出在西域边境上设立行馆,利用指南针在沙漠中结伴同行的方法大家才能认识的。 孟星河一时想不起叫他名字的人是谁。不过他脑子也不笨,很快从这个男子的身上想到了某个女子同样也是金发碧眼,他好生怀念了那个和那个女子在一起时的疯狂,放佛他乡遇见故友那般欣喜道:“原来是约翰伯爵大人。你们的伊丽莎白公主还好吧。” “哦。现在我们的伊丽莎白已经不是公主了,他已经是我们那个国家的皇帝。”约翰伯爵一句话,就让在场那些深受孔孟之道感染的大人放佛吃了一个大枣,嘴巴张的圆圆的。 两地文化差异,当然思想也不一样。孟星河笑着说一声“恭喜。”便不再说话。反倒是约翰伯爵,在看见孟大人之后,放佛想到什么,立刻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用一块上好的丝绸包裹。约翰伯爵小心的捧在手里,郑重的交给孟大人道:“这是我们的女王陛下交给大人的信物。他还让约翰代为转告孟大人一句话。” “嗯,小沙白的表白吧。”孟星河心里面想着,嘴上一抹微笑,道:“什么话呢?” 约翰的中文说的已经很好,而且他经常来往大唐和西域两处,对于大唐的诗词文化极为热爱。当初伊丽莎白女王陛下亲口在他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约翰只觉得那个身在万里之外大唐朝的男人,是整个帝国最最幸福的人儿。 将要说这句话的表情凝聚出来,约翰伯爵深情的传达伊丽莎白女王陛下的原话,道:“女王陛下说。大人要是敢忘记了那个小沙白,她以后就打我们国家的王子殿下。还有,女王陛下还说了,如果你不去看我们国家看望他们母子,她就会立下王命,并且让大人的儿子也是我国的王子殿下以后带着军舰来到你们大唐朝来。” “靠,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入中国。”孟大人险些坐不住,心里把千百年后那些耻辱的战争都想到这件事儿上。在他看来,经过天宫中和那个假冒的秦始皇对话之后,孟大人越来越相信,这个历史绝对不是正牌历史,有可能是时空复制出来的,虽然有原来历史的痕迹,可有些地方还是不同的。简直不敢相信,以后自己那远在重洋之外的儿子会带着军舰到他老子的国家,孟大人苦笑道:“看约翰伯爵的样子,你似乎你们女王陛下的话还没有说完?” 约翰的确还有最最重要的话没有说完,如果说,先前他们国家的女王陛下的话已经够分量了。那么接下来约翰说的话,可谓是把他们国家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给变成了大唐朝一个深闺中思念丈夫的女子。 “孟大人,女王陛下说。她永远记得孟大人给她说过的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听了这句话,孟大人有些脸红。他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晚的小沙白在chuáng上表现的很疯狂。几乎将他所有的精血都索取了去。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小沙白是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哥哥争夺王位。而当时那晚,小沙白mō着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笑着问孟星河以后要是他们两人不再一起了,孟星河会不会想着她。而当时,还秉承泡妞xìng格的孟大人则随口说了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记得,当时的小沙白听了这句话后,还说了句话。 嗯,好像是。红chún的芬芳,只留给最心爱的男人。我的心,一旦爱了,就不允许其他人进来。我不要你手捧着玫瑰说你爱我,我只想知道,此时此刻,你是否会对我的离开而深深的失落。 我爱你,我的男人。无论我在那里,都会等着你穿着鲜明的铠甲,骑着骏马,佩戴宝剑,像个骑士一样冲进我的梦中。拂去我脸上的思念你的泪痕。 不得不说,小沙白具有西方女xìngLng漫的情怀。捏着手里那份小沙白带给自己的信物。孟星河欣然一笑,道:“约翰伯爵,劳烦你带我转告你们女王陛下一句话。”孟星河突然站起身来,嘴巴凑在约翰伯爵的耳朵上小声说了一段话。 约翰伯爵一听,被孟大人那种Lng漫深深的打动。对着他做了个帝国皇室最为标准的宫廷礼节。便不再这御宴宫中和孟大人在此交流两个国家,一对相隔千山万水的情人。 其实,两国的文化差异,已经让孟星河同约翰伯爵刚才那番谈话被在场的大唐朝官员深深的鄙夷。一个西域国家的女子,居然爱上了一个大唐朝的男人,居然为了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实在是有违伦理。甚至有些老古董的翰林院学士,都在为孟星河同那个番邦的女子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情而长吁短叹。 这群老不死的要是看见福伯整日在自己面前伤春悲秋,痛恨自己长生不老不过是一具躯壳,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那他们就会更加的珍惜爱情,珍惜现在的幸福。 而此刻,留给孟星河足够时间和外国使臣交谈的李世民不得不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不适来打断孟大人的遐想。 约翰伯爵立刻恢复了他使臣的身边。对着大唐皇帝陛下行了一礼。道:“尊敬的大唐皇帝陛下。此次约翰前来,是为当日许下的承诺,为大唐的皇帝陛下,献上一顶纯金打造的王冠。” 约翰才把话说完,他那个一直捧着一个金sè盒子的仆人已经将盒子打开。 这是一顶用最好的宝石打造的纯金王冠。约翰高高的举在自己的头顶,献给李世民,道:“陛国女王陛下,令约翰献上王冠一顶。愿与大唐世代交好。请求皇帝陛下拟一道圣旨,开通西方丝绸之路贸易,让更多的大唐文化能够传入西方。” 这是一个好兆头,高兴的李世民当下允了。道:“此事,朕就交给孟大人全权负责。”李世民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意思是说,朕可卖给你一个人情 第四十章 大将军府 贞观十七年新正,御宴宫中万国前来朝拜大唐皇帝李世民。而这场空前的盛会,在史官的 宝_书_网又记录成大唐威仪四方的颂词。而且在这一天,宫外那些专门修撰野史的笔者,除了明文上的记录大唐朝的繁荣之外,还稍稍提到了某个几乎可以说是大唐开国以来最闪耀的人。 这个人,当然是孟星河。 在野史中记载。此人文韬武略无所不精,而且才高八斗,文胜曹公,貌比潘安,除了是贞观十六年两榜进士,更有仗义相救青楼女,路见不平审鬼神等诸多传奇故事,在这些尽量将孟大人的生平事迹渲染的极为神奇的时候。野史中,还浓重写上他的一笔,诸如收复岭南逼得杨玄感投江而亡,平定江南太平教反贼,而且据传更是富可敌国的大唐朝首富。 野史的记载总是天马行空。而且关于贞观十七年这场万国来唐朝拜,野史中也写了事关孟大人风花雪夜的一笔,可谓是让无数才子羡煞此人。 将话题转到御宴宫中。在接受万国使臣朝拜之后,李世民赐坐万国使臣在御宴宫中一同用膳。接下来,他显然是要接着这个机会,应该对坐在自己右手下方的那个人表示点什么了。 “孟星河。”李世民一句话,御宴宫立刻安静不少。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那个一直坐在李世民右手下面的孟星河,心道恐怕接下来就是李世民赏赐他的时候了吧。想来众大臣也不嫉妒,毕竟谁要是替李世民解决了大唐朝建国以来的敌患,谁都有资格坐在皇帝的下面,接受丰富的赏赐。 孟星河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也不是当初才到长安那个毛头小子的他,对着李世民行了臣子之礼,道:“臣拜见万岁。” 李世民恍惚记得,当初在孟家村外那个风发的少年郎当初说话是多么桀骜。想到这一年多来,此人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Lng,恐怕有些人一辈子也没他一两年的故事精彩。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爱才的李世民声音变得柔和许多,道:“孟大人这一年南征北战实在是辛苦了。想那江南流寇,岭南逆臣,多年来是为大唐心腹大患。如今却尽数归顺我大唐,如此功劳,属你功不可没,你要何赏赐,朕都一律允许了。” 众大臣有些诧异,这可是建唐以来,第一次听见圣上如此金口许诺臣子的封赏。如果这个时候孟星河要是要一个国公什么的。那简直可以说是千古奇闻了。 二十封国公?可谓千古美谈。 听着下面的议论声,身为当事人的孟星河心里有点想笑。若果不是昨晚见过李世民,孟星河还真以为李世民会如此慷慨。其实早在昨晚,孟星河就已经说过自己的赏赐了,只是李世民没有给予他而已。 要银子么?不知道自己以江都为根基,靠洗白白发家连锁整个大唐的商行算不算富可敌国? 要权利么?自己现在已经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所有的税收土地,这样的权利还不大么?如果还想奢求往上爬,估计是柱国、国公,仆射之类世代殊荣的封号了。 可是,对于这两样,孟星河一点也不想要。他已经满足了现在的生活,不需要把更多的东西抓在手里,毕竟任何朝代,君主忌惮臣子的想必是功高盖主四个字。所以,孟星河还不想在李世民快死的时候,把自己推向风头Lng尖。 而孟星河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在这个团圆的日子,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看见自己那一双还在襁褓中的儿女,还有那个总是一袭仙其的仙子姐姐。 “我想要的,就是还我老婆。”孟星河在心里挣扎呐喊。如果是和李世民sī下交流他会毫不顾忌的说出来,就像昨晚一样,但现在,当着百官的面子,当着外国的使臣,孟星河不得不给李世民台阶下。这或许就是李世民手段高明的地方。 “臣,谢过陛下隆恩。”一字一句,孟星河还是把要说的话说出来,道:“陛下给臣的赏赐已经太过,臣终日惶恐,不敢再奢求更多赏赐。只想向陛下求一样东西。” 这小子不会如此不识抬举吧?李世民那眼光和孟星河对峙了很多眼。心道如今百官再次,这小子难道会一如既往的桀骜? “你想求什么,但说无妨。朕若能做到,立刻允诺你。”李世民在和孟星河赌,赌他经过这一年的事情,已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难以驯服的少年。 孟星河的确不敢不卖李世民面子。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身后那文武百官。自己现在说话,弄不好就会成为某本野史中出现的,李世民晚年xìng情大变,也有做出对臣子,飞鸟尽,良弓藏的事儿。所以,孟星河要求的东西,应该是李世民现在能拿出来的。 他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说自己想求什么。众大臣都在猜测,孟星河恐怕会狮子大开口,正等着看这位还是朝廷新贵的人,被打入地下,永远翻不起身。然而,那些人没高兴多久,思考充足的孟星河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字一句,道:“臣,只想向陛下求一栋府邸。”孟大人说的很小声,脸上有些挡不住的春意。 李世民明显一愣。“府邸?” 他完全想不到孟星河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善于观察的李世民很快就发现孟星河之所以要求一栋府邸,其实的确是他现在必须的。当想明白之后,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居然毫不再意下面的众臣如何看待,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李世民连连笑了两声,说着恐怕只有他和孟星河两人才会明白的话,道:“朕如你所求。既然如此,朕就将当年住过的秦王府赐给你。从即日起,改名为大将军府。” 李世民一句封赏让孟星河有些莫不着头脑。他明明是只要一栋府邸,来作为家里众位jiāo妻安居的地方。但偏偏在这后面,还安上一个大将军府。这又是唱的那出? 孟星河心里隐隐觉得不妥,李世民肯定有yīn谋。 果然。当李世民宣布完赏赐之后,见下面众大臣都在小声议论着圣上话里那句大将军府是何用意。毕竟在场也有许多武将,曾经可都是为大唐流过血的人,都没有获得这个大将军府的称号,而孟星河这个新人,虽说有军功在身,可也不能享受如此殊荣。除了那几个已经是国公的老将之外,若说那些稍微年轻些的武将心里能泰然处之,绝对是不正常的。 李世民知道下面的臣子有意见,不过这正是他想看见的。他这样做的目的说起来并不高明,归根结底就两个字平衡。所以,他也不怕花费时间将那个大将军府解释清楚,道:“前几日朕从兵部获悉,孟大人收复江南流寇,剿灭岭南反贼时候,曾经俘获了十多万投降的士兵。昨日,幸得孟大人提意,朕回去好好思考一番之后,决定将这十万降兵,分成十支军队,元宵节过后,就分兵发往大唐下属十道所在的州府军营中,作为州府后备军队,而这十支精兵调动和任命,十道州府无权管理,直接统归大将军统管。” “哗。” 听了李世民的话,下面一阵哗然。 分兵十道去州府的军队,傻子都看的出,李世民要整治州府的军队。想必这是圣上开始消权的信号。而这个意图,好像是出自孟星河那个人? 这个时候。那些手上有兵权,而且占据一方的武将都恨不得把那个李世民面前的紫袍男子拉出去五马分尸。就因为此人一个建议,现在好了,大唐十道所有州府的军队都要收到一支来自于帝都长安军队的监督。这就如同一根芒刺插进那些将军的背上,而且还不敢拔出来,那是何种的疼痛。 好个孟星河,没同你作对,你倒是先对付起别人来了。看来,小看了这个穿着紫袍的家伙。 牙痒痒的咒骂声从某些外地赶来的大将口中冒出。他们看孟星河眼光也绝对好不到那里去。 和武将的表现不用,朝中多数为文官,擅长政治斗争的他们明眼就看出了圣上是把这个朝廷的新贵推向风头Lng尖。这下好了。在大唐军队里面,这个统领这十万军队的大将军,绝对是他们心中最痛恨的人。这样的制衡,岂不是李世民最愿意看见的么? 臣子太聪明,就要想办法避过他的锋芒。这便是帝王的处事之道。昨夜回去李世民就把孟星河的建议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快天明的时候才做出这个决定,既然是孟星河提出的办法,自然由他抵挡风Lng。而作为受益者的皇帝,必要时做出一点关怀是很正常。 孟星河嘴角抽了抽。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没想到自己提出的办法,最后受到攻击的依旧是自己。 什么狗屁的大将军?这简直就是个挡箭牌。现在恐怕自己随便走到那个州府,那里的军队都不会对自己好脸sè了。甚至自己还会遭受一些不明的暗杀。 暗自吃了哑巴亏的孟星河不敢有一丝的怨念。想到元宵节快到了,他心里稍稍有点安慰,面对身后那些言无不尽的流言,孟星河嘴角一笑,居然欣然接受了李世民的赏赐,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N@。 第四十一章 兄 妹 李世民没料到孟星河居然毫无怨言就领了旨。这好像和他平时标榜不吃亏的性格不搭边,不过既然他爽快答应了,对于孟星河现在的表现李世民颇为满意。李世民建立這支军队的初衷就是达到消十道州府权力的目的,如今这挡箭牌有孟星河扛着,他的平衡计策也按部就班进展。 如今,该赏赐的也赏赐了,该颁布的法令也颁布了。那么接下来李世民要做的,也是自己最后的心愿应该就是身边这个宝贝女儿了。 小兕子的婚事,李世民可是十分在意的。看着这个从小就生长在自己房的小公主如今也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为他选择一个如意郎君,就成为李世民几度思量的难题。 朝中那些柱国、国公,虽说府有年龄相仿的少年。可李世民也暗中考察这些人要么是一介武夫根本不懂温柔,要么就是弱不禁风的生,空有一身的嘘头却华而不实,甚至连文章学问都拿不出几篇能入眼的。几乎将朝中所有大臣的孙子辈都摸查清楚了,李世民得到的结果就是一个也不合格,不合格自然不能当他小女儿的驸马。 嗯。若说能文能武,年龄又合适,朝中好像有那么一个。只是李世民清楚,用强恐怕不行,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结果让他想到一个办法,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晋阳小公主对此人默念不忘,李世民是断然不会开此先例的。 “魏明。你且将朕的圣旨交给孟大人。”这回李世民没有事先向那位大臣提起,而是叫身边的随从魏明拿出那份早就起草好由李世民亲笔写的圣旨,这份圣旨并没有经过尚省的备案,可以说算是一份绝对无记录的圣旨了。 那个一直呆在李世民身边的随从魏明从长袖中拿出一份李世民亲笔写的圣旨走到孟星河身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暗自给了孟星河一个跪接圣旨的眼神。双手卑躬身子高高举着那份不宣读的圣旨交到跪接圣旨的孟大人手中。 “回到孟府之后再看。” 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听见。想必是圣旨写的东西只能私下观看。 隐隐猜的圣旨里面的内容恐怕很重要。孟大人手心捏紧,放佛出了许多汗。他目光斜着瞥了眼高坐在龙椅的李世民,从对方那意义丰富的眼神中,孟星河心中一惊,心道恐怕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越是这样想,偏偏事情就会如期出现。 当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孟星河亲自收了圣旨之后。李世民的平淡无奇的脸,闪过一丝不舍的悲伤,而放在小兕子脑袋的左手突然停了下来。 “晋阳。” “儿臣在。” “别恨你的父皇。” 说完这句,当还处于迷茫中的晋阳公主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李世民随手一挥,暗地里被人称作铁血手腕的他,又对刚才才送过送过一道圣旨的魏明,道:“宣旨。晋阳,你跪在殿前听旨。” 感受到父皇声音中的颤抖,晋阳公主立刻从父皇身边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龙椅前面。 负责宣旨的魏明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份没有经过尚省备案的圣旨。 “晋阳公主因屡次私自出宫,扰乱宫规。从即日起,贬为庶民,翰林院修,均已记录公主薨。” 圣旨念完,穿一袭公主裙衣的晋阳公主默默跪在地,虽说这个消息如噩耗一般,可她却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 父皇这是为了儿臣,为了整个大唐祖规啊。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晋阳公主了,也没有驸马了,那无论是谁,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娶自己了,而不用遵守祖宗规矩,也没有谁敢不把大唐律法放在心里。 “父皇。小兕子给你磕头了。儿臣走后,父皇夜里批阅奏章的时候记得不要点檀香,我留在父皇龙椅的貂裘,是小兕子专门让人从西北带来的,希望父皇想小兕子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脑袋重重点在地。李世民看见后,只觉得心里放佛被刀割似地。这可是从小在他房长大的女儿啊,若她是男儿身,李世民会毫不考虑将整个大唐江山交到她手中。只可惜,女大不中留,该舍弃的,终究是要舍弃。 李世民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吩咐了侍卫将晋阳公主赶出宫去。那宫外一大帮很听话的羽林军立刻走进来抓人。 谁也想不到刚才还坐在李世民左侧的晋阳公主,一道圣旨下来,从此以后这个世再也没有关于晋阳公主所有的文献。如此严重的惩罚,难道就仅仅因为那“私自出宫”四个字,就处罚的如此之重? 羽林军来到晋阳公主身边,出于臣子的礼貌,只是做出请她配合的尊重。 为了一个男人?就要走了吗?况且,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真心的爱自己? 放佛如失魂儿那般,路过孟星河身边的时候,晋阳公主举眉望了他一眼。 听说他肯为了前朝的惜若公主,甘愿面对千军万马?那为了我呢?他是否会做出哪怕一点点的事,小兕子就心满意足了,或许就算离开这个住了十多年的皇宫,也再无任何留恋。 “不可。” 终于,在小兕子走到御宴宫门前时,一句留住她离去的声音响起。 他终于说话了么? 将背影留给满朝文武以及那个早就不忍心的父皇,曾经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小女儿的晋阳公主嘴角欣然露出一个弧度。 如果是他,那晋阳就无憾了。 在小兕子默默等待幸福来临的时候。那个留住她离去的人终于说话了。 “父皇,请不要赶妹妹走。” 在那群众王子公主中间,身穿紫袍的李治第一个站了出来。“如果父皇非要赶走小兕子,那儿臣甘愿和妹妹一起贬为庶民。从此两兄妹相依为命。” “放肆。”李世民勃然大怒,丝毫不给自己儿子情面,道:“将晋王给我拖下去。” 羽林军的动作很快,圣才下了命令,两个壮如蛮牛的侍卫已经左右挟着晋王李治往御宴宫外拖去。 “父皇。你真是狠心呐。妹妹她身子不好,你偏要赶走她,你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李治可恨自己没有万夫不挡之勇,不然他一定打趴身边两个羽林军,然后将自己那妹妹拥护在怀里,任谁也赶不走她。 “哥哥,记得晋阳昨夜回宫时告诉你的。现在,就让晋阳陪你走完最后一次皇宫。”不是他,但还是觉得无憾了。看着身边和自己双双被赶出御宴宫的哥哥,晋阳公主笑着对身边两位羽林军,道:“就让我和哥哥一起走完这皇宫大院。” 羽林军侍卫拿不定主意。坐在龙椅的李世民看了眼远处那群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眼御宴宫门前那对儿女。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终,李世民还是说了这个字。眼中多了种复杂的感情。或许曾几何时,他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没有如今自己这对儿女如此关爱。他依稀记得,当年小兕子还小的时候,晋王李治不得不朝旁听,当时小兕子在自己面前哭着说过的一句话,哥哥现在要和大臣一样去朝了,以后就不能留在宫中陪我了吗? “孟星河,你若不能照顾好我的晋阳,朕一定让你死无全尸。”不知什么时候。李世民心中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他将女儿贬为庶民,而先前赐给孟星河那张圣旨,有他想说的话。如果孟星河不遵旨,那李世民一定会大发雷霆。 手里一直握着那份圣旨的孟星河,等看见晋阳公主和晋王都走出御宴宫之后。已经成为众人猜测晋阳公主被贬为庶民肯定他有关的言论,让孟星河不得不提前请辞,道:“圣,臣身体有些不适,想就此告辞。” “准了。”李世民说话有些不满在里面。 孟星河立刻告退。捧着那一旨圣旨就往御宴宫外快步走了出去。 宫外。晋阳公主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那般,只顾着和只能用笑容来安慰妹妹的哥哥李治说笑道:“哥哥。父皇最近每到半夜时分咳的比较厉害,现在小兕子走了,就由你来代我照顾父皇了。” 治默默听着。“妹妹。”他叫了声,却找不到话来说。 小兕子一言不发。她泪水在眼中忍了很久,终于走到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这才毫无依靠的扑在李治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哥哥。你要记得小兕子说过的话。若是你太顾及亲情,我怕你会陷入绝境。” “我知道了,我的妹妹。现在我的妹妹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你出宫之后,你要把你住的地方告诉哥哥,我隔几天就来看你。哼,我才不怕别人怎么说呢,你是我的妹妹,一辈子都是。”说话的时候,本来就性情温和的李治只觉眼中有股热泪在作怪,若不是他努力控制住,只怕早就流了下来。 小兕子努力的点了点头,脸再次露出了文静的笑容。 “哥哥,我走了,记得照顾好我们的父皇。记住,你是晋王,切莫要想女儿家摸眼泪。” 指了指李治脸落下的泪痕,小兕子提醒他一句。 李治愣在当场,想到昨夜妹妹给自己说的话,他往后退了几步,目送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此刻如此认真。道:“妹妹。以后,哥哥会为你平反的。” 于看见自己那哥哥认真起来,小兕子再也没有任何悲伤的向远处的宫门走去。她相信,从此以后,自己的哥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第四十二章 接小兕子回府 孟星河在出宫门的时候碰见李治,两人只是打了个照面,虽说李治心里明白自己妹妹被贬为庶民多少和这个男人有关,但他唯一希望看见的就是妹妹过的开心。 他突然拦住了孟星河的去路:“孟兄。算我李治拜托你一件事儿。” 心里猜测多半是关于小兕子的事,孟星河显得无比重视道:“李兄但说无妨。” 想到现在宫里再也没有一个可以陪自己玩儿的妹妹了,李治叹了口气儿缓缓道:“小兕子她身体不好,每日都要服用一种珍贵的药材,如果一日不服,那必定会异常难受。所以,李治拜托孟兄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我那妹妹。这份恩情,李治定当报答。”说完这句话,想到去年大运河自己的妹妹将自己那保命的药分给孟星河服用,他心里突然觉得这算不算是巧合? 李治说话的语气不是很轻松,想必那味药必定极其珍贵。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孟星河还是答应道:“李兄放心。你只需将那味药材告诉于我,我断不辜负你的重托。” 李治在心里暗叹,看来父皇没有看错人,小兕子也没有爱错人。知道孟大人答应的诗一定会守信,他才将心中嘱咐的事交托出来,道:“那味药是产自西北雪顶的一种雪莲花,在中原极少看见,中医以它入药能延年益寿。小兕子必须每日服用一株方可保住她的性命,若连续断服三天,她恐怕就有生命危险,所以孟兄切莫忘记。” 孟星河暗自记下那味药材,难怪平日看小兕子脸色毫无血色,原来是身染重病啊。想她如此文静可爱的公主,居然承受如此大的折磨,想到此孟星河就于心不忍。 “李兄所托,皆已记住。我这便出宫去找到晋阳公主。”也不敢耽误时间,孟星河不得向李治告别。 李治心里的担虑得到解决,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他见孟星河欲走,也不阻拦,只是郑重说了一句:“代我好好照顾我妹妹。别伤害了她。”便什么话也没说,心中诸多不舍,也在此刻化成某种交代。 孟星河说了声“告辞”并没有给予李治明确的承诺,他身形一动,已然向宫外走去。 等出了宫之后。孟星河才拆开那份圣亲笔写的圣旨。 通过圣旨那摇摆不定的字迹,可以看出李世民在写圣旨的时候,手一定是颤抖的,而且心理面恐怕也是极为不舍。 孟星河通篇浏览了一遍,圣旨字虽不多,可字字句句落在眼里却是像山压在身那般沉重。 圣旨写的,和刚才李治交代的差不多。只是在结尾的时候,似乎君王的威严要比一个王子更显得锋芒毕露。所以,在结束的时候,圣旨最下方,那盖着李世民玉玺印鉴之处有那么一段醒目的字。 你若辜负晋阳,朕便负你。 孟星河丝毫不怀疑李世民不会说到做到。将那份圣旨收入怀中,便往宫门外的玄武门走去。圣旨说,李世民会安排晋阳公主在这里等他,而孟星河的任务就是从今天开始,捡了一个不知名不知姓的女子回家。当然,外面民间是不会知道那个女子就是晋阳公主,因为就在这天,皇宫内已经宣布晋阳公主染病亡故的消息。 老远看见玄武门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赶车的是个穿着内府四品官员衣服的男子。待走近了些,才看见那男子正是在宫里面当差的黄门侍郎王龟年。 “王兄。”孟星河走了过去:“许久不见啊。” 王龟年下了马车,一手扶住孟大人的臂膀,一边道:“圣传旨吩咐门下省,说孟大人不胜酒力,特意让下官驱车接你回府中休息,大人还请车。” 这些早就是安排好的,孟星河当然是照着流程走一遍。脸面擦过王贵年耳朵的时候,小声问了句:“公主也在车?”王贵年嗯了声算是回答,孟星河已经跳马车。 皇宫内院的马车,是极为舒适的,宽敞的就像能移动的豪华房间。一身青裙装扮如同普通民女般的晋阳公主坐在车内靠窗边,目光呆滞的望着那被帘子盖住的车窗,外面的景色是什么样,她很想看,却怎么也看不到。 孟星河挪动身体坐在了晋阳公主身前,伸手拉开了那挡住外面风光的窗帘。 “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享受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每日都能享受到的快乐。看,这繁华的大街就是长安街,还有那些买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商人,你以前一定没有见过?” 看着人来人往的长安街,晋阳公主就像一只挣脱了鸟笼的画眉鸟。脸堆砌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真朴素。 “谢谢你。”她云淡风轻的说了三个字:“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这辈子,晋阳只是一只关在鸟笼中的金丝雀,永远也变不成那些自由自在的春燕?” “杨柳阴阴细雨晴,雪花落尽见流莺.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百花到皇城。”开窗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迎面扑来,心情极度舒爽之下,孟星河难免会吟诗一首。享受之余,他眼光落在面前那个民女装扮却天生贵气的晋阳公主身:“看什么?难道我脸有花?”说话时,孟大人很配合的摸了脸蛋两下。他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让这个才贬为庶民的小公主开心点。没办法,谁叫自己那么祸害,连小兕子也中标了。看来长的帅也是一种罪过啊。 小兕子其实根本就不为自己不是公主而感到悲伤,相反,她脱离了那个冰冷的皇宫反而让她心里更舒畅。她现在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私自跑出宫来玩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是否会成为某个政治联姻的对象,她现在觉得满足就是自己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外面世界的精彩了。 想到这里,小兕子呵呵笑了一声,脸泛着红晕道:“大人。我看着你,是在想,你救我回家,是用来当妹妹呢?还是当女仆?或者,当,当夫人?”最后夫人两个字,小兕子抿嘴一笑,瞬间就像万紫千红的春天。 孟大人差点从马车一头栽下去。 妹妹就算了?李世民恐怕不会放过自己。至于女仆,天呐,纯情善良的小兕子居然想到如此邪恶的想法,难道非要孟大人当个财主老爷,家里养着一个文静可爱的女仆,咳咳,李世民会杀了自己的。 嗯,算来算去。恐怕就只有当夫人了。 孟星河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等回到家里面,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给位娘子说清楚,为什么新年第一天去朝就捡了个民女回来。等看看众娘子的反应在做打算不迟。 马车在长安街匀速的奔跑着。没一会儿功夫就来到孟府门外。抬头看着那装饰的很喜庆的孟府,孟星河摇了摇头,今天李世民赏赐了他一座新的府邸,若说要离开这里,当真有些不舍。 “王兄,要不要进去坐坐喝杯茶?我们两兄弟有许久没有聊过了。” “不了。兄弟我还要回宫复命呢。”说完,王龟年自是驾着马车回去复命去了。 偌大的门庭前面,就静静站着孟大人和身边一个青裙装扮的女子,两人彼此沉默着,心里都在想等会儿进入会是什么场景? “嗯,走。”待了一会儿,孟星河伸出一只手握在晋阳公主那有些冰冷的小手:“回家了。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晋阳公主轻声呢喃:“好的。”顿时调整了心情,随着孟星河一道入府。 在门敲了两声,就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开门的是个面生的丫鬟,孟星河记得府中好像最近都没有招过丫鬟,怎么难道自己走错了么? “老爷您回来了,夫人们正等着你用饭呢。” 那丫鬟口齿伶俐,说话也是甜甜的甚的人喜欢。她一声老爷,让孟星河肯定自己没走错,这里就是孟府。 孟星河望了眼小兕子。感觉有些不对,道:“等等。夫人们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用饭?而且,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禀老爷。奴婢叫巧巧,今天才到孟府来的。随同巧巧一起来的还有许多姐妹,从今以后,巧巧和众位姐妹就负责照顾老爷和众位夫人的起居生活。等过几天,老爷搬去新的府邸时候,还会有一批人到老爷府。”巧巧侧开了身子,迎接孟老爷进屋。 孟星河脑子不笨,听巧巧一番话,他猜到这是谁的意思了。除了李世民之外,谁还有能力训练那么多知达礼的丫鬟供人驱使? 想到这里,孟星河又想到那小兕子的事,李世民自然想到已经给众位夫人通过气儿了。想必以李世民的口才,随便加点悲伤的曲子在里面,自己家那些很有同情心的娘子,只怕吃不住眼泪的攻击全部心软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众娘子已经被催人泪下的故事打动,自己则不用费些唇舌去解释。 “很好,很好,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孟大人自言自语的说着,新的一年总要说那么两句奉承话才行。而接下来,他便已经拉着小兕子的手去偏厅用膳的地方,去见自己那些可人儿的娘子。 第四十三章 平地一声闷雷 新春的前几天,孟大人都过的比较充实,先是杜大人府上邀请孟府上下所有人过去做客,然后又是老王爷李道宗那里,还有秦叔宝,李靖,房玄龄府上孟星河都去赴约。年轻有为的后生不多,但能在弱冠之年就能做到户部尚书兼大将军的新秀更是不多。而且,这些大人都清楚,能让圣上忍痛割爱贬了晋阳公主为庶民,这样的先例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虽然这几天都是在各位大人府上做客,但心中要办的正事孟星河还是记得。再过**天就是元宵节,按照李承乾在骊山小镇告诉自己的计划,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孟星河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和他真诚合作,而另一件事情却打乱了他提前部署计划的安排。 福伯失踪了。 这个自从来到长安后,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天天大鱼大肉,要求极高的喝着葡萄美酒的龟仙人,在孟星河带着所有家眷去其他大人府上赴约的时候,他就像人间蒸发似地消失不见了。 其实孟星河平时没怎么去打搅福伯的生活,只是想到李承乾的计划,他不得不找这位秦始皇专门委派给自己的助手商议,哪知道推门而进的时候,房间里一股发霉的味道,地上随处可见食物的残渣,而那个人老成精的福伯,连一丝影子也看不见,孟星河猜测,派出被人绑架之外,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去溜达去了。 心理面想着福伯可能去长安街上转悠,买些好吃好喝的回来过日子,结果他等了一天,也不见那老头回来。这下孟星河心里就生疑了,心想着福伯虽然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可绝对不是那种不守原则的人。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出去办事儿去了。 记得在天宫的时候,那个“秦始皇”告诉过自己,将福伯派遣出来就是为助他着召集四大守护家族完成交代的使命。那现在福伯失踪,估计是去联络他要找的人罢。 因为福伯的失踪,孟星河闭门拒客谁都不见。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面,将李承乾的计划拿出来盘衡思考一番,想不到平日里所见李承乾好像毫无城府,却不知哪里来如此好的计谋,如果不是孟星河提前得知,他一定想不到,李承乾居然能调动皇帝身边的禁军统领。 心中微微叹了一声,这注定是一场大变啊。猜测皇城过几天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这一年几乎都在经历战争看见过死人的孟星河已经觉得麻木了,他一边整理桌上那些自己sī自收集的资料,一边想着长安城如果有变故,那自己这些家眷是否该早早将她们送走? 可是天下之大,万一倘若失败了,哪里才有容身之地。 正当孟星河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窗外好像有一丝细微的响动,若不是他耳力灵敏是绝对听不到。 “进来吧。”背对着房门,完全不担心书房外是对他不利的人。连身上用的胭脂都是一个牌子,想不认出来也难。外面偷听的除了自己家那两个会武功的大小妖精还有谁能凑在一起躲在外面观看。 “梦蝶调皮,连云姨也跟着调皮。真是一个师父,一个徒弟,xìng格都一样。”听见推门的声音,孟大人竟觉得现在已经是很幸福了。 外面偷听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一看就恨调皮捣蛋的女子怯生生叫了声:“相公。“立刻解释道:“是施雨姐姐让我来叫你用膳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装,继续装。两个时辰前孟星河才吃过红豆稀饭,这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着呢。 “都坐下,感情还怕我吃了你啊。”孟星河语气大了些。自己却走了过去,一把就抱住自己的两个美jiāo娘:“我正有事情要找你们。” 两女两sè如春天山桃般嫣红,云姨更是在徒弟面前第一次jiāo嗔,道:“胡闹。” 孟大人呵呵笑了声,已经将自己的两个会武功的美jiāo娘抱到了椅子上坐着。然后他走到门边将房门轻轻合上。 “时候也不早了,该做重要的事儿了。”孟大人走到两女面前,认真的看着他们,言语间一丝不苟。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话,两女原本就是红霞的脸立刻染了几分醉人的酒红。 孟大人曾经说过,现在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努力造人。当然,他这个提议,也换来众位娘子的嗔骂。 莫非,自己那个坏坏的相公今天想把她们两师徒给正法了。 两女心中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顿时有些坐不住想要逃离孟大人的魔掌。 “相公,梦蝶身体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机灵鬼似的梦蝶反应也快,趁孟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已经逃离了那张凳子,人已经是在离孟大人三尺开外,调皮的对他说了句,却是打开了房门飘了出去。 这就是会武功的娘子啊。要是她不从,还真不好收拾。 孟大人感觉一阵头痛,还好,还有个比较稳重的惜若在这里。 “惜若,你不会也要跑吧?”孟大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心道要是你也跑了,那今晚就全部家法伺候。 云姨不是不跑,而是她没梦蝶反应快些。毕竟她跟孟星河发生关系的时间还短,自然mō不清这家伙骨子里面那股好sè成xìng的xìng格。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再逃跑已经没有作用,只好静静等候接下来“厄运”。云姨甚至想骂一句,大白天的,也不知道羞呢。 孟大人现在连自己的事斗解决不好,那还有心情去想那些儿女之事。刚才跑了一个无所谓,留下云姨这个比较老成的娘子在,孟大人心里安慰指不定梦蝶还没云姨靠得住。 “惜若。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和你说。”孟星河坐在了云姨身边,一只手紧紧握着云姨的手,像他现在如此认真的表情云姨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江都,还有一次在岭南,两次都是孟星河最关键的时候。 难道他要说的重要的事是正事?云姨望着孟星河那双毫无杂念的眼睛:“什么事,让你待在书房里这么久了?是有什么事想不通吗?说出来,惜若帮你出出主意。” 面对的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孟星河自然毫无保留说道:“我说。长安恐怕要变天了。” 云姨一听变天就明白,身为前朝的公主,对天这个字很敏感:“你是说。有人对帝位有了窥觑之心?” 孟星河脑袋点了点。“是太子李承乾。” “那你准备站在那方?”云姨问了孟星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往往这种宫廷政变,站队要明确,毕竟云姨的老子杨广就是个发动政变的高手,当初要不是得到宫中大多数重臣的支持,他也扳不倒自己的大伯。 孟星河不好回答,自己站在那一队。因为,天宫里面的事,他会对所有人保密。包括自己的妻子,因为他要保护她们。 “我想,我现在暂时站在李承乾那面。”拿不定注意的孟星河,还是把自己的立场摆正了。 云姨一听,立刻摇了摇头:“相公。枉你平日自任聪明,怎么这等大事都看不明白呢?依照惜若看,你若站在李承乾那面,那绝对是输,恐怕你今天找我们来,就是为自己失败做好后路吧?” 聪明的云姨一眼就看穿了孟星河的想法,这个曾经生在帝王家的女子在自己那皇帝老子的日益熏陶下,对权术yīn谋的掌握可谓不输须眉。她只是听孟星河说一句话,就为他站队的方向做出了批判。这让孟大人好生感谢,感谢自己那杨广老丈人为自己生了个好妻子。 “那依惜若你看,我该站在那方呢?” “李承乾虽是太子,可最后一定会被废,而李治虽然有诸多老臣的支持,但李世民绝对不会轻易就将王位传给他。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那面都不站,保持中立,方为上策。” “为何如此?”孟星河很想听自己娘子更加仔细的分析。 惜若咯咯一笑:“相公也许不会发现,可是这两天,我和家里几位姐妹去皇宫里面拜访各位娘娘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异常情况。” “什么异常情况?”孟星河这几天忙着去各位大臣府上做客,没去过皇宫,不过他想不通自己的几位娘子去皇宫做什么? 云姨回想这两天的情况,道:“皇宫里面的禁军,这两天,换班的情况比较频繁。” mō不着里面门道的孟星河保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精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当班的都回家过大年抱着媳fù在chuáng上乐呵去了,换班当然频繁了。” “讨打。”云姨像个女夫子那般在孟大人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以为禁军是那么随便就能换班的?整个皇城的安危全靠禁军维持,可以说,禁军统领一定是皇帝最信任的亲信。若是想叛变,如果不能掌握宫廷禁军,那注定是失败。如今,禁军更换频繁,那就隐隐告诉我们,有人在暗中整顿禁军。你说,当今世上谁有那么大的权力呢?” 孟星河眉头一皱,从云姨的话中,他似乎听得出些眉目。 难道最近禁军频繁换班,是李世民在暗箱操作?李承乾妄想自己对皇城禁军做了二十年的手脚,慢慢将自己的亲信融入里面担任要职,可是却被李世民暗中换掉了下面人马,到时候一个将军领着全部不是自己的兵,那岂不成了光杆司令? 当真是平地一声闷雷,来的那么突然啊。 他|妈|的,要不是自己老婆分析的如此透彻,老子还真中了李世民的圈套呢 第四十四章 这厮,好艳福啊! 按照孟星河的计划是站在李承乾阵营,若是他能顺利取得王位,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带着众家眷全部回到未来?可是后来孟星河又静下来想了很久,自己众位娘子都是实打实的古代人,倘若她们和自己一起回去,又能否适应现代的生活呢?而且回到那个时代自己还能做什么?反倒不如在这个时代,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有一群生死兄弟,有自己的家业祖宗。还有自己那或多或少的抱负。 孟星河承认,当初在天宫的时候,自己一心想着回到自己那个时代,才会答应那块石头的yòuhuò。但他现在似乎对那个承诺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他觉得,能不能改变历史,已经不是他一己之力能够完成的,而且他没有必要为了某个人的野心,让天下生灵涂炭,况且他也没那个能力。 深吸了一口,孟星河像是做了个众大的决定,他知道,自己那几位娘子总,若说最沉稳,遇事还能遇变不惊,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惜若老婆了。 “惜若。”孟星河决定坦白自己的一切,如果让自己的众位娘子们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她们是去是留,都由她们决定,而自己也不用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一生。 感受到孟星河的情绪bō动很大,杨惜若知他恐怕有要事要说,她放在孟星河掌中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相公。似能体会到,眼前的孟星河心里极不安静。 “相公。我们是夫妻,你心中有什么事,难道还不愿告诉惜若吗?”杨惜若将脑袋靠在了孟星河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道:“我知道,相公心中有许多的苦,那今天惜若愿意当一个倾听者,好不好。” 孟星河闭上了眼睛:“惜若。下面相公要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后,千万不要吃惊,也不要怀疑,因为这个故事是真实的。” 理解的回答,让孟星河更加放心了。 孟星河不知该从那里说起。他想了很久,才觉得下面所说的这个故事应该最贴近自己的经历。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相公是来自很远很远朝代的人。”当说出了这句,孟星河明显感觉到怀中女人的手微微抖了抖。 “很远,很远是多远呢?”闭着眼睛,一直凝听故事的云姨很好奇的问道。 “一千多年后吧。” “嗯,知道了。”杨惜若握住孟星河的手紧紧抓着,生怕怀里的人会突然消失似地:“相公,有惜若在呢。” 然后。孟星河就将如何穿越到此,为何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又去过天宫见过那个同样是穿越而来的“秦始皇”,包括两人之间的交易,还有那个空间理论,也当做于现今书本完全荒诞的故事讲了出来。 直到孟星河讲到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自己浸出的冷汗打湿了大片。孟星河才结束了自己的故事。努力笑道:“这个故事好听吗?” “嗯,相公讲的故事一直都很好听。就像那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样,是不是相公那个时代的故事都那么新鲜?”出乎意料,云姨居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其实孟星河不知道,云姨出生皇家,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耳闻,孟星河讲的故事虽说实在是太离奇,不过自小就接受非普通人熏陶教育的杨惜若,还是强忍住心中那强烈的震撼,在孟星河面前表现的极为平静,她这样做,其实就是让自己的相公能够得到一丝安慰。 若果这个世界,都没有人能理解孟星河,那他活的将是如何痛苦?自己身为他的女人,都不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站在他身边,安慰他,理解他,那可想而知,他的心里会如何挣扎不休? 谁离开了谁的世界,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相公。”轻唤了声,杨惜若睁开自己那双颠倒众生的眼睛。那双原本握着孟星河的玉手,很轻很轻攀上了孟星河那张轮廓分明极为耐看的侧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此时此刻,她只想到那句在孟府众娘子中间流传很广的话。 “相公。爱老虎油。” 此话一出,孟星河感觉心中放佛流过一道暖流。 一声,他和杨惜若两人已经双chún相对,此刻放佛都yù将两人融化在彼此的心里。而在这一刻,孟星河才真正体会到,其实,所谓的真爱,仅仅是一种理解。 不巧不合,当两人正在房中chún舌交流感情的时候。一串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正正投入的男女。 男的立刻疯狂索求了会儿便停了下来,留下女的依偎在怀中,在回忆起刚才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美妙,嘟嘟声响,轻声而道:“相公,我们离开大唐吧。” 孟星河没有回答,其实心里已经想着自己不会待在这个地方了,至于去那里,他心里或许有个明确的方向。 不留在大唐,那就举家前往西北吧。 那里虽然苦了点,如果能陪众娘子牧马放羊,也是一件趣事儿。 他在心里决定了这件事儿,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两下。已经整理好衣服的孟星河立刻恢复正常,道:“有什么事儿?”他知道,自己娘子进来从来不会敲门,那因该是丫鬟来报信。 “禀老爷,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老爷的,夫人让下人送来了。” 咯吱一声,孟星河打开门,看见了正是那个李世民派到自己府上的丫鬟巧巧,此时手中正捧着一封无名信。他拿过来说了声:“你先回去吧。”就已经返回房中。 “谁写的?”杨惜若知道孟星河现在的情况,李承乾那面极力在讨好他完成大业,而孟星河早先又答应过那块石头。这信,想必多半是李承乾派人送来的。 果然,拆开信来,里面只留下一个地址。但笔迹是李承乾亲笔,下面还落款他太子的印鉴。 将那封信交给云姨过目一遍。孟星河自言自语,道:“我该不该去赴宴呢?” 看着上面“国子监”三个字,云姨想了想,道:“李承乾倒有些聪明,在国子监找你过去,外人是看不出他有何异动。他既然邀请,我们为何不去。只是立场摆正,既不lù出效忠,也不要急着疏远,我想,等到了元宵节,李承乾若是兵败,相公也不会受多大牵连。” 孟星河披了件稍微厚点的袍子在身上,推门而出,道:“惜若。我走后,你先去江都把我娘亲和凝儿接走往西北方向出关去塞外,至于长安这面,有我自己安排,倘若李世民真的容不下我,那我们只好逃命了。” 杨惜若知道相公话中的意思。道:“相公放心,我和凝儿妹妹等你在关外相见。” 从府中出来,坐了辆马车就往国子监方向行去。到国子监门前时候,抬头还能看见当初自己科举夺魁后李世民将自己文章中一句话装裱下来作为国子监的门面,他孟星河的名声也从此在国子监中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代表。 过完年,就是春闺了,国子监中已经有不少的学子此刻正在埋头苦读。这春闺相当于省试,虽然过后还有院式,不过,若是在长安这个地方春闺能考中第一名,那几乎就是今年科举的状元了。像去年孟星河那个从地方州府杀出来的黑马中状元,那是微乎其微的。 李承乾信上说的很清楚,他到了国子监中,会有人来迎接自己。孟星河猜不中李承乾派来接头的人是谁,这前脚踏进国子监,就看见一群士子装扮的书生迎面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嫌弃读书辛苦,想结队出去找些乐子。 看见那群书生大摇大摆甚是意气风发走过来,孟星河礼谦的避让他们先行。 可是他这谦逊的动作,到成了那些学子拿来取乐他的借口。 “乡巴佬。瞧他那身寒酸样,也想中状元么?”这群人,可能是把里面穿着青衫,外面套着一件袍子的孟大人当成了一介寒酸书生,在国子监中,有些寒酸书生被人嘲笑是常见的事。 见此一幕,孟星河突然想到当初杜如晦在桃园县县学里面看见正在苦读的自己,那种虽居于相位,却不轻看一个人的气魄所感染。他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其实是不想和这些 宝_书_网大多是风花雪月的读书人一般见识。 话也没说,他一声不吭的往国子监里面走去。 “嘿,乡巴佬走了。” 又是一阵大笑,那群衣着光鲜的学子刚才戏谑一个寒酸书生让自己高兴一番得到满足之后,方才洋洋自得的出门寻他们的乐子去。 可是,偏偏在他们即将离去的时候。从国子监里面却蹁跹走来一位可以和以前杜夫子平起平坐的女子。 女子穿一袭鹅黄长裙,肩披一条貂绒披肩。容貌是那种让人看过一眼,便会觉得如烟柳般如梦似幻,尤其是她那双yòu人的眼神,不知道已经暗中mí倒了国子监多少今科士子。 “快看,是国子监中的武才人。”刚才那准备离去的几位学子估计也是那个口中所说的武才人的mí恋着,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出现,如何有心思想着去寻欢作乐。 当先前那几个戏谑孟星河的学子都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国子监中让无数人胡思乱想的才人女子时。让那些先前还能找到自豪感的学子,在看见下一幕之后,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看眼花。 因为,他们心中,那个如女神般存在的女才人,居然,居然在那个穿着普通袍子的男人面前,竟然会如同普通女子情长时候那种眉如春山眼如春水? “这厮,好艳福啊。”N@。 第四十五章 无耻是这样做的 孟星河想不到在国子监和自己接头的居然是武媚娘-想来也对,武媚娘一直都是李承乾手下的人,当初培养武媚娘的念头,或多或少是和杜小姐比斗。只是两个女子至今都没有真正较量过,究竟谁的学识更渊博,这还是个未知数。 当这货还没看见外面那群生那凶光,堪比虎豹那般慑人时,孟星河这货姑且不去想以后的历史是否如他知道的走向滚动。他就像在老地方遇见熟人那样,先是露出欣然高兴的样子,接着走很普通的搭讪方式,道:“真是好巧,武姑娘也在国子监。” 武媚娘听他称呼一声“武姑娘”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心里猜测不知道孟星河叫杜小姐是称呼“杜姑娘”还是萱萱。她心虽不适,脸终归堆起笑容,道:“今天是国子监祭拜孔圣的大日子,岂能少的了大人出席呢。这国子监中,若说名望最大,恐怕杜大人屈居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对这种别人一个劲称赞加崇拜的语气,孟星河早就悟出一套应对方法。他只顾打着哈哈并不说话,笑容中有几分谦虚,也有几分泰然。 当然,他虽是平常心对待,可那群还在门边,眼光偷偷瞥向这里,耳朵竖起来比兔子还直的几个当时就震惊了。 完了,不知道他记下我等几人没有。如果今年的春闺是他监考,那自己几人还有好日子过么? 于是乎,先前那群人,在听到孟星河就是国子监中无法超越所在的孟大人时。他们堪比走狗急兔的“英姿”撒腿就跑深怕被那个杜大人记下了自己的面貌,将来的仕途就毁了。 “谢谢你。” 孟星河只说了三个字,其中的含义只怕唯有眼前的武媚娘知道。若是刚才没有武媚娘那番看似简单的话,只怕等会儿国子监中就有关于某些风花雪月谣言。 武媚娘其实也在为自己辟谣,笑道:“别忘了,我也是受害的一份子,难道你很希望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揽?几月不见,你到越来越伟大了。” 孟星河不是伟大,而是在自己家里,都喜欢把最重的担子放在自己身扛着。长久以来才养成了他喜欢背“责任”的习惯。 “走。太子爷恐怕等急了。”国子监虽然是孟星河的大本营,可他也不知道李承乾将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那里。不过,好在有武媚娘这个领路的,孟星河也免去了探路的麻烦。 按照孟星河超强的记忆,以前国子监他几乎是走了个遍,就连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都能抹黑走到自己苦读时那间房屋。可是,今天他感觉有些奇怪,他觉得,武媚娘带他走的路有些不同。 嗯,有哪里不同,孟星河暂时想不起来,不过他敢肯定,武媚娘在带他绕圈子。而这个圈子,几乎都是成圆形,难道是传说中的走八卦阵。 靠,难道国子监中还有此等机关?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孟星河隐隐觉得国子监中有高人居住。不过,既然是武媚娘带路,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从今天开始,他要对国子监从新审视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当孟星河感觉脑袋晕晕,武媚娘依靠自己那惊人的记忆,带着孟星河出现在一栋古色古香,房檐雕梁画栋,类似皇宫某座宫殿模样的房子前面。武媚娘终于松了口气,道:“我记得,我走这个八卦阵,用了六年的时间,才从外面走到这里。你别看这栋房子在国子监中能一眼望见,可是要想走到它门前却有些困难。” 孟星河心道你额头香汗都渗出来了,肯定不简单。他抬头望了眼头顶那“文曲殿”三字。以往翻阅资料积累的知识立刻涌心头。“我知道。这“文曲殿”,是国子监中一些资格比较老的夫子待的地方。想不到他真的存在啊,那怪以前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却是要走这个八卦阵,弄得好神秘似地。” 孟星河往前走了一步。便走那文曲殿的台阶。 他这个纯属无心的动作,急得武媚娘立刻高声呼了出来。 “不可打扰圣者啊。” 她话音刚落,孟星河只觉得面门前方有一股阴风吹来。突然,在这青天白日中,有一道寒光一闪,知道那是兵器射来的光芒。孟星河的反应不算慢,原本并立的双腿,稍稍向两边迈开,身子一侧,便躲过那几乎在瞬间完成的偷袭。 他妈的,要不是老子躲得快,脑袋都怕被削了一半下来。 暗骂了句堂堂文殿,居然也会出现如此阴险的算计。这根本就是小人所为,还妄称圣者,连街打黑拳的汉子都比这里高尚。 可以说,刚才要不是孟大人反应迅速,只怕现在都躺在地了。他心里有些窝火,抬眼看了下文曲殿门前那个穿一身白衣的小妞,刚才就是她扔的飞刀? 大人冲着她比了个中指,你无耻,老子就比你更无耻。“想坑你孟大爷,告诉你,嫩了。” 那女子见孟星河下流的动作,气的俏脸嫣红。“你。怎如此无耻。” 嘿,这小妞还挺嘴硬。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从来就没把自己标榜为好人的孟大爷,没想过和一个女子拳脚取胜。听那小妞说他无耻,他还真卯了,这里不是文曲殿么?这里不是一向标榜自命清高么?那就让你见识大爷的无耻之举。 为了让人见识什么叫无耻,孟大爷双手往那裤腰带摸去。汉高祖当年不是把尿撒在一群生的帽子里么?今年老子就在这文曲殿面前放肆一回。 见孟星河在扯着自己的裤袋,那白衣女子羞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媚娘姐姐。你快拉住这人。若是让师尊看见了他这般不要脸,只怕我们二人都要受罚了。” 经女子提醒,武媚娘才从刚才的短暂震惊中醒神过来。 她前拉住了孟星河的手,脸写满了祈求的神色,同时在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那不可琢磨的性格定住。 “星河,看在媚娘的份,不要在这文曲殿前胡闹好不好?”情急之下,武媚娘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暧昧。 嗯,这个?孟星河看见了武媚娘那放在自己手的纤手,以及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杂念的祈求。他停止了自己继续露出凶器的动作。同时心里安慰,在未来女皇面前可不要太嚣张了。指不定人家看见之后,会一辈子念念不忘呢。 孟星河抖了抖身子,只觉浑身一层鸡皮疙瘩妞。别惹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激怒我你会死的很惨。” 虽然没有尿成,气势也不能输了半分。见到孟星河消了气儿,武媚娘脸才露出松懈的笑容。 “飘雪。他就是师尊要见的人。” “就他?”那个叫飘雪的人一脸鄙夷:“一副痞子相。” “嘿,小妹妹,这你就不懂了,没听说过俏娘配痞子吗?”孟大人插嘴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发现,眼前那个叫飘雪的女子好像极容易脸红,孟大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捉弄她的机会。 “不要脸雪做了个厌恶的表情,白裙一甩,留下一道蹁跹惊鸿影子。“进来。”她好像很不喜欢那个无耻的男人。 武媚娘无奈的耸了耸香肩:“我们进去,师尊已经在等我了。” 第四十六章 过三关 武媚娘嘴里说的师尊的确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穿一袭道家的袍子,下颌那雪白的胡须,就像龙须一样飘的老长,但唯一觉得好奇的就是这个师尊,毫不谦虚的说,可以称之为鹤发童颜。 按理说,从他须发猜测,应该有百岁高龄,可从哪丝毫不见皱纹的脸,仍旧能感觉到此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位妙极的美男子。 “师尊。这就是太子爷要代为引荐的孟星河。” 就算是武媚娘,在此人面前都表现的极为谦逊。她先是像那个师尊介绍了孟星河就是太子爷推荐,然后补充道:“孟大人现在可是太平教的圣王。” 那个白发师尊“哦”了一声,在下打量孟星河同时,脸丝毫不掩饰他对此人或多或少有些不满。 罢了罢了。既然是李承乾找来的,而且又是那个家伙选中的,老夫也卖他个面子。 轻咳了两声师尊坐在了他的专属椅子,那椅子裹着一条白虎皮做的垫坐,看去很舒适。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我这个老不死是什么人,对?” 出乎意料,师尊开口第一句话居然让孟星河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头读心术的确精湛。孟星河现在心里想的就是眼前这个老不死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躲在文曲殿中,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这里说话的一把手。 孟星河也不怕被人看穿心思,既然点破了,他也不作隐瞒,道:“老先生独具文曲殿多年,想必是朝中某个元老。只是学生浅薄,并不知老先生名讳?” “姓孔,单名一个剩字。” “靠?孔圣?你怎么不说你是武圣呢。”孟星河嘴没说,心里可把那个死老头骂了几通,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孔剩,或者孔负。 不过,老先生为他解释,道:“先祖,正是孔子。” 孟星河恍然大悟,原来是孔子的嫡系子孙。难怪那么嚣张。还自称师尊,只怕是你祖先孔子在此,都会谦卑的说一声,三人行,自由我师焉。真是世道变了,这人越来越不知道谦虚怎么读了。 听见孔剩说他是孔子的传入,像这种把某些圣人作为祖先想要博取名声的辈子的孟星河没少见,所以他语气要死不活的“哦”了声,完全鸟都不鸟这个老头。 他不考做学问,或者向君王访获得奖励生活,所以他孟大人不需要在乎那些名声。 傲慢的年轻人多了去,但还没见过进了文曲殿还能傲慢的年轻人,孔圣这些年在文曲殿深居简出,每次接见外面所来的人,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无礼的家伙。 他冷哼了声,也没让孟星河坐下,却是慢慢闭眼睛,有那么几分不想鸟孟星河的意思。 这个死老头,居然还给我耍大牌。 你不鸟我啊,我还求之不得,反正今天来只是应付李承乾,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必须做的大事。那个孔圣不鸟他,孟大人很干脆的挥了挥衣袖:“我告辞了,老先生慢慢养神。” 孔剩不答复,心道这人还能真走了不成,要是这样,他现在就传出口令让天下读人从今以后,都以孟星河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人用语言或者文章抨击的对象。 孟星河没有想那么多,他很干脆的来,也是很干脆的走。 直到他的脚步已经完全迈出文曲殿,已经走下台阶的时候。先前那个闭着眼睛沉思的师尊,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的事还没有完成,难道你就想走么?” “我的事?”孟星河声音讥笑道:“难道我来文曲殿就是看你这个老不死怎么消磨时光的吗?对不起,本大人没有空,现在我赚的银子,都是按刻钟算,我怕你负担不起责任。”老不死的,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孔剩嘴巴抽了抽,他显然很难想象,堂堂一个状元,骨子里因该是清高的,怎么脑袋里装下的全是世俗那些身外之物。 他现在觉得和孟星河在一起会让他多年修缮的修为会毁于一旦。从腰摸了块牌子出来,交给武媚娘,道:“你领着他去见第二个老怪物,我不想和此人多说一句话。” 武媚娘心中窃喜,孟星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可是她完全明白,如今的孟星河虽然来到文曲殿中,却要见过四位师尊的面,然后由他们决定是否交给他那个艰巨的任务。 “走。我们现在不用待在这里了。”武媚娘呵呵笑了一声,对着那个师尊说:“谢谢师尊。” “不用谢我,等他过完后面那三关再说。”孔剩连说话的力气都懒得拿出来。眼睛一闭,居然当众睡了过去。 武媚娘此刻奔奔跳跳的跑出去牵着孟星河的手。见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扑哧一笑,道:“我们已经通过第一关的考核了,接下来,我们就去第二关。” “什么第一关?”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他完全不明白武媚娘说的什么。 “你笨啊。你要进文曲殿最面那层,就得连过三关。据我所知,以往,也有一些天才想到文曲殿最顶层去,不过,在师尊孔圣这关就被击败的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们中间,甚至连师尊的一个问题的回答不出来,自然没有机会去第二层。”武媚娘熟知这里的情况,在讲解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很仔细了。 “这样就过关了?”孟星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好,不过他也看那个孔剩不爽,暗自冲他比划了个中指,就随着武媚娘的步伐往第二层走去。 “你可不要对师尊做小动作。你要知道,这大唐天下官员,有大半是出自师尊门下,就连那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个自认天下聪明人,当年也不过是师尊数十名弟子中不出众的两个。”在去二楼的路,武媚娘可是小心给孟星河解释,要是他的嘴了师尊,只要师尊一道命令发出去,那孟星河就会得罪大唐大半的官员。 孟星河实在没有想到,原来这死老头居然如此牛掰。连老杜和房玄龄都是他的弟子,而且还是普通弟子。那还有些聪明的人去那里了呢?孟星河觉得有必要知道些秘密,道:“那老头还有些弟子呢?” “有些归隐南山做个农夫去了,有些原本是太平教中的能人,却在那些战火中死了,所以如今的师尊,从二十年前,就再也没有收弟子了。” 孟星河了解了大概,心中忽然想到,既然那老头一些得意的弟子投靠了太平教,那太平教为何会失败?圣王无故消失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比第一层相对要黑一些,可能是四周的窗户都是用黑布蒙,感觉有种阴森的气息。甚至,嗅觉比较灵敏的孟大人隐约还闻到一股药材味。 “师尊,我把太子爷推荐的人带来了。”向着大殿中最黑暗的地方行了一礼,武媚娘却悄悄挡在了孟星河的前面。 难道她是想给我挡飞刀? 孟星河心里一惊,还没等他推开武媚娘。那黑暗的大殿中,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你不用挡着,我是不会拿此人做药引子的。”咳嗽的声音越来越近,等了会儿,才借着那微亮的光鲜,孟星河看见了渐渐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浑身邋遢要命的老头。 他身的黑衣不知道是多久没洗了,正散发着一股霉味,其间还夹杂一股药材味,气味实在是熏人的紧。 等那个邋遢老头走到面前的时候,实在受不了空气中那种独特的味道,孟星河双手捂在鼻子。不过,在他这个动作还没有完全做到位时,他突然一声尖叫了起来。 “是你?邋遢老头?” 看到那个邋遢老头,孟星河立刻记得在桃源县的时候,就是这个在自己殿里吃白食的家伙把自己那得了天花的施雨老婆给治好了。 想不到啊,这老头居然是文曲殿里面一个隐藏的高人,难怪医术那么高明。 “嘿嘿,老头,第二关,你该让我过了。就凭我们那交情。”孟大人知道自己要过三关方能进入最顶层,所以,这第二层既然碰见自己认识的邋遢老头,那因该凭两人的交情,过关是肯定的。嘿嘿,要是那老头不肯,那我出去就四处宣传他到处吃白食,坏他名声。 邋遢老头似乎看准了孟星河那唯利是图的商人嘴脸。 “给,腰牌那去。算老朽欠你的饭钱全部还清了。这可是老朽这辈子吃的最贵的饭。” 孟星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老先生何处此言,以后你若再去桃源县,我给你五折优惠。或者,我现在给你做个买卖如何?以后,但凡你到我孟星河开的商行或者饭店,一律免费。” “准不是什么好事。”邋遢老头没好气儿,道:“你且说说,反正老朽一大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了,和你再做一笔生意。” “嘿嘿。”孟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终于还是不怕自己贪心,道:“你,这里有没有天山雪莲?” “哦,我知道了,前几天孟大人捡了个民女回家,那民女身子不怎么好,需要天山雪莲续命是。”老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民女?开玩笑,那可是堂堂的晋阳公主。只是天山雪莲太过稀有,就连皇宫都没有多少,晋阳公主每次用药都是配些天山雪莲作为药引子,再加几味稀有的草药在里面才有续命的功效,他立刻拒绝道:“这笔生意,我们交易不了,老朽拿不出那么多的天山雪莲。不过,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孟星河全神贯注倾听,有路总比瞎撞好。 邋遢老头毫不保留,道:“要找天山雪莲,你只有去塞外苦寒之地,四处寻访或许能收的许多。在中原,是很少有雪莲出现的。” 听到这条路在塞外,孟星河心想自己不是正要去塞外了吗?难道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谢谢了。”孟星河行了一礼:“还未请教老先生名讳?”他这此是真心的。 “名字么?都忘记很久了。”邋遢老头淡然一笑。“孙思邈。” “药王孙思邈?”听了那三个字,孟星河更加尊敬眼前这个邋遢老头了。比起下面那个道貌岸然的孔剩,这孙思邈因该算得菩萨心肠了。 第二层的考验,似乎有些轻松简单,这甚至是超出了武媚娘的预料之外。她甚至很想问孟星河为何会认得药师尊。但话到口中,立刻咽了下去,因为,第三层楼的入口已经到了。这就预示着孟星河只要过完这一关,就可以进入顶层了。 第三层的风光甚至可以说和第一二层大大不同。除了没有第一层的陈腐,第二层的阴暗之外,这第三层,简直可以说,是一个装满了天下间,任何一处美景都能收入眼底的地方。 “这。这些画是谁画的?怎如此逼真?”看着墙江南西子的婉约之美,又看到了洛阳小蓬莱的云烟缥缈,甚至连塞外天山,大漠孤烟,沧海明月,都是应有尽有,每一幅画都表装在墙,远远看去就好像已经身临其境似地,照理说,如此绝笔之作,落款应该有画画人的印章,可是,每一幅画都没有提名,让人有些费解。 “这第三层怎么没人啊?”环顾了第三层这个大殿四周,除了墙那些任何一副拿出去都是无价之宝的画之外,还能看见的,就是那张摆在大殿正中,一张很大很大的作画的桌子。除此之外,殿中再无他物。 “呵呵。”武媚娘轻声一笑:“师尊他喜欢没事儿的时候,就跑梁去,说是那样,天下风光尽收眼底,那是何等快哉。” 说着,武媚娘抬起头来,孟星河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头来,顿时就看见了那个手里面拿着一个青色瓷瓶,正酣然小睡的男子。 男子约莫天命之年,头发些许露白,黑白相间如同超脱世外的仙人气质。三寸美髯打理的极为整齐,那张如冠玉般的脸,同样看不出他的年龄,只知道此人长相算得是那种让无数少女花痴的俊男类型。 “师尊。你该醒醒了。”武媚娘轻唤了声,却是走过去将那张桌子散落满地的画纸整理好。 梁那位师尊伸了伸懒腰:“武丫头。那桌的画是我画的,都是不要的,你拿去留作纪念。”说话间,师尊已经从梁跳了下来。眼光观望之际,却发现了站在前面的孟星河。 “咦?是你?”出乎意料,师尊好像认得孟星河。 孟星河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眼前这人。他记忆本来是很好的,可以说,见过的人都会过目不忘,但偏偏就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此人。 “哈哈。我倒是忘了,你不认得我这般模样的。不过,我记得,当初跟在你身边,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子。”那位师尊仔细回忆当日的场景,见孟星河还是一头雾水,他便哈哈笑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风送花香红满地?” 孟星河立刻回道:“地满红香花送风?莫非,你就是画龙生?”同时,孟星河心里暗骂,看样子这老头出去都是易了容的,不然以他那么要人命的相貌,只怕还没安心作画,都被一群小姐花痴死了。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因为这个名满大唐的称呼而自喜。画龙生这个名字,对他来讲还不如一杯酒值钱。 孟星河顿时觉醒,对着远处正在收拾的武媚娘,道:“那些画既然先生都不要了,那我统统拿回家供着。” 靠,随便一副都是价值连城啊,可不能浪费了。孟星河心里无耻的想到。 如果是其他稍微出名的大唐画家,知道有人收集他的画是为赚钱,那绝对不会给那人好脸色。可画龙生不同,当初他还鼓励孟星河拿他的画去换几两银子的酒钱呢。 “我要是早知道,来的人会是你,我也不用准备那么多笔墨在此,让你挥毫一副出来了。”想到此,画龙生摇了摇头:“这一关,算你过了。既然,下面的两个老头都放你进来,我也不为难你。你去顶层。” 把腰的一块牌子塞到孟星河手里,画龙生纵身一跃,像只飞燕一样就停在房梁,手里面拿着那个青色酒瓶,边喝酒,边优哉游哉,道:“天子呼来不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嘿嘿,你小子写的这两句诗,还真合了我的意。” 孟星河有些汗颜,李白写的诗,在这个年代已经成了他孟某人的大作。不过,既然第三层就这样过关了,孟星河只能感叹是自己运气太好,在这文曲殿中,接连遇见两个熟人。 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机缘,总之,孟星河觉得他走的路,好像都有人安排好似地。 好在,现在都已经过完三关,那接下来,就会到最顶层,至于在面会遇见谁,孟星河有着那么一丝期待,或许,那个人,恐怕是自己早就认识的。 第四十七章 你是不是叫天机子? 孟星河一直觉得,最面一层里面守护的人他肯定认识,带着这丝怀疑,和武媚娘一道,两人随着第三层的楼梯往面走去。 这楼梯的设计呈盘旋结构,就像爬塔楼那样转着去。而且越往面走,就不会看见任何开凿的类似通风、通光的窗口,光鲜和刚才二楼孙思邈所在的地方差不懂。 “这里面的人不会也是一个不喜欢见光的老头?”心中嘀咕了一句,已经看见了顶层的入口。 “这便是最顶层么?”孟星河望了眼武媚娘脸肯定的表情,他确认了,这就是第四层。 和其余三层不同,这顶层入口是装有大门的。武媚娘走前去,把手放在门,看似简单,却是敲着某种请求相见的暗语。 “小鬼头。进来,今天怎么没有去玄道观,你师父那里学道?”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武媚娘脸一阵高兴,回过头来对着孟星河,道:“走。太师父在里面咯。” 孟星河往前面迈了一步。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刚才武媚娘叫里面的人为太师父,而下面那三个老头都是师尊。而听说,武媚娘的师父就是袁天罡,难道里面的人是袁天罡的师父? 我叉。 袁天罡的师父,恐怕是比袁天罡都还牛掰的人物。 “媚娘,你叫那人太师父,那你师父呢?” “我师父在长安城郊的玄道观啊。我告诉你呢,其实,我师父的名字叫李淳风,不过我从小就跟着太师父到处走访灵山大川,每到某处地方那些见过我们的人,都知道我太师父身边带着一个小丫头,所以就说我是太师父的弟子。”武媚娘娇气的说了一声。其实,外面的人都说她师承袁天罡,其实,那样说并不正确,她是出自袁天罡一派,但师父不是袁天罡,而是袁天罡的弟子李淳风,同样是个了不起的相士。 孟星河恍然大悟,原来外面传言媚娘是袁天罡的弟子,却是错的离谱,她的师父,却是袁天罡的弟子李淳风。 那刚才武媚娘叫里面的人称之为太师傅。莫非,这最顶层里的家伙就是。“袁天罡?” 孟星河脑袋中立刻闪过这三个字。既然武媚娘都叫里面的人为太师父,那么这最顶层里面的人,就是孟星河早就想见到的人了。 “啪”的一声,孟星河焦急的推开了门。 和想象中的不同,整个房间没有檀香燃烧时的烟雾环绕,也没有那些装缀着很玄奥渊博类似星层图,或者周易八卦之类的图。如此平淡无奇的顶层,的确适合道家的人清修。眼光一扫,随即,孟星河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蒲团打坐的老头。 老头闭目而坐,像是在冥想,他穿一件淡青色道袍,脸颊清瘦看不见两侧有多余的赘肉,一条拂尘被他拈在手里,只见他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又摇头叹气,一会儿又像是思考深邃的问题。这样奇怪的表情,从那老头脸反应出来,却是相当的明显。 “咳咳。”孟星河坐到了那老头面前。 “袁大师,还认得我吗?桃源县孟家村的人。”孟星河眼睛盯着那老头。这走近了些才发现,那蒲团前面有一叠宣纸,而似乎每一叠宣纸,都画有画像在面。 难怪袁天罡会喜怒无常,原来是在参悟这些图画呢。 孟星河拿起袁天罡正在琢磨的第一幅画。 画并没有着色太浓,只是淡墨画着一个带刀的女子,然后下面有一句谶言。 “日月当空照临下土。” “扑朔迷离不文亦武。” 孟星河对解诗文向来不是特长,不明白这几句话代表什么意思。不过,刚才偷偷瞥见袁天罡的见到自己拿起那幅画脸的表情,好像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是否符合他的意思。 “哎,太深奥了,看不懂。”孟星河将那张图放回袁天罡的面前。无可奈何说了句,表情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袁天罡挣开了眼睛,那一对眸子,算不浑浊,也算不得精明,只是平淡中多了丝神秘的光晕,就像一颗不出奇的黑石头中,嵌进去一粒钻石,而那粒钻石才是整个石头的精华所在。 “哈,原来是孟家的小子。”袁天罡一眼就认出眼前人就是他帮忙借尸还魂的孟家公子。然后她唤道:“小鬼头,去给为师沏一杯茶来。顺便帮孟公子也沏一杯。” 武媚娘懂事的离开了二人,她好像对这里挺熟悉似地,三两步就走进一扇门估计是去沏茶去了。 见武媚娘离开之后,袁天罡拿起了那副带刀女子的画:“看出些眉目了吗?” 孟星河摇头,哑谜他可不擅长。 “没看出来正好,那从今以后,这些图已经没用了。”袁天罡一句话说出,双手已经放在那一叠画有图像的宣纸,好像是准备将他们撕掉。 不知道这老头为何无故撕图,好歹是袁天罡亲手炮制的东西,拿出去也得换几两银子么。 “老头。你撕了,倒不如便宜我,将它送给我。”孟大人就这么死皮赖脸。 原本准备撕图的袁天罡想了想,便将那叠图纸全部赠给了孟星河。 孟星河往手里掂了掂,分量不少,拿到外面的古董店里面。打着袁天罡的招牌,准要值得万儿八千两银子。 将那副古卷纳入袖中。袁天罡见到孟大人如此爱财的行为,抚髯而笑,道:“我记得,我送过你三件东西,它们现在是否都在你身?还是你早就将它们买了?” 这死老头,我不问你,你还反过来责怪我了。 好,那今天我们就好好把账算清楚。 顿了顿,孟星河说着在很早以前就想问的问题,道:“老头、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天机子?” 袁天罡没有回答。哈哈大笑起来:“你认为呢?” 孟星河两眼一翻,道:“那就说,你是喽?”他心里腾然一股怒火已经升起。如果眼前的袁天罡就是那个叫天机子的人,那么,二十年前,他坑害了一任太平教圣王,二十年后,他莫不成还会来坑自己? 这种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事,孟星河打死都不会犯错的。 第四十八章 预谋大事 天机子这个名字,孟星河还是从李承乾哪里听来的。太平教一届的圣王消失,和这个老头脱不了干系,家中几位娘子中间就有三个是出自太平教一脉,而孟星河现在又是太平教挂牌的圣王,这报仇的事估计还是会落在他头。 “萧逸呢?”孟星河问了句。管他的,豁出去了,早问迟问都要问,现在问清楚好点,否则这事儿,一直在孟星河心里搁着始终是个疙瘩。 袁天罡从蒲团缓缓站了起来。同样莫名其妙问道:“你去过天宫?” “你先回答我,我再选择回不回答你。”孟星河的回答刁钻古怪之极。 同样,袁天罡的回答也刁钻,道:“你不回答我,我就不会回答你。大不了,你可以在这里待几天。我少禅悟几天道而已。“ 好,老头,算你狠,我输了,孟星河赖皮不过他。道:“我去过天宫没错。你恐怕也是看到李承乾手里有长生不老药,就怀疑我去过天宫。” 他说的一点没错,李承乾果然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给袁天罡去处理,才会连长生不老药如此机密存在都拿了出来。看来他对袁天罡的信任,还真百分百相信。 袁天罡从孟星河的表情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当然也不会不履行承诺,道:“萧逸就在天宫里,只是你看不见而已,有关萧逸二十年前消失的事,多少和老夫有些关系,不过,却是他咎由自取,因为,既然答应了交换条件,就不能后退。如今,你也一样,只要走进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退可言。” 袁天罡走到了孟星河身边,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这个在孟家村从自己手里活过来的人,当初他其实并不看好这家伙,只是出于仁慈救了这个孟家独苗,可是他却偏偏发现了此人本因该是死人,却借尸还魂了,他想着一个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孟星河的从生,和前任的太平教圣王几乎是相同的。于是每一代都在寻找太平教圣王人选,并完成家族使命的袁天罡,不得不在离开桃源后遇见了李世民,就在李世民面前说了孟家村有此子可以关乎大唐国运昌隆,于是孟星河才能恰好在那天得见了李世民,并得到他的赏识,而后又一点点的认识了太平教魔门和玉仙坊的人,似乎,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平教的圣王,都是有人安排好的,等着他往前面走就是了。然而,这些目的的背后,却是真正的意图,就是完成那千百年来,四大家族每一代人都想完成的事。 深吸了口气,他终于等到孟星河能够走进这文曲殿最顶层的那一天。当年萧逸也是这样,走到这里的时候,的的确确已经是无人能及了。只是,到不知,眼前的人和当年的萧逸,是否都是那种不开窍的人,似乎,以孟星河发展的轨迹来看,他比萧逸要聪明许多。 “小子,你很幸运,能够到这里来见到我。”笑着说了一句。袁天罡道:“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一位贵客来到了这里。我猜,你一定知道那位贵客是谁。” 孟星河思考了一番:“是福伯。我想,你就是四大家族的人。哦,不,应该说,这层楼里面,包括下面那三个老头,你们四个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当确认了袁天罡就是天机子之后,孟星河就更加确认,他便是四大家族的人,因为,只有四大家族才能有神秘的力量,让前任太平教圣王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孟星河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袁天罡根本就不会感到奇怪。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和孟星河,已经是一条船的人,肩负的使命就是改变历史。尽管四大家族的人每一代都在背负这个使命和历史做斗争,但历史岂是那么容易会被改变的。且不说这个历史是否真假,但大体的轨迹是相同的,要想在某个相同轨迹里面,扭转整个乾坤,那得拥有改变这个空间法则的力量,那是多麽浑厚的力量?岂是人力所能为之? “元宵节,李世民会率领文武百官,在长安城内与天下万民共同赏元宵灯会。到了那天,就是我们预谋大事的好日子。太子李承乾已经安排好了,元宵节那天戌时之间,他会带领宫中禁军,用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关闭出入长安城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到时候,整个长安城会与外面隔绝,我们抓住此时的机会,将李世民和其他不服从的百官,一举斩杀在城中,就算城郊的王城军队想要来救驾,只怕也只有等我们掌控了大局才能进城来了。”袁天罡先将发动政变的事情大体给孟星河说了遍,虽然是短短几句话,但听到带领禁军,关闭城门,斩杀百官,等等,这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只是孟星河不知道,若是这文曲殿里面,单单是那个孔剩出去,恐怕整个朝野半数的文官都要称他为师父,政变当天,孔剩的号召力是他们用的一颗棋子。至于孙思邈和画龙生,估计也会在当天起到作用。 “那我做什么?”说了那么多,孟星河现在只想知道,他在那天能做什么。 “你要做的事就多了。”袁天罡详解道:“你得让你大平教众在那天,尽量在长安城弄出些古怪的事情。并让你手下的将领,装扮成番邦人员,在长安城闹事,尽量把长安城所有的衙门都调动起来,让他们无暇顾及晚长安灯会的治安,那我们的行动就多了一层保险。” 孟星河一听,这是让自己安排自己手下扰乱敌人的视线,可自己呢?自己倒了那天,能做什么?“ “别打哑谜了。说我的事,我相信,我那一天过的并不舒服。” 袁天罡顿了顿,道:“你要做的,就是戌时之后,当城中响起刀光斧声的时候,你就带着大将军府中那三千精兵从玄武门冲进皇宫,将李氏家族所有的老少妇孺全部杀死一个也不留。然后,再从皇宫出来,等李承乾夺取了江山之后,我们四大家族的人会协助你,当场以救驾的理由斩杀李承乾,当大唐李氏江山最后一滴血流尽的时候,我想,我们就可以看见,数万的精兵从骊山脚下苏醒,然后直奔长安城来。我和你一样,都将带着虔诚之心,跪迎我们的皇帝陛下。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使命两个字,将孟星河的心脏狠狠的击打了一次。 原来,谁也没想到,李承乾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死就死,反正,这江山本来就是天下的。那个坐那张椅子无所谓,只要能坐稳。 心神一收,孟星河已经看开,道:“那元宵节那天,我们各自依计行事了。”说了一句,孟星河已经看见去沏茶的武媚娘已经款款走出来。他和袁天罡的对话也嘎然而止,两人面无表情对望着,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说过。 第四十九章 却叹宁愿到白头 这几天,孟星河都没有走出孟府一步,府中剩下的几位夫人相继应邀去周围众大人府做客,而作为家主的孟星河则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对外宣称是中了风寒,实则他在密切监视皇宫那面的动静,他派出了薛仁贵和罗峰以及龙帮血煞最优秀的成员,分不同时段不同地点,对整个皇宫形成无遗漏的包围式监视,因为他知道,这注定是一场残酷而血腥的政变,他倒想看看这一场宫廷政变究竟是怎么样发展的。!。 也许是孟星河的神经太紧张了,在他不分昼夜密切监视几日仍旧没有任何发现正准备气馁的时候。远在长安城郊河清县当县令的大哥赵浩然为孟星河带来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先兆的消息。 赵浩然来的时候,孟府的下人已经被孟星河遣散回家过年了,遇见这么个好的老爷的确是下人的福气。空荡的孟府守门的人变了管家小五子,所以赵浩然没经通报直接去了孟星河房,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孟大人,说道:“潼关守将张亮领着五百士兵前来长安城述职。” 这个消息若放在平常,那只是在外将领接到圣旨带兵回长安述职,虽然人数多了点,但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而军队的调动只有李世民才有权利批阅,那潼关守将张亮带兵前来,想必事情并不是述职那么简单。如果,试想那五百士兵,个个都是以一敌十,那不就是有五千士兵进驻长安城里面? 心里稍微想了想,孟星河嘴角一动,看样子李世民还是有所察觉了。他立刻伏在桌写了一张字条,然后敲了三下桌子,门前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很默契的收下孟星河那张卷起的纸条,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绝对的服从,是龙帮血煞成员第一条规定。 赵浩然从孟星河焦虑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本来想多嘴问句究竟是什么事如此神秘,但他知道,三弟愿意说的出来的事,是绝对不会对自己隐瞒的,他现在有所隐瞒,那就说明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孟星河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只是不想让他涉及而已。 “或许,因该是一件凶险的事情。”在心里叹了声,觉得待在这里也帮不什么忙,赵浩然便告别了孟星河,去他舅父刘侍郎府。他如今长居在长安近郊成了河清县的县令,虽然把河清县管理的很好,但赵浩然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够回到桃源县,做那里的一方父母官,而此次去舅父刘侍郎府,也正要和他商议这件事,看能否让尚省在调动官员的时候把自己调回桃源。 等赵浩然告别之后,孟星河才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大哥,不是小弟不告诉你,而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风波中。长安终究是是非之地,我已经向杜大人提及,有机会就把你调到江都去做个父母官,相信,你不会让三弟我失望的,造福一方百姓事,就交给你去完成了。” 暗自诉语的说了一通。孟星河合刚才一直在翻看自己参与修撰的那本《隋》,那是他从翰林院借来翻阅的,没事儿的时候,孟星河总喜欢看《隋》记载的朝代兴亡,宫廷政变,等一些大记事。当他看到面有关前朝隋炀帝那句“锄诛骨肉,屠剿忠良。”时,立刻想到相国寺后山那堆黄土。 诚久,孟星河释然一笑。功过但凭后世说。他不需要名留青史,他更不需要历史记住有他这个人,他需要的,只是不要任人鱼肉,他需要不再成为别人的棋子,甚至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战。 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推开房门的时候,一股寒意立刻席卷全身。打了个寒颤,想着家中几位娘子都去了杜大人府串门去了,留下孟星河一个人孤零零的,他无所事做,索性披一件施雨老婆亲自缝制的大衣就出了门去。 没有吩咐马车,孟大人只是从府中出来,一个人沿着那条通往长安东市的道路,像个寻常出来散心的落魄生那般,偶尔走走停停,看着道路两边那随着东风舞动的柳条,也会驻足长叹,典型的一副担心仕途是否顺利的寒门学子。 东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作为长安最繁荣的街道之一,这里的人流量是很庞大的,加之又是新年,街可谓热闹之极,说唱的、卖艺的、玩杂耍的、出来踏春的、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异域商人前来贸易的,每个人都带着不一样的面孔与别人打交道。嘈杂的声音,形成了一座空前繁荣的城镇,偶尔有几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过,才会让人觉得,这里其实是侯门深似海。 在人潮拥挤的市集漫无目的的走着,现在什么都不缺的孟星河突然来到一个画摊前,他学着周围那些买年画装缀房屋的买家一样,拿起一副画有蓬莱仙岛的图画,笑呵呵问道:“这个多少银子一副画?” “一颗珍珠。”回答他的是一个很动听的女声。说话的人还顾着和一个中年发福的商人讨价还价一副精美的画卷。自然是没看见那个拿着那副蓬莱仙岛的青衣男子。 “太便宜了。”还没听说过卖画用珍珠来换,青衣男子放下手里的画卷,笑道:“不知道沧海的月明那颗珍珠够不够哩?”话音落下,那青衣男子已经将那副蓬莱仙岛的画卷了起来,显然他是买了这副画。 而那先前并未注意这里的女子,听到那句“沧海月明”之后,手中拿着的那副精美画卷竟然悄无声息地从手中滑落。似乎有了那句沧海月明,那女子放佛被无边的情绪席卷,竟然从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那落在地的画卷。 她回过头来,美的毫无一丝挑剔的脸庞,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七月七日长生殿,沧海月明许长生。都说长生无烦忧,却叹宁愿到白头。” 简单的一首诗,简单的一个故事,但那青衣男子听在耳力,却比旁人要多了一丝体会。 又是长生?看来自己猜的不错。似乎,谜底正在一步步的解开。终于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猜想下去,孟星河自嘲一笑,我因该是高兴,还是可悲呢?望着那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看见她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样子,孟大人终究说道:“带我去见你娘亲!” 第五十章 真相大白 水井坊里,隔老远就能看见那家门前那棵高大的桂树,桂树春天通常发芽较少,所以看到那树的叶子还是去年长成的,显得有几分古朴苍老。那贴春联的房门紧闭着,门前的地面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也许是少有人来拜访,所以看去颇有几分冷冷清清。 来到门外,轻叩了三下。里面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是龙儿回来了么?” 房门打开,一个头包着青色头帕,插着一支碧绿簪子的美妇人拨开了两扇大门将螓首探了出来。 龙儿声音有些异常。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撇了眼旁边的青衣男子,苦涩一笑道:“我娘有失魂症,她可能已经记不得你了。家中寒微,你随意就行。”萧龙儿向孟星河致意歉意,立刻挽着自己的娘亲,向她介绍孟星河,道:“这是龙儿在长安认识的朋。” 那美妇人看了孟星河一眼,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立刻恢复了一丝生气。 “龙涎之气?你有龙涎之气?”她似乎能察觉到孟星河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而在她说出龙涎之气四字后,她的表情和孟星河第一次见面时看见的一样,似乎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变得那么温柔。这种眼神,孟星河自是知道,那是心爱的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回来的表情。 她不会又把我当成她的三郎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的姻缘,还是由自己来解开。 “龙素心。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萧三郎,我,叫孟星河,只不过,我和你的三郎都是同样被命运左右之人。我们有同样的遭遇,所以,你在我的身会看见你三郎的影子。”在来之前,孟星河就猜到了这位叫龙素心的女子,想必和前任的太平教圣王萧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是一个猜想,却没想到在他说过之后,龙素心的表情会如此难看,事实证明孟星河猜对了。 “进来,孟公子。”萧龙儿一手挽着自己的娘亲,一面替孟星河打开了房门,道:“我娘只记得那个叫三郎的人,恐怕你想问她的事,她也许都不知道。” 孟星河第一次走进萧龙儿家,里面的布置很朴素,一个普通的家庭,是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装饰来点缀。 萧龙儿替孟星河端来一杯热茶,龙素心就坐在孟星河的对面,空洞的眼神中,似乎藏着别人难以察觉的情感,她只是呆呆望着孟星河,想从他的一言一行中,看出和萧三郎不同之处。只是她看了许久,只能感觉到孟星河身的龙涎之气,并无半分看到曾经自己最熟悉的人的影子。 桂花茶的清香,让孟星河心旷神怡。喝了两口之后,他才放下手里的杯子,他想,也许从龙素心这里,或许会查到一些当年太平教圣王萧逸为何突然消失的线索。既然没有人告诉他,那孟星河就想自己查出来。而眼前这个女人想必当年和太平教圣王有些情愫,那找她询问自是没找错人。 “萧逸是怎么离开你的?”孟星河很直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抓住每一秒钟,把所有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被孟星河提到萧逸这两个字,龙素心浑身忽然抖了抖,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刺激,让她本来就有失魂症的脑袋,如同被扎入一支让她苏醒过来的银针,叫她如何去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伤害?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龙素心突然一反常态的抱着自己脑袋,像个快逼疯的人不停的说“不知道,不要逼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他突然想起了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在孟星河的逼问下,她居然一把抱住萧龙儿的身体,哭着道:“龙儿,我们回去。不找了,娘不找了,娘不怪他,这么多年来,娘只想当着他的面让他把蓬莱岛的沧海月明还给我。” 萧龙儿渴求的眼神望着孟星河:“求求你,别问了,我娘什么都不知道,而我,当年我娘还怀着我的时候,就一个人来到大唐寻找我爹,我只知道,当年我爹抛弃了我娘。所以,我恨他。” 早就想过故事一定不是那么完美,孟星河闭了嘴,但他并不是喜欢半途而废的人。看见对面那两母女,孟星河终究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道:“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们,萧逸并没有消失,也没有死,他只是被囚禁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把他救出来,只是,我想知道,二十年前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放弃了自己的使命……” 天宫那个地方太神秘莫测了,就算知道萧逸被囚禁在里面,孟星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他出来。只是他心中隐隐觉得,曾经袁天罡告诉过他,萧逸有此结局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究竟什么是咎由自取,想必因该是完成四大家族历来背负的使命有关。 而现在,这个使命同样,在孟星河一步步走进天宫的时候落在了他的头。他想知道,究竟萧逸的身有没有还没有告诉他的东西。所以,孟星河必须知道他消失的原因。 他愣愣的望着眼前的龙素心,只希望,在听到萧逸还活在世的消息会让她想起什么。这个消息孟星河连家里那两个水火不容的同门师姐妹都没有告诉,可见他保密工作做的如此之好。 “我不知道。你不要在问我了。”出乎意料,尽管孟星河说出了圣王还在人间的下落,龙素心似乎根本就记不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就算知道,也不愿意说? 带着这个疑问,孟星河在那个女人身扫了一眼。果然,他敏锐的发现,龙素心那闪躲的眼神中,似乎想要隐瞒什么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打扰了。”孟星河也不做纠缠,既然有难言之隐,他也不便追问下去,这样显得自己非要弄明白不可,就算明不明白有用吗?自己注定要卷入那使命中,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孟星河显得有几分失落。 然而,在他正准备跨门出去的时候。身后,那一直不曾说话的龙素心终于压不住心中早就想说出的难言,道:“如果你能找到某个萧姓的女子,你想知道的答案就会全部揭开。我真的不知道二十年前是何原因让萧逸离开了我,但我知道,因为这个女人,他抛弃了我们娘儿两,从此我们有家回不得,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啊。” 孟星河突然停住脚步。 萧姓女子? 莫不成,是她? 带着一丝疑惑,亦可以说恍然大悟。孟星河离去的时候,背对着身后那对母女,道:“你们放心,我会还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他便出了门去,目光望向皇宫方向,淡淡说道,或许,她是不是早就在等着我前去了? 五十一章 喜儿 甘露殿永远是四季如春,以孟星河的理解,就好像在里面安装了两台调节气温的空调,无论春夏秋冬,这里的温度都放佛带着一股湿气,也难怪殿中还种植了那些名贵的花草,那可是有种植在南方的植物,以西北的气温,当然不适合种植,不过甘露殿里面的气温那就不一定了,到了这个季节,那些南方的植物长的比较好,有些已经含苞待放了。 孟星河虽然是尚,进出甘露殿依旧需要通报。殿前对某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道了声“劳烦通报,说孟星河需求见萧娘娘,还请通传。”那宫女挺机灵的笑着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功夫就袅袅走出来,说娘娘正在午休,让孟大人在殿中等候,说话间还将孟星河迎了进来,随即另外两个宫女已经端来了点心和茶水伺候着。 对准丈母娘脾气大了些孟星河并不奇怪。喝茶的时候,他眼睛四处瞅着,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宁仙老婆和一双儿女的影子,不过他现在看见的只是甘露殿的正殿,宁仙公主一直都在后殿,孟星河是根本看不见的。 眼见一杯茶都喝完了,这茶孟星河喝的很慢,按理说都有两柱香的时间,可是自己那位丈母娘似乎根本没有出来见他的意思。等不及的孟星河只好期盼着眼前的宫女能够给他催促一声,便道:“娘娘午休怎么还不出来?” 两位宫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当奴婢的,怎么能去打搅主子休息呢,通常娘娘午休的时候睡的时间都比较长,两位宫女脸露出些许歉意的微笑,道:“估计就是这会儿时间娘娘就醒来了,大人无须着急。” 听了宫女的话,孟星河兀儿一笑。长安城都快成炼狱了,他怎么能不着急?不过也对,都快到元宵节了,长安城内的人还处在节日的氛围中,普通人根本就嗅不到一丝的威胁。怎么能知道此刻孟星河心中的忐忑。虽说那个得了天下,和孟星河的关系不大,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长安城少说也有百万人,倘若全部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将会有多少人成为牺牲品? 罢了罢了,现在的长安就像孟星河学过的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如今的长安城内,大多人都迷恋在醉生梦死之中,把这里当成人间的天堂,又有多少人在居安思危呢? 他不问萧娘娘的事情,把自己当成一位不知道即将发生大事的人。这些宫女都是甘露殿里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见过我那宁仙老婆呢?眼珠子转了转,孟星河打趣问道:“三位姐姐可都一直在这甘露殿中一直未曾出去过?” 听尚大人叫尔等姐姐,那些丫鬟那里承受得了,立刻惶恐道:“是的,奴婢三人一直在殿中侍奉娘娘,未曾离开过。” 孟星河眼睛一亮,道:“那你们可曾听说过,这甘露殿中,有一位宁仙公主,她是萧娘娘的亲生女儿?” 位婢女听见后,立刻花容失色。“奴,奴,奴婢等不知道此事。”她们立刻作鸟兽散,生怕被眼前的尚大人问出个三长两短出来,那自己还有命活吗? 孟星河从几人回答的语气中,隐隐猜的几分想必自己的娘子在这甘露殿中没有那个人敢说出她的事。他也知道要想从这些宫女口中打听出点什么想必很困难,这会儿,人都跑完了,他正想说给他加些茶水。忽然,鼻子很灵敏的孟大人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这种花香很特别,去过岭南的孟星河知道这是岭南山茶花的香味,并不艳,也不刺鼻,更不浓郁,淡淡的沁人心脾。像这样的香味,孟星河曾经在自己的宁仙老婆身也嗅到过。 看来,午休的萧娘娘终于舍得出来见她这个女婿了。 孟星河轻轻一叹,看着前方那个打扮的极为华贵的女子,因为生在皇家,长年保养很好的缘故,她看去并不是太老,肌肤如同少女般雪白,眉目之下,那张绝对可以颠倒众生的容颜,竟然年轻的让无数豆蔻少女都会嫉妒。 她坐在了甘露殿最面,瞧着下面的孟星河,细腻的声音从她嘴里一字一句吐出:“你们都退下。”等左右都屏退了,她才道:“坐那么远,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臣孟星河,拜见娘娘千岁。”这个时候孟星河那里敢坐,恭恭敬敬的行臣子礼节。 萧娘娘轻咳了声,眼神示意他可以坐下不用拘礼,孟大人才敢在自己丈母娘面前规矩的坐了下来。 他屁股才落地,头的萧娘娘嘴里已经响起了呵斥责骂的声音。“回到长安这么久了,现在才想起到甘露殿来。看来有些人是不知道那里亲那里疏了?” 听出了萧娘娘话中的意思,说来也对,孟星河来长安有几日了,一直未曾到这甘露殿来,这里面可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作为丈夫和父亲两重身份却忘记了这里的确该被人责罚。 为了打破此刻尴尬的场面孟星河努力笑了笑。“她们,都还好。我能不能见见她们?” “暂时不能。”萧娘娘回答的很干脆,她似乎有所隐情。 孟星河本想问为什么,突然他脑袋里闪过一种可能,难道??? 他不愿意再想像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孟星河觉得自己该一头撞死在墙。 棋子,又是一颗棋子。难道我孟家的人,天生就是被当做棋子的吗? 心里歇斯底里的吼着,如果这里不是皇宫,是他孟大人的府邸,那么他一定会发疯的把周围可以触摸到的任何东西给摔在地,然后说一句,操你娘的。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发怒的地方。 “告诉我,该怎么做?”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孟星河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萧娘娘看见孟星河如此能忍,心里竟然有了丝欣慰。 “这封信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你拿去。”说话的时候,萧娘娘亲自走到了孟星河身边,如兰的气息通过她的樱红小嘴传到孟星河耳里。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萧逸的消息?” 孟星河点了点头:“有。不过,我们都救不了他。” 萧娘娘眼中一片黯然。好像听到了她此生最不愿意听到的噩耗,道:“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孟星河没有拒绝:“什么事。” “帮我找个人。” 孟星河静静听着。她知道,萧娘娘要找的人恐怕不好找。不过,丈母娘的请求他也不会拒绝。 萧娘娘顿了顿,声音中有一股让人不容易听出来的哀伤。道:“她有个小名叫喜儿。” “喜儿?”孟星河念了两遍,就只有这些了?显然依靠小名找一个人是多么困难的事,萧娘娘不会不知道。 可是萧娘娘知道孟星河找人有难度,但她还是一点可靠的线索也没有提示。反而幽幽道:“如果你找到了喜儿,你就告诉她,叫她拿回原本属于她爹的一切。” 孟星河更加糊涂了,喜儿听爹是谁? 他很想问个明白,可是没等他多说一句话,萧娘娘已经在下逐客令道:“本宫累了,你退下。信中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记住了,帮我找到我的喜儿。” 第五十二章 信 孟星河不知道何从下手喜儿的事情,既然自己那丈母娘如此在意此人,想必是一件重要的事。不过此刻,另一件重要的事正等着他处理,所以他只是吩咐了龙帮的兄弟下去探探消息,而自己一个人却钻进了房。 房中,孟星河拿出那封刚才萧娘娘交给自己的信封。从封面看,已经有些年岁了,不过封存的比较好,丝毫没有被人拆开看过的痕迹。 用小刀削开封口,取出里面写的信。翻开一看,早就准备好迎接任何惊奇到来的孟星河,还是忍不住“咦”惊讶了一声。 信是萧逸写的,他好像知道,二十年后会有人开启这封信,所以在开头写道,请不要惊讶,当你开启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已经是太平教的圣王,去过天宫,见过了四大家族的人,也知道了其实这个世界或许是一个不确定的世界。 这是萧逸的开头,下面的类容,更是让孟星河越看越感到惊奇。 原来萧逸也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这四大家族的眼光也挺毒辣的,倒是不知道他们如何发现这些人的不同之处,并一步步引导成为太平教的圣王,等拥有实力之后,再去天宫见到传说中的秦始皇,然后替他完成使命,同样两人之间也有一个交易会因此达成协议。 孟星河继续往下面看去,直到看过这封信后他才明白什么是龙涎之气,原来所谓的龙涎之气,竟然是一种通过修炼,活的比寻常人久一些的功法。这种功法,是在寻找不死药的时候发现阴阳相交会防止体内经脉的衰老,久而久之经脉中会修筑成一种龙涎之气护住筋脉,当这股龙涎之气非常浓郁的时候,也就是可以活的比人久一些。所以,根据这个理论,就创造了一套修炼龙涎之气的功法龙阳宝典。 难怪自己家里那么多娘子,越看越年轻水灵,原来她们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一些龙涎之气传过去。这源自于天宫中流出来的太平教的修炼法门当真是神奇。 孟星河只是稍微研究了龙涎之气的形成,目光顺着信所写,慢慢往后面看了下去。 当翻到最后一张信,看见面所写的内容后,孟星河心里“咯噔”一声跌落到了极点。 虽然信没有写萧逸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可是他却告知了孟星河一件事。 一件孟星河都意想不到的事。 萧娘娘居然是萧逸托付李世民代为照顾的。而信中还提及他的女儿小萧潇,也让李世民代他好好照看长大成人,而且,信中还交代让李世民帮他寻找他的小女儿喜儿,这无疑又给孟星河沉重的撞击,原来喜儿也是萧娘娘的女儿。当然,李世民为萧逸完成这些事情萧逸当然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将太平教占领的半壁江山交到李世民手中。 这无疑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估计太平教徒看见这封信,会对他们以前的圣王失去所谓的人物崇拜。 孟星河当然不会凭字面的意思去理解这位圣王,他在想,萧逸会如此选择,因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目光落在信末那段话。 “当年看到前面写的那些,想必会迫不及待的看完整封信。如果你去过天宫,见过了那位所谓的始皇帝,那你有没有想过,那家伙在说谎?” 一句话,足以让孟星河震惊。他继续看下去。 “既然他说过,穿越时空的时候,空间会撕裂成无数的空间,而他不能确定这个空间是否是真实。我们便误信了他的话,以为这个历史有可能是复制的。但纵观千年,历史还是历史并没有作何改变,千年过去了,一个人的心志再好也会被现实消磨,但他仍旧坚信这个历史是复制的,那唯一说明就是,他在说谎,说一个天大的谎言。” “因为,这个历史是真正的历史。” “他想篡改历史,不过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如此强大也会屈服于历史之下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复活的死人,无坚不摧的大秦帝国,终究只传了两代就终结。” “我不能助纣为虐,更不能让他得逞。因为我知道,他一旦从天宫中复活,天下都将会生灵涂炭。” “如果,你现在看见了这封信,还为时不晚。作为一位先驱者,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辈子不长,总要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 信写到这里,断然停笔无字。下面的落款,正是萧逸二字。 读过信的孟星河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他还沉浸在信中所说的内容当中无法自拔。 这算是提醒?还是善意的忠告? 任何时候,都没有此刻的脑袋混乱。捏着那份萧逸所写的信件,孟星河静静望着窗外渐起雾霭的天空。 许久之后,他终于收回了目光。脸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凝重让人害怕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愉悦。 是啊。一辈子不长,总要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要为难这个选择是否大仁大义,人总要自私一回。 深吸了一口。孟星河手里的信件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揉成了粉碎。他身有龙涎之气,内力固然是大的惊人。 推开房门,隐约听见自己那些出去串门的娘子都回来了。对着房檐四周,轻声咳了咳,顿时又有一个黑影从墙头飘了进来。 “帮主。” 看不清说话人的面貌,但只知道他身有种让人胆寒的杀气。 “告诉柴副帮主,让他执行第二条计划,要快,最好赶在元节之前。” 黑影只负责接收命令,得知帮主发出命令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快速闪出院子完成任务去了。 而此刻,在另一个地方,皇城羽林军还是照旧更换频繁,但生面孔放佛比一轮班要多出几个。皇宫大院已经挂起来的喜庆的宫灯,还有两天就是元节了,那个时候军民同乐,庆祝天下太平,那注定将是建唐以来最盛大的盛会。 第五十三章 上元节(上) 等了许久的元宵节,终于在随处可见的长安城大街家家户户门庭前装缀的花灯中,迎来黎明的日出。 这样好的天气,晚注定是个赏花灯的好日子。 日头还挂得老高,整天躲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孟大人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他猜想着估计是自己那几个老婆想拉着他晚出去逛长安城。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毛笔,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咦,是你?” 看见来人并不是自己那几位娘子,而是那个叫琳琅的突厥公主。还别说,这女人换下了突厥的服装,穿中原女子的服饰,还别有几分异样姿色。 气不算小的金刀公主推开了孟星河双手把住的房门:“这些天一个人都躲在房里,是不是在布置什么阴谋诡计?”说话的时候,孟星河已经拦不住金刀公主的身子,让她钻了进去。 “哈。原来是在里面写诗。”拿起来桌一篇刚才孟星河闲着无事写的诗,对中原文化极为熟悉的金刀公主目光就顺着纸那一排排用行所写的字。 “去年元夜节,花市灯如昼。月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读过之后,金刀公主顿时陷入一阵沉默。许久之后,她嘴里才小声说着:“你是在想你远在江都的娘子?” 孟星河还记得去年元宵节的时候,他还是省学里面一个学子,陪着现在的两个娘子,在江都大街玩了一夜,而在那一晚,他也遇见了小兕子,更一首青玉案赢得了元宵灯会的第一名。那个时候的他,没有现在如此多需要考虑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一路走来的轨迹都是被人安排的,现在他反倒觉得去年的他过的比现在快乐。 现在,即将一切都快结束了。 心里知道今天就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孟星河突然变得释然几分。 “金刀。” 他才说了两个字,面对面望着他眼睛的金刀公主就强调,道:“叫我琳琅。 “哦,好。琳琅。我知道你会武功,如果今晚有人带兵冲进孟府,不管对方是谁,都格杀勿论。”想了想,孟星河觉得还是有必要给这个会点武功的琳琅说一声。毕竟现在云姨不再,梦蝶又很久没有打打杀杀,自己家里那么多老婆,交给龙帮的人保护,还需要一个带头的不是。于是孟星河选择了眼前这位金刀公主。这是他思考了很久才做出的绝对,要是金刀公主不来找他,相信他等会儿也会去找金刀公主的。 出乎意料,金刀公主听见后,居然冷冷道:“我凭什么帮助你?” “凭什么?”孟星河念叨这三个字,突然笑道:“如果,我说。凭我要跟你去突厥,不知道这个条件行不行呢?好久没有喝猥琐老头的酒了,想想就觉得嘴馋啊。” 望着金刀公主,孟星河终于将这些天考虑的结果说了出来。或许,去塞外漠北的地方,找个没人打扰的草原牧马放羊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金刀公主万万想不到一向嘴硬不肯去突厥那个地方的孟星河会说出这么惊人的一句话。她甚至不相信的多看了几眼,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弱,从孟星河严肃中带着笑意的脸看出了他并不是在说笑。 放下手里那首小诗。金刀公主不适应的笑了笑。怯生生道:“你知道的,突厥王庭,从来都不许入住外族人。” 孟星河一下子懂了。“我不住突厥王庭。” 金刀公主放佛有些失落“哦”了一声,已经要转身离开孟星河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似想起什么,立刻道:“元宵节过后,我就要离开长安了。”话刚说完,她似乎欲言又止,其实她此次来,早就答应过自己的父汗,她金刀一定会让那个大唐奇男子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回突厥。可是,似乎她并没有做到。而且孟星河的回答更是让金刀公主所有的傲气全部打散。 “哦,那我就不送了。”他是这样回答的,其实孟星河只回答了一半,还有一半,他觉得应该留到最后。 当然,他这样的回答,换来的便是某位女子直接摔门而去。 “喂,别摔啊,紫檀木做的,挺贵的。”不懂温柔的孟大人立刻吼了一句,整个人感觉轻松不少。这些天,他都将自己隔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密切安排着自己的退路,那种紧张的日子心情也跟着不那么轻松,如今经过这么一闹,倒是舒畅了不少。 伸了伸懒腰,走出自己那个有些阴暗的房,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就落在孟星河脸,有些不适应,于是用手挡在额头,斜眼瞧了眼院子中几树老寒枝已经了新绿。这才几日功夫啊,万物就开始复苏了,看来当真是春来易天下了。 府里的夫人都在,今天是元宵节,家丁丫鬟忙的不可开交,挂花灯的挂花灯,摆花树正在孟府门前摆弄着花树,和周围四邻府差不多,这一天算是忙的一天。 家丁丫鬟都在忙碌着,谁也没发现一直不出房门的老爷今天居然走到了院子中。等他们看见的时候,老爷已经站在他们的身边。而且,似乎对他们手里正在做的活儿不是那么满意。 “老爷。”家丁丫鬟立刻停止手里的工作向孟星河行礼。 孟星河看了一眼府里这些丫鬟家丁,突然想到今夜过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孟府,这些东西还装扮出来做什么,都撤了。 “就在门口装两个红灯笼就行,然后派人去集市订做些烟花。做完了这些,每人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回家过元宵节,等元宵节过后再回府。” 说完这句话,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孟府下人站在那里,感恩戴德的默念着,自己祖是积了什么福荫,能遇见一个如此好的老爷,不但新春放假回家,就连元宵节也把所有家丁丫鬟全部放回家中与父母团聚,跟着这样的老爷,哪怕是要他们的命,也绝对不会啃一声,这样的老爷太好了,比起其他严厉苛刻的大人,简直是菩萨转世。 遣散了府里的家丁丫鬟,偌大的孟府中就只剩下管家小五子和几位夫人。也不知怎么的,久不出门的孟大人,居然带着家里众位夫人坐了马车,赶车的是家丁小五子,而孟大人的一句话直接让小五子惊愕了许久。 “去杜大人府蹭饭。”孟大人在车里笑嘻嘻说道,心想,算是给老杜到个别,却直接迎来了几位夫人的白眼。看着这一车如花似玉的老婆,孟大人嘴里就笑开了花,一扫所有的阴霾。从新对以后的幸福生活充满了期待。 “生儿子,生几十个儿子。”坐在马车,孟大人一直都伴随性激素的增高而兴奋。 杜府离孟府相隔不远,没一会儿功夫就驾车来到杜府门外。由于府中没有家丁,孟大人领着自己那一群老婆很容易就从杜府那朴素的大门外走了进去。 “孟兄。” 迎面走来的是杜大人的二儿子,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走落魄吸引才女路线的公子哥,一副苦闷的脸,写满了他对成为大唐公主驸马的不满。如今看见孟星河,再看看人家身边,那个小兕子公主,人比人比死人,杜公子立刻没了朝气。 孟星河与杜荷打了个照面,看见他要出去,便随便问道:“令尊大人可在家?” “在,在,在。刚去宫里商讨了今晚灯会事宜,如今才回到府中。姐姐和娘亲正在包元宵,爹叫我出去买些花灯回来。就不迎接孟兄了,你自己请便。”话将说完,好不容易放半天假的杜荷立刻开溜,天晓得他买花灯会什么时候回来。 “这小子。”孟星河笑骂了一句,就领着众夫人进府去了。 杜府并不大,为一进二重院落格局。有个不大的院子后面是前院,连接前厅的是后面东西两厢房。 进去的时候,在前院看见了已经换下朝服,一身青衣打扮的杜大人正坐在院中凉亭下,一个人独酌,周围没看见杜小姐和杜夫人的身影,估计又是这老头再偷偷喝酒了。 “咳咳。”孟星河咳了两声:“杜大人,好久不见。” 这声音听着熟悉,杜大人转过头,看见正是那个患了风寒不能见客的孟星河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咦”了一声,赶忙放下酒瓶,正欲说两句问候,却看见孟大人身后那几位夫人,顿时脸就没了喜意。 “孟小哥,你这是带着家眷来杜府拜访么?” “就是,就是。”孟星河笑道,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他脸皮厚无所谓,反倒是孟府几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被杜大人一句话,就弄得跟二月桃花似地,染红了一片脸颊。 “你们去找杜小姐,我留在这里陪杜大人。”看来脸皮厚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做。孟星河给了自己众位夫人一个台阶,让她们去找杜小姐。 众夫人先向杜大人告别,然后三三两两相邀就往杜家东厨走去,她们来过杜府多次,对府中的地形比较熟悉,也知道杜小姐通常这个时候都待在那里。 待周围没有第三人存在的时候。杜大人才继续为自己倒了一杯自家女儿看了某本古籍根据面所记,酿制的美酒。 “要不要来一杯,萱儿酿制的美酒香醇润口,这个宝贝女儿,有时候还真舍不得将她嫁人了。” 孟星河本想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可话到嘴边他立刻咽下去了。老杜在自己耳边提过多次了,他的意思,好像有意撮合自己和他的女儿,到没见过比自己还脸厚的老爹,在这个时候,孟少爷就不想为自己挖个坑然后自己跳下去了。 拿起杯子倒了杯酒在杯里,仰头喝个见杯底儿。咂了咂嘴,道:“好酒!”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长安?我看你样子,对这个地方也不怎么留恋,干脆回江都做一方节度算了?”出人意料,杜大人莫名其妙说了此话。他人老成精,又浸淫朝堂几十年,但凭孟星河此时前来脸的神情他就猜的几分缘由。但他现在说的这翻话是断不会对李世民说的。在他眼里,孟星河不但是他的莫逆之交,更是他的学生,甚至他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现在长安城局势,杜大人不是傻子,看得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近来圣虽没有提出另立太子的意思,但,实则已经让渐渐长大的晋王开始掌握实权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圣在慢慢放权给自己的继承人。而且,杜大人也发现了,作为长安最重要的京师守备御林军,最近的调动很频繁,这不是个好兆头,至少能说明,皇城又有什么大的动静。 孟星河呵呵一笑,像自己的老丈人吕义就类似江都的节度,官位虽然比他要小许多,但过得却比孟星河开心。 “杜大人。今晚圣在那里与万民共同赏灯?” “大明宫。” 孟星河立刻联想到今晚那里将会发生一场政变。他与杜大人之间都心照不宣,两人默默喝着杯中的美酒,静静等待夜晚的降临。只是不知道,谁又将成为历史。 第五十四章 上元节(中) 当夕阳已经没入山头,黑夜笼罩着整个长安城。华灯初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开始沸腾起来。因为今天是元节,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王孙贵族,在这一天,都会三五成群,志同相邀去游花灯。而今晚的长安城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杜大人一家都已经准备好,随杜大人一道进宫去参加这个盛大的日子,而孟星河和他那几位夫人根本不用准备什么,直接坐自家的马车往大明宫方向行去。 “相公。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呢?要不,待会儿,你带着我们姐妹去长安市集买一盏花灯如何?”说话的是梦蝶,她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在江都和孟星河逛街的时候的情景,随即又道:“小兕子妹妹,你说等会儿我们就不进宫了好不好。” 小兕子现在也是孟家的一位成员了,虽然还没有成为夫人,但应该是不离十了。她本来就不能进入皇宫,听梦蝶提起,倒是很快的点头,道:“那我们就不去了。” “既然你们都不去,那我们也不去了。”薛施雨在一旁也跟着附和。她其实也不想去皇宫,就在外面玩多好啊,不用那么拘束。到了皇宫那个地方,李夫人,王夫人,这个贵人,那个贵人,她们可不习惯那一套。干脆还在去大明宫的路就开始集体罢工了。 孟星河脸装出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刚才从杜大人府中出来,去大明宫路他就在想,说个什么样的谎言把自己的几位娘子支开,没想到这群女子自己反倒先举起旗帜不想跟着进宫,这不正合孟大人心中之意么? “嗯。好。”孟星河沉着声道:“我让薛仁贵抱负你们。我可不想那个王八蛋打我老婆的主意。” 众夫人白眼相待,马车在这里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看着所有的人都走下车后,车还剩下那个突厥公主,孟星河好奇的盯着她,道:“难道你忘记了我给你说过的话了么?” “不知道。”琳琅嘴硬回答:“谁也不能命令我。我喜欢帮你,那是我的事,不喜欢,你也管不着,现在我要去大明宫,难道你也想拦着我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孟星河忍下这口气儿:“行。算我看走了眼。” 马车又再次出发向大明宫驶去。 那些在中途下了马车的夫人们,看见马车走远了些,才由梦蝶打头,薛施雨作为军师,小兕子作为兵卒,靠在一起交头接耳,好像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许久之后,这群窃窃私语的女人终于交流完毕,旁边的薛仁贵只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至于她们能说些什么他却没有刻意去听。只是,此时,作为军师,又是薛仁贵姐姐的薛施雨站了出来。 “小薛。” 她永远叫的都是弟弟的名字。 薛仁贵静静等着姐姐的吩咐。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你去保护你姐夫,这里有你梦蝶姐姐,你就不用看着我们了。” 薛施雨的话还是好使的,薛仁贵哪有不从的道理。只是他受孟星河的嘱托,不可能一句话就被打发了。 薛施雨好像看穿了这个弟弟心里已经动摇,严厉的语气立刻响起来,道:“忘记了娘去世的时候,让你今后该听谁的话么?” “没有忘记,娘说,无论我有多大,都要听姐姐的话。”说完这句话,薛仁贵转身就走,他忠孝节义,他一直都把孝字放在当头。至于孟大哥那里,相信他会理解的,否则不配他薛仁贵死心塌地跟着他闯荡。 薛施雨欣慰的笑道:“那你听姐姐的话,回去保护你姐夫。他的处境比我们都还危险。” 孟星河一直都对自己的几位娘子只字不谈,但他那里知道枕边人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而且,她们也猜测今晚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是去街游玩是假,待在孟府里绝不走出一步是真。 一时的欢乐,怎比得一辈子的长相厮守。作为孟星河的娘子,她们岂能不分轻重,会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让自己的相公不用担心她们。 孟星河不知道自己有一群体贴自己的娘子,他与金刀公主两人驱车来到大明宫外,经过检查放行后,两人都进入了宫中。 大明宫挨着长安最繁华的一条街。李世民将元宵等会选在这里,目的就是想与民同乐。而天下万民,也会在这里得见圣面。 这注定是一件空前盛大的盛会。 按照现在大明宫中人声鼎沸的场景,孟星河应该是来得算晚的一批。最为朝廷的户部尚,兼大将军他的位置应该是挨着李世民不远处,所以孟星河劈开下面许多官员,来到了理龙辇旁边那一片位置。他淡淡扫了一眼,该来的大臣都来了,但是又四个人没来。 这四个人,分别是李靖、秦叔宝,老王爷李道宗,已经太子李承乾。 照理说,这样的盛会,作为一国的储君应该早早就来到大明宫,可是今天李承乾好像有点不懂礼数,连李世民都到了,他居然还没有出现。不过,李治倒是乖巧的出现在李世民身边,他一身王爷的服饰,看去多了几分不羁潇洒。 “臣,孟星河,拜见圣。”来到这里,当然要和李世民打声招呼。孟星河正要行礼,却被李世民恩典说了句不必多礼,便让人赐坐孟尚于自己右边一起赏长安灯会。 随着那个常年呆在李世民身边身份神秘的魏明,站在大明宫高大的宫墙,对着天下万民宣布了圣大赦天下减免去年江南受水灾影响州县一年的赋税圣旨,下面那些拥挤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读圣旨,只是灯会开始前的一个**。接下来,才是灯会真正开始。 果然,魏明宣读了圣旨之后,代表李世民在公共场合的发言人,他担当起这次灯会主要主持的任务。 却就在这个万民沸腾的时候。大明宫宫门出,随着守门太监长长的曝出老王爷李道宗,太子李承乾到席。那城墙头的高台,正准备宣布灯会开始的魏明不得不将声音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带刀进入大明宫的太子李承乾。 “儿臣参见父皇。”李承乾跪在了地,他身后,有老王爷,李道宗,礼部尚侯文海,还有半数以已经是军中的将领。 “免礼,平身!”李世民根本就没看见自己的儿子带刀进入大明宫。 李承乾居然不听李世民的话,一直跪在地:“儿臣还有话未说完。但请父皇予以儿臣说完后再恩赐。” 百官将目光落在带刀的太子身,谁都知道带刀闯入大明宫应该算得谋反罪处置,他们现在就等待着圣如何处理,所以一个个就像等待宰杀的鸡鸭,伸长着脖子看着龙椅的圣可跪在地的太子。 “长话短说。别耽误了朕与万民同乐。”李世民居然再次饶恕了李承乾。或许在别得官员眼中无法理解圣今天为何如此沉得住气,但坐在李世民身边的孟星河看的清清楚楚,李世民的一双手在颤抖。 对,他在颤抖,亦或许是愤怒。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拔刀相向,这和前朝杨广对付隋文帝有何区别。 李承乾虔诚的跪在地,就像是一个孝顺的儿子跪在自己年迈的老父亲面前,迫切需要得到自己应该的一切。 “父皇。你老了,就让儿臣来接替你的位置。儿臣已经在芙蓉园中为父皇选了一处清修的宫殿,儿臣知道父皇最近迷恋炼制丹药,已经寻访天下方士数百人于芙蓉园中和父皇一起参详。” 承乾话讲出口,群臣哗然。 这很明显就是政变,李承乾是在逼宫。看来他当太子已经等不及了想要更进一步了。 百官忍不住偷偷瞧着李世民如何处理这件事。 李世民苍老的脸没有丝毫表情,还是以往那威严的君王。等李承乾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了,他坐在龙椅,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便道:“说完了?”他有等了几秒,等李承乾回答。 “请父皇退位!”李承乾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这些他其实也不好受,一直等着今天,但今天到来了,他反到有些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李世民一下子怒了。正好右手边的香案摆放着一个金杯,他正要用手去拿起杯子喝酒时候,却不料杯子被他碰倒了,足见李世民心中此刻的怒气一直被压抑着没有爆发出来,所以连双手都是愤怒的颤抖。 “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大明宫。”终于,李世民爆发了他的君王之威:“羽林军,将太子带出大明宫,切莫影响朕与众大臣与万民同乐。” 话音落下,李世民已经对站在高台的魏明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继续。莫让这样的小事儿打扰盛会。 可是,似乎李世民的话现在已经不管用了。大明宫中的羽林军一个也不听他号令,他到忘记了,自己已经将调动皇城禁军的权力交给了太子李承乾。 一声,李世民终于忍不下心中的怒气,手中的金杯啪的一声砸在地碎了满地。 “父皇,退位!” 见此情况,李承乾从地站了起来。“儿臣保证,只要父皇答应退位,儿臣绝不杀一人。”李承乾颇有君王风度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难道就这样就成功了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会让自己老奸巨猾的父皇束手就擒,不过李承乾却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大明宫外全是他的人,谁要是敢带兵闯入必定会被斩杀宫门之前,这样周详的计划,难道还不能成功么? 感觉快触摸到王位的李承乾嘴角微微一笑,已经义正言辞的对着正前面高坐在龙椅之的李世民跪下,道:“儿臣代表天下苍生,恳请父皇为天下万民着想,退位。” 一时间,太子逼宫的声音竟在大明宫中传了开来,甚至宫外那条热闹的街都有人听见大明宫内部寻常的逼宫声。 第五十五章 上元节(下) 连御林军都不听从李世民的命令,看见这两父子似乎要开始剑拔弩张了,年纪大的臣子恍然浮现出十七年前那一幕。手握重兵的秦王带着自己的军队杀入玄武门,将太子和齐王两人射杀在玄武门前,如今那一幕又从新演出,不过却换成了太子李承乾和李世民之间的战争,不知道当初的秦王现在的圣,是否还有当年玄武门之变时那种霸气,为了天下连骨肉至亲都不顾念的无情。 他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雄心了,或者老了的他已经开始在忏悔当年的错事,所以,现在他极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也走那条不归之路。 坐在李世民身边的孟星河看的真切,李世民并不是没有作为君王的威严,而是他一直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一旦心中怒火被点燃,他依旧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谁也挡不住他能掌握任何一个人生死大权的决定。 所以,就算下面的太子一直在逼迫他退位让贤,让李世民的颜面在百官眼中被扫在地一文不值。但李世民始终没有打算让他现在就尝到苦果,他或许是在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机会,道:“退了。你这次错误,父皇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太子之位,已从此刻起被削掉了。” 声音放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李世民的话中充斥一种让李承乾都害怕的奉劝。 李承乾明显一愣,自己现在可以说彻底和父皇决裂了,他居然还能饶恕自己。他心里想着“如果真如父皇所说,自己现在就退兵,他还可以既往不咎。” 不,现在已经是过了河的卒子,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承乾牵强的笑了起来:“父皇啊。儿臣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李承乾的这一声叹息,已经将李世民留给他最后的退路阻断,他现在才是真正的没有后路了。 “执迷不悟。”李世民小声骂了句。旁边的孟星河明显看得见他脸那股迅速蔓延来的铁青色,只见他向群臣淡望了眼,这群家伙平日里都说甘愿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尽忠的时候却不见一个人站出来指责太子有伦人纲。 患难见真心啊?这群平素里道貌岸然的家伙,一道了危急时刻就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李世民可笑自己英明一世,到年老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信得过的手下不过只有那么几人而已。 “道宗皇兄,你难道也要逼朕退位。”暮然,李世民将目光落在远处的老王爷身。老王爷是随李承乾一起进来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是站在那一面。李世民现在叫一声道宗皇兄,并不是对他的尊称,而是让李道宗想到两人是氏族至亲,断不能再像十七年那场政变一样大家都杀红了眼。 李道宗听出了李世民话中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后退的权利,之所以李承乾能够拉拢老王爷李道宗入伙,仅仅是因为李承乾手中有一份老王爷急需得到的东西。 “圣。臣愧对于你,芊芊那孩子,你也知道,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老王爷神情沮丧说着,像他这个年龄,膝下又无儿子,唯一的女儿自从生下来就一直处于昏睡之中,女儿得了这样的怪病,李道宗已经失去了对权力的追求。要说他现在唯一还迫切需要得到的东西,就是一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正因为如此,李承乾才抓住了老王爷这个弱点,答应老王爷只要助他登王位,李承乾就会将古老相传的长生不老药拿给老王爷救芊芊郡主一命。 不能不抓住这个唯一能救芊芊的希望,所以老王爷李道宗终究站在了李承乾这一面。也让李承乾拥有了皇城周围,几乎所有军队调动的权利。 所以,现在的李承乾不但掌控了禁军,就连长安城外,驻扎着用来作为后备的护城军队,他也有直接统治的权利,可以说,现在长安城里,李承乾已经是手握重兵,他想让一只蚊子飞不出长安,那就绝对飞不出去。 “父皇。这是圣旨,还请你盖玉玺,让儿臣名正言顺的接替你的位置。”李承乾从一个侍从那里取来一份早就草拟好的圣旨,只等着李世民盖章。 李世民突然想到十七年前,他何曾不是这样拿着一份圣旨出现在自己年迈的父皇面前,斩钉截铁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报应? 微微抬着头,放佛在思考。许久之后,李世民才放直了他的眼光平视尊前众文武百官,眼神中带着一股复杂难懂的深意,望着自己的儿子,道:“既然你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那好,朕便给你。” “秦琼,程咬金。给我速将此逆子拿下。” 一声呵斥从李世民的嘴里叱咤而出。放佛在一瞬间,他变成了一个站在高高的远端,俯视苍生的神灵。而此刻的李承乾,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李承乾觉得自己的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难道他没发现,现在禁军都被自己控制,而大明宫的宫门已经被紧闭。就算秦琼和陈咬金二人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带着大批军队冲杀进来将他擒住。 “父皇,你果然老了,你看看周围,全是我的人。”李承乾得意的笑了起来。既然撕破了脸皮,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夺得皇位,只要自己能够勤政爱民,谁能多说一句,这不,头的老子就是典型的例子,现在大唐所有的臣民都忘记了他玄武门之变,却记住了他开创的贞观盛世。 面对唾手可得的江,李承乾脸迫不及待的想要坐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他似乎想要速战速决,显得有些急切了些,一个人往前面踏了一步,文武百官见太子如同一个喋血的厉鬼,谁也不敢啃声。李承乾非常满意百官的配合,缓缓抽出腰中的宝剑,指着龙椅的李世民,道:“父皇若不盖章,就别怪儿臣心狠。这皇位本来就是儿臣的,父皇却要将他传给三弟,我和三弟乃一母同胞,父皇却偏要我们兄弟手足相残,儿臣迫于无奈才有此一举,父皇若是再执迷不悟,儿臣只好犯逼君了。” 李承乾的话如刀子一般一句句插在李世民心。他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一步步往自己持剑走来,也不曾去在意,心中只想着自己错在那里了?或许,自己所做的一切,用帝王受命,非细事诶。方可对得起自己的儿子李家的祖宗。 李世民干脆闭眼睛,因为他知道,李承乾得意不了多久了。 可是李世民不慌不忙的样子,别人虽不担心他的死活,但作为他儿子的李治却在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 “大哥。” 他已经很久没叫大哥了,自从李承乾被立为太子住在东宫之后,他和小兕子两人就很少见到自己这位一母同胞的大哥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父皇在御花园中教你骑马的时候,他说过什么话么?他说,大唐的江山是从马背夺下来的,李家的男儿岂能只会舞文弄墨,不懂骑马剑术?父皇总会一天天老去,今后这江山,总会交到你的手里,作为君王,你不得不比别人要苦一些。大哥,父皇并没有说要废了你啊,你快向父王认错,或许他还能饶你一命。” 李治突然冲了出来,望着自己大哥为了王位甘愿弑父,一直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李治对大哥这样的做法已经无法理解。难道帝王家真的没有亲情吗?难道为了那个王位,真的要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吗?他只希望自己的一席话,能唤醒已经被权力迷住眼睛的大哥,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大哥误入歧途。 “三弟。其实,大哥本不怪你,一切要怪,就要怪我们的父皇,是他,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李承乾呵呵笑了起来,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朝中会有如此多人支持李治为太子,自己这个三弟身有娘的一股影子,他不喜欢与人争斗,也厌倦那种勾心斗角,但正是如此,他才能成为那些大臣最理想的君王。 “啊!”突然李承乾大吼一声:“给我杀!”他再也忍不住了,今晚就让一切都结束,如果老天注定自己是皇帝,那么自己一定会成功,如果命中注定是个失败者,那无论如何努力都会失败。 天命难违。亦是天命所归。 在李承乾一声令下“杀”的时候,受他掌控的御林军已经挺着长矛向那些反抗自己的皇帝身边的侍卫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第一股鲜血终于喷洒在大明宫的地,接着更多的鲜血开始洒向空中,然后在空气中滋生出一股血腥味。 群臣当下骇然了。这李承乾说杀就杀,丝毫不手软,他们都打不定主意跟着那面,毕竟现在的决定极有可能出现一个转身就成为开国功臣,或者一失足成为乱臣贼子。 眼看着李乾承率领的御林军已经拿下大明宫内的守卫,现在的李世民几乎没有任何有生力量抗衡,他也终于放下先前悬着的心,毕竟李世民曾经说过秦琼和程咬金二人,这二人一刻不出现,他就不能掉以轻心。 幸好带进来的禁军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如今大明宫被自己控制,可以说,大唐半壁江山已经在在手中握着。 目光投向坐在龙椅,比任何人都镇定的李世民。李承乾终于一步步向他走去。 那里是皇位,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李承乾心中渴望着,只盼早点坐在那个位置,至于眼前的父皇,他已经觉得他现在应该称之为太皇了。 李承乾一步步走着,他走的很慢,就像新皇登基,幻想穿龙袍,路过跪迎百官身前,那份天下尽在手中的快意。他甚至不在乎多花一些时间走到龙椅旁边,把自己的父皇赶走,自己坐去。 高傲的往龙椅前走去,下面的百官谁敢吭一声,估计下一秒钢刀就砍在脖子。在李承乾走到离李世民约莫百步之遥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皇的眼神,刚才隔得远,没有看清楚那双眼神中充满了失望、懊悔、心疼,甚至是一丝心狠。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因为马那将成为过去时。 然而,就在李承乾在百步之外,走向那通往权力巅峰的王座时。 他刚刚迈出一步,正好九十九步之遥。 忽然,从大明宫某段城墙冒出来一个背负长弓,腰挂金锏的武将。 秦叔宝! 李承乾面色发寒。来不及做任何抵抗的准备,已然听见那城墙响起一声如同春雷般震耳欲聋的声音。 “承乾小儿,且吃老夫一箭。” 霎时,只听见很清脆的“嘣”的一声从那城墙传来。 九石弓开,足以碎石穿心。 第五十六章 天不亡我 李承乾本打算最后的时刻他也会小心翼翼的对待,毕竟一失足成千古恨,只要他没坐那个位置,那他就不算是胜者。可是,他虽然心里想着要小心对待,生怕自己父皇留着什么后手,但在快要登那皇位的时候,突然半路杀出个秦叔宝,那一声怒咤让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心理面害怕无比,秦叔宝的武力值他是知道,单凭那九石弓,足以让现在的李承乾被射个透心烂。 难道就这样死了么? 李承乾不甘心想到这个问题。然后只觉得心口突然升起一阵凉意。那是利箭穿透身体的感觉,李承乾不会忘记那样的滋味不好受。 他甚至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先前还意气风发的一位太子就像中箭的飞禽一样,无力的向后面飞出了老远。 “咳咳。”就在众人都以为秦叔宝箭下没有活口,李承乾肯定已经归西的时候。刚才以极其华丽的姿态飞出去躺在地的李承乾居然咳嗽了几声证明他还活着。此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原来秦叔宝用的是蜡箭头。 感觉到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没有被射穿的李承乾顿时被秦叔宝这种不可理解的举动困扰。 他为什么要用蜡箭头?难道这是父皇受命的? 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李承乾良心立刻出现了不安。自己现在甚至只差说出弑父了,但自己的父皇还是留给了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要是刚才秦叔宝那一箭不是蜡箭头,那现在是否还能站在这里呢? 转身望了望身后自己那群寄予厚望的臣子。他李承乾要是今天失败了,这些人,只怕连宗族家族都会从现在起全部消失。 自己的却不能后退了。 就算刚才被秦叔宝威震了一次,李承乾依旧没有失去夺得帝王的决心。 “给我杀。”纵使秦叔宝有万夫不挡之勇,也抵不过千军万马。李承乾甚至下达命令,道:“谁要是杀了秦叔宝,孤就封他为勇猛将军。” 现在形势往李承乾那面倒,这阵前鼓舞士气的确起到很大的效果。 大明宫前,文官被这突然发生的政变围堵在一起吓得谁也不敢吱声。武官面对如此多禁军在此,也没有谁有万夫不当之勇出去保驾,倒是李世民身边,虽然被太子截断了所有的后路,在没有禁军的保护下,李世民现在无疑是个光杆皇帝,但虽是如此,他身边还是有如杜如晦、房玄龄一批不肯离去的老臣。 秦叔宝已经从城墙下来护在李世民前面不远处。李承乾先前下达的命令让他一个人面对了太多想要取他性命升官的禁军。 李世民看着下面自己那以一敌百的侍卫。在一批又一批的进攻中,终于开始在锐减,照此下去,李承乾恐怕会逼到他近身来了。但是,他丝毫没有任何自乱阵脚的慌乱。反而敏锐的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难道李世民想借此机会看看谁对他忠心?也好为自己的接班人培养一些忠臣?”就站在李世民不远处的孟星河一直观察李世民此刻面对政变的那份从容,在他看来,李世民不可能没有后手,想必等李承乾跳一会儿梁之后,就会真正开始收尾了。 双方发生的战事成一边倒的情况,没多一会儿李承乾率领的禁军就将李世民和几位护驾大臣围在了一个不足五十步大的圈子中。 “孟大人,你可以出来了。”这个时候,李承乾不忘把和他一条船的孟星河拉下水。 现在李世民身边就那么几个忠心是,拉走一个算一个,这是李承乾采取的瓦解手段。 孟大人脸色一阵铁青。他甚至看见李世民观察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 罢了,既然都这样了,还躲着做什么。 孟星河干脆心一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走向了李承乾的阵营。 “哈哈。孟大人识时务为俊杰,等孤登基之后,一定会重重赏赐孟大人的。”李承乾很满意孟星河的配合,在这个时候能把李世民身边最得力的年轻将领夺走纳为己用,这无疑是一件瓦解对方军心的重要一步。 “父皇,都到了现在,你难道还想阻止儿臣吗?”李承乾做了个包围的动作,霎时无数的禁军已经将这地方团团围住。 就算是看见孟星河离开自己时李世民一直保持脸色不变那份从容,现在听见自己儿子还是那么冥顽不灵,他已经无法再做什么可以让他走回正途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摇了摇头:“这里人,除了太子,其余一律格杀勿论。” 这句话是他刚才省度之下才决定的。他不能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一个威胁到他统治的权臣,而刚才就在孟星河走向李承乾的时候,李世民觉得给予他的宽容就是让他继续放纵的资本。 李世民已经觉得自己对待孟星河的事情够宽容了,非但对他江南反叛的事充耳不闻,就连孟星河作为太平教圣王,能直接威胁到大唐江山统治的威胁也采取招安安抚的方式平息,一个君王能如此对待一个臣子,除了看重他的才能之外,还涉及的想必是自己江山的稳固。 很显然,孟星河不会像寻常受到恩宠的臣子那样死心塌地,他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孟星河决定的事。 李世民极其沉得住气,当局势都已经呈现一面倒的时候,他依然不慌不忙的观察自己每一个臣子此刻的表情,也在琢磨他们是不是对以后接班人是否真心。 就来一次大清扫。 李世民忽然觉得李承乾的叛乱就像是为下一个继承者铺垫一条康庄大道。他一声“格杀勿论”令下,原本李承乾以为自己控制了所有局面,直到这一声令下,他才发现原来事情并不是像他想象的如此简单。 禁军居然倒戈相向了? 这是李承乾最不敢相信的事情,刚才还极其听话的御林军,此刻居然将刀口转向他的人?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突发情况的调动,先前听话的禁军完完全全受李世民控制,让只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的李承乾瞬间心便是凉了半截。 “不,绝对不可能?”李承乾现在已经咆哮起来。果然,自己的父皇早有准备,而且他比自己沉得住气。 被迅速叛变的御林军杀个措手不及,李承乾和一大批支持他的人现在都被围在了中间。这约莫占了朝廷一半的官员,现在就像是受惊的小羊,等着外面狼群的进攻。 “陛下,此等乱臣贼子,理应当诛。” 此刻,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凭身官服应该是属于吏部官员的人站了出来,刚才他还躲在那群一声不吭的文官中观察局势,现在太子被制,他立刻就走了出来出谋划策,引经据典搬出了大唐国法,实在是有拍马屁的嫌疑。 满朝文武此刻都各怀鬼胎盼着圣定夺,李世民听那吏官所言,略显老态的脸挤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如爱卿所奏,杀了便是。”他刚说完杀字,站在那吏官身前一位御林军立刻反手一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一颗喷血的头颅立刻抛向半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李世民要大开杀戒了,十七年前他亦是如此不听人言。 有了那个吏官的前车之鉴,如今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全凭李世民一个人定夺。 李世民坐在龙椅,眼神望着自己的儿子,就像看着一头还没有长满羽毛的雏鹰。可以,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学会飞翔了,因为若是飞不起来,那注定是会被抛弃的。 现在的局势,可谓李承乾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后招。他原以为,御林军控制了整个大明宫,然后逼迫自己的父皇盖玉玺他就顺理成章了,可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自己带进来的心腹御林军,居然配合李世民先演了一场逼真反叛戏,然后再狠狠的将他摔在地倒戈相向。 “啊!”李承乾一声大吼,成王败寇,他无所怨言。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自己的禁军。李承乾取下了头顶的头盔托在手里,手已经沾满鲜血的宝剑颤抖着,一直找不到是刺出去,还是放下。 “我输了!”李承乾无力的说了声,也没有剑指苍天,更没有破口大骂,而是淡淡对着身边的孟星河,道:“这么多年,一直想说一句话,可自从当了太子之后,我的路,就不是自己想要走的。替我照顾好我的亲妹妹,其实,大哥也一直爱着她。” 话音落下,李承乾就像一头不顾前面就算有最精明猎手的野兽,咆哮的带着自己那还没有叛变的亲卫,在这不到几十步远的圈子中,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可惜,他似乎忽视了李世民布局的完美。 一批又一批的亲卫死在了御林军的刀下,一片片的鲜血染红了大明宫。 由于受到了李世民的格杀论,所以孟星河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好在他因为内功底子不弱,又突击学习了一些防身的武术,虽没有前任太平教圣王那般勇猛,也可以让别人无法近身伤害他。 连续放倒了十多名御林军,也处在叛乱漩涡中受其害的孟星河突然看见了大明宫宫门居然被打开了,而且似乎还有军队冲了进来。 “哈哈。”李承乾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他接连呼了两声,浑身就像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就连面前这几千御林军,他都觉得现在已经不是威胁。 “孟大人,你瞧见了,那是你那一万军队。这京城中,要说谁能有如此大的军队,那当属你们大将军麾下才会如此迅速的调来。” 李承乾现在可是高兴劲来,只差没立刻封孟星河一个国公。这才是真正的开国功臣啊,危难之间,方能显现重要。 那大明宫门已经完全被打开,两个武将穿着的将军,一人持枪,一人持戟背挽强弓。两人如同两员猛将,从大明宫门冲进来,一路砍杀前进,当看见被围在中间的孟星河现在处境非常危险,他二人几乎一刻也不停下,直奔孟星河而去。 “孟大哥,龙帮和太平教的兄弟来了。” 第五十七章 尾 声 难怪李承乾会如此兴奋,原来是孟星河安置在长安近郊那一万士兵现在从大明宫门前冲杀进来。这种时刻,这一万士兵,简直是扭转整个局势的关键。就连李世民在看见大明宫前突然出现的军队,他再也不能安稳的坐在龙椅。 薛仁贵和罗峰两人就像两头下山的豹子,带着军队冲进来的时候,立刻冲散了御林军的阵势,打乱了他们形成的合围之势,里面的孟星河等人才得以找到缺口里外汇合。 孟星河扫了眼前来救援的兄弟,那是自己先前在应对今天的情况而精心准备的,大多都是龙帮和太平教中能征善战的士兵。他当初就是怕李承乾控制了大明宫外面,但不能控制里面的情况,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果然,还是孟星河有先见之明。李世民的风雨不动,让李承乾虎落平阳。若不是他有所准备,只怕今天要葬身大明宫了。 “孟大哥,大明宫外,潼关守将张亮正率领五千精兵往这里赶来,而且出入长安的东南西北四道门,都被人封锁了。我想,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薛仁贵告诉了孟星河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最近李世民下令封锁长安出入的城门都是暗渡陈仓,他其实是用来运送他城郊的军队进长安城。 李承乾听说长安城内都是自己父皇的军队,他立刻被吓的不轻,不过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逃离这里,岂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们冲出去。”这个时候,孟星河直接架空了李承乾担当起了指挥者。他瞥了眼身边那个不可理喻的突厥公主。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还站在孟星河身边,无疑是想和大唐撕破脸皮:“你难道就不怕大唐挥军攻打突厥?”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突厥公主突然和孟星河说起了笑。“不过,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和你们大唐的皇帝撕破脸皮的,我很期待。” “很简单。你看着。”孟星河突然跳到一匹马:“小薛,借你弓箭一用。” 薛仁贵立刻将背的弓箭扔给孟星河。 孟星河接过来,立刻挽成满月,箭头所指之处,正是李世民所在。 群臣顿时骇然。孟星河虽说是生,但他们都听闻江南之战和岭南的平反中孟星河表现出来的强悍,如果这一箭射在李世民身,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孟大人,你若替孤杀了龙椅之人,孤就立刻封你为开国公。”李承乾也看见了孟星河挽弓对着龙椅的李世民。他在期待着孟星河一箭射出去,恐怕这场政变就会即将结束。 转折的一箭,就在孟星河手里握着,甚至李世民身边的秦叔宝都已经开弓了。 目光注视着龙椅已经略显苍老的李世民。他似乎同样镇定的望着孟星河。忽视周围一切的吵杂和议论,忘记周围所发生的任何突发情况。 “告诉我,潇儿在那里?”孟星河直接丢给李世民一个问题。他放佛在说天那样,没有人听的懂他说的是什么,他口中的潇儿又是谁。 听了这句话,李世民突然笑了起来。他终于可以笑了,因为,他抓住了孟星河最大的软肋,就是太注重情,孟星河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能放弃一个情字。 李世民的安然不动,让孟星河强忍住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 却在这个时候,大明宫门出,又传来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好像又有一队人冲杀进来。 “难道是潼关守将张亮赶到了?” 叛军的心中一阵慌乱,好不容易压下了的局面要是张亮来了,恐怕又将偏向李世民一面。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大明宫门前。 “快看啊。那是,女的?”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男人心中都记下了当头骑在一匹黑色骏马那个腰佩宝剑,面带紫蓝色面巾的女子。还记得曾经有人在孟星河面前说过,当有一天,你能当着大家的面,取下我面容的面巾时候,那我便是你的女人。 孟星河清楚的记得,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天天为自己煮红豆稀饭的女子,还在国子监中照看自己笔耕不缀的攻读,后来的江南,他也曾为了此女子放弃了所有。但孟星河觉得他丝毫没有后悔,因为,天地下,若说他爱一个女人爱到不用和她整日甜言蜜语,她都知道自己的爱,那无疑是眼前的云姨,曾经的大隋三公主。 她终于在元宵节这夜,赶到了长安城,也终于在众目睽睽下,踏进这个曾经是她家的地方。 “相公。”轻唤一声,场中寂静无声,都在羡煞着孟大人有个和他一样不顾一切的娘子。她纵马来到孟大人身前,背用黄布裹着一个包裹,若是负责宫廷礼仪、服饰的鸿胪寺官员看见,他们一定能认出,那样的明黄色普天之下只有皇帝一人才能够拥有。 云姨将背的包裹扔给孟星河:“相公不用担心潇妹妹。惜若和众位姐妹刚才已经将她从宫中救了出来。”她一句话,孟星河如同吃了定心丸。原来,孟大人来大明宫前,他的几位夫人提前下车,就是为准备营救孟大人的另一位夫人。小兕子对宫里面的环境极为熟悉,又知道元宵节这天,宫里的防备更是松懈,所以才有了这个可趁之机。而等云姨赶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将宫里的宁仙公主救了出来。 孟星河接过包裹,却听闻云姨小声传音,道:“进出皇宫东南西北四道大门现在已经关。梦蝶她们被困在玄武门,我们得赶快过去和她们汇合。” 孟星河得知了事情的厉害,原来自己的几位娘子都没有跑出皇宫。知道云姨递来包裹肯定有什么事要做,孟星河懂她心思立刻打开一看。顿时就知道云姨的意思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看着包裹里那枚传国玉玺,孟星河突然哈哈大笑。他突然叹了句:“好执着的秦始皇。”说完之后,他忽然将装着玉玺的那个包裹缠在箭头。随即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幕突然发生,只见孟星河毫无征兆就像李世民一箭射去。 “嘣!” 拉弓,射箭,几乎一气呵成。 “记住,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想太平,施政于民。” 说完这段话,孟星河完全无视周围数百双眼睛的注视,毅然带着身边的女人毫无忌惮的骑马离开大明宫。 “杀!” 这时候,薛仁贵和罗峰同时命令带来的五千士兵拼死作战。而远处的李承乾惊骇的看着这一幕,他甚至不敢相信,孟星河居然把传国玉玺交给了李世民? “不!”李承乾就像个完全绝望的孤家寡人。当见到孟星河投诚那一刻,他压不住心中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在马连续绝望的笑了三声,轰然倒在了地。而随着李承乾的倒下,他那批心腹一个个也没有恋战的支柱,在御林军的攻击下,一批批倒了下去再也怕不起来了。 孟星河说了直接去玄武门,路所有想阻碍的人,一律杀无赦。他这样大张旗鼓带着军队在皇城中横行的将军,开国以来除了十七年那次玄武门之变,今天应该是他再次破了先例。 而在另一方面。潼关守将张亮率领一万士兵来到玄武门外堵截逃窜的孟星河。没有看见孟星河的影子,却发现他一群老婆正在那里同禁军交战。张亮立刻让人务必活捉了这些人,顿时玄武门前又出现了十七年前血流成河那一幕。 在乱军中,一辆马车,面装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还有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士兵,一个个张牙舞爪欲撕裂马车的狰狞样子。照此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情况危急时刻,一个全身武装的女子,突然从马车中飞了出来,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道:“念仙和念郎是相公的血脉。如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会些武功,现在我出去护着马车,让小五子快马加鞭冲出玄武门,柴二哥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和相公在长安城外十里长亭处汇合,然后一路向漠北远行。” 女子说完,她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马车中。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着,就算死自己一个,也要保存相公的血脉,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宁仙公主怀抱着一双儿女惊慌失措的样子,当初和她是死对头的梦蝶顿时就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可惜自己这一生注定是无法享受天伦之乐了。 所以,她冲出去的时候,抱着必死之心。 “抓住这个女子。”张亮立刻率重兵围住这个女子。 看着远处的马车得以解围,梦蝶高兴的笑了起来。 望着远处大明宫方向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她微微闭眼睛,说着:“相公,来生再见。” 话才离口,梦蝶已经被重重围住。无数拿着刀剑枪戟的士兵,将她围在中间,只是刚才见这个女魔头杀人不眨眼,谁也不敢走前去抓捕她。 “反贼,你逃不了了。”持双斧的张亮出现在身前。“先抓住一个,其余人,立刻去追那辆马车。” 他一声令下。士兵碍于军令不可违,已经蜂拥般冲了去。 梦蝶轻剑如流星划过,她在抵挡的时候,渐渐觉得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已经再也无法杀人了。原本反抗的双手也渐渐缓慢了许多。 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模糊的视线中,她放佛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方奔跑过来。 只见那人骑马奔来的时候,胡乱扯了把长枪握在手里。颇有几分三国赵子龙的威风,于乱军中,游刃有余,所到之处,皆是一枪致命。 张亮眼见一个穿着文官服饰的男子冲了过来,他立刻意识到眼前此人很有可能是孟星河。但是他并不怕,孟星河终究是一人,就算再勇猛也成不了气候。 可是,孟星河似乎并不恋战。他骑马横冲进梦蝶身边。将她托往马。长枪一扫,立刻结果了数个围来的士兵。双腿夹紧马肚,一个骑马跑步的蹬腿儿让胯下的骏马黑风如同风一般冲了出去。 旋即,从大明宫处杀过来的人立刻和孟星河接应。 在这队人的掩护下,他两人一马,很快就追了先前脱离危险的马车。 望了眼车里众位娘子,眼神特意留在车里一个从来没见过面,但心里一直都认为是仙子的女人身。 她就是我的娘子?她怀里抱着的,就是我的念仙,念郎? 唰的一声,孟大人抱着梦蝶跳下马来。 身后,此刻的玄武门正在激烈交战,却丝毫影响不了孟星河激动的跳马车。 马车中。 他望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他不曾去凝望她那颠倒众生的容颜。而是望着那对正对着自己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儿女。孟星河有些激动,甚至是语无伦次说着:“我,我,我能不能抱抱他们?” 萧潇将怀里抱着的那双儿女递给了眼前的男人。虽然有一年没见了,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更不会忘记对他的思念。 一年有多长,不过三百五十六天。 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不见了一年,也如同千年没见。 当彼此都还深爱着对方的时候,见面了,别忘记抱头痛哭。因为,这辈子,无论谁离开谁的世界,都将是一种永远的伤痛。 于是,女人毫不保留的热泪盈眶,男人则是看着怀中的一双儿女,生平也仅有这时候,被人看见自己藏在心中最真实的感情。 也正如是,血肉至亲,才是他心中最放不下的东西。 当玄武门处传来的打斗声渐渐小了。长安城外,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才真正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知道的不多,所以丝毫不能影响今年元宵节的喜庆与热闹。 在人潮拥挤,才子佳人结伴相游的长安大街,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冲冲出了城门向西北方向远去。那些还未许配人家的小姐和还未婚配的少年,此刻正在猜着街的灯谜,或者吟诗一两首来附庸此刻的风雅。 而在一个卖花灯的地方,一个穿着一袭白衣容颜素雅的女子刚买了一盏花灯提在手里,女子身边还有一位女人陪着。那女人看见了皇宫里面燃放起烟花的时候,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放佛认命似地摇了摇头,道:“龙儿,我们回去。” 她话才说完,那个叫龙儿的女子忽然问道:“娘,当年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一声不响就离去了?可是,可是,女儿从小就恨我那狠心的爹爹,但此时此刻,女儿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娘,你告诉女儿,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不舍?” 突然,那提着花灯的女子仰头望着城门方向,放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道:“我会想你的。” 同样,在皇宫里面,刚刚从大明宫出来的另一个女子无心的走在回去的路。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车有个一直叹气儿的老头。 忽然,女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着马车里的老头,道:“爹。我想去漠北。” 老头一声不吭,从车抽出一把宝剑,斩断了套在马背的缰绳。 “我会给你娘说。放心去。” 子点了点头,立刻翻身马往城门口跑去。嘴里哼哼道:“我告诉你孟星河,这辈子,你再休想躲着我。” 第五十八章 江山多娇胜美色(全剧终) “爹爹,爹爹,哥哥不让我跟着他随舅舅和二伯出去打猎。在草原里的某个绿洲,某个穿着青衣的男人仰躺在草地,他身边一个七八岁大小扎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拉着男人的衣角使出小性子说道。同时还不忘嘟着嘴威胁道:“大娘说了,女子要是不学武功,以后就会被欺负,你身为爹爹就该教我。“ 男人嗖了一声从草地跳起来,四周望了眼,道:“嘘,玉儿别闹,爹带你出去打猎怎样?” “哇,太好了。爹爹,我想去琳琅姨娘的大草原去打猎,听说那里有天飞的雄鹰,也有地跑的老虎豺狼。” 扎羊角辫子名唤玉儿的小女孩顿时用手捂住小嘴巴,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爹爹,生怕眼前谁都知道惹不得的爹爹会生气打她的小屁股,立刻惊恐道。“我不会告诉娘亲爹爹要去大草原的。” “不会告诉谁啊?” 一声呵斥,从远处传来,一个穿着胡人服饰的女子出现在这对父女面前。 “哈哈。梦蝶小宝贝,你可算来了,你看,你女儿非扭着我这个当爹的给她讲故事。”说着,孟大人居然对着自己那八岁大的女儿眨着眼睛,从小就教她配合大人圆谎。 梦蝶白了他一眼,然后抱起自己的小宝贝玉儿,顺便在她粉雕玉琢的脸啄了一口,道:“走,回去娘教你弹琴。”估计是梦蝶就是个舞刀弄枪的,所以希望自己的儿女一定要成为一个才女。 小玉儿一副老大不情愿,爹爹救我的样子祈求孟大人伸出援手。 无情的送走了小玉儿的请求,百般无聊的孟大人终于继续无聊的躺在草地,仰望着蓝蓝的天空,当年从长安城出来到漠北,一晃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李世民早就在此前几年归西了,现在当皇帝的是他的儿子,也不知长安城变成了什么样子,那里的美酒可比这里好喝多了,漂亮的小姐也多。 想到这些,整日待在草原的孟大人就想着抽空去一趟长安。 他得意的哼着小曲,幻想着以后是不是能够去长安小住几天。忽然鼻中闻到一股幽香,好家伙,这洗白白加了花香完全就是一种天然无色素的香水。 在草地的孟大人伸手就将现在睡在身边的女人抱在怀里:“我说凝儿啊。什么时候又给相公生个崽子呢?你看,你的肚子都已经十多年没有崽出来了。嘻嘻,我摸摸看。”青山绿水间,某个家伙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将手伸进了某小女子的肚皮里。 “哎呀,讨厌。”那女子娇嗔一声,但一点也不反抗男子的动作。 片刻之后,吃了顿豆腐的男人将手放在女子的腰间。温柔,道:“绿荷呢?又被你拉去学习诗词歌赋了?”孟老爷有些气恼,怎么自己家的女儿一个个当娘的都希望成为才女么?还是大女儿念仙好点,现在都能随着她的薛叔叔和罗叔叔出去打狼了。这才是我孟星河的女儿嘛,虎父无犬女。 吕小姐白眼道:“女儿是我生的,爱怎么教是我的事,那轮的到你来管哩。” 孟少爷立刻不服气道:“什么?不是告诉了你们了吗?生儿子,生女儿主要是取决在男人。不行,看来得给给位娘子补习功课,不能烙下。” “哎呀,你要干什么?”吕小姐一把推开了已经压在她身的男人,任她和孟大人在床已经是老夫老妻,但遇见如此无赖,还是抵不住脸红,道:“家里来人了。姐姐们叫我出来叫你?” “来人了?”孟星河抬起脑袋,一眼就望见了那个几乎隔些天就会出现在他这快领地的巨型车辇。那是草原的汗王才能坐的。 “是琳琅来了?”孟大人立刻警觉起来,当年他还记得在出长安的时候,那个霸气无比的女王陛下说的那句话:“回到草原,我会让你渐渐喜欢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孟大人依旧过着自己幸福生活,而草原的女王每月都会来看他一次。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孟大人终于在草地降服了这头草原的豹子,从此这个女人便变得乖巧多了。 “她来做什么?不是才回去没几天吗?” “哦,是有人找门来了。”吕小姐有些吃醋道。 “谁,谁找门来了?”孟大人立感不妙。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我们家醋坛子是不是打翻了?怎么到处都是醋味?” “去你的。“吕小姐给了他一拳:”哼哼。等会儿你最好老实的,否则。”吕小姐在胸前比划了叉叉动作,不要误会,这不是要太监了孟大人,而是吕小姐可以代表孟家所有的夫人,让孟大人连续睡一个月的草地,直到众位夫人都认为惩罚够了才能让他床。 有点担心以后是否有人暖床的问题,孟大人很正经的问道:“还有谁来了?”他有股不祥的预感:“是不是从长安来的。” 吕小姐僵硬的点了点头:“对啊,是那个从长安开始找了你十多年的夫子。” 大人立刻跳起来:“好老婆,就说我不在。嗯,就说我出去打猎了,哦,不,说我去西域国家去做生意去了,没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孟大人已经飞快的逃离现场。不是他不想见那个夫子,而是他相信,杜小姐十年寻夫的怒意看见他一定会把他折磨的惨不忍睹。所以还是选择逃为策。 见孟星河像个猴子似地跳着跑掉,吕小姐捂着嘴大笑,道:“你就逃。人家都把行李带来了,铁定在这里不走了。也倒是,有个夫子在这里,女儿绿荷的功课就交给她。” 在繁花似锦的长安,经过贞观之治的发展,这里已经比以前更加兴旺,西域的商人将香料和宝石带到这里换取茶叶和丝绸,让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成为当时全世界最热闹的中心。 今天是当今的皇帝册立皇后的大好日子。所以,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远处,那被无数人称作高不可攀的皇宫城墙之。一个头戴凤冠的女子托着长长的拽地凤袍的一步步登瞭望远处潼关的烽火台。女子身后,一直跟着一个捧着手中始终捧着一卷从来不会打开的画卷。 “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女子恭敬的说了声。谁都知道,眼前穿着凤袍的皇后娘娘是连续干掉了一位皇后和一位贵妃才登现在的位置的。 皇后“嗯”了一声,放佛不肯离去。 “婉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学世间平凡女子,也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难道,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不在乎儿女情长的女人吗?” 皇后呵呵冷笑了一声。她知道,当初他没完成的使命现在已经落在自己身。她紧紧握着手里那张纸条,那是他在离开长安时,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面所写并不是长篇大道,而是简单的一句个字。 “休说苍天不由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婉儿,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你明明很想他,却不得不将他放在心里留作回忆;你明明很爱她,却不敢和其他女子一样去爱。明明很想见他,却害怕等再见他一面时所有的都已经物是人非。你明明知道,他受了很大的委屈,作出很大的牺牲,却不敢为他平反。你说,你要是心里有这么一个人,因该怎么办?” 聪明如斯的官婉儿知道皇后是在让她帮忙解决这道难题,但她何尝不是如此。 想当年太湖边,那一袭青衣,已成为一辈子的梦魇。 “如果我心里装着一个人。那我愿意为他立下一块碑立在我死后的坟前。无文无字,想写什么,想说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千百年后,就算沧海已经桑田,我醒来时只要看那碑一眼,我便会想起,原来这世间,终究有我舍不得忘记的事,舍不得忘记的人。” 晚风吹拂,撩动了烽火台那一世红颜。 “即便如此,那等我死后,便在坟前为你立下一块无字碑。”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