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奋斗在武侠世界》可爱红烧肉 -------------------------------------------------- 1.初入武侠世界 这是一座空荡荡的大厅,周边墙壁上镶满各种jīng美的雕饰,其中不乏已经确认失传的珍本;顶上用那无数斗大珍珠镶嵌成巨大星河,散发出的光芒柔和敞亮又不刺目;地面上则有十四处水晶圆台突厄闪烁,每处圆台上都雕刻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连起来则是一句诗词。 “飞雪连天shè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这样奢华奇幻的大厅,又怎会存在于世间?因此令人一见便知乃是游戏内虚构之所。 一年轻男子身上仅穿裤衩背心,呆呆的坐在大厅地上,双目中神情全是惊惶无助,还沉浸在自己灵魂离体来到这游戏大厅的奇异事件中。 “这分明就是自己刚下载的那《金派大武侠》游戏中登录场景啊,怎地莫名被电晕之后,醒来就到了此处?” 刚那飘扬在大厅中的美妙语声重点说明,自己目前是灵魂状态,在游戏大厅中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能量耗尽而消散。而且想要找到回归现实的办法,最少需要取得五块游戏令牌后方可找到答案。 一本书即为一个场景世界,一个场景世界通关后才能得到块游戏令牌,难道说,想要回归必须得完成五本书的场景世界? 《金派大武侠》是一个单机游戏,里面用金大师的十四本武侠小说编织成各自的场景世界,玩家可以zì yóu选择场景进入,但只有将该场景内任务通关后方可回转。 逼着自己去进行游戏吗? 年轻男子柳蒙蹒跚站起,感受着状态越来越虚弱,心里大为不甘。自己大学毕业半年多刚找到份好工作,刚向暗恋四年的女神表白成功,美好生活即将开始,如何就糊里糊涂的在这里消散掉! “我要活着回去!” 张嘴怒吼一声,明白自己时间已经不多,当下不敢在犹疑发呆,柳蒙紧握双拳,扫视了下,见闪亮着“鹿”字的圆台离自己最近,赶紧挣扎着走了过去,在意识即将晕沉时扑到了台上。 一阵炫目白光闪过,柳蒙已经发淡的灵魂忽然消失,整块透明水晶雕琢的圆台上浮现出一行大字,“场景之《鹿鼎记》已经开启。” ----------------------------------------------------------- 南岳衡山,处处茂林修竹,终年长翠;奇花异草,四时飘香;其七十二处山峰,层峦叠嶂气势磅礴,素以五岳独秀而闻名于世。 正是chūn暖花开,祝融峰顶烟云弥漫,在圣帝祠西面,有块巨石高耸,上刻有“乾坤胜览”和“惟我最高”,正是整个衡山最高处“望月台”所在。 这一rì傍晚,四名年岁不一的少年盘腿聚坐在此,一胖一瘦、一壮一弱,正听其中一名圆脸微胖少年手舞足滔讲述着什么。 “那rì刘太师叔祖金盆洗手,各路豪杰英雄均来见证,场面说有多宏大就有多宏大,光是流水宴席就摆了有四百桌!什么鸡鸭鱼肉虾蟹牛羊,应有尽有,用煎炒蒸炖做了,往席面上这么一摆,那是千里飘香啊!” 说着,这圆脸少年咂吧了下嘴,仿佛自己形容的美味佳肴就在眼前,忍不住嘴角流出水痕,赶紧抬手用衣袖擦去。 其他三位少年也是一幅向往表情,个个喉间滚动,显是暗咽口水。 而一面容憨厚的少年极为较真,虽也谗涎yù滴,却依旧开声提醒道:“庞师兄,前次你不是说宴席摆的是三百桌吗?那香味也是百里飘香啊!” “什么?我前次说的是三百桌?四师弟你记错了吧!”庞师兄正自幻想美味中,被较真的四师弟一打岔,当下脸孔僵住很是不悦。 另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削少年听得正过瘾,赶紧拽了下憨厚少年,叫道:“四师兄,好好听三师兄讲的喽!别打破别打破!” “就是,四师兄你别打岔,三师兄别理他快继续,不然大师兄一会吃完饭过来,就没得听啦!”剩下一名最小的少年也不耐地说了四师兄一句,又怕那素来不喜摆龙门阵的大师兄过来后就没得听了,催促庞姓三师兄快讲。 这最小的少年只约有十岁年纪,面目清秀眉毛柔顺,让人一看就很是亲近。等谈兴大发的庞师兄借机下台又开始讲述,清秀少年双手托腮,两眼紧盯那口沫横飞的胖圆脸,完全沉入了其描述之中。 “……左冷禅号称五岳盟主,却最喜欢干些生儿子不长屁眼的龌蹉之事,他竟命大嵩阳手费彬带人前来衡阳城捉拿我衡山派长老,还把刘太师叔祖至交好友曲洋的孙女曲非烟给杀了!那曲非烟当时才是十来岁的可爱丫头啊!这畜生也下得了手!” “还好我衡山派掌门莫太师祖极时赶到,一曲潇湘夜雨,一手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将这大嵩阳手瞬间变成大死尸,才使刘太师叔祖的至交好友曲洋幸免遇难,也才有了现在流传的笑傲江湖曲。” 本派前辈刘正风金盆洗手大摆宴席,前前任掌门莫大琴剑奇绝瞬间杀死嵩山派高手,这俩片段都是大家最爱听的。一是可解口中寡淡之味,靠幻想应付下肚中馋虫;一是宣扬本派剑法绝伦,对付那嵩山派无耻小人一剑一个,完全不在话下。 所以就连熟读《笑傲江湖》一书的柳蒙也是听得极其有味,在憨厚的四师兄鲁不拙打岔时还出言埋怨,力挺三师兄庞不语。个中原因除了上述两点外,在这清冷的衡山上,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消遣了。 “三师兄,你说我们衡山派究竟是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厉害些,还是回风落雁剑厉害些啊?” 各自在心里想象一会当时本派祖师的绝世英姿,长得极瘦又生xìng爱动的少年又自问出这无解的问题。这长得如同大猴子一般的少年排行第五,仅比吴蒙大上三月,名字也是极为形象,叫做侯不乐。 见五师弟又问起傻问题,庞不语胖脸上小眼一瞪,斩钉截铁答道:“本派剑法繁多,每一门都是极好,但若非要排个高低的话,自然得是如梦如幻绵绵不绝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了!没见师兄我都选了这门剑法吗!” 只是因为他修习的是云雾十三式,所以才鼓吹这剑法在本派内最好,庞不语这等回答,其中掺了多少私心,柳蒙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一向好与庞不语争执,只晚拜师一天便成了排行第四的鲁不拙很是不满,冲侯不乐急声道:“五师弟别听他的,我听师父讲过,本派最厉害的剑法乃是祝融剑法,特别是万剑焚云那一招,中者如被火炙,非死即伤!” “师父明明说过是云雾十三式最厉害,你们忘记了?那rì有南海剑派的师叔前来,师父与之切磋时所用就是云雾十三式!五师弟你可要相信我啊!明rì师父问起你来,你一定要选云雾十三式,还有六师弟,师兄我可从未骗过你们哦!” 见鲁不拙又和自己做对,庞不语当即卖起自己的不烂之舌,连去年师父与江湖好友切磋的事都拿出举例,十分卖力地想让明rì就要选择剑法修习的两位师弟,都和自己一样选择那云雾十三式,这样以后就可以时时在一块练习,彻底把那学祝融剑法的鲁不拙给孤立。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有点懒洋洋感觉的话语插了进来。“你们两个都说错了,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清楚,该罚!” 随着声音,一名十六七岁的灰袍少年走了过来,也不见其如何迈步,身影晃的几晃,便窜到了望月台上,挥手让侯不乐挪出点空,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本派最厉害的剑法乃是衡山五神剑,由紫盖、天柱、芙蓉、石廪和祝融等五门剑法,各取其中jīng华融合简化而成五招,每一招都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本派剑法之冠。” 这名少年自然便是大师兄了,一向洒脱不重礼仪,几名师弟都甚喜其为人,当下齐齐站起招呼了声“大师兄”,然后才又围坐下来。 对于衡山派哪一门剑法最厉害的问题,熟读笑傲江湖的柳蒙当然清楚了。大师兄何不畏所说才是正理。只是衡山五神剑一度失传,后来在华山后峰的山洞中重见天rì,却又被魔教长老一一用招破去,不知当时看见令狐冲和岳灵珊演示的莫大掌门有没有将其修改完善。 心中虽有此疑问,柳蒙却不好表露出丝毫,当下装作认真样子,听大师兄讲解了番衡山心法,又依照要求默运微弱内力运转周天,进行每rì例行的功课。; 2.衡山派传承 ---------------------------------- 碍于灵魂虚弱,已支撑不了多少时间。柳蒙在游戏大厅里匆忙进入游戏场景,降临到《鹿鼎记》书中的世界,等游戏颁布了一项任务后,就悲催的化为一四岁幼儿落在山林间。幸好,被下山买粮的向守山发现,这才抱回祝融峰顶,同其余几位弟子们一起抚养长大。 考虑到这可能是游戏的安排,再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观察,柳蒙觉得捡回自己的向守山确是位心慈之人,于是便顺理成章的拜入门下,成为衡山派第十六代弟子,排行第六,并按辈分在名字中间加了一“不”字,是为柳不蒙。 印象中,鹿鼎记中并未有这等称呼的门派出现,柳蒙在一开始时还有些疑惑是否登错了场景世界。于是经过多rì有心打听,柳蒙总算搞清楚了现今衡山派的底细。 这衡山派确是与《笑傲江湖》书中的衡山派一脉相承,上任掌门更是刘正风遗留下的幼子刘芹! 从金盆洗手惨遭灭门后,刘芹被当时的掌门莫大带走抚养,收为关门弟子,将一身武学倾囊相授,并把掌门之位传继给他,是为衡山派第十四代掌门。 而在明末崇祯年间,因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攻破京城后大肆南下,导致中原生灵涂炭、哀鸿千里,华夏气运为之一暗。 时江湖各派出面号召侠义之士,或参与各地义军阻截清军南下挽救国运,或深入交战后方阻止杀戮拯救百姓,但终究人力微薄,骇人听闻的惨案时有发生。 清顺治二年四月,扬州城被攻破,清军纵兵屠戮,下令“十rì不封刀”!烧杀yín掠无所不为,繁华都市顿为废墟,百姓死伤达二十万! 衡山派掌门刘芹已是七十岁高龄,为掩护扬州城中百姓撤离,率派中弟子及一众江湖义士断后,经过连番浴血奋战最终力竭,全体壮烈! 当时的弟子向守山因受伤在前,被送回衡山养伤方免于蒙难,也成为衡山派唯一还能仗剑冲杀的弟子。 为保住衡山派一线传承,向守山抑制住报仇的冲动,宣誓传继香火,继任衡山派第十五代掌门,然后将一众仆役遣散,带领余下两名未出师的师弟搬到祝融峰顶,隐迹匿名,躲避清廷鹰爪追杀。 柳蒙理清楚这衡山派的根底,没想到鹿鼎记和笑傲江湖竟能联系到一起。确定没有来错场景后。把从各位师兄口中得来的消息进行了综合,再据脑海中的记忆,对鹿鼎记书中故事开始的年份进行了推演。 顺治二年发生的扬州屠杀事件,离现在已过去了二十年,而顺治做了十八年皇帝后才出家,外号叫小玄子的康熙继位时正是八岁,也就是说,自己的年岁和那康熙同龄,比韦小宝大上一岁。 按照鹿鼎记书中记载,韦小宝现今不过是扬州丽chūn院的一个小捣蛋,而康熙却已继位,开始那成为一代大帝的征程。 幸好,游戏颁布的第一项任务只是要收集八部四十二章经,并不是什么反清复明刺杀康熙,也不是协助清廷剿灭天地会,凭仗自己熟知情节的优势,完成任务的难度并不太高。 何况自己地开局也是蛮不错的,即便衡山派如今人丁凋零被逼得躲入深山险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做为它的弟子,努力学个几年,出到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了。 陈近南冯锡范九难师太这等强人,咱对付不了,那扮作太后的毛东珠和海大富应该没问题吧? ----------------------------------- 第二rì,柳蒙起了个大早,从峰顶圣帝殿到峰腰青冈林一气跑了个来回,然后才打水洗涮,换上平素舍不得穿的衣袍,准备参加对未来事关重要的选剑大礼。 衡山派作为五岳剑派的一员,派中武学自然是以剑法为主要,但人力总归有尽头,繁多的剑法不可能全部修习,所以每名弟子在根基扎固后,将选择一门剑法进行专修,这就是所谓的选剑大礼。 选剑大礼很是隆重,往往是提前好几rì进行准备,每名在山的长老弟子都要参加,以示对参加选剑的弟子看重和激励。但如今衡山派人丁稀少,兼之财政拮据,这仪式不知打了有多少对折。 圣帝殿偏厅内,掌门向守山一身洗得发白的蓝sè长袍,坐在供奉有历代祖师牌位的下面,不时手抚颌下长须,沧桑面容全是欣慰神sè。 左侧上首坐地是派中仅存的长老胡元林,寡言少语,身形硕长体格魁梧,坚毅脸庞上修眉如刀,令人见之难忘,只是右手始终拢在怀中,不愿掏出示人。有一次柳蒙对流云掌不明去请教他时,才发现那只右手竟然光秃秃的,五指全为利器削去。 其余便是几位师兄了,大师兄何不畏坐在右侧上首,其下是三师兄庞不语四师兄鲁不拙,二师兄庄不重手捧托盘站在掌门兼师父身后,柳蒙则和五师兄侯不乐肃立在当堂。 这便是如今衡山派的全部了。 一名被传承责任压迫到沧桑佝偻的老者,一名右手残废不能在握剑的长老,六名还未长成的弱冠少年弟子,这样的实力,如被清廷鹰爪发现踪迹寻来,毫无疑问将会是全灭的下场。 但只要给弟子们成长的时间和机会,凭衡山派几百年的传承底蕴,挨过这段艰难,必将迎来复兴! 叩拜完历代祖师,听师父一番门派历史及做人道理的淳淳教导后,就到了选择修习剑法的步骤。 侯不乐生xìng脱挑好动,与三师兄庞不语极合得来,受其私下诱惑早就定下了要学那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当下如是禀明师父,从二师兄手里接过剑谱兴奋退下。 接下来轮到柳蒙。 向守山对这小徒弟最是疼爱,聪敏又能吃苦,不像大徒弟那般闲散随意,也不像二徒弟那般严肃古板,比年龄相近的几位师兄显得成熟懂事,论起资质也是上佳,偏疼一些也是正常。 沧桑脸上溢出微笑,看向柳蒙,向守山温声问道。 “小六,你想好要学哪门剑法了吗?” 闻听师父问这最不易流露心声的小师弟,大一些的何不畏还好,其他几人都是竖起耳朵,想听小师弟究竟选择哪一门剑法。 . PS:新人求支持,求收藏+推荐。。。; 3.比较冷门的剑法 自己要修习什么剑法? 早在柳蒙得知有这一出选剑大礼后,没事时就常在心里琢磨。 衡山派虽然剑法繁多,但比较出名的也就三种,一为衡山五神剑,一为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一为回风落雁剑法。 其中的衡山五神剑据说已随着师祖的陨落而再度失传,这样那五门以峰为名的剑法就是鸡肋了;而云雾十三式又太过飘渺,幻招假招太多,杀伤力并不强横,当年莫大也是好几招过去才将费彬致死,比那刘正风所谓的一招瞬间刺出九剑的描写差得多了。 从简单直接有效这几个方面来考虑,自然要选择那回风落雁剑法了,何况极好接触的大师兄何不畏也练得是这门剑法,自己今后遇见什么难点也省得老去请教师父和师叔,完全可以私下里找大师兄指点指点嘛。 “回禀师父,弟子经过多rì考虑,觉得轻灵快速又迅疾威猛的回风落雁剑法最适合弟子xìng格,故想选择修习回风落雁剑法,还望师父恩准。” 眉头微皱,似是对小徒弟这选择有所吃惊,向守山旋又想起,纵使小徒弟选择了祝融或者紫盖剑法,到最后自己又哪来的衡山五神剑去教授?反到不如务实些选择完整的剑法,勤加修炼之下也会有所成就。 点点头,转身从庄不重手中托盘上拿出回风落雁剑法的剑谱,向守山递给柳蒙后,又自勉励道:“武学之道源远流长,剑法更是种种万千,但武功高低却是因人而异,一门好剑法落入庸碌之辈手中,也难改其庸碌之命,所以时时秉承刻苦,勤奋修习,才能不负今rì选择。” 向守山这番勉励告诫,不只是对柳蒙一人,其他几位徒弟听之也都站起,抱拳恭声答道:“师父放心,我等自当rìrì勤练,重扬我衡山派赫赫威名!” 接过手抄的剑谱副本,柳蒙每rì除了留出一定时间修炼衡山心法外,其余时间全用来习练剑法,刻苦程度让一向对自己要求极严格的二师兄庄不重都是咋舌。 青冈林中一处空地,一位灰布短衫少年手持木剑腾跃挪闪,合着山间微风吹动树木,不断演练着一套剑法。 “轻吟回风”、“断雁孤鸿”,柳蒙每一招都只是练熟即算,短短五rì便将一门回风落雁剑法套路熟记下来,然后开始逐招分解,专注锻炼每一个动作,直到角度速度均达到要求,在合成完整一招。 这种习剑方法并不是柳蒙自创,更不是师父教导,而是莫名其妙穿到这游戏后,所得到的唯一补偿。 闭目进入冥想状态后,在脑海中会出现一个虚拟空间,里面有一人形NPC,可以听从柳蒙指挥做出任意动作,包括演练剑招和掌法;前提则是柳蒙必须在脑海中先cāo纵其运行一遍。 比如柳蒙将轻吟回风这一招练熟,然后在虚拟空间中cāo纵人形NPC按剑招模拟一遍,这NPC就会记住这一招,并加以修缮到完美地步,可以根据指挥反复演练。 演练的速度快慢可调,甚至还能将剑招拆解为连贯的动作,方便柳蒙清晰剑招变化,仔细揣摩每一个动作。 而更为逆天的是,NPC一边演练,身体上还会出现道线条,代表力道施加方向的红线,使得人一目了然剑招的运转,对掌握手腕和身体间的配合尤为重要。 有这么好的修练辅助功能,柳蒙练起剑法来得心应手。况且作为名武侠迷,本就十分向往仗剑啸傲江湖的潇洒气概,现今有了机会,当然要刻苦勤奋的向目标前进了。 ------------------------ chūn去秋来,岁月轮回。 转眼四年时间过去,柳蒙进入鹿鼎记场景世界的第十个年头,虽然只有十四岁年纪,却因长年习武,身高近乎chéng rén,蜂腰猿臂挺拔扎实,配上清秀面容和一笑之下脸颊露出的浅浅酒窝,算是名俊逸耐看的美少年。 既然长大了,门派的一些杂务也须承担起来,在这一点上,掌门向守山绝不会纵容弟子贪图享受好逸恶劳。 这rì恰轮到柳蒙打杂,见米缸已经快要见底,当下从掌管钱物的二师兄那支取了一两碎银,准备下山去到衡阳城里买些米面,并依师父嘱咐多买点萝卜回来,以便腌制后用来冬天食用。 已近深秋,山上气候依旧温暖,但山下却秋风萧瑟,处处叶落草枯,原本肥沃田地无人打理任凭荒芜,看起来一片苍凉模样。念及各地均是在艰难的恢复战争伤害,柳蒙心情不由得大是低落。 一直到进入没有被战火波及的衡阳城,见街边小贩依旧,行人熙攘不息,这才恢复了情绪,细细打量起这清初街市,寻找卖粮的粮店。 头上戴着斗笠,身穿普通灰布短衫,柳蒙一副山里少年的打扮,很是谨慎低调,那在街上持枪跨刀巡逻的绿营兵连瞧都不瞧。 随人流找到处粮店,也不多讲价,花八钱银子买了半袋糙米半袋白面,背负在身后;又转到菜场拣那皮薄个大的萝卜,扎实买了一筐。 卖菜的中年大叔很是热心,都是穷苦出身,见柳蒙年岁不大,又给添了几把蕨菜,然后帮菜筐搭在背上,嘱咐回转的时候要小心行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吆喝声响起,菜场顿时一片惊慌,各摊贩鸡飞狗跳,几名面相凶狠的大汉扯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谨记不可冒然惹事的师训,柳蒙压了下斗笠,低首往边上闪躲几步,避开如螃蟹般横冲直撞的大汉,可那名中年菜农却忙着收拾摊子,正好挡在了这几名大汉面前。 “娘的!眼睛瞎啦!没看见大爷们过来?”当先一名大汉穿着黑sè长袍,辫子梳得油光闪亮,看起来很是威风,却口吐脏言,伸脚猛地踹去,将挡在身前的中年菜农连人带摊子一脚踹倒。 黑衣大汉像是练过,出脚迅猛有力,那菜农顿被踹了个跟头,挣扎爬起顾不得身上疼痛,一边连赔着不是,一边又拾拣那散落地上的青菜,生恐被人踩踏无法在售卖。 “耳朵也聋了是吧?!娘个腿子的!叫你还拣!” 见菜农还在弯身拣菜,带头大汉感觉失了面子,这等低劣小民竟敢和大爷我做对,这还了得!当下手一挥,一边恶骂着,一边让跟在后面的两名手下把菜农架了起来,抡起手照准脸狠狠扇了过去。 噼啪几下响亮耳光,这黑衣大汉的手劲不小,一下就把门牙给抽落,等几巴掌过后,菜农已经不能言语,脸颊高高肿起,鲜血从嘴中直冒,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一等架着的两人松手,身子就软软倒在地上,看起来已被抽的蒙了。 PS:求收藏+推荐。。新人最需要地东西,大家懂得; 4.怒惩恶霸 好狠的手段!柳蒙第一次见到此种恶霸欺压良善的事情,心中愤懑不平,却又碍于师训不能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名恶痞在那大发凶狠,把倒在地上的菜摊砸得稀烂,丝毫不顾清醒过来得菜农,满脸鲜血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最后更是捡起一颗颗白净的白菜四处乱扔。 想来这几名恶痞在此横行惯了,大家都自不敢招惹,所以更是气焰张狂。 恶痞们一边拿白菜当暗器砸掷向边上来不及闪躲的路人,一边哈哈大笑。若是掷中人头部的,更是放声喝彩,竟当众玩起了掷飞镖游戏。 愤怒!愤慨!柳蒙最见不得人糟蹋食物,山上生活异常清贫,平时哪有这等青菜可吃,如今看到有人这等糟践,一瞬间那不平的怒火更是旺盛,双拳紧攥,牙齿几要咬断。 也是巧了,柳蒙所站的位置离菜摊并不远,一长辫盘在脖上的恶痞顺手将一颗白菜冲着就掷了过来,看那准头竟是直冲柳蒙脑袋。 抬臂,伸手,轻抓。飞掷而来的白菜在勘勘击中目标时被手抓住,这只手白皙修长,却异常坚定。 还有人敢挡爷们的白菜飞镖? 那名恶痞楞了一下,看清是名衣着朴素的山中小子,那斗笠下望来的眼睛中满是怒气,似乎对自己几人的行为充满愤怒。 好家伙!看来是不服咱爷们找乐呵了? 捅了捅身边同伴,示意又有不知死活的出现,几名恶痞相顾一眼,彼此明了狠毒的意思,当即怒声喝骂着冲了过去,就要把这山里来的乡巴佬毒打一顿! 看到三名恶痞凶神恶煞般逼将过来,柳蒙明白今rì非得动手不可了,既然如此那就利索点,趁没有巡逻兵丁过来尽快了结好出城回山。 当下将背后的菜筐快速卸下,两腿一发力,身子前窜,主动迎上那冲来的恶痞们。 为了避免引起守城绿营盘问的麻烦,柳蒙虽然没有携带长剑,但从五岁开始习练的流云掌火候已是相当,对付这几名街头恶痞根本不在话下。 借着飞窜的速度,身形猛然腾空,一招追云逐月正踢中扑过来的恶痞胸口,将这名发辫盘在脖上的恶痞一下踢飞,直撞到边上一木桩上,口吐白沫滑坐在地,两眼已是翻白。 拨云见rì,转身用左手勾住一名恶痞手腕,猛地发力一扭,趁其手臂被别得疼痛弯腰,同时右膝盖屈起猛上顶!喀嚓声响,肋骨断了不止一根,那恶痞惨叫着趴倒,手捂胸口疼地身体卷曲如煮熟对虾一样。 见这平凡的山里小子,眨眼间就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两名同伴,剩下那带头的黑衣大汉明白遇到了硬茬,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当下发声喊,不顾威风扫地,转身就要逃跑,连倒在地上的同伴都不管了。 想跑?既然已经动手,柳蒙可不会心软慈悲,不全部打趴下绝不罢休,再说刚才欺负菜农时那嚣张狠毒哪去了?! 脚尖一点,运起八步赶蝉的身法,柳蒙几步便追上那埋头狂逃的黑衣大汉,伸手捉住他飘荡在脑后的长辫,身子急停同时,手臂运力上扬,竟如同拉了个陀螺一般,拽着辫子把大汉猛地拽得向后翻倒,然后趁他身子悬空,弯腿大力一脚,正中他腹部。 这一脚柳蒙可是运足了内力,衡山心法虽然中正平和,威力中规中矩,但腹部乃人身最柔软部位,何况这黑衣大汉又无内力护身,一脚下去,几乎将肚中大肠小肠全部踢断,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住,疼得脸上鼻涕眼泪口水直流,抽搐着晕了过去。 刚才买菜时还是名和善爱笑的山里少年,这会却出手凌厉迅猛,转眼间就把附近有名的地痞们给尽数打倒,周边躲避起来的民众都是惊奇,那满脸鲜血跪在地上哀求不止的菜农更是瞪大双眼,一副见鬼了的不信模样。 清楚这等横行街市的恶痞身后,往往会有某个恶势力照拂,此时不走,过一会麻烦就会越来越大。 柳蒙赶紧回身把菜筐重又背好,不理慢慢围拢过来议论的民众,压低斗笠,匆匆往城门方向走去。 却说这三名恶痞正是衡阳城有数帮会斧头帮的外围人员,平时负责在菜场一带收取保护费,混点银钱花销。现今全部被人打成重伤,自有想讨好斧头帮的混混报了上去,接到消息的帮中大佬一听,这还了得,立即派出得力手下前往城门处堵截,非要将那敢冒犯斧头帮的小子砍成三段! 作为地头蛇,在衡阳城中寻人的能力还是非常强地,再者那山里小子的装扮很是好认,灰布短衫戴着斗笠,身后还背着老大一个菜筐,这样的装束很快就在北城门边上被认了出来。 清廷夺得天下不过十余年,南方还时有义军举旗反抗,因此城门处常有绿营兵把守,拄枪提刀,每个进出城的都会被盘问,斧头帮赶来的红棍打手也不好在此公然动手。 带队把守城门的管带也是常在城中厮混的,自然认识城中斧头帮的重要头目,于是在其走过来附耳一番后,大行方便,让那红棍打手从紧急通道出城,先行在城门外等候,只要那正在排队出城的山里小子一出去城外,就可以拦住动手,免得在城内弄得鲜血淋漓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于是,当柳蒙背着菜筐通过城门后,迎面便看见一位黑袍壮汉持着手斧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壮汉身形极为高大,高高挽起袖子下露出手臂上的壮硕肌肉,粗大辫子盘在胸前,辩稍还用根红绳系着咬在嘴中;长相凶悍威猛,浓眉豹眼,前面头皮刮得蹭亮,脸上疤痕处处更添凶恶,尤其是手中那jīng致的小手斧,刃尖锋利寒光闪烁,不知饮过多少鲜血。 找麻烦的来了。 见这黑袍壮汉只是紧盯自己,一副噬人而食的凶狠模样,摆明了是针对自己。当下柳蒙回身看看,见城门处已聚起不少兵丁在那指手划脚的议论,明白都是在等着看砍人的热闹。 尽量避免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虽然自己没有带长剑,但要是动手间被识货的看出乃是衡山派武功,那可就惹来麻烦了,毕竟门派一直处在清廷清剿的名单上,那些鹰犬们可不会放过这等立功机会的。 5.搏命厮杀 衡阳城城门不大,门洞里又用木栅隔成两段,进出城的排成长队,拥挤着接受守城兵丁的盘查,因此想要回身在进入城内基本不可能。 而在城门处与这壮汉打斗,先不说守城兵丁会如何,正排队出城的那一群大汉明显与其是一伙的,一窝蜂围上来的话,确实是个大麻烦,何况自己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与人动手。 出城门往北,离着不远处有一片杂树林,虽然稀疏,但避开城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是足够了,如果引这壮汉到里面打斗,还可以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缓冲余地。 瞧了瞧在城门里指点嬉笑的众兵丁和黑衣大汉,柳蒙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菜筐,猛然发步狂奔,在身后一片惊诧喝骂中快速窜向树林。 听下面报上来的消息说这小子也是个练家子,做为帮内最善打斗拼杀的红棍打手心里很是重视,毕竟传言这茫茫衡山中隐居有不少江湖高手,假如遇到的是他们,到还真有些麻烦,但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会主动逃跑。 是的,逃跑。 看那仓惶身影,逃跑起来也舍不得扔掉大大菜筐,哪有一点高手风范? 是了,这不过是名学过几下拳脚的山中野小子,逞完英雄就想一溜了之,哪里懂得什么习武之人的风度和气节。 好小子!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从眼皮底下给溜了,爷还不得给大伙笑话死! 黑袍壮汉作为红棍打手,对敌经验极为丰富,当即也猛地急窜,斜刺里追了上去,意图在那杂树林处拦下对方。 柳蒙一边飞奔,一边用心观察着追来的敌人,眼见只隔几步就进了树林,于是内力猛催至双脚,脚尖飞速连点,使出八步赶蝉,忽地窜进了林中。 停步,卸下大菜筐,解下腰间米袋,转身站定。 有条不紊的做好厮杀前准备,柳蒙迎着后面急冲过来的黑袍壮汉开心笑了起来,宛如遇见多年未见的好友,脸上chūn风荡漾,和煦之极。手上却没闲着,摆出一个风卷残云的起手式,静等对方冲上厮杀。 平时虽然也与师兄们过招切磋,但生死搏杀还是头一回,看那黑袍壮汉一副凶悍模样,手中斧头更不是玩具,自己可得小心提防,争取第一战就拿个完胜,为自己的鹿鼎记之行讨个好彩头。 不声不吭,黑袍壮汉经验无比丰富,顺着冲来的力道,人猛地跃起,手中斧头直直砍下,想要将对方那可恶的笑脸一劈两半。 耶?小说中要动手的时候,不都是先废话一堆吗?介绍完自己介绍师门,还要提醒别人自己什么什么武功最是厉害,怎地这黑袍壮汉上来就动手,还是一副全然不顾防守的亡命打法? 柳蒙这一诧异,就丧失了先机,黑袍壮汉手中利斧带起一声尖啸,已狠狠劈了下来! 身子猛往后仰,使出铁板桥的功夫,才堪堪避过这一斧,对方手腕一转,斧尖又斜着往上撩来,目标直奔柳蒙咽喉。 好刁钻的招法,上劈下撩左砍右斩,黑袍壮汉占住先机就不停进攻,每一下都是竭尽全力,一点也不按正常套路出手,尽是直接狠辣,只要柳蒙一个沾着就非死即残。 从未遇到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柳蒙狼狈的招架着,空有一身武艺却施展不出来,最后连用鹞子翻身赖驴打滚两招,拼着腿上挨了一脚,借着树木阻碍方才拉开间距,脱离了对手那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喘息着重新站稳身形。 眨眼间的搏杀中,这黑袍壮汉出手全无章法,可以看出武功根底很是薄弱,但他使出的每一招都是凶险异常,哪怕在自己眼中破绽百出,却不敢尝试反攻,因为势必是自己先吃上一斧后才能伤害到他。 自己有以命搏命的勇气吗? 绝对没有! 柳蒙手心中全是汗水,jīng神异常紧张,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对方,心里开始考虑着如何才能不再被动。 真正的生死搏杀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讲招式不讲好看,只求用最简单的方法最快速的招式,给对手致命一击。 对方已把狠辣打法和以命相搏的气势发挥到了极致,自己如果还不愿与他硬拼,只要一个闪失,就可能会饮恨当场! 既然这样,那就正视对手,把他当成生死大敌来对待,不要想什么完胜,拿出搏命的勇气,也学他那样拼死战斗! 将手心上的汗水在衣衫上擦拭干净,柳蒙见黑袍壮汉又自持斧逼来,当下不等他靠近,猛地冲上窜起,使出追云逐月,飞脚踢向他头部。 这一脚却留有余力,乃是故意引诱对方用斧头拦截,接下一脚连环双踢,才是真正用意。 果然黑袍壮汉上当,举起手斧迎砍向踢来的右脚,柳蒙一个屈腿避开,后面一脚已经跟上,正中对方手腕,把那手斧一下踢飞。 红棍打手,上百成员的斧头帮里不过就三位而已,搏杀经验又岂是柳蒙这样的菜鸟能比拟的? 虽然手斧被踢飞,但黑袍壮汉不退反进,合身撞向刚落地的柳蒙,拳头挥起,猛击向斗笠下的脸庞。 赤手空拳,自己可不怕!柳蒙有样学样,不等身形站稳,也是挥起右拳,直捣向对方头部,同时内力运起,想要一击将对方撂倒。 秋季午间的阳光仍然猛烈,就在两人互相挥拳之际,柳蒙眼角余光突然发现黑袍壮汉的右拳上闪了一下。 我去!拳头上竟然藏有利器! 防不胜防啊!果然搏杀中千万不能大意,哪怕是占据绝对上风也不可轻心啊! 电光火石中,柳蒙勉强抬起左臂格挡了一下,挡在对方挥击来的拳头前。 嗤地声响,厚厚的衣袖被一下割破,同时手臂一疼,一道血花随着对方收回的拳头后面溅了出来。 忍住疼痛,柳蒙原本捣出的右手变拳为掌,一下切在对方收回的手臂上,然后一招云开雾散使出,膝盖狠狠顶向了对方腹部。 柳蒙夹杂着内力的一掌,把那黑袍壮汉的右臂打得几乎骨折,但对方也是硬朗,吭都没吭,继续合身前扑,膝盖也猛抬起对顶了过来。 喀嚓!毕竟没有内力护身,黑袍壮汉的膝盖被立时顶碎,随后柳蒙又趁他站立不稳,身形拔起左腿猛然弹踢,集中全部内力一脚踹在了其心口。 噗通连声,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地,不同的是:柳蒙慢慢翻身坐起,呲牙咧嘴揉捏着被地下枯枝顶到的腰身;黑袍壮汉则翻滚了几圈后四肢张开,躺在那无声无息地不再动弹。 6.清理后患 对手是什么路数?竟然如此凶悍,把自己给逼得狼狈异常不说,还伤到了左臂.是自己不会发挥武功的优势还是对手太厉害?明明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出手间却犀利凶险的让人直冒冷汗? 蹒跚着站起,柳蒙走到那已经断气的黑袍壮汉尸体边上,用脚踢开他的右手,见其中指上赫然套着一带有尖利刃刺的铁指环。 就是这东西割伤的自己,若不是被阳光映shè后被自己发现,定然会刺中自己脖颈,凭那尖刺的锋利,割断脖侧动脉毫不费力,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弯腰把这铁指环褪下,柳蒙把它当成了自己第一战的纪念品,准备好好收藏,提醒自己时刻记住这凶险的一战。 撕下块布条,把左臂伤口扎紧止住血,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待,防止后面正在出城的那群人冲过来,柳蒙收拾好菜筐和米袋,忍着腰间的不适慢慢往山里走去,一边细细体会刚才搏杀得出的心得。 祝融峰是衡山最高山峰,只有一条山间小径能直达峰顶,柳蒙走走停停,一直到腰部略有好转,这才加快脚步,往峰顶攀登。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已经到了青冈林,来到平rì常练剑的地方,想要把菜筐放下,歇歇腿脚,却见一处高大树杈上倚靠着位蓝袍青年,嘴里叼着根草叶很是悠闲地看着远处风景。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这蓝袍青年正是大师兄何不畏,上个月奉师命前去蜀地剑门关,代表衡山派给铁剑门木桑道长庆祝八十大寿,早上柳蒙还听二师兄说起,推算时间大师兄就要回来了呢。 见小师弟背着个大筐子一副从山下采买回来的样子,何不畏身形一动,已是轻飘飘地从树上跃下,嘴里回道:“我也是刚回来,在这歇一会,还没和师父回报呢!对了小六,你在山下买菜的?怎么全是萝卜啊?” 把菜筐从柳蒙背上卸下,何不畏随手翻检了几下,见全是些萝卜,不由地奇怪,但眼光一转,发现了柳蒙左臂衣袖上的血迹。 “咦?哪来的血?小六你臂膀怎么了,受伤了?我看看。” 看清是伤口流出的血迹,何不畏很是吃惊,赶紧让柳蒙抬起左臂,解开那粗糙的包扎,见伤口并不深这才放心。 柳蒙苦笑着把得自黑袍壮汉的铁指环掏给何不畏看了,说起自己下山采买米面,如何与地痞发生冲突,又如何惹来凶悍打手,在树林里搏命厮杀等等,把何不畏听得张口结舌大为惊奇。 毕竟年岁已大,又常奉师命四处行走处理事务,何不畏的江湖经验已是很丰富了,听完小师弟这一番叙说后,摸着下巴那几根凌乱胡须沉思一会后,猛地拍手站起,把柳蒙吓了一跳。 “小六,后来伤你的那打手是在城外专门堵你的?还有城门处的兵丁聚在一起要准备看你们打架?” 点点头,柳蒙有些不明白地应道:“是啊!所以我才选择跑到树林里在打,怎么?难道他们认得我的样子?发现了我是从山上下来的?” 何不畏摇了摇头,沉吟道:“那打手所属的帮会应该有人认出你,才能在城外提前拦截,但他们不会知道你是我们衡山派的人,否则给个天胆也不敢派人堵你!” “不好!你在树林里打死了他们派出的人手,如果他们够机jǐng的话,应该已经猜到你的来历,这到是个麻烦,就怕他们与官府有勾结会去通报。” 想到小师弟将城中帮会派出来拦截的人打死,定然会引起别人猜测,说不定已经猜出是山上隐居门派的来历,何不畏当下大叫不好,眼珠转得几转,便立时定下决心。 “小六,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在下山走一趟?我跟你去把这后患尾巴清理掉,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师兄这是担心有人猜测到自己是从山上下来的,衡山派还隐蔽在这深山里,所以要和自己在去衡阳城一趟,把那背后指使的帮会头目找出来,jǐng告也好直接杀掉也好,反正是要把这后患给及时消除掉。 柳蒙脑中动得几动,便明白了何不畏的意思,当下扭了扭腰身,感觉并无大碍,就点头示意可以再走一趟。 平时就常在这青冈林中练习剑法,知道这儿除了师兄弟几人绝无外人出没,因此柳蒙把菜筐和米袋都先放在林内,然后从一处树上拿出平rì练习用的长剑,跟着何不畏就再度下山,奔衡阳城去找那帮会的晦气。 作为大师兄,何不畏平素虽一副懒洋洋的凡事都无所谓地开朗xìng子,在师弟们面前不拘礼仪,但牵扯到门派之事,认真起来很雷厉风行。 带着柳蒙下山从另外座城门进了城后,直奔地痞混混们聚首的烟花街,随便找了名混混逼问,得知菜场是斧头帮所罩,当下便又带着柳蒙来到斧头帮堂口,施展身法翻墙进去。 照样逮住名斧头帮喽啰,让其带着来到斧头帮帮主住处,接着仗剑冲入,把正坐在饭桌前吃饭的斧头帮帮主惊得大叫来人。 随手一剑,那张黄梨木饭桌被一下劈成两半,上面的碗碟稀里哗啦掉到地上摔个粉碎。还剑入鞘,何不畏只是冷冷地一句“闭嘴”,年约五旬的斧头帮帮主立刻噤声,嘴角抖动满脸冷汗,却不敢动上一动。 好漂亮的一剑!紧随其后冲进的柳蒙,认出何不畏使得乃是普通一招‘平沙落雁’,对其一剑便将以坚硬出名的黄梨木劈开大是叹服。 这斧头帮帮主挺jīng明的嘛!发现来人剑光一闪就把饭桌劈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武功高手的身份,知道就算把百来十口帮众都喊来,也阻挡不住人家举手间取走自己的xìng命,还不如老实听人吩咐,毕竟高手们可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自己这样的小角sè。 “把今rì发生的事情忘掉!” 何不畏依旧正眼也不看对方,冷酷地说出要求。那帮主当即连声应是,哪管是什么事情,生怕对方不满意自己的态度。 柳蒙正好还有疑问,上前半是提醒半是发问道:“你们派出的那打手在北门外树林里,去好好埋了吧,另外他在斧头帮里是什么身份?实力能排到多少?” 一听后面这少年的话,这帮主立刻明了是上午惹出的事端,暗骂那瞎出主意要什么维护帮会声威的手下,边恭声回答道:“那人是鄙帮红棍打手,单论身手应是帮内第一。冒犯了两位,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抛尸荒野。” 7.抢肉之筷子剑法 用威力非凡地一剑镇住那jiān猾的帮主,柳蒙心知除非他甘愿放弃衡阳城中的基业,远遁它方,否则就绝不敢追究/透露今rì发生之事。毕竟己方是传承几百年的武学门派,在挑明了身份的情况下,一小小地方帮会怎敢与之为敌。 jǐng告过衡阳城中的斧头帮,出来后,何不畏又掏出些散碎银钱,带着柳蒙去街边肉铺割了块五花肉,说是这些rì子大伙儿肯定清苦地厉害,带回山上给大伙开开荤,省得老是去满山捉野兽解馋。 现在的衡山派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完全靠过去积攒下的财帛度rì,最近几年伙食非常清淡,一月也难得见到一次荤腥,把正处能吃能喝年龄的几位弟子都是谗得嗷嗷直叫。 后来老三庞不语从山中猎户那学来设陷阱捕捉小兽,这才能偶尔打下牙祭。 大师兄这次奉师命去铁剑门祝寿,连盘缠都是很紧张,又哪来这多余银钱去割肉呢? 看见柳蒙奇怪的眼神,何不畏很是得意,边走边吹嘘起此次出外遇见的异人异事。 铁剑门的木桑道长年岁极高,兼之武功高绝,是为现今江湖中硕果仅存的名宿,此次八十大寿,但凡能攀上点交情的帮派都去庆贺,如少林、武当、华山、峨眉等大派。 衡山派虽然已经式微,但虎死不倒威,何况上任掌门又是为拯救百姓而壮烈。因此作为衡山派第十六代大弟子的何不畏,在铁剑门受到一等一的礼遇,也借此认识了不少江湖中的少年英杰。 比如:闯军大将李岩的后人李西华,沐王府的小公爷沐剑声,王屋派的少掌门司徒鹤等。 何不畏生xìng洒脱不拘小节,根本不在乎什么唐王、桂王之争,与那李西华一见如故,在祝寿完各回山门时,两人又恰好同路,当下结伴而行,一路上花费都是对方承担,因此省下了不少盘缠。 当然最得意的事情,要数最后在武汉城里,遇见了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传奇人物。 “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 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不止武功高强,更是内心豁达待人真诚,在《鹿鼎记》书中最具有人格魅力,可惜最后却死在了忠心维护的郑家二公子手里。 柳蒙对这等传奇人物早已是心生向往,当下缠着何不畏讲述与陈近南相交的经过,羡慕地不得了。 其实在《鹿鼎记》一书中,柳蒙打定主意要去想法见上一见的,共有三人,陈近南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则都是女子。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红颜祸水的代表,导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最后又与李自成牵扯不清,一生败了三位皇帝,哪怕做了尼姑,还将百胜刀王胡逸之给迷得甘心陪伴三十年。 最绝的是,随便生了个女儿阿珂,又使得郑克爽和韦小宝争风吃醋,间接造成了台湾陷落。 这,不就是典型的妖孽嘛!一定要找机会见见,看她究竟有多美丽。 另一位女子,就是那亡国公主,《碧血剑》中的小姑娘阿九,《鹿鼎记》中的独臂神尼九难师太了。 从受人宠爱的可爱公主到断绝情缘的美貌女尼,与袁承志有缘无份,鸳侣难成;被父皇砍断手臂,国破家亡;最后拜入铁剑门学得一身高强武功,毕生献给了反清大业,甚至连后来的吕四娘甘凤池都是她的徒弟。 这等奇女子怎可不见? 柳蒙当下又和大师兄何不畏旁敲侧击打听那九难师叔的事情,但何不畏也只在做寿正rì那天瞧过一次,其它并无接触,故也知之了了。到是提及九难师叔收有两个徒弟,均是貌美如花的少女,惹得一些跟随长辈过去的少年躁动不已。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徒弟?那就是阿珂与阿琪了,算算年龄,这会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般大,有机会也得去结识结识,不能都便宜了韦小宝。 说说问问间,两人已经回到山上,从青冈林取回菜筐米袋,先到峰顶圣帝殿里陪着大师兄一起拜见师父向守山,然后就张罗着淘米洗肉,准备做顿荤饭给大师兄接风。 上好的五花肉,切成一指厚的方块,用了酱油糖盐红烧,再添上大块萝卜烩成一锅,这等红烧肉烩萝卜一端到饭桌上,那浓郁的肉香便四处飘扬,把缩在偏房里打坐的几人都自引了出来。 衡山派人少,吃饭时都在一张长条桌上,上首对坐着师父向守山和师叔胡元林,下面依次是大弟子何不畏、二弟子庄不重、三弟子庞不语、四弟子鲁不拙、五弟子侯不乐以及六弟子柳不蒙。 吃饭的规矩,向守山一直重视,常拿“食不言”来教导大家,故众弟子们都是正襟危坐,忍着诱人肉香而不动作。第一碗饭先由大弟子何不畏恭敬端给师父向守山,第二碗饭端给师叔胡元林,接下来才轮到大家依次盛饭。 等到向守山先举筷象征xìng地拨了口饭,仿佛得到冲锋的号令一般,几名弟子的筷子不约而同地伸向菜碗,目标全是那油汪汪晶晶亮红艳诱人的大块肥肉! 战争是先由庞不语挑起的,见到坐在对面的鲁不拙和自己都看好同一块肉,当即手腕一挑,筷子猛地上扬,将鲁不拙的筷子格了开来,自己要先夹走那块大肉。 谁料几人都是馋虫上身,哪能让他独吞,当下侯不乐筷子一斜,竟以筷为剑使出招云开雾散,一下将庞不语的筷子拨开。 于是,围绕着这一大碗红烧肉,桌子上面筷来筷往,最后连一向稳重的二师兄庄不重都加入了进去,争抢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柳蒙自然也奋勇争先,死死盯住碗中大肉,手中筷子来回伸缩吞吐,连使轻吟回风、断雁孤鸿、风回电激等快速玄妙的剑招,点向那红彤彤诱人大肉,却不知被谁持筷用举火燎天、烟云锁身、牧野流星几招一一破去。 这等群筷齐飞的场面极为混乱,一时不论是谁的筷子靠近,全部被另外人持筷挡开。到最后大师兄何不畏实在看不下去了,挺筷一招金雁横空抽开护在肉碗上面的筷子,然后又一招夜战八方,筷上暗附内力,噼里啪啦一阵密集乱响,把几位师弟的筷子尽数打掉。 恰在这时,师父向守山已经几口把饭吃完,放下碗后重重哼了一声,看见一众徒弟尴尬的谗样,知道近一月没见荤腥大家都靠得不行,心底发软不忍责备,当下轻叹道:“老大,明rì你在辛苦一趟,把殿后几个金烛台都拿去山下卖了,买匹布给大家一人做件新衣服,另外多换些肉面回来,咱们包顿饺子吃。” 师父虽然没有责备,但这种做法比责备更令人难过。几人都是正经起来,一时兄恭弟敬,互相谦让谁也不肯去夹那肉吃,只是埋头扒饭,把何不畏看的又气又乐。; 8.杀人.锤炼 经过这一篇抢肉大战的小插曲,大家到新发现了一个切磋比试的方法,就是以筷代剑,上面不附带内力,完全是以招拆招,极是锻炼剑法的应变与手腕转换能力。这也使得以后几rì,等师父和师叔一吃完离开,桌上顿时噼里啪啦的交击声响成一团,完全是筷子大混战。 对于柳蒙来说,这种练剑方式比起一对一切磋更为有效。 自己有游戏附带的虚拟空间辅助修练,对于剑法每一招的变化认识极深,如果不用内力单纯以招式来论的话,自信与同习回风落雁剑法的大师兄何不畏差不了多少,对上修习云雾十三式及祝融剑法的其他几位师兄完全没有压力。 其实,自己所欠缺的,应该是实战的经验。 习武的目地是什么,强身健体、出人头地、陶怡情cāo? 或许一百个人会有一百个答案,但每个答案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但对于练剑的动机,柳蒙自己只有一种回答,那就是杀人。 杀人,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 剑法被创造出来,就是用来杀人的,而研究剑法提高剑法jīng炼剑法,唯一目的,是要提高杀人的效率。 所以说,想要锤炼剑法,加快剑法修习进度,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实战杀人。 光是同师兄弟一起点到即止的切磋,又如何能练成上乘剑法! 自己在这《鹿鼎记》中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获取八部《四十二章经》,根据书中的描述,无论哪一部都不容易到手,拼杀再所难免,杀人更是必须! 虽然自己并没打算独自去强抢,而是依托熟知情节的优势,协助书中主角韦小宝将经书盗出,但那一路的奇幻坎坷,有主角命的韦小宝尚且狼狈无比,自己如无防身之力,又怎能活到最后? 按照现在的进度,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估计过完年韦小宝就会在丽chūn院遇见茅十八,然后开展那神奇玄幻的京城之旅。如果自己不趁此去认识交好与他,以后到京城再想去混进大内,那可就难比登天啊。 所以,必须得抓紧提高自身实力,最少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遇见一般的清廷鹰爪能够不败,有把握对付在扬州抓捕茅十八时出现的“黑龙鞭”史松,并与那天地会宏化堂的“摩云手”吴大鹏打个旗鼓相当。 只有这样的身手,才能在遭遇平西王府众人时能有所表现,挣得茅十八与韦小宝的信服,为以后盗取四十二章经打下良好基础。 算一算,约剩下五个月的时间给自己提高实力,习练必须要再刻苦一些,还得想法子去找人进行实战。 这虽然是游戏内的场景世界,却没有怪给自己杀来升级,该如何办呢? 苦思良久,柳蒙最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找机会下山,拣那走在偏僻地方的清军去袭杀。从单个到一小队,从普通兵丁到小头目,逐步提高难度,慢慢磨练。 计议已定,接下来,柳蒙把所有的下山采买任务都揽了过来,先用一上午时间把事情办完,然后伺机跟住落单的清兵,等到了无人之处便亮剑现身诱其来攻。 初始时,剑法使得中规中矩,与清兵有来有往打地极有声sè,而且长剑上并不附加内力,明明可以一剑了结xìng命,却点到即收,非等三十六招全用过一遍,再行尝试犀利的进攻将对方击杀。 这样几次逮到落单清兵练习后,到也对几招快速进攻的招式领悟了点心得,特别是快疾灵活刁钻的断雁孤鸿与风回电激两招,体会运用最是熟练。 衡阳城中多的是绿营兵,清朝初期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强悍的,因此在袭杀目标逐渐增加到十人小队后,柳蒙开始觉得有些吃力。 而这一段时间隔三岔五的老是被人偷袭,清军统领有所察觉,巡逻人手和密度都增加了许多,进城时的盘查更加严厉,想再找机会下手非常难,当下便停止了这种荒诞的磨练方法。 前前后后三个多月,柳蒙手上也废掉了三十多条清兵xìng命,剑法磨砺的更为迅猛狠辣。并依靠游戏附带的虚拟空间,对一些剑招里的不实之处加以修改,抛去多余花哨的动作,使得出剑更为快速有效,每剑必意在对手要害。 而回风落雁剑法中威力最大,也是最难练习的剑招“一剑落九雁”,也是有很大进步。一招刺出后,依靠手腕抖动,可瞬间化出五剑!比同样专修该剑法的大师兄只少了一剑! 大师兄何不畏可是从十岁练剑,受师父向守山悉心教导,兼之资质出众,在一些知悉的交好长辈眼中,那可是年轻一代的剑法天才。即便是这样也是用了近十年时间,才做到这种地步。柳蒙习练剑法不过是刚满五年,由此可见其剑法天赋比何不畏只强不弱! 门下弟子人才辈出,武功进境都是极快,眼看都将成长为门派栋梁,担负着门派传承责任的向守山很是老怀大慰,又恰逢上一代掌门刘芹的二十五周年忌rì,难免就动起了去扬州偷偷祭奠的心思。 人一旦动了某样心思,再想把它掐灭就很难。 思虑多rì,向守山觉得祭奠一事可行,便与师弟胡元林商量。 当年衡山派仅剩师兄弟三人,胡元林艺成后不顾师兄阻拦,带着师弟米元松悄悄下山奔赴京城,行刺当年造成扬州十rì惨事的主谋多铎,后来历经艰险趁多铎出府游玩时将其重伤,师弟米元松却当场战死,自己右手也被致残。 虽然多铎一月后伤重不治,但胡元林伤心于师弟死亡,后悔不听师兄劝告激动行事,自责之下又回到衡山,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踏步山下,一心一意辅佐师兄教导下一代弟子。 因此本就热血xìng子的胡元林一听师兄的想法,如何能不赞同,当下经过细细商议,定下派遣三名弟子前去扬州祭奠,并寻机将众位衡山前辈的骨灰取回,带回衡山择一净地安葬。 这祭奠一事兹关重大,但老一代的掌门向守山年轻时受过内伤,这些年又rì夜cāo劳,诸病缠身,身体状况不允许长途劳累;长老胡元林右手残废,一身武力十存二三,加上曾刺杀清廷亲王,一露面就会被那些清廷鹰爪追缠不休,故二人都不能下山前往。 9.少年任侠.劫富济贫 如今衡山派连掌门长老在内,不过八人。众弟子中,老大何不畏剑法内力都是极好,又常代表门派四处行走,江湖经验也极其丰富,因此由他带领前去,向、胡两人都很放心。 老二庄不重做事极有分寸,兼内力浑厚,一手石廪剑法已不弱于向守山年轻之时。 但同为五岳盟友的华山派掌门黄真yù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冯难敌,特邀请几派盟友派人做个见证。这样老大何不畏与老二庄不重两人必须去一个才能显得尊重。向守山权衡之下,还是让xìng子稳重的庄不重前往见礼比较合适。 剩下四名弟子中,排行第三的庞不语人虽机灵,却懒散好玩,与何不畏xìng情相近,两人若是凑到一起,正经事先不说,闲事定会先惹来一大箩筐。 老四鲁不拙xìng情耿直,对任何交代下来的事情都特别认真,在老二不能随同一起的情况下,凭他那较真的劲儿,到是能给随xìng洒脱的老大提个醒儿。 小五侯不乐年岁较小,又顽皮爱闹,选修的云雾十三式还差点火候,必须得留在山上刻苦练习。 同样年岁的小六柳蒙却聪敏懂事,最近几月身手提高得非常快,回风落雁剑法使得似模似样,遇上一般的清廷鹰爪,自保绝无问题,到是个好人选。 两人分析了一番几名弟子的xìng格优劣,最终定下由老大何不畏带着老四鲁不拙和小六柳蒙前去扬州祭奠,出发rì期选在三rì后,二月二rì龙抬头那一天。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离韦小宝和茅十八北上京城越来越近,柳蒙正急找不到机会前去扬州,犯愁是不告而别悄悄下山,还是纠缠师父让他同意自己去江南繁华之地转转,完全没想到竟得来这等好差事。 当下收拾好随身包裹,在师父与师叔连番上阵,传授各种行走江湖经验后,柳蒙与鲁不拙两位菜鸟由大师兄带领,第一次下山出远门,前往耳熟能详、令人魂牵梦绕的扬州。 自从清军入关以来,衡山派做有两件大事,一是号召江湖义士协助史阁部防守扬州,二是弟子潜入京城,决死刺杀豫亲王多铎;令清廷恨之入骨,将衡山派列在江湖通缉榜上,排名仅在天地会及白莲教之后,悬赏丰厚,引诱江湖败类追捕查寻。 最近几年来,衡山派一直隐躲深山,很少在江湖上公然露面,慢慢也就从鹰爪们的视线中淡化。但基于保险起见,大师兄何不畏还是谨慎从事,嘱咐两名师弟在非必要情况下不得吐露身为衡山派弟子。 一路东行,出得衡阳地界后,柳蒙便叫苦不迭,新换的布鞋不合脚,鞋底又太硬,脚掌上磨出不少水泡,一动就疼痛难忍,再也不愿意步行赶路。 衡山派财务拮据,给的盘缠只够一路吃饭住店,哪有多余银钱雇佣马车,无奈之下,何不畏只好安慰小师弟,让在忍个一天半天,等到了萍乡就有马车坐了。 为何非要到萍乡才有马车坐呢? 原来何不畏前次去给铁剑门木桑道长祝寿,结识了闯军大将李岩的后人李西华,两人相谈甚欢,还得李西华赠予盘缠,以及一个算不上光明的路数。 在萍乡城附近一个大镇上,花费了一整天,三人如同小贼般打听到附近有一户名声极恶的财主,又费了不少时间去打探证实。等某天夜黑风高时蒙面潜入,挨个房中查找,最后在花园卧房中逮住那正与小妾温存的财主。 和那千年来流传的戏码一样,先是把打听来的恶行总结成几条几款,狠狠加以痛斥。然后略微显示下高来高去的手段,故意要杀要砍,一个做红脸一个做白脸,命其以后不许再继续作恶欺压乡里,否则被大侠们知道,定回来杀个干干净净! 至于这次,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略加惩罚便罢。喝令财主起床穿衣,去把多年来积攒的不法所得尽数抱来,一番简单清点后,大侠们宣布进入第二项流程,将劫富济贫。 在这堆财物中,挑选出一些易于携带的,比如银票啊黄金啊现银啊首饰珠宝啊等等财物,用两件锦布打了两个大包袱,大侠们背在身后,曰之将把其“散还于贫苦百姓”,以替这财主赎还所犯的罪恶。 事实呢,当然和大家想的一样。何不畏不过是带着两位师弟随意拣了几处破旧房屋,每处扔个几两碎银,至于剩余的那些,自然充做仗剑行侠的大侠们盘缠了。 这等作为,身为现代人的柳蒙自然无所谓,老四鲁不拙虽然爱较真,只是头次做“劫富济贫”的大侠,想到自己和评书里那样的行侠仗义,还是很兴奋地,完全没有想到有何不妥。 身上有了银钱,自然就不用受光腿赶路的洋罪。在柳蒙的提议下,三人进了萍乡城里好好休整一番,顺带着做了些穷人乍富的乐事。 去东城马市买了三匹健马,去西城裁缝铺置备了几套衣衫,在最豪华的客栈里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个大觉,然后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又吩咐伙计给多准备肉铺面饼当作干粮,三人一改下山时的土气简朴,宛如出游打猎的大家少爷般,鲜衣怒马神气潇洒。 骑马可是个技术活儿,师兄弟三人中除了何不畏勉强能骑乘,其他两人都是初次接触马匹,现学现用的情况下,不知摔了多少跤闹出了多少笑话。柳蒙身上崭新的宝蓝sè湖缎长袍都沾满了泥土,腿也疼心也疼的了不地。 好歹都是有武功在身,又都是灵巧机敏的人,半天过后,柳蒙磕磕绊绊的也能带马小跑几步,虽没体会到那纵马尽情奔驰的快意,但也初步具备了小说中少侠的风流倜傥。 就这样,在花费不缺的前提下,三人一路欢笑,逢店住店,逢山赏玩,历时一月有余,从九江渡口过长江,经桐城进入合肥,稍事休息后,又直奔往东,过江宁府而不进,终于在四月前抵达扬州。 而扬州,正有一副璀璨的画卷即将揭开帷幕。 PS:小小地求个收藏+推荐。。嘿嘿 10.丽春院.韦小宝 “垂柳不断接残芜,雁齿红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扬州的瘦西湖,以其清秀婉丽的风姿独异诸湖。引来许多文人雅客流连忘返,甚至有人将“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引为平生乐事。 这rì,处于湖畔的鸣玉坊丝竹齐奏,华灯燃亮,各院里宾客人流不断,酒令笑闹声不绝于耳。其中数丽chūn院最为热闹,大厅中摆下几桌筵席,有那大盐商在此相请同行欢饮。 丽chūn院楼上的一间雅座,里面也开着酒席,不过桌上菜肴不多,只有区区四凉四热,外加一壶桂花酿。桌边坐着一位只有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眉眼清秀的脸上微含笑意,显得很是和善俊逸,身穿宝蓝sè长袍,头戴一顶瓜皮小帽,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这位富家小公子cāo着京城口音,也不带随从,连续五rì,每到天sè将黑时就来,要上间雅座和酒菜,点上最擅弹琴的兰香姑娘作陪,却不做软玉温香的风流之事,只是客气的请她谈琴唱歌,兴趣上来也会摆弄几下琴弦,奏上一曲,到是极懂音律的人。 好在这位小公子出手大方,每次不过逗留两三个时辰,走时却留下足够的赏钱,惹得其她几位姑娘都羡慕兰香遇到位文雅公子,还撺掇着要抓住机会,效仿那董小宛冒辟疆的美事。 这富家小公子正是柳蒙,且说他们自到了扬州,由大师兄带着采办了一应香烛纸钱,趁夜在扬州城南门祭奠了师祖等派中长辈,之后便四处查找当年埋尸之处。 而柳蒙惦记着茅十八即将出现,每rì傍晚就找了借口独自一人出来,叫顶轿子抬到鸣玉坊,在丽chūn院里玩起守株待兔。 鸣玉坊可是著名的销金窟,每rì花费没有个二十两拿不下来。柳蒙在无奈之下,又去做了回劫富济贫的好汉,弄了二三百两银子,这才坚持每rì到丽chūn院做那谦谦君子。 兰香正是二八年华,最为萌动chūn心的年纪,一边素手执壶给这温玉般的小公子添酒,一边脸带红晕羞怯地偷瞧着对方那耐看的面容。 恰在此时,鸣玉坊中响起一片噪杂,有粗大嗓门四处喊叫,似是要找一个仇家,让大家不要惊慌。喊着喊着,便有人过来敲打丽chūn院的大门,使得楼上楼下一片混乱。 听到这等噪杂混乱,原本托腮在那百无聊赖的小公子猛然起了jīng神,伸手一拍桌面,喜道:“等了好几rì,好朋友终于来了!” 稍稍推开房门,见一群大汉白布包头,青带缠腰,一副盐枭打扮,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凶神恶煞般的冲进来,纷乱嚷着就要找那天地会的贾老六。 原来贾老六在酒馆里喝多了,讽刺这扬州贩私盐的没种,不敢杀官造反,只会走私漏税,做些没胆子的小生意。却被人听到,于是这群青帮的盐枭就不服了,特地前来找贾老六要个说法。 为首一老者朗声叫了几遍,见无人出来应答,手下便自骂了开来,什么“天地会的好汉子,怎么做了缩头乌龟?”“辣块妈妈,你们到底是天地会还是缩头会?” 柳蒙从门缝里静静看着这一幕,知道根据书中情节,茅十八就要因为对方辱骂天地会,而跳出来打抱不平,并就此引出韦小宝鬼魅般的登场。 随着东厢一处房中传出取笑盐枭的话语,几名大汉以为是贾老六在里面,当即持刀冲了进去,却被人一个个的又摔了出来,一时痛叫连连,无人在敢冲进去。 一名三十来岁的jì女多嘴嬉笑,被盐枭几个嘴巴抽翻在地,鼻涕眼泪齐出。似乎是其儿子的一名十三四岁少年猛窜了出来,一边放声喝骂,言语恶毒,把那盐枭气得五窍生烟,追着少年厮打,场面搞得极其混乱。 这少年,就是韦小宝韦爵爷了。这会的他又瘦又小,满脸古灵jīng怪,被盐枭逼得紧了,头一低竟钻进了那正在激战的屋里。 接下来,该自己登场了。 柳蒙转身回到桌前,将剩下的半壶桂花酿一气倒进嘴里,然后拿起桌旁用黑布包裹的长剑,冲一旁惊慌的兰香笑了笑,道:“这几rì承蒙姑娘相陪,过的很是快乐,些许银子还请姑娘收下,咱们后会有期。” 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桌上,顺手又抄起半只烧鸡。柳蒙出门下楼,从混乱人群中走过,先出到院子外面,左右打量了下地形,在鸣玉坊出口那寻了块石头坐下,把长剑横在怀中,一手捧着烧鸡,撕下条鸡腿,慢慢啃了起来。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手中烧鸡吃得只剩下个架子,那通达丽chūn院的街道有了动静。 先是一群盐枭大汉,倒提钢刀,抬着几名伤者匆匆离去。不一会有辆驴车过来,深更半夜的却往西而行,显得极为古怪。而在这驴车之后,又有两名盐枭,手提钢刀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不知打得是什么主意。 坐在路边的柳蒙头也不抬,只是继续啃着烧鸡,那驴车上的人和跟在后面的盐枭,只看了看便自不理,还以为是个醉汉坐在那。 等前方驴车走远看不见,柳蒙这才起身,把啃得异常干净的鸡架子一扔,拿起裹着长剑的布包,撒开两腿就追了上去,脚下聚起内力,不时催起八步赶蝉的身法,快速向前跃进。 驴车里坐得自然是身负重伤的茅十八与韦小宝,跟在后面的盐枭想是要跟踪这二人,等天亮后再调来好手围杀。而自己便要在这时出场,做掉这两名跟踪的盐枭,卖个人情给茅十八。 这种结交方式,乃是柳蒙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最佳方式。茅十八和韦小宝都是市井粗人,最崇向热血和义气,讲究豪爽任侠,所以稍微注意点,投其所好并不难。 要知道从一进入这《鹿鼎记》世界后,柳蒙闲时便会琢磨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接近韦小宝获取他的信任,一些书中情节都是寻思了好几遍,最后才选择了于此时出现,力争在两人到京城前能够与之熟识。 ..PS:求一下收藏。。看明rì能不能上个分类新书榜。。; 11.义气为先 柳蒙尾随几人走了约一个时辰多,便到了得胜山脚下。前面的两名盐枭停了下来,隐身在一处柳树后面,躲避前头已经下了驴车的茅十八。谁知早已被人看破,等驴车一回转,茅十八就大声喝斥让这俩盐枭现形。 这两名盐枭眼见被发觉也不在躲藏,现出身后低声商议几句,便要转身跑走,而茅十八重伤在身,根本提不起力气追赶,一时大是着急。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后面跑来,正迎着那向回路狂奔的盐枭,在错身时忽然剑光一闪,犹如流星破空。两名盐枭不声不吭地一下栽倒,翻在地上不再动弹,显是已被这身影一剑之下全部刺死。 甩了下剑尖血珠,柳蒙还剑归鞘,示意自己是友非敌,慢慢走向坐在前面石头上的粗豪汉子。在离其几步之遥时停住,细细打量了一下,在茅十八要开口询问时,方微一拱手,不理其问话,说出一番早已编好的话语。 “这位好汉的伤势挺重,须得赶紧用伤药,否则溃烂了可就不好啦。” 说完伸手轻拍头,做出头脑不清醒模样,又道:“没带伤药吧?我这有,徐家药铺老字号,谁用了都说好,包你药到病除活蹦乱跳。”柳蒙从怀里掏出瓶金创药,扔给了茅十八,然后走在旁边,一屁股坐在块石头上。只是仰脸看着天上星辰,不在言语,把膛目结舌的茅十八与韦小宝两人晾在了一边。 “多谢尊驾出手相助,敢问尊驾贵姓大名?”见这人年纪不大,武功却不错,又刚出手杀了那俩盐枭,替自己解除了后患,茅十八也是打混江湖多年的老手,当下言语谨慎,敬重地称呼问了一句。 呃地打了个酒嗝,柳蒙转脸不悦道:“什么他麻的尊驾,我是少侠,仗剑扫除天下不平事的少侠!” 看着这俊逸少年一副醉鬼模样,茅十八不由乐了,又改口问道:“那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我姓柳,柳下惠的柳,叫我柳蒙就行了,好汉你怎么称呼?”柳蒙不改醉态,回答后又明知故问起对方。 茅十八微微一笑,道:“我姓茅,茅草之茅,不是毛虫之毛,排行第十八,茅十八便是我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韦小宝“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说道:“我听人说过的,你……官府不是在捉拿你吗?说你是什么江洋大盗。” 茅十八嘿地一声,转身道:“不错,你怕不怕我?”韦小宝拍拍手笑道:“怕什么?我又没有金银财宝,你要抢钱又不会抢我的,江洋大盗又有什么打紧?水浒传上那林冲武松的也都是干了大盗啊!” 瞅瞅一旁坐着的柳蒙,韦小宝又接着道:“我不怕你,到是边上这位少侠得怕你了,不对!是你怕这位少侠,评书里都是少侠捉强盗的!” 柳蒙早就清楚韦小宝嘴滑语刁,对衣着华贵的人都很是憎恨,当下不以为意道:“我这少侠今天心情不好,暂时歇业一天,不捉强盗。到是这位好汉尊姓大名是?” 心情不好就不捉强盗,还比喻什么客栈饭馆一般的歇业,韦小宝只觉这柳蒙看起来顺眼多了,听到后面也是用好汉来称呼自己,不由心里高兴,笑道:“我大名叫小宝,尊姓,那个姓……韦。” 见韦小宝说起自己姓名时迟疑了一下,柳蒙晓得他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就用了母亲韦chūn花的姓氏,当下也不多问,笑道:“今rì有幸见到两位好汉,真是一大乐事啊!可惜无酒,否则定当浮上一大白!” 说着,柳蒙连连叹气,仿佛没有酒喝便浑身不自在一般。 韦小宝常跑去听说书的讲侠义故事,见柳蒙言论颇合自己心意,当下凑过去问道:“你怎地知道我们是好汉?我脸上又没写着这两个字。” 知晓韦小宝jīng灵,变相问起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柳蒙当即打了哈哈,道:“我晚上发现了一只上好的烧鸡……。”刚说一句,就被韦小宝打断“烧鸡?”柳蒙点头道“对!是烧鸡,当然要找个地方好好享受了,你吃烧鸡不是这样?” 韦小宝到也偷吃过几次客人吃剩的烧鸡,对那味道自然很是欣赏,听到反问,立即点头“是!是他麻地得找个地方好好享受!” “所以啊,他麻地正享受着,就闻见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就看见辆驴车跟灵车一样走了过去,后面还跟着两名送葬的。这一下就影响到享受烧鸡的心情了,于是我便跟着瞧瞧,发现那两送葬的鬼鬼祟祟,一定是坏人,而被坏人要意图谋害的,就一定是好人了!所以,我这个少侠,就一定要惩恶扬善,打死坏人帮助好人!” “而且这茅大哥身负重伤,还能识破坏人跟踪,不是好汉又是什么呢?而韦兄弟你能在这深夜跟着好汉在一起,自然也是好汉了!” 这番纠缠解释,茅十八只是听懂个大概,但韦小宝却大为喜欢,仿佛自己正是如同对方解释那样的好汉,喜不自胜,看着对方更加顺眼起来。 茅十八伤重在身,已经极是疲倦,说了会话自顾睡去,而柳蒙与韦小宝胡乱侃了几句,也推脱上困,靠着树干便睡了。 次rì醒来,先找了棵树后放了泡尿,然后找了块较为平整的石头,柳蒙盘坐在上面,也不在乎边上还有两人,开始吐纳修习,做起每rì例行的功课。 茅十八懂得分寸,知道江湖上最是忌讳旁人偷瞧武功,当下转过头看向远处。韦小宝乃是第一次见人这样练武,好奇心大作,凑在边上仔细观看,只觉这样盘腿坐着的柳蒙面容沉静,在朝阳映照下显得特别神秘。 运行满六个周天衡山心法,柳蒙神清气爽的睁开眼,见jīng明古怪的韦小宝蹲在边上面孔全是羡慕,心中一动,便道:“韦兄弟,我刚修习的乃是本派独门心法,到不好讲授与人,不过有一个长气力的法门,你可以没事练上一练,对强壮筋骨最是有益。” “什么破法门,老子才不稀罕呢!”韦小宝嘴是极硬,说着不稀罕,却眼神期翼并不走开,显然在等着对方讲说。 12.大丈夫诺出必践 PS:第三更,尝试下明天冲分类新人榜,,,还望大伙儿多多支持,收藏+推荐哦。 .. 见到韦小宝这种表现,柳蒙不由地笑了笑,知道其浑噩xìng子又犯了,当下念了几句口诀,却是幼时打基础用的长chūn功,在江湖上流传较广,简单好练,极为适合韦小宝这样的懒惰xìng子。 茅十八在一边听到,知道是长chūn功,便也赞同道:“这长chūn功却是打基础的好法门,小兄弟你勤加练习,长大后身体定能魁梧强壮,做个一等一的好汉子。” 听得能变地魁梧强壮,韦小宝自是欣喜,暗思那前胡同的大牛二牛两兄弟以后再也打自己不过。当即听柳蒙指点,似模似样的盘腿坐下,连练了几遍呼吸之法。 一待记住,韦小宝那疲懒xìng子就开始发作,站起来道:“我去买些油条馒头的来吃。” 茅十八肚中也是饿了,问明附近有个小市镇,便掏出十几两碎银递给韦小宝,让他多买点酒肉过来,好吃饱了与人打架。 柳蒙心知是怎么一回事,却明知故问,茅十八告之乃是约了对方比斗,这次越狱就是为了此事,还请柳蒙待会无论胜负都不要插手。 点点头,知这等血xìng汉子最不喜借助旁人之手解决恩怨,柳蒙到也坦白告之自己是衡山派弟子,碍于师训,不便插手江湖是非,因此呆会比斗绝不会妄自出手。 过了一会,韦小宝从山坡后匆匆而回,手里提了酒肉馒头,后面还背了一只小布袋。过来刚在石头上把酒肉摆好,茅十八就迫不及待拿了瓶酒往嘴里灌了两口,大叫好酒。柳蒙也不客气,拿了一瓶学着茅十八对嘴就喝,几大口后就下了半瓶。 韦小宝见两人喝的豪爽,便也拿过酒喝了一大口,只觉**辣的直冲胃里,顿时不住咳嗽了起来,惹得茅**笑:“小英雄还没学会喝酒啊!” 正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句朗笑:“十八兄弟,别来可好哇!” 柳蒙抬头看去,见两人从大路上走来,速度极快,顷刻间便已经到了面前。 “吴兄、王兄,你二位很有jīng神啊。”茅十八招呼着这两人,一边又拱手道:“兄弟腿上不方便,不能相迎了。” 这两人一是面孔红润的老者,胡须雪白垂至胸前,jīng神矍铄,与那矮矮胖胖的中年秃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在茅十八的相邀下喝酒吃肉,极为豪爽。 茅十八道:“我给两位引见下好朋友。”介绍道:“这位老爷子,名叫吴大鹏,江湖上人称‘摩云手’,拳脚功夫大大有名。”那吴姓老者一笑,拱手对边上坐着的柳蒙道:“茅兄弟是给我脸上贴金,小兄弟不要见笑。” 指着那秃子,茅十八又道:“这位王师傅单名一个潭字,使得一手好判官笔。”那秃子道:“取笑了,在下是茅兄的手下败将,惭愧得紧。” 茅十八指着柳蒙道:“这位小哥姓柳,却是位少年英侠,乃是衡山派弟子,剑法端地厉害。”吴、王二人一听,顿时肃然起敬,都是抱拳道:“久仰衡山派赫赫威名,当年刺杀鞑子亲王一事现在念来还是极为佩服!如今得见少侠,实乃我等荣幸!” 柳蒙也是抱拳回道:“不敢当,刺杀多铎的乃是在下师叔,在下与之相比差得太远。” 等几人互相寒暄一回,茅十八又指着韦小宝道:“这位也是新交的好兄弟,姓韦名小宝,江湖上人称……称那个,叫‘小白龙’了,水里功夫最是厉害,可三rì三夜不上岸,在水底生吃鱼虾,最是厉害。” 先前那少年神情自如,眼中jīng光闪烁,显然身手不错,又是声名极好的衡山派弟子,吴大鹏与王潭到没觉得见礼有什么不妥,但现在这位不过十三四岁模样的孩子,难免有些愕然,只是茅十八面子在那,便也抱拳道了句“久仰久仰。” 韦小宝心知是茅十八替其吹牛,又惊又喜,当下有样学样也抱拳说了“久仰久仰。” 几人认识过后,便围着酒肉开始大吃,不一会便把十多个馒头四斤牛肉两斤油条吃干,连并四大瓶黄酒也喝的干干净净。 见大家吃完,茅十八抹了抹嘴,道:“吴老爷子,这位柳兄弟受师门规矩约束,不能插手江湖恩怨,另外这位小兄弟水里功夫极好,但陆上打斗还没出师,固兄弟只好一对二,与你们比斗,这可不是瞧不起两位的意思。” 吴大鹏见茅十八腿上有伤,提议改rì在比斗,茅十八却坚持无碍,说再过些时rì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当下两人一对一,茅十八用刀,吴大鹏赤手空拳,开始了比斗,柳蒙和那秃子王潭则在一边掠阵。 茅十八练得是五虎断门刀,刀式凌厉,只是腿脚不便,依靠在树身只等吴大鹏来攻。吴大鹏听外号便知jīng熟拳脚,这摩云手说来原是华山派的功夫,到不知他有何机缘学到。 见吴大鹏掌力浑厚,闪避却迅速灵动,柳蒙不禁暗暗上心,第一次见到拳脚高手,不由拿自己替换那茅十八,思索该如何破这华山派的武功。 斗得几招,两人正在僵持状态,忽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大路上又有十余人骑马奔来,头戴雕翎圆帽,全是清廷侍卫打扮。这十余骑见到树林中几人,立时便策马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喝道:“住手!我等奉命捉拿江洋大盗茅十八,不相干的赶快退下!” 吴大鹏见状停手跳开,茅十八道:“吴老爷子别理这群鹰爪孙子,他们冲着我来,跟你无关,咱们再继续打过。” 吴大鹏摇了摇头,冲那带头的军官道:“你们认错人了吧,这位兄台乃安分之人,怎地是什么江洋大盗?”那军官冷冷一笑道:“他若是安分之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茅十八,你在扬州做了那么大的案子,现在怎地又不敢当了?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茅十八根本就没把这清廷鹰爪放在眼里,大吼一声:“大丈夫诺出必践!鹰爪孙别来打扰,让我做了不重诺之事,却成了无信之人!”都道茅十八xìng子粗豪热血,这会听其愤然大呼,几人不由都是心中激荡。尤其是柳蒙,在这最重信义的好汉面前,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为有些龌蹉了。 吼完这一句,茅十八不再理会清廷侍卫,只是又催吴大鹏再行比斗,好了却这桩心愿。那军官却也恼了,大声喝斥,让不相干的几人立即离开,否则当以从贼论处!; 13.挺剑杀人.首战鹰爪 听到清廷侍卫言语越发激烈,连茅十八在酒馆里赞扬天地会也拿出来说事,柳蒙晓得这场仗已经避免不了,当下拉过一边看景的韦小宝,附在耳边悄悄说道:“韦兄弟,你先靠后些,那群鹰爪可不是好东西,呆会要动起手来,你别喊也别动,注意保护好自己。” 韦小宝听得柳蒙一说,立时有点惊慌,低声道:“他们十多个人,我们怎么打得过?不如先逃了吧。”话刚说出,又道:“不好,茅大哥腿脚不便,一定跑不过他们骑马的,这到是怎么办,辣块妈妈的,怎地从昨rì到现在,没有一件好事!” 见他年纪虽小,却已是极讲义气,不肯扔下茅十八独自逃跑,柳蒙暗道这才是jīng怪jiān猾却只重义气兄弟的主儿。当下轻声一笑,安慰道:“没关系,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这十几个鹰爪,不够你茅大哥和我杀的,不信你待会认真看好了。” 说完,拍拍韦小宝的肩膀,示意其放心,然后将套在长剑外面的布袋解开,柳蒙提着剑鞘慢慢向那群清廷鹰爪的后面绕去,想是要断其退路,一个也不肯放走。 那边已经说得恼了,吴大鹏和王潭两人不肯离开,一众侍卫们喝骂着下马围了上去,几人围住一个,大呼小叫地砍杀了起来。 为首那名军官叫“黑龙鞭”史松,使得一根丈许长软鞭,身手很是扎实,坐在马上见茅十八出手凶狠,转眼砍倒两名手下,当即飞身下马,冲上前替换另外名手下,让其先联手把那身手最弱的秃子擒下。 柳蒙这时已经绕到后面,轻抽出长剑,趁这群侍卫没有注意到,使出八步赶蝉,猛地窜到围殴王潭的几人身后,剑光一闪,一招‘风回电激’,宛如闪电,从一名侍卫背部刺入,接着快速拔出向边上一削,替王潭阻住一把砍下的钢刀,然后借势前窜,又是招‘断雁孤鸿’,剑尖倏忽一吐,将另外名侍卫脖颈挑出蓬血花。 猛然冲出名蓝袍少年,手中一柄长剑犀利无比,眨眼间连出三剑,杀掉两人还替王潭挡住一招。让剩下正围殴的一名侍卫大惊,虚晃一刀想要避开。却见那少年身形纵起,长剑由上至下一撩,剑花起处,耀出五点寒星,叫人不知该挡住哪个。 一剑落九雁!回风落雁剑法最厉害的一招,这还是柳蒙头一次实战使出。只见叮地一声刀剑相交响声,之后便是嗤嗤连声,那侍卫脸颊、喉头、锁骨、心口同时被刺中,溅出股股血花,哼都不哼,扑倒地上死去。 清理干围殴王潭的三名侍卫,柳蒙打了声招呼,让他速去协助吴大鹏。然后自己不做停留,运起轻功,仗剑两个纵跃,正好截住从茅十八那退下的侍卫,兜头便是一剑,迅疾异常,骇得那侍卫急横刀格挡,在剑尖已经刺破衣衫的危急时刻,才把这一剑给磕开。 这名侍卫的身手比刚才那几名好上一些,使得泼风刀法有些火候。柳蒙见一剑未能奏效,当下身形展开,长剑使得如同疾风骤雨,孤雁南飞、断雁孤鸿、风回电激,一连三招快剑连刺带挑,叫那侍卫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只将刀舞得一团银光拦在身前,企求拦住这迅猛如点连绵如雨的攻击。 一时剑尖与刀身撞击声不绝入耳,那侍卫苦苦熬过这一波攻击,刚想喘口气,却见对方剑势猛变,从迅猛快速变成轻灵飘忽。那斜斜刺来的长剑让人无从捉摸,当下大叫一声,小腹间一痛,已经被削开道口子。 见‘轻吟回风’果然出其不意一剑奏功,柳蒙又使一招‘长空悲雁’,剑尖一转寻个空档,哧地从那侍卫肋下刺入,一翻一绞,将其心脏搅成血泥。 这群侍卫总共一十三人,先是被茅十八砍翻两人,又被吴大鹏击晕一人,除了带头的史松,剩余九人中有四人被柳蒙杀死,两人被吴大鹏打死,剩下三人正和吴大鹏、王潭战作一团,眼看只有招架之力,估计再过几招就得歇菜。 见局势已被控制住,柳蒙一手提剑一手拿着剑鞘,转身急跑,想要冲到树底,和茅十八联手杀掉那‘黑龙鞭’史松。 却慢了几步,树下的激战已经出了结果,茅十八因腿脚负伤,无从发挥出全部实力,被史松用黑龙鞭缠在了树上,眼看就要被其一刀斩掉右臂。 就在这时,如同原书上的情节一样,韦小宝突然出现,手中白石灰连扬,洒了史松满头满脸,在他咿呀惨呼中,韦小宝俯身拣起钢刀,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猛然一刀插进了史松肚腹,然后飞快松手,又转身跑到树后躲藏。 呃——,果然是万般幸运加身的韦爵爷,那‘黑龙鞭’史松与茅十八身手相仿,在江湖上算是一号人物,却被其用扔石灰这等下三滥手段,轻易制服,难怪他纵使后来机遇连连,却不愿意勤恳学武呢。 那边与吴大鹏王潭二人鏖战的四名侍卫,见史松翻倒在地,都是大惊,连叫几声“史大哥、史大哥。”jīng神松懈,却被吴大鹏趁机一招‘铁树开花’,击飞了一人。剩余三人见此想要逃跑,只是为时已晚,也是几招过后,被吴大鹏与王潭一一击倒。 柳蒙走回树下,茅十八已经脱困,手持软鞭将倒在地上厄自抖动的史松天灵盖击碎,然后面带怒sè,叫了声:“韦兄弟,你真是好功夫啊!” 韦小宝从树后转出,脸sè惨白,显示还未从杀人的震撼中醒来,嘴角抖动着,不敢看向地上死尸。 甩掉剑上血珠,柳蒙随手挽了个剑花,翻腕插剑归鞘,走过去拍拍韦小宝的肩膀,轻笑道:“不错,这一刀捅得好,最厉害的一个被你给杀了,要是在战场上,你就立了一大功喽。” 吴、王两人也自走了过来,听那‘黑龙鞭’史松被这孩子杀死,不由将信将疑,但柳蒙和茅十八两人都如此说,也不好多问什么。 PS:渴望推荐。。。。。。。 14.反清复明天地会 茅十八瞪了仍然惊慌的韦小宝一眼,面sè不渝,转脸一拱手道:“吴老爷子,王潭兄弟,承蒙你两位出手救了兄弟一命,兄弟我很是感激。只是咱们还继续打吗?” 这茅十八到真是个死脑筋,人家都出手救了你xìng命,如何还会在和你比斗。柳蒙心里叹息,上前一步道:“我看这比斗一事就此作罢吧,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意气也互相包含点。吴老爷子,你看呢?” 吴大鹏笑着认真道:“救命之言,茅兄休要在提起,这场比斗我看是不要了。”王潭也道:“不比了!我和茅兄原本也没有多大仇怨,大家做好朋友岂不是更好!何况茅兄有胆量有见识,兄弟我十分佩服。” 又转身对着柳蒙一拱手,吴大鹏道:“久闻衡山派剑法无双,弟子个个不凡,可叹经扬州一役后,英雄陨落,令人想之扼腕!今rì重又得见衡山弟子施展剑法杀敌,我等荣幸啊!” 原来吴大鹏见到对方出剑击杀几名侍卫,快速绝伦,几乎是眨眼间就放倒一个,想起江湖上流传的衡山派传说,不由心情激动,这才有此荣幸一说。 “茅兄,柳兄弟,咱们就此别过吧,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茅兄钦佩陈总舵主这事,兄弟我定会设法带给总舵主他老人家知晓。”吴大鹏见事情已了,不愿在留,当下告辞就要离去。 茅十八却是大喜,道:“原来,你认识陈总舵主?” 吴大鹏一笑,说道:“鄙会兄弟众多,在下不过一小人物,总舵主他老人家又事务繁忙,确实是没见过。” 见对方坦然相承是天地会中人,柳蒙脑子一动,想起眼前的难事,暗思天地会组织庞大,不知道可有人听说过此事没有,当即抱拳道:“吴老爷子,在下到有一事相求,不知方便不方便。” “请说,但能相帮,绝无二话!” 看到吴大鹏毫不做作,言明只要能帮上绝对会帮,到是十足的真诚。于是柳蒙把寻找昔年在扬州一役中陨落的诸位前辈遗骸一事告之,请他帮助在会中打听一下,如是有知道遗骸散落的地方,还请相告,自己及衡山派定铭记大恩! 这寻找英雄遗骸之事,非同小可,吴大鹏一听就立即表示定当全力相助,并言自己是宏化堂属下,堂主正在扬州,自己回去就禀报,相信凭借天地会在扬州的力量,打听到英雄遗骸并不难。 约定了如何联系,吴大鹏与王潭二人转身离别。走时还又运起掌力,在每一具尸体上补了一记,避免会有活口留下。 目送两人离开,柳蒙瞧见那些侍卫遗留下的马匹,当即走过去细细挑选了三匹没有标记的好马,牵了回来,准备三人一人一匹用来代步。 这时茅十八正脸孔板起,在那斥责韦小宝,怪其用扔石灰这等下流法子,使得自己被人看不起,赢了也不光彩。 柳蒙正好听到,心里很是不服,上前替韦小宝打抱不平道:“用刀子杀也是杀,用石灰杀也是杀,两者都是杀,有何不同?” “对方是敌人,yù致我们于死地的敌人,打起来就是生死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有什么办法是用不得的?兵法还说兵者诡道也,战阵上非要讲究什么堂堂正正,那是迂腐之言!臭不可闻!比臭屁还臭!我看茅兄也不是迂腐老九,为何要有这种想法?” 一把又揽过面孔涨得通红地韦小宝,柳蒙安慰鼓励道:“韦兄弟你做的很好!只要能保全自己,杀掉敌人,那是什么法子都能用的!而且还要抢先用,省得敌人用到我们的身上!记住,对待敌人就是要像寒冬一样残酷无情!” 柳蒙这一番言论,说地痛快淋漓,让茅十八哑口无言,想要发作反驳,却是个大老粗,哪能有什么有力度的言词?当下只能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柳蒙的论调。 而韦小宝听得却是异常痛快,只觉句句说在自己心底,神情很是激动,拉着柳蒙的衣袖连连点头,还重复道:“对待敌人要像寒冬一样残酷无情。他麻的这句真爽!我记下了!” 时间已经不早,柳蒙昨rì单身出来,并没有和大师兄打招呼,怕这会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当下与韦小宝说了几句勉励之话,又点拨了两手逃脱别人擒拿的方法,这才言明自己须得赶紧回扬州城,还有师兄在城里等候。 刚才听到柳蒙和天地会那两位说过,前来扬州是为了寻找师门前辈遗骸,茅十八当下说到自己去向,要去běi jīng城找那鳌拜比上一比,把什么天下第一勇士给打趴下,替天下汉人出口恶气。 韦小宝虽然不舍这和自己谈得来的柳蒙,但前去běi jīng城和满洲第一勇士比武更有吸引力,自然是要跟去无疑,于是约定了来rì在běi jīng城聚首,三人就此分别。 策马赶回扬州城,柳蒙一进暂住的同福客栈,就看见大师兄何不畏坐在大堂中焦急的左顾右盼。知道自己一夜未归有些不对,当下腆着脸过去,挨了一通好批。 为何一夜未归?只因为遇见天地会和清廷鹰爪激战,同为汉家男儿自当联手抗清,再说人家天地会也挺上道的,答应了动用扬州城内的力量,帮助探查师祖等人的遗骸所在。 柳蒙胡诌出来的这个借口,到是应付了过去。何不畏正愁消息无从打探,听说江湖第一大帮会天地会答应帮助查寻,立时转怒为喜,后头又跟着夸奖了柳蒙几句。 如此过得几rì,柳蒙、何不畏、鲁不拙三人一边四处查找昔rì存活的居民,询问当时留守义士们的尸骨埋在何处,一边焦急等待着天地会的消息。 却说那天地会的吴大鹏、王潭经过清廷鹰爪的打岔,和茅十八冰雪前释,又得昔年满派英烈的衡山派门人委托,当即匆匆赶回扬州城,向正在此视察的宏化堂堂主李式开进行回报。 听闻衡山派有弟子下山,想要将昔年战死扬州的先烈们骸骨移回。李式开也是条热血汉子,如何能不答应,立时下令动用在扬州经营多年的网络,全力发动寻找消息。是连市面上一些混混也都惊动,齐齐议论道上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15.起送英烈回山 天地会宏化堂全体动员,几乎将扬州北城门一带翻了个底朝上,最终从一名年老仵作嘴里探听到确切消息。柳蒙三人闻讯后立即前往,请老仵作带领着,在一处荒林中找出昔rì草草埋尸的大坑。 因着年代久远,当年清兵又是将所有战死的尸体胡乱扔到坑里,如今二十余年过去,都已经腐烂成白骨,根本难以分清谁是谁。 何不畏无奈之下,只有请天地会出面帮忙找来些庙中殡葬劳工,将尸骨尽数起出,又请了和尚做了场法事,将骸骨全部焚化成灰,装了满满三大坛子,雇了辆马车装着,准备运回衡山安葬。 前后在扬州花了一月之久,才将师父交代的这件大事办成,何不畏柳蒙三人苦累之后,心情很是放松,特地在鸣玉坊又设酒席宴请了天地会宏化堂等人。然后告别了大家,三人四马,护送载有前辈骨灰的马车回转衡山。 走走停停,此时路面上并不太平,特别是进入皖地一带,连年大旱,官府又从不把汉人百姓当回事,税赋极重,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沦做匪盗。加上清兵军纪败坏,白天为兵晚上做匪,气势骤然紧张。 许多在道上窥探的眼线,见三名锦衣健马的骑士护送着一辆帘布低垂的马车,吃饭打尖总是有人寸步不离,还以为是什么官宦往家里搬运珍宝,当下就不免打起了主意。 地处皖浙交界的马鞍山地区荒无人烟,最是盗匪猖獗之地。在山脚下有一条官道,平时行商大多结伴搭伙行走,避免落单被劫。 山脚下拐角有处较为平坦的空地,上面用木石搭建了座茶铺,经营已有十余年,那些常走这条道的行商们,大多选择在此停留歇脚用饭。 这一rì,晴空万里,天气正好,初夏的阳光使人格外发赖。 柳蒙穿着身蓝布劲袍,长剑掖在鞍侧,带着顶斗笠遮挡阳光,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轻摇晃,已经是昏昏yù睡的状态。 护送派中前辈骨灰回山,路上自然不可放纵欢笑,不能纵马狂奔,更不能酒肉畅饮。加上马车速度走不快,近半月来可是憋闷的难受。尤其是柳蒙,对这原生态的山水很是迷恋,多次想要去瞧瞧经过那些有名的风景,都被大师兄何不畏以护送为重给驳回。 进入皖浙交界地域后,多次遇到踩盘子的道上中人,近两rì更是放肆到逼近马车窥视的地步,柳蒙几次想要动手杀几个立威让对方知道厉害,却被何不畏阻止,曰“不可多惹事,如其不识好歹,到时一并杀了便是。” 于是柳蒙又满心的期待对方能够在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大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然后就有了借口上去活动活动身手,排遣下这半月来的郁闷。 谁料到从今天早晨开始,那一直跟随在后面的探子竟然没了踪影,一直到响午,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让准备打开杀戒的柳蒙连叫无趣,干脆坐在马上约起了周公。 他却不知,这帮匪盗最是耳目灵通,察觉了后面有不好惹的过来后,早就躲回老窝去了。 好在这时,驱马走在前方的何不畏看见了茶铺,打马回身喜悦地叫道:“前面有家茶铺,咱们先去歇歇脚吧。” 三人在这懒散的阳光下都没有多少劲头,见到有茶铺歇脚,立时起了jīng神,当下引着马车拐到茶铺前空地上,让伙计提水饮马,自己走进简单搭好的草棚,端起凉好的茶水一通好灌。 茶铺比较简陋,到也没什么jīng细食物,柳蒙询问过后,便让伙计切了一斤白煮羊肉、半斤卤水羊肚,端上一摞玉米面饼,还要了几个腌制好的咸鸭蛋,就着茶水放口大嚼,到也颇有一番滋味。 正吃着高兴,远方忽然烟尘滚起蹄声阵阵,一行六骑从官道上奔驰冲来。 当先一名年青骑士青锦披风,胯下一匹黄骠马极为雄壮,到得茶铺空地前猛一勒马,两蹄腾空稀溜溜一声长嘶,威风十足。 晓得这不是好惹的主,伙计赶紧迎上跟前。见这年青骑士一张长方脸,面孔白净,相貌颇为英俊,cāo一口云南味道官话,冲伙计说道:“店家,赶快拣几张干净桌子,把你们最好的茶叶泡上,再用心整治点酒肉吃食,我们后面还有贵人,须得小心伺候着。” 说着,这年青人蹬蹬地走进木棚里,巡视一圈,一边用手指点出几张比较齐整干净的桌椅,让伙计再细细擦拭一遍。然后走到柳蒙几人坐着的桌前,盯着倚靠在桌边的长剑看了一下,接着一抱拳,大咧咧道:“看几位模样也是行走江湖的,还请报上字号,大家好亲近亲近。” 这年青人话语虽是诚恳,却一副盛气凌人模样,令人见之反感。何不畏哪会和他说实话,连手都懒得拱,不耐烦地回道:“我们是正经良民,扬州张府的家人,可不是什么行走江湖的好汉,亲近就免了吧!” 被对方不冷不硬地回绝,年青人又打量了下对方,见明显有武功在身,却只顾和名车夫围坐在一起吃喝,根本就不愿意理睬自己,当下只好道:“那是在下眼拙了,还以为几位是江湖好汉子呢。”说完转身就走,呼喝着伙计赶快泡茶。 柳蒙几人都明白护送师门前辈骨灰事关重大,不愿意与人起冲突。因此虽反感这盛气凌人说话难听的年青骑士,却也耐心忍了下来,完全当他不存在。 片刻过后,那策马奔来的几骑陆续赶到,下来四男一女,个个英武不凡。这五人进到木棚里坐下,边抱怨着路途难行边喝茶解渴。一位虬须大汉注意到柳蒙何不畏几人,疑惑地询问了那先来的年青人,没得到答案后,眉头皱着想了想,干脆站起身走了向前。 这几人身手矫健,跨刀带剑的,明显是属于某个江湖势力。柳蒙三人虽不想多事,但也暗自注意。何不畏见那带头模样的虬须大汉走来,不好再无动于衷,当下抬头看向对方,做出一副疑惑样子。 虬须大汉抱拳示意,朗声道:“在下姓吴,名立身,今rì能与几位小兄弟在此茶棚相遇,也算是缘分。观几位都是人中豪杰,有心结纳,不知兄弟有没有福分得听大名?” 16.沐王府的英雄和狗熊 走过来的虬须大汉很是礼貌,一番问话也是不卑不亢,给足了别人面子,显然是常在江湖上打混的人物。 吴立身?柳蒙刚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何不畏已经猛地一步站起,双手抱拳道:“原来是人称“摇头狮子”的吴前辈,衡山派何不畏见过前辈。刚我兄弟三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失礼,还望前辈见谅。” 接着,何不畏转脸对两名师弟介绍道:“两位师弟,这位就是沐王府的吴前辈,豪爽仗义,是位抗清的大英雄大豪杰,你们先见个礼吧。” 听到这人是‘摇头狮子’,柳蒙立时记起,这不就是冒充吴三桂手下入宫刺杀康熙,被抓后由韦小宝在皇宫内救了出来的那三人之首吗?根据书中描写,吴立身品xìng不错,到是条不折不扣的好汉子。 当下和鲁不拙两人站起,恭敬的抱拳道:“晚辈柳不蒙(鲁不拙)见过前辈。” 听到眼前这三人是衡山派弟子,吴立身大为惊奇,细细询问了一番究竟,证实后很是欣喜,拉着三人一通赞美,又喊过随同前来的几人,一一介绍。 胸前绣有狰狞虎头的叫青毛虎敖彪,是吴立身的徒弟。先来的英俊年青人叫刘一舟,那名娇艳如花的青衣少女自然便是方怡了。 第一次瞧见正宗侠女,柳蒙三人都是少年爱美心xìng,不由都是多看了几眼。方怡似是习以为常,只是微微点头见礼,并不着恼。反倒那刘一舟脸sè急变,瞧向几人眼sè不善,半响憋不住地出言嘲笑道:“据传过去衡山派里个个都是英雄盖世的好汉,令人无比仰慕,可惜在下生不逢时,未能一见啊,可惜,可惜。” 刘一舟说着连声叹息,言下之意现今的衡山派不过徒有虚名,跟过去没法比,到是一点也不把三人放在眼里。 挑事是吧?柳蒙与何不畏都是极聪明的人,怎能听不出刘一舟话里意思,心中恼怒,互相对视一眼,决意要给其一个难堪。 “小师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噗’地一声?”何不畏故意大声问起了柳蒙。 师兄弟几人常在一起搞怪说笑,这等损人法子张嘴就来,柳蒙心领神会,也是大声回道“没有啊!不过,好像有股子臭味传过来,哎呀!真地好臭!不会是谁放了个屁吧?” 师兄弟两人一唱一合,摆明了针对刚出言讽刺的刘一舟,意指他刚才是放屁。沐王府众人哪能听不明白,都是有些尴尬。吴立身连连摇头,做为前辈,他当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何况刚刘一舟确实话语过分。 在《鹿鼎记》书中,刘一舟可不是什么好鸟,贪生怕死气量狭小。柳蒙对这种人特别反感,现在瞧见两句话就把刘一舟气得脸sè发青,心里不由一动,看了看站在一边俏生生的方怡,动起了歪心思。 “那个,方师姐是吧?”柳蒙走到方怡跟前,脸上浮出和善无害的微笑,有点卖萌地冲方怡喊起了师姐,仗着自己比她小上两岁,故意一本正经地向其请教云南那边的风土人情。 对方过来喊自己为师姐,又十分的客气,方怡自然不好推拒,于是拣了几处云南风物,简单讲了一下。 拖了条板凳凑到方怡面前,听着清脆的少女声音,柳蒙一边表现出认真倾听的模样,一边殷勤地斟了杯茶水送上,等方怡一讲完,赞美了几句后,话锋一转,竟把话题拉扯到江湖见闻上面。 练武之人对于江湖上的话题都非常有兴趣,方怡当然也不能避免,当下兴致盎然地听了起来。 柳蒙可是生活在信息爆炸社会,各种笑话段子那是随手拈来,再者衡山上的生活枯燥无味,同师兄几个斗嘴惯了,到也练出了把好嘴头。于是几句话过后,随便找了个段子,就把方怡逗得乐不可支,掩着嘴笑靥如花,惹得边上的大家都是偷看不已。 这一下,原本就憋了肚火的刘一舟再也受不住了,猛地站起,几步走到柳蒙与方怡面前,闷声道:“怡妹,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早就等刘一舟忍不住过来搅局,柳蒙故意做出无辜样子拦阻道:“不好吧!我正和师姐聊得开心呢,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这边上也没有旁人,你还怕大家听到吗?再说我还想请师姐指点下武功呢,最近老觉得手脚僵硬不怎么利索。” 前半段话故意把大家都带进来,用言语束缚住方怡不能起身跟着刘一舟走,后半段话就是给刘一舟一个借口,让他代替方怡来指点下自己,估计他会很高兴找到能教训自己的机会。 果然,方怡再怎么情系师兄,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公然表现,当下只能婉拒了刘一舟。后者怒气更生,英俊的脸孔扭曲着,完全没听出柳蒙话语中的故意,开口揽过指点武功一事,声称师妹旅途疲累,要替方怡指点下师弟的身手。 刘一舟师从“铁背苍龙”柳大洪,一手回风剑练得极为jīng熟,当下走出茶棚,站到空地上,长剑也不抽出,只是用手提着,站在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潇洒模样,等着柳蒙出来指点指点。 两人这一举动,把大家注意力都自引了过去,吴立身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却没有阻止,想是也存了看看现今衡山派弟子武功高低的念头。 鲁不拙为人耿直,见小师弟要与人切磋,不禁大急,想要过去劝阻,却被大师兄何不畏伸手拦住,顺便还冲柳蒙眨了眨眼睛,意思尽管放手去打,让这小白脸见识下咱衡山派的剑法。 柳蒙嬉皮笑脸地走了出去,站定在刘一舟对面,偏偏头,笑道:“我剑法烂地很,本想请方师姐指点一下。既然你要揽过去,作为师兄,想来比方师姐也差不了多少,肯定是名高手,只是有一点要先说清楚,我们衡山派剑法可从不会玩虚的,所以你千万不要故意让着我哦!” 不等刘一舟有所表示,柳蒙跟着又道:“我至今已虚度十五年岁月,剑法才练了有五年,自然是不怎么能见人,呆会使得丑了,还请各位师叔师兄师姐都不要见笑哇!”故意说出上述一番话,柳蒙自然是不怀好意。 先是挤兑刘一舟多管闲事多cāo闲心,接着故意把他抬得高高的,吹捧他是位高手,又把自己摆得低低的位置,这样呆会凌辱起来,快感才更强烈,更能体现打脸的痛快。 17.尽情凌辱小白脸 这一番带着玩笑xìng质的说法,柳蒙把自己放到一个极低的位置,甚至还事先请求大伙儿别笑话他剑法低下。沐王府众人还以为他剑法不怎么样,怕辱及师门名声,才有这种说法。当下那青毛虎敖彪笑着叫道:“柳兄弟放心,大家都是自己人,又怎会笑话你。” 扫了一圈,见沐王府众人都是颔首对敖彪这话表示赞同,柳蒙心底大笑,暗道:刘一舟!叫你诋毁咱师兄弟,哥呆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叫羞愧yù死! 轻轻拔出长剑,柳蒙右手一引,摆出个落雁剑诀,见对面刘一舟还是那副不放在眼里的表情,脸上笑得更甜,酒窝深深凹起,如同唱戏般念白道:“敬请——看剑!” 刘一舟压根就没把这嘴皮油滑的衡山派小弟子放在眼里,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还在心中想着用哪一招才能赢得好看,让大家见识下自己不凡的剑法,特别是想起方怡崇拜的目光,刘一舟心都酥了。 吸气吐气,调整好内息和肌肉蓄劲,脚尖猛蹬地,剑光忽地闪耀,柳蒙整个身子猛向前窜,长剑抖颤着前刺,上来就是极犀利的一招“风回电激”,剑尖直指刘一舟咽喉。 长剑快如闪电,这一招也是回风落雁剑法中最迅疾的剑招,不靠任何花巧,纯粹是以击刺速度来压人,在平时演练中,就连对此招熟识无比的何不畏对上,如果没有防备的话,躲避得也是极为狼狈。 没把对手放在心上的刘一舟“啊”地惊叫一声,赶紧拔剑格挡。可刺来的这一剑委实太快,刘一舟剑还未完全从鞘中抽出,一声嗖地尖啸,柳蒙的长剑就已经逼近了咽喉,在堪堪就要刺中时,手腕猛顿,一下停住,那剑尖离刘一舟咽喉不过几寸距离。 好惊险的一剑!原本微笑连连的众人都是啊地惊叫,最是关心两人切磋的方怡更是吓地站起。 柳蒙轻轻抖了下剑尖,见刘一舟脖颈处生出许多鸡皮疙瘩,知道其已经感受到剑上寒气,心里也是暗捏了一把汗。刚才那一剑,可是全身心投入,刺击势头过猛,最后关头才紧急停下,差点就刺中了对方。 知道大家都在看着,柳蒙也不好太过份,当即收剑退后一步,故意愤慨地叫道:“我都说了不要你让,干嘛还要让我啊,来来,我们重在认真打过。” 刘一舟脸sè惨白嘴唇抖动,还没从刚才那一剑的惊吓中恢复,现在听柳蒙埋怨是自己相让与他,不由得面庞发红,一时脸涨得如同猪肝一样。狠狠扬了扬长剑,怒声道:“再来!” “好啊!这次不要相让了哦,否则就是看不起人啦。”柳蒙点头应着,嘴里叫着:“小心看剑!” 身形唰地展开,手臂极力前伸,柳蒙使出另外一招极快速的剑法“孤雁南飞”,剑尖直奔对方下盘。刘一舟赶紧出剑拦截,噹一声两剑交击,声音很是响亮。 刘一舟这一下下挥拦截,全数内力都附在剑身上,想要凭内力雄厚一下就把对方长剑击飞。哪料到对方长剑只是微微一碰,灵滑异常地一个翻身,剑尖斜着上扬,借着两剑磕碰的劲道忽地挑起,又往自己胸口刺去。 柳蒙知道自己内力不行,因此一开始就打着凭剑法灵动迅疾特xìng来取胜的心思,哪会和刘一舟长剑硬碰。一招不中,不等剑势用尽,立刻反转手腕变招,同时身形纵起,长剑斜撩,使出最是刁钻的一招“断雁孤鸿”。 一招疾如闪电,令对方不得不横剑阻挡;紧接着一招角度刁钻,逼对方手忙脚乱的闪避。这样来回重复几遍,刘一舟根本没有还手反攻的机会,只能身体接连后退,不成章法地仗剑左挡右避,狼狈之极。 但柳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进入既定思维,以为自己下一轮还是这样一招快速一招刁钻。 长剑猛停住前刺,在刘一舟刚闪身后避接下一招时,柳蒙忽地一个旋身,剑尖连抖,绽放出五点寒星,跃动着扑向对手。 边上观战的几人见此玄妙招式都是啊地一声,特别是‘摇头狮子’吴立身,认出这是衡山派比较出名的一招剑法,叫做“一剑落九雁”,不由地替刘一舟大感担心。 刘一舟的武功根底确实扎实,在被对方虚晃了一招后,还能在紧急间抬起长剑抵挡,噹噹连声碰撞,拦住几乎是同时刺来的三剑。 一招用完,柳蒙身子一个凌空倒翻,拉开与对方的距离,防止他恼羞成怒之下向自己进攻。而大家已知刘一舟又一次被这衡山派小师弟给刺中。 左右肩膀上在肩井穴的位置,衣衫各被挑破一个小洞,如若不是切磋而是以命相搏,这会刘一舟已经两臂被废,变成任人宰割了。 又惊又愧,刘一舟脸上汗水直冒,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对手那鬼神莫测的剑法太过刁钻,出剑速度又极快,自己确实已尽了全力,刚自己那番瞧不起现今衡山派弟子的言论,传出后必将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得便宜卖乖,柳蒙哪能轻易放过对方,当即还是一副不信模样,叫道:“怎么又让我!都说了我剑法奇烂无比,你尽管狠狠地指点指点,我不在乎丢脸的,真的!” 连续两次被对方击败,第一次还可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有防备,第二次又怎么说?再来第三次,自己又有把握不败吗?刘一舟期期艾艾地不好回答,平素很英俊的面孔额上青筋直冒,这会儿扭曲无比,满脑满心都是自己技不如人,连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都打不过,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刘一舟站在那手足无措,整个人羞愤yù死!特别是师妹方怡那不信和惊讶的目光,还有那衡山派小子刮骨挖肉般地眼神,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叫一剑刺死,也省得现今丢人! 连着两次切磋,围坐在茶棚里的大家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沐王府众人,吃惊于衡山派剑法的凌厉诡异,又对刘一舟连败两次感同身受,个个觉得颜面无光,尴尬着注视着两人,不知该怎么来圆这等场面。 PS:办公室搬家,先一天两更吧。等收拾停当就恢复三更。 18.紧急救援 “摇头狮子”吴立身xìng子豁达,虽然觉得己方比较难堪,还是干咳一声,开口道:“柳师侄的剑法迅疾玄妙,不愧为衡山剑派的弟子,身手着实让人佩服,我看,就无须再比了。何师侄,你说呢?” 何不畏洒然一笑,点头道:“吴前辈说的是,我这师弟年纪小,不通事理,大家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是小孩子玩闹罢了。”说罢转脸冲柳蒙道:“小六!别在那胡闹了,快些回来吃饭,还得赶路呢!” 何不畏一张嘴也是极厉害的,言下之意把刘一舟刚那番言论给贬为不通事理,两人切磋比试也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叫吴立身听了连连摇头,却说不出分辨话语。 正在这时,远处大路上又传来一阵烟尘,夹杂着喝骂打斗声,只见一辆马车被几人护在中间正往这边冲来,一群约三四十名大汉正策马紧紧围追,不时上前与护卫厮杀几下。 那几名护卫身手颇高,只是人数太少,又不善马上战斗,还要分心护着驭马不被伤到,看起来情形极为凶险。 刚才站在茶棚边上紧张观看切磋的方怡最是眼尖,瞧见马车前一名护卫身材高大,一袭青衫,当即失声叫到:“白大哥!” 吴立身等人听到,立刻大惊,齐齐站了起来,敖彪更是惊呼:“是小郡主的车驾!怎地护卫只剩下这几人?” 那马车跑地很快,被一众人群裹挟着,直奔这处茶铺冲来,而那些围追的骑马大汉,也猛然加紧了攻势。刀枪并举间,护在车前的那白大哥胯下健马被人一枪搠倒,白大哥猛地纵起,双臂展开如同雄鹰扑到后面车辕上,几名大汉立刻冲上,堵住了马车前进路线。 “救人!”吴立身大吼一声,带头冲了出去,身形起纵间直向马车奔去。沐王府其他几人也紧跟其后,各自施展起轻功,一边呼喝着一边冲向不远处的人群。 “大师兄?”鲁不拙心xìng热血,见沐王府车驾被人围杀,不由动起了出手心思,转脸喊了句大师兄,询问何不畏该怎么办。 何不畏低喝一声,与那吴立身一模一样道:“救人!”手中长剑呛啷抽出,脚尖一点,往前窜去,使出穿云纵身法,犹如一只急飞的大雁,半空中身形一折,刷地带出破空之声,速度奇快,瞬间超出先奔出的沐王府众人,几个起落间便跟在吴立身后面,再一个起落折转,就已经越过。 这边柳蒙和鲁不拙也是身形急展,不过两人尚未学过穿云纵身法,只能用八步赶蝉和燕子三抄水,轮流在地上纵跃狂奔。即便如此,速度也是极快,跑到一半路程时,就已经与沐王府几人平行,等到接近打斗的马车时,已经超出几个身位。 刚才柳蒙与刘一舟切磋时,沐王府众人还只道衡山派剑法奇妙迅疾,如今见三名弟子各自施展身法前冲,速度比自己等人快出不少,当下都是暗自惊心不已,琢磨自己是万万及不上这等轻功,都是思索几十年前衡山派剑法轻功冠绝江湖,确实不是夸大之词。 何不畏作为衡山派这一代大弟子,从小就开始习练剑法,不只jīng研回风落雁剑法,连紫盖剑法也是jīng熟无比。只见他人在半空犹如俯冲大雁,身体转折间猛地下落,同时剑光连闪,底下几名拦在马车前头的大汉纷纷惨叫,有的眼睛被刺瞎,有的肩部关节被挑断,一个接着一个滚落马下。 衡山派剑法向以速度为第一奥义,出剑迅疾无比,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等吴立身紧跟着冲到,马车前的四五名大汉已全被刺落马下,而何不畏两脚在一匹马背上轻点,身形又自腾空,从车辕处借力纵起,顺手一剑把攻向那白大哥后面的大汉刺穿,然后直接跃上马车车顶,反手背剑而立,环目四顾,一时说不出的潇洒英武。 “好剑法!”那站在车辕处持刀拼杀的白大哥看得极为清楚,见来人剑法迅疾凶猛,不由大赞出声,知道强援已至,jīng神大振,挥刀将捅来的枪杆砍断,再一刀将人从肩膀到腰腹斜斜劈开。 “好轻功!”吴立身眼见何不畏犹如冲天孤雁,后来先至,迅速超过自己,又借势纵跃到马车车顶,不由也是大赞出声,不过他赞扬的是轻功,只因刚才对衡山派剑法已经有了直观了解。 站在车顶,居高临下,何不畏见到左侧最为凶险,只余两名负伤护卫苦苦抵抗,当即长剑一指,冲已经赶到的柳蒙和鲁不拙二人喊道:“艮位!” 在衡山时,师兄弟几人闲极无聊,也跟着师父学了不少史家典籍,尤其是排兵布阵之类的兵书,更是常常诵读,简单的阵法方位都是极熟。 见大师兄站在车顶指挥,当下两人一人身形纵起,使出燕子三抄水,犹如飞鸟般起落婉转,跳跃间仗剑冲入马车东北方向;另一人身体低伏,竟是草上飞加上八步赶蝉,身形扭转窜动,犹如水中游鱼,从几匹乱马间闪过,也是直冲马车左面。 正在围杀马车的众多大汉,眼见胜券在握,忽然冲来许多敌援,当先一人出手间就放翻己方五名兄弟,后面紧随着几人也是身形快速,显然都是好手,不由大惊,有那带头的驱马冲前,一边大叫:“奉令办差!闲杂人退开!” 这带头大汉一身玄sè劲袍,手使九环大砍刀,生得极为威猛,一冲过来,就见两名年轻身影,一呈飞鸟之态,一现游鱼之姿,在一群手下阻拦中,如入无人之境,猛地冲进马车左面,剑光闪烁间,不时有弟兄惨呼落马,大汉心中大急,怒叫道:“我等奉平西王之令,缉拿反贼!谁敢阻拦!” 平西王?吴三桂?大汉jiān?! 不说衡山派三人最是痛恨卖国附賊的汉jiān,沐王府众人与这吴三桂更是有天大仇恨。他这一叫不要紧,惹得冲到的众人愤怒yù狂,个个不要命般的呼喝厮杀,硬生生地把包围圈给撕开。 19.衡山弟子.逞威 这群围追马车不放的大汉,全都是吴三桂军中jīng悍铁骑装扮,论起马上战阵的厮杀功夫,沐王府的护卫确实不如。因此马车被围追上后,跟随护送的近二十名护卫死伤多半,只余几名家将好手,凭借武艺高超撑了下来。 但现在前面突然冲来沐王府支援,基本都是江湖中的武功高手。加上马车刚才又被己方截停,战马正停在原地打转,速度提不起来,骑兵集体作战的优势根本发挥不了,一旦形成相持局面,那就是比拼个人身手了。 于是乎,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西军骑兵们立刻便陷入困境,尤其是对上使长剑的三名衡山派弟子,在他们灵动身法迅疾剑招下,基本上两三招就会有一人惨叫着被刺落马下。 而身手最好的大弟子何不畏,竟用那高来高去的穿云纵身法,在众骑兵头上跳来跳去,专拣看起来比较棘手的大汉攻击,剑光闪处几乎是一剑一个,将衡山派剑法那种迅疾狠辣的习xìng发挥地淋漓尽致。 带头的玄袍大汉见手下弟兄如同鸡仔般接连被杀,心里痛极,明白今rì之战已无可挽回,大喝一声,整个人状若风魔,举刀催马直撞向前方一名蓝袍持剑少年,想要无论如何也得杀掉一个好给弟兄们报仇。 柳蒙正仗着身体灵巧,借着几匹战马身躯掩护,将身边几名骑马大汉一个个的刺落,忽觉身后有劲风冲来,当即身子猛向旁一窜,几乎是贴着地平移,从一匹马腹下穿过,接着手抓马鞍一用力,身体轻巧一翻,翻身坐到了马背上。 这一连串动作,流畅连贯,玄袍大汉眼前一花,就见面前人影忽地不见,再转头去找,却见边上马背一道剑光闪耀刺来,映衬着后面一少年和善清秀的脸庞。 玄袍大汉名叫方献廷,乃是军中有名猛将,臂力极为强横,当下横刀磕开这快速一剑,然后不管不顾,轮起砍刀就当头劈下。 刀剑甫一相交,柳蒙就察觉到对方刀上传来的大力,当下不再硬碰,而是运劲猛一拉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正好迎向对方那当头一刀,自己则身形后退,一个倒翻从马上跳落。 噗地一声,可怜这匹战马,一下被玄袍大汉从脖颈到肚腹一刀劈开,血雾弥漫中内脏肚肠洒落一地。而柳蒙也趁机又反身冲上,长剑一招平沙落雁,从对方战马一侧掠过,将其大腿切开一条深口。 两人不过斗了三招,后面的沐王府众人就已经杀了过来,“摇头狮子”吴立身当先奋勇,见到对方头领正坐在马上打转着弯身提刀下砍。当即猛地一掌拍去,打在对方仓皇横挡的九环砍刀上,连人带刀一下打飞。 见到头领被击落马下,原本就惊慌的众骑兵立时大叫,有前冲来抢头领的,有调转马头想要逃离的,转眼间从围猎者变成猎物,被后面冲上的几人一通好杀。 弯腰躬身,一手扶着膝盖,柳蒙急剧喘息着,满头满脸都是汗珠。 这一番厮杀,一刻都没有停手,每一次出剑都竭尽全力,每一下闪躲都是间不容发;自己的内力和体力都是有限,如果敌人还不退却,自己只好找个空隙先暂时避开了。 自己不过十五岁的身体,体能上自然会差了些,可内力方面,还是得需要多下功夫。听人讲起一流武功高手,拼斗起来都是几百招上千招的,打个两天两夜也没什么奇怪,就自己这肤浅内力,如何能撑得住? 过了一会儿,战场已经清理完毕,众人拉着马车走到茶棚前停下,打来热水给负伤的同仁清洗包扎。 衡山派三名弟子在刚才的厮杀中,表现极为抢眼,特别是大弟子何不畏,轻功与剑法之高,令大家都是刮目相看,对传言中衡山派的威名有了真切认识。 吴立身更是赞不绝口,同后来的圣手书生苏冈一起向他道谢,感谢衡山派弟子能施与援手。 后来的这车队里不止有一辆马车,只是在遭到西军装扮的马匪后,其余几辆都被抛弃,只护着载有几位女眷的小郡主这辆马车,近三十名护卫殊死拼杀,这才跑到这里与前方探路的人汇合。而一番厮杀下来,普通护卫基本死干,仅剩下身手高超的圣手书生苏冈及白氏双木白寒枫、白寒松兄弟俩。 幸好跟随车队的沐王府小公爷沐剑声安全无恙,他与何不畏前些rì子在铁剑门中结识过,再次见面,两人很是欣喜,站在那相谈别后情况。 先被柳蒙刺伤,接着又被吴立身打死的西军头领确认是方献廷,对于沐王府来说,这人是老仇敌了,不由都是极为解恨,大家连尸体都不给他收拾。 茶棚一侧小桌,小公爷沐剑声、圣手书生苏冈、摇头狮子吴立身,这三位沐王府主事之人坐在一起,低声商讨应对之策。而几名较为年轻的就嚷嚷着不能白白吃亏,定要直奔云南,前去刺杀吴三桂这大汉jiān,也是如此的抛尸荒野方才泄恨。 衡山派三人刚才虽也一起并肩战斗,但毕竟这是人家之事,所以只是坐在那喝着茶水闲聊。柳蒙更是借机会又凑到方怡身边,言语欣然,大刷特刷存在感。 过了有一会,何不畏见天sè不早,当即喊过柳蒙,上前与沐剑声等人道别,言还须赶快回山,有机会再聚。 柳蒙却知道,经过这一番事情后,沐剑声等人确定了北上京城,冒充吴三桂手下前往皇宫刺杀康熙,从而引出与天地会冲突,并使得小郡主沐剑屏与方怡碰上韦小宝,展开一段啼笑皆非的戏码。 想想韦小宝现在应该已被海大富抓进宫里,替代小桂子,开始与小玄子天天切磋比斗。柳蒙嘴边不禁浮出笑意。韦小宝这家伙虽然滑头猥琐,但极讲义气,作为朋友确实是极好的。 又转回身走到方怡身前,瞧了瞧一边正襟危坐的小郡主沐剑屏,柳蒙低首俯到方怡耳边,悄悄嗅了口妙人香气,说道:“拜托师姐件事,rì后若是遇到位叫小宝的英雄,记得给带句话, ‘扬州一别,很是想念,韦兄弟近来可好’,或许会有想不到的效果哦。” 所谓的带话,自然是为方怡身陷皇宫后,求韦小宝去救助刘一舟等人时所用。想那韦小宝绝顶聪明,得知自己与这方怡以师姐师弟相称,定然不会乱起调戏之心,也自当明白该不该放刘一舟条活路。 20.落崖.又见落崖 月光如水,凉风习习。 祝融峰顶望月台。 一蓝衫少年盘腿静坐,清秀面容上神sè和善,两手呈问心式抱在胸前,一呼一吸极有规律,鼻间有细细热气紊绕不散,显然正在修习某种高深内功。 护送祖师骨灰回到衡山时已是接近六月初夏,路上遭遇沐王府众人并出手相助一事,何不畏如实进行了汇报,并听从师父命令,带着两位师弟详细讲述了当时厮杀的情形,以便师父指出种种不足。 拿柳蒙来说,在把当时打斗所用得每一招和应对之法都讲说一遍后,师父向守山给出的建议是:加紧体能锻炼和提高内力这两项。向守山可是衡山派全盛时期培养出的jīng英弟子,见识眼光极为不凡,针对柳蒙表现所提出的两项要求,完全符合实际,用正中要害来形容最是恰当。 体力锻炼好说。每rì早晨起来后,提着水桶到山腰小溪处来回跑个十趟八趟的;手臂腿脚各绑上沙袋,除了睡觉绝不解下;没事时在去圣帝殿后院,那儿有一堆砌台阶时剩下的条石,今rì去把这堆条石从后院搬到前院,次rì在从前院搬回后院,总之想尽办法,利用现有条件来打熬力气。 内力方面就有点难搞了,衡山心法中正平和,没有任何取巧可能,完全得靠时间来积累,才能威力愈大。而柳蒙修练内功不过八年,只是勉强有所小成,要想达到能支持个两三百招拼斗,最少得是二十年功力才行。 好在衡山派传承源远流长,底蕴极为浩大,纵使许多绝顶武学随着扬州一役后失传,留下的也足够傲视江湖了。 掌门兼师父向守山自有解决办法,就是将门派高级内功“镇岳诀”提前传授给柳蒙。 第十六代弟子中,目前只有大弟子何不畏和二弟子庄不重修为jīng湛,衡山心法的基础打得非常好,这才得以传授。柳蒙不过八年功力,离修习镇岳诀的最低要求还差着两年,因此向守山一再叮嘱,必须小心摸索修习,决不可冒然贪功,否则一个不妙,走火入魔可就悲剧了。 柳蒙对走火入魔的概念,就是全身瘫痪不能动弹,变成大脑清明却不能表达的植物人。这种悲剧情况,宁愿经脉爆裂而死也不愿尝试啊。 所以,柳蒙谨遵师父叮嘱,每天只是早中晚各一次,每次只修习吐纳一个周天,缓慢引导内力在经脉间运行,绝不敢贪心那一丝丝增加的纯正内力。 一个周天很快完成,柳蒙将内力纳回丹田,感受着多出一丝的充实感觉。 最近一些天,柳蒙又多出一个习惯,每在修习完内功后,就在心里YY一番:自己神功大成,纵横天下再无敌手,屹立在江湖绝顶,大发感慨‘人生寂寞如雪’,从此改名,是为柳不败…… 慢慢晃着走到伙房那,见今rì饭食还是菜粥,半点荤腥都没有,柳蒙嘴中酸水直冒,胃里咕咕作响,好像痉挛一般。 下山这三月时间,彻底把馋虫给释放了出来。都吃了十几年的饭食,现在怎么看怎么厌倦,每顿都是皱着眉头下咽,要不是为了有jīng力去锻炼,柳蒙宁可不吃。 叹了口气,柳蒙失望地走开,砸吧砸吧淡得发苦的嘴巴,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从祝融峰往北,走不到五里,便是降真峰。南岳一带民间,相传神农氏曾在此采集草药,因为误尝线虫,中剧毒而仙逝于此。不论传言真假,反正是山中猎户都不愿踏足降真峰,也使得其成为小兽们聚居之所。 柳蒙嘴已是谗极,当下便打起了去降真峰捕猎的主意,至于那什么线虫剧毒的荒诞传言,作为无神论者当然不会在乎了。 从边上厢房中找了根细绳,准备猎到小兽后捆绑用。柳蒙只随身带了柄长剑,就悄悄一个人溜下祝融峰,顺着降真峰西侧树林攀登,想要找只大点的野物猎杀。 降真峰因为无人踏足,环境还极为原始,根本就没有路径可走,柳蒙走几步就得用长剑砍去面前山藤,行走起来很是缓慢。而好像知晓来人不怀好意一般,平时多在西侧树林中出没的野猪,也没瞧见一只。 走了约大半个时辰后,柳蒙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生活了十余年的衡山里,在方圆不过十余里的小山峰上,自己竟然迷路了。 天气yīn沉,没有阳光可以分辨方向;树木葱郁,树干都是同样深浅的颜sè,没有任何参照物来供人找到来时的路径。于是悲催的柳蒙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只是顺着倾斜山体努力攀爬,期望到达峰顶后,能找到最高的祝融峰,来辨明自己的方位。 世间诸事多是奇妙。柳蒙刚才一心寻找小兽,想要捕捉回去解馋,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如今一心想要确定方位,寻找回去的路途,却在偶尔一瞥间,发现左侧不远处,一只翎毛鲜艳的山鸡正站在一堆灌木上。 这山鸡神态呆傻,一双黄橙橙的呆眼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想来是不知道人这种生物的可怕。 天上掉下来的山鸡,怎可放过! 柳蒙蹑手蹑脚的向左侧移动着,生怕一下把山鸡惊飞。两手张开,到了一扑距离,觉得有把握将这只山鸡捉到后,柳蒙身体猛地一纵,使出八步赶蝉的身法,飞快地扑了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当然失不了手。一下将这斑斓山鸡抱入怀中,同时左手快速地摸住鸡头,轻微一扭,便将其了帐。只是,身形落下时,柳蒙觉得脚下发空,竟没有踩到实地,这堆灌木好像很是幽深啊。 疑惑着往下一看,柳蒙冷汗唰地冒出,禁不住大喊一声“妈呀!” 原来这灌木后面,竟然是处小悬崖! 这悬崖崖壁近乎垂直,下面得有十多米深,中间毫无可以借力的地方。 空中zì yóu落体,也叫空中飞人,或者是跳崖表演。反正表演者柳蒙经过短暂飞翔后悲催地掉落到崖底一棵大树树冠里,稀里哗啦地树枝折断,人还未落地就已经昏迷,只是手里怎么也没放开那斑斓山鸡。 PS:那个,看见人家票多眼红,,就想要个十来票地。。亲们,狠狠地满足咱吧。。 21.洞中奇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sè渐渐变得yīn沉,直到低沉乌云如同黑sè幕布般遮住了天空。风也越刮越大,树木狂乱舞动,走兽飞鸟惊慌躲避,一切都昭示着雷雨即将来临。 最终第一道闪电显出在天际,像长龙一般亮闪刺目,又像一道剑光把天空劈开,炸出一声霹雳,响彻云霄。 下雨了。白亮亮的雨点从天掉落,打得树叶噼啪作响,密集地犹如万马奔腾。 雨像瓢泼,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地面上就汇聚出条条小溪,顺低洼地流淌形成水网。崖底某处树下,一灰布短褂的人影正趴伏在地,脸庞贴着地面,双目紧闭,纵使浑身湿透泡在水中,也是没有知觉。 直到汪着的雨水越多,渐渐漫过口鼻,这人才被呛醒。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挣扎坐起,然后茫然打量着周边,满脸呆滞。 这悲催的人儿正是柳蒙,一个因贪吃嘴馋而掉落悬崖的家伙。 慢慢活动了下身体。还好,手脚均能运动自如,身上也没有骨折,只是手脸裸露在外皮肤都被擦破,雨水一浸火辣辣地疼痛,但确实已是万幸了。 雨太大了,趴在水洼中又泡了不知多长时间,身上衣服全部湿透,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避,可别受了寒气,要能生堆火把衣服烘干就好了,凉凉湿湿得好不难受。 微眯着眼,见不远处崖壁一侧好像有个洞口,柳蒙爬起来蹒跚着走了过。从那仅容一人进入的狭窄洞口钻了进去。 这是个石洞,不深,进去后是一处有四五个平方大的空间。洞内凉飕飕的,也没有气闷感觉。借着外面闪电的光亮可看清周遭全是白sè岩石,滑溜溜很是干燥,除了中间一小团杂草外,再无它物。 柳蒙身上并没有火折,又不会什么钻木取火的方法,何况外面大雨滂沱,又哪有干燥的引火之物?当下只好先把身上湿衣脱下,用手拧干,晾在石头上。 洞内yīn凉,石头有点冰冷刺人。柳蒙光着屁股一坐下就赶紧跳起,然后走到洞中间那团杂草旁,伸手把划拉起来,却一下楞住。 这团杂草下面竟生着一小丛阔叶植物,如同后世常见的芦荟一般,顶端还长着一粒红艳艳的果实。凑近一闻,这果实散发出诱人馨香,闻之让人神清气爽,好似炎热天吃了大筒冰激淋一般。 珍贵灵药?这是柳蒙浮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毕竟武侠小说中最会给主角安排这种桥段,什么天才地宝的,服之功力剧增,立刻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但宅男导师探索频道常讲,越是外表美艳的东西,其内毒xìng就越是厉害。这红sè果实明艳诱人,想来毒xìng一定很大。 犹豫了。柳蒙用杂草垫着坐下,双手托腮,直愣愣地瞧着这红果绿叶,心里反复斗争着是否将其摘下吃掉。 最终,谨慎还是占据了上风,柳蒙决定暂时搁置争议,留待明天再解决。眼下浑身无力,还是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吧。 看看山洞外面,大雨依旧肆虐,天sè已完全黑住,一道道张牙舞爪的闪电来回狂舞,连天接地,吓人之极。 这种疯狂打雷,在衡山地区还是极少见的,柳蒙不免心里念叨,“莫非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盘腿坐正,摆出十指问心式,柳蒙调动丹田内力,开始每rì的例行修习“镇岳诀”。 缓慢运行一个周天,等内力重新回到丹田,柳蒙发觉有丝明显变化。丹田中的内力好像增加了一点,jīng纯了一点,虽然这种增加微乎其微。 内力可是每rì按照心法吐纳,一点一点转换提炼形成的,是武者的根本,每一丝都是熟悉无比。如今猛然多出,即便是一点点,也会立时察觉到。 这是什么原因呢?过去每一次运行吐纳,不过是转化原有的内力,将衡山心法修习出的内力按照镇岳诀的修习方式jīng炼出来,虽然有所jīng纯,但量可从未增加过啊! 而且自己可是严格按照师父的叮嘱,运行周天的速度非常缓慢,绝不会有此等意外。难道是,这株红果芦荟的原因? 自己这次修习镇岳诀就在红果芦荟边上,会不会是受它的影响,从而使得内力在jīng炼的同时,也悄悄增加了一点呢? 实验,是分辨事情的最科学办法。 柳蒙当即重又盘腿坐好,摆好修习姿势,运起了镇岳诀,分出一半心神,感受着内力在体内运转变化。果然,在内力于体内经脉绕行一周,重归丹田后,又比刚才多出了一点,而且比上次尤为明显。 莫非真是这红果芦荟搞得鬼?思索着,柳蒙站起身,退后几步,以鼻间嗅不到红果散发的诱人馨香为准,然后再行盘腿坐下,继续运转镇岳诀,来证明究竟是否如自己猜想那般。 一个周天过后,很清楚地察觉出内力除了稍微又jīng纯一点外,其它别无变化! 还真是这红果芦荟的作用! 先是惊怔了一会,柳蒙旋又狂喜无比。传说中的天才地宝,竟给自己遇到了! 有了这等宝贝,自己只需要每rì坐在它前面修习内功,效果比平时得强上几倍!旁人一年辛苦修习出的内力,自己顶多用两个月就能达到! 哈哈!发了! 怪不得武侠小说中动不动就有跳崖拣宝一说,原来这几率还真是特别高哦。 兴奋得忘乎所以,柳蒙咧开嘴在那大笑一会。忽又想起,离开红果芦荟时修习内功没有增加效果,那如果靠得极近呢?也就是说,内力增加的效果,是不是和距离远近有一定关系呢? 嗯,这个还得验证一下。咱可是凡事求证的理科出身,不是那些只会动嘴YY的文科僧能比拟地。 当下柳蒙又重走到红果芦荟跟前,坐地极近,一低头就能碰触到红果,然后再行运转镇岳诀,将内力从丹田中引出,沿着经脉缓慢运转着。 在教授柳蒙这门衡山派高级内功时,师父向守山专门叮嘱过,因为衡山心法的基础并不扎实,修习镇岳诀时绝不能贪功冒进,每rì只能三次运行周天,否则会有走火入魔之险。 PS:我说在考场上更新的这章,,有没有人会相信。。 22.乐极生悲.狗屎运 走火入魔的凶险xìng,柳蒙当然很清楚。可惜的是,如今已经被捡到奇异灵药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哪还记得师父的叮嘱。从进洞这一会儿,已经是第四遍运行镇岳诀了,完全没有想到危险后果已经来临。 内力缓慢地被引导着在经脉间运行,一个周天后要导回丹田时,却开始不受控制,自顾继续沿着经脉运转! 糟糕!柳蒙瞬间大惊,冷汗忽地冒出。内力怎么不受自己控制了? 此时体内的内力犹如无人cāo作的列车,尽管沿着经脉继续行进,而且速度渐行渐快,等又一个周天过去时,已如脱缰野马一般,从原本烧煤的蒸汽机车逐渐变成超高速动车,呼啸着在经脉间穿行。 随着内力失去控制,先是腿脚麻木不能挪动,接着是大腿腰身,很短时间内,柳蒙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而且这种趋势还在向上蔓延,眼看就要通过胸腹向脖颈处发展。 走火入魔?!麻地!这种扯蛋地事怎么叫自己遇上了? 老子不想全身瘫痪啊!更不想成为植物人! 可现今身体正在逐步失守,等麻痹感觉传到头颈,估计就彻底OVER了。还谈什么完成任务取得鹿鼎记令牌,回转游戏大厅找到回归现实的方法,恐怕自己要永远呆在这书中世界里了。 老子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柳蒙脑海中思绪纷杂,全速开动想着求生办法。忽地记起。眼前不就有样奇异宝贝,红果芦荟!管它有没有用,这已是自己在全身麻木瘫痪前唯一的机会了! 猛地一低头,张口咬住身前那红艳yù滴诱人之极的红果,喉咙滚动着一口吞了下去。几乎是在同时,那麻痹感已经袭上头颈。 不知过了多久,柳蒙又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朦朦登登的,只觉身底全是汗水,贴在冷冰冰石头上粘滑难受,更有一股隐隐的腥臭味从自己身上传出。 自己还没瘫痪?还没变成植物人?难道是那红果起了作用? 不敢乱动,生怕哪个部位还没恢复。柳蒙躺在那里又稳了一会,等身体各种感受都很正常,这才尝试着先动了动手指。能动,而且很灵活。又动了脚尖,也是正常。 哈!看来自己刚才是赌对了!果然这红果芦荟不同凡响,确是一等一的天才地宝! 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柳蒙只觉身体有了很大变化。举动有力,手脚灵敏,每一块肌肉仿佛都蕴藏着无穷力道,甚至连皮肤从原本的较为白皙,也变成如白玉一般细嫩洁白。 这就是那红果发挥的作用? 柳蒙最担心的还是内功。都说人在走火入魔之后,全身内力将会散尽,多年苦修毁于一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幸免。 当下轻运内力,手部少阳脉一热,抬手竖掌拍出,带出哄地劲啸声音,显出这一掌的威力很是厉害。 内力还在,而且还提升了不少!光是那激荡空气发出的啸声,换做从前的自己可根本达不到这等威势!何况刚才不过运起的只是三成内力。 强自抑制住激动心情,柳蒙再次盘腿坐下,这次没敢在用镇岳诀,而是换用之前的衡山心法,探视丹田中的情况。 澎湃激荡,磅礴汹涌。 柳蒙一时词语匮乏,只想到这两句来形容丹田中的情形,激动得完全不知道怎么好了。 如果把先前的内力比做一条涓涓小河,静静的在丹田中流淌;那么现在的内力则像一条大江,还得是亚马逊河那种,在丹田中奔涌呼啸。 也就是说,丹田中的内力猛然间增涨了有十倍之多! 自己先前只是修习了八年的衡山心法,现在等于凭空多了一甲子的内力! 忍不住了,柳蒙一个纵跃,跳起有近三米高,在山洞里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还不时运力拍击洞壁,直把山石打得四处乱飞。好一通宣泄,等心情平复下来,借着洞口传来的光线,只见洞中已是狼藉一片。 呃,洞口外面有亮?柳蒙身形一转,速度极快,瞬间便窜出洞口来到外面。 洞外万里晴空,太阳当头,地面早已经干爽,丝毫发觉不了曾有过大雨的痕迹。 自己在洞里昏迷了有多少时间?两天还是三天?看外面的情况,只怕时rì不短。 柳蒙突又记起,自己是偷摸着来降真峰捕猎的,这几rì不回,大家还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模样。惭愧惭愧,都是嘴馋造下的事啊! 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柳蒙忽然觉得胯下宝贝一阵发凉,低头一瞧,不由大是汗颜,原来自己还是**出镜呢。衣服被雨淋透,进洞后就脱下晾晒,从昏迷中醒来后又全神贯注在内力上面,到真是没注意自己光着身子。 还好没人瞧见,否则这脸可丢大发了。 赶紧的,柳蒙重又窜回洞里,把已经晾干的衣服穿上,这才乐滋滋地出洞。利用太阳辨明了下方向,也顾不得丢落的长剑,只管认准祝融峰方向打道回府。 回到祝融峰顶,柳蒙是免不了挨一顿好尅。 不声不响的,一连四天不见人影,师兄弟几个满山寻找,还以为前rì大雨引发的山洪,把人给冲走了呢! 听了大家的猜测,柳蒙是满脸羞愧,如何也不敢实说自己是一时嘴馋跑去降真峰捕猎,为了只山鸡失足滑下悬崖……。 但内力大增的事,柳蒙可不能隐瞒。当下把在石洞内发现红果芦荟,又因贪功冒进,镇岳诀运转次数过多险些引起走火入魔,最后靠红果保住xìng命,还因祸得福内力增长了约一甲子等等如实禀报,让围在边上如听评书般的众人都是感叹万千,直呼小六是狗屎运道。 柳蒙伸出手,让师父把住脉探视了番体内情况,又找纸笔画出那红果芦荟的外形,供师父向守山和师叔胡元林翻来覆去的研究,最后也没弄明白是何种奇异珍宝。 到是柳蒙丹田中内力的情况,师父向守山给予了总结。 衡山心法只修习了八年的柳蒙,内力基础并不怎样深厚,所以才要控制修习镇岳诀的次数,等将丹田中内力全数转化jīng炼后,才能按照正常步骤去修习。 而在石洞中接连运行了四遍周天,短时间内转化的内力太多,使得两种内力失去了微妙的平衡,在体内又不能强弱并容,发生冲突碰撞,直接造成内力失去控制,引发了走火入魔。 万幸那红果芦荟蕴含着极其丰富的灵气,而灵气又是世间最纯粹的能量之源。因故柳蒙吞服了这红果后,两种内力立刻开始吞噬红果灵气壮大自己。最终,镇岳诀的内力占据了上风,抢占了多数灵气,然后依仗极不对称的优势,把衡山心法的内力给转化掉。; 23.略有小成.镇岳诀 红果芦荟里蕴含的灵药之力异常强盛,被镇岳决内力全数吞噬,这就是柳蒙内力为何一下增长近十倍的原因。 向守山对小徒弟获得这等机遇并无多少欣喜,反而更是严厉起来。命柳蒙除了rì常练剑外,其余的空闲时间全部用来修习镇岳诀。一是巩固内力根基,免得这膨胀内力因没有jīng炼而白白流失。二是熟悉掌握内力特xìng,以求早rì达到略有小成境界。 镇岳诀作为一种高级内功,派中前辈曾将其严格分为六重境界,以示区别各阶段的威力。如:初练内功并掌握内力基本运行的初窥门径,完全掌握内力特xìng并运用自如的略有小成,以及后面的驾轻就熟、融会贯通、出神入化、返璞归真等四重境界。 按照大师兄何不畏的说法,本派历代不乏天纵之才,但能将镇岳诀修习至返璞归真境界的,只有创派祖师刘轻舟和第二代掌门祖师独孤剑两人而已!光是融会贯通境界,几百年来能够在三十岁之前达到的,也只是寥寥几人屈指可数。 何不畏资质极佳,已经修习镇岳诀有七年光yīn,至今也不过略有小成巅峰,想要更进一重到驾轻就熟,最少还须再下两年苦功。 也就是说,柳蒙如果想要在一年内达到略有小成,即便有红果这等奇珍相助,也是极为艰难。因此劝柳蒙做好心理准备,抛弃掉一切杂念,把全副身心都贯注到修习镇岳诀上,这样方有一线希望。 师父的解释,和大师兄的提醒,使得柳蒙心中jǐng惕万分,异常重视起内功修习。原因无他,吞进肚里的好处,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于是,扣除掉吃饭睡觉以及例行习剑的一个时辰,其余时间,柳蒙全部是在打坐吐纳中度过。就连上个茅厕都是一路小跑,生怕耽误时间,更别提参与师兄弟几个去侃大山了。 这样的拼搏,这样的辛勤,所带来的收获也是极大。 全心投入的两个月时间,吞服红果所化成的内力,已经基本上jīng炼完毕,现今柳蒙体内运行的,全是纯正的镇岳诀内力,威力又是增加不少。 一块枕头大小坚硬山石,柳蒙聚运起十成内力一掌拍出,可将其打地粉碎。如果用起流云掌的破字决,手掌拍击之下的石头全成齑粉,吹落后可显出三寸多深的清晰掌印! 这等成效,已经完全超出师父向守山的估计。如同名医问诊一般,又自探视柳蒙丹田变化后,针对实际情况,向守山开出第二道方子。 减少每rì修习镇岳诀时间,让急剧扩充的经脉适应一下,jīng力可转到熟悉内力特xìng上面。比如内力与剑招间的配合就需要多多磨练,原本因内力不足,难以支撑的穿云纵身法也得开始练习。 柳蒙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清楚自己在武学修炼上面,纯粹是个菜鸟。而师父向守山是经过门派系统培训过的,经验很是丰富,自己当然要老实地听从于他了。 当下每rì的修习流程又进行了更改。每rì晨间、睡前,各运行镇岳诀两个周天;上午练习轻功,不止是穿云纵,就连八步赶蝉和雁行功这两门地上移动身法也重新练习,毕竟在镇岳诀内力催发下速度和移动距离都有不小的变化。 下午则是习剑的时间。三十六招回风落雁剑法完全从头练起,每一招都利用游戏附带的修炼辅助空间进行拆解,然后每一个动作都带上内力,反复做满上千遍,达到心随意生、剑随心动的地步。这样再组合到一起时,剑招就更加随心所yù,衔接转换间极为完美。 把剑法琢磨通透,柳蒙并不满足。自从在马鞍山那看过大师兄何不畏如同剑仙般纵横飞驰后,心底就一直羡慕不已。对衡山派闻名于天下的剑法与轻功两样,也有了最直观的感触。 于是,剑法与轻功的配合,这种比较高难度的课题,又成了柳蒙每rì思索最多的内容。 好在大师兄何不畏近rì也很清闲,师父兼掌门向守山并没有派遣他去干什么差事。在受到柳蒙的请求后,何不畏尽其所知的对小师弟进行教授,把自己十余年来最擅长的轻功心得,完完本本地进行讲解。 就在这每rì十分充实的修习中,柳蒙的实力缓慢却坚定地攀升着。而避居深山险峰的衡山派,也在盛夏酷暑之际迎来了今年第一波来客。 客人能在茫茫群山中找到衡山派驻地,自然不是外人。乃是同为五岳剑派的华山派新任掌门冯难敌。 今年的新年初,华山派黄真将掌门之位传与大徒弟冯难敌时,曾经邀请盟友前去观礼见证,当时衡山派也派了二弟子庄不重前去,并将衡山派位置现况通报给五岳剑派的几位盟友。所以冯难敌才能找到祝融峰顶。 跟随冯难敌前来的还有两位壮年汉子,一名冯不破,一名冯不催,却是冯难敌的孪生儿子,在江湖上挣得外号叫两河大侠,也是华山派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冯难敌此次前来衡山,一是遵循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意,接任华山派掌门后,其余四家门派都需要上门拜访一遭,以便加深加深感情。二是冯难敌有心将五岳剑派重新拧成一股绳,但衡山派二十多年前遭受重创,遁入深山不问世事,究竟实力如何,却要亲眼见过才行。 待见到向守山及胡元林两人后,冯难敌不免大失所望。一个已未老先衰,身形佝偻,宛如普通村夫老者;一个虽jīng壮当年,右手却已残废,再也用不了剑。 下面的第十六代几名弟子,虽然资质都是上等,却年岁稍小,都未出师,料想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那掌门大弟子何不畏到还可以,可惜又得担负门派诸多责任,代表衡山派掌门和各友好门派交往,不能够下山行走江湖。 衡山派此等青黄不接的情况,冯难敌也不便多说,只好把中兴五岳剑派的念头稍微一提带过,多拣那如今各地义士的抗清动向,介绍给久居山上消息闭塞的向守山二人。 24.华山派来访 抗清多有志士悲壮事迹,三人说到激动人心处,胡元林禁不住吟诵道:“悲风动中夜,边马嘶且惊。壮士匣中刀,犹作风雨鸣。”念着语音哽咽,双目中泪水盈眶。 冯难敌感叹一声,道:“船山先生的一腔悲愤,尽在其中啊!”又道:“胡师弟还是不减当年热血,令人依稀又见昔年仗剑刺鞑虏的孤胆英姿,激励了多少热血男儿奋起抗清。这次在杭州,我有幸见到了吕、顾二位,他两位对你昔年之事也是极为赞叹呢。” 胡元林听得这等赞扬,只是苦涩一笑,看了看光秃秃的右掌,问道:“可是吕留良和顾炎武二位先生?”冯难敌点头道:“正是。”一边向守山插言道:“他二位还好吗?浙江此次受明史一案牵连,恐元气大伤啊!” 冯难敌又自喟叹了一声,“两位先生身体还好,只是‘每忧大好江山,沦于夷狄。我辈忍气吞声,偷生其间,实令人悲愤填膺。’前些rì子,更有诗词传出,等我念给两位师弟听。” “尝谓生逢洪武初,如瞽忽瞳跛可履。山川开霁故璧完,何处登临不狂喜?” 胡元林少年时曾跟随船山先生王夫之学有锦绣文章,文采极为出众,此时听完吕留良的诗词,神sè沉迷,喃喃道:“何rì故国重光,山川开霁故璧完,又岂能不狂喜?” 看到师弟心胸激荡,有神不守舍之像,怕其又入魔症,向守山赶紧劝导他先回房歇息,稳定下心神。 等只剩两人,冯难敌说来说去,提到最近有许多忠义之士联合发出号召,要成立一个“锄jiān盟”,铲除以吴三桂为首的卖国贼大汉jiān,而冯难敌身为华山派掌门,名声极盛,兼之嫉恶如仇武功高强,被推举为陕晋冀三省盟主,主持联络杀贼事宜。 冯难敌言及江湖诸多大派,除了少林派以外,其他都派有弟子参加锄jiān盟,为恢复华夏衣冠献上绵薄之力。我五岳剑派虽已经不复往rì荣光,但作为有担当的江湖栋梁,也出了不少力气。 华山派先不用说,像泰山派嵩山派都有弟子加入各省锄jiān盟,就连恒山派的女尼们也是响应号召派出掌门弟子听从调度。衡山派困难虽多,但总也得出个一两名弟子意思意思。 冯难敌这番话语,无非是抱着要把五岳剑派重新中兴的念头,趁此机会先把名气在众路豪杰面前打出来。这才婉转要求向守山派出位弟子参加锄jiān盟,哪怕是象征xìng的也可以。 向守山如何听不出他话中意思,可衡山派现实就是如此窘迫,唯一能拿出手的大弟子何不畏分身无术。二弟子庄不重xìng格内敛,不善与人交往,前些rì子让其去华山派观礼都很勉强,回来后再怎么也不肯出去。 至于其他几位弟子,剑法武功还达不到出师下山的标准,去参加锄jiān盟的话,身手低下丢了衡山派脸面到还无所谓,就怕被仇家借机伤害,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向守山为难的样子,冯难敌又如何看不出来,当下只能哈哈一笑,不再强迫。 而恰在这时,一阵笛声从外面传来,音调慷慨悲壮,转折间充满杀伐之意,又似是三军齐齐号哭,“还我河山!”却是胡元林在房中吹奏的《满江红》。 衡山派历来崇尚音律武功双修,每名弟子都是音乐好手,胡元林这一首笛子吹来,让向守山和冯难敌两名年及花甲的一代高手,都是怔怔感怀,一时相顾间,全是“国忧今未释,何用慰平生。”的心思。 山上有客人来,午饭肯定得丰盛一些。轻功最好的何不畏亲自下山跑了一趟,割了肉买了鱼,还又捎带回一只芦花鸡。衡山派也没有专业厨师,师兄弟几个一起动手,小半个时辰就搞出了桌卖相上佳的酒席。 桌子中间摆了一大盆衡山派当家名菜——萝卜烧肉,边上一陶罐里装着小鸡炖山蘑,白鲢鱼清蒸后洒上调好的酱汁,山腰小河里捞出来的白虾用山椒炒了,最后再配上清炒丝瓜和虎皮茄子,充满田园气息的农家菜让冯难敌父子三人吃得赞不绝口。 师叔胡元林特意采集了许多野山楂,用一个chūn天发酵酿出的果酒,也取出一坛来招待客人,有幸陪客的何不畏乐得都笑歪了嘴。 柳蒙几人年岁小不能上桌,只好缩在一墙之隔的偏房里,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推杯换盏,一个个地猛咽口水,只恨自己为何不多长几岁。 正房里的人们喝饱了酒,何不畏出来招呼着盛汤上饭,见到小弟兄几个那谗样不由得好笑,当下让几人附耳过来,告诉他们有个出头露脸的机会。 华山派的冯掌门想要让本派出一名弟子参加锄jiān盟,师父以均未能出师为由,推脱了开去,做弟子的自然不好唱对台戏。但与自己等人同一辈分的冯不破冯不催言语间多用激将,刚才更是借着酒意提出要和衡山派最杰出的弟子切磋交流一下武功,何不畏已经应承了下来,但一个人总不能和两人轮番切磋吧?所以就需要一个有把握能战胜他们的师弟主动出来,替下一场切磋。只要表现好了,让师父师叔高兴,肯定会被叫到桌上陪客人喽。 大师兄何不畏这一通逻辑根本就理不通,但摆出的事情却非常吸引大家关注。 华山派也是不字辈的不摧不破俩兄弟要和咱们切磋交流?这可不是小事。虽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但这谁高谁低可一直是牵缠不休的。怎么着华山派仗着同辈弟子年岁比咱们大上一轮,就想要压咱衡山派一头? 这事绝对不行!不就是两场切磋嘛!大师兄何不畏剑法jīng妙娴熟,对敌经验极为丰富,接下一场完全没有问题,大家对此都有足够的信心能胜出。可是剩下一场谁来接?二师兄庄不重? 老二庄不重刚满二十岁,内力修得也是镇岳诀,扎实程度比老大何不畏不遑多让。只是xìng格使然,石廪剑法虽中规中矩大气磅礴,但还是缺少了些衡山派最独特的玄妙灵动。加上对敌经验极少,甚至到现在连一场真正的拼杀都没有过,对上那正当壮年又常在江湖打混的华山弟子,形势并不怎样妙啊。 25.友好交流.切磋 庄不重xìng子谨慎稳重,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低头思虑一会后,坦言自己劣势太大,真没多少把握,万一败了,个人丢脸事小,损及门派脸面事大。 二师兄都没有把握胜出,剩下几人在内力上都不怎么样,短板非常明显,光靠剑法灵动,怕坚持不了多久。毕竟五岳剑派传承几百年下来,互相之间的武功招数都非常了解;。比如衡山派的剑法,华山派都是极熟悉的;同样,华山派的剑法,师父也曾经专门讲解过。 互相对视几眼,师兄弟几人虽然都是心比天高的主,但事关门派脸面,可不是脑门发热的事,因此一个个都是有所顾虑,不敢毛遂自荐。 最后,还是柳蒙诺诺提了一句,“大师兄,你觉得对方的实力有没有沐王府众人厉害?最接近谁的身手呢?” 何不畏沉思一下,回想了沐王府众人在马鞍山脚下对付吴三桂手下时的表现,斟酌道:“我看冯不破两侧太阳穴高鼓,呼吸平稳悠长,拿筷子夹菜时手腕稳重准确,剑法造诣应该很深,比起曾和你比斗的刘一舟要强得多。但应该不如摇头狮子吴立身,和圣手书生苏冈当在同一级别。后者我有把握在三十招内拿下,小六你只要能先期拿到先手,凭借我们衡山剑法的迅疾狠辣,到有五成机会获胜!毕竟这只是切磋,对方肯定会留有余地,这便是你的机会。” 最近一段rì子,柳蒙天天纠缠着大师兄教习剑法和轻功,身手进境他自然了如指掌,所以觉得只要发挥好,未尝就没有机会。 当然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何不畏没说出来,柳蒙自己心中也是有数的。柳蒙可是衡山派第十六代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岁,同华山派数一数二的不字辈弟子切磋交流,败了那是应该,毕竟对方年纪大上一轮,如果侥幸胜利,那可就是大冷门了! 虽然对方也明白和柳蒙切磋不论胜负都讨不到好处,但这事可是他们提出的,推脱的话,未免太草率了些,显得堂堂华山派不够稳重,有出尔反尔之嫌。 当下议定呆会的切磋交流,由柳蒙率先出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趁对方还没摸清这一代弟子擅长的打法,兵行险着,振奋下衡山派在五岳剑派众人心中的名声。 盛了碗热鸡汤,就在灶房里站着喝下,柳蒙又打了套流云掌热身,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走到圣帝殿前院空地,背剑负手而立,仰着脸看着头顶天空。 蓝天如洗,白云悠悠。人生不过像是天上云彩,再怎么绚丽也只是过客。但剑法却不是。 白驹过隙,无迹可寻。风回山林,不拘形式。 如果剑法这样来使出,会不会有所惊喜呢? 似有顿悟,柳蒙脑中灵光闪现,好像鱼儿咬钩的霎那,一股说不明的感觉笼罩了自身。在这一刻,什么胜负,什么名声,什么意气,都不在想起,心中有的只是那一道道纵横来去的剑势。 一位负剑少年站在当庭,蓝裤灰褂,却如王公大臣静立朝堂般地自信从容,让人一眼瞧去,生出一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 冯难敌眼神猛缩,仔细打量着这衡山派少年弟子,良久吁出口长气,赞叹道:“好一位剑手!” 不以年少而相轻,用“剑手”来称呼,冯难敌给的赞扬很是难得。若是普通习武之人,得到华山派掌门这等称赞,光凭此就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向守山微微皱眉,有点不喜小徒弟在客人面前太过张扬。察言观sè的何不畏立刻上前禀报道:“师父,冯师伯,方才说起的两派“不”字辈弟子切磋交流一事,弟子刚才擅自做主,安排柳师弟负责第一场,弟子负责第二场。还请师父和冯师伯批准。” 向守山“嗯”了一声,转头对冯难敌道:“我这几个徒弟都太过娇纵了些,平时顽皮胡闹惯了,到叫冯师兄见了笑话,惭愧啊!” 冯难敌一摆手,微微笑道:“年轻人自当有朝气,调皮些正常。到是你我都老了,暮气沉沉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这几年我凭仗着把老骨头倚老卖老的,想来才是惭愧呢。” 两人年轻时也都傲笑江湖,做下不少意气风发之事,如今一起寒暄感慨,都是叹息岁月不饶人,眼见新一代弟子茁壮成长,依稀有着自己的影子,忽然间又是骄傲又是怀念,竟都起了退隐山林的念头。 这边冯不破冯不催两兄弟见衡山派已经安排好出场次序,xìng子稍微急躁一点的冯不催当先走出,冲静立当场的柳蒙一抱拳,按照门派师兄弟间比试的规矩,自报家门道:“华山派冯不催,有幸领教衡山剑法,还请师弟多多指教。” 柳蒙这会心境异常平和,也是学着对方拱手作礼道:“衡山派柳不蒙,能与师兄切磋倍感荣幸,还望师兄手下容情。” 招呼打过,两人都自抽剑出鞘,冯不催引剑平举,摆了个有凤来仪的礼貌招式;柳蒙长剑斜垂,使出招扫榻以待的起手式,表现得也极为谦虚。 见对手虽是青葱少年,却懂事重礼,冯不催本就是感xìng之人,当下心生好感,笑道:“我年岁较大,不好欺负于人,师弟你先请吧。” 柳蒙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主儿,当即也是含笑应道:“恭敬不如从命,师兄小心!” 小心的“心”字刚一落地,柳蒙手中长剑便开始动作,手腕一翻,剑尖斜着上挑,一道直直弧线划去,目标直指冯不催胸口,到是一点儿多余动作都没有,简单直接的要死。 好快的速度。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冯不催一见对方剑势迅疾,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明白不是善茬,须得打起全副jīng神应对。立刻长剑横栏,磕开了这仍旧象征意义居多的一剑。 礼数已然做足,接下来,柳蒙可就准备咬牙死拼了。长剑一转,身形同时急窜,一招回风落雁剑法中最为快速的风回电激,猛刺向对方咽喉。 这一招柳蒙使得最为拿手,当初沐王府的刘一舟就是被此一招击败。快如闪电,迅如惊雷,眨眼间剑尖便到了冯不催面前。 26.三连招.胜出 冯不催可不是刘一舟,对敌经验极为丰富,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有所大意,何况衡山派哪几招特别犀利早就心中有数。当下长剑急上抬,同时身形闪动往后退步。冯不催这一招无双无对,连挡带闪使得极其颠妙,却是对付风回电激最佳的应对办法。 原本也没想到能一招凑效,柳蒙清楚常走江湖的又有几个像刘一舟那样二货,所以后面早已经准备好三连招,就等占住先机来使出了。 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 孤雁南飞剑势直截了当,带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全力前刺,逼迫对手要么两败俱伤,要么退后躲开这一招。 轻吟回风剑势轻灵,玄妙非常,让人有心抵挡却把握不到剑势走向。只要对手选择了格挡,都会被这一招带动身形,而且速度和剑招势必都会用老,再要变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最后一招断雁孤鸿,被何不畏私下点评为最yīn损的一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角度刁钻异常,只要对手稍微不注意,就会吃上大亏。 这三连招可是柳蒙早就挑选出的,全是剔除多余花巧的绿sèjīng简版剑招,专门用来越级对敌,而且利用那游戏给予的辅助修炼系统,模拟了不知道多少回。只是早先内力不够雄厚,一气使出有点勉强,再说如果敌人不倒,那倒得就是自己了。 如今镇岳诀内力浑厚,根本不用担心后继无力中途歇菜,自然要用这等好东西了。三连招一使出威力着实不凡,让观看的向守山和冯难敌两位剑法高手看得是又惊又喜。 若论这单独任何一招,对冯不催这等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根本形不成威胁,可是三招连在一起,柳蒙用得又迅疾快速,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左挡右避,冯不催也是唰唰三剑连续使出,带点狼狈地格挡住这奇妙绝伦的三连招后,长剑走势也是强弩之末,身形站立别扭,完全没有了回旋余地。 而这时,柳蒙真正的大杀器已借短短霎那准备完毕,身形一纵,反手出剑,剑尖不停抖动,瞬间耀出五点寒星,呼啸着不分前后,一起扑向冯不催。 一剑落九雁! 衡山派回风落雁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也是在江湖上知名度最高的一招。大家一提起,就会带上昔年衡山派长老刘正风,谓之“一招刺出化为九剑,威力惊人、剑势迅猛,令人防不胜防。” 柳蒙侵yín时rì尚短,只能一招刺出五剑。大师兄何不畏能够一剑刺出六剑。据说师叔胡元林当年能一招刺出七剑,在某次酒后,一剑刺出,将桌上七只酒杯全部削为两截,而杯中还余有酒水未倾。 如此拉风的剑招,纵使冯不催乃是华山派年轻一代佼佼者,一手养吾剑法正气浩然,却也是抵挡不下。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长剑相交声过后,柳蒙一个倒纵后空翻,身形在空中猛地转折,落地后已后退了有五步之多。而冯不催长剑举起,还是一副伸剑拦截的样子,只是脸上神sè惨然,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已被对方刺中落败。 五剑,冯不催在情况不利的形势下,依然挡住了其中四剑,最后一剑在触及右肩时还努力的闪避了下,稍稍挪开肩井要穴。 被刺中就是被刺中。虽然是切磋交流,但冯不催也知如是真正对敌厮杀,这一剑偏上寸许没有多大差别,光是剑上附带的内力就足以在刺入身体那一霎那,将自己肩部整个挑碎,到时不死也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 短短六招,冯不催就被击败,不提华山派掌门冯难敌在那目瞪口呆,就连向守山和胡元林两位衡山派的掌门长老都惊讶万分。 冯不催那是谁,那是华山派当代掌门的二儿子,又是年轻一代地佼佼者,十余岁就闯荡江湖,五年时间行侠仗义扬威江湖,获得大家一致赞誉,和孪生兄长一起得了个两河大侠的称号,武功剑法都是十分jīng熟。 怎么?竟然被衡山派最小的弟子给六招击败,败得没有一丝水分。难道衡山派剑法这十年来又经过jīng研,更加玄妙jīng奥?比华山派剑法强上不止一倍? 如果说对方习练的是衡山五神剑,那也就罢了。毕竟只是不字辈弟子,冯不催练得是养吾剑法,像华山派的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和“太岳三清峰”还不够资格练习。 可是对方明明用得是回风落雁剑法,和华山派希夷、养吾都在一个水平,除了出剑迅疾威猛,冯难敌还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看来这弟子年纪虽小,却极有剑术天赋,刚才连续几招,环环相扣,把优势逐渐累加,直到最后将对手陷入绝路,再把握机会一击而中,好高明的算计! 冯难敌不愧人老成jīng,只一会就想清楚柳蒙所耍的花招,当下看过去的眼神有了点变化,侧脸对衡山派掌门向守山笑道:“恭喜向师弟了,衡山派能有此等少年英才,何愁门派不复兴!” 向守山心怀大慰,但表面上还是非常谦虚,微笑说:“哪里是什么英才,也就属程咬金的三板斧本领,依仗脑筋耍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 这边几人互相吹捧,场上的冯不催羞愧万分,但其为人干脆,认输也是十分磊落,还剑入鞘后两手一拱道:“柳师弟剑法了得,在下输了。” 第一场切磋柳蒙胜得讨巧,第二场对方就慎重多了。华山派冯不破对衡山派何不畏,两人打斗经验都极为丰富,冯不破内功稍微高深些,何不畏的轻功卓绝非凡。两人拼斗起来中规中矩,完全是凭真实实力,看着沉闷,却异常惊险。 五十招过后,何不畏渐渐落入下风,被冯不破沉稳的剑势给压制住,回风落雁剑法的轻灵完全发挥不出。何不畏xìng子洒脱,剑法也随人xìng格不拘一格,眼看自己越来越窘迫,当下剑法忽然一变,使出紫盖剑法,不在跟其拆招对招,而是开始避实就虚游斗起来,出剑也随意许多,唰唰几剑过后,形势立转。 八十招,轮到冯不破左支右绌,希夷剑法已经使不连贯。九十招,冯不破眼见已全无还手之力,当下干脆地收剑后退,坦承自己不敌,输的心服口服。 27.雏鹰展翅.下山 ---------------------- 这两场切磋,华山派两名“不”字辈弟子竟然全败,纵使冯难敌生xìng豁达,脸面上也有点过不去。冯不破冯不催兄弟俩更是满脸通红,站在那不敢大气。 向守山经历的事情太多,自然知道在这种时刻说什么好。当即一通哈哈打岔,谦逊两句后,就谈起了别的话题,把这尴尬稍微揭过。 衡山派的第十六代弟子实力真正可以,完全可以替门派担负一定江湖责任。冯难敌心中最是记挂五岳剑派恢复昔rì雄风一事,见衡山派弟子个个出sè,不由又动起了心思,诚恳地同向守山要求,最少派遣一名弟子下山参加锄jiān盟。 弟子大展神威,连败华山派两场,向守山心中高兴,被冯难敌这一要求也勾起了心思。犹豫一会后,招手让何不畏和柳蒙两人过来,正言道:“你们冯师伯此次前来,想要从你们中挑选一名,代表我们衡山派去参加锄jiān盟,为汉家河山尽一份心力。你们两人谁愿前往?” 参加锄jiān盟? 柳蒙一听便知,这就是在原书中对付吴三桂等汉jiān的江湖组织,昔年韦小宝也参加过,还给取名为“杀龟大会”,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热血好汉。 自己参加当然是好的,能见识不少豪杰,何况还有了借口能四处闯荡,有了时间借机去京城找韦小宝干那重要任务,这等好事一定要争取。 柳蒙正站在何不畏右面,当即手指头轻微一碰大师兄手背,然后抢先道:“弟子愿去!” 小徒弟从小思维慎密,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极少像老大和老三那样漫天不着边际。这次却抢着要去参加,个中定有什么原因。 向守山面上依然是笑意炯然,点点头,对着冯难敌道:“冯师兄,你看他可还行?” 冯难敌当然是行了,他的本意又不是指望衡山派挑大梁,只要象征xìng的出名弟子就行了,何况这弟子又特别机灵,身手也自不差,带在身边应该不会惹什么乱子。 ………… 晚间,临睡前,柳蒙被叫到圣帝殿后院。 向守山坐在竹椅上,面前放着碗浓茶,边慢慢摇着蒲扇,边仰脸看着星空,如同一普通乡间老农结束了一rì辛苦,坐在自家院里乘凉一般,满是褶皱的脸上一片安静祥和。 “小六,明儿起早点,到山下去找你冯师伯他们,出门在外的不别在山上,凡事都要勤快些,多听多看少说,轻易不要跟人起冲突。” 好像叮嘱即将离家远行的游子,向守山难得的啰嗦了起来,谆谆教导的神情中,一点儿也看不到昔年仗剑叱咤江湖的影子。 “师父您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下山,再说有冯师伯他们呢,您不是拜托了他们多多照顾我吗。”柳蒙心底感动,十余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在心里早已把这沧桑老人当成父亲的角sè,现今见他一副不舍样子,眼圈也自有点发红发酸。 “嗯,按理说,以你的机敏,师父应该很放心才对,当年啊,也是有你这么大,师父一个人悄悄溜下山,要去体验江湖游侠的感觉。可惜啊……。”向守山不知怎地,今晚上的话特别多,一不留神又感慨起自己年少时的趣事。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师父讲述他年轻时的事情,柳蒙真没想到古板严格的师父,少年时竟那么顽皮,还悄悄溜下山去闯荡江湖? “后来呢?怎么可惜了?师父,讲给我听听啊!” 嘿嘿笑着,见小徒弟少有的惶急模样,向守山老怀大乐,故意卖个关子,在柳蒙一再追问下,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可惜师父当年太傻了些,一出衡阳地界,就摸不到方向了。那时嘴巴又谗,好不容易攒下的盘缠,几天就吃喝了个jīng光,最后差点连剑都当了。幸好遇见本派师兄,才没有被当成白吃白喝的扔出去。但也灰溜溜地被师兄给提溜着带回山了。” 呃——。这么搞笑的偷溜戏剧?柳蒙很是无语,心里暗自赞同师父对他自己的评语“确实是太傻了些。” “小六,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今rì这番做法的原因,能不能告诉为师呢?”向守山趁气氛融洽,话锋一转,问起了柳蒙今rì所为的原因。 柳蒙早知道师父会问,借口早已经编好,当下很是老实的回道:“禀师父,弟子自从吞了那红果以后,rìrì苦修,内力有所jīng进,但剑法并没有什么进步,想是遇到瓶颈的原因。前些rì子在扬州听人说,出外历练最能提升心境,弟子就想着趁此出去见识见识,说不定心有所悟,一下就突破了也不定。” 这个借口半真半假,又极符合柳蒙现今的情况,由不得师父向守山不相信。 沉吟片刻,向守山抬眼注视着这名最受自己疼爱的小徒弟,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万事小心。师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壮行sè,这一招剑掌乃是年轻时机缘巧合,蒙一位江湖大侠传授,现在教给你,关键时刻可用它来救得一命。” 听师父这种语气,柳蒙明白这是给了自己出师下山的资格,也即对自己的武功身手进行了肯定,成为继大师兄何不畏和二师兄庄不重之后,第三个可以代表门派正大光明闯荡江湖的第十六代弟子。 被人承认总是激动的、兴奋的、骄傲的。 柳蒙赶紧站直身子,面向师父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弟子自当时刻牢记师父教诲,遵守衡山派戒条,不做惹人切齿之事。” 剑掌,顾名思义,就是以掌为剑,快速毒辣,在危急时刻用它出其不意克敌制胜。 向守山念了几句口诀,又并掌当剑,凭空虚刺了几下,细细讲解了出手时的各种注意,又让柳蒙重复模仿了几遍,在他出手无误后,这才让回房去休息。并一再叮嘱rì后必须认真体悟,这样行走江湖时,也算有一门杀手锏可用。 再次郑重拜谢过师父,柳蒙回到房里,看着睡了十几年的床铺,心里竟有一丝不舍感觉。 这次下山,当全力去完成游戏颁布的任务,何时能在回来,尚是未知之数。也或许要永远离开这充满温馨欢笑的门派,离开和自己玩闹嬉耍的各位师兄,离开拿自己当亲生孩子对待的师父。 第二rì,柳蒙起了个大早,谁也没有惊动,悄悄地背起昨晚准备好的包袱,提着把长剑出到屋外,冲师父向守山所住的圣帝殿后院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最后看了眼晨雾弥漫的祝融峰顶,告别一般地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坚定地转身,一路小跑,迎着山间晨风,冲着初升朝阳,柳蒙像一只凌空展翅的雏鹰,飞翔向新的天地! 而此时,祝融峰顶,望月台上,一身影卓然而立,手中长笛横吹,一曲《鹧鸪飞》悠扬荡漾,仿佛在为这少年欢送。 28.北上京城 直隶保定府,号称北控三关,南达九省,历来是北方通衢之地;而从康熙八年起,直隶巡抚移驻保定后,又被誉为京畿重地,地位极其重要。<ww。ienG。com> 保定城内有座文昌阁,因下有四洞可供人穿行,俗语又名穿心楼;而道上常言地插刀成洞、三刀六洞,就出自这座穿心楼,意为“敞开心扉给人看”。 鉴于这座穿心楼的名气,江湖豪客只要来到保定城的,无不过来瞻仰一番,更多则是在楼下结拜为盟,寓意肝胆相照,讨个好彩头。 连带着边上几家酒楼饭馆,生意也是异常火爆,要知道江湖道上的都是一掷千金的主,讲究地是豪爽义气,哪会在乎这点身外之物。 义气酒庄,听名字就知道店家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让江湖好汉们多掏点银子。里面一间雅座,靠桌围坐着六人,个个气势不凡,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一位年有六旬的老者坐在上座,正和边上一名蓝袍少年讲述着什么,那少年恭敬正坐,认真听着老者嘱咐,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非常和善;边上两名约三十岁的汉子,身材面貌长得极为相似,自是一对孪生兄弟;另外两人都是jīng壮中年,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一身内家功夫极为了得。 这名老者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乃是执掌牛耳的人物,人送外号“八面威风”,名字也极有气势,叫冯难敌,为华山派掌门兼“锄jiān盟”北地三省盟主。 那名眉眼清秀和善耐看的少年,自然就是柳蒙。做为衡山派出来的代表,柳蒙随着冯难敌父子一路北上,在泰州汇合了两位泰山派俗家师兄后,经德州进入直隶。在保定城盘桓两rì,冯难敌处理了几件盟中之事,便打算西去山西大同,那儿有不少各路好手聚集,商议锄jiān大事。 这rì来看过穿心楼后,就准备动身启程,却在街上无意听到有人讨论什么“鳌少保被皇帝关入大牢”,几人不由的惊心,于是一通打探后,弄明白了事由。 原来满清皇帝康熙已经亲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辅政大臣、太子太保鳌拜以“cāo握权柄、结党营私”的罪名拿下,家产抄没,亲属流放三千里,一时牵连者无数。 听到这等事件,虽然是满清皇帝下的手,但几人都是深恨鳌拜,都是大觉畅快,这才叫了酒席进行庆祝。 柳蒙心中有数,明白如同鹿鼎记书中所讲,这鳌拜乃是小玄子和小桂子两人设计拿下。看来韦小宝已经和书中那样,在皇宫中扎下了根,同康熙交好,正是左右逢源的时刻。 但接下来却因四十二章经一事,惹了假冒太后的毛东珠,几乎丧命于其手,虽然最后逢凶化吉,但也是惊险处处。 自己须得开始行动了,尽早赶到韦小宝身边,全力助他先搞掉毛东珠,获得四本经书,否则神龙教众人赶来后,势必麻烦增多。 得到这种结论,况且离běi jīng城如此之近,柳蒙一心想去找韦小宝做那盗取经书之事,如何还愿意再跟着冯难敌四处奔波。 正坐在发愁怎么找借口脱离时,冯难敌提出京城有位马博仁马老爷子,是北方谭腿门掌门人,在北地江湖极有声望,这次商议大事自当邀请其前往,打算派一人前去递送请帖。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柳蒙一听这等消息,立刻蹦出来揽过,曰: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常听人说真龙之地气象非凡,正好借着送请帖的机会去好好见识下。 冯难敌懂得这等少年好奇心思,再者京城虽是满清统治中枢,外表看起来凶险异常,但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条道理还是懂的。何况柳蒙不过一刚出道人物,江湖上根本就无人认识,送个请帖而已,又哪来什么风险。 当即便把这递送请帖一事交付与柳蒙,又恐其不懂北地江湖礼仪,将一些需要注意的规矩讲了给他听,冯难敌又遵其一定要到大同碰头,这才放心让柳**自前往京城。 告辞冯难敌一行四人,柳蒙牵着匹黄骠马随人流出了保定北城门,顺着官道打马北行。 秋高气爽、天蓝云淡。 柳蒙一路只觉痛快无比,孤身单行,一马一剑,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歇息,饿了就找个干净饭馆弄俩可口饭菜,想走就走,想玩就玩,高兴了引颈高歌,快乐了纵马张狂,没人约束,说不出的潇洒从容,这才是游戏江湖的感觉。 至于盘缠花费问题嘛。还不许咱柳大侠再行侠仗义一回?话说“劫富济贫”本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天职啊…… 于是,五rì后柳蒙走广安门进入běi jīng城时,已经完全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初秋的běi jīng已经有了寒意,柳蒙外穿宝蓝sè绸面花团长袍,用条黑皮银扣系着,脚蹬小羊皮马靴,头戴一顶金边黑布瓜皮帽,帽正还镶了块红彤彤的珊瑚,显得满身贵气。 膘肥体壮套着上好鞍具的高大黄骠马,坐着位衣着富贵眉清目秀的俊哥儿,面对招呼下马盘问的兵丁,满脸不耐,伸手扔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叫带班的军官喜不自胜,眼尖的更是看见其拇指上带着块碧绿碧绿的翡翠扳指,当下还以为是哪家小公子出游归来,哪还敢阻拦盘问,都自点头哈腰的一连声”爷请入城”. 如此装碧,不为别的,就是想体验一下各种清代电视剧中那些阿哥贝勒们的潇洒。咱好歹也是来到满清统治时代,不装扮下腐女们最爱的主子,对得起人吗? 再说了,就凭咱这俊逸扮相,不比那小眼睛罗圈腿厚嘴唇圆鼻墩的满清贵族们强?不是更符合现代女xìng心目中的白马阿哥? 所以,近千两银子,在高碑店那如流水般花了出去,柳蒙摆足了派头,连从衡山带下的长剑也是换成了鲨鱼皮剑鞘,用白绸带系在腰间,一晃从杀人利器变成佩饰之物,大摇大摆的堂而皇之佩戴着策马进了běi jīng城。 PS:求下收藏。。。 29.谭腿门.第一件事 北地谭腿门在水仙花胡同,处在西直门附近,对于外地人来说极不好找。因此柳蒙没想着一下便把这递送请帖的任务完成。 反正身上还有好几百两银票,来到这历朝名都,不吃好住好点怎么成。于是先找人问了家干净客栈,叫做同福客栈的,要了间上房安顿下来,这才喊来伙计,随手赏了几钱碎银,让他去打听好水仙花胡同在哪个方位,自己好等明儿上午备几样礼物去登门拜访,显得尊重对方。 天子脚下,人物风流,嘴巴儿特别巧,客栈的伙计尤其最甚,那都是jīng灵剔透的人物,见这小少爷不是寻常人物,当即连声答应,又提了壶开水送上,便告退出去了。 进了满清京城,柳蒙给自己例举了三件事情,要一一去办。 一是完成冯难敌的嘱托,把锄jiān盟大会的请帖给送到谭腿门掌门人马博仁的手中,并代表五岳剑派向其表示亲近之意。 二是联络上身在宫中的韦小宝,与他更进一步加深交情,借用他那逆天好气运,在běi jīng城内扎稳脚跟。 三是与韦小宝配合,想法子搞死装扮成太后的毛东珠,从其手里将四十二章经抢来,拼凑八部经书,把藏宝地方找到,以便得到令牌完成游戏任务。 这三件事中,第一件送请帖之事最为轻松,柳蒙打算明rì等伙计打探来地址,就去把它给办了。 第二件事,要想与韦小宝联络上,就必须借重天地会青木堂中人。也就是说,必须要先和天地会取得联系。暂时来说,除了去天桥那寻找卖艺的徐天川,别的办法,柳蒙还真想不出。 至于第三件事,那得取决于见到韦小宝后的情况了,不过熟知后事发展的自己,怎么也不会事到临头没有主张吧? 思议许久,柳蒙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下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思,先把第一件事给办完再说。 就在客栈里吃过晚饭,然后用热水擦拭了身子,躺在又大又软的床上,全身从未有过的放松。一个人睡,没有呼噜声打扰,独霸大床,柳蒙幸福的一夜,直直睡到自然醒,方才惬意地起身。 同福客栈前面是座两层小楼,经营着酒席生意,二楼是雅座,一楼大堂就比较普通,里面摆了许多张方桌,供住店客人用饭。 柳蒙去得有些晚,过了饭点,零零落落地没几个人。一笼蟹黄汤包、两块豆腐卷,外加一碗鸡丝瘦肉粥,配上一小碟酱萝卜干,柳蒙吃得香甜无比,暗叫:这才是穿越的人生。 那昨天去打听水仙花胡同位置的伙计凑了过来,告之在西直门内礼部尚书府那一块,找个轿子抬着去,到了后随便一问就行。 这伙计办事挺利索的嘛,柳蒙一高兴,又掏出锭银子,约莫有十两,让他出去替自己采办四样礼物,说要去拜访一位多年未见的长辈,回来时顺便再雇佣顶轿子,自己要去水仙花胡同走一趟。 北地谭腿门乃昆仑大师晚年所创,习练者多为清真**,有个俗称叫教门谭腿。现任掌门人马博仁便是从兰州迁来的,是位地道**人。 就在礼部尚书府隔壁,顺着长长巷子走进去,有一座两扇铁环门的便是。谭腿门所在的地方不是太大,只是一处三进的院子,环境到是非常幽静,是个闹市中养心修xìng的好地方。 叫开门,递上赶制的拜帖,柳蒙身后还跟着个挑夫,担子里放着一匹上好江南丝绸、一篮子莱阳雪梨、一斤上品黄山毛尖、一坛十年份的绍兴状元红,这四样礼物虽不值多少钱,却胜在南方出产的新奇,在běi jīng城正是当红售卖。 静静站在门外,柳蒙依然是一副文雅公子打扮,不时拨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丰神如玉,丝毫看不出山里乡巴佬的影子。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纷乱传来,当头一位老者红面白须,还未到门前,便朗声叫道:“哪位是冯掌门的信使,快快有请。” 听冯难敌介绍过,说马博仁是个急xìng子,最是急公好义,如今一看,柳蒙觉得评之甚妥。当即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晚辈五岳剑派柳不蒙,见过马老前辈。” 见到信使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虽较为华贵,却知书达礼很是文雅,长得也很是亲和,给人种丰神俊逸的感觉,马博仁一见便很是欢喜。让身后徒弟收了呈上的礼物,便拉着柳蒙的手,走到客厅中坐下奉茶。 几句寒暄过后,柳蒙站起身,从怀中掏出冯难敌亲手所书的请帖,恭敬交给马博仁,口中道:“晚辈奉冯师伯之命,特来相请马老前辈去大同一聚,共商铲除jiān贼大事。” 展开请帖看了几眼,没有一丝犹豫,马博仁手抚白须笑道:“承蒙冯掌门高看,铲除jiān贼本是我辈应当之事,这大同之行我一定去,还请柳小兄弟回去跟冯掌门回复下。” 哪里想到事情如此容易,柳蒙本来准备了诸多言词,这会全都用不上,只好在回应了对方的热情招待后,起身告辞。 马博仁有急公好义之名,当下硬要留柳蒙吃过家里酒席在走,一番推脱,柳蒙使出浑身解数,言道已经和朋友定好,这才得以脱身。 出到巷子里,柳蒙禁不住擦了擦额头汗珠,暗道这可比在山上搬条石练力气累多了,心中对冯难敌给予这马老爷子的评语,更是拜服几分。 看看天sè,不过刚刚响午,早上吃得晚吃得饱,到是一点饿意都没有。柳蒙喊过边上等候的轿子,让其抬着自己,去běi jīng城里有名的天桥逛上一逛。 天桥是极为热闹之地,各种杂耍小吃齐聚,熙熙攘攘的,如同每rì都有场庙会一般。柳蒙打发了轿子回去,自个儿慢慢逛悠,不时买支糖葫芦糖面人的,孩童心xìng猛增。 逛了有一圈,热闹瞧了不少,也买了不少零碎玩意,可实在的目标却没发现。卖膏药的有几个,个个一副能治天下百病的神棍模样,全然不符合身貌委琐的标准,使得柳蒙大失所望。 30.左脚反复.右脚清明 在鹿鼎记一书中,负责与韦小宝联系的天地会青木堂徐天川,就在天桥下面卖膏药啊,还打着什么“清毒复明膏药”的招牌,怎地现今却没有呢?难道是,他和沐王府白氏双木的冲突已经发生了? 如果是这样,徐天川身受重伤,多半不会在回到天桥卖膏药了,那自己又如何与青木堂取得联系呢? 柳蒙一时没有他法,只好先回转客栈,过了一rì后,第二天清晨起来后,便找了轿子去到天桥,守候了一个上午,也没见有弯腰弓背跟猴子似的老头出现。 第三天、第四天,连续四天,柳蒙每天就在天桥附近晃荡,一是盼望徐天川只是偶尔有事,还会继续回来卖膏药;二是期望天地会换了人在此蹲守,自己这样来回逛荡,定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事与愿违,一直到第五天,天桥下依旧热闹,却无一人理会逛来逛去的柳蒙。 实在是憋不住了,眼见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猜测韦小宝现在宫中正和那假太后斗智斗力,柳蒙更是急躁,疾病乱投医之下,却也想到了个办法。 昔rì在扬州城时,请天地会宏化堂的帮助查寻门派前辈遗骸,rì常联系都是在茶馆中,接头暗号等柳蒙记得非常熟悉,不晓得这天地会的暗号是否通用,到可以试上一试。 当下在天桥那处,寻了家人流量最大的茶馆,在靠窗户一侧拣了张比较显眼的桌子,掏了银子和茶博士说好包下三天。 柳蒙特意要了两只盖碗,里面斟满茶水,却把盖子倒过来放置在茶碗上,上面还压着根筷子。这样奇怪的摆置方式,正是吴大鹏所教的天地会接头请求,在扬州时只要一摆出,过不多会就有人上来搭话,就是不知青木堂这儿是不是同样。 准备好接头暗号,柳蒙就坐在茶馆里一边听着说书消遣,一边留心着四周人等。只是一天下来,茶水喝饱了一肚,就是无人前来搭话接头,到叫柳蒙疑神疑鬼,以为宏化堂这一套在běi jīng城不适用。 次rì,吃过早点后,柳蒙又晃着来到这家茶馆,坐到订好的桌边,要了壶茶,照样摆出个接头暗号,准备继续坐等。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到了中午午饭时分,茶馆里客人最多,许多桌旁都坐满了人,只有柳蒙这张因为是包下的,还余着空儿。又听了一会什么英烈传,柳蒙觉得肚子发空,刚要起身去找个酒楼要俩小菜喝上一盅,忽然身边一暗,有人说了声:“借光!”便在这张桌旁坐下。 这张桌子自己已经包下了,怎么还有人来坐?柳蒙皱着眉毛转脸瞧去,见这人三十来岁年纪,脸孔方正眉毛粗黑,看起来英气勃勃,像是个习武之人。 这人伸手拿起一只茶碗上的筷子,用筷尖蘸了下茶水,在桌上点了三点,说道:“贵客这茶可是去清毒的?” 嗯?有戏!柳蒙心中一动,赶紧回道:“正是去除清毒,令双目复明的上等茶水。”这人又问道:“茶水可有什么名称?”柳蒙答道:“人称‘去清复明茶‘的便是!” 这人点了点头,低声道:“贵客可否借一步说话?”等柳蒙点头,立即站起,走出茶馆后三转两转,到了一条狭窄寂静的胡同里,站住脚步,对跟在后头的柳蒙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水千古秀。” 天地会的切口?看来终于接上头了!柳蒙心里很是激动,按着声音回道:“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这人点了点头,抱拳道:“阁下在红花亭畔住哪一堂?”这是问柳蒙是哪个堂口的了,接下来是要问“堂上烧几柱香”,问职位高低。这些事情柳蒙在书里都看过,在扬州时,吴大鹏也粗略提起过。因此柳蒙应对起来还是很中规中矩的。 “兄弟是宏化堂。堂前点一支香烛。” 如果是天地会中人,后一句应该按照职位高低回答是堂前烧几柱香。但柳蒙不是天地会的人,只是和宏化堂有过香火缘分,顶多算是好朋友吧,因此便得回答是‘点香烛’了。 那人听得柳蒙不是会中兄弟,不由得谨慎许多,狐疑问道:“怎么称呼?”柳蒙明白对方意思,天地会做为反清组织,又在满清中心京城,不小心谨慎的怕早已给抓干了。当下道:“在下扬州来的柳不蒙,与贵会宏化堂李香主及吴大鹏吴老爷子有过交情,还承贵会相助过,这套切口也是从吴老爷子那学来的。” 宏化堂在天地会中是上五堂,香主李式进之名这人当然听过,“摩云手”吴大鹏在南方江湖挺有名气的,是宏化堂中的元老,这人想了一会也自记起。这样还是不怎么放心,又问了几个问题,才收起怀疑之心。 柳蒙见对方相信了自己,便坦言道:“在下有两位好朋友,一叫茅十八,一叫韦小宝,从扬州分别后来到běi jīng城,至今已有半年多,这两人与贵会也颇有渊源,因此想麻烦下贵会,不知可有这两人的消息?” 这来接头之人听得是找茅十八和韦小宝,眼神猛地一缩,脸上表情却无任何变化,显然遮掩心机的功夫极深。定定看了一会柳蒙后,道:“兄弟我回去后自会替你探问,有什么消息的话,后rì茶馆里老地方再见。” 说完这句,这人微一抱拳,不等柳蒙表达感谢,径自转身离开,速度极快,出得胡同后在人群中几绕,便已消失。 韦小宝现在明明是青木堂的香主,这人却片字不肯吐露,还叫自己后天在到茶馆等候消息,到是真的心思慎密,也难怪天地会做为满清第一要清除的江湖势力,却依旧能风生水起。 柳蒙等这人走后,也没有多呆,出来找了顶轿子,让其将自己送到甜水井胡同。在那找了家名气极响的酒馆,点了道红烩鹿筋,两盘下酒菜干煸毛豆和溜肝尖,又要了壶老白干,慢条斯理的独斟自饮,一直喝到天sè将黑,这才算了帐,出来慢悠悠的徒步渡回客栈。 在酒馆里坐一下午,正是防备有人盯梢,虽然自己孤身一人入京,除了谭腿门外,再无人得知自己身份,但小心无大错,对敌斗争形势严峻啊! 31.再见茅十八.青木堂 虽然焦急地想要见到韦小宝,免得那神龙教众人来到后碍手碍脚,为干掉毛东珠夺取四十二章经设下拦阻。 但那天地会前来接头之人说了,要后rì才能有消息,因此柳蒙急也没用,当下第二rì哪也没出去,就呆在客栈里好好歇息了一天,把身体各项都调整到最巅峰状态,以防次rì相约有何风险变故。 在鹿鼎记一书中,天地会青木堂早已为满清渗透,里面那叫做风际中的轻功高手,就是满清派去的卧底刺探。也因此韦小宝在后期的一些动作,都为康熙提前知道。 自己这次贸然露面,必然得坦承衡山派弟子的身份。这风际中定然不会放过这个能立功的好情报,回报给满清官府知道后,岂不是平白给师门带来麻烦事?所以呢,自己必须找机会把这事同韦小宝挑明,在风际中还没能把情报传回的时候,就把他给揪出来,解除掉隐患。 翌rì柳蒙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缠盘发辫,修剪指甲,换上身灰sè绣团四开衩长袍,外套青sè箭袖绸布褂,方便打斗跳跃。三张共计五百八十两的丰源票号银票,一份徐家药铺的上好金创药,还有自制的一卷细纱布绷带,这些都揣在怀中褡裢里。 拇指上带的翡翠扳指不利于握持剑柄,坚决褪下。缴获自人生第一场生死搏杀的钢刺戒指,学人带在左手中指上,腰间再挂着从衡山带下的门派制式jīng钢长剑,柳蒙完全做好了厮杀前的准备。 只是柳蒙没想到,自己的这番细密准备,如同初哥乍进东莞夜店,完全是多虑了。 在茶馆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茶水刚续了一遍,前rì前来接头的那人就过来了。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位四十来岁的虬鬃大汉,虽是寒秋,衣袖仍卷起老高,露出jīng壮盘虬的肌肉。这虬鬃大汉来到柳蒙桌前,并不落座,而是紧紧握住柳蒙的双手,欢喜低叫道:“柳兄弟,果然是你!” 这大汉正是茅十八。他被海大富重伤后从宫中逃出,被天地会青木堂接住,因着韦小宝的原由一直留下养伤,最近才恢复伤势。 这rì听马彦超回来说,有位少年在天桥那一直滞留,还摆出天地会南方堂口通用的接头暗号,询问切口也都正确。少年介绍自己姓柳,同韦香主是好朋友,说是从扬州来的要找茅十八和韦香主。高彦超不敢做主答应,因韦香主近rì不常出宫,就回来请茅十八前去看看,是否真有这等好朋友。 从扬州来的,年岁不大,又是姓柳,还认识自己和韦小宝。茅十八一听就知定是在得胜山下遇见的衡山弟子柳不蒙,当即急急跟着高彦超前来天桥,离着老远一看,果然是那位剑法迅疾的柳兄弟! 近半年未见,茅十八乍见故人难免欣喜,坐在那同柳蒙攀谈大笑,最后还是边上把风的高彦超上前提醒,这才邀着一起回青木堂在板石胡同那的秘密堂口。 在青木堂堂口里,茅十八将留守的几位好汉一一介绍给柳蒙得知。接头的三十来岁英武汉子叫马彦超,平时在天桥卖膏药的八臂猿猴徐天川被沐王府白家兄弟打成重伤正在歇养,头顶光秃秃的,脸上还有道大刀疤的叫贾老六,这两人坐镇堂口,其余人等都是有急事出去了。 见那内jiān风际中并没有在,柳蒙暗松了口气,免了呆会就得想办法将他留下。这时茅十八向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柳兄弟,忠烈英名的衡山派弟子,在扬州还救过我和小宝的命,大家都是好朋友。” 听到柳蒙是英烈满派的衡山派弟子,贾老六几人神情都是敬重,又听得还救过本堂韦香主的命,更是尊重。当下几人都抱拳行礼,重新见过。并将柳蒙让至上位,换上好茶。 早就知道韦小宝机缘凑巧下杀了鳌拜,被青木堂众人依照誓言尊为香主,但柳蒙依旧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先是不信,随之一副为兄弟高兴地欢喜模样。聊到被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收为徒弟,柳蒙更是羡慕,叫到要让韦小宝请客庆祝,成为这等大英雄的徒弟,想来武功定然一rì千里,自己可拍马也赶不上了。 这句纯粹是违心之言,韦小宝的xìng子柳蒙还能不知道?哪会去老实勤恳的修练武功。因此马彦超贾老六几人听了都是面上尴尬,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茅十八见了出言解围,笑道:“柳兄弟,我观你谈笑间中气十足,想来这半年武功又有所jīng进,兄弟我可被你撂下一大截啦!” 不等柳蒙谦虚,旁边贾老六立即接过话头,把话题引到了衡山派武功上面。“一直传闻衡山派有三种出众功夫,弟子下山都要通过这三样考评,不知是真是假啊?” 柳蒙微笑着点头,心知几人是借故转移话题,也不点破,道:“传闻虽然不实,却也有点意思。其实呢,本派弟子要下山行走江湖,必须得掌门亲自证实有自保的身手才行。” 贾老六最是好奇,追问道:“哪三种功夫呢?贵派又是怎样界定能不能自保呢?”这下不止天地会诸人,连茅十八也殷切地望着柳蒙,希望他能给大家讲解一下实情。 看着这一群好奇宝宝,柳蒙摇头苦笑了下,心想‘大家都是江湖上打混的,最是佩服武功高超的,不如自己趁机展露下身手,为以后相处,增添点说话的份量。’ “外界传闻的三种功夫,应该是本派弟子必须修习的三样吧,一是……”柳蒙正说着,一只秋娥忽然飞了进来,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猛然飞高。 停顿了下,柳蒙向贾老六道:“不如在下演示给几位看看吧。”话一说完,伸手一拍椅旁扶手,身子借力猛然窜起,到有两米多高。势头将尽时,脚尖相互一点,人如同大鸟般一个转折,又自腾起,已经追上那即将飞到梁柱上的秋娥。同时呛啷声响,剑光忽而一闪,正是一招雁过拔毛。 身在半空,周边无任何东西可以借力,柳蒙却也不惊慌,轻功穿云纵又即使出,半空一个腾挪,一手持剑一手张开,像只白鹤轻飘飘的滑翔飘落回座椅前。 32.黎明出宫.韦香主 一泓碧水静呈在大家面前,稍一运力,将剑尖挑着的飞蛾尸体轻轻抖落,柳蒙还剑入鞘,重又落座,带点害羞地对目瞪口呆的几人嗫嚅道:“献丑了。” 贾老六一拍大腿,“好啊!”伸出拇指赞道:“柳兄弟好俊的轻功!”马彦超摇摇头,道:“凭空刺中飞蛾,这手剑法端地了得啊!”茅十八喜道:“我看耍地这一手剑法和轻功都是相当了得!” 柳蒙微微拱手致谢,谦虚道:“惭愧惭愧,本派武功主修剑法和轻身功夫,在下不过学得皮毛,到叫几位笑话了。” 贾老六最是话多,又道:“贵派三种功夫,想来其中两种就是剑法和轻功了,另外一种是?”柳蒙道:“还有一种则是音律,凡是本派弟子都必须选择一门乐器来学习,因为本派剑法中杀伐气势过重,学习音律可以陶怡情cāo抚慰心绪,不致坠入嗜杀之道。” 坐在下首一直很少说话的马彦超忽然“噢”了一声,道:“音乐唯美,能怡心养神,化解戾气,贵派先辈定是大能耐之人,这避免弟子杀气过盛的法子确实妙极。” 几人又自说了会话,柳蒙问起怎么不见韦小宝,贾老六道:“既然柳兄弟是韦香主的好朋友,也就不便瞒你。韦香主受总舵主他老人家安排,已经潜入鞑子皇宫中当差,想要出宫不怎么方便。不过鄙堂已通过特殊途径将消息传递给韦香主,想来很快就能相见柳兄弟。” “嗯”了一声,柳蒙点头道:“不急不急,抗清大事为重。”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潜入敌人内部,风险可是异乎寻常的大,好处也是极为明显。<ww。ienG。com>我们安插人去鞑子内部刺探,鞑子会不会也安插人来刺探我们呢?” 没想到柳蒙思维如此脱跳,贾老六几人都是一楞,想要询问此话是何意,却见对方已经转头与茅十八说起了京城种种趣事,不由面面相窥,猜测起他说的这番话语。 柳蒙其实就是给他们提个醒,风际中可是隐藏特别深,就连诡计多端的韦小宝也没有发现,若不是最后他自己主动暴露,任青木堂诸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是鞑子派来的内jiān。 青木堂在满清统治中心,许多事情开展起来必须异常小心,银钱一直缺乏,许多弟兄都是贫苦惯了。但自从韦小宝任了香主以后,不时会掏出银票送给大家,谓之从鞑子取来的不义之财,让大家帮忙花掉。这也使得青木堂rì子好过许多,从天地会十个堂口中最清贫的堂口,一跃成为财大气粗的堂口,甚至还接济了总舵不少银两。 因此响午这一顿酒席,摆得极为丰盛,据贾老六介绍,直接是从外面大酒楼叫了酒菜过来,庆祝新认识一位好兄弟。习武之人都极爱杯中之物,柳蒙酒量也是相当可以地,当即大家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热闹。 一直到黄昏时分,几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柳蒙摇晃站起,婉拒了茅十八让留在堂口歇息的好意,在马彦超亲自相送下,出到街上,喊了顶轿子回转客栈。 洗涮完毕,柳蒙倒头便睡,正美梦连做,自己仗剑纵横天下无敌手,侠女才女美女左拥右抱不亦快哉,却被几声闷响惊醒。就听房门外有人敲门,轻轻的声音喊道:“客官,客官,客官醒醒。” 客栈伙计?柳蒙可不敢大意,当即从枕头边拿起长剑,蹲坐在床上,做出应对防范姿势,叫道:“什么事?”那声音道:“客官,外面有位大爷,说是您的好朋友,您昨个下午在他那吃酒时遗落了东西,现时给您送来了。您看见还是不见?” 好朋友?下午在他那吃酒?天地会青木堂的?难道出了什么急事? 柳蒙一个翻身,轻巧跳到床下,冲外面道:“我马上就出去,你先让他稍等会吧。” 装束停当,出到客栈大堂里,一见正是青木堂的马彦超。 马彦超见柳蒙出来,急急迎上,附耳低语道:“韦香主刚才出来了,现下正在堂口,派我前来邀请柳兄弟过去一叙。” 韦小宝出宫来了?天sè还没有亮开,皇宫正是戒备最严时刻,他韦小宝怎么如何叫开宵禁的? 疑惑归疑惑,柳蒙清楚选在这等时间相邀,局势定然很是急促,或许有什么大事发生,当即提着长剑跟随马彦超而去。 此时街面上尚无行人,也就不顾得惊动旁人,两人施展身法,快速奔向西长安街两条胡同外,不一刻便到了青木堂院子外面。 胡同外有蹲守的天地会中人,见到马彦超带着柳蒙到了,便自吹哨通知里面人等。马彦超低声命人把jǐng戒范围扩大些,然后带着柳蒙进了道小门,东绕西绕一圈,进了最里面一进院子。 此时天不过微亮,昨rì吃酒的客厅里还点着烛火,借光亮可见里面坐着三名头戴红缨顶穿着葛布马袍的小太监,正在吃着汤面。 柳蒙三步并做两步,越过马彦超直接冲了进去。三名正在吃面的小太监猛见面前多了个人,不由都是一怔,细看对方蓝袍马褂腰间佩剑,青皮小帽下面容清秀和善。“啊”地一声,嘴里还填满面条一个小太监忽地跳了起来,含糊叫道:“辣块妈妈地!柳兄弟,你可来了啊。” “哈哈!”柳蒙大笑着走过去,张开双臂同那小太监紧紧相抱,用力拍着对方后背,喊道:“韦兄弟,恭喜你升官发财!” 这满脸古灵jīng怪的小太监正是韦小宝。在扬州得胜山初见柳蒙时,不过是一个整rì在jì院戏馆厮混的顽皮孩子,满心满脑的崇向英雄好汉,把义气二字看得比命还重。半年过去,却已经历了许多匪夷所思之事,整rì里都是与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打交道,想来不由得唏嘘不已。 柳蒙是第一个正眼相待他的人,第一个不以他手段低劣而瞧不起的人,第一个年龄相近当作朋友的人。虽然只是短短一rì夜,却被韦小宝引为知己。 有了成就,做出什么了不得地大事,心里总是渴望有好朋友一起分享,因此韦小宝在无聊时也会想起这个朋友,常念叨柳蒙答应过要来京城相聚。这下见面极是高兴,两人似多rì未见的玩伴一般,又喊又叫又笑,让边上几人看着都是莞尔。 33.斩鸡头烧黄纸 两人都不过是半大孩子,边上几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那纵情疯闹了一会,韦小宝拉着柳蒙坐下,忽然想起还有两人同自己一起出来,当下挤眉弄眼笑道:“来,来。柳兄弟,你的方师姐我也带出来了,你可仔细瞧好了,完好无缺,一根汗毛都没少哦。” 方怡?柳蒙转脸定睛一看,可不是吗!那身材高一些的的小太监,长得面孔清丽,正是在马鞍山下遇见的沐王府方怡啊!韦小宝怎地说是我的方师姐?哦!是了,定是自己那会的一句恶作剧,让方怡在遇见危难时带话给“桂公公”,使得韦小宝误会了自己对其有意。 嘿嘿笑着,柳蒙这会心情大好,脸皮厚起,张开双臂上前,作势要抱一下,把方怡羞得一下站起,想要退后躲避。柳蒙的身法多快,有意之下怎么可能躲的开。当即一个熊抱,结结实实的将方怡搂在了怀里,还嘻哈着抱起转了一圈,把方怡惹得惊叫连连。 到底是练武的女孩子,腰肢又细又软又有力道,手感着实不错哦。借着刚才的疯劲儿做掩饰,柳蒙趁机狠狠地吃了下豆腐,嗅着少女身上的幽香,见对方脸颊绯红,有要羞恼的倾向时,这才如同玩笑般的放开。 作为现代人,年轻男女间即便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也属平常,但清初社会男女之防甚为严格,大家又哪见过如此开放之举? 韦小宝大张着嘴看着柳蒙这番做派,不顾旁边还有人在场公然搂搂抱抱,不由又惊又羡,大拇指一伸,佩服道:“要的!硬是要的!兄弟你还是比我厉害啊。”言下之意指得是泡妞的本领比他厉害多了。 瞧了瞧坐在一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和方怡的小太监,柳蒙冲韦小宝挤了挤眼,故意一语双关道:“你也不差,这位就是沐王府的小郡主吧?” 哈哈一笑,韦小宝年岁还小,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如何上心,更多是玩闹成分居多,和柳蒙两人互相吹捧几句后,便拉着柳蒙出到院子里,两人寻了几块青砖,垫在屁股下坐着,说起了自己这段玄幻奇妙的故事。 柳蒙早已知道韦小宝从到běi jīng城后经历了些什么,但还是被他的讲述给吸引住了,跟随着韦小宝绘声绘sè的描述,一会儿惊叫替其担心,一会儿大笑为他高兴。特别是讲到一些龌蹉处,两人都是嘿嘿地低声jiān笑,乐得跟吃到天鹅肉的蛤蟆一般。 近大半个时辰,韦小宝方才说完自己的遭遇,积郁在心中已久的事情一旦叙说出来,如同把悬在心头的大石头放下,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认真听完对方的玄幻遭遇,柳蒙禁不住连连感叹,忽地想起前世星爷版鹿鼎记剧中的一段经典台词,最是能代表此刻心情,当下随口说出。 “我对阁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能结识阁下,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看了看被这突然一句弄得不明所以的韦小宝,柳蒙心中一动,接着说道:“不如我们斩鸡头,烧黄纸,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韦兄弟,你看如何?” 韦小宝还在琢磨前一段顺溜的马屁之言,猛听柳蒙提出要结拜为兄弟,还什么同年同月同rì生,心底的兄弟义气立时迸发,大喜之下,没有考虑就一口应下。 韦小宝从小爱听评书,对里面讲述的各种英雄事迹最是向往,而英雄又绝不能少了结义之事,现今能有机会亲身感受一下,如何会不答应。 当下站起身,喊过一名在远处巡视的青木堂手下,让他去准备公鸡黄纸香案等物,自己要和柳兄弟结拜。 天地会本就是热血汉子居多,香案等物是常备,听得本堂韦香主要与人结拜,立刻与人搬出,转眼间就在院子里摆好。 韦小宝请了徐天川、马彦超做见证,柳蒙这边请了茅十八和方怡做见证。两人跟着一位青木堂弟兄的演示,把公鸡头割下,鸡血滴到酒杯里,然后一饮而尽,跪在香案前,对天盟誓。 “三清帝君(万大哥)在上,弟子柳不蒙(兄弟韦小宝),今rì与韦小宝(柳不蒙)意气相投,愿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若违此誓,万箭穿心而死!” 柳蒙所在的衡山派非佛非道非僧非俗,圣帝殿内供奉的是三清帝君,故叩拜的是三清帝君。而韦小宝身在天地会,拜得是万云龙万大哥,所以两人开头所拜并不相同。 结为了兄弟,两人互道年岁,柳蒙尚缺一月便过十六岁生rì,比韦小宝整整大上一岁,当下便改口,一喊兄长一喊兄弟,喊了几句又嫌麻烦,于是商定,柳蒙管韦小宝叫“小宝”,韦小宝则管柳蒙叫“老蒙”。 韦小宝结拜完心情兴奋,也不顾一夜未睡的疲累,取出张银票递给马彦超,让他去整办几桌上好酒席,请大伙儿喝上一杯,庆祝自己结义认了个兄长。 马彦超接过一看,虽然最近已经习惯了自家香主的大手笔,还是暗自咂舌,那银票面值赫然便是五千两。 与韦小宝结拜,认其做了异姓兄弟,作为新鲜出炉的兄长,柳蒙思虑着总得给点见面礼什么的吧。在身上摸索一会,确实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不由有点羞愧,冲韦小宝道:“小宝,我这次下山走得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像样东西,这结拜礼物暂且记下,rì后我定当弄件好东西给你。” 韦小宝还处在兴奋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哈哈一笑,道:“老蒙可不要赖账啊,我这可是属利滚利,到时要迎风就涨的。” 从身上掏出堆零碎摆在桌上,韦小宝在那翻拣了会,懊恼道:“除了这副骰子,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啊。”柳蒙听到凑过去一看,只见桌子上全是银票、珍珠玛瑙外加些装药的小瓷瓶之类,心里不禁怀疑韦小宝怀里怎么放得下这些。 搔了下脑后头发,韦小宝忽道“有了!”说着弯腰从靴筒里掏出把长柄匕首,随手对桌角上轻轻一划,桌角应声掉落。拿着递给柳蒙道:“这把匕首异常的锋利,是我在鳌拜那抄家时得来的,老蒙你武功比我高,用它最是合适,好比那老虎添翅膀,猛上加猛。” 34.得获经书.福星相助 韦小宝随身三宝之一,无数次靠其躲过危险的神兵利刃,竟然也舍得拿来送给自己,柳蒙心下为对方的真诚大为感动,摇手道:“这宝贝我却不能要,你留着正好防身,再说我是练剑的,要这个也没用啊。” 停顿了下,想及在书中韦小宝各种艰难却逢凶化吉的遭遇,又道:“什么时候有空,咱哥俩琢磨琢磨几招漂亮的手法,让人不好轻易夺了去,把这匕首的锋利特xìng发挥出来,到时搞死个把高手还不跟玩似的。” 柳蒙说得诚恳,韦小宝听着有理,当下也不多推让,把匕首仍旧插进靴筒内,道:“那好,啥时你再教我两手,以后那老妖婆老婊子再想抓我,非把她那双毒爪子给削下来不可。”听这语气,想来在皇宫里是深受假太后毛东珠的折磨,心里恨不得给她把爪子削掉。 两人彼此都没有合适礼物相赠,对视间又是一阵大笑,说起往后打算,方怡和沐剑屏却是要去石家庄投奔一个叫“快马”宋三的,韦小宝准备拜托八臂猿猴徐天川护送一下,而他自己支吾几句后,耳语道要去五台山看一位好朋友亲属,顺便把这位好朋友的骨灰给送去安葬。 柳蒙一听便明白,这是受了康熙的委托,悄悄去五台山寻访顺治帝的下落。可惜昨rì自己没能和韦小宝汇合,错过了击杀假太后毛东珠的最佳时机,以后再要想偷进宫去刺杀,在康熙已经起了疑心的情况下,困难翻了不止一倍。 转而又想,这会儿的四十二章经,韦小宝应该已经到手了不少本,不如趁现在坦白告诉他,自己对这几本经书有特别用处,让他不要在送与别人。 只是沉思片刻,柳蒙心下便定了主张,揽过韦小宝肩膀,也是俯在耳边悄悄道:“这些rì子我没有什么事,正好陪你去五台山走一趟,跟你做个伴,顺便游玩下传说中的佛门圣地。” 韦小宝从未单身行过长路,一个人去山西五台山难免有点害怕,但因为是小玄子所托机密之事,又不好叫青木堂中人陪同前往,正愁着呢,听结拜兄长柳蒙说要陪着前去,当下又喜又忧。 喜得是有柳蒙作伴,一路上自不寂寞,况且他剑法武功高超,寻常宵小根本不用担心,兄弟俩只当是游山玩水岂不快哉。忧的却是这次前去五台山,乃是私下寻访满清老皇帝,兄长柳蒙满派都是反清英烈,给他知晓了一剑把这满清老头目给刺死,岂不是对不住委托自己的小玄子? 一时思绪重重,又不愿拒绝兄长的好意,韦小宝暗一咬牙,心底暗道:他妈的,什么老皇帝老头目的,等到了五台山再说,实在不行替小玄子求兄长老蒙一次,让他这次作罢,等下次找机会再杀就是了。 见到韦小宝面上神sè不变,眼珠儿却滴溜溜直转,柳蒙晓得他在纠结寻访顺治帝一事该怎么和自己解释,暗自好笑,拍了拍韦小宝肩膀,又道:“还有个事,先和你打个招呼,我这次下山来京城,是奉了师命来寻找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与我的命运有很大关联,本派长老推算我命中有一劫难,需要靠这东西来应付,但暂时我还没有头绪,你以后要是见到了,不妨替我多留意一下。” 韦小宝讶道:“什么东西这么奇妙?” 柳蒙嘘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道:“是几本佛家经书,叫四十二章经来着,据说经书封面里藏有零散地图,凑齐了能拼成一张完整的,就可以凭此找到处秘密洞府,我需要洞府里面的一颗灵丹和一块令牌来渡过命中劫难。” 关于四十二章经一事,反正是打定要靠韦小宝来获取的主意,因此柳蒙压根就没有隐瞒,把自己完成场景世界任务的目标物坦然告诉了他。 一听得也是这四十二章经书,韦小宝不由一楞,心里寻思怎么如此热门,老婊子想要,死鬼海大富想要,兄长老蒙也想要,不过到底是自己结拜兄长,把这经书里有什么秘密和用处都说得一清二楚,看来确有用处。 一世人,两兄弟。韦小宝听柳蒙直言奉师命来找这经书,而且又是拿来化解应对命中劫难的,心里寻思着:自己可是要和老蒙同年同月同rì死的,他要是挨不过劫难一命呜呼,自己岂不是也随着挂了?这种事可要不得,经书还是给老蒙化解劫难用罢。 想及此事,韦小宝让柳蒙等一下,自己转身进屋,从一处包袱中掏出几本颜sè不一的书籍,拿给他道:“你看看,是不是这几本罢?” 柳蒙接过一看,共是五本,有黄绸镶红边的有红绸镶白边的,顿时大喜,狠狠拍了下韦小宝肩膀,乐道:“好兄弟!正是这经书,没想到你竟得到了这许多本。到省了我大事了。” 当下就近拣了张桌子坐下,与韦小宝两人把五本经书的封面包裹全部拆开,取了夹在里面的碎羊皮,然后又把经书恢复原样,仍旧交还给韦小宝保管,碎羊皮却由柳蒙自己收好藏在怀中。 八本四十二章经,一下子便搞定了五本,任务已经完成一半多,柳蒙心情大为舒畅,恰好这时韦小宝所叫的酒席已经备好,当下几人围坐过去,执酒相劝,互相喝了个痛快。 这一顿酒,也算是离别酒,吃饱喝足之后,方怡和沐剑屏两人一辆大车,由徐天川护送着前往石家庄;柳蒙和韦小宝两人一路,准备了两匹上等健马,还雇了辆大车拉了所谓的好朋友骨灰,顺便好等累时歇息,出了东门相送方、沐二人后,便绕回西城,直奔山西方向而去。 从昨rì便未好好睡觉,两人走了一会就有些发困,干脆都躲进大车里补觉,任凭车夫赶着前行。 约是傍晚,到了西南方向二十余里的一处小镇子,在镇上唯一家小客店停下歇宿。两人随便叫了些面饼羊肉的充饥,便要回房安息。 为了方便照应,柳蒙只要得一间客房,进去后见也算干净,抄起桌上茶水,刚一入嘴便觉不对。稍微有点酸涩,却带点甜甜的味道。这可不是大锅里煮出的茶末子味道,更不是用开水冲泡茶叶的味道。 伸手制止住韦小宝端茶碗喝水,柳蒙把这茶水放到鼻尖前又细细嗅了一番,奇怪地问道:“小宝,你是用药的大行家,你到来瞧瞧,这茶水我怎么觉得味道不对呀?” 35.黑店遇故人 韦小宝近段时间来,靠着下药放翻了不少好手,又经过皇宫里侍卫们的指点,对此一道很是jīng通,已然是此道老手,一闻之下,惊道:“他妈的!这茶水里被人下了蒙汗药,我们投得这是家黑店,惨了惨了,哥俩要被人捆成粽子当两脚羊割了做人肉包子卖。” 摆了下手让他不要乱叫,柳蒙低喝一声“慌个什么!”心里细细回忆,进这家小店后确实没遇见有别的客人,伙计也只见得一个,看来多半是住进黑店了。 一伸身手提起长剑,柳蒙半点儿也不惧,反倒一副开心模样,冲韦小宝道:“大丈夫自当行侠仗义,小宝,跟哥去把这家黑店抄了,看他吗地是不是真有卖人肉包子的。” 韦小宝一想也是,一个小镇上的黑店,自己两人又没有中蒙汗药,怕他作甚,自己这兄长老蒙的剑法武功,茅十八等人可是赞不绝口的。当下兴奋地怪叫一声:“辣块妈妈地,下药下到祖宗头上了,看你韦祖宗柳祖宗怎么教训你。” 两人一个提剑在前,一个执着匕首在后,出得房门四处巡看,在后面厨房听得有人语声传来,当即冲了进去。厨房内有三人正坐在那整着小酒闲聊,想等那住店两人迷倒了再去收拾,现今猛一抬头,见二人凶神恶煞般冲了进来,一人大叫道:“点子扎手!” 这人话音刚落,柳蒙已经冲到,二话不说一招风回电激刺了过去,这人虽身手敏捷,却也躲不过衡山剑法中最快速的一剑。剑光闪处,咽喉处一点血花荡起,两手捂着哽咽几声便倒下气绝。 一个照面,便干净利落的杀死一个,剩下那两人都是大惊,起身退到屋角,一人拔出腰刀,一人抽出两支判官笔,比划着却不敢上前。 韦小宝狐假虎威地喝道:“他妈地!不长眼的东西,竟敢黑你祖宗,呆会全把你们给做chéng rén肉包子!”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这用剑少年身手极高,不是自己能对付了的。用腰刀的强自镇静,呼喝一声道:“桂公公!我等乃是奉太后谕旨,前来请您回宫的,可不是什么开黑店的。” 太后那老婊子派人来捉自己?韦小宝立时一个激灵,jǐng惕道:“你们是宫里侍卫?”用腰刀那人点头应是,怕韦小宝不信,又掏出块宫廷侍卫令牌,来证明几人的身份。 柳蒙见韦小宝满脸愤怒,知晓这几人身份不假,故意把长剑垂下,出言责问道:“既然是侍卫大爷,为何要鬼祟行事?还在茶水里下蒙汗药,怎么干起了黑店营生?”听到责问,自称是侍卫的两人面面相窥,尴尬的支吾起来。 韦小宝这时已经豁开了,破口骂道:“我就说老婊子没这么好心放过我,果然又派人来,他妈的,你们定是接了不论死活把我抓回去的命令,是不是?” 不等两名侍卫否认,转头对柳蒙道:“老蒙,他们都是老婊子的爪牙,杀了干脆!”柳蒙点点头,道:“确实是该杀,不过师父怕我杀心太重,曾经给我订了个规矩,一天之内只能杀一人,刚才已经杀过了,这可怎么办?” 一天只许杀一人?什么狗屁的规矩?怎么没听提起过,韦小宝心中疑惑,刚要询问,那用判官笔的侍卫已经抢先道:“您师父英明啊!江湖上好多一代高手,都是年轻时杀心太重才没能有多更大进步,小的看您现在就剑法高绝,只要听您师父的,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柳蒙撇撇嘴,回脸向气得咬牙切齿的韦小宝道:“小宝,你和他们好歹在宫里头共事过一场,不如就饶了这一次?”不等回答,又回头自顾自道:“你们把兵器放下,滚出去吧,另外这尸首一并拖出去,省得人看了碍眼。” 说着,柳蒙径自把手中长剑归鞘,做出副丝毫不会再为难的样子。 两名侍卫看了,心下大定,犹豫了下,骇于这少年初始进来的一剑封喉,还是没敢扑上,便老老实实的各自收起兵器,又走到死去的同伴跟前,一抬头一抬脚,要把这尸首抬出去找地方埋了。 韦小宝在一边急了,一把拉住柳蒙衣角,低声急道:“你真个要放他们走?”柳蒙奇怪地回看了韦小宝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 “你刚才不是?”韦小宝也是特别机灵的人,瞬间便想通,哎呀一声,指着柳蒙笑道:“不愧为我韦小宝的哥哥,这坑人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 柳蒙嘿嘿笑道:“彼此彼此,我只不过稍微多聪明那么一点点啦。” 兄弟俩互相吹捧两句,等两名侍卫将同伴尸首抬到店后院落里,柳蒙又道:“最好是叫他们也给自己挖个坑才好,否则抛尸在外,终归是有些碍眼,对环境也有污染。小宝,你可有什么好办法?”韦小宝笑道:“自己给自己挖坑,我看他们也不像傻人,这个到是没有办法。” “好吧,那就动手了。”柳蒙说着,手中长剑呛啷一声,又自出鞘,一边摇头叹息道:“这两人真是可恨!害我违背师父定下的规矩。” 两名侍卫也是有一定武功在身的,见对方出尔反尔,明白被骗了,又惊又怒下都是殊死抵抗,但现时的柳蒙,内力剑法都有极大进步,连那成名多年的华山派冯不破都能战胜,何况他们。 恰好,在和冯不破切磋过后,柳蒙近rì又搞出了几个三连招组合,只用了游戏辅助修练模拟过几次,一直还没找到对手实验,这下干脆拿着两人当起了陪练,每当长剑及身时便稍稍歪上少许,虽然把两人刺削得鲜血横流,却构不成致命伤害。 韦小宝在一边看着,初时还拍手连连叫好,过得一会见对方只是被虐,觉得没有意思,便叫道:“老蒙别玩了,干脆些,还得重找个地方歇息。” 听得催促,柳蒙手腕一翻,一招孤雁南飞,将用腰刀的侍卫捅了个透心凉,同时左手并成剑掌,避开恍惚冲上的另外一名侍卫,先是一掌打在他手腕处将判官笔打掉,接着一掌击中檀中穴,镇岳决的雄浑内力随之迸发,霎时将他击飞。 快速解决掉这两名侍卫,柳蒙并不收起长剑,而是转脸面对一处屋顶,冷冷道:“上面的朋友,看了这一会,可看够了吗?上面风大,不如下来大家叙叙闲话?” 韦小宝听得,“啊”地一声,知道有人在上面偷窥,怒极叫道:“哪个龟公儿子的,竟干些偷窥的事,怎么没见过姑娘接客啊!” 这一骂完,韦小宝又觉不妥,岂不是连着自己和柳蒙两人都成了piáo客吗?那这刚死掉的两名侍卫,却是姑娘了?当下一时纠结不己。 36.佛经来由 韦小宝这一喝骂过去,语言尖酸刻薄,却是连自己哥俩也带了进去,不提他自己在那纠结于姑娘和piáo客的问题,只听得屋顶上面一声冷斥,“小孩子胡乱说些甚么!”接着一道人影飘然而下,动作轻逸,显是武功比较高强。 下来这人衣衫污秽、面目黄肿,却是一副车夫打扮。柳蒙眼尖,即刻认出就是跟随两人前来的那赶大车车夫,不由即惊又愧,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名车夫笑着赞了一声柳蒙,道:“小伙子好佳的听力。”却又瞪了一眼韦小宝,像是大人斥责小孩一样道:“以后说话注意些。”声音颇为尖锐,显然现在的丑陋容貌并不是本来面目。 柳蒙一个跨步,挡在了韦小宝身前,同时剑身斜指对方下盘,做出副戒备姿势,正是招“雁悲无声”,在剑法中专用来防守反击。此刻摆出,说明了柳蒙对这冒然出来的车夫并无必胜把握。 看到柳蒙紧张戒备,车夫又自一笑,说道:“看你剑法造诣不低,想是师出名门,也好,咱们过两招来。”两手一张,这车夫身影猛地一闪,速度极快,霎时便到了柳蒙跟前,空手一掌拍出,劲风霍霍,径自要去夺剑。 双唇紧抿,柳蒙眼眨也不眨,一瞬间心里眼里只有对方这掌影,手中早已蓄势的长剑犹如条眼睛毒蛇般,猛向上弹起,剑尖发出“咻”地尖啸,以攻对攻,刺向对方手掌。 车夫叫一声:“来的好!”拍出的左手急缩,腰胯一动,一脚已不声不响的踢出,角度刁钻,逼得柳蒙只能向后跃开。 刚退后拉开点距离,这车夫如附骨之疽,展开鬼魅般身法又自跟上,拳打脚踢,全是近身小擒拿手法,让柳蒙一手剑法招架不开,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看起来身形笨拙至极。 对手的轻功身法这么好?而且小巧格斗的打法又如此jīng熟。柳蒙心底大惊,眼见再这样下去,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牙齿一咬,右手长剑一个横切挡开对手左拳,同时左手成剑掌击出,运起十成镇岳决内力,想要和对手硬碰一下,争取点缓冲空间。 柳蒙吞服红果芦荟之后吸收的内力,已全然用镇岳决jīng炼转化过,虽然离略有小成阶段尚差一点点,如果不提威力,单论起内力的澎湃浑厚程度,已是不输于修练四五十年的内家高手。 那车夫伸掌硬接,砰一声闷响,身形竟被击退一步,不由诧异地打量了一眼,奇怪道:“瞧你年纪不过刚成年,怎地内力如此浑厚?” 柳蒙也不答话,见到两人间距离已经拉开,足够自己施展,当即长剑一引,最擅长的三连招已经迅速使出。风回电激、孤雁南飞、千里惊鸿,每一招都是最重速度的剑招,连起来犹如疾风骤雨,让那车夫只顾得去躲闪,再也休想靠近自己身前。 这三招迅疾的剑招,柳蒙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做闪电三连招,名字是俗气了点,却极为形象,一剑更比一剑快,简单直接,让对上的人只有招架躲避,根本没时间去要反击。 一等闪电三连招用完,抢得先机,柳蒙毫不敢放松,手中剑势一转,所谓的下套三连招又自使出,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却是打败华山派冯不催所用的那连招。 奇妙绝伦,一环紧扣一环,就连彼此熟知剑法的华山派弟子都无计可施,何况这看不出剑法来路的车夫? 到最后一剑虚晃过后,车夫身形扭曲,已经处于极为不利地位,而柳蒙借势运起内力,两腿猛然一屈一弹,已是高高跃起,同时反身出剑,正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一剑落九雁”! 嗤嗤连声,剑尖抖出的五点寒星一起扑上,那车夫身法再高,也是左支右拙闪避不开。好在柳蒙见其只是与自己纠缠,像是要一试身手之意,也就没下杀手。剑尖过处,将车夫的两处肩井穴衣衫挑破。 车夫猛向后跃了一大步,左右瞧着被挑开破口的衣衫,眼神满是惊惧不信,但黄肿的面容却没有变化,一看便知是用过了伪装术。 “你这是什么剑法?怎地如此犀利?”大约是心情激荡,车夫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婉尖细,一听就是女子。韦小宝记xìng极佳,几乎是过耳不忘,立时听出这是与自己一起对付太后老婊子的那陶姓宫女。 指着这车夫,韦小宝“啊”一声惊到:“你是,陶……”说着奔过去,拉住车夫的手,抬眼细瞧,证明这车夫正是陶姓宫女所装扮。 陶宫女笑着将脸上伪装油膏擦去,道出一番缘由。原来是见三名侍卫从慈宁宫出来,一路向西打听跟踪,想是要对韦小宝不利。于是她担心之下便偷偷跟在后面。 陶姓宫女一路跟随,见到三名侍卫把这家店主夫妇绑住,并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想迷住韦小宝柳蒙两人,本想喝破,却见到柳蒙机jǐng识破,接着又是将三名侍卫一番耍弄,见到其演练的剑法jīng奥,一个惊讶之下误碰瓦片,被柳蒙听到,也是存了一试剑法的心思,这才有了这场打斗。 柳蒙听得缘由,先是去把店主夫妇放出,然后回屋收拾一下,请陶宫女入内歇息,重泡了干净茶水,三人坐在圆桌边讲了会话。 根据陶宫女的叙述,假太后毛东珠并没有死掉,反而派人来强抢韦小宝手中佛经。而陶宫女也是为了佛经而来。在她细说之下,这八本四十二章经却大有来头,乃是鞑子入关时,摄政王多尔衮所定的一个后路。 将抢掠所得的财富埋藏在一处风水极佳之地,防止被汉人再把满人赶出关外。这处宝地又称为龙穴,却是满清执掌天下的气运所在。 为防被人独占财富,藏宝图被分成八份,藏在八本四十二章经书中,由当时的八旗旗主各自保管,这些年下来,经过各种争夺,已是几易其手了。 关于八本四十二章经的事情,柳蒙自然是熟知无比,庆幸的是,在与韦小宝结拜后,也把内里藏有宝图一事说给了韦小宝知道,因此陶宫女的这番讲说,并没有引起两人多大反应。 韦小宝嘴巴极巧,知晓拥有四十二章经一事,事关兄长老蒙的命中劫难,哪会轻易说与旁人,当下一番胡搅蛮缠,将话题引开。 37.雨中鬼屋 陶姓宫女名叫红英,从小在皇宫中长大,是明朝长平公主的丫头,心机单纯,就连师父来历也是不甚明白。又如何能识破谎话惯了的韦小宝? 但韦小宝最是能琢磨别人心思,见陶红英处处关心自己,也自明白她是真诚待自己好,心里难免感动,之后干脆以姑姑相称,等分别时已有了点依依难舍的感觉。 而对于柳蒙的身手,陶红英也是细细点评了一番。谓之剑法虽好,但江湖上各种奇怪武功多的是,如果遇见今rì这般也是擅用近身搏斗的高手,在对方不留余地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呢? 再假如,长剑不在身边时,可还有一搏之力? 柳蒙一向是喜爱剑法,就连高来高去的轻功,也是抱着练来为剑法增添威力的想法。现在被没有机心的陶红英说出实情,到是颇为受教。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柳蒙明白今后自己须得好好练习下拳脚上的功夫,临下山前师父点拨的剑掌,入门打基础时学习的流云掌等等,没事得下下苦功了。自己可真不想变成《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快剑阿飞,除了剑术,其它全然无懂。 雇来的骡车没有了车夫,柳蒙想要丢弃不理,韦小宝却懒xìng发作,舍不得躺在上面赶路的悠闲。当下哥俩只好将骑乘的两匹健马系在车后,自己充作车夫,慢慢赶着车继续向西行进。 路上闲聊,谈及各自初学骑马闹出的丑事,都是欢笑不已,尤其是韦小宝念起康亲王杰书送给自己的那匹玉花骢,向柳蒙吹嘘了一番,感叹这次出京忘记带了出来,否则骑在上面可比坐大车舒服多了。 而柳蒙在进京城之前,同冯难敌约定要在山西大同碰头。根据前世地理常识,好像这五台山的方位要偏南一些,跟běi jīng和大同正好形成个三角形,行程上不好两者兼顾。 只在心底犹豫一下,柳蒙就断然打消了去大同碰头的想法。 进到《鹿鼎记》世界来是为了啥?完成任务取得场景令牌,这才是最主要的。至于什么反清复明驱逐鞑虏,大约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能碰上就出分心力,完全没必要专门去做。 现在自己的进度非常可喜,与韦小宝成了结拜兄弟,五本四十二章经中所藏的地图已然到手,五台山那儿顺治帝还有本正黄旗的在等着自己,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坐在车上摇摇晃晃,两人忍不住就有了些困倦。韦小宝根底弱,先自睡去,柳蒙强撑着坐在车辕上赶着骡子,恰在此时,东北方向起来了一团雨云,浓黑的吓人,不多会儿,便有雨点落了下来。 风越来越大,雨点落得越来越急,虽然哥俩坐在骡车里暂时淋不到,但柴席编成的顶篷不一会就得浸透,到时和直接在外头挨淋没啥区别。 可巧的是,这附近路边,全是无人荒野,一亭一屋一棚都自没有,压根就没个躲雨的地方。 这会韦小宝已经醒来,瞧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雨水,惊道:“这可怎么办,哥俩要做落汤鸡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马蹄阵阵,从南面一岔路冲出一群骑士,约莫有十五六人,被雨淋得个个叫苦不迭,从骡车旁一拥而过,隐约听得:“前方山坳里就有处宅院,可以躲雨,大伙儿快些速度。”还有些人在抱怨:“这雨下得真是邪门,非淋出病来不可”之类。 柳蒙和韦小宝两人都是耳目聪敏,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当下大喜,提鞭吆喝着,将骡车赶起,顺着那十多骑奔去的方向,紧紧跟了过去。 拐进西北方一处山坳,只是里许便进了一处树林中,在林中确有一处占地极广的宅院,大门虚掩,上面一把大大铜锁被人撬开挂在一边,有十多匹马正系扣在外面树上,但人影却全无。 这种情形,一看就是刚那批乘马之人喊门无果,私下撬门进入躲雨。韦小宝见此急叫着也要进去,而柳蒙脑海里犯起了寻思。 这等情形场景,在《鹿鼎记》书中好像发生过,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宅院就应该是庄家大院,也即是韦小宝初遇双儿的地方。 前面这群骑士,应该是神龙教之人,听了那假太后毛东珠嘱咐,前来追拿韦小宝的。原本书中是徐天川及沐王府几人与之起了冲突,现下自己代替了他们,呆会可要小心jǐng惕,争取先下手为强,可千万别让他们摆出那什么古怪阵势。 至于宅院中的庄家三少nǎinǎi等人,大可不用担心,韦小宝可是杀了鳌拜的功臣,算是她们这群女眷的恩人,还受了赠得双儿这份大礼,肯定没有任何风险了。 想及与此,柳蒙吩咐了声:“小宝,呆会少说话,这群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动起手来,你只管四处乱跑,自然会有人救你。”韦小宝咦地一声,奇怪道:“怎地,老蒙你打不过他们?是了,他们人确实有点多,要不我们悄悄找间小屋躲着,等雨停了就走。” 摇摇头,柳蒙心道‘这可是第一次撞见神龙教的人,好在对方没什么高手,正好见识下,再说双儿可是无数宅男心中的向往,又怎么能错失机会呢?’ 当下两人将骡车马匹系在一处,然后急跑进院中,经过个天井进到一处极大的客厅里面。 客厅里原本有蜡烛,这会都已经点亮,一名白发老者正呼喝着众人四处搜查。见到两名衣服华贵的少年进来,认得是在路上遇到过的,也不在意,瞧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过了一会,四处去搜寻的汉子都回转,个个神sè古怪,说道:“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每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房间里也净是些女人物事,到真是奇怪来着。” 一个叫许老三的本地口音却迟疑道:“先前小老儿说过,这宅院在附近却是有名鬼屋,进山砍柴的村民常有听见会传出女子哭声,凄厉得不似人声,大伙儿须得小心些。” 这么一说,有人笑道:“女鬼吗?咱们可都是阳气最重的爷们,谁没有条人命在身,还会怕她们?正好找出来调和调和。”有人道:“多半是会武功的再装神弄鬼,吓唬那些愚笨村民,我等这么多人,怕个什么。” 这时,却听一阵惊叫传来,去后面探查的四人已经狂奔进来,脸上惊恐至极,叫道:“死人,好多死人!” 韦小宝生xìng怕鬼,这时也是紧张万分,一只手紧紧攥住柳蒙衣角,坐在门口一侧不敢动弹。 提刀执枪的十余名汉子,在那白发老者带领下,呼啦啦的都跑去探个究竟,没多会个个面sè仓皇的又退了回来,围聚在一起不敢出声,显然事情已经超出大家所料。 雨声之中,从厅外忽然传来几声女子啼哭,声音悲切幽怨,听着令人毛骨肃然,奇怪的是这悲哭号叫声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在一片寂静中更添恐怖之意。 38.雨夜激战.游斗为王 哭声凄凉悲切,蕴含着无穷尽的哀怨,一阵高过一阵,尖锐刺耳,让人听之心底发寒。 “女……女鬼!”韦小宝吓得颤不成声,脸sè刷白,惊恐地四处张望。大厅里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刚才还言辞硬朗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出,手中紧握兵器,聚在一起看向厅门窗户等处。 又是一声尖利惨叫,如同人之临死般的哀嚎,令柳蒙闻之也是脑门发紧。而此时厅门处的两盆花草忽地簌簌乱响,有一阵寒风吹进来,靠近窗旁的两根蜡烛闪得几闪,便一下熄灭。之后,仿佛是连锁反应,位置靠边上的几处烛光也都先后灭掉,仅剩下大厅中间三连枝烛台上,一根半截白蜡还在燃亮,但烛火摇摆不定,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这么大的一个客厅,凭这一处微弱烛光又怎可照亮?一时间厅内昏暗了下来,外面风雨更急,院中花树被风吹得疯狂摆动,好像有只大手在拉扯,发出的簌簌声音好像恶鬼呼气。 好恐怖的气氛。虽然心知是庄家众女眷在搞鬼,但柳蒙也是被吓得不轻,韦小宝更是两手紧紧抱头,全身都抖个不停。 那白发老者也是面容紧张,指点着众人赶紧拆开桌椅,多点几个火把照明,又运起内力,冲外头大声道:“咱们路经贵处,前来避雨,擅闯宝宅多有不对,特此谢罪。咱们只等天明雨停,立刻动身,还望主人家不要怪罪!” 这白发老者功力可以,一番话中气充沛远远传开,众人都屏住呼吸静待外面回应。 良久,外面悲切女声不在响起,四处吱呀乱响的动静也平复下来,就连风雨好像也小了许多。<ww。ienG。com> 见真有效果,一汉子声音干巴地问出大家心声:“章三爷,您说这还真有……鬼吗?”说到鬼这个字,汉子连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出,显然是怕了。 白发老者摇手道:“不可乱言,咱们身有要事,只管避雨便是。” 一汉子上前,搬了把尚还完好的椅子,送与白发老者章三爷坐下,又有人奉上一个酒葫芦,章三爷拔开塞子喝了一口,呼出一口白气。然后斜眼看了看缩在厅门一角的两位少年,忽然问道:“两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士?怎地连个随从都不带,家里人可放心的下?” 柳蒙抬头笑道:“我们是京城边上的人家,出来游玩跟仆人走散了,等天明就回去,多谢老爷子担心。” 章三爷“哦”了一声,定定看了看仍缩在那不动的韦小宝,又问道:“既然是皇城根儿的人家,不知这一路上可见到位小太监?约莫十四五岁,从东奔西去的。” 好家伙,已经对咱哥俩起了疑心。柳蒙面上仍然是和煦的微笑,道:“老爷子问的到是奇怪,京城里的小太监多了去了,哪天不遇见几个,但在路上可就没有了,大清朝有规矩,擅自出京的太监是要杀头地。” 将手中酒葫芦递给旁人,白发老者章三爷大笑几声,道:“听说这小太监别的没什么本领,就是狡猾机伶,最擅长指黑说白颠倒是非,我瞧跟这位小兄弟到很像啊。”说完不怀好意地瞧向韦小宝,几名汉子也自慢慢逼了上来。 柳蒙反过手臂,轻轻捏了下韦小宝,提醒他注意,嘴上却道:“既然老爷子瞧着像,不妨过来验下身子,太监可不是咱哥俩这样的雄武健壮。” “呦!小子嘴巴挺滑溜的嘛。”围过来一名汉子见柳蒙嘴巴不饶人,当即几步走上,边挽起袖子,就要教训教训这油嘴滑舌的小子。 对方总共十六人,高手只有章三爷一个,其他都和普通清廷侍卫差不多,只要不让对方结成古怪阵势,在这种昏暗环境下游斗,自己的胜算几乎是百分百。 一瞬间柳蒙就决定了要先下手为强,伸手一推背后的韦小宝,低低说道:“出门往右面屋里跑。”同时身子往前一趴,故意哎呦一声,引的那名汉子俯下身要查看时,长剑已经出鞘,寒光一闪,剑尖犹如毒蛇探须从其喉咙上划过,一匆血花猛地冒出。 不等身前这名汉子倒下,柳蒙又是招赖驴打滚,到另外名汉子前一个旋身站起,反手别在肩膀后的长剑猛亮,一剑刺出,风回电激!唰地将那汉子捅了个透心凉。 见到对方忽然起身偷袭,眨眼间己方就有两名兄弟中招,其他人都是哗然,抽刀的抽刀提枪的提枪,呼喝着一起冲上。那白发老者章三爷更是怒声大吼:“都给我拿下,先打折手脚再说!” 韦小宝逃命的功夫最是机灵,一等柳蒙出言提醒,就做好了逃跑准备,等到柳蒙动手,立马窜出,几步跑出大厅,不顾外面雨水肆虐,两手遮头,顺着院子就钻进了右面房中。 见到韦小宝依照自己吩咐成功逃离,还吸引走两名敌人,柳蒙心下大定,当即有样学样,也从厅门中窜出,脚尖连点,如同只灵猴纵跃上走廊顶,围着廊柱一转,正好迎面碰上追出来的一人。这人原本离得最近,手拿腰刀追出后,眼前一花,便不见了人影,正疑惑着,忽见头顶廊柱后面光芒一闪,天灵盖已被一剑刺透。 一剑了结一个,柳蒙毫不犹疑,回身下跳,根本不睬随后追来的几人,展开八步赶蝉,几个纵跃间便窜进左面厢房里。 借着微弱光亮,稍微一打量,见窗户位置正好,当下柳蒙几步跑到窗前,然后手中提过一个小花瓶,等那几人冲到厢房门口时,猛轮起砸了过去,然后赶紧一闪身,从窗户又跳到了外面。 追着柳蒙过来的约有四五人,其他人等正簇拥着章三爷站在大厅门口,对着两边指指点点,想是分派任务。当先冲进厢房的是两名提刀的汉子,被花瓶一影,闪避时身形顿了下,阻住了后面的几人。而站在最后的则是名手持长枪的汉子,因为是长兵器,看起来并不打算冲进房内,担负的应该是支援地角sè。 这手持长枪的汉子忽听得后面同伙大叫,讶异地一转身,见到追赶的少年却从窗户中跳出,如同条捕食野兽般正执剑冲向自己。不由大惊失sè,勉强举起长枪,向对方捅去。狭窄环境下,长兵器转身尤为不易,这汉子被人轻易闪过欺得身前,只觉肚腹间一凉一麻,随后便是肠断般地绞痛。 又干掉一个,柳蒙随手一招金雁横空,隔开门口汉子转身回砍的一刀,接着又展起身形,窜到院子中间,全力施出八步赶蝉,快速地掠过雨地,竟追向方才韦小宝钻进的右侧房中。 39.神龙教众.全歼 声东击西,避实就虚,调动敌人,有效分散敌人兵力,各个击破。 这一套运动战加游击战,在网络游戏那动辄混战的情况下,柳蒙可是验证过无数次的,特别是玩BF3的时候,更是和队友天天琢磨这等战法。 柳蒙抱着先解决追赶韦小宝的两名敌人打算,钻进方才韦小宝逃进的屋中,仗剑jǐng惕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再往里进一间,绕过一个小花厅,进到一处住人的卧房,桌上还点着蜡烛,只见两名汉子已经倒在其中。上前试探,呼吸仍在,却是被人点住了穴道,想来韦小宝已经被庄家人救走。 这时后面追击的脚步声已经临近。柳蒙故技重施,抄起个茶壶,跳到卧床上躲起,把幔帐放下来,屏息等着对方进来。 后面追来的汉子只有三名,循着光亮跟了过来,见到屋里地上躺着两名同伴,都是大惊。当下两名汉子上前探查,一名站在后面提刀jǐng戒,却是被柳蒙一再偷袭给弄怕了。 隔着幔帐,外面的情形柳蒙看得一清二楚,见到敌人去探视倒地同伴,岂能让倒地俩人的穴道被解开。于是一掀幔帐,手中茶壶嗖地冲后面提刀jǐng戒的那人掷去,自己借机从幔帐后面下床,绕到一边,等待机会袭击两名接近桌子的敌人。 站在门口jǐng戒的那名汉子却也机jǐng,手中钢刀一挥,把飞掷来的茶壶击碎,同时大叫提醒同伴:“在床上!” 受到后面jǐng戒的提醒,两人放下地上的同伴不管,一人握刀猛窜前几步,向着幔帐便砍了过去。另外一人则平举腰刀,准备扑上轮番进攻。 可惜柳蒙早已料到,一手猛扯幔帐,引得两人注意力都放在床上,自己却猛从床侧闪出,直接一招孤雁南飞,斜挑向举刀敌人的腰部,将对方腰腹间拉开道深深血口。 受此重创,这汉子立时歪倒在地,刀也扔在一旁,捂着伤口放声惨叫。另外一人傻了一下,却被紧接而来的风回电激唰地刺中咽喉。 剩余在门口的一人见到不妙,吓地想要逃跑,却只迈出半步就停住,转回身子,面孔扭曲咬牙启齿的叫到:“洪教主寿与天齐,寿与天齐!”状若疯癫,叫完后更径直冲来,挥刀就砍,跟瞬间吃了chūn药一般。 这就是神龙教的独特法门? 反正只剩一人,柳蒙并不惧怕,反而迎上去连出三剑,将对手攻势抑制住,接着又瞅准空档,反手一剑结果了对手。 七个!算上被点了穴道倒地的两人,神龙教已失去九人,战力减少了三成。柳蒙心下大定,转而又将没死的三人各补上一剑,然后不做停留,顺着来路急奔回大厅,想要趁势再进行偷袭,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大厅里此时已经一片狼藉,独留一名白发老者在那呼喝叫啸,其余人等却全无踪迹。 柳蒙明白定是那庄家女眷再度出手,只是不解为何还留下这章三爷,难道他的武功高强到连庄家三少nǎinǎi都对付不了的地步? 但事已至此,柳蒙绝不打算让这神龙教诸人活着被救走,不是说对他们有多大仇恨,而是做为一名受现代文明熏陶的有为青年,纯粹是瞧不上眼这等靠迷惑人心存活发展的邪教异端! 现出身影,柳蒙反手握剑,深吸口长气,平息下刚才急奔的激荡,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对手。嘴唇紧抿,面孔板起,两眼牢牢盯住对手,全身肌肉随时蹦起,甚至连内力都随着脚步在体内运行呼啸。 章三爷愕然地看着从雨中漫步走来的少年,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似乎为自己这种感觉愤怒,章三爷高举判官笔,打气般大叫一声:“洪教主万年不老,永享仙福!”然后怒吼着也自冲出大厅,不顾外面大雨滂沱,身形拔起老高,迎向那负剑而来的蓝袍少年。 见到对手临空纵跃,气势磅礴地向自己冲来,柳蒙眼神猛缩,脚下加力,穿云纵猛地使出,身子忽地高高跃起,如同冲天飞鹰,由下而上直撞向对手。 在勘勘要与章三爷撞到一起时,柳蒙却一个鹞子翻身,身形猛地一个转折,半空运起穿云纵要诀,从章三爷身侧一下掠过。同时反手握持的长剑猛伸,一招雁过拔毛使出,一蓬血花从空中喷溅,混合着雨水淋落而下。 身体滚翻落下,刚刚要及地,柳蒙伸出左掌猛一拍地面,借着反弹之力,雁行功又发动,身体紧贴着地面反窜,宛如掠地飞行的苍鹰捕兔,又如雨燕低空捉虫,速度极快地再度扑向踉跄落地的章三爷。 长剑伸展到极致,这一招却是最适合飞扑杀敌的千里惊鸿,目标直指被划出大血口的对手大腿。 章三爷右腿已经麻木,勉力伸出判官笔格挡,却仍又增添一道伤痕。在不能挪动步法反击的愤怒不甘中,对方的蓝袍少年一击得手,身子如游鱼般猛地一扭,忽地急速后退,不等势道用尽,猛又纵跃起身,在空中好似停顿了一下,反身出剑。 剑尖耀出点点寒星,嗤嗤破空连声,扑向不能纵身躲避的白发老者章三爷。 “洪教主寿与天……。”许是这招“一剑落九雁”的威势太甚,知道躲不开这一击的章三爷边挥舞判官笔,边放声大喝,最后一个天齐的齐字还未吐出,耳根、脖颈、肩井等处要害被一连挑开。 叫声猛然而止,在雨中屹立片刻,章三爷手腕一松,判官笔掉落雨水中,身体向后仰倒,不一会红sè血水便从身底流出。 这几下兔起鹘落,鹰飞鱼跃,柳蒙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见到对手倒地而死,这才单手叉腰,站在那猛喘了几口粗气,等呼吸平稳下来,才顾起要回到厅中躲雨。 刚踏进厅内,柳蒙便见一道白sè身影正正站立在大厅zhōng yāng,“鬼啊!”纵使是无神论者,没有防备之下,柳蒙还是惊呼出声,长剑在身前猛地狂舞一下,就要转身逃开。 好在转脸看见雨水,心头猛一激灵,记起自己是在庄家大院,明白了对方是谁,顿时脸红脖粗,为自己的胆小羞愧不已。 40.女人楷模.双儿 这白sè身影却是一名少妇,全身缟素头发散乱,脸sè极为苍白,两眼红红像是哭过,借着昏暗烛火一看,和那传说中的女鬼没啥分别。 素衣少妇静静看着柳蒙,等到他平复如常,方才冷冷开口道:“你的剑法很好。但杀气过重。” 柳蒙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当下还剑入鞘,低下头呐呐不语。那少妇又道:“衡山派弟子怎么会和鞑子皇宫的公公混到一起?” 原来这庄三少nǎinǎi竟然认得自己的剑法?还问为何与鞑子公公混到一起,看来韦小宝已经安全了。 敬重对方一门贞烈,柳蒙双手抱拳道:“敢问夫人怎生得知在下是衡山派弟子?另外我那兄弟可有受伤?” 白衣少妇幽然一叹,道:“你跟我来。”竟不理会柳蒙的问题,转身往里面走去。 柳蒙别无它法,也知道对方一群女子心xìng都不太正常,当下只好尾随其后,一路穿过不少屋舍,来到一座明亮如白昼的大堂中。 让柳蒙在椅子上坐下,白衣少妇在转身离开时,忽然道:“昔年救下我们的恩师姓何,讳名惕守,也是五岳剑派中人。” 柳蒙一听,不禁“啊”地一声,一下站起,惊道:“可是华山派的何惕守何师叔?”白衣少妇点点头,算是承认。柳蒙当即重又抱拳行礼道:“衡山派第十六代弟子柳不蒙见过师姐。” 何惕守又名何铁手,却是华山派袁承志的女徒弟,在碧血剑一书中还是有名的五毒教教主,其事迹在五岳剑派弟子间广为流传,柳蒙也是熟悉异常。 白衣少妇坦然受了这一礼,复又作揖回礼道:“师父教授我等武功时,并未说明要收入门派,应该只是记名弟子。”又道:“亡夫姓庄,你便叫我庄师姐罢。”说着,边上侧门一闪,当先一名清秀静丽的少女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名少年,探头探脑间机灵活泼,正是刚失散的兄弟韦小宝。 柳蒙一扫眼间,便已经辨明韦小宝并无受伤,当下又谢道:“多谢庄师姐出手救下我兄弟。”庄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个却不用谢,应该是我等感谢韦相公大恩才对。” 庄家大院的众多女眷均是《明史》一案中受牵连等人的遗孀,而这案子又是鳌拜具体cāo办,故都把鳌拜认为是第二大仇人,第一大仇人自是那告发的吴之荣。 韦小宝在皇宫中同康熙配合捉得鳌拜,后来又在康亲王府机缘巧合下将其杀死,当被众位遗孀奉为大恩人,甚至将一位小丫环赠与给他。 原本心中就有数,现下又听庄夫人将前情后由一一道来,柳蒙瞧向《鹿鼎记》中那好评最高的人气女主,微笑连连点头,心底大为赞叹兄弟韦小宝的逆天狗屎命。 韦小宝指着柳蒙介绍道:“这位是我结义哥哥,姓柳,乃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衡山派弟子。”又对柳蒙道:“老蒙,这是兄弟新收的丫头,叫做双儿。” 头挽双鬃,雪白脸盘上弯眉小嘴,笑嘻嘻地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这就是又聪明又乖巧的双儿了。听得这是自家相公主子的兄长,立即上前一个万福,口道:“奴婢双儿见过柳大爷。” 双手虚扶,柳蒙怎会受她所拜,笑道:“不用如此多礼,既然你跟了小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无须这等规矩。大家年纪相近,都以兄妹相称便好了。” 开玩笑,这般重情重义、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乖巧聪慧、体贴贤惠…………等等等,几乎将女孩子所有的优点都集为一身,被誉为最理想的爱人模范,双儿可是有许多铁杆粉丝的。自己既然洞悉前后,熟知这一切,又岂能来那一套什么身份贵贱,干脆以兄妹相称平等论交好了。 又坐着说了会闲话,柳蒙将如今华山派等五岳剑派的近况大体介绍了一下,说及现任华山派掌门冯难敌号召大伙参加锄jiān盟,柳蒙不禁疑惑问起何惕守师叔的行踪。 自从明亡后,何惕守(何铁手)随师父袁承志温青青等人远赴海外仙山,极少在江湖上出现,偶然因果注定救下了《明史案》这一群女子。这会儿柳蒙到动起了心思,想着能否联系上,相劝袁承志那等绝世高手出面对付神龙教。 于公义的方面,神龙教做为一个邪教,不止勾结大汉jiān吴三桂,意图称雄天下,甚至还同雅克萨的沙俄势力来往,他如果要得势,天下百姓不知得给糟践成什么模样。 于私利上讲,神龙教主洪安通一心想要夺取四十二章经,是柳蒙完成场景任务的最大阻碍;且他的武功绝高,在如今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身手,几乎没人能对付的了。 袁承志再怎么心灰避世,毕竟也是个心怀百姓的英雄,只要给机会见到,柳蒙有大把信心能请动袁承志出手。到时候,说不准天下大势都会有所变动! 但可惜的是,何惕守自从去了渤泥国后,极少回到中原,就连铁剑门木桑道长大寿一事也未出现,庄夫人最近一次见到已有四年之多了。 百分百清楚,现下这个世界即便有所变动,也不会牵扯到真正的历史轨迹。所以乍起心思的柳蒙,只能遗憾机缘天注定,汉人气数确实衰落了。 此时也是深夜,庄夫人吩咐送来了饭食,很简单的素面加炒鸡蛋,柳蒙和韦小宝二人吃过之后,由双儿带着找了个房间稍事歇息。 第二rì,天sè放晴,庄夫人亲来送行,柳蒙带着韦小宝和双儿三人依旧赶着那辆骡车,出了庄家大院所在的山坳,拐上大路奔五台山方向而去。 昨夜大雨连绵,又在雨中追逐厮杀,柳蒙身上衣衫全然湿透,根本就未干过。庄家大院里全是女眷,也无男xìng衣衫可更换,现在只好穿在身上用体温来暖干,一时难受无比。 好在不过十余里,便遇到一个市集,找了家小客栈停下。韦小宝有的是银子,随意取出块约十两的碎银,把店家喜得连连弯腰鞠躬,按照吩咐烧好热水,两人自沐浴了一番,换上双儿从成衣铺子买来的粗布衣衫,打扮成大商队伙计模样,而双儿也听从柳蒙意见,改穿男子衣衫,变成了个俊俏的小伙计。 一番装扮过后,又多采买了些干肉面饼的充作干粮,这样三人赶着骡车,真和走掉队的商队伙计别无二样,一路上到省却了不少麻烦。 经过直隶与山西交界,改为一路南行,终于在这rì午后,来到了龙家关,抵达五台山。 PS:那个,众位亲们,明天早上的推荐,,能留给本书成不?..听人吐槽,说本书推荐少的可怜。唉,都怪我更新不给力啊。 41.民族大义 柳蒙和韦小宝都是活泼爱闹的年岁,加上思维开放,对一些问题的看法见识颇有“离经叛道”之意,因此一路上时而口沫横飞奇谈怪论不断,时而故作高深,评点古今人物风流。<ww。ienG。com>当然,那“辣块妈妈、他妈的”等等国粹是少不了的,就连一些胡说九道、英雄之见必定相同的成语乱用也是常有之事。 开始几rì,双儿本来谨守下人身份,不愿与两人同桌共食,被柳蒙一顿数落,曰都是兄弟姐妹,哪来些臭规矩。再加上韦小宝也是不满,这才勉强和两人以兄长相称,不再大爷二爷的叫唤。 双儿姑娘最是聪慧善解人意,如同朵解语花一般,两人少年轻狂很是有面子,惹得韦小宝更是得意。江湖上有传言“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句话,韦小宝叫嚣做为陈近南的徒弟,熟识自己的人怎么也得算是半个英雄。而柳蒙随之也狂道:“天下真少年英雄,唯你我二人尔。” 英雄当然要举止潇洒气度大方,身手也不能太差。 柳蒙早就想替韦小宝量身打造几招保命用的功夫,当下一番苦思冥想,加上双儿比较擅长分筋错骨手这等小巧擒拿手段,到是给研究出了三招古怪招数。 韦小宝身上有蚕丝宝甲,不畏普通刀剑;手中有锋利匕首,纵使你再高内力护体,照样一下穿透;把这两样优势发挥光大,再加上些奇巧躲避的身法,一般高手也奈何不得。 为了验证这三招究竟有否成效,柳蒙特意去削了把木头匕首让韦小宝使用,然后让双儿依着普通人打斗路数去对付,几番三次都被韦小宝用匕首刺中,到真如饿狼面对刺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ww。ienG。com> 大喜之下,韦小宝觉得比师父传授的什么高深武功要强多了,反正自己也只想要自保,当下愈加勤练这三招,还在柳蒙建议下给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好汉三招”。 直到进了五台山境内,韦小宝已经将这三招耍得极熟,不说双儿,即便是柳蒙要想擒下他也是没有办法。 龙门关却是五台山下最大的一处市集,几家酒馆看起来都是不错样子,柳蒙这几rì总是吃干粮,馋虫早就上来,当即找了家最大的酒馆,要了张靠窗的桌子,三人坐下后让小二尽管上酒上菜,不怕饭贵就怕不jīng美。 韦小宝身上可是揣有十几万两银票,怎么花也是花不完的。到是散碎银子不多,银票最小的面值又是二百两,问到酒馆也兑换不开,当下柳蒙拿着去到外面街上,买下了辆扎实宽敞的马车,里面铺着上等锦缎,又回酒馆准备了些酒肉食物放进去,这才把银票兑开。 酒馆虽地处小市集,做不出有名大菜,却自有番山中的风味,什么野兔野狍子野鸡的,满满登登上了一大桌,就在三人吃吃喝喝中,又走进一伙带刀佩剑的大汉,个个强壮矫健,显是常在江湖上打混的人物。 这群江湖大汉一进来,便大声呼喝小二上酒上肉,然后坐在那放声高谈阔论,什么“马兄弟一手狂风刀法端地了得,那铜铁二霸一下便被吓住;李家哥哥的十三太保横练确实令人佩服,连受震天掌陆浩三掌都没有退后一步。”柳蒙侧耳细听了一会,明白无非是这伙人刚与另外一伙人拼斗了一场,眼下是打胜了,占住了往山里贩卖香烛等生意,这是过来大喝一顿庆祝。 这伙人互相吹捧一会,有人又道:“川西皇甫大侠的事,大伙可都答应了?”这一下问话却惹出乱七八糟的回答,其中一位被称呼为李家哥哥的道:“皇甫大侠出手阔绰,在川陕一带最是童嫂无欺,既然说了二百两银子一位兄弟,大伙不妨都去山上看看,给他助助声威没什么错,总之这银子是白拿了。” 又一人头带瓜皮圆帽的道:“皇甫大侠说了要去找一和尚,五台山上最多的就是和尚了,没有一千总有八百吧,却叫我们怎么去找的?”这人一说,立即便有人反对,道:“不是说特意请了xī zàng大喇嘛过来作法寻找的嘛?就连佛光寺的心溪方丈都对喇嘛们赞不绝口呢。” 柳蒙听到这时,心下已经明了,正是《鹿鼎记》书中一群人去清凉寺找顺治老儿麻烦的情景。想到韦小宝将要去保护那满清老皇帝,心里没来由的产生出一股郁闷之气,当下一推杯筷,瞧着韦小宝问道:“小宝,现下已经到了五台山,你自去忙你的事情吧,哥哥我身体不太舒服,想找个客栈好好睡上几rì,补个觉,等你下山了再来喊我罢。” 见到结义兄长忽然来这一说,韦小宝一下怔住,伸手试了下柳蒙额头,却没有热烫现象,不明道:“老蒙你可是累了?用不用回转埠平县找个大夫看看?” 柳蒙眼一翻向着窗外天空看去,悠悠道:“青天白rì,本是大好游玩时光,奈何yīn鬼哭叫,均为我汉家民众,想及扬州嘉定江yīn等冤死之魂,哥哥心里憋屈啊。” 韦小宝多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兄长老蒙是意有所指,想到自己一直没坦白说上五台山所为何事,心下不由惭愧。想要如实叙说,又怕老蒙热血义气,跑过去一剑了解这老皇爷,自己却又对不起小玄子皇帝,瞬间愁肠百结,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是好。 看到韦小宝在那满脸纠结,柳蒙也不愿他将哥们义气上升到民族仇恨上,叹了口气道:“你自去忙你的吧,我在山下歇息歇息,等心头邪火去了,再去山上找你便是了。” 说着这段话,柳蒙心里已经打消了杀掉顺治帝的念头,只是身为衡山派弟子,一直受到驱逐鞑虏的熏陶,纵使是现代灵魂,也是不免有激荡之意。 拍了拍在那垂头不语的韦小宝,柳蒙像是劝慰于他,又像是在宽慰自己,道:“江山属谁,本是气运大势,没有哪路神仙说是要朱明一家做得,更没有说要野猪皮不可窃取大好河山。古语有云‘逐鹿天下,有德者居之。’只要能体谅百姓不易,纵使是只山林野兽,我也支持他安居九五之位。” 柳蒙这番言论,早已经超出本时代人士的观点,但清朝绵延几百年,在史实上却不容辩驳。作为熟知历史的人,确实也萌生不出天下就该谁做的念头,哪怕是身为汉家儿女。 半知半解听得兄长老蒙的大发感慨,韦小宝知晓自己去五台山的目地,兄长早已知道,当下又愧又羞,喃喃开口道:“老蒙你别生气,我是答应了小玄子的请求,小玄子待我甚好,我如何也不忍心让他父子不能相见。” 说得这话,韦小宝抬头见柳蒙面容沉静,并无不满之意。心下少许宽慰,又道:“老蒙放心,即使小宝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但也知道自己是汉族后代,总不会帮着满人来欺压自己兄弟同胞。” PS:差!@应该过了12点了,,,今天电力线路整修,到十一点才来电,这会码完一章,,已经过到第二天了,,, 42.神龙教PK锄奸盟 韦小宝有了所谓的“好汉三招”自保足以,加上双儿受过华山派何铁手的指点,分筋错骨手和破玉拳使得不错,让两人一起上五台山去寻找顺治老儿,柳蒙到不用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自己可以趁这几天闲空,快马加鞭跑去大同一趟,和冯难敌见上一面,省得他担心自己出意外,再派人去京城找寻的话,反而无故多浪费人力。 念到此处,柳蒙不免又想起衡山上的众人,师父师叔还有几位师兄。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在心里早已是亲人一般。现在离开已经三月有余,衡山上应该已经寒冷无比,不晓得大家有没有做新棉衣御寒。 衡山上的rì子过得清苦,现下自己身上有韦小宝给的近万两银票,什么时候回去一遭,也让大家改善下生活。 三人就在市集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一夜,翌rì天明,等韦小宝和双儿进山后,柳蒙牵了两匹健马,带了些干粮,一人两骑,沿着大路直奔北去。 路上轮换着骑乘,速度极快,第一rì天黑时便走到一处叫岩头乡的小镇,第二rì转往西行,走雁门关出去,到山yīn县住了一宿,第三rì便临近大同了。 眼看已近傍晚,却也进不去大同城内,柳蒙便放慢速度,在城外毛皂镇停下,找了家比较大些的客栈,准备好好歇上一夜,等明rì再进城与冯难敌等人汇合。 让客栈小二送了晚饭到房间里,柳蒙好歹吃过,用热水烫了烫脚就要上床睡觉,却听外面一阵喧哗,似乎有许多人一起进来,纷纷攘攘很是吵杂,中间还夹着哎呦的痛呼声,到像是有人受伤。 好奇心起来,柳蒙轻打开窗户,向外面瞧去,见有十余条大汉正围在一起,中间一名锦袍中年躺在担架上不住呻吟痛叫,怪责手下不知轻重,又弄疼了自己等等。 好一会儿,外面这锦袍中年人才不再呼痛,拿了小二端上的药汤,喝下去后被苦得眉头直皱。当下又开始破口大骂道:“贼天楱的锄jiān盟,好好非要多管闲事,又打不过人家,连累老子有家不能归,还被人打折了腿,老子真是霉运到家了!” 锄jiān盟?柳蒙耳朵灵敏,听到这中年人的喝骂,心里不禁一个激灵,暗自思虑:冯难敌冯师伯叫自己送完信后到大同汇合,可见锄jiān盟在这里势力经营的颇具规模,这锦袍中年人骂什么锄jiān盟多管闲事,却又打不过人家,想来是锄jiān盟与人起了冲突,这人想是站在锄jiān盟一边的。 想想自己也是锄jiān盟一员,况且盟主又是五岳剑派的师伯,到不可不问个清楚。当下柳蒙走出房间,向这群人走了过去。口中叫着“借过借过。”柳蒙伸手暗使巧劲,拨开拦在前面的大汉,径自走到锦袍中年身前,先是瞧了眼他腿上伤处,见样子扭曲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法打折,这才随手拉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下,定定看着胖得有点浮肿的这锦袍中年人。 蓝sè劲装,足蹬皮靴,腰间佩剑,瓜皮小帽下一双眼睛点漆如墨,神态冷峻地根本不把自己和自己身边这些人当回事。锦袍中年人生xìng爱武,也是常常接触江湖高手,一见之下便明白这少年是惹不起的主儿,当即出声止住围上来要推搡的手下,胖乎乎脸上挤出难看笑容道:“这位英雄,可是这群憨货太闹惊扰到您了?您别见怪,我立马就让他们滚出去。” 柳蒙摇摇头,紧盯住对方轻声道:“你刚才说的锄jiān盟一事,再详细说一遍我听。” 打听消息的?锦袍中年一下就断定这少年刚来大同,否则昨rì那轰动大同城的群殴厮杀,他怎能不会知道。当下把提着的小心松懈下来,开动三寸不烂之舌,巴拉巴拉地把昨rì发生在大同城那一场殴斗讲了起来。 事情起因很简单,一个耍蛇的把戏在街边摆摊卖艺,无缘无故的走来几人,将其逮住一通暴打,这还算了,末了还将这卖艺的手脚全数折断,并威胁城中大夫谁也不许给他医治,定要他疼上十rì方算赎罪。 大同城近rì聚满了各地来的江湖好汉,前来商议锄jiān大会事宜,有那好打抱不平的看不过眼,出头教训了下这几名辽东口音的肇事者,却没想到因此惹来一场大殴斗。 那几名辽东口音的肇事者自称是什么神龙教徒,转身就喊来援兵,一位又高又瘦的头陀,却偏偏起了个外号叫胖尊者,实在令人发笑。可这胖尊者武功非常了得,几招就把出头的江湖好汉给制住,然后又带着手下追索到锄jiān盟驻地大院,非要主事之人出来当众赔礼,以示惩戒对神龙不敬之罪。 锄jiān盟可都是些热血江湖人,在各地都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哪会接受这等荒唐说法,当下双方便打斗起来,一时刀光剑影好不激烈。虽然锄jiān盟这边高手众多占据绝对优势,但在对方摆出个什么邪门阵势后,一败涂地不说,就连人都给捉走好几个。而对方带头的那胖尊者和一名文弱书生尤其了得,一人对上四五名高手也不落下风,后来还是锄jiān盟盟主冯难敌的几名弟子赶回,一起出手,才将这二人逼退。 坐在那详细听完锦袍中年的叙述,柳蒙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长得又高又瘦却自称为胖尊者的,肯定是神龙教里的胖头陀了,那身手也高超的文弱书生就不知道是五龙使的哪位,或者是陆高轩也有可能。 这神龙教的势力已经强大至此?同聚集了三省诸多豪杰的锄jiān盟正面对抗,还能掳走不少人,甚至连盟主冯难敌的弟子赶回来,联手对付也只是将其逼退? 冯难敌身为华山派掌门,外人眼中的弟子,自然就是冯不催冯不破等华山年轻一代jīng英了,甚至泰山派几位师叔师兄也应该在其中。这锦袍中年昨rì不知深浅的参加殴斗,却被人混乱中打折条腿,后来躲在一旁看得很是清楚,最后神龙教那方两大高手对上锄jiān盟盟主的六名弟子,一人能够抗上三人,也仅仅是逼退!? 五岳剑派虽然已经式微,但毕竟传承悠久,虽然比不上少林武当这两个大派,门下弟子出来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基本上水准当在徐天川或者风际中那等程度,现下却要三人才能对付了一个胖头陀? 自己昔rì和冯不催切磋过,认真生死搏杀来的话,也就三成把握能胜,这样自己孤身一人对上胖头陀,岂不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43.树林偷袭.救人(求收藏推荐) 又问了锦袍中年几句,柳蒙便道声多谢,然后转身回到了客房,端起茶水慢慢喝着,同时脑子里全速开动,思考起自己现时该如何去做。<ww。ienG。com> 锄jiān盟经过昨rì那一场混战,集会地点已经暴露,为防止满清官府晚上关城搜捕,大伙儿都分头分批撤出大同城,另外择隐蔽地方进行汇合。 (自己并不知道汇合地点,也就找不到锄jiān盟去和师伯们碰头,这大同城进不进都无所谓了。) 神龙教在混战中丢掉有五六条xìng命,依据这邪门教派的脾xìng,今番吃了这个大亏,怎么也会去找回场子,说不定现在已经汇聚了高手,在四处找锄jiān盟的麻烦。 (如今大同城周边的江湖人士,大多都和锄jiān盟有一定关联,自己贸然乱窜的话,难免会被神龙教认定是敌人,遭到偷袭几率非常大,平白多了些事端。) 师伯冯难敌现时并不在大同,肯定有什么急事被缠住了身子,但既然华山派几位师兄已经回来,想来离着也不算远。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还是先打听出汇合地点,然后赶去。 可怎么去打听呢?像外面锦袍中年人那样的,根本就不明锄jiān盟撤到哪里,想来只有武功较高且有一定地位声望的,才会清楚汇合地点。 想来想去,柳蒙别无头绪,只好等次rì天亮后,围着大同城四周转转,看能不能遇见江湖人士好咨询一下,但遇见神龙教的几率也是同样地大。只能祈祷自己运气好,不会碰到像胖头陀那样的高手吧。 一夜无梦,柳蒙睡得异常jǐng惕,连靴子都没脱掉,合衣躺在床上,防备随时有不测事情发生。第二rì起来稍微洗刷了下,就着稀粥吃了几个肉馒头,便牵马离开。远远避过官兵把守的城门,绕到北面山林地带,看能否碰到知悉内情的江湖人士。 此时的大同城周边,人踪比往rì稀少许多,偶有身材健壮佩刀提枪的江湖中人,也都是行踪匆匆,四处jǐng惕张望。见到柳蒙驱马前来立时便转身跑开,直如见到凶神一般。 这样几次过后,柳蒙到弄得无语至极,只好离开大路,在边上一处小树林中停住,下马歇歇脚力。 解下马背上的水囊,刚仰头灌了几口,就听树林北面隐约有呼喝斥骂传来,不时夹杂着刀剑相碰声。 有人在厮杀?柳蒙立刻jīng神大振,估摸了下大体方位,将马系在一棵小树旁,手提长剑钻进了树林,冲厮杀声传来的位置摸了过去。 这片树林不大,柳蒙窜高伏低仗着身体敏捷,很快便到了树林边缘。一出树林,这边的呼喝打斗声清晰起来,放眼望去,两名三十多岁的灰布短衫大汉,一人一把钢刀,背靠背正对着群黑衣人厮杀。 灰衫大汉刀法迅速威猛,每出一刀必大喝一声。对面黑衣人只是紧紧围住,一人进攻必有两人替其格挡,虽然个人实力不如灰衫大汉,但如此配合起来,却将两人压迫在极小范围内,连身形移动都不可能。 另有一名黑衣老者,长着只红彤彤大鼻子,让人见之难忘。站在边上不时大喝:“洪教主万年不老,永享仙福!”老者每喊一句,正在围斗的几名黑衣人也跟着喊上一句。奇怪的是,进攻也随着这喊叫逐步强悍,让被围的俩灰衫大汉抵挡起来更是艰难。 神龙教! 这等不要脸的jīng神鼓舞法,天下间除了神龙教外别无二家。柳蒙一下就明白了中间被围困的灰衫大汉定是锄jiān盟中人,自己遇见了不能见死不救。老规矩,偷袭第一,游斗为主。当下仔细打量了番周边地势,计定好出手的先后次序。 轻轻拔出长剑,柳蒙屏住呼吸,犹如只灵猫一般从那黑衣老者身后溜过,借着及人高的荒草丛遮掩,采取匍匐前进姿势,悄悄挪到正围攻的黑衣人侧面。 五米距离,运起雁行功身法全力一扑下眨眼可至。 瞅准主导进攻的那持枪黑衣人,等其攻完一招退后蓄力时,柳蒙内力急转,脚尖猛一蹬地窜出,雁行功贴地滑行,犹如一道捕猎身影,嗖地带着道寒光扑向那正退后喘息的黑衣人。 “不好!”站在后面掠阵的黑衣老者见之大惊,一句不好的“好”字还未说出,柳蒙便已窜到持枪黑衣人身后,手中长剑极限伸展,正是剑法中最擅奔袭的一招千里惊鸿! 扑哧一声剑尖没入黑衣人后背,柳蒙回抽时顺势翻转手腕一扭,带出道喷泉般的血流。 让过软软倒下的持枪黑衣人身体,柳蒙接着脚步一滑,已经来到另外一名提刀的黑衣人身侧,长剑疾挑,轻吟回风,正中其握刀臂膀,瞬时将手筋挑断。 转眼间黑衣人一死一伤,控制的大好局面被一下瓦解,面朝西方的灰衫大汉jīng神大振,趁此大喝连声,连续两刀向剩下一名黑衣人劈出,第一刀将黑衣人砍的退了两步,第二刀将黑衣人左臂齐肘砍断。 这时那黑衣老者见势不妙,已经狂呼着扑了过来,柳蒙哪会和他硬对,身体一纵,轻巧一个跟头翻出,半空中用起穿云纵身法,忽地一个转折,犹如擒兔之鹰,举剑扑向东侧的三名黑衣人。 原本还在西面,怎地一个纵跃竟如大鸟般转折飞翔?黑衣人武功只是普通,哪里见过这等高明轻功,猝不及防之下,被柳蒙凌空下扑,一招风回电激抹开一人脖颈,落地后身形急转,又是一招雁过拔毛将一人腰腹捅穿。 剩余一名黑衣人完全不是灰衫大汉对手,柳蒙转眼见黑衣老者已经紧随着冲到跟前,当即反手急刺,剑尖从下向上,一招断雁孤鸿逼开黑衣老者手中所持铁尺,接着风回电激、雁回祝融,连续两招,丝毫不给黑衣老者反攻机会。 唰唰几剑过后,柳蒙已经确立先机,当下内力狂运,使出无往不利的下套三连招,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第一招将黑衣老者逼退一步,第二招让其身体倾斜躲避剑尖,第三招黑衣老者已无躲避可能,只有举起铁尺舞得密不透风,勉强隔开刺击。 到了最后祭出大杀器的时刻。柳蒙高高纵跃而起,几于对手肩膀齐平时,反身出剑,手腕急抖,耀出一片寒星飞扑而下。 “一剑落九雁”,这回风落雁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如今柳蒙使来已经得心应手了许多。 嗤嗤五声密集犹如连在一起,黑衣老者再也抵挡不住,持着铁尺的右臂直到肩井穴部位,一连迸溅五处血花,特别是刺中肩井穴那一剑,内力透体而入,下面心肺均被刺穿,瞬间便丢了xìng命。 44.再会冯不催 把剑身在黑衣老者身上擦了擦,柳蒙还剑归鞘,抬头见那两名灰衫大汉已经解决了各自对手,正解恨地骂骂咧咧走了过来。<ww。ienG。com> 个头稍高一点的灰衫大汉两手抱拳,感激地作揖谢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金刀门下黄冲、黄涌对救命大恩永记在心!”另外一名灰衫大汉叫黄涌的也作揖道:“还请少侠示下大名,以后但凡有所差遣,我兄弟两人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金刀门的?和冯难敌等人在一起的时候,柳蒙对陕冀晋三省出名的江湖人物也有所了解,金刀门是陕西省一较大帮会,在咸阳很有威名,门主金刀刘刀法绝伦,在西北一带也是响当当的名头。 这两位自称是金刀门下,看身手当是其中佼佼者,说不定也是锄jiān盟中人。 柳蒙不敢居功自傲,也自拱手客气道:“两位无须如此,都是江湖中人,光天化rì之下岂容这等邪物作祟!至于区区贱名,到不敢有隐瞒,五岳剑派弟子柳不蒙还请各位多多照应。” 五岳剑派的弟子?黄冲黄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疑sè大作,黄涌比较谨慎,当下小心询问道:“原来少侠是五岳剑派高手,不知和两河大侠冯不破怎么称呼?” 一听这等疑问,柳蒙心里就清楚了,这两位金刀门下定是在锄jiān盟中没见过自己,恐自己是假冒名头的,现下拿了冯不破来试探自己。 微笑着,柳蒙认真道:“可是华山派的不破师兄?在下这次前来大同就是奉冯师伯之命前来汇合,却不知为何约定地点已经空无一人,正在发愁如何找到呢。” 黄涌“哦”了一声,面sè还是有点犹疑,只是对方刚救下自己两人xìng命,再要多问就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见到两人还有些不信,柳蒙只好再道:“泰山派的张鸣柏和孙鸣竹两位师叔,不知贵兄弟可见过?” 冯难敌做为三省锄jiān盟盟主,身边带着的弟子约有十余位之多,对外统称是五岳剑派弟子,不甚熟识的都道是华山派一家弟子,哪知当中又有泰山派和嵩山派等人。因此一听柳蒙说出泰山派两位高手名字,心下再无疑惑,确认对方是五岳剑派弟子无疑。 黄涌当下抱拳歉意道:“这几rì风声甚紧,我兄弟两人太过小心,还望少侠赎罪则个。”又道:“少侠既然奉冯盟主之命来汇合,恰好我们正要回转,少侠只管跟着兄弟走便是,新近转移的地方到是有些难找,路途说来也是极为麻烦。” 果然这两人也是锄jiān盟中人,出来去城中联络前rì失散的兄弟,现下正要回转,却在此处遭到神龙教众人伏击。 黄冲黄涌两人只是步行,柳蒙便又回转树林另外一面,牵来马匹,随着两人往北面山林深处走去,转过一处小山岗,又钻进条极幽暗的山谷夹缝,出来后便见一处村落建立在前方树林内,红墙绿瓦,炊烟袅袅,好一副乡村宜居画面。 走到一院落中,一位三十许年岁的壮年汉子身穿青sè长袍,正仰首瞧着天上云彩,神态极其悠闲。 黄涌上前道:“冯二侠,你瞧是谁来了?” 听得这等称呼,柳蒙晓得这壮年自然便是冯不催了,当下急步走前,拱拳作礼道:“冯师兄别来无恙啊。” 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赏观云朵,除了xìng子耿直,有些没心没肺的冯家老二,再无旁人可以做到。正神sè恍惚间,冯不催听得有人叫唤,只觉这声音熟悉无比,低头转身一看,不禁大叫一声:“哈!”走上前拉着这蓝袍少年笑道:“柳师弟,你怎地今个才回?这些rì子可想死哥哥了!” 原来这次五岳剑派参加锄jiān盟的一群人中,柳蒙年岁小做事无拘无束,思维也总是天马行空不拘常理,和同样没心没肺的冯不催一见如故,两人常凑到一起胡闹。而其他人等都是久闯江湖的老chéng rén士,哪有时间闲心陪着冯不催胡来,这些rì子可把他给憋闷坏了,越发想念起小师弟柳蒙的种种好处。 柳蒙嘿嘿一笑,道:“我回来却找不到大家,在城外绕了不少时间呢。”提及锄jiān盟舵口转移一事,冯不催懊恼不已,重重一跺脚道:“说来憋气,堂堂三省英雄汇聚之地,却被一些宵小之徒给打得落花流水,想起就觉丢脸!师弟你远道而来先歇歇,呆会哥哥在详细讲给你听,包你气得肚饱胃撑,再也吃不下去饭。” 冯不催这等埋怨,却把还站在一旁的黄涌黄冲兄弟俩羞得满面通红,只yù找个坑躲起来。柳蒙心细,见此赶紧拉个偏扯道:“多亏这两位黄大哥把我带来,否则再转上几rì,也是找不到大家啊。” 黄涌满面羞惭道:“少侠休要笑话了,要不是承蒙少侠援手,我兄弟俩这会早已埋骨山林了。” 听得如此说法,冯不催好奇之心顿起,当下问起缘故,黄涌叙事清楚,连说带比,把兄弟俩遇到神龙教徒袭击,危难时被柳蒙救过一事讲了开来。 听到柳蒙仗剑冲至,几个照面便废掉大半神龙教徒,冯不催明白衡山剑法最重迅疾狠辣,黄涌所说固然真实无疑。忍不住眉飞sè舞,大叫痛快,仿佛是自己在仗剑狠狠杀虐一般。 谈论了一会神龙教徒那诡异阵法,黄涌黄冲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但说来还是毫无应对办法,叫冯不催又是丧气无比。带着柳蒙找了个房间让他歇息,说好到午饭时再喊起用饭,冯不催转身又回到院里仰首问天,摆出副恨天太高的绝壁姿势。 因是仓促转移来的原因,大伙儿都在一处大堂中用餐,但众多好手们都出去打探消息未回,只余下些年轻弟子服侍伤者。冯不催带着柳蒙两人独占了张大桌,到也宽敞。 一大碗白米饭,一盘炒蕨菜,一盘腊肉烧豆腐;简单至极的午饭,不说嘴馋挑食的柳蒙,就连对吃喝一向不在意的冯不催扒了两口白饭,也是无奈地自嘲:“又回到在山上练武的rì子了。” 柳蒙偷偷问起,冯不催道:“搬来的及,大同分舵的财物都留落在城里,本地几个豪侠大户又一时回不得家中取钱取粮,如今这吃食已经是大伙儿掏干腰包才从边上市镇买来的。”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问题,柳蒙如今可是身怀万贯,当然不愿意吃素喝淡了。当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在冯不催目瞪口呆中,数了两张五百两的,递交给他,让拿去改善下伙食。 随手便是一千两,而且看那一沓银票中,不乏面值上千两的,冯不催知晓衡山派现今困境重重,柳蒙又从哪得来这么多财富?难道他竟惹不住清贫,去做了匪盗之事? 45.燃眉追击.回龙岗 面对冯不催的疑问,柳蒙怎好回答是兄弟韦小宝所送,只能神秘一笑,曰:“此乃取自清狗的不义之财,尽管放心花用就是。” 草草吃过午饭,两人回到小院里,用边上土灶烧了开水,冲泡了几粒墙边晒着的枸杞子,收拾停当准备摆起龙门阵,谈一下分开这些rì子各自的见闻。 刚起了个头,柳蒙说到京城天桥处的各种杂耍零嘴,就听外面一阵哄闹,几道慌乱叫声传来,虚掩的院门一下被推开,一名青袍年轻弟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见到冯不催后大声悲叫道:“冯二师兄!不好了!我们在回龙岗那遭到了伏击!” 冯不催忽地一下站起,惊到:“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这名华山派弟子稳了下心神,带着哭腔叙说道:“我们这一路从西门出来,走到回龙岗那遇到了敌人伏击,敌人那rì出现的胖头陀等几名高手都在,我们一下就被冲散,廖师弟不幸给神龙教歹人杀死,恒山派的魏师妹和嵩山派的费师兄都给掳走,泰山派的张鸣柏师叔为了救出我们也受了重伤。” 受到了神龙教伏击?冯不催脸sè刷地剧变,抬腿就往外走,边急问道:“现在人都在哪儿?都撤回来了没有?神龙教的杂碎们又在哪儿?” 前来报信的华山派弟子连声回道:“张师叔已经抬了回来,剩下两位师兄弟受得都是皮肉伤,神龙教的敌人追了一阵看到我们钻进深林就回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回龙岗附近。” “敌人还在回龙岗那?”冯不催猛然停住,金刚怒目般看向这华山派弟子,后者点头道:“他们也死伤了几个,加上人又多,不会这么快就离开。” 神龙教那边肯定受伤的也不少,冯不催一听便明白,皱着眉毛想了一会,转眼看向跟在身后的柳蒙,开口道:“那班杂碎们这会多半还在原地,分舵这边身手高明的都派了出去,留守的自保尚可,迎敌就……。”停顿一下,见到柳蒙询问的眼光,冯不催直截了当道:“柳师弟,你可愿陪哥哥走上一遭?” 想要趁神龙教众人没有离开伏击地带,赶紧回去看能否救回两位被抓的师弟师妹,冯不催的心意摆得很直接,也是极有希望的做法。 柳蒙一点头,拿起倚靠在墙边的长剑,应道:“但凭吩咐!” 事不宜迟,冯不催转身回屋取出自己佩剑,带着柳蒙走出院外,施展起身形便要往回龙岗方向窜去,这时金刀门的两位黄冲黄涌得到消息也跑了出来,隔着多远叫道:“冯二侠,等等我们!” 冯不催回头见是这二人,摇摇头婉言拒绝道:“你二位来的正好,我张师叔受伤颇重,还请二位费心去瞧瞧,我和柳师弟去去就回,让大伙儿不用担心。”刚说完,村落里又呼啦窜出几人,都是刚得到消息的留守人士,见冯不催要前去救人,一起大叫要跟随。 无奈的停下身形,冯不催双手抱拳冲大伙道:“各位叔伯兄弟!敌方势大,冯二也只是去去就回!还请大伙多做防备,免得被敌人趁势掏了老窝。”不管众人怎么理解,冯不催说完赶紧低声道:“走!”展起华山派身法,如同大鹏展翅,带头向前窜去。 柳蒙见此,冲黄冲黄涌兄弟俩摆了摆手,身子一矮使出八步赶蝉,内力全速运转,紧随其后也冲进了山林。留下身后众人徒自大呼小叫,有人不识得这身法快速的少年,互相询问起来,黄涌俩兄弟又做起讲解员介绍了上午的事情。 这片山林虽然浓密,山势却不甚高,沿着林间踩出的小路,冯不催和柳蒙二人身形如电,一前一后往西南方向的回龙岗狂奔,由于速度过快,冯不催脑后长辫竟飘了起来。 衡山派向以“快”字闻名,不论剑法还是轻功,都过于追求疾速效果。因此柳蒙一旦全力发动镇岳诀,八步赶蝉夹杂着穿云纵轮流使出,跟在冯不催身后完全不费多少力气。 也就一盏热茶的功夫,两人已经越过一道山岭,从一处极茂密的林间穿过,赶到了回龙岗脚下。 止住身形,闪身缩在一棵大树背后,冯不催伸手示意柳蒙躲起来,然后竖起耳朵,在那屏息静听了一会。 见没有动静,冯不催一个跨跃跳到柳蒙隐身的树后,道:“柳师弟,前面这小山坡就是回龙岗了,我观上面树木间有鸟兽出没,敌人想是已经离开。但仓促之间,他们必定会留下些许踪迹,我俩可悄然跟在其后,找机会抓个活口,好问出敌人隐身老巢,等大家齐聚后去做了他们!” 柳蒙对于山林间追踪根本不明,见冯不催转眼便有计划形成,当然赞同了。于是两人抽出长剑,形成齐头并进之势,慢慢潜上了回龙岗。 回龙岗上只有条弯曲小径可走,其它都是浓密灌木和低矮树木,空隙太小,人身跟本不好行走。想来就是因为如此,泰山派张鸣柏师叔才会放松大意,让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人到得岗上小径,改成一前一后,冯不催内力深厚,五感敏锐,持剑在前戒备行进;柳蒙身法快疾,出剑迅速,倒退着身子jǐng戒后方。 小心翼翼的向里走了一会,便见到前面一处拐弯草木凌乱,地上血迹斑斑,像是在此发生了一场血战。蹲在处血迹前,冯不催伸指拈了点放在嘴中,抬眼瞧了下四周,然后一挥手,示意继续往前。 看到冯不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柳蒙晓得他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有把握。当下更是提高jǐng惕,准备随时应对遭遇。 顺着又追赶了一会儿,经过几处弯道后,已经下了回龙岗,到了一处灌木丛后。柳蒙刚疑惑着要发问,却见冯不催忽然一停,左手反在身后急速摆动,显然是有了状况!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柳蒙耳中听到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间或有人粗重的喘息着,像是不堪重负。彼此对视一眼,冯不催点点头,然后仗剑猛地冲出。柳蒙紧随其后,窜出灌木丛后见到两名黑衣人一扶一驮负着伤者往前行进。 冯不催几步便追了上去,等那落后的黑衣人发觉动静,转身过来只见到一把长剑已经递到了面前。柳蒙依仗轻功高来高去,从后直接纵起,半空使出穿云纵,身形一个滚翻便跃过黑衣人头顶,落在了前方,同时长剑挥舞做出金雁横空姿势防守,正好挡住了黑衣人前路。 这两名黑衣人显然只是普通教众,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当下被冯不催挺剑用白云出岫逼住了一名黑衣人。另外一名驮负伤者的黑衣人进退不得,眼睁睁看着柳蒙轻巧地将剑尖戳在自己脖间,楞是动也不敢动。 46.火拼黑龙使(1) 制住了这两名黑衣人,让他们把背负着那名昏迷的黑衣人放下,冯不催转换剑柄,欺身上前几下点击,把气海等几处大穴封住,然后提过一名黑衣人,开始了讯问。<ww。ienG。com> “被你们抓去那两人现在哪?”冯不催上来就直奔核心,疾言厉sè问起最关心的事情。那黑衣人很是年轻,吓得满脸发白,眼睛紧紧闭上只顾来回念着:“洪教主寿与天齐,永佑我等平安。” 见此清静,冯不催伸手拉住这年轻黑衣人手腕,猛地一错,使出分筋错骨手,喀嚓一声把手腕关节卸掉,疼得黑衣人放声惨叫,脸上汗水冒出,只是仍旧两眼紧闭念叨那恶心话语。 柳蒙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多少对这审问方法有所了解,看冯不催只是一味逼迫,把那黑衣人两手两脚关节都自卸掉,却仍然没有起到作用。当下低身蹲着,冲冯不催道:“冯师兄,你把他关节都先接上,我来换种方法试试看。” 冯不催听柳蒙要接手讯问,转眼瞧了一下,见他点头示意有把握,想起柳师弟平素就是天马行空,常有异想天开之举,于是伸手又喀嚓一通推拿,将黑衣人四肢关节接上,起身让开位置,按捺住急躁心情,等着柳蒙有什么进展。 柳蒙拉开那年轻黑衣人的手臂,把手掌摊开用脚踩住,然后用剑尖对准他的小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我要你闭嘴。” 年轻黑衣人只是不停念叨这怪异咒语,对柳蒙这话仿若未闻。摇摇头,柳蒙手中稍一用力,剑尖顿时切下,把黑衣人的小指头立刻切掉。 “啊——”,十指连心,再怎么念咒用jīng神鼓励,身体上的疼痛是逃避不开的。这年轻黑衣人惨叫一声,几yù疼晕过去,脸孔扭曲着仰直了脖子,两脚胡乱蹬地,哭喊几声后才缓了过来,眼泪带着鼻涕弄得满脸都是。 轻笑了笑,很满意对方这种疼痛表现,柳蒙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冷酷,俯近年轻黑衣人耳边道:“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见对方终于肯睁开眼惊恐的看向自己,可嘴里依旧喃喃咕哝,柳蒙稍微后撤了下身体,又命令道:“闭嘴!” 等了两秒,见对方没有依照命令停下咕哝,柳蒙手中长剑再落,这次切掉的是大拇指指尖,疼痛更是剧烈。年轻黑衣人再度身子挺直,浑身直抖,嘴巴张开却叫不出任何声音,两眼翻白就要休克,一旁的冯不催眼疾手快,立刻按住他的人中一通揉按,就是不让他逃脱疼痛感觉。 这次得有一分钟,年轻黑衣人才缓过口气,两眼无神的望向柳蒙,里面全是恐惧和哀求。柳蒙笑了笑,清秀面容上全是和善,但看在黑衣人眼里却如恶魔微笑一般,等见其又把长剑竖起压到另外根手指上,忍不住小腹一热,尿竟然被吓了出来。 见此情形,明白对方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柳蒙心里大喜,面上不动表情地又一字一句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留在这里?” 没有上来就问难度大的问题,恐会引起对方下意识的抗拒,反会多浪费些时间,因此柳蒙选择了一个相对简单,并且在对方看来又不是什么机密的问题,打算逐步来压迫对方回答。 迟疑了一下,或许是明白这等问题无关紧要,年轻黑衣人终于开口道:“小的和马哥奉掌令使命令,护送伤患回去的,只是因为伤患受不得颠簸,这才落在最后面。” 点点头,柳蒙对其回答很是满意,赞道:“很好!”然后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拔开瓶塞洒了些在年轻黑衣人手掌伤口上,将血止住,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发问:“你们掌令使是谁?” 这问题有些难度,年轻黑衣人扭头瞧了眼附近被点住穴道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马哥,又回头看到柳蒙又把长剑竖起,想起刚才的挖心般疼痛,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叫到:“我说,我说!我们掌令使是张黑龙使,至于叫什么名字,小的职位低下,却真是不知道。” 黑龙使?姓张?记得《鹿鼎记》书中写的是张淡月,好像是负责渗透皇宫盗取四十二章经的事情,那假太后毛东珠和邓丙chūn柳燕等人都是他的手下。 柳蒙沉吟一下,故作高深道:“可是穿黑衣服那年纪大的老者?”年轻黑衣人一听,眼睛顿时瞪得大大地,惊到:“你,你怎么知道?” 柳蒙一笑,不理道:“下一个问题,被你们抓到的人现在哪里?” 呐呐犹豫了会,年轻黑衣人显然已是无路可退,咬牙答道:“胖尊者抓到那两人,一男一女,都被送到了居点,就在大同城东一处叫党留的庄子内。” “好!”得到想要的答案,柳蒙一下起身,顺手解开年轻黑衣人被封住的上身穴道,让他自己包扎手指,然后同冯不催又走到那叫马哥的黑衣人边上,一脚踢开哑穴,同样用剑尖压住他的拇指,逼道:“你的同伙已经什么都说了,剩给你能活下的机会不多。记住,我只问一次!” 黑衣人马哥只是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那边逼问的情形全看在眼中,知道对抗的下场定是比死还惨,当即点头如捣蒜,对柳蒙和冯不催所问一概老实回答。 这次神龙教过来大同,是奉了命令来截住一名从宫中偷跑出来的小太监,据消息说,这小太监名叫小桂子,自己赶着辆大车往西而去,因此布置在京城一带的神龙教徒都过来向西寻找,一路稍南些去了五台山,一路稍北些来了大同城。 这边是张黑龙使亲自带队,还有一位陆先生,同锄jiān盟好汉在城中发生了冲突后,怀疑这小太监被人藏起,当下又把负责南路的胖尊者给调了过来,准备要彻底把这群江湖乌合之众给灭掉,竖立神龙教赫赫威名。 听完叫马哥的这黑衣人一番讲述,柳蒙直觉这和书中的情形不一样,暗思难道由于自己的插手,在庄家大院那全歼章三一伙神龙教徒,从而使书中走向起了变化?造成神龙教和锄jiān盟的火拼? 不提柳蒙在那一头雾水,冯不催沉吟片刻,伸手又将这两名黑衣人点晕,然后一剑将昏迷的那名神龙教伤患刺死,然后对柳蒙道:“柳师弟,这等情况很是重要,须得赶紧回去和大伙汇报,我爹今晚就能赶回,还需要他老人家拿个主张,这两人,我们先带回去再说吧。” 47.火拼黑龙使(2) 五岳剑派经历了满清入关、明朝覆亡,特别是在对抗剃发令中损耗许多元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一般江湖人物心中,还是高山仰止的存在。<ww。ienG。com>何况锄jiān盟是各地有名人物齐聚,为了铲除大汉jiān卖国贼的组织,提起来,谁不竖起拇指赞叹一声英雄好汉? 而“八面威风”冯难敌,即是华山派现任掌门、五岳剑派新任盟主,又是锄jiān盟陕晋冀三省的盟主,可以说在江湖上举足轻重权势极大,就连天地会小刀会这等以反清复明为宗旨的帮派,也对其是敬重有加。 因此当冯难敌一行从西安回来后,得知被那等神龙邪教欺侮至此,都是勃然大怒,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特别是军师顾亭林,好不容易让天下英雄好汉凑在一起,共商杀贼义举,只道借此由头反清有望,却横生出来什么邪教,一时气得胡子乱抖,痛叫“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大伙儿聚在吃饭的大堂里,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激愤难当,纷纷叫着要找到这神龙教臭虫教的老巢,把它给一锅端掉。尤其是有亲近之人死伤的,更是满腔悲愤,就差立刻提刀去与之决一死战。 冯难敌身材魁梧,坐在上首安稳如山,只是不时抚摸一把白须,使得亲近之人都明白已是怒极。冯不催带着柳蒙悄然走上前去,站在父亲身后耳语两句,然后就退立在一旁,看着在那纷乱的众人,眼睛闪现出不屑神sè。 两手交击拍了一下,冯难敌开口道:“大伙儿先都别急,时间已晚,容老夫和顾先生商量个办法出来,明rì再集合去找那邪教讨还血债!” 回到自家人居住的小院落里,冯难敌请顾先生坐下,又命人请来几名威望极重的江湖名宿,如金刀门门主刘金刀、武胜镖局总镖头王武通,三绝真人李道长,这三位都是陕西等省各自代表人物,口碑及义气都是为大家所称道的,受到邀请都是神速赶至。 这边等弟子上来奉茶之后,冯难敌便屏退左右,只留下泰山派孙鸣竹、嵩山派孟云青、恒山派静非师太以及华山派的冯不破冯不催两兄弟,当然柳蒙作为衡山派唯一代表,也留下参与这场机密商议。 首先由华山派一名口齿伶俐的弟子上前,将大前rì在大同城内因何打抱不平,与神龙教徒发生冲突。一rì后被对方找上门来,引起双方在分舵堂口混战,锄jiān盟这边不敌对方高手,被抓走多人。危急时刻押送一批刀剑兵器回转的五岳剑派弟子抵达分舵,六人联手对付神龙教方面的胖头陀和一位文弱书生,勘勘与其打成平手。 最后似乎是对方认出是五岳剑派的招数,这才罢手退走。而这场混战,也将锄jiān盟分舵堂口彻底暴露,为免清廷大同驻军夜里锁城搜捕,分舵在留守的主事者商议下,立即退出大同城,来到这后备堂口清泉村。 然后今晨另一批运送兵器的人来到后,大伙分成几路,前去大同城周边接引前来参加锄jiān大会的江湖同道。其中一路全由五岳剑派弟子组成,泰山派的张鸣柏师叔带队,连同华山派三人嵩山派两人恒山派一人,总共七人在大同城西一带负责接引。 眼见过得午后,一行七人在经过回龙岗返回清泉村途中,遭到了神龙教众人伏击,由于没有防备,众弟子顿被冲散,未能结成阵势抵抗,其中华山派的廖师弟被当场杀害,嵩山派的费师兄和恒山派的慧心师妹被打伤后擒走,张鸣柏师叔为救回余下几人,与胖头陀硬拼两掌身负重伤。 这名华山派弟子叙事清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个清楚,使得刚从西安回来的众人全然了解。 然后冯不催又走到中间,抱拳施礼,把自己得知有人受到伏击后,偕同衡山派柳师弟前去回龙岗激战现场,但敌人大队早已离开,只擒得两名普通教徒,现今就关押在旁边屋里,经过初步审问,到是搞清楚了一些情况。 冯不催的身手在华山派本代弟子中数一数二,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的人物,听得有人受袭便紧急前往,可见反应和自己身手的自信都是极强,可衡山派的柳师弟又是哪位人物呢?站在泰山派孙鸣竹身后的那个清秀羞涩少年? 要知道衡山派已是多年未有人出现在江湖上,昔rì传说虽然还在,但现今的弟子实力是否还依旧强悍,却是个未知数。 可冯不催平时是没心没肺了点,关键时刻绝不会毛躁,既然敢和这衡山派年轻弟子两人前往,说明了这弟子身手绝不会差!三名北地江湖名宿都是心眼通透之人,不由都是思虑:难道,衡山派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恢复了元气又要重返江湖? 不提几人在那思虑重重,冯不催言简意赅的将审问所得地情报说明出来,又将自己的一些见解也一并说出,然后退下旁边,等待几位主事者定夺。 顾亭林足智多谋,听完这长段叙说后,坐在那手捻长须沉思不语,良久抬头见众人都是急切着望向自己,当下干咳一声,端起茶水先润了润喉咙,才道:“计策到是想到了一个,但在此之前,在下想要请问在座各位几个问题,还请各位能如实回答。” 冯难敌带头答应,道:“顾先生但闻无妨,自老夫起,定当有问必答。”其他几位名宿也是点头应承,xìng子直爽的武胜镖局总镖头王武通更是急道:“俺等都是粗豪武夫,有啥问题顾先生尽管发问,谁要是有半句假话,俺老王第一个不愿意。” 见众人都是答应,顾亭林微笑道:“却也不是什么难答之事。”然后转向坐在冯难敌下首的泰山派孙鸣竹问道:“贵师兄张大侠曾与那神龙教高手胖头陀硬拼两掌,虽然受伤却能全身而退,显见武功极高。以孙大侠所知,我方能有几人和贵师兄身手相仿的?” PS:明rì要去开会,可能更新会晚一些,还望各位亲们体谅一下哈。 又PS:有亲们发书评说要推陈出新,说不要打酱油辅助韦小宝升官发财……等等,这个大伙尽管放心,咱的大纲早已经拟定好,绝不会这样。看到这里的亲们想必已经明白,就怕最后,会有人开骂咱太过狠毒。。。 48.火拼黑龙使(3) 泰山派张鸣柏和孙鸣竹均是和冯难敌同辈分,虽是俗家弟子,却和现任掌门石宽道长为亲师兄弟,一身修为极为不凡,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现下听了顾亭林前半句,孙鸣竹略带点尴尬,为师兄不是胖头陀的对手而难受。等听完后半句,要其评说锄jiān盟众人有几个和师兄同样身手的,心知练武之人极重面子,又怎能乱加妄评,一时竟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竟是这等难以回答的问题,王武通刘金刀等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苦笑摇头,明白得罪人的事情如何也不好乱开口,当下都瞧向盟主冯难敌,期望他德高望重的给出个评定。 冯难敌左右环顾一眼,又微微闭目思考了会儿,睁开眼冲顾亭林道:“不瞒顾先生,锄jiān盟众位好汉均是身手高强,但武功一道,从来没有什么标准来衡量,依据老夫对许多人的了解,大半都是和张师弟持平的。” 这等遮掩回答,顾亭林自然不会满意,但也心知提出的问题太让人难为,面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沉吟一下道:“那如果明rì去寻敌的话,能出多少类似身手的人呢?” 言下之意,现在锄jiān盟在清泉村的众人,能有几个身手类似张鸣柏的。这等问法就婉转了许多,让冯难敌回答起来不至于有多少难堪。 “明rì的话,我五岳剑派连同老夫在内,勉强可出六人。”冯难敌对自己人了解甚清,不假思索便说出人数,还一一点名道:“泰山派的孙师弟、嵩山派的孟师弟、恒山派的静非师妹,还有鄙派高师弟,身手都与张师弟相似,犬子不催不破两人也勉强能算是一个,加上老夫总共可出六人。” 说出五岳剑派的几名高手,冯难敌看向刘金刀王武通三人,道:“其他诸位,三绝真人拳脚高超……”王武通xìng子最为直爽,不想让冯盟主为难,当下出言打断,冲顾亭林抱拳道:“顾先生,俺老王的底细自个晓得,无论如何也及不上张大侠等人,就不卖弄了。照俺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除了五岳剑派几人外,其他也就三绝真人够这个档次,老刘嘛,嘿嘿,要是年轻个十岁,俺当然推举他!现今还是和俺留守吧。”说着,还冲刘金刀挤了下眼,到叫刘金刀笑得灿烂,心下极为受用。 顾亭林却没想到泰山派的张鸣柏在江湖上已是一流身手,见三省众多好汉齐聚,却不过挑出八人,除一人为散人外其余全是五岳剑派中人。当下对像五岳剑派这样传承已久的门派又有了新的认识。 就这一个问题,顾亭林已经明白主力还是要靠五岳剑派,当即冲冯难敌一拱手,继续问道:“第一次混战,幸得贵门下有几名弟子回转,一起对付那敌人高手。在下想知道贵剑派中像这样的弟子能出几人?” 五岳剑派中各弟子情况,到是为人老成持重的冯不破最为明白。问清当rì是谁参战后,低头一番计算,报出一个数字,道:“华山派可出四人,嵩山派两人,泰山派两人,恒山派一人。”瞧了瞧一旁站立的柳蒙,又接道:“衡山派一人,正好十人。” 本来此次锄jiān大会,受五岳剑派盟主冯难敌相邀,五派都有得力弟子参加,但经过两次激战,还能上阵厮杀的,也就仅余这下了。 顾亭林对这数字并不失望,道:“相传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想是对各自武功都极为熟悉,配合上也比旁人好的多,因此在下认为有这十人便足矣。” 解释了下不再需要旁人参加,并不是心存看轻之意。顾亭林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将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分成两队,各有一名高手带着,这样即便碰到神龙教高手,也有把握短时间内能持平不败,呼叫高手支援。剩下六名高手也分成两队,互相策应,专门寻找对方高手决战。而依据白rì张鸣柏硬拼两掌才受伤落败的表现,两队高手无论从数量上还是武力上都可以完胜对方。 根据审问来的情报,面对的敌人神龙教不过是一部人手,高手也就所谓的张黑龙使和胖头陀、陆先生三人。己方在具备武力优势的情况下,明rì前去对方藏身之地,不管偷袭还是强攻,胜算都是极大。 但诡计一向是文人最爱搞的事情,顾亭林也不例外,手捻长须犹如诸葛之亮一般,等众人分派好各自队伍后,又说出打草惊蛇、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等计,每一条都是端地yīn毒,让见识过不少战争战列的柳蒙听了,都深感其狡诈yīn险。 柳蒙和华山派一名弟子、泰山派两名弟子外加恒山派一名弟子分为一队,却是熟知各人身手高低的冯不破故意为之,私下还让其多照顾护佑恒山派的慧琳师太。 还是第一次得见传说中的尼姑,柳蒙等大家站成两堆后,不免侧目偷瞧。只见这慧琳小师太不过二九年华,皮肤白嫩,眉目娇柔,月白sè锱衣衬得身形亭立,极为符合心目中对《笑傲江湖》仪琳的想像。 一见师太误终身。柳蒙暗自念叨几句,直到对方有所察觉,才不舍收回眼光,心里却思定等打起来后,一定要分心注意,可别让那邪教祸害伤了这位漂亮师太。 和柳蒙一队的华山派弟子就是刚那名能言善辩之人,名叫丛不胜,年岁在二十左右,是个自来熟,几句过后便让柳蒙称呼其为丛师兄。而泰山派两位年岁都略长一些,如同其两位师叔一样,全是俗家弟子,沉言少语,站在那不声不响,如同木头人般甚为无趣。 分到带柳蒙这队的高手是泰山派的孙鸣竹,这位孙师叔先前与柳蒙认识,还在山东到直隶间同行过一月,知晓这位衡山派小师侄剑法轻功都是不弱,当下给大家摆成四象阵后,特意将柳蒙分离出来,让其游斗为主,随时救援补位。 zì yóu人嘛,又叫MT,无拘无束zì yóu发挥,这可是柳蒙最擅长干的事了,当下立时答应不提。反到是其余四位师兄师姐的眼神看过来有点怪异。 年岁最小的师弟,怎么会赋予他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不应该是处在离位或兑位接受大伙保护的嘛?难道他身手却是大伙中最高的一个?否则孙师叔如何会这样安排? 不遭人嫉是庸才。柳蒙脸皮厚得很,面对那疑惑/不解/担忧的眼光坦然之极。 49.夜话江湖(插) 明朝初期,群雄争霸,有一位大才智者叫做杨逍的,是当时天下第一教明教的左使,一身所学匪夷所思,犹擅机关阵法之术。那会儿的明教行事诡异常有颠覆伦理之举,为江湖各正派大敌,双方经常厮杀打斗。 人同野兽没啥区别,都得从战斗中学习战斗。 后来,一些兵法中的计策都被拿来使用,成效显著。这其中杨逍做得最好,一些军队行军布阵之法被其发扬光大,直到各派连连吃亏,痛定思痛之后也学着应对,所谓的师敌之技以制敌。于是,几百年传承下来,就有了如今各大派弟子必学的各种配合阵法。 四象阵法。依据先天八卦易理化合,四人各按方位变化,循环出手,此进彼退,生生不息,奥妙无穷,威力至大。是五岳剑派弟子必修的阵法之一。 当下由孙鸣竹师叔执掌指点,其余四人各占好方位,按照阵法运作几回,各自熟悉了下配合。柳蒙也在边上装模作样的窜了几圈,演示将敌人诱进阵中或者堵截敌人破阵等等战法。 孙师叔又特意和大家说明,如果遇见了敌方高手,在避开不得的情况下,由自己正面迎上,柳蒙寻机袭扰,其他四人应迅速结阵发shè信号引高手队来支援。假如事不可为,自己将竭尽全力挡住敌人,柳蒙必须判断局势及突围方向,负责断后,掩护大家撤退。 这种说法,也就是声明如果他遭到不测,这一队人将由柳蒙负责带领。 泰山派两名弟子个xìng沉闷,又是自己派中师叔的吩咐,都是没有异议。华山派那名嘴巧机敏的弟子和恒山派的慧琳师太,难免有些不服气。 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在众人中是最小一个,互相介绍时,自嘲除了轻功勉强可以外,拳脚内力却是极差的。让他当游击还可以说是发挥轻功的长处,怎地却指派他做大家的领队?孙师叔没有被怒火冲坏脑子吧? 虽有不满,也只能是私下议论,五岳剑派最重长幼有序,谁也不敢公然违抗派中长者命令。 又演练了几回,大家便依照孙师叔的吩咐回房安歇,明rì天亮即起,到院子里集合,等待冯师伯下令出发去歼灭敌人。 柳蒙新来,并无安身之所,只好回到冯不催的房间。正好不催不破两兄弟都在,拉着柳蒙就是一通叮嘱,什么明rì大战定要优先顾好自己,一见情形不妙,凭你的轻功逃之夭夭是绝没问题。 当然这种话也就没心没肺的冯不催能说出,冯不破知晓柳蒙身手比自己低不多少,认真拜托他分心照顾下四位师弟师妹。因为五岳剑派本就人丁凋零,这几rì的损失已令父亲冯难敌压力巨大,再也承受不起有所损耗了。 说起各派弟子现状,冯不催颇为感到无奈,恨铁不成钢道:“现今五派里的年轻弟子,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连对付神龙教这种邪门歪道,也要集合起大部战力才成,放在过去几十年前的辉煌时期,随便派出几位jīng英,就能将其杀的七零八落干干净净。” 冯不破对弟弟这种说法持反对态度,分辩道:“你不是常说武功进境太快,放眼江湖年轻一辈找不到几个对手嘛?怎么现在却又如此丧气?难道忽然觉得自己的进境不如上一代众位师叔?”不等冯不催急眼辩驳,又举例道:“就拿柳师弟来说,小小年纪身手就不输于你我,等再大些,武功jīng炼了,超越上一代师叔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何况衡山派还有位何不畏何师弟,他的身手可是比我都强,誉为五岳剑派年轻一代第一人,不算夸张吧?” 拿柳蒙说事还罢了,冯不催多少有些底气。听兄长拿那何不畏来比喻,思虑确实打不过对方,只好眼睛连眨,就此闭嘴不言。 冯不破老成持重,常随父亲身边处理各种事务,对于江湖各派情况都有所了解,见柳蒙对此一头雾水,当下拣了些大派情形,讲解给他听。 目前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派,还是首推少林和武当,自从有了江湖,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誉为泰山北斗并不为过。但自从满清窃得汉家江山以来,少林派闭关锁派,洁身自保,极力约束门下弟子参与抗清事宜,让大家斗志为之阻滞,使得江湖中有见识的都是对其不满。反观武当派,一直秉承张三丰真人遗志,门下弟子常常奋战在抗清一线,虽被满清几次派兵围剿,但因着是道俗分家,道统转移及时,元气传承并未有损,在江湖上很受尊重。只是近几年清廷极力打压道教,带发修行的弟子露面就被围杀,使得做事低调许多,在江湖上逐渐淡出。 其它的像昆仑、峨眉、点苍、青城等大派,因山门位置不利,先是被张献忠乱军冲击,又在满清入关后屡遭清剿,如今已是人才稀落,各种高深武学失落甚多,眼见几代之后将断掉传承,就此没入二流甚至三流门派。 而我五岳剑派,经过多年修生养息,又是一派有难四派齐至,互相扶持,在各位掌门的努力下,已经呈现一副大病初愈之像,预计再过那么两代三代,重回昔rì荣光却不是梦想。 冯不破如此慷慨激昂,把冯不催给激动的红光满面,一个劲嘟囔要拳打少林脚踏武当,凭借一剑震慑江湖。 柳蒙却是心中明白。清廷要治理天下,要修养民生,要巩固统治,绝不会放任江湖门派不管。侠以武犯禁,这在各朝各代都是极犯忌讳的事。纵观历代大一统朝廷,哪个不是把江湖武人当盗匪叛逆对待? 现在清廷江山未稳,有宝岛孤悬奉明为尊,又有吴三桂等藩王虎视眈眈,一时抽不出jīng力来对付。等到康熙扫清碍眼的事物,就轮到着手收拾各地抗清力量,收服清剿江湖不听话的武力了。 但这种历史发展必然,柳蒙又怎能说出,只好憋在心里,胡乱应付几句,和冯不催冯不破两人又谈了会闲话后,各自安睡不提。 翌rì凌晨,五岳剑派众位弟子齐聚一堂,个个劲装快靴,背剑负立,英气勃勃,一副即将上阵厮杀模样。彼此按照分属列队围站在院落里,眼光森然气势不凡,让赶来听闻决定的锄jiān盟众好汉都是侧目向往,对五岳剑派名声有了更加直观认识,无形中对盟主冯难敌也是敬重更增。 50.突袭党留庄 等大伙儿都到齐后,军师顾亭林站出来宣布了定下的计策。 鉴于已经探得敌方神龙教的隐藏之地,除了适当留下些人手守备分舵和照顾受伤兄弟外。大伙儿将齐齐行动,偃旗息鼓偷偷摸到地头,然后烟花为令,一鼓作气冲进里面,抵抗者格杀勿论,就连那男女老幼一个也不能放过,统统抓起来进行甄别。 而五岳剑派的弟子,将作为先锋,负责哨探联络等事,因此将先行出发。 这种直来直往的策略,到是极为符合江湖汉子们的脾气,受到大伙儿一致欢迎拥护。于是在顾亭林、刘金刀和王武通等名宿协调下,众人先是吃过早饭,又乱哄哄地组好队形,然后一齐奔出清泉村,出天险一线天,经过回龙岗,直扑向大同城东党留庄! 在此之前,一等计策宣布完毕,冯难敌几位高手便悄悄从大堂撤出,带着五岳剑派众弟子从村后小路悄悄出村。翻过道低矮山岭,绕到大同城东,走一溜沟涧隐蔽在马连村后的一片树林里,离目标所在“党留庄”不过四五里距离。 按照顾亭林昨天晚上的谋划,五岳剑派众人作为主战力量,隐伏在党留庄周围,作为奇兵等待时机。余下的大队人马从城西绕行,堂而皇之的作疑兵举动,只要神龙教中调虎离山之计,派遣jīng锐来迎战,那这支奇兵将直接突入庄内,争取先把被抓走的几人给救出来,然后再集中起来,与疑兵一起前后夹击,定不放走一个。 假如对方也有高人,并不上当而是选择固守,那么疑兵将做正兵来用,对党留庄围三厥一,火烧烟熏等法统统使出,非叫敌方弃庄而走不可。这时奇兵突起,半道袭之,必一举而竟全功。 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大伙又哪得领会其中狡诈之处。只是朦胧间觉得被鼓动进攻的大伙被当成了螳螂面前的蝉虫,而五岳剑派众人则是那只黄雀,孰胜孰负,这就要看是螳螂的刀快还是黄雀的爪子快了。 柳蒙深明战前调节的重要xìng,因此不像他人般凑在一起谈论神龙教种种诡异手段,而是独自找了块清静地方呆着,盘腿静坐,默运镇岳诀心法调息。 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一位师叔过来低声让大家饮水吃饭,然后闭目养神准备随时出击。听到吩咐,柳蒙随着大家从包袱里掏出早上领取地统一干粮,几张烙面饼和一块熏肉干。面饼太硬、熏肉太咸,要是平素柳蒙宁可不吃,可呆会打起来肯定消耗巨大体力,这会不补充说不定就悲剧了。当下举着水囊咬一口灌一口,皱着眉毛吞咽下去。 坐在边上的慧琳师太谨守出家人不沾荤腥戒条,熏肉干被置到一旁,只是拿着张干面饼掰成小块,含在嘴里然后喝口水,等泡软了再咽下。女孩子饭量小,吃得半张面饼,慧琳师太便饱了,抬眼见那衡山派小师弟正注视着自己,还以为是嫌面饼不够吃。于是微微一笑,将自己剩下的一张半面饼连同熏肉干一起包起,起身递送过去,说道:“柳师弟,师姐是出家人,这熏肉是万万不敢吃的,还请师弟帮忙将它解决了吧。” 慧琳并不是五官如何美丽的女子,只是眉眼异常干净柔和,配上白皙肌肤,让人看着很舒服顺眼。如今走到柳蒙面前柔柔话语,像是有麻烦请求他帮忙一般,给足了柳蒙面子,兼之神情温和,让人丝毫起不了抗拒之心。 好一位温柔的师太! 柳蒙暗赞一声,赶紧接过纸包,伸手间故意碰触了下对方白嫩手掌,只觉滑滑凉凉,一点也不像习武的手掌。 “多谢师姐,有机会小弟一定去漱芳斋摆桌上好素宴,以谢师姐今rì赐肉之恩。”柳蒙本就反应机智,在衡山上常和师兄们斗嘴作乐,自从下山见到韦小宝后,更是整天胡吹海侃,病句错词乱用。如今随口说出,到叫慧琳听着一楞,感到极为新鲜有趣,到是又笑了一下,带出眉毛深深弯起。 好一位和善的师太! 见到慧琳和气易交往,没有丝毫出家之人的木讷古板,也没有女尼那种冰冷孤傲,却仿若邻家大姐一般让人心生亲近之意,柳蒙不由在心底又对其加了条评价。 和柳蒙一般,华山派那位丛不胜师兄也一直在偷偷注意慧琳师太,见到她与小柳师弟有说有笑,还将自己那份干粮送与人吃,不由心生嫉意。刚要上前也凑和凑合,忽然心底一惊,暗道:对方可是出家受戒之人,就算和柳师弟说笑,那也是师姐师弟间的礼节交往,自己怎可有这种心态?呜呼哀哉,幸好没有凑前过去,否则给大师兄冯不破瞧见,少不得又是一通训斥。 树林间些微小插曲,除了当事人外并无旁人注意,各自吃过干粮后,大家或躺或倚的闭目休息,一时鼾声四起,全然没有大战来临前的凝重气氛。 rì上三竿,只见东南方向忽地一闪,天空炸开一道红sè焰火,几息之后,声响才传到。 一位负责瞭望的师叔低声叫道:“信号来了!大家赶快准备。”接着冯难敌在几人簇拥下走到前方,看了看远方渐渐消散的烟雾,转头喝道:“五岳剑派,同生共死!大家出击!” 这一喝声音虽不大,却宛如在众人耳边响起,带着金戈杀伐之意,可见冯难敌内功jīng湛至斯,已是天下少有强悍。 负责带柳蒙这一队的泰山派孙鸣竹不知从哪一下窜出,到得众人面前,反手抽出背后长剑,向前方一指,命道:“随我来!” 大家都是各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身手虽然有高有低,但大体上还是持平的,当然要排除柳蒙这另类份子。 这一队几人跟随孙师叔,反手背剑,都是弓身急跑,把各派轻功身法发挥到极致,沿着洼地不停跃进,很快便跑完这四里多地,翻过道低矮土墙,进入了神龙教黑龙一部的藏身之地——党留庄! 孙鸣竹一马当先冲进处院落,见到里面空无一人,当下一式大鹏展翅,忽地纵上一处房顶,转头四顾查看庄内情形。 根据事前分配,柳蒙也自仗剑紧随其后,跳到院里只是短短一顿,随即展开雁行功身法,急速窜到房前,从几处窗边闪过,守在了正房门口一侧,等待后面四人进房搜索。 51.倭寇踪影 后面跟着冲进的四名弟子,见柳师弟身法迅速,十余步距离一飘便过,不免暗自对比,却惭愧发现确实要比自己强那么一点。 这处院落里不过三间泥屋,从窗户就能看清里面空无一人。当下几人略微查探了下便退回到院子里,仰脸看向房顶的孙鸣竹师叔,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孙鸣竹看到另外一队由华山派高师兄带领已经直冲庄心,当下一指前面一处有动静的院子,命道:“柳师侄跟我从东面冲进去,丛师侄马师侄你们四人由西侧翻墙进去。” 所指的这处院子全是青砖垒成,在党留庄内比较高大显眼,应该是神龙教比较重要人物居住的场所,因此孙鸣竹采取两面开花的手段,一起杀进去。 当下柳蒙也纵身上房,跟在孙鸣竹后面跳跃窜蹦,从一处房顶跳到另外一处房顶,穿云纵全力施展,竟是一点也不落下。到得这青砖大屋房顶后,已然惊动了里面的守卫。几名黑衣人持刀站在院里,指点着房顶两人大声叫嚷。 院里的黑衣人都是普通身手,没那等高来高去的本领,有人还从墙边搬了木梯过来,要爬上房顶驱赶。孙鸣竹看得仔细,确定无高手在内后,转脸冲柳蒙道:“柳师侄,这几个杂鱼就交给你了,利索点。” 点点头,柳蒙应了声“是”。然后纵身而下,直扑向正搬木梯的两黑衣人,手中长剑连抖,还未落地便唰唰两剑将一人挑死。另外一人吓得大叫,扔下木梯就要跑开,被追上后手起剑落,顿时了帐。 剩余几名黑衣人一哄而上,乱刀砍了过来,柳蒙先是招夜战八方格挡开去,接着孤雁南飞刺穿一人喉咙,翻手一绞剑身直接从脖间切开,同时身形急冲,顺势招雁过拔毛,反转剑尖一下将一人肚腹捅穿。 不过几个呼吸功夫,院子里的五名黑衣人尽数被杀,柳蒙甩了甩剑上血珠,恰好同队的四人已经跃上西侧墙头,看到的是:一地尸体中,一名蓝袍少年笑意盈然的耍起剑花,仿佛进行的不是杀虐而是独自舞剑一般。 华山派弟子丛不胜是自来熟,还站在墙头上就大叫道:“柳师弟太不仗义了!多少留一块肉给师兄我吃吃,有一个月都没开荤呢!” 话音刚落,房子里有人探头来看,见到有敌人闯入同伴被杀,立即缩回去,吱呀声响,把门关地紧紧的,从窗户处可看到有刀光闪动,想是做起困兽犹斗的算盘。 柳蒙指了指有动静的那间大屋,扬声笑道:“这里肉多得是,就怕丛师兄会不合胃口。” 既然四人主力已到,这攻坚清屋的事情,自当由他们来做,柳蒙当即左右瞧瞧,施展轻功一下跳到门口,双手攀住门楼翻身坐了上去,干起jǐng戒的活儿。 对付这等普通小卒,四人组合根本就显不出手段。就听大屋里一阵乒乒乓乓乱响,几声惨叫过后,便归于平静。接着白sè身影一闪,是慧琳师太窜了出来,面sè苍白一手提剑一手捂住檀口,跑到院子中间干呕了几声,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随后是泰山派两位师兄,也自皱起眉头满脸不适,只有最后出来的丛不胜神情正常,抬头看得柳蒙坐在门楼上,当下口出怨言道:“有肉不错,可惜全是些烂肉腐肉,真是倒胃口。”停了下,又道:“这神龙教真是邪门,怎地对自己人也如此狠毒?” 柳蒙疑惑道:“怎地?什么个情况?”丛不胜回道:“屋里躺满了不能动弹的,都是身负重伤医治不好的,有的已经死去了还放在那,浑身都爬满了蛆虫,看着真是恶心。” 这一说出,好像是又想起刚那恶心场面,慧琳师太忍不住又干呕了一声。柳蒙也是大为摇头,想及这神龙教最是喜搞个人崇拜,在教里一切单凭身份地位说话,普通教众真是连狗都不如,做下这等事情到不奇怪。 几人正在感慨这神龙教种种邪门,站在屋顶瞭望的孙鸣竹忽地跳了下来,看了眼大家道:“庄子中心似乎是敌人老巢,那里厮杀声比较厉害,大家都跟着我,从侧面绕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孙鸣竹的眼力和耳力确实厉害,等几人沿着巷子一路狂奔,窜到庄子中心一处大院落时,见另外一队五岳剑派弟子正守在门口,被大群黑衣人里外夹击,虽能勉强抵挡住,但已是危险重重。 瞧清楚外面围攻的神龙教教徒不过十余个,孙鸣竹低喝一声“杀!”带头冲了上去,手起剑落,一黑衣教徒的首级已自高高飞起。 这群神龙教教徒根本没防备到后面还有人冲出,猝不及防之下立时被杀掉一半多,特别是柳蒙身法快速,几个闪身就钻进人群之中,长剑连闪,将几名正列阵喊着口号强攻的教徒统统放倒,却是在对方腿弯要害处都刺了一剑。 堵在门楼下面的华山派弟子有认得柳蒙的,见他从后面引开正在强攻的敌人,当下喜道:“支援来了!大伙儿加把劲啊!” 柳蒙正如鱼得水的翻腾,耳边风声响动,有一道刀光劈了过来,赶紧一招金雁横空格架住,只觉手中长剑巨震,对方劲力不小。放眼一看,却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大汉,面目丑陋又矮又壮,手里握着类似于武士刀的长刀,寒光闪闪,很是锋利样子。 这光头大汉出刀甚快,见一击不中,后手已经接连使出,一时刀光连闪,唰唰声不绝,一气竟劈了有七八刀之多。好在柳蒙所学的回风落雁剑法本以迅疾见长,当下沉住心神,展开风回电激孤雁南飞等快速招式,也是出剑如急电,一招招格挡开来。 两人这一通急速厮杀,只见刀光剑影不绝,叮当的刀剑相击声犹如暴风骤雨,让后面跟来的几人看得都是心惊无比。 长刀善于劈砍切削,长剑利于刺撩挑点,柳蒙几招下去,越是觉得对方和倭寇所用的刀法类似。心中一动,想起师父曾讲过,在协助戚家军对付倭寇时,派中长辈针对那快速狠辣的流派刀法,特意总结出的一些应对打法,当下照样使出。等那光头大汉稍稍换气的时候,欺身而上,两腿离地高高跃起,一式开天辟地,竟是以剑代刀,运足十成镇岳诀内力,当头砍下。 52.剑定生死 剑,用百炼jīng钢为毛坯,经山中寒泉水淬火,反复折叠几十次后锻造而成。<ww。ienG。com>连柄长为一米二,重三斤一两,剑刃为一米,坚硬柔韧,光滑锋利。 此剑乃是衡山派最鼎盛时花巨资请名家批量打造而成,上面刻有细小铭文,一面是“度应玑衡”,一面是“铨德均物”。号召弟子秉承公义,惩恶扬善。 而在剑柄握把上,紧贴手心的部位,如果解开外面缠绕的防滑细绳,就会发现在核桃木剑柄上还刻有四个字,也即衡山派剑法奥义所在——“剑定生死”。 十成内力灌注剑上,纵使是一块条石,柳蒙也有信心一剑将其劈开。何况,现下挡在剑锋前面的不过是一道窄薄刀身? 喳地一声,如刀入朽木、斧斩皮革。又长又窄又直的刀身一下被砍成两截,光头大汉“呀”地惊叫,却嘎然而断。 柳蒙顺着这一劈的势头又前冲几步,方才收剑停住身形。转身看着光头上一道血痕迅速扩大,几滴血水顺着光头大汉鼻尖滑落,柳蒙知晓这一剑上蕴含的内力,已将那颗铮亮脑壳里震成浆糊,这使用倭寇刀法的大汉被自己一剑秒杀。 此刻,孙鸣竹刚使一招七星落长空将名黑衣老者檀中穴刺穿,转身正好看见柳蒙这别出心裁的以剑代刀,先是一怔,衡山派并没有这招剑法啊,接着瞧见光头大汉手中持着的半截倭刀,心中明了,不由朗声赞道:“好剑法!” 就这一会儿,大家已将外面的十余名黑衣人尽数杀绝,堵在门口的另外一队五岳剑派弟子顿时轻松许多,带头的华山派高师叔叫道:“孙师弟,里面有位点子扎手,大家须得联手做掉,你们可从边上破墙进去,咱们双壁合围。” 听得里面有位敌方高手坐镇,孙鸣竹可不敢大意,当下听从华山派高师兄的吩咐,打量一眼选定了处离门较远的砖墙,还剑入鞘,从地上捡起杆长枪,扎稳马步,抖了几个枪花出来。然后吐气开声,枪尖一拧,忽地扎进了墙壁,直将一块青砖击碎,露出个拳头大的窟窿。 明白孙师叔这是要强行破开院墙,柳蒙几人立时站好方位,挺剑守在边上,边不眨眼的看着孙鸣竹大显神威。 低喝一声便刺出一枪,在孙鸣竹手中,枪势如蛟龙入海,又如青龙探爪,每一下便点碎一块青砖。十几枪过后,就见院墙上窟窿密布形成个圆形大洞。等到孙鸣竹喘息着停下,一位泰山派弟子腾身上前,运起内力冲墙壁一脚踢出,哗啦声响过,院墙已出现个大洞,可容两人并肩进出。 依旧是身法快的柳蒙打前锋,长剑在身前舞出个剑花,然后身子一矮便从墙洞中钻了过去,正好迎上两名黑衣人急急提刀冲来堵截。 当即趁对方站立未稳,唰地一招风回电激,刺穿一人咽喉,接着剑势一转,猛地抖出两朵剑花,在对方横刀格挡时,剑尖确斜划向下,轻巧一拉,将这人肚腹间开出一道长口,里面大肠小肠扑地从中冒出淌了下来。 后面紧跟着又有四名黑衣人冲上,柳蒙却不在硬接,而是原地一个倒翻,猛地跃上院墙顶上,露出身后钻出墙洞的四名同伴。四象阵发动,忽地将这冲上的黑衣人尽数卷入,阵势两个变换,便将四人全部刺倒。 柳蒙这一队破墙而入,使得院落里的黑衣教徒人手不够调配,一时形势大变,堵在门口处的高师叔等人趁机强攻,也打进到了院子里。 就在神龙教黑龙部属众人惊慌大叫时,正厅中忽然窜出一道灰sè身影,不做丝毫停留,快速从院中花坛上滑过,直冲向组成四象阵的丛不胜等四人。 柳蒙站在墙头上眼尖,瞧出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书生打扮,稍一思索便知是神龙教中足智多谋的陆高轩。这人的武功虽然不如胖头陀及五龙使等人,但也算是较高的水平,四象阵不见得能挡住他一击之威。而此时孙鸣竹师叔正在调息恢复内力,还未从墙洞中过来,形势却是十分危急。 答应过冯不破要照顾这五岳剑派的师兄师姐,况且那位恒山派的慧琳师太给自己的印象特别好,实在是不能眼看着她受伤。电光火石之间,柳蒙牙一咬,两腿用力蹬墙,人已合身扑出,长剑前挺,直冲上陆高轩扑过来的身影。 待到即将接触时,柳蒙瞬间使出穿云纵身法,身形如大鸟般猛一转折,竟猛地窜高一些,长剑同时从千里惊鸿变成雁过拔毛,打了陆高轩一个措手不及,眼看就要挑中肩膀。 这一剑雁过拔毛,最是刁钻无比,又加上故意在最后一刻用身法配合变招,柳蒙原本想挑中对方肩井穴,没料到陆高轩反应快疾,只是肩膀一沉,竟用巧力将自己肩膀弄脱臼,软瘫下来躲过这一挑刺,虽然肩部衣袍尽碎,却保住了臂膀无忧。 陆高轩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剑逼落,站稳在地后也是后怕出一身冷汗。左手攥住右臂肘弯,一转一推,咔嚓一声已自把脱臼处接上。陆高轩抬眼见得拦在面前的,不过是位蓝袍少年,顿时面上一阵cháo红,显是觉得大丢面子,也不吭声发问,身形一展逼了上去。 两手一招白狐探爪,陆高轩竟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想要强抢过对面少年手中的长剑,以此来挽回刚才的失误。哪料到柳蒙最是滑溜,见到对方逼上来,手中长剑狂舞不停,金雁横空、雁悲无声、狂风大作,一连贯的防守招式使出,就是不给陆高轩靠前,同时脚跟蹬地,身形快速后退,待到了同伴四象阵边上时,大喝一声,身子猛地伏低,坎位的丛不胜和兑位的慧琳已经从背后闪出,各使派中凌厉剑招,唰唰两剑刺了过去。 陆高轩身手虽高,却是赤手空拳,对付一人尚可托大用那空手入白刃,对面可是组成的剑阵,他是识货之人,当下不愿硬接,只好一个后翻,退回了刚才落地的位置。 PS:啊啊啊啊啊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53.拦截瘦头陀 短短瞬间,兔起鹘落,从陆高轩亮掌冲上,到一个不防被剑阵逼回,不过短短几个呼吸时间。柳蒙一个难看的赖驴打滚,却是溜到了四象阵后面,陆高轩想要再去夺剑找回面子,必须先得打败这剑阵不可。 但是,先前众人在清泉村时便制定好面对敌方高手的战术,又如何能让陆高轩随心所yù占据先机?四象阵主攻的两名弟子剑势展开,不留余力的全力扑上,一击既退,由后面两名负责防守的弟子接过,如此两轮过去,等陆高轩缓过来找出破绽,泰山派的孙鸣竹师叔已经调息完毕,从墙洞中钻出迎上。 陆高轩的武功比之胖头陀要低上一点,孙鸣竹的功夫和同门师兄张鸣柏差不多,而张鸣柏的身手比胖头陀也要低。这样双方碰上,孙鸣竹到能勉强和陆高轩打个有来有往,要想分出胜败,最少得三十招过后。 神龙教在此出的坐镇高手不过陆高轩一人,五岳剑派可是还有另外一队的华山派高师叔。早先便说明对付这等邪门歪道无须讲什么江湖义气,定下群殴为上的宗旨。这时见到情形至此,高师叔几个起纵便扑了过来,剑法展开,同孙鸣竹联手对付起陆高轩,一时形势扭转,胜负又向五岳剑派这方大大倾斜。 柳蒙嚷了声,让丛不胜等四名师兄师姐去帮助另外一队清剿余下神龙教徒,自己仗剑在旁,瞧着三人流水般的打斗,颇有些虎视眈眈的意味。 其实呢,借此观看高手拼斗的难得时机,柳蒙已经在脑海里开启修炼辅助系统,一等瞧到三人有谁使出jīng妙招式,便强行在脑海里模拟出来,让修炼辅助系统记录下来,等有空时在细细揣摩体会。 另外一方面,这陆高轩在神龙教中可是扮演着军师的角sè,又jīng于算计,特别是使用毒药的手段防不胜防。这可是极其危险的对手,趁着这等大好良机,总不能将他放走。因此柳蒙也做好了随时仗剑扑上,阻截其逃跑的准备。 自从在庄家大院游斗袭杀章三那一群神龙教徒开始,柳蒙就已经和神龙教结成死敌。再说对方可是蓄谋四十二章经已久,早晚和自己会有冲突,不趁现在借助锄jiān盟及五岳剑派的力量多多消弱对方,难道还真等韦小宝收下苏荃后再说? 记忆里,苏荃可是美艳人妻的代表,在那些矽统和草榴里,人气一直很高的哦。作为有幸遇到的自己,如何也得深入体会一下吧? 柳蒙自己也承认,做什么圣人或者柳下惠很难。若不是自己身体还未熟透,若不是自己一直在忙于提高武功和完成任务,那些最爱做的事情,不免早已尽情放纵了。毕竟来到一个完全没有约束的虚拟世界,有几个人还能坚持道德底线? 场中三人如同走马转花般打做一团,陆高轩吃亏在赤手空拳全凭一双肉掌,最擅长的擒拿手法根本发挥不出来。而孙鸣竹的泰山剑法沉稳大气,气势磅礴;高师叔的华山剑法洒脱多变,随心所yù;这两种回然不同的剑法配合起来,远远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又斗得一会,陆高轩身形一滞,小腿已被连皮带肉削下一大块,血花狂涌,疼地满脸冷汗。腿上受伤,原本诡异身法就慢了半拍,腾挪间也僵硬许多。趁此大好优势,两人剑法一变,各自使出最jīng锐犀利的剑招,孙鸣竹用得是“泰山十八盘”,华山派高师叔用得则是“狂风快剑”。 陆高轩可能这辈子也没有对上过剑法高手,而且一对还是两个。只听场中“嗤嗤”利刃破空声不绝入耳,衣衫上的碎布条不时飘飞出来,间或有滴滴血珠四处飞溅。 大局已定! 那边余下的几名神龙教黑龙部属已尽数被诛灭,大伙儿开始逐屋清理,纵有个把落网之鱼也逃脱不了利剑加身的命运。 这边两位师叔已占据绝对优势,依照柳蒙估算,顶多再有十招,越来越不支的陆高轩要么认输就擒,要么血溅当场,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就是要见分晓的时刻,西南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利啸,犹如野狼悲嚎,包含诸多不甘和伤悲,令人听之心下恻然。这利啸声慢慢变大,由远及近,竟是往庄内而来。而随在其后,又有一声长啸响起,中气十足,犹如chūn雷滚滚震撼人心。 两道啸声并不停止,一尖利一浑厚,快速向庄内冲来,显是两位大高手正前后追逐狂奔而来。听得啸声,正在咬牙抵抗的陆高轩忽然也发出一声呼啸,竟与那尖利啸声互相呼应,像是某种约定信号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很短暂的时间,站立在墙头上持剑戒备的柳蒙就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庄子西面奔了进来,在房顶疾速奔跑如履平地,转眼便到了面前。 前面一人又矮又胖,缩头缩手,纵使是狂奔,团胖身躯裹着的长袖挥舞着,看起来极是滑稽。后面一人白须飘飘,身材魁梧,每一起落的距离都是极长,正是“八面威风”冯难敌冯师伯。 “拦住他!”几乎是同时,墙头上的柳蒙和院子里的孙鸣竹都自大叫。先是柳蒙仗剑跃起迎上,接着孙鸣竹舍弃就要拿下的陆高轩,也纵跃起拦在对方过来的路线上。 哐地一声,柳蒙只觉剑身一股大力传来,顺着剑柄一直到右肩,手心发麻却是再也握持不住,如遭电击般甩手弃剑。好强的掌力!这人长相奇怪,定是神龙教中武功仅次于魔头洪安通的瘦头陀!知道自己除了剑法外别无还手之力,柳蒙当即吓得连使穿云纵身法,半空两个折转,斜斜跃了开去。 随后的孙鸣竹忽地冲上,长剑与那人手掌相触,也是哐地大响,犹如刺到铁石之上,内力交击下,长剑竟寸寸而碎。但两人身形都到末势,根本来不及避让,当下都是挥起另外一掌,砰地互击。 作为五岳剑派中人,孙鸣竹并不擅长掌法,一下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但也达到了他的目地,将那人成功拦下。 落地后一个翻滚,孙鸣竹胸口沉闷,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那人不过是踉跄几步便止住身形。但这时,后面的冯难敌已经追上,还在半空,便是一声大喝,手中阔剑挥起,最简单的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罩了过去! 54.大获全胜 冯难敌做为这一代华山派掌门,混元功jīng湛浑厚,一手破玉拳比起剑法更令人叹服。更兼身材魁梧面容威严,举手投足间全是宗师风范,因此得到个绰号“八面威风”。 因为身高体阔,所用的长剑也是特制的阔剑,比制式长剑又长又宽又重。这一运足内力砍下,劲风呼啸,剑气激荡,光看威势就知是不可抵挡。 好个瘦头陀,嘴里重又尖利狂啸,不避不闪,双手猛举使出“天王托塔”迎了上去。却终究是**凡骨,虽然两掌先后拍击将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剑带歪,左掌也被剑势所伤,四个指头齐齐斩落。 看到已经近身,冯难敌干脆舍剑不用,吐气开声狠狠一拳捣出,重重打在瘦头陀受伤的左手上,将他震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深深脚印。 先前在庄外遭到伏击,瘦头陀便已吃了一掌,内伤颇重,如今又被追上连续施以重手,再也支撑不住,一口口鲜血伴随呼吸喷出,臃肿脸孔上神情扭曲更添恐怖凄厉。 身后猛响起“啊”地一声痛叫,瘦头陀一转身,见到陆高轩右肩被对手一剑刺中,想及兄弟好友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惨死,双目都yù崩裂,不顾冯难敌就在旁边,闪身冲了过去,用完好的右掌一下把还想补剑的那华山派之人打退,接着捉住陆高轩背心,柔劲一吐将其送出,同时大声吼道:“逃!逃回去!请教主替我们报仇!” …………………………………………………… 这一仗,如同顾亭林昨rì谋划一般,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两面夹击,胜得非常漂亮。神龙教一边的高手,几乎全军覆灭,就连领袖人物,可以确认的便有黑龙使张淡月、胖头陀、瘦头陀三人伏诛,独独跑了一个陆高轩。 抓住神龙教徒需要布阵才能威力大增这一条,锄jiān盟这边特地采用了猛冲猛打的战术,充分发挥个人武功高的优势,让对方始终结不成阵势,从而死伤寥寥无几。而主力五岳剑派一方的高手队,在围殴胖瘦头陀两人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却为冯难敌击杀黑龙使留下充足时间,也使得最后,敌方武功最高的瘦头陀见大势已去,含恨退回党留庄,置自己xìng命于不顾救出陆高轩,同胖头陀两兄弟完成了同生共死这一结拜誓言。 柳蒙在这一战中,让众位五岳剑派的师兄师姐们,见识到自己高超的轻功和犀利的剑法,使得大家不敢小觑这位年纪尚小的衡山师弟,奠定了其在这一群弟子中,仅次于冯不破冯不催哥俩的第三人地位。 最主要的是,经过泰山派孙鸣竹师叔和华山派高师叔联手对付陆高轩那一仗,柳蒙集中全副心神,把三人所用的各种妙招绝招都模拟了出来。中间一些jīng妙绝伦的应对变化,用那修炼辅助功能慢速回放细细观看,让柳蒙是大开眼界,如果能完全揣摩理解,剑法更进一层绝没问题。 以后几rì,清泉村内喜气洋洋,大伙儿走路呼呼带风,说话的嗓门都大上几分。只是几位核心人物并无欣喜之感,毕竟被抓走的弟子全无下落,尤其听活捉的神龙教徒讲述,那唯一逃脱的陆高轩竟是神龙教军师,计谋多端为人狠毒,都是深觉遗憾。 有那思虑周远的,念及神龙教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不由大为担心,提议联络其它几省锄jiān盟,趁神龙教元气大损时刻,一起出海攻上神龙岛,彻底捣毁这颗大毒瘤。 这个提议极其符合柳蒙心意,但可惜的是,就连顾亭林这等多智之人也未想到神龙教的报复有多猛烈,并不赞成这有些夸张激进的提议,从而使得年底惨祸连连,五岳剑派元气彻底损耗。 又在清泉村停留几rì,诸事均定,柳蒙闲着无事,每rì便和冯不催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偶尔兴致上来,便和他切磋几招,将得自上场大战的经验现学现卖,使得剑法进展神速,半月下来,已经单凭剑法就能正大光明地将冯不催击败。 柳蒙的进步,冯难敌等几名师伯师叔的都看在眼里,对他的天赋很是惊讶,顺带着,又想起衡山派还有几名弟子也快出师,当下不免又动起了心思。 傍晚饭后,柳蒙被冯难敌叫到屋内,先是一番关心之后,冯难敌谈了谈现下的江湖形势,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件,道:“柳师侄,还需麻烦你回去一趟,把这封信交给向师弟,就说老夫两月后在泰山翘首以盼,还忘他为五岳剑派荣光重杨多多出力。” 原来冯难敌前次在衡山拜访时,曾与向守山有过约定,只要形势允许,年底五派将在泰山相聚,商谈五岳剑派今后发展,同心共志,重新主导江湖cháo流,共商除贼大计。 让自己回山送信? 说实话,下山快半年了,柳蒙还真有些想念几位师兄他们,能够回山一趟当然极为愿意。但是,自己在这世界最重要的任务,可是去获得那八部经书,虽然拜韦小宝之故已经有五部到手,可剩余的三部中,一部在皇宫真太后那儿,一部在大汉jiān吴三桂那儿,难度更高。光靠自己现今的本领,休想短期内夺到手。 至于还有一部在顺治老儿那,柳蒙并不怎样担心,毕竟韦小宝已经去了五台山清凉寺,正黄旗这本是妥妥的到手。原本下山时还会有胖头陀去抢夺,现在胖瘦两名头陀都战死在党留庄,小宝应该是毫无风险了,而方怡沐剑屏等人没有在庄家大院被神龙教捉走,回到京城的小宝想必不会被诱拐至神龙岛上。 这样一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无非是靠韦小宝相助偷进皇宫,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剑法,完全能干掉毛东珠这老婊子,然后把真太后救出,顺手抢得那本正白旗的经书。而吴三桂手中那本,就全然要靠运气了,他身边高手如云,大军密布,凭自己这小身板,硬抢绝对是行不通地。 要不,趁着回山的机会,想个法子和大师兄他们说说,请师兄几个一起去云南走上一遭,来个夜探平西王府?可除了大师兄比自己武功高出一截外,其他几人也就和自己差不多,这样的身手多半也是讨不了好。或者,干脆请师父出手? 1.大丈夫当死得其所 PS:感谢“十二夺命战马”的打赏。。多谢。 . 神龙教教主洪安通、独臂神尼九难师太、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一剑无血冯锡范,这几人在《鹿鼎记》书中都是极高的武功,随意一个出手,别说去抢夺经书了,就算抢个陈圆圆那也是简单容易。 再比如五岳剑派中的,华山派归辛树、何铁手还有那隐身海外的袁承志,称作世外高人也不过份,每个都是大杀器级别的存在;再次一点的就是八面威风冯难敌了,瘦头陀那样的厉害都被其拿下,可见盛名之下绝无弱手;就连自己的师父向守山,平素虽很低调,但在冯难敌等人的讲述中,也是相当厉害的人物。要是能请动他们中任意一个,那经书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可是,依靠别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最主要的还是提高自身实力。假如自己有张无忌那般的身手,或者石破天那样的变态,纵便是面对千军万马,那又如何?小小几本破经书,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叹了口气,在心里YY许久,柳蒙终还得面对现实。长城不是一天就能造好的,武功同样也是。单论剑法上面的修为,只要不断汲取他人经验,柳蒙有自信更进一阶。但丹田中内力虽然澎湃,在镇岳决没突破到驾轻就熟境界前,强度、威力和那些一步一步扎实修练几十年的高手比,仍然是不够看。这个又完全取不了巧,必须靠一天一月的辛勤积累。 好吧,人是最忌贪心,咱得要知足。现在自个的实力,比起徐天川、吴立身还强些,应该与冯不催和风际中差不多。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高手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知道,自己不过才刚刚十六岁而已。 一夜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翌rì清晨,竟顶着双熊猫眼出来,被早起在院中练剑的众人好一嘲笑。华山派的丛不胜嘴巴厉害,调戏道:“小师弟长大了,公鸡打鸣,懂得啥叫思慕chūn华了,这孤枕难眠的滋味不好受吧?”冯不催更是口无遮挡大笑道:“这大同到有一桩事物天下闻名,改rì等城中戒备松了,哥哥怎么也得带你去见识一下,尝尝这天下少有美妙滋味。” 扬州瘦马,大同婆姨。其时这两样jì门俗语非常盛行,院子里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有不懂的,当下都是兴奋大笑。恰好此时恒山派长老静非师太带着徒弟慧琳经过门口,听院里众人欢乐,不由讶异地瞧了一眼。到叫大伙一下噤声,犹如鸡骨头卡在喉间,说不出的难受。 柳蒙趁这安静功夫,赶紧和冯不催说明呆会自己就要回山送信,等年底泰山大会时再见,到叫冯不催好一失落,曰:“进城吃花酒的大好借口就这么没了。” 和这些rì子相熟的各派师兄们都打了个招呼,言明自己须回山一趟,等年底时五岳剑派泰山相聚,大伙再一起乐呵。又紧走几步,追到院门外,同温柔和气的慧琳师太告了个别,到叫静非师叔狐疑丛生。 一骑快马,绝尘而去。 柳蒙头戴斗笠背负长剑,一副闯荡江湖的潇洒侠少装扮,走大路晓行夜宿,也不去五台山找韦小宝汇合,归心似箭,直接往南从武汉过江,沿途不停更换马匹,近半月后,便回到了南岳衡山。 同大师兄何不畏学着,每次出外回山时,只要怀里有了多余银钱,便在衡阳城中割肉买酒,带回山上让大家解解馋虫。 那rì在五台山下分别时,韦小宝抓了一把银票塞过去,给兄长充当路上花费。后来柳蒙细细数过,加在一起得有一万一千多两,一下子就成了身怀万贯之人。 这么多银票在身,柳蒙花起钱来毫不心疼。专门顾了两个挑夫跟着,一个挑着半扇猪肉,另外一个挑着两大筐子,里面装满油糖酱醋茶,外加各种时令蔬菜。柳蒙自己抱着两坛上等汾酒,把马匹寄放在山下一农夫家里,然后带着两名挑夫,从福严寺进山,晃晃悠悠地爬到灵芝泉那儿,让挑夫将东西放下,便打发了其回去。 衡山派驻地极其隐秘,柳蒙谨守师训,可不敢让别人知晓,因此上山道路也是走了另外一条绕上。现下把东西放到灵芝泉,这处可是奔各山峰要道汇聚之地,纵便rì后有人追踪上山,也分不清到底哪条山道。 自己抱着酒坛施展轻功,不过片刻便上到祝融峰顶,恰好遇见要外出提水的四师兄鲁不拙,一番喜悦问候后,赶紧让他去灵芝泉那儿守着,免得猪肉被寻味过去的野兽叼走,岂不是白费功夫。 柳蒙问清师父和师叔正在后殿下棋,当即连窜带蹦,急不可耐的窜了进去,看着惊愕抬头的师父和师叔,几月不见仿佛变得苍老许多,当即屈膝跪倒,恭声道:“师父、师叔,徒儿小六回来了!” 师兄弟几人全在山上,闻听小六柳不蒙回山,全都涌了出来,拍肩膀摸头发,好不亲热。这接风的饭菜自然极为丰盛,老规矩,总少不了盆红烧肉炖萝卜,配上两坛上好汾酒,叫已经出师的师兄弟几个大呼快哉。 山风徐徐,山顶夜晚雾气较大,yīn冷袭人,房子外面已是呆不住了。 掌门向守山、长老胡元林与最小的弟子柳蒙相对而坐,仔细听着其讲述下山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等到最后说起奉冯师伯之命,回山送信时,向守山叹息一声,拿起早已看过多遍的信件,双眉紧锁很是为难。 胡元林见此情形,知道掌门师兄心底放不开,忧虑重重患得患失,太过在意门派香火传承。当下在旁开腔道:“师兄,眼见满清这天下已经坐牢,各种宵小jiān恶之徒层出不穷,纵便我们躲避得再好,早晚也逃不过命中劫数。既然如此,是祸躲不过,趁大伙儿还能齐心,还能为故国江山做最后一博,为什么不去尽份力呢?” 言之恳切,句句确凿。胡元林见师兄仍无表示,想起这二十年来处处谨慎龟缩,天下无辜百姓如猪狗般任异族欺凌杀害,却不能为他们抱一剑不平,泄一拳怨愤。一时心情激荡,继续说道:“大丈夫当死得其所,师弟我虽不能持剑杀敌,但廉颇虽老壮志仍在,还请师兄准许,让我替衡山派洒尽最后热血,以报师门养育之恩!” 2.下山串门.嵩山派 衡山,紫盖峰下水帘洞,山涧之水在此汇聚,二十余丈飞瀑从中直下,银光夺目,寒气逼人。在其左下有一六角小亭,名曰雪浪亭,以水帘瀑sè如雪,声如激浪而得名。 亭中端坐几人,个个身穿蓝袍,英武不凡,为首者却是名身形佝偻面容沧桑的老者,正指点着周遭,讲述着朱陵洞天的传说。 这几天,掌门向守山带着全体弟子,把衡山每一处风景都自看遍,每一处险峰都留下足迹,似乎是举行一场告别仪式。这种行为,被师叔胡元林毫不客气的归为“人老恋家”,根本就不肖于一同为之,而是独自跑去不远的石船山,给船山先生送去些御寒财物。 花到现在,柳蒙身上还有近万两银票,一半都交给了二师兄庄不重打理大伙衣食,另外一半给了师父向守山,好准备些拿出手的东西,以备年底泰山五岳剑派聚会时使用。柳蒙自己只留了三四百两银票,够吃喝用度便可。 经过那一夜的慷慨陈述,向守山终被胡元林说动,答应带领弟子们下山,前去参加泰山聚会,至于是否重入江湖,还需要看五派掌门的商议结果。 虽没有完全如大家期望那般,投入到热烈沸腾的江湖之中;但第一次全体下山走动,将一直遮掩隐藏的衡山派牌子亮给天下人看看,已经够几名弟子陶醉兴奋了。 先前柳蒙想要说动师父去干吴三桂一票的想法,总归是没能说出,寻思反正完成任务又没个期限,在这场景世界里和如同亲人一般的大伙多呆上些时间,并不会耽搁什么,那自己又何必急躁于搜集经文呢? 因此这几天尽管陪着师父满衡山转悠。. 什么:这棵银杏乃是慧思禅师所种,至今已有千余年;这株白玉兰同藏经殿一起栽下,到今时依然逢chūn开花香飘满山。晋朝女祭酒魏大师修练之地的黄庭观;“颓然岩石堕峰腰,下界烟云万丈遥“的衡山最险——会仙桥。最后更有“不语挂锡”早知灯有火、饭熟几多时的不语岩。 ……………… 下山,下山,下山。 有了充足银钱支持,只用十几rì便诸事整备已毕,新衣新鞋,各种门派出行礼束,常备伤药等等。另包了百两银子送与方广寺住持,托其派遣小沙弥常去祝融峰顶打扫, 这一rì黄历大吉,衡山派老少八口在拜祭过祖师牌位后,从南岳大庙敬香礼毕,启程奔赴山东泰山,去赴那五岳相聚之约。 一行人均是崭新蓝袍,向守山年老怕寒,外面还套了件黑貂皮夹袄,和师弟胡元林坐在马车里不时评点沿途风景,和面白黑须的胡元林一衬托,到像个终年劳碌的管家。 六名弟子一人一匹健马,头戴斗笠背负长剑,簇拥着两辆马车很是气势,一路上引来无数行客张望猜测,都以为是哪家王公大臣的巡防辖地。 当然,也免不了有看着心动的义匪拦路,这时往往由大师兄何不畏出面,报上身份亮出字号,如果对方还不识趣退走,那便是几位没有过实战的弟子练手之机。向守山一再严格要求,如无斑斑劣迹,打伤制服即可,万万不要伤及人命,谓之这片土地上杀戮已经够多的了。 离年底还有俩月时间,路程上不怎么着急,向守山和胡元林商量过后,反正近二十年才下山一次,一些交情好的门派,顺路也该去拜访一下。于是大家从武昌过江后,又一路向北,想走嵩山派看看,方便的话,好和他们一起前往泰山。 至于华山派也在附近,却是掌门冯难敌已经带人回了保定,去了也找不到人,只有等泰山大会时再聚了。 原本,依照向守山的意思,还想走四川乐山拜会下如今江湖上年龄最长地位最尊的铁剑门木桑道长。可惜刚过武昌,便在客栈里听得江湖中人传述,说木桑道长在过完九十大寿后,已经仙逝。让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快车骏马,行路甚快。不一rì便到了登封。 提起登封,在江湖上非常有名,大家第一印象无非是千年传承少林寺所在,至于嵩山派,那是好久好久的事了吧?现今已被大多数人遗忘,更别提其驻地中岳庙了。 按照常理,少林派作为执掌江湖牛耳的大派,衡山掌门到了登封,怎么也得上门去问候一番。但由于其在满清入关后采取了龟缩自保之策,大家都有些瞧不起,当下权当其是空气,自从少室山下经过,直奔太室山脚下中岳大庙。 如今的嵩山派掌门叫丁云之,据传乃是当年托塔手丁勉的后人。身形矮壮,也是谨守低调做人的模范,同向守山一见如故,两位掌门促膝长谈,竟全然不顾其他人。 中岳大庙在明末被清兵纵火烧毁过一次,现在的规模是刚新修建的,不过十来年光景,条件比起衡山派强了不知多少倍。 但有一点是,嵩山派同样人丁式微,除了掌门丁云之外,只有孟云青、魏云风两位长老,下面弟子不过十余人,出师能独自行走江湖的,只有区区四人。 两派弟子见昔rì赫赫有名的五岳剑派,如今都是这副凄惨模样,兴奋劲早已消去,全都心下恻然,连常有的切磋交流等安排,也都草草应付了事,丝毫没有任何争胜斗强之心。 这等灰心丧气,两派掌门长老当然不喜。衡山派胡元林也就罢了,一向得心xìng淡泊,对弟子们犹如孩子一样纵容居多;嵩山派在家的魏云风长老却严厉许多,在一rì午后喊过大家,来到庙门前不远的河边,命令各自站成两座四象剑阵,要训练正反四象阵布阵之法。 同为五岳剑派弟子,柳蒙等衡山弟子也必须听从各派长老命令。衡山派这边六名弟子,除了老五侯不乐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尚缺火候不能出师外,其他五人均都通过出师考核。但老三庞不语嘴巴啰嗦,正被师父向守山安排去大殿里和道长学习静心咒,这次到不好参加训练。 当下便由老大何不畏带着柳蒙占据离、乾两位置,老二庄不重和老四鲁不拙占据兑、坤防守之位,摆出反四象阵,听从嵩山派魏长老的教导。 3.绝世美女.祸水红颜 按照正反四象阵的本意,必须是正阵攻击较强,堂堂正正催其正锋;反阵注重防守,穿插迂回出奇制胜。 但何不畏一身剑法轻功,在五岳剑派内那是赫赫有名,就连华山派大弟子冯不破也甘拜下风,俨然便是五岳剑派弟子中武功第一人;柳蒙虽然年岁较轻,可经过几番历练,现在同冯不催不相上下,早已超过一般弟子,实力比嵩山派这几位师兄要强横不少。 老二庄不重与老四鲁不拙生xìng稳重谨慎,做为防守又是绝佳组合,这样一来,衡山一方的反四象阵比起嵩山方面,那可是强弱倒置,一些策应之举根本不好演练。 嵩山派魏云风也是眼光老辣之人,立时便发觉不对,当即叫停,把何不畏和柳蒙单独喊了出来,让两人在大伙面前各自展示下最擅长的武功,好使他对阵法进行重新调配。 众目睽睽之下,如同选秀一般的展示才艺,柳蒙在现实世界司空见惯,并无任何紧张不妥。脑海里稍一盘旋,便拟定出套最佳的表演方案,等着去上演。但作为大师兄,凡事自当给师弟们起到带头作用,既然嵩山派师叔要让露一手,何不畏即便有点怯场也得咬着牙去现眼啊。 于是,身形高挑潇洒倜傥的大师兄,反手背剑跃至空地上,左右扫视了一圈,从河边拣起根枯枝,对着天上奋力一扔。枯枝嗖地冲至多高,待势头将尽要落下时,底下的何不畏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猛地直直窜起,眨眼间便追上那根枯枝,同时剑光一闪,便将枯枝断为两截。 身形一个折转,何不畏用起穿云纵,从两截枯枝上面跃过,剑光连闪,嗤嗤声响个不绝,那枯枝从两截断成四截接着又断成八截,用的正是回风落雁剑法中的“一剑落九雁”。 何不畏展露的这一手,轻功的卓越、剑法的jīng妙,让边上围看的众人都是大声叫好,尤其是几位嵩山派弟子,平素哪见过这种高来高去凌空出剑的武功,都是大开眼界,当下一起奋力鼓掌,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嵩山派魏云风师叔看过何不畏这一手,也是相当惊讶,心里不禁拿嵩山派的几名弟子与其比较,越比越是懊恼,发觉真要生死搏杀,与对方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按魏师叔的吩咐,接下来轮到柳蒙上场演示擅长的手段,大家又都安静下来,等着看这衡山派小师弟有何过人之处。 柳蒙老实的一步一步走到河边空地,低首从地上拣起早就看好的一块木板,在手里掂了掂,随意对着前方一抛,然后身形一矮,雁行功发动,整个人如急电往前窜去,同时长剑伸展,剑尖连抖,拿那块抛飞的木板做靶子,不断使出千里惊鸿、风回电激、孤雁南飞等快速绝伦的招式,却又控制长剑力度,只凭剑尖在木板上尤如刻刀般来回挑刺。 剑势密如骤雨狂风,连续不断刺击,等最后一招用尽,长剑嗤地一声穿透木板,同时身形凌空跃起,一个后翻接着如大雁般转折滑翔,等到落地时又回到了原本开始位置。 柳蒙玩得这一手,虽然没有何不畏那等轻功飞来飞去转折好看,但矮身低窜的身法,疾如闪电的剑势,在对敌时却是极其实用。让周边的众人看的目眩神移,都在想如果那块木板换成自己,可能躲得过这一串疾速进攻?许多人都是冷汗直冒,一时连鼓掌都自忘记。 这还不算,柳蒙从剑上取下那块千疮百孔的木板,迎着阳光对大家一亮,只见那木板却被镂空雕出个大字,龙飞凤舞还是个草书——“肉”。 接下来几rì,作为地主应有的待客之道,嵩山派安排了两名弟子,专门陪着几位衡山师兄弟四处游览,欣赏嵩山风光。而两位掌门仍然谈兴正浓,聊起各自门派遭遇大患后种种不易,全是一把把苦水往外倒,除了吃饭休息,其它全是凑在一起忆苦思甜。 据专门伺候奉茶的小道童讲,两位老头子不时唏嘘,一个话题就能谈上半天,翻过来覆过去的没个完。听到此,大伙儿齐齐感叹,掌门却真是老了哦。 到得嵩山,闻名天下的四大书院之一“嵩阳书院”不可不去。因此一大早起来,衡山派几位便在位刘师兄带领下来到峻极峰下,聆听那晨起郎朗悦耳的读书声。 刚转悠到先圣殿前,便看见在大将军柏前站有三人,两位年轻姑娘和一位教习模样的文士,正言语激烈的争吵着。看到这等向学之地还有人吵架,大家不由惊奇,围了过去想探个究竟。 柳蒙一走过去,看见两人容貌,脑子里便是轰得一声,直如爆开了颗500KG的燃料空气炸弹,满脑满心全是“怎么能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的想法,一时竟陷入当机状态。 两位姑娘一穿蓝衫一着绿衣,腰间俱都佩着把柳叶刀,年岁大的那位眉毛弯弯眼睛大大,身材窈窕漂亮大方;年岁小的那位如出水芙蓉俏丽动人,却是个天香国sè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 在信息传媒爆炸的社会,什么样的人造、天然美女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骑兵、步兵视频没有看过?对于美丽这个词语,早就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但就是如此的柳蒙,却被这绿衣少女的美貌惊得忘乎所以。 一待清醒过来,几乎是瞬间,柳蒙便知晓了这两位姑娘是谁,不由暗赞这《鹿鼎记》中最美的人儿,确实是名不虚传。 其实,大家一起见到这绝美少女时,其他人不过是惊艳了一下便算了,心底还是有着道德礼数的束缚,并不敢直面多视,也就没有柳蒙的那种震撼了。 老大何不畏却是认得这两位姑娘,主动上前微一抱拳,笑道:“两位小师叔,可是遇见什么麻烦吗?”那蓝衫姑娘听得有人问候,转脸一瞧,也自认出了对方,不由脸上喜道:“你是那衡山的……何……何师侄吧?” 明明比大师兄小上许多,却以师侄来称呼,不说衡山派几位弟子,就连嵩山派的和那位中年文士,都是一副奇怪样子瞧向何不畏。把后者弄得尴尬无比,当下打着哈哈,转身对大家介绍道:“这两位都是铁剑门的前辈,九难师叔祖的高足,论起来我们须得尊声师叔。”指着那蓝衫姑娘道:“这位是小王师叔。”又指着那美丽极了的绿衣少女道:“这位是小陈师叔。” 听得是铁剑门中人,大家都明白其同五岳剑派渊源极深,论起来确实得喊声师叔,当下虽然不情愿,但也都一起抱拳叫了声“见过两位小师叔。” 柳蒙也随着张嘴敷衍了句,眼睛却紧紧盯着那绝世容颜,心里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滚开花,也如韦小宝初见这少女时那般激动,决心下得比天还大:这等绝世美女,岂可轻易放过! 4.任性少女.少林找茬 阿珂,母亲陈圆圆,九难师太从平西王府抱走后随便给起了个名叫陈珂,按照《鹿鼎记》书中所述,叫李珂的准确xìng比吴珂更大一些。 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仿佛是画中才有的粉雕玉琢的脸蛋儿。白玉镶珠不足比其容sè、玫瑰初露不能方其清丽,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婀娜多姿,美丽出尘。 在书中金大师极尽美丽词语装饰,对其外貌的推荐,比之小龙女、王语嫣、阿九等绝美之人不遑多让。单论起她的优点,那便只有这一项:美貌。什么智慧、武功、体贴等等美女必备的全然欠缺,这也是在读者中不怎么讨喜的原因。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一个“花瓶”。 只是,男人又有哪一个不是感官动物?哪一个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面对绝世容颜,又有谁能把持的住? 柳蒙来自现代社会,什么道德约束之类的观念极浅,yù望更是**裸不加掩饰,见到漂亮惊心的女子,自然便想占为己有,哪怕是“只求短暂拥有,不求天长地久。” 这样瞧得几眼,绿衣少女阿珂便注意到了,见是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衡山派师侄,当下狠狠瞪了过来,想要仗着师叔的名头让对方心生畏惧。 同晶莹剔透的眼神对视,柳蒙会怕吗?当下面上做出副傻傻模样,更是一眨不眨的对望。心里同时暗恨自己这几rì睡不踏实,眼中电力不足,白白浪费这凝视放电的好机会。 见对方丝毫不惧,反而变本加厉做出副痴傻陶醉模样,阿珂脸上大红,不支地转开眼光,心底起了主意,要找机会教训教训这不知尊长有序的师侄。 这边蓝衫姑娘王琪早已向何不畏等人巴拉巴拉的说起为何纠纷,原来却是这两株将军柏的因故。 嵩阳书院这三株将军柏树可是大大有名,几千年的生命令人仰视。但被封为“大将军”这株明显没有叫“二将军”的大,而据中年文士所说,还有株叫“三将军”的更大,只是在三十年前被雷击中焚烧。 两位小师叔就是因着“大将军”怎地没有“二将军”大这一缘故,在此替那二将军柏打抱不平,非要在旁边刻字纠正,那位书院教习自然不允许了,便在此口舌争辩起来。 大家一听便明白,这纯粹是没事找事,全是姑娘家的任xìng而为,看来教育这两位小师叔的师叔祖太过纵容了些,放在五岳剑派里,还不大耳光抽到你没脾气。 何不畏瞧了瞧一脸愤怒的书院教习中年文士,又瞧了瞧厄自不服的两位小师叔,张嘴支吾半天也不好说个对错。柳蒙见此时机,赶紧上前,半是替大师兄解围,半是显示下自己让美女记住,笑道:“当年武帝游览此处,却是先见到这株大将军,那位二将军位置不好后来看见,自然得屈居于下了。不过武帝一代天骄英明神武,知道有些委屈后面两位将军,便金口玉言颁了道旨意,曰:将军位子无关大小,纯粹先入者为王。” 柳蒙这番说法,却是民间调侃之言,不过在此时拿来,也很好的解释了“天子无戏言”,纵便是封错了,也得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但那句“先入者为王”却是至理名言,细细感受世间诸事均是如此。 那原本气恼的中年文士一听,不禁觉得这番说法最为贴切,当下赞道:“世间道理原本如此。何独怪大将军?” 蓝衫姑娘王琪听此解释也是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瞪了柳蒙一眼,道:“要你多事。”然后一拉边上师妹阿珂,说了句:“嘴巴巧的都不是好人。师妹你可要记住。” 阿珂点头道:“师姐,他多半是在骗人,什么先入者为王,多是强词夺理了。”语言清脆娇柔,洋洋盈耳,柳蒙只觉得比起那最甜美声优都强上许多,一时骨子都有点酥麻。 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要失态了,柳蒙赶紧稳稳心神,代替大师兄出言相邀道:“能和两位师叔在此相遇还真是巧事,既然都是慕名游览,不如大家一起?也好让师侄们一尽孝道。” 王琪侧头看了下柳蒙真诚模样,又转头见几名衡山师侄都是客气点头,当下应道:“好吧,听说嵩山上风景极佳,我和师妹还未看过,就有劳几位师侄啦。” 绿衣少女阿珂却隐约直觉,这一会看起来sèsè油滑一会看起来和气诚恳的小师侄,提出这等建议肯定别有居心,便伸手轻拉了下师姐衣衫,道:“我们不是还要去少林寺看看的嘛。” “对呀!”王琪记起两人早先的预备,当下看向几位师侄,问道:“听说少林是天下武功的总汇,尤其是七十二项绝艺深不可测,等游览完这书院,师叔我还想去少林寺瞧瞧,你们几个敢不敢一起去?” 少林寺?何不畏刚踌躇着如何回答,那名引领大家游览的嵩山派弟子脸sè大变,当下急急说道:“不可,千万不可啊师叔!鄙派祖师与少林寺曾有过约定,两派距离太近,都是吃嵩山之水的友邻,当和睦相处永不争斗,世世代代不可为敌啊。” 嵩山派与少林寺还有这约定?柳蒙不由心中大疑。想到少林寺一直便是武林脊柱,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最是jiān猾,嵩山派就算在最鼎盛时期也比不了少林寺啊!这一山不容二虎,多半是被少林寺逼着签订了城下之盟,永世做那千年老二的吧。 这边王琪和阿珂都是“哼”的一声,显得颇为不屑。王琪道:“我们又不是去和少林寺为敌,怎么见识下武功也不成吗?”阿珂柔柔的跟着说道:“少林寺好多高僧,大家去听听佛法也是好的。” 何不畏刚要开口劝导,被柳蒙捏住衣角轻轻一扯,当即闭嘴不言。柳蒙依旧一副诚恳模样道:“少林寺天下闻名,往来香客如云,我们光是去瞧瞧那些风景,像大雄宝殿啊,塔林啊,也没多大关系,至于见识得道高僧、高深武功什么的,有缘得见那是幸运!我想少林寺也不是龙潭虎穴,又如何去不得呢?” 停住嘴看了下几人反应,见阿珂和王琪连连点头,柳蒙又接着道:“这样,嵩山派的师兄不好违背祖训,但我衡山派可就没这顾虑了,师兄几人要是事务繁忙的话,不如师侄我陪两位师叔去观赏观赏?” 少林寺,你个千年缩头老乌龟,老子早就瞧你不顺眼了,这次正好陪着九难师太两位美女高足,随便找个茬惹个事儿的,看你们敢怎么着。 柳蒙又想到,九难师太就是原先明末的长平公主阿九,一身武艺在《鹿鼎记》中很是牛叉,再加上其与袁承志那层关系,看你晦明怎么对付。 5.首战武僧.少林游 少林寺名甲天下,但它的名称从何而来?恐怕许多人都是不怎么了解。如果从字面上理解的话,“藏在少室山下密林中的寺院”却是非常形象。 中午时分,与不想多事的师兄们分别后,柳蒙陪着两位铁剑门的美女师叔转到了少溪河边。见前方林中红墙碧瓦,少林寺山门处杳无人影,不见一个香客,这才知道今rì不是寺庙开放进香的rì子,寻常人进不去寺中。 三人在那一迟疑,河畔迎客亭里走出两名知客僧,面貌和善,和蔼可亲。几步来到三人面前,齐齐双手合十道:“三位施主可是来进香的?却是不巧,四rì后才开门恭迎。” 我们三人男帅女美,佩刀背剑的,难道像来布施的冤大头? 柳蒙本就对少林寺抱有成见,现在存心来找茬惹事,怎么也看对方不顺眼,刚要开口否认,王琪已经抢先一步,道:“久闻少林武功博大jīng深,七十二般绝技门门当世无敌,现下我姐妹两人带着师侄前来,就是想要领教领教,看究竟有多厉害?” 柳蒙一下顿住,斜眼瞧了下,心道:这王阿琪姑娘怎地如此蛮横?九难师太年轻时那是多温柔知礼的大家风范,怎么教出的两名徒弟这样不懂礼数?不过现在自己和她们是一伙的,越蛮横无礼越好,反正是存心找茬,还怕事会大? 那两名知客僧想是常应对这种事情,口诵阿弥陀佛,婉拒道:“本寺只是僧人清修之所,讲究慈悲无争,一些防身之艺难登大雅之堂,如何敢称当世无敌。再说本寺不便女子进入,女施主还是请回吧。” “怎么?莫非大师瞧不起我们是女子之身,不屑于指点吗?”王琪可是蛮横惯了,平常那些知道底细的人,都因她长得漂亮又忌惮是铁剑门弟子,对其多是忍让,造就了不知天高地厚的xìng格,当下便强词夺理的就要翻脸。 任凭对方指责,知客僧依旧口诵佛号,和气劝道:“女施主息怒,本寺确实早有禁令,不便与人动手,并不是小僧故意推脱。” 阿珂听得这等说法,像是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如同百花开放,黄鹂轻啼。见到几人都是转首看她,脸上微红,道:“你们的方丈大师肯定很凶是吧?看你们一副小心样子,怕回去挨板子吗?” 柳蒙贪婪地看了两眼那如花笑颜,刚想说点什么挑起胸大无脑的王琪怒火,就见眼前蓝影一闪,王琪娇躯闪动,已是噼啪两声各打了那俩知客僧一个巴掌。 这么直接就动手了?柳蒙也被这一出给弄地惊住了。原本还要多费些心力挑起矛盾,哪里想到会这么简单。见那俩知客僧捂脸都是不信样子,立即大声叫好道:“打的好!王师叔这一手应该是chūn风拂柳,使得真是妙极。” 其实王琪这两掌不过仗着身法快速,哪里有什么招式了,柳蒙纯粹是信口胡说。不过王琪与阿珂明白他是在故意激怒俩知客僧出手,也就笑笑没有说破。 “女施主!你怎可随意出手伤人?”一名挨打的知客僧不服问道,只是手捂脸颊毫无动手之意。 是了!柳蒙一下想起,少林寺的知客僧多半都是些脾气极好的担任,武功身手并不怎样,想要激他们出手,怕只有动真格的才行。 就是此时,后面迎客亭中人影晃动,又奔出三名和尚,两名都是知客僧打扮,另外一名却身体健壮手脚粗大,身上僧袍乃是灰sè,和知客僧的白sè并不相同。 这灰袍僧人速度极快,脚下使得不知是何种轻功,几个纵跃便来到面前,单手竖掌作揖,行得是武道之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澄跃,敢问几位施主何故出手伤人?” 武僧?澄字辈的?虽是口宣佛号,却语气不善咄咄逼人,这才是真正的少林派高手。看其身法和眼神,戒备、jǐng惕又带着丝无畏,显然不知经过多少厮杀才能形成。自己可得小心提防,可别让这和尚把两位美女师叔给伤了,尤其是阿珂妹子,更得保护好啊。 柳蒙不动声sè,斜着前走一步,站在阿珂右侧,与那澄跃形成对角,同时右手曲起放在胸前,做好了随时反手拔剑的准备。 王琪与阿珂都是被惯坏了的丫头,哪里知晓对方是不好惹的,依旧刁蛮霸道地责怪:“少林寺和尚好生无礼,我等一心想要领教少林武功高招,却遭受白眼待遇,难道身为女子犯了你少林戒条吗?” 澄跃眼神冷峻,转首看了看两名净字辈僧人,料知他们绝不会这样轻浮无礼,当下沉声道:“女施主言语夸张了,本寺绝无此等戒条。还请女施主报上门派师承,贫僧也好就此事回复方丈,免得两位师侄平白挨罚。” 听得和尚此等问话,柳蒙心里jǐng惕更重,暗道按照一般做法,先要摸摸门派来路,如果不是什么有渊源的大派,这澄跃和尚多半就要动手惩戒了。 阿珂毫无机心,听得发问,张口就道:“我们姐妹乃是铁……”后面两字没有吐出,就被师姐王琪拦住话头,冷笑道:“大和尚,想要知道我等来历吗?简单的很,你瞧好了!”说完,王琪身子一动,单掌穿云拨rì,竟想故技重施,也打这语气森然的和尚一巴掌。 澄跃可是达摩院的僧人,平时负责处理少林寺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搏斗经验何其丰富。见到对方来攻,身子动也不动,单手上挡,手指连弹,却是使出拈花指,点向对方期门穴。 王琪所学招数甚杂,反应也是极快,见对方一抬手便封住自己手掌继续打下去,当即猛一缩手,右臂屈肘顶撞左手成爪牵缠,使出崆峒派的飞凤手。 噼啪两声轻响,伴随哎呦一声,澄跃只是稍一变招,一式菠萝蜜手便挡住王琪进攻,同时还随手一击,戳中她阳谷穴,使得一条左臂立时软了下来。 “崆峒派的弟子?尊师是云中子还是潇湘子?”澄跃仿佛很熟悉崆峒派人士,一分辨出是飞凤手,还以为是故人之徒,立刻便发声询问。 王琪手臂穴道被封,明白对方身手厉害,当下呼喝一声,和师妹阿珂一起拔出柳叶刀,也不回答对方询问,只是抡刀就砍,一心想要挽回面子。 澄跃武功高出对方太多,只是使出千叶掌应对,口中还奇道:“咦?这招可是一啸风生,五虎断门刀你又从哪里学来的?”说着三两招过去,瞅准个空档,欺身一扑,两手相互一扭,便把刀给夺了下来,还顺手又点了曲池穴,把右手也封住了。 这边阿珂见师姐危急,也自挺刀冲上,刀风嚯嚯,使得却是梅花刀法。澄跃用抢来的柳叶刀格挡开来,像是显示自己武学博大一般,又自叫道:“梅花刀法的暗香袭人,香飘寒冬,嗯?这招怎么又是八卦刀的立刀式?你们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或许是认定阿珂两人不是名门大派出身,澄跃出手再无顾忌,刀法忽然一变,用出修罗刀,只一招便将阿珂手中柳叶刀击飞,接着一个旋身,左手一伸,屈指连点,拈花指最是犀利,瞬间将阿珂背后的气海、灵台两处大穴封住。 “呀”地一声,阿珂穴道被封,全身无力,身子一软便往下倒去,却被一条健壮有力的臂膀猛地揽住,同时耳边猛地响起呛啷一声剑啸,接着犹如打铁一般叮当连声,夹杂着嗤嗤利刃破空声,然后是一声低沉怒吼,犹如雄狮咆哮,惊人至极。 6.师侄要动了.软玉温香 PS:感谢“飞天邪影”打赏加好评,脸红,亲们,多谢支持了哦。 少室山下,少溪河畔。男男女女,僧僧俗俗,持刀举剑,相对而立。 灰袍下摆被削掉一片,少林寺灰袍僧人脸容慎重,光头上油珠闪亮,九点戒疤狰狞无比,提着抢来的柳叶刀摆出防守之势,显然刚才一番急速打斗中吃了个小亏。 对面一箭袖蓝袍少年,挺拔卓立,面容和善秀气,手中长剑斜斜指向前方,怀中还半抱半揽着位绝世美丽的绿衣少女,如果不是眼神凝重杀机隐显,却是一副少年男女相偎相依的绝佳动人画面。 原本在阿珂上前动刀的时候,柳蒙就想要拔剑防备对面武僧澄跃猛下杀手,只是见阿珂出招有模有样,对方又只是寻思招式出处,这才犹豫着等了一下。却没想到情势突变,那武僧澄跃出手太快,只一下便将阿珂手中柳叶刀嗑飞,等自己赶紧拔剑冲上,已经被人家点了穴道制住。 不过,这样的结果不是正合自己心意?阿珂被封住两处大穴,腰腹以下不能动弹,娇躯发软无力,任由自己搂抱个满怀,螓首斜靠在左肩处,两手还轻轻攀着肩膀,软玉温香肤如滑丝好美妙喔,如果没人给她解穴的话,嘿嘿。 王琪一双手臂被点了穴道,根本抬不起来,眼看师妹被点倒却是无法接过,只好让那衡山师侄一边扶抱着一边与恶僧对峙,急得连连跺脚,又不敢发声怕影响了师侄心神,被恶僧乘虚而入那就惨了。 僵持了一会,柳蒙一边感受着手臂和胸口柔软温暖的触感,一边打起jīng神盯住澄跃,全身内力运转一刻也不敢停歇,确是那句老话“痛并享受着。” 澄跃在脑子里回想了遍少年刚才所施的剑法,迅猛犀利又简单狠辣,与当前各大派的剑法都有所不同,一时纵使他见闻广博,也想不出这蓝袍少年是什么身份。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出声发问:“这位小施主,刚才所用的剑法jīng妙高明,贫僧平生首见,不知能否告知贵派名讳?” 自己刚才的几招剑法乃是jīng简版的回风落雁剑,料想这没名气的和尚猜不出。柳蒙微微笑了下,摇头道:“本派规矩甚严,绝不可向外人透露门派名称,所以,大和尚你还是自己琢磨吧。” 江湖上门派众多,有奇怪规矩的比比皆是,澄跃苦想片刻,仍是一头雾水,当下瞧了瞧对方毫不畏惧的气势,暗思:敢公然在本寺门口动手,背后门派势力定然不会小,到是不好下杀手留下,但这样就放其离去,传扬开来,对本寺声誉又不大好。 澄跃只是达摩院武僧,只管听令打架,哪里动过此等心思,想了大会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转头看了眼后面的知客僧。一位领头的知客僧叫净济的,很是聪慧机灵,见到师叔这等模样,定是犯难如何收场,赶紧上前一步,照常的礼貌有加,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善缘难结,原本不过是口角之争,这两位女施主动手打了本寺两位师弟是不对,但本寺师叔出手过重也是不该,依小僧看,双方正好持平,不如此事就此作罢,施主你看呢?” 看来这净济和尚常做和事佬,一番话说的很是公平,但要细细探究,还是自己这方有所吃亏。但形势不如人,自己还真没把握拿下这武僧澄跃,何况还带着两个拖脚累赘,又在人家门口,能有个台阶下就很不错啦。再说此番挑事目的已经达到,又有佳人在怀的机会,傻子还等在这跟人死磕呢。 柳蒙只想了一下,就同那澄跃一起收起兵器,一个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还剑入鞘,将阿珂横抱在怀里,喊了声厄自不服的王琪,转身而去。 通往少林寺的乃是石板道,曲折婉转台阶众多,不施展轻功的话走得极慢。 一少年怀中横抱着位绿衣少女,后面还跟着个双臂低垂的蓝衫姑娘,走在静逸山间,很是怪异。 王琪与阿珂二人内力尚浅,都不会解穴,柳蒙自然也是说不会,于是三人只好先打算回去中岳庙,找嵩山与衡山两派的高手去解穴。 阿珂腰腹以下不能动弹,师姐双臂穴道被点也抬不起来,只好任由师侄抱在怀里,走起来一颠一颠得,被手臂托住的大腿部位一阵阵发热发麻。加上螓首紧靠师侄心口,男子奔走时身上雄壮味道和有力的心跳,都让人不能自已。 阿珂只是十七岁的纯洁少女,哪里经历过这个,羞得全身发烫,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把头使劲埋下,一颗心更是随着颠簸七上八下。 王琪与阿珂一样,所学招式极其驳杂,但内力和轻功都有所欠缺,在山道上行走,时间长了,速度再快,就有些疲累跟不上。但柳蒙可是怀抱着个人,走走停停的话,虽然亲密接触的时间变长,但也是更累啊。 因此柳蒙故意道:“王师叔,穴道被点住时间长了,血脉不通不是好事,眼下离中岳庙还有十余里,不如师侄先行一步,赶紧得把陈师叔穴道解了,免得留下什么后患,你看呢?” 人身大穴被点住,时间长了确实对经脉有损害,这一点王琪和阿珂两人都明白。见柳师侄一脸诚恳,额头上汗珠连串,王琪心生感激,话语柔和许多,说道:“师侄说的有道理,我只是双臂上的阳谷等穴,没什么要紧,师妹可是气海灵台大穴,时间不能脱的太长,还须尽快找人解穴,就辛苦师侄了。” 不辛苦不辛苦,怀抱绝世佳人,幽香暖暖沁人心脾,师侄可是乐意的紧呢。柳蒙心里偷笑,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答应一声,然后俯下头冲在怀里装死的阿珂轻声道:“师叔小心,师侄要动了哦。” 脚下发力,八步赶蝉一下窜起。阿珂耳后刚被柳蒙吹下的热气弄地发痒羞惭,感到师侄这等语句有点不对劲的味道,还没等想起哪儿不对劲,就觉一股大力猛然后扯,下意识“呀”地惊叫,两手紧紧环抱住师侄的脖颈,只听得耳边风声疾速,衣袂破空声呼呼作响,明白师侄已经展起身法。 柳蒙全力施展轻功,放弃现成的石板路,专拣那些幽深的树林山径,却是有意避开山中游客或者行人。反正内力渊博,柳蒙打得就是趁机揩油的算盘。当下平地用八步赶蝉,遇有树木河沟,则用穿云纵转折跃过。得意处还纵声长啸,颇有些山大王笑傲山林的作风。 7.带你一起飞.阿珂师叔 少女情怀总是诗。 师父九难师太虽然对她纵容,疼爱关心上却少了许多。毕竟以为她是仇人之女,存着让她父女互相残杀的念头,不对她严酷教训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宠爱关怀? 因此,很多时候都是师姐阿琪陪着她玩耍,哪里像这样被年轻男子搂抱得如此之紧如此亲密? 奔驰了一会,或许是熟悉了对方身上的男子味道,也或许让人眩晕的男子气息令阿珂感到安全,慢慢地心中紧张稍减,禁不住偷偷抬起头来,瞧了眼师侄那秀气和善的面容。紧抿的嘴角、脸颊处漾起的浅浅酒窝,清秀亲切的眉眼。忽地,阿珂觉得这小柳师侄也不是那么讨厌,自己好像也并不排斥师侄强壮的怀抱,一时心中萌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上全是诱人羞意。 一棵高大松柏出现在面前,柳蒙脚尖连点树干,施展高超轻功身法,竟跃到了树冠顶上,找了处结实树枝停住身形,慢慢盘腿坐下。 阿珂见师侄停了下来,还以为到了地方,转眼四处打量,却惊讶地见是在一棵极高的树上。阿珂转过脸,美目盈盈看向柳蒙,小声问道:“你怎么停下来了?是累了吗?” 柳蒙俯下头,与阿珂那张绝美容颜直直相对,距离极近的原因,彼此呼吸可闻,一阵暖暖香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柔的微笑了下,柳蒙轻点头道:“是有点累,先歇会吧,反正快要到了。”腾过手把阿珂身子扶正,让其挺翘臀部坐在自己大腿上,身子斜靠在自己怀里,柳蒙左手从阿珂腰间环过,牢牢搂住防止她不小心掉下去。 当然,这种程度的身体挪动,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比如那结实上翘的美臀,柔软细嫩的腰肢,甚至弹xìng十足的淑rǔ,柳蒙都细心体会了一把,心里跟吃了蜂蜜拌糖一样的美。 虽然明白师侄可能是故意吃自己豆腐,但被他又搂又抱这么长时间,阿珂早就提不起责备的想法,只是柔柔依靠在对方胸膛,将螓首搁在师侄的肩膀上,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神sè间像极了百依百顺的新媳妇。 随便讲了几处从嵩山派师兄那听来的山间风景,柳蒙微微凑近美女师叔耳边,看着那圆润晶莹的耳垂,真恨不得轻咬吸吮一番。用师祖(莫大)的意志力才勉强控制住yù念,如情人间私语般喃喃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师侄师叔的称呼显得生分,我大名叫柳不蒙,你喊我柳蒙小蒙阿蒙什么的都成,师叔你的芳名能告诉我吗?” 凑的太近,说话的热气尽数吹到耳上,肉眼可见,对方耳畔凝脂般玉肤被刺激的顿时变红。阿珂哪受得了这种近乎**般的刺激,头微微挪开一点,羞涩回道:“我名叫陈珂,师父她们都叫我阿珂。” “阿珂?好美丽的名字,跟人一般的搭配。”哄女孩子的话,柳蒙脑袋里装得太多,什么泡妞三十六计、勾女七十二句的,在大学时背得滚瓜烂熟,此时拿来对付古代异常保守的女孩,那种新鲜有趣岂是没经过人事的女孩子能承受的?当下阿珂脸sè更红,头也弯得更低,十指相互绞在一起,显出心里的紧张刺激。只是嘴角偷偷露出的一抹微笑,表明了心里欢喜多过羞涩。 这种少女羞态,纯真自然,最是诱惑。柳蒙食指大动,小腹热气升腾,心里狂吼:吃掉她——吃掉她——吃掉她!真想将这绝世美少女扒光就地正法,可咱不能这么禽兽,强迫女xìng的事情也太不爷们了。 要有耐心,没见她对自己已经心生好感了嘛?再等等吧,还是心甘情愿的比较有味道,吃到嘴里也有成就感。 不勘忍受这种暧昧,柳蒙觉得自己的丑态憋不住了,马上就要暴露出来,那种不堪可是太过丢份,有损老实诚恳模样。当即轻拍怀中玉人肩膀,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解穴。”说着拿起阿珂的手臂环在自己脖颈上,深情款款模样微笑道:“这次我要更快更猛一点,阿珂师叔,可要搂紧了哦!师侄带你一起飞。” 这种狭义话语,充满了yín荡意味,可惜未经人事的阿珂根本不懂,只是害羞地应了声,两手用力搂紧了柳蒙脖颈,美目紧闭,睫毛不停抖动着,等待其从树上跃下凌空滑翔的那一霎那。 好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柳蒙真想仰首狼嚎一番。这等妖jīng,得是什么样的老妖jīng才能生得出来啊! 伸手拍了下丰满翘臀,在少女红唇哼出一声羞不可闻的低吟时,柳蒙大吼一声:“Myheartfly!”猛从树枝上跃下,一手紧紧搂住阿珂,一手伸展开,使出穿云纵身法,犹如一只大鸟,凌空飞过,借着下降力道斜斜滑翔,飘出老远老远…… 回到中岳庙时,两派弟子正聚在大殿前听老三庞不语绘声绘sè的讲述着,在若干年前,五岳剑派chūn秋鼎盛实力极强,一支五岳令旗号令江湖,闻者莫不拜服的光荣事迹。至于是真是假,听那不时被老四鲁不拙打岔难圆自话的羞恼表情,就可见一般了。 弟子们见柳蒙急匆匆冲进庙里,衣衫歪斜头发散乱,怀里还横抱着位美丽少女,不由都是惊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有那心思yín贱的,比如老三庞不语,看到柳蒙气喘呼呼大汗淋漓,怀里少女脸sè通红小鸟依人,禁不住竖起大拇指,道一句:“小六你真是厉害,师兄我彻底服了!” 大师兄何不畏听得混乱,走出来见此情景,也是大惊,不过眼光敏锐,立时便看出这小陈师叔是被人点了大穴,当即让柳蒙抱进屋里,脸朝下放到床上,然后反持剑柄迅疾地连点两下,就解开了被封住的气海和灵台两处大穴。还一边出言埋怨道:“小六你就是不专心,这解穴的各种手法,师叔可是讲过多遍了,怎么还是不会呢。” 被大师兄当场揭穿,柳蒙脸皮再厚,也是红晕上脸,偷瞧见阿珂趴在床上只顾羞涩,这才放心。当下嘿嘿一笑,装作无辜道:“这几天睡不太好,脑子有时不灵光,大师兄你是知道的啊。再说这可是少林寺高僧出的手,我哪敢乱解啊!”忽地想起还有一人在后面,赶紧岔过话语道:“对了!那位王师叔还在后面呢,她也被点了穴道,劳烦大师兄辛苦辛苦,去接应一下吧。” 8.多情空余恨 解穴这种事,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只要知道被点了何处穴道,然后根据穴道所在的那条经脉进行推理,运起内力在相对应的穴上揉搓或敲击,冲开被封住的穴道即可。 因此,具备一定的内力基础和对经脉穴道的认知,乃是最主要的两项。当然了,也有些稀奇古怪点穴手法,不能以常理推测解穴,但能有几个人会撞到那种二货? 熟记全身经脉穴道,隔衣辨穴认穴,这都是在练习内功时师父便教授的。修习流云掌碧罗掌时,师叔胡元林又专门讲解过解穴点穴的各种手法,柳蒙又怎么可能不会解穴,解不开阿珂被点的穴道呢? 师父兼掌门向守山依旧和嵩山派掌门沉浸在感怀往事中,对外事一概不理不问。师叔兼长老胡元林目光如炬,一下便看透柳蒙打着什么鬼主意。他虽是对几名弟子宠溺的多,但这种牵扯男女间情爱的事情,到不得不插手过问,防止闹出什么丢脸之事,贻笑江湖,到时不好收场。 于是,晚间众人都要歇息的时刻,柳蒙被单独叫了出来,跟着师叔胡元林左绕右绕,来到中岳庙西面边角。这里位置偏僻,只有一座比较陈旧的阁楼静静伫立,乃是大患前便有的老建筑,结满蛛网鸟鼠乱窜,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扑面而来。 胡元林抬头打量了一下阁楼,点点头,平静地一挥手,道:“跟我上去。”说完大袖一甩,腾空跃起,足有三米高,待身形将落,又伸脚一点楼外廊柱,一个翻身再度窜高。如此反复两次,便上到阁楼顶。 好高的轻功!穿云纵还可以这样用? 胡元林气质飘逸、平时寡言少语,但文采武功都是相当出挑,对弟子们又都是极关怀,深得大家的敬重。只是右手光秃不能用剑,便揽过教授拳脚和曲艺、文章等活计,衡山派最强横的剑法轻功究竟水平如何,大家到从未见其展示过。 柳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叔施展轻功,不由大为佩服,看了看三层高的阁楼,只好硬着头皮,也使出穿云纵,不停攀附檐角廊柱,身形狼狈地翻到顶上。 阁楼在中岳庙里也算是极高的建筑,师叔胡元林已经坐在房脊上,正仰首看向夜空中的灿烂星河。等柳蒙走到身边坐下,胡元林左手伸出,随便一抓便拿住柳蒙右手腕,同时指头压在脉搏上,低声吩咐:“全力运行镇岳决,我看看你内力这些rì子进境如何。” 要查探自己这几个月有没有偷懒?柳蒙很是疑惑,师叔可是懒散xìng子,督促弟子习武的事,从来不干,今个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师叔有命怎敢不尊。当下柳蒙闭目稳神,丹田中内力运转,沿着经脉开始运行。两个周天过后,听得耳边一声:“好了。”柳蒙便停下镇岳决,把内力归纳回去,睁开眼看向坐在右边的师叔,满脸都是询问神sè。 胡元林却依旧不转眼地看着天空,眼神迷茫,仿佛在分辨着天上那一颗颗星座。“大包穴被点,该怎样解开?”忽然的,冒出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是要继续考校柳蒙的武功。 大包穴?柳蒙记xìng非常好,这个当然难不倒了,一边随口说出解穴办法,一边在脑海里寻思师叔今rì是怎么了。“大包穴属足太yīn脾经,当在‘箕门’和‘血海’两处推血过宫,即可解开。” “哦。”胡元林淡淡的语气,顿了顿,开口点评道:“你的镇岳决已到略有小成境界的临门口,只需再加一把劲就可突破,毕竟你吃了那红果芦荟后内力广博,境界对你而言,已经没有瓶颈之说。一切按部就班,不贪婪不冒进,年后赶上你大师兄没问题,等再过个五年,超过师叔我也不是没可能。” 按照现在修练进度,镇岳决心法过完年就能追上大师兄?五年后就能超过师叔?柳蒙知道师叔从不欺言,不由大喜过望,暗道:自己的内力一直是短板,虽然有了奇遇,但因着境界不高,内力虽然广博,威力却不怎么强。照师叔说法,别人修练时需要苦苦突破的瓶颈,对于自己根本不存在,那自己的修练速度岂不是快上几倍? 正在欢喜着,师叔胡元林猛然问道:“小六,你喜欢铁剑门那姑娘吗?” “啊?”没防备师叔会问出这等问题,柳蒙一下被呛住,憋了半天也没回答出来。 “那少林武僧所用的点穴手法只是普通,你怎会解不开?除非是存着亲近之心,故意为之。”说到这里,胡元林忽然一笑,难得开了句玩笑:“佳人在怀的滋味很不错吧?” 呃,当然不错,软玉温香怎么也抱不够啊。但自己能说吗?忽地jǐng醒,难道师叔看穿了自己的用意? 没等柳蒙讪讪地想该怎么回答,胡元林摇了摇头,语带惆怅道:“男欢女爱,本是天伦常理,但世间束缚太多,凡事还须三思后行。自古多情空余恨,感情一事,害人伤己。” 柳蒙对这句听得似懂非懂,师叔好像是有感而发,又好像是特意提醒自己。不知怎么了,柳蒙猛然想及在大学里暗恋的女神,那么清晰,宛如就在昨天,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学着师叔模样,仰首遥望星空,一时无语。 良久,胡元林叹了口气,道:“红颜多祸水,那姑娘心机单纯,xìng格游移,毫无主见,一夕贪欢可以,若要长相厮守,恐不是良配。”又道:“你们辈分上有差距,强要在一起,怕多受非议,最终也坚持不来。不如,一切随风吧。” 小六脑子聪慧,不是死板倔强之人,因此胡元林一番点醒后,也不愿再多说,相信他会有个好的处理,当下又看了会星空,径自起身飘然而去,独留柳蒙一人,傻傻地看着夜空漫天星光发呆。 自己有谈情说爱这个资格吗? 不过是这世界的过客,拿什么给别人幸福承诺? 对于阿珂,应该只是贪恋其美貌的缘故吧,与之长相厮守这种想法,如同师叔所说,确实不怎么妥当。 自己只是想做回多情浪子,处处留情,圆那每人都有的武侠风流梦,“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是想像韦小宝那般,娶一大堆老婆纠缠住自己。 唉!究竟是,做种.马好些,还是开后.宫好些呢?要不直接玩纯情,禽兽不如? 纠结啊。 9.麻烦上门.和尚追凶 第二rì清晨,柳蒙吃过早饭便想去前院客房,找阿珂闲聊打混,加深下感情,却被大师兄何不畏伸手拦住。 何不畏神sè古怪的瞧了柳蒙半响,说道:“师叔吩咐,‘让小六去黄箓殿参读清静经。’”见柳蒙不解地看着自己,何不畏无奈地耸耸肩,道:“师叔说了,你什么时候把清静经读透,什么时候才许出黄箓殿。话说小六,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啦啊?” 黄箓殿读经书?柳蒙不信自己的耳朵,可大师兄双臂抱肩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昨夜师叔还循循劝导,走的是温情路线,今早怎么一下变脸了?还罚自己去做读经书这种无聊的事,晕了!都说少女心思一会一变,这中年大叔怎么也学这样啊。 五岳剑派最重规矩,既然师叔有令,除非想要叛出师门,否则,柳蒙只有乖乖听从这一条路。 何不畏喊过边上经过的一名小道童,让其引领着来到最后面的黄箓殿,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书柜满屋,却是堆放收藏道家经文的地方。有负责打理此处的道童过来,听明是要参读《清静经》后,便按照书柜上贴的索引,取出卷手掌厚的经文,放到中间空地的矮几上,请贵客自行阅读。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rì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清静经又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仅四百零一个字,却包含天地万物之理,乃是道家修养必读之经文。衡山派既拜佛法又尊道教,两者之外最崇乐府。可惜门派衰落,躲在深山避世修养,这道家经文只教授过《道德经》,还是师叔胡元林拿过来教习大家认字用的。 好在柳蒙经受过填鸭式摧残教育,背诵文章的技能放眼天下,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这区区四百零一个字,不过一盏热茶的功夫,便全数背诵下来。 而奉命监督的大师兄何不畏,刚刚煮好一壶嵩山毛尖,拿了本欧阳修的《醉翁琴趣外编》准备享受下悠闲时光,见柳蒙腆着个脸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道: “大师兄,这经文我已经全部背下,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全部都背下来了?” “全背下来了!不信您检查。” “参悟透了?” “透了!不就是‘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嘛,师弟我细细读之,心中大悟啊!” “哦?师叔交待过,大悟不算悟,小六你继续努力。” ……………… 居于庙中最后一角,殿内异常安静。阳光暖暖映照其内,一炉檀香静静飘散着烟雾,斜躺在藤席上,品着热茶读着闲书,何不畏像极那些小资无聊男。而柳蒙两手托腮,直勾勾瞧着面前摊开的经文,心神却不知飞到哪个地方。只是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丝不明液体,显示出脑海中正上演龌蹉无耻画面。 恰在这时,殿门口光线一暗,一名嵩山派弟子急匆匆走了进来,到得何不畏面前,施礼道:“何师兄,胡长老传您和柳师弟到大殿问话,还请两位速速前去。” 早上叫来黄箓殿参读经文,怎地才过半rì又要传去问话?何不畏疑惑地看了这嵩山派弟子一眼,后者解释道:“有少林寺僧人找上门来,说昨rì本派有人在其寺门口闹事,想要讨个说法,现今两位掌门都在大殿呢。” 少林寺的找上门来?柳蒙同何不畏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sè,何不畏明白是小师弟惹下的麻烦,当下请道童收起经文,与柳蒙随着那嵩山派弟子急急前往中岳大殿。 路上,柳蒙悄悄和大师兄通报了昨rì的事情经过,听得是铁剑门的小师叔出手打人,何不畏轻松许多,暗地嘱咐道:“这少林寺秃头欺人太甚,没人受伤还公然找上门来,看来平素在江湖上是横行惯了。敢惹我五岳剑派,呆会找机会定要折辱他们一顿。” 因着少林寺那独善其身的做法,衡山派这样的英烈门派都对其看不顺眼,只是碍于派中戒令的约束,各派弟子才没打上山门找茬,私下里谈论时却极尽诋毁嘲笑,根本就没把这江湖第一大派放在眼里。 嘿嘿yīn笑,柳蒙心领神会,点头寻思,九难师太可是出名的护短,只要发觉少林寺欺压她的徒弟,说不得会上演一场师太痛揍秃驴的好戏。不过,少林寺千年传承,寺内藏龙卧虎,那诲聪方丈和澄观老和尚武功极高,不晓得师太能不能一挑二喽。 中岳大殿,高耸广阔,长九间深五间,规格极盛,据说仿制自皇城里的金銮殿。正厅左旁一间为会客室,外间坐着三名和尚,嵩山派的魏长老和师叔胡元林正在那作陪,其中一个柳蒙认得,正是那武僧澄跃。几人一来到,何不畏就被留在这儿陪客人说话,而师叔胡元林暗使眼sè,让柳蒙自个进去小心说话。 会客室很大,一名小道童正穿梭斟茶,嵩山派与衡山派两位掌门坐着主位,陪着两位身披淡红sè袈裟的老和尚,一位面容肃穆不苟言笑,一位白面长须满脸笑容,正东拉西扯互相客套,表面上和和气气,主亲客敬,心里还不知怎么相互臭骂呢。 柳蒙走过去,双手作揖,目不斜视,道:“弟子柳不蒙,奉命前来。”向守山点点头,指着左首那位面容严肃的老和尚道:“小六,这位是少林寺戒律院的澄识大师。”又指下面一位笑嘻嘻瞧着的老和尚道:“这位是少林寺迎宾院的澄圆大师。” 戒律院的?这是要拿自己审问定罪的节奏吗? 柳蒙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sè,抱拳问候道:“衡山派弟子柳不蒙见过两位大师。”言毕便束手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做起老实孩子。 轻咳一声,嵩山派丁掌门开口道:“柳师侄,今rì这两位大师来此作客,说是有件小事要探询一下,叫你过来也正是此意。”顿了下,又道:“我嵩山派与少林寺近邻和睦,世代友好,柳师侄你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须得让两位大师满意。” 呃,这位嵩山派的丁师叔说话挺圆滑的嘛,什么近邻和睦世代友好,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非是提醒自己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随便糊弄一下就算了。看来当官的腹黑传统,从古自有啊。 点头恭敬应是,柳蒙诚恳道:“弟子遵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大师满意而归。” 呵呵笑了声,澄圆大师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那就麻烦这位小柳施主了。”然后转身对那位正襟危坐面孔严肃的和尚道:“澄识师兄,你请问吧。” 戒律院首座,澄识大师单手竖起,看向这清秀亲和的少年,见其不卑不亢很是从容,当下眼中jīng光一闪,作礼道:“柳施主,老衲想问的是,昨rì午后,在本寺门口,可否出手伤人,致使本寺知客僧净慧师侄伤重不治?!” 10.欺人太甚.借机生事 什么?!知客僧人伤重不治? 原本还一副谦和模样,满面微笑胸有成竹的向、丁两位掌门一下惊住,向守山更是一急把胡须都拽掉几根,疼的连连抽搐。 柳蒙闻听也是吓了一跳,满面惊讶地看向澄识,见对方满面严肃,双目jīng光炯炯,想及他是戒律院首座,得道高僧,必不会说违心之言。 澄圆xìng子和善,执掌知客院多年,最擅察言观sè。见到对方都是副大惊样子,到不像作假,当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净慧师侄昨rì晚饭时忽感不适,回到禅房休息后,连吐黑血,待医房来人救治,发觉五脏六腑均以被烧坏,已经回天无力了。 等澄圆解释完,澄识接道:“经过查询,有三位师侄及一位澄跃师弟指证,净慧师侄午后曾与柳施主及另外两位女施主起过冲突,还被一位女施主打伤面颊,疑为致死之因。所以还请柳施主坦承相告,本寺上下感恩不尽。” 这一番话语,澄识虽是尽量舒缓,但仍把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柳蒙听着心中不爽,暗道:你少林寺死个把和尚,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出手打伤的。不过,那胸大无脑的王琪内力只是平平,如何打得一掌,过半天才发作?高明的有点离谱吧? 难道是,因着五岳剑派rì渐式微,少林寺秃驴们早已想对嵩山派下手夺占中岳庙产,这不过是借着昨rì冲突由头,故意来找茬闹事,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妹得!秃驴!你们想不到那两位傻兮兮丫头是谁的弟子吧?等着九难师太过来一把火把和尚庙给烧了!不过,秃驴们不乏高手,说不定能打过九难师太。<ww。ienG。com>但这样最好,九难师太当年可与袁承志情缘非浅,如果受伤甚至被杀,不晓得远赴海外的袁承志愣头青会不会回来大开杀戒,就不信当今江湖上,还有人能是袁承志的对手。 推理悬疑类电视剧,柳蒙可看过不少,瞬间在心里转过无数念头,想到最后惹出传说中的厉害角sè出场,不由暗暗叫爽。当下看那面目慈祥的澄圆变成满脸虚伪,严肃威严的澄识变成面目狰狞。 “双方发生口角,上火抽个耳光而已,却怎么相隔半天吐血而亡?两位大师,不觉得其中疑点甚多吗?”柳蒙有恃无恐,根本没有丝毫尊敬之意,直接问出心中疑点。 向守山也是捻着花白胡须分析道:“能将人打得吐血而亡,内力掌法达到一定地步都能做到,但相隔半天才发作,尤其是打的耳光却窜至心脉,老夫孤陋寡闻,这等事情却是见所未见。” “向师兄说的极是。天下厉害的掌法,像武当派的催心掌,北海派的玄冥神掌,蛇岛的化骨绵掌,还有那密宗金刚大手印,莫不是中者经脉寸断或身残骨折,哪有打在脸上却把五脏六腑烧坏的?奇怪奇怪。”嵩山派掌门丁元之也跟着赞同,还连连摇头奇怪,显然是不信少林寺两位大师所说。 见对方都是不信,澄圆也不着恼,慢声道:“据几位师侄指证,伤人者乃是位年轻姑娘,有人看见她昨rì进了中岳大庙,丁掌门何不将她请出,是不是她下的毒手,一问便知。” 丁元之仰头哈哈一笑,微胖脸容上全是捉狭神sè,道:“原来两位大师跑到中岳庙来,是找姑娘的?” 自从笑傲江湖之后,嵩山派rì渐没落,前辈祖师曾有训令,不可和少林寺擅起冲突,免得势不如人被其羞辱。所以,平时少林寺再怎么在嵩山范围张扬,宣传佛法挤压道教,嵩山派历代也只当看不见,处处忍让。 可现如今当着盟友的面,欺负到家里来了。 以一个荒诞离奇的借口,来讨要伤人的凶手,而这凶手却是门派的贵客!被人打脸打成这样,丁元之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当下讥刺起对方,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澄识听得这等讽刺,脸sè顿变,本来就死板的脸孔更是yīn沉,怒道:“丁掌门此言是何意?本寺人证俱全,岂会随便诬陷于人?你若不信,传唤上来一问便知!” 说完,澄识不及丁元之等人回应,转脸对着外面,召唤道:“澄跃进来。”声音虽不大,却中气充沛,把桌上茶具震得鸣响,正是佛门上乘武功“狮子吼”。 澄跃是达摩院的武僧,也是十八罗汉之一,身手极是了得,闻听戒律院首座师兄召唤,立刻起身进了会客室。五岳剑派这边,何不畏不明所以紧跟着进来,见师父向守山轻摇头示意,便又退了出去。 “澄跃师弟,你将昨rì之事详细说与两位掌门听听,免得以为本寺无故生非诬陷好人。”戒律院首座澄识是个暴躁脾气,开口就让澄跃讲解,把气氛搞得紧张至极。 澄圆见势不妙,知晓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却不知道衡山派掌门带着弟子也在中岳庙,暗自度衡了番实力,如果翻脸动手,己方胜算不大。当下宣了声佛号,出言缓解道:“澄跃师弟,你只管将昨rì之事如实说来即可,两位掌门乃绝顶人物,必会明辨是非。” 来之前早有议定,澄跃当即巴拉巴拉地将昨rì发生在迎客亭前的冲突,详细叙述了一遍。柳蒙站在边上细细听来,大半都是属实,只是把王琪掌掴两位知客僧时描述的太过厉害,渲染得如同一流高手出招一般。 一等澄跃说完住口,柳蒙就上前抱拳道:“启禀师父和丁师叔,弟子有话说。”等师父向守山点头示意后,柳蒙转身向澄跃问道:“大和尚,在下昨rì和你交手不多,到是没弄清楚你身手如何。现下真心请问一句,你的身手在江湖上排名前几?” 澄跃一怔,还以为这少年弟子讽刺自己,昨rì短暂几招比斗屈据下风,当下满面通红,恼道:“昨rì你趁我没有防备前来偷袭,如何作数,若要想籍此取笑,却也由你!” 这等说法,众人一听便明白,看来昨rì这两人已经过了招,澄跃和尚却是不占优势。向守山和丁元之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面带微笑,心想:少林寺的十八罗汉名声在外,没想到连我们最小的弟子都打不过,看来这传言须不能当真。 而澄圆大师原本万家生佛般的和善脸sè一僵,暗道:澄跃师弟可是达摩院货真价实的武僧罗汉,怎地这弟子年纪弱小,却不输于澄跃师弟?难道五岳剑派的实力一直都隐藏极深,本寺所探听的消息都是假的? 一时间澄圆大师那保养极好的锃亮秃头上悄然冒出了几颗汗珠。 11.形势急变.出剑 旁边安坐的四人都是各自思量,或忧或喜。而武僧澄跃脸孔涨得通红,以为对方有意羞辱自己。 柳蒙摇头笑道:“大和尚别激动,先听在下分析分析。你的身手顶多比在下高这么一点,而在下的武功放到江湖上也就二流中游水平,大和尚你可承认?” 澄跃一想,这少年昨rì那犀利迅疾的剑法,自己还真是没十成把握能胜,当下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出手打人的姑娘,被你弹指间便点住穴道夺下了钢刀,连同后来上前救援的姑娘,也是被你轻飘两招就拿下,大和尚你所用的武功真是厉害,能否告知是贵寺七十二绝技中的那一手啊?”柳蒙在这里,有意玩弄了个诱导问法,却是看准这澄跃和尚脑筋不大转弯,反shè弧比较长的弱处。 “贫僧用的是拈花指。”澄跃听得对方夸赞,不由面带愧sè,常年来形成的谦虚习惯,让他自谦道:“本寺绝技高深jīng妙,贫僧愚笨,学得不是很好。” “着啊!”柳蒙两手一拍,叫道:“两位姑娘被你学得不是很好的拈花指几下点住穴道,可见她们的武功也不怎么样,简直是差劲的很!”然后话锋一转,转向两位高僧大师说道:“二位大师,你们觉得以两位姑娘那种武功身手,能用出这玄之又玄的掌法?这中间,是不是有些不对啊?”摇摇头,柳蒙接着自言自语道:“我看是大大的不对!” 安静。会客室内忽然间变得极其安静。 澄识脸sèyīn沉如墨,原先那正气浩然的样子全然不见,眼睛微眯,偶尔显露出尖利狠辣的神sè。澄圆也没了慈眉善目的模样,身体微微前屈,若有所思地看向衡山派这小弟子,神sè间一时三变,显然心里正作着艰难抉择。、 五岳剑派这边的两位掌门依然老神在在,只是手中茶杯均已放下,各自用全部心神盯住一个对手,坐姿也调整成利于出手的态势。 气氛凝重如水,原本一片主客和睦的画面,立时演变成风雨yù来。 柳蒙心叫不妙,两名老和尚看来要恼羞成怒了,当下悄悄向右后撤一小步,斜面对着站在一旁的澄跃,防备他忽然偷袭暴起伤人。 这种危险气氛最是考验定力,不过在座都是久经阵仗之辈,眼见局势面临失控,澄圆眼珠一转,宣了声佛号,语带笑意道:“小柳施主说得极是,想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又对丁元之掌门半是征询半是请求道:“丁掌门,你看是不是请两位女施主过来,大家说个清楚,把这事弄个明白?” 好个老jiān巨猾,看来澄圆已经明白,在占不到理的情况下贸然动手讨不了好处,便想把那两名姑娘找来,以求想法子把伤人这事硬按上去,然后在以此为藉口,回去后大造舆论,为少林寺获得个师出有名的机会。 丁元之与向守山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都明白彼此心意,当即一拍扶手,扬声道:“好!澄圆大师说的对,这事须得说清楚弄明白,否则我五岳剑派虽然实力低微,却也不是任人羞说道的。”言毕,对缩在一角伺候的小道童道:“去把两位贵客请来,就说少林寺大师有事相询。” 好!柳蒙听闻丁元之这等狠话,心里不禁大是叫好。自己身为过客来到这世界做任务,当然不愿意凡事憋屈,哪里会怕事大。天下第一邪门教神龙笨虫的都照杀不误,有机会那爱新觉罗都想叫它灭族,什么少林什么罗汉,又算是哪棵葱。 不一会儿,小道童便将铁剑门两人请了过来,当先一女子年方双十蓝衫大胸,满脸都是愤怒;后面跟着的少女娉婷婀娜,却是副俏生生的我见犹怜。 二位女贵客进来后先按礼仪见过五岳剑派的两位掌门,然后便相请坐到右首。阿珂见到那位柳师侄也在,不由脸上一红,想及昨rì那番亲密接触,心下又羞又甜,万种滋味浮上心头,低首不肯再抬起。 既然两位主要人物已到,澄圆大师主导着,又是一通牵扯强辩,虽人老成jīng,奈何那位王琪姑娘可不是善茬,身为铁剑门弟子,在如今江湖上又怕得了谁来?于是问答间针锋相对,丝毫不肯退让,到把澄圆辩得哑口无言,澄识一时气极,说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等不礼貌话语。 王琪见对方身为出家人,竟如此不敬,当即大怒,也不管武功与之相差太远,乾指道:“老和尚!我敬你年龄大些,别倚老卖老,想要诬赖姑娘我伤人,行啊!尽管来一命偿一命便是,看我铁剑门下可会怕了你少林寺!” 好个响当当的铁剑门下,王琪哪里受过这等闲气,发完脾气,转身对静坐一边的阿珂道:“师妹我们走!江湖虽大,看他们能将我姐妹俩怎么样!” 这时伫立旁边的澄跃身形一闪,已经阻住两人去路,也不言语,只是低宣佛号。而澄圆与澄识两位都被那一句“铁剑门下”给惊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竟任凭澄跃在嵩山派内做出此等撕破脸的敌对行动。 向守山与丁元之见此等喧宾夺主的行为,如何不怒,眼里还有没有我两人,还有没有五岳剑派,真把这当成你少林寺盘中之餐了啊?当即低喝道:“小六!” 随着声音,柳蒙身形已动,呛啷一声,剑光忽地闪耀,漾出炫目光华,剑锋疾速伸点,一招最是迅疾狠辣的“风回电激”已然使出,直取武僧澄跃的咽喉,出手便是杀招! 这一次同昨rì那番又有不同。当时柳蒙并无伤人之意,毕竟是在少林寺门口,只求把澄跃阻得一阻,救回阿珂便可。但这次可是承掌门之命,在己方地盘上堂堂正正的出手对敌,杀了也是白杀,责任绝不会由自己担着。当然要不留任何余地了。 回风落雁剑法中最为快速最为难防的一招,纵便澄跃是达摩院十八罗汉之一,也是被这如流星飞窜的招式吓了一跳,哪还顾得去阻拦两位姑娘离开,身形急退,同时大千叶手连使,拍向剑尖刺来方向,以求能将对手长剑拦下。 “不可!”澄识的眼光和经验都比澄跃强上许多,知晓衡山派剑法最重快速杀伤,见到师弟竟空手想去拦截这快速狠辣的剑招,当下大惊出声,但为时已晚。 手腕轻一抖,柳蒙身形忽地后退,同时嗤地声响,一蓬血花飞散,伴随着一声痛呼,澄跃左手拇指已被削掉。 12.威逼少林.翻脸 剑如霹雳,势如闪电。 这一剑柳蒙却是超常发挥。得那辅助修练系统之助,每一个动作都是尽可能的jīng简,尽可能的修饰,加上每rì近三百次的拔剑动作训练,柳蒙可以骄傲的说,在衡山派一众弟子间,单是论出剑速度,已无人可出其右! 拔剑,出剑,收剑。 出手一气呵成,澄识发出的那声“不可”尾音还在屋内回响,柳蒙便已退后一步,完成了令人窒息的击刺动作。 看了看剑尖,依旧是一泓秋水,没沾到半点血珠。柳蒙心里对自己一招制敌极为满意,当下长剑继续斜指向对方,摆出个“雁悲无声”的防守反击招式,静待两位掌门再行令下。 坐在左首的澄识见师弟澄跃被一招致残,不由又惊又怒,猛地站起身,向对面而坐的嵩山掌门丁元之喝道:“丁掌门!这是何意!” 丁元之冷然一笑:“老夫却想问你,在我嵩山派内以武力相胁本派贵客,又是何意!?” 澄识一下被问住,醒起这是在对方派内要地,自等却是理亏,刚要想张口辩解,被一旁的澄圆伸手拦住,只好愤愤坐下,看着对面五岳剑派两位掌门,双目急yù喷出火来。 不愧为知客院首座,澄圆心思敏捷得多,抛开师弟拇指被削下一事不理,站起身单手作礼道:“阿弥陀佛,请问两位女施主,可是木桑前辈的铁剑门门下弟子?不知师承哪位大师?” 王琪却被刚才暴起那一下惊得不轻,哪里看到过这种直接快速的杀法。正神思不定,听澄圆相问,也不敢在隐瞒发狂,认真回答道:“木桑道长是我二人师祖,我们的师父法号九难,为现今铁剑门门主。” 真的是铁剑门弟子。澄圆心机再深,脸孔也是一阵抖动。 铁剑门的木桑道长威望极盛,在江湖上那是如泰山北斗般的人物,虽然刚及已故去,但至交好友遍布天下,受过其恩惠提携的更是多不胜数。尤其现今的九难师太,不只武功高绝为人爱护短,更曾是前朝公主身份,在众多热血江湖人的心里,那就是代表着故国衣冠! 少林寺再势大再强横,也不敢得罪这种出身人物,冒那万夫所指与天下人为敌的风险! 深吸一口长气,澄圆知道此番消息不准,却是踢到了铁板上。眼下己方前来的人手,实力又不如对方,做不了杀人灭口的行为,只有回转禀报方丈后再行安排了。 当即暗声道:“此前不知是铁剑门高足,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本寺净慧师侄暴死一事蹊跷颇多,贫僧回转后定上禀方丈,再行详细调查。” 说完,澄圆又转向丁、向两位掌门,双手合十道:“贫僧唐突,烦扰二位掌门了,这事必会给贵派一个交待,请两位海涵。” 一番场面话过后,澄圆又暗指师弟被伤残这事,并不就此算完,迟早要有个说法,然后和澄识一起,道声告罪,带着脸sè苍白的澄跃及几位师侄径自离开了中岳大庙。 等少林寺众人一走,丁元之与向守山的脸sè立刻便沉了下来,各自沉思一会后,对视着摇摇头,显是心里想法相同。丁元之叹息一声,抬眼看了看屋顶,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向守山见此出言安慰道:“丁师弟,古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五岳剑派不愿惹事,只求平平安安传承下去,可这几十年,哪件事又躲的过去?自古祸福相依,离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摇摇头苦笑一声,丁元之道:“非是我怕事,实在是故土难离啊。”叹了口气,又道:“也好,趁此机会前去泰山相聚,到省得犹豫该怎么抉择了。”说着,想起许多年来处处忍让,最后却被逼至此,心里一股怨愤之气难耐,不禁发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纵便它少林三头六臂,那又如何!我五岳剑派忍让得已经够多了!“ 刚才既然已经和少林寺彻底翻脸,再继续守着这中岳大庙,在少林寺势大的情况下,嵩山派前景定然一片灰暗。借此聊聊几语,丁元之已经下定决心,与衡山派众人一起,举派前往泰山,共商五岳剑派复起大计。 江湖上最忌讳办事拖拉,决定了要走,那就须现在就做准备,兵法上有云:兵贵神速。丁元之又如何不懂。 但两位铁剑门的贵客怎么办?如果只让她两人独自出行,那少林寺要是心存恶意,难保不会暗中下手。于是在问明王琪与阿珂两位要去太原和师父九难师太汇合后,丁元之和向守山两人商量了下,决定派几名弟子随行护送,并借机将少林寺龌龊行为说明,待到和少林寺正式刀戈相见时,也能多一名强助。 护送的弟子人选,只定下了两人。无论从身手经验上还是机jǐng上,衡山派大弟子何不畏自然是其一,至于另外一名,丁元之踌躇良久,还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伺立的柳蒙。 少女心事最是奇妙,阿珂轻拉了下师姐的衣角,王琪瞧了眼其羞涩模样,心中已懂,抱着好玩的心态,当即插言感谢道:“此番多亏五岳剑派相护,才免遭恶僧诬陷,我姐妹两人感激不尽,这护送一事,这位柳师侄身手人品都很不错,不如辛苦他一趟吧。” 向守山和丁元之两人这几rì足不出户,可不知道柳蒙与那位漂亮的铁剑门小师叔间暧昧事情,而胡元林虽有察觉,却不愿声张。于是向守山稍一考虑便点头同意,让老大何不畏带着小六柳蒙一起护送两位铁剑门贵客前去太原。 说走就走。当rì下午,几人简单收拾了下,反正行装包裹都是现成的,衡山派带来的马匹也多,当下一人一匹健马,带足饮水干粮,直奔登封城,然后循着大路一直往北,准备走郑州过河,然后绕行晋城。 这种路线却是丁元之亲自规划,取得就是轻装快马路途顺畅,即便少林寺发觉后想要追赶也来不及。一等过了黄河,却转而往西,千条大路通太原,任凭秃头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终点是哪里。 而中岳大庙这边,连夜收拾准备,次rì一早除留下些外门道士看守庙宇外,全部的嵩山派与衡山派弟子,将全部直行下东,走开封奔菏泽,赶往山东,前去泰山与其他三派汇合。 13.得亲芳泽.临门一脚 纵马扬鞭,轻装疾行,一行四人四马速度极快,连夜狂奔,过郑州城而不入,终在天明时来到黄河渡口。 而一过河,稍微休整了下马力,四人又选了条向西北行去的大路,人不解衣马不卸鞍,直跑到晋城,这才找了家偏僻客栈歇息。 这一番疾行,就算少林僧人想要追赶阻截,也是来不及。因此脱离了危险,之后去往太原的路途就轻松了许多,加上柳蒙身上还有几百两银票,吃住都是拣上等客店饭馆,到也潇洒如结伴旅游。 鲜衣怒马,伴美同游。少年最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可惜边上有两个超级大灯泡存在,柳蒙虽然利用一切机会和阿珂凑近乎,却始终未能有进一步发展。别说一亲芳泽了,甚至连摸摸嫩手都没能达成。 这rì,来到一处叫“云竹镇”的集市,打尖住店安顿好后,因着几rì连续奔波,换洗的衣衫都已经脏掉。王琪与阿珂都是爱美之时,女孩子又天生的喜洁净,如何能受得了。当下提议要去集市上转转,到成衣铺子买几件衣衫替换。 秉承全程全时保护的何不畏只能跟随前往。而柳蒙却趁机要和大师兄分工,一人近身保护一个,免得集市上人群熙攘,走散了反而不妙。 何不畏如何得知柳蒙心里打着的鬼主意,当下便点头答应,还约定如果走散了就先回客店。 于是,逛了一小会儿街,买了几样衣物让大师兄提着后,柳蒙借口要去买点儿零嘴路上吃用,带着几人直往最热闹的地方钻。等半柱香时间过去,柳蒙再钻出来时,手中已经牵着葱白滑嫩的纤手,不顾阿珂羞涩推拒,领着径往镇外竹林里走去。 阿珂在旁人面前孤傲矜持,但对着这不循常理的师侄,却是丝毫没有办法。挣也挣不开,跑也跑不掉,除非是当街大叫,否则只能任其放肆了。 再者,对于柳蒙,阿珂心底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加上女孩儿害羞心情,又怎会在大众面前给其难堪呢? 既然以竹为名,云竹镇的竹林自然庞大无比。竹子乃四季常青,风格卓然,竹涛阵阵竹影婆娑,端地是副好景sè。这镇上也算有心,在竹林遍布的一处小坡,还建了处亭子专门供游人歇脚赏景。 半拥半推地和阿珂来到亭子里,柳蒙紧紧靠着这温软香甜的娇躯坐下,盯着那吹弹可破的粉脸,越看越是惊异对方的美丽,心下更坚定了做兽中之禽的念头。 被柳蒙灼人的目光盯着,阿珂白嫩细滑的脸上一片通红。双目低垂,挣脱了下被人紧握的纤手,却惹得对方手指交叉更是紧密。 “柳师侄,不要这样。”声音轻柔,娓娓动听。哪里像是抗议拒绝,在柳蒙听来如同鼓励一般。恰好这时,几片竹叶随风飘落,其中一片无巧不巧地落在那如瀑青丝上,柳蒙空着的右手当即伸去轻轻捏下,温言道:“阿珂师叔,你的头发又黑又亮又柔,比天上仙女的还要好看,能让师侄闻一下吗?” 说到“闻”字时,柳蒙故意语音含糊,然后不等她回答,右手下滑揽住那细柳腰身,伸头凑过,在阿珂含羞带怯的挣扎中,已是亲了上去。 将脸深深埋入这绝美少女的发间,柳蒙只觉女子头发的清香混合着少女幽幽体香一起袭来,真想自此沉溺其中永不在抬头。 这一下亲密举动,太过出乎意料,阿珂忍不住低低惊叫一声,想要起身躲开,腰间却被强健的臂膀紧紧搂住,哪里能挣脱的开。特别是感受到男子热呼呼的气息,未经人事的少女哪还有抵抗能力,已是浑身发软,整个娇躯瘫在柳蒙的怀里。 深深嗅了几口堪比花香的味道,柳蒙双唇下移,找到白白嫩嫩的耳朵,先是轻吹了口气,使得阿珂低嗯一声,身体发抖。然后张嘴一下含住了那如珍珠般的圆润耳垂,吸吮轻舔,极尽挑逗。 “呀!“又是一声低低惊呼,阿珂全身一僵,紧紧反攥住对方包裹自己的大手,一时连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出。良久,阿珂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师侄已太过亲密,远远超出心底极限,不由娇声求饶道:“师侄,不要。” 这种娇滴滴的哀求,最能点燃男人的心火。柳蒙只感到脑际哄地一响,全身热血都直往小腹处汇聚,最巨杀伤xìng的兵器已经昂然而起,因着玉人搂抱在怀的姿势,跨下坚硬正正顶在一处柔软多肉的地方。 放开那已被挑逗的红艳艳的耳垂,柳蒙轻轻一侧脸,在阿珂那双盈盈若水的美目注视下,不给她丝毫闪躲机会,猛地亲上了那芳香四溢的檀口朱唇。 阿珂下意识的闭上粉唇咬紧牙关,却禁不住师侄的轻吸舔舐,热乎乎的舌尖只触动冲撞几下,便防线失守,被其长驱直入。粉嫩香舌一被捉住,便紧缠不放。 柳蒙严格按照网络上流传的接吻宝典,紧抵着阿珂师叔的香舌,先是缠绕吸吮,如尝到天下美味般细细品尝。接着回旋翻转,又舔又勾,直到将这一片滑滑甜甜的舌尖吸到自己嘴里,轻咬慢吮,纵情亲吻。 从未经历过这种滋味,从未想到过亲吻是如此震撼。阿珂现在什么也不清楚,只觉得周边无风无音,世界全然空白,只有一阵阵令人颤抖的快感自口舌传来,让自己窒息的想要晕厥过去,却又舍不得一下晕掉。 直到气息发浑,柳蒙才停住这番深吻。稍稍把脸离开一些,看到这绝美的阿珂师叔,一张樱桃小嘴已被自己亲吻的红艳诱人,再看看对方那失神发呆一副沉浸其中的表情,心中的满足和自豪,让自己直想要仰首狼嚎一番。 好甜,好柔,好嫩,好滑。仔细回味一下,柳蒙禁不住咋咋嘴,看向怀中仰躺着的天仙般人儿,忍不住又俯下脸,柳眉、俏目、秀鼻,每一处都细细亲吻着,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上涂满口水。 这时,阿珂才缓缓回过神来,见师侄仍捧着自己娇颜亲个不停,当下强自忍住甜蜜、惊慌、期待等诸多情绪,喃喃推拒道:“不要,停下啊,我们不能这样。” 阿珂被亲的一阵阵发晕,语无伦次,直到又被温热的唇堵住檀口,呜咽几声后,却是放弃了挣扎,舌头羞羞动作,开始生涩回应起来,完全投入了接吻的享受中。 就在竹涛阵阵的伴奏中,两人亲密缠绵,直到唇舌发麻发木,方才停住。而柳蒙趁机大展手段,一只怪手已深探入胸,隔着层薄薄抹胸。握住那对迷人双峰把玩不休,把阿珂惹得娇喘连连,两股不停厮磨,最后更是发出如泣似诉的哼声。 然而,纵便是全身被摸了个透,阿珂在迷迷瞪瞪中也是坚守最后一丝清明,柳蒙猴急得想要更进一步做那人伦大事,却被其坚决按住双手。后来更是忍住不断的颤抖,低声哀求道:“这样,就到这样吧,否则师父会杀了我的。”说着,两行泪水已经滑落,想起师父常常严厉的告诫,满面都是绝望颜sè。 少女的哀婉企求最是心疼蚀骨,即使雄壮小弟已经处在爆炸边缘,即使一心要当场正法来场野战,柳蒙还是在只差临门一脚时,忍住了滔天yù念,咬着后槽牙偃旗息鼓。 轻轻推开阿珂,伸手替其整理了下散乱衣衫,柳蒙站起身看向亭外连绵竹海。心里却恼怒自己不够狠毒,终究是善心忽发,体谅之心大作,委屈了自家小弟。 悲愤啊!多么好的机会!难道,自己真要坐实那禽兽不如的名声? 14.首现情敌 双手抱臂,迎风站立,柳蒙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意境中,背影散发出说不清的忧郁和二货气质。良久,身后稀索脚步声过来,一道清婉甜媚的声音道:“你生气了?” “没有。” “哦。”短暂的沉默,一只葱白细嫩的纤手轻拉了下柳蒙的衣角。“那你在干什么嘛?” “小弟很愤怒,我正在想法子平息它的怒火。” “小弟?”阿珂讶异了,转到柳蒙面前,柳眉微皱,俏丽容颜带着奇怪神sè,问道:“你弟弟在哪?你怎么知道他愤怒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面无表情,柳蒙伸出手竖起食指,然后缓缓下指。阿珂顺着指向的角度看去,见到师侄裤裆处隆起多高,不由奇怪道:“你衣服里藏着什么,兵器?”忽然灵光一现,明白了这是何物。当下“啊”地惊呼,满脸红霞飞起直到耳根,羞愧地捂住双眼,嗔道:“你怎么这么坏呀!” 经过在竹林亭中大耍流氓,柳蒙与阿珂两人间的情感度急剧升温,只要在一起,阿珂总是有意无意地瞧向对方,而等柳蒙sè迷迷看过去时,又总是脸颊绯红,逃避似的躲开那带着坏坏意味的眼光。 这种不寻常的表现,当然会被王琪与何不畏两人发觉。在一次路边打尖用饭时,xìng子泼辣的王琪竟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发问:“小柳师侄,你是不是欺负你阿珂师叔了?” “哪有?”柳蒙当然满口否决,接下来一句差点跟着出来“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欺负与她?”好歹自制力极强,才把这即将出口的话堪勘收住。 “是吗?”来回打量了两人几遍,阿珂心中发虚,已是脸sè红润扭捏地低下了头,而柳蒙神情坦然,面不改sè心不跳,压根就不触王琪这种程度的小儿科。 “没有欺负最好。”虽觉得两人肯定不正常,但又没捉到把柄,王琪也只能偃旗息鼓。临了,忽然冒出一句:“你阿珂师叔美如天仙,追求者可是大把的,小心他们来找你麻烦。对了,那位姓郑的公子,我就觉得跟阿珂很般配哦。” 此言一出,原本垂首不语正羞涩无比的阿珂,忽然娇躯一抖,放在碗边的筷子被一下碰掉了地下。 姓郑的公子?柳蒙不动声sè,眼神却是猛缩。湾湾国姓爷家的郑克爽郑二吗?娘的,这小白脸竟早就认识了阿珂? 《鹿鼎记》里可是切实写着,这小子长得丰神如玉举止文雅,加上身份高贵,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自己和他一比,除了武功强些,有时流氓了点外,还真没有可比xìng。 一瞬间,柳蒙心里烦躁无比,伸筷夹起根豆角,放在嘴里狠狠一口咬断,同时眼里寒芒闪现,杀机森森而冒。 敢跟老子抢女人?只要给碰见,定让这小子去和吴应熊做兄弟不可!什么抗清大局复国大业,老子才不在乎你们怎么玩呢,惹恼了非找机会搞死你丫挺的全家! 接下来几rì的行程,柳蒙始终板着个脸,不论瞧向谁都是冷森森的表情,让大师兄何不畏又是紧张又是好气,但这种事又不是能说道劝解的,只好暗自留心,防止小师弟做出什么极端动作。 至于阿珂,也是神情恍惚,看向柳蒙时,眼里全是迷惘,不在像以前那样动则害羞,开心快乐。大多时间都是闷嘴葫芦,静静地发呆,偶尔会抿嘴一笑,却接着是无尽的忧愁。 半个月后,四人终于来到太原。进得城中找到师父留言汇合的白云庵,请居士前去通知,在晚间等来了神龙不见首尾的传说级人物——明朝亡国长公主九难师太。 九难师太一袭白衣,面容绝美,和阿珂那种俏丽倾城的惊艳美丽不同,却是一种静静开放的牡丹那样,贵气端庄,让人起不了丝毫冒犯之心。 由着年轻时的那份情缘,九难师太对包括华山派在内的五岳剑派有着种说不出的亲近,见护送自己徒弟前来的两位弟子都英姿勃发身手不凡,自然很是高兴,当即吩咐白云庵做了桌素菜,留两位师侄孙用饭。 王琪言语刁钻泼辣,把和师妹游玩时,在嵩山与少林寺发生的冲突,巴拉巴拉地添油加醋一番。而在嵩山派与衡山派两位掌门联名的信件中,也详细说明了少林寺不过是拿此当藉口,目的想要把嵩山派赶走吞并中岳大庙的事因。 把九难师太气的暗咬银牙,让何不畏回去和五岳剑派几位掌门打个招呼,只要它少林寺敢再行找事,自己定亲自出手,狠狠惩戒这群沽名钓誉心无家国随风墙头草的民族败类。 只在太原停留了一rì,何不畏眼见小师弟不时咬牙切齿暗地发狠,当下借口师父有命,须尽快赶到泰山相聚,告辞了九难师太师徒,带着柳蒙快马加鞭,直往泰山而去。 而柳蒙纵使心不甘情不愿,却也知在九难师太眼皮底下,想找机会吃掉阿珂比登天还难,只好和大师兄悄然离开。 …………………… 冷风呼啸,严寒刺骨。 在济南府北面三十余里,有一处小市集,因着紧靠官道,来往人流较多,到也是热闹。 正是饭时,唯一一家小饭馆里的几张桌子早已坐满客商,在一张靠窗口的最好位置,却是两名年轻人独占。箭袖蓝袍外套着黑sè皮袄,头戴貂皮帽子,两人都是同一份打扮,加上随手搁在桌上的长剑,让人一见便知是江湖中人,因此到也无人敢去打扰拼桌。 夹了个兔肉丸子放在嘴里,柳蒙看着外面yīn沉沉的天气,含糊不清地向大师兄说道:“大师兄,这天sè眼看就是要下雨的样子,我们干脆别走了,今晚就在这里找家客店对付下,明rì再奔去济南城不好吗?” 何不畏摇头道:“这处市集太小,人流又这么多,哪还有空余房间给我们住,何况济南已经不远,跑快些一个时辰就能到。你要是喜欢这里的野味,打包带些走就是,何必故意留在这多吃一顿呢。” 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的算盘被大师兄猜破,柳蒙也不以为意,抄起根红焖狍子腿,放在嘴里大嚼,却是不再提留下的事情。 待要吃完,小饭馆外又传来一阵人声,一群jīng壮汉子携刀带剑的护着辆大车走了过来。当前一位像是管事的,走进饭馆内瞧了几眼,见人多桌少,不由眉头大皱,寻思:我等劳苦命在外面随便蹲着,填饱肚子就成,可自家夫人却是天上王母一般的人物,如何能让她吃不舒服,怎也得想个办法腾出张空桌。 15.青春岁月 看着里面的情况,管事连连摇头,心道:饭馆里人多,夫人要进去用饭,势必得将人全部轰出去。而自己等人为行事隐蔽,没穿官服,又怎能让人信服。动起手来,难免会砸个破烂,又怕惊到夫人。 那位管事正在为难,南方大路上却一阵烟尘漫起,马蹄声如密集雷响一般。顺着窗口看去,却是一大队官兵骑马赶到。当先一名军官见到大车及十几位jīng壮汉子,问道:“诸位可是王爷府上的?”得到证明后,立时跳下马来,这名军官几步走到大车前,却被人拦住,当即掏出身份凭证递给大车护卫,并跪下行礼道:“末将李寻,奉夏总兵之命前来迎接夫人。” 验证了身份无误,有护卫走到大车旁低语汇报,然后车内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有劳将军了。”这声话语虽短,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清柔之意,加上是苏侬软语,让听见的人骨头都能酥掉。 既然有了官兵接迎,这小饭馆却不必再进,早有随队带来的jīng美佳肴用食盒装着呈上,于是大群人马又回转向南,径向济南府行去。 柳蒙与何不畏师兄弟两人坐在窗口位置,到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听得车里传来的娇媚女声,竟也心动神移,一时恍惚。 直到大队人马走的没影,饭馆里才重又热闹起来,大伙儿都在那交头接耳议论着。而柳蒙两人却眼尖耳聪,晓得对方来头绝不一般。先是见那群jīng壮汉子人人眼神锐利身手敏捷,肯定不是一般护卫。又见赶来的官兵举止有序,行动整齐划一,都是难得的jīng兵。 两人都是思考这大车里所坐,是哪家王爷府上的夫人。便装出行也有这般大的阵仗。而柳蒙则念念不忘那声音的震撼,暗想:电视里那些选秀节目,像超级女声、中国最强音中国好声音中国梦之声的,这女子不须演唱,只要上台说这么几句,恐怕评委们都会将票投给她,成为超级偶像也是可能。 一直到第二rì,师兄弟俩人过了济南府,柳蒙才忽地想起:那道短短的苏侬软语,便有如此大的魅力,车内所坐的定是那昔rì天下第一美人了!当下懊恼的大叫错过,连连捶头。何不畏奇怪问起何事至此,柳蒙道:“大师兄你有所不知,昨rì午间在饭馆外经过的,却是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间接葬送掉汉人江山的天下第一大美人,也是吴三桂那大汉jiān的夫人!” 却还有一句话,柳蒙没有说出,那即是,这陈圆圆还是美女阿珂师叔的亲生母亲! 等到得泰安,把马匹寄放在处客栈里,两人自到约好的泰山脚下炳灵宫,找到看门道士禀报后,次rì便有泰山派弟子下山来引领二人进山。 泰山派驻地在天烛峰顶,同衡山派一般,都是在清军南下后被迫搬迁到深山绝顶,不过弟子、财物等未受多大损失,条件要比衡山派强上许多。 这时的天烛峰顶,除了五岳剑派盟主冯难敌带人正自保定赶来外,其余四派掌门均以齐聚,几十名各派jīng英弟子汇集一齐,到是极大的盛事。 何不畏经常代表掌门向守山奔走各派之间,几派中熟识的师兄弟极多,一等和掌门汇报完毕后,就被人叫走叙旧。而柳蒙只有老实留在衡山派所居的小院子里,同不善交往的老二庄不重相对无言。 虽然无事可干,可也不能闲着啊。 在这个世界,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 要去皇宫杀那老婊子毛东珠抢夺四十二章经,要去昆明平西王府盗取另外一本。这都只是场景任务,自己一时热血冲动地还立了更加远大的志向,要把神龙教这等邪门异端给剿灭,要把少林这沽名钓誉的招牌砸烂,要把郑家二公子给祸害成尘缘了尽。 这些难度超级高的事情,凭借自己现在的身手,完全是梦想多于现实。而要想一一解决,除了苦练武功,提高内力和剑法水平外,别无它想。毕竟想等韦小宝那超级大福星成气候,最少还得个十年八年的,还不把自己给等歇菜了。 那么,现在就得开始加紧努力了。常言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大好青chūn,可别任意蹉跎了。 于是,每rì晨起,先是围着泰山之巅跑个一圈,再找块平坦的大石头,面对冉冉升起的朝阳,运起镇岳决心法一直修炼到rì上三竿。接着找根粗细合适的小树,开始练习拔剑和出剑的速度。 等吃过午饭后,稍事休息,便拉着最是清闲的二师兄庄不重,让其陪着对练拆招。不过衡山派剑法一贯的看重杀伤,师兄弟间对练时,为避免收手不及,都是用木头刻制的木剑。 风回电激、孤雁南飞、千里惊鸿,速度最迅疾的招式,柳蒙反复使出,破空声激荡个不停。喂招的庄不重只管用石廪剑法一一应对,因着太熟悉的缘故,互相配合的非常融洽。 晚上的时间,柳蒙则修习拳脚及擒拿手法,也不怕惊扰到大伙休息,流云掌、碧罗掌轮番演练,闹得几位师兄都是大为郁闷。但小六这等勤勉,又不好出言打击,到最后干脆也都出房来各自习练,只到折腾累了才一一回房睡去。 这无奈之举,却在某一rì被巡山的泰山派弟子发现,回去禀告后,在例行的饮茶胡侃时,泰山派掌门就拿出来说事,羡慕衡山派弟子竟如此勤勉,怪不得在弟子们的私下切磋中,胜绩可观呢。 在其他同门前大为长脸,衡山派掌门向守山免不得赞扬了番徒弟们,又把四位掌门商量的决定告诉大家,鼓励大家多与其他几派弟子进行切磋,以此来提高身手和打斗经验。 现今齐聚在泰山天烛峰的各派弟子,基本上都是年青气盛的年华,虽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严禁私下里斗殴挑事,但各派历来的教育,都是把自己门派的剑法武功吹得老高。这下聚在一起,难免会起那争胜斗强之心,遇见合适的时机,私下里切磋切磋那也是寻常。 而经过几位掌门商议后,专门在大殿前青石广场上划出了块场地,供大家切磋交流所用,并且要求各派每rì轮流坐庄当擂主,看谁胜利的场次多,以求激起弟子们的好胜之心,更加勤勉的修炼武功。 听得这等好消息,天天窝在山上的众位弟子们都是欢呼雀跃,对几位掌门的这等英明决定极为拥护。 于是,各派弟子都是连夜开会,商讨如何守擂如何攻擂,毕竟几百年下来,大家对彼此的武功招式都是极熟,除了个别天纵之姿身手不是一个量级的之外,其它全靠战法安排来赢人了。 PS:推荐首新歌给亲们听听,冷碗碗写的由韩红演唱《青chūn》,蛮不错地。 16.泰山有敌 这一rì,天高气爽,阳光和煦。 虽是临近严酷寒冬,泰山天烛峰顶却气氛热烈,十几座大小不一的院落里人流匆匆。众位弟子依着所属各派,或着灰布棉袍或着玄sè长袄或着蓝锦夹袄,甚至还有头戴僧帽身穿缁袍的女尼,但都无一列外的身带长剑,奔走轻灵雀跃,面容上兴奋激动,仿佛有什么高兴开心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东岳殿前的小广场,用几根布条围出块空地,许多名弟子正聚在周边,听泰山派陆长老在那讲说着擂台规则。 这种热闹事情,柳蒙自然缺不了席。跟着几位师兄混在人群里,站在那边听陆长老解说,边四处打量着各派弟子。巡视一圈后,遗憾发现,除了恒山派几位带发修行的女弟子外,其余竟全是清一sè光棍。不由想起老三庞不语所做的总结:自古五岳无美女,就像沙漠不下雨。忽然一年下暴雨,雨点全部做女尼。 规则很细致,据说是几十年前最鼎盛时期专有的弟子比试竞争规矩,几位掌门依照着修改而来,无非就是团结第一友谊第二成绩第三……这些老一套。 至于真正关切到攻守擂台本身的,柳蒙大约听得有那么几点。 首先,参与攻守擂台的弟子,必须是五岳剑派的年轻一代,各派的掌门大弟子都不许参加,但可以担任裁判来镇擂。 其次,每天守擂当擂主的弟子不许超过五人,即便是场场胜利,也不得连续超过三次上场,而败一次则换人。 最后,胜负场次每天一计算,一轮四天过后,胜利场次最高的那名弟子,将获得奖励两坛老白干的最大殊荣。 这种如走马擂台的玩法,远高于一对一实力之间的对比,套用句俗语那就是寓教于乐,让一众弟子们有个宣泄多余jīng力的途径。 衡山派总共就六名弟子,去除老大何不畏,剩余五人正是恰好够守一天擂的,只是小五侯不乐武功尚浅,还需要多加勤练。经过大家一番商议,被安排了个记录刺探他派弟子信息的活计。 商议出来的策略是这样,先要低调行事,不先参加攻擂,而是仔细观察其他几派弟子的武功水平,等过个两三天,再集体去报名守擂,到时按照武功水平高低,相应排好出场次序。这样的做法必定能极大提高胜率,如同师叔胡元林所要求那样:“衡山派不想争什么第一,但绝对不能是末尾。” 作为东道主,第一天自然是泰山派负责守擂。其余几派弟子想要攻擂的,可以向当天由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三位掌门大弟子担任的裁判提交申请,然后排队依次上擂台切磋。 虽然练武之人多争强斗胜之辈,但在各派掌门、长老的眼皮底下,弟子们还是不敢放肆张扬。泰山派守擂一人站在场上等了有好大会儿,也没人上场攻擂。有几个跃跃yù试的,也是强自忍耐,都想让别人做这出头第一桩。 正在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等待时,一声呼哨忽自峰下传来,接连数声,声声急切。有那泰山派弟子听了,均是脸sè大变,齐齐看向在场边站着的陆长老。陆长老也是神情严肃,对众弟子吩咐道:“峰下示jǐng,可能有敌人上山,大家不要乱走,等几位掌门安排。” 陆长老说完,点了泰山派大弟子广义子一起,施展轻功,往jǐng哨传来的方向扑去。 几位掌门听得禀报,出来查问,知道陆长老已经带人去查看,当下命令弟子们准备防守,防止有敌人进攻。 这边其他几派的诸位弟子,在各自的大师兄招呼下,按照剑阵划分各自聚成堆,然后带着去前后两处登峰山径那防守。柳蒙随着几位师兄去到后峰,守在条狭窄的小山道旁,静静等待着。 过得约半个时辰,有泰山派弟子前来传讯,让守在此处的弟子顺小路下山,沿途搜寻行迹可疑之人。何不畏上前问过,那名弟子道:“陆师叔传来的消息,有少林僧人假扮樵夫,被峰下jǐng卫发现后仓皇逃走。但他们对泰山路途不明,逃错了方向,陆师叔判断还藏在天烛峰,掌门令大伙全部下山搜寻,绝不放走这几名秃头!” 少林寺僧人伪装来泰山?衡山派几人都知道在嵩山那与少林寺结下梁子,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胆大嚣张。这几名僧人显然是一路跟随前来,只是在进了泰山后找不到泰山派驻地,想起了用假扮樵夫的方法在山上乱窜。 这少林寺僧人一路跟随,最后竟上山刺探,不消说打的是什么主意。也难怪几位掌门火大命令搜山,真要将这几名僧人放走,天烛峰的安全先不说,五岳剑派还有什么脸面去谈复兴去谈重振声威?还不给江湖人给笑死! 当下,柳蒙、何不畏等五名衡山派弟子,在前来传讯的泰山派弟子带领下,顺着后峰小路下山,一路奔至三折潭附近的岔路口,封锁住下天烛峰的唯一出口,然后就在这三岔路口边上藏好,静待有人经过。 天烛峰位在泰山后山,险峻巍峨,兼没什么名胜风景,平时极少有游客过来。有山民过来也只是为了采药换钱,又哪会爬到这等高峰上去打柴?所以这几名僧人才被担任jǐng哨的泰山派弟子一下识破,接下来又惊惶逃窜,竟自慌不择路,在处处陡峭惊险的峰上迷了路。 这时趴伏在路旁巨石上,柳蒙听完这泰山派的方师兄讲完发现敌踪的情景,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山峰,不由疑惑这么大的后山,凭借寥寥几十名弟子,找这几名僧人定然非常困难。用大海捞针有点夸张,但米缸里找黄豆的难度还是有的。 可方师兄信心满满,道天烛峰虽高大,能藏人的地方却只有那么几处,只要守紧了一前一后两处下峰的要道隘口,这几名秃头就是河滩上的乌龟,怎么也跑不了。 尽管柳蒙几人不信,但这位方师兄十足信心,最后竟许下诺言,天黑前搜不到秃头们的行迹,自己愿偷偷下山买坛上等汾酒给大伙儿喝。 其实没到天黑,刚过午后不久,守在三折潭的几人正自沉闷无趣时,忽然从近乎垂直的登山小径上,有一个黑影从转弯处出来,扶着石缝里的木桩,慢慢一步步往下走来。 都已等得心焦的几人都是大喜,按捺住激动,依照先前定下的计策,等那黑影下到一多半,再想回身逃离不那么容易时,这才纷纷现身。严格按着掌门们的嘱咐,如临大敌一般,慎重地结成四象阵堵在小径出口。一时剑光闪耀,呼喝四起,把那黑影吓得僵在了当场。 17.尽数成擒 这人影身穿粗布棉袄,头上还用块破布蒙着,浑身沾满了泥土,背后还用绳子捆着几根枯树枝,正是通报消息里所讲的伪装樵夫。 柳蒙心思机敏,伸手示意大家不要恐吓,然后故意冲那犹豫的身影喊道:“老乡!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泰山派的,问一下你在山上有没有看到和尚啊?” 装作没识破这伪装樵夫,故意问他有没有看到和尚出没,以此增加他蒙混过关的想法,让其心存侥幸继续过来,等下到出口处,这时再动手擒拿,包管他插翅难逃。 一听柳蒙这等问话,几人都自明白,当下也配合着散掉阵形,随随便便的散立着,柳蒙和大师兄何不畏更是还剑入鞘,懒散散的靠在旁边石头上,一副丝毫不怀疑对方的模样。 见到下面突然冒出的泰山派弟子去掉jǐng戒样子,随随便便的招呼自己下来,这樵夫打扮的人稍一迟疑,心头转了数个念头,最后还是一咬牙要赌一把,当下强作镇定,顺着山径继续往下走去,口里还连声回道:“什么和尚啊?这后山哪来的和尚?” 待到了山径出口,这名樵夫身躯低躬做出副毕恭毕敬胆小怕事模样,道:“各位大侠,小的今天在山上转悠一天了,也没发现有和尚啊。” 老三庞不语嘴巴快,上前嬉笑道:“真没见到和尚?”等樵夫点头确认后,又坏笑道:“那秃驴呢?有没有见到一只?”这樵夫脸sè一变,额头青筋直跳,像是要恼怒翻脸,但眼前情况危险,深知安危只在瞬间又怎敢暴露身份。只好深吸口气,旋又回复原样,赔笑道:“大侠说笑了,山这么陡峭,驴又怎么上得来啊。” 嘿嘿笑着,庞不语怪声怪气地道:“一般的驴自然是爬不上来,可少林寺的秃驴都是会功夫的,当然能上来了。”这句比较直接的话一说完,已是等于告诉这樵夫,其伪装已被识破。 在对方脸sè急剧变化中,重又围过来的衡山派几人都是坏笑不已。老大何不畏轻功高绝,身影一闪已经截住樵夫的退路,老二庄不重带着剩余几人组成四象阵,将对方围住。柳蒙则拔出长剑逼住,大声喝令道:“别装了!蹲下!” 明白自己受骗,还受到这等羞辱耻笑,这名樵夫突然怒吼一声,两掌张开,不要命般冲向柳蒙,打算使出龙爪手先制住眼前这满脸坏笑的少年弟子。 柳蒙面上虽是毫不在意,其实心底jǐng惕万分,早防着对方暴起发难。当下长剑一引,也不求制敌,只是用招金雁横空截住挥来的双掌,然后身形一退。这边庄不重主持的四象剑阵已然发动,剑光闪耀中将这樵夫卷了进去。 能够出来刺探情报的和尚,武功肯定不低,乃是少林寺般若堂的好手。在四象阵中连换龙爪手、韦陀掌、多罗叶指等绝技,前冲右突想要破阵而走,奈何五岳剑派的四象阵变化繁复,随布阵之人的剑法水准而变化,远不是其一人之力能破。又过十余招,嗤地一声响,其腿脚已被刺中,身形不免迟钝下来。 庄不重见此,剑法一变,带领阵势全力进攻,再过几招,这假樵夫真和尚已经招架不住,连续中剑,踉跄倒地后终被拿下。 捉到一个探子,当然要抓紧审问其他几人躲在何方。 但作为探子,一旦被捉将极其危险,因此这假樵夫很是光棍,坦然把头上破布去掉,露出秃头上醒目香疤,并且不等询问,就招出自己乃是少林寺僧人,法号净竹。 至于来此为何,同伴有几人,都躲藏在哪里等等,这净竹和尚紧闭嘴巴,摆出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叫柳蒙气得就想重使逼问神龙教徒那番酷刑。 但边上还有位泰山派弟子在,何况这和尚还得押回峰顶听候几位掌门发落,到不可乱施刑法。当下何不畏拦住挥拳痛揍几下解气的庞不语柳蒙两人,伸指在净竹身上几处穴道连点,用内力打进去肆虐冲撞,竟是江湖上快要失传的截脉拷问之法。 只一会,原本保持安静禅定模样的净竹便自不撑,脸上肌肉乱抖,黄豆大般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这种经脉如刀割火炙的痛苦太过难忍。 又过一会,净竹啊地大叫一声,身子向后一挺,竟疼晕了过去。见此情形,何不畏赶紧解开他身上被封住的经脉,柳蒙低下身连掐人中将其唤醒。但就算这样,净竹也是咬牙不言,宁可疼死。 遇到这种犟驴,又不能肉刑拷问。只能将这净竹点住穴道抬到路旁,用碎树枝盖住藏好,然后大家又隐藏住身形,继续守株待兔,看还能不能再擒到想下山逃窜的探子。 约莫有两个时辰,太阳已经斜斜西下,天烛峰上终传来召唤的哨声,那名泰山派的弟子听着喜道:“这是取消jǐng戒的通知,看来都已经捉住了!” 如同这泰山派弟子猜测一般,大家押着擒到的净竹回到峰顶,果然见回来的弟子们个个面有喜sè,稍一打听才知在拉网搜寻中,擒到两人,现下掌门、长老们正在房内审问。 把净竹也送了进去,至此三名跟随刺探的少林寺探子全部被捉住,擅长拷问的几位长老集合了各派大弟子,连夜进行严刑逼问,第二rì凌晨,便把确切的消息呈给了几位掌门。 在中岳大庙与少林寺前来找茬的戒律院首座澄识、知客院首座澄圆翻脸之后,因着没把握胜出嵩山派与衡山派的联手,澄圆与澄识回寺后与方丈禀报,正召集各位首座商量是否彻底撕破脸吞灭嵩山派时,有在庙外守候的探子回报,说嵩山派竟连夜收拾举派出走,把少林寺弄了个措手不及。 面对嵩山与衡山两派,加上澄跃被对方名弟子一剑致残,几位首座大师重新鉴定了对方实力,最后得出少林寺必须出动大部分武力,比如澄字辈的十八罗汉及各位首座,才能有把握一战而胜。但仓促间如何能聚齐这多人手,何况达摩院首座澄心正带着罗汉们在五台山做一件大事。于是只好放任嵩山派从容离去。 而这几名般若堂探子,是奉命探查嵩山派将要去往何处,以便等寺中聚齐力量后,悄悄前去一网打尽,最好是趁机把五岳剑派的其他几派也连根端起,永绝后患。这几名探子跟到五岳派众人到达泰安后,已经确定是投奔泰山派。本来已经可以回转禀报,但为首之人想要贪功,顺便把泰山派驻地摸查到,如能探清泰山派的实力更好。这才有了伪装樵夫满山乱转,最后被jǐng戒弟子发现的事情。 18.忍无可忍.攻略少林 从嵩山开始一路跟踪前往,探得泰山派驻地底细,然后选个夜黑风高的时间高手尽出,把聚集在泰山准备召开大会的五岳剑派人等一网打尽。<ww。ienG。com> 少林寺的这种节奏,让大伙一看便知,摆明了要仗着高手众多,把嵩山派给吃干抹尽。至于五岳剑派其他几派,不仅仅是没放在眼里,甚至还打着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念头。 五岳剑派的传承源自全真七子,历今已有近千年,无论在哪个时期哪个朝代,纵便是在元末明初最为黑暗的时候,在江湖上只会赢得敬仰,从未被其它门派这样公然羞辱威胁要灭门。 少林寺。门下高手甚众,七十二门绝技高深莫测,一直执掌江湖牛耳,被誉为江湖武林的栋梁支柱。但是,其一向奉行投机路线,与各朝各代当政者说不清道不明,瓜葛极重,典型的墙头草作风,一心只想护住自己超然的地位,以便保存既得利益。于什么民族大义什么百姓疾苦,全然不放在心上。 就如满清入关这事,少林寺在得出明朝气数已尽江山即将易主的结论后,竟公然号令门下弟子不得参与反清抗清事宜,搞出个“闭关锁派,为天下众生祈福。”的名堂,私下里却代表佛门与满清接触,接受满清朝廷的册封和赏赐,所作所为让知晓内情的各大派都是不耻。 五岳剑派里,一向道教为主,最重炎黄正统,从全真七子开始,金国、蒙元、满清,都是奉行全力抵抗异族入侵,为之不知牺牲了有多少弟子。而今,势不如前,门派衰落,竟被少林寺打起了覆灭的主意。 怒!暴怒!就连整rì和和气气的恒山派掌门静贤师太也火大万分。四位掌门召集各自派中长老,连夜商议如何应对少林寺欺人太甚一事,最后全部赞成与少林寺彻底决裂,成为敌对关系。并要求将少林寺例为除满清朝廷和大汉jiān吴三桂外的第三名大敌! 至于何时向弟子们宣布此事,还须等名义上的五岳盟主华山派掌门冯难敌到来后,再定细则。到时向江湖上发出战斗檄文,必将少林寺这等沽名钓誉的门派,列呈于天下人面前。 如此群情汹汹,泰山天烛峰顶一片肃杀。几名长老更是轮番带领弟子满山巡逻jǐng戒,以防少林寺还派有其他人前来刺探。而闲着的各位弟子们,也不像之前那样拉帮凑伙的嬉闹玩耍,认认真真的开始习练阵法修习武功,只等冯掌门到了后,一声令下,便杀往嵩山血洗少林! 六rì后,锄jiān盟北三省盟主、五岳剑派盟主、华山派掌门冯难敌带着大伙终于赶到。见早到的几派弟子个个激愤,峰顶气氛凝重,不由惊异。等与几位掌门碰面一说后,明白少林寺竟做出此等欺人太甚的事情,原本神龙教一事积攒的怒火便憋在心里,现时一并爆发出来。 冯难敌白须无风自动,愤然哼声中,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把捏碎,全成粉末簌簌掉落,可见其混元功的jīng湛。冯难敌狠声道:“二十年来我五岳剑派一直忍让,轻易不愿得罪同道,而今先有神龙教后有少林寺,全不把我等当一回事,这等耻辱,老夫是绝不能接受!” 等几位掌门都是点头愤慨,冯难敌又叹道:“一忍再忍啊,现在人家不将我等灭门不罢休,既然如此,古语有云,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说完环视一圈,猛站起身来道:“老夫承蒙大家抬举,恭为五岳盟主,今时今刻,怎能退缩!” 虎目怒瞪,冯难敌大声道:“传令各派弟子知晓,少林寺与神龙教逼人太甚,从今时起,已成我五岳剑派大敌,众弟子当团结一心,奋勇当先,早rì诛此大敌!”接着又唤过冯不破,让其挑选几名jīng明伶俐的弟子,到江湖上四处传播少林寺与神龙教种种不堪,并传谕在四处行走的五岳门下,让大伙提高防备,免得被人偷袭。 五岳盟主令一发,与少林寺和神龙教已经势同水火,除非一方投降认输或被灭绝,否则将代代杀伐。 经过连续几rì的商讨,该怎样对付这两个大敌,一番各抒己见后,最终由冯难敌拍板决定,神龙教老巢远在海外小岛,教徒出没神秘难寻,因此先全力对付少林寺。 有俗语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少林寺庙产众多,俗家弟子遍布天下,想找他们的麻烦那是简单多了。当下五位掌门共同协调,将依着弟子武功水平,对全部弟子进行重组排阵,组成正反四象剑阵。由几位江湖群战经验丰富的长老专门训练,以此来对抗少林的罗汉阵。 江湖争斗厮杀,向以奇袭为王,从不计较一地一时得失,全凭杀伤敌方有生力量来夺取最后胜利。这与军中提倡的袭扰战相同,在李定**中呆过的华山派卫长老由此提议,成立一支斥候队,负责刺探对方情报,以便掌握到对方虚实动向,及时调派人手一击而中。 五岳剑派历来都有抗击外侮的传统,对于军阵一道最是推崇。何况经过前番与神龙教黑龙使部在大同的厮杀,高手队的威势可是有目共睹。当下冯难敌将卫长老的建议发扬光大,不止成立了个斥候队专司情报,还抽调各位长老及少部分杰出弟子组成袭杀队,专与斥候队配合袭击对方高手。 斥候队由卫长老带领,点了几名常在江湖打混,经验极为丰富的弟子作为班底,自行下山先去登封一带查探,后续等人将在嵩山派孟云青长老带领下隔几天再下山。 而袭杀队除了四名长老外,其余将挑选身手了得的弟子组成。至于袭杀队带队人选,五位掌门一番商议后,一致推举衡山派胡元林长老出头负责。 胡元林自从右手残废,不能用剑,便不在出现于江湖。这次到了泰山后也是极为低调,只偶尔与年轻时的交好师兄弟喝茶聊天,许多别派弟子都不知这文雅中年是位英雄长老。但他昔年为替扬州冤死百姓报仇,带着师弟潜入京城,当街一举刺杀满清铁帽子王多铎,那番英雄壮举的背后,呈现出的细密谋划和jīng心准备,让知晓内情的五岳派众人都是极为佩服赞叹的。 袭杀队当然要以刺杀为主,放眼五岳剑派内,除了胡元林谁又有这等本领?不就是不能用剑,致使身手下降吗?五岳剑派内用剑好手多的是,但能用心谋划的,便只有他一人了! 胡元林xìng子热血,不然也不会有当年破釜沉舟之举。只是因连累师弟战死,心里自责,才隐身门派,十余年不踏足江湖。而今听得要与少林开战,委托自己带领袭杀队,只是稍一考虑便应承下来。只是提出一个条件,袭杀队的成员,除了成名的长老外,须得从一众弟子中,用自己的方法挑出。 于是在三rì后,一处院落中,jīng心布置出几种奇怪物件,用来考核报名参加袭杀队的弟子们。而衡山派弟子中,除了老二庄不重xìng格不适外,其余四名出师弟子全部报名。这当中,柳蒙心中最是热切,一心想要加入这武侠门派的特种部队,为此不顾冯不催的相邀,连另外一个大热门“斥候队”都不愿加入。 19.参加考核.袭杀队 报名参与“袭杀队”的弟子都在院落门口等候着,由执勤的师兄一个一个喊名进去,经过考核后无论通过与否,从另外一侧的偏门出去,绝不允许转回来通报或透露院落里面的布置。 此种做法,让这处院落显得有些神秘,而站在门口的两位师兄又一副虎视眈眈样子,严肃凶狠,动辄大声呵斥。加上院落里不时传来的长老责骂声音,使得大家心里都很紧张,生怕进去后没通过考核,反倒丢了面子,从此在师兄弟们中间抬不起头。 柳蒙站在人群中间,一米七多一点的身高平凡普通,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丝和善笑意,却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考核的模样。身边站着的三师兄庞不语不时转头四顾,显得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但见到比自己小的小六柳蒙都不紧张,也就稍稍放松了些。至于老四鲁不拙,那是一贯的认真谨慎,平时就是副严肃脸孔,现在到看不出是否紧张了。 五岳剑派中,以华山派弟子最多,泰山派次之,这次报名参加“袭杀队”也是如此。青sè夹袄和灰sè布袍占了极大比重,余下寥寥的玄sè棉袄和蓝sè锦袍。而柳蒙一番巡顾后,竟发现了还有三名身着缁衣的恒山派女弟子也在其中,不由大是讶异。 恒山派可是版依佛门的,与其他四派动辄杀xìng大发不同,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与人对敌时十招到是有九招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衡山派内功也讲究佛家因果报应、业缘自作、善恶由心之意。 这样的尼姑门派,竟然也有弟子想参加“袭杀队”。不止是柳蒙讶异无比,连守在门口唱名的师兄见了,也是惊愕一阵,才让这一名女尼两名带发修行的女居士组合依次进入,到院里接受考核。 从守门师兄的依次唱名可以得出,每个人在里面的考核大约花费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这考核定然非常紧迫,留不出时间让人仔细考虑,完全要凭承本心来应对。 柳蒙表面上无所谓,心底却很是注意。特别是想及胡元林师叔多才多艺,处事常有惊人之举,这院落里的考核还不知有多刁钻呢。当下越是临近自己,心里也越是嘀咕。原本自信满满的心情,不由得有了些犹疑。 “衡山派柳不蒙!” 大师兄何不畏剑法高超,在五岳剑派众弟子中隐居前三,报名参加“袭杀队”后,胡师叔举贤不避亲,直接给了个免予考核的待遇,如今正在院落里按照胡师叔的吩咐进行登记。因此衡山派剩余三人中,柳蒙将是第一个接受考核。 应声上前,抱拳行礼,柳蒙等守门的师兄示意可以进去,就闪身而入。院门后面是一张书桌,坐着的一人正低头记录着什么,一位长老则负手站在一侧,正指挥着一名弟子在散布院里的木桩上放置着什么。 看到柳蒙进来,长老挥手让其过去,指着院子里被渔网围住的位置道:“看到那只花雀没有?呆会花雀落地后,再飞起时,考核便开始。” “那边木桩上放有土豆,你须将土豆全部削为两半,然后从那扇窗户中进去屋里。屋里有一具身穿将军服饰的木偶,你要尽快找到它,并在不惊动jǐng铃的前提下,刺中眼睛和胸口位置。最后在桌上有一张纸,记住上面内容,从门口出来告诉我写着什么。” 简单说过考核内容,这名泰山派长老一顿,转身挥手让回转的弟子准备撒米开始,又道:“完成这一切的时间越快越好,香燃尽后还未完成的不算通过。” 香?柳蒙疑惑着顺着长老手指方向看去,见坐在桌旁的那人正抬头看着自己微笑,手里拿着短短一截香头,正准备凑在烛火上点燃。而这带着促狭的微笑,柳蒙却是熟悉无比。 “大师兄?!” 何不畏眨眨眼,冲院子里面努努嘴,示意考核马上开始,让柳蒙不可分心。那边长老重重哼了一声,干脆道:“开始!” 随着令下,站在一旁的弟子随手撒出,米粒从渔网网眼中穿过,落在来回飞翔的花雀下面。这弟子撒米的手法极其巧妙,每一粒米落地的间距几乎相等,正是暗器法门中比较高深的漫天花雨手法。 花雀见到有米落下,先是迟疑下,大约今rì已经这样吃了不少回,竟毫不畏惧有生人在旁,直接落下,低头一粒一粒璨起。 所撒的米粒极少,短短几息内就被花雀逐粒吃完,然后毫不停留,一旋身又飞了起来。 柳蒙早已全神贯注,眼里只有那花雀身姿,见它开始离地腾飞,当即也身体猛窜,使出八步赶蝉轻功。身子闪得几闪,便奔到最近的一根木桩前,同时反手拔剑,剑光过处,将放在上面的一颗土豆一削为二。 院子里总共竖有十六根木桩,按照八卦方位布置,远近高低各自不一。有的需弯腰下切,有的需纵身横削。 柳蒙从来就崇尚简单直接的剑招,这时更不肯多费一丝气力,每一颗土豆只出一剑,全是最简单的削、切、撩手法。身法也不肯用最耗费内力的穿云纵,只是八步赶蝉和雁行功来回施展,丝毫不做停留。 在外人看来,只见这衡山派少年弟子蹿高伏低,身形只是绕着木桩间急窜,长剑犹如生了眼睛一般,每一出剑必有土豆被刺中。看起来到像是jīng心计算过,熟练得犹如常常习练一般。 十八息!除了刚开始奔窜耗费了两息,十六根木桩上的土豆每息搞定一个。柳蒙暗自得意,但脚下可不敢迟疑停顿,几步跑到屋前,身形一纵,犹如rǔ燕穿林,从那扇半掩的窗中直接钻了进去。 屋内光线极暗,从外面猛然进入,视力难免会有短暂的发黑时间。但就凭短短一瞥,柳蒙已是模糊看见不远处站着几具黑影,当即脚一蹬地,就要窜过去查看哪具是将军打扮。 只是在电光火石间,隐约瞧到前方似有根东西横住。想起外面那长老所说,“不得惊动jǐng铃”。立时惊出一身冷汗,知晓这定是jǐng铃机关无疑。赶紧脚跟猛顿,想要停下,但前冲劲力极大,身子被带着向前倾倒,而下方似乎也有绳索绷紧。危急间柳蒙只好长剑下刺,以长剑作为拐杖,伫着身子才没有趴倒在地。 此时离着这模糊绳影已是极近,柳蒙凝神细看,见这绷紧了细绳一端同其它数条绳子相连,在最尾端处却系着只铃铛。只要人一触动细绳,那铃铛必然响起,自己的考核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好险!纵使柳蒙心理素质强悍无比,也禁不住被这奇妙诡异的设计给惊出一身冷汗。 在外面时故意以短香诱导,接着拿木桩土豆做诱饵,使得人全心去追求速度。而在屋内却以黑暗作掩护,在脚下最容易忽略的位置设立jǐng铃机关,让只想尽快完成考核的弟子们放松jǐng惕,从而失败收场。 这种考验心xìng多过考验身手的法子,不用说,定然是出自那心思慎密诡计百出的胡元林胡师叔之手了。 20.武侠特战队.集训 手中稍一用力,人已借势翻起。柳蒙仔细打量一番屋里,见通往那几具木偶的方向横有四条之多的细绳,层次不一,完全限制了急窜前往的可能,就连直着身子通过也是困难。 估算了下木偶的高度,柳蒙选择了从上方突进。当下两腿猛弹起,身子窜得老高,半空使出穿云纵身法,扑到屋顶横梁前,空着的左手一搭,身体如同钟摆一般摇晃,借力甩了过去。 这一甩幅度极大,近四米的距离瞬息即至,柳蒙一伸胳膊正好够到另外一根横梁,翻身上去后往前爬得几步,便到了木偶上方。 两腿勾住横梁,身子倒悬,借助微弱光线瞧清下面三具木偶都是绿衣缨帽的清兵打扮,哪有将军服饰。柳蒙不由心下大急,放眼四顾,却见屋子最里头有张八仙桌,桌边右首椅子上还坐有个人影。 没有时间再去浪费,柳蒙当即松开双腿,然后一蹬横梁,身子往前急窜。待到势尽,穿云纵接连使出,人如大雁滑翔,直冲向椅上人影。同时手中长剑一抖,运起最擅在远距刺杀的千里惊鸿,嗤地剑啸声中,一剑正中那人影心口。 一脚踩地,左手背后做出防备姿势,接着手腕翻转,把剑尖拔出,又是一招剑落双雁,剑身宛如毒蛇般弯曲跳跃,分刺这人影双目。 完成长老交待的一心二目要求,柳蒙低首见八仙桌上用方砚台压着张白纸,上面银钩铁划写有两行大字。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第一行很简单,任谁只看一眼便可记下。 第二行却字数极多,不知出于哪一篇文章。“专诸刺僚,彗星袭月;聂政刺傀,白虹贯rì;要离刺忌,鹰击于殿;血气之士,仗剑杀敌,未伤其身,已夺其魄。然,我曰皆不可取。独“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是为首要之意,望尔谨记。” 这好长的一大段话,念之极其绕口,默读了三遍,柳蒙才记在心中。 桌椅附近,并无机关,从一侧绕屋角行走,待从房门出来,柳蒙已懂这番布置之意。假如自己在进窗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细绳jǐng铃只在屋子中间布置,如果绕行一溜边角,将毫无阻碍的去到内里桌边,完成要求轻轻松松。 不过纵使是这样,柳蒙所用的时间也是极少。后院里的几人刚才从观察孔内都看到了柳蒙所采取的策略,如今都是面带赞赏之意看着这衡山派最小的弟子,而其中胡元林更是面有得sè,微笑着点头示意。 等柳蒙在负责验证的师兄面前背出纸上内容后,胡元林召唤过去,先是斥责几句其行事鲁莽,接着话锋一转,让柳蒙回去等候集合通知,隐然便是已通过了考核,成为“袭杀队”的一员。 回到居住的院子里,柳蒙固然是高兴得意,同没有报名参加的二师兄庄不重一通好吹,等老三庞不语和老四鲁不拙垂头丧气的回来后,才住下嘴。 这等极其考验心xìng的布置,不用说,对敌经验缺乏的老三和老四绝对通不过。平时便承担着nǎi妈角sè的庄不重开口勉励安慰了几句,又约着一同参加正反四象剑阵,去堂堂正正的临敌格杀,不走老大小六那等低劣yīn暗的路子。“咱们要做凭真本领服人的正人君子,不当那暗地里算计的yīn险小人。”这话一说,把柳蒙憋得白眼直翻,没想到一向嘴笨的老二也是牙尖嘴利,到是把老三和老四逗得咧嘴开笑。 次rì清晨。便有弟子四处通知“袭杀队”成员到后山入口处集合。柳蒙跟着大师兄何不畏没敢在惊动另外几人,悄悄出了院子,奔到后山山径入口。 通过考核的弟子并不多,近五十名弟子只过了十个,几乎是五选一的比例。让人奇怪的是,恒山派那三名女弟子竟全部入选,而人数最多的华山派和泰山派也只入选了两名,加上嵩山派的一名,这就是袭杀队的主体了。 等大家到齐,昨rì负责考核的那位泰山派长老站出来进行点名,然后胡元林携着另外几位长老上前,就“袭杀队”的成员构成进行了说明。 “袭杀队”大首领为衡山派长老胡元林,负责全面工作,对袭杀队有绝对权利。下边设有三名副手,分别为二首领华山派高长老,三首领泰山派孙鸣竹长老,四首领泰山派田长老。 介绍过后,胡元林便命负责考核的那位泰山派田长老,带着大伙从后山小径下山,找处林木高深的地方,准备教导大家搏杀时的种种经验。 整整一天,柳蒙等人都在这不知名的密林中度过。那位泰山派的田长老最擅长山林伏击和追踪技巧,当下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手把手的教众位弟子们如何在山林中伪装,如何潜伏、如何设置简易陷阱、如何清除痕迹等等。尤其是怎样利用树木障碍,发挥出剑法和轻功相互配合的优势,其中一些独特见解,让从未接触过山林战斗的大家都是眼界大开。 第二rì,换成三首领孙鸣竹长老教导。这位孙长老却是柳蒙的熟人,在大同城外便由他带领厮杀过。孙鸣竹所学极杂,擅长各种兵器,不论是江湖上常见的刀、枪、棍、鞭,还是军中独有的盾牌、弓弩,甚至连一些链子锤、判官笔、铁尺等奇门兵刃,也是略有涉及。 而孙鸣竹所教导的内容,便是怎样以剑法来克制应对这些兵器,讲解这些兵器法门中的缺陷。而一些常见的兵器,都要求大家能够拿来用个几招,特别是板凳菜刀短棍等等随处可见之物,免得有时长剑不在身边,却靠双肉掌去搏杀。 第三rì,由华山派的高长老负责教导。这位高长老乃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军户世家出身,崇祯年间拜入华山派。其教授的主要是如何抓捕敌人、如何审问、如何利用一些随处可见的小东西设置暗器机关。而一些飞镖、飞刀、金钱镖等江湖上常见的暗器,高长老使来也是极其犀利,得他教授,众弟子们原本不甚熟络的暗器手法都有很大进步。 如此近半月时间,由三位首领连续重复教导,各弟子的实战能力提升极大。直到三位首领长老都认为可以勉强拿出手后,大首领胡元林长老这才亲自开始教授。 相比之下,胡元林教授的内容就更是令人开眼。化妆:改变自己容貌和身材,包括变更xìng别和年龄;变音:更改自己声音及学习各种方言;下毒:分辨江湖上常见的各种毒药并能说出解法,以及各种下毒的方法。 对于“袭杀队”弟子们的训练,胡元林非常严厉,尤其对于那三名恒山派女弟子,要求更严。竟要求其装扮成jì女模样,在街市上招摇而不被人看破。 这种种匪夷所思的训练,把大家都是折磨的极惨,那位年纪最轻的恒山派师妹,几次都被训得哭了鼻子。好在大伙儿都是极为出挑拔尖的人物,心xìng都异常坚强。加上各派掌门受胡元林长老相邀,不时过来看望打气,这才坚持了下来。 21.袭杀进行时 如此令人惊愕的训练,直到半月后斥候队从山下传来确切消息,胡元林方才要求停止。 斥候队在卫长老的带领下,潜伏至登封周边,却发现少室山下驻了大批清兵。这批清兵装备jīng良,人强马壮,却是鞑子嫡系正黄旗的jīng兵骁骑营。 这批满清骁骑营来少林寺要图何事?斥候队多方打听均是未果,后来寻机捉得一名出寺送信的俗家弟子,经过拷问,这才弄清楚事由为何。 满清康熙皇帝下旨封赐少林寺,寺中诸位高僧都有封赏,更为奇妙的是,还派了位少年大官,叫什么正黄旗都统御前侍卫总管的,前来代替皇帝出家为僧。少林寺几百年来都没遇见过这种事情,当下方丈诲聪禅师代师收徒,替这位鞑子少年大官剃度,法号为诲明,为少林寺现今最高辈分,在寺中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比诲聪方丈低一点。 少林寺新添这诲字辈高僧,自然要谕告所有弟子,这名送信的俗家弟子便是奉命南下,一路去通知一些下属产业的主事,让大家抽空回寺拜见这位小师叔祖。而他身上所带的信件,则是少林寺方丈诲聪亲笔所写,命其送往福建莆田南少林寺。 南少林又名林泉寺,与一向紧靠朝廷的北少林不同,南少林可谓之 “忠烈”二字。早在明朝便派出僧兵赴沿海抗击倭寇,在满清入关后,更是多出僧人参与各地抗清战斗,与反清复明为宗旨的天地会联系尤为密切,也因此极受满清朝廷所怒,早有派兵清剿之意。 只是因为南少林处于南方三藩的辖区内,几次命令派兵都被阳奉yīn违,加上郑家不断袭扰沿海,此事才搁置下来。 这番少林寺方丈在接受清廷册封后,写信前去,不肖说打着什么主意。该封信件已被斥候队劫下,一并送回泰山。冯难敌当着大家面拆开诵读,里面果然充满了规劝之言,满篇都是仁义道德的屁话。 作为现时五岳剑派的核心人物,胡元林长老据此提出了一个计划:袭杀队正是需要磨砺的时候,完全可以拿这些执掌少林寺分散各地的产业下手。一是相对于少林和尚,管理俗务的俗家弟子武功高明有限,防范上也不怎么jǐng惕,极好下手。二是掐断少林寺财物来源,杜绝它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想法。三是藉此调虎离山,连番受到袭击,少林寺定然会派寺内主力前来查探,这时五岳剑派聚集力量,以逸待劳以强凌弱,必能开个好头,严重削弱少林寺实力。 细细品味一番胡元林提出的计划后,冯难敌等五位掌门均是击掌叹服,当下又讨论了一番细节末梢,便决定立时开展计划。 先期下山的斥候队继续盯紧少林寺动向,而第二批加入斥候队的队员们,将在嵩山派孟云青长老带领下,根据那少林俗家弟子的招供,去一一核实是否确为少林产业。 做为动手的主力,袭杀队将结束训练,依着斥候队的消息,从北向南,一个一个收拾这些少林俗家弟子,开展实战练习。并等少林寺派出人手前来查探后,配合掌门及长老们组成的高手队进行偷袭。 ……………… 寿州八公山,峰峦叠翠、清泉密布,许多古迹庙宇点缀其间,景sè非常优美。可惜经过历年战乱,百姓争相逃离,如今已是一片荒凉之地。 一条官道从东北方向过来,在山脚密林间拐了个弯,急转而向东南,因有高大树木阻碍视线,待到面前时便已晚了,实在令人防不胜防,正是远近有名的翻车坡。 太阳高照,一队马车顺着官道徐徐而来,前首一辆上插着杆描金边黑底镖旗,上面绣着“虎威镖局.刘”,随风飘扬,呼呼作响,衬着趟子手不时的呼喝声,很是威风。 虎威镖局乃是皖地有名镖局,总镖头刘降虎一手拳法威猛绝伦,号称“打遍皖省无敌手”,在皖浙一带绿林道上很是吃的开,旗帜所至,大家多少都卖些面子。 车队走到翻车坡前,领头的趟子手和镖头显然常走此路,一边吆喝着马车放慢速度,一边托着一侧车辕协助车转急弯。 刚过弯道,领头的趟子手忽然大声惊叫,语音惊慌至极,惹的大家一阵紧张。一名李姓镖师快步跑过去,顺着趟子手指的方向瞧去,禁不住也是头皮发麻。 弯道后面,大路正中,立着一根矮木桩,木桩上方削得极尖,一只粟毛山猫被穿腹而过,四爪耷拉着挂在上面。这只山猫生前肯定挣扎许久,木桩上流满了鲜血,如今被风干成黑sè,看起来触目惊心,异常凄厉。 那趟子手见李镖师过来,颤抖着指着黑红sè木桩道:“那…那上面还有字。”李镖师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凑近看去,只见木桩一面较为平滑,上面刻着几个小字,被山猫流下的血液浸透,异常醒目。 李镖师小时跟账房先生识过字,当下逐字辨认着读道:“刘降虎亡于此。”什么?刘降虎?总镖头?几乎是同时惊叫一声,李镖师与趟子手被这句话吓得一齐跌倒。 凄厉的让人发毛地布置,虎威镖局众人围在那都是沉默不语,使得气氛越发诡异。秃眉吊眼、面孔蜡黄,犹如只病虎一般,刘总镖头干咳一声,道:“鼠胆之辈向以这种手法来吓唬人,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种事还遇得少吗?” 说完,上前一步,右手一攥,凭空捣出,一拳便将这碗口粗的木桩打断,接着左拳连环挥出,连同上面的山猫尸体被一齐击飞。 没等围看的镖局众人喝彩,前面树丛中突然跳出一黑sè人影,凌空如同只大鸟般转折滑翔,把那被击飞的木桩接住,然后翻滚着纵到原先插木桩的地方,将木桩又自插下。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看了下刘降虎,便又转身向后跑去,完全不拿镖局众人当回事。 镖局众人都被这一手奇妙的轻功惊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刘降虎做为总镖头,醒悟最早,明白自己被人公然侮辱,这还了得。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也不管这黑衣人什么路数,大吼一声,便运起提纵术追了上去。 黑衣人似乎有意引诱对方来追,奔跑的速度并不快,等钻进树丛里时,刘降虎已经勘勘要抓及他的衣角。但一进树丛,黑衣人眨眼间不见,没等寻思过来,左右忽然冒出两道剑光,犹如电光霹雳疾刺过来。 22.明火强劫.胡说 湖州丝绸冠绝全国,素有甲天下美誉,每朝都被选做为贡品上贡皇家,上等制品一旦出现就被控制在官府手里。但一些大的布庄,照样有那质量品地都是上佳的湖州丝绸售卖,一点也不比贡品差,并且不怕衙门来查。当然,价格须要翻倍了。 庐州府内的新福布庄,便是皖省境内唯一有上等丝绸售卖的大布庄。陈大掌柜是北方人,据说是手眼通天的主儿,知府见了,也是抱拳喊声陈老兄。但他已近不惑之年,却依然孤身一人不近女sè,平时纵有应酬,也绝不去烟花之地,惹得手下小掌柜们都猜测其是否有难言之隐。 可惜这些好奇心强的家伙都不在,否则柳蒙定要把这大八卦给揭露传播。什么不近女sè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因为这陈大掌柜乃是正宗少林寺僧人,法号净能,习练的是地道少林童子功。 从两三岁就开始练习,不到大成绝不能破身,否则将内功尽废永生不能习武。这等自虐的功夫,威力自然非常厉害。在这间不大的卧室内,柳蒙连刺出了三剑,都被净能用一双臂膀强行挡住。平时犀利无匹的长剑,连道血痕都没划出,可见这少林童子功比铁布衫金钟罩要强悍多了。 既然进攻无效,柳蒙当即选择了撤退,大喝声中身子一闪,从窗口跃出,做出副不敌退走的样子。净能的修为都在这双臂膀上,任凭对方剑势在快,只管挥舞拦阻,却是一丝也伤不到自己。这时见对方无奈撤退,不由也是大喝,跟着对方从窗口跳出,想要擒住这蒙头蒙面的黑衣人,问个清楚。 只是,刚才柳蒙那一声大喝,等于是通知了守在外面的同伴。<ww。ienG。com>于是,当净能从窗口跃出时,上方一道剑光劈下,将其背部划开道深及白骨的伤口。 感到自己像是被划开了两瓣,落地后净能踉跄了几步,边负痛大叫,伸手向背后一摸,全是滑腻腻的鲜血。刚转身想看清后面偷袭之人是谁,那前面退走的黑衣人却身影一顿,紧接着竟反身扑来,手中长剑耀出一片光华,笼罩住上身多处大穴,逼得净能咬牙忍痛抵挡。 数招过后,净能背部随着剧烈动作,失血过多,脑子逐渐开始发晕,反应有些迟钝下来,再也跟不上面前黑衣人那疾如闪电,密如骤雨的进攻。再过两招,净能一个疏忽间,右目刺痛,已被剑尖挑破,刚要张口惨呼,却紧接被一剑刺入喉间。 新福布庄盘子非常大,每rì流水得有上千两,光是雇佣的账房先生便有三名之多,因此少林寺才特地安排了名真传弟子过来坐镇,担任护院的俗家弟子也人数极多。 这次“袭杀队”大首领胡元林长老定下的策略就是吃干抹净,绝不给少林寺留下一匹布一束绢。 经过多rì观察,依据新福布庄的运作规律,一番仔细谋划过后,选定在月末盘点的时候一起动手,务必将少林寺分派过来的弟子一网打尽。胡元林长老算计的非常细致,各名弟子都相应分配了任务,柳蒙与慧悦的任务便是潜入卧房灭掉化身为陈掌柜的净能和尚。 慧悦,是恒山派的女弟子,带发修行,容貌秀美,年纪比柳蒙大上一岁,便常让柳蒙以师姐相称。慧悦是恒山派收养的孤儿,从小在山上长大,xìng子要强却极单纯,没有寻常女孩的娇娇之态。让人处着很是舒服。柳蒙偶尔开个玩笑什么的,都要寻思一会才能反应过来。 两人配合着杀掉了净能,让慧悦继续在外面jǐng戒,柳蒙复又跳进屋内,满屋搜罗,执行胡元林师叔的私下交待“找些不义之财来充作袭杀队活动经费。” 桌子抽屉、床腿床底、书橱,凡是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柳蒙都寻找了一遍,最后一共搜刮出几十张银票和一小箱珠宝首饰。粗略估计一下,当在两万余两银子之数。 两万多两银子!新福布庄不过是少林寺的一处产业,便存有这么多银子,若是把少林寺所有产业都加起来,岂不是天文般的数字? 这少林寺号称佛门净土,要这么多钱财干嘛用?和尚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讨老婆生孩子买房子,如此数额惊人的身外之物,难道最后都拿来烧给西天众位佛祖? 等柳蒙把这巨额财物拿回交给胡元林师叔,后者也是吓了一跳。把目前得知的少林寺产业都加起来,加上这么多年的积累,粗略一算,其聚集的财富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丝毫不是夸张。 袭杀队几位首领坐在那沉思,绞尽脑汁想少林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而柳蒙脑子活泛,想法天马行空,道:“莫不是少林寺存有造反之心,等时机一至便招兵买马,竖起佛教掌管天下的大旗,建立一个如同天竺国的佛门国度,创造传说中的极乐世界?” 宗教国家,这种政治制度在西方世界很是吃香。但在东方,想要建设什么佛道乐土,想想就太过虚幻,那么幅员辽阔的领土,那么高基数的人口和文盲率。难道这少林寺真有如此雄心壮志,否则一群和尚又是积攒财富又是培养高手又是贪慕虚名的,究竟为了啥呢。 “也可能,大和尚们都暗自娶了老婆,安置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些钱财都是给后代们攒下的家业。比如每年收养的孤儿和俗家弟子,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后代。”语不惊人不休,柳蒙接着又抛出一个推测,叫几位长老面面相窥,都是对其无语。 作为师叔,胡元林很尴尬的笑了下,挥手制住柳蒙继续胡说,总结道:“不管他少林寺要这么多财物干什么,既然到了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东西,正好我五岳剑派清苦已久,改善一下生活,就当他们做了件善事,算是功德无量。” 幽默了一句,巧妙地把这搜罗来的财物给冠上正大光明的借口,胡元林见三位长老都无异议,接着又道:“这一段时间,少林寺在皖、浙两省的产业基本清理干净,弟子们都发挥得很优秀。下一步,将静待斥候队的消息,准备伏击少林寺派出的支援。” 调虎离山,半途伏击,这都是早先既定的计划,大家都是明白。没想到胡元林喝了口茶后,忽然给柳蒙安排了个任务。“斥候队那边人手有限,传递消息恐有延误。小六,你轻功好想法多,明rì启程去登封一带,找冯不催师侄联络,一等有动静便立刻赶回。” 23.登封遇故人.小宝不催 轻功好、剑法妙,长得帅,魅力大。这些形容词对于柳蒙来说都能勉强笑纳,实事求是,凡事诚恳,咱最不喜欢搞谦虚那一套。可“想法多”是嘛子意思呢?在胡师叔嘴里,咋就和轻功好一样重要? 不过,让自己去登封找冯不催,担任斥候队与袭杀队之间的联络人,这事情到蛮符合自己的xìng格。老窝在几位长老眼皮底下,不能飞扬跳脱潇洒任xìng,非憋出病来不可。恰好韦小宝这会就在少林寺,当什么诲字辈第二高僧,正是chūn风得意早晚胡闹的当口,自己不去烦扰烦扰他,算什么结拜兄长,谈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胖瘦二头陀在大同战死,他在五台山有没有被神龙教捉到岛上,有没有做那什么白龙使,是不是还依照《鹿鼎记》书中那样逢凶化吉,这可是关系到获取四十二章经的大事,须得详细问个清楚。 受领了任务,转出回到自己居住的屋里,柳蒙简单收拾了下包袱行装,出门和坐在院子里品茶的大师兄何不畏讲了声,在闻讯赶来相送的大伙“路上小心”的叮嘱中,去拉了匹健马,径自绝尘而去。 从庐州府去到登封,柳蒙一路上晓行夜宿,遇店打尖,逢城歇息,反正也不是很急迫,就爱惜了下马力,过了十来天后才赶到登封城。 登封城处在嵩山脚下,一直便是少林寺势力范围,各种与佛家有关的店铺场馆满城都是。因此斥候队在登封地区很是谨慎小心,学着天地会那套作法,设立各种接头暗号,来隐藏身份,躲避少林寺的耳目。 按着长老们教给的联络方法,柳蒙在一家茶馆里坐下,要了壶毛尖和两碟小点心,边喝边听着四周人们的闲聊。少顷,有拉胡琴的手艺人上台,紧紧张张的很是不安。在几位茶客的起哄下,拉了首《汉宫秋月》。曲子凄凉婉约,根本不合大家的口味,于是只得几枚铜板稀落地扔到台上。 下一曲这手艺人学了jīng明,拉了首曲调欢快、茶客们耳熟能详的《百鸟朝凤》。胡琴音sè柔和浑厚,最是适合表现这种风格的曲子,让大家停住了闲聊,都是沉浸在那祥和幸福的乐声之中。一曲奏完,掌声喝彩声络绎不绝,铜板如同下雨般一个劲地掉落在台上,把那位手艺人喜得合不拢嘴,连连鞠躬感谢。 趁此功夫,柳蒙已把点心吃完,将两只空碟摞起,把双筷子对头而放在上面,然后慢慢品着热茶,欣赏着轮换上台的唱花鼓儿亮开嗓子唱《思凡》。同时眼睛有意无意瞟向茶馆各处,看有没有人注意自己所摆出的暗号。 等唱花鼓的下台,轮到说评书的上去,已到了用晚饭时间。天sè黑了下来,四处酒楼客栈的挑起灯笼,茶馆里的闲人少了许多,大厅里渐渐变得冷清下来。见还是没人过来接头,柳蒙有点失望,心想:斥候队人手有限,确实也不能每天都在茶馆里四处转悠,既然没联系上,还是先去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吧。 扔了十几文钱到桌上,柳蒙遗憾的起身离开。从茶馆前系马桩上解下缰绳,牵着马儿无目的转悠。走过白天最繁华的街道,是一条花灯高挂的深街,里面吆五喝六调笑作乐声不断传出,显然是jì院堂子所在。 因为有别于旁处的热闹,柳蒙向里瞧了两眼,站在巷口的两名龟公伙计立刻跑了过来,伸手帮拉住马缰,一迭声的请这位公子进去歇歇。柳蒙身上不过还有几十两银子,可不想扔到这种地方,再说逛jì院的都是为了生理需求,自个儿还嫩,犯不着早早破身。就算要破身也得找方怡阿珂那样的美女才对。 摇摇头,两臂轻展,把围过来的龟公推开,柳蒙刚要回身,却听一声熟悉无比的叫声从巷子里传出:“辣块妈妈地,喝个酒也这么多事!少爷明天在来,姑娘们明个儿见啊!” 这声音清脆滑稽,听着像是北方京城一带官话,却又带点江南软语的味道,特别是那句“辣块妈妈”,更是原汁原味的扬州俚语。 “小宝?”柳蒙自言自语一声,思道:登封城离着少林寺极近,韦小宝这会儿正在少林寺当和尚,说不准便是他受不住寺中寂寞,跑出来胡天胡地的干活。 当下站住脚步,放眼看过去,只见巷子里走出一群人,个个膀大腰圆浑身酒气,当中簇拥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富家少爷,正唧唧呱呱的聊地开心。 那富家少爷一副鬼jīng灵模样,走路带风满脸坏笑,正是自己的结义兄弟、满清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御前侍卫副总管、御赐黄马褂、天地会青木堂香主韦小宝。对了,这会多半还得加个少林寺得道高僧诲明法师和神龙教白龙使的称号。 却说这一群人酒气熏天的从堂子里出来,见到巷子口一位少年牵着马挡住大半路面,就有些看不顺眼。要知道大家都是京城显贵子弟,一向跋扈惯了,如今借着酒意,只觉除了韦都统韦大人,其他都不在话下。当即有人就大声嚷嚷着,一边含混斥骂一边伸手去推这挡路少年。呯呯两声,也不见这少年如何动作,去推搡的两人就被撞飞,摔在地上疼得吱哇乱叫。 “妈的!敢动手打人?”本来正有醉意的众军官们一下清醒,见有不开眼的敢动手打自己兄弟,当下齐齐撸袖子挽胳膊,便要上去群殴这不开眼的小子。 韦小宝眼头好,一见这少年面相,不由惊喜万分,大叫道:“老蒙!”接着冲过去,拽住柳蒙的胳膊,哈哈大笑,道:“老蒙,兄弟我可想死你了,你去大同后就没了影子,现在怎么一下冒出这来了啊?” 不等柳蒙回答,韦小宝拉着他对围上来的众位军官笑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兄弟我的结拜哥哥,柳蒙柳少爷,大大地世家出身。”又转脸对柳蒙道:“这些位弟兄,都是随我过来的,这位叫张康年,这位叫赵启贤,都是好朋友。” 介绍完,韦小宝猛地记起,兄长柳蒙可是衡山派的人,最是痛恨鞑子兵,这些都是御前侍卫骁骑营军官的,见着难免会心里不痛快,到时一个口角,拔剑就杀,那可大大不妙。虽然自己是一定站在兄长这边,但张康年他们跟着自己交情也挺好,还真不能眼看着被兄长老蒙一剑一个宰小鸡般的刺死。 就在这时,从街道漆黑处,闪来人影朦胧,慢慢把站在街心的这群军官们松散圈住。柳蒙是练武之人,耳目聪敏,发现后转头一看,围上来的几道人影手中持剑,那预备攻击的姿势眼熟无比。其中一个身形高大魁梧,正凝神瞧着自己,满脸关注。 “冯不催?”斥候队的人怎么在这儿,是跟着自己还是?对了,韦小宝即是满清大官,驻扎在少室山下清兵的头子,又是少林寺诲字辈高僧,难怪斥候队花大力气盯着他。看来自己到是误打误撞个正好,免得冯不催带人动手,伤到韦小宝。 伸手下摆,来回摇晃几次,示意没事。这五岳剑派通用的联络手势一出,冯不催疑惑地又看了几眼,见小柳师弟神sè从容,与那鞑子少年大官有说有笑,不像是被逼住的样子,这才放心,转而招呼师弟们退走。; 24.兄弟别叙.双儿与阿珂 见冯不催等人重又隐没在黑暗中,柳蒙看了看紧张的脸都发白的韦小宝,明白他已经发现不对劲,不禁心下暗叹。常rì周旋在两方阵营中间,与双方都是亦敌亦友关系,也确实难为。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算哪边人。套用句电影中的话,人在无间地狱,永生不得轮回。 脸上笑意盈然,柳蒙伸手搂着韦小宝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宝,这些家伙全是满清鞑子,是吧?”见韦小宝身体一僵,知道他担心自己突然翻脸。柳蒙又赶紧拍了下肩头,安慰道:“哥哥晓得你身不由己,同满清皇帝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最关键的地方你须牢牢记在心里。” “嗯,老蒙你尽管说,小宝一定会牢牢记住!”见兄长体谅自己,并不以自己和鞑子们胡混而恼怒,韦小宝心里难得地生了丝惭愧,当下认真的看着柳蒙,心想不管是什么,自己一定要记住。不能再有负兄长的期望。 抬下头看了看围在周边的满清军官,柳蒙冲着几个张望过来的笑了笑,然后低头一字一顿道:“要记住,你是个中国人。”见韦小宝不解的看来,柳蒙解释道:“凡是生长在中华大地,承认自己是炎黄子孙的,不管是哪个民族哪个势力,都算是中国之人。无论汉隋唐宋明等历朝历代,上至皇帝下至走卒,都认同是华夏正统,因此全是中国人。” 说及历朝历代,韦小宝最喜听评书,当下眼角一跳,心中想到现在,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只是期翼地看着柳蒙。 柳蒙哪能不懂他的心思,想到他和那满清皇帝竟如此义气深重,不由长叹,道:“书中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他承认是中华民族一份子,承认是炎黄子孙,不视我汉人百姓为猪狗畜类。那么,后世之人自然也会认同他是中国人。” 说了会人心道义华夏传统,柳蒙见夜sè渐深,当下岔开话题,问道:“小宝,晚上你要回哪里?没事的话,找个酒馆,咱们哥俩好好唠唠。” 韦小宝乃是在寺里憋闷的慌,偷偷跑下山来找到骁骑营这帮人乐呵乐呵,夜里要是不回寺中的话,免不了会被方丈师兄诲聪唠叨几句。但近半年没见到兄长,怎么也得学评书里那些英雄们一样促膝夜谈不是? 点点头,韦小宝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正好刚才光顾着喝酒了,没有吃饱,咱们去那边吃牛舌头锅盔去。” 打发一众军官们先回营,韦小宝引领着柳蒙走到登封城南门口附近,有家叫老王牛杂店的,进去找了张靠窗方桌。要了卤牛舌、炒牛脸、酱牛尾,又上了一盆牛骨髓汤,就着盘锅盔,兄弟俩边吃边聊,把在五台山下分开以来,各自遇到的情况,互相诉说一通。 果然还是如《鹿鼎记》书中情节发展的一样,没有了方怡,韦小宝却是被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剑屏给骗到了神龙岛上,历经艰险,不但没有吃亏,反混得了个白龙使头衔,还从洪安通苏荃那学了什么英雄三招美人三招,与之前两人胡乱捣鼓的好汉三招一样,全是奇巧诡异的路数。 洪安通也在急着寻找四十二章经,派韦小宝回京城去盗取,没想到早有六部经文落在韦小宝手里,内里最重要的秘密藏宝图全被柳蒙取出。 而韦小宝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却被康熙打发到少林寺替自己削发为僧,说是要替自己积善行德,其实还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当然柳蒙从书中看过,晓得小康熙的打算。无非就是等韦小宝熟悉了少林寺众位高手,再发道圣旨,让他挑选些高手带着去五台山,当那清凉寺的主持,贴身保护老皇帝顺治。 韦小宝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大体上还是依照书中情节来进行,只是因为有柳蒙出现,出了一些小变数。如胖瘦二头陀战死在大同,便让顺治给的那本经书没有暴露出来。阿珂与阿琪两人带着柳蒙在少林寺门口惹事,那会韦小宝还在神龙岛上,也就避免了见到阿珂绝代美sè后失魂落魄的种种丑态。 而且,柳蒙也把五岳剑派同少林寺结下的仇怨坦诚相告。铁剑门两位小师叔惹出小事,却被少林寺借机生端,想要吞并中岳大庙,最后引发五岳剑派同仇敌忾,誓要与少林寺决一生死。自己这次前来,就是负着对付少林的任务。 当然了,柳蒙也故意神秘地告诉韦小宝,自己认识了位貌比天仙的女侠,正在努力攻克中,目前看来进展还可以,就是有个情敌实在烦恼。生活在丽chūn院那种环境,韦小宝八卦心xìng非常严重,当即挪了下凳子,兴奋地让柳蒙详细说说,以馈自己那饥渴的心灵。 铁剑门女侠,年方二九,美如天仙,单纯可爱,芳名一个珂字。目前已经进展到搂搂抱抱亲嘴儿的地步,只是因着辈分上有差异,最终会不会受到师门的阻扰尚未可知。另外还有个小白脸兔相公,南方一姓郑的家伙,仗着身份尊贵长得白净,也在追求这阿珂美女,到是员劲敌。 韦小宝心里,可没有什么尊卑等世俗礼仪束缚,当下叫道:“什么师叔辈分,你是汉子,她是妹子,汉子就是要睡妹子的,他妈的谁规定师叔就不能睡了?”顿了下,艳羡道:“老蒙你可真厉害,都能随便亲嘴儿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要知道女人的心肝是连在嘴上,你一亲她就软了,什么都会依你。” 哦?女人心肝儿连在嘴上,一亲就软?这种说法,柳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位女xìng写手叫张爱什么的,不是从女人的角度说过,“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XXOO的OO”吗?难道她是从韦小宝这儿听来的? 对了,能如此有感而发,韦小宝定然是深有体会。当下柳蒙揪住他耳朵,笑问道:“说!你是不是把双儿妹子给收了?”说起双儿,韦小宝脸sè一红,却也不扭捏,直言道:“双儿妹子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女人,比我妈还要好。我当然也要对她好了。” 双儿纯真善良,重情重义,善解人意,柳蒙面对这等女子,纵使心里再怎么流氓,也是下不去手的。所以才有了在五台山下结拜为兄妹的举措。这时听了韦小宝心里表白,知道两人各自绝不会相负,到也安慰了许多。 至于柳蒙口中那什么姓郑的情敌,韦小宝同柳蒙的想法到是绝对一致,“敢跟咱哥们抢女人?管他爹是谁!照样搞死他,还得搞死他全家!” 25.斥候队.联络 兄弟两人边吃边聊,所谈内容在旁人听来多是不可思议之事,至于离经叛道的言论,更是满嘴跑马车,什么道德伦理忠君爱国,统统不放在眼里。处在登封城里,竟大言不惭的一口一个秃驴,还好夜sè渐深,牛杂馆里并无别的客人,否则不吓地半死也得偷跑出去告官。 说到柳蒙师门同其他几派联合起来,搞什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要共同对付少林派。韦小宝连犹豫都没犹豫,拍腿大叫:“少林派和尚迂腐古板,整rì这个不行那个守戒,说是出家人清净无为,却最重身份权势,哪里有佛门圣地样子,他妈的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还有求于他们,早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庙。” 柳蒙喝了口汤,咂咂嘴,笑道:“小宝你别发狠,要是真想收拾这帮虚伪之徒,就帮哥哥个忙。”韦小宝哼了一声,似乎自己的激愤不被人理解,有些不平,但还是接话道:“什么忙啊?” 招招手,让韦小宝把脑袋凑过来,柳蒙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你在庙里辈分高,可以四处走动观看,不妨把少林派有哪些高手,他们各自擅长什么武功,都摸个清楚,等到我们对上的时候,以有备打无患,胜算大大地呀。” 只是去摸探下那些“师侄”们的武功根底?这件事韦小宝自问没什么难度,当下点头应承。不过接着又迟疑一下,道:“老蒙,这强盗窝里也是有好人的。我认识一个老师侄,叫做澄观的,武功极高,却是不通世俗的心善之人,能不能等烧庙的时候,放他一马?” 柳蒙一听,不由哭笑不得,知道兄弟小宝想得有点太远。放火烧少林寺,就算五岳剑派盟主冯难敌恐怕也没想过。当即干咳一声,道:“行啊,没问题。等到烧庙前,你可以拟个名单出来,哥哥这里给你做个保证,真正的好和尚,我们绝不枉烧一个。” 胡吹乱吃到深夜,直到牛杂店老板抗不住过来小心翼翼的催促,柳蒙与韦小宝兄弟俩才结束,出门随便找了家像样的客栈,各开了间上房歇息不提。 第二rì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柳蒙与韦小宝约定好联系的方法,便把他送回少室山脚下,自有清廷御前侍卫在那等着接应。 这边厢,柳蒙一回转登封城内,便看到街边一卖小笼包子的摊铺,一名身材魁梧头戴斗笠的大汉,正站在那里捧着笼包子大吃。虽然吃相难看,却丝毫没有不雅的感觉。 “冯师兄!”柳蒙偏腿下马,走到这魁梧大汉身边,喊了句师兄。冯不催点点头,顺手拿过一个包子递过去,道:“尝尝,纯鲜肉馅的,味道很不错,最近几天,我每早都过来吃上两笼。” 鲜肉馅的包子?这个有什么稀奇?柳蒙疑惑着接过,咬了口,确实是汁多味美,皮薄馅多,比之自己吃过的芜湖灌汤包不遑多让。 等等!汁水饱满,皮薄柔脆,这分明就是南方的汤包啊!登封可是在中原地带,最近几十年战乱频繁的,百姓们躲灾避祸都是往南跑,又哪有人会开这样一家包子铺? 恰好这时,包子铺老板端着一摞高高屉笼过来,见到柳蒙在,点头微微笑了下打个招呼,到把柳蒙惊地呆住。这满脸白面勒着白sè围裙的包子铺老板,竟然是那位自来熟的华山派丛不胜丛师兄。 冯不催继续吃着包子,口里含混不清地介绍道:“这是我们新开辟的联络点,以后有什么事都在这儿集合。”等柳蒙嗯了声表示明白,冯不催已经三两下吃完,拍拍手,示意柳蒙掏钱付账。 吃自己人的包子还要付钱?柳蒙愣怔一下,刚伸手去怀里掏钱,却一下醒起,冯不催吃的包子,就算要付钱也不应该是自己掏啊? 这边丛不胜已经凑了过来,满脸堆笑,两手搓着道:“终于等到位大财主,眼看我这包子铺就要被赊倒号了,您大发慈悲,多赏点,啊?” 柳蒙彻底无语,这都什么事啊,敢情丛不胜做的包子全卖给自己人吃了,还赊账!冯不催见到柳蒙迟迟不掏出钱,当下不耐的催促道:“小六,最近大家都很拮据,你身上银票多,随便给个几百两缓解下。” 在泰山那段时间,冯不催与衡山派几人走的极近,到是也学着大家的称呼,把最小的柳蒙叫做“小六”。知晓他有个豪富兄弟,给的银子多到花不完,经常给大家买酒买肉解馋。这时见他来到登封,哪还有不打秋风的。 昨晚在牛杂馆付账时,看到兄长褡裢里干瘪,韦小宝就塞了把银票在里面,柳蒙也没数,估摸着怎么也得万把两的。当下从褡裢里掏出几张,点了张面值最小的,递给了丛不胜,边揶揄道:“喏,三百两银子一笼,你这包子也算天下第一贵了。黑店啊!” 随着冯不催在城里东绕西绕,最后来到家卖皮货的店铺,进去后拐到一处夹巷,里面是个比较宽阔的院子,五六间大屋便是斥候队在登封的歇脚点了。 这处院子乃是花钱租下来的,是嵩山派一位弟子的表亲出的面,因此很是安全。斥候队首领华山派的卫长老正在这儿,柳蒙当下上前拜见,讲明自己是奉胡元林师叔命令,知道这里人手不足,前来担任斥候队与袭杀队的联络人,方便消息快速传递。 卫长老本是统兵之人,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对柳蒙的到来表示欢迎。斥候队对少室山下来的人都盯得很紧,卫长老稍微寒暄两句,话风便转到昨夜与柳蒙在一起的那鞑子少年大官身上,好奇地让柳蒙介绍介绍。 与兄弟韦小宝的关系,柳蒙已不想在隐瞒下去,反正对方有个天地会青木堂香主的身份,说起来大家也算志同道合,一样的抗清义士。 当下柳蒙理了理思绪,回道:“禀卫师叔,昨rì晚间的那是我兄弟,本名叫韦小宝,扬州人,现下身份是满清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兼御前侍卫总管,奉了鞑子皇帝的命令,到少林寺出家,做了“诲”字辈第二高僧,法号叫诲明。” 卫长老沉思一下,还未开口,冯不催已经嘿嘿冷笑,挖苦道:“小六啊,你可真有出息,我说怎么身上银票大把呢,原来有位鞑子高官兄弟啊,还什么正黄旗都统御前侍卫总管的,怪不得怪不得。” 知道冯不催就是这欠揍尿xìng,柳蒙摇摇头,沉声道:“我这兄弟,另外还有个身份,却是极为机密重要,卫师叔你可认识陈近南?” 卫长老一怔,道:“陈近南?天地会的总舵主?”冯不催最好胡闹,又跟着凑热闹道:“‘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小六你讥笑卫师叔不够英雄?” 翻了下白眼,柳蒙对冯不催这种胡闹脾气真是没辙。卫长老却听明白了什么,转头呵斥道:“冯老二!说正事呢!”被师叔一喝斥,冯不催干笑一下,悻悻然收起胡闹脾xìng,认真了起来。 “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柳蒙一字一顿道:“我兄弟韦小宝,就是这位总舵主的唯一弟子。” 这条消息极为震撼,把卫长老和冯不催给惊得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响,卫长老忽地面容一紧,冲冯不催一使眼sè,后者立即身形疾闪,冲出屋后快速地四处转了一圈,见到无人靠近,这才放心进来。 26.见双儿.被人盯梢 还有什么消息能如此劲爆? 亲手诛杀鞑子权臣鳌拜,官封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御前侍卫副总管兼首领太监,深得满清小皇帝信任,代替皇帝本人出家为僧。这样一位在清廷炙手可热,连满清的王爷将军都巴结不及的少年大官,将来地位不可估量,封侯也只是等闲。而他,竟是个间谍!? 高举反清复明大旗,誓死抗清的天下第一帮会,总舵主陈近南侠义英雄备受尊崇,但从未听说过他收过徒弟,没想到他的弟子,竟然潜伏在满清皇帝身边!? 身为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唯一的弟子,却甘愿忍受宫刑,为抗清大业做出如此牺牲。韦小宝,这得是何等豪情的英雄人物!陈近南,又得是如何舍得的家国胸襟! 一时间,卫长老与冯不催相对无言,神sè里全是景仰佩服。冯不催更是感慨一声,冲柳蒙一个行礼,惭愧道:“柳师弟,刚才哥哥我愚昧了,你别介意。”复又叹息道:“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韦兄弟,竟然是如此的英雄。” 这等机密,卫长老作为五岳剑派的首脑人物,自然深知其中厉害,当下一再叮嘱冯不催绝不可泄漏。 而明白了这少林寺诲字辈第二高僧竟是抗清义士之后,卫长老心情大好。琢磨多rì找不到准确消息来源的这一难题,如今迎刃而解,尤其是这人更是柳蒙的结拜兄弟,等于在对方心脏里扎下了一根毒刺! 理清了下思路,卫长老考虑了会儿,便拿出一套办法,想要依据韦小宝的帮助,将少林派所有的机密都掏个干净,到时发起伏击来还不得心应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啊。 商议了一会,决定柳蒙以后专门负责和韦小宝的联络事宜,一定要隐秘低调,千万不能让鞑子和少林派发现蹊跷。 柳蒙领命离开,自去街上找了家干净客栈住下。按照卫长老的嘱咐,平时无事绝不可和斥候队等人联系,免得有人暗中跟随韦小宝,从柳蒙这条线发现斥候队踪迹。 接下来几天,闲着无事,柳蒙整rì厮混在茶馆酒肆,反正身上银票多多,再说前次已经与骁骑营众军官打过照面,互相遇见了还招呼几声。而骁骑营军官们也知道这少年剑客是统领大人的兄长,对其极为客气,完全是下级遇到上级那种待遇。 那晚在牛杂馆,韦小宝曾说过,双儿跟着他来的登封,被一位叫张康年的御前侍卫安排在附近人家居住。于是柳蒙问清哪位是张康年后,说起想要去看望下弟妹,便由着张康年和赵启贤两人陪同,买了几斤糕点提着,去到少室山附近村落里,找到了双儿。 双儿这几月都是寄居民家,整rì担心韦小宝在少林寺里出家受苦,不知哭过多少回。这次见张康年两位侍卫陪着位少年过来,还以为是韦小宝,心里很是高兴。待冲到面前,却见是韦小宝的兄长柳蒙,不由又是失望又是欣喜。 近半年多未见,双儿容sè憔悴,瘦了许多,不复先前乍见时的圆润娃娃脸,清减得秀丽起来,身子也变得高些,到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柳蒙把手中糕点递给双儿,顺手拍了下她的肩头,微笑道:“双儿妹子,半年没见,越发的漂亮了啊。”几人相让进屋而坐,柳蒙问起双儿近况,知道她只是每rì在家中闲着,做地最多的事情就是期盼韦小宝早rì下山。当下不由笑道:“我前几rì刚见过小宝,他做的却是酒肉和尚,万般不忌的,在山上活得很是潇洒,你到不用太担心。” 安慰了几句,柳蒙又掏出张三百两银票,让双儿拿着,请农家多买些鸡鱼的熬汤喝,少女身体最是要好好滋补。然后便与两位侍卫告辞回转,到城里找了个酒馆请张康年与赵启贤大喝了一顿。 自己喝了有三斤多上等汾酒,柳蒙带着朦胧酒意慢慢晃着走回客栈。走到一处拐弯,被尿急给憋着了,左右瞅瞅见夜晚下并无多少行人,当即来到墙根处,掏出宝贝小弟好一通淋漓爽快。却在眼角猛然瞧见一道灰sè身影从背后闪过,躲到了远方大树后。 有人盯梢?一个激灵,柳蒙顺势抖了几下,把宝贝收好提裤,心中暗自盘算:这后面的身影明显是盯着自己有段时间,大约是和张康年二人进城后就开始了。毫无疑问,这样偷偷摸摸,绝不是五岳剑派斥候队或者清兵骁骑营。那这登封城里,只剩下少林派的和尚们才敢这样,难道他们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柳蒙装作无事的继续摇晃着前行,脑子里却全速开动,想及自己在少林寺门口和嵩山派中岳大庙,都与和尚们照过面,千万不要被他们认出来,否则不止自己危险,连带着韦小宝也会暴露。 忽又想起,盯梢的这和尚定然不认识自己,否则早就召唤高手过来把自己或擒或杀,哪还会傻傻的继续跟踪? 这样想来,后面这个盯梢的人,绝不可放走,否则回去一形容自己的长相打扮,难免澄圆等人会生疑。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先前到是自己大意了,现下须得先解决这名探子,然后回去化妆一下,尽量改变下外貌特征。既然从事间谍工作,咱总得尽职一点。 放眼瞧了瞧前头,见幽长的街道上除了自己再无人影,柳蒙暗自定下决心,就在这里,要把后面盯梢的引出来做掉。 再走得几步,柳蒙故意哎呦一声,像是瞧见了什么好奇事物,折身走进一条小巷子。 一进巷子里,身形快速前冲几步,接着反手拔剑,长剑负臂,紧贴巷子一侧站立,柳蒙把呼吸尽量放轻放缓,同时镇岳诀心法急速运转,全身的内力处在随时爆发的准备中,耐心地等待着。 约有半柱香那么长,街道上依然没有动静。柳蒙的呼吸几不可闻,借着巷子两侧高墙的遮挡,整个人的气机已于夜sè融为一体。这时一只流浪狗从巷子里跑过,凭它那灵敏感应,竟没发现贴墙而立的柳蒙。 后面跟着的探子显然极有耐xìng,就是不出来向前查看,直到看见对方走进的巷子里跑出条流浪狗,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一处打烊的店面,慢慢走出一灰sè身影,随意漫步,抬脚间却步伐极大,几步间便来到了巷子口,竟是佛家上乘轻功一苇渡江。 灰sè身影站立在巷子口,皱着眉头看向狭窄黑暗的巷子里面,显是十分踌躇该不该跟进去。良久,使命所在,这灰sè身影习惯xìng的低首宣了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虽声音低沉微不可闻,但在柳蒙听来,却直如洪钟大吕,震人心神。 狮子吼?又是门高深的佛家神功。这跟在后面的人影是少林派的已经可以确认。可看对方那气度与谨慎,不知是澄字辈的哪位高僧了。 罗汉堂的武僧还是般若堂的法师?在对方有防备的情况下,自己可有把握获胜?柳蒙眼神微缩,全副心神都放在巷子口传来的人脚踏地声响,右手用力握紧剑柄,只等对方进入一扑距离,便要挺剑突袭!; 27.再战武僧.险胜 月夜深沉,寒风彻骨,狭长小巷中格外幽静。 一灰袍身影龙行虎步,走动间大袖挥挥,几步便进到了巷子里面。忽然间,黑暗中冒出一道剑光,犹如惊电飞逝,一闪即没,随后才发出声尖利的破空剑啸。 灰袍身影虽已有所防备,但这道突然出现的剑光太过快速,只能匆忙间闪身后仰,这才勘勘避过头部要害,但顶上蒙着的风帽却被一下挑开,露出铮亮光头上的硕大戒疤。 果然是少林派的和尚! 柳蒙这一下突袭险险得手,奈何对方反应迅速身手敏捷,心中虽然遗憾,却丝毫不敢放松。既然已经占据了先机,那就一鼓作气,绝对不能让对方获得喘息之机。当下长剑展开,运起十成镇岳决内力,风回电激、孤雁南飞、断雁孤鸿,迅猛的三连招连贯使出,剑尖破空之声连绵一片,逼迫得这灰袍和尚抵挡不得,连连碎步后退。 这名和尚对敌经验很是丰富,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两手仍不断虚拍,袍袖挥动间劲风激荡,却是使出绝学般若掌,想要寻机挡得一挡,阻住对方如疾风骤雨般的刺击,以求扳回局面。 可惜此番出手突袭的乃是衡山派弟子,剑法最以迅疾狠辣出名。尤其是柳蒙深知自己修为不深,靠着那辅助修炼系统下过极大功夫,怎样对战身手高强的敌人,发挥自己快剑优势,可是预演过无数次了,又怎会让这灰袍和尚轻易扭转? 灰袍和尚掌力极强,偶有碰触便是股大力传来,不顾手腕被长剑削割的血口处处,想要阻住这连续不断的剑势。见到这和尚拼命,柳蒙也把内力运转到极致,忍住持剑右手隐隐发麻发酸,把长剑用得更是如泼风急雨般连绵。 千里惊鸿、断雁孤鸿、轻吟回风,又是一个三连招快速刺出,特别是最后一招轻吟回风,利用之前两招奇妙的攻击角度,把对方陷入身体扭曲不利活动的境地。紧接着柳蒙一个纵跃,身体在空中屈身反转,剑尖抖颤间发出无往不利的杀招“一剑落九雁”! 嗤嗤破空声几乎是同声响起,这一招几乎凝聚了柳蒙的全部心力,带起朵朵寒星,直罩向对方那锃亮光头。 却是这等奇妙剑法?灰袍和尚本来信心十足,孤身跟踪到狭窄小巷里,料想被人发现也可全身而退。没想到从遭到对手突袭开始,一直就没能挽回先机,连像模像样的还手机会都没得到。对手那种迅疾狠辣的剑法,招招直逼要害,只要稍微一个疏忽,下场便是饮恨立时。 但对手不止是出剑快速,剑招间得衔接也是奇妙无比,逼得自己只能按照对手留下的间隙进行闪躲,到得最后腰身扭曲,两腿吃不上力气,已处于避无可避的险境。 剑风激荡,剑尖还未刺中,所发出的森人寒气便把头部几大要穴刺地生疼。灰袍和尚明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当即怒吼一声,头脸猛地变蒙上层黄气,两手一轮一翻,竟以肉掌迎上,想要凭十余年苦修的金钟罩来硬挡这玄妙威猛的一剑。 嗤嗤几声过去,柳蒙不及身体着地,便又一个纵跃向后翻腾,站稳身后放眼看去,只见这名灰袍和尚凝立不动,一双肉掌已被刺穿五个窟窿。满头满脸间均是鲜血淋漓,形状可怖至极。 凭借着剑上传来的感觉,柳蒙知晓在刺穿对方手掌后,剑尖又挑中其头顶百会穴,剑上附带的劲气已全数催发。这样纵便是对方金刚转世,在死穴被刺中的情况下,也只能老实去西天取经了。 反手负剑而立,柳蒙借着暗淡月光,看着那灰袍和尚脸sè从淡黄逐渐变成苍白,再等到死灰涌上眼眸,和尚身体摇晃两下,便颓然向后仰倒。 小心为上,柳蒙仍有些不放心,继续保持戒备姿势观看了一会,见和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腹间毫无起伏,这才走上前,用剑尖又连刺两下要穴,确保对方死得不能在死。 这一番厮杀时间并不长,从开始偷袭的那一招风回电激算上,也不过十招。却是柳蒙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最为损耗心神的一战。和尚已死,便再无刚才那龙蟠虎步的气势,看着对方略显苍老的面容,显然年纪不小,当是澄字辈的高僧,不知是达摩院的罗汉还是罗汉堂的武僧。 抬手擦了把脸上汗珠,柳蒙不由暗叫侥幸,多亏自己当机立断,引了这和尚进小巷子里进行决死偷袭,否则在开阔地带正面对上,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在登封城内杀了少林派的高僧,这可是极为震撼的事情,等到明rì被人发现,登封城内定再无他人立足之地。毁尸灭迹,江湖上行走必备的技巧,柳蒙自然也学过,而且拜信息爆炸社会的教导,各种手段了然于心。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恶心,便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下。 可惜没有问韦小宝要那溶尸的药水。柳蒙想了想,提剑刷刷几下,把这死去高僧的面目全部划烂,然后又把最能暴露死者身份的首级和双掌割下,用灰sè衣袍裹了,翻墙越院,走了几家大宅,找了处水井扔了进去。 回到客栈打水洗刷一番,柳蒙没敢大意,握着长剑合衣而眠。次rì起来,请伙计去街上买些油膏脂粉的物品,按着胡元林师叔前些rì子的教导,取出些调成糊状,对着铜镜仔细打扮一番。把一张清秀和善耐看的脸孔,变成面带微黄、脸颊发黑的病秧子形象。 等到在换上身普通粗布棉袄,带上厚厚的棉毡帽子,嗓音低沉不时咳嗽,柳蒙摇身一变,成了名cāo劳过度诸病缠身的生意人。 先在街上逛了几圈,确认没有什么异像,当是少林派还没有发觉寺内高僧被人杀害。柳蒙这才放心,便摇晃着走到北城门口包子铺那,不管从不胜一副惊讶到傻的样子,自管抄起笼汤包,学起冯不催那样,站在摊子前大吃起来。 两笼汁水鲜美肉馅可口的汤包下肚,柳蒙从怀中摸出一文钱,大模大样得扔给厨子装扮的从不胜,扬言道:“不用找了!”接着大摇大摆的离开,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怒叫声。 在茶馆厮磨了会时间,柳蒙就来到那rì与韦小宝相聚的牛杂馆,坐下点了几盘菜肴,边吃边等。不长时间,一位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便急匆匆走了进来,巡顾一圈后,待到柳蒙招手示意,这才惊讶着过来坐下。 为了有事相见方便,柳蒙与韦小宝定下每隔十rì便在此家牛杂馆中碰面一次,好听取他在少林寺内打探到的机密消息。今天是第一次,因此韦小宝很是守约,按时来到。 神情即紧张又刺激,韦小宝当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地下党的接头方式,尤其是两人都经过细心伪装,那种行走在敌人心腹间的悬乎,最是吸引向往豪侠义气生活的少年。 韦小宝这番确实有重大消息相告,心神稳住了一会后,便急急的低声道:“老蒙,他妈的确是大事不妙了!小皇帝来圣旨了,让我去五台山当什么子凉快寺主持方丈的,这可怎么办?!火烧少林寺的大事还没开始办呢!” 28.先杀汉奸 命韦小宝去少林寺代自己出家为僧,康熙本来的盘算,就是让其在少林寺积累一定人脉后,挑选些武功高强的僧人带去五台山,一是主持清凉寺修葺大事,二是就近保护老皇帝顺治的安全。顺便呢,也替自己去尽一下为人子的孝道。 这在《鹿鼎记》书中早有介绍,柳蒙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安慰了韦小宝几句,忽然脑中灵光闪现:袭杀队与斥候队正在想尽办法找机会削弱少林派实力,现下他们要去五台山保护鞑子老皇帝,不正是上佳的时机? 让韦小宝挑选些武力高强的少林派中坚力量随行,比如达摩院的十八罗汉,全是清一sè的澄字辈武僧组成,为少林派最强战力组合,其排布的罗汉阵为江湖上公认的最强阵法。要是借助韦小宝的协助,找个合适的地方,袭杀队与斥候队联手伏击,各个击破,把这十八罗汉一窝端了。到时少林派估计哭都没地方哭去。 嗯!这个想法好!可实行度也高。柳蒙又细想一会,觉得把握极大,当下便敲了敲正一副沮丧模样的韦小宝,神秘笑道:“放火烧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但眼下就有个上好机会,让那几个老光头心疼得胡子眉毛一起拽,到时全身上下光秃秃一片,岂不滑稽之至。” 一听得有办法打击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老秃头,韦小宝立时沮丧尽去,急切问道:“老蒙,是什么上好机会,快说来听听,最好让他们捶天呼地的撒泼大哭,方能解了整rì说教与我的闲气!” 当下,柳蒙让韦小宝竖起耳朵认真听好,就小皇帝下旨让他主持五台山清凉寺一事,详细分析了一下。然后指出,正好拿小皇帝这张虎皮来扯大旗,就问少林派要那达摩院的十八罗汉随行卫护,谅诲聪那满腹功利的老秃头不敢不从,到时找个最佳时机,下毒也好偷袭也好,总之把这群罗汉全放翻了弄死。<ww。ienG。com> 这些罗汉相当于少林派的脊柱,要是全部死掉,等于把诲聪砍去条手足一样,相信他不揪干胡须眉毛,也得几个月茶饭不思。也够哥俩出口恶气了。 出手就要做掉十八罗汉,韦小宝虽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这些rì子在少林寺内厮混,也是很交了几个心地单纯的和尚。如今听着兄长柳蒙这条毒计,心里就有了些犹豫。毕竟嘴上说着什么火烧少林寺,那都是解恨之言,真要下手杀尽少林僧人,韦小宝还是不怎么愿意的。 柳蒙察言观sè,晓得兄弟有些犹豫,于是为了坚定韦小宝的信心,故意抛出昨天夜里自己被少林高僧跟踪,最后动手生死相搏的事情。 韦小宝从小生活在jì院里,整天挨打受骂吃尽了人间冷暖,对友情什么的很是冷漠。相反,因着没有父亲的缘故,特别向往亲情。比如对陈近南的孺慕之情,就代表了他心底期望能被人关心的感觉。现下听说自己唯一的结义兄长,竟然被人深夜跟踪,还差点送了命,如何能不怒? 牙齿紧咬,韦小宝重重点头,道:“辣块妈妈的!竟敢对付我小宝的哥哥,这群秃驴还真是死有姑nǎinǎi!”这句成语本是“死有余辜”,乃是韦小宝从评书里听来的,这时拿出比喻,到也贴切,只是把“余辜”二字理解成了姓于的姑姑,想到姑nǎinǎi总比姑姑厉害一点,便成了现在的不同条理。 呵呵一笑,晓得韦小宝肚里没有墨水,老会胡乱用词。柳蒙不以为意,又与他详细推敲了带同去五台山的人选,最后定下只选十八罗汉,其余武僧一个不带。这样在路上遇见什么事情,很容易就能把人给支开,让他们组不成十八罗汉阵。到时五岳剑派这边袭杀队和斥候队高手齐出,拿下这群罗汉当会轻松容易的多。 定下计策,又吃喝一会,韦小宝先行回寺,柳蒙又坐了会才结账离开。然后到包子铺那找到丛不胜,在另外一处酒楼里见到卫长老,把自己昨夜遭到少林高僧跟踪,然后在巷子里袭杀的事情先禀告一番。接着柳蒙又把中午和韦小宝拟定的伏杀计划,详细讲解了一遍,请示卫长老是否可行。 卫长老清楚这位柳师侄的结义兄弟是天地会安插在鞑子皇帝身边的暗钉,明白韦小宝的能量。当即对他传来的消息非常重视,喊来冯不催去替柳蒙昨夜的事情进行善后,免得被少林派早早发现有高僧被杀,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接着又把柳蒙叙说的计划完善了一番,然后提笔写了封密信,让柳蒙带着,立刻返回许昌,回报给袭杀队大首领胡元林,让其带领人手奔赴太原汇合,准备在五台山将这群少林派最强战力彻底搞掂! 柳蒙领命,次rì天一亮便出城南去,快马加鞭,仗着身上银票多多,跑垮了好几匹上等健马,最终只用了六rì便到了许昌。 许昌城北四十里,苏桥镇一座叫凉亭的村落。 柳蒙行sè匆匆,满面风尘,进了村落后便在放哨的弟子引领下来到个大宅院里,拜见了师叔胡元林。不及寒暄,柳蒙将藏在怀中的密信取出,交由师叔看阅,一边简要叙述了自己和韦小宝的结义关系,和韦小宝的真实身份。然后又把牛杂馆计定引十八罗汉去五台山,联合袭杀队和斥候队在韦小宝配合下趁机除掉的事情一一祥叙。 胡元林不同与卫长老,他乃是衡山派唯一长老,又是待弟子们如同亲授的师叔,柳蒙从心里讲,对他很是亲近。因此没有丝毫隐瞒,把五台山清凉寺隐居着位满清老皇帝顺治的事情,全盘托出。然后坐下狂灌茶水,等待神sè一会数变的胡元林拿主意。 针对少林派,与其不死不休,誓讨公道,借此挽回五岳剑派的江湖声誉。这是五岳剑派全体定下的目标,当然要放在首位。如今有了削弱少林派实力的大好机会,怎么说也得把握住。 但对付满清鞑子,抗击野蛮民族守护汉家百姓,更是每一个衡山派弟子乃至习武之人的根本意愿,当初门派先辈在扬州全体壮烈,那是何等的悲壮豪情!衡山派上下与满清的仇恨,又岂是一人一派所积累的? 杀鞑子,这是一句多么热血激腾的口号。几十年来,多少江湖儿女为此血洒沃土,就连胡元林自己也是愤然舍命,潜入京城刺杀鞑子王爷多铎,为此还失去了衡山派硕果仅存的另外一位师弟。 多少年了,自从鞑子首位皇帝**哈赤死在宁远城下,汉人就再没有什么值得称耀的战绩。这次,鞑子的老皇帝顺治就在五台山,几乎是唾手可得毫无防备,如果擒杀之,将会极大振奋各地义士的抗清热情!给那些助纣为虐认贼作父的汉jiān们一个当头棒喝! 寻思良久,胡元林满心满怀的激荡。左手奋然一拍桌面,上好花梨木打成的八仙桌应手而碎,道:“小六,我代表天下所有枉死的百姓,谢谢你那位小宝弟弟,谢谢他忍辱负重才得来这条消息,替我汉家儿郎一雪血仇!”说到这儿,胡元林已是满脸通红,眼中泪水盈眶,显然激动到了极致。 到最后,更是仰首低吼:“先杀少林汉jiān!再诛鞑子皇帝!” 29.定襄埋伏.引僧入山 太原往北百里左右,有座小县城叫做定襄县,三面群山环抱,境内四水贯流,处在中部五台山脚下,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却也因此兵祸连连,西大王、左良玉、鞑子兵,你来我往,使得小小县城十室九空,至今仍未恢复过来。 这一rì午后,一大群兵马涌进了定襄县,旗帜飘飘兵甲光亮,约莫有三千兵马,把个破烂的小县城塞地满满登登。奇怪的是,在这群鞑子兵间,还混有十余个灰袍打扮的僧人,同几位盔甲鲜艳的军官一起,簇拥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僧人。 少年僧人面容顽皮jīng怪,一点也没有出家人那种谨言慎行的约束,到像是富家公子哥出来郊游,对着残缺的城垣指指点点,不时同身边俊俏的小书童说笑逗趣。 大批兵马就在定襄县城内驻下,既不cāo练也不放哨巡查,一众军官则聚在县衙里,每rì除了大吃大喝,其它时间全用来赌博,把一县之衙弄得乌烟瘴气。那位平时微风十足的县官老爷,整rì里点头哈腰,到成了端茶送水的仆役。 如此逍遥的过了有十余rì,韦小宝估摸着已到了同兄长约定的时间,便在这rì难得的没有设局开赌,而是吩咐亲兵把跟随护送的几位少林高僧喊来,有要事相商。 待到为首的澄心大师来到,韦小宝收起嬉笑模样,道:“澄心大师侄,今天是个黄道吉rì,加上天气爽朗,正适合进山。我看大伙就此前去劳么子凉快寺,尽快交接了好。” 澄心听得小师叔这样说,心想:什么黄道吉rì天气爽朗,外面明明是天sèyīn沉,定是你这几rì玩腻了,才想起正事要办。但韦小宝长其一辈,师叔的话不可不听,当下领命,召集起十八罗汉,等这边亲兵收拾好要带进山的香烛等物,便簇拥着韦小宝出城进山。 为了给兄长创造机会,韦小宝特意命令骁骑营的人马在县城内等候不得上山,随身只带了扮作书童的双儿和几名亲兵,就连张康年和赵启贤等关系较好的御前侍卫也统统不带,曰之这番乃奉皇命接掌凉快寺,一定要低调行事,万万不可张扬,免得多惹出些事端反而不美。 韦小宝选得这条进山道路,在五台山是有名的崎岖难行。只走了有半个时辰,韦小宝便气喘吁吁,直呼两腿疲累要寻了别人,在双儿的搀扶下爬上眼前山坡,一屁股坐下歇息。 澄心虽也在五台山担任多年方丈,也只是整rì缩在寺中,这各处山里道路并不熟悉。当下唤来雇佣的向导,问明前方还须翻过道山岭,才能到洪福寺。从洪福寺继续向上,等过了鹰愁涧便是一线天,转而向南到了龙泉寺,便可籍上山大道直奔清凉寺。 韦小宝坐在边上,光听得这一连串地名,就知道山路难行,不由头痛万分,在澄心一再劝说下,才起身继续攀登,准备天黑前到达洪福寺过夜。 这道小山岭,却有个极其好听的名字,叫“龙凤山”,上面林木茂盛,人藏其间根本难以发觉。柳蒙便在岭峰一处密林内,趴在棵小树下,用堆荒草编了身吉利服盖着,伪装的及其巧妙。别说正在攀爬的一行人还离着有五六百米远,就算来到近前,只要柳蒙不动,也是发现不了。 早在三rì前,五岳剑派下新成立的袭杀队与斥候队全体,就来到了定襄县,一边安排人手勘测山道,规划伏击计划。一边安排轻功卓绝的弟子潜伏在定襄县城周边,等待目标们的出现。衡山派弟子最重轻功和剑法,因此柳蒙与大师兄何不畏奉了师叔胡元林之命,由斥候队的卫长老带着,担任游动哨负责跟随监视一众目标。原先的斥候队弟子则充当固定哨,潜伏在各处进山要道附近,以便随时把握目标们进山的动静。 柳蒙带足干粮饮水,趴在定襄县城外的小山岗上足足三个白天,等得心都发焦,只觉时间如此漫长,从来没有过的难熬。不过看到冯不催扮成卖地瓜的山民,守在四处通风的城门外摆摊,心里又平衡许多。 终于,那可爱的兄弟韦小宝有了动静,在第四rì上午,带着少林罗汉们翩翩出现,有亲兵挑着香烛米油等物跟随,开始进山交接。 整整一天,柳蒙与何不畏两人轮番跟随,借助卫长老先前定好的潜伏地点,一直与这群和尚清兵的保持在视线距离之内。同时后面潜伏在固定位置的斥候队则一路接力,直到目标们在天黑前翻越龙凤山,进入建在土台上的洪福寺留宿。 等到了深夜,主持此次行动的袭杀队大首领胡元林赶到,确定各处设置都已安排好,只等明rì发动突袭。依照与韦小宝的约定,将以虎啸通知其小心防备。当下内功最为深厚的华山派卫长老爬到附近山顶,装作深夜出来觅食的猛虎,放声长啸,三长两短,一时惊得山林间宿鸟乱飞,走兽狂奔。 却说韦小宝心中有事,哪能睡得着,正在厢房里与双儿两人坐在桌旁说话,心里却着急万分。在登封同老蒙约定好了,带同官兵和少林和尚们从定襄县进五台山,取得便是山路险峻利于埋伏。怎么这进山已经一天了,却一直没有定好的讯号传来?难道自己算错了rì子,老蒙那什么五岳剑派的还没有赶到? 心中纠结,韦小宝反应就有些心不在焉。双儿见状,晓得相公心里有事,当下也不再说笑,而是借着微弱烛光,两手托腮,静静看着韦小宝,神sè间满是温柔。 烛花一跳,双儿刚要拿银剪去挑,忽然从外面夜空里传出声虎啸。这声咆哮如恶虎下山,异常凶厉,令人闻之股颤;接着又是一声长啸,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宣誓在这块地盘上的绝顶存在,霸气十足。 老虎?双儿呀地一声,恐相公害怕,刚要说话安抚。就见韦小宝猛地蹦起,一点儿惊惧神sè全无,笑道:“辣块妈妈的,果然来了,到吓了老子一跳。”低头见双儿惊讶的看着自己,韦小宝心情大好,嘿嘿坏笑道:“大功告成,亲个嘴儿,来,乖乖好双儿,让相公抱抱。” 不提韦小宝得到讯号后松下心神,借宿在洪福寺里的达摩院首座澄心等少林罗汉,也都是被这几声近在耳边的虎啸惊动。有那江湖经验丰富的,便立时禀明澄心,道:“五台山寺庙众多,平时香客游人不断,山上哪会有伤人猛兽存在?这恶虎来此,定有蹊跷。” 澄心大师从小在寺中长大,一心向佛,却是少林派里难得的没有野心之人。当下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虎饿难忍,捕食小兽本为天xìng使然,师弟又如何慌张。” 这边传完讯号,留下斥候队两名弟子远远的监控洪福寺,其余人等在袭杀队大首领胡元林长老的命令下,均都返回宿营地歇息,吃饱喝足,倒头便睡,养足jīng神准备次rì天亮后,与那闻名天下传承rì久的少林派罗汉决一死战! 30.鹰愁伏击.首杀罗汉 崎岖山路弯弯扭扭,行走起来很是费力。特别是进入鹰愁涧后,完全是在干涸的河滩上行走,那些拳头般大的鹅卵石遍布涧底,加上山路陡峭,不会武功的人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摔上一跤。 宽近百米,两侧石壁高耸,光滑难登。原本是山洪爆发时rì积月累冲击出来的河道,却因地势险要,不知被哪位游客起了这个险峻名字。 鹰愁涧顶,柳蒙静静趴卧在东侧一处荒草丛里,如同老僧入定,身上仍旧盖着那jīng心制作而出的吉利服,隐蔽得非常严密,只是用眼光注视着下方那一队僧俗混合的行人。这是最后一次伴随监视,下方鹰愁涧的尽头早已布置好埋伏,按照胡元林长老的筹划,突袭将在这里开始。 伏杀少林罗汉的第一步,将由趴在后面的恒山派女弟子发动。一只被捂住嘴的小山羊,被装扮成放羊姑娘的慧悦抱在怀里,旁边还放着一只被活活掐死的野狼尸体。这都是引诱少林僧人上来查看的道具,而负责动手偷袭上来僧人的则是柳蒙、何不畏、冯不催三位实战经验最丰富的弟子。冯不催被安排在慧悦的后面,起到阻敌和肉盾的作用,在柳蒙与何不畏首轮偷袭未能奏效的情况下,冲出纠缠住对方,让其没有缓气的时间,为柳蒙、何不畏二人调整气息展开下一轮强攻,创造机会。 眼看着下面这群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鹰愁涧中段。守在西侧涧顶负责全盘调度的胡元林冲对面猛挥了两下手臂,示意伏杀开始。 隐藏在前面的何不畏看到师叔发来的信号,慢慢后退,冲坐在地上的慧悦打了个手势,然后身形一窜,没入一侧早看好的枯树后面。慧悦松开小山羊的嘴巴,站起身来抱着向前走得几步,然后稳了稳心神。伸手一掐山羊,疼地这只小山羊咩咩直叫。 仰起涂满土灰的脸蛋,慧悦学着山里女孩的声音,急慌地叫道:“哎呀杂!救命呀!有狼敢吃人了呀!”叫声清脆,充满慌乱。这可是慧悦从五台山中的寨里学了大半天,模仿起来惟妙惟肖,就算是本地人也绝分不出。 又喊了两声救命,慧悦往前跑几步,把怀中小山羊用力一抛,竟从涧顶扔了下去,同时一边绕着圈奔跑,一边凄厉大喊,真如被野兽在后面追赶一样。 话说韦小宝与少林十八罗汉这伙人,正在向导带领下从鹰愁涧底行走,和尚们和双儿都是有武功在身,到不觉得怎么累。韦小宝却一路上叫苦连天,几次赖着要停下歇息。 这时猛然间,从前面高高的鹰愁涧上跌下一只山羊,呱唧一声摔死在河道上。随之上面似乎有人在惊呼救命,好像遇见了什么野兽一般。 韦小宝心中有数,知道定是兄长那边搞得鬼,当即配合着,一屁股坐在块平滑的石头上,看着正抬头仰望的众位罗汉,有气无力的叫道:“澄心老师侄,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小羊怎么想不开要跳涧自杀啊?” 澄心听得小师叔如此鬼扯淡,脸皮禁不住抖了一下,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叔莫要玩笑,依师侄看,定是涧顶放羊的本地山民遭遇到野兽,这才惊慌大叫,这只小羊想是慌不择路一下失足落下,绝非什么想不开。” “哦。”韦小宝应了声,仰脸看看两侧高高的山涧,随口道:“既然有施主遇险,当叫人去救那么一救。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师侄你看是否派个人去瞧瞧?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宝塔啊!” 明白小师叔老会歪曲词意,澄心本就有心派人上去看看,当下转首吩咐道:“澄平师弟,你轻功最好,劳烦你上去看看,如有野兽也不必擒杀,只须赶走后救下施主即可。” 站在边上的位清瘦矍铄的中年和尚,听得首座吩咐,当即唱了个诺,双手合十领命后,也不见腿脚怎么动作,身体忽地窜起,闪得几闪就到了山涧底部。紧接着伸足在石上一点,身形猛然拔高,待到力尽时,伸腿蹬住山壁,竟如在平地行走一般,一小会功夫便翻到了涧顶。 “好高明的轻功!”韦小宝纵使不怎么懂,也能看出这叫澄平的轻功绝非一般。双儿识得这轻功,当下俯在耳边低声讲解道:“这位法师用得乃是‘登天梯’,是少林派一等一的绝技,莫说这鹰愁涧,便是悬崖峭壁,只要真气跟的上,也能登上去。” 澄平翻越上鹰愁涧顶,拿眼一瞧,见前面不远处有位山里女孩,正滚倒在地上,一条灰sè野狼正趴在其身上撕咬。狼在吃人?澄平大急,怒吼一声:“畜生敢尔!”接着展开身形,使出绝技草上飞,急扑了过去,长袖飘飘间一爪探出,想要救下这遭到饿狼袭击的女孩。 却是这时,下方草丛中突然一动,忽地冒出一道剑光,迅疾如电,直刺向半空中的澄平腰腹。骤然遇袭,作为达摩院的罗汉,澄平一生经过无数次厮杀,现下半点也不惊慌。猛使出千斤坠,把前扑的身形硬生生止住,同时变爪为掌,一招韦陀掌向下拍击,想要拦住这疾速凶狠的一剑。 柳蒙这一剑平淡无奇,唯有时机把握的非常恰当,当然也没想过能一剑奏功。见到对方反应极快,柳蒙立时收住刺击,平地挥舞,使出金雁横空,在下面舞出一片剑光,防止这轻功高超的少林和尚落地换气。 与此同时,隐身在枯树干后面的何不畏已经冲出,两脚一蹬树干,借势跃起极高,转折间使出穿云纵,整个人如同俯冲苍鹰,挺剑直扑击了过去。 论起用轻功追逐厮杀,五岳剑派中首推衡山派,衡山派三绝中的轻功、剑法、音律,轻功可是排在第一位的。这时何不畏在瞬息间便扑到澄平和尚的上方,长剑一抖便是专为远距冲刺研发的剑招“千里惊鸿”! 澄平刚全力用出千斤坠,却见下面偷袭之人诡变多端,使出守招不给自己落地,只好强行提起真气,想要再凌空腾挪躲开这人的剑网。哪料到还有人会以轻功从上面居高临下的攻击,这下避无可避,只能怒叫一声,运起全部内力,扭转身躯向上,看准长剑来势,两掌猛地一夹,忍着手掌被划开深可见骨的血口,总算在剑尖及身前止住。 早在衡山时,柳蒙便常和大师兄演练,怎样利用轻功配合着夹击杀敌,这时见到对方无暇他顾,立时便转守为攻,一式孤雁南飞猛挑了上去。唰地一声,剑尖自对方命门穴刺入,稍一旋转便即拔出,由于用得是挑劲,带出片血肉横飞,几乎把腰椎都整个挑断。 背后要害受此重创,本就真气无以为继的澄平,再也坚持不住,双掌一个松懈,被何不畏借下冲之势,把长剑猛地捅入他胸口。 随着澄平的身体沉重落地,从后面草窝里冲出的冯不催已经仗剑冲到。剑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飞起多高,颈间鲜血如同喷泉般溅shè,把正反身围上的柳蒙与何不畏淋个正着。 躺倒在地上装死的慧悦更是倒霉,那光秃秃的首级飞了几米远后,正巧掉在了她面前。作为一名带发修行的女居士,慧悦惊叫一声后,醒起还有别派师兄弟们在旁,顿时大羞。幸好柳蒙、何不畏二人正纠缠着冯不催怨其故意斩首,并未注意到慧悦的惊慌。当下吐了吐舌头,慧悦盘腿而坐,双掌合十,替这位佛门同道念诵超度经。 31.前路无生.神仙台 遇见牧羊少女被野兽袭击,哪怕韦小宝不出声要求,做为一向标榜“慈悲为本”的出家人,又岂可见死不救?达摩院首座澄心当下便点了轻功最为高绝的师弟澄平罗汉上涧顶查看,然后看了看借机赖着不愿动的小师叔,喊过想到一番征询后,得知必须加快脚程,否则,rì落前是赶不到龙泉寺投宿了。 当下澄心和向导便一起催促,承诺等过了鹰愁涧后,到了神仙台再歇息。韦小宝别无他法,也不晓得兄长老蒙等人会在哪儿动手,只能又起身在双儿的搀扶下赶路。边走边是心里恼极了这帮和尚,暗思:他妈的,没见到老子都要累死了啊,什么狗屁罗汉,吹嘘武功高强,为何不过来背负老子上山,好歹也是你们师叔,一点儿尊老爱幼也不懂。 前行了小会儿,见刚才攀登上涧顶的澄平并无音信传来,澄心有些忐忑,但一想不过是山中野兽,号称能降龙伏虎的罗汉又怎会对付不了?定是那牧羊人被伤到,师弟忙于施救,这才没有下来通报。 眼见着到了鹰愁涧尾端,离出口不过几十米,一块巨岩突厄出来,被洪水冲得光滑异常,恰如天然形成的平台,正是向导先前说的歇脚之处。澄心见此,对身边一位如怒目金刚的和尚道:“澄威师弟,澄平前去已有不小时间,恐遇见了什么难解之事,烦劳师弟辛苦趟,去瞧瞧有什么不便。” 魁梧壮实,浑身肌肉虬结的澄威闻言,立即转身施展轻功往后奔去。澄心不知怎地,感到有丝不妥,当下又扬声吩咐道:“速去速回,老衲与师叔在前方神仙台等候。” 却说鹰愁涧顶,柳蒙三人都自埋怨冯不催一番,怨其下手太过血腥,如同屠夫一般,半点儿也没有名门大派弟子的风范。特别是慧悦,语声清脆,把刚才受到的惊吓全归在他身上。冯不催被三人说得只是摸头干笑,哪里还有华山派二师兄的模样。 正在这时,在对面涧顶观察的胡元林长老又连连挥动手臂,示意有敌接近。何不畏在笑闹之中,也是保持着jǐng惕,见到后当即吩咐大家再行隐蔽,按照先前定好的方案实行,准备再重施故技诱杀来敌。 澄威罗汉擅长的是拳脚功夫,轻功虽不高超,但攀爬上这鹰愁涧并没有难度。只见他借助奔跑之势,猛然跃起,待到力尽落下时,便伸掌拍击崖壁,仗反弹之力再度冲上。如此来回几遍,很快也攀上了涧顶。 这次时间短暂,慧悦根本来不及布置,只是将死去的野狼放到无头尸体上,形成被狼咬死的假象。澄威一翻上涧顶,瞧见身着灰sè袈裟的师弟正被头狼扑在身下,不由大惊,赶紧窜上前去。 澄平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如何会被头畜生扑杀?澄威小心戒备,到了近前,看清澄平师弟已尸首分家,那野狼早也死去不过是个幌子,立时知道不妙,落入了敌人圈套,再想退去却已晚了。 嗖嗖——,衣袂破空声响起,澄威环顾看去,前后左右同时出现敌人,将自己正好围在中间。对方手中持剑,按照四象方位站立,其中一名套着厚重布裙,头发简单用布带束着,完全是山里姑娘的打扮。 敌人使诈?!澄威一看便知,澄平师弟定是上来查看,却被这伪装成牧羊少女的敌人偷袭。又痛又怒,澄威外号伏虎罗汉,脾气本就暴躁,当即大吼一声,也不管身陷危局,两掌飘飞,就往那姑娘扑去,想要替师弟报仇。 何不畏哪会让澄威如意,长剑一引,身子跃出,带动四象剑阵发动,与同为主攻的柳蒙一齐挺剑疾刺。嗤——嗤——,连绵不断的剑气划空声,两人随着阵法转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只管全力使出迅疾的剑法,招招不离对方要害,逼得这少林派罗汉怒吼连连,却连慧悦的衣角都没碰到。 澄威仗着拳法jīng湛,铁布衫已到一定火候,连换伏虎拳、袖里乾坤、千叶手和擒拿十八打等少林绝技,才勉强抵住柳蒙与何不畏的进攻,一双大袖却被刺的千疮百孔,手臂上也是血痕处处。偶尔拼着挨上一剑,想要趁机打中慧悦,却被冯不催和慧悦联手守住,根本靠不了边。 逃也逃不掉,打又打不过,澄威心知自己凶多吉少,当下牙一咬,面对又急速刺来的两柄长剑,避也不避,只是运起狮子吼,猛然长啸。这一声长啸惊天动地,蕴含着无比的悲愤和不甘,倒把柳蒙等人吓了一跳。醒悟他是在舍命示jǐng,赶紧四剑齐出,瞬间将这壮硕和尚给了帐。 鹰愁涧下方,正在神仙台歇息的澄心等人,忽然听见远处涧顶传来一声怒啸,如虎死之前的悲嚎,声震山野却葛然而止。众少林罗汉们都是大惊失sè,有那相熟的,已经听出是澄威的啸声,明白其已遭遇不测,这是示jǐng有敌偷袭。禁不住眼圈发红,当下盘腿坐下默念往生经给其超度。 便在这时,离着神仙台不远的山道拐弯处,忽然闪出两名灰衣劲装汉子,也不搭话,举起手中弓箭,冲着澄心等人瞄准就shè。两名弓手箭法jīng准,兼之距离极近,连珠箭之下,把众人吓了一跳。一名担着盒子的亲兵不防,被一箭shè翻。 几名携带兵器的罗汉赶紧上前,挥舞手中戒刀禅杖,格挡来箭。澄心这时已经明了受到敌人伏击,但一时不明对方是山匪还是江湖帮派,当即喝道:“澄永、澄克、澄肃前出捕拿来敌,其他结罗汉阵保护师叔!” 随着澄心令下,三道人影闪出,各持刀棍施展轻功身法,从神仙台上跳了下去,直扑山道拐弯处发箭不停的弓手。那两名弓手见状,发一声喊,也不抵挡,转身就逃。等澄永三名罗汉快速冲到,已是不见了人影。 略一迟疑,澄永三人刚想进草丛内搜寻。站在神仙台上的澄心等人却是居高临下看的清楚,都是大叫:“有埋伏!快撤!”说时迟那时快,山道拐弯处两侧都是灌木丛,里面一通摇晃,一道大网忽地被抛出,直扣向站在当场的澄永三人。 澄永三人也都jǐng醒,呼喝声中想要分散逃开罩下的大网。同时脚下一紧,原来地面上也早已埋好一张大网,这时拉扯出,与上方大网一起,把三位罗汉给网了个正着。 这大网乃是特制而成,用牛皮搓成细绳加上鱼胶凝固后,混以细铁线编织而成,便是刀剑也割不开。加上两边拽网之人都是内力扎实的五岳剑派弟子,澄永等三位罗汉真如被逮住的螃蟹,手脚怎么挣扎也脱离不了。 而那消失的两名劲装弓手重又出现,在近距离内,各自一口气发出十余箭,在远处澄心等人的悲叫中,把被大网缠住的三位罗汉shè成了刺猬。 这不算完,从灌木丛中又跳出几名劲装汉子,持着钩镰枪从网眼处一通乱扎,然后钩起倒伏在一起的尸体,拖进了弯道后消失不见。 眼看着三位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一不小心中了敌人圈套,眨眼间便横遭惨死。神仙台上的众位罗汉们几yù疼晕过去,当下有几位xìng子暴躁的,不等首座令下,径自脱离罗汉阵,奔往拐弯处,想要把同门的尸体给抢回来。 姜还是老的辣,澄心年龄最长,而且做为达摩院首座,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危难,此时心底依然保持着清醒。见到有师弟鲁莽前冲,当下大急,但叫之又不听,总不能眼睁睁在见到这几位中埋伏吧? 只好把心一横,冲韦小宝道:“师叔你且在此安坐,师侄亲去捕拿这群匪徒。”又转身点了几位xìng格稳重的师弟,让不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师叔安全,然后自己带着其余六位罗汉,从神仙台一跃而下,紧跟着前面的三位师弟冲了过去。 32.分化蚕食.再斩三僧 把突袭的地点选在神仙台,五岳剑派袭杀队的大首领胡元林可是很下过一番功夫研究。作为兵家战阵来说,鹰愁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双方参战人数加在一起也仅是几十人,根本堵不死两侧出口。何况目标可是群江湖高手,高不过二十米的山涧在对方来说,和大道坦途没什么区别。 从心理因素来考虑,任何人进入这种险恶所在,难免会提高jǐng惕,小心戒备。这时候发动突袭,反而会让对方死守在一起,做困兽犹斗,即便拿下也将付出极大代价。因此,胡元林只是安排了一个牧羊少女求救的小戏码,能诱杀一个是一个,先让目标不能组成完整的十八罗汉阵。 等一出鹰愁涧,便是山脊转角处的神仙台了,视野开阔,环境优雅,与后面鹰愁涧相比给人极大的安全感。目标们刚经过提心戒备,这时很多人都会放松心情,如果在这处开始露面偷袭,无疑会取得很大效果。 一击即走,引敌深入,分化蚕食。从神仙台到一线天这段路程,胡元林定下的便是这等战略。 果然,在利用牛筋大网轻巧地伏杀了对方三名同伴后,这种宵小手段成功地激起了目标们的愤怒。见到大半人手都冲过来要报仇,带队的二首领华山派高长老立刻命弟子们后撤,钻入旁边一处山林中。而最擅山林伏击的四首领泰山派田长老,则带着三名身形灵巧的袭杀队弟子,沿着林中山径时隐时现,引诱着后面追来的敌人逐渐往一线天方向奔去。 而潜伏在鹰愁涧顶,成功伏杀了两名少林派罗汉后,柳蒙等四人也在对面胡元林长老的指挥下,收起伪装,施展轻功从涧顶滑下,从后面接近神仙台,准备把留守的三名罗汉引开。 虽然是四对三,但少林派达摩院的罗汉全是澄字辈的高僧,个个潜心习武几十年,jīng通不止一样少林绝技。纵便是用四象剑阵对上,依照胡元林长老的估计,也只能对付两名。 施展起轻功,四人不多会便奔出了鹰愁涧,来到滑厄突出的神仙台下。何不畏轻功最是高绝,脚尖一点地面,率先纵身扑上,与紧跟在后面的柳蒙一起,长剑展开,攻向台上一位手持齐眉棍的矮壮和尚。 柳蒙等四人一从鹰愁涧里出来,留在神仙台上的三名少林罗汉就已发现,当下分出两名守在登台处,防备对方强攻过来伤到师叔。这时见对方轻功如此高绝奇妙,竟能直接跃起多高从一侧扑上,唯一留在神仙台上的持棍和尚只好大喝迎上,挥舞齐眉棍,以一己之力挡住对方。 柳蒙与何不畏所用的都是迅疾无比的剑招,身在半空便是千里惊鸿、孤雁南飞,待合力将持棍的和尚逼退一步,身形落在神仙台顶后,也是丝毫不停,又是风回电激、断雁孤鸿两招快速刁钻的招式,把对方杀的只有招架之力,连连后退。 转瞬间每人都出了有仈jiǔ剑,见到这持棍和尚下盘极稳,防守的滴水不漏,而那边登台处的已有一人转身来援。柳蒙与何不畏同时一顿,手中长剑又急刺一招,然后翻身后纵,从高高的神仙台上又跳落下来。 这时冯不催与慧悦也已冲到登台处,就在不过两米宽的狭窄入口与守在那的和尚战在一起,棍来剑往,一时难分高下。而那位转身来援的瘦高和尚,一摆手中三节鞭,与持齐眉棍的和尚说上一句,便齐齐大喝着,也从神仙台上一跃而下,冲向站在下面调息的柳蒙二人砸了过来。 正面单对单,柳蒙还没有把握能战胜少林澄字辈罗汉,大师兄何不畏剑法轻功虽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恐怕胜负也仅是三七开。当下根本不接来势汹汹的招,而是施出雁行功,贴地急退,引着扑下来的两和尚离开神仙台。 就在这时,从鹰愁涧顶忽又扑下一道身影,这身影速度极快,比之五岳剑派弟子中公认最高的何不畏,还要快上几分。只见这身影大袖挥展,几个起纵便越过正追击柳蒙二人的和尚,直接纵跃上神仙台,扑进围聚在一块的人群里。这灰sè身影微微一闪,避开双儿迎面一掌,轻咦了声,然后手臂轻展,将几名提刀作势的亲兵全数点倒,接着袍袖一拂,把重又冲上的双儿震开,顺手封住云门穴,然后伸手提住韦小宝的脖颈,低声道:“走!”接着带着韦小宝从台上凌空跃下,径往鹰愁涧里奔去。 灰sè身影一出手,便拿住最关键的人物,惹得正追击的两和尚大惊,发一声喊,齐齐转身,想要阻拦住这身法快速无比的敌人。柳蒙与何不畏见师叔亲自出手,又哪肯放任这两和尚离开,当即停住后撤,反身扑上,各自缠住一个,剑光霍霍,全是只攻不守的招数,把那两和尚逼得只好又转身应战。 使三节鞭的和尚显然是留下防守的主心骨,见此情景,知道师叔安危事关重大,当即叫道:“这两人我来挡住,澄松!你去救师叔!”说完三节鞭一圈,隔开一剑后,两步窜至柳蒙身边,替使棍的澄松接下一招。 柳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下剑势故意一缓,等那使棍的和尚抽身去追师叔胡元林,便和故意放水的大师兄何不畏一起,前后围住用三节鞭的和尚,yīn笑着一攻一守,发挥出常常配合的优势,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第十招,一旦占得先机,柳蒙立即便使出三连招,把对手逼得左支右绌,加上有何不畏在背后不停接应,用三节鞭的和尚已是险象连连。第二十招,柳蒙高高纵起,趁对手身体扭曲反手招架背后刺来的长剑,毫无阻碍的使出杀手锏“一剑落九雁”。 嗤嗤连声,这位可怜的少林派达摩院罗汉,乃是首座澄心下的第一人,却哪里遇见过此种狡猾打法,拼着左臂挨了何不畏一剑,回手想要格挡笼罩要头部要害的杀招,却大势已晚。同时罩下的五剑只格挡住了三剑,先是耳后下关穴被刺中,接着是颈侧动脉被挑开。而何不畏也把最擅痛打落水狗的衡山剑法发挥到极致,剑尖一缩即又刺出,从对方腋下极泉穴刺入,直直透身而过。 结果了这名使三节鞭的和尚,柳蒙与何不畏两人毫不停顿,又脚下发力,展开轻功扑向在神仙台登台处厮杀的冯不催三人,从一侧直接跃上台顶,从后面围殴用风火棍的这位和尚。 用风火棍的和尚法名澄林,却是十八罗汉中身手最差的一位,对着冯不催和慧悦两人时就捉襟见肘,何况是重组成四象剑阵的四人?当即三五招过后,便接连中剑,后被柳蒙一剑刺中命门穴,一命呜呼。 冯不催打了这许久,致命一剑还不是自己所发,不由郁闷无比,转眼见到台上躺倒一地的清兵,便持剑上前,一剑一个结果了,口中还道:“杀不成和尚杀鞑子,也是一样。”到得书童打扮的双儿面前,冯不催刚要举剑刺下,柳蒙已急速冲了过来,叫道“住手!”然后一剑隔开,俯身把双儿扶起,道:“这位是自己人,是我们兄弟的妹子,可不能唐突。” 33.罗汉全灭.阴险为王 关于同兄长柳蒙师门合谋,在五台山对付少林派十八罗汉一事,韦小宝进行的异常小心,守口如瓶,连双儿都未透漏半句。<ww。ienG。com>这会双儿见不时有神秘敌人来袭,还以为是韦小宝的仇家,本就心里忐忑无比。后来见一高手趁虚上来,想上前尽力阻挡,却被两下点中穴道,见其把韦小宝捉走,已是急得眼眶发红双目含泪。 对方心狠手辣,像要不放过一个活口。双儿已是做好了被刺死的准备,这时猛见敌人中竟有大哥柳蒙在,不由又惊又疑,一时禁不住泪水纷纷掉了下来。 问清被封的是云门穴,柳蒙使用本派手法将双儿穴道解开,见她抽噎不止,当即安慰道:“没事了,别害怕。带走小宝的乃是我师叔,绝不会伤害他的。” 话语未落,那边鹰愁涧方向传来一声长啸,中气十足,声震山林。啸声飞快接近,一道灰sè身影从涧顶一扑而下,然后脚不沾地,往神仙台奔来,纵使怀中还夹带着个人,也丝毫不碍其轻功卓绝。 等灰sè身影翻到神仙台上,未等站稳,便把夹带的人抛给柳蒙,笑道:“小六,到是惊吓了你这位兄弟,你好好安慰一下。”胡元林放眼巡顾一圈,见神仙台上 已无他人,于是看向一线天方向,站在那思索了一阵。走到柳蒙三人面前,双手虚抱施了一礼,先是对韦小宝道:“在下衡山派胡元林,刚才为引开敌人,多有惊扰,还望韦英雄见谅。”又微笑道:“早闻小六有一兄弟,英雄盖世,坚忍不拔,为世间少见好汉,今rì一见,果然如此。” 韦小宝知晓是兄长柳蒙的师门在下手偷袭,因此对自身的安全并不紧张,但被这人带着飞高窜低,难免也是惊得不轻,后来见其在涧顶守株待兔,把跟在后面攀 爬的和尚几下了结,又是惊讶于他的慎密yīn险。等回来双脚踏地见到兄长后,这才把心放在肚里。<ww。ienG。com>本想发火,却被对方几顶大帽子扣来,心里又是窃喜,暗思:老蒙 的师叔都夸我是英雄盖世,我须得拿出个好汉的气魄来,免得被在场的人看不起,丢了兄长的面子。当即也是抱拳道:“哪里哪里,彼此彼此,承认承认。” 这几句全是从天地会众人中学来,答得不伦不类,把胡元林听得一怔,柳蒙赶紧揽过韦小宝,道:“师叔,我与小宝先说几句话。”将其拉到一边,免得越说越露馅。 柳蒙嘱咐安慰了两人几句,便让双儿和韦小宝从原路回去,到昨rì留宿的洪福寺等候消息,说自己还得前去厮杀,等这边事了,便去洪福寺与两人汇合。 鹰愁涧险峻难行,柳蒙请示了师叔一声,然后背负着韦小宝和双儿施展轻功,送出了山涧后,一再叮嘱两人山路崎岖小心行走,柳蒙这才回身。 原在神仙台上的师叔师兄几人已经前去一线天接应,柳蒙按着留下的暗记,仗剑在前,从山路往前急窜。一路只见各种发动的陷阱和厮杀痕迹,地上不时有鲜血淋漓,几具少林派罗汉的尸体躺在路边,保持着死时形状,并无人收拾,显得战斗极为激烈。 先是在鹰愁涧顶诱杀了两人,在神仙台又杀了留守的三人,这一路所见共有六具之多的尸体,加在一起,十八罗汉们已然死掉十一人,看来威名赫赫的罗汉们覆灭在一线天下已成定局了。 只是柳蒙并不知晓,先前在其诱杀第二位罗汉的时候,神仙台那边已经动手,用牛筋大网伏杀了三位,现时被围在一线天处的罗汉,也只剩下了五位。 一线天,因两壁夹持,如同被巨斧劈开一条狭窄缝隙,抬头所见只得一线蓝天而得名。其间最狭窄处只容一人通过,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奇险所在。 从弯道冲入山林后不久,罗汉们便接连遇到陷阱,这些陷阱个个诡妙,防不胜防,特别是还伴随着不时杀出的敌人,一路上浴血拼杀,出到外面后,澄心一点见 少了一半人手,心知被敌人引入了埋伏。可要是回转,还须再从山林穿回,风险更大。无他法,眼见前面就是一线天,只好带着几位师弟奋勇冲杀,在对方层层剑阵 的拦截下,进到一线天内,利用独特地形防守,抵消掉对方人多势众的不利局面,这才苟延残喘。 孰不知,对方层层算计,甚至不顾弟子伤亡,加深山林中的袭杀力度,就是想要逼罗汉们不敢走回头路,躲进入易守难攻的一线天,然后两端派人一堵,把这群罗汉给彻底陷入了死地。 因此等柳蒙赶到时,胡元林正指挥着弟子们保持对一线天内的压力,同时将准备好的火把狼粪干柴等物取出堆放在南端入口,燃着后,利用一线天通道内抽风的妙处,要上演一出烟熏罗汉的戏码。 达摩院众罗汉号称金身不破,多练有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护体绝技,功力深厚者,寻常刀剑概莫能伤。但再怎么厉害,也是**凡胎,面对滚滚浓烟,尤其是添加了不少蒙汗药、辣椒粉之类的大料,想要不变成熏肉一块,唯有拼死从一线天再闯出来。 一线天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要攻进去固然十分吃力,想要冲出来也是千难万难。 北端防守的力量,由泰山派的田长老、孙长老连同斥候队的卫长老三人带领,只管来回轮换堵口,加上早早就做好布置,狭窄的地面上放满了荆棘刺、铁三角等物,后面还有弟子或张网等待,或持弓箭防范,或组成四象剑阵待援,可谓是铜墙铁壁,让被堵住的少林罗汉们插翅难飞。 南端则是胡元林亲自指挥,由何不畏、冯不催两名五岳剑派弟子中的佼佼者各带一个剑阵,组成正反四象剑阵,就守在火堆的后面。另外华山派的高长老带着几名弟子,手持各种暗器,一待罗汉们想要越过火堆冲出,或者想要灭火,便不问头脸一通乱砸。 特别是先前为了对付罗汉们的铜皮铁骨,还专门砍来竹子,做成绷力巨大的床弓,由两名臂力奇大的弟子cāo纵,也不瞄准,只管对着烟雾弥漫的一线天内发shè。一位手使戒刀的罗汉便是躲闪不及被竹矛穿体而过。 这样的布置,可以说剩余几名罗汉在人人负伤的情况下,已经是瓮中之鳖,绝无逃生之理。 但是,五岳剑派这边,还有最最yīn损毒辣的大杀器没有祭出。 在先前确定了要在鹰愁涧至一线天地段伏击后,胡元林就召集众弟子群策群力,商量如何对付这群罗汉。其中,柳蒙同志不止贡献了烟熏大.法,还别出心裁,将网络上看到的游戏之作也搬了出来。 喜庆节rì时燃放的大爆竹,让工匠加大加粗,特制了一批,威力可比战阵上用的轰天雷。然后外面裹上几层草纸,中面装满辣椒粉碎石子等物,点燃后不停往一线天里面投掷,把几名罗汉炸的yù仙yù死。 小巧圆滑的陶罐,装满火油,点燃后用大弹弓往一线天内的崖壁上弹shè,砸碎后形成道道火雨溅shè而下,一时里面几chéng rén间地狱。 烟熏火烧雷炸,罗汉们神经再强硬,也是经受不住。守在里面是死,冲杀出去也是死,无非是选择个死亡的方式。当下由达摩院首座澄心领头,如疯魔一般从南端入口处冲出,想要拼得一个赚一个。 可惜,面对严阵以待的完美防御体系,搏杀多时,又连被烟熏火烧伤痕累累的罗汉们都是强弩之末,连剑阵都没能冲过,就被一个一个接连刺倒,然后被大伙儿一拥而上捅成刺猬。 34.康熙遇刺.清凉寺 十八具高矮胖瘦残缺不全的尸体,按照佛门去世后须焚化升天的做法,扔到火堆里,在几名恒山派女弟子的念诵超度声中,渐渐化为灰烬、步入他们信仰中的极乐世界。 而五岳剑派这边,得益于谋划细致、准备周全、料敌从宽等等,只是重伤了一人。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弟子们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凭仗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机巧,在江湖上都不肖于使用的下三滥手段,把雄居江湖几百年老大地位的少林派支柱——被誉为江湖上最具战力的达摩院十八罗汉,一个不漏的全数歼灭? 一时间,早就暗暗做好与敌同归于尽以命换命的不少弟子们,都是喜极而泣。看现时这样的战果,那我五岳剑派是不是已经重归辉煌?作为五岳剑派内战力最强的袭杀队斥候队,是不是已成为江湖上人人景仰的第一战力? 不提众弟子们在那唏嘘感叹,柳蒙见大事已了,心里惦记着要去洪福寺与韦小宝汇合,好一同回京把第六部四十章经的羊皮碎纸取走。当即找到在一边布置善后事宜的师叔胡元林,请示想要去护送兄弟韦小宝下山。恰好胡元林已暗自调集了几名弟子,准备去干件惊动天下的大事,当下同意了柳蒙的离队,并在言语间暗示柳蒙好好保护韦小宝,最好是拖住他,几天内不要上清凉寺。 辞别众位师兄弟,柳蒙施展轻功全速赶路,到得龙凤山的洪福寺时天sè已经大黑。韦小宝与双儿两人早已用过晚膳,正缩在客房里站立不安,等待着兄长柳蒙前来汇合。 不想在惊动寺内僧人,柳蒙取出干粮,就着茶水边吃边简单叙说了下在一线天那的结果。但作为事件的直接参与者,韦小宝心中好奇非常大,缠着兄长让他讲怎么烟熏罗汉火烧和尚的,然后又对那些奇妙的杀敌方法赞叹不已,后悔自己没能亲眼见见。 至于那第六部四十二章经,因为神龙教的原因,却被韦小宝把羊皮碎片取出,偷偷藏在京城里一处客栈。柳蒙须得和韦小宝一同回京后才能拿到。 第二rì,回到定襄县城后,韦小宝带着骁骑营绕山而行,打算从南面的进山大道登山。却在山脚处遇到大批清兵。见对方旗帜招展兵马jīng壮,就派了御前侍卫赵启贤前去问询,得知乃是正宗上三旗的护营亲兵,原来小皇帝康熙竟起驾来此,要登山拜佛烧香,替什么天下苍生许愿。 康熙这种借口,瞒得了旁人,可瞒不住柳蒙和韦小宝哥俩。一猜肯定是小皇帝受不过亲人相思之苦,找了这个借口,悄悄过来拜见阿玛来的。 问明康熙已经于上午登山,韦小宝便下领骁骑营原地驻扎戒备,自带着御前侍卫们上山和康熙汇合。作为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带兵的护军统领自然认得这位御前侍卫大总管的威风,哪里敢拦。而柳蒙也扮作亲兵模样,和双儿跟随着韦小宝一道上山去了。 走在路上,柳蒙见随处可见的满清官兵,心里不由替师叔胡元林等人担心。分别时的话里话外,师叔分明是要带人去清凉寺把顺治老贼头给捉走。 依据《鹿鼎记》书上所述,顺治行痴身边不过有一位御前侍卫总管叫行颠的护卫,另外一名深藏不露的玉林老和尚,却是神棍属xìng,极不靠谱。光是凭这,以师叔的多智和不拘一格的行事方法,去捉拿顺治那是手到擒来。 但现在满清小皇帝康熙带兵上山,又如何能让自己的阿玛被人掳走?到时免不得会开展一场激战。只是不知师叔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暂时收手。否则等这几万人马一来个封山搜寻,全数在山里还没有转移的大伙,不晓得能逃掉几个。 如果师叔师兄等人被清兵捉住,说不得自己须求韦小宝帮忙,带着自己靠近小皇帝康熙,趁机制住他,逼迫下令撤兵放人了。只是如此一来,等于逼韦小宝和康熙彻底决裂,不知道韦小宝会不会有此决心,或者说忍不忍心同好朋友翻脸成仇了。 心里虽然翻江倒海,动着各种念头。但柳蒙的脸上可是声sè不动,只管低头和韦小宝快步上山。到了灵镜寺,却不见小皇帝身影,韦小宝在皇宫内呆过多rì,无人不认得这位小桂子大总管,当即有太监首领出来,恭敬请安后,说午时山上有喇嘛作乱,想要火烧清凉寺,皇上闻之大怒,派前锋营和护军营前去围剿。小皇帝自己也带着御前侍卫们去山顶观战了。 喇嘛烧寺?柳蒙猛地记起,在原书中却是有这么一段黄庙喇嘛前来捉拿行痴的戏码。旋又琢磨,师叔等人昨rì夜间就可到达清凉寺,却不知得手了没有?还是与围寺的喇嘛大战一场,见不妙后退走? 不管怎样,须得亲到清凉寺,才能证实这一rì一夜间发生过什么。当下柳蒙暗示眼sè,示意韦小宝继续上山,先去清凉寺找到小皇帝在说。 又往上行了段时间,到得金阁寺,见外面兵马密集,把金阁寺守得滴水不漏,如同铁桶一般。晓得小皇帝此时定在里面,当下韦小宝带着几名亲信通报进入。到了一处厢房外,里面传令只许韦小宝一人进入。柳蒙几人便站在外面等候。 借此时机,赵启贤可是御前侍卫的老人了,跟外面守卫的全是一班子,当即低声攀谈起来。柳蒙凑在边上也听了个大概。 喇嘛们放火烧寺是真,但期间并未发生什么打斗。后来前锋营护军营过来围剿,也是尽数把三四千名喇嘛给捉了起来。至于被烧掉的清凉寺,里面僧人早已转移到了这座金阁寺中,因此并无人伤亡。眼下小皇帝康熙正在逐个慰问这些僧人呢。 看来师叔们并未出手。柳蒙闻此,不由放下担心,转而观察起这群御前侍卫。见其中满汉混杂,多是北方口音,想必都是满八旗汉八旗挑选来的。特别是几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侍卫,看起来身手相当不错,举手投足间有许多北地江湖门派的作风。 果然是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现下在北方的辽地一带,怕是百姓们早已奉满清为正统了。就算是抗清最为强烈的南方诸省,再过几十年,还不是一样以清人自居?二百年后到民国剪辫子时,也不乏文人们嚷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荒谬言论,捧着被强行剪掉的辫子痛哭流涕。就是不知他们的祖先为了对抗剃发令曾牺牲过多少? 过了一会,里面传令就在金阁寺过夜。次rì黎明,小皇帝康熙起驾到清凉寺进香,一片被火烧得七七八八的废墟,又能进什么香?当然是想去看看父亲出家的地方了。 皇帝虽是便衣,排场却也不小。凭赵启贤等人的御前侍卫身份,到是能跟随在后,柳蒙当下紧跟着,却也进了寺中,在大雄宝殿门口站着,做出一副jǐng戒的样子。 柳蒙还是第一次见到满清皇帝,个子中等,略微瘦削却极有jīng神,眉毛微秃,嘴唇偏厚,祖先的杀伐嗜血在他身上已经体现不出,看起来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富家少年。 康熙和一众大臣们正在里面说话,忽然间,殿顶传来一声巨响,上面被破开一个洞,然后一白sè人影从洞中跳进来,身形极快,持着长剑便冲康熙杀去,嘴里还叫着:“今rì为大明天子报仇!” 柳蒙在跟着侍卫们到了清凉寺后,便知会有这一出,因此随时注意着里面。见到这白sè身影只是呼呼几闪,便接连越过近身侍卫的阻截,手中长剑一挥,刺向了退后绊倒的康熙,眼见剑光闪动,就要把这清朝第一雄主给截杀在少年时期! 35.命苦红颜.阿九 康熙在殿内遇刺,守在门外的众御前侍卫们都是急得大叫护驾,忙向殿内涌去想要拦住刺客。<ww。ienG。com>康熙跟着假太后毛东珠练过功夫,身手很是灵敏,见到刺客过来便急急后退,哪想到却被脚下绊倒,而那白衣刺客武功高超,接连闪过几名近身侍卫,持着长剑便向康熙胸口刺去。 就在这危急当口,站在近处的韦小宝动了。猛地合身扑了上去,正好倒在康熙身上,用自己的后背硬挨了这一剑。白衣刺客手中长剑一弯,竟没有刺进去,而韦小宝强忍疼痛,反身抽出匕首一下便把长剑削断。 白衣刺客呆了一呆,众人这才看清却是位头顶香疤的中年尼姑。边上侍卫们已经冲到,两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侍卫一齐扑上,各挥出一掌急拍那白衣尼姑。白衣尼姑抛开断剑,随手翻掌将这两名侍卫击退,然后身手一抓韦小宝衣领,也不恋战,猛地跃起,从屋顶洞口处又窜了出去。 被击退的两名侍卫稳住翻腾的气血,见总管大人被刺客捉走,虽知不敌,可是大家眼皮底下,只好硬着头皮发声喊,各施轻功从洞口冲出,随着白衣尼姑的身影追去。 柳蒙装模作样的随着大家冲进殿内,见到果如所料,关键时刻还是韦小宝救了康熙一命。后来九难师太心中疑惑,捉走了韦小宝,柳蒙哪敢不追,当下也不顾显露身份,脚尖猛蹬地,施展出高超轻功穿云纵,从洞口一穿而过,尾随着几人往后山狂奔。 追了一会,两名侍卫虽内力高深,但轻身功夫只属一般,已是越追越远。而柳蒙最擅长的便是轻功与剑法,展开速度极快的雁行功,直接超越这两名侍卫,边故意喊道:“你们回去护驾,韦大人我去救!” 俩侍卫巴不得有人去追,见后面跟来的这位同僚面生的很,却轻功高绝,当下答应一声,自顾转身回去。这边柳蒙把镇岳诀心法运起,脚下发力,在山地间急窜,使出浑身解数,追赶着前方隐约可见的白sè身影。 山风呼呼,九难师太越奔越高,直到得挂月峰顶,这才停下。将韦小宝掷于地上,转身冷眼看着身后那紧追不舍的满清鹰爪,双目寒光涌动,已是心动杀机。 柳蒙纵跃着到得峰顶,已是气喘连连,见到九难师太神sè不善的等着自己,恐其误会,赶紧把头上侍卫的帽盔摘下,双手抱拳行礼道:“衡山派弟子柳蒙见过师叔祖。” 在太原时护送阿珂与阿琪,九难师太已经见过柳蒙,且对这少年弟子印象极好。当下九难弯眉皱起,疑惑道:“你一个衡山派弟子,怎么跑去做了鞑子鹰犬?”看着对方美貌高贵的面容,柳蒙恭敬地解释道:“禀报师叔祖,我五岳剑派的许多师叔师兄们,眼下都在这五台山中。弟子混进鞑子军中,却是为了保护他。” 说着一指趴在地上狠命揉背的韦小宝,柳蒙介绍道:“他是弟子结拜兄弟,乃是天地会派在鞑子皇帝身边的暗子。”对于韦小宝的身份,柳蒙在有意之下,已经将其渲染成为了反清复明大业而甘愿忍辱负重的英雄人物,这时面对九难师太,说起来丝毫不假。 九难师太听闻,不禁噫了一声,转脸细看歪牙咧嘴的韦小宝,见他一个jīng灵古怪的小和尚,怎勘当此大任。记起他替鞑子小皇帝挡了一剑,心头火起,语气森然地问道:“既然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好汉,为何要舍命保护鞑子皇帝?莫非是认贼作父惯了,竟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这句话杀气流漏,把韦小宝问得一楞,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边上柳蒙机智,见势不妙,立即替韦小宝辩解道:“师叔祖有所不知,暂且留着鞑子小皇帝xìng命,却是有极大内情,这其中牵扯到大汉jiān吴三桂和海外邪教神龙教的原因,等有时间弟子再详细和您说。” 沉吟了一下,九难师太也明白天地会素来忠烈,这小和尚既然能与满派血仇的柳蒙结拜,绝不会无缘无故去保护鞑子皇帝,当下面容缓和,不再逼问。趁此,柳蒙将韦小宝扶起,替其揉了揉后背,推血过宫,稍微缓解了下被剑刺中的疼痛。 九难师太道:“久闻少林派有一门护体神功,可以刀枪不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练成。”这句话却是对韦小宝问的。韦小宝见其语音清亮,斯文慈和,加上又是兄长老蒙的什么师叔祖,当下如实相告:“什么少林派破烂神功,我都是靠了它。”说着掀起衣袍,露出里面的护身背心。 九难师太伸手捏住一拉,见背心丝毫不动,心下了然,道:“我说少林派的护体神功,如何却被你这小和尚学了去。”韦小宝嘴角一动,忍不住道:“少林派的神功都是徒有虚名,什么拈花手般若掌的,我看在师太您的手下根本不值一提。” 柳蒙见韦小宝顽劣xìng子又来,恐其继续胡说,当即拦住话头,道:“对了,师叔祖,我五岳剑派此次与少林派正式成仇,盟主冯难敌冯师伯已经派人公示天下,不知师叔祖可曾知道?” 点点头,九难师太道:“我已经听说了,少林派沽名钓誉欺人太甚,说来也与我两名不成器的徒弟有莫大关联。不知你们打算何时与少林派见个真章?到时我一定前去,也好出口恶气。” 见个真章?都什么时代了,哪会那么老土的面对面真刀实枪厮杀。柳蒙禁不住得意,微笑道:“其实我们已经动手了,好叫师叔祖得知,就在这五台山,就在前rì,少林派最负盛名的十八罗汉已经伏诛,全体超度到西天极乐啦。” 少林派十八罗汉,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名头,故老相传,几百年来除一人外,再无第二人能从其组成的罗汉阵中脱逃。九难师太听得此等震撼消息,一时也极为惊讶,却心知师侄孙绝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不由对五岳剑派的实力又有新的看法。 提起十八罗汉阵,以及刚才韦小宝身上的护体背心,九难师太心里不禁浮出一道人影,暗道当年他武功盖世,单凭一人之力便破掉十八罗汉阵,狠狠折辱了少林派的威风。不过他也是五岳剑派的人,难道这两个门派却是天生的宿敌? 九难师太一时泪光盈眶,泫然yù泣,原本一直高贵出尘的气质恍然一变,仿佛心里充满了思念的少女一般。让柳蒙和韦小宝兄弟俩看了都是相顾无语。 只是柳蒙明白,九难师太乃是明朝亡国的长公主,曾用名阿九,在江湖上闯荡时结识了袁承志,可惜有情无缘,终成憾事。这时神情难过哀怨,多半是又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伊人出家,最终孤苦一生,同时蒙受着家国大仇和刻骨相思;而良人远赴海外,一句飘忽的承诺后自此不再相见,这阿九还真是金庸大师书中最可怜的红颜命苦。 PS:码到这里,突然觉得阿九真是可惜,痛恨袁承志的鸵鸟。 36.铲除内奸.风际中 或许是这一番叙述,勾起了深藏心底的回忆。九难师太转身走到悬崖边,任凭山风吹动衣袖,静静眺望着远处。良久,凤目低垂,回头对站在那说悄悄话的柳蒙韦小宝两人道:“我想自己静一静,你们兄弟两个先回去吧。”顿了顿,九难师太又道:“过几天我会到京城去一趟,和少林派的争斗有什么变故,你可以到钱串子胡同找我。” 最后这句话却是对柳蒙说的,言下之意是若五岳剑派需要她出手助拳,可以到京城里去找她。 阿珂也在京城吗?柳蒙在嘴里转了两圈,终又未问出口。想想阿珂一直意志不怎么坚定,自己在她身上多用心思,最后免不了一场空,还是狠下心来,找机会做次禽兽比较好吧。 兄弟俩下了挂月峰顶,却没有再去寻找小皇帝康熙或者五岳剑派众人,而是在金阁寺外面找到双儿,然后悄悄下山。在一处市镇换了衣裳雇了骡车,径直回京城而去,准备先取回四十二章经中的碎羊皮,然后想法子混进皇宫,伺机杀掉老婊子毛东珠,把第七部经书抢到手。 一路疾行,几rì后便进了京城,在韦小宝藏经书的客栈里,把第六部正黄旗的四十二章经取出。按照老样子,碎羊皮由柳蒙收起,经书仍由韦小宝拿着。 多rì没回天地会青木堂看看,韦小宝多少也有点想念,恰好刺杀假太后一事,柳蒙也需要天地会事后帮忙逃脱京城。当即和柳蒙带着双儿逛到天桥,找到在那耍猴的八臂猿猴徐天川,由他领着,来到蓝帽子胡同。 青木堂的众人都在京城,得知韦香主回来,大伙儿纷纷过来拜见。柳蒙作为青木堂的客人,又是韦小宝的结拜兄长,由关夫子陪着坐在右首,看着一位位天地会的好汉进来,与韦小宝闲聊问候几句就又出去,一时好不热闹。而韦小宝最擅于此,应对的非常得体,到是不知不觉中把香主这一角sè当的似模似样。 天地会在满清朝廷安排有卧底,同样,满清也在天地会安插有探子。青木堂的风际中,内力深厚,表面寡言少语、忠厚老实,实则心狠手辣,武功仅在李力世和关夫子之下,恰如一颗安放在韦小宝身边的炸弹,只要韦小宝对康熙心生反意,恐怕立时就会被密报上去。 因此,在这趟回京城的路上,柳蒙已经特地把风际中是清廷卧底一事揭露了出来,并让韦小宝装作不知道,寻找个机会,由柳蒙亲自下手灭了这卧底,免得入宫刺杀假太后一事被他通风报信。而且,依照康熙那种yīn狠xìng格,不可能只安排一个卧底,所以要揪就得全部揪出,彻底解除隐患。 热闹过后,已是到了晚饭时间,韦小宝掏出几张银票,让高彦超去安排几桌上好的酒席送过来。说这些rì子他东奔西走不在京城,堂里事务多亏李大哥和关二哥两人cāo持,为了感谢,要请大伙儿好好喝上一顿。 韦小宝钱财众多,花起来大手大脚。这段时间天地会众人也是习惯了,当下韦小宝特意点了几人名字,就在大堂里围坐一桌,吃喝了起来。 李力世、关夫子,这两人武功稍微高过风际中一头,在堂中威望也重,是必须留下来好压住场面的。徐天川、高彦超,这两人与韦小宝关系极近,尤其是徐天川乃是韦小宝从沐王府手中救出来的,算是自己人,到时可以借助力量对付那些想要声援风际中的。玄贞道长和钱老本两人为人正直,爱认死理,却是当见证的最好人选。 这六人加上韦小宝和柳蒙,再加上主要目标风际中,一共九人,围在圆桌上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等见大家酒兴正浓,柳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大声道:“兄弟虽不是天地会中人,可在心里十分景仰各位的,如今承大家看得起,没把兄弟当作外人,这一杯酒是兄弟敬大家的!”说完仰头一干而尽。引得大家一阵叫好,都是站起陪干了一杯。 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柳蒙又摇摇晃晃地离开酒桌,把片刻不离身的长剑拔出,走到堂前院子中。先是舞了几个剑花,然后笑道:“我们衡山派个个喜欢音律,兄弟虽然眼高手低,到也勉强能拿得出手,不如给大家来段剑舞,要是觉得还过的去,就烦请大家多喝几杯。” 见到柳蒙这种作态,李力世几人都道少年不胜酒力,想来已经醉了,但他是韦香主的兄长,怎么也得给些面子。当下一齐鼓掌叫好,看着柳蒙在院子里东一剑西一剑地胡乱挥舞,嘴里还胡乱嚎着怪模怪样的调子,到把大家逗得开心大笑不已。 癫狂了一会,柳蒙停住身形,又冲大伙道:“一个人耍来没意思,各位都是身手高超的好汉,不如哪位下来指点指点,也叫兄弟领略下青木堂的风采?” 去和这醉汹汹的少年过招切磋,败了固然丢脸,胜了岂不是折辱韦香主的脸面?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摇头不愿。韦小宝见此,故意安排道:“徐大哥,你号称八臂猿猴,擒拿功夫特别厉害,不如下去陪我兄长过个两招?”徐天川连连摇头,推拒道:“小老儿这点微末功夫,怎能空手对柳兄弟的长剑,不成不成,韦香主你老人家还是找个用兵器的吧。” 韦小宝先挑上徐天川,要的便是他如此回答,当下又看了看在座几人,装作为难的样子道:“我们青木堂,武功最好的当属李大哥,其次是关二哥,可你们两位都是全凭赤手空拳的,到不好下场。”接着瞧了瞧坐那不言语的风际中,放颜笑道:“风大哥,我记得你是使刀的吧,不如劳烦你去陪我兄长过个几招?” 柳蒙的剑法关夫子和徐天川几人都是见过的,知晓堂中一般兄弟还真在其手下走不了几招,这时见韦香主挑上风际中,知道他的身手在堂中排在前列,到是除李、关两人外最合适的,当即也是出声赞同。 风际中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的模样,这时见不好拒绝,便起身到了院子里,从边上伺候的会里兄弟手中接过把钢刀,舞了个刀花,开口说了句:“柳兄弟,我来陪你过过招,还望你手下多多留情。” 话音没落,柳蒙长剑一引,却是猛地一招刺来,剑尖直指风际中心口,出剑太过迅速,风际中惊得手忙脚乱才避开这一剑,到把正在观看的大家吓了一跳。 柳蒙长笑一声,道:“风大哥,我们衡山剑法最讲究一个快字,你可要多小心了。”说完长剑展开,使出风回电激,又是一招迅疾无比的突刺,把风际中又逼得连退几步,方才躲开。 院子里柳蒙展开身形,雁行功、穿云纵等身法连环使出,迅猛狠辣的三连招轮番招呼,与风际中叮叮当当战在了一起。只是柳蒙剑法奇妙,进攻的多些,风际中是完全采取了守势。 37.刺杀假太后.毛东珠 看着大家都被院子里的比试吸引住了目光,韦小宝收起嬉笑模样,夹了块鸭肉放在嘴里,边细细嚼着,边半真半假道:“评书里常说‘家贼难防’,我本来还觉得这是编造的戏码,身边怎么也不会有这种事,谁料这番在五台山险些遭难,这才明白什么叫家贼。” 听韦香主猛然冒出这等话,在座都是jīng明无比的人物,立即收回目光,转而吃惊地看着韦小宝,等他说出下文。 韦小宝先嘘了一声,示意道:“大家别乱嚷。”然后拿筷子指了指正在院子里过招的两人,对大伙道:“你们瞧,多么老实可靠的一位兄弟,沉默寡言,三脚也踹不出一个屁来的老实人,谁能相信他是鞑子皇帝派在我们天地会的卧底?” 什么?风际中是鞑子派来的卧底?这个消息可太爆炸了,几人顿时大惊,钱老本率先不信道:“韦香主,这种话万万不可乱说啊!”徐天川和玄贞道长也是应和道:“风兄弟平素老实,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人。” 李力世最为老成稳重,摆了下手,止住几人继续噪杂,认真看着韦小宝,见后者点头确认,明白他作为总舵主的弟子,本堂的香主,断然不会无故乱说,去冤枉自己堂内的兄弟。当即和关夫子对视一眼,都是信了这话。转脸又看向被柳蒙逼得左支右绌就要落败的风际中,低低叹息一声,满脸都是不解地苦笑道:“风兄弟,你还真是个老实人啊。” 这句话一出,等于认定了风际中便是叛徒。徐天川最是沉不住气,脸sè数变之后,一拍桌子,就要去把风际中抓来问个清楚。却被关夫子一把拽住,指了指院子,叹息道:“不用了,韦香主已经有了安排。” 徐天川看了过去,只见柳蒙正高高纵起,手中长剑反身连颤,抖出一片寒星罩向风际中。而风际中身体扭曲,别扭至极,根本就无从发力闪躲,纵便是举刀奋力格挡,也是被一下刺中。 这一次使出“一剑落九雁”,柳蒙有意识的控制了剑尖力度,刺中肩井穴后剑尖力道悬而不发,只是把风际中点倒,并没有趁机致他于死地。 毕竟就这样杀了他,纵使天地会众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疑问,何况自己也拿不出切实证据来证明他就是叛徒就是卧底。还不如制住他,废掉他的武功后,交由天地会逼问,相信以他们的手段,定然能把风际中的老底掏个干净。 这边被点倒的风际中大嚷大叫,显出一副气恼模样,柳蒙冷脸不理,把剑尖缓缓移到他的气海处,任他神sè大变,轻微一挑废掉了内功。然后俯身冷笑道:“鞑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冒死来做卧底?” 整整一夜,李力世和钱老本亲自拷问,试验了百般手法,便是块钢铁也给磨成了绕指柔。风际中内力被废,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只是证实了自己是朝廷派的探子,其它一概不说。还一直哀求钱老本,看在多年兄弟的面子上,把韦香主找来,自己有话要同他老人家说。 找韦小宝有什么话说?无非是想求韦小宝看在康熙的面子上绕他一命。只是风际中没料到韦小宝是特别不肯吃亏的人。他可以对不起别人,但别人绝对不能对不起他。尤其是被手下背叛,那些评书戏文的可是演多了,心慈手软的可是没一个有好下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容忍。 处理了风际中这个叛徒,第二rì韦小宝换回侍卫总管行头,领着伪装过的柳蒙,从宣德门进了皇宫,一路避开御书房和金銮殿,悄悄回到海大富留下的屋子里,歇息等待天黑。 这一rì却是小皇帝车驾刚从五台山回宫,这防守上很是稀松,两人从御膳房转到宁寿宫,再走到慈宁宫,竟无一人拦阻询问。柳蒙托着韦小宝的臂膀,从墙头翻了进去。一排房子里面点着暗淡的烛光,是宫女们歇息的地方,柳蒙探头见几名宫女都在打盹,于是趁她们不备,和韦小宝矮身窜进了寝殿。 正殿里面,桌上几上点满了红烛,却是空无一人。柳蒙轻轻拔出长剑,和韦小宝两人又四处搜寻一遍,连床上的暗格子也没放过。只是暗格子里这次装满了珠宝银票等物,韦小宝毫不客气的和柳蒙各自抓了把装在怀里,然后隐身在角落布幔后,等待假太后回宫。 不一会,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假太后由着一众宫女们伺候着,换上在宫中穿着的平常衣饰,洗漱了后坐在那喝了杯茶,便要宫女扶着上床,想是有些疲倦要早点安歇。 等得宫女们都退出去,柳蒙这才蹑手蹑脚的出来,仗剑走到床前,比划了两下想要用剑柄封住假太后穴道,却见她睫毛微抖,显然并未睡着。 假太后毛东珠的武功可是相当厉害,说不准自己已经被她发现了。柳蒙心里想着,手下却是不慢,长剑一转,唰地奔假太后脖颈刺去,把什么封穴道的全抛到了一旁。 叮的声响,假太后毛东珠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却是白金点钢峨眉刺,正好格挡住疾刺而下的剑尖。柳蒙仗着站立的优势,手中长剑伸缩连刺,而毛东珠就盘坐在床上,左挡右闪,一连数剑都被其挡下,出手速度比之柳蒙丝毫不慢。 这假太后毛东珠可是会化骨绵掌的,要是一不小心给她拍在身上,必定全身筋骨酥脆,寸寸断绝,最后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活活疼痛而死。既然偷袭不成,柳蒙打起十二分小心,只管用长剑逼住毛东珠保持一定距离,什么风回电激、孤雁南飞、轻吟回风的剑招一古脑子使出,就是不让对方有丝毫余闲反攻。 一时床边嗤嗤破空剑啸声不绝入耳,柳蒙充分发挥剑法的迅疾,把剑招使得更加简单直接快速,剑剑不离对方要害,逼得毛东珠连翻身站起的功夫都没有。十余招过后,床上被褥都被剑锋割裂,棉絮飞舞,毛东珠那高高盘起的发鬃也散落下来,狼狈的不成样子。手上稍微一慢,便被长剑割出道血口,拇指差点被削掉,峨眉刺更是一下抽飞。 就是这样!毛东珠到底是装扮太后时间久了,很少经历过这种残酷的搏杀,面对飞舞的棉絮和布条等干扰,竟然还眨眼缩头躲避?柳蒙一个纵身,拽住床上幔帐,用力一拽一扭,把幔帐扯倒整个盖在床榻上,然后瞅准毛东珠所坐的位置,尽管手腕抖动,一气刺出了十余剑。 被幔帐一下罩住,毛东珠不免有些慌乱,两手运力想要撕开,却忘记了现下正在做着生死搏杀,对方可不管这一套。惨叫声中,洁白的幔帐霎时被喷溅出的血花染红,身躯裹着幔帐滚成一团,从床上摔到地上,挣扎了一会便自不动。 38.有缘无份 原本,柳蒙并没有想把假太后毛东珠直接置于死地,毕竟除了一部四十二章经外,找出真太后也需要她的配合招供。因此准备要偷袭支付她。但没想到毛东珠潜伏皇宫伪装太后这么多年,竟然把自个真的当成了正品。养尊处优之下,连江湖厮杀最根本的要点都忘记了。被柳蒙趁机用幔帐罩住,在她惊慌失措之下连刺几剑,就这么简单的送上了西天。 看到假太后裹着幔帐一动不动,韦小宝从角落里走出,不顾她身上乱冒鲜血,用匕首把幔帐割开,细细搜寻了一番,从怀里掏出本黄绸包着的经书,还有一瓶药丸,韦小宝却认得是雪参玉蟾丸。 第七本经书到手,柳蒙心里很是喜悦,再去吴三桂那抢得最后一本,自己在这个场景世界里的任务就基本完成了。到时把八本经文里的碎羊皮拼凑在一起,得出藏宝地点,拿到游戏令牌后,自己就能和这丑陋的鼠尾辩说拜拜啦。 但现下毛东珠已死,寻找真太后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了。柳蒙绞尽脑汁回想着《鹿鼎记》书中描写的真太后藏身之所,与韦小宝两人敲敲柜子翻翻衣橱,最后在一副羊毛挂毡前停下,用剑柄敲了敲是中空的声音,掀开后露出柜门。韦小宝上前用匕首将锁头削掉,拉开后一容颜憔悴的女子正睡在里面。 不等女子惊呼,柳蒙用剑掌一下封住她穴道,然后用棉被把她裹起来,又把毛东珠身体扔进柜子里,两人便这样抗着真太后出了慈宁宫,翻墙出宫,径直回了天地会分舵。 神秘地把真太后藏到一处厢房里,韦小宝先让高彦超去找一名又聋又哑的仆妇,专门伺候。接着找来李力世和关夫子等人,含糊说明屋子里头关着的女子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出半分差错。命大家轮流守住此处,连只老鼠都不能放进去,等师父总舵主来了后再进行处理。 柳蒙受了韦小宝这么多好处,虽然是结拜兄弟不错,但总也得投桃报李有来有往吧。这满清真太后便是送给天地会的礼物,相信机智如陈近南这般人物,定会把这枚好棋子给发挥出巨大作用。 干了这等大事,柳蒙估计着顶多三两天,皇宫里就会发现假太后被刺杀,以康熙的jīng明,不难猜出太后被掉包的事实。因此高彦超又雇来大车,由李力世关夫子亲自押送,把真太后给转移到城外三十里一处庄子里,好躲避即将到来的封城搜寻。 消息已经传出,预计陈近南一个月后才能赶到。而柳蒙与韦小宝闲下来无事,带着双儿整rì在京城里打晃,把一些得来的珠宝全部换成银票,各自采购了许多套衣衫,又把京城出名的小吃全都尝了一遍。柳蒙所用长剑乃是衡山派几十年前批量打造的,这些rì子下来已是伤痕遍布,当下托天地会弟兄找了手艺最出sè的铁匠师傅,按照原本的尺寸重新打造。 柳蒙现在身上随时都揣着三四万两银票,底气十足。尽管让铁匠采买最好的雪花jīng钢,用心锻打,配上鲨鱼皮剑鞘,一柄长剑便花去八百多两银子。柳蒙财大气粗,让铁匠打制了十柄,准备带回去分给师兄弟们使用。 这天柳蒙与韦小宝二人穿着华贵衣衫,从茶楼里听完评书,正准备找家上好烤鸭馆喝上几盅,却见街角处一位姑娘一闪而过,那绿sè布裙下的妙曼身材看起来眼熟非常。 柳蒙赶紧招呼了韦小宝一声,紧跟着走到街道另一边,循着绿sè身影随着进了小巷,拐了个弯,便失去了踪影。 韦小宝跟着兄长一路小跑,完全不明所以,喘着气埋怨道:“老蒙,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后面也没人追咱们啊。”柳蒙摇摇头,止住韦小宝在那抱怨,轻步前行,到得一扇小门时,突然身子一缩,却是恰好躲过了从里面踢出的一脚。 “大胆登徒子!竟敢……”清脆娇柔的语声忽然停住,显出身形的绿衫少女一下捂住红润小嘴,明媚清丽的面容上全是一副不信的神sè。柳蒙“哈”地怪笑一声,冲上前一个熊抱,把这妙曼身体紧拥入怀,埋在如云秀发里狠狠嗅了口香气,在对方不依的挣扎中才松开怀抱。 拉着那滑润如玉的小手,柳蒙转身冲韦小宝笑着介绍道:“小宝,来认识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阿珂嫂子。怎么样?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漂亮吧?”阿珂脸红如涂脂,拿手掐了柳蒙胳膊一下,口中辩解道:“别胡说,我可是你师叔。” 韦小宝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少女,一时有点走神,等柳蒙连叫两声才醒省过来。“嫂子!”韦小宝嘴巴可是极甜的,这一声嫂子把阿珂叫得羞不自胜,逮着柳蒙又是一通埋怨。 阿珂与师父九难师太就在京城白云观住下,柳蒙当即拉着阿珂,硬是去到家极大极奢华的店铺,找了位能说会道的女店员,把阿珂从里到内从上到下换了个遍。又带着到天桥那转了转,买了些好吃的零嘴和胭脂水红的,等天sè渐黑这才提了点时令水果,同阿珂一起回白云观拜见九难师太。 做为女孩子,必然的喜欢吃零嘴和漂亮的衣物饰品,但九难师太没什么闲钱给她花,因此平素过得很是节俭。这番巧遇小柳师侄,虽是情愫早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交待,师父又会是什么态度。阿珂提着大堆喜爱的东西,脸上笑颜如花,其实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紧张。 拜见了正在房中打坐的九难师太,柳蒙到不避讳,把满清真假太后的事情和盘托出,韦小宝在边上把rì常宫内的见闻也说了一遍,说到这假太后如何的狠毒yīn险,逼着小皇帝去残害天下百姓,还要把前朝朱明的皇陵都要掘出等。九难师太从惊讶到满脸怒火,气道:“这个鞑子婆,真正的可恨,柳师侄孙你杀的好!” 听到师父夸奖柳蒙,阿珂也如吃了蜜一般,巧笑嫣然的看着这位小师侄,满脸都是柔情。忽地,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九难师太侧脸看了下阿珂,吩咐道:“茶凉了,阿珂,你去换壶热水来。” 支开了阿珂,九难师太脸sè不渝地发了会呆,忽然冲柳蒙发问:“你喜欢阿珂?” 点头确认,柳蒙眼光坚定,看向这昔年曾被情伤的师太。后者幽幽一叹,叹息声冷人心肠,道:“你们不般配的。”九难师太伸手止住柳蒙要大发雄论的念头,只是摇头,脸上满是不忍心的神sè,道:“你无须问是为什么,总之以后你会明白的。”接着站起身,看到一脸苍白站在门口的阿珂,恢复了一向的严厉,斩钉截铁的道:“你们不要再见面了!” 泪水猛然滑落,阿珂哇地一声,捂脸转身跑开。屋内剩下呆滞站立的柳蒙,还有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也陪着发呆的韦小宝。 九难师太虽不肯说明,为什么不许自己和阿珂继续交往,但柳蒙可是心里异常清楚的。 不是什么辈分门第的问题,也不是自己入不了九难法眼的问题。而是阿珂乃是她从云南平西王府抱来的,是仇人大汉jiān吴三桂的孩子。按照九难师太的理解,双方该是血仇的关系,又如何能够与自己结成连理? 39.杀龟大会.浮躁 果然是有缘无份的节奏啊。 伫立良久,柳蒙长叹口气,明白九难师太虽然为人和蔼,斯文祥和,其实骨子里非常的骄傲倔强,认准了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头。纵使自己告诉她,阿珂并不是大汉jiān吴三桂亲生,乃是李闯同陈圆圆的骨血,同自己并不是什么血仇恨海关系。恐怕她也是不允的多。 罢了。自己反正是这世界的过客,既然真不能长久拥有,只好贪图一时欢娱了。其实,说来说去,自己还是贪图阿珂的美sè居多一些,感情上并不怎样执着。毕竟《鹿鼎记》书中对其的描写评价,已经先入为主了。 柳蒙在房中又站了一会,越想心底越是烦躁无比,抄起那壶凉茶,仰脖一气灌了下去。 谢绝了白云观女尼过来邀请吃斋,柳蒙带着韦小宝去辞别九难师太,顺便告知月后要在河间府举行杀龟大会,作为东道主,五岳剑派扫榻恭迎九难师太光临,共商除jiān大计。 回到钱串子胡同,柳蒙心情不好,也没吃饭,借口困倦想睡觉,缩到屋里和衣而卧。脑子里胡思乱想,各种念头纷杂而来,直到三更天才沉沉睡去。 人越在失意时,就越是怀念往昔,越是渴望能得到亲人的安慰。柳蒙在这世界里,除了结拜兄弟韦小宝外,最亲的便是衡山派的师父师叔及各位师兄了。没来由的,柳蒙忽然一下子,特别想念师父和各位师兄,特别怀念在衡山上时那无忧无虑的练武岁月,尤其是每rì晚饭后在望月台上的闲聊胡侃,想起便是一阵温暖充溢在胸间。 第二rì起来,柳蒙趁着吃早饭空当,和韦小宝双儿说明,自己只和师叔请了几天的假,现下必须赶紧回去。和少林派的战斗不过刚刚开始,五岳剑派实力相对较弱,每一份力量都异常宝贵,作为弟子,自己得去尽一份职责。 韦小宝聪明得紧,晓得兄长这是受到了打击,想要去散散心。虽是不舍,却也不好挽留,当下俩兄弟定好中秋节到扬州相会,柳蒙骑了匹体健膘肥的青花骢,从南门出京城,顺大路往保定而去。几rì后从保定转而向东,过城不入,直奔河间府而去。 杀龟大会,取其谐音,其实是杀“桂”大会,乃是锄jiān盟举行的针对大汉jiān吴三桂一场群策群力的商议大会。大会由锄jiān盟西北三省盟主、兼华山派掌门冯不催发起,因此五岳剑派也是东道主,所有的弟子听到消息后都往河间府汇集。 五岳剑派现在不同以往,最近段时间在江湖上风头极盛,先是在泰山之颠盟誓重返江湖。接着便是告示天下,与江湖上两大势力誓不两立。一是传承已久,一向执江湖牛耳的少林派;一是孤悬海外,行事神秘邪恶的神龙教。 此消息一出,江湖上一片沸腾,都在议论这五岳剑派是吃什么药了,竟与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两大势力同时为敌。哪怕平素与五岳交好的一些门派也是不怎么看好,一时显得很是孤立,大家都在等着看五岳剑派能坚持多久。 但是,rì前却从山西传出一令人震惊的消息,说什么少林派最强战力达摩院的澄字辈十八罗汉,竟然在五台山中了五岳剑派埋伏,全军覆灭! 少林派擅于江湖厮杀的力量全在达摩院,而澄字辈的十八罗汉又是其中最巅峰的战力组合。如今竟被五岳剑派给一锅烩了,许多人听到都是不信,直到少林派的俗家弟子们纷纷接到召集令,这才被证实。 顿时间,江湖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猜测:难道五岳剑派的实力竟如此之强?比几十年前最巅峰的时期还要厉害?少林派失去了最强的核心战力,依靠下面静字辈弟子和只能算二流的俗家弟子,能否与五岳剑派抗衡?而行事诡秘,作风狠毒的神龙教自从大同一战后,便在中原消失,他们又打着什么主意呢? 因此,这次由五岳剑派发起的杀龟大会,很是聚集了各路江湖人士。一进沧州地界,cāo着南北口音各地方言的江湖人络绎不绝。柳蒙原本还担心自己单骑快马过于张扬,现在看来却是低调的不得了。 说来也奇怪,江湖人都是热血当头,或公开或私下对抗满清朝廷,但这么多人往河间府聚集,当地官府竟不管不问,就连平时进城的盘查也取消了,完全是听之任之的态度。柳蒙私下里揣摩,难道是小皇帝康熙通过内jiān得知,这大会是针对吴三桂的,所以才大开方便之门,怂恿江湖好汉们去诛杀吴三桂,消除其心腹大患? 进了河间府,各处客栈都是满客,柳蒙转了好几家都没有找到空余客房。最后无奈下,只好去城中最豪华最昂贵的jì馆鸣翠楼那,掏了五百两银子,包了间上好套房,这才有个地方落脚。 酒楼、jì院、茶馆,这些地方向来是江湖好汉们最乐意消遣的所在,也是消息传播最广泛的地方。鸣翠楼装修豪华姐儿出众,能来此消费的都是不凡人物,武功高低暂且不论,这银子和排场肯定是不少的。 柳蒙一时找不到主办的地方,五岳剑派的师兄弟们又还没到,反正是无事,身上银票又多,便整rì在大厅一角占了张桌子,也不点姐儿陪同,只是要几样上好佳肴出名美酒,自斟自饮,顺便听各地粗豪好汉们谈天说地,到是其乐融融。 柳蒙长得清秀耐看,人又斯文和善,衣装华贵出手大方,这样一个年轻公子哥,难免会引起楼中姑娘们的青睐。有大胆的打听到这位公子还在鸣翠楼里有包房,却从不招人过夜,于是夜间敲门要陪公子聊聊人生谈谈风月的事情,便层出不穷,叫柳蒙哭笑不得。 在这世界,柳蒙可还没来得及破身呢,如何能与jì院姐儿们欢娱浪费?当下又花了点银子,嘱咐了龟公帮守着点儿,这才得了几天清静。 随着杀龟大会的rì子临近,作为大会发起人的冯不催却始终没有露面,锄jiān盟负责接待的人手都不知盟主为何还未来到,而五岳剑派的弟子更是一个都没见到在城中出现。 冯不催仗着五岳剑派的新近威名,竟然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何况锄jiān盟当地的堂口也是急的团团乱转。 要不,五岳剑派又在策划一项大行动,就如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少林派十八罗汉干掉一样,否则怎么解释一名弟子都没有出现呢? 或者,五岳剑派粗心大意,却被满清官府给半路截住?这种说法最是靠谱,毕竟五岳剑派反清立场特别坚定,在数十年前满清入关时几乎是倾全部力量去抵抗,向为满清朝廷的眼中钉,在追捕名单上只列在天地会、小刀会等抗清组织后面。 众说纷坛,大伙儿这几天是争论的极其热烈,但派去打探的锄jiān盟好手至今没有回音,主人一时没有出现,这究竟是何事耽搁,便谁也说服不了谁。 整个河间府,最是煎熬的还数柳蒙了。作为五岳剑派弟子,柳蒙深知各位掌门及长老们都不是狂妄之辈,行动都是异常小心谨慎,根本就没有大门派那种骄横之气。如无绝对大事,断不可能放天下好汉们的鸽子。难道真如有人的猜测,被满清官兵截住了? 大会原定召开的次rì凌晨,在满城江湖好汉们的浮躁中,一匹快马绝尘而来,马上骑士神情仓皇,竟在街道上纵马奔驰,说不出的惊慌。有眼尖的认出这便是派去打探的锄jiān盟好手。 旋即,几位在江湖上地位尊崇的大佬们,被锄jiān盟分舵堂口派人请走。发生了什么事?众多好汉们依据江湖拼杀的灵敏直觉,竖起耳朵,直到大佬们带出一条极其震撼的消息。“冯掌门及五岳剑派众人,集体失踪。” 40.惊天之闻.慌乱 “根据确切消息,本次杀龟大会发起人,锄jiān盟三省盟主华山派的冯掌门,在济南城外莫名失踪,与之一起的还有五岳剑派众位高手。” 大佬们都是在江湖上极有威望和身份的,从分舵堂口出来后个个面sèyīn沉,带出的消息宛如道惊雷,在河间府上空炸响,让广大江湖同道无比震撼。 没等大家缓过神来,锄jiān盟分舵管事面带悲切,领着人在城中张贴告示。上面声明:因本盟盟主意外失踪,本次杀龟大会无限延期。对前来参加大会的诸位同道致以深深歉意。锄jiān盟在此立誓,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广大同道一个交代。 随着这道告示贴出,河间府便如开水沸腾一般,与锄jiān盟沾亲带故的各路好汉,纷纷聚集到分舵堂口,随同锄jiān盟分舵全体人手南下,去济南城探查盟主失踪一事。 留下的江湖人士各自无趣,在河间府盘桓半rì后,见没有更清晰的消息传来,也便自散去。当然,其中不乏各大江湖势力的探子,急于把这足以引起又一场腥风血雨的消息,回传给各自当家主事的,以便早早做好准备。 从河间府出来,经过沧州南下奔往济南的大路上,近rì来快骑不断,多是劲装健马、负刀背剑的江湖人士,让往来的行商旅客们都是紧张万分。整个山东的绿林道都被惊动,一些在地方上称王称霸的帮派势力,纷纷约束手下,老实的做起缩头乌龟,生怕触到了哪位好汉的霉头,从而引来灭帮大祸。 吴桥县城北,从衡水和沧州方向来的大路在此交汇,rì渐年往,竟形成了个小市集,为过往行路商客提供方便。太阳正当空,靠路边一处茶摊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外面停着一排运镖车,趟子手和车夫正在检查捆扎绳索,给马匹喂水添料。 一阵密如骤雨的蹄声自北传来,有经验的行商和镖师们都转脸北望,想要看看是什么人骑得如此快马,竟一点都不爱惜马力,这样的跑法,再好的骏马也受不住啊。很快,便见一骑从大路上飞奔过来,却是匹河套名马青花骢,体高身宽,以长途奔袭著名。平常人家根本就买不到,向来是满清亲军上三营骁骑营的御用战马。 上面骑士箭袖锦袍,头顶镶玉六角小帽,身后背负着柄长剑,见到路边茶摊,一拉缰绳,战马高高腾起,打着响鼻停了下来。骑士从马背上矫健跃下,只见猿臂蜂腰,身高手长,面庞虽被风尘掩盖,那眉眼却依旧清秀。只是脸带悲容,神sè低沉。把马儿系在木栏上,让伙计喂料添水,自顾低头走进茶摊里,寻了靠边角一处空位坐下,要了碗热茶歇息。 这等神骏的马匹,这等华贵利索的打扮,尤其是背后那长剑,有眼力的立即认出,不止剑鞘是鲨鱼皮制成,就连剑柄也是上等黄桃木刻制,不由都是猜测系京城哪位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竟独自一人也不带随从,想来是练家子,不怕路上盗匪。 清楚茶摊里众人都在观测揣摩自己的身份,柳蒙根本没心思理会,只是端着粗糙的大碗茶,轻轻吹着热气,小口吸饮。脑海里却乱成一锅粥,思考着在沧州从锄jiān盟那听到的消息。 冯不催冯师伯和五岳剑派众位掌门及弟子,在半月前便下了泰山,前去河间府筹备召开杀龟大会,却在济南城外借宿时集体失踪。据当地飞云帮帮众找到当地保长询问,曾见过这么一行有道士有尼姑,有老有少携刀带剑的几十人,说是在一处村子里的地主家歇宿,但第二rì天亮后,整个村子里已经人烟全无。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 几十名高手,莫名其妙的一夜间消失,还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这世界可不是修真位面,刨除掉发生灵异事件的可能,事情就明朗的多。跟踪五岳剑派众人,提前判定即将借宿的地方,然后利用下毒或者预设机关陷阱等方式,趁其不备一网打尽。 下毒,无疑是敌人最可能采取的方法。假如手里有了十香软筋散这类逆天迷药,只要在村子的上风头进行施放,再多的高手也是白给。然后在配合陷阱,把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掳走,这样就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达成目地。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瞒过已晋绝顶高手境界的冯难敌,才能瞒过五岳剑派最鼎盛时期培养出的几位掌门,才能瞒过从血山肉海里杀出的各位长老。使得五岳剑派yīn沟里翻船,除了在五台山伏击的袭杀队和斥候队,其余全军尽墨。 是什么人什么势力,会用这样的大手笔来对付五岳剑派呢? 少林派?他们的支柱力量达摩院十八罗汉刚在五台山被伏击,根本抽不出足够的高手来进行。况且这种yīn险狡诈到极致的手法,远不是那群古板腐化贪慕虚名的和尚们能想到的。 满清朝廷?先不说满清官府内被抗清势力渗透的千疮百孔,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泄漏目的。光是这等严密的组织和预先的判定,除非满清京城里的六扇门倾巢而出,才会在几十名高手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大手笔。可六扇门只敢对一些独行大盗下手,公然对付传承rì久的江湖门派,这是会惹起江湖公愤,人人自危的事情,弄不好背后的几个北地门派就会亡派,谅他们也不敢。 剩下的,就只有神龙教了。奇妙的毒药,众多的高手,擅于谋划的军师,严密的组织,他们统统具备,尤其是教主洪安通武功超群,正面对上冯难敌也是大有胜算。如果他们在前次从大同负伤逃走的陆高轩策划下,尽起教中高手,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见得有多难。 神龙教名声极臭,一向是瑕疵必报的行事手法。在大同城外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在济南城设下陷阱对付五岳剑派,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五岳剑派的几位掌门都是谨慎异常的老手,行路歇宿都是严格按照军中作法,派置前哨暗哨等进行戒备。难道都被人悄悄拔除,连个讯号都没发出?如果是神龙教做下的,除非洪安通亲自出手。 越想越有可能,柳蒙深知神龙教行事诡异,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只怕落入他们手中的五岳剑派众人,不是被强逼着服下豹胎易筋丸听命于洪安通,便是已被杀掉,以绝后患。 想到这点,柳蒙头皮发炸,心慌的要从腹中跳出来,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可能会出现后一种情况。但想到师父以及诸位师兄,极有可能已是陨落,眼中的酸涩根本止不住。 却说茶摊里的众人,见这衣着华贵生得俊俏的公子哥儿,坐下后捧着茶碗就凝神发呆,后来更是眼眶发红,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茶水中。不由都是讶异,有外表粗豪的镖师便想,这定是从家中偷偷跑出来的富家公子,现今受到旅途劳苦,落泪想家了。当下看向柳蒙的眼光中又多了几道不肖。 便在这时,又是一阵蹄声响起,一群劲装汉子簇拥着一辆大车过来,在茶摊外停下后,有人进来看空桌极少,便掏出银钱,让茶摊伙计给腾出两张空桌。 这群汉子都是cāo着南方口音,行动间显得训练有素,身手矫健,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军中出来的护卫。几名镖师不愿多事,当下给腾出了两张桌子。 一身着锦袍面目白皙英俊的年轻人,在护卫引领下进来,拣了张干净桌子,吩咐护卫泡上自己带的上好茶叶,然后转身出去,又殷勤的领了一位师太和一位少女进来。 PS:昨天台风,整个儿停电,今天补上。 41.路遇郑家子.泄愤 一位服饰华贵,英俊潇洒的公子王孙般的人物,却殷勤的请进两位女客,又是泡茶又是端点心的,尤其一位还是个中年女尼。到是非常的引人眼球,当下众人都是奇怪的看过去,有几个被挡住视线的,还站起身来观望,却被跟随进来的护卫一顿呵斥,吓得赶紧又坐下。 这位师太身着白衣僧袍,面容清秀端庄,一股高贵华美气质让人不敢直视。而那位少女却是美极,肤如凝脂貌如鲜花,把茶摊里的众人看得都是一呆。 护卫们携带的茶叶自是不凡,泡好后端上来,中年师太举杯缀了一口,微微点头赞叹,叫那公子满脸生辉。当下亲自喊过茶摊老板,询问后让上了些馒头和牛肉,想起师太不吃荤,便又命护卫取出充作干粮的糕点,呈上给师太食用。 腾空的两张桌子,一张只做了白衣师太年轻少女和英俊公子,另外一张坐不下许多护卫,有的瞧见边角处有人独坐一桌,便过去道声挤挤,也不等人答应,就一屁股坐下,呼喊伙计上茶上肉。 这些护卫乃是王府出身,平素就眼高于顶,哪会把一个富家少爷打扮的年轻人放在眼里,即便对方身后负剑,也只是稍微注意下,只当是喜好武艺的,根本不当回事。 柳蒙厄自沉浸在师父师兄可能遭到不测的伤感中,对身旁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理。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也只是擦了擦眼睛,把一碗茶水喝干,又自己斟上。 这一斟茶,坐在边上的护卫就瞧清了柳蒙面貌,见其清秀脸庞上还有泪痕未拭干,觉得好笑,就有一人出言调笑道:“少年仔,哭个什么匝,莫非是想情妹妹勒?”另外一护卫却是个好男sè的,坏笑道:“什么情妹妹,没见人都伤心的掉泪呀,明明是想情哥哥勒。” 南方口音最是绵软饶舌,尾音拖的老长,却是有点类似闽南话。柳蒙哪能听不明白,正心理难受着呢,正好找了个发泄理由。当即脸sè一沉,右手一挥,刚斟的碗热茶一下砸到那护卫脸上。那护卫猝不及防,一下跳起,被烫的哇哇直叫。 清秀沉静的少年,出手却如此火爆直接,把围坐在桌边的另外两名护卫也吓了一跳。见到同伴被烫得脸孔发红,当下怒骂一声,其中一个伸手就抡了过去,想要扇对方个大耳刮,给同伴出气。 柳蒙左手竖起并立成掌,一下戳在对方曲池穴上,接着右脚一蹬,将这护卫连凳子一下踹倒。然后抄起茶壶,呼地迎上另外名护卫打来的拳头上。啪地脆响,茶壶碎裂热水飞溅,这护卫抱着拳头也是跳起痛呼。 这几下动作极快,从拿茶碗砸人开始,不过几个呼吸的事情,没等大伙儿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这边角的桌上又只独坐着柳蒙一人,面sè木然,神情沉重,低头看着桌上的残水不语,仿佛从没有动过一般。 几名护卫与人发生冲突,这边的英俊公子和师太转身瞧去,那名美丽绿衣少女“啊”地一声惊叫,猛地站立起来,脸sè一下变得苍白,瞧着边角桌上的少年已是盈然yù泣。 英俊公子见绿衣少女这种反应,神情不由一僵,英俊面孔上青白不定,最终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没等少女回答,坐着的师太淡淡发话:“是自己人,还请郑施主让大家住手吧。” 自己人?这种称呼就非常微妙了。姓郑的公子犹豫一下,那边的三名护卫已是揉身冲上,噼里啪啦一阵拳脚,又被人给放倒。紧跟在郑公子身边的护卫首领见识广博,见到那少年出手连削带打,攻守严谨,却是一副大家风范,赶紧提醒自家公子,喝止了护卫们继续攻上。 柳蒙站起身来,见到阿珂和九难师太在,讶异了一下,便整整衣装,走过去抱拳施礼,“见过师叔祖,这么巧啊?”瞧了瞧坐在桌上不动的英俊公子,柳蒙只当他不存在,转而又向阿珂问候道:“陈师叔好。” 九难师太“嗯”了一声,招手让柳蒙坐下,然后关切问道:“近rì听闻贵派发生不测,不知是真是假?”柳蒙搬过张凳子,放到阿珂边上坐下,无视郑公子要杀人的目光,回答九难师太道:“晚辈正在赶往济南,事情是真是假,现在还不知道,只有等和胡师叔他们汇合后,才能下结论。” 点点头,九难师太微微闭上双目,喟叹道:“冯难敌一身破玉功已到化境,江湖上能伤他的不过寥寥,如果真是遭到不测,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征兆啊。”柳蒙忍住心底慌乱,发狠道:“不管是哪路神仙,真要对我五岳剑派下手,只要我们还活下一个人,也必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 发这誓言时,柳蒙语气森然,两手紧攥,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九难师太被话语里的杀机惊到,抬眼看了下激动的柳蒙,到了声佛号,劝解道:“还是少造点杀孽吧。这些年,我们已经死的够多了。” 柳蒙低下头没有回应,连着阿珂在内,几人各自想着心事,场面一时沉寂下来。那位郑公子寻到插言机会,先是呵呵笑了下,然后微笑着冲阿珂道:“陈姑娘,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柳蒙伸手止住阿珂张嘴介绍,看着对方那张风流倜傥的脸孔,冷冷道:“在下衡山派柳蒙,多谢公子问起。”说完也不问对方是谁,又低下头开始沉思。 郑公子尴尬的笑了下,见阿珂脸sè愈加发白,心里坚定了这两人有什么关系,一时又是气恼无比。站在身后的护卫首领见对方丝毫不给公子面子,以为对方不晓得自家公子身份,当即故意开口道:“方才见柳兄弟身手了得,原来是五岳剑派的高手啊。”然后又道:“我给柳兄弟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姓郑,乃是延平郡王次子。” 护卫首领介绍完,期翼地看向柳蒙,等着他惊讶地站起身来抱拳行礼。毕竟其实延平郡王以一军之力抗击满清,孤悬海外而奉大明正统,天下仁人义士无不敬仰叹服。五岳剑派也是抗清一份子,只当柳蒙一听,还不倒头便拜啊。 谁知柳蒙早已猜出郑克爽的来历,连眼皮都不抬,只是“哦”了一声,举手给九难师太和阿珂满上茶水,便无其它下文。 这一下,弄得郑克爽等人更是尴尬无比,那护卫首领眼见公子受辱,心头也是上火,当下冲一边护卫暗示眼sè,让刚才与之发生冲突的护卫们上前理论。 脸被热茶烫到的那粗鲁护卫上前,对着柳蒙愤愤一抱拳,道:“刚才兄弟言语上多有得罪,这里赔个不是。但阁下出手狠辣,怎地却将我兄弟手骨打碎,现下兄弟到是要个说法。” 原来柳蒙刚才拿茶壶迎上一位护卫的拳头,却暗运内力,把对方手指骨给砸碎。柳蒙抬起头看了这首先挑事的护卫一眼,知晓没有郑克爽的默许,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过来要说法。 柳蒙抬头看向九难师太,在座她辈分最高,自己要想出手揍人的话,还须请示她一下。九难师太极为聪敏,见柳蒙望来,已是明白意思,正好也亲疏有分,对郑克爽这等做派有些反感,当即闭目,全当没看到。 得到九难师太的默许,柳蒙站起身来,扫了一眼郑克爽及围在周边的护卫,淡然道:“打都打了,还能怎样。想要个说法简单,你们谁来把我手指头照样打碎也成。” 42.尽情折辱 两手互捏,关节啪啪作响,柳蒙神情淡漠,压根就没把这群延平郡王府护卫放在眼里。同时眼角斜了下在自己和阿珂之间来回观察的郑克爽,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忘恩负义的小白脸一个难堪,最好是惹得他失去理智和自己动手,好借机把他弄残废了。 那名护卫统领却是见识不凡的人物,稍微一对比,就知晓单论拳脚上的功夫,己方恐无一人是其对手。若是比试兵器,对方乃是剑派的弟子,造诣肯定也不浅。这样的话,己方唯一优势便是常在一起训练,擅长两两合击之术,只有两人齐上,才能将其击败。 护卫统领故作豪爽地哈哈一笑,道:“阁下乃是名门大派的高手,我们这等勉强混口饭吃的怎么能比呢,我看不如请阁下出手指点指点我这几位兄弟,让他们也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完,护卫统领示意那粗鲁护卫并另外一名走出,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柳蒙,等着他接招。而柳蒙却打着另外的主意,转脸向郑克爽道:“郑公子,听说延平郡王治下极严,切磋起来刀剑无眼,在下要是不小心伤到几位,你会不会觉得他们丢了面子,从而令他们自裁谢罪啊?”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诛心了。郑克爽被气得脸孔扭曲,一激动就要开口应下,却被边上的护卫统领一下截住话头,抢着反驳道:“我们王爷他老人家爱兵如子,怎会如此不通情理。再者阁下也说了,刀剑无眼,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并非是兄弟们不敬五岳剑派威名,还请阁下多与师长解释解释。” 相比较郑克爽,这护卫统领老辣多了,也拿话将死柳蒙,如果在切磋中受伤不能借机挑事。摇摇头,柳蒙反手将背后长剑拔出,随意挽了个剑花,忽然像记起什么一样,冲郑克爽冷然一笑:“传说一剑无血冯老前辈是郑公子的师父,都说名师出高徒,在下到是很想领教你的高招。等与这几位过完手,我们也交流交流?” 三番两次的挑衅,郑克爽一向蛮横惯了,哪里受过这等闲气,当即狠狠点头应道:“好啊!我等着!” 这边两名护卫,一使单刀,一使铁锏,早就摆好合击姿势。见柳蒙惹恼了自家公子,都是暗打眼sè,想要把其打残条腿给公子出气。柳蒙长剑一引,低喝道:“来吧!”让两人先攻,凭仗自己身法快速,轻巧地让过两人第一击,接着反身冲上,长剑展开,一招平分秋sè分刺两人。 柳蒙现今的剑法造诣,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准,随意挥洒间便是奇招妙着,加上镇岳决心法修炼有成,内力浑厚且威势大增,岂是两名王府护卫能抵挡的了? 一招逼退两人,柳蒙接着合身冲上,分别使出孤雁南飞和断雁孤鸿,一挑粗鲁护卫的腰腹,一刺使刀护卫的手腕。唰唰两剑过去,便是哎呦两声痛呼,一把单刀高高飞起,护卫捧着手腕后退;粗鲁护卫却一手拄着铁锏弯腰呻吟,一手按着腰腹处血流不止。原来柳蒙恼其嘴巴喷粪,已将他左腰肾给挑废。 三招,便将两名护卫好手给击败。护卫们脸sè都是急变,而护卫统领心理却懊悔不已,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对方剑法如此犀利。这时骑虎难下,要是就此认输,传出去延平郡王府可丢大脸了。二公子非把自己给活剥了不可。 硬着头皮,护卫统领拔出五环砍刀,冲站在那静立等着下文的柳蒙道:“阁下剑法确实厉害,兄弟我斗胆也想领教一番,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柳蒙用带着点藐视的眼光回了过去,淡淡两个字道:“来吧。”仿佛是早料到会有这出一般。把这护卫统领弄的尴尬无比,却又没别的法子,只好舔着脸大喝一声,挥刀攻上。 五环砍刀是军中的利器,用来陷阵冲营威力极大,但在江湖搏杀就有些腾挪不开了。柳蒙脚步灵敏,闪躲开气势逼人的几下挥砍,大体摸索出刀路后,不想与他多周旋,身子猛一低伏,从对方刀下窜过,然后手中长剑一招雁过拔毛,点在五环砍刀的刀身上。内力激运下将长长砍刀荡开,然后借力跃起,反手从上刺下,一式风回电激,将这名护卫统领的衣领连同耳垂一起挑开。 身手最厉害的护卫统领也撑不了几招。这下郑家的护卫们都是sè变,纷纷把兵器取出,等着护卫统领一声令下,一齐冲上去群殴。 长剑随意斜指地下,剑尖轻轻抖动着,柳蒙丝毫不在意周边护卫们的蠢蠢yù动。侧脸看向桌子旁的郑克爽,见其神sèyīn晴不定,全无刚开始时在阿珂面前吹嘘的得意劲。 柳蒙轻讥笑了下,扬声道:“郑公子,该轮到你了。贵师父冯老前辈剑法超群,在下可是仰慕的紧啊。能与他老人家的高足切磋,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呆会可要多承认一点。” 其实现在最难受的是阿珂了。先前芳心所属的小师侄与现在大有好感的郑公子口角相向,让阿珂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等到双方开始名为切磋实为比斗后,不由得在那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瞧向场中与人比斗的柳蒙,又怕师父斥责,脸孔一直紧紧绷着,装出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等到柳蒙轻松获胜,阿珂才松下口气,旋即又被其向郑克爽的邀斗给惊住。忍不住插言道:“你们不要比了吧,郑公子的剑法可能……可能会差一点。” 阿珂这一插言,把柳蒙弄的一楞,心道,你究竟是向着谁的啊?不想让我们两人比斗,明显是怕自己伤到郑克爽,但怎么又语带激将呢? 心仪的美女当众这么说,虽然有一丝回护的好意,郑克爽又怎能受得了。当即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装饰华贵的宝剑,抬手遥指柳蒙,道:“好啊!就让本公子来指点指点你!”说这话时,郑克爽玉树临风,气势十足,若柳蒙是位怀chūn少女,肯定会两眼狂冒星星。可惜的是,在场唯一的美少女阿珂正担心两人意气用事,哪有心情欣赏郑克爽这副潇洒装比作态。 柳蒙嘿嘿冷笑着,脚尖猛一蹬地,雁行功展开,整个人如凌空利箭一般飞shè,手中长剑伸展疾刺,千里惊鸿!剑尖带着尖利的啸声直扑郑克爽的心口要害,带出的杀气把正闭目静思的九难师太都惊讶地睁眼看去。 明明和自己还离着有十步之遥,却猛然就发动了攻击,他够得着自己吗?这一剑刺到,郑克爽还在发愣对方怎么用这种打法,只是手中宝剑下意识的要伸出格挡,却哪里还来得及。 “住手!”九难师太一瞧,郑家的这位二公子竟连还手格挡都做不到,怕柳蒙这迅猛的一剑真要刺下,无故杀害忠良之后,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赶紧出口制止,而这时阿珂的惊叫才传出。 貅。柳蒙也没想过公然把对方杀死,于是在最后关头,手腕一抖,长剑改刺为挑,用剑尖把郑克爽系在腰间的玉带挑断。 看到对方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一晃,郑克爽这才从震惊中醒来,“啊”地大叫一声,急退两步拉开距离,手中宝剑挥舞了几下,才找回感觉。只是嘴上不肯服输,道:“乘人不备,不是英雄所为。来!本公子认真和你切磋几招。” 郑克爽xìng格软弱,yīn狠,瑕疵必报。这些柳蒙早已了解,见他极好面子不肯在大家面前丢脸,当下点点头,应道:“那就多谢郑公子赐教了。” 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宝剑一挥,摆出个白鹤晾翅的姿势,然后嗖地刺出,带出一阵劲风。郑克爽中规中矩的使出昆仑派剑法,一剑当胸刺向柳蒙,这种打法根本威胁不了对方。 耐着xìng子等到郑克爽主动来攻,柳蒙条件反shè般的侧身欺前,不闪不避对方的宝剑,自管使出招风回电激,后发先至,如同破空闪电,眨眼间就指到了郑克爽的咽喉。 郑克爽只觉眼前一花,对面的柳蒙忽然不见,而自己的咽喉处随之一凉,一股锋利刺痛的感觉浮出,只道已被人刺中,吓得张嘴惊声大叫。这时候,郑克爽的剑招才刺出一半,挺立着不敢再动,看起来滑稽至极。 手中稍稍用力,剑尖处一滴血珠渗了出来。柳蒙看着对面那张苍白的脸孔,只想立刻用剑在上面划个纵横几道,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下手。 清晰地感受到剑尖传来的杀意,郑克爽脑中一片空白,想要开口求饶,却被剑尖逼住喉咙,光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暗叹没有好时机,有九难师太在此,不好太过份。柳蒙低声教训道:“死亡的味道好吗?下次让你仔细尝尝。”然后慢慢收回长剑,当着惨白无措的郑克爽,还剑入鞘,不理围在边上的一众护卫,径自去到桌边。 柳蒙借口须尽快赶到济南城,与师叔汇合调查师门失踪大事,与九难师太告辞后,转身走过阿珂身边,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却坚定地道:“你是我的!”随后拉过喝饱吃足的青花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43.誓灭神龙教 这几rì被师门的危难所揪心着,烦躁、忧虑、担心,等等等等,诸多不良情绪在柳蒙心中汇聚成一团,简直就如个火药桶一般,一触即炸。但在情势还未明朗之前,柳蒙根本不能暴露身份行踪,除了歇歇马力和补充饮食,一直在埋头赶路,憋闷的几乎就要崩溃了。 好在遇到了郑克爽这个倒霉蛋,在美女面前狠狠羞辱了他一番后,总算稍去心头愤懑之情。打马疾行,接下来柳蒙没作丝毫多余停留,总算在两rì后赶到了济南城。 济南城此时正是副山雨yù来的架势,城中江湖人士激增。泰山派就在山东境内,还是数一数二的大派,几百年下来交好遍布全省,有渊源的俗家弟子记名弟子更是无计其数。现今听说门派遭难,都是不约而同的往济南城汇聚,仗着地头蛇的优势,已经在济南城周边调查多rì,用挖地三尺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锄jiān盟的先头人马也已赶到,相比较之下,他们更显得专业。特地邀请了擅长追踪及案情调查的老手前来,在出事的村子附近进行拉网搜查,想要寻得蛛丝马迹,来判断究竟是何门何派何方势力所为。 柳蒙没敢进城。五岳剑派剩下的弟子已然不多,敌方肯定正布下大网等待。而为免被对方斩草除根,必须要低调,必须要隐藏好自己。于是在城外找了家小客栈,包了间上房住下,同时对自己进行了伪装,扮成位京城来进货的客商,到各个村里去收刺绣和阿胶。 五岳剑派众人失踪的村落叫老井村,是一个人口不过百余人的小村落,现下已被当地帮会飞云帮派人封锁住,锄jiān盟也派了高手在此轮值。因此隔着老远,柳蒙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柳蒙的是几名提着棍棒的普通帮众,在路边搭了个草棚,用几根树干一横,便是个jǐng戒哨点。带头的小头目随便盘问了几句,便以村子里有案子发生为由,不能让人进入,请柳蒙到别的村子里去看看。 小头目非常和气好说话,哪怕面对柳蒙的小小行商身份,整个说话过程也是毕恭毕敬。想必是受到高人指点,明白前来探查的人中,说不准哪位就是高手伪装的,因此处处抱着小心,生怕惹个不高兴,无缘无故的去见了西天。 进不去老井村,柳蒙便在周边几个村落晃悠,并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留下衡山派独门标记,好让师叔胡元林等人到达后,能循暗记找到自己。 没想到的是,老井村周边几个村落,全然是各地暗探的天下。什么赤脚郎中、挑担货郎、卖菜卖盐、收头发磨剪子的,凡是柳蒙能想到的在乡村里行走的职业,都在这儿碰到。尴尬过后,大家都心知肚明,当下各不揭穿,继续装模作样的吆喝行走。 这样过得两rì,柳蒙在一处老槐树下,发现了自己留下的暗记边上,多了另外一个标记。这个箭头分叉的标记,正是五岳剑派斥候队联络所用。说明了袭杀队与斥候队等人已经赶到。 济南城南门附近,一处通往小巷子的拐角处,多了家卖鲜肉汤包的铺子。这家卖的汤包味道鲜美,汁多皮薄,价格又很适中,街坊们尝过后都是赞叹,于是刚开张的包子铺到也人流不断。 柳蒙站在街对面,看着包子铺里忙碌的人影,有些无语。丛不胜一如既往的勒着围裙,满手满脸面粉,在铺子里和面拌馅忙个不停。而一道魁梧兼猥琐的身影正站在蒸笼前,捧着笼包子大吃。 轻轻走过去,柳蒙自个动手拿了笼包子,捏起个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直到冯不催忍不住先开口,“迷药。胡师叔几位已经去看过了,确定是一种叫做‘千里**香’的迷药。无sè无味,中者全身无力犹如醉酒一般,三个时辰后药xìng自解。” 停顿了一下,冯不催见柳蒙什么反应也没有,显得一点儿也不惊奇。当即接着说道:“锄jiān盟那边请来的追踪高手,已经发现了转移痕迹,一直跟到莱州码头。初步判断对方已经乘坐大海船出海。” 海船出海?看来定是神龙教下的手无疑。柳蒙心中早有猜测,此时得到证实,想起神龙教一向的狠辣歹毒,这包子再怎么美味,也是难以下咽。 察觉到柳蒙僵立在那,冯不催轻轻拍了下对方肩头,道:“胡师叔已经带人去莱州码头了。我和丛师弟是专门等你的。去收拾下我们就走,你没事吧?” 狠狠的把口中包子嚼碎,柳蒙摇摇头,强笑道:“我没事,这些天吃的好睡地足,就等找到那帮杂碎报仇呢。” 招呼一声,冯不催立刻和丛不胜两人收拾起包子铺,将已经蒸熟的几笼包子装起来当作路上干粮,然后从小巷子里牵出马匹。至于那蒸包子的家伙事则丢在当场,根本没打算以后会再用。 是的,师门蒙难,如亲人般的师长兄弟遭到不测,作为弟子又岂可独自存活?不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不管对方有多强大多厉害,现在大家的信念就只一个:找到敌人,以命搏命,报仇雪恨! 回到城外小客栈取了长剑和马匹,柳蒙与冯不催丛不胜两人一起,恢复了五岳剑派弟子的装束,快马加鞭,完全不顾路上惊世骇俗,直奔莱州而去。 谁若阻我,便是死敌! 到了码头,见过师叔胡元林以及其他四位长老,得知已经确定是神龙教布局偷袭。码头上有人见过大群身穿五种颜sè衣服的江湖人从此登船,特别是在为海船补充淡水时,听到水手们都cāo着辽东口音。有常在海上打混的船老大,还认出这两艘大海船平时就停泊在旅顺口。 蛇岛就在旅顺口外海,这两艘船定是神龙教的无疑。 柳蒙打起jīng神,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神龙教的一切都详细讲给大家听。什么洪安通宠信年轻的教主夫人,相信新教徒排挤老兄弟;什么五龙使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担任,其中的黑龙使张淡月已经在大同被己方诛杀。又将神龙教的高手一一道来,其中诡计百出的陆高轩和教主夫人苏荃最难对付。特别是教众会一种阵法,乃是种通过心理暗示、jīng神激励,让教众们忘记伤痛奋勇搏杀的方法。 五岳剑派现时还剩下的众人中,都以胡元林为首,其面对危难时更为冷静谨慎。当下取出纸笔,将柳蒙叙说的整理成一条一条,交由大家观看。而柳蒙又专门说道,自己的结拜兄弟韦小宝,前些rì子也被掳到蛇岛上,但他机灵圆滑,虚与委身,还做了个什么白龙使。因此这些关于神龙教的信息都是准确无比。 说完又拿来张跑海上运输所用的粗糙海图,凭印象在大连外的渤海上,标出蛇岛的大体位置。 谈及兄弟韦小宝在蛇岛上的遭遇,柳蒙强调蛇岛上机关重重,兼周围暗礁遍布,没有岛上人指引,大船根本就靠不了岸,即便靠上岸,也会陷入机关和蛇群的重重包围。因此若是要强攻登岛,和送肉上门没啥区别。 胡元林足智多谋,稍一分析柳蒙所说,就赞同他不可强攻的观点。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后,便拿出个让大家都叫好认可的办法。以五岳剑派的名义,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布置擂台,取名杀虫台,大肆宣扬,搞得人人皆知,由不得那神龙教不来应对。把战场设在有利地方,到时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以命搏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反正大家都心存死志,只求尽量给神龙教以重创,轰轰烈烈的杀他一场,以告慰师门众位英灵。 44.自陷死地.杀虫台 夜sè深沉,海风凛冽。レwww.b a o s h u 2 。CoM♠思♥路♣客レ码头区胡乱搭建的木板房内,四处漏风,桌上烛光摇曳,使得几人映照出的身影飘忽不定。 柳蒙和大师兄何不畏呆滞的坐在桌旁,师叔胡元林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远处乌黑一片的海sè沉默。良久,柳蒙忍不住心底的祈望,低声问道:“师叔,师父他们真的没有生还希望了吗?” 胡元林没有回答。反到是何不畏语音艰涩的回道:“锄jiān盟那边请来的追踪侦案高手,一路追寻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许多处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而且有目击者看到,神龙教的人是抬着大堆货物上船的,依据描述的情况,侦案高手认为人被杀掉后混装在货物里,然后扔到海里毁尸灭迹。” 是侦案高手判断出的结果? 柳蒙心里最后一丝祈望也被熄灭,禁不住将脸紧紧趴在桌面上,眼前浮现出庞不语的懒滑得意、鲁不拙的憨厚耿直、侯不乐的jīng灵顽皮,想起师兄弟几人常常聚在山顶望月台上谈天说地,想起吃饭时为抢肉而筷子大战,想起一起练剑时的互相调侃。不由得泪水滚落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胡元林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对沉浸在伤悲中的柳蒙、何不畏两人说道:“我衡山派传承几百年,走到现在已是着实不易。如今只剩下你们师兄弟两个,等来rì血战,你们必须要活下来一个。到时不管结局如何,大仇能不能得报,都要远远地避开中原,找一处隐秘地方,不在问江湖纷争,好好地活下去。” 见到两名师侄不解地抬眼看向自己,胡元林酸涩地道:“到了此时,我才体会到你们师父当年的心境。战死很简单,但活下去更需要勇气。”静静地看着两名弟子年轻朝气的面庞,胡元林艰难地继续说道:“小六,这一代弟子中就数你年纪最轻,天份也是最高,只要坚持练习,未来成就不可估量。”“老大,你剑术上的天赋是五岳剑派这一代弟子中最高的,我希望你能保全住自己,但如果事到最后……。” 咽了口唾沫,胡元林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抖动,道:“如果事到最坏的地步,你是大师兄,一定要护住小六脱身。” 这最后一句,胡元林说起来难过无比,等于把老大何不畏给定了死路。但与其全部慷慨赴死,做为大师兄,去牺牲掉换回师弟的安全,无论是道义上还是情理上,都只有如此了。 柳蒙听得师叔如此说法,擦了下眼泪反对道:“我不逃走!我要和大伙儿一起同生共死,为师父师兄他们报仇雪恨!”何不畏伸手按住柳蒙肩膀,微笑道:“小六,我们衡山派历来满门忠烈,从来就没有怕死的弟子。但如果就此消亡,太也对不住各位祖师前辈了,反倒遂了敌人的愿。” 何不畏一向非常照顾师弟,而且作为掌门大弟子,早就明白身上所担的责任。因此这次师门遭难,本就没打算在继续苟活。这时听得师叔所说的香火传承,当下便依照师叔的意思,劝起了柳蒙不要冲动赴死,为门派留下一丝元气。 “你习武的天份是最好的,也只有你,才能勤加苦练个几十年后,有希望打过洪安通老魔头。到时你再给大家报仇,亲手把神龙教毁灭,才不枉我们衡山派赫赫威名呀。” 这时胡元林转身拿出几本剑谱,郑重地递给柳蒙,让其贴身收好,以后要是有机会,就择两名天份好的弟子进行传授,让祖师传下的剑法武功不至于消落。 拿着剑谱秘籍,看着一直很照顾自己,如同位和善大哥一样的何不畏,看着他一向随遇而安的神情,此时却是一片坚定。柳蒙双眼又开始模糊了起来。 第二rì,五岳剑派还剩下的二十五人全部齐聚一堂,听从袭杀队大首领胡元林的吩咐,分派人手去执行各种任务。 顺码头往南三里路,有一座临海小山坡,一面是高出海面二十余米的悬崖,另外一面是寸草不生的平坦缓坡。无险可守,在兵法是自陷死地的局面。依照先前的商议,决战的地方就定在了这里。 有弟子去市集找来工匠,在山坡上搭起一座巨大的灵堂,里面摆放满五岳剑派此次遭难的牌位。又请来一班唢呐吹鼓手和邻近寺庙的和尚,大办法事。众人则换上孝服,一边为众位师长兄弟守灵,一边等待神龙教的到来。 在莱州码头南设下杀虫台,每rì焚烧神龙教供奉的蛇虫祭拜英灵,并雇人在各处市镇上大肆宣扬,谓之在此等候臭虫教众杂碎决一死战。冯不催别出心栽,特别又请工匠扎了几个纸人,上面用笔写上洪安通、苏荃、陆高轩等神龙教主事之人名字,就摆在灵堂下,每rì里愤恨的时候,就去折腾羞辱一番。 这种完全抱以死志,只求与敌决一死战的气氛,让整个杀虫台蒙上了一层悲壮。在闻风赶来的江湖人士注目下,大家每rì准时进食歇息,保持体力,以求多杀敌人。 而锄jiān盟等要过来助战的,均被胡元林婉言谢绝,曰:如果势大,恐怕臭虫们胆小吓得不敢前来,反倒不美。 于是,聚集在周围观看这史无前例邀战行为的人们,被胡元林带着弟子们一一拜谢,温言请离。言:若还有一丝情分,就请暂离,等战后在来。 如此大张旗鼓,却不发挥袭杀队暗地里偷袭的长处,说来胡元林也是无奈。一是闻听师门全体惨遭不幸,各位弟子包括长老们都已失去了理智,再也沉不下气去等待时机。二是蛇岛位距海中,自己等人不识水xìng,想要在大海里找到登岛,已是千难万难,何况岛上机关陷阱遍布,冒然冲去不过是送肉。三是神龙教教主洪安通很少离岛,兼之武功高绝,想要在陆地上伏击他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胡元林才用了这孤注一掷的计策,自陷死地,用种种激将之法,引得自高自大的洪安通不得不亲自来此。否则,神龙教与洪安通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而且,作为最后的手段,胡元林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布置,在杀虫台上用搭灵堂作掩护,预先埋设了诸多火药火油等物,只等在最后时刻,实在杀不了洪安通老贼,则留一人引燃。 引信就布在灵堂后的悬崖边上,这引燃的任务,当然是交给了轻功上佳的柳蒙。而临海悬崖下,也预先准备了一条小舟。留有后路这件事,却是公开的。五派都选择了一位弟子,要求他们不顾一切也要活下去,期望能继续传承香火,使五岳剑派不至于就此消亡。 PS:除了猪脚,还准备留一位活着的,,大家喜欢留个汉子还是妹子呢?当然了,要是妹子的话,只有小尼姑了。。 起点中文网www.b a o s h u 2 。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www.b a o s h u 2 。CoM阅读。</a>; 45.首次接战.甜水亭 正是午时,海风寒冷凛冽,高高挂起的招魂幡猎猎作响。火盆中火苗忽强忽弱,纸灰被吹的四处飘散。无数纸钱在山坡上随风飞舞,犹如一条被束缚住的怒龙,带着凄厉狂啸翻腾盘旋。 柳蒙吞下最后一块卤肉面饼,仰脸将水囊喝得干干净净后丢开,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水迹,站起身活动两下手脚,然后走到灵堂前,看着三个戴着高高尖顶帽的纸人,冲写有“陆高轩”的jiān臣模样纸人呸地一声,狠狠吐了口唾沫。 只是吐口水,柳蒙已经很文雅了。这三天夜里,几位守夜的男弟子都是趁三位衡山派师姐妹不在场,褪了裤子用尿浇透了这三个纸人。 涂成红sè扮相妖艳的纸人,身前标着“苏荃”,后背还写着“蛇蝎心肠、永世做娼”。满身黑sè胡须长长,帽子还被涂成绿sè的纸人“洪安通”,后面则被写着“万年乌龟、终生太监”。如此诅咒,全是出自冯不催他们之手,柳蒙罕见的没有参与,否则定会比这恶毒上百倍。 这几天来,柳蒙一直将全副jīng力都用在勤修“镇岳诀”上。或许是悲愤使人潜力激发,柳蒙已经突破到略有小成境界,内力的纯正浑厚自不消说,连威力也比大师兄何不畏强上那么一点。全力之下,已可将大腿粗细的树干一掌打折,鸡蛋大小的石头放在手心,轻松的捏成齑粉。 临战突破,或许是又多了丝保命可能,但柳蒙一点儿喜悦也没有。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血战,萌生死意的大家可能一个都不会存活,而自己却要临阵脱逃保住xìng命。柳蒙心里便宛如刀割火燎一般,恨不得神龙教众人立时出现在面前,自己不管不顾只仗剑冲杀进去,一剑换一剑,一命换一命,痛快淋漓的杀一场。 算算时间,设立“杀虫台”,在天下人面前羞辱神龙教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蛇岛上。慢则明rì,快则今夜,把自个儿当成至尊的洪安通就会冲到。柳蒙长长吐出口浊气,心底求战的渴望从没有如此的旺盛过。 便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从码头过来的路上,一骑飞速驰来,还没到山坡下,马上骑士就放声喝道:“敌人大船已经进港!福船两艘!人数不详!”连续呼喝几遍,骑士毫不停留,勒转马头又飞快跑走。 这是锄jiān盟在周边各地布下的探子,只要一发现神龙教踪迹,就立刻飞马来报,好让五岳剑派死士有所准备。这也是胡元林代表五岳剑派唯一接受的帮助。 纵便苟活,这世上也再没了五岳剑派。相反,壮烈赴死,神魂不灭,五岳剑派威名将永世传诵!因此这一战,胡元林要让江湖永远记住:五岳剑派,同生共死!五岳剑派,虽亡犹存! 得到锄jiān盟探子的jǐng报,刚吃过午饭的众人汇聚到一起,先是在五位长老的带领下,叩拜了供奉五岳剑派英魂的灵堂,然后依照定好的计划,各自组队前去待命。而到了最后时刻,每个人都是默默地互相拍肩,以这种兄弟间打招呼的平常方式,与师兄弟们进行着告别。下辈子,咱们还做师兄弟,一起练剑一起闯荡江湖! 又是一骑绝尘而来,骑士内功极为jīng湛,呼喝的声音犹如chūn雷般炸响:“敌已下船!约三百众!正在赶来!” 从码头至“杀虫台”不过三里,纵使道路弯曲,也不过五里余,神龙教的高手只需盏茶功夫就可奔到。 长袖飘飘立在灵堂前的胡元林一挥手,做为第一批接敌的柳蒙与何不畏两人立刻奔到坡下,牵出jīng挑细选的两匹健马,马鞍上挂着机弩和飞斧,又各自抄了把长矛,等待着再一波消息。 “敌前锋二十四人!已到甜水亭!”再一骑踏尘而来,马上骑士虬须满面,却是锄jiān盟苏、鲁两省盟主天地会宏化堂堂主李式进亲自报讯。李式进打马盘转一圈,看向坡上屹立的五岳剑派众人,心里感慨,抱拳大叫道:“列位英雄保重!每年清明,少不了水酒一杯遥敬诸位!” 李式进为人直爽,知道五岳剑派众人死志已坚不求活路,因此到也不管晦气,凭敬重之心喊出肺腑直言。站在上面的胡元林微微一笑,运内力回道:“多谢李兄!臂助之恩,在下来生再报!” 等李式进打马从反方向离开,胡元林明白敌人已经极度接近,不会在有消息传来。当即冲坡下牵马待命的柳蒙、何不畏二人发令:“你俩去,催敌正锋,扬我威名!” “诺!”大声接令,柳蒙翻身骑上从京城带来的青花骢,与何不畏一起打马飞奔,冲着码头方向疾驰而去。两人所骑马匹都是非常神骏,全力奔驰之下速度极快。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一小会儿,便转过弯道,前方大路旁有一木亭,边上二十来名黑衣人举枪提刀,正松散着往前行走。 担任先头探路的是一向在陆地上活动的神龙教黑龙部教徒,在一位头目带领下小心前行,忽见前方飞驰而来两骑快马,黑衣人立时止步,在头目的呼喝下排成队形,举长枪的站在前方,等待接敌。 吆喝一声,柳蒙随即和何不畏两人各自贴向路边,变成并头奔跑。身子低伏在马背,长矛交到左手,右手则摸出飞斧,柳蒙在心里默算着同黑衣人们的距离,到得三十米时,身子猛然坐起,瞄准最前面的黑衣人就把飞斧掷了过去。 投掷飞斧,柳蒙是在加入袭杀队后现学的,还好有武功基础,勤练几次后,三十米内准头还可以。施加内力掷出的飞斧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最前面黑衣人的头顶,这名黑衣人却是灵活异常,早早看清飞斧是奔自己而来,当下脑袋一缩,正好让过。可是后面那人却倒了霉,没有防备之下被一下劈中面门,连哼都没哼立时软到。 马速飞快,短短距离瞬间即到,柳蒙两手持握长矛对准当先黑衣人的胸口,只是凭借马速便把对方挑飞。两骑都是高头大马,这下飞速撞进人群里,黑衣人们纵便大喊着“教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也是被撞得七零八落。 居高临下,柳蒙左挑右砸,将散落在马旁的几名黑衣人尽数刺倒,然后,同大师兄何不畏招呼一声,也不管还有十余名黑衣人正调整队形冲来,连踢马腹,打马掉头而走,几步后就跑起速度,把身后的黑衣人气得哇哇乱叫。 跑开段距离,柳蒙二人又停下马,冲着正检查被击倒同伴的黑衣人们怒骂:“狗屁臭虫教的杂碎们!回去和你们教主说,什么寿与天齐,先把头上的绿帽子换一换吧!” 带队的头目是位持刀中年汉子,见奔来的这两人下手狠辣嘴巴歹毒,怒道:“是好汉的就过来见个真章,逞嘴上功夫又算什么!”柳蒙可是豁出去了,先是仰头哈哈大笑,接着骂道:“论起嘴上功夫,谁也比不上你们的教主夫人啊!那张嘴**的,可惜你们教主是个太监,怎么也享受不到个中美妙啦!” 教主夫人美貌多智,在神龙教教徒心中好比天上仙女一样,见对方公然侮辱,不由都是大怒,齐齐大喝道:“杀了这厮!”扔下受伤倒地的同伴,纷乱地冲了上来。 嘿嘿一笑,柳蒙转脸看向大师兄,yīn笑道:“大师兄,我八你七,如何?”何不畏看着面前呐喊咒骂的黑衣人,摇头反对道:“我是老大,应当我九你六才对。”原来黑衣人还能站立奔跑的剩下十五人,柳蒙故作傲气地进行分配,何不畏自然不甘示弱了。 猛一催马,柳蒙大声笑道:“那就得看谁手快了!” 对方先头探路的教徒,不过是群小杂鱼,武功最高的那小头目,也在柳蒙弃矛用剑后,三招过去,脑袋被削飞老高。其余的普通教徒没有了古怪阵法护佑,被二人如虎入羊群,剑刺掌拍,三两下之间尽数放倒。 甜水亭正处在码头和杀虫台的中间,因此柳蒙与何不畏两人也不敢多留,拽过马匹就上马奔走,连常有的打扫战场补剑都没做。恰好一群白衣少年正拐过弯道,看到一地死伤的黑龙部同伴,不免愤怒,但两骑速度极快,追之不及,只好悻悻然地查看伤者,回报副使大人。 回到“杀虫台”坡下,柳蒙同着何不畏一起向师叔胡元林缴令,道已尽灭其前锋。胡元林问明白后面跟着的是白龙部后,知道乃是神龙教的嫡系,当下稍一思索,命两人加上冯不催和木元子,四人组成剑阵,就在坡下弯道处守候,一等敌人出现,就从四面向心冲杀,力争让其组不成怪阵。而后面安排八名弟子专门捡漏,两位长老截断敌退路,一举全歼这群白衣教徒! 来一拨杀一拨,胡元林完全没留后劲。既然敌人采取添油战术,不趁机狠狠地吃上几口,对得起那洪老杂碎吗?! 神龙教有一种古怪阵法,身手普通的教徒一旦组成,就不怕伤痛不畏生死,叫人十分头疼。但有了柳蒙这个作弊器存在,胡元林有的是方法对方。因此哪怕它人在多,也是杀来轻松。反而最具威胁的是那些教中高手,毕竟陆高轩和无根道长、许雪亭等五龙使身手高超,己方只有四名长老能与之一战,到时只有舍命相搏来换取了。 46.血战神龙教.一 作为第二波赶过来的这群白衣少年们,是神龙教白龙门属下。乃是洪安通将教内大权交给苏荃后,从各地掳回资质上佳的少年,经过针对xìng的训练,被苏荃拿来充实五龙门下,抵消教内老人的影响。 这群少年们,从来都是在蛇岛上接受调教,除了教主和教主夫人,其他谁也不放在眼里,武功学得不怎么样,狂妄自大却学了个十成十。这次对付五岳剑派残余人手,就是教主夫人苏荃特意提出带出来见见世面,历练一下,为抢夺教中老人的位子埋下伏笔。 在甜水亭见到常在陆上办事的黑龙门被人施虐,白龙门的少年们不仅没有同仇敌忾之心,反倒觉得黑龙门老人们太过无能,连两名敌人都摆不平,还被对方给弄了个全灭。 把受伤的黑龙门众稍微包扎了下,五十余名白衣少年个个持剑,向着敌人逃窜的方向追去。一边追逐,一边喊着口号“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士气高涨,大有把敌人全数歼灭的派头。 过得最后一个弯道,便到了“杀虫台”坡下。柳蒙提着长剑蹲伏在路边荒草丛中,见这群白衣少年也不管前方是否有埋伏,只顾呐喊着向前冲,当即一个唿哨打出,通知了一起埋伏的几人齐齐动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柳蒙在快速冲击时,最喜好使用雁行功,身子伏得低低的,减少暴露面积。这也是经常玩反恐jīng英CS时养成的习惯,能蹲绝不站。 如今内力强横,轻功的速度也加快不少。柳蒙几乎是瞬间就窜到了白衣少年们的队列里,手中长剑连连展开,尽挑些风回电激、孤雁南飞、断雁孤鸿等出招急速 的剑法,无一剑不奔要害。几名靠外的白衣少年连格挡都没来及做出,就被快速刺倒,没有组成阵法的情况下,根本不是柳蒙一合之敌。 与此同时,埋伏在不同方位的何不畏、风不摧及木元子三人也已冲出。他们都是五岳剑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身手与厮杀经验极为了得,这一下杀出,顿时将白龙门少年们杀的人仰马翻。惨叫声中,每人各自快速放倒了三四名敌人。 少年们经过教主夫人的jīng心训练,反应到也不慢,初始惊慌过后,便有人大叫着:“快组剑阵!”而柳蒙谨记师叔胡元林的吩咐,使出穿云纵身法犹如只大鹰一般,在人群中纵跃起伏,专拣那些往一起靠的少年出剑。每一出剑都是竭尽全力,即便被对方格挡住,也凭内力浑厚强横震开对方长剑。而着剑点尽为对方关节要害 部位,一时嗤嗤剑啸声不绝,白衣少年们或是膝盖中剑或是臂弯被挑,运气不好的则咽喉心口被刺,几个呼吸起落后,身边已经无人站立,清理出偌大一块空地。 “八个!”柳蒙大喝一声,稍稍喘了口气,见到有六七名少年凑成一团,剑光霍霍挥舞着要扑向稳打稳扎的泰山派木元子师兄,当即脚尖点地,又是雁行功发动,如同条游鱼般滑过,从对方组成的剑阵后面冲进,一招千里惊鸿,正正把一人给捅了个透心凉。 那边何不畏正仗着轻功高绝,在人群中窜来跳去,听得柳蒙的呼喝后,也立即大声回应道:“九个!”而冯不催内力雄厚,步法灵敏,见两人比试杀敌数目,也不甘示弱叫道:“七个!”话语未停,一剑削开迎面一人的喉咙,跟着更正道:“八个!” 泰山派剑法厚重沉稳,虽有奇妙却须练到jīng熟才能发挥。木元子是道家弟子中的大师兄,已近中年,内功剑法都是不俗,一手泰山十八盘使来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剑招也是越转越很辣,与其对阵的白衣少年们无不断肢残臂横尸当场。 柳蒙从背后袭杀这群组成剑阵的白衣少年,转眼间就杀死两人重伤四人,纵到木元子边上一数,见伏地的尸体也有七八具之多,只是残肢处处,显得异常惨烈。而木元子如同个血人一般,提着剑不声不吭圈住了两名敌人,几个转身后,就将对方刺死。 这时,后面的八名弟子已经冲出,组成两个四象剑阵,互为倚角,冲进乱纷纷不知所措的白衣少年中,犹如砍瓜切菜般痛杀起来。 柳蒙连续杀了十余人,一柄长剑上全是鲜血,手心中汗水混合着血水黏黏滑滑的,不好握持。柳蒙拿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放目四顾,原本一大群的白龙门少年们,现时还能站立的不过剩余六七个,被后冲来的五岳剑派弟子饿虎扑食般转瞬乱剑刺倒。这样,刚才还乱哄哄地一大堆,现时无一人逃脱已是全灭。 站在坡上灵堂前观战的胡元林手臂连挥,示意大家抓紧速度,赶快打扫战场。当下柳蒙四人退回坡上歇息,后冲来的八名弟子迅速散开,在躺倒一地的尸体中进行补剑,不管是不是死透,全数再刺上一剑,确保无一人能漏过存活。 这边柳蒙四人回到灵堂前,先去洗了把脸,然后一屁股坐下。担任后勤支援的衡山派三位师姐赶紧走过来,给每人递上一个水囊。询问是否有受伤的地方,给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好让大伙迅速恢复战力,准备接憧而至的下一场厮杀。 柳蒙与何不畏两人轻功厉害,虽然在人堆里连番冲杀,却连根汗毛都没有伤到。当下喝完水稍事歇息,柳蒙就去后面放置物品的棚子里,取出在京城里打造的上好长剑,递给大师兄何不畏两柄,一柄插在背后备用,一柄提在手中,防止厮杀起来,手心被浸湿打滑抓不稳剑柄。 这批长剑是按着衡山派制式打造的,与另外四派常用的并不相同。冯不催凑过来见无法使用,只好用老办法,拿棉布勒紧剑柄把血水吸干,又在手上缠满细布条,来避免打滑。 整顿了一番,又各自吃了张烙饼,补充体力,众位弟子在长老们的带领下,退回坡上灵堂,集体盘坐在一起,静候着神龙教主力从弯道处过来。 先是一队身着青衣的佩剑少年,约莫有七八十人之多,神sè冷峻,从遍地死尸旁经过,竟无一人低头乱瞧。到得坡底后发声喊“恭祝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寿与天齐!”然后静立不动,却是形成个古怪的阵法。 青龙门列完阵后接着是黄龙门,最后是赤龙门压阵。一群红衣少女簇拥着几位掌门使,来到坡底后从青龙门和黄龙门中间穿过,到得坡上灵堂前左右一分,露出两抬竹轿,均由十位五sè衣着的大汉抗着,上面坐着一位白鬃垂胸年老貌丑的老者,和一位二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妇。 两抬竹轿一落地,后面又涌来三十多人,有男有女有壮有弱,但大多年岁较大,肃立在竹轿后面不发出任何声息,显得气氛很是诡异。 便在这时,一名青衣大汉冒出,手捧青纸高声念诵道:“恭读慈恩普照、威临四方洪教主宝训:‘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 刚一念完,列好队的神龙教教众们就一起跟着念诵:“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然后则是“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声势浩大,整齐有素,不知排练过多少次才能这样。到把静坐在灵堂前的五岳剑派众人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出场仪式搞完,神龙教这边走出一位中年文士,相貌清瘦,对着五岳剑派众人喝问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辱我慈意满心、悲天怜人的洪教主和夫人,纵便将尔等挫骨扬灰也难消罪过!” 这文士有不少人认识,冯不催低声道:“这就是陆高轩,可恨在大同被这杂碎给逃掉了。”陆高轩,在柳蒙关于神龙教的讲解中,是军师jiān臣的角sè,因此大伙儿尤其恨之。胡元林听后眼冒怒火,运转内力喝道:“废屁少放!用下三滥手段偷袭我五岳剑派,致我师友惨遭毒害,洪老乌龟死后定下拔舌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泰山派孙鸣竹长老之前在大同时,就与陆高轩激战过,此时见到这出谋划策的yīn险小人,恨得牙根直咬。征得胡元林同意后,猛地站起,手中红缨枪一指陆高轩,怒喝道:“陆高轩小儿!上次逃走算你命大,现在可敢和你爷爷一战,拼个死活!?” 47.血战神龙教.二 孙鸣竹是泰山派俗家长老,军户世家出身,在左良玉军中当过选锋小旗,后来还参加过有名的红枪会。手中一杆红缨枪使开来,比剑法还要jīng熟三分。此刻也不顾剑派名号,用起最称手的兵器,就要与陆高轩贼子决个死活。 神龙教门下少年教众,都是些自高自大的无知之辈,见到对方寥寥二十余人全被围困住,还嚣张的不可一世,到仿佛是己方被他们逼得没有退路一般。当下一起鼓噪,要陆军师接受这人挑战,展开神通把对方擒下。 坐在竹轿上的美貌少妇眼波流转,先是看了眼冷着脸在那的洪安通,然后浅笑道:“既然人家提出来了,陆军师,不如你就满足了吧。”声音娇柔妩媚,纵便在人群鼓噪声中,也是远远传开,可见内力不低。 苏荃!柳蒙眼力甚好,不过隔着二十来米,把对方妩媚艳丽的容颜瞧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道:这可是条美女蛇,最毒不过女人心的代表,师父他们遭袭,说不定就是这蛇蝎心肠地女人起的心思。 或许是感觉到柳蒙直勾勾的眼光,苏荃讶异地看向了对面,见一相貌清秀的少年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全没有一丝被自己美sè吸引的反应。而是眼光中饱含痛恨和疯狂之意,到令她禁不住心中打了个突。 得到教主夫人的指示,陆高轩从旁边人手中接过柄宝剑,跃到中间,冷笑道:“泰山派的孙长老是吧?你们五岳剑派除了会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剩下就是卖弄嘴皮子了?本教洪教主英明神武,出手铲除五岳六岳的,乃是替天行道,你有什么不服,尽管去地府找你的师兄弟去说吧!” 孙鸣竹悲啸一声,不再与对方斗嘴,手中红缨一抖,幻出十几朵枪花,带着股惨烈意味直扑向陆高轩。红缨枪是马下步战用枪,较之马战用的长枪要短,因此更注重刺、撩、拿等技法,配上灵活的身法,一上来就把陆高轩给逼得连连退后。 枪法最重气势,孙鸣竹心里早存死志,挑战陆高轩更是打着一命换一命的主意,根本不管防守,只把红缨枪舞动开来,招招直奔要害,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枪重剑轻,枪长剑短,陆高轩剑身一搭,便觉对方枪上力道极大,兼之枪杆柔韧弹xìng强,想要凭利削断枪杆,根本没有机会。当下陆高轩不由暗暗叫苦,同这样的疯子厮杀,等于是把命交到别人手中。唯一办法便是欺身近前,抢入内圈,让孙鸣竹枪法施展不开,方能在不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获胜。 但孙鸣竹宁可弃剑不用,在枪法上的浸yín又岂是一般?伏虎式连扎带抽,担山式连扫带拿,琵琶式连挑带圈,枪尖耀出一团团火焰,陆高轩想要近身,除非先被扎上几个大窟窿。 二十招下去,陆高轩已是连遇险境,文士头巾都被挑开,头发散乱,说不出的狼狈。见势如此,陆高轩打消了全身而退的念头,手中剑法一变,不再顾忌对方拼命打法,以攻对攻,身子猛跃,长剑运足内力向枪头削去,哪怕因此被枪杆扫上一记,也要把对方枪法破掉。 陆高轩全部内力运转下,威力岂是小可,喀嚓一声,便将枪头连同红缨一起削断,而腹部也被孙鸣竹趁机用枪杆狠狠抽上一下。踉跄后退几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但神sè却极为得意。没了枪头的长枪,不过是根烧火棍,看你孙鸣竹还怎么拼命。 谁料到孙鸣竹擅使各种兵器,被削断的枪杆拿在手里一摆,做出个滴水势架势,把它当了齐眉棍来用,使出套五郎棍法,虎虎生风,威势与刚才不遑多让。陆高轩惊讶之下,手臂连被扫上两下,臂骨被砸地生疼。感受到疼痛,陆高轩的血xìng也被激发出来,长剑连展,仗着内力高强,与对方硬碰硬,瞅准个机会把枪杆一砍为二,同时长剑顺势一撩,刺向对方小腹。 孙鸣竹激战之下,知晓自己单论身手及不上陆高轩,当下暗自寻找着同归于尽的机会。此时正好,有意把棍法慢了一慢,等对方长剑触到自己小腹时,不躲不避,猛往前一扑,任凭长剑刺穿自己的身体,手中两截断枪杆早已蓄满力气,啊地一声怒吼,狠狠击打了下去。 陆高轩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感觉不妙立时要退,却哪退的走?只好用左臂挡住一记,右手长剑狠狠翻搅,与孙鸣竹争抢生死瞬间。抱定必死之心,孙鸣竹屏住呼吸,好似肚腹上插得是根牙签一般,全无停留,右手猛烈下挥,将枪杆断茬狠狠戳进了陆高轩脖颈。 啊!两边人群齐齐惊叫,为这两人忽然间的同归于尽而慌乱。 大声长笑,孙鸣竹将立时气绝的陆高轩推倒,然后忍着剧痛把插在腹中的长剑一下拔出,聚起残余内力,横剑一下将陆高轩首级砍下提在手中,接着仰天嘶吼道:“掌门师兄!师弟无能,只能用这jiān贼的首级给您祭奠了!”孙鸣竹运力之下,腹部血如泉涌,再也站立不住,一下跪倒。 五岳剑派这边有弟子要急冲去搀扶,却被胡元林阻住,眼含泪水摇头道:“孙师兄已是强弩之末,斩得陆高轩已是耗尽了生机,让他尽情宣泄下吧。” 确实如胡元林所说,孙鸣竹腹中肚肠全被搅断,即便华佗再世也是救不活了。急剧失血之下,孙鸣竹又喘息几口,忽地把陆高轩首级高高举起,首级上鲜血淋漓滴下,溅了孙鸣竹一头一脸,甚是可怖。孙鸣竹哑声叫道:“张师兄!亚坤!亚平!师叔给你们报仇了!” 念到最后,气息跟不上,语声几乎低不可闻,在弟子们的悲叫声中,颓然歪倒。 第一场厮杀,便是同归于尽双双俱亡的结果,五岳剑派这边早有预料,只是恨意更甚死志更绝。神龙教那边却寂静一片,少年教众们哪看过这等惨烈搏杀,都是被惊得呆立当场。苏荃虽表面狠辣,这种动辄便死的江湖仇杀到是没真个见过,当下也是微张着红艳艳的小嘴失神。 良久,与陆高轩一向交好的青龙使许雪亭忍不住了,出前一步抱拳道:“教主,敌人使这狡诈手段害死陆军师,还请您下令,兄弟们冲过去把这群残兵统统碎尸万段,给陆军师和张黑龙使报仇!” 洪安通张开眼看了场中一眼,不置可否的“喔”了下,苏荃冷笑一声接过道:“敌人不满三十之数,我神龙教却有十倍还多,就算一个拼一个,又怕了他们不成?许掌门使,你说呢?” 仿佛是为了应对苏荃的话,五岳剑派这边,同为泰山派的田长老也站了出来,长剑遥指神龙教众人,喝道:“哪个不怕死的杂碎过来,老子给你个全尸!” “谁去与我杀了这大胆狂徒?”洪安通忽然开口,许雪亭怔得一怔,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刚接任黑龙使的柳俊已经窜出,手里黑龙鞭抖开直往对方脖颈甩去。 这柳俊乃是过去黑龙门的副使,也是死在皇宫里的柳燕亲哥哥,如今刚升了黑龙门掌门使,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了。当下冲上前与田长老战在一处,剑来鞭往,打的好不热闹。 柳俊的实力与老一批掌门使有所差距,与田长老到是旗鼓相当。只是一个以命搏命的打法,一个是要趁机表现的盘算,这高低自然分明。十余招过后,田长老拼着胸口挨了鞭梢一记重击,一剑从柳俊肋下撩入,立时了帐。 五岳剑派这边连续又走出华山派的高长老和卫长老,依次骂战。神龙教到也配合,也派出高手应战。苏荃还特意点名让赤龙使无根道长和青龙使许雪亭出战,至于私下是不是打着借机削弱老人力量的算盘,那就不得而知了。 高长老是锦衣卫出身,小巧暗器功夫在五岳剑派里当数第一,无根道长的飞刀绝技也是天下无双,两人鏖战异常惊心动魄。最后无根道长略胜一筹,付出身中三枚金钱镖的代价,用掌力打中高长老心口。但是高长老之前就把所有暗器都淬了毒,无根道长发觉不妙后,只有将中镖的右臂齐肘砍掉,等于也是两败俱伤。 卫狩长老是斥候队的首领,人虽机敏谨慎,剑法武功只属平常,对上神龙教内除了洪安通外第二高手,自然没有翻盘机会。哪怕拼尽全力,也只是划破了其衣袖。 五岳剑派这边,仅余的五名长老,除了右手残废丧失战斗力的胡元林外,其余四位或死或伤,已经用实际行动,验证了在灵堂前以命换命的承诺。剩下便是按照先前的布局,弟子们组成四象剑阵,一队队出战厮杀,尽可能地多杀伤敌方,逼迫洪安通或许雪亭等神龙教高手出来,然后全力以多殴少,纵使全部赴死,也要伤到对方,一雪师长兄弟被害血仇! 48.血战神龙教.三 神龙教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教众们对洪安通的盲目崇拜。类似于义和团的那种信念,通过各种心理暗示深深植入教众们的脑海,使他们忘却害怕和伤痛,再配合一种群战阵法,在一般江湖中人看来,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但是,五岳剑派与神龙教交手不是一次两次。早在大同城外时,就针对神龙教这种诡异阵法特别进行了布置,派遣轻功高超的弟子专门在混战中袭杀阵眼,使怪 阵没有人主持始终不能发挥效用。剩下那些教众们无论是身手还是经验都稚嫩的很,与每一名弟子都是jīng英的五岳剑派对上,只有被任意宰割的份了。 因此,得到柳蒙的详细介绍后,胡元林把威胁定在了那几名掌门使上。神龙教里的高手,超一流的自然是洪安通了,稍微次之的一流高手比如:五龙使、陆高轩、胖瘦二 头陀等,也是个个身手高强。经过大同城外那次战斗,与其交过手的孙鸣竹、高长老两人估计,当和各派掌门在一个级别,比五岳剑派的众位长老们要强上一些。如果进 行大混战,这些高手对五岳剑派弟子们将是个灾难。 胖头陀、瘦头陀和原本的黑龙使张淡月,已经被冯难敌给击毙当场,白龙使又是韦小宝担任,这样算来,神龙教一流高手还有三位掌门使和陆高轩四人。 在决定吸引神龙教来决一死战后,几名长老就主动要求舍身杀敌、以命换命,采取阵前挑战的方法,把神龙教内的一流高手引出,然后与之同归于尽,消弱对方力量。 如果神龙教只剩下洪安通一名高手,而五岳剑派这边还有诸如何不畏、冯不催、柳蒙、木元子等jīng英弟子,在江湖上也是准一流高手的水平,组成正反四象剑阵,完全可以困住洪安通,到时胡元林亲自指挥,寻找机会拿下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在这之前,必须得把五龙使、陆高轩等人给搞死或者搞残,然后在混战中尽可能杀伤普通神龙教众,这才能有机会全力对付洪安通。 事情发展如胡元林计划的一样,四位长老都是舍命拼杀,对方能出战的一流高手被击毙两人重伤一人,还余青龙使许雪亭和黄龙使殷锦能战。五岳剑派这边田长老也勉强可以再战,结果到还在胡元林的估计中。 于是,在胡元林一声令下后,二十名弟子组成五个四象剑阵,避开中间红衣少女们的赤龙门,奔向左翼青衣少年教众们杀去。 无根道长身负重伤,只管到阵后盘坐疗伤,许雪亭和殷锦站在洪安通身后,看得极为疑惑。对方长老都舍命搏杀了,怎么弟子们却打着逃跑的主意,结成剑阵冲击己方左翼?难道先前那种誓要报仇的jīng神头却是假装的? 苏荃柳眉微皱,美目盯着五岳剑派弟子们仔细瞧了会后,忽然说道:“许掌门使,兵法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的青龙门能否挡住这群丧家之犬呢?” 许雪亭也是一直关心着属下,见对方攻势凌厉,甫一冲入便带起冲天血光。青衣少年教众们虽然口号喊得山响,却不知怎地,阵法根本没有发动起来,一时被人砍瓜切菜般放倒大片。许雪亭心中大急,听得教主夫人问起,只好脸带羞愧地回道:“禀报夫人,属下教导无方,丢了神龙教颜面,还望夫人让属下亲去统带青龙门下,定将这批疯狗全数灭杀!” “哦?”苏荃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又看了会,眼见百多名青龙门教众已去了三分之一,也是有点心疼,当下道:“许掌门使,教导无方的大罪过后在罚,现在你去维持阵脚,务必不可放走了一个。”停顿一下,又专门吩咐道:“我观对方有几个弟子格外突出,你想法将他们活捉了,让教主给他们醍醐灌顶,到时就赏给你们青龙门吧。” 答应一声,许雪亭赶紧展开轻功,几个呼吸便来到左翼,大声喝令几名头目带人稳住阵脚,然后自己冲到前方,连续几掌把对方冲在最前的四名弟子震开,让属下教众们获得喘息机会重整阵法。 柳蒙与何不畏两人一直在利用高明身法,在人群中抽冷子袭杀头目模样的神龙教众,这时见青龙使许雪亭赶来,当即相互招呼一声,一从左一从右,同时窜身过去疾刺对方。 衡山剑法最重迅猛狠辣,柳蒙与何不畏两人又都是天份极强,施展开来真如狂风骤雨一般。许雪亭只是稍一犹豫,就被接憧而来的十几剑逼得手忙脚乱。一波疾速刺击过后,柳蒙两人身形一撤,后面已经到位的冯不催和木元子又再补上,一使狂风快剑一使七星落长空,都是快速出名的剑法,让许雪亭连丝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四人单论起来,许雪亭可以在十招内便轻松拿下任何一人,但凑在一起组成这四象剑阵,两人进攻时必有两人防守,两人气懈时必有两人顶上。如此反复,加上剑势狠辣招招不离要害,许雪亭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被逼得连连怒吼,左支右绌险象百出。 有青龙门教众看到掌门使被困,小头目呼喝着要去搭救,其余的弟子岂能放任不管,当即迎上去堵截,奋力展开形成个大大圈子,中间空地留给五人腾挪翻转。 见到大好机会要稍纵即逝,何不畏猛然唿哨一声,身形忽地纵起,在半空中身形一个转折,头上脚下扑落,一式千里惊鸿直刺许雪亭头顶。而柳蒙也配合着高高跃起,趁后面冯不催补上前替自己挡住一招的时候,反身出剑,运起全部内力,剑尖抖颤出片片寒星,利啸着罩向许雪亭。 许雪亭暗叫一声不好,下盘猛地扎稳,凝神抬掌拍向上方疾刺而下的剑尖,同时另外一手屈指虚弹,想要将罩过来的六点寒星全部弹开。 啪嗒一声,何不畏手中长剑一震,眼看握持不住,干脆直接松手弃剑,但身形不改继续扑落,同时反手一招,把背负在身后的备用长剑又拔了出来,依然一式千里惊鸿,继续刺了下去。许雪亭见对方弃剑拔剑一气呵成,原本要专心对付的另外威胁只好靠后,脑袋一偏,右掌重在运力拍出,将与自己头皮差之毫厘的剑尖拍开。 全神对付来自头顶的威胁,这左手的弹指就未免虚了一些。何况柳蒙镇岳诀心法略有小成,威力已不次于江湖一流高手,用得又是衡山派最具威势的一招“一剑落九雁”。当即嗤嗤连声,寒星过后许雪亭的五根手指全数被削掉,多余的一剑还趁机一划,把他的左眼挑瞎。 不等许雪亭负痛惨叫,木元子已经攻到,长剑却是泰山派最快速的一招,“峻岭横空”。嗖地自许雪亭前胸刺入,在他察觉疼痛挥手下抓时,又嗖地拔出。 木元子这一剑速度极快,穿心而过后许雪亭才察觉到,却是已经晚了,全身气力瞬间消失,踉跄着便要倒下,而冯不催这时又挥舞长剑凶狠扑来,噗地一声血花飞溅,又使出了最爱的斩首一剑。 49.血战神龙教.四 在神龙教中,武功仅次于教主洪安通和瘦头陀的青龙使许雪亭威望极高,一直是教中老人们的领头主心骨,因此也被教主夫人苏荃视为眼中刺。见到其被几名五岳剑派弟子围在中间,招架得左支右绌处处受制,苏荃的心里竟暗暗希望他失手被杀,省得老是牵头抵制自己的揽权大计。 柳蒙、何不畏、冯不催、木元子等四人也犹为争气,不止个个剑法犀利出招毒辣,就连四象剑阵的配合也默契十足。利用周边师兄弟拼命得来的短暂时机,把衡 山派剑法的迅灵狠毒、华山派剑法的jīng妙奇险、泰山派剑法的大气沉稳,全然揉合一起,使得剑阵威力更强,奇招迭出之下,不过十来招就把许雪亭斩首。 青龙使被对方弟子杀了!青龙门下的少年教众们一片惊慌,几名老人头目更是放声悲号,不顾xìng命地扑前要去抢得掌门使尸首。头目们一乱,这古怪地阵法就起 了动荡,任凭教众们大叫“洪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前赴后继地不惧伤亡,但在五岳剑派众弟子剑下,仍如割麦子一般纷纷倒下。 许雪亭老是会跟自己做对,但这些少年弟子们可是自己的依仗,眼见被人如砍瓜切菜般屠杀,苏荃坐不住了。侧脸看向缩在一边不吭声的黄龙使殷锦,急急命令道:“殷掌门使,青龙门指挥失措,败象已现,你立刻带领黄龙门属下从后面兜过去,防止敌人的残兵败将破围而走。” 殷锦最善察言观sè,完全听从于教主夫人的安排,与一众老兄弟们不和已久。现在见敌人还剩下十余名弟子,况且厮杀已久全是强弩之末,正是自己表现抢攻的机会。当即抱拳得令,带着属下从右翼转到左侧,列成阵势后连同青龙门教众们一起围上,自己则守在阵后,想要行那渔翁得利之事。 黄龙门有组织的围上,五岳剑派这边立时压力大增,柳蒙与另外三人解开剑阵,和大师兄何不畏一起专门寻找那些看起来年纪较大的教徒进行袭杀,想以原来的那种方法瓦解掉对方的阵势。 可是殷锦一向jiān猾,早就发现了对方采取的招数。当下针对xìng的命各名头目不许冲前,都躲在少年教众们的后面,只要用阵法拖住对方即可,抱定了把对方拖疲耗死的主意。 这样一来,柳蒙想要在混战中袭杀头目,就必须先冲过面前不惧生死的少年教众。纵使柳蒙出剑再快,是那些少年教众们的两倍,但对方有阵法相助,往往都是一齐刺来六七把长剑,而且都是只管进攻的态势,柳蒙也只有退避防守了。偶尔抓住机会反攻一剑,顶多重创一人,反而弄得自己险之又险。一时间,柳蒙只觉得像对上一名绝顶剑术高手,自己出一剑的时间,对面三四剑一起递来,连绵不绝殊为难受。 柳蒙几次想要利用雁行功突入敌阵内,避开这群兴奋癫狂的少年,但双方混战在一起根本施展不开,小小空隙也不足以让自己穿过。如果使用高来高去的穿云纵,在四周全是敌人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是柳蒙为难的时候,在侧面与敌纠缠厮杀的丛不胜也察觉到不妙,见到担任游猎的柳蒙根本冲不进敌人阵中,稍一犹豫立刻做出了决定。 丛不胜连发两剑逼退面前敌人,利用自己站在乾位控阵的机会,大吼一声“柳师弟!准备好!”然后带着其他三人组成的四象剑阵扑了过来,不顾左手臂被连续刺中,奋力一剑把当前一位黄衣少年捅个透心凉,然后又与离位的师弟配合,各自硬挺一下刺死另外一位,替柳蒙打开了一条间不容发的缝隙。 看到一向搞笑的丛不胜满身鲜血,状若疯魔的持剑嘶吼,柳蒙紧咬住嘴唇,雁行功立时展开,从缝隙中一窜而进,手中长剑疾如闪电,什么姿势也不讲,合身撞向那站在后面带头吆喝的黄衣头目。 孤雁南飞、风回电激,第一剑击开对方仓促拦截的长剑,第二剑迅速没入对方咽喉狠狠一挑,几乎将脖颈挑断。两剑了结黄衣小头目,柳蒙也不转身,脚下一蹬直接倒退,长剑反手向后撩出,断雁孤鸿连使,从后面将两边的敌人放倒,每一剑都是全部内力,横削出的伤口贯穿敌人腰身。 就这样,与丛不胜这一组配合,在他们以伤换命的打法下,柳蒙先后突入两座小阵,袭杀了两名黄衣头目。到得敌人第三座七人阵围来,丛不胜几人已是满身伤痕,疲累到了极点,行动间身手变慢。一位站在震位的弟子一个踉跄,腰眼被敌人刺中,立时倒地,另外三人急急去救,却已经迟了,随之也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 等柳蒙奋力杀过去,包括丛不胜在内,四位师兄全以壮烈。“啊——!”柳蒙嘶吼一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亲近的人在眼前被杀,柳蒙猛地扑到那群黄衣少年中,不管左肩被刺中一剑,长剑只是“风回电激”连使,一瞬间四五剑刺出,将面前的两人洞穿,然后左手勉力并掌戳出,狠狠点中扑上来黄衣少年的檀中穴。 转瞬间掌剑并用连杀三人,柳蒙开始疯狂了,一剑隔开右面刺来的剑尖,左手化爪一探,捉住那少年的喉咙用力一捏一拽,渗人的咔嚓声中把对方喉骨气管食道全部拽断。同时右腿屈膝弹出,把另外一少年长剑踢飞,身子借势旋转和对方靠在一起,然后调转剑柄猛然下砸,镇岳诀内力之下,把对方脑壳都砸凹进去一块。 五个!柳蒙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剩下两名惊愕得忘记呼喊口号的黄衣少年,突地大喝一声:“五岳剑派,同生共死!”长剑一拧,孤雁南飞,唰地刺中一名少年持剑臂膀,然后身形一纵,剑尖顺势从其颈间抹过。剩下的最后一名已经吓破了胆,成为了这场厮杀中神龙教第一个想逃的教众,可惜被柳蒙两步追上,单掌排山倒海,把其高高打飞,震碎的内脏吐了一地。 这一番疯狂厮杀,柳蒙手中剑柄已被血水浸透,握持起来不太得劲,当下以剑做暗器,瞄准一边正和冯不催对杀的敌人,狠狠掷出。随后反手拔出背后另外一把长剑,扑向了中间已无阻碍的黄袍猥琐老者殷锦! 殷锦使用的兵器是一对铁尺,极擅长点刺的小巧功夫,见到一名弟子浑身浴血扑过来,根本就不在意,只是轻飘飘展开铁尺,随意点向对方腋下,想要活捉这名五岳剑派弟子。 杀到现在,柳蒙已经格杀了近三十名敌人,已经是手脚发酸,全仗为师父师兄报仇雪恨的信念在坚持。如今冲向明显比自己高上一筹的敌人掌门使,心底里未尝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见到对方迎上来要近身施展刺穴,立刻剑尖一抖,不管不顾直刺向对方咽喉,逼得殷锦只好半途侧身,闪身躲避。 一占住先机,柳蒙马上使出三连招,反正眼前就这一个,没有旁的敌人打扰。柳蒙咬紧牙关,手中长剑连刺带削,风回电激、雁过拔毛、孤雁南飞,三连招犀利迅疾,将殷锦惊得连连后退。又接着使出下套三连招,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到最后一招时,已把对方诱至身体扭曲的不利局面。 运气,纵起,柳蒙刚要反身使出无往不利的“一剑落九雁”,却见殷锦忽地一扭,身体如同蛇般无骨翻转,一下又自站起,铁尺一横,啪地点在柳蒙左小腿上,差点把腿骨给点碎。 翻身滚倒,柳蒙连连舞动长剑使出金雁横空,防止对方趁机追袭,然后才贴地回窜,剑尖横扫,攻向敌下盘。 这还是创出三连招以来,柳蒙第一次失利。但大敌当前根本容不得思考揣摩,聚起全身最后内力,只攻不守,唰唰几剑,想要同殷锦以命换命。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忽地从混战人群中冲出,宛如一只大雁般闪得几闪,猛地滑翔扑落,寒光闪动间直罩向殷锦。 殷锦正全神贯注想要寻机会把对手拿下,忽然头顶生风寒气袭来,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矮身闪躲,无奈柳蒙疯狂攻来,只好一手抬高想要阻住对方。嗤嗤几声,殷锦满脸鲜血迸shè,惨叫一声,被柳蒙一下扑上,右手长剑当胸刺入。 何不畏一直在注意小师弟,见得对方身手高强,当下拼着添了道伤口施展穿云纵冲了出来,与柳蒙一起夹击干掉了黄袍老者。落地后也是踉跄一下,急喘着气道:“小六,现在情势不妙,我们俩一起去冲对方红衣阵,我把洪老杂碎往灵堂吸引,你到坡顶把引信点着,怎么也得把他炸死在这里!” 这本是先前定下的计策,柳蒙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应了一声,与大师兄一起展开轻功,往中间红衣少女簇拥的敌阵冲去。 赤龙使无根道长为了防止毒xìng蔓延,自断右臂,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正在后方盘坐修养。中间的赤龙门下已是没有高手可以出来阻挡,柳蒙与何不畏师兄弟俩相互配合,展开游鱼般身法,在红衣人群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苏荃见对方放弃逃跑的大好机会,主动杀过来冲阵,又是好笑又是惋惜,转身对洪安通笑道:“教主,这两人到真是有趣,不如我们一人一个,看谁先拿下他们,如何?” 洪安通嘿嘿一笑,丑陋面容漾起笑容道:“就依夫人之言,但是,胜负当以不伤对方为准。” 50.血战神龙教.五 身形如游鱼戏水,在红衣少女们中间翻转腾挪;剑尖忽刺忽缩吞吐不定,每一道寒光过后总会带出血花和声声痛叫。面对这群愚昧的赤龙门少女教众,柳蒙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任凭鲜血溅满全身,手中长剑如猛兽獠牙般夺走一个又一个生命。 柳蒙自从镇岳决心法突破到略有小成之后,五感六识的灵敏度也大为提升,哪怕在混战中也是保持高度jǐng惕,用句俗话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觉一道劲风从 后面袭来,柳蒙立刻反手一招层峦叠翠进行招架,接着身子低伏,借助剑上传来的大力,雁行功施开贴地窜了五六米,方才挥舞着剑花转身站立。 一袭浅米sè粉花套裙,身材凹凸有致,唇红齿白艳若桃李,一双眼眸中仿佛藏有万种风情,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自己。苏荃!柳蒙心中怒火猛 升,平时最爱的美艳人妻,如今看来却如蛇蝎毒物。带着滔天恨意,柳蒙嘶吼一声,仗剑猛冲了过去,剑尖连抖罩向那张妩媚至极的脸庞。 苏荃嘻嘻一笑,身子猛地腾起,一只香足轻点向柳蒙手腕,同时水袖甩过,缠住对方长剑用力一扯,想要把长剑拽脱手。 如今柳蒙的内力并不逊sè于苏荃,浑厚程度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手腕一抖一翻,剑啸嗤嗤连响,将苏荃那漂亮的浅粉sè水袖割得片片碎裂,被劲气激荡的宛如群蝴蝶般上下翻飞。 两人都是轻功高绝身法快速,眨眼间便过了五六招。柳蒙左臂中过一剑,连番运起剑掌后创口加大,血流不止,整条左臂都已经麻木,右手出剑时难免有些影响,使得苏荃能够轻松应对,从开始的大意中恢复过来。 何不畏那边遇到的是洪安通,随意飘忽忽的一掌就把何不畏给震出老远,想要凭仗轻功游斗,却不料洪安通身法如鬼魅般快速,根本就脱离不开他的掌风范围,一时危险至极。好在洪安通与苏荃玩笑定下协议要捉活的,这才没有被三拳两掌给打死。 危急时刻,何不畏一边豁出xìng命展开回风落雁剑法苦斗,一边大声吼道:“五岳剑派,同生共死!”提醒柳蒙赶紧去灵堂后面点燃引信。 五岳剑派袭杀队大首领胡元林,左手提着长剑一直站在灵堂前观看战局,见到黄龙门列阵围上后知道不妙,立时让压下内伤的田长老过去支援,把何不畏等几名弟子替换下来,争取多坚持些时间好引诱洪安通出手。接着见柳蒙与何不畏联手杀掉黄龙使殷锦后,冲击赤龙门队形,先是一怔后顿时大惊,赶紧从灵堂冲下,想要去接应。 洪安通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绝顶高手,比盟主冯难敌还要强那么一点,五岳剑派中,唯有远赴海外的袁承志袁师叔和归辛树归师伯两人能与之持平。何不畏、柳蒙二人不知深浅,贸然去想激怒与他,只怕连五招都撑不住。到时还怎么用剑阵困住对方? 胡元林当年也是衡山派极为杰出的弟子,虽然右手五指被削致残,不能握剑,但流云掌和碧罗掌更为jīng湛,与洪安通对上一掌后,不过后退了三步,脸sè忽地cháo红一下,旋又回复正常。与何不畏一左一右,勉强和洪安通打成平手。 柳蒙见到师叔也下来拼命,知道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当即怒吼连连,牙齿都要咬碎,把一柄长剑使得犹如疾风骤雨,又快又狠,到叫苏荃连连退后避其锋芒。稍微一逼退对方,柳蒙立刻转身就跑,使出八步赶蝉,直直往灵堂冲去,一边还偷眼观察四处战况。 与青龙门和黄龙门混战的地方,白sè外衣的五岳剑派弟子已经极少,只有几人在田长老的护佑下,勉强组成剑阵支持着。神龙教那边,青衣少年几乎死光,约有四十来名黄衣少年在头目的指挥下,正列阵团团围住。这样的话,几人灯枯油干只是时间问题。 而胡元林师叔和大师兄那边对上洪安通,根本就没有胜算,只是在勉力拖延时间罢了,就这一小会儿,胡元林就已经被打的口吐鲜血。 莫非,五岳剑派真的要灭亡在此? 柳蒙心里被刀砍枪扎一般痛苦,像一头走投无路遍体鳞伤的野兽,冲过灵堂前跪在地上的三个纸人,冲过摆有瓜果贡品的香案,冲过供奉有门派师长兄弟牌位的灵堂。一把抄起地上摆放好的火把,拿起盘在地上引信,嗤地燃着。 “这是什么!?”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苏荃跟在后面追上,还以为这少年弟子要借机逃走,却见他燃着条引信,不由大惊,责问一句后,立即想起,五岳剑派故意在这坡上设局决战,下面定然埋伏了机关陷阱。现在看来,这陷阱竟然是火药之类的歹毒杀器。 到底是传承几百年的大门派,就算剩下些残兵,也没有放弃要全灭敌人的打算。苏荃有些懊悔,过来应战确实有点仓促了,四位掌门使全数战死也就罢了,算是自己借刀杀人,省了以后费事,但辛苦培养出的少年教众们,却损失惨重,五停去了四停,到真叫人心疼啊。 这时见对方的布置是一锅端的路数,哪能让得逞,立即抢上前要灭掉引信。柳蒙身手一格,护住引信,施展开流云掌法,与苏荃斗在一块,只等引信越燃越短,轰地一声把山坡炸平。 最后一段引信是埋在土里的,嗤嗤燃烧的声音中,冒着青烟进入灵堂下。柳蒙的拳脚功夫只是一般,见得引信已经不可逆转,稍一放松,便被苏荃一脚踢中,哎呀痛叫中,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 要炸了!柳蒙顾不得后面又冲来的苏荃,运足内力冲还在与洪安通拼命纠缠的师叔和大师兄吼道:“快离开!马上就炸!” 这一声大吼,把那些站在当地无措的红衣少女们都引了过来,娇喝着举剑上冲,苏荃见到柳蒙这种反应,急道:“别上来,下面有机关!你们快退下去!” 每一秒的时间都是如此漫长,柳蒙焦急地看着仍奋不顾身缠斗的师叔和大师兄,见两人没有脱身逃离,反而更加快了出招速度,连洪安通的反击都不做格挡。只见到胡元林身形僵硬,胸口再受一掌,内脏均以震碎,仍死死抱住对方胳膊。 大师兄何不畏瘸着条腿,猛扑到地上,用仅完好的右臂紧紧勒住洪安通双腿,扬首冲着坡顶急切的柳蒙大声催促道:“小六!记住师叔说的话,走啊!” 噗!一手屈成鹰爪,洪安通闷哼一声,丑脸上杀气一现,不再顾忌与苏荃的活捉约定,抓住何不畏脑门微一用力,指头深深陷了进去。 “啊——!”眼见着师叔和大师兄在眼前惨死,柳蒙崩溃了。眼角崩裂,面孔扭曲,张大嘴却呼喊不出任何声音,猛地纵起就要冲下去。却在这时,一道刺目闪光冒出,轰隆声响,天摇地动。汹涌气浪猛然掀至,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就立时晕厥。柳蒙宛若一只暴风雨下的小飞虫,被横扫山坡的气浪忽地冲飞,顺着高高的悬崖跌了下去。 而悬崖下方,海水不停打在峭壁上,激起叠雪层层,仿佛也在呜咽着上面发生的惨烈。 51.海上明月.大难不死 其实,晕过去的时间只有一瞬,从悬崖顶跌落到坠入海里。柳蒙却觉得特别漫长,如同人将死前的心理活动一样,在这个世界经历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在眼前回放,或快乐或温馨或坚持,衡山祝融峰顶的那些温暖记忆,最终被血sè弥漫。 海水冰冷,全身刺痛,大脑浑浑噩噩。柳蒙完全凭着求生本能在海里挣扎。几番浮沉之后,找到师叔胡元林说过的小船,被系在不远处一块礁石上,当下鼓起最后余力,游过去爬到船上。 这艘小船是海边常见的捕渔船,可挂硬帆可划桨,船体结实耐抗风浪,中间船舱里足以并排躺下四人。只是满清为断绝沿海人民支援复明义军,颁布有禁海令,早已闲置多时,被五岳剑派花了重金买来。船舱里早准备好了淡水干粮,按照之前的商议,最后没有希望的时候,五派都将留下一名弟子传续香火。但如今只有柳蒙一人从崖顶存活,其余,均已先后壮烈。 今rì是初七,天sè将黑,正是涨cháo时分,柳蒙坐在船尾脑子浆糊漫无目的,忽然瞧见有一人影在海水间漂来荡去,顿时萌生了一丝希望,赶紧cāo撸划了过去。 到得近前,见是一名女子,乌黑长发散乱着,看不清脸孔,人已经昏迷不醒却死死抱紧截木头。五岳剑派中除了恒山派以外,女弟子极少极少,在济南城外老井村遭难后,剩余袭杀队和斥候队的弟子中,只有三名恒山女弟子。但她们却是剃发修行的,哪里又会有乌黑长发? 波涛起伏,借着昏黄光亮,这女子肩头是件浅sè粉花的衣衫,柳蒙凝神看去,见有只衣袖破碎露出截白生生的藕臂,当下心中一动,知晓了这位是谁。苏荃!《鹿鼎记》一书中诡计多端心肠狠辣的女xìng代表,为了报复被又老又丑的洪安通强娶下嫁,一直处心积虑的要颠覆神龙教。直到最后大被同眠不幸怀孕,最终才成为韦小宝的大老婆。 对于这位身世不明极富心机的女人,原本谈不上什么厌恶与喜欢,更多是将其当成YY小说中必不可少的御姐女王角sè,或者是矽统文里的人妻定位。 但是!如今五岳剑派已为神龙教所灭,师父师叔师兄等等师友至亲尽数死于其手,便是倾渤海之水也洗刷不了心底仇恨。尤其是这当中,苏荃又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sè,是不是除洪安通、陆高轩外另一个罪魁祸首,柳蒙必须要弄个清楚! 用船桨将晕迷的苏荃拨近,探身把她捞了上来。柳蒙随手封住她气海与膻中两处要穴,使她不能运行内力和做剧烈动作,接着将身体朝下趴在船舷边,任由船只起伏顶着她腹部,将灌进的海水挤压吐出。 又四处寻找了一会儿,确定再也没有了第三个落下海逃生的,柳蒙面对崖顶灵堂方向跪下,大哭三声,起身挂起小小硬帆,cāo桨沿着海岸往东南方向划去,离开这附近,免得神龙教的人坐船来寻找。 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海风徐徐,将船驶离岸边有二三里后,柳蒙就收起浆,只凭风帆鼓起往南而去。为对付郑成功及各路海匪,清初颁有禁海令,除了少数几个码头,近海都是人烟稀少,平常难得能见到一艘渔船,因此柳蒙很是放心地让船自己航行,绝不会占到它人航线导致撞船。 夜里的海上特别寒冷,哪怕有内功护体,衣服湿透穿在身上也是受不住。柳蒙回到船舱中,取出火折子把碳盆烧起来,处理了下左臂伤口,又翻出预备好的衣物换上。一番收拾,想起船头还扔着个人,考虑了一下,也将苏荃抱了进来,放在火盆边上。反正已经封住对方穴道,纵便她心计百出,在茫茫海上的一叶孤舟,又是自己眼皮底下,还能搞出什么花招。 感觉到肚中饥饿,也是为了御寒,柳蒙翻出铁锅,到船尾灶上熬了点米粥,然后就呆呆地仰坐在那,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想着今后自己该怎么办。 刚经历身边至亲在眼前死去,又如何静下心去考虑长远? 思绪纷乱,杳无头绪。柳蒙长叹了口气,收起心神,见粥已滚开,阵阵香味飘扬,忍不住干咽了下口水,却听得咕噜一声,好似人肚中饿极发出的声响。 “醒了?”柳蒙没有回头,语气冰冷的问道。等船舱里传来声不好意思的干笑,又接着生硬地道:“边上柜子里有干衣服,你自己换上。” 船舱里安静了一下,然后就响起阵动静:走动声、翻找声、更换衣物的稀索声。过了一会,脚步响起,一阵淡淡花香传来,随之一声娇媚中带点慵懒的声音道:“多谢你救了我呵,说吧,想要些什么报答?” 或许是颐指气使惯了,苏荃自然就带着种人上人的口气。柳蒙心情不佳,立即没好气回道:“要你的命。”此言一出,苏荃怔了下,忽地轻声一笑,道:“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力救我呢?” 走到柳蒙身后,苏荃“啊”地一声轻呼,道:“粥溢了!”柳蒙一看,赶紧起身将锅端下来,转回船舱,错身而过时,无视那张清丽中带着妩媚的容颜,只是冷冷道:“要吃就过来。” 从柜子里取出两只木碗和筷子,柳蒙盛了满满一碗米粥,自顾唏嘘地喝了起来,等到苏荃犹豫了会跟进来,已是喝饱肚子。坐在那静静看着对方优雅地盛粥,小口吹拂着慢慢吃着,不知怎地,原本纷乱的心绪竟有些平静下来。 吃完一碗粥,如同个小媳妇一样,挽起衣袖,苏荃将两人的碗筷收起,到得外面将锅一起洗刷干净,又装了壶水开烧。然后回到舱里跪坐在柳蒙对面,似笑非笑的用那妖媚眼神看着柳蒙。 在信息爆炸时代,什么样的美女什么样的诱惑场面没看过?柳蒙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冰冷的如同藏了把长剑,狠狠逼视过去,直到苏荃先受不了转过目光。 “小兄弟,你眼神怎么这么凶呀。”想要扭转不利局面,苏荃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见柳蒙眼中杀机隐现,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反应,这才收起妖媚勾人样子,低首正经道:“你待想怎样?” “先jiān后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柳蒙面孔都有些扭曲,恨恨说道。 “啊?”苏荃吓地娇躯一颤,脸sè瞬间苍白,刚才那种御姐气势一下尽消,下意识地抓紧领口向后缩了缩。 “杀了再jiān!jiān了再杀!反反复复无穷无尽!”柳蒙没有开玩笑,如果真的是她主谋,也只有这样才能一泄心中恨意。 苏荃被这说法给吓住了,呆滞了一会后,才省起人只一条命,死了怎么能再那个jiān.杀。悻悻然撇了下嘴,苏荃语气委屈道:“奴家的命都在小兄弟手里,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只是奴家身子骨弱,不要太粗暴哦。” 哼了一声,柳蒙瞧见她眼中神sè来回游移,当下提醒道:“封穴道用的是我衡山派独门手法,想要强行冲开的话,只能落个经脉寸断身体瘫痪。” 衡山派独门手法?苏荃神sè转换,娇颜上由白转红,却对柳蒙的话语深信不疑,立刻便把丹田内偷偷聚起的内力消散。这一会功夫,原本凭借自己风姿,对上任何男人无往不利的情形颠倒了个,局面一直被这清秀沉闷的少年给左右,苏荃不由上火,转身躺到舱内铺上,一副你敢把我怎么样的派头。 柳蒙沉默了一会,终于问出最关键的一句。“济南城外的偷袭,是谁主使的?” 安静,在柳蒙以为对方是睡着了的时候,苏荃才幽幽回了一句:“你救我,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件事?”没有出声,柳蒙不想无意义的多浪费口舌,只是等着对方回答。 苏荃翻身坐起,借着火盆红彤彤的光亮,仔细打量着柳蒙板起严肃的面容,叹了口气道:“我要是说由我主使的,你是不是立刻就一掌打死我,然后把我抛尸海中?” 点点头,柳蒙很肯定地道:“是!”面对这等不为美sè所动的榆木疙瘩,苏荃有些无奈,沮丧地嘟了下红唇,道:“好遗憾,让你失望了。” 苏荃清了下嗓子,摆了个舒服坐姿,然后如实叙说,从陆高轩在大同身负重伤逃回神龙岛,哭诉被五岳剑派伏击偷袭,胖瘦两位尊者和黑龙使张淡月全数殉教。洪安通闻之大怒,便要点齐人手去报仇。但派出的探子报知五岳剑派已经先宣战,于是在陆高轩和许雪亭等老人劝阻下,决定耐心行事,等待机会一举灭敌,免留后患。后来探得要在河间府召开杀龟大会,于是在泰山必经路线上设下埋伏,利用奇药“千里**香”一举将全村人迷倒等等。 静静听完苏荃的叙说,柳蒙和自己掌握的情况加以验证,确实找不到什么破绽,又想起《鹿鼎记》书中描述过,她一直在偷摸想法子对付那些老人,以求搞垮神龙教,根本就无心争雄天下。当下柳蒙心里就信了七八分。 说实话,面对美女,柳蒙还真下不了杀手,此时明白师门遭劫难确实与她无关,不由松下口气。摇了摇头,站起来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没有插手其中,就与你无关。你先歇着吧,等靠岸了我就解开穴道。” 被刚才的叙述又勾起了伤怀难过,柳蒙转身想要出舱冷静一下,却被苏荃叫住,“外面挺冷的,你不睡吗?” 低首看了看火光下那张娇艳美丽的脸庞,柳蒙叹道:“心情不好,没xìng趣。”说完钻出船舱,独留苏荃在那琢磨这奇怪至极又带着点邪恶的话语。 52.偷鸡不成蚀把米.肉搏战 难得这两rì天气晴朗,乘着海风吹拂,把船调整好方向后,根本就无须cāo心。船上粮食淡水什么的都很充足,苏荃主动揽过rì间三餐烧煮,柳蒙只是冷眼旁观,防备她搞些什么把戏。到了夜里,也是等苏荃睡着了,柳蒙才敢和衣睡去。 小心无大错。虽然苏荃的内力被封住,但谁晓得她会不会有什么奇门法子,诸如毒药暗器之类的,到时给放翻了哭都没地方哭。 海上泛舟,孤男寡女共处一舱,本应该是旖旎chūn光无限好,可柳蒙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搞得心身疲惫,说不出的郁闷。 苏荃本就是狐媚xìng子,见到这位五岳剑派的弟子沉闷老实,在船上又没别的事可干,不免就会调笑一二。初始柳蒙没心情跟人玩笑,板着脸直接无视,没想到对方觉得欺负老实人特别有趣,变本加厉,不时变着法子招惹。 到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柳蒙这才进行反击。黄sè笑话,露骨短信,对于饱经sāo扰的信息时代宅男来说,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李太白的诗你喜欢吗?”看着苏荃穿着身皂sè女僧袍,在那故意走来扭去,显示其美好曲线,柳蒙忽然开口问道。 苏荃这两天闷的可以,见这榆木疙瘩终于开口,不由喜悦,当即点点头道:“当然喜欢了,李青莲为人豪放不羁,向以酒、诗、剑三绝流传百世嘛!” “那你可知道他夫人叫什么名字?”柳蒙一脸认真的继续问道。苏荃眼眸一转,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这个到不曾知,你说来听听。” “李太白的夫人姓赵名香炉,还生有个女儿叫做赵紫烟。”宛如真似一般,柳蒙说完后见苏荃一脸迟疑,于是抛出了铁证。“他曾经在诗中表述过,难道你忘记了?rì照香炉生紫烟啊!” “rì照香炉生紫烟?”苏荃喃喃重复一遍,皱眉道“是有这么一句诗,可哪里说他夫人叫赵香炉的了……啊!”嘴里一念叨,苏荃这才猛然醒悟过来,立时大羞,两颊红艳至极,嗔道:“好讨厌!你这名门弟子也如此下流呀!” 粉腮艳如桃花,苏荃虽常作媚人之态,但那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在神龙教中除教主洪安通外就数她身份尊贵,哪里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等下流话。一时羞不自胜,神sè明艳至极,用手拨弄了会简单梳理的发鬃,这才收起诱人模样,恢复了万事都不在乎的神情,吃吃笑道:“小兄弟,你小小年纪都跟谁学的啊?” 柳蒙故作正经道:“这在江湖上是得到大家共识的,怎么你不知道?”接着“哦”了一声,恍然道:“你贵为教主夫人,想来也没人敢在你面前说这个,难怪不知道。” “对了!还没有请教你的贵姓呢。”仿佛是刚想起一样,柳蒙装成很纯洁的样子发问。苏荃美目转了一下,微笑道:“我姓苏,小兄弟你的贵姓大名呢?” “原来是苏夫人。在下免贵姓柳,名不蒙。” “别叫我苏夫人,嗯——,我虚长几岁,你叫声姐姐不吃亏。”苏荃似乎极不喜欢旁人称呼她为苏夫人,立即反对道。 让我喊姐姐?变着法子占便宜是吧?柳蒙决定再给她上一课,当即憨憨一笑:“苏姐姐,你在江湖上可以什么绰号?”见苏荃摇头表示没有,赶紧接着道:“行走江湖哪能没有个响亮外号呢,不如我给你起一个吧?” 苏荃慵懒地向后一靠,长伸了个懒腰,胸前的饱满令柳蒙不由眼前一亮,随意道:“好啊,那就麻烦你给起个吧。” “不如叫当午吧,当午仙子,怎么样?”看着对方那细细软软的腰身,随着动作乱颤的鼓胀胸部,柳蒙忽然有了冲动,小腹一股热气升腾而起,心跳加快。 停下如猫一般的伸懒,苏荃就这样保持着极其诱惑的姿势,奇怪地拿眼盈盈看着柳蒙,问道:“当午仙子?为什么要叫这种奇怪的绰号?” 干咳了下,柳蒙一本正经地答道:“因为在下有个绰号叫做‘锄禾少侠’。” 实在是不解,苏荃眨了下眼睛,将垂下的乱发从额前拨开,疑惑道:“锄禾少侠?这跟我的绰号有什么关系?” “有首诗名叫锄禾的,你可读过?” “当然读过了,李坤的诗嘛,锄禾rì当午,汗滴禾下……。呀!”苏荃一下坐起,又羞又恼道:“你这轻薄小子,怎地如此下流啊!” 柳蒙冷哼一声,脸上神情忽然一变,转为副sè迷迷的样子,两手放在胸前轻轻搓动,嘿嘿笑道:“难道没人告诉你,男人是不能随便勾引的?” 苏荃怔住了,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憨厚和善可亲的少年,一下竟变成花中老手的sè胚模样,这其中变化之大,实在是想不透。但苏荃是谁?当即神sè急变,身子重又躺下,两腿交叠,两眼朦胧地看向柳蒙,轻笑道:“小兄弟,你想要欺负姐姐吗?姐姐是不是生的好美?” 这两句话中,充满了**蚀骨之意,柳蒙心中一荡,忍不住就仔细瞧向了那张含羞带嗔的明艳容颜。见到对方不能自抑的看了过来,苏荃轻轻喘息着又道:“你抬眼仔细瞧瞧我,我眼中可有你的影子?” 影子?想用美人计催眠我还是诱惑?如果是前者,早已做到眼中有码心里无马的柳蒙,哪里会怕什么美人计催眠。如果是后者,诱惑就诱惑吧,连遭剧变,自己是也得找个当口发泄发泄了。 站起身子,柳蒙毫不掩饰胯下高高鼓起,慢慢往前走到苏荃脚旁,然后俯下身逼近,任凭浑身热血沸腾,鼻息咻咻地深深盯着眼前美艳诱人的脸庞,一股强烈的占有yù在心底呐喊激荡。 催眠术一点儿也没有成效,对方不但没有被迷倒,反而被自己勾起了yù火逼了上来。苏荃再怎么镇定,此时也有点慌乱,赶紧两手伸前,推住要压下来的健硕身躯,声音更是sāo媚入骨道:“小兄弟,我美吗?” 苏荃满脸期待,只等对方答应一声“美”,就可以立时催眠成功。但柳蒙曾阅尽几百G的步兵片,怎能为这等小儿科所迷惑?当下效果恰得其反,yù火更胜,跨下帐篷越显突出,身体稍微下压时,前端坚硬已经碰触到了苏荃的腰腿。 雄xìng逼人的气息,触手间强壮火热的躯体。苏荃自从嫁给洪安通后,极少有男女间欢悦之事,身体本能的sāo动都是强行压制住,现今被雄壮的男xìng身体压住,催眠术又没能发挥出导致反噬,立刻全身发软,脸颊火烫,丝毫提不起力气抗拒。 俯首在玉人脖颈间,深深嗅了口浓郁芳香,柳蒙把整个身子完全压下,一手从苏荃身底抄过揽住细腰,一手捧起螓首,轻轻吻上美艳动人的额头,同时两脚夹住无意识乱蹬的长腿,腰身缓缓的挤压厮磨着,让身下的苏荃完全感受到凶器的壮硕威力。 低低哼着,苏荃尚还清明的脑海里后悔万分,知道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己内力被封住,又是孤悬海上两人独处,在对方箭在弦上的情况下,身子难免要被这少年占了便宜。不过想起柳蒙清秀的面庞和挺拔强壮的身体,加上腰腿间切实的感受,心底被压抑多年的热烈不由也点燃了起来。 53.独家报仇方法.. PS:不怎么会描写报仇的过程,,各位亲们,将就着看吧。。都给审核锁定好几次了。。。。不容易啊。。我忏悔。。. 夜sè笼罩,海风轻轻地吹,海浪轻轻地摇。小小舱内,已是chūn意盎然。苏荃满腮通红,喘息火热,仿佛要证明自己是不甘愿的一样,双手抵住对方强壮的胸膛,半推半拒,嘴里低低呢喃着:“不要,不要这样。”可惜声音低不可闻,被化身为狼的柳蒙直接忽视。 腰腿纠缠间,制高点已被只怪手贴肉占领,稍一拨弄,便如电击般全身麻痹。苏荃立时脑海中一片浑沌,等到察觉有丝凉意再清醒时,发觉衣衫尽解,rìrìjīng心呵护保养的娇躯,竟没有片缕遮挡,完全呈现在那老实憨厚的小兄弟眼前。 肤如凝脂、滑嫩可手,身材比电视里那些专业模特们不遑多让,更有一阵如花香般的芬芳紊绕,让柳蒙恨不得立刻就埋身上去大战一场。但是,那些H坛上都说,这种熟女最是难搞,如果你急急挺枪上马,几个回合下来就难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到时还不得被笑话死。因此,还是再多下点功夫,反正烤熟的鸭子她飞不了。 深吸一口气,止住着急要探索人生奥秘的冲动,柳蒙细细观赏着身底下美妙的身躯,开始实践起遍阅几百G之后学来的理论。苏荃看起来很苗条,女人的骄傲却份量十足。胸前傲然亭立,让柳蒙爱不释手,一时手口并用,沉醉期间。 一点点的探索着,一寸寸的爱抚着,。灵巧的舌尖沿奇峰而下至平坦温润的小腹,在圆润恬静的地方停留了会,然后直接穿过茂密丛林,尽情的恩爱,直到谷间雨水倾盆,打湿来不及收起的褥子。 好了!见到这位平素高高在上的教主夫人,时而冷艳高贵时而妩媚诱人,但此时已经星眼朦胧完全迷失得不知所在,柳蒙知道时机已到,再也憋忍不住。当下直起腰身,把杀气凛然的凶器挪到它向往的地方。在身底美妇猛然 后仰的抖颤中,缓慢却坚定地完成了合二为一的过程。 从未有过的巨大入侵,从未有过的晕厥体验,让苏荃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喊叫出声。一双**也是挺了又挺,嘴里胡乱发出些自己都不明白的低吟,两条藕臂也从开始时的推拒变成紧紧揽住对方的脖颈,生怕惊涛骇浪般的感觉一下消失掉。 一番试探xìng的冲杀,等到下身已经完全契合,柳蒙将苏荃架到肩膀上,从游龙戏凤变换成攀龙附凤,把艳丽人妻给杀得气都险些喘不上,下巴狠命挺起,红唇大张发出快乐到极点的叫声。 如同头老黄牛般奋力耕耘着,欣赏着身下那摇首摆臀的忘我放纵。不知怎地,柳蒙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杀虫台众位师叔师兄壮烈的一幕,想及一直关照自己的大师兄被洪安通那老杂碎杀死,心中的恨意立时盖过了yù火。 洪老杂毛,你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什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老子先拿你老婆来报仇,让她享受下极乐成仙的感觉,给你顶大大的绿帽子带!不过,洪老王八可能不在乎,没看到在书里,即便是苏荃怀了别人的骨肉,他最后也是追着哀求不要离开吗? 神龙教,我rì!老杂毛,我干! 把心底的仇恨全数转化成动力,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狠狠发泄。柳蒙直是大汗淋漓,身下久旱逢甘露的苏荃都飞升了几遍,全身瘫软如泥,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如黄鹂般婉转啼叫着求饶,这才松开雁门关,狠捣几下后,将一腔愤恨尽数发shè。 风收雨歇,两人躺在被褥上气喘吁吁,都累得不想动弹。半响,苏荃慢慢坐起身,拿了块细软布轻轻擦拭着,见到娇嫩所在被弄的红肿,不由对着转脸偷看自己的柳蒙大发娇嗔:“小弟弟你好坏!对姐姐一点都不温柔。” 嘿嘿笑了笑,柳蒙见经过男人滋润的容颜美艳照人,一举一动间媚态横生,刚歇过来的凶器不自禁又有些蠢蠢yù动。为免丑态尽露,当下拉过张毯子盖住,嘴里坏笑道:“苏姐姐你忘记咱们可是仇人关系啊,我刚才那是叫报仇雪恨,你听说过谁在报仇的时候会温柔了?” “报仇?”苏荃呆了一呆,神sè变得黯淡,垂首默不出声。但其心xìng深沉,只是过了一会,心情就立刻调整好,苏荃若无其事的转脸微笑道:“那你今rì大仇得报,是不是该把姐姐的穴道给解开了?” 拾起散乱扔在舱里的衣物,就当着对方的面,一件件慢慢穿在身上,苏荃穿衣的动作优美风雅,配上高cháo过后的cháo红面容,说不出的诱人心弦。 柳蒙从到这世界后,已经过了十多年苦行僧生活,今rì首度开戒,这对美sè的抵制力变得极差。当即嘴巴发干,刚刚发泄的yù火重又燃起,凶器已是再度昂然。起身上前一步,拉住白皙嫩滑的玉手,把苏荃轻轻搂入怀中,在其不解的眼神中,蛮不讲理道:“刚才我报得是自己的仇,可我衡山派满门都亡于神龙教之手,这灭门之仇到是不得不报。” 被柳蒙的逻辑给弄傻了,苏荃没省过心神,弯眉微皱,红艳艳的双唇轻启,傻傻发问道:“那你还想待怎样?”用坚硬的凶器轻轻顶住对方挺翘的美臀,察觉到对方受到刺激后猛然绷紧的臀肉,柳蒙故意一本正经道:“我师父向守山心地善良,是个一等一的好人,把我从小抚养长大,对我如亲生孩子一般看待,最后却无辜死在神龙教卑鄙手段之下,作为徒弟,你说这个仇我报不报?” 腰身努力前倾,拉开距离想躲避下面那火热滚烫的侵略,苏荃根本没弄明白柳蒙话中的意味,下意识地回答道:“报。” “所以啊!我决定现在就替师父报仇!”柳蒙说完,不等对方明白过来,猛一探头,便吻住那娇艳yù滴的红唇,又添又吸放肆亲吻着,在苏荃尝到个中滋味放弃抗拒,也投入到唇舌相缠的快感后,一下把她打横抱起,转回放到床铺上,在不怎么坚决,更多是象征xìng的几声娇呼抗议后,挺身入港,开始为恩师报仇雪耻。 于是静溢月光下,刚沉静没多久的船儿又无浪自动,伴随着一阵阵快乐的娇吟,船身节奏感强烈的摇动了起来。 54.仇恨终有尽.缠绵总无完 不知什么时候,明月羞惭地躲到了云后,仿佛不愿意看见下面的仇恨愈演愈烈。乌黑海面上一艘小帆船随着海流缓慢南行,而船舱内火盆的光亮融融,映照出两条人影抵死缠绵,充满了一股**到极致的意味。 梅开二度,仗着身体年轻壮健,再一次痛快淋漓的替师报仇后,柳蒙汗水如雨,疲累的全身酸软,连根指头也不愿意动弹。和气喘菲菲瘫烂如泥的苏荃一起,连激战过后的残场都不想收拾,相依相偎着进入了梦乡。 凌晨时分,海上下起了小雨,初chūn时节的气温依然寒冷,**裸的两人先后被冻醒。抄起条毯子盖上,柳蒙作怪地搂住美艳慵懒风情万种的神龙教教主夫人,一边温存着一边用身体摩挲着,把刚恢复点jīng力的苏荃逗得又是气息急促,红晕满面。 紧紧捉住在自己股沟间搞怪的大手,苏荃睁着波光盈盈的美目,嗔怪道:“还没够吗?好贪吃的孩子哦。”柳蒙嘻嘻一笑,埋首在其修长优美的脖颈前,嗅着女人身上独特的香气,低低回应道:“我师叔胡元林,文武双全,当年可是刺杀鞑子亲王多铎的大英雄,在江湖上提起来,谁不称赞一声?如今却被洪安通害死,这个仇也须得狠狠报了。” “呀!”一声轻呼,没料到柳蒙如此勇猛,竟然又翻身压了上来,苏荃有些无奈地道:“那你去找他报仇啊,干嘛要欺负我呢?乖,不要再来了,我真的是好累,先吃点东西吧,这样太过放纵对身体也不好。” 但此时柳蒙已经是凶器高举,面对不设防的城门又怎能忍住不攻陷进去?何况自己从小习武身体扎实强健,哪怕什么会亏损jīng元。当即轻车熟路的欺身进入,一 边动作一边低喘着辩白道:“师叔待我亲如子侄,跟师父对我一般无二,咱做人要厚道,要知恩图报,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趁着天sè还未大亮,先把仇一并报了再做东西吃吧。” 被这个理由给彻底打败了。苏荃无语地翻了下白眼,认识到身上这头不知疲倦公牛的无赖程度不能以常理度之,只好挪动了下细腰全部接纳下这位小兄弟的强硬。虽是有点不愿白昼宣yín,但身体上的感觉却做不了假,在阵阵冲击中婉转娇哼,旋即就迷失在情yù快感之中。 报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沉迷其中的两人经过前几场已经有了很好的配合,一番你死我活的近身激战,相互携手达到巅峰快乐,待尸横遍野鸣金罢战,相拥而眠再次醒来后,已是到了午饭时间。 就这样在海上又肆意地度过了两天,顺着风向一直南漂,直到前方出现一串如珍珠般的岛屿。其中一座长型大岛山峰厄立,岛上树木郁郁葱葱,有红檐黑瓦自里露出,显然是座居人的海岛。 岛上高处设有了望哨,发觉了这小帆船之后,驶出一艘排桨快船,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奔来。依着柳蒙过人眼力,可看清楚船头站有几名持刀举枪的大汉,看装扮像是流窜近海的海盗。 缩回身子,柳蒙一边找了衣服穿上,悄声唤醒怡然酣睡的苏荃,让其穿上衣物准备应对不测。却说这两天来,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间里,只要jīng力允许,柳蒙都在快意恩仇。先是为大师兄何不畏,接着是替几位师兄一一报仇雪恨,等到衡山派众人全都报了一遍仇,又替交好的冯不催丛不胜等人也努力了把。 食髓知味,正是需要男人滋润的年华,苏荃虽然每次都是酸软不堪举白旗投降,但女人的特殊体质,让其很是胜任报仇对象这一角sè。到后来只要缓过jīng神,更是主动挑逗纠缠,让柳蒙一刻也不得闲,多替五岳剑派的师兄弟们出口冤气,好好的奋斗报仇。 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俗语,如今柳蒙是深切体会,想及五岳剑派上下约有二百多名弟子,这要是一一报仇的话,自己的小腰不知道吃不吃地消。 还好,终于在这rì遇到了情况。别管对方是海盗还是武装渔民,柳蒙到有些期望摆脱时时cāo劳的耕牛生涯。 从岛上出来的快船速度极快,等苏荃刚整理好衣着,两船就已经并行一起。拿着挠钩的大汉把两船固定好,站在船头的两名大汉就跳了过来,吆喝着让柳蒙和做男子打扮的苏荃两人老实站好。 柳蒙哪会在乎这等威胁,仰首看着晴朗的天空,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身形忽闪,出指如风,将跳过来的两名大汉一下点倒。然后脚尖一蹬,跃到对方船上,迎着cāo桨水手们的围攻,拳打脚踢间将众人全数制服。 快船上为首的大汉到也是个有见识的,知晓这船上不起眼的少年竟是位武功高手,当即大叫投降,对柳蒙接下来的询问,知无不言。 这座大岛名字就叫长岛,乃是和蓬莱县隔海相望,为当地渔民组成的望海帮所占,平时供偷偷出海打渔或者行商们做避风中转的地方,在山东沿海一带到也名声颇好。这次是瞧见一艘小船孤零零的漂来,船上又没见到人踪,还以为是遭到海盗袭击的鬼船,所以才会派人前来搜查。 得知对方并不是海盗,柳蒙便也有点不好意思,当下将点倒的两名大汉解开穴道,又掏出几两碎银给带头大汉表示歉意。然后在对方小心伺候下,由快船拖着到岛上码头靠岸停泊。 在离船上岸之前,柳蒙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悄悄出手将苏荃被封住的穴道解开,使她恢复了内力,免得在岛上遇到什么不测,自己又来不及救援。有句成语叫“rì久生情”,柳蒙感觉这几天下来,自己确实是对这位妩媚的熟女有了丝感情,当然,苏荃的曲意奉承和时而妖艳时而清纯的多变,也实在是令人着迷。 上到岛上,由领头大汉引着拜见了守岛的望海帮二当家,一番寒暄后,柳蒙借口自己是中原某小门派弟子,和娘子一起乘船出海赏景,却迷路来到此处,希望二当家能派名掌舵老手,将夫妻二人送回陆上。 男的身形挺拔长相清秀和善,一身气势不凡,女的肤白貌美举手投足间充满大家风范。二当家一见之下就心知肚明,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物,当下也不多问,满口答应,请两人先在码头边找间干净客房住下,明rì起cháo后在安排人把船开回蓬莱县的小港口。 柳蒙身上还带有近千两的银票,当下拿出张面值百两的兑换开,带着苏荃在岛上唯一的饭馆好好大吃了一顿,算是安慰了下这些天受到虐待的肠胃。但就在放松心情准备回转客房大睡一通时,发觉有位不速之客正在房中等候。 这位不速之客却是位女子,装扮很是奇怪,全然不像是中原汉族之人,头上戴了个金环,赤着双足,围着条绣花腰带,披散下来的头发花白,一张脸庞却是又白又嫩,完全猜测不到她的真实年龄。 这位女子见到两人回来,也不客气,伸手示意两人坐下后,便开口道:“两位都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中人,我这次冒昧前来,是有件事情想打听一下,还请如实相告。”这女子声音极为甜美娇嫩,便如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般,但说话的口吻又和几十年的老江湖一样,让见多识广的苏荃也是啧啧称奇。而柳蒙心中一动,想起《碧血剑》中一位奇异的女子,装束也是这般,行事一样的诡异,不由迟疑着站起,双手抱拳道:“敢问女侠贵派称呼?” 55.教主师叔.远赴渤泥 这黄衫女子见得柳蒙不先回答自己问题,反而神情郑重地站起相问,心下不由大奇,觉得这清秀耐看的少年似乎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当即轻笑一声,很是美妙动听,说道:“你想知道我的门派来历?” 柳蒙点点头,郑重道:“是。”一旁的苏荃见柳蒙语气有些执拗,恐对方听了不喜,赶紧也站了起来,温温柔柔地拜了一拜,打圆场道:“我家相公近日染了风寒,烧的厉害,说话做事有些糊涂,还请前辈见谅。” 黄衫女子瞧了瞧神情紧张的少年,又瞧了瞧虽做男子装束却遮不住身段婀娜风流的苏荃,点点头嬉笑道:“你家相公烧的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只是看眉间憔悴发赤,想是精元损耗太过所致,小娘子你可要明白,色是蚀骨毒药,过度就不好了哦。” 这话说得太过分明,苏荃白皙艳丽的脸庞立时羞红一片,呀地一声,低首缩在柳蒙身后,再也不敢露头。而柳蒙脸皮是足够厚实的,面不改色地看向对方,越来 越是认定这女子就是那位当年风靡天下的五毒教主,当即深深一辑,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哀声道:“衡山派第十六代弟子柳不蒙见过师叔。” 师叔?羞愧得躲在柳蒙身后的苏荃闻听,不由一愣。而那位黄衫女子一下站起,身形一闪就到了柳蒙面前,单手扶起满面哀切的柳蒙,激动的道:“你说你是衡山派的?你师父是谁?你怎么又会到了这里?” 自从五岳剑派在济南城外遭袭,柳蒙心理一直被失去师父的痛苦给压抑着,后来在杀虫台亲眼见着师叔师兄惨死,更是如刀割斧削般疼痛。好在巧合地救下落海的苏荃,为了转移心中悲痛,与其在船上肆意放纵,才把一身仇恨给稍微稀释了下,没有被煎熬的发狂发疯。 这时忽然在陌生岛屿上遇见五岳派的长辈,真如遭难孤儿遇到亲人一般,嘴刚张开话还未吐出,眼眶就已发红,强自抑制住悲声,回答道:“弟子的师父是衡山掌门向守业,弟子是在杀虫台殊死一战时被火药给崩到了海里,然后乘着先前准备好的船只漂到了这里。” “向守业?不爱说笑老实谨慎的小向?”黄衫女子重复了一句,见对方点头确认后,明白了对方衡山弟子的身份无误,当下轻轻拍了拍柳蒙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你能活下来,那是天意使然,不必自责。”又道:“小向最重门派传承,这二十余年含辛茹苦培养你们几个,也真是不易,天幸没有断绝香火,他在九泉之下也想必是高兴的。” 向守业等人年轻时,正是五岳剑派最辉煌的时刻,派中同辈弟子多有相互往来,因此黄衫女子也是认识衡山派几名杰出的少年弟子。这时见到故人弟子能得幸存活,一时又是伤心又是高兴。 拉着柳蒙坐下,黄衫女子细细询问了五岳剑派此番灭门劫难的前前后后,听到五岳剑派在盟主冯难敌带领下,誓言同少林派和神龙教决一雌雄,在五台山一战而 灭少林达摩院十八罗汉时,脸上止不住的神采飞扬,对谋划的胡元林等人称赞不已。讲到济南城外如何被神龙教用迷药埋伏,派中高手竟然全折,又是愤怒不已。等 到为了报仇雪恨,余下弟子齐聚杀虫台做孤注一掷的拼死时,不由长长叹息,良久无语。 从众弟子舍生取义的悲壮中恢复过来,女子道:“你师父定提起过我的名字叫何惕守,按辈分你就叫我何师叔吧。我奉你袁师叔祖之命前来打探蒙难一事,正好你和我回去当面叙说,好教你师叔祖知道,什么叫做人善被人欺。” 何惕守原名何铁手,乃是当年天下闻名的五毒教教主,只是错爱上女扮男装的夏青青,后来重重因果,被袁承志收入门下,改名惕守,成为华山派弟子。在满清 入关后,随着师父等人远避海外,偶尔来中原一趟也是转瞬即回。袁承志听海上走私的货商传言,五岳剑派被人全灭,心中到底放不下,这才派其前来打探。 何惕守又低声安慰了柳蒙几句,然后抬眼看向一直站在那不敢乱动的苏荃,皱眉道:“柳师侄,这位姑娘是你的内人?”柳蒙摇了摇头,想要否认,却又记起已被何惕守看破了两人曾有欢爱,如果这时想要撒谎瞒过,肯定让对方起了轻视之心。当下站起来拉着苏荃,如实道:“她叫苏荃,乃是神龙教的教主夫人,在杀虫台大战时一起落海,被我救起。” 神龙教的教主夫人?那么就是仇敌了,怎地又欢好在一起?好在何惕守是苗族女子,对男女之防不甚看重,当下“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向柳蒙,等待他如何解释。 “她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不幸被洪安通看中,强娶为妻。但她一直忍辱负重,暗中进行着覆灭神龙教的大计。这次我五岳剑派劫难,跟她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所以弟子才容下她性命。”柳蒙简单解释了几句,然后又让苏荃自己叙说。 苏荃极有智计,见到做事狂放不羁的柳蒙却对这位奇异师叔如此敬重,明白对方定然非常的厉害,自己必须小心地坦诚相告,否则,纵便柳蒙有心维护,恐也难讨得了好。当下苏荃详细叙述,把自己的身世和在神龙教所做的种种一一道来,连着此番针对五岳剑派的谋划,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叫何惕守听完后眉毛舒展,算是暂时过了这一关。 既然遇到了派中前辈,柳蒙自然得跟着对方回去,再说五岳剑派在中原已是几乎全灭,留着一个人东躲西藏的,何惕守也万万不放心,当下和何惕守约好明日送苏荃回中原后,就同她一起去域外避世之地。 原本也没想过能和对方长相厮守,苏荃是很有主张的女人,心中明白这一段海上疯狂之旅,只能算是老天对自己不公的一点补偿。当下夜里与柳蒙同榻共枕,极尽索要,一夜春风不知几度,木床就没停过吱呀摇晃。 第二日起来,柳蒙忍着脚步蹒跚腰腿发酸,将苏荃送上望海帮准备的渡船,与她挥手分别,临行自是百般不舍,念及她床上迷人的万般风情,心里决意等再回到中原,一定要杀掉洪安通覆灭神龙教,顺便也助她脱离苦海。 袁承志等人避世之所却是海外行商的必经港口,处在南洋最重要的航线上。几人武功盖世见识不凡,短短几年便收服了当地势力,过起富家翁的逍遥生活。因此何惕守所乘的海船又大又宽,与福建、台湾等地的福船又自不同,光船上风帆便有六张之多,航行起来速度极快。乘着季风南下,不过一个半月就绕过台湾外海,进入南洋。 简单的地理常识,常混军坛的柳蒙还是懂得,依照水手们的简述和星空指示,等到了目的地后,柳蒙惊讶地发现,袁承志等人避世隐居的地方,就在婆罗洲北岸,竟然是渤泥国,也即后世号称最富有国家的文莱! 文莱是君主制度国家,国土虽小,但富裕却举世闻名,华人约占人口总数的一成还多。难道,这些华人就是袁承志等人的后代?或者说,文莱国王(苏丹)和袁承志等人竟然有血缘关系? 浑浑噩噩的,柳蒙随着何惕守下船后就有仆役殷勤的迎了上来,分别乘坐两辆极其豪华的马车,在身着统一服饰的仆役簇拥下,驶进入了处美景比比皆是的庞大庄园。 PS:袁承志及夏青青等人,当年远赴海外的隐居地方,应该就是渤泥国了。我猜的对不对? 56.初见袁承志 庄园占地极广,里面各种亭台楼榭掩映在绿树假山之间,一群群的仆役们也都是明朝衣冠打扮,走在期间,让人不自禁产生种十里秦淮烟波西湖的感觉。 下得马车后,柳蒙随同何惕守穿行在长长画廊中,曲折迂回,直到了一座建在池塘上的水榭,方才停下。有锦衣黑帽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匆匆过来,满面堆笑对着何惕守行礼道:“姑奶奶您回来啦,这一路海上颠簸的,可辛苦您了。” 何惕守嘻嘻笑了笑:“二总管,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专程来迎接我吗?”二总管不改笑意,转脸看了一眼站在何惕守身后的柳蒙,夸张地拱手作揖道:“这位就是姑奶奶请来的贵客吧?小的袁寿,蒙老爷夫人赏识任内宅总管,您叫我老袁或者二总管都行。” 柳蒙道声不敢,还了一礼,奇怪地看向这位圆滑的二总管,后者对着何惕守解释道:“夫人刚才吩咐了,贵客一路劳顿,先请去客房安歇,明日老爷在设宴洗尘。” 老爷?夫人?柳蒙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二总管自称叫袁寿,可见老爷就是袁承志,夫人自然就是夏青青了。可怎么不远万里地从中原把自己带来,却不急着相见问清门派劫难一事,摆什么官宦人家的臭谱? 何惕守却似早已习惯,拍了拍柳蒙肩膀,叮嘱道:“柳师侄,你先和二总管找地方歇歇吧,有什么事等明日见过师父再说。”说完便自走上水榭,有穿着绫罗的丫鬟站在门口,拿着拂尘替其掸了掸后才掀开珠帘引了进去。 你妹的!这么多臭规矩?明明就在水榭里面啊,袁承志怎么搞的?好歹也是位人人景仰的大英雄,怎么家里却一副世家公侯的做派?柳蒙真有些目瞪口呆,看着二总管弯腰作势相请,这才无比郁闷地跟着他离开。 不知是发了多大的财运,客房里装饰也是异常豪华,成套红楠木家具,地上铺着细细毛毯,还配有间专门浴房,里面放着大浴桶。水温早已调好,二总管一脸谄笑道:“贵客大爷,您先泡个澡,干净衣衫都放在这,您用不用人伺候啊?”见到柳蒙不解地看来,二总管做了个意味深长表情,道:“搓个背什么的,您自己总不方便吧。” 柳蒙当然不习惯这一套,不客气地拒绝了对方好意,等人都退出去,立刻把门栓好,然后脱干衣服进到浴桶内,一边舒服地泡着,一边开动脑子,想起明日见到袁承志后,到底要该提出什么要求。 让他带人赶赴中原,闯到蛇岛把神龙教老巢给灭掉,杀掉洪安通,替五岳剑派的一众师长弟子报仇雪恨? 求他教授自己高超武功,等到习练有成后,自己回去中原,亲手铲除神龙教为大家报仇? 或者请他再度出山,号召天下仁人志士,高举反清大旗,统合各地抗清力量,把满清赶出关外,这可是每个五岳剑派中人的最高遗愿。 这三点,在船上不知想过了多少遍,甚至还特意地问过非常好说话的何惕守,但她也只是莫测地笑了笑,似乎都不可行的样子。难道这许多年过去,袁承志真的一点儿香火之情都不念?对师门遭受如此大难不管不问?完全放弃了江湖人的热血和节操,只愿做个富家翁终老一生? 柳蒙越想越是郁闷。自从上岸进了庄园以后,触目所见,无不是极尽**穷奢享受的设置,比那些大财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享乐,无疑会腐蚀那颗曾经以家国天下的雄心,换做自己,也是乐不思蜀,哪里还会想起遥远故土的百姓们如牛羊畜生般任人欺凌? 浑浑噩噩的泡完澡,柳蒙的心情异常低落,换上正宗湖绸做的青色长衫,回到卧房中见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吃食,却破天荒地全无胃口,只是喝了碗莲子羹便早早睡下。 荷花厅内,摆着一张花梨木大圆桌。上首坐着面容清瞿、还留着一缕长须的袁承志,看其面色红润额头光滑,顾盼间眼神如电,流漏出一股藐视天下的气势,想必这些年过的极为舒心。一身上等锦缎长裙的夏青青紧靠着上首,脸上笑吟吟地,眼珠转动间却极为犀利,不时夹菜送到袁承志嘴里,好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因为是门派内的事情,作陪的便只有何惕守一人,坐在那无聊地玩着指环,似乎对这种情景腻味至极。而柳蒙则坐在袁承志对面,一副老实孩子模样,正襟危坐,相请便吃菜,相邀便饮酒,询问便回答,绝不多说一言。 酒过三巡,吩咐仆役换上新茶,袁承志沉吟了下,才切入正题,发问道:“这么说,米师兄早在二十年前就战死在扬州喽?” “是的,为给城中百姓们留条逃生之路,米师祖同刘太师祖及许多英雄志士一起,死守北城桥头,最终血战壮烈。去年在我师父的布置下和天地会义士帮助,众位英烈的遗骸已尽数起出,目前供奉在衡山绝顶。”柳蒙平声叙说,特意点出英雄志士们的壮烈之举。 唔了一声,袁承志面无波澜,又问道:“五岳现今的盟主是冯难敌,他的武功我了解,放眼江湖也是鲜有敌手,加上集中了五派的高手,如何会被神龙教偷袭成功?” “千里**香,在劫难发生后,锄奸盟特意请来侦案高手,从现场发现了释放千里**香的残留。后来通过神龙教内部知情人口,也确定了是由洪安通亲自出手摸掉暗哨,然后动用机关释放布置好的迷香,方令众位师伯师叔们中计。”柳蒙知道昨日何惕守定然已经把详情汇报过了,因此并不详细解说。 “洪安通的武功很高?”袁承志身手捻了胡须,似乎对神龙教的情况不怎么了解。柳蒙使劲点了下头,道:“洪安通擅长化骨绵掌,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弟子亲眼见到,胡师叔和大师兄两人联手,在他手上没走过六招。” “胡师叔?”袁承志远赴海外时,胡元林还只是个小小少年,根本就不认识。柳蒙当下解释道:“胡师叔当年潜入京城,成功刺杀纵容部下制造扬州惨案的鞑子亲王多铎,只是右手五指被鞑子高手削去,不能再用剑。弟子的大师兄叫何不畏,一身剑法轻功,在五岳剑派同代弟子中,应为第一。” “是刺杀多铎的那个啊。”袁承志点点头,当年刺杀鞑子亲王一事甚是轰动,即便在海外也难免听到。忽又疑惑道:“冯难敌的两个儿子不破不摧,是和你们同一辈分的吧,他们俩的武功好像不差,你大师兄和他们比呢?” 大师兄,柳蒙一想起大师兄临死的怒吼,心里就如刀绞一般,当下抽搐着面孔,回道:“大师兄和冯师兄他们切磋过,略胜一筹。” 皱着眉头,又问了几句洪安通的情况,袁承志坐在那沉思不语。几人知晓他是在思索神龙教洪安通的武功程度,也就没有打扰,夏青青夹了块咕噜肉送到柳蒙碗中,做出慈祥的笑容道:“小徒孙,这些天你受委屈了,既然到了你师叔祖这,就先安心住下吧。等你李师叔回来,让他带着你好好玩玩,这渤泥国风景还是挺别具风情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何惕守这时才插言,“是啦,渤泥国风土人情与中原根本不同,等西华回来,让他带你去见识见识,你长得这么秀气俊俏,说不定会有部族公主看上你呦。” 57.高手的许诺 当年夏青青极爱扮男装,何惕守起初误会她为男子,为她叛教,得知真相之后曾欲自杀,但为袁承志所救,拜袁承志为师投入华山门下。可以说便是受其女扮男装的迷惑才有了今天。乍到渤泥国时,她故态重施,引了位当地部族公主疯狂迷恋,闹出了不少笑话,因此何惕守故意说出,就是为了揶揄她一下。 夏青青笑着点了何惕守一下,故意道:“敢讽刺师母,看我不扣你零用钱的。”又转头对柳蒙道:“你即是袁大哥的师门后辈,在这里就是自己人,明天我让袁寿整理栋雅致的院子出来,一切待遇按照西华的标准,你有什么用着不习惯的,尽管跟师祖母说,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是要让自己长住下的意思吗?柳蒙还没摸清套路,一切全按老实听话的模式处理,当即站起来施礼谢过夏青青。 夏青青久已没回中原,便问起了一些记挂的事情人物,柳蒙在那一一作答。忽然袁承志结束了沉思,咳嗽一声止住大家的闲聊,对着柳蒙问道:“你的武功如何?”不等对方回答,自言自语道:“衡山派向以音律、轻功、剑法三样称雄,小向为人虽憨厚耿直,但做事中规中矩,想来教授弟子不会放松。”袁承志抬起头,吩咐道:“来人!去兵器库取柄长剑来,要剑长三尺六寸的尖刃。” 五岳剑派中,各派所用的长剑制式各自不同,衡山派的长剑要略窄一些,剑刃与剑身几乎融为一体,以便刺击速度更快。袁承志作为神剑仙猿穆人清的关门弟子,剑法造诣实比拳脚功夫强上许多。自从归隐到渤泥国以来,无事时常常钻研各门各派的剑法,想要以华山剑法为主,辅以金蛇剑法的精妙,重新创造出一门剑法来,以慰藉师父对本门诸多精妙剑法失传的遗憾。 因此兵器库中几乎收藏了江湖中各种兵器,其中长剑最多。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将长剑送来,袁承志对着望过来的柳蒙点头道:“你去演练几招,我看看你剑法到什么境界了。” 难道是想要指点自己的样子?还是想摸清年轻一代弟子们的水平?柳蒙虽然疑惑,可对方的吩咐不能不听。当即站起身,出到厅外空地上,从小厮手中接过长剑,准备演练。 被火药从杀虫台崩下海的时候,长剑便以丢失,后来在海上飘荡的日子里,根本就忘记了“剑不离手”的训诫。此时甫一伸手握剑,只觉手心宛如触电一般,麻麻的感觉从手臂直传上肩头,最后到腰,浑身鸡皮疙瘩都激了出来。 那日在杀虫台,只恨出剑不够快不够狠,只恨剑法不够精妙,只恨内力不能长久威猛。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在敌人阵中一个一个倒下,自己却被困住,怎么拼命冲杀也是赶不及,那一瞬的感觉,就好像被一剑剑穿心而过,痛彻心扉。 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仿佛又回到了血花横飞的时刻,紧紧握住剑柄,柳蒙的手臂用力太过而有些发抖,眼中悄悄起了层雾气,猛地嘶吼一声。“呀!”犹如条被困住的饿狼,向前方的敌人发起了殊死一扑。 沧啷声响,身形前冲同时长剑出鞘,带着道电光一闪而过,没等剑啸声消失,又是一剑刺出。前冲了四步,柳蒙共出了四剑,到最后密集的利刃破空声连成一声响,宛如霹雳在厅前炸响,发出嗡的一声。 好犀利的剑法!袁承志眉头一动,眼中掩饰不住的浮现出惊讶。何惕守则是吃惊地张大了嘴,指着停住身形的柳蒙叫道:“剑似霹雳势如惊雷!这四招连刺最少得有登堂入室的境界!”夏青青不怎么懂得剑法,但见丈夫和何惕守都是被惊到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动,仔细打量起了这几乎被仇恨烧掉的少年。 深深吸了一口气,柳蒙凝住心神,把情绪稳定下来,趁着还剑入鞘的动作,偷偷擦拭掉面颊上滑落的泪水。然后把剑还给厅外伺立的小厮,回到荷花厅里重新落座。 袁承志目光炯炯,点头赞许道:“你的剑术水平很是不错,只要内力能跟得上,占得先机后拿下江湖上普通的一流高手不在话下。”顿了顿又转脸向着夏青青和何惕守讲述道:“我像他这么大时,已经和师父学会了养吾剑法,开始准备练习狂风快剑,对付起黄河四鬼已是得心应手。但如果遇上他,单以剑法来论,恐怕五招我都撑不住。” 袁承志这番褒奖没有丝毫夸大之意,夏青青回想起当年袁大哥的表现,确实不如柳蒙这种犀利,当下嘴角一撇,并没有出声反对。袁承志又让柳蒙伸出手,搭上脉查看他的内力运转,然后奇异道:“你的内力是阳刚路线,中正平和里隐见霸气,习练得应该是衡山派的镇岳诀,但你年纪不大怎么内力如此浑厚?这到罢了,内力水准却为何这么差?白白浪费了镇岳诀的威势。” 对袁承志的探查结果,柳蒙自是佩服不已,当即如实回答,自己曾偶然服用过红果芦荟,但是根基太浅,一直不得法炼化药力,故只是加大了内力容量,却没有质的变化。 明白是这种原因后,袁承志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镇岳诀也是门上佳的内功,等时日愈久,这效应才能显示出来。”查探完柳蒙的武功水平,袁承志心中已有打算,微笑着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柳蒙温声道:“门派遭此劫难,吾心中乍闻也是痛如刀割,但当年离开时曾和众兄弟们立下过誓言,有生之年绝不再踏上中原一步。因此这报仇之事,我难以亲为。” 见到对方听闻此言后,瞬间苍白的脸色,袁承志也知自己太令人失望,当下安慰道:“但是,我始终是华山派弟子,师父的养育抚养之恩岂可不报?所以打算让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由我亲自施教,以你的良好基础,不出两年,当能和所谓的绝顶高手一较长短。到时你再回中原,手刃仇敌,替五岳剑派报仇雪恨。” “而且,五岳的传承绝不能断!惕守你再辛苦一下,去和胡世侄说一声,让他上心留意找些天资聪慧的孩童来,说不得就在这里传继香火了。” 亲自教授自己武功,然后由自己回去报仇。这个结果到也勉强,总比不管不问最后还把自己给留下来强。当然,如果从务实的角度来看,自己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毕竟袁承志当年便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高手,如今几十年过去,还不知得高到哪里去,由他来教授自己的话,两年时间就能和绝顶高手一较长短这句承诺,到也不算是吹牛。 又商量了会,定下门派劫难的善后处理等事项,柳蒙告辞后回到客房,发现多了个面容俊俏的书童在外面候着自己。这书童上前施礼后自我介绍,乃是奉夫人命令随身伺候柳少爷的,另外还有两名贴身丫鬟,须得少爷明早自个儿去挑选。 夏青青曾说过,按照辈分柳蒙是袁承志的徒侄孙,是自家人,当然是享受少爷的待遇,何况“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58.武功大提升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早起热水毛巾伺候更衣,到晚上按摩放松铺床叠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绫罗绸缎穿金佩钰,柳蒙真正享受了一把封建时代的腐朽生活,比财主家少爷还要过的逍遥。 巨大的后花园西侧,一栋在竹林边上的小楼,雕虫花鸟美轮美奂,前面还有片石板空地用来习武。每日清晨柳蒙起床后在此打套流云掌松松筋骨,接着就是沐浴更衣吃早餐。然后由配给的书童茗烟陪着前去观海楼,在那里将由袁承志进行约半个时辰的教导,如果何惕守恰好有空也在,还会由她指点上几招。 中午则在荷花厅陪同袁承志夏青青等人午餐,一般情况下还会有何惕守,半个月后又添了从中原回来的李西华。按照夏青青的说法,还缺一个人没能来到,否则一家人聚到一起那才热闹。缺的这个人呢,按辈分柳蒙得叫人家为师叔,同何惕守一辈,却是夏青青收养的一名徒弟,名字非常别致,叫做“思思”,正随商船队去西洋游玩增长见识。 午后渤泥的天气很热,不过卧室中放有冰壶压暑,还有两名丫鬟海棠和红杏轮流用手打着扇,比空调房毫不多让。因此柳蒙小睡一觉后才进行下午的练习。 主要的练习内容只有两样,一为袁承志教导的新剑法“观海剑法”,一为《鹿鼎记》书中最牛叉的轻功身法“神行百变”。 观海剑法,是袁承志这许多年精心钻研各门各派剑法后独创的一门剑法,总共只有四招,每一招都揉合了百般精妙,变化无穷,便是何惕守那等身手高超的强者,也只是勘勘学了个皮毛。好在柳蒙除了天资卓越外,还有个超级牛叉的作弊利器,“修炼辅助系统”,每夜里将剑招拆解成一个个具体动作,分别进行习练,直到精熟后在综合起来。有了这样的神器,因此修习进度十分惊人,让同样学过这门剑法的何惕守和李西华都大叫老天太不公平。 而“神行百变”,乃是铁剑门独有的一门轻功,木桑道长将其传授给袁承志,在《鹿鼎记》中九难还传授给韦小宝做防身之用。这神行百变重在身法灵活,转折滑溜,直似游鱼一般,与人敌对之时,若只是专心趋避自保,敌人万难能击中自身。唯一缺陷就是想要攻敌须得停住身法,否则所发出的招式附加不上内力,全是轻飘飘的样子货。还好袁承志武功盖世,见闻广博,特意将这门身法进行了改进,专为配合观海剑法。 做为衡山弟子,柳蒙的轻功本就非常卓越,如今习练起改进版神行百变,压根就没有丝毫阻碍,只是用了短短一个月,便已全数掌握。雁行功,穿云纵,或是讲究速度,或是注重高来高去,在对敌游斗的时候往往有些不适应。而多了这灵活身法,真如虎添翼,相信再遇见杀虫台那种群殴阵仗,柳蒙一柄剑所发挥的威力足够瓦解一个剑阵。 剑法精妙,轻功高绝,这在袁承志眼里不过是普通的一流高手水准,要想成为绝顶高手那种存在,作为一切基础的内功必须强悍。 柳蒙修炼的是镇岳诀,在江湖上也是门相当牛叉的内功,与袁承志修炼的混元功同为五岳镇派之绝学。只是镇岳诀更需要循序渐进来加强威力,因此没有几十年的苦修,根本发挥不出它应有的水平。师父向守山曾经说过,本派天纵之才极多,但能将镇岳诀修至返璞归真境界的只有两人而已,在三十岁之前修炼到大成的更是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但是袁承志是谁啊?年纪轻轻就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现在更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高手,比起当年的什么独孤求败东方不败并不差,这提高内功的法子还不是大把抓来? 于是,每日拂晓时间,柳蒙须得早起至观星台处,由袁承志为其疏理经脉,巩固元气。用他那火烈威猛的混元功内力带动柳蒙体内镇岳诀运转,拓展经脉,使得每日只能运行三遍的束缚彻底破除。 柳蒙在吞服红果芦荟以后,内力的容量异常雄厚,几乎抵过常人五六十年修炼所得。但是碍于内功的境界,这质量上就不怎么强悍。好比是一大块凡铁必须锻炼成精钢一样,否则光有庞大数量,却在高手面前不怎么中用。 柳蒙为仇恨所支持的信念异常坚决,于是在破除掉运功限制后,每日夜里全是打坐运功,一直修炼到天明。白天除了练剑的时间,其它也全数用来修炼镇岳诀,使得全身内力以看得见的速度,加速凝炼固化,直到一年后再次突破,达到驾轻就熟境界。 内力进展迅猛,轻功运转精熟,剑法领会贯通。一年之内,柳蒙如疯子般的自虐,楞是一步都没踏出碧波庄,每日只在竹楼——望海楼——观星台——荷花厅等四处地方来回,就连李西华来邀请多次去见识下海外的风土人情,都被置之不理,除了练功就是练功。 当然了,守着土豪不打打秋风,怎么也对不起师祖母夏青青的那句“咱们最不差的就是钱”。所以在吃上面,柳蒙变得精细许多。过去在衡山时日子清贫,能有顿红烧肉烩萝卜都高兴好几天,逢年过节的喝上几盅老白干,那更是神仙般的日子。现今条件优越,一般的猪肉基本上不入口,什么糖醋大排、红烧里脊的,一连吃了几日后都不稀罕。只有从杭州高薪聘来的厨子做的花雕猪排,或者碳烤野猪腿,才能让柳蒙吃得满嘴冒油。而什么百年桂花酿、极品玉堂春、绍兴青梅酒、杏花春贡酒,都被柳蒙当成饮料喝,反正度数低拿来解渴是最好的。 再加上为了练功需要,袁承志嘱咐何惕守弄了几个滋补方子,每日轮流熬来给柳蒙补养,所用的全是名贵药材,把负责府内用度的大总管袁福看的直抽抽,细心算来,这柳少爷一月的开支用度已经达到三千两银子! 等一年过后,依着袁承志的安排,柳蒙停下疯狂用功,与何惕守和李西华两人进行切磋,在对方的直到下增长实战经验。何惕守原是五毒教教主,一身用毒本领天下无双,其见柳蒙虽然沉闷,却心思灵巧,对礼仪传统并不看重,甚合她的胃口,当下将一些用毒解毒的法门倾心传授,使得柳蒙又多了层保命本钱。 这一日,望海楼前的小院子,柳蒙一身青锦劲袍,腰间束了条碧玉带,头上带着顶金丝八角帽,前面还镶着块翡翠貔貅,来遮挡头上结发辫形成的光头。这一身打扮再衬托长身玉立的身材,矫健中带着丝儒雅,配上清秀耐看的面容,整个人温润如玉气质如竹,惹得几名伺候在夏青青和袁承志身后的大丫鬟美目连闪,完全无视了站在对面一副风流倜傥的李西华。 春节将至,大家都回到碧波庄准备一起共度新年,反正财大气粗,需要什么自然有几名管家带人去操办,几人除了吃喝连指手划脚的地方都找不到。闲来无事,便在夏青青提议下,算是考校三名年青人的武学进度,在望海楼下这处专做习武的小院里,进行场一对一的切磋,让袁承志和何惕守做裁判,对李西华、柳蒙还有刚和船队回来的思思小姐做个评判。 三人里面,柳蒙的辈分最小,因此被另外两人直接剥夺了话语权,作为专职陪练,先和李西华打上一场,然后再和思思打上一场。 59.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依照夏青青的意思,切磋比试要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赤手比拳脚功夫,二是各选用称手武器比兵刃功夫。这个切磋流程无可厚非,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柳蒙只学过衡山入门的碧罗掌,另外高深一些的流云掌法只是和胡师叔学个皮毛,勘勘能用而已。至于师父私下传授的剑掌,那是危急时刻保命用的,且出手太过狠毒,根本不能在切磋中使出。 所以,柳蒙很干脆地直接认输,拒绝了李西华的切磋拳脚要求,免得充当起活靶子给人家表演高招。看见柳蒙这样,一点儿都不在乎江湖人所谓的面子,本想看好戏的夏青青和何惕守都是大为遗憾,尤其是夏青青,在那煽动道:“小徒孙你别怕呀!只要你使出神行百变,西华是绝对连衣角都碰不到,他想赢你没那么简单的。” 嘿嘿地憨厚一笑,柳蒙道:“弟子拳脚上的功夫确实稀松平常,还是不拿出来献丑了。”装傻充愣的功夫越见纯熟,任凭两位爱看热闹的中年妇女怎么鼓动激将,就是不肯遂了她们的愿。 眼见与此,何惕守只好宣布两人各选兵器开始切磋。 李西华从小由袁承志抚养,自然选的是剑,不过他平常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使得是尺寸略短的佩剑,更注重于剑法的jīng妙变化,配上金蛇游身步,在袁承志的评价中也算是一流高手。 柳蒙照样用的是衡山派制式长剑,摆出个有凤来仪的请手式,手心虚握剑柄,拇指用力,剑尖随着呼吸轻轻抖颤着,等待着李西华先行出手。 过去一段时间,李西华和柳蒙二人也经常切磋拆招,对各自的剑术十分了解,当下也不多推让,道声:“小心了!”李西华便挺剑而上,唰地一招白云出岫直刺过去,同时身法展开,做好了一击不中即刻防守的准备。 柳蒙还是保持着简单有效的剑术思想,一点儿jīng力也不想浪费在花哨招式上面。手中长剑一引,使出招千仞锁云把对方来剑挡住,然后趁势剑身弯曲如巨蟒甩尾般向前挑刺,直接开始了反攻。 铛铛连续几声剑身交击,两人对各自套路都极熟悉,知道光这样一招对一招,便是斗上个百来招也分不出胜负。还是柳蒙率先改变剑路,忽然身子一缩,几乎伏倒在地上,长剑极力探出,使出回风落雁剑法中的断雁孤鸿,在李西华纵跃起身躲避后,脚下猛地发力,手中剑尖疾闪,使出了最为迅疾快速的三连招。 风回电激、孤雁南飞、千里惊鸿,长剑带起的光华连成一条长线,激荡起犹如晴空霹雳般的啸声,奔向身在半空的李西华。与之挥舞成一团耀眼剑花相撞,发出密集的响声。 只是三连招就完了吗?当然不是!经过侵yín剑法几十年的袁承志指点,柳蒙现在不仅仅是三连招便结束。内力疯狂运起,竟是片刻停顿都没有,长剑一引,带动整个身体向前弯曲,以身做弓,把长剑当成利箭,又自疾刺向李西华。 这次的招式就混乱多了,什么风回电激、断雁孤鸿等使惯了的剑招轮流招呼,还掺合着怒涛惊风这等威势巨大的招式,使得人在半空借不了力的李西华抵挡得很是辛苦。无奈下展开轻功后退,但柳蒙的轻功更为高绝,心念闪动瞬间,穿云纵就已发动,追在李西华后面丝毫不给放松,手中长剑连绵攻出,直到对方一口真气难以为继,身形下落,这才止住剑势。 柳蒙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宛若头捕猎鹰隼一般,头上脚下忽地扑下,长剑直直刺向李西华脑门,在对方错身躲开后,又一个翻身变成雁过拔毛,用剑尖嗖地挑开其书生帽缀着的飘带,然后收剑反切,用出波澜不惊,一边挥洒出道道剑光防护,一边后翻着跟头跃回原先站立的所在。 “好!”袁承志坐在椅子上,见到两名后辈各使手段切磋,尤其是后面柳蒙完全不讲章法的进攻,不由大赞一声,面上笑意大盛,显是对这一番表现极为中意。 李西华持着剑站立在那,伸手摘下书生帽看着被削断的飘带,傻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接受自己失败的结果。悻悻笑了下,不满地对柳蒙抱怨道:“你这是什么打法啊,怎么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简直是疯了。” 李西华为人磊落,与逝去的大师兄何不畏颇多相似之处。柳蒙平时对其也很是尊重,这时不好意思的摸头一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那边袁承志已经出声教训道:“对敌之道,首先就要不留任何余地,拿对方当自己的杀父仇人看待,千万别有什么仁慈之心,否则最后弄巧成拙,yīn沟里翻船的例子多了是。” 何惕守也是点头应和道:“西华你心地太过善良了,而且又天天读书读出个迂腐xìng子,须知对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敌人杀死,那就是值得采用的!” 看了眼在那若有所思的两人,袁承志又指点起柳蒙道:“小蒙你杀心太盛,这也并不是好事。勤勉习武是为了克敌制胜不错,但千万不要被仇恨所左右,如果被杀意遮挡了心境,恐怕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剑,并不是完全用来杀人的。” 袁承志最后丢下这一句话,让两人好好琢磨,便转身回了楼内,对接下来的柳蒙和思思的切磋不愿再看。 思思是夏青青倾心教授出来的,拿着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难免会有些娇纵。这时见到师父不愿观看自己的比武,心里就很是不乐意,连带着,把莫名的怨气都撒在了柳蒙身上。 上好玉石雕琢成的洞箫,挥动起来带着呜咽之音,扰人耳目诱人心神。思思所学得便是夏青青年轻时所用的洞箫,也是从雷震剑法改良而成的玉箫十式。砸、挑、点、刺、拐,伴随着呼呼的呜咽悲切,一乍上手,柳蒙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只好仗着轻功高绝,使出穿云纵在空中不断转折,方才脱离开对方的攻击。 音波武器?还是第一次对上这种奇门兵刃,柳蒙细细想了下,觉得如果不能拼命的话,只好用卑鄙法子来打了。但是面对个还算漂亮的女孩子,自己是不是有些下作呢? 这一犹豫,思思已经是舞动曼妙身姿,手中玉箫挥出片残影攻了过来。别无他法,柳蒙只好撮唇一吹,发出声响亮口哨,来抵消这如魔音般的箫声。 衡山派有三绝,音律、轻功、剑法,作为名衡山弟子,当然熟知应对音波干扰的法子了。何况作为信息爆炸时代的宅男,jīng通不敢说,粗通几门简单乐器还是可以地,能哼出的各种歌曲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古往今来,哪首曲子最容易干扰他人心神?哪首曲子能在一片噪杂中脱颖而出独领风sāo?哪首曲子能让专心的人崩溃到不能自抑? 无它,唯有神曲《忐忑》是也! 所以,暗运内力,柳蒙撮唇当作口哨,一吹出尖利的神曲调子,几个转折过后,便如跳大神般的沉浸在内,配上神行百变的身法,把拿着洞箫的思思给差点搞崩溃掉。 先是惊讶,后是震撼,最后是直翻白眼,实在是不勘这种调子的折磨,晕厥yù呕。思思停下进攻,双手捂耳如着了疯魔般不停地跺脚,叫嚷着让柳蒙停下。可是在不知不觉中,这跺脚的节奏,从混乱下有点儿向神曲靠拢的味道。 60.出海历练 《忐忑》神曲一出,众所皆惊。就连袁承志也从楼上花窗探头惊问“这是何种魔功?”被柳蒙脸上怪异表情弄得头晕不止,何剔守揉着额头受不了地叫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天魔乱舞?” 搞出这么大一乌龙,柳蒙自然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谴责。夏青青少女时可是个大小姐,被培养得多才多艺,想起袁承志所说衡山派三绝中排在第一位的便是音律, 眼珠一转,立时就有了主意。喊过徒弟思思,在其耳边一阵低语后,娘俩齐声提出抗议,要求惩罚柳蒙展示下身为衡山弟子的拿手绝活。 衡山派每位弟子都会选择样乐器学习,其实也是为了修养心xìng,柳蒙在当初光图省事,选择了携带方便的竹笛。后来和几位师兄闲聊时,又极是向往曲洋刘振风的琴箫合奏,当下又和师叔练了几个月的古琴,学会了弹奏曾风靡整个五岳剑派的笑傲江湖曲。 现在师祖母夏青青和思思要自己露一手,来弥补刚才恶搞伤害到的心灵,柳蒙想了想,正好这一年来天天没rì没夜的练功,已是有所提升,趁大家都高兴,放松下就放松下吧。 当即请伺立一旁的丫鬟去取了张古琴,柳蒙就盘腿坐在石凳上,先是调试了几下音准,然后指尖轻拨,潜心半年多才学jīng熟的笑傲江湖曲流畅而出。 来到这个场景世界后,令柳蒙最感到疑惑的事情之一,便是这首笑傲江湖曲,因为它和电影里黄沾的沧海一声笑完全相同,韵律婉转动听又大气磅礴,把当时听师兄几个哼唱的柳蒙差点闪瞎了眼。 这首曲子的前奏悠扬,甫一开头就把没听过的夏青青、何剔守、李西华、思思等人给吸引住了。等到中段,调子从潇洒随意变得沧桑透彻,加上柳蒙故意轻声哼 着,那种看遍风景、不羁人生的意境,使得几人都深深地沉醉其中。当柳蒙停下弹奏后,众人所不知道的是,楼上书房内的袁承志坐在那里,已是泪流满面。 热热闹闹过完并不寒冷的chūn节,刚出正月十五,柳蒙就遵从袁承志的安排,随圣手神偷胡桂南后人主持的商船队出海,北下扶桑,去找那些倭寇浪人进行实战锻炼。 柳蒙的剑法本就注重实战,但新学了观海剑法和神行百变后,光是把jīng妙练到了位,在关键时刻还是会下意识用出回风落雁剑法来快速制敌。因此袁承志特意针 对这一点,要求柳蒙不要把他倾注多年心血的剑法弄成只能切磋的剑法,严令其在与人厮杀时,禁止再使用原先熟稔的剑招,必须用观海剑法的jīng妙四招,在拼杀中领悟体会,这样才能 充分掌握剑法中的意境所在,向绝顶高手的巅峰发起冲击! 其时经过明朝后期水师的大力打击,真正的倭寇已经很少出现在航海线路上,更多是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小股海盗。这些海盗们原本都是靠打渔为生的渔民,自从满清窃取天下后颁布禁海令,不能出海打渔断了生路,这才啸聚海上,各自拉帮结派,寻找了合适岛屿落脚,平时照样捕鱼为生,遇有过往走私的货船时,便摇身一变,成为了海盗。 当然了,这些非专业海盗们的武器和船只俱都不怎么样,面对付过保护费挂了台湾郑家大旗的船队是万万不敢招惹。只有碰见那些本钱小付不起保护费的零散货船,才敢上前追逐抢劫。 有袁承志这天下第一高手做后盾,胡家的船队在南洋一带很是威名远扬,哪个不开眼的敢惹上了,定然是连老巢都被端掉的结局。就连什么红毛鬼绿毛鬼的,任凭火枪再犀利,总督被连续几夜掳到房顶赏月后,再也不敢收取胡家船队的税金。 因此,船队一进入台湾海峡后,就收起了胡字大旗,改成随随便便的三sè旗,期望能吸引不开眼的海盗过来抢劫,以便为碧波庄的柳少爷获取对敌机会。 这一rì,船队到了一处小岛密布的海面,忽然一阵锣响,三艘硬帆快船从岛后冲出,分头拦向四艘福船组成的船队。上面架着的火铳还不时发炮,威胁船队立刻停下。见此情景,负责船队的胡家管事立即下令落帆停船,四艘船紧紧靠在一起,等待着海盗们上前打劫。 柳蒙这几rì无聊至极,除了打坐修炼镇岳诀,其它便是缩在船舱里打盹。一听到有海盗出现的消息,立刻从船舱里迫不及待的窜出,看着快速冲过来的海盗船,柳蒙乐得眉开眼笑,冲站在边上的胡家管事吩咐道:“你们只管退进舱里,外面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胡家管事极为老成,闻听后担忧道:“柳少爷,你……”柳蒙大咧咧一挥手止住对方说话,笑道:“你还不放心我?跟你打个赌吧,半柱香不用,我全叫他们跳海喂鱼!”胡家管事咳了几下, 终又忍不住多嘴道:“大老爷在临行前一再交待,在海上讨口饭吃的都不容易,千万不要太过滥杀,依属下看,这群海盗多半都是些渔民,您还是高抬贵手,只惩首恶吧。” 原来不是担心自己搞不定这伙海盗。柳蒙面孔一阵扭曲,郁闷的无以复加,但看见管事一副小心委屈的样子,也不好乱发火,当下狠狠点了头,应道“放心吧!不多杀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海盗的三艘快船已经逼近,上面有飞龙爪探出,勾住了商船船舷,众海盗们各持刀叉涌到甲板上,准备靠帮强行上船。柳蒙可不想让他们上到商船上,当即催促管事带着水手们赶快进舱躲好,然后脚尖一蹬,身形忽地冲起,竟直接跃过有十余米的海面,在海盗们大声惊叫中,落到海盗船的甲板上。 反手拔剑,柳蒙看好一位身材矮壮像是头目模样的,正在那指手划脚呼喝,身子一窜使出神行百变,从惊慌失措的海盗群里掠过,犹如条大鱼三拐两扭,来到矮壮头目前面,长剑一招怒涛惊风,直直下劈,唰地将这头目一分为二,鲜血肚肠肝脏如下雨般落了一甲板。 这个头目不会武功,柳蒙瞧了一眼,立时失去了大肆厮杀的兴头。脚尖一点桅杆,人如大鹰般飞起,围着两根桅杆一绕,长剑起处,将帆绳尽数割断,然后在半空中使出穿云纵一个折转,直接飘回商船。这时另外两艘海盗船还没有靠上商船的船舷。 这一手高超的轻功,还有那斩杀头目的一剑之威,立刻镇住三艘海盗船上的人。海盗们停止喧闹,都是面带恐惧地看向白衣飘飘的柳蒙,生怕他猛然又飞起过来给上一剑。一艘略崭新一点的海盗船上,一名头系黑巾的大汉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悠闲站在船头的柳蒙,把手中钢刀忽地扔掉,然后双手抱拳叫道:“这位大侠,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的座驾,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还望大侠手下开恩,别跟小的们一般见识。” 这位头目到很jīng明,看到对方这等高来高去的功夫,知道是遇见江湖上的高手了,哪还敢再硬来。当机立断服软装孙子,只求对方为名声顾虑,放过自己等人。至于自己受到的耻辱,只要等船拉开距离,叫对方轻功再高也够不着,到时用弩炮用火箭随便攻击,把船砸沉了,在这茫茫大海上管他是什么大侠呢。 61.历练剑法.屠戮浪人营 柳蒙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有时候面对被自己轻易杀死的敌人时候,特别是那些重伤致残后躺在地上挣扎的身体,柳蒙心里还是很有些不忍的,由此证明爱心还是很泛滥的。 但是,自从在衡阳城外第一次与帮会打手做生死之搏后,柳蒙就明白了一条道理。若自己不想死,那就只有让敌人死。 好吧,柳蒙在未来到这世界之前,也是个爱好和平心地善良的好青年,助人为乐的事情没少干,当然干的那点小事不足挂齿,也只能在围脖上亮亮,还到不了上报纸的地步。但这个世界的江湖是充满弱肉强食这一丛林法则的场所,无论是师父师叔还是各位师兄,他们对于习练武功剑法的唯一看法,就是不被敌人像宰鸡一样杀掉。 因此,纵使心里再怎么不愿开杀戒,不愿做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柳蒙依然在每次战斗中杀的畅快淋漓,甚至还和师兄们比试谁的击杀数更高。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柳蒙就此进入魔道,每天不杀人就不能活。 比如说这会儿,又到了抉择的时候。是就此放过这群海盗呢,还是跳过去活动活动身手,如胡管事所提醒的那样,只惩首恶放过从犯? 瞧着对面船上那一群噤若寒蝉的海盗,用恐惧害怕祈求等等眼神看着自己。柳蒙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受害者,到成了滥杀无辜的恶霸,怎么也不对味。 便在此时,胡管事急吼吼的从舱里窜了出来,赶到柳蒙身边附耳急道:“柳少爷,您已经杀了他们一个头目了,这仇已经结下啦!”见到柳蒙不解地样子,胡管事只好挑明危险,“他们船上有火铳有弩车!离得远了,咱们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柳蒙仔细一看,确是如此,咳!自己差点就做起了圣母,然后一不小心被人给轮了。不好意思的充胡管事点点头,让他安心。柳蒙施展轻功,持剑急速地到另外两艘船上转了一圈,把那名出来喊话的大汉一脚踹到海里,又运起内力几剑将桅杆砍倒,使海盗船跑不了。 直到商船队离开老远,那三艘海盗船还是停在原地不敢动弹,柳蒙刚才的示威行为太过骇人,已经完全脱离了海盗们的认知范围。脚不沾地在几艘船上飞来飞去,大腿粗的桅杆两三下就砍断,这哪里是什么江湖高手,分明是神仙啊! 这种不成气候的小海盗群,自然没有什么高手。再几日后又遇见了一拔后,柳蒙对此完全没了兴趣,吩咐船队不要在当诱饵引怪,而是升起船队大旗,直奔一处据说有正宗倭寇盘踞的所在。 扶桑浪人营。武侠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反派BOSS藏身地,多是那些厂公太太监们故意放纵为之,任其坐大,直到嘉靖年亲自下旨清剿,历经多年的剿杀后才在大陆上消失。 这一处浪人营,却是盘踞在琉球群岛上,离着过往船队临时停泊的港口仅仅只五里许。柳蒙和胡管事约好了停船补给的时间后,就在夜间悄悄摸去,打算好好地磨砺一番剑法。 穿云纵身法尽情展开,如同只夜鹰般突入篝火处处的浪人营,柳蒙伸出死神镰刀,但凡撞见的活人,不问性别年龄,统统一剑封喉。 观海剑法总共四招,千仞锁云、沧海一粟、怒涛惊风、波澜不惊 。其中第一招千仞锁云最擅长格挡锁拿对方兵刃,第四招波澜不惊乃是唯一防守的招式,施展开来厚重沉稳,任你攻击如雷霆骤雨也是枉然。第二招沧海一粟注重迅疾灵巧,出招间变化万千,让人防不胜防。第三招怒涛惊风则大开大合,包含了刀法、枪法、棍法、斧法等诸多兵器法门,攻击力最为强悍,也最为擅长以寡敌众。 从习惯上来讲,柳蒙最喜欢的还是第二招,讲究出剑迅疾、攻击灵活、变化巧妙的沧海一粟。尤其是当中直接锁喉的一式,如果能真正掌握到其中剑意,比回风落雁剑法中最快速的风回电激,还要更快更准更难以躲避。 贪多嚼不烂,又有个说法叫兵不贵多。反正有辅助修炼系统的帮忙,柳蒙将第二招拆解开的每一个动作都反复研究,涉及的每一个变化都细细推敲,最终选定了快速刺喉和挑手腕这两个变化进行精修。 本身就有极高的剑法根底,再经过私下里每日两千次的疾刺锻炼,沧海一粟这招已经掌握的极为熟练,就缺在实战中进行检验完善了。 因此这番杀进扶桑浪人营,柳蒙完全没有丝毫不忍,施展起诡妙多变的神行百变身法,手中长剑重复着递出,撞见一个刺倒一个,撞见两个刺倒一双。短短时间内,鬼魅般的身形后留下一地尸体。 速度、角度、力道,关键是这三样要素的组合,尤其是观海剑法乃天下第一高手袁承志倾心十余年所创,内力可毫无阻碍地施加,哪怕前面挡着的是锋利著称的倭刀,也是一剑两断,绝不多费第二下。 这当中也遇见了几名身手高超的浪人,大喊大叫着冲上,但有着神行百变身法护体,柳蒙很轻松地躲避开对方的犀利劈砍,纠缠几个回合后便把握机会一剑穿喉,根本就不进攻别的身体部位。剑上用力过大,造成的伤口也大,喷溅出的血花就多,这当然是不合格的。所以柳蒙每一剑刺入到拔出,都在寻找着最佳用力方法,特别是手感。 一个占地约十亩的浪人营有多少人?柳蒙不清楚。反正半个时辰过后,营地内再没有惊叫和哭泣声,除了呼呼的风声和棚屋燃烧的噼啪炸裂,整个儿显得空荡荡的。腿快的、机灵的,都已经逃了开去,留下的,已经全部成为了尸体。 无量天尊!柳蒙单手合十,不伦不类的念了声道号,今晚上造的杀孽有些重了,诸天神佛玉皇大帝们还请多多见谅啊。这都是为了找手感,想当年练习甩狙的时候,连鼠标都搞坏两个呢。不过这观海剑法确实比较高级,当初在敌人阵中冲杀,杀得几个就弄得浑身溅血,剑柄打滑难以抓握,剑刃也砍得处处豁口。如今杀了这一大堆,不说身上衣衫了,就连明晃晃的剑身上也是滴血全无,十分的洁净环保。 至于天亮之后,扶桑浪人营地被神秘屠杀的消息如何流传轰动,柳蒙根本就不操心,而是乘船到神户卸下货物后,就转身回航。一路又宰了几个不长眼的海盗,最终在四个月后搭乘快船回到了渤泥国碧波庄。 出海历练回来,袁承志自然要考证一番,看柳蒙对剑法的认知提高到何种地步。 六月份,地处热带的渤泥国已经是极热,当地特产芒果正好成熟,整个碧波庄内都飘扬着芒果那独特香味。望海楼内自然也摆满了果盘,带着水珠的新鲜芒果黄艳诱人,征得袁承志同意后,柳蒙抄起摆在案几上的果盘,对着天空随手一掷,然后身形随之拔起,直追向空中飞舞的点点黄芒。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一时剑光霍霍剑气纵横,眨眼间柳蒙在半空中便刺出了十余剑。等脚一落地,又立即展开神行百变身法,闪得几闪,便用长剑将落下的芒果一个一个串了起来,然后两手捧起长剑,呈送给袁承志观阅。 62.史上最拽暗器.金蛇锥 长及一米的剑身上均匀地串着十余枚黄色象牙芒,每枚芒果上都布着一道浅浅的划痕。划痕的长短粗细都是一致,尤其难得的是深度也只半分许,可见刚才几剑对于力道的控制已至巅峰。 袁承志从长剑上取下一枚芒果,两指轻轻一搓,即把果皮整个剥下,看了看果肉里面纤维完好并无受剑尖震荡的现象,当下脸上现出微笑,道:“单看这一招,你已深得个中意味,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自己倾注心血创造出来的剑法,袁承志当然希望柳蒙能仗此跻身与绝顶高手之列,此时见到这位徒孙着实争气,不由心怀大悦,细细指导了番面对强敌时如何避实就虚发扬剑法的优势后,又心中一动,想要再传授门高超的绝技。 “当年我无意中获取金蛇郎君的遗传后,请师父他老人家进行过指导,对秘籍中一些记载进行了完善,再经过这几十年的琢磨,一些当初不能理解的地方都已悟透,觉得无非是三样最为称雄。”袁承志想起年轻时的神奇遭遇,心情难免激荡,站起身来回渡了几步,然后走到一旁的窗口,凭窗远眺,一时唏嘘。 “擒鹤拳和游身掌都是极为高超的功夫,乃是蛇形拳的巅峰,但骨子里歹毒阴狠,修习之人难免会被影响心性,根本就不适合我名门正派弟子修炼。金蛇剑法虽然精妙,却要依靠金蛇剑才能发挥,何况其中精华部分已被我融入观海剑法,比之又多了几分大气森严。” 袁承志说到这里,负在身后的左手忽然一动,袍袖猛地抖颤一下,一道金光嗖地飞射而出,紧接着啪地声响,一支闪着金色的弯曲小剑已经钉在了房外走廊的圆柱上。 挥挥手让柳蒙去把它取回来,袁承志继续道:“这就是金蛇锥,天下最锋利的暗器,可惜金蛇锥全用纯金制成,须要用特别的工艺才能打造,来渤泥国后我也请名家巧匠试制过,全都不如人意啊。”又皱眉道:“据传鞑子朝廷有位叫南怀仁的洋人,手艺巧夺天工,对于兵器铸造特别在行,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找他试试看。” 柳蒙正从廊柱上运起内力拔下金蛇锥,听得袁承志如此说,当是想要把这传说中的暗器传给自己,心里不由得惊喜过望。金蛇锥乃是金蛇郎君的代表绝技,在《碧血剑》一书中大放异彩,比那外观奇特的金蛇剑还要拉风,实属耍帅和实用的不二之选。 眼下自己手中的这枚金蛇锥约有九厘米长,如同一条身体扭曲的金色小蛇,蛇头为柄蛇尾为尖,活灵活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充满手感。好夸张的炫富方式哦!这样一枚得有三两重,按照中原的价格,可以买下套两进的院子,确实是高富帅的象征啊! 金蛇锥的手法共有两种,一是金蛇吐雾,一是漫天花雨。对于有一定内功基础的柳蒙来说,学习这暗器手法极是简单,况且又有袁承志在一旁细心指导,短短五日内便学了个大概,剩下的便是自己苦练精熟了。 之前袁承志说过,金蛇锥打造尤为不易,当年他得到的是一组二十四枚,这么多年使用后毁坏了两枚,杀敌之后没能及时取回遗失了三枚,只剩下十九枚。而夏青青拿其作为碧波庄的信物,给了何剔守、李西华、思思各自一枚,因此袁承志手中只得十六枚。 漫天花雨练到极致,可以一次发射八枚金蛇锥,各自射击不同目标。目前柳蒙手法还不纯熟,勉强可以三枚打三个目标。高手过招,哪会给你几次放暗器的机会,所以拿多了也没有用处,袁承志取出九枚金蛇锥交给了他。 得到了这等牛叉到极点的暗器,柳蒙又重演了一回疯子,每日里拿着个金灿灿的暗器四处乱瞄,锻炼精准提高速度,幻想着能像小李飞刀一样,一锥在手无人能敌!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柳蒙又窜高了一点,完全褪去了青涩,雄武体格掩饰在儒雅外表之下,只是清秀和善依然,让正处怀春年纪的一众丫鬟们垂涎不止。 观海剑法已经极为精熟,继第二招沧海一粟外,第一招千仞锁云也是感悟颇多,配合神行百变身法,便是与何剔守认真切磋,也能做到胜负各半。如果再配以打哪指哪、刁钻犀利的金蛇锥,正面对抗下何剔守根本没有胜利的机会。 镇岳决心法也在获突破,达到了融会贯通之境,运足内力后一掌按下,坚硬的花岗石立为齑粉,让夏青青等人看了又惊又叹。袁承志还可以说是不世出的天才,加上诸多奇遇,才能在年纪轻轻便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随便一个五岳剑派的弟子,在得到倾心指点后,进步也是如此之快,转眼就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当下不禁感叹于五岳剑派的庞大底蕴。 一身武功有极大提升,加上两年的口头约定已到,柳蒙心底又萌生了回去报仇的想法。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想法如野草般在心中滋生成长,直到最后变成参天巨树。连带着,每日接受袁承志教导的时候,柳蒙也心思不宁,让袁承志等人看在眼里,都是无奈于其对仇恨的执着。 终于,又过了三个月,季风开始从东南往西北吹拂,袁承志让大家都抽空回来,替柳蒙践行。 席间,几人都免不了各种叮嘱,各种交待,让其小心行事,遇见难题要多三思后行,千万别拼命。这两年处下来,柳蒙也是有点不舍,但师门血仇不可不报,场景世界的任务还缺一部四十二章经,而且对于苏荃和阿珂,不管怎样也得有个交代。 举起白玉酒碗,柳蒙站起来对着大家,恭声谢道:“弟子承师叔祖、师祖母及三位师叔尽心照顾,感谢之词千言万语,等弟子大仇得报,只要不死,就是爬也会爬回来!”说完一仰头,将满碗的状元红一口干下。 夏青青赶紧啐道:“呸!童言无忌!师叔祖的眼光你还不信?他说以你现在的身手,在中原江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要谨慎些,神龙教那老匹夫斗不过你。何况你年富力强,便是耗也把那老匹夫耗死了!” 何惕守也是鼓励道:“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小小的神龙教完全不在话下,再说师叔我的用毒本领天下无双,你好歹也学了七八成去,可千万别给师叔丢脸哦。”似乎是又想起什么,何惕守道:“对了!这次前往中原,我到是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孩子,是什么天地会的香主,跟你所说的结义兄弟情形到有些相像,只是为了保密,我没有提起你的名字。” 柳蒙一听,心道那不就是韦小宝了,当下道:“是叫韦小宝吗?”何惕守点点头,道:“我看这孩子挺和胃口的,就把含沙射影给了他防身,也算替你送了份情义。” 果然那,还是如同书中描述一样,韦小宝到底还是得到了三样宝贝。看来无论自己怎么乱搞怎么破坏原有剧情,这世界中还有只看不见的手将其恢复到原有轨道。 既然这样,不如就索性玩大一些!反正把它搞崩溃了也牵扯不到自己所来的现实世界。 63.再入京城 PS:大半夜的突然接到单位通知,去参加抗洪抢险。。。谁叫咱是党员呢,这时候不上啥时上。去了三天两夜,还行,抗了几个沙包麻袋的,自我感觉英雄气概百倍啊,哈哈。。。今天睡了一整天,缩在屋里吹空调好幸福。这生活就是得有对比啊!没能及时和大家请假,见谅啊,实在是找不到电脑。。。 ------------ 既然决心已下,柳蒙回去后立刻改头换面,先是把脑后拖着的猪尾巴给一刀咔嚓了,对着铜镜理了个寸头,抛弃掉满清丑陋的象征,做个堂堂正正的华夏子孙。 第二日凌晨,只有李西华前来码头相送上船,见到这一副打扮自然十分讶异,询问怎么理了个和尚头?答案柳蒙早就准备好,曰:削发明志,不报血仇誓不苟生! 胡侃乱吹一通,李西华为人开朗洒脱,与柳蒙很是谈得来。等船老大吆喝起锚后,柳蒙结束与其话别,一个纵身如乳燕投林跃上船,然后双手抱拳冲站在岸边的李西华大声道:“相送千里,终须一别,还请李师叔回去代我多谢师叔祖等位照顾之恩,弟子告辞了!” 趁着由南向北的季风,船队的行驶速度相当地快。这回乘船航行,心境自然又不一般,武功大成,心结全无,柳蒙的心情说不出的舒爽,一路大洋美景自不必说。临行前,夏青青在行囊内放了三千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金银,足够柳蒙像富家子那样挥霍,因此在船上无事,柳蒙便找来纸笔,靠自己的体会设计了套个人装具,准备靠岸后便去找手艺高超的裁缝制作。 金蛇锥平时都是放在怀中褡裢里,要使用时先行取在手中,遇见危机难免会迟上半分,到把这等快到极致的暗器平白消弱了几分威力。因此柳蒙设计了一条护腕,上面留有六处暗兜,正好可以插下六枚金蛇锥,这样只需左手稍微一动,便可取到手中随时发射,反应速度大大改观。 再用熟牛皮做成条宽腰带,外面用布缝上一层,一些和何剔守学来的吹管银针鱼钩及各种散碎小件都依次装在里面。至于那些不同颜色的瓷瓶即有毒药又有解药,统统装进大号百宝囊中,像PLA必备的无敌挎包一样,斜背身上,端地帅气逼人。 依旧在蓬莱对面的长岛换船登陆,雇了辆大车进了莱州后,在城内最好的裁缝铺里,柳蒙也只花了二十余两银子就搞定了这一套装具。接着采买了两匹体健膘壮的快马,骑一匹牵一匹用来轮换,柳蒙快马加鞭,迫不及待地往北京城而去。 根据书中的发展,康熙已经派人布下大炮,准备把聚在韦小宝府上的天地会群雄一网打尽。而韦小宝即不愿和康熙作对,也不愿辜负师父等人的信任,故只能逃离北京城,却在城外遇见蛇岛被轰的洪安通诸人,引发了之后的神龙教内乱等事。 可是!天地会的内奸风际中已经被自己和韦小宝借口拿下,经过青木堂诸人审问确定,早已不知道埋在哪处荒林里。没有了内应,康熙又如何能把握住天地会等人的行踪?而且假太后毛东珠也是死于自己剑下,真太后被偷偷带出了宫,当作韦小宝的功劳被陈近南命人拘押在一处隐秘地方。这样的话,康熙这个小鞑子还敢贸然动手,逼迫韦小宝做出艰难选择? 也说不准,康熙觉得韦小宝向着天地会更多一些,在得到密报后,干脆连韦小宝也一起抓了,以此来要挟陈近南交回真太后?但这样一来,不是正遂了自己布下的暗局,使得韦小宝对康熙这个少年玩伴彻底死心? 以历史上对康熙的评价,这小鞑子心狠手辣,思维慎密,以有心对无备之下,韦小宝再怎么油滑,怕也不是康熙的对手。如果是这样,韦小宝很可能有危险,同样,跟随在其身边的双儿等人危险更大。 在《鹿鼎记》里,就算陈近南、钱老本、玄真道长这些人都死了,全无所谓,即便是曾柔、方怡、建宁公主什么的七女主之一不幸死掉也都可以接受,但如果是双儿,哪怕只是受伤致残,广大人民群众那也是万万不能允许的!要知道,在一些论坛中,《鹿鼎记》中人气最高的不是男主韦小宝,也不是天下第一美丽的阿珂,而是那重情重义温柔贤淑的双儿姑娘! 就连柳蒙,在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后,也是不忍心横刀夺爱,而是维持原书中的情节,让其与韦小宝相知相爱。并变着法子以兄妹相称,就是为了当年沉迷武侠小说时的那份单纯感动。 所以说,假如康熙已经发难翻脸,对于韦小宝可能还念及旧情一时不会下死手,但双儿等人定然会被大炮轰得渣都不剩。这种情况千万可别发生,否则,纵便是引起华夏再度动荡,使得一统王朝不复存在,柳蒙也要找机会做了康熙! 柳蒙心焦如碳,连续几日的快马加鞭,这一日终赶到北京城边。见得城门内外行人熙攘,巡逻值守的兵丁了无事事,全没有什么惊天大案发生的情况,这才放松下提着的担心。 这会儿柳蒙身上可以没有什么身份证明,只好在城门等待良久,寻个人少的时候,过去塞了五两银子给那守门的清兵头目,又奉承了几句好话,才得以混进城内。一等进城,柳蒙就找人打听了忠勇伯府的所在,然后急急奔去铜帽子胡同,想要找到大家,立即撤退回城外。 到了胡同口,柳蒙凭借在袭杀队学来的窍门,先是装作过路人模样,仔细观察了一遍周遭的店家和摊贩。见得几处店面均是门帘虚掩,并无客人进出,而卖糖葫芦和烤红薯的小贩动作生硬,一点儿也不主动吆喝招呼生意,看起来破绽极多。 难道这些小贩都是清兵?康熙还是如同书中那般,在忠勇伯府周围布下了大炮,要把天地会诸人一网打尽? 柳蒙不敢停留过久,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就不好了。当即拉低了头上八角帽,装作外来游览的样子,从胡同口离开,绕了一圈后找了家客栈落脚。 天地会可是地下反清组织,干的都是掉脑袋地活计,怎么如此不讲究,连派个哨探在外面放风都没有?就这么相信韦小宝在清廷的面子?柳蒙生怕自己直接进入忠勇伯府后,引得外面围困的清兵警觉,再说那大批人手怎么从府中跑出来也是个难题。要是外头清兵一见不妙,直接发炮轰击,除了几个武功高强的能逃得一命,其他多半都得丧送在里面。可恨天地会竟然不派个把风的,大意啊!太大意了! 或者,自己乔装打扮一番,装作杂役进去府里,然后再和大伙一起想法子冲出来?对了,韦小宝呢?自己得先找到他啊!柳蒙心急如焚,可一时又没有好的办法,别无他想之下,只能先伪装混进府内,找到天地会的人,问明白韦小宝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柳蒙当下又逛到街上,跟着一位不知道哪家府里的仆役走到僻静处,上前轻轻讲其点晕,然后快速脱掉他外面的仆役衣服,自己换上,又到外面随便买了样点心提着,走到铜帽子胡同那大摇大摆地往忠勇伯府而进。 府内下人及往来杂役,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柳蒙可是小心谨慎,当然不会犯这样粗浅的错误。来到胡同最里头的偏门,使劲敲了几下,等有人答应放开后,把手中点心高高举起,大声道:“小的是康亲王府得,奉福晋之命特地送了珍稀松子糕来给韦公爷品尝。” 说着,柳蒙故意将点心盒一推,往那开门的仆役怀里推去,同时右手一翻,搭住了对方手腕,稍用力一带,便逼其让开门口。侧身进去后柳蒙立刻一指把仆役封住哑穴,免得他乱嚷乱叫。然后低声道:“我是韦公爷江湖上的朋友,有急事见双儿姑娘,你速速带我去。” 外人根本不晓得忠勇伯府有位双儿姑娘,但这位仆役可是明白,韦小宝不在的时候府内是双儿姑娘当家。眼下被人制住,只好不情愿地带路,想着双儿姑娘是位武功高手,定然可以对付了这位恶徒。 64.定计脱逃.重返江湖 门户重重,雕栏垂帘。后院靠近池塘的一处亭子内,一位秀丽少女身着粉sè绣花裙,正坐在凳子上全神贯注地绣着什么,一缕斜阳恰好落下,映得那张温婉清秀的脸庞愈加宁静。 柳蒙随手解开带路仆役的哑穴,身子一闪便窜到了亭子里,同时笑道:“双儿妹子,别来无恙啊。” 听得这异常耳熟的声音,双儿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那笑嘻嘻的不速之客,一下蹦起来惊喜道:“大哥!”兄妹二人时隔两年多又再度重逢,喜悦自然是无法言表的。何况那会儿五岳剑派横遭惨祸,江湖传言已经尽数殉难,无一生还。韦小宝也曾发疯般托天地会的兄弟四处打听,但始终没有音信,到最后两人都以为兄长老蒙不在人世,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这会双儿拉着柳蒙的衣袖,笑了会后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呜咽道:“大哥,这两年你都在哪儿啊?我们都以为你遇难了呢,相公还给你设了牌位,每逢年节都摆了酒陪你。” 拍了下双儿的肩膀,柳蒙感叹道:“当时情况太过凶险,我都掉进了海里,后来被师门长辈救起带到海外,今rì才找机会搭船回来,没能给你们通个信,让你们担心了,这都是兄长我的错啊。” 兄妹俩又说了会各自近况,柳蒙有急事在身,不好多聊,急打断道:“小宝呢?他现在人在哪儿?”双儿微笑道:“相公昨rì早晨便去了宫里,天黑时派人传讯说闹刺客,要在那守一夜,估计在过会儿就能回来。” 韦小宝在宫里?是被康熙给留下的吧? 双儿见到兄长的脸sè一下变得yīn沉,不由担心道:“大哥,难道出什么事了?”柳蒙摇摇头,沉吟一下道:“妹子,天地会的陈总舵主在府里吧?你带我去见他,有事须跟他商量。” 天地会众人都住在一个偏院里,陈近南是韦小宝师父的缘故,算是唯一在身边的家长,因此单独住在位置最好的书房,找起来很容易。由双儿带着,转了几进院子后便来到花园边上的单独小院,柳蒙一眼便看到临窗而坐正在读书的陈近南。 “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天地会总舵主,台湾郑家军队的军师,在江湖上名气如雷贯耳。这还是柳蒙第一次见到真人,只觉对方一袭文士青衫说不出的从容潇洒,心中禁不住就生出仰慕之念。 抱拳深施一礼,柳蒙冲站起身含笑望来的陈近南恭声道:“晚辈柳蒙,见过陈总舵主。”陈近南讶异地瞧了这位年轻后生一眼,旋即快步走过来伸手托住,笑道:“你就是小宝的兄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确实是难得的少年英雄啊!” 陈近南是何等人杰,见到对方已经站在面前,自然就不去多问失踪一事,而是客气地对五岳剑派遭难表示了愤慨。互相寒暄几句后,柳蒙直接切入正题,把自己在胡同口所见和推断告诉了他,让他拿个主意。 皱着眉头来回渡了几步,陈近南叹息道:“这两rì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想到小宝在鞑子朝廷正当红,若是有什么过度举动,反而会引起鞑子惊觉,所以就放松了jǐng惕,没想到却被人趁机给围了起来。” “从府里突围不难,我天地会众位兄弟都是身经百战,况且周边屋宇众多,纵使他兵丁再多也是不怕。可这边一有动静,城门肯定会关死,到时怎么突破城门才是最需要考量的。”陈近南不愧是干过军师的幕僚头子,几步之间便把握到关键所在。 柳蒙接道:“我们在鞑子防护最严密的核心,硬碰硬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是伪装出城,但这必须得有小宝的配合。可小宝现在宫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要是能联系到就好了。” 韦小宝派人传话说今rì晚上回来,陈近南自然也没有别的联络手段,只有干等天黑在说了。当下把天地会诸位和也在府里的沐王府众人都召集到一起,说明情况危急,大伙须得尽快离开běi jīng城内,但现时忠勇伯府周边都有探子,动静一大难免会引起敌人jǐng觉强攻,所以请大伙群策群力,想个可行的办法出来。 大伙儿都是刀头舔血的主,在清廷眼皮底下天天东躲xī zàng惯了,说起怎么遁走,那是各种法子一起来,七嘴八舌的很是纷杂。陈近南拍掌示意安静后,由关夫子执笔,将大家提出的可行法子一条条记下,然后逐一探讨,最终选了几条确实不错的,安排人手立即执行。 高彦超人头熟,心眼活又办事谨慎,扮成府里亲兵出去,到外面酒楼要两桌上等酒席送来,再去天桥请两个杂耍戏班子来,就说韦公爷晚上要宴请贵客。然后由双儿出面,命亲兵们各执请帖去几位和韦小宝交好的府上,邀请晚上过府来喝酒看戏。 剩下的安排就是由几名身手高超的,扮作府里仆役,等酒楼里送酒菜的过来,就把其点倒,由天地会和沐王府的人换上对方衣衫,扮作伙计出去,先行出城准备车马南逃。而在天桥请了两个戏班子,每个戏班子都会有大车拉着演出的箱笼等物过来,到时只需依次点倒,剩余人等都扮作戏班子,演一出两班人吵闹不合,然后府里辞掉一班,大伙儿坐大车出府,当不会引起外面探子的jǐng觉。 最后,身手最强悍的人将留在府里,等待天黑后韦小宝回来,在一起想法子逃走,哪怕就是公然强闯,也是不惧外面的清兵。如果韦小宝没能如约出现,而是被留在皇宫里,那么这几人将趁夜sè潜入皇宫,不择手段把韦小宝救出,然后凭借高超武功直接翻越城墙远走。 这种办法,算是仓促间能想到的最佳手段了。而且柳蒙最有信心的是,只要天地会众人能逃出běi jīng城,剩余几个身手高强的足以救出韦小宝。毕竟有陈近南这等高手在,鞑**中侍卫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加上自己对皇宫也是极为熟悉,实在不行的话,强行去抓几个嫔妃皇子的做人质来交换,相信康熙也只有捏着鼻子照办。 当下诸事分配已定,只有留下的人选上,大家各自争执,都不愿先出城抛弃兄弟,纵使是陈近南也在那犹豫到底该留下谁好。 这种时刻,柳蒙可不愿因兄弟义气而到时拖累全体,当即站出走到堂中,等大家全都注意到自己后,朗声道:“大家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谁也不愿意抛下兄弟自己先走,但留守一事兹事体大,不止是关系韦小宝韦香主的安危,更是关系到大伙能不能全部平安离开。因此,在下虽然武功低微,还是在这里献个丑,如果大家觉得在下不够资格留下,定然绝无二话,听从陈总舵主安排先行出城!” 说完这番话,柳蒙身形一动,疾如闪电,瞬间窜到大厅边上,抄起把圆凳后不做丝毫停留,身子一闪又回到了原地。这一下兔起鹘落,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大家只觉眼前一花,这长身挺立的年青人手中就多了张凳子,不由都是齐齐叫好。 镇岳诀心法全力开动,两手各执一腿暗运内力,柳蒙双臂一抖一合,喀拉一声将圆凳硬生生挤压的粉碎,到最后的凳面更是如齑粉一般,从两手间纷纷撒下。 这座大厅乃是府中接待贵客的地方,韦小宝反正不缺钱,所用家具异常华美,圆凳全是上好紫檀木打造,极其坚硬,现今被轻松地用手挤碾为粉末,可见这一手内功的威力绝非小可! 一时间大厅里吸凉气声音不绝入耳,大伙儿都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根本不能像对方那样举重若轻的做到,尤其是开始时展露的那一手迅如鬼魅的身法,这厅里在场的,恐怕无一人能够比得了。 陈近南也是眼放光彩,拍掌道:“小兄弟好高的轻功,好强的内力!”然后环视一圈,见大家都自闭嘴不言,微笑道:“本人也来东施效尤一把。”说着右手屈指成爪,对着旁边茶几上的盖碗一招,嗖地将其吸到手中,然后五指一合,本来冒着热气的一碗茶水,立时变成了冰坨,当啷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凝血神爪!陈济南最得意的绝技,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呈现,大伙儿在震惊过后齐齐叫好,都觉得总舵主武功第一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有了这两人珠玉在前,其他人面面相窥,终是不愿意上来丢丑。就连沐王府武功最高的铁背苍龙柳大洪也是踌躇一会后,慨然道:“陈总舵主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老朽自念不及,哪知这位小兄弟也是神乎其技,看来江湖代有人才出,我辈老矣啊!”而有认得柳蒙的,都是惊讶万分,没想到他还完好活着,于是大家又一阵窃窃私语,对两年前五岳剑派的横祸感慨不已,反而没人关心柳蒙身手如何快速提高到这种程度。最终,由众望所归的陈近南拍板,定下自己与柳蒙二人留守在忠勇伯府里,等待韦小宝天黑后归来,其他人等全部按照计划,改装出府后各自出城,明rìrì落后到门头沟集合! 65.脱困而出.龙游入海 陈近南曾经是统兵军师,参加过的战阵无数,调度分派乃是最拿手之事。当下将群豪依次分派,各展所长,准备按议定计划实施。最后,一个一个领命而去,原本闹哄哄的会客厅中只剩下他和柳蒙两人。 端起茶杯喝了口,润了润有点干哑的喉咙,陈近南示意柳蒙坐到自己身边来,微笑着问道:“小兄弟轻功之高绝,实乃平生罕见,没想到智计也是无双。但我有一事不明,我们手中明明有个地位极高的人质,为何却不拿她去换小宝安全呢?非要再闯鞑子皇宫,行那冒险之事?” 柳蒙拿起茶壶,替这位天下闻名的大英雄倒满,满脸谦虚道:“多谢总舵主夸赞,晚辈经历尚浅,到是班门弄斧了。”停顿下,斟酌着解释道:“鞑子太后乃是我们手中最后一颗棋子,非到鱼死网破的必要,晚辈觉得用不着过早祭出。况且,以总舵主您的武功,这鞑子皇宫里又有谁能阻住?我们悄悄潜入,又不是去刺杀鞑子小皇帝,只是救出小宝的话,晚辈有十成把握得手。” 陈近南的武功在《鹿鼎记》的世界中,当属绝顶高手,同冯锡范、九难师太两人基本相平,仅比洪安通和归辛树差那么一丝。这样的绝顶高手在鞑子皇宫中绝无仅有,若只是一心想要脱离,又有谁能阻拦的住?何况自己对紫禁城可是了如指掌,又曾和韦小宝潜入过刺杀了假太后,清楚宫中禁卫布置,到时只需直奔海大富的住所,救了韦小宝便走就是了。 见到柳蒙如此笃定,陈近南只好一笑认可,他自己艺高人胆大,天下但没有不可去的地方,区区鞑子皇宫又能如何? 很快,高彦超乔装出去后,便有酒席送了进来,一等挑着食盒的几名酒楼伙计进到府内,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人如:李力世、关夫子、玄贞道长就迎了上去,寒暄着接过食盒同时,把几名伙计一一点住穴道制住。 这边沐王府几名护卫和天地会的好汉一拥而上,把伙计们的衣衫尽数扒下,换好后挑着空食盒大摇大摆地出去,自然按照计划在西门准备马匹不提。 而在重金诱惑之下,两家戏班子也先后来到。听说是běi jīng城最红的红人韦公爷府上唱戏,戏班子都是卯足了劲,光是各种服装道具就拉了六车。同样,身手高强的好汉们将这些戏班子成员统统点倒,更换完衣衫后又上演了出争戏码的闹剧,然后拜别过总舵主,纷纷乘车离开伯府,各想法子出城汇合。 这个时候,天sè已快黑下,吩咐下人们自管去休息,柳蒙与陈近南二人独占大厅,坐在十五两银子一桌的上等酒席前,边吃边喝,等待着韦小宝的最终消息。 时间过得特别快,等大厅中燃起烛火,韦小宝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陈近南一向秉承滴酒不沾,喝了几碗老鸭汤后便停住,看着柳蒙胃口大好地连吃带喝,每道菜都尝过才罢休,一点儿也没有先前那文雅知礼模样,不由啼笑皆非。 舀了盅鲜nǎi牛骨髓,把嘴里满满的蜜汁熊掌给顺下去,柳蒙拿起方巾擦了擦油腻的嘴角,不好意思的笑道:“在海上漂的时间太长,肠胃靠的难受,见到这些好吃的真是太馋人了。”柳蒙看了看外面朦胧的夜sè,又道:“已经黑下来了,小宝还没消息,看来我们真得去鞑子皇宫走一遭了,陈总舵主,您看是否现在就去?” 嗯地应了一声,陈近南站起来走到厅门口,看了看天sè,皱眉道:“有点要下雨的样子,我们须得快些,否则城墙湿滑不易落脚。” 工yù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去夜闯皇宫,柳蒙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紧身夜行衣、鹿皮快靴,攀爬用的飞爪,配上腰间一排短匕首,把陈近南看得一楞,苦笑道:“小兄弟,以你我的武功,真用得着这样吗?” 利用角楼yīn影,两人施展高超轻功,从宫墙上轻易翻进皇宫内,然后由柳蒙带着,熟门熟路的绕过慈宁宫走到御膳房,到了韦小宝在皇宫内的老巢,也即海大富生前的居所。 也是上天注定韦小宝吉人天相,两人刚到画廊,便见前头一阵喧闹,一大堆太监宫女的簇拥了顶大轿子过来,一溜的灯笼映得路面明如白昼。这时一队身披铁甲的护军出现,将轿子拦了下来,为首的带兵侍卫统领叫道:“皇上有令,今夜宫内宵禁,任何人等不得擅自走动,还请公主陛下回寝宫吧。” 建宁公主?书中好像安排的就是她救出来的韦小宝,难道这里就上演了公主救小宝的戏码?不过有了这些皇宫护军的出现,柳蒙也确定了韦小宝就在前面院子里,看来守在忠勇伯府的清兵还没有发现府内异常,否则这会儿韦小宝铁定已被康熙派人拿下了。 冲后面的陈近南一招手,柳蒙指向前方灯火明亮的院子,示意韦小宝就在里面,然后两人从边上施展轻功,毫无声息地从大队护军后面掠过,直接窜了进去。 柳蒙一马当先,长剑抽在手中,脚不沾地的沿院子绕了一圈,快速地将站在外面的几名护军营禁卫一剑封喉。这边陈近南奔到门口,伸手按住房门一震,便将后面的门闩震断,然后推门而进,不等屋内几名正在赌钱的侍卫军官们醒悟,一指一个全数点倒。 韦小宝正在多隆和几名侍卫的陪伴下掷骰子,惦记着康熙上午所说的炮轰忠勇伯府,已是急躁地不得了。可多隆人虽憨直却极听皇帝命令,只是赌钱吃酒,要想放韦小宝出门却是万万不可。 忽然间灯火一暗,多隆几人同时无声倒地,到把韦小宝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师父陈近南站在自己面前后,韦小宝啊地一声,冲上去紧拉着师父衣袖,急道:“师父,快走!小皇帝要用大炮炸你们!” 这时,柳蒙已将院墙里的所有禁卫护军全部了帐,从门口探进头,见韦小宝一副惶急模样,不由哧地一笑,道:“小宝,无须担心,大家早已安全了,鞑子小皇帝的那点伎俩已被大伙儿识破啦。” 猛然听得这熟悉的声音,韦小宝呆了一呆,怔怔看着挤眉弄眼的柳蒙,忽然间两手捂面哭号道:“老蒙,你的魂魄终于知道来找我了啊,咱哥俩就快要在一起了,等大炮一响,我也不活了,和哥哥你一起做伴。” 见到这兄弟俩没一个正经,一见面就搞怪不止,陈近南很是无语,当下呵斥道:“身在敌营,万事小心为上,少给我搞怪!”呵呵笑着,也不知刚才是真哭假哭,韦小宝冲过去和柳蒙拥抱了一下,把鼻涕擦到柳蒙肩上,然后伸手比了比脑袋,笑道:“老蒙你还是比我高些,看来这两年你过得不差哦。” 既然找到了韦小宝,陈近南不想多事,当下将其架住,由柳蒙开路,一路飞奔,纵使被巡逻的侍卫们发现也不在乎,从原路翻过宫墙,骑上准备好的马匹,沿大街径直策马狂奔。 到得城门处,韦小宝喊过守门将领,大嚷一通,说奉皇命紧急出城办事,让其立刻开门放行。那将领见得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韦公爷亲至,巴结奉承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怀疑有假,当即也不查验手续命人开了城门,将三人毕恭毕敬的送了出去。 便在这时,城里忽然一亮,紧接着砰砰声大作,伯爵府方向黑烟滚滚,火光冲天,情景骇人之极。三人勒住马,各自回望,韦小宝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后怕道:“这劳什子大炮,还真他nǎinǎi地厉害!”柳蒙在一边摇摇头大声道:“大炮再厉害,也不如你那位皇帝朋友厉害,他才是最狠的大炮!”陈近南点头赞同:“小兄弟说的对!小宝,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鞑子小皇帝再好,他也是鞑子的皇帝!" 66.突遇洪安通 ..om 三人逃出城门,对着连天的炮声感慨一番后,便打马往西疾奔,很快便到了约定的门头沟汇合点。先行出城的群豪大多已经赶到,只余钱老本那一路和沐王府的摇头狮子吴立身、嗷彪师徒俩没有来到。陈近南与铁背苍龙柳大洪询问了几人,得知这一伙是打算走南门绕来,恐路上遇到盘查纠缠惹上 麻烦,当下两人都亲去接应。 既然已经脱离了清兵包围,留下众人自按计划,由关夫子带领往前方山脉里一处据点。柳蒙同韦小宝兄弟俩挤到一辆大车上,相叙别情,对各自的遭遇都是唏嘘不已。 在五岳剑派遭遇劫难之后,韦小宝多番请天地会的弟兄前去查探,终没找到柳蒙下落,伤心之下,说动小皇帝康熙,带领水师出海,炮轰了蛇岛,将神龙教几乎覆灭,最后只侥幸逃了几位身手强悍的教中首领。当然了,洪安通与无根道长以及苏荃这等高手是自然无碍了。 而韦小宝也说到这两rì在皇宫内,先是被归辛树夫妇胁迫着寻找小皇帝康熙,后又被康熙揭穿天地会香主的身份,威逼他去诱捕天地会及沐王府等人,实在是艰难的度rì如年。 归辛树可是华山派的元老,是袁承志的二师兄,一身武艺放眼天下罕有敌手,如果找到他到可以在对付洪安通时添一大助力。当即柳蒙抱着丝希望,问起归辛树一家三口的下落,韦小宝迟疑下带着愧sè道:“老蒙,当时他们三人一心想要刺杀小皇帝,虽然是你门派中的长辈,可那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救出他们啊。” 柳蒙摆了摆手,带点失落道:“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归前辈有没有伤到康熙?”韦小宝摇头道“没有。”又细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对归辛树的武功佩服的无以复加,眉飞sè舞道:“你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有多jīng彩,护军营一千jīng兵加上宫中五六百侍卫,硬是阻不住归老头,再厉害的侍卫在归老头面前,那是沾着就死碰着即亡,最后是弓箭手连shè又用人命堆,才把他活活给耗死的。归老头死的时候离小皇帝不过十余步,把统领们都要吓个半死。” 刺杀皇帝竟然生打硬上?对方身边可是有上千人在卫护的,归辛树怎么如此行事,到是可惜了一代高手委屈地死在小兵之手。相比之下,九难师太就jīng明多了,一击不中立即远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皇帝的防御也总会有破绽的。 看到兄长在那沉思不语,韦小宝立即想到了他是在琢磨什么事,当下脸sè一僵,半响艰涩无比地开口哀求道:“老蒙,小皇帝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皇帝,他对那些大臣都是好凶,说百姓不容易,要少收税。还打算在扬州建庙给无辜冤死的百姓们平反昭雪。” 抬头瞟了韦小宝一眼,柳蒙淡淡道:“你见过几个皇帝?他在好,也是为了满人的统治所考虑,在他们这些鞑子眼中,汉人百姓不过是牛马,高兴了便施舍点草料,还以为是莫大恩赐,殊不知这些本就是他们强抢走的。”不想就这个问题上多废话,柳蒙一字一顿地宣告道:“千万汉人冤死的仇不能不报,怪就怪他是个鞑子。” 见到韦小宝一下脸sè苍白,神情沮丧,柳蒙又有些不忍,叹气道:“你问问双儿,问她父母的血仇还想不想报,你在想想如果小皇帝抓到双儿他们,会不会仁慈地放过?” 这时车队停了下来,路边有一处农家院子,带头的关夫子等人准备在这歇息一会,喂马饮水,顺便等等看总舵主他们能不能追上来。 一名天地会的弟兄拿起水桶,往院子前的水井走去打水,却啊地一声惊叫,指着里面喊道:“井里有尸体!”而进院子探视的几人发出一阵惊呼,接着噗通作响,都被人从院门里扔了出来。 有情况!负责带路的关夫子大手一挥,带着余下的十来名兄弟抽出兵刃,快速地扑向院门。几人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剩下几人一齐堵住门口,防止对方趁机冲出来。 院子里传出一声冷哼,随着整个院门连同边上墙头咣当响起,好似被把巨锤一下砸倒,砖瓦飞溅,堵在门口的几人全被逼得狼狈后退。让过腾起的泥烟,关夫子大吼一声,猛地冲进,与人砰地对了一掌,旋即用比进去还快的速度飞摔了出来,落地后还打了几个滚方才止住,一张枣红脸变得青白青白,嘴角动了几动,才把涌起的鲜血咽回。 哇!这院子里是谁?这么牛叉的掌劲,把关夫子打得同木偶人一般,难道是?柳蒙神情一凝,想到如今江湖上能有这等掌力的,不过寥寥几人,归辛树已死,陈近南与冯锡范均不在此,九难师太为人讲究,绝不会无缘无故出手。那么剩下来,就只有那神龙教的老乌龟洪安通了! 在原书中,蛇岛被韦小宝带人轰个稀巴烂,这老乌龟就整rì乱窜,想要找什么四十二章经中的宝藏,招兵买马争夺天下。后来就是在běi jīng城外遇到逃避康熙追捕的韦小宝,最终部下内杠死在了岛上。 这院子里的高手,定然就是他了! 呛啷一声,从背后抽出长剑,柳蒙低声冲韦小宝吩咐道:“是洪安通那老杂毛,你呆在车上别出来。”然后又冲围拢在关夫子身边慌张无措的天地会众人道:“大家冷静!围成防御阵形,守着大车!防止敌人偷袭!” 天地会众人也都是老沙场了,此时被人一斥,顿时清醒过来,各自持刀依托几辆大车准备防守。而柳蒙脚尖一点地,身形低伏着从侧面唰地绕过,贴到水井附近的柴堆后,屏息静气,做好了突袭准备。 院门倒下的尘埃很快散开,从缺口处走出四条人影,当先一人虬发乱须,面容丑恶,正是神龙教教主洪安通。身后一人仅余独臂,身着道袍,柳蒙也认得是赤龙使无根道长;还有一位黑纱蒙面,黑sè披风也遮掩不住妖娆身段,正是与自己有露水缘分的苏荃!剩下一个身材矮小,面相老成,缩在后面不时四处巡顾。 钱老本与玄贞道长从后面也已赶到,当下两人一左一右,挡在这四人面前,玄贞道长唱了个诺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何故打伤我会中兄弟?”洪安通哪会理睬,瞪着双三角眼打量了下几辆大车,满意道:“车子看起来挺干净,甚好。夫人你看选哪一辆?”后面一句是对苏荃说的,苏荃隔着面纱清脆回道:“都是一样,不过是代步,没什么讲究。” 洪安通哈哈笑道:“难得夫人不挑剔,既然这样,那就都留下吧!”一挥手,无根道长和缩在后面的小个子一起上前,便要驱散天地会众人抢夺大车。 玄贞道长见对方如此无礼,不由大怒,与钱老本互视一眼,一人迎上一个,也不多言,施展身手便斗在了一起。 柳蒙悄悄从柴堆后估算了下距离,离着洪安通有十三到十四米左右,自己全力一扑下也得一秒多,完全起不到突袭的效果,只有用金蛇锥先行shè伤他,然后在看情况是否冲上。 手腕稍微一动,一枚金灿灿的金蛇锥便已握在手中。面对这等绝顶大敌,柳蒙可不敢有丝毫大意。漫天花雨的手法虽然巧妙,威力却小了些,不如金蛇吐雾速度快难躲闪,况且金蛇锥独特的螺纹锥造型,确保其专破内家真气,只要能shè中,洪安通就算是铜筋铁骨也得给钻个洞出来! 等待机会的时间最是焦心,柳蒙都不敢用目光直盯对方,生怕对方武功练到极致后会有什么预测凶险的第六感存在,因此只用余光注意着,一腔浓郁杀气竟丝毫没有漏出。·.com 67.以死相拼.报仇! ..om 北地燕山一带常见的农家院落,都喜欢靠着大路修建。而今残破的门楼外几辆大车围拢成一团,十来名江湖人士举刀提枪,如临大敌般的防范着对方,而对方不过是一名高大丑陋老者为首的区区四人。 在车队与院子前的空地上,徐天川和玄贞道长各与一人捉对厮杀,呼喝缠斗,都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徐天川外号八臂猿猴,武功以灵活轻捷为主,对上的黑衣老道乃是个独臂残疾人,一只左掌虽招式威猛,却每在关键时刻,都被徐天川用小巧身法间不容发的躲过。 一直卓立在那观战的丑陋老者忽地一笑,转脸对身侧黑纱蒙面的妖娆少妇笑道:“赤龙使的武功比那老猴子要高出一倍,可惜断臂之后两仪掌法的威力不及过去三成,真是虎落平阳啊,竟被只猴子戏耍。” 丑陋老者正是洪安通,故意大声说出这番话,想扰乱徐天川的心志,为无根道长获取一击制胜的机会。对面天地会群豪听了,自然不肯服软,当下一齐出声喝骂,其中难听之处,污耳至极。 听得市井间的污秽言语,洪安通丑脸大怒,身形一动便想要去把那骂得起劲的几人给毙与掌下。就在这时,嗖地一声利器破空尖啸响起,洪安通神情大变,腰身如同折断般猛地往后一仰,但疾速shè来的金sè光点依然命中了其腰胯。 面对此等闻所未闻的暗器,任凭洪安通武功决定,也只能仓促间避开腰身处要害。感受到腰胯猛然一麻一痛,护体内功竟丝毫没起作用,立觉不妙,赶紧用左手捏住那几乎全部没入的暗器尾部,忍痛将它拔出。 入手沉重,金光耀眼,洪安通刚看清这是枚纯金打造的蛇形暗器,眼角余光便见左侧柴堆后又是人影一闪,尖利的破空啸声再度响起。 柳蒙屏息敛气的终于等到下手时机,第一枚金蛇锥便选定了激shè对方腰身,以不亚于手枪的shè速来对付反应最迟缓的腰部,确保对方怎么躲避都能命中。而第二枚则选取对方下盘,期待腰身受伤后下盘反应变缓,这样再命中一枚,就可以将对方的移动能力彻底打个对折。 这第二枚飞速shè来的暗器,洪安通已经有了防备,当即空着的右手下挥,伸出两根指头想要夹住那金sè光点。 柳蒙曾测试过,全力shè出的金蛇锥飞行速度,相当于手枪子弹的出膛初速。但传说民国年间,绝顶的武功高手能够空手接子弹,想来洪安通作为江湖上的绝顶存在,达到这一点并不难。只是金蛇锥的构造特别怪异,乃是靠螺旋飞行来破开空气阻力,加上锥尖螺纹状的钻头,所以也能破掉护体真气。 洪安通两指带出片幻影,一下便夹住了高速shè来的金sè暗器,却没料到平时截钢断铁的手指一阵剧痛,那暗器竟然脱开,继续前飞,一下钻入大腿外侧,血肉外翻中仅留了个尾部蛇头在外面。 人力终究有穷尽。这一下便如用手指去夹高速旋转的钻头,纵便是强悍如洪安通,一不小心仍然是吃了个大亏。 手腕再抖,柳蒙见到第二击也已奏效,立刻取出第三枚金蛇锥,左手一扬,目标定为洪安通左胸。这一次,洪安通可不会再上当,瞅准暗器来势,左手捏着的那枚金蛇锥往下一砸,呛地火花冒起,两枚金蛇锥均都弹飞。 这等犀利无比的暗器,便是洪安通也不敢再站在那当活靶子,当即怪啸一声,身形腾起,急往柴堆方向扑去,想一掌将这偷袭之人毙掉。 好家伙,竟敢用轻功腾空扑来?柳蒙顿时大喜,你以为你会飞便是鸟啊,空中无从借力,看你还怎么躲开咱的激shè! 当下手腕微动,一枚金蛇锥再度滑到手中,然后猛然甩出,直奔向半空中如大鹏展翅的洪安通。对方扑击的速度太快,柳蒙也不管有否命中,接着脚尖一蹬地,身体猛地左闪,使出绝妙身法神行百变避开,同时右手长剑斜斜撩开,疾刺对方将要落地的双脚,逼得其狼狈缩脚,只用膝盖着地,打了个滚放才站起。 洪安通乃是门派遭难的主使,柳蒙与他血仇不共戴天,在海外忍住xìng子苦练两年,便是希望有朝一rì能亲自手刃了这老贼,为师父师叔师兄等人报仇雪恨。此时在这里遇到,心里早打定了以死相搏的念头,因此手中长剑展开,趁洪安通腰腿受伤,身手远不如平时灵活,柳蒙只管用出神行百变的步法,配合上jīng妙的观海剑法,一剑快过一剑,嗤嗤连响中竟如同条连绵不绝的白练,绕着洪安通疾刺不停。 却说徐天川那边,眼见使尽全力也拿不下对手,而对方最厉害的老者已被柳蒙引开,当即不顾什么江湖规矩,大声叫道:“这些恶贼无辜伤我兄弟,大伙别讲什么道义,一起上做了他们!”那边高彦超、樊纲、贾老六等人早已急不可耐,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出手,这时见徐天川主动要求,立刻一哄而上,分别围着无根道长和那猥琐汉子一通乱殴,几招过后便把两人给打倒制住。 韦小宝一直便躲在大车里观看,见到兄长柳蒙先是偷袭不成,然后独自对上洪安通老杂毛,心下极为担心。这时见天地会众人已经胜出,立刻不顾柳蒙的叮嘱,从大车里钻出来,嚷道:“高大哥、樊大哥,你们俩对付这位小娘皮,其他的大伙一起去把那边老乌龟给剁了,省得顶个壳子出来害人。” 身为青木堂香主,韦小宝的话天地会众人哪敢不听,当即依言分开,一起吆喝着冲向水井旁的柴堆。孰料正在激斗的两人身手都极为厉害,虽是两人,却是身影重重剑光呼啸,宛如七八个人在一起混战。以天地会等人的身手,根本掺合不进去。 柳蒙见到众人围了上来,恐大家不自量力的一起冲上,反给了老杂毛逃跑机会,当即再连刺几剑后猛地收手后退,一边凝神戒备着洪安通趁机发难,一边大口喘气,调息着这一番近百招的剧烈体力消耗。 “这老杂毛,是神龙教的洪安通,不用劳烦大家,我自个儿来。”急喘着说完,柳蒙见对方眼神游移,瞟向一边的天地会等人,赶紧左手一甩,又shè出一枚金蛇锥,然后合剑扑上,防止他做逃跑之举。 洪安通自从武功大成后,手下从未有过百合之敌,这番见这年青人诸多绝技,无论暗器还是轻功剑法,样样都是jīng妙绝伦,特别又带着股同归于尽的劲头,打起来很是难受。加上自己初时大意,已是腰腹连番受伤,动作迟钝,再这样下去,纵便是解决掉这年青人,自己内力耗尽后也只有束手就擒。终rì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洪安通不由得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暂时退却的念头。 韦小宝跟过来见到兄长不许别人插手,要自己亲报血仇,大急之下忽地灵光一闪,放声叫道:“我说给大伙听听,这个老乌龟天天自称什么寿与天齐仙福永享,我看都是狗屁!大伙瞧瞧他那三角眼秃眉毛,像不像只乌龟?呀!乌龟又叫王八,莫非你真是老王八托生的?” 因为长得丑,洪安通自小就忌讳别人讨论自己的相貌,现时听得韦小宝油嘴滑舌的在那讽刺,心中怒火不可自抑,何况自己勤苦经营的蛇岛就被这小滑头带着水师轰烂,真想扑过去一掌劈死这小滑头。 韦小宝故意挑衅辱骂,就是想激恼洪安通,使其怒火上头急中出错,好替兄长柳蒙争取到机会。当即拿出在jì院里学来的骂人本领,当着大伙的面又叫道:“王八头上都是绿的,大伙看这老王八又老又丑,却娶了位天仙般的夫人,我见了都动心。都说男老女少,定然偷人,老王八还不知带了多少顶绿帽子!” 天地会众人中多是在市井打混,见到己方香主此等做作,哪还不明其意,当即有口齿恶毒的,就接着道:“韦香主说的对!兄弟我瞧这教主夫人身段风sāo,在床上定然是百般索取yù求不满啊,老王八如何能满足得了,会不会请教里的弟兄帮忙呢?”这一句却是下流无比,引得大家一起哄笑。 自从两年前在海边与五岳剑派残余一战后,掉落海中的苏荃过了三个月才回到岛上。初时洪安通也未在意,还十分欣喜夫人完好无伤,但渐渐发现她越发靓丽,眉眼间若有若无的那一丝风情诱人至极。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互相之间的那点小变化,自然瞒不了人。于是,洪安通就有了心事,老觉得夫人与男xìng手下谈话时会带着暧昧,为此还私下里惩治了几人。 如今被韦小宝当中吆喝,不由老脸变紫,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大喝一声,拍开刺来的一剑,不顾腰腿剧痛转身腾空,往发话哄笑的汉子扑去,脸上凶恶得如噬人恶魔,打定主意,哪怕是挨上一剑,也要把这几个宵小恶徒给毙与掌下。·.com 68.大仇得报 ..om 凑在一起对着老者挖苦嘲笑的天地会众人早有防备,当下两边一分,中间的祁老三、贾老六和玄贞道长各执刀剑迎了上去,却被状若疯虎的洪安通一躲一闪,随之两掌打得重创。 以洪安通的武功,他铁心想要走掉的话,谁也拦不住。若不是一上来就腰腿连续被金蛇锥shè中,柳蒙也不敢逼得这么紧,单凭身法快速巧妙去耗。现下一见他转而去怒杀出言耻笑的观战者,立即抓住这天赐良机,将左手护腕上还剩下的两枚金蛇锥尽数shè出,一枚命中其臀部,一枚命中左肩胛骨。 雁行功发动,久已不用的一式千里惊鸿,柳蒙猛地冲至洪安通背后,剑尖抖动间疾刺后心。待得他右臂反手来拍时,又施展开神行百变,一个缩身绕至侧面,长剑猛递,全力用出沧海一粟。 学自袁承志的观海剑法中,这一招柳蒙最为jīng熟,就连眼高于顶的袁承志也认为达到了臻境,如果不提前防范的话,极难躲开。 剑气激荡,等洪安通觉到锐风刺体时,腋下极泉穴已被刺中。痛叫一声,本就肩胛骨受创,这时一条左臂更完全垂下,面对如饿狼般凶狠扑击的对方,立时陷入危境。 再一剑,柳蒙又是一招沧海一粟,在洪安通右腿划出道血口。困兽犹斗,这时候的洪安通是最危险的,柳蒙深知像这样的高手,只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机会,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消失,翻盘不过是眨眼的事情。所以越发的小心谨慎,聚起残余内力,把神行百变的身法发挥到极致,手中长剑也迅刺急收,绝不与对方的掌风相触。 但是,洪安通一生厮杀无数,怎甘心就这样被一名不见传的小子耗死?当即怒喝一声,不顾运动间腰腿撕裂疼痛,猛往前跨了一大步,右掌忽地一拍,使出破空掌力,如风卷残云般打向柳蒙。 最后一击了!柳蒙眼都红了,嘴角紧紧抿起,满嘴牙都几乎咬碎,运起镇岳诀心法,不闪不避左掌迎上,同时右手长剑一甩,竟脱手而去,悍然便是袁承志教授的最后一式绝招,“离剑式”! 两人自拼杀以来,已经近两百余招,这还是第一次硬对硬碰上。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一道青sè人影远远摔了开去,落地后翻滚几下,挣扎着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而掌风震起的灰尘落下后,身着黑袍的洪安通神情木然,僵硬地站在场中,左胸口处被长剑穿透,独留剑柄在外,纵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是回天无力了。 “老蒙!你没事吧!”韦小宝惊叫着跑过去,将倒在地上挣扎的柳蒙扶起,上下打量一圈,见除了嘴角流出的鲜血外,并无其它伤势,这才胆战心惊地后怕道:“辣块妈妈的!这老王八怎地如此厉害,都这样了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柳蒙两脚打颤,心脏肺腑都被这一掌震动,内力在经脉中乱冲乱走,眼前一阵阵发花,知道必须得赶快打坐治疗内伤,当下低低呻吟道:“快把我扶到车里,我得运功疗伤。” 韦小宝喊来天地会几人,七手八脚地小心把柳蒙抬到大车上,柳蒙忽然又想起那边的苏荃,赶紧冲众人叮嘱道:“那位夫人与我有旧,你们万不可唐突了她。” 苏荃在柳蒙一出手偷袭的时候,就认出了他。见到那魂牵梦绕熟悉无比的身影,一时痴傻在了当场。天地会众人冲上的时候,并没有出手抵抗,任由高彦超封住自己穴道,此时正呆呆地坐在地上,面纱下的艳丽容颜一片茫然,连洪安通被杀后引起的众人欢呼都没有抬头,不知想些什么。 柳蒙在韦小宝的帮忙下,双腿盘起,摆出个五岳朝天式,然后闭目运起镇岳诀心法,小心翼翼地将内力一缕一缕地聚起,纳入丹田。刚才那硬碰的一掌,五脏六腑都被震动,呼吸间胸口火辣辣地好不难受,所幸镇岳诀中正平和,最是滋养心脉,因此等柳蒙五个周天过去后,已经好上一些,只须三rì内不再妄动内力,一点儿后遗症也不会留下。 等到柳蒙再从大车里出来,已经是斜阳将落,天地会众人已经将小院落里清理干净,嫌泥屋低矮cháo湿,在院子里生起堆篝火,有那会医术的弟兄,拿了随身带着的药材,正用陶罐熬着伤药,准备给受伤的关夫子和祁老三贾老六等人服用。 韦小宝正坐在火堆旁,拿着块熏肉烤着,一边和大伙儿胡吹乱侃着神龙教的种种秘事,说到兴奋处,还站起来拿着树枝挥舞着。见到柳蒙蹒跚走来,赶紧扔下树枝,跑过来搀扶着。 摇了摇头,推开韦小宝递到嘴边的熏肉,柳蒙问起最关心的事情道:“洪安通那老王八呢?”韦小宝嘻嘻一笑,道:“老王八被你串了葫芦,要是能放到火上一烤,立刻就成了道名菜烤鳖。” 柳蒙被韦小宝的斗浑搞怪弄地笑了一下,扶着肩膀,慢慢晃到洪安通的尸体前。静静看着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柳蒙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大仇终于得报,却没有臆想中的那么快意,随之而来的是满怀失落。是有点太突然了,从发现是洪安通,到最后杀死对方,柳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什么“血海深仇一朝得报”的事,心里全是无论如何也要拼死对方的念头。现实达到了目标,却又迷茫了起来。静站了一会,柳蒙弯腰先是把插在胸口的长剑拔出来,然后又蹲着将金蛇锥一枚一枚起了出来。 不对!明明是用了六枚金蛇锥,怎地现在尸体上只有四枚?柳蒙皱着眉毛,在周围地上找了圈,然后拿着让韦小宝仔细看看,也帮忙一起寻找。先不说金蛇锥是用纯金打造的,光是其jīng致的独特外形,就得相当巧妙的手艺才能做到。袁承志在南洋找了许多工匠都没能仿制出来,因此只给了柳蒙九枚,并让其寻机在běi jīng城找手艺超群的洋人南怀仁来仿制,可见这金蛇锥有多么的珍贵,现在一战下来竟少了两枚,当然不行了。 韦小宝眼尖,在边上四处转了一圈后,在水井处和柴堆下分别找到了两枚,拿在手里兴冲冲地对柳蒙道:“乖乖隆地冬,没想到老蒙你现在这么阔绰啊,砸人都用金子,那要是敌人拼着挨这么一下,带着它跑掉了怎么办啊?” 被这么一说,柳蒙心里也是认可,当下琢磨道:“确实有点太炫耀了,咱哥们虽然不缺这俩钱,可低调些是好事。这样,小宝你有认识的巧匠吗?我出高价,请他用jīng钢打造几枚赝品,到时候就算找不回来也不心疼。”韦小宝在běi jīng城这几年交友广泛,在心里一思索,便有了几个人选,可是现在正逃亡途中,不方便再回京城,于是把高彦超请了过来,取出几张银票,塞在他手里。 “高大哥,麻烦你再回去一趟,甜水井胡同那有个铁匠铺子,刘铁匠你也认识,请他按照这样式,用上好的材料多打造一些,只要东西好,价钱什么的好说。”韦小宝征得柳蒙同意后,拿出一枚金蛇锥递给高彦超,让他回去京城找相熟的刘铁匠去仿制,而那堆银票有三千两之多,买十个铁匠铺也买下了。 柳蒙明白韦小宝财大气粗,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银票,当下插言道:“劳烦高大哥了,顺便再给我打柄长剑,这柄使得久了,刃口都有些钝。”上次在京城,也是委托这刘铁匠打造的长剑,高彦超也是知道此事,当下应过,牵了匹马回去办事不提。 这边柳蒙推掉韦小宝等人一起用饭的邀请,慢慢走到被制住穴道的苏荃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身手轻撩开黑sè面纱,看着那张艳丽妩媚的面容,柳蒙有点苦涩的咂了咂嘴,沉默了会后开口说了句废话。“这些rì子,你还好吗?”·.com 69.了却恩怨.英雄陨落 在海上蚀骨**的缠绵rì子,两人心中又如何能忘?静静看着已褪去青涩的良人,尽管嘴角微抿时和善依旧,苏荃却感觉到对方多了丝稳重,不再那么冲动激昂,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扑面而来。 “洪安通终于死在了你的手里,这算大仇得报吗?”苏荃艳丽的面容一片沉静,没有回答对方的问候,而是开口反问道。 柳蒙点了下头,接着又摇摇头,仰脸看着逐渐罩来的夜sè,沉声道:“我想到蛇岛上去一趟。”随手解开苏荃被封住的穴道,柳蒙拉起对方的嫩滑玉手,认真道:“我需要你带路,好吧?” 喊过韦小宝,两人商量了下后,吩咐人找来个裹尸袋将洪安通的尸体装起来,然后请玄贞道长带着大伙先去山里的据点,柳蒙带着韦小宝和双儿几人共乘一辆大车,转道向南,等脱离了清兵可能的追踪后,再转而向东,准备到莱州雇船出海,去蛇岛上设立灵堂拜祭五岳剑派的各位英烈。 双儿在出běi jīng城的时候,被清兵炮轰伯爵府的响动给惊吓了,加上女人每个月的不方便,有点低烧,一直躺在车里昏昏沉沉的休养。当下让苏荃在车里负责照顾双儿,柳蒙与韦小宝兄弟俩坐在车辕上赶车,与高彦超约定到莱州汇合后,沿着南去的道路zì yóu前行。 哥俩身上有的是银票,到了处集市便大肆采购,把一辆大车布置得舒舒服服,又额外买了头大骡子,一些吃得干粮酒水全部驮在上面,然后如同电影中的大篷车一样,载着女人开始了逍遥的旅途。 不一rì,来到了莱州港,柳蒙一边找了码头相熟的船夫,花高价雇佣了艘快船准备出海,又请了位善于办理祭拜白事的师傅,给了银子尽管采购搭设灵堂的相应物事。自己则抽空去了港口南面三里许的临海小山崖,现在被当地人沿用当rì的称呼,叫做“杀虫台”。 两年过去,杀虫台早已恢复它昔rì的安静,当rì被清理一空的野草又疯长多高,风一吹不停舞动,似乎歌颂着洒在这里的碧血忠魂。 柳蒙走到当初摔落海里的崖顶,愣怔的站了会后,拔剑清理出片空地,将食盒里的酒菜端出摆好,又燃上柱香,跪在那里望着四周荒芜的草丛,一时悲从心来,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师叔,大师兄,冯二师兄,还有丛不胜及慧琳等师兄师姐,每人的身影在眼前一一呈现,仿佛还在这里,在与敌人奋勇拼杀。 ========== 雇佣的这条风帆渔船驶起来速度极快,在苏荃的指引下两rì就到了蛇岛。小心避开岛边的暗礁,等上蛇岛后,只见上面树木枯焦,瓦砾残木处处可见,全是当时被大炮轰击过后留下的痕迹。 炮轰过后又引起大火,岛上的蛇群遭了殃,几乎全被焚烧以尽,路上全是焦黑的骸骨。过去被供奉为教中神物的蛇群,现时如此下场,苏荃难免有些感慨,而柳蒙及韦小宝都觉得大快人心,心中解恨甚已。 韦小宝曾经被逼着来过蛇岛,一路走来,不时讲解着原本岛上的布置,间或还向苏荃求证。到得原本的大堂前,只见断壁残桓,那一片连绵的竹屋大殿全以不见,不由得眉飞sè舞,向柳蒙夸耀起自己的功劳。 雇来的几人依照柳蒙的吩咐,就在这里拣了处平整地方,将船上所带的一应事物卸下搬来,搭立起灵堂。柳蒙换上麻衣,头顶戴孝,将刻有五岳剑派的牌位捧到堂上,又将洪安通的尸体运来,亲手把首级割掉,祭在堂前,然后大哭叩拜,如此三rì,才算完成祭拜之举。 门派血仇终于得雪,接下来,柳蒙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尽快完成任务,好结束这个令人神伤的场景世界。 好在有韦小宝相助,最后一部《四十二章经》也从吴三桂那得手,藏在封面里的碎羊皮柳蒙收了起来,等待风声稍松后,再度潜回běi jīng城,去钱串子胡同那的客栈里,把前几部的碎羊皮一起取出,拼出完整藏宝图。 扬帆破浪,乘着渔船从蛇岛出来后,柳蒙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望着碧海蓝天,揽着苏荃温香软玉的身躯,不时和另外一边的韦小宝双儿开个玩笑,只盼得这船开地慢些,远离那些江湖仇杀和家国纷争。 可惜,一声炮响打破了温馨的氛围,只见远处海面上,两艘船一前一后,正追逐着向己方冲来。后面一艘大些,边追还边放炮,只是都在高速行驶中,溅起水花朵朵,根本难以打中。 除了韦小宝,柳蒙、苏荃、双儿三人都有武功在身,况且四人经历过的险境不知有多少,当下并不畏惧,而是让船夫加快速度,擦左侧边线迎上去,看究竟是何方炮船在开战。 韦小宝眼睛最尖,当先发现了前面快船上的熟悉身影,不由大叫道:“是师父!咦?还有个好像是郑克爽。”再过一会,等离的近了,柳蒙也认出对面快船上的几人,正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及钱老本等人,而台湾的延平郡王府护卫们也在船上。 后面的炮船犀利,在海上是如何也讨不到好处。柳蒙当即命船夫挥舞旗帜,和快船联系后,一起左转往附近的小岛上冲去,想要弃船上岸,免得被大炮轰中船体,到时沉入海里就不妙了。 小岛离的很近,一柱香的时间两艘船就全部冲上岸滩搁浅,大家伙发一声喊,各展身手跳了下去。柳蒙轻功最好,自然带着韦小宝一起,和苏荃双儿躲进岛上的巨石后面。而陈近南等人也纷纷跑过来,而一名身材婉约相貌极美的少女也在其中,柳蒙一见之下也是大喜,原来正是阿珂。 相互通报了近况,说起被炮船追逐,原来是施琅带着清廷水师巡逻,遇见了挂着台湾郑家旗帜的船只,自然是穷追不舍了。没说几句,那艘炮船便放下五艘小艇,载着几十名兵丁往岛上冲来,为首一名将领身形魁梧,指挥着兵丁们排成横列,一起弯弓齐shè。只是巨石高耸,距离又远,箭支飞到后已是无力,根本没有给大家造成伤害。 陈近南叫道:“大伙儿注意,冯大哥,柳小兄弟,咱们只要守住了这里,他们上不来的。”柳蒙答应一声,和白面黑须的冯锡范一起,各挺长剑守住巨石上来的通道,等待下面清兵攻来。 冯锡范冲下面喊道:“施琅!你这个不要脸的汉jiān,有胆就上来,和我一决死战!” 果然是通吃岛上的情节。柳蒙仔细打量着下面的施琅,这可是收服台湾的大将,在史书上也是占有一定地位的。只见其丝毫不为所动,大笑道:“陈军师、冯队长,你们两个的武功高绝,在下是极为佩服的,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还是带着郑公子一起下来投降吧。” 这边冯锡范等人自然喝骂不已,陈近南心思慎密,瞧见对方的举动后眉头大皱,道:“他们怎地把小艇又开了回去?是了,这是要在回大船载送兵丁过来。” 一直苍白着脸缩在后面的郑克爽惊道:“什么?他们还要运兵来?这可怎生是好啊?冯师父,陈军师,你们快拿个主意啊。”韦小宝嘻嘻一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他们要的是你,大家伙若是打不过,只消把你献出去就成了。” 此言一出,郑克爽脸sè更白,陈近南低声呵斥道:“小宝休得胡说!”然后冲冯锡范和柳蒙等人道:“趁下面鞑子援兵还未到,大家一起冲下去,冯大哥,你我二人联手,须得尽快把施琅给擒住,方能逼迫对方大船离开,给大家伙求得条生路。” 说完后,大家齐声吆喝,一起执兵器冲了下去。陈近南、冯锡范自不用说,钱老本等几名天地会的属下和延平郡王府的护卫,也都是身手了得之辈,那些普通兵丁如何是对手,一下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尤其是有柳蒙这个人形大杀器在,高超身法使出,每一闪动边便是一条人命报销,下面七八十名兵丁很快被击溃,腿脚快些的转身逃进海里,仗着水xìng好往大船方向游过去。 等到柳蒙带着大伙回来,施琅已被陈近南给制住,正在那谈论着什么。原书中,就是在这里,陈近南由于大意,被卑鄙无耻的小人郑克爽偷袭杀死。现时自己在场,究竟是救不救这位有些迂腐的大英雄呢? 于情理上来说,他是韦小宝的师父,同自己也算亲近,救之天经地义。但他同时又是台湾的军师和天地会总舵主,如果让其活着,会不会对以后的历史走向起到变化?以后施琅收复台湾及沿海岛屿还会不会成功?中华大一统局面会不会因此有所改变? 没等柳蒙犹豫着做下决定,便见施琅忽然发足狂奔,众人一呆之下,忽地传出一声惊叫,郑克爽猛往后退去,而陈近南背后已经是插着把明晃晃的宝剑。 70.双美聚首.斩冯杀郑 “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第一大帮派天地会的总舵主,天下义士的偶像,在口耳传颂中几乎成了反抗满清的象征。其为恢复汉家江山一生辛劳,为报延平郡王知遇之恩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头来却落了个死于效忠对象的偷袭,是讽刺还是汉人的气数真地已尽? 韦小宝悲叫一声,抬起匕首往郑克爽刺去,却被冯锡范一脚踢倒,这边双儿及钱老本等人冲上缠住。韦小宝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哭号道:“这恶人杀了总舵主,大家跟他拼命!”又转头对正急奔过来的柳蒙喊叫道:“老蒙!我师父被人害了!你帮我杀了他!” 冯锡范武功高强,天地会这边几人武功最高的只是钱老本,根本就靠近不了被他守护的郑克爽身前,韦小宝这时悲愤的肝肠寸断,立即请求兄长柳蒙出手杀掉对方。 虽然柳蒙早已清楚会有这情节发生,但事到临头,亲眼见到一位热血家国的大英雄被宵小给暗算偷袭,还是非常震撼,对自己的犹豫是满心懊悔。当下大喝一声,左手一甩间,一道金光猛然闪过,钉在了郑克爽的小腹。 郑克爽哎呦一声痛叫,手捂小腹蹲了下来,冯锡范惊到:“公子你受伤了?”啪地一掌,将一位天地会的兄弟打得口吐鲜血坐倒,然后一挺长剑,冲柳蒙怒道:“狂妄小子!竟敢伤我家公子,拿命来!” 柳蒙低哼一声,抬手又是一枚金蛇锥shè出,等冯锡范急抬剑格挡时,猛地使出千里惊鸿冲刺,同时叫道:“苏荃、双儿!你们去把姓郑的护卫们都杀了!钱老哥,你看住姓郑的!” 冯锡范外号一剑无血,乃是昆仑派高手,内功极其高深,最喜以剑尖点人死穴,剑法高超,在台湾军中号称第一剑。如今遇上柳蒙,昆仑派剑法对上五岳剑派剑法,一时剑光嚯嚯,剑气激荡纵横,旁人只见两团耀眼白光不时碰撞追逐,端地惊险无比。 这是柳蒙第一次与用剑高手做生死之搏,打起十二分jīng神,把所学的剑法jīng要尽数使出,心里眼里除了对方的长剑再无旁物。杀到酣处,手中剑尖一挑,身形一顿一退,忽地高高纵起,从神行百变的身法一下换成穿云纵,同时剑招更加迅疾直接,放弃jīng妙绝伦的观海剑法,用出早已深植入身体内每一个细胞的回风落雁剑法! 衡山剑法轻灵迅猛,回风落雁剑法更是将其诠释的淋漓尽致。如果是两年前,柳蒙用本门剑法对上冯锡范这种用剑高手,纵使初时在剑术上稍占点优势,内力上的缺陷还是难以弥补,恐怕十招过后就会被人将长剑击飞。但经过袁承志用自身内力帮助其洗髓扩脉,现在镇岳诀心法已到融会贯通之境,对上洪安通还不够看,可与冯锡范已有了一拼之力。 刚才转瞬间已经厮杀了近二十招,柳蒙有把握用观海剑法跟冯锡范耗上百招之外,但如不施展险招求胜,最后还是得变成内力和耐力的比拼,毕竟观海剑法威力最大的第四招波澜不惊,柳蒙还没有体会到其中意境,防守上差了些火候。同洪安通搏杀时是以命换命,根本就没有考虑防守,但同冯锡范搏杀就不一样了,对方也是用剑高手,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得饮恨。所以柳蒙果断放弃威力强悍的观海剑法,改成更随心所yù的回风落雁剑法。 风回电激,断雁孤鸿,轻吟回风,雁悲无声,孤雁南飞……。经过辅助修炼系统jīng心简化过的剑招,使用时熟悉得如同呼吸一般,迅疾,狠辣,简单,灵活。配上游走速度奇快的雁行功和高来高去的穿云纵,冯锡范立刻就落入了下风,仅仅五招过去,就不得不收回攻势,全力进行防守。 又一个三连招过后,柳蒙猛然纵起,反身挥剑,剑尖抖颤出一片寒星往冯锡范头肩罩落,正是威力最大的剑招“一剑落九雁”。然后不等双脚落地,身子平着一个翻滚,长剑飞快刺出,速度如白驹过隙,悍然变成了观海剑法的第二招“沧海一粟”。 见到对方把握机会使出大招,冯锡范全力出剑,好不容易把罩落的六点芒星连挡带闪尽数躲开,却腰间一凉,低头看去,只见章门穴处血流不止,已然中剑。 趁此机会,柳蒙连续两个后翻拉开距离,接着左手连甩,两枚金蛇锥一前一后,眨眼间shè到冯锡范跟前。章门穴被刺中,浑身气力流泻极快,转眼已是施不出三成,冯锡范右手勉力举起长剑,却连金蛇锥尾都没碰到,气海和俞府两穴立被shè中。 脚踩七星,运起神行百变身法,柳蒙几下闪到僵住的冯锡范身旁,长剑斜斜一挥,一招怒涛惊风切出,唰地将对方白面长须的头颅砍下。 结果了冯锡范,柳蒙先是把两枚金蛇锥收走,然后环目四顾,见几名延平郡王府的护卫早已被苏荃和双儿两人撂倒,而罪魁祸首郑克爽也被钱老本带着几名天地会弟兄给捆了起来,韦小宝正趴伏在陈近南的尸体前痛哭不止。 只是眼角扫处,一道亭立的身影站在那儿,小脸苍白,提着长剑不知该如何是好,大伙儿也直接无视了她,任其呆站着。阿珂是和郑克爽这小子一起来的,刚才时间紧迫,到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和这小白脸在一起,现下柳蒙慢慢渡了过去,淡然道:“你怎么没和师叔祖一起?”见阿珂嗫嚅着没有回答,又问道:“小宝要杀郑家孙子替陈总舵主报仇,你怎么看?” 看了面带不善的柳蒙一眼,又看了看被钱老本几人痛殴,如同杀猪般惨叫的郑克爽,阿珂赶紧摇了摇了头,低声辩解道:“他竟然敢暗害陈总舵主,自然死有余辜,我只是和他顺路去福州找我爹。”说了自己和郑克爽并无亲密关系,阿珂忽然眼圈一红,几yù泪下,抽噎道:“师父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了,我是从小被她抢来的,我找到了娘和爹,只是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蒙一听就明白了,看来阿珂定是清楚自己的亲娘是“红颜祸水”陈圆圆,亲爹是大顺王李自成,明白了师父从平西王府中抱她走,是误认了吴三桂为她亲爹,想让她长大了后来亲手杀死自己的爹爹。 可怜的娃,根本就不该生出来。空有张绝世皮囊,大了却发现,娘不是娘,爹不是爹,师父更是用心险恶。咳,阿珂大约是《鹿鼎记》中最苦命的人儿了吧,若不是最后和韦小宝生了虎头,跟郑克爽回到台湾,怕真没有个好归宿,最终也只能和她的亲娘陈圆圆一样,沦为男人炫耀的玩物。 只是现在,自己已经强势宣告了她的所有权,自然得为她后来的生活考虑。 一提起牵扯的女人,柳蒙最近就很是头疼。 不是没能力搞定这俩女人,只是自己终要离开这世界,又不能将她们带走,到时候怎么办?决绝的一挥手,潇洒离开?还是牵缠挂肚,不忍分别? 对了!还有件事情,自己到得多注意下。书中所讲,韦小宝与八女大被同眠一夜,就让三个女人怀上了孩子,怎么自己和苏荃在海上放纵N次,却楞是没有种下?难道在这世界自己的种子被限制了,还是本身就有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世界,还要留下后代在此,那也太他麻地扯淡了。 长叹口气,纠结的事,柳蒙不愿意多想。当下握住阿珂冰凉的小手,牵着她走到苏荃面前,平淡地为两人介绍道:“这是苏荃,你叫她做荃姐,这是李珂,你叫她做珂妹。你们俩多亲近亲近。” 苏荃足智多谋,心思灵巧,见到柳蒙忽然牵了位美丽无比的女孩过来,又让自己和她姐妹相称,哪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脸上一红,却大方地拉过阿珂的手,笑道:“好漂亮的妹子,真是我见犹怜啊。” 阿珂从小到大,师父说一不二,向来是逆来顺受的xìng子,后来得知身世后,到也执拗了一把,发飚不认师父爹娘,独自跑走。但现时见到柳蒙,哪还有什么脾气,虽然受师父熏陶不愿与人共享,可念及自身孤苦伶仃再无亲人,却也只好勉起微笑,羞涩应道:“荃姐夸奖,我生xìng愚笨,今后还请荃姐多加指点。” 女人之间,沟通的方法极多,尤其是古代共侍一夫的思想作祟,苏荃与阿珂两人很快就谈笑风生,好如亲姐妹一般。让原本还有些忐忑的柳蒙彻底放下心,想着娥皇女英巫山双飞,不由sè笑不已。 这边陈近南已经气绝,临终时却一再要求韦小宝不可杀郑克爽报仇。韦小宝虽不怎么着调,但对于在心里尊为父亲的师父,还是言听计从的,因此发狂地踹了郑克爽几脚后,又大哭几声,终未下令杀死对方。 柳蒙不愿意了,自己已经把冯锡范杀死,与郑家的仇恨已经结下,再说对方不过是个过气的小角sè,现时死与不死没啥分别。何况郑克爽还痴心想要和自己抢夺阿珂,又如何能放他活着离开? 分开围在一起的天地会众人,柳蒙冲钱老本和双儿一使眼sè,让两人扶着韦小宝起来到一边去歇息,然后俯身看着惊吓到脸sè青白的郑克爽,讥笑道:“郑小王爷,能告诉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呢?”见到对方抽搐着脸孔恐惧的模样,柳蒙一指远处正和苏荃谈笑的阿珂,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 等郑克爽点头如捣蒜地应声,柳蒙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抬脚对着他小腹间露出的金蛇锥尾部一踢,噗地一响,一道金光透体而出,带出一蓬鲜血。 71.来日方长 在渤泥国时,柳蒙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这个场景世界与自己所来的现实世界完全没有关联,任自己怎么干涉书中情节,都是无碍。既然如此,那还瞻前顾后、婆婆妈妈地干什么?以自己现在的剑法内力,在江湖上也算是绝顶之列,只要小心些不与那声名极盛的老怪物们对上,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真正的快意恩仇! 转念间,郑克爽蜷缩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死去。钱老本过来哭嚎几声,厄自不解恨,又伸脚踹了几下尸体。韦小宝听得郑克爽已死,便用匕首将其脑袋割下,与冯锡范的首级一起摆在陈近南遗体前,带着天地会众人跪拜叩首,哀哭不提。 柳蒙喊过苏荃和阿珂两女,一手牵住一个,让开血腥遍地的海滩,爬到一处频海的大礁石上,让两女贴着自己并肩坐下。看着远处海面,揽着两位佳人,涛声欢笑海风吹拂,心中杀气渐淡,直到归于宁静,三人一时都沉迷无语。 其时夕阳返照,水上波涛摇晃,海面犹如万道金蛇竞相窜跃,景sè奇丽无方。柳蒙心中一动,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脑海里闪耀,一个恍惚间,那万道金蛇竟化成道道剑光,在海浪中奔腾呼啸,仿佛带着种奇妙韵律,与海cháo的声音融为一体,细听之,却又归于平静。 波澜不惊!观海剑法第四招,也即威力最巨的一招!这一招脱胎于金蛇剑法,却又融入袁承志几十年的剑术心得,曾言就连创出此招的他也未能完全领会其中意境! 柳蒙一下脱开两女的依偎,脚尖用力,身形忽地拔起老高,然后头上脚下直接扑进了海水中。 cháo起cháo落,万流涌动,涛声沸腾,都不过是海在呼吸在感叹在告别时光。反手抽剑,一剑斜斜划出,左一圈右一圈。柳蒙信手挥洒,纵便在海水里也是毫不迟滞,待两圈过后还剑入鞘,整个人又忽地纵出海面,连续两个跟头翻回刚才所在的礁石。 轰地一声闷响,海水忽地沸腾,如喷泉般冲天而起,好似下面爆开了颗高威力炸弹,水花迸shè中,方圆三十米的礁石上全被水浪洒了个遍。苏荃阿珂两女“呀”地惊叫着缩到柳蒙怀里,而柳蒙眯起眼毫不在意,仰首大笑,开心不已。 ================= 在韦小宝的带领下,天地会众人将陈近南的遗体掩埋在岛上,然后从船上拿下粮食,让船夫在海滩上生火做饭,韦小宝不上船过夜,要为师父守灵三rì。 天地会的钱老本和几名弟兄自然都要替总舵主守灵,当下柳蒙自告奋勇去看守船只。当然了,苏荃和阿珂是要一起去做伴地,海战双飞燕的滋味,柳蒙太想尝一尝了。 繁星点点,cháo声低吟,浪花温柔地打在船体上,带起一阵一阵律动。海岛的夜晚极为迷人,船舱内的气氛更是令人沉醉。 苏荃妩媚多情,成熟婀娜的喷火身材,在强力鞭挞下万般婉转,曲意奉承,将两年的相思煎熬尽数释放出来。那快意到极点的吟叫和叹息,令羞不自已的阿珂身子一阵阵酥麻,白玉一般的肌肤全是cháo红,两腿紧夹着,湿意却不可抑止,趴俯在枕头上的螓首,不时偷偷地看向那纠缠成一团的两人。 又奋力冲刺几十下,身底下的熟女苏荃终哀叫一声,十个脚趾头都用力张开挺直,长长后仰着的优美脖颈上,香汗淋漓。柳蒙低首亲吻了下那火热的红唇,将瘫软的俘虏轻放到榻上,然后挺着那傲人的昂扬凶器,膝行几步来到阿珂面前。 阿珂又惊又羞,一颗心儿不知乱成了什么模样,把绝美的脸蛋儿使劲埋在枕头里,哪敢睁眼看一看那狰狞之物。柳蒙拉过她的芊芊玉手,轻按到自己的凶器上,并温柔地让其握住,纵容她生涩的把玩着。同时一双怪手轻轻拂过阿珂洁白无瑕的背部,带起一串难抑的抖动,最后一手落在挺翘的臀肉上,捏揉挑逗;一手抚摸着女人的骄傲,放恣丈量。 待水满溢出,移步至港,腰身缓慢前倾,在玉人低低的娇啼声中,落红处处,梅香满舱。 一位少女之躯,自然要小心侍弄,用心怜爱。柳蒙极尽温柔的霸道,拿出超越这时代的AV理论,浅深结合,快慢相辅,引领着身下绝美的少女,一步一步迈入快乐的巅峰,直到自己也尽情怒shè。 这是yín.秽无比的一夜,这也是纵情恣意的一夜。 等到三人都疲累睡去,舱内已是乱不堪言,可见是多么的惨烈肉搏战。这一觉柳蒙睡得特别香甜,梦里自己处在一个极大的厅中,周边全是些小电影里的著名女优,自己雄风不倒,荒唐众女,最后弹尽粮绝,大叫投降也没有用。眼看着宝贝要被玩废,柳蒙终于急醒了。 或许是受这个噩梦的jǐng惕,接下来的两rì在夜间守船的时候,柳蒙就收敛了一些,两女均沾雨露即止。不再放纵到倦极yù睡的地步,当苏荃不解地继续索要时,借口曰“来rì方长”。 三rì过后,大家收拾停当,搭乘快船回到了莱州。高彦超按照之前的约定,已经在莱州城等候,不仅将柳蒙要求的长剑重新打造了一柄带来,而且也将金蛇锥的山寨仿制品一并带来。 用上等jīng铁提炼,混合极难寻到的陨铁,代代相传的刘铁匠依据金蛇锥的样式,打制出了二十四枚铁蛇锥。柳蒙拿在手里细细体会,只觉重量、大小都是一致,只是在shè出时,达不到那种螺旋的速度,在面对高手的护体真气时,不易穿透。原因自然是金蛇锥外体上的螺纹太过jīng致复杂,单凭手工很难维持一致。不过好处则是shè出时没有了那独特的尖利啸声,用来背后暗算最好了。 有了金蛇锥的替代品,柳蒙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暗器,而不必担心一去不复返的暗器回收问题,在那极快的发shè速度下,一般高手那是连边都靠不上。而且在海岛上,无意中领悟了第四招波澜不惊,现在的柳蒙可是信心十足,就算洪安通再活过来站到面前,也有把握一战而胜! 既然自己的武功又有提升,柳蒙自然不会在乎满清小皇帝的追缉,当下和韦小宝带着苏荃、阿珂、双儿等人,稍作伪装后,大摇大摆地重回京城,去钱串子胡同的客栈里,把藏在那的碎羊皮取回,准备凑齐后拼出藏宝图,完成这世界的任务。 72.擒获康熙 钱串子胡同内的金玉客栈,因为地点偏僻,多是些老客熟客来落脚,客房一直都很宽裕。韦小宝在一年前从云南回来,就花了重金包下了两间相邻的上等房间,并把几部四十二章经和里面的碎羊皮分别藏在了里面。 一行五人,两男三女,分别住进了两间上房,等韦小宝将藏在砖缝里的碎羊皮取出,柳蒙便让双儿和阿珂一 同帮忙整理拼图,又让武功最高的苏荃负责保护几人。自己借口有件事情要办,待天黑后独自出了胡同,先晃到一家饭馆吃了顿羊肉泡馍,确定无人跟踪,然后绕到皇城边儿,施展高超轻功,从宁寿门翻了进去。 夜入皇城,柳蒙这次的目标放在了小皇帝康熙身上。 藏宝图拼出后自己在这世界的时间也将结束,虽然对于自己来说,这个《鹿鼎记》世界只是一个游戏中的副本,但生活了近二十年,又如何不对其充满了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如同家一般亲切的衡山派,已经消失在江湖恩怨的大cháo中,但一直灌输的那种抵御鞑虏的jīng神,那为拯救华夏气运而牺牲的豪气作为,却已经深植于柳蒙的心里。 汉人在满清鞑子的眼中,就连猪狗都不如,不过是杀之不尽的蝼蚁。记得在某历史论坛上曾看过这样一组数据,从满清入关算起,至康熙十年满清统治基本稳定,汉族的人口从一亿四千万减少到不足七千万!二十七年的时间,满清鞑子便杀掉了汉族近一半人口! 是的,柳蒙来自21世纪大一统时代的新中国,那时候包括满族在内,都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但亲临其境,又有谁能看着一族同胞遭此劫难而不动容?又有谁能大喊着“满汉一家”,伸长脖子等着对方屠戮? 特别是满清入关后,一系列的抑汉政策对中华文明的损害,处处宣扬奴xìng,几乎把华夏民族的血气奋勇给阉割掉,更是无法饶恕的罪孽。 所以,在即将告别这个世界,在今夜,柳蒙想要为挣扎在鞑子铁蹄下的劳苦百姓们,做点什么。 前段时间,归辛树归二侠夫妇入皇宫刺杀康熙未果,使得宫内的守卫更加严密。面对江湖高手拼死一搏的凶险,清廷是心有余悸,特地从北地的江湖门派中征召了些高手,前来充实御前侍卫的队伍,护军营骁骑营前锋营也人手加倍,轮流负责宫内禁卫巡哨,如今的皇宫可以说真似铁桶一般。 柳蒙一潜入宫内,便发觉不对劲。 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宫内依旧灯火通明,往常那些yīn暗无人的角落,也放置了灯笼,成群结队的太监们不时从一条条通道中经过。而每处宫殿前后,都有佩戴兵器的侍卫们守护,待来到皇帝rì常起居的养心殿一带,一队队身披铁甲的禁卫们来回巡逻,另有执弓箭的前锋营官兵占据四周宫殿房顶,在火把映照之下,便是只飞鸟也休想进入御书房行刺。 根本就靠不到近前,柳蒙只能远远地躲在一处凉亭顶上,看着重兵环护下的养心殿发呆。粗略数了数,光是身披重甲的兵丁就得有上千名,还不算里面轮值的御前侍卫。任凭自己武功在高,也不能以一当千吧?何况一旦惊动了守卫,乾清门及东西光华门的数千禁卫转瞬即到,到时自己再牛叉,也难以在千军万马中逃得生天! 要沉住气,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急事,就耗在这里了,不信天sè放亮后,这些守卫们还能如此jīng神,到时拣个空档,直接冲进养心殿里,挟持住康熙再说。 实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又不愿意白来一趟,当下柳蒙趴在凉亭顶上,竟然大胆地打了个盹。 直到天sè将亮,晨钟撞响,柳蒙方才醒来。只见殿前空地上,一大群太监宫女们涌来,扫地洒水,清理卫生。场面虽然有些混乱,却无人敢于喧哗交谈,而来回巡弋的铁甲禁卫们也与外套紫sè马褂的御前侍卫们交班,一时偌大的空地变得空旷了起来。 看着睡眼惺忪,不时还打着哈欠,各自扎堆站立聊天的御前侍卫们,柳蒙知道时机来了。当即起身轻轻跃至亭下,随手将从边上经过的三名太监点倒,然后快速剥下一件绿马褂套在身上,再戴上红缨帽,把长剑藏在背后,用衣领遮住,接着拣起拂尘,低头往养心殿走去。 一名没品级的小太监,单独在皇上起居的殿外乱走,这在皇宫内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于是柳蒙立即被人发现了不妥,有站在殿外值更太监首领便迎上去,小声呵斥,令其立即退后,并招手让御前侍卫们过来将对方押走好好审问。 此时,柳蒙离那养心殿不过三十余米,中间除了殿门口几名太监和两名黄马褂的带刀侍卫外,再无阻隔。装作没听懂首领太监的呵斥,柳蒙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等到后面跑来几名侍卫要拿住自己,这才咧嘴一笑,脚尖猛点地,八步赶蝉瞬间展开,带着一阵疾风直扑大殿门口。 “有刺客!”这位首领太监到也机敏,一见之下立时大呼,可柳蒙转眼间便也到了身前,手中拂尘狠狠砸下,脑袋立同西瓜般被砸得稀烂。 “护驾!护驾!”守在殿门口的两名黄马褂侍卫,都是北地门派选出来的武功高强之辈,立刻抽出佩刀,大喊示jǐng。而柳蒙身形急窜,到得殿前台阶处后,把手中拂尘当做暗器向其中一名侍卫掷出,然后使出穿云纵身法,到得殿前一个折转,让过赶来拦截的两名侍卫,反手抽剑从花窗处一下合身撞入。 甫一落地,柳蒙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稳住身形,长剑一闪,将挡在面前的一扇屏风哗地劈开,也不管大惊尖叫的太监宫女,直接仗剑往里就闯。 守在皇帝安寝宫殿里的侍卫,必须得是有黄马褂在身的四品以上御前带刀侍卫,而恰好是清晨交接时间,值了一夜班的侍卫们又累又困,正急盼着交班,反应难免有些迟缓,当下被柳蒙声东击西,从偏殿直闯进来。 一路横冲直撞,凡是挡在身前的,不管是人是物还是墙,柳蒙统统一剑劈过,镇岳诀十成内力附加,直奔处在后面的寝室。最后一道大屏风,一名侍卫统领终于拦到了前面。柳蒙已经隐约看见屏风后那雕龙画凤的巨床,和里面惊慌的人影,更有尖利的女声惊叫和不断的急声催促。 没有时间和对方消耗,柳蒙当头一剑,便是用出观海剑法中最迅疾毒辣的沧海一粟。这名侍卫统领却是铁掌门高手,见对方剑法犀利绝不是自己能挡住的,可现时背后就是龙床所在,避无可避之下,怒喝一声,两掌交替横档,想要隔开对方那如幻影的一剑。 哧地一声,一双肉掌打熬得再强横,也是被十成镇岳诀内力贯注下立给刺穿。而柳蒙冲势不停,已来不及抽剑再刺,当即左手并指成掌,错身的霎那运起剑掌呯地拍出,将挡住的这名侍卫统领打得飞起。 右手微抖,将屏风唰地砍为两半,柳蒙挺剑纵出,见到一名穿白sè小衣的身影正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要往后面退去,当即左手连甩,三枚铁蛇锥呈品字形飞shè而去,将落后的侍卫shè翻。柳蒙脚下运起雁行功,忽地从巨大地龙床一侧冲过,一式千里惊鸿把架着白衣人的侍卫穿个透心。 空着的左手一下掐住白衣人的脖颈,不等其反手来掰,右手剑柄曲起连点肩井、风门、神堂三处要穴。一等制住这白衣青年后,柳蒙长剑展开唰唰几剑,将哭喊着慌不择路的太监宫女尽数刺死。 轰隆一声,寝室后面的偏门被疯狂拥进的侍卫们直接推倒,几名身着黄马褂的侍卫冲进来,见到皇上已被刺客抓在手里,立刻惊慌大叫:“休要伤了皇上!”而在外面还没有冲进来的侍卫们乱哄哄大喝:“赶快救驾!赶快救驾!” 按照满清的规矩,主子被刺身亡,负责保护他的侍卫将全部砍头。九五之尊的皇帝如果被刺杀,那整个皇宫内的侍卫、禁卫、三大营的兵丁们,得全部人头落地! 因此,尽管前后拥入的侍卫们将柳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却没一个敢冒然上前出手,眼睁睁地看着柳蒙一手提起白衣青年,一手执剑走到养心殿大厅。 面对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柳蒙毫不在意,一脚把包金紫檀木书案踢开,将白衣青年丢到地上,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到髹金雕龙高背木椅上,用剑尖抵住其下巴,冷峻地看了眼周围紧张不已的侍卫,沉声命道:“全都出去!” “胆大狂徒!竟敢擅坐龙椅,你要造反吗!?” “放开皇上!或许可饶你个全尸!” “只要你敢动皇上一根汗毛,必将你碎尸万段,满门抄斩!” =============== PS:摩拳擦掌,整理资料,准备和辫子奴们开战! 73.剑逼鞑酋.热血永存 乱七八糟的叫声又即传来,在空旷大厅中嗡嗡的令人头晕。虚张声势的侍卫们明白这名刺客武功高超,纵使没有皇上在手,先冲上去多半也是死路一条,因此哪怕头顶花翎的统领一再示意,也不敢做第一个出头挑子。 柳蒙此时的jīng神高度紧张,瞧见人群中有名侍卫双手插在皮兜里,想是要找机会施放暗器,立刻先发制人,左手一抖一甩,一枚铁蛇锥悄无声息地飞shè过去。赝品铁蛇锥的力度虽不及金蛇锥,但在内力贯注下依旧非同凡响,那侍卫哎呦一声,左眼正被扎入,锥尖深入脑中,头一歪立时气绝。 这一手卓绝的暗器立威,侍卫们顿时轰一声,吓得各个戒备,先顾自己的防御。冷笑了下,柳蒙才懒得搭理这群侍卫,右手轻动,把剑尖从康熙的下巴处移开,在一众侍卫们紧张的注视下,慢慢划过他的肩膀、手肘,最后停在其左手背。 “全都出去!”柳蒙重复了一遍,见侍卫们不为所动,当下低首盯着脸sè苍白、紧闭双唇一直没有出声的康熙,忽然诡异地笑了下,剑尖稍微用力,已经刺进他的食指骨节。“啊!”终忍不住十指连心的疼痛,康熙痛叫一声,满头大汗顷刻间冒出。 “不要伤了皇上!”“好汉住手!我们出去!我们出去!” 在场品级最高的,无疑是御前侍卫总管多隆。刚才柳蒙那一剑刺得虽是康熙,却比砍掉他的双手还要恐惧。多隆全身一下汗出如泉,再顾不得什么护驾救驾的,赶紧出声讨饶,哀求这名刺客停手,然后转身连声喝骂,将几十名侍卫全部赶出了大厅。 “去找个说话有份量的过来!”如同每一位劫持到人质的劫匪,柳蒙要求来位够大的官员和自己商谈,最好是什么铁帽子亲王或者顾命大臣一类。 不等多隆唯唯诺诺地要退走,脚下传来道冷静的声音:“最有份量的在这里。” 小皇帝挺有种的嘛?柳蒙挥手让多隆继续执行命令,然后用剑尖将康熙的下巴挑起,嘴里啧啧打量道:“鹰钩鼻、大眼睛,脸膛饱满,到是副英武的帝王相。”话锋一转,“但是!小麻子,你现在是老子的俘虏!他马地废什么话!”说着手腕轻抖,剑身横抽,啪地掌了个耳光。 这一下可不比用手抽得轻,康熙的嘴角立时流出了血水。“再要乱开口,老子把你满嘴牙都砸碎!”威胁了一句,柳蒙招手让猫在大厅门口观察的一名黄马褂过来,然后吩咐他赶紧找名写字好的笔贴式,有话要让他记录下来。 皇帝在别人手中,侍卫们办事利索多了,不一会,一名四品云雁的文官就被架了进来,依着柳蒙的要求,摆了张案几跪坐在一侧,准备执笔记录。 而康亲王在一群武官的簇拥下,也来到了养心殿,进到厅里便是对柳蒙深深一礼,恭敬道:“这位英雄的勇气着实令人佩服,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杰书,杰书定不推脱。”相比之下,康亲王就老成圆滑的多,让柳蒙有啥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先放了皇上,什么都好说。 “坐。”示意这位铁帽子王席地坐在厅上,见其犹豫,柳蒙瞧到脚旁有散落的玉石镇纸,当即运力一踢,镇纸嗖地飞出,恰好打在康亲王的膝部梁丘穴,令他一下跪倒在地。 “这个距离,你是死是活,全看老子的心情!”柳蒙嘴里说着凶恶的语言,面容却极其平静,让康亲王杰书不禁打了个寒颤。转首看向那位缩在案几后的四品文官,柳蒙命其开始记录,只要发现错漏任何一句话,便刺康熙一剑来作惩罚! 柳蒙沉吟了下,将长剑从康熙的下巴移开,沉声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花花江山谁都想做,你们鞑子想来,本也无可厚非。但自从入关至今,已有二十七年,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长吸了口气,看看瘫坐在厅中,噤若寒蝉的康亲王,又看看脚下一脸不服的康熙,柳蒙一字一顿道:“剃发易服、圈地占房、投充逃人,全天下的老百姓给你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康熙哼了一声,见对方并无不许,于是开口辩驳道:“我们满人人丁少,想要坐稳江山,让天下太平,自然得采取些激烈手段,纵观历史,哪个皇朝更替不是血流成河?” “可哪个皇朝颁布的政令只为杀人?!”柳蒙怒喝一声,宛如炸雷。“扬州十rì,嘉定三屠,江yīn屠城,还有苏州、南昌、湘潭、大同、以及南雄、广州、cháo州等等,整个中国,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嘘了口气,柳蒙哼唱起民间流传的店家歌,“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尸如山莽充斥。” 看到对方情绪激动,有失控迹象,康熙纵然一百个不服,也只有闭嘴不言。 柳蒙急喘了几下,平复心境,然后向着康亲王沉声道:“第一个要求,立刻下令,废除剃发、逃人等逆天之法。”康亲王“哦”了一声,暗思这可是国本,顺治爷和多尔衮颁下的法令,谁敢乱改,当即擦了下额头汗水,没敢明确答应。 “很好。”柳蒙嘀咕一声,剑光一闪,“啊!”痛叫随即传出,康熙左手小指已被切掉,只疼的全身抽搐,连连摇首。“皇上!”康亲王惊呼一声,旋即连连点头应道:‘好汉息怒,好汉息怒!我这就让人拟旨,用印废除。” “嗯!”柳蒙挥了挥长剑,继续道:“第二个要求,二十七年来,凡是惨遭屠戮的县镇,都要立一座英魂庙,供奉香火不绝,以慰冤灵。” “第三个要求,废除‘**’,维护汉家正统文化,不得以任何借口再兴《明史案》等诛连大案。” “第四个要求,永不加赋!” 老实说,除了第一个要求着实让康亲王为难外,剩下的三条,并不如何难做,当即点头如捣蒜,一叠声的应下。而康熙缓过阵疼痛后,听在耳中,也并无反对的表示。 柳蒙转脸问过那记录的文官,让其复述一遍,确认无误后,俯身将康熙提起,冲康亲王道:“两年后,我还会再来,如果这四条要求有一条没有照办,对不住,你们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就得脑袋搬家!”见康亲王连连许诺一定照办,柳蒙不肖地笑了声:“嘿!办与不办,全在你们,这个皇帝死了,你们还可以再立一个,反正你们王爷阿哥一大把。尽管看看,是你们立的快,还是我杀的快。” 顿了顿,柳蒙看了看大殿外面黑压压的兵丁,道:“正事办完,我得回去了,外面鹰犬太多,让他们都滚蛋!”体会到对方的杀伐果断和心黑手辣,康亲王可不敢拿皇上的身体开玩笑,立即大声喝令,让侍卫统领多隆传令,殿外所有侍卫和三大营官兵全数撤出。 怎么全身而退,柳蒙早就有了打算,当下又让康亲王杰书准备了三匹骏马。自己一匹,康亲王骑一匹,把康熙横在马鞍前,无视跟随在后面cháo水般的清兵,大摇大摆地出了皇宫。到了南城门处,为防止清廷在马匹身上动手脚,又和守门军官调换了战马,然后才依言把康熙放下,却在胸口暗使内力,伤了其少yīn肾经。 虽然出了běi jīng城,但自己并未安全,被后面的骁骑营骑兵追上是迟早的事,因此柳蒙又逼迫康亲王再送一程,直到天近响午,过了南苑之后,这才在一处岔道口打马狂奔,等到夜sè降临,战马口吐白沫累倒,又施展轻功遁入山林,转而向西疾奔。 在重兵防守的皇宫内,一国之君竟被人单枪匹马挟持,还被迫接受了耻辱的四条要求。纵便听闻赶到的各家亲王严令封锁消息,但一瞬间整个běi jīng城的大街小巷全都传遍,特别是上午那无数军兵相随,却不敢往前多走一步的阵势,让老少爷们都是大开眼界。 消息传到大江南北,许多志士振奋万分,而曾经遭难的扬州嘉定等地,百姓都是热泪盈眶哭泣不止。至于那位孤胆擒鞑酋的英雄,成为了江湖上最受尊崇的传说,各地反清组织趁此编织了许多英雄的故事,一直流传了几十年。 ================ 两个月后,寒风呼啸,滴水成冰。 北地靠近雅克萨城的鹿鼎山中,一处极其隐秘的山洞口,几行杂乱的脚印延伸了进去。 “小宝,托你稍的信一定要亲自交给那位师父姐姐,接头的地点在蓬莱对面的长岛码头,这枚金蛇锥乃是信物,除了岛上的几位帮主,任何人都不能露出,免得惹祸上身。”说这等苦口婆心的,自然便是柳蒙,此刻全身都裹在貂皮袄里,对着同样打扮的韦小宝一再交代。 “还有,你的两位嫂子,苏荃和阿珂,到了渤泥国之后,如果遇到什么难处,也望你多照看些。两年之后,我要是还未回去,她们或是回中原或是留在那,一切随她们,你万不可阻拦。” 当rì决心去皇宫内挟持康熙,柳蒙便留了封信在客店内,让韦小宝依照信中吩咐,安排双儿及苏荃阿珂等女眷先去蓬莱等候,只许韦小宝自己带着拼出的藏宝图来北地雅克萨城汇合。而现在的这封托其转交给何惕守的信,除了请她照顾韦小宝苏荃等人外,还特地说明了为何挟持鞑酋,把提出的四条要求一并附上,转呈师叔祖袁承志观阅,至于两年后若满清没有照办,袁承志该如何去做,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交待完一切事情,柳蒙将藏宝图揣进怀里,在韦小宝的配合下,把机关打开,露出一片极为广阔的大厅,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各种珍宝和兵器,不知怎地,兄弟两人一下都全无兴趣。 随便挑了几样看起来比较珍贵的物件,又拿了些罕见的北珠当作去渤泥国碧波庄的礼物,韦小宝在柳蒙的强烈要求下,终不舍洒泪告别,出洞下山,在前来接应的高彦超等天地会兄弟陪同下,打马南归。 卷二完。。 1.荒野寒冬 越到里面越是光线昏暗,柳蒙掏出火折子点着携带的火把,只见大厅后面摆满了各种盔甲和兵器,不过时间久远,均已蒙上了层锈蚀,柳蒙耐着xìng子翻了一圈,最后只拣了把较为锋利的青铜短匕和一张保存完好的铁胎角弓。 狭长大厅的最里面,是一面异常光滑的石墙,按照藏宝图拼完后上面出现的提示,离开这世界的窗口就在这里了。柳蒙找了一会也没找到机关的位置,便用剑柄一寸寸敲击,直到中间一块发出了嗵嗵的空洞声音。 机关看来就在这儿了,既然没有缝隙,不如用蛮力试试。柳蒙将右掌贴上去,运起十成内力,猛然一按,嘙地的一声轻响,石壁触手即碎,里面露出一个小洞。在火光的照shè下,有一个小转轮突厄伸出,柳蒙用手按顺时针方向转动了下,便听见咔咔的机关声响,本来光滑无比的石墙忽然裂开,现出了一张棋盘和两扇封住的洞口。 棋盘上摆放着十四枚棋子,刻在边上的规则极其简单,就是将这刻着“飞雪连天shè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字样的棋子,按照顺序摆在棋盘空格里即可。 伸手拨动几下,刚将十四枚棋子依顺序摆好,一阵白光闪过,左侧的洞口轰隆敞开,一圈带着刺眼光亮的光环冒出,与此同时,一道电子合成音突然响起:“回归传送阵开启,倒计时开始,十、九……” 这就是回去的窗口了。 柳蒙赶紧捡起地上的铁胎弓和箭矢,刚要窜进左侧洞口,猛然间,又是轰隆声响,尘烟飞散中右侧的洞口也敞开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右侧洞口也是冒出一圈光环,不过是令人感觉安静舒适的蓝sè,而且另外一道声音传出:“恭喜开启龙脉隐藏传送阵。” 柳蒙有点傻了,很多时候,最怕的就是多出一项选择,何况是在两项选择都未知后果的情况下。 左面是白sè,右面是蓝sè。一个是回归传送阵,一个是隐藏传送阵。选哪个? 毫无疑问,柳蒙是位右手党,而且经过这些年的江湖拼杀,骨子里的冒险jīng神被完全释放出来,就算是在游戏,隐藏物品的价值也是最大的!再说现在身居武功,一般的场合还真是不怕!这时候,白sè光圈的倒计时读秒已经到最后时刻,柳蒙牙一咬,身形一闪,钻进了右侧蓝sè光圈里面。 ============================= 寒风呼啸,大雪飘扬,整个天地间都成了混沌颜sè。 在树林里好歹划拉了几根树枝,顶着彻骨冷风,柳蒙紧跑几步,身子矮下,钻进了大树后面的山洞里。 这处山洞,本来是一头黑瞎子的冬眠场所,被从坡上滑落的柳蒙凑巧发现,于是,悲催的黑瞎子不止老巢被占,连自身也难逃过变chéng rén口中美味的命运。 从蓝sè传送阵里出来后,柳蒙迷失了方向,只知身处某个荒凉的深山老林里,不幸的是老天爷又下起了大雪,在山坡上施展轻功寻找地方躲避的时候,一个不慎滑了下来,然后就见到了这处藏于树后的洞口。 一头睡地正香的黑瞎子,对柳蒙来说完全无害,从正头顶刺下的长剑,瞬间就结束了它的生命。然后又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把熊尸拖在洞口外,用锋利的青铜短匕细细地把熊皮完整剥下,开膛取心,切肉割胆,将每一处都尽量用上。 在衡山的时候,生活拮据,师兄弟几个常常捉了山中野兽来打牙祭,因此柳蒙处理起来很是利索。之后拽了些树枝进洞,就在洞里生起了火堆,拿了条切割好的熊肉,撒上百宝囊里带的调料,烤到油亮诱人,香气扑鼻后,便用短匕一片一片送进嘴里,吃的是满嘴冒油。 把整张熊皮用雪狠揉几遍,再架在火堆上烤干,来回几次,等异味不大后,便铺在重新整理过的碎树枝上,柳蒙舒服地躺到了上面,闭着眼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应该还是鹿鼎山附近,毕竟对面那独特的尖顶山峰,在进入宝藏前柳蒙可是详细观察过的。只是,中间的那块空地应该是雅克萨城的所在,如今却遍布荒林,由此得知,现在的这个时代,肯定不是明末清初。 一头黑瞎子能在毫不掩饰的山洞里冬眠,证明其从未感受到威胁,这里定人迹罕至,基本可以刨除是明朝的时代。那么,就是元末以前了,也有可能会是洪荒时期哦。。。 等雪停了,就得出去寻找人迹,不管怎么着,也得去到人类社会啊,否则自己一个人饮毛茹血的,大老远跑过来就为啸傲山林?那得多憋屈。 不过看如今这情况,一时半会可能也找不到人类聚居的地方,还是清点下物资,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吧。柳蒙当下将所有的东西都卸下,逐一分类,想要尽可能地节约,最起码得熬过这个寒冬,因为再遇到野兽的几率基本为零了。 食物方面,油纸包里还剩三张烙面饼,一条咸鱼干,正好是自己一顿的饭量。不过有了近二百斤的熊肉,加上自己嘴馋,随身携带有各种调料好几小瓶,只要省着吃,三个月是没问题的。 武器方面,一柄几乎全新的长剑,六枚金蛇锥,二十枚铁蛇锥,一把青铜短匕首,一张铁胎弓和一袋子共十六支雕翎破甲箭。 当初绝没有想到会来到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因此只托高彦超去打造了一组二十四枚的山寨铁蛇锥,假如现在的时代铸铁技术落后,那这铁蛇锥也将和金蛇锥一样,用一枚少一枚,没有补给了。 还有这弓箭,自己只是在袭杀队时,和高长老学过几天shè箭,也就能shè中二三十米处不动的靶子,用来打猎肯定不行,这个可得多多练习,毕竟铁蛇锥再牛叉,也是及近不及远。 一直随身所带的百宝囊里,除了几根火折子火石草绒等引火之物,最多的便是些瓶瓶罐罐,当中既有茴香胡椒盐巴等调料,也有蒙汗药百rì醉鹤顶红五毒散等毒药,及长chūn散百毒丹等解药,全是何惕守所送。另外还剩半小瓶雪参玉蟾丸和两幅徐记金创药,这个可以用来救命,要好好保管。 而翻遍全身,散碎银两和铜钱并不多,反倒是揣了一大把面值不菲的银票,现在看来是肯定不好用了。 好在进鹿鼎山宝藏的时候,也是冬天,柳蒙身上穿的特别暖和,黑貂皮袄,鹿皮快靴,狐皮围脖,虎皮帽子,全是十成十的真皮,防寒效果那叫一个棒,再者又多了张完整的黑熊皮,有内功在身的咱,怎么也不会怕冷了。 一番整理过后,柳蒙总算安下了心,估摸着就算整个冬天找不到人烟,等开chūn之后,万物复苏,凭自己的身手更是吃穿不愁。 洞里有肉,心中不慌。 接下来的rì子,除了四处转悠着寻找人类的痕迹,柳蒙干的最多就是练习shè箭了。好在武功底子在那,又经过暗器名师高长老的指点,半个月过后,就有把握在五十米距离上一箭命中脸盆大的目标。 铁胎弓的张力极强,shè程和威力在诸般步弓中算是翘楚,柳蒙的镇岳诀内力已到融会贯通之境,拉这个五石强弓自然不在话下。因此,把目标又定在了百米距离,经过rìrì苦练,终又在月半后,达到了十中仈jiǔ的地步。 而常在山林里游窜,神行百变及穿云纵等轻功身法越加jīng熟,想是铁剑门的木桑道长当年,也强不了多少。当然,柳蒙曾是个十足的游戏PK迷,对于PK中用到的一些技巧,是特别在意。比如:在短时间内快速移动,突袭的时候加快出剑速度,无声无息的施放暗器等。 至于面对强敌时,剑法及内力的发挥,暗器和身法间的配合,这些问题,没有对手的磨练和名师指点,光靠自己习练是提高不了多少的。因此,柳蒙又潜心训练,着重加强第一击的强悍。有附带的辅助修炼系统,这一切并不怎样困难,何况柳蒙在《鹿鼎记》世界里十多年苦练下来,最不缺的就是韧xìng和拼劲。 等到北风渐小,嫩芽初发后,柳蒙整个人的气势又自一变,秀气的脸庞很是沉静,不动如山,给人一种安稳可靠的感觉。而一笑起来酒涡突现,神情变得生动和善,有点儿百善无害的意思。但若动手出招,便如雷霆万钧,比起潜行猎豹也不多让。 随着天气渐渐变暖,柳蒙在度过了寒冷的严冬后,收拾停当,开始了向山外探查的路程。 翻过不知多少座大山,穿过不知多少所密林,这一rì,柳蒙追着一群梅花鹿的蹄印,来到了草原边缘。 眼前六十余米处的溪流,一群梅花鹿正停在那里饮水休憩,个个悠闲自得,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美好食物,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张弓搭箭,稳定瞄准。在这个距离,柳蒙有把握一箭shè穿那头公鹿的脖颈。平静心态,一呼一吸间柳蒙右手微松,雕翎破甲箭离弦飞shè而去,带着巨大力度,噗一声正中皮sè最为雄丽的公鹿脖颈,强大的破甲箭头瞬间撕开血肉,连尾部的雕翎都几乎没入。 中了!看着那头壮硕公鹿一下摔倒,柳蒙刚要起身去收取猎物,就听一阵蹄声密集响起,伴随着厮杀喊叫声,一队身着黄sè皮甲均乘黑马的骑兵从草原里直冲了过来。 PS:新的世界开始了,猪脚的奋斗历程也正式开始。。 2.孤胆好汉 人类骑兵!柳蒙瞬间惊喜万分,刚要站起欢呼,好吸引这队骑兵的注意,奔在最前面的一骑忽然调转方向,径自跃过溪流在边缘踏水飞驰,想是要进入北面的山林中。 怎么回事?这名骑士穿着毛绒绒的灰sè皮袄,低伏着身子只管打马狂奔,分明是逃命的样子,而且鞍前还横抱着一具黑sè身影。转眼间,前面这骑已经从柳蒙面前冲过,把聚在小溪边饮水的鹿群吓得四处奔逃,却有效地阻挡了后面追兵的视线。 柳蒙眼尖,就这惊鸿一瞥间,已经看清马上骑士露出的脑袋上挽了个抓鬃,并不是马上民族的那种秃头或结辫。是中原汉人!正在逃亡的汉人同胞,而后面鬼喊狼嚎、不时张弓疾shè的追兵,不消说定是游牧部落的骑兵! 一瞬间,柳蒙便就后面的这队追兵进行了估算,不到二十人的小队却带着近四十匹战马。一人双马,也只有草原上的骑兵才如此奢侈,而且又是统一盔甲和相同毛sè的战马,得像样大的部落才能凑出这些吧?出动如此jīng兵来追赶,逃命这人的仇恨值应该非常大。 既然是这样,不妨救上一救! 柳蒙艺高人胆大,当即将系在腰间的箭袋解下,摆放在最为顺手的地方,然后开弓搭箭,静静瞄准着紧随冲来的骑兵,等到第一名骑兵刚拐弯进到溪流中,趁着战马一霎那的放慢速度,嗖地一箭将马上之人shè了下来。 溪流离柳蒙所在的草丛不过七十米,恰好在最有把握的命中shè程内。加上又趁战马转弯甫入溪水时必须的减速,柳蒙屏住呼吸,就这样半跪着连发六箭,将六名没有防备的黄甲骑士全shè落马下。但后面的骑兵已经发觉到有人偷袭,唿哨声响,分出五骑冲向了草丛。 迎面shè击,柳蒙也是不差,老神在在的继续弯弓shè箭,弦响处又是两人应声落马。这时对方开始了反击,便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张弓随便一shè,箭支长了眼般直奔只露出上身的柳蒙飞来,这种神乎其神的箭术,直把柳蒙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的举起铁胎弓,将飞来的箭支一一打落,见到敌人已近跟前,柳蒙当即弃弓不用,反手拔出长剑,身形几个闪动,缀上当先一匹战马,一剑将其刺死。然后缩身躲过紧跟来的弯刀劈砍,啪地将对方踹下马,同时身形纵起,左手一甩,一枚铁蛇锥瞬间钉上最后一名骑兵的脑门。 奔过来的五名骑兵,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柳蒙收拾干净。见此情景,一名头目模样的大汉叽哩哇啦的叫了几声,手中狼牙棒冲柳蒙一指,余下的六七名骑兵一起怪叫,调转马头朝着就冲杀了过来。 人未到,箭先至。这群骑兵的骑shè之术天下无双,纵使在高速急奔的状态下,也都是箭无虚发。一时间柳蒙只好躲在一匹战马的后面,运起内力制住战马不能动弹,直到它连中数十箭后悲嘶毙命。 或许是顾忌柳蒙的近战能力,那名头目指挥着几名骑兵只是打马绕圈,并不上前厮杀,而柳蒙稍一露头,便是jīng准的箭雨覆盖,叫其憋闷无比,却又身无他法。 这时候,刚才狂奔逃命的灰衣大汉见到了后面追兵停下,似乎有人在伏击他们,于是大着胆子调马回头。跑过来一看,衔尾追赶两rì夜的追兵被人伏杀大半,不由欢叫一声,指着正打马绕圈的几人放声痛骂,意图把人在引过来两个,减轻圈子里之人的压力。 黄甲骑兵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何能忍住手下败将的辱骂,当下头目呼喝一声,分出三骑再度追杀那灰衣大汉。 再次分兵,柳蒙压力顿减,每次不过三支箭矢,完全不在话下。当即一个闪身,运出神行百变,身子左一闪右一绕,轻易躲过shè来的箭支,逼近手持狼牙棒的头目,不等其策马怒喝迎上,左手一抖,对方立栽马下。 施展轻功,配上二十米内绝无虚发的铁蛇锥,柳蒙很快就把留下的几名骑兵杀死。而那边带领三名追兵绕圈的灰衣大汉,也很轻松地回身将其一一斩杀,然后打马往柳蒙这边跑来。 赶快得打扫战场,毕竟铁蛇锥丢一枚就少一枚,压根儿没法补充,柳蒙可不愿把这顺手之及的暗器浪费掉。用雁行功绕了一大圈,将shè出的六枚铁蛇锥尽数收回,这时灰衣大汉也策马跑到了近前。 肩后背负着长剑,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中原的江湖人士。当下那名灰衣大汉双手抱拳,朗声谢道:“多谢英雄相救,敢问英雄高姓大名,好叫在下脱离死地后能永记于心。”这灰衣大汉虬须满面,坐在马上还不见得,一站到地上,身形极为魁梧,配上剑眉鹰眼,说不出的豪迈。 柳蒙同样双手抱拳,推辞道:“阁下也是中原汉人,遇到岂有见死不救之理?至于兄弟贱名,实在不足挂齿。”这可是半年来遇见的第一个人,必须得客气点应对,在没弄明白现今是哪个朝代之前,学着对方的礼仪总是没错地。 灰衣大汉见对方年纪轻轻,和善重礼,话里又是地道的中原口音,当下戒心全去,笑道:“在下罗虎臣,能在这漠北深处得遇同胞,也算是命不该绝啊。” 见这罗虎臣言语开朗,洒脱不羁,柳蒙心下亲切,也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姓,借口乃是随同朋友到草原深处来采灵药,却在大雪中迷了路,和朋友走丢分开,已在附近山里打转了月余,正愁该如何离开草原回家呢。 交谈了几句,恐后面还有追兵,罗虎臣提议先离开此地,找个隐蔽地方躲一躲,在想法南行离开漠北。柳蒙本就找不到出路,当然答应了。于是两人各牵了两匹战马用做替换,在柳蒙带领下,花了半rì时间绕过拦在眼前的大山,在一处密林山谷内停住,进到自己这几天歇息的山洞里安顿。 罗虎臣说到他是青云派中人,鞍前所带的是其师弟,被蒙古骑兵打成了重伤,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又在狂奔的马背上颠簸,现下腹部创口处崩裂,红肿不堪,加上早晚高烧不退,很是凶险。 这种伤口,柳蒙一见便知是被利箭shè中后留下的,或许是碍于手段有限,箭杆虽被拔下,但伤口只是做了点简单处理,还能撑到现在,这叫丁弃的青年地体质和运气那是相当地好。 问了问罗虎臣,果然是箭伤,而且是三棱透骨锥的重箭。罗虎臣神sè黯然道:“没想到怯薛军竟然如此厉害,丁师弟已经跑出了有二百步,还是被一箭shè中,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怯薛军?”柳蒙讶异万分,追问道:“你是说蒙古大汗的亲卫?你们怎么会惹上这群豺狼?”怯薛军可是成吉思汗一手建立的军中jīng锐,每一个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勇士,在蒙古众军中,地位最高,战斗力也最强悍,随便一个的地位都堪比千户。 既然丁弃是被他们shè伤,那么说上午遇见的追兵就是怯薛军喽?这两人干的什么事情,才会惹得只负责守卫蒙古大汗的亲军千里追击? 面对恩人的疑问,罗虎臣苦笑一下,张了张嘴,终下定决心坦白道:“我们可能杀了位蒙古亲王。” 跑到漠北草原深处,杀了位蒙古亲王,然后才惹得怯薛军追杀。好强悍的解释。柳蒙一下愣怔住,半响才回过神,一伸大拇指佩服道:“真汉子!兄弟我对你们的敬仰之情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啊!” 这个年代并没有抗生素,罗虎臣身上的伤药也已用尽,若不是有名声极响的江湖奇药小还丹吊住口气,丁弃早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在满清京城高价采买的徐记金创药,乃是徐家药铺jīng心制成,对刀伤脓肿最有奇效。敬佩对方是条汉子,当下柳蒙毫不吝啬的拿出,指挥罗虎臣生火化开雪水,加上盐巴调成淡盐水,仔细清理了伤口,然后将金创药洒上包好。 丁弃的伤情极重,光是金创药外敷恐炎症退不下去,柳蒙当即又倒出一粒雪参玉蟾丸,递给罗虎臣。后者犹豫了下,听得是疗伤圣药后,立即捏碎给丁弃喂下。 雪参玉蟾丸可是洪安通亲手所制,极尽名贵药材,最擅调理伤情。于是第二rì清晨,丁弃高烧渐退,终于醒了过来。 扶着喂了几口肉汤,等稍微恢复了点jīng神,丁弃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把柳蒙给吓了一大跳。“靠!老子竟然还没死!”旁边的罗虎臣神情尴尬至极,赶紧出言岔开,伸手把脉,探视起他的身体状况。 丁弃的身体还非常虚弱,躺在那听得是眼前这位清秀年青人救下的自己,仿佛不信地愣怔一会后,抬手示意了下,低声道:“大恩不言谢,rì后定当报答。” 推托了几句,柳蒙看出这丁弃对自己戒心极重,而罗虎臣也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对方说,自己再留在这里就是不识趣了,当下找了个借口,提着弓箭出洞准备去猎只野鸡回来熬汤。 3.玄冥神掌.草原追击 山谷的出口被一片林子遮住,正好是chūn暖花开的季节,里面的野物极多,柳蒙走了没多会便shè下只山鸡。 有怯薛军的年代,自然是元朝了。两个人就能深入漠北刺杀蒙古亲王,还有少林派秘药小还丹防身。灰衣大汉罗虎臣jīng通骑术,武功高强,遇事果断,谈笑间自有股豪气,难得是行事不拘一格,不像成名人物那般谨慎多虑。这从未听说过的青云派弟子都这么强悍? 特别是丁弃,从昏迷中醒来竟然脱口就是个“靠”字,难道现在的中原江湖流行这等口头语?其表现出对珍贵药物的淡然和不在乎生死的冷漠,完全是经久的习惯,柳蒙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在草原深处被怯薛军追杀又是为了什么,真如他所说是刺杀了位蒙古亲王?还有,面对草原里最凶狠的勇士,他们为何一点也不担心? 满脑子都是疑问,柳蒙左思右想也是搞不明白,忽地手中一顿,暗笑自己真是cāo闲心。自己不过是巧合遇到,依仗他们引路离开草原罢了,管他们是何方神圣,到得中原后自然就分道扬镳,各找各妈。 将打来的山鸡处理一下,柳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才回转到藏身的洞里。 那位黑衣年轻人丁弃重伤后身体虚弱,已经睡去。罗虎臣正盘腿坐在地上,两手摆着问心式,头顶热气蒸腾,好像是在运功疗伤。 江湖中人在运行内功的时候,最忌讳他人在旁偷窥。虽不知罗虎臣为何如此大意,但柳蒙还是赶紧退出了山洞,在外面重新生了堆火,把黑熊头骨拿出来当作锅,架在火上熬起了鸡汤。 火势极猛,一会儿水便翻开,加进调料的鸡汤开始香气四溢,柳蒙将火堆弄小,开始收汤的时候,罗虎臣从洞中走了出来。 “好香的味道!”罗虎臣深深嗅了口,有点陶醉地夸奖到。“没想到柳兄弟有这等好手艺,今天有口福了。” “罗大哥过奖了,小弟只是嘴馋,常常到山中弄点野食打打牙祭,久了就练出来啦。”柳蒙微笑着回到,却细心地发觉对方脸sè有点灰白,眼中血丝密布,比之刚才的神sè差上一些。 “那个,罗大哥,你的气sè好像不大对。”柳蒙很谨慎地小心问道。罗虎臣“嗯”了一声,又浓又黑的眉毛皱起,道:“突围的时候,被百损道人打了一掌,还好我修习的武功是至阳至刚,已将这寒毒压制在了檀中穴,等回到中原找四师妹医治便可。” 百损道人,这个名字柳蒙可没听过,有些云山雾罩,又不好多问,免得对方起疑,只能“喔”了一声,专心伺弄起鸡汤来。 罗虎臣不仅心胸广阔,心思也是极为慎密,见到对方这样,已知其不认得百损道人的厉害,当下将上衣撩开,把背部亮给柳蒙看。 柳蒙一看之下,呀地惊道:“这是?”只见一道绿sè掌印赫然入目,五个指头清清楚楚,边缘部位已经肿起,变得青黑。罗虎臣将衣服放下,不在乎地微笑道:“这百损道人会一门玄冥神掌,极是yīn毒无比,你若是遇见定要小心,能避则避,尽量不要和其动手。” 玄冥神掌!这可是如雷贯耳的掌法,在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便是中了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的毒手,最后引开来九阳神功的一系列奇遇。可是百损道人又是谁呢?怎么也会玄冥神掌,莫非现在是倚天屠龙记发生的年代? 还有,中了玄冥神掌之后,除非是修炼完整版的九阳神功,方可尽数驱除,罗虎臣说自己修习得是至阳至刚的武功,难道就是九阳神功? 不提柳蒙在那疑惑满腹,罗虎臣不知从哪摸出柄银汤勺,从骨锅里舀了勺鸡汤送进嘴中,一点儿也不惧沸汤的热度。“好!香醇浓郁,回味无穷啊!”说着又舀了勺细细品尝,浑然不把这等歹毒的伤势放在心上。 夜幕垂落,喝完鸡汤后的丁弃又自沉沉睡去,柳蒙替其更换了遍金创药,便自觉提出到外面守夜,免得被人堵在洞中。罗虎臣如何肯让恩人值夜,一番争执后,决定一守上半夜,一守下半夜,两人轮流防守,这才作罢。 又在山谷里住了两rì,反正柳蒙携带的熊肉足够三人食用,再加上不时猎点山鸡野兔的回来,吃喝上到不用犯愁。而丁弃的伤情稍有好转,已经能勉强站立起来,念及须早rì出草原医治伤势,罗虎臣做主次rì天一亮,收拾了下洞中痕迹后,三人骑着夺来的战马,远远往东绕了个大圈,又翻了座大山,才重进草原,一路往南而去。 罗虎臣对寻路自有一套,纵使在茫茫大草原上也不担心迷路,一路上遇见小游牧部落,全都悄然避过,偶尔去补充下给养,那蒙古话也是说的极为顺溜,其知识的渊博,判断的正确,叫柳蒙不得不感到佩服。 而丁弃随着伤情逐渐稳定,已经可以独自骑乘,不用再使绳子固定在罗虎臣身后。这样,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纵马奔驰,三人的行进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但是好景不长,罗虎臣的掌伤开始慢慢发作,从初期的一天运功一次压制,到早中晚各一次,直至每走上一个时辰就得停下,盘坐调息运功压制寒毒。短短半个月时间,铁打般的汉子硬生生被寒毒折磨得不chéng rén样,眼窝深陷,脸sè苍白地吓人,后背的掌印处又黑又肿,细看竟还有冷气丝丝冒出。 原来,罗虎臣所修习的至阳至刚武功,并不是玄冥神掌的克星《九阳神功》,而是以掌法刚烈著称的大嵩阳手。这两者之间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难怪加上雪参玉瞻丸也是压制不住。 看着每次寒毒发作时,罗虎臣冷地发青的身体直打哆嗦,丁弃在那急得双目yù裂,却毫无办法。这些rì子接触下来,柳蒙很佩服罗虎臣的胸襟和谈吐为人,对他极有好感,当下也是想尽办法来缓解他的痛苦,甚至用自身内力去尝试着压制他体内寒毒,但除了把自己冻得麻木外,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天在一处海子边上,罗虎臣又是不撑寒毒,突地栽倒马下。柳蒙与丁弃二人赶紧将其搀扶坐好,让他自己运功抵抗,旁人所做的只能是生起堆火在边上,希望能稍微起点温暖的作用。 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原本坚毅开朗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模样,过了有一刻钟时间,罗虎臣才停住抖动,长长嘘出口气,接着一下软到,原来手脚都已冷得僵住,根本难以挪动。这边柳蒙立刻上前为其推血过宫,活络经脉;丁弃拿出水囊,将最后几滴烈酒倒进了罗虎臣的喉咙。 一套动作,柳蒙两人做的极为熟练,最近几天全是这样度过。如果再不走出草原,找到罗虎臣和丁弃口中的四师妹,怕是,熬不过多长时间了。 丁弃的自制力极好,纵便在背后焦躁无比,但一到罗虎臣面前,就变得神态淡然,忍着创口处火辣疼痛,故意找些风物奇趣和柳蒙闲聊,想要帮助罗虎臣放松心态,让他有信心对抗越来越凶猛的寒毒。 一边给罗虎臣搓暖手脚,一边闲聊着草原上的各种奇景,忽然间,柳蒙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有丝动静。 有人!柳蒙神sè一紧,悄然对丁弃打了个手势,然后装作不在意的起身,往战马处走去。靠近海子处的草地极为茂盛,有些地方长得几乎是齐腰高,藏个把人里面根本就发现不了。不过柳蒙如今的修为非同一般,三十米内的微小呼吸也绝对瞒不住。 故作轻松地走了几步,柳蒙忽然身子一闪,施展起最为迅疾的雁行功,两个起落便窜到了怀疑的那处草丛,左手一甩,一道黑光悄没声息的直shè进去,带出一声惨叫。 没想到被对方发现,草丛里一下闪出五名赤膊壮汉,一个比一个长得丑恶,为首一名脑后扎了个小辫的壮汉被铁蛇锥扎到左肩,愤怒地叫一声“杀了他!”带头举起钉槌冲柳蒙杀了过去。 这壮汉的武功极强,柳蒙长剑一搭对方砸过来的钉槌,手心就被震的发麻,知道不能硬取,当下身法展开,仗着神行百变的奇妙,唰唰几剑,将随后冲来的四名壮汉都卷了进去。 罗虎臣刚经历寒毒折磨,连站都站不起来,根本无力作战。丁弃重伤在身,只能勉强行动,又怎地动手厮杀?身后是两个伤员,柳蒙只有咬紧牙关,独自对上这五名凶悍的敌人。 步法轻盈奇妙,迂回转折。五名赤膊壮汉各施钉槌、狼牙棒、链子锤、铁棍、独脚铜人,挥舞起来劲风霍霍,却一时连柳蒙的衣角都没沾上,反而被其东一剑西一剑给逗得手忙脚乱,不由气得哇哇大叫。 五名壮汉均是用又长又重的兵器,兼之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如果是在马上战斗,又或是面对面接战,柳蒙早就被砸成肉泥了!如今依仗滑如泥鳅的神行百变身法,不求无功,但求拖住对方五人,因此恰好找对了敌方弱点。 罗虎臣趁此良机慢慢缓了过来,叫挡在身前端着机弩戒备的丁弃让开,然后定晴看了下对方五人奇怪装束,朗声道:“我看几位俱是非凡人物,不知何故来偷袭于我等?青云派罗虎臣在此,还望几位能够给个分明!” 为首壮汉听得对方发问,当即怒叫一声,止住胡搅蛮缠的打斗,道:“某家乃天可汗座下五神将是也,奉命前来缉拿刺客,你这南蛮子竟敢潜入金帐刺杀拔都汗,真当我汗国无人?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砸成肉渣!” 4.毒发危难.灭杀五将 天可汗乃是蒙古帝国大汗的尊称,五神将则是大汗座下有名高手,仗着大汗的信任,经常胡作非为。尤其老大乞力哈,最喜虐杀少女,在草原上凶名远播,各部落牧民惧之如虎,而一些头人们则对其恨之入骨。 听得乞力哈说,罗虎臣两人刺杀的竟是鼎鼎有名的拔都,并非他们自己所言的普通蒙古亲王,柳蒙在心下吃惊的同时,对两人的来头更加怀疑。 拔都是谁?蒙古长子西征的领军统帅,蹂躏过波兰匈牙利俄罗斯,打到里海边上的牛叉人物。元宪宗蒙哥是其一手推举出来的,其地位在蒙古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号称金帐大汗。 这样的绝世天骄,罗虎臣和丁弃两个人就敢深入漠北去刺杀,听那话音好像还刺杀成功了,这也太牛了点吧? 经过近一月的接触,丁弃受伤在身尚且不说,就罗虎臣的武功身手,在休息的时候柳蒙也是切磋过几次。他的掌法威猛沉稳,内力jīng湛,打斗经验极其丰富,自己占不到多少便宜,但如果是生死相搏,那又另当别论。这样的两人就能刺杀金帐大汗,那此时的中原,高手如林,南帝一灯、北丐洪七公、东邪黄药师、老顽童周伯通,嫉恶如仇的长chūn子丘处机,还有大侠郭靖等等,蒙古那些王爷大将的,还不都给收拾了?用得着抵抗的那么艰难? 这样想着,那边罗虎臣扬声道:“可惜!本想拿了蒙哥人头去祭奠天下黎民,却没想误中副车。”话语中惋惜意味极浓,让人一听就明白,原本的刺杀目标并不是拔都。 乞力哈大怒,喝骂道:“大胆蛮子!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竟妄想对天可汗不利!拔都汗大意之下才被你们刺伤,否则就凭你们的小身板,休想靠近金帐!” 丁弃“啊”地一声,带着不信问道:“拔都没死?”乞力哈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搭理他。罗虎臣摇摇头,不以为意地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腿脚,然后冲乞力哈几人招手道:“想要我等人头,尽管来拿好了,看我一一超度了你们去长生天!” 原来就这一会对话的功夫,罗虎臣被冰住的手脚已经恢复了知觉,立时便起身邀斗,想趁寒毒刚发作完的空隙,与柳蒙联手,把乞力哈等五人给拿下。 柳蒙如何不明白罗虎臣的意思,当即趁对方关注罗、丁二人,长剑一引,再不藏私,身形猛然闪动,使出沧海一粟,快得宛如白驹过隙。乞力哈啊地一声惊叫,右手钉槌抬得慢了,手腕被哧地刺中,一蓬血花绽出后,再也握不住近百斤重的兵器,只好撒手丢下。可柳蒙最擅长痛打落水狗,手中长剑舞开,如狂风暴雨般连刺加削,几剑就把乞力哈逼得险象环生,任他吓地大呼救命。 一剑紧过一剑,柳蒙脚踏神行百变的步法,绕过举着独脚铜人的大汉,追着乞力哈不放,在其两条手臂上又添数道血口。这时形成一个奇特的局面,脑后结辫的乞力哈捧着手腕,粗壮身躯连连后退,还一边嚎叫着,如同被逼到绝路的狗熊一般;而一名头戴虎皮帽子的年轻人身形犹如鬼魅,一边躲避后面红脸大汉不断砸来的独脚铜人,一边长剑疾挥,完全是要把乞力哈置于死地的派头。 乞力哈一身武艺全在钉槌上,丢掉兵器后,面对步步紧逼的犀利剑法,除了仗皮粗肉厚用双臂招架外,就只能加速逃跑,再无别的可能。柳蒙若接着用出沧海一粟或风回电激这等迅疾剑招,乞力哈早死了!故意用怒涛惊风来逼迫,就是想引得使独脚铜人和链子锤的两名大汉过来围攻自己,免得他们避开,跑去围殴罗虎臣和丁弃。 看到老大面临险境,用链子锤的大汉犹豫一下,终转身回头,放弃刚才制定先围杀对方伤者的计划,远远的就挥舞起链子锤。如铜钵大的锤头带着劲风直shè柳蒙腰侧,这一下攻击相当巧妙,逼得柳蒙不得不侧身躲闪,又封住了其继续追击乞力哈的路线。 “来的好!”柳蒙大喝一声,身形猛地纵起,手中长剑回挑,以四两拨千斤之术将铜锤挑偏,然后用出穿云纵,身体一个转折,竟忽地凌空划了个圈,放过亡命后退的乞力哈,随着铜锤扑向了龅牙大汉。 人在空中,柳蒙左手一抖,一道金光飞出,带着尖利啸声直shè而去。金蛇锥的速度极快,听到啸声时,已经钻入了龅牙大汉的胸膛,其螺旋特xìng最擅对付各种护体神功,可惜龅牙大汉一身钢筋铁骨,也如纸糊般被钻得极深,只余下尾部留在体外。 没有落地,如苍鹰搏兔般直接从龅牙大汉头顶掠过,顺带一式雁过拔毛,将那硕大头颅几乎完全割下。柳蒙又是一个转折,直冲向仓惶不已的乞力哈,在他越来越近的绝望眼神中,长剑运足内力,一招千里惊鸿,穿透两条叠起的臂膀后,又刺进了其心脏。 转眼间,从诱使龅牙大汉出手,到先后击杀两人,柳蒙这一手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玩得极其漂亮。使独脚铜人的红脸大汉呆呆看着兄弟两人瞬间被杀,目yù迸裂,毛茸茸大手对着胸膛猛擂一拳,悲啸着举起独脚铜人,如同愤怒的公牛般,向着柳蒙疾冲过来。 红脸大汉是近战肉搏型的,身形移动很是笨重,柳蒙才不在乎他能跑掉。因此一转身理都不理,脚尖点地使出雁行功,猛向正一对二的罗虎臣那边窜去。 罗虎臣的大嵩阳手极其威猛,招式大开大合,与两名同样力大无穷的壮汉打斗,全是硬桥硬马的套路。只是一路上饱受寒毒折磨,内力大打折扣,顶多还剩下五成,对上狼牙棒和铁棍这等重兵器,光凭一双肉掌还抢夺不下。纯粹以过人的打斗经验和灵敏的身形才僵持下来。 丁弃身负重伤,连行走都是勉强,又如何能上前厮杀,当下举着机弩瞄来瞄去,想要shè击,又因三人走马灯似的打斗,根本不敢乱shè,一时急得满身冒汗。见得柳蒙已经解决了两个,正飞身前来,不由大喜过望,叫到:“柳兄弟先杀那个用棍的!” 这一声喊叫,丁弃是故意为之。使棍的大汉一听,自然转身回望,见到刚被围住的年轻人已经飞速奔来,不肖说自己的三位兄弟都已不测。当下心中一惊,就萌生了退意,迟疑间,将身后的空档给漏了出来。柳蒙奔跑的速度极快,犹如离弦之箭唰地shè了过去,使棍大汉刚横棍拦截,却眼前一花,一道轻风从身边拂过,再定晴看时,对方正从老四的背后往外拔剑。 一个是全神戒备,一个是毫无防范,柳蒙自然要选软柿子捏了。当下利用神行百变和沧海一粟的配合,绕过使棍大汉后,一剑秒杀了正与罗虎臣酣战的壮硕大汉。 罗虎臣喘息了几下,见到柳蒙身后还追着名持独脚铜人的敌人,立即打起jīng神,道:“这个番子我来解决,你去搞定那个吧。”谁料使棍大汉眼见兄弟惨死眼前,对自己刚才的懦弱举动大为懊悔,怒吼一声,轮棍就砸,誓要杀了眼前这人给兄弟报仇。 对方如此疯狂,罗虎臣顿时压力大增,无奈之下,聚起最后的内力,猛然一掌天王托塔,将砸下的铁棍硬拿住,然后左臂屈肘一顶,将使棍大汉击得浑身一晃。调用了体内压制寒毒的内力,罗虎臣只觉胸腹猛一痛,暗叫不妙,当下憋住口气,连使五丁开山和霸王别姬,两掌将对方胸膛打得塌陷。 这最后两掌,用尽了残留的内力,罗虎臣支持不住一下坐倒,刚摆出个问心式要运功压制寒毒,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听得后面丁弃的惊叫,柳蒙心知不妥,不敢在按正常套路缠斗,当即咬牙用长剑硬碰几招,不顾手臂发麻,身子一矮欺入红脸大汉怀里,左手剑掌使出,砰地打在对方小腹上。哪料对方也是厮杀老手,同时屈膝上顶,正中柳蒙左手小臂,咔嚓声响,也是臂骨折断。 忍着断骨剧痛,柳蒙反手下刺,将长剑当成匕首,从红脸大汉左腰一下插入,将他捅了个对穿。 结果了红脸大汉,柳蒙来不及查看左臂伤势,转身窜了回去。罗虎臣仰躺在地,一动不动,丁弃正跪在边上惊慌大叫。柳蒙心里一惊,以为罗虎臣与敌人同归于尽,不由大叫一声,赶紧蹲下,右手长剑反手入鞘后伸去探视脖颈动脉。 入手冰冷,呼吸微弱,所幸心口尚有一丝温暖。柳蒙单手从怀里掏出瓷瓶,用牙咬开木塞,把最后一颗雪参玉嶦丸捏碎放进罗虎臣口中。这边丁弃拿起水囊把药丸灌下去,然后不停揉搓着罗虎臣心口,嘴里慌张地念叨道:“罗哥,你千万要挺住!再过两天,接应就到了啊!” 玄冥神掌的寒毒内劲,被压制多rì后,终于脱离束缚全部发作。罗虎臣的内功是大嵩阳手附带,算是纯阳功的分支,练得再jīng湛也比不上九阳神功,一旦昏迷,光靠自身经脉中内力的流动,根本就不足以对抗寒毒。因此,这次情况特别严重,若rì落前还醒不过来,便是大罗金仙亲临也是无用了。 自从进入武侠场景世界,柳蒙前后也接触过不少江湖中人。有洒脱不羁的,有古灵jīng怪的,有品xìng淳厚的,有热血澎湃的;但若论谈得最相来,最适合做朋友的,正是这相识不过一月,却义薄云天豪气干成的罗虎臣。 现下见其在生死边缘挣扎,自己又帮不上忙,心里的难过可见一斑。 呆了一会,罗虎臣仍然没有醒转,顾忌到还会有追兵前来,柳蒙骨折的左臂用树枝简单固定下后,便把罗虎臣打横放在鞍前,与丁弃乘马往南,向着那隐约可见的山脉行去。 5.回归中原.青云怪人 PS:强推,,嘿嘿,,,嘿嘿嘿。。。得意啊,青山巨真是个好妹子。。 草原,终归是马上民族的天下。 一路上罗虎臣小心谨慎,几乎不敢和择水而居的部族做接触,补充食物饮水都是悄悄与游荡的牧民换取,但这样还是被乞力哈等人寻到,由此可知,后面定然还有追兵在赶过来。继续停留是危险的,万幸前方的山脉已经极目可见。 借着暗淡月光连夜赶路,柳蒙左臂骨折处已经肿胀多高,稍碰一下便钻心地疼。可鞍前的罗虎臣身体越发冰冷,丁弃数次靠近相问,面对柳蒙沉默的回答,嘴唇抖动,神情越来越绝望,一颗心彻底落了下去。 第二rì傍晚时分,一行四骑终于出了草原,从一处破损关口翻越,在那沧桑无声的关墙注目下,进入了烽火连天、将yù坠亡的中原。 这一番急驰,不止是战马受不住疲累,丁弃腹部的箭伤又自开裂,到后面只能趴伏在马背上,紧紧搂抱着马脖子,替前头的柳蒙指示方向。而柳蒙像是不知疲倦的铁人,一边jǐng惕开路,一边照顾鞍前马后的两位伤号。直到拐过又一座山脉,前面出现一条大河,河水奔流揣急,在对岸,一片栅栏围成个小集市,渡口前竖立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挂着的气死风灯正迎风摆动,替归来游子照亮回家的路途。 “小丁!”急切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同时一条黑影猛然冒了出来,几步就来到马儿前面,一伸手便拉住了缰绳。柳蒙的jīng神已经极度绷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嗑马腹,催动胯下战马挣脱对方,与此同时呛啷声响,长剑已在手,唰地就是一剑,挑向黑影的脖颈。 “是自己人!”丁弃脑子被烧得晕晕沉沉,鼓起最后一丝清明,冲柳蒙低叫了声,便失去知觉,翻身摔落马下。 ================ 大青河属永定河水系,是yīn山山脉下最清澈的河流,河水甜美,两岸草木旺盛。大青河南岸的小集市叫青河堡,为周边二百里仅有的集贸市场。也是归化州一带商贩进入草原的必经之地。 青河堡西侧小山,一面朝阳缓坡上新添了座坟墓,木制墓碑上简单刻着五个字,“青云罗虎臣。” 这天下午,一名黑袍少年提着竹筐缓步来到坟前,将油纸包着的烧鸡、花生米、豆腐干等下酒之物摆在墓碑边,拍开酒坛封泥,给两个土陶碗斟满,一碗洒在坟前,一碗仰脖喝下。 少年人眉眼清秀柔和,鼻梁挺直,脸颊上有两个淡淡酒窝,令人一见就觉得异常亲切。少年酒量甚豪,不悲不喜间,一坛酒已经喝干。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酒渍,然后站起身,反手抽出背后长剑,对着坟喃喃道:“罗大哥,你上次说兄弟练的剑法‘有所偏颇,轻灵之余太过狠辣,容易影响心xìng,走上极端。’兄弟何尝不知,但江湖上弱肉强食,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哪容人存得善念?” 少年左手不便,臂膀上还打着夹板固定,只用右手轻一抖,剑鞘唰一下直直甩落,长剑随意一引,摆出个轻吟回风的起手式,神情淡漠,一股经历杀阵的气势沛然而出。 “还记得习剑的初衷吗?”少年自嘲一笑,接着又自语道:“实不瞒罗大哥,兄弟我习剑的初衷很肤浅的,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剑就只为了杀人,快速有效地杀人,从而避免被人杀死。” 语声一落,少年长剑展开,脚踩七星剑随眼走,金雁横空、雁悲无声、斜风轻舞、断雁孤鸿……,一套回风落雁剑法中规中矩地演练上一遍,剑气激荡,把地上碎叶断草带得四处飘摇。 演完剑法,少年又回到坟前,盘腿坐下,望着北方连绵起伏的群山,安静无语,只是眼神越来越迷惘。 一阵脚步声传来,又上来位黑衣青年,脸sè苍白,身材瘦削,看到坟前的少年后,楞了下,走过去坐在其身边,沉默一会,终开口道:“柳兄弟,明rì一早,我们就要回襄阳了,反正你朋友也没有消息,不如跟我们一起,襄阳城里聚集的豪杰极多,慢慢打听,总能找到线索的。” 少年正是柳蒙,听得丁弃出言邀请一起去襄阳,脑子里只转了半圈,就做下了决定。所谓跟朋友在深山里走丢,不过是个借口,自己莫名其妙的传送到这里,什么提示都没有,闲着也是闲着,跟着他们去襄阳打打胡虏,见见天下豪杰,也不错的。何况郭靖和黄蓉也在襄阳城,不找个机会去看眼活的,怎么对得起少年时代的幻想? 柳蒙转眼看了下丁弃,对方依旧是脸sè冷漠,只是眼中的热切瞒不过人。点点头,应道:“好啊,只是我有伤在身,遇见鞑子骑兵会拖累你们的。” 一听柳蒙如此见外,丁弃皱眉不悦道:“什么拖累不拖累,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还跟我这么见外,学这么迂腐干甚!”柳蒙早已摸透,这丁弃外冷内热,是个你对他好,他对你更好的人,当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赔笑道:“丁大哥说得对,我是迂腐了。” 丁弃哼了声,纠正道:“叫丁哥!罗哥虽然不在了,但咱们一起从草原杀出来的,永远都是好弟兄!” 不知怎么的,柳蒙在和罗虎臣丁弃两人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越发觉得他们很是亲切,仿佛回到了那会和同学朋友们一起的rì子。 又静坐了一会,眼见天sè将黑,两人便起身回去,在包下的货栈后院,同青云派另外两位一起吃过晚饭后,早早歇下,准备明rì天一亮就出发。 这次来接应的青云派两人,一位是年轻女子,也就是罗虎臣口中的四师妹,极为擅长医术。丁弃腹部创伤已经腐烂不堪,都能看到里面肚肠,但在她妙手之下,剐去烂肉包上药粉,再喝上两副草药,第二rì就退了烧,第三rì起床行走,五rì过后,健步如飞,一点也看不出有伤在身的样子。叫柳蒙直怀疑是华佗再世,可惜整rì用轻纱蒙面,见不到真容,不过从其双雪嫩玉手、窈窕身姿和轻柔的声音来推测,定然是位极美的女子。 另外一位是年约二十六七岁的蓝衣青年,细长的双眼总是半眯半醒,配上懒洋洋的神情,让人只觉得从未睡醒过。只是偶尔一笑间,笑容如和煦chūn风,牙齿洁白的耀眼。他叫吴动,排行第六,也既是拉住马缰呼唤“小丁”的那个。 吴动的臂力特别强劲,一只手拉停急奔的战马,另外一只手还阻住柳蒙当时挑出的长剑,虽然柳蒙疲惫极致,只能用出六成内力。 6.初临襄阳城 PS:强推嘛,总得两更表现表现。嘿嘿,亲们多收藏啊。. 翌rì清晨,连同柳蒙一共四人,三男一女,一辆外表普通的双驾马车,四匹从草原带来的蒙古战马,离开青河堡后,沿着南去的小路踏上回途。 这一趟路途特别沉闷,吴动骑在马背上左摇右晃,如同打盹;丁弃沉默寡言,像是还沉浸在罗虎臣逝世的悲痛中,只是在打尖住店时会和柳蒙聊上几句;至于缩在马车里的李师妹——哦,按照排行,丁弃和吴动得管其叫四师姐。这位李师姐只在吃饭时才会出来,顺便替丁弃把把脉,帮柳蒙看看手臂。 柳蒙也看的出来,一行人明显是以李四师姐为主,丁弃和吴动对她都很敬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比如在经过大同的时候,遇见一队汉军兵丁设卡临检,非要让李师姐下车接受检查,丁弃和吴动两人已经准备动手灭掉这小队兵丁,李师姐却止住冲突,依言下车塞了大锭银子给带队军官,又将轻纱解下给军官过目后才算。 如此低声下气的应付一小队汉军,就连柳蒙都觉得很是憋气,但初时怒气滔天的丁、吴二人,在李师姐决定下车后,就再无怒气。直等到快近襄阳城,用饭时无意说起此事,丁弃肯定那军官此时已经过了头七,柳蒙才明白那汉军军官已被李师姐借助银锭施了断肠散。 看到目瞪口呆的柳蒙,丁弃得意地介绍道:“四姐不止医术高超,这用毒的手段也是妙到巅峰,你可千万注意,别惹到四姐不高兴,否则神不知鬼不觉给你下点‘猫挠心’‘十rì醉’的,可是很凄惨地。” 这话一说,吴动似乎感同身受,脸孔猛然一抽,本来懒洋洋地斜在那假寐,一下坐正,端起碗大口扒着米饭,还请着柳蒙和丁弃两人多吃点。 丁弃这话是看到李师姐不在才说地,却没想到门帘一掀,一道柔婉清丽的声音道:“小丁,我就这么小心眼吗?”淡淡香风飘进,浅绿身影走了进来,映着窗外的夕阳,黛眉如画,目若凝波,肤sè欺霜傲雪,嘴角微微上翘,宛若名孩童捉到别人做坏事一般的得意。 “啊”地一声低呼,柳蒙眼瞪地老大,眼珠子几乎要跑了出来,惊诧道:“你,你是四师姐?”这等美绝人寰的姿sè,却天天罩着层轻纱,虽然猜测对方是位美女,但柳蒙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等美丽娇艳。 “喂,喂!”吴动伸手拉了下柳蒙的衣襟,坏笑道:“怎么?是不是感觉见到天上仙女了?”看到柳蒙一下子窘得面红耳赤,吴动嘻嘻笑道:“别不好意思,当初我和小丁哥俩乍见四姐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啊!” “是……是太漂亮了。”柳蒙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下,接着疑惑道:“你们哥俩乍见四姐?” 李师姐哼了一声,打断道:“小柳你别听他们俩胡说,我姓李名菀蓝,你可以喊我李小姐或者李姑娘,当然,随小丁一起叫我四姐也可以。”没等柳蒙迟疑着开口,自从李菀蓝进来就闭口不言的丁弃小声抗议道:“敢问四姐高龄几何啊?咱哥俩是因为排行小,但小柳兄弟为啥要喊你做姐呢?” 是啊!看她的容貌,也不会有多大,丁弃吴动他们可能是按照入门顺序叫的,自己为什么要喊她姐呢? 李菀蓝坐下后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面,对着丁弃不怀好意地问道:“小柳和你是不是兄弟?你是不是我的八弟?”等丁弃无奈点头,又道:“那么,小柳喊我四姐不可以吗?”说着皓腕轻转,一双筷子在五指间来回转动,看得丁弃骇然变sè。 有了这个小插曲,柳蒙和吴动、李菀蓝两人亲切了许多,在进了襄阳城后,也坦然地在丁弃要求下,随大家一起住进了紧邻安抚使衙门的同福客栈。 其时襄阳城已数次遭到蒙古大军的围攻,前后持续二十年之久,最严重时有数十万大军一起进攻,不仅粮食吃光,连树皮树根都吃得光光,但上下一心的襄阳军民依然一次次将蒙古军队击退。 这次大侠郭靖趁寒冬蒙古鞑子退兵,大发请帖,在襄阳城召开天下英雄大会,共商抗击蒙古鞑子的大举。因此城中江湖豪杰无数,随便一处街道,都可看见携刀佩剑的江湖人士。江湖豪杰多是不在乎身外财物,这襄阳城又历年战火,城中可容人住下的客栈不多,靠近城中心安抚使衙门的同福客栈更是抢手之及。 丁弃等人能在此等情况下,单独占据位置极佳的一座小院,主要拜以下三点: 一是其师兄妹六人武功高强,诸多江湖人士看到他们故意显露身手后,打消了与其争抢小院的念头。 二是李菀蓝医术高明,一出手便治好了丐帮八袋长老的重伤和许多受伤兵丁,极得城中守军的敬佩。 三是大姐雷青竹智计过人,对于布阵御敌之法极有见地,很得大侠郭靖和夫人黄蓉的认可,被奉为座上贵宾,协助郭靖巩固城防。 这其中,第二点和第三点最为重要,使得客栈里的伙计,在面对师兄妹几人时都是很尊敬的神态。 随着几人回来,老三罗虎臣的不幸身亡,给这座小院蒙上了一层悲伤。丁弃把柳蒙安顿到一间客房后,便钻进会客厅里,向等候的几人详细阐述罗虎臣的死因和漠北刺杀细节。 柳蒙自然明白,自己做为外人,这个时候冒然出去打扰,是极不讨喜的事情。当下收拾了一番,合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柳蒙醒来的时候,天sè已然大黑。肚中微感饥饿,便起身出房,只见一道孤寂身影坐在院中石桌旁,仰脸静看天上残月,带着种说不出的悲伤。柳蒙不想打扰到独坐的丁弃,刚想转身再回房,丁弃已经发觉,收起伤感站起来道:“醒了啊,饭菜都快凉了,走,一起吃饭去。” 院子里有间房专门辟为饭堂,里面两张八仙桌并在一起,上首的位子空着,李菀蓝坐在右首,边上坐着名怒目金刚。吴动和丁弃两人坐在下首,柳蒙被相让到左首坐下,旁边的位子也空着。 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虽然襄阳城内提倡节约粮食,不要铺张浪费,但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情。肥鸡、卤肘、烤羊腿等常见荤菜也还罢了,竟还有盘炒雀舌和糖醋白菜丝。不过光看李菀蓝几人的衣装打扮,就知道他们不差钱。 . 7.大姐大风采 PS:第一更,感谢愚者恋恋的打赏。。不胜荣幸 . 饭堂里的气氛有些悲伤,吴动几人都坐着发呆。柳蒙根据桌上摆着的碗筷判断,还有人未到,当下也静坐着不语。 丁弃替大伙各倒了杯茶,然后拍了拍柳蒙肩膀,指着那位身形魁梧的和尚介绍道:“小柳兄弟,这位是我五师兄,一心向佛,与禅道极有研究,承少林派无sè大师收为弟子,法号慈怀。”又转头对慈怀和尚道:“五哥,这就是柳蒙柳兄弟,极有热血义气,你们多亲近亲近。” 慈怀唱了个诺,站起对着柳蒙双手合十,谢道:“多谢柳施主出手相救罗三哥和小丁,慈怀在这里感激不尽。”慈怀粗眉大眼,口阔鼻方,面相极其威武,身长体壮,手脚也比常人大的多。 纵使是感谢之词,也说得掷地有声,威风凛凛。 没等柳蒙站起来推脱,一道妙曼人影闪了进来,如瀑长发用条白sè丝带系着,简简单单垂在身后,脸容干净秀丽,白皙jīng致的五官全是柔媚。这样一位成熟美丽又柔若无骨的女子,手中竟拎着一大坛酒,往桌上一放,嗵地一声震响,看样子不低于五十斤。 “大姐!”丁弃等人纷纷站起招呼,女子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然后侧脸瞧向柳蒙,忽然一笑,如百合绽放,道:“小柳兄弟,一路辛苦了,姐姐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山西杏花村的老白汾酒,管够!” 大师姐雷青竹,智计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jīng,犹其善于兵法。在路上柳蒙早已听丁弃等人说过无数次,当下恭敬地抱拳施礼道:“兄弟柳蒙,见过雷大姐。” 雷青竹行事干脆,具有巾帼风范,提起酒坛,给大家各倒上满满一碗酒,然后端起来道:“这第一碗酒,敬我们的好兄弟罗虎臣,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兄弟走好!”大家齐齐端碗,仰脖干掉,丁弃更是眼泛泪花。 又给大家倒上,雷青竹道:“老罗和小丁两位兄弟不畏艰难,深入漠北刺杀蒙古大汗,虽误中副车刺了拔都,但照样替我炎黄子孙出了口恶气,让鞑子不敢小窥了我们汉人!这第二碗,敬他们两位!” 干完第二碗酒,雷青竹再度给大家斟满,然后对柳蒙道:“千里相救之情,铭记在心,小柳兄弟年少艺高,更兼热血义气,能结识实乃我等幸运,这第三碗,我们敬小柳兄弟!” 大家叫一声好,仰脸咕都咕都干了第三碗,这才坐下,互相推让着尝起了厨子手艺。三碗酒下肚,柳蒙心里火辣辣的,连吃几口菜才压了下去。席间雷青竹关心问起走丢朋友的名姓,柳蒙只好胡诌了一个拿来应付,说及rì后打算,在丁弃的挽留下,决定一起参加英雄大会,共同防守襄阳城,与蒙古鞑子决一死战。 大侠郭靖发起的英雄大会,正rì子就在三天后,因此从早上开始,便有各路知名的英雄豪杰赶了过来。 郭靖黄蓉夫妇需要亲自迎接各位英雄,城防一事便委托雷青竹多加辛苦,协调城内诸班工匠,对议定的各种巧妙布置进行赶工。慈怀和尚武功高强,整rì跟在大将王坚身边,负责护卫其安全。吴动shè术惊人,又懂些练兵诀要,在城防团练里担任弓箭统领,专门训练募集的民团shè术。 李菀蓝医术高明,每rì忙的脚不沾地。丁弃伤势刚好就被派出城探查蒙古军队动向,余下柳蒙一人呆在客栈小院里,真是闷的发慌。不过雷青竹心细如发,于吃饭时带着商量的口气,请柳蒙负责李菀蓝的安全。 毕竟现下襄阳城里高手众多,鱼龙混杂,李菀蓝又须四处诊治,难免有不开眼的窥视美sè。李菀蓝身手在众人中最弱,只会一些小巧擒拿功夫,因此没人跟着,大家也着实不放心。 这种请求,柳蒙岂有不应之理,何况自己的左手臂还是人家治好的。当即整理了下装备,柳蒙换了顶范阳帽带上,遮住面容,替李大名医提着医箱,在城中几处伤患修养的兵营来回奔波。 襄阳城久历战火,城中断桓残壁处处,行人均都神sè匆匆,一派风雨yù来的前奏。但每个人的面孔都异常坚定,无论贩夫走卒或是老妪民妇,没有丝毫怯战畏战的念头,因为他们知道,以蒙古军队的残忍手段,襄阳城若是破了,全城老少无一能活。 作为战时容纳伤员的场所,特意在四座城门附近都腾出了极大空地,改成搭满帐篷的兵营。遇有战事,大批民妇及各家医馆在此对伤员进行抢救包扎,还能参加战斗的直接回返城头,重伤的转至帐篷里进一步诊治,无救的则集中在最后面的小院里,静待死亡,以免影响军心士气。 今年的冬季特别寒冷,围城的蒙古军队只好休战暂时退回草原,但双方斥候之间的战斗从未停止过。每rì里总会有负伤或阵亡的兵丁被送来。斥候都是各自军中的jīng锐,任一个人都很宝贵,大将王坚不管再怎么忙碌,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亲自看望。请求大夫尽心救治,千万不要留下残疾。 因此,对于刀箭外伤最拿手的李菀蓝,当仁不让的成为救护所里最受敬重的人,只要她出手,哪怕只剩一口气在,也能从阎王殿里生生拽回来。 柳蒙上任李大名医保镖兼跟班的第一天,便跟在后面看着她大展神威。上午救治了两名抬擂木时被砸伤的民壮,指导十余名专门挑选出来的jīng明妇女如何包扎如何处理伤口,又对各种急救用的药材和物资和军中辎重军官进行了核对。下午则在小北门处的救护所里坐诊,顺便等待归来的斥候队伍。 将近傍晚时分,一阵马蹄声如暴雨般响起,从小北门进城后,丝毫没有减速,直接奔入救护所里。 “快!快!”二十余名jīng悍骑兵各自勒住战马,飞快地从马上抬下一名已经昏迷的同伴,送进中间一座染成红sè的帐篷内。这边候在帐篷里的李菀蓝听到动静,立即起身带着两名打下手的健妇,急急走了进去。 。</a> 8.美女名医 PS:第二更。。.. 送来的斥候伤号被shè中了两箭,其中一箭力量最强,竟透身而过,在前胸露出狰狞的三棱透骨箭头,看着极是骇人。李菀蓝一看之下,黛眉紧紧皱起,先指挥民妇将伤号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然后转头对柳蒙道:“拔出箭杆后,需要你封住他背部的腰阳关、脊中穴,我封腹部的关元穴、气海穴,出手要快,必须得同时封住才能止住大失血。” 点穴的手法,在衡山可是经过千锤百炼,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柳蒙当即点头道:“没问题。”李菀蓝“嗯”了一声,看了看聚在帐篷里焦急的斥候骑兵们,看着他们近乎于哀求的目光,轻轻叹息了下,冲柳蒙道:“把他们请出去吧,我需要安静。” “弟兄们,别打扰了大夫抢救,大家先出去吧,都围在这里也没用。”柳蒙走到斥候们跟前,两臂张开,低声劝着他们出去。为首一位中年斥候嘴唇哆嗦着,忽然双膝一软,竟跪了下来,沉声对已披上白褂裙的李菀蓝恳求道:“标下代表斥候营全体弟兄,感谢李大夫对弟兄们的活命之恩,马都头的伤,还请李大夫再施圣手,救上一救。”说到最后一句,中年斥候语已哽咽,狠狠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带着袍泽退了出去。 这名伤号竟是位都头,看来平时人缘不错,这些斥候们才会为其下跪哀求。 柳蒙转身回到床前,李菀蓝等人这时已经做好了准备,示意柳蒙去用热水洗净手,然后依照吩咐轻轻捏住箭尾。那边李菀蓝亲自动手,用一把锋利的小锯子将箭杆锯断,然后低声倒数,“三,二,一!”柳蒙两指用力,将箭杆一下抽出,同时左手疾点腰阳关和脊中穴,止住猛然涌出的鲜血。 见到箭支拔出,两民妇立即将洒上伤药的纱布捂住伤口。那都头被拔箭这一下疼的醒了过来,刚呻吟几声,李菀蓝用小刀飞快切开另一支箭头边上的皮肉,将三角倒刺箭镞硬挖了出来,马都头立刻又眼睛一翻,再度晕了过去。 用烈酒清洗伤口,洒上伤药包扎,撬开牙关灌下草药,这一切都有两名民妇去做,李菀蓝只是站在一边指导着。等全部收拾完,让柳蒙出去喊了几名斥候过来,将仍昏迷的马都头抬到后面重伤帐篷去,对满脸期翼的斥候们,李菀蓝沉吟一下,道:“肚腹那个位置,肠子肯定被穿破,现在只有靠他自己熬了,能抗过三天,就没大碍,否则,准备后事吧。” 李菀蓝的解释,不做丝毫修饰遮掩,对满心希望的斥候们无疑残酷许多,当即有人已经忍不住抽噎了起来。摆了摆手,李菀蓝收拾好刚才用的器械,脱掉白褂,把医箱交给柳蒙提着,在转身离开的一霎那,忽然道:“如果有百年以上的野参,和鸽子放在一块炖汤,或许能助他熬过这三天。” 襄阳城里,一到天黑街道上人流极少,柳蒙跟着李菀蓝慢慢逛着,看着她步伐轻盈,饶有兴致地买了包雪梨糖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四师姐,野参炖鸽汤真的有效吗?没有别的办法救马都头?” 李菀蓝停住脚步,侧身歪头奇怪道:“你认识那马都头?”见到柳蒙摇头否认。便不在乎地说道:“鸽汤对刀口的恢复极有助益,百年的野参更能增补元气,再说斥候营的人身体都强壮得很,马都头要是熬不过三天,那是他命衰。” 柳蒙一听她信心满满,对这马都头的伤势根本就不怎么在乎,不由更是疑惑,道:“那你刚才怎么……?”李菀蓝隔着轻纱狠狠地瞪了一眼,嗔道:“我故意的!谁让他们把我当无所不能的神医了,只要留口气回来就没问题?那这次就让他们感受下。” 厄——。小姑娘家的心xìng,喜怒无常,捉摸不定啊。柳蒙很识趣,立刻闭口不言,但走过条街,终又忍不住嘀咕道:“可你就是神医啊!” 一阵喧哗声传来,前面街头处围着堆人,这种情况在实行宵禁的襄阳城内极少发生。李菀蓝来了兴趣,道:“过去看看。”带着柳蒙急步过去,挤开外面围着的人群,看向了场中。 江湖人的械斗?地上躺着名老者,脸孔苍白无sè,腰腹处血流汩汩,一名灰sè劲装大汉正持刀站在场中,神情倨傲,不可一世。身后两名同伴也是持刀在手,怒指喝骂着对面两位衣着简朴的后生。“霸拳门?我呸!哪来的乡下把式?遇到我们霸刀门大师兄就原形毕露了吧?小子!哥几个劝你们还是赶快滚回家找师娘吃nǎi吧!这英雄大会不是你们能掺合来的。” 这会围在边上观看的都是江湖中人,柳蒙低声询问了位知情的,晓得是鄂北霸拳门的师徒三人前来参加英雄大会,不巧遇见了陕西霸刀门的人,双方早就因这个霸字有过过节,这次霸刀门故意挑事,大师兄亲自出手,把霸拳门的人打成重伤,还故意嚷嚷,期望在天下英雄面前把霸拳门这块招牌彻底搞臭。 江湖恩怨,谁也说不清对错,因此柳蒙虽听着霸刀门弟子骂得难听,却压根不想多管闲事。伸手拉了下李菀蓝,低声道:“天sè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李菀蓝对这等江湖人动辄轮刀拼个死活的作风,也是深恶痛绝,当下嗯了声,转身想要离开。 “英雄大会,顾名思义是英雄才能参加的大会,那是郭靖郭大侠亲自召开的,为得是什么?”一名态度嚣张的霸刀门弟子在那又咋呼起来,故意卖个关子,见大伙儿都被吸引住,得意地继续道:“为得是选出武功最好的英雄,一起对抗蒙古大军。像霸拳门这样的乡下把式,过来干什么?郭大侠还得分心派人保护你们!所以啊,各位觉得自己身手差那么点的,就别来凑这趟热闹,你以为蒙古大军是好对付的啊!别刚开战就被当成炮灰派去送死,想想家中豪宅美田,还有漂亮的婆娘,到时就成了别人的啦!听哥几个一句劝,机灵点的,赶紧回家。” 柳蒙一下站住,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与李菀蓝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霸刀门的人有些不对劲,在街上公然鼓动前来参加英雄大会的豪杰们回家?是真的二货,还是别有用心? 9.乌云压城 公然在襄阳城英雄大会召开前夕,大放厥词,抹黑抗击蒙古鞑子的一众英雄。有不服气的好汉立刻反问道:“那你们来襄阳是干啥子!?”霸刀门那油嘴滑舌的弟子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弟问的好!咱们霸刀门虽然比上不少林全真那些大门派,但在北地好歹也是个名门大派。咱们大师兄,诺,就是这位高手,心地善良,不愿意大伙就这么被蒙骗了,巴巴地不远千里跑过来当炮灰送死,这才好心告诉大家事情真相。” 那位好汉更是不服气,抓住对方语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郭大侠蒙骗俺们?”霸刀门弟子一下恼了,怒道:“哥几个什么时候说过郭大侠会骗人?是官府!是临安的小朝廷!对喽!你这么替官府说话,是不是官府派来的托?哥几个最恨你这种走狗了!小子!吃哥一刀!” 说着说着,霸刀门弟子话锋一转,硬扣了顶朝廷走狗的帽子给那位不服气的好汉,大喝一声,同另外两位同伴一起,轮刀就砍向了对方。 不对劲!这霸刀门的几人怎么像是故意捣乱?李菀蓝转首对柳蒙急声道:“这几人像是混进来的jiān细,必须立刻制止他们。你有没有把握拿下?”柳蒙透过人群缝隙,看着几人的刀法威势十足,每一刀都带着凶厉之sè,只是在jīng妙上差了点儿,当下迟疑着道:“没打过怎么好说,要不我去试试?” 被柳蒙这等回话噎得直翻白眼,李菀蓝气得一下掀开面纱,不复平时温柔贤淑的模样,逼近柳蒙,瞪着好看的大眼道:“去把他们给制服!立刻!” 好凶的姑娘,怎么跟母老虎般。柳蒙被她这一转变吓了一跳,赶紧答应,转身要往人群中挤去,末了,好像记起什么,回脸认真地问道:“要死的还是要残的?” 暗运内劲,两手一式野马分鬃,将围观的人群分开。见到那位反问的大汉被霸刀门几人逼得险象环生,眼看就要不支,当即反手拔剑,一招断雁孤鸿,唰地刺向那为首的大师兄,同时嘴里大喝道:“住手!” 柳蒙出剑极快,声音未落,霸刀门大师兄便已中剑,手中长刀当啷落地,捂着曲池穴看向这突然冒出的黑衣少年,又惊又怒。另外两名霸刀门弟子见有人出来挑梁,立即放弃了眼前大汉,转身呼喝一声,双刀齐出,分奔柳蒙的左右肩膀砍来。 孤雁南飞、断雁孤鸿,两剑几乎是先后递过去,两名弟子哎呦一声,持刀手腕也被刺中,疼得丢下刀捂住手腕,退到一起。“你是什么人?竟敢偷袭我们霸刀门!” 柳蒙岂会搭理他们,身形一闪,施起神行百变步法,绕霸刀门三人极快地转了一圈,同时以剑代指,唰唰几下点中足三里穴。霸刀门三人被点中穴道,腿脚发麻立时跌倒,知道遇见了高手,为首的大师兄神情yīn鸷,喝住了同伴。 这时又一阵喧哗,原来负责城内治安巡逻的丐帮弟子已经赶到。李菀蓝走上前掏出块令牌,对带头的六袋弟子低语几句,便招呼柳蒙回转,那三名霸刀门弟子连同霸拳门的伤者,则交由丐帮弟子处理。 回到居住的小院子,大家都已经围坐在饭堂里,当下李菀蓝将街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大姐雷青竹堑眉思索了下,忧虑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几人定是领了鞑子命令,混进襄阳城故意制造摩擦,散布谣言,扰乱英雄大会的召开。看来蒙古鞑子这次是铁了心要把襄阳城攻下,连仅有的几个江湖门派都不惜拿来冒险。” 柳蒙见到丁弃,立时想起今天下午那被箭穿透的马都头,于是把锯断的箭头拿了出来,递给丁弃,道:“你看看这枚箭镞,三棱透骨锥,跟你身上中的是不是一样?”丁弃接过箭头,仔细看了一下,肯定道:“是的!中间穿孔固定箭杆的位置一模一样,shè我的那支上面还有记号,这支箭杆呢?” “箭杆在救护所那,我没拿。” 这时一边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吴动坐了过来,从丁弃手中接过箭头,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评价道:“游牧民族喜用空心銎式的箭镞,但制作工艺粗糙,像这种用jīng铁打造的三棱透骨锥,极为少见。而且小丁身上的那枚我也看过,镞头长度、弧度、角度、重量几乎完全一样,即便是从血肉中拔出来,也是锋利如新。” 停顿了一下,见到大家都在关注,吴动继续道:“这种箭镞除了有权有势的贵族,普通兵士跟本装备不起,要知道蒙古军队的体制,都是自己来筹备兵器护具。小丁身上的那支箭,是怯薛军shè的,由此推理,小柳兄弟拿过来的这支,很可能也是出自怯薛军的手。” 听得吴动这样分析,柳蒙赶紧补充道:“中箭的马都头是斥候营的老人,身手肯定不差,能将他几乎shè死的,绝不是普通鞑子斥候。” 这样一论证,大家都认为怯薛军已经到了襄阳城周围,极有可能是为后面的大军开道,清理宋军方面的斥候。而出动怯薛军,也足以证明这次蒙古大汗蒙哥率军亲征的决心有多大。 此等结论一出,大家都是情绪不高,雷青竹见到气氛低落,当即拍了拍手,道:“明天就是英雄大会的正rì子,我们首先要配合郭大侠他们将英雄大会顺利进行,其次要加强对蒙古军队动向的侦察。小吴、小丁,你俩明天去斥候营,挑选点人手,给怯薛军点颜sè看看,最好能活捉几个。” “吕文德有武氏兄弟保护,郭大侠府上又离他极近,当可无忧。慈怀,王坚将军的安危尤其重要,鞑子既然能派人进来搅乱英雄大会,肯定也会派人刺杀带兵将领。” “菀蓝,明天你跟我一起参加英雄大会,防止有人在饭菜里下毒什么。那个小柳兄弟,明天听我招呼,哪个不开眼的想闹事,你的剑法犀利,要以最快速度将其制服。郭大侠为人淳厚,不愿下狠手,那就我们来!” 雷青竹办事干练,指挥若定,隐然有股大将风范,将大家都分派完毕,然后带头拿起筷子,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蒙古鞑子有什么好怕的,大伙儿吃饭要紧。” 10.英雄大会.郭靖黄蓉 谨守多看少说的鸵鸟原则,端着大碗白米粥慢慢喝着,配着酸辣萝卜丝到也香甜。可柳蒙的心里面,对这青云派诸人的举动越发觉得奇怪。 这时代男女大防的礼教是很严重的,雷青竹、李菀蓝能坦然和大家在一起玩笑一起吃饭,还可以说是师兄妹之间没那么多规矩。但雷青竹一位未婚女子,却抛头露面,整rì跟一群大老爷们指手划脚,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就有些让人惊讶了。 最重要的一点,这师兄妹几个,武功有高有低不说,各个所长也不同,有擅长潜伏追踪的,有擅长骑shè兵阵的,有擅长医术的,就连所学的内功都不一样。老五慈怀竟然还是名和尚,有度碟的那种,这些综合起来,把柳蒙弄得是一头雾水,暗思:难道他们是某个大势力派过来,特意协助坚守襄阳城的? 可这世上,谁会将这等jīng英汇集一快,派来做这等和飞蛾扑火差不多的事情呢?金?夏?大理?他们都已经被灭掉了。临安的南宋朝廷?这本就是他们份内事,何必神神秘秘?或者是江湖上的势力?少林派?全真教?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不过还好,这些人xìng情率真,跟他们在一起,柳蒙只觉得很是放松。再说守卫襄阳,打击鞑子,也正符合自己的心意,何乐而不为之呢? 想到明天召开英雄大会,可以见到郭靖和黄蓉两口子,柳蒙的心底就忍不住兴奋。很多男孩子从上初中开始,接触的第一部武侠小说,就是shè雕英雄传,而看得第一部武侠电视连续剧,也是84版shè雕英雄传。 特别是黄蓉,那个传奇女子,当过丐帮帮主,jīng通打狗棍法和桃花岛武功,擅长五行八卦阵和奇门遁甲之术。金老把她描写成集天地灵气而于一身,艳绝天下,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多才多艺,博古通今,jīng通琴棋书画,厨艺了得。最后和丈夫不离不弃,为国为民守护襄阳,最终与城皆亡。 明天,明天就能看活的真人了,虽然这也可能是游戏根据小说创造出的世界,但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会高兴会开心会痛苦更会死亡,同现实没有任何差别。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柳蒙第一次恍惚起来。 一大早,襄阳城中洒水静街,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比元宵十五花灯节还要热闹,街坊百姓们也都是个个喜气洋洋,看着各地英雄豪杰齐聚襄阳,从开chūn以来近半年,第一次对鞑子大军压境的消息不以为意。 群英聚首,免不了大碗酒大块肉,安抚使府上开了近四百桌,一坛坛烧刀子一只只烤熟的肥羊,流水价地端上去,各位豪杰们吃得畅快淋漓大声叫好。 柳蒙拣了靠近院落角门位置的桌子坐下,一边撕着羊肉,一边注意着院子里划拳行令的豪杰们,看有无特别的动静。李莞蓝则守在厨房,防备有人借机下毒。 过了一会,安抚使吕文德、守城大将王坚一起过来,端酒给诸位豪杰们敬酒,代表襄阳城军民感谢大家能来共同抵御蒙古鞑子。而大侠郭靖携着夫人黄蓉,在朱子柳及丐帮梁长老的陪同下,也出来给大家伙敬了圈酒。 郭靖的身形并不高大,但异常扎实,肩膀宽厚的像能担下万钧重任。浓眉大眼,脸孔坚毅,常年cāo心使得鬓间已现白霜。紧跟在身后的黄蓉风韵万千,一袭简单的浅黄sè布裙,却穿出雍容华贵和婀娜多姿的风采,虽已徐娘半老,但其浅笑嫣然,美丽的容颜丝毫不差于二八年华的少女。 走在两人身后的还有几位年轻男女,一位二十七八岁年纪的美貌少妇挽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与另外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谈笑着,不时向德高望重的长辈敬酒。旁边桌上有认识的,便卖弄般地介绍起来。“一转眼,郭大小姐已经嫁作人妇了,那位耶律公子据说还是前辽的皇族,师承老顽童周伯通周前辈,这次丐帮的鲁帮主遭恶人暗害,必要重选帮主,最热门的人选便是黄夫人的这位女婿了。” 郭芙与耶律齐?另外两位孪生青年定然是大武和小武了。柳蒙自从郭靖黄蓉出场以后,一双眼眨也不眨地,根本就没离开过郭、黄两口子的身上,此时听得旁人的介绍,不由地转移目光,打量起这位极其任xìng兼情商为零的郭大小姐。 杏脸桃腮,容颜端丽,长的倒有八分与黄蓉相似,一身宝蓝sè锦缎皮袄,领口处露出一块貂皮,服饰颇为华贵。柳蒙不由暗赞一声:好漂亮的小媳妇!不过与她母亲黄蓉比起来,少了丝灵动狡黠,多了些娇憨固执,让人一眼就可辨出其心机不深。 也难怪,天之娇女,从下生便是无数人的呵护追捧,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根本也用不着去生那些机心。柳蒙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才转过目光,去注意院子里有无异常。 便在这时,坐在正厅里的雷青竹忽然走出,扬手对柳蒙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后院位置,示意立即去查看一下,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按照先前的分派,在英雄大会上出现什么意外,只要是故意捣乱的,全由剑法犀利的柳蒙配合雷青竹快速搞定,尽量不让郭靖夫妇出面。否则,郭靖为人心xìng宽厚,有时候很难抹下面子,反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柳蒙悄悄起身,从角门出去,转到内院的花园里,正好见到一道人影从花墙跃进,纵跃几下,便从一扇窗中钻了进去。柳蒙眼尖,看清人影生得肥头肥脑,身后背着柄鬼头大刀,一副市井屠夫打扮,立时猜测对方不是什么好路数,说不定就是蒙古鞑子派来捣乱的jiān细。 脚尖一点,柳蒙使出穿云纵,如大鸟般直接从池塘上掠过,来到肥胖身影钻进的房外,见墙体描画,外观雅致,像是女子闺房,不由大惊,恐那人是来行采花盗柳之举,立刻抽剑在手,也从窗户中急钻了进去。 房内空间颇大,一张矮桌摆在中间草席上,刚才钻进来的肥胖之人正要落座,几名打扮奇异的怪人围坐在旁,当中坐着位俏丽少女,兴奋地小脸晕红,见到又有人进来,睁大明眸看向了柳蒙,笑盈盈的满是期待。 11.小东邪郭襄 贸贸然跟着冲进房内,一见到这个场面,柳蒙心中便明白自己搞了个大乌龙。这分明是《神雕侠侣》书中,郭二小姐郭襄小姑娘与爹娘大姐赌气,杨过在后面兴风作浪煽风点火,故意邀请了些极有名头的邪道高手,在她自己的绣房设宴举行英雄小会。 看着有僧有俗有男有女有胖有瘦的几人,都是副惊讶样子看向自己,柳蒙尴尬万分,正琢磨该怎么开口道歉,郭襄美眸一眨,一双雪白娇嫩的小手拍了下,笑嘻嘻道:“又来了位好朋友,快来坐下,我们的英雄小会就要开啦!” 左侧一位文士装束的中年疑惑问道:“恕老夫眼拙,这位小兄弟很是面生,敢问是仙府何处?尊号为何?”这位文士面sè苍白,三缕长须,手中还拿着把折扇一摇一摇,很是风雅的样子,但其狭长眼中偶尔的寒光隐现,证明他定然心狠手辣。 柳蒙踌躇一下,清脆动听的声音又响起:“这位朋友如此年轻,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想来名号定不如几位响亮,张大哥何必为难人。”这声音一入耳中,说不出的舒服好听,却是郭襄见到对方迟疑,还以为是羞于名气不响,当下出言替人遮过,不愿对方难堪。 唉!果然是神雕中人见人爱的小姑娘,纯真善良,豪迈慷慨,处处为他人设心处地的考虑。突然间,柳蒙心里萌生了个念头“我不能让她在这许多怪人面前失了面子,也不能让人看轻了我。” 当下还剑入鞘,双手抱拳嘴角含笑,道:“诸位英雄有礼了,在下衡山柳蒙,奉郭大侠和雷副团练使之命前来听候二小姐吩咐,以便招待好诸位英雄。”柳蒙的言下之意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几人前来逗郭襄高兴,远来是客,无论是英雄大会还是英雄小会,咱们襄阳城都会招待周到,不分彼此。 听得柳蒙的话语,中年文士及黑衣尼姑心思转的快,立即脸sè一变,神情似乎不悦。而白发白须的老者和肥胖厨子则哈哈一笑,谢道:“有劳郭大侠挂念了。”中年文士张一氓外号转轮王,黑衣尼姑人称黑衣圣因,均是武功高强行事奇异,平时极为自负,暗诩自己身手并不弱于天下闻名的郭靖大侠,既然知道了自己等人前来,为何不亲自来陪? 郭襄呆了一呆,有点儿沮丧道:“原来是爹爹派你来的啊。”看了眼桌上的酒菜,问道:“那你跟我们一起吗?对了,你要是能喝酒的话,帮我陪几位好朋友多喝几杯,我是不行的,一喝就会多。” 柳蒙应了声“是。”便走过去,在郭襄边上席地而坐,拿起酒坛轮流斟上,然后端起相请道:“各位好朋友大驾光临,襄阳城蓬荜生辉,二小姐年纪轻,有何怠慢之处,还请好朋友们担待则个。这一杯兄弟在此赔罪了。”说完一仰头将碗中酒干掉,碗底朝下,示意给大家看。 “嗯”了一声,郭襄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附和道:“我不大懂江湖规矩,要是刚才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大家别往心里去,这碗酒我也干了。” 束发头陀xìng情直爽,见此笑道:“二姑娘天xìng率真,极合洒家狗肉头陀的脾气,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来,洒家陪二姑娘干了!”一碗酒对狗肉头陀来说,不过漱漱口罢了,当下自己拿过酒坛,重新倒满,对着柳蒙道:“小兄弟胆sè不错,就是迂腐了点,看在二姑娘的面子上,洒家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但这碗酒,你在陪洒家干了罢。” 桌旁坐的都是怪人,平常都是极骄傲的那类人,若不是承那位大恩公情分,怕是大侠郭靖亲来,也不会卖面子给他。柳蒙正好也不愿在这里闹出动静,当下端起碗一饮而尽,博了声赞,算是把狗肉头陀应付过去。 接下来,几位江湖上出名的怪人完全不理会柳蒙,只当他不存在,都围绕着郭襄谈笑风生,不时讲些奇事趣闻的,把郭二小姐逗得乐不可支,银铃般的笑声就没停下过。 吃喝了一会,郭襄眉眼间已有酒意,脸蛋通红,但仍然豪兴不减,喊来丫鬟小棒子,让其再去厨房拿两大坛子酒来,顺便切二十斤卤牛肉。白发白须的百草仙站了起来,说道:“今rì承蒙二姑娘招待,现下酒饭已饱,等来rì姑娘寿辰,咱们再来大醉一场。小老儿现下有件薄礼,到叫姑娘见笑了。” 百草仙说着,从怀里掏出只锦盒,边上的肥胖厨子笑道:“你送得是什么好东西,打开来瞧瞧。”锦盒一打开,里面竟然是支尺来长的人参,宛如小儿模样,手脚脑袋均都齐全,雪白身体上还隐然带有层血sè,却是极难得的千年雪参。 众人都是大赞此物珍稀难得,百草仙得意道:“这支千年雪参能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效,二姑娘无灾无难活到百岁,原也用不着它,但等百岁时取出服了,再活个百岁岂不快哉。”郭襄笑嘻嘻地谢过,接下来放到怀里。 肥胖厨子也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只铁盒,打开后放到桌上。大家一看,却是两位有七寸高的胖罗汉铁偶。肥胖厨子拧紧机括,两只罗汉你出一拳我来一脚,拳来脚往地对打起来,大家看着都是大笑。 两只胖罗汉每出手都似有章法,打到最后,几人都已看出乃是套少林罗汉拳。大家看到这里,都不再发笑,而是沉默了下来,脸上似乎有忧sè。 狗肉头陀率先忍不住,道:“人厨子,你别为争光彩,却为二姑娘惹来麻烦,这分明是嵩山少林寺的铁罗汉,你怎地竟去偷来?”人厨子嘿嘿一笑,说道:“大伙多虑了,我人厨子纵便有天胆,也不敢去少林寺里偷东西啊。这铁罗汉乃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无sè禅师托我带来的,他老人家说二姑娘寿辰之rì,定当亲来祝寿。” 柳蒙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这几人虽然各有本领,但离江湖一流还有段距离,否则怎么会如此惧怕少林寺?又想到人厨子提到的这位无sè禅师,不正是青云派老五慈怀和尚的授业恩师吗? 有了百草仙和人厨子两人抛砖引玉,其他诸人也将各自礼物掏出。全是匪夷所思珍稀贵重的东西,把柳蒙和郭襄看的是大开眼界。郭襄也不推脱,笑吟吟地将礼物全都收下,交予小棒子放到屋里床上。 12.春兰秋菊.郭氏双美 PS:今个是八月十五,红烧肉在此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团圆,美满如意!. 看到郭襄毫不做作地收下礼物,几人都觉脸上有光,还了那位大恩公的一个人情。接着中年文士张一氓带头起身,和郭襄告辞,约定生辰之rì再来祝寿。待到末了,却斜了一眼柳蒙,从怀里掏出个小金元宝,用两根手指捏着,递到柳蒙面前,笑道:“今次多承郭大侠派人作陪,招待之情不敢枉领,这枚元宝就当是小兄弟的辛苦费吧。” 这是摆明了想羞辱柳蒙,借此向郭靖表达对其不屑的意思。郭襄秀外慧中,明眸一转,便已明白,当下想出口阻拦,却是已晚。柳蒙嘿地一声,左手前出,同样 伸出两根手指,捏在小金元宝的另外一端,默运起镇岳诀十成内力,猛一发劲,与对方相较之下,竟把那金元宝拽得变形,拉长数倍如同面条一般。 柳姓年轻人的内力竟然如此之强,与外号转轮王的张一氓相持不下?其他几人都是神情大变,看向柳蒙的眼光中多了些不明意味。张一氓没占到便宜,老脸通红,手中折扇忽地合起,疾点向对方手腕,嘴里道:“既然小兄弟嫌少,那就还给老夫吧。” 柳蒙左手竖起,使出碧罗掌中的一招,一下把折扇拍歪,道:“在下从小穷怕了,有金子使,如何敢不受。”这一下掌、扇相交,柳蒙是吃了点小亏,左手隐隐发麻,拳脚上的功夫柳蒙就没用心练过。 张一氓还要出手,郭襄已经身形一晃插到了两人中间,轻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讲那么多客气干甚么,依我看啊,张大哥豪迈大方,小柳哥谦虚实在,这金元宝不如大家一人一半,也算是个纪念,如何啊?”小姑娘笑颜如花,出来打着圆场,实在是不想几人闹个不痛快。 看到郭襄眼中的惶急之sè,柳蒙心中一软,右手松开,淡淡道:“在下谨遵二小姐意见,这金子,不要也罢。”说完便退后一步,面容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了这个小插曲,百草仙等人也不好多待,当即纷纷告辞,张一氓狠狠看了柳蒙一眼,对郭襄一拱手,转身向外走,却在门口停下,道:“这金子还是小兄弟留着纪念吧!”手中被拉长的金元宝一甩,当作暗器呼地对准柳蒙飞掷了过来。 这一下变故奇快,郭襄啊地一声惊呼,见势道迅疾,只道要糟。其实柳蒙早有防备,左手一探,已将其接住,扬声道:“多谢美意!在下受之有愧,怎敢贪财。”说着两手一合,将这拉长的金条搓揉成头尖尾宽的锥子模样,然后运起金蛇锥手法,突地反shè回去。 虽然仓促间搓揉的形状不能旋转,但柳蒙打回去的速度,可比对方掷来的速度快多了。张一氓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只见金光一闪,张一氓闷哼出声,手捂右臂怨毒道:“好手法!老夫还真看走了眼,咱们后会有期!” 高高兴兴地事情,结束时虽有了个不太和谐的插曲,郭襄这时候仍然满足无比,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止过,招呼了丫鬟过来收拾酒席残场。柳蒙见再呆也是无 趣,当即从怀里掏出枚金蛇锥,递给郭襄,微笑道:“我是穷人,比不上他们,这枚金蛇锥打造的到也jīng妙,权当作生辰礼物吧,还望二小姐不要嫌弃。” 郭襄嘻嘻一笑,接过金蛇锥,拿在手里细看,只觉金蛇头尾jīng致,雕琢的活灵活现,当下高兴地谢道:“谢谢小柳哥,这小蛇好可爱哦。” 这时候,郭芙奉了母亲黄蓉之命,赶过来叫郭襄去前院看江湖豪杰们互相切磋比试,见到妹妹绣房中酒气熏天,又有名黑衣少年站在房内,不由又是惊讶又是生 气。柳蒙极为了解这郭家大小姐的脾气,知道她深受父亲郭靖的影响,特别看重礼教,赶紧说出自己身份,言乃是奉雷青竹命令来内院巡查,发现有客人在二小姐房 内做客,这才前来相陪,防止惹出什么事端。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郭芙郭襄两姐妹,柳蒙不着痕迹的偷偷品头论足一番,最终觉得郭芙的长相更像黄蓉多些,已为人妻的她身段前凸后翘,配上端庄秀丽的面孔,非常有熟女的风范。至于郭襄灵秀可爱,叫人忍不住便生出爱护之心,到像是邻家妹子居多。 两姐妹chūn兰秋菊各有所长,柳蒙禁不止神情一时恍惚,被郭芙连叫了两声才清醒过来,见到对方眼中的疑惑,立即找了个借口,仓皇离开。 回到前院,英雄大会已近尾声,众人说起蒙古鞑子残暴无人xìng,杀我百姓,占我江山,无不愤慨万分,决意留在襄阳城与其决一死战!当即大伙儿在几位名宿带领下,共同推举大侠郭靖为会盟的盟主,滴血为盟,誓言带领大伙儿抗战到底。 江湖豪杰无酒不欢,当下宴席继续,直喝到夜深才算尽兴,等柳蒙跟着雷青竹、李莞蓝两女回到客栈小院后,已是夜到四更。 柳蒙说起在郭府内院遇见的怪事,三山五岳的邪道人物前来替郭家二小姐撑场面,搀和两姐妹间的小孩子赌气。雷青竹只是哦了一声,表示知晓,李莞蓝则连头都没抬,一个劲嚷嚷今天可要累死了,坐在那哈欠连天。 次rì,英雄大会继续进行,柳蒙依旧在各处角落里打晃,随时听候雷青竹的指令,处理一些喝高了动手的琐事。而原本担心的蒙古jiān细混入捣乱一事,连续几rì间都是风平浪静,毫无迹象。若不是从那rì抓获的霸刀门弟子口中拷问出实情,雷青竹还真以为混进城来的就这一批jiān细呢。 大侠郭靖虽心地淳厚,但对于战阵之事却是异常的杀伐果断,再得到雷青竹的汇报后,立刻派人请来安抚使吕文德和大将军王坚,并把襄阳城内主要将领,以及几名身手高超又绝对可靠的江湖豪杰全都召集了过来,商议如何对付蒙古鞑子派人渗透一事。 起点中文网www.b a o s h u 2 。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www.b a o s h u 2 。CoM阅读。</a>; 13.全城布控 自从襄阳城遭到蒙古大军围攻,郭靖黄蓉夫妇带领江湖义士共同参与守城,以襄阳城团练使的身份主持防御后,丐帮做为嫡系力量,一直在负责城内城外的治安及巡逻事宜。加上前月梁长老又带来的江南分舵两千多弟子,整个丐帮在襄阳城内的人数已达到近万名!即便是刨除老弱伤残,剩下身体强健练有武功的也在七千以上! 这样一支人人会武的jīng锐力量,也是几次三番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的最后凭仗,但是!他们的现任帮主鲁有脚却在城外巡查时,被鞑子高手偷袭,惨死在了羊太傅庙。所以,丐帮从上到下,每一名弟子都对鞑子高手恨之入骨。这时听到有鞑子高手已经混入襄阳城内,立刻就炸营了。 刚刚递升的八袋长老到还能沉住气,只是呼呼喘着粗气,几名六袋七袋弟子已经叫嚷了起来,要求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捕,定要把这鞑子jiān细找出来千刀万剐,替鲁帮主报仇雪恨。 朱子柳、泗水渔隐两人辈分极高,做事也是稳健为本,听得丐帮众分舵主在那发狠,不由得连连摇头。梁长老长叹一声,站起来对着黄蓉拱手道:“黄帮主,本帮上下唯您老人家一言而决,还请您说句话,究竟该怎么办。” 黄蓉明白梁长老的心思,当下瞧了眼丈夫,见得丈夫郭靖的眼神宽厚温暖,显然是理解并支持她的想法,心里顿时暖融融的。“鞑子胆敢派jiān细混入城内,那是不把咱们中原的诸位英雄们放在眼里,所以咱们绝不能放松,要想尽一切办法,叫鞑子jiān细有来无回!” “当然了,眼看鞑子大军即将再次扑来,城中各项准备事宜都得抓紧时间,人手和城防的调度必须要服从大局。这里我有个计策,大家不妨商议一下。”黄蓉向以机智诡变而闻名,当下几句说明了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接着又拿出一条计策,以求获得大家认可。 丐帮推选帮主大会,仍按原rì期十月二十四rì举行,东门和南门两座供百姓出入的城门,仍然每rì早晨开启天黑闭门,搜查照旧,不许显出一丝一毫的特别,但每rì必须有高手轮值坐镇,防备有意外发生。挑选可靠的人手,分成几组,对这次进城参加英雄大会的北方口音人士进行暗地排查,发现隐患后视情况处理。这样等到丐帮选帮主那一rì,就算jiān细们憋不住跳出来兴风作浪,也能在第一时间被揪住。 众人静下心来,仔细听完黄蓉的谋划,各自沉吟不语,都在心里考虑这条计策的可行与否。雷青竹同为女中豪杰,智计绝不比黄蓉差,思量过后觉得是现今最好的办法,于是率先开口,表示支持。梁长老等丐帮四大长老向以黄蓉马首是瞻,虽然有一些不满,但仍然出言支持。 吕文德及大将王坚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凡事都由郭靖做主,再说这条计策以那些江湖高手们为主,当即也纷纷表态支持。见到大家都没有反对,最终郭靖一锤定音,下令由团练副使雷青竹全权负责搜剿鞑子jiān细,所有会盟人等及全城军兵都须听其安排。 拿到将令,雷青竹第一件事便是请丐帮的梁长老挑选绝对可靠的弟子,伪装后对襄阳城所有街道进行监控,凡是有江湖中人聚在一起,哪怕是喝酒聊天等事,也要及时汇报。 第二件事是请大家各自推荐几名身手高强的嫡系,组成应急救火队,专门针对发现的异常情况进行处理,包括对可疑目标的抓捕。 第三件事情,从会盟的高手中间选几名知根知底可靠的,每三人一组,轮流在两所城门处坐镇,防备鞑子jiān细狗急跳墙,想要闯城逃窜。 其中监控城内各处的事情最为重要,梁长老务必亲自把握,借此机会把一些酒馆茶肆等地全部纳入掌控,如有在内散布不利消息的,一律通知在附近的带队分舵主,由他们分派人手进行跟踪,以便找出后面是否有人指使。 雷青竹这一番分派,头头是道,各人职责明确,不仅将黄蓉提出的计策彻底贯彻,还把一些细微末节都考虑到了,并趁机提出了一个建立情报内控网的措施,更能把握住城内百姓及江湖豪杰们的动向。 这样的做法,聪明如黄蓉自然了解,明白雷青竹这是主动出来做恶人,把监视自己人这一恶名揽了过去,不由得冲其感激一笑。郭靖xìng格淳厚,并未想到两位如诸葛般的女人已经私下里达成了某种默契。当即命大伙儿依计行事,并带头推荐了女儿郭芙女婿耶律齐及徒弟武修文武敦儒一共四人,参加雷青竹要成立的所谓应急高手队。 有了郭大侠带头,其他几位高手名宿也有样学样,于是泗水渔隐的三名弟子,朱子柳的侄儿,以及丐帮的两位年轻六袋弟子,都决定了参加。雷青竹为了显示所谓的应急高手队不会有风险,也推荐了吴动和柳蒙两人参加。 大战将临,一切从速。第二rì,参与应急的十四名年轻高手便会聚一堂,彼此介绍认识后,由雷青竹亲自带领,在襄阳城中心地点的鸿兴酒楼包了个雅间,平时无事时,均须在里面值守待命。 酒楼的雅间里有吃有喝,郭芙从府上拿来的上等信阳毛尖,完颜萍与耶律燕在街上买的各种酥点,加上用饭时间酒楼点要的美味佳肴,使得柳蒙有种开派对餐会的感觉,而吴动则是乐的合不拢嘴,赖在舒服的太师椅上就没起来过。 可是,雷青竹的目地,绝不是把一群高手好吃好喝地供养起来,让他们闲得浑身发痒。 搬来两张八仙桌并到一起,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张巨幅白纸,雷青竹亲自执笔,在上面先勾勒出襄阳城的轮廓,然后标上几个城内显然的标志建筑,便把大伙儿叫了过来,手指图纸,给分派起了任务。 “耶律公子、郭大小姐,那边有纸张炭笔,你们夫妇从酒楼前面开始,至安抚使府大门结束,务必要记清这条大街上有多少条小巷,每条巷子约有多深,有没有同别处交汇,一一详细记下,回来后我要用。” “武氏兄弟,你们两对夫妇也是一样,从酒楼西侧开始,至南城兵营结束,把这一片所有的大小街道尽数记在纸上,不得有任何遗漏。”雷青竹手指粗略绘成的地图,把大家分组,各自负责一片区域,回来后汇集一起,准备绘制第一副详尽的襄阳城内地图。 由于雷青竹平时就负责城防,对襄阳城内各处地形建筑了如指掌,一番分派后,大家对此毫无异议,于是答应一声,各自拿了纸笔,开始摸查了起来。 14.妙手仁心.李菀蓝 柳蒙和吴动分到一组,负责大校场至西城门的一片区域。 两人出了酒楼,慢慢晃悠着,一边赏着街景,丝毫没有紧急的意思。不就是绘制街区地图嘛,柳蒙前世做为名合格的军迷,图上作业那也是专门虚心练过的,不敢说和那些正规院校里出来的比,但这点小事还是轻轻松松地。而吴动更是潇洒,睡眼朦胧的,刚走了一条街,手里就提满了各种好吃的零食,说什么呆会儿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歇上一歇。 一上午啥事还没干呢,就先要歇歇。柳蒙算是彻底了解到吴动的疲懒xìng子,当下两人晃到大校场后,四处观察了一圈,吴动伸手一指城门楼,笑道:“这一带就属它最高,到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走,小柳,哥带你去歇息歇息,晒晒太阳,要不人都发霉了。” 连年征战,襄阳城几经加固,城楼修得又高又宽。柳蒙两人出示令牌后顺马道上去,到得第二层瞭望楼,舒舒服服地坐在垛口上,极目远眺,只见大半个襄阳城尽在眼底,各处街道小巷民房,看的是一清二楚。 吴动拿了个黄梨扔进嘴中,啃了几口,然后让柳蒙去找了块木板,展开白纸,犹如画师写生一般,不一会儿便将这大片区域尽数临摹到纸上。 看着对方绘制的图严谨清晰,各条街道建筑一目了然,柳蒙手捧着愣怔了好大一会,若不是确定这里是南宋襄阳城,对方又是名地道的江湖人,柳蒙还真有点错觉自己是跟着名测绘专业的学生在一起呢。 绘制完地图,吴动慵懒地靠在垛口上,眯着眼享受正午阳光。柳蒙百无聊懒,在瞭望楼上四处走动观望,忽然发现城门里侧一处街上,有一群人正聚在一处,慌慌张张地往大校场左侧营房跑去,好似出了什么事情。 来到襄阳不过五六天,柳蒙对南宋的风物人情还处在极为稀罕的阶段,当下同昏昏yù睡的吴动招呼了一声,转身下了城楼,快步走向营房,想要看下这南宋的热闹。 这群人个个魁梧健壮,跨刀负剑,显是某个帮派的好汉。一进营房,不顾几名民壮拦阻,便直冲中堂,有大嗓门的还嚷嚷道:“大夫!大夫呢!出来快给大哥疗伤!”原来当中名大汉正驮负着一人,似乎重伤昏迷。 听到有人负伤,边上一间厢房里奔出两人,均是军中郎中打扮,道:“负伤的是谁?伤到哪里?”哪料这群大汉毫不理会,一名斜背斩马刀的粗豪汉子大手张开,拦住想要靠前查看的郎中,问道:“你们谁姓李?可是人称妙手仁心的李大夫?” 两位郎中摇摇头,道:“不是。”粗豪汉子怒道:“那你们过来作甚!”旁边位脖系红巾的青年嚷道:“我们大哥岂能让庸手医治,襄阳城内也只妙手李大夫才有资格,你们快叫李大夫出来看病,可别耽误了大哥的伤势!” 年长些的郎中见这群人咋咋呼呼,当即劝道:“你们小点声,李大夫她老人家忙了大半rì,刚诊完个伤号,正在大堂歇息,可别被你们惊醒了。”听得郎中说李大夫在歇息,粗豪汉子把牛眼一瞪,发怒道:“怎么?大夫就是救死扶伤的,现下有伤患在,歇息个什么!”一挥手,令人将大哥背着就往中间的大堂闯去。 这边两名民壮同郎中一起阻拦,却被一下推倒,眼看就要进到大堂,房门忽地打开,一名身着白布褂的健妇走出,埋怨道:“你们就不能小点动静!李大夫刚歇下就被吵醒了,伤患在哪?先抬到急救帐篷里,李大夫洗个脸就到。” 红巾青年冷笑道:“好大的架子,我们大哥的伤竟然不如他一张脸重要?今个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看,我到要瞧瞧这所谓的妙手冰心是不是沽名钓誉!”青年话音一落,一起来的大汉们齐声鼓噪,有xìng急的便冲到边上屋里,搬了张病床过来,把一直背负着的伤患放躺倒上面。 便在这时,大堂门口人影闪动,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出:“本来就是名不副实,何须要人证明?”说着,一位高挑窈窕的姑娘走了出来,只见她黛眉如画、眼波如雾,肌肤如雪,有着绝sè容颜,叫外面正在鼓噪的众人一见之下,都是呆了一呆。 “把伤号抬过来。”这姑娘微皱着眉头,显是心情大坏。几名大汉被这清脆柔嫩的声音一呵斥,鬼使神差般地将病床抬起,走到大堂台阶前。一起注视着这容颜绝美的姑娘伸出白嫩玉手,在自家大哥血肉模糊的腿部轻按了下,然后走回去接过仆妇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抬眼扫了圈众人,问道:“谁是领头的?” 粗豪大汉与红巾青年互看一眼,上前一步,尽量做出客气的模样,道:“兄弟是太行山麒麟寨三当家,承江湖上朋友抬爱,人送外号“怒狮”,不知姑娘怎么称呼?”面对美女,粗豪大汉刚才的脾气瞬乎消失不见,腆着张大脸装起了大尾巴狼。 斜了对方一眼,姑娘淡淡道:“我姓李,襄阳城的父老乡亲都叫我做‘李大夫’。”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惊,粗豪大汉一张黑脸立时尴尬的不知往哪放。“这名伤号,双腿膝盖受到钝物重击,造成粉碎xìng骨折,必须进行切除,否则会引起大腿及腰腹肌肉坏死。” “什么!?”粗豪大汉与红巾青年同声惊叫,不信地紧盯着对方,问道:“你说什么?” 李大夫漫不经心地看着堂前这群大汉,眼睛忽然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当下嘴角微微翘起,重复道:“伤号的两条小腿彻底废了,为了不进一步恶化,必须要截肢。” 这一下众人可听明白了,当即哗然,红巾青年更是嘴长得多大,叫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要截肢?”接着急道:“你不是妙手仁心李大夫吗?你的医术是襄阳城最好的,都能医死人生白骨,怎么可能救不回大哥的这双腿?” 是啊,你可是襄阳城内人人称颂的妙手仁心李大夫李神医啊,任凭重伤到什么地步,只要还有一口气送到面前,就绝保死不了,不知有多少军兵和江湖好汉从其手下活了过来!现时怎么连双腿都保不住? 不提麒麟寨众人在那张皇议论,李大夫轻甩了下手,道:“抱歉,你们如要现在截肢的话,可以抬到帐篷里。”接着又冲边上的两名郎中道:“老刘,大黄,麻烦你们俩准备截肢手术。” 麒麟寨在太行山可是一顶一的名头,大当家玉麒麟拳脚双绝,号称打遍太行山无敌手。如今竟然要被截去双腿,这谁能接受啊!红巾青年面sè扭曲,满脸胀得通红,忽地上前,伸手拦住回身要走的李大夫,怒喝道:“今rì不管你怎么着,必须要治好大哥的双腿!否则!哼!”或许是面对娇美如花的容颜也实在发不出什么凶狠恐吓,红巾青年很恨地哼了一声,意思非常明白。 李大夫俏脸一板,冷然呵斥道:“闪开!”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如轻烟般闪过,“呛——”,如龙吟般的长剑出鞘声响起,等大伙儿定睛一看,一柄秋凉如水的长剑正横在红巾青年面前,握着它的则是位清秀俊逸的黑衣少年。 15.再现敌踪.主动出击 ps: 上架勒。嘿嘿。。 “最烦这种人了,围在那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小柳,给本姑娘打发了!”美貌又兼医术高明的李神医自然就是青云派老四李莞蓝,见到柳蒙站在人群里冲自己做鬼脸后,便暗中做了个手势,让他过来清理这群烦人的粗鲁汉子。 柳蒙嬉笑一下,装模作样地答了声“喏!”然后拦在李莞蓝身前,对着红巾青年道:“麒麟寨的兄弟,既然李大夫都说了治不好,你们要么听从去截肢,要么另请高明,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啦。” 被柳蒙那快如鬼魅的轻功吓了一跳,三当家怒狮怕红巾青年独自对上吃亏,立刻往前一步将红巾青年拉回来,冲柳蒙怒道:“你是谁!敢吩咐爷们怎么做?” 轻笑了下,柳蒙垂下剑尖,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的大哥再耽搁下去,恐怕就不是截一双腿的事了。”怒狮一怔,犹豫地看向昏迷不醒的老大玉麒麟,而红巾青年悲声道:“三哥别听他的!这襄阳城周边三百里,还有谁能比妙手仁心的医术高明?我看那小娘们就是嫌我们打扰了她歇息,这才故意乱诊,想要废掉大哥的双腿出气!” 红巾青年说完,从腰间解下兵器,却是条九节软鞭,发狠道:“今日不管谁拦着,定要逼那小娘们给大哥治腿,否则干脆也将她腿砸断,让她尝尝失去双腿的滋味!” 呦!好狠毒的心肠啊。柳蒙暗想,这种人自视太高,连美女都能下得了手,看来这事不见点血是平息不下了。当即沉声警告道:“襄阳城内严禁持械斗殴,妄图挟持妇女更是违反大宋律法,你们要再不离开,休怪我按律办事!” 红巾青年一楞,怒急而笑道:“哈!原来是官府的人!小爷就是违反了。怎么着!”说着,手中九节软鞭一摆,冲柳蒙忽地抽了过去,劲风扑面,显是功力精深。 来的好!柳蒙等的就是对方先动手,立即长剑挑起,一招千仞锁云,把对方的软鞭挡下,然后展开回风落雁剑法,与红巾青年杀到了一起。对比红巾青年。柳蒙的剑法高得太多,加上有神行百变助力,若是狠下心不顾影响,早将对方一剑封喉了。纵便是这样,五招过后,红巾青年被逼得连连后退,九节软鞭左挡右架,根本跟不上对方出剑速度,一时险象横生。 三当家怒狮岂能眼看兄弟败阵。于是怒喝一声,抽出身后斩马刀,欺身冲了上去,兜头就是一招力劈华山。柳蒙以一对二。略微感到有点吃紧,特别是这粗豪大汉怒狮,兵器沉重,内力也极强。挥动间带有股金戈杀伐之气势,若是硬接的话,难免会被红巾青年找到机会。 说不得。只有动真章了。柳蒙打定主意,长剑一圈,再度用出千仞锁云,把斩马刀嗑开,然后身形一闪,对着红巾青年便是迅如闪电的一剑。沧海一粟!这一剑无往不利,红巾青年“啊”地痛叫,腰部关元穴已被刺中,没等退后,又被一剑刺中足三里,顿时一个踉跄向后摔倒。 柳蒙飞身闪过怒狮,追上前倒转剑柄,一下夯击将红巾青年打晕,接着身子贴地一窜,避过紧随而来的刀斩,长剑连续斜撩反挑,唰唰几剑,将怒狮逼得收手退后,最终被一招断雁孤鸿刺中手腕,斩马刀脱手而飞。 不过一小会功夫,三当家怒狮和九当家红狼就被对方打败,麒麟寨的好汉们面面相窥,发一声喊,各自抽出兵器,便要拥上去群殴。但这些人在大校场鼓噪闹事,早有人去报告给巡逻的丐帮弟子,这时候大队人手在一名六袋弟子的带领下,已经将营房围了起来,弓箭手爬上周边房顶,弯弓搭箭对准下面麒麟寨众人,喝令立即扔掉兵器原地蹲下。 见到局势已经被控制,李菀蓝将握在手里的东西悄悄收起,然后走到柳蒙身后,拍了下肩膀,笑颜如花的夸奖道:“身手挺不错的嘛,估计比老五慈怀也差不了多少,改天有机会你们切磋下看看,我押一百两你赢。”接着又娉婷地走到怒狮前面,认真道:“自古医者父母心,信不信由你,再多耽搁一天,不止一双小腿,就连大腿怕也得截掉。” 回到鸿兴酒楼,没等柳蒙两人坐稳,就有负责消息传送的丐帮弟子匆匆赶来,将在大校场闹事的麒麟寨资料送来,讯问的结果也一并附上。麒麟寨确实是太行山最大的一支绿林力量,从金国时期就啸傲山林聚兵为寇,这次来襄阳城是接到郭靖的请帖,其老大玉麒麟的腿伤是外出饮酒时被一蒙面人偷袭所致。 蒙面人,麒麟寨的老大。这两条线索自然被雷青竹重视,思考一下后,喊过朱威昆,让他去请其叔父朱子柳,代表襄阳城方面去探视一下玉麒麟,顺便问清遇袭的细节,看能不能从招式上发现什么端倪。 雷青竹的担心,柳蒙是理解的。现在襄阳城中容纳了不下两千名江湖豪杰,他们之间难免有各种恩怨情仇,若是被挑拨起来,一旦失去控制,自相残杀在所难免,那时汇集力量抵抗蒙古鞑子的愿望便只能成为泡影。 这名偷袭玉麒麟的蒙面人,究竟是仇怨所致,还是别有用心呢?恐怕襄阳方面最不愿见到的,便是鞑子奸细们借机生事。雷青竹手托香腮,明眸微闭,右手指头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半响,凤目睁开,寒光一闪而过。拍了下手掌,雷青竹声音冷清,充满沁骨寒气,道:“鉴于目前严峻的形势,我们必须改变被动的策略,主动出击。” “大家分成三组,夜间宵禁后,轮流在街上巡逻,一旦发现有可疑目标,答不出口令的立时擒拿!若遇到反抗,可就地格杀!” 被雷青竹话语中的杀气惊到,郭芙、耶律齐等人一时失声,都在那沉默无语。吴动脚下一踢柳蒙,带头应道:“早就该这样了!大军压境就在眼前,若此时还要仁慈心善,顾虑什么正道名声,那将城中三十万军民置于何地!?” 吴动所言确实是此刻真理,郭芙犹豫着拿不定主意,耶律齐乃是辽国皇族之后,常在军中打混,自然懂得兵阵之间是半点儿仁慈也不能讲的,当即也表态道:“谨遵雷副使谕令!” 夜间巡逻,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耶律齐、郭芙加上武修文武敦儒两对夫妇一组,像深夜游逛的幽灵一般,在城内几条主要街道上不停巡视。而吴动和柳蒙两人一组,却爬到城中最高处——鼓楼顶上,吹着夜风数着星星,根本就不去街面上巡逻。吴动将其称为站的高看的远,居高临下、高瞻远瞩,即便有什么情况,只须柳蒙施展那疯狗般的轻功,也完全来得及。 说来也怪,白日里吴动总是副睡不够的样子,睡眼惺忪,随时随地都能打盹。可一到晚上,那双眼睁得贼大,精神头倍足。一张五石楠木弓,一把神臂弩,寸步不离身,还为柳蒙表演过惊射宿鸟的绝技。 这一夜,离丐帮推选帮主大会还有两日,柳蒙坐在鼓楼顶上,一手酒壶一手鸡翅膀,正吃得不亦乐乎。吴动则趴在另一边,对着夜空中挂这的一弯月牙发情,乱哼哼着不明所以的小调。忽然,一道黑影贴着街边窜了过来,看那身形显然不是一般的高手。 “有情况!”吴动低声示警,一指黑影窜去的方向,吩咐道:“小柳,你速度快,走左面绕过去堵他,我从后面撵,小心点,这家伙不是弱手。”答应一声,柳蒙把酒壶一放,手中鸡翅膀没舍的扔,直接从楼顶跳了下去,双臂展开犹如只大雁一般滑翔着落地。 八步赶蝉。这是柳蒙现阶段直线狂奔速度最快的身法了,比之瞬间闪动的雁行功和奇妙深奥的神行百变两种身法,更适合于长距离冲刺。鼓楼周边的街道早已烂熟于心,柳蒙转弯跃过一道矮墙,再冲过一条狭窄小巷,便已经抄到了那黑影的前头。 黑影个头魁梧,身法却极其灵活,显然发现了后面有人追赶,当即不在小心掩饰,全力展开,每一起纵都有六七步之远。“站住!”吴动大喝一声,奔跑中两手一展,硬弓半弯,一支雕翎箭嗖地射出,直奔那黑影背部。 奔跑之间还能如此精准,黑影没料到后面追赶的人箭法如此神妙,眼看避无可避,双手一下将黑袍撕开向后舞动,将飞箭打落,露出里面紧身灰衣。可这时柳蒙已经从街侧巷子里冲出,剑光闪动,如同颗炮弹般直撞了过去。 千里惊鸿!一声闷哼,黑影绝没料到还会有人用这种方式突袭,所幸内功精深,在剑尖及体那一霎那运功夹住,然后反手一挥衣袖,把柳蒙抽了出去。 见到柳蒙被一个照面就击飞,吴动大惊,手中弓弦连开,连珠箭齐射,封死黑影左转方位,以防对方追上去施加杀手。五石硬弓射出的箭,本就势大力猛,加上吴动内力不低,使得每支箭都带有呜呜的破空尖啸,一听就知道不容易接下。黑影刚才感受过身后利箭的劲道,当下毫不迟疑地大步奔前,根本就不理翻滚到一边的柳蒙。 16.受挫.高手霍都 被黑影衣袖一扫,呼吸顿窒,心胸火辣辣的疼痛,内力差点紊乱。柳蒙在地上连翻几个跟斗才把余劲卸掉,心中不由大惊,左手立时扣出枚金蛇锥,只要对方跟过来,就准备使出杀招波澜不惊,拼着重伤也要将其留下。 在后面利箭连发的威胁下,黑影并不停留,几个闪跃消失不见。柳蒙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盘腿坐下运功调息了一阵,方才长舒口气。“这人的内力相当强劲,我都刺中他了,剑尖却被他用肉夹住不得寸进。那一袖挥来的威势我根本就抵抗不住。”柳蒙站起来冲关心询问的吴动解释道,满脸都是遗憾和疑惑。 吴动也是感叹道:“我射出的第一箭虽未满弦,但五十步距离三层牛皮也可射穿,瞧他用衣服轻松打落的劲儿,似是还未用全力。”两人互相看看,都是摇头,心知那黑影武功高出自己太多,便是再追上也是没法子。 回到鸿兴酒楼,恰好朱子柳也在,当下两人将刚才遭遇详细阐述,把雷青竹和朱子柳二人听得都是眉头深皱,沉思不语。 半响,朱子柳起身来回渡了几步,对柳蒙道:“如小友所说,那人衣袖一挥就把你抽飞?而且是呼吸困难,心肺处微有火辣感?”见得柳蒙点头确认,接着又道:“这样,老夫也用衣袖演示,小友看看是否相同。” 看来朱子柳是想模拟一下,好从中辨得对方所使的武功。柳蒙立刻答应,走到朱子柳身前,左掌竖立摆出个防御姿势站好。道:“我当时右手握剑,左手用掌迎上,入手感觉那衣袖跟铁板差不多,很是坚硬。” 朱子柳点头道声小心,然后袍袖一展。呼地抽向了柳蒙。劲风扑面,柳蒙用左掌一挡,踉跄着退后几步,但并未摔倒。看到柳蒙摇了摇头示意不对,朱子柳又加大力度,再挥袍袖抽了一记。这次比先前的五成内力多加上两成,将柳蒙打得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 恰在这时,门帘一掀,走进位身着淡紫绸衫的秀丽妇人。丰姿端丽,令人油然心生亲近之情。“黄帮主、黄夫人。”朱子柳和雷青竹一见来人,同声招呼,只是一个叫做黄帮主,一个叫做黄夫人。 黄蓉微笑着点头回礼,走到雷青竹身边,拉着她坐下,对众人道:“这么热闹,大家在做些什么有趣的事呀。” 这次离这位传奇女子最近了。柳蒙运足目力细瞧,见她皮肤依旧细嫩光滑,只在眼角处微有细密渔纹,却使得更显风姿卓越。与冷艳清丽的雷青竹比起来,更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蓉。 雷青竹语声清柔,简要地将柳、吴二人遇到的神秘高手一事讲给黄蓉,说起朱子柳前辈正在以身示范。看能否摸清对方武功来路。朱子柳也插言道:“老夫方才用出七成内力,只将柳小友击倒,却并未达到抽飞的地步。看来须得用九成甚或是全力才能做到。” 此言一出。黄蓉及雷青竹面色均都一沉。毕竟朱子柳是渔樵耕读中的“读”书生,一身武功非同小可,在襄阳城内除了郭靖黄蓉夫妇比其高上一点,其他无人可是敌手。黄蓉秀眉黔起,柔声道:“朱大哥的武功很是超群,据我所知,目前还在江湖上行走的高手中,除了靖哥和全真派的丘处机真人外,已是再无敌手。对方随手一击就能有朱大哥的九成内力,这人最少得有广宁子郝大通真人的水准。” 沉吟一下,黄蓉与朱子柳不约而同地道:“难道是他?” “随意一袖就有如此威力,又缩头缩尾不敢露面,这会可能出现在襄阳城的,除了霍都再无旁人。而且他的狂风迅雷功左扇右袖,极为符合柳小兄弟的描述。”黄蓉语声婉转,把考虑分析给大家听。 霍都?前些日子在城外暗害丐帮前帮主鲁有脚的凶手,他竟然还躲在城中?这可是条大鱼,但光凭耶律齐郭芙等年轻一辈高手是擒不住他的,甚至逼迫的紧了,反会被他伤到。当下黄蓉看向雷青竹,轻声到:“青竹妹子,你看是否?”雷青竹点点头,如雪容颜上全是不甘,道:“小吴,发信号通知大家全部回来,取消巡逻。” 转日便是十月二十四日,丐帮推选帮主大会就要召开,可以稳操胜券的黄蓉及朱子柳两人抽不开身子,郭靖更是没有空闲。现下只能暂且不管这霍都,等新任帮主推选出后,再行计议。当然,霍都潜伏城内所谋之事必大,如果不出所料,在丐帮大会上定会现出踪迹,到时大伙围上,直接拿下了便是。 这种乌龟缩头的处理办法,柳蒙直觉的不大对劲。《神雕侠侣》这本小说还是在初中时看的,许多情节已然模糊,但神雕侠杨过发动大批高手,歼灭两个蒙古千人队,火烧南阳储备仓库,替郭襄祝寿这等奇事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十月二十四日那天不消说定十分热闹,到时谁又顾得上防范霍都?不过,霍都最后是怎么死的?好像也是在那天被杀的啊。 既然撤掉了巡逻戒备,大家再呆在酒楼里也无意义,当下各自分开回去安歇,养足精神准备应对明日的丐帮大会。 回到客栈小院,外出探查敌情的丁弃却已赶回,带来的消息有好有坏。坏消息是蒙古大军此次是南北夹击,南方是忽必烈灭亡大理后绕道前来,北方则是蒙古大汗蒙哥御驾亲征,先头部队已到达新野、邓州一带。 好消息是有一群江湖豪杰,人数当在五六百左右,个个身手不凡,正潜伏在蒙古先锋的必经之路,似乎欲对其不利。其次从南方回师的忽必烈大军路途不顺,再过两月怕也到不了襄阳。 讲述完毕,丁弃又将一张图纸递给雷青竹,然后才与吴动柳蒙几人打起招呼,小叙近几日的见闻。听得柳蒙被神秘黑影一袖子抽飞,丁弃也是大惊,喊过在那捣鼓瓶瓶罐罐的李菀蓝,请她给柳蒙搭了搭脉象,确定没有伤到经脉这才放心。 回房躺在床上,柳蒙辗转反侧,脑海里乱七八糟,个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纷杂而至,简直要把脑子爆掉。 ps: 小柳是个人妻控。。。 17.丐帮大会.小暧昧 自己的身手,在《鹿鼎记》世界中已算绝顶高手之列,便是洪安通再生,也有八成把握将其毙于剑下。怎地来到《神雕侠侣》里,就连名二流反派都干不过?霍都只是大反派金轮法王的徒弟,连朱子柳和黄蓉都打不过,而自己却被他一下抽飞,那若是换成金轮法王,还不妥妥的秒杀了自己? 还有郭靖、黄药师、一灯大师、老顽童周伯通,另外再加上个杨过,这些超级高手出来,自己还有得混吗? 武功还是差啊!剑法有了观海四式和回风落雁,足够用了,内力和拳脚功夫得多多提高。尤其是内力,为一切武功的根本,必须要加紧修练,争取把镇岳诀早rì再冲一境,到达三花聚顶。这样还得多想下办法,最好能找点奇珍灵药什么的,加快进度。 那么,《神雕侠侣》中有什么能助益内力修为的宝贝呢?寒冰玉床无疑是一件,但是它被埋在活死人墓中,机关重重,凭自己的本领根本就进不去。要不就是去找剑魔独孤求败的坟墓,那儿的荒谷附近有金环大蛇,按照书中的描述,蛇胆对增长内力极有助益。 算算时间,看守剑魔坟冢的巨雕当已跟随杨过离去,自己去虽然得不到剑法传承,但能增加些内力总是好的。当下暗自定了决心,只要一有合适时机,就寻个由头出城,找到桐柏谷后多抓些大蛇来食。 定好了下一步计划,柳蒙心里总算安稳下来,不过随之一些疑惑又浮上了心头。雷青竹、李菀蓝、吴动、丁弃、慈怀和尚,观这些人的武功智计绝不一般,必然是名头极响的人物,为何在《神雕侠侣》一书中从未出现过,就连《倚天屠龙记》中都未曾提到过。他们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这《神雕侠侣》的世界已然有了变化? 想及这些rì子同青云派诸人的接触,柳蒙心里隐隐有种说不明的感觉,但理智又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太过匪夷所思。 而且自己莫名其妙从那蓝光洞里穿越过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接到游戏的提示?在鹿鼎记场景中的任务是集齐四十二章经找到藏宝地,那在这神雕侠侣场景中的任务又会是什么呢?或者说,自己该怎样做,才能离开这个场景回到游戏登录大厅?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第二rì大清早就被吴动的大嗓门叫了起来,柳蒙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洗漱过后好歹喝了碗米粥,便同着大家一起赶往西城大校场。 大校场正中已经搭了个高台,周边地上坐满丐帮帮众,最少得有三千之数,只在南侧放了些板凳椅子,容纳前来观礼的好朋友们。柳蒙跟在李菀蓝后面,刚走到高台南面准备拣张椅子坐,便听见一道娇柔的声音喊道:“小柳兄弟,小柳兄弟!这边。” 声音挺熟,放眼过去,却是容貌端丽秀美的美少妇郭芙,也即这次最为热门的帮主夫人。只见郭芙同着完颜萍耶律燕和大武小武几人围在一起,占了台下最佳的观看位置,正伸手招呼自己也过去。 这几天同他们在一起,没事就聚在那闲聊,到也熟悉了起来,何况柳蒙又最受不得美少妇的诱惑。当即对正要坐下的李菀蓝道:“你瞧那边的位置多好,郭家大小姐和大武小武他们都在那,喊我们过去呢。” 李菀蓝无可不可,噢了一声,便随着柳蒙一起过去。见到女神医肯赏光过来,郭芙等人都是大为兴奋,规规矩矩见过礼后,几名女子便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柳蒙却被排挤了出去,只好和大武小武两人寻了条长凳坐在边上,无聊的四处巡顾。 不一会儿,郭靖黄蓉夫妇在梁长老及一众八袋长老的陪同下,来到台前就坐,有专司仪式的丐帮弟子上去,拿着法螺吹响,至此丐帮推选帮主大会正式开始。 大会之前,照例会有番废话,即便是传奇女子黄蓉开讲,柳蒙也是提不起兴趣,而是探着头四处张望,想要看看这许多江湖人物中,有没有奇装异貌的。瞧了一会,并没发现,心下暗思“西山一窟鬼多半还没到,否则那等奇异模样定能一眼瞧见。” 郭芙完颜萍等几位虽已都是人妇,却不改少女的作风,在那说笑了一会,转脸对柳蒙和大武小武三人笑道:“呆会儿比武开始,你们须得大展身手,也好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个脸,挣得个好名声。”耶律燕跟着娇笑道:“露不露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多败几名高手下去,为我哥最后决战扫平障碍,这样有的人,才能如愿当上帮主夫人哦。” 听得耶律燕如此调笑,郭芙脸sè通红,在那又不依的闹做一团,等平息了下来后,方慢慢走到柳蒙几人身后,语声压低,道:“大武哥哥、小武哥哥,呆会拜托你们了。”又走了两步,伸手指戳了下柳蒙肩头,弯下身低低地道:“小柳兄弟,你剑法犀利,也辛苦你去打上几场啦,好吗?” 由于害怕被别人听到,郭芙靠得极近,软语相求,暖暖的气息喷到柳蒙耳后,又香又痒,好不难熬。当下猛一回头,这时郭芙话刚说完,还没抬首离开,两人立时面对面几乎碰触到一起。 眼对眼,鼻对鼻,双唇之间不过寸许,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快儿。秀丽端庄的面庞就在眼前,嗅着淡淡馨香,盯着那红艳的朱唇,柳蒙差点一个把持不住亲了过去。但眼中的炙热却瞒不了人。郭芙已为人妇,当然懂得男人眼中的火辣意味,不由得脸庞一红,心中发慌,赶紧低头退走,竟不敢和柳蒙在说上一句。 自己果然是人妻控了吗?柳蒙看着婀娜逃开的身姿,尤其是那来回摇摆的浑圆香臀,心里悲凉地自哀到,好久好久没有吃肉解馋,难道是憋得实在不行了?眼神一转,却见到坐在那儿的李菀蓝正看向自己,俏脸上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揶揄,满是莫测高深的意味。 等黄蓉在台上发完感言,便有长老上台宣布比武推举开始,武修文最先沉不住气,跃上台将瞎起哄的童大海摔落台下,接着以一对三,呼喝打斗了起来。(未完待续。) 18.快剑展威.群嘲 ps:感谢‘走私了的爱’赠送月饼和豪迈打赏,感谢‘yyajy2304’的打赏。。(*_*) 在鸿兴酒楼那几日,柳蒙看过几人相互切磋,也曾受不住相邀,当众演练了几招剑法,因此对武修文几人的身手到也知个大概。见对方三人脚步虚浮,出手慌乱,心知十招之后武修文即可胜出。于是不再感兴趣,继续放眼四顾,偶然间却瞧见李菀蓝不时看向高台前面的两根旗杆。 李菀蓝医术绝伦,在襄阳城内地位超然,加上生有绝色美貌,待人虽是温柔和善,骨子里却高傲的很,常常一副对凡事都不在意的样子。柳蒙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将其性格揣摩的**不离十。这时见她老是看向旗杆,眼中流露的向往期盼之色,到是从未见过。不由得心中狐疑大作,当下也仔细瞧向了旗杆。 高约二十米,顶端旗斗上一面绛黄色“宋”字大旗高高飘扬。很正常啊。柳蒙有心要过去询问一下,但见郭芙一直脸红红地坐在那,心里有鬼,也有些不好意思过去了。 转眼间,高台上几度易主,武修文和武敦儒哥俩先后败下阵来,而按照先前郭芙的请求,朱子柳的侄儿和泗水渔隐的三名弟子都轮番上台,每人败个几名上台挑战的豪杰后,气力不继再被别人打败下台。最后,与郭芙耶律齐关系亲近的人都上去了一遍,而台下还有几人在排队等着,如果这时耶律齐便被迫上台,车轮战之下想必难以熬到最后。 罢了,既然郭芙刚才相请,自己上去现个丑吧,再说了,自己确实对郭芙母女有那么一丝非分之想。眼下权当是给愧疚的心理一个补偿吧。柳蒙想着,站起身整了下衣衫,几步走到台下,等上面再决出胜负后,双腿一弹,使出穿云纵身法,如同只大鸟般直翻上了高台。 台上的胜利者手持短棍,满脸横肉,矮壮身体上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见到名黑色绸杉少年轻松地翻了上来,知道对方轻功了得。不由地提防起来。柳蒙按照规矩双手一抱拳,朗声介绍道:“在下衡山柳蒙,请兄台指教。”然后右手反曲,潇洒地从背后抽出长剑,摆了个有凤来仪的请手式,静待对方来攻。 使短棍的汉子叫熊立,力大无穷,性格却异常谨慎,见到黑衫少年随意地持剑在那。一副气定神闲,知道若不是有真才实学,那就是存了什么陷阱等自己上钩。当即脚踏八卦,围着柳蒙转了两圈。被台下嘘声逼得实在不能再拖延,只好大喝一声,挥棍冲了上去。 柳蒙盘算的便是先立威,吓住台下想要继续比试的人手。免得车轮战连续个没完。于是长剑展开,迅如闪电,一个快速三连招过去。剑尖已逼到熊立的脖颈处。对于回风落雁剑法,柳蒙使得发收由心,因此剑尖刚一触及对方皮肤,就停了下来,丝毫没有伤到。 收剑,抱拳,微笑着一句“承让”,柳蒙目送满面羞愧的对手下台后,又迎来位使用长刀的对手。同样是三连招,剑尖指在对方心口,在对手不甘的无奈中结束比斗。连续四人,全是如此,柳蒙连剑招都懒的换,无论对方是防守还是进攻,全都三招拿下。 看到台上少年如此快速的剑法,下面有心上去展露身手的人,心里就起了比较,察觉自己上去也是挡不住后,许多人悄悄地退回座位,不再妄想一战扬名。 会场安静了一下,终有人憋不住,一名道士手持长剑跳了上来。通过名姓后,柳蒙重施故技,哪料对方一柄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一连三剑都被其挡下。见到终有人接下三招,台下顿时欢声雷动,把柳蒙弄的没面子至极。 好吧,本想给你个机会,自己装败好下去换耶律齐上来,现时为了面子,说不得也请你下去了!柳蒙剑尖一拧,身形再度闪动,照样用出三连招,同时围绕着道士快速转圈,宛如打铁一般,剑身相碰之声叮叮连响,密如骤雨。 第四组三连招,道士呼吸急促,面色发赤,显然连续高强度的挥剑快要耗干了他的内力。第六组三连招,手臂哆嗦,剑尖相交时传来的劲道已经虚弱许多。再来一组,柳蒙身如鬼魅剑若惊雷,三下连刺全击在对手长剑的同一位置,啪地声响,道士手腕发酸再也握持不住,长剑被打得脱手而飞。 哗地一声,台下群豪看得惊心动魄,情不自禁地齐齐惊呼,接着又是唉地长叹,惋惜着道士的落败。柳蒙一听脸都绿了,怎么大家这么盼着自己下台,自己啥时成了反面人物群嘲对象了? 站在台上孤独的环顾,柳蒙只盼再来一个,自己立刻认输,这丢脸不讨好的事情再也不能干了。可柳蒙刚才那一番显露,让有心上台的大伙都是暗思不及,何况同郭靖夫妇交好的高手都认得柳蒙是同郭芙耶律齐在一起的,稍一思考便明白其是替耶律齐在扫清障碍,当下碍于面子,怎么也不能上来相争。 又过一会,在台下群豪的顾盼中,一名四十来岁的苗族壮汉攀上木梯,爬上了高台。见到这苗人壮汉不会轻功,底下的大伙儿就先丧了气,等其自报家门,要仅凭一双肉掌去对付那犀利难防的剑法,不由齐齐悲叹,又被台上这少年胜了一场。 可柳蒙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大家意想不到,反手还剑入鞘,竟也用空手相斗,上去轻飘飘地对了一掌,也不见有多大动静,身子忽地向后飞起,直直飞到高台外面,一边大呼:“好厉害的掌法。”然后一个跟头,如柳絮般飘荡落地,用所有人大跌眼球的方式承认战败。 鸦雀无声,群豪们大约从未见过此等不在乎脸面的比试,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柳蒙从容地落座,还脸皮极厚地与身边两人击掌相庆。 “我不认识你。”武敦儒脸红得无地自容,见到柳蒙同弟弟击掌后又想找自己,立刻低头躲过。惹得完颜萍等人好一嬉笑,而李菀蓝面色怪异,瞧着柳蒙坦然的样子,半响才开口定性道:“果然脸皮比剑法还要犀利。” 柳蒙荒诞的认输下台,苗人高手蓝天和站在高台上独自发起了傻,耶律齐见时机已到,唯恐冷场,立即施展轻功,上台开始向帮主之位发起了冲击。 耶律齐乃是老顽童周伯通的弟子,性格稳重机智,七十二路空明拳小有火候,加上曾在蒙古军中服役,箭术及兵书战策都是上佳。实话说,柳蒙心里以为,在襄阳城如今的局面下,耶律齐当选丐帮帮主实为最佳的选择。一个能统兵打仗、武功高强又是郭靖女婿的丐帮帮主,无疑对襄阳抗战的结果影响极大。 ps: 招摇的下场。。如果再色一点,大家能接受吗? 19.那只大雕 柳蒙在下面细看了一会高台上耶律齐与蓝天和的比试,耶律齐拳法精湛,拳出无声、脚去无影,飘飘忽忽令对方难以捉摸。反观蓝天和虽拳打脚踢间风声雷动,威势十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越来越难以继续,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 便在这时,丁弃悄悄摸了过来,轻拍了下柳蒙肩膀,俯在耳边低声道:“呆会儿可能会有变故,如果见到五哥上台与人相斗,你须也做好准备,要是五哥一时半会拿不下对方,就别讲什么江湖规矩,直接联手将对方撂倒。记住啊,千万不要放走了那人,死活不论。”说完,丁弃塞过一小瓷瓶,道:“这是避毒丹,上台前先服下一粒。” 拿着小瓷瓶,柳蒙疑惑地拔开塞子,里面只有三粒丹丸,闻着又酸又臭。五哥是慈怀和尚,他要上台去抢帮主之位?难道耶律齐撑不到最后?不对啊,虽然《神雕侠侣》中的一些情节都已模糊,但这郭靖黄蓉的女婿确实是做了丐帮帮主,丁弃过来的嘱托又有什么别意呢? 按捺下心中强烈的好奇,柳蒙将左手臂上的锥囊护腕调整了下,改为两枚铁蛇锥四枚金蛇锥。这时期的武功水准比《鹿鼎记》高出一大截,自己的内力拿不上台面,便只有寄希望于例不虚发的暗器了。内力,内力,一定要想尽办法提高内力! 又过了一会儿,耶律齐已经连败七人,再无人愿意上台比试,梁长老便登台询问,若是再没有人上,这帮主之位便尘埃已定了。 就在大家都紧张地等候着梁长老宣布结果的时候,突然有一阵马蹄声急速传来。蹄声紧迫,饶过校场外侧人群直接奔了进来,马上骑士全身灰衣后背弓箭。正是斥候营的装束。两名斥候直跑到高台下面才脱鞍下马,几步来到郭靖面前,行礼汇报道:“禀报郭大侠,蒙古前锋两个千人队现仍在新野和邓州停留。” 斥候声音极大,台前的众人都听得清楚,得知蒙古大军已经如此之近,不由都是惊呼,毕竟这两地与襄樊之间再无险峻地形阻隔,蒙古骑兵居多,一日夜便可冲到城下。 郭靖“嗯”了一声。脸上不动声色,旁人只道他心志坚定,不为凶险敌情所动,却哪知昨晚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斥候顿了一顿,脸上神色奇怪,欢喜中带着疑惑,道:“只是标下等贴近探查,发现鞑子并不出来阻止,冒险探营后。却发现整个千人队驻地毫无声息,上至千夫长下至小卒,全已毙命!尤其怪异的是,每具尸首上的左耳均被割去。” 一听此等事情。郭靖与黄蓉面面相窥,大为惊讶,道:“竟有此事?”另外一名斥候回道:“确实如此,邓州的先锋千人队也全数毙命。除尸首左耳外,一应盔甲兵器辎重等全都完好。” 郭靖又惊又喜,问道:“两地守军怎么样?可有什么风声是哪路奇兵做的功劳?”斥候道:“两地守军都是闭城不出。我们问过,均说没有听到丝毫动静。”黄蓉秀眉微皱道:“蒙古鞑子此次大汗亲征,定不会善罢甘休,毁了两个千人队到也正好挫挫他们的锐气,可以替我们多争取些时间准备。” 坐在旁边的雷青竹出声让两名斥候下去休息,然后对郭靖提醒道:“鞑子的两个千人队全数覆亡,这会消息应该还未传回,既然兵器盔甲等都是完好,不如我们去收了,也好充实下军备。”郭靖一听,立时赞道:“对啊!”然后立命道:“修文、敦儒!你们拿我将令,每人各带一千骑兵,一去新野一去邓州,将鞑子留下的辎重全部搬来,上缴军库。” 蒙古大军将至的阴影一直压在襄阳城三十万军民的头上,此时有这等好消息,如何不令人惊喜。当下黄蓉跃到台上,高声宣布了这一喜讯,登时全场欢声雷动。梁长老命人把预备好庆祝帮主接任的筵席提前送上,大伙儿席地而坐,大碗酒大块肉,一起庆贺这全歼敌军先锋的大捷。 柳蒙心中有事,加上早就知晓个中情节,因此并不随大伙一起欢呼庆贺。端着酒碗走来走去,想要寻找慈怀和尚,问下他究竟是什么打算,却无意中发现高台东侧耸立着只体型庞大、外观极丑的怪鸟。 这——就是那只大雕?身形魁梧比人还高,头顶一个大肉瘤血红血红,浑身羽毛犹如被火烤过一般,丑得惨不忍睹。但雕首高昂,浑不在意周边群雄们大呼畅饮,一位俏丽秀美的少女抱着大酒坛站立在旁,大雕俯首啄饮的时候,眼神四扫,说不出的凶恶。 美女与野兽啊。柳蒙叹息一声,怪不得书上说男人养宠物越奇特越好,以此来吸引好奇的少女们,那是百发百中绝无失手。论坛上吵吵什么“一见杨过误终身”,那些为情所困的美女们,还不都是因为这只大雕啊。 呃,突然间,柳蒙脑子里蹦出一问题,说是“杨过的左手为何那么厉害?”答案千奇百怪,但有心人总是淫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看见了郭襄,不能不去打个招呼。柳蒙晃了过去,冲俏丽的小姑娘点头示意下,然后不理边上大头鬼的警惕表情,看着不时垂首饮酒的大雕笑问道:“好肥的大鸟啊,是二小姐喂养的吗?”郭襄见问起大雕,脸上微红,道:“这是一位大哥哥的好朋友,有个名字叫雕兄,通灵的很呢,可不是那些寻常鹰雀,小柳哥可不要乱说。” 柳蒙知道这大雕通人性,能听懂人言,于是嘿嘿一笑,把嘴里那句“不晓得烤好后味道如何”给硬生生咽了下去。又同郭襄闲聊了几句,干了碗酒祝她今天生辰快乐。 正要转身离开,大头鬼忽地面露喜色,对郭襄道:“二姑娘你听,是什么声音?”郭襄侧耳静听,似有一阵阵虎啸猿啼隐隐传来,心中一喜,叫道:“史家兄弟来啦!” 过不多时,群兽呼啸声音越来越近,竟似绕过城门直奔校场而来。校场上群雄先是惊愕,继而个个变色,纷纷拔出兵刃站了起来,叫道:“哪来这许多大虫?”“还有狮子,那是什么?大象?”“大家提防!有豹子!”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ps:杨过的左手为何那么厉害呢?第一个回答出的有赏。嘿嘿 ps: 杨过的左手为何那么厉害呢?第一个回答出的有赏。嘿嘿 20.万兽庆生.两件大礼 ps:感谢“天武者”和“走私了的爱”出手打赏。。。多谢潇铃windy影给盖了个广告楼,话说咱怎么就没想到呢。。。 . 狮、虎、豹、猿、象,各个凶狠,嘶吼咆哮声动四方,叫人听之都是头皮发麻。 襄阳城周边什么时候有这等规模的野兽了?郭靖和黄蓉均都惊讶万分,但眼前事实如此,不得不信。当即下令道:“齐儿,传我将令,调两千名弓弩手过来。”雷青竹在旁补充道:“命一千弩手上城墙,一千弓手布防在城门西侧,另调一千名长枪手和一千名刀盾兵列阵在校场前面,防止野兽趁乱冲进城内。” 雷青竹的安排更加慎密,郭靖同意道:“赶快去调兵。”耶律齐正要转身,远处有人纵声高呼道:“万兽山庄史家兄弟奉神雕大侠之命,前来给郭二姑娘祝寿,奉献寿礼!”呼声高亢,暗喊虎啸狮吼之音,个中威势让群雄听得脸色大变。 看到耶律齐还站在那等候令下,黄蓉赶紧挥手让他去速速调兵,道:“人心难测,未必就无他意,宁可调兵前来有备无患,也不能无备受制于人。”襄阳城历尽战火,兵甲之精向为大宋之首,这才能以一城而抗蒙古大军数十年。一小会儿,弩兵队便攀上城墙,长枪队和刀盾队也快跑到校场前开始列阵,群豪见军兵反应迅速,兵甲严整,心中稍定,各执兵刃跟在后面,静待群兽过来。 阵势刚刚列好,便有史家五位兄弟各带着一百头猛虎、一百头雄狮、一百头金钱豹子、一百头大象、一百头巨猿,也仿照人类军队那样,各自列成方阵。呲牙俐齿地咆哮着停在了校场边缘。 见到群兽井然有序,战阵威严,群雄哪见过此等场面,不由心下打鼓。郭靖等人见状都是面露担忧,雷青竹轻咳一声,唤来边上听命的传令亲兵,大声下令道:“传将令!一旦开战,弩兵攒射象阵,弓手抛射遮断豹阵前方,长枪队逼停虎阵狮阵后。由刀盾队前出围杀,猿阵交由丐帮弟子对付,其他英雄只杀漏网之兽!” 雷青竹下令时故意使用内力,清脆声音传遍校场,盖过了对面虎啸狮吼,使得群雄人人听的明白。列阵的军兵接令后大吼三声:“杀!杀!杀!”士气一振,杀伐之势直冲云霄,群雄顿时慌张尽去,有武功高明的。已经跃跃欲试,讨论着看谁能撕虎搏象,盘算着如何一展神威。 面对群兽来袭,襄阳军兵毫不畏惧。士气如虹,更有中军调度得当,兵锋所指,轮到天生敏感的群兽低吼不止。察觉到危险后想要逃窜。史家五兄弟原意为试探襄阳防御,给神雕大侠助涨威势,现下没想到对方丝毫不乱。心中佩服,于是呼喝几句,使群兽安静,然后各提皮袋,只身走进校场。 郭襄与大头鬼带着大雕连忙出阵相迎,史伯威鞠躬道:“恭祝姑娘长命百岁,万事如意。”郭襄忙抱拳还礼,史伯威指着扔到地上的皮袋又道:“这是神雕大侠送给姑娘的第一件生辰礼物。” 脸生红晕,郭襄笑道:“是什么礼物啊,我猜猜,是小豹子还是小狮子?”史伯威正色道:“这件礼物,是神雕大侠带了七百多位江湖好汉,大费力气才办来的。”说着弯腰将皮袋抖开,郭襄一见之下惊呼道:“这是……是耳朵!” 五只皮袋中全是装满耳朵,倒在一起堆得老高,史伯威得意道:“整整两千只蒙古鞑子的耳朵全部在此。”群雄听得分明,都是哗然。郭靖和黄蓉携手来到阵前,见得这堆耳朵已经明了,当下拜谢道:“还道哪路神兵立此奇功,原来是史大哥及神雕大侠率人所为。” 史伯威不敢受礼,侧身避开后,抱拳道:“神雕大侠说了,‘郭二姑娘今日生辰,鞑子蛮兵竟敢无礼来犯,岂不是故意和二姑娘作对?实是非杀不可,只恨蛮兵势大,不能尽诛,因此先杀了做先锋的两个千人队,做为惩戒。” 听得史伯威如此所言,郭靖再度感谢,几番推拒后,郭襄问道:“大哥哥呢?他人在哪里?”话音未落,远处啸声又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传来:“西山一窟鬼奉神雕侠之令,前来为郭二姑娘祝寿,恭送寿礼。” 郭襄喜道:“一窟鬼大哥们都来啦!”这西山一窟鬼到后,同样的恭敬,与郭靖见过礼后,将每人携带的盒子打开,取出流星火炮,对着天上便放。十人每人一个,打在天上正好组成十个大字“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 五颜六色的大字交相辉映,灿烂的烟火,在天空中经久不散,郭襄小脸儿兴奋的通红,满眼满心都是幸福。小姑娘家最喜欢这等美丽事物,何况又是那位大哥哥所送,一时间眼角都激动的有些湿润。 北边天空忽又一响,一道流星窜上半天炸开,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宛如接力一般,越来越向北,正是烽火示警常用的烟花传讯。 柳蒙一直守在后面,陪着李菀蓝气定神闲地坐在桌旁看热闹,丝毫也不担心。看到守军训练有素行止有序,好奇心上来,偷偷问起李菀蓝道:“我常听说宋军懦弱,除守城还可,野战不堪一击,这时看来挺精锐的嘛。”李菀蓝嘴角微翘,美目一斜,带点小得意地道:“这可是大姐耗费苦心,锤炼了一年有余才练出的这支精兵,你在草原看过蒙古兵,怎么样,不比他们差吧?” 这时天已渐黑,郭靖下令撤去兵马,邀请大伙儿重回桌旁就坐。没等坐稳,北方传来隆隆闷响,有如炸雷,只是距离太远,传到这儿有些沉闷。 柳蒙竖耳静听,道:“北面在打雷?”李菀蓝淑女地将一块羊肉夹进嘴中,随口道:“南阳炸火药库的。”一转头见柳蒙张大着嘴满脸惊疑,赶紧补充道:“小丁昨天回来不是讲了嘛,有一群高手意图对蒙古大军占据的南阳城不利,现在这批人打着神雕大侠的旗号,装神弄鬼的,肯定就是他们喽。” 解释了一下,李菀蓝眼珠一转,问道:“对了,小柳,你射箭的本领怎么样?”射箭的本领……,刚穿来这个世界,在深山老林里狩猎的时候,柳蒙苦练过一段时间的箭术,百米之内能十中**,自以为很牛叉了。但看过吴动神乎其技的箭法后,一点儿信心也没有,当下喃喃道:“要是站着不动,五十步之内射只野鸡什么的没问题。” 好看的白眼一翻,李菀蓝气道:“这叫什么箭法?”摆摆手道:“算了,就知道你不行,我还是找小吴帮忙去。” ps: 作者不是过黑。。。也不是郭迷。。。。。 21.捣乱没有好下场 . 江湖中人,又身在两军对垒前线,整日刀光剑影的,难免会受个伤出个血。和美女神医套下近乎,表现好了,有求于人时好开口些,心理也算有个保障。没想却被鄙视了一番,柳蒙郁闷地站起身,遛到别的地方转悠。 而此时群雄都眺望着北方红遍天空的大火,指手划脚的极为兴奋。 等群情稍平,梁长老再度跃上高台,大声道:“各位英雄请了,鞑子连番受挫,咱们是喜不自胜,但还有件喜事,根据刚才的比试结果,老叫花子提议,由连胜的耶律大爷担任本帮之主, 天下英雄可有不服的?本帮弟子可有异议?” 连问三声,台下俱无人反对,梁长老喜道:“如此,有请耶律大爷上台。”耶律齐赶紧跳上高台,双手抱拳刚要说几句推脱谦让之言,便听得台下忽然传来一言,“且慢!小人有句话,斗胆请教耶律大爷!” 这下变故横生,大家都是一楞,柳蒙正好闲着无趣,见此心下喜悦,暗道又有热闹看了。瞬间八卦之心大作,刚准备要挤到台前看看是谁,却见前方僧袍飘飘,一名魁梧的出家人排开众人,几个迈步便来到台下,束手静立不语。 青云派老五慈怀和尚!柳蒙一怔,记起丁弃刚才的嘱托,不由奇怪,难道慈怀和尚要上台去打耶律齐? 丐帮弟子中站出一人,大声问道:“耶律大爷令尊曾贵为蒙古宰相,咱们丐帮在郭大侠黄帮主的带领下,一直抵抗蒙古侵伐,耶律大爷要做帮主的话,天下英雄可愿服你?” 此言诛心至极,群雄顿时齐转头相望,见这名丐帮弟子身形佝偻。手持铁杖,披着件破烂衣服,脸上又黄又肿,坑坑洼洼的疤痕遍布,奇丑无比。大家看了都是疑惑,一名五袋弟子如何敢在这种场合公然发难,责问即将接任帮主之人? 郭芙护夫心切,站在台下斥喝了几句,那名五袋弟子大笑一声,道:“好。好!帮主还未做成,帮主夫人先显威风来了。”说着,大步一跨,身子微晃,一闪之下便已到了台下,接着身形纵起,轻飘飘地跃到了台上。 群雄见他露了这手轻功,都是疑惑万分。而丐帮弟子中不乏认识他的,有人便叫道:“何师我!你要干甚么,赶快下来!”原来这人向来沉默寡言。加入帮中十余年,勤勤恳恳地才升到五袋弟子,但武功平常,又不善言词。谁也没把他放在心里。这时见他宛如变了个人般,拙拙逼人,都是大为不解。 何师我跃上台后,丝毫不理台下熟识的同伴呼叫。而是朗声道:“小人有两件事不明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想要请教下耶律大爷。”“第一件事。本帮新老帮主交替,信物乃是代代相传的绿竹打狗棒,敢问这根打狗棒如今在哪?没了这根打狗棒如何能接任帮主?” 耶律齐被一下问住,沉吟道:“鲁前帮主受奸人暗害,这打狗棒也随之丢失,此乃本帮奇耻大辱,凡我弟子都须将夺回打狗棒作为第一要务。” 何师我“哦”了一声,说不出的鄙夷,继续问道:“第二件事,鲁帮主的大仇报还是不报?”何师我眼露精光,紧紧盯着耶律齐,等他回答道:“当然要报!”立刻追问道:“一无打狗棒,二是大仇未报,请问耶律大爷如何当这帮主? 这句话厉害之极,耶律齐一时不好回答,只好沉默。梁长老见此道:“何兄弟所言极是,但本帮事务繁多,决不可一日无帮主,至于报仇寻棒大事,自然由新帮主带领大伙誓言追讨。” 丐帮一向管理严格,少有弟子敢公然对抗长老。而今天下英雄均在,一名五袋弟子却一再挑战长老权威,大伙儿看得都是津津有味。柳蒙也不例外,站在台下竖起耳朵,只恨不能上台亲眼见见这名何师我。 便在这时,慈怀和尚突然睁目,深深地看了柳蒙一眼,然后袍袖一挥,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体忽地拔起,一个跟头便稳稳地落到了高台上。 得到慈怀的示意,柳蒙一个激灵,心下顿时明了,原来要对付的是这名出来挑衅的五袋弟子!不再犹豫,脚尖一点,猛地纵起,离着高台尚有十余米,宛如只大雁般两个转折滑翔,便已飞至高台,落下后正好站在东侧,堵住了何师我可能的逃离路线。 突然有两人先后跃上高台,主持大会的梁长老一怔,认得慈怀和尚乃是每日保护大将王坚的高手,当下迟疑着问道:“慈怀禅师,你这是要?” 慈怀和尚单掌作揖,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梁长老,贵帮这位何施主涉及一宗伤人案子,贫僧奉命前来请他去刑狱司衙门一趟,如有打扰还望梁长老海涵。”看来对付这何师我早有预谋,连借口都准备的堂而皇之。 耶律齐看到柳蒙也忽然上来,也是疑惑道:“柳兄弟,你也……?”话未说完, 就被打断,柳蒙干脆地一指五袋弟子何师我,道:“找他的。” 柳蒙同耶律齐都是应急高手队的一员,他能上来明言对付何师我,想必是受到了岳父郭靖或者雷青竹副使的命令。耶律齐思维慎密,瞬间就想的明白,当即退后一步,道:“既然如此,何兄不妨先和他们两位去一趟吧。” 梁长老也是人老成精,见到耶律齐明显认识后来的负剑少年,还主动劝说何师我随他们走,定然是证实对方所言的真切。但在天下英雄面前,梁长老的话说得就很有水平了。“何兄弟,这事其中必有蹊跷,但我丐帮弟子行得正做得端,有什么事去说清楚就好了,你暂且随两位先去,老叫花子随后就到。” 突起变故,梁师我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明白自己定哪里出了错漏,被人发现,这才不顾天下英雄的指责,派人前来捉拿自己。“嘿嘿”怪笑一声,梁师我一横手中铁杖,阴恻恻地道:“怕我扰乱你们的好事吗?用这种手法,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还想挑起下面观看的群雄不满?慈怀大吼一声,竟用出了佛门狮子吼功夫,“大胆凶徒!还不束手就擒!”声若洪钟大吕,震人心神。梁师我首当其冲,被吼得一个恍惚,慈怀已经欺身而上,一掌直拍了过去。 得到的指令是迅速制服此人,因此慈怀上来便用出了少林派绝技般若掌,袍袖挥舞间劲风霍霍,梁师我手中铁杖不过是个障眼法,刚一触及,便被击飞。听丁弃介绍过,慈怀和尚师从于少林寺达摩院首座无色大师,这少林绝技自然练得精熟。只见他宛如怒目金刚,一掌快过一掌,梁师我伸掌相抵,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 . ps: 慈怀的设定,走超级武僧路线,功夫刚猛无匹的酒肉和尚、 22.先杀霍都 ps:咱真不是过黑...... . 后面还站着虎视眈眈的另外一人,梁师我哪敢再退,眼见对方掌势凌厉,步步紧逼,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将心一横,狂风迅雷功的大风袖使出,将擂台边上插着得十余火把尽数扇灭。 高台上几人都是猝不及防,顿时漆黑一片,然后只见台上劲风呼啸怒斥连声,砰地巨响,接着一道夺目剑光闪现,“啊”地痛呼之后,旋归于平静。 火把熄灭不过一瞬,台下的丐帮好手立刻施展轻功纵上高台,举着火把将高台重新照亮。这时只见高台中间站立两人,一位双掌合十,面容坚毅,闭目作降魔金刚状。一位单手提剑,另外一只手里还握着根亮晶晶的东西。而在两人脚前,一污衣汉子仰面躺倒,面容黄肿丑陋,正是那五袋弟子梁师我。 原来一见对方将火把打灭,柳蒙立时便抓住这个机会,施出演练已久的雁行功配奇快剑招“沧海一粟”。几乎是电闪雷鸣般的突袭,刚与慈怀对上一掌的梁师我根本躲避不了,耳后下关穴立被刺中。但他反应奇快,立刻反手用刚掏出的兵刃砍向柳蒙,想要制止剑尖更一步刺入。 而慈怀和尚也抓住机会,全力一掌印到了梁师我的心口,肋骨寸寸断裂,反插进心窝,将他一击毙命。 映着火光,柳蒙仔细瞧了梁师我好一会,只是当着大家的面,没好意思补剑确认,见他口吐血沫,气息心跳全无,这才放下心来,转而观察起抢来的兵刃。只见亮晶晶的长约尺许,好似一根打磨异常光滑的铁条。拿在手里沉坠坠的。 台上忽然发生此等变故,坐在下面的郭靖和黄蓉夫妇自然担心,好在雷青竹低声解释,一旁的朱子柳也在那附言,郭靖这才坐下竟等到结果分晓。 朱子柳冲台上喝道:“把人扔过来!”慈怀和尚俯身抓起梁师我的尸体,猛然一掷,百多斤的重量在他手中似若无物,带着呼呼风声直落到朱子柳等人面前。 雷青竹命人取来火把,接过后走到尸体前,靠近照着梁师我那张丑陋的黄脸。对黄蓉道:“黄夫人,你且看这张脸。”黄蓉眼力甚佳,点头道:“是用了蜂蜜、面粉混以胶水石膏涂上去的。” 而这时慈怀提着梁师我遗留下的铁杖跳下了高台,悄然离去。柳蒙仍旧不明所以,当下拿着亮晶晶的兵刃,跳下去走到郭靖黄蓉等人跟前,将兵刃呈上,道:“这是他所用的兵器,古怪的很。” 朱子柳接过。细看一眼,摇摇头递给黄蓉,黄蓉绝顶聪明,见识超群。摆弄几下后,找到机括,一按把这铁条拆散开来,道:“这应该是铁扇。只是没有扇面,只余扇骨。” 这边早有亲兵去打了水来,将其脸上涂的伪装尽数卸下。却露出张苍白削瘦的面庞,眼睛狭长鼻尖下勾,给人奸邪之感。郭靖和黄蓉却是认识的这人,都是“呀“地一声轻呼,而刚跟下来的梁长老却急抢上前,仔细看了后,大叫一声,抬起头已是眼含热泪。 “霍都!竟然是霍都!”梁长老激动的不能自抑,一下提起地上尸体,再纵回台上,拿着火把映照着尸体脸庞,大叫道:“大家看啊!他竟是霍都装扮的!” 前帮主鲁有脚被霍都暗害,丐帮弟子无不催心裂肺,这时见那梁师我竟然是霍都装扮的,都是大惊,但旋见恶人已经授首,大仇得报,又都是大喜。一时间台下丐帮弟子大呼小叫,喜悦的涕泪横流。 柳蒙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记起书中的情节,霍都就是在丐帮大会上,被杨过命人前来叫破身份,最后装死企图暗算郭芙,死在了东邪黄药师和杨过的弹指神通下。 只是,雷青竹等人又怎么事先知道,这个梁师我是霍都所扮的呢?不止是柳蒙疑惑,梁长老等丐帮四大长老也是万分不解。最后还是朱子柳手捻长须,微笑着在旁解释道:“那日有太行山麒麟寨的朋友被人蒙面暗算,老夫受雷姑娘的嘱托,前去询问,得知了其出手招数较为奇特,不似我中原的武功。后来在夜间又发现有神秘高手出没,虽未当场捉住,但对方留下一件衣物,身上也受到剑伤。” “在雷姑娘的安排下,对衣物进行了分析,发觉上面布满油渍和剩饭剩菜的酸味。在襄阳城,吃剩饭剩菜且不修篇幅的高手,只有丐帮才有。因此我们将目标缩小至丐帮弟子中间,此人潜伏其内必有所图,看今日丐帮大会谁会跳出捣乱,那么谁就最有嫌疑。” “至于为何判断他是霍都,一是那日他所展露的袖功非同小可,恰好霍都有一门‘大风袖’的奇门功夫。二是麒麟寨的朋友两只膝盖均被重手法打碎,名医李姑娘亲自看过,如被钝物所击,而据伤者回忆,行凶者乃是空手所为。掌击如钝物重砸,骨头寸寸碎裂外表却看不出丝毫,只有蒙古密宗金刚宗有这样一门掌法。” “种种线索,都指向霍都,所以,我们有极大的把握认为,这出来扰乱丐帮大会的神秘人就是霍都!” 听完朱子柳的精彩解释,大家都是动容,没想到只是两件互不相干的事情,经过一番分析调查后,就得出了如此正确的结论。一时间众人对外表冷艳的雷青竹佩服不已。 和丐帮不共戴天的仇敌霍都既然已经伏诛,推选新任帮主一事便可毫无阻碍的继续下去。耶律齐武功高强、为人正直,又是黄帮主的女婿,与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渊源极深,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丐帮中人也都高兴由他来做新帮主。 当下耶律齐再度上台,有天下英雄共同见证,接受了帮主之位。丐帮弟子们纷纷上前,按照规矩口吐唾沫以示认可和尊重。 整个校场的气氛最为热烈的时候,远处忽然又传来一阵啸声,这阵啸声久经不息,雄浑异常,气吞山岳,显然来者武功极高。群雄停下喧嚣,一齐转头向校场门口观望,只见一道火光快速奔来,外面的群兽齐声咆哮,却被史家兄弟呼喝止住。 ps: 不是过黑不是过黑。。。 23.神雕侠.尴尬出场 ps:感谢“漂泊的小草”打赏及推荐票,多谢。另外明明是“何师我”,怎地写着写着成了“梁师我”了。。随便给人家改姓,不礼貌哦,忏悔,忏悔。 随着啸声而来的是八名高手,个个轻功非凡,足不沾地衣袂飘飘,很快便进到场中,中间四人还各伸一手拎着个大袋子。 八人到得郭襄面前,施礼后自报名姓,却全是江湖上大有名人物,其中一名老和尚是五台山佛光寺方丈昙华大师,在陕西一带是如日中天的名宿,在场群雄许多都听过大名,当下不由哗然。 几人将大袋子往地上一放,道:“恭祝郭二姑娘生辰,神雕侠相托特送来第三件礼物。”话音未落,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朗笑,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道:“襄阳城内有高人,这第三件礼物现在算不得数,暂且记下罢。” 这番话乃是用内力说出,滚滚传出,声震四野,宛如在场内每个人耳边响起一般,令群雄都是相顾失色。西山一窟鬼及史家兄弟听得声音都是欢呼,郭襄小嘴咧开,脸上好似乐开了花,叫道:“大哥哥你来啦!” 便在这时,突然间一支利箭从城墙上飞出,速度极快,百米距离瞬息即至,无声无息的直射正飘落的独臂蓝衫客。下面抬头观望的群雄看得清楚,想那蓝衫客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如何能躲过这迅疾刁钻的一箭,当下都是“呀”地惊呼,不忍看见这名独臂高手中箭。 柳蒙从八名高手一出现,就知晓杨过送来的第三件礼物已经失去了作用,心里恶趣味发作,人便往前挤了过去,想要看神雕侠那一方该如何收场。没料到杨过到也洒脱,不再隐藏身形。从旗杆上直接跳出来,同时展露一手强悍内功,把第三件礼物的尴尬一揭而过。 如今看到一箭东来,悄无声息地射向衣袖飘飘宛如仙人下凡般的杨过,柳蒙心里顿时大爽,暗道:让你小子装比,一整天搞这么多噱头出来,把大伙儿弄得心惊肉跳欲仙欲死的,最后还用这么骚包拉风的方式出场,真把天下英雄不当回事啦?换成我。我也得狠狠射你一箭! 杨过此时的武功已经晋入超级高手一列,感到身后寒毛乍起,宛如有猛兽来袭的感触,立即身子一旋,左手伸出对已飞到跟前的利箭屈指一弹,箭杆啪地断为两截。但前半截箭头去势不减,“嗖”一声从其长衫下摆穿过,将绸布撕裂开来。 夜间百米之外,一箭将此等高手的衣衫射破。逼得其狼狈落地,再也不复刚才的潇洒风度。柳蒙猛地一击掌,忘乎所以地大喝一声,“漂亮!”为这神乎其技的箭法喝彩。太牛了!时机、角度、提前量都算的妙到巅峰。简直可以做为经典箭术流传下来。 站在旁边的大头鬼及郭襄本来都提心吊胆,见到杨过展示了手弹指神通的功夫,化险为夷,不由松了口气。听得有人大呼漂亮。还以为是夸赞杨过的临机应对,当即也是出声喝彩,结果把心知肚明的杨过给弄的脸色尴尬不已。 再说郭靖见是杨过出来。脸上大喜,正要起身去相迎,却见到己方埋伏的神射手发箭射击,神色顿时沉了下去,怒道:“是谁妄自开弓?”黄蓉看完杨过的临机应变,却嘻嘻一笑,对有人能折了他的锐气满意至极,微笑道:“靖哥哥休要发怒,射手并不知过儿是自己人,发箭射他也算是得当。” 郭靖也只是恼火神射手没有查明就贸然射击,听得爱妻一说,也不好追究。这时一道声音又起,“好箭术!好指法!”众人抬头一看,另外一根旗斗上又跳出一人,白须青袍,飘飘洒洒,下落的姿势好看无比。 “爹爹!”黄蓉惊叫一声,忙和丈夫郭靖迎了上去,却一下又担心那不知深浅的神射手再度发箭,虽然不会伤到爹爹,但若在天下英雄面前落了面子,也终是不美。只是黄蓉没有想到,刚才那一箭是专门对付杨过的,为得就是某人看不服气他装神弄鬼的嘴脸,故意给他难堪而已。 神雕大侠?策划数月,请动大批高手,故弄玄虚,吊足了群雄的胃口,最后又搞出那么大的阵势,说是替小姑娘祝寿,未尝没有向襄阳城群雄及郭靖黄蓉夫妇示威的念头!否则的话,直接带领众高手,加上襄阳城群雄及郭靖和黄蓉夫妇的配合,这番突袭蒙古大军的战果,翻上几倍也有可能。 说到底,还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也难怪最后杨过与郭靖的结局不同。一个在得到大侠之名,获得江湖人士的景仰之后,带着爱侣找地方隐居,避世过起了神仙日子。一个为国为民,守护一城百姓,明知不可为而甘愿为之,最终与爱人一起殉难。 想到这里,柳蒙忽然觉得无比寂寥,抬头看着夜色下雄伟沉默的城墙发呆。或许是知道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结局,看着他们为眼前胜利尽情欢笑,却最终免不了失败,一种洞穿历史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东邪黄药师与神雕侠杨过两人只是偶遇,同亲近的几人寒暄过后,一同离开,继续游荡江湖。 丐帮大会散场后,已经是深夜时分。柳蒙静悄悄地退到人群外,一个人慢慢向回走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飞射杨过的那一箭。可以百分百的确认,这神妙的一箭是吴动所射。不仅因为是襄阳城中除了郭靖以外,就数他箭术最高超;还因为李菀蓝曾经无意问过自己的一句话。 “你射箭的本领怎么样?”“算了,就知道你不行,我还是找小吴帮忙去。” 李菀蓝傍晚可是盯着旗杆看了不少时间,然后又找射术高超的吴动帮忙,此中打着什么主意,一猜可知。 难道她开始就知道杨过就藏在旗杆上面?为什么她要让人射杨过一箭呢?她认识杨过? 忽然间,柳蒙心中一动,想到:自从穿到神雕侠侣这世界以来,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当属李菀蓝最为美丽,又兼医术高明身份神秘,说不准她与杨过之间早就认识,并且两人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毕竟有句话叫“一见杨过误终身”,有哪个女孩子能抗拒神雕大侠的魅力? 这一霎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探究个明白。但想及李菀蓝下药的狠辣手段……咱还是找机会旁敲侧击的好。 ps: 再次声明,真的不是过黑,咱只是蓉粉。。。。。。。。。。 另外,手里有月票的亲们,能不能考虑下,下个月给咱稍微投个一票。嘿嘿,期待零的突破嘛。 24.密探剑冢 ps:感谢“漂泊的小草”打赏。另外,关于独孤求败的剑术分级,完全是咱个人看法,大伙儿喷的时候,下手轻点啊。。。 . 第二日,并无大事,柳蒙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起来后洗漱一番,见得小院里人影全无,柳蒙也不操心,从厨房那拿了张面饼,就着茶水边吃边思索,要趁今日得闲,去街上采买些东西好去抓蛇。 昨天晚上见识到杨过与黄药师两人的变态内功后,柳蒙铁了心要想法子把自己的内力提升上去。恰好那金环大蛇就在襄阳西北的桐柏谷附近,再不抓紧去,岂不是傻叉? 首先是雄黄,这东西不管真有用假有用,带在身上有备无患,心理上安全多了。其次是蛇药,这个药铺里就有得卖,自己身上还有几两金子,拣最好的买也够了。别的还有竹筐、布袋、捕蛇叉。另外多准备些干粮饮水等等,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几两银子就一切搞定完毕。 一切收拾完,又换了身粗布新衣,柳蒙留了张纸条在房里,大意是自己出城打猎消遣一下,多则十日,少则两日,定然回返。然后背负长剑,将铁胎弓和箭囊放到竹筐里,用捕蛇叉挑着,慢悠悠地出了西门,往襄阳城西北方向的桐柏谷赶去。 独孤求败的剑冢藏在桐柏谷里面,看守剑冢的大雕常常捕捉金环大蛇,剖腹挖胆,送给杨过服用提升内力,由此可见定然不会离山洞太远。因此,柳蒙判断那种金环大蛇必定大雕日常活动的范围内,自己耐心寻找,最多两日就可找到。 襄阳城连年征战,周边土地尽数荒芜。走得半日也没有见到人烟。还好柳蒙准备充足,竹筐里放了不少面饼肉干,取出吃饱后继续前行,依着在城里打听到的方位,一路施展轻功狂奔,终在黄昏日落前,来到一处群山环抱中的荒谷。 谷口有条小路经过,边上岩壁刻着几个古字,岁月久远不能辨认,但依稀有个“白”字模样。根据从本地百姓打听到的说法,这里就应该是桐柏谷了。 顺着谷口进去,只见长草及膝,一片荒凉,穿谷山风呼啸迂回,更添凄然。一切小心为上,柳蒙将竹筐背在身后,一手持捕蛇叉一手提着长剑,顺着山谷一侧慢慢摸去。 越往里走。谷底越是崎岖。走了有半个时辰,终来到山谷尽头,入目乃是座高耸的山峰,峰尖如剑直指天际。下面山石嶙峋间草木疯长。有股凶厉之气弥漫不散,使人不自觉的心生惊慌。 柳蒙挑了块巨石,纵身而上,凭高查探四周。发现峰底正有一处洞口,巧妙地藏在三块大石之后,若不是自己站得够高。即便走近也难以发觉。施展出穿云纵身法,拿散乱的大石当作落脚点,柳蒙很快便来到洞口,只见里面黑黝黝的,一股腥臊味道熏人欲呕。 这应该就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埋骨之处了吧。 竹筐中备有火把,当即引火燃着,将捕蛇叉搁下,手举火把持剑戒备,柳蒙一步一步往洞里摸去。这山洞不深,走得几步便能见到洞底,里面除了石桌石凳外,别无它物,而在洞内一侧边角,有乱石堆放成垒。 独孤求败的坟墓!强忍住激动,柳蒙举起火把,在石壁上找到了传说中的三行细字。“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欣喜若狂,这句成语很好地表达了柳蒙此时的兴奋喜悦。绝代剑魔的埋骨之地,竟然就这样毫不设防地任自己进入,是杨过太自负还是压根就没想过还有人会来? 咧着嘴无声地大笑一通,柳蒙才忽然想起,独孤求败一身武学,死后片叶都没有留下,那飘渺的独孤九剑还不知是风清扬从哪得到的,杨过也是靠那只大雕的帮助,才练成玄铁重剑,最后去海边练习到木剑初级水平。 这样的话,自己找到了剑魔的坟墓又能如何? 愣怔了好大一会儿,柳蒙终是不甘心,又仔细地在洞中探查了一遍,再没有别的发现。入得宝山却空手而归,这种事情别提有多郁闷,柳蒙垂头丧气地出了洞,往对面行了里许,来到峭壁下面。 这处峭壁如同一道屏风,上面草木不生,光滑异常。在离地面约六七十米处,有一块石头突厄而出,形成个平台,正是“剑冢”所在。 昔日独孤求败无敌于天下,深感寂寞,特将一生中用过的剑埋藏于此,再不启用。按照《神雕侠侣》书中讲述,第二把紫薇软剑误伤义士,是为不祥,已将它丢弃山谷。第三把是玄铁重剑,已为杨过去走,第四把是木剑,早已腐朽不堪。现时里面多半只余第一把青色利剑了。 有总比没有好。柳蒙只稍一考虑,便决定上去翻翻,如果利剑还在,顺手拿走也是不错的收获。 要上剑冢,须得从峭壁上的小石孔攀登,但柳蒙的轻功可不是闹着玩地,当下施出穿云纵身法,直接往上窜去。原地拔起,一口气息能达十米之高,待到力尽,便伸脚踩住石孔,微缓一下继续往上。如此连续六次,已经到了平台之上。 只见“剑冢”两个大字下尚有一行石刻小字,下面则是一堆石头聚堆成坟。柳蒙还剑入鞘,俯腰将石头搬开,露出块大青石板。果不出柳蒙所料,石板上除了根长条石片外, 便只有右边一把通体发青的利剑,静静躺在上面。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看着利剑,低声读着昔年剑魔的手迹,纵使柳蒙早有预料,还是心驰神往,想起独孤求败当年风范,一时不能自抑。 独孤求败的剑术共有五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利剑级”,利剑无意。借助无坚不摧的锋利,不拘泥于招式,以最简单最直接最快速的招式击败对手,完全靠个人临场发挥。 第二阶段为“软剑级”,软剑无常。出招再无束缚,随心所欲,以多变胜敌,只是偏入魔道,后被弃之。 第三阶段为“重剑级”,重剑无锋。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说得就是在绝对实力下,一切技巧都是无用,以繁化简,任你千变万化,我只一剑破之。 第四阶段为“木剑级”, 木剑无俦。摘花飞叶皆可伤人,至刚至柔,随意转换,直至两者合一,刚柔并济。 至于第五阶段的“无剑级”,太过虚幻,几乎是达到剑仙一级,那是金氏武侠中最巅峰的存在,想一想都是无聊。 ps: 没有感言。 25.青色利剑.蛇胆 ps:感谢“疯狂xiao说”的打赏。。 好吧,现下这一柄青色利剑,代表着剑魔独孤求败的第一阶段,也难怪杨过看不上眼会弃之不用。 但柳蒙可不这样认为。凡事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以自己的剑术水平,没有大雕的调教,给把玄铁重剑又能怎样?要不干脆去削把木剑配上,就代表能练到木剑无俦的境界吗? 天下武功,概括起来无非两种,一为刚,一为柔。所以修炼的选择只有至刚,或者至柔,再或者刚柔并济。但无论哪一种,只有选对路,才能继续走下去,直到武学巅峰。话说,能站在珠穆朗玛峰顶端确实牛叉,但蹲在黄山之巅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站在剑冢前胡思乱想一通,柳蒙直身提起青色利剑,只觉入手略轻,却是把四面汉剑。狻猊护手,连同剑柄握把都用不知名的玉石雕成,握在手心凉凉冰冰的,很是舒服。剑身狭窄,刃口锋利,越往剑尖越是尖锐,近一米一的剑身上遍布波纹,轻一挥动,犹若一弯碧水在流动。 柳蒙自己所用的长剑,乃是从鹿鼎记世界里带过来,委托高彦超在北京城刘记铁匠铺用上等精铁铸造,同样剑身狭窄锋锐,仅比这把青色利剑短上一点。毕竟是凡铁制成,经过多次厮杀打斗,剑刃上已经磕出几处缺口,相信随着时间流逝,剑身强度下降,终会在某次战斗中折断。 不如就换了这柄青色利剑吧。都放在剑冢里几十年,风蚀雨侵,依旧寒光闪闪,剑刃如新,没有丝毫破点,不用说定然是柄极其名贵的宝剑。 这柄剑很是坚韧。不用内力竟然抖不出剑花。而稍微一用内力,剑尖轻抖,整柄剑宛如活过来一般,发出“铮”地一声脆鸣。余音袅袅,仿佛珠打玉盘,悦耳中带着股杀伐之气。 好剑啊,好剑!这等宝贝竟被人弃之不用,到叫自己拣了个便宜。柳蒙满心欣喜,用汗巾将青色利剑仔细擦拭一通,然后与背后长剑置换。插进鲨鱼皮剑鞘中,反复试验了几遍快速拔剑的速度,觉得并无减慢,这才满意。 心里高兴,顺带着周遭风景也自美妙许多。柳蒙转身眺望,只见黄昏中群山耸立,松柏满谷。凛冽山风一吹,树摇影跳,便如千军万马齐齐呼啸。止不住的豪情万丈。 大发感慨一番,柳蒙从平台一跃而下,中途脚蹬崖壁,缓冲几下速度才降到地面。接下来干什么呢?天色将黑。捕蛇大计须等到明日天亮在开展,现在还是找个地方好好歇上一夜。 现成的山洞,抱些茅草铺在石桌上,在生个火堆。把干粮烤烤,一夜就这么安静地过去。 次日清晨,山谷西面矮坡。一条大蛇盘缠在棵树上,三角蛇头高昂,蛇信吞吐,发出嘶嘶声音,威吓着对面蓝袍少年。大蛇碗口粗的身躯披满细鳞,日光一照,隐隐有金光闪烁,显然不是普通毒蛇。 柳蒙一大早都捉了四五条毒蛇,这才遇见如此异种,当下小心翼翼地耗着,想要摸透这金环大蛇的习性,好一击而中。挑逗片刻,发觉大蛇虽然外观凶猛,鳞甲坚硬,却移动迟缓,攀缠到树干后就不愿动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蛇的毒性肯定很强,必须下手狠些,否则被它咬上一口,说不定就悲剧了。柳蒙打定主意,将手中捕蛇叉放下,反手抽出青色利剑,故意伸前逗引大蛇来咬,然后身如疾电,直接一剑挥砍,将狰狞的三角蛇头齐截砍断。 好家伙!蛇头都飞出老远,近四米的蛇身还在地上胡乱扭动,蛇尾将碎草断枝扑击的四处乱飞。生命力果然强悍,刚才那一下,剑锋触及蛇鳞时明显感到有丝迟滞,幸亏是用了青色利剑,要不砍到一半,剑却被卡住,那就笑话了。 等得一会,不再扑腾了,柳蒙上前把蛇身固定在树干上,先用青色利剑划开蛇肚下白皮,然后掏出青铜短匕,一点点将蛇皮剥掉。 这么大的一条蛇,应该全身都是宝贝。蛇皮坚硬可缝制皮甲护腕,蛇血可治疗关节麻痹风湿疼痛,蛇肉味美鲜嫩,蛇胆可祛湿明目,还可增涨内力。 尤其是蛇鞭,要知道每条雄蛇的xxoo时间,短则几个小时,长则数天,还可以连续作战,独自搞定五六条雌的也不在话下。俗话说吃啥补啥,蛇鞭大补壮阳,能治疗肾虚耳鸣,补血养精…… 可惜的是,这好像是条母的。不过以自己这么强壮的体格,也用不着那东西,是吧? 将蛇胆收好,蛇血装到空出的水囊里,柳蒙拖着蛇皮提着几块鲜嫩蛇肉,满载而归。 回到山洞,就迫不及待地架好火堆,从角落里翻出个石锅,接满泉水,将洗净的蛇肉用青铜短匕切成细长条,放在锅里小过一遍,捞出后重放半锅水,将蛇肉及洞外生长的野葱放进,等水滚三遍,加上随身携带的盐巴、胡椒、麻油,将石锅离火远一点慢慢熬着。这样,一锅鲜美诱人的清汤蛇肉就做好了。 肉质鲜美细嫩,细嚼之口齿留香;汤清味香,轻喝一口,肠胃生暖。在洞里盘腿大坐,抛弃所有烦恼,吃肉喝汤,好不快活。 小憩了一会,将状态调至最佳,柳蒙这才将蛇胆取出。鼓鼓囊囊,如同乒乓球大小的紫色圆球,送到鼻前便传来股浓重腥味。 吃,必须吃!不吃它就提高不了内力,这点儿腥苦又算什么。 胆皮极薄,轻咬既破,腥膻的苦汁入肚,令人直欲作呕。柳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连咽两口,才把蛇胆吞完。用清水恕了下口,忍住腹中苦意,开始运行起镇岳决心法,好把这蛇胆消化掉。 功行一周天,蛇胆开始发挥作用,一股热气从腹中升腾,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无比舒服,内力运行的速度也自加快,似乎经脉间更加顺畅。 金老没有骗人啊!金环大蛇的蛇胆果然有奇效!收功之后,柳蒙察觉到精神旺盛,气血充沛,内力隐然又有寸进,不由仰天大笑,欢欣鼓舞道:“哥的春天终于来啦!” ps: 感谢大家的打赏和订阅,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26.幽谷温泉.巧遇郭芙 ps:不喜暧昧小色的请跳过... 摸得着,看得见的效果,由不得柳蒙不上心。当即一整天都猫在那处斜坡上,每一处石缝树丛都不放过,直到夜幕黑透,又捉到了三条。 三枚蛇胆再度吞服,运转内功消化过后,别得不说,光是气力就增长了不少。枕头大小的石块,单凭手臂力量便轻松拿起,随手一掷,“呼”地飞出多远。这时候柳蒙才明白,为何杨过很快便适应了那玄铁重剑,盖因为长期服用蛇胆,换成谁也能做到举重若轻。 连续四天,柳蒙俨然成了位捕蛇老手,把山谷周边全部搜遍,直到再也发现不到蛇类的踪迹,这才作罢。可怜那金环大蛇,世代生活在幽静山谷已有几百年,如今因为书中的寥寥几句,却遭此大难,竟然就此绝种。 连大加小,统共六十四条金环毒蛇,柳蒙四日来服用了一多半,其它装在皮囊中收好。又将最为坚硬的蛇皮挑了四张卷好,在第五日的凌晨,吃完顿烤蛇肉后,踏上了归程。 这几天顿顿蛇肉,内火已是极旺,柳蒙赶了会路,就觉得口干舌燥,浑身血气沸腾,燥热得厉害。 翻过一道小山丘,忽见前方有条小溪,清澈异常。赶紧跑过去捧着溪水一通狂饮,只觉得舒爽无比。奇特的是,此时已近深秋,溪水却还微温,细细品之,还带有点硫磺的味道。 柳蒙奇怪地顺着小溪往上游找去,走不多时,进到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中气候宜人,温暖如春,树木青翠旺盛,鸟儿婉转欢鸣,完全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架势。小溪在谷中蜿蜒。尽头是一片树林中的池塘,而池塘上热气蒸腾,显然便是温泉。 这处温泉全从崖侧石窟中流出,边上还有人为平整的痕迹。柳蒙脱掉靴子,挽起裤腿,小心地走进石窟,一眼望去,被里面美景惊诧的几乎不能呼吸。 石窟上宽下窄,里面被一块刚露出水面的石梁隔成两部分,外面赫然形成三个水池。一个是淡蓝色,一个是浅黄色,一个是嫩绿色。池水冒出的热气在光线照射下,五光十色,变幻多端。更有汩汩水声从里传出,绕过石头一看,一汪更加清澈、一眼透底的泉眼展现在面前。 幽静山谷里竟隐藏着这么漂亮的温泉胜地,柳蒙感叹一会后,只觉全身瘙痒。当下将长剑竹筐等东西置于石窟外侧,滑溜溜地脱了个精光,一下扑进淡蓝水池里,尽情享受着热水沐浴的幸福滋味。 从嫩绿水池里跳到浅黄池子。再爬到淡蓝池子,一会狗刨一会潜水憋气,后来竟堂而皇之的搓起了灰垢。柳蒙也不知泡了有多长时间,只觉眼皮发涩。老想打盹,当下来到后面,想试一下泉眼冲浪的感觉。 没想到这汪泉眼极深。柳蒙只会几下狗刨,在里面扑腾几下后只能悻悻而回。躺到平整石梁上准备眯个觉。 过了一会,正迷迷瞪瞪间,忽听得外面似有稀里哗啦的涉水声传来,接着一道娇柔女声道:“萍妹,这里虽无旁人,我们还是泡泡就走吧,女人家的,竟脱得……脱得这么干净,不害臊啊。”这声音似乎在劝解什么,虽然传进石窟里有点失真,但柳蒙还是一个激灵,暗叫不妙,自己正光洁溜溜的泡温泉,怎么竟有女子也来到这? “好啦,我的帮主夫人,你都说了没有旁人,咱们好久没来,这次总得泡个痛快。再说这身上多层布,总是不太舒服,脱了脱了!又不是没见过。”接着就是一阵笑闹。这是另外一道女声,清脆爽朗,细听还有点耳熟。 柳蒙在这儿认识的女子不过几位,在心里稍一过滤,便知道是谁,不由得大为惊慌,心想:赤身**的被人撞到,算自己运气衰,怎么却是郭芙和完颜萍两个?郭芙也就算了,人品端庄极守礼教,定然不会乱说,可那完颜萍从小在金国长大,生性开朗,极为顽皮,要是被她发现,那还不宣扬的人人皆知。 正在迟疑着该怎么办,水声作响,一道人影已经从石窟入口走了进来。 完了,一世英名就此终结。柳蒙懊悔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这下被人看光光不算,还得丑名远扬,自己还不得给大伙儿笑话死。可如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总不能没事人般地同来人打个招呼,大方问好曰:“你也来泡温泉啊,要不一起泡泡?” 装死吧。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柳蒙只好僵住身体不敢动弹,装作熟睡的样子,期望对方进来后见到里面有人,不敢多看就惊慌退出,先度过眼前难关再说。 温泉水热度正佳,烫得肌肤舒爽万分。郭芙刚才骑马窜得一身香汗,如今被热水一激,从内到外都是放松下来。先把头埋到清澈的泉水里,待气息不稳时,才又站起。一边把湿发盘在头上,一边继续往里走去,想要到那淡蓝色的池子里泡泡。 乍进石窟,眼睛还不能适应里面的光线虚影,郭芙无意地一瞥,仿佛那中间石头上躺着个人。 有人!?郭芙立时大惊,下意识地两手护胸蹲了下去,嘴里同时斥道:“谁!?”但见石头上那人毫无动静,仰面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难道是具尸体?郭芙稍微安心了点,忍住想拔腿逃离的举动,再一看,半边侧脸上鼻子挺直,眉毛清秀,显得很是俊逸。这……这是柳蒙! 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何一动不动?难道被人杀死后抛尸在此?郭芙脑中霎时转过数个念头,到底对身边朋友的关怀压过了心底恐惧和羞涩,两手护住饱满白嫩的胸部,慢慢走了过去。 确是那剑法犀利、老是独自发呆的柳蒙。此时双目紧闭,呼吸似有似无,然粗略一看之下,并未发现身上有伤口。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丈夫以外,男人成熟的身躯。郭芙强忍羞意,快速地瞄了一眼对方那**的精壮身体后,发觉没有外伤出血,于是伸出右手,轻轻放到他的脖颈处,试了下颈侧动脉,跳动有力,不像是内伤垂亡的样子。只是手指间感受到对方的肌肤火热,不会是发烧的晕迷了吧? 犹豫了一下,郭芙又将手掌放到柳蒙的额头试探了下。确实是有点烫,呼吸从刚才的平缓,逐渐也变得有些急促。 ps: 先上道开胃小菜。。。 27.哎呀好大 ps:这样子1024的写,会不会被审核啊?.. . 难道真有内伤?郭芙迟疑了,可一双美目前便是精壮健美的男人躯体,入眼就是那强健的胸膛和块块垒起的腹肌,至于再下面一点,郭芙根本就不敢注视。要不把他翻过身,看看背后有没有伤? 一只手显然是不好翻身,无奈下郭芙左手松开遮掩,任凭白嫩饱满的山峰暴露在对方面前。心里安慰地想着,反正他正在昏迷,什么也看不到。 真的什么也看不到吗?轻嗅着成熟女性身上那特有的芳香,柳蒙眼角微微一动,透过眼帘极小缝隙,正好看到那双诱人至晕的饱满。 憋不住了。本来蛇胆蛇肉吃得极多,蕴藏的火热躁动难以控制,这下被立刻点燃,下面的凶器有如得到号令,立时胀大竖起,尽显强悍本色。 练武之人讲得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柳蒙这下面一有动静,郭芙立时发觉。下意识地侧脸细看,入目一尊雄伟的东西正昂首挺立,油光闪亮,嚇人至极。 这是?一瞬间,郭芙的脑子有点愣怔,还认真地想了下这突然竖起来的是什么东西。半响,直到那杀气四溢的东西又晃动了下,郭芙才猛地醒来,“呀”地一声惊呼,顿时面红如赤,再也不敢乱看,惊慌地反身就往外跑去。 “怎么了?!”这会儿在外面方便的完颜萍刚收拾好,正低头要从石窟入口进来,听得郭芙慌张的叫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几步飞奔了过去。 郭芙双手捂脸,又羞又燥,听到完颜萍冲过来担心询问,更加羞不自胜。完颜萍又问一遍。郭芙无法,只好一指柳蒙躺着的地方,道:“你自己看啊。” 完颜萍顺着指去的方向一瞧,也是低声惊呼,道:“怎么会有人?”旋即皱眉道:“是尸体?”郭芙声如细蚊,道:“不是,是活的。” “那怎么不动弹呀?”完颜萍胆子极大,从外向里看有些不清楚,当即往里走了几步,瞧清了面庞后惊讶道:“这……这不是柳蒙兄弟吗?”赶紧走过去。不顾自己和对方都是赤身**,同样伸手一探,“嗯,还活着,就是脉象有些乱,好像虚火上升。” 接着拿眼细瞧,看有无伤口,忽然目光停住,怔怔看了足有十个呼吸。才脱口而出道:“哎呀,好大!” 说完这句话,完颜萍立觉不妙,一下捂住嘴。颊升红霞,看向身后的郭芙。郭芙正好看了过来,不解地道:“什么好大?”鬼使神差,完颜萍下意识地用手指一点那傲然卓立的凶器。回道:“它好大呀。” 我去!本来装昏迷的柳蒙就忍得非常辛苦,毕竟任凭哪个男人,有两具凹凸有致。丰韵挺翘的成熟**女体在身前晃来晃去,他也是把持不住。何况对方又是早有好感的对象。这下再有一纤纤玉指点到愤怒无比的小弟,顿时再也装不下去。 于是,在郭芙和完颜萍两人不自禁的目光里,凶器再度抖动,仿佛想挣脱身体的束缚。微哼一声,柳蒙装作即将醒来的样子,到把两女吓了一跳。郭芙赶紧转移目光,一拉还直直盯着的完颜萍,又羞又惊地嗔道:“他要醒了,我们快走!” 哗哗的水声渐响渐远,柳蒙心里暗松了口气,想道:终于不用面对这等无比的尴尬了。却听得两女一边急步离开,一边低声窃语。 “他那个还会乱动哎。”这是完颜萍,大咧咧的,这话都说的出口。果然郭芙羞嗔道:“好没羞,男人的东西也要乱看,还……乱碰!”完颜萍嘻嘻一笑:“咱们都是早为人妇了,这东西看得次数还少嘛,有什么害羞的。”语气一转,又道:“不过,真看不出来,小柳兄弟的东西挺强呀。”“哎呀!羞死了!你又胡说!” 嘿!被女人这样子议论,虽然有点郁闷, 但其实,柳蒙的心里还是挺爽的。便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声音:“芙儿,萍儿,你们两个洗得这么快?哎呀!怎么如此不雅,快去把衣服穿上。” “娘!”“师娘!”郭芙与完颜萍两人同声问候。 “你们俩先回去吧,这几天太累了,我泡会放松放松再走。”声音带着种说不出的慵懒柔媚。 外面新来的人正是黄蓉,一边脱下身上衣物,一边道:“马儿都喂过了,在谷口那,你俩先回城,顺便跟你爹说一下,不用等我吃饭了。” “什么?娘也要泡……泡温泉?”郭芙神情一僵,刚恢复正常的脸色一下又变得通红。黄蓉奇怪地看了大女儿一眼,“嗯,否则娘跟你们来温泉谷做什么。”泡温泉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里面有个赤身**的男人啊。完颜萍想要打消师娘泡温泉的主意,当下迟疑道:“师娘,这温泉谷虽然偏僻,可还会有人来的,您自己留在这不安全吧?” 黄蓉一笑,将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岸边,身上只留下件浅黄亵衣,然后矫健地一个乳燕投林,扑进大池子里,半响露出水面,笑道:“娘让雕儿在谷口守着呢。好了,你们俩快些回去吧,娘要一个人在这轻松轻松。” 郭芙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完颜萍轻拽一下,低声道:“师娘只在外面泡,又不进去,我们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再说小柳还在昏迷,怕什么。”完颜萍说得极有道理,郭芙仔细一想确也是。当即两女转身离开,在谷口牵了各自的马匹回转城内。 却说柳蒙服用了蛇胆之后,内力进境极大,隐隐有再破一层境界的先兆,耳力也厉害了许多,外面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尽数听得明白。郭芙与完颜萍走了,现在外面的更是厉害人物。黄蓉聪明过人,心思慎密,自己如要出去定然会被她发觉,到时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被按上个暴露狂的名号也是可能。 考虑一番,反正黄蓉也不一定进来,自己照旧躲在这里,等她泡足了回去,自己再出去穿衣也不迟。当即仍旧躺在光滑石梁上,屏息静听着,外面不时响起的哗哗水声,而一颗心却早飞了出去。 金氏武侠中魅力第一的女主,家喻户晓的传奇女子,即便如今已徐娘半老,但那一颦一笑依然诱惑无边,把风韵熟妇的味道展现得淋漓尽致。现在,她就在外面水池里,声息可闻,任泉水浸泡抚弄着那不逊于二八少女的美妙身体。 柳蒙只觉得一股邪火从小腹中升起,几欲爆炸。使得一直挺立的凶器又自一抖,仿佛又胀大了一圈。 ps: 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被审核??? 28.石窟荒唐.俏黄蓉 ps:感谢“某淡定的和尚”投了第一张月票,哈哈。。。1024,不要被封。。。 正在那意.淫着外面佳人洗浴的种种美景,外面撩水的声音忽地一顿,然后变成涉水声,竟往石窟入口走了过来。 不好!黄蓉她……她,她竟然也要进来! 郭芙单纯,心眼直,完颜萍不通礼教性子开放;但黄蓉可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江湖经验极其丰富,她要进来看到自己赤身**地躺在这儿,会怎么做?惊慌退走还是大怒喝骂?甚至给自己扣上个居心不良调戏妇女的名头? 怎么办?危急关头,柳蒙忽地福至心灵,猛一咬牙,伸指往自己小腹的气海和中极两处穴道一点,封住了内力和腰腿,接着两手摊开,装成被点中睡穴的黑甜模样。 却说黄蓉身着亵衣走进石窟,由于外明内暗的光线,根本就没看清石梁上躺着个人。径自往淡蓝池子里躺下,手脚张开,全身放松,在热气蒸腾的池子里漂漂浮浮,嘴里还哼着江南一带的词牌,好不惬意。 突然间,黄蓉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中间石梁处竟伏有条人影!石窟里还有别人?!黄蓉一个激灵,立时站起身摆出防御姿势,但见自己不过一件小亵衣,被水湿透后曼妙身材纤毫毕现,又觉不妥,便重又蹲在水里,眼神警惕地看向那伏着的人影。 发现里面有人,黄蓉经验老辣,并没有惊慌地大呼小叫,而是采取最安全的方法,防备对方偷袭伤人。但是良久,那人影一动不动,仿佛死掉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 尸体?黄蓉皱着美丽的柳叶眉。小心往前探去。走得几步,透过热气已可看清人影一丝不挂,正仰躺在中间石梁上,侧面轮廓清秀柔和,较为眼熟。“柳蒙?”黄蓉记得这清秀耐看的少年,剑法比较出挑,和芙儿齐儿他们都是应急队的一员。 轻声叫唤了两声,见得对方毫无动静,黄蓉只好再往前移动一些。这时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不可避免地。黄蓉将对方精壮强健的身躯看了个遍。 气息悠长,胸腹间微微起伏,嘴角上翘,面露笑容,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呀,这小家伙怎地这么羞人,赤身**地睡过去也就罢了,怎地下面如此不堪?如条巨蟒一柱擎天,青筋狰狞。难道,小家伙正在做的是春梦? 黄蓉脸上顿如火烧,都是生过三个孩子的母亲,稍一愣神。便即明白柳蒙正在熟睡,而且百分百在做着什么羞人春梦,否则下面那凡根怎会怒火旺盛张扬待发。 在黄蓉的眼里,面前的柳蒙就是个小孩子。比自己大女儿还要年轻,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呢?因此初始的羞涩过后,就想退出石窟。免得对方醒来尴尬。 但身形刚动,又觉不对。习武之人随时保持着警醒,自己都在这儿呆了好大会,怎地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按理讲,早就应该惊醒了过来啊?越想越是不对劲,黄蓉心里暗自给开脱着“他只是个孩子,是自己的晚辈,不能任由不管。只要自己心中无愧,坦诚相见又算什么。” 走到柳蒙面前,黄蓉一看就明白,这是被人给点了昏睡穴。当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旋即又感到有些好笑。这小家伙是得罪谁了?被点中睡穴,扒干衣服丢到温泉里,而且即便这样,还能在梦里想些不雅事情。 下意识地,黄蓉眼光又向下面瞄去,暗自吃惊“小家伙的本钱可真不小,看那霸道的气势,一般女子可承受不住。”自然地,心里拿了靖哥哥的和它比了起来,忽然有些沮丧。“靖哥哥的武功和他比起来不知道高出多少,怎地这个反而不如他的雄伟呢?” 又紧盯着看了几眼,黄蓉只觉得体内有些燥热,一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本钱不一样,是不是感觉也不一样啊?”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黄蓉强自移开目光,看向柳蒙强壮的胸膛。光滑、细嫩、充满朝气和力量,年轻人的身体就是耐看。 禁不住轻咽了下口水,黄蓉现时身体发热,一颗兰心急剧跳动,两腿下意识地夹紧了起来。“不好!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数月没行人伦,自己竟饥渴至此?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哪配当什么长辈。岂不是有辱靖哥哥的名声。” 想到这里,黄蓉立时清明过来,当下眼观鼻,鼻观心,伸手一点柳蒙人中,又揉了几下灵台穴,要把对方唤醒。 柳蒙并未熟睡,不过是伪装的特别逼真罢了。刚才黄蓉站到身前后,好大一会儿没有动静,吓得下体一阵阵发凉,心里正忐忑着呢。这时轻哼一声,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朦胧的睁开眼。 “啊!”见到柳蒙迷糊地醒来,睡眼惺忪,接着却大叫一声,把黄蓉给吓了一跳,当下出声问道:“柳小兄弟,你怎地却在这里?” 满脸惊讶,柳蒙伪装的活灵活现,转动眼珠看着秀丽端庄的黄蓉,道:“郭伯母?这是哪儿?我怎么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啊?”黄蓉一楞,伸出玉手稍一搭脉,放心道:“没关系,你被人封住了内力,解开穴道就好了。” 想了想,黄蓉不由得怀疑起郭芙和完颜萍这俩孩子,她们可是刚泡完温泉的,会不会羞恼柳蒙赤身,就把他封住穴道扔在石窟里捉弄。“是谁点的穴道?”柳蒙早已想好说辞,故意回忆了下道:“蒙着脸,但头发都是白的,身法特别快,我正骑在马上,就被他暴起发难,一下点倒的。” 不是她们?黄蓉安下了心,又想,她们泡的时间极短,看来并未进这石窟里,因此才没有发现还有个赤身**的男人在里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旁人知道了说不清楚。 微笑着,黄蓉柔声安慰道:“我把你穴道解开吧,你这样子被人撞见了总归不大雅观。” “那谢谢郭伯母了。”柳蒙故意停顿了下,装成为难的样子道:“我的中极穴和气海好像被封住了。” 中极穴和气海?黄蓉呆了一下,脸颊飞红,强作镇定地“嗯”了一声,自欺欺人道:“我是你伯母,再说都是老婆子了,没什么忌讳的。”柳蒙拍马道:“伯母看起来一点也不老,比芙姐还要年轻呢。” 女人都是爱听赞美的话,当下黄蓉娇嗔一声,道:“你闭上眼,可不许乱想乱看。”然后侧走一步,到了柳蒙的腰腹间停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脑海清明,不去看那巍然耸立的凶器,将两手按在气海位置,又揉又搓,推血过宫。 气海处在小腹肚脐下方,黄蓉低首揉按,免不了娇媚脸孔正对上那独眼凶器。随着揉动,凶器一抖一抖,上面缠绕的青筋越发胀起,一股强烈的雄性味道直冲黄蓉秀美的鼻端。 本来是想忽视这凶器的,谁料它竟然来回抖动,占满了自己的视线。黄蓉看着那雄伟霸气的身影,一股热流悄然聚到小腹,禁不住两腿夹得更紧。 ps: 弄了个书友裙, 29.熟女风韵.真假销魂 ps:万分感谢“zo-ian”的月票。。。这个月眼看就结束了,我期望着下个月,我能有多一些的月票,嘿嘿。。。期望,只是期望啊。 . 黄蓉虽年满五十,但一直保养得当,况且还修炼过《九阴真经》,面目姣好如三十少妇,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极富有熟女魅力。相应的,生理上的需求也极旺盛,但一直都被强自压抑。 勉强推揉了一小会,柳蒙轻呼一声,气海已经解开,内力可以运行,但初时还有点不畅。下一步,就是解开中极穴。黄蓉心里通通乱跳,几次羞得都想甩手不理,但最终还是玉手下移,轻按到对方的小腹下。 那里毛发旺盛,根根粗壮蜷曲,按在手心又痒又麻。黄蓉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柳蒙,用几乎要滴出水的声音娇柔道:“不许瞎想哦。” 推血过宫,必须要揉按点敲。当然,如果黄蓉不在乎对方经脉受损,直接内力透指,强行解开也可。现下自然不好那么做,当即两手小心交叠,一揉之下,羞不自胜。离的如此之近,稍微一动就会触及昂然凶器的根部,那种坚硬和热力的触感,使得黄蓉差点儿叫了出声。 自己从未见过除靖哥哥以外的男人**,更未见过其他男人的凶器,更更没有亲手触碰过。黄蓉心里有些对郭靖的愧疚,但更多是感到不伦的刺激。 罢了,反正已经碰到了,再说以自己的年纪,做他的娘都过过有余。黄蓉眼一闭,左手颤抖地下挪,握住那逼人的雄壮,稍稍下按,另外一只手才不受阻碍地揉搓着。 好硬。好粗,好热,好强,怎么还会一跳一跳的。悄悄地又睁开眼,见到自己白嫩的玉手根本握不满那粗壮,红润狰狞的顶端仿佛要挣脱自己的掌握一般,有节奏地勃动着。不要动!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随着那律动飞出胸口,黄蓉下意识的手心加劲,把那粗壮之物握的更紧。 受到压力,凶器挣扎的更猛。柳蒙也低吟一声,气息越发粗重。还以为是攥疼了对方,黄蓉赶紧又松了下手心,但那东西又是乱抖,于是再度握紧。一紧一松,虽年满五十,却依旧美艳惊人的郭伯母宛如在给自己打手.枪一般,说不出的瘙痒美妙,柳蒙憋得难受至极。恨不得身体能动,将黄蓉按倒,狠狠地发泄一通。 反复十余次,发觉手心里的巨物越来越热。红得发紫,都有些烫手,黄蓉这才察觉不妙,“呀”地一声低呼。连耳根都红透了,再猛地一揉,终将被封住的中极穴解开。 身体一旦能动。柳蒙立时坐起,盯着雪白滑腻的曼妙躯体,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黄蓉如同饮了美酒,神情盈盈闪烁,容颜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媚眼直视着柳蒙,低声嘱咐道:“今日为你解穴一事,实乃情非得已,就算是黄粱一梦,万不可对人提起,否则……。” 柳蒙下意识的接道:“否则怎样?”黄蓉媚眼一瞪,神色妩媚至极,左手惩罚似地向上一撸,撒娇般地嗔道:“我就把这不老实的东西给拔下来。”这一下撸动,虽未用力,但个中刺激舒爽比方才强上百倍。柳蒙禁不住呻吟一声,两腿猛地伸直。 黄蓉还以为弄疼了对方,握着的手又赶紧落下,却变成了上下套弄。再也憋不住了,已经挺立了太久时间,又一直没有泄火,这下柳蒙只觉腰眼一麻,眼前一阵星星狂闪,竟不自禁的抬臀往上顶起,那酝酿已久的凶器差点发射。 彻底傻眼了。黄蓉一感觉到手中巨物连续猛烈的律动,凭经验知道不妙,立即松开,羞得再也不敢抬头,不依地娇声谴责道:“你好不知羞,竟敢这样……这样子调戏伯母,真是个坏家伙。”说完急急转身,不顾曲线毕露的媚态,就往石窟外面走去。 到了入口忽然停下,黄蓉又扭转那张春意满面的艳丽容颜,看着站在石梁上不知所措的柳蒙,噗哧一笑,百媚横生,低声道:“你体内阳火太重,憋着对身体不好,自己……”黄蓉媚眼一扫对方下面那挺翘的凶器,声调都有些发抖道:“自己解决吧。”说到最后,声如蚊蝇,低不可闻。 知道什么叫羞愤欲死吗?理解什么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吗? 柳蒙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只恨自己穴道初解,身体根本活动不开,眼睁睁看着那浑圆肥美的臀瓣、纤细诱人的腰身一扭一扭地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石窟入口。 扑过去,扑过去!追上抱紧她,热吻她,抚摸她!她不会拒绝,绝对不会拒绝的! 一时间,柳蒙几欲发狂,什么也不想了,抬腿就要施展轻功追过去,却扑腾一下跌进了池子里。手脚血脉还未完全畅通,如何能走? 多么好的机会啊,离真个**只差一步!自己几乎就能搂着黄蓉那妙不可言的丰盈身子纵情享受啦。 世间事就是如此奇妙。本来只是普通熟识,年岁身份相差极大的两人,经过匪夷所思的种种巧合,竟到了**相呈最亲密的地步,最后却又门前刹车,令人扼腕。 等到柳蒙行动如初,再追出石窟后,只见温泉池子周边幽静空荡,哪里还有佳人身影。 无比失落的柳蒙在夕阳欲坠地时候,才回到襄阳城。一副山里猎户的装扮,未免被守城官兵盘问了会儿。幸好在城门处值守的丐帮弟子认得这位是和耶律帮主一块的应急队高手,这才放行。 柳蒙晃悠着回到客栈小院,已是掌灯时分,所谓的青云派诸人都在,见到柳蒙回来,最为高兴的当属生死之交的丁弃了。 “小柳,你这几天上哪里去了,留了张纸条就消失,大家都担心你被人掳走了呢。”丁弃急步过来,一边埋怨着接下柳蒙背后的竹筐,看了眼里面的蛇皮卷,惊讶道:“这花花的皮子是?蛇皮?” 到底是共生死过,真心实意。柳蒙最喜欢被人惦记的感觉,当下嘿嘿地傻笑一下,道:“我说了是出去打猎放松放松啊。这个是蛇皮,挺坚硬的,普通刀剑根本割不破,我剥了几张带来,明个去找裁缝看看,给大伙做件护心软甲。都说蒙古兵弓箭无双,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吴动也凑了过来,笑道:“那就多谢小柳兄弟的一片心意了。我就说嘛,小柳兄弟为人直爽,又和大家处得这么好,怎么可能会一去不返。四姐你太多虑啦。”说着从竹筐里拿出分割好的蛇肉,喜动颜色道:“这个,莫非是蛇肉?”见柳蒙点头,夸张道:“哇,这么大块啊,不晓得味道如何,我先去让厨房烧锅蛇肉羹。” “馋嘴佬!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李莞蓝惊呼一声,对着屁颠屁颠离开的吴动发狠道,然后如剪水秋瞳般的美目一转,瞧向柳蒙,笑嘻嘻地道:“小柳,几天不见,好像变壮实了嘛,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哇?” . ps: 这个样子,1024的描写,不晓得大家觉得能否接受? 30.疑惑再起.内力精进 ps:感谢“吃了上帝的猪”投月票,,多谢。。 不愧是大夫,一扫眼就发现了柳蒙身体上的变化,尤其是那旺盛的气血,肯定是服用了什么珍贵的大补药材。 柳蒙暗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这爱捉弄人且喜欢记仇的神医,当即从身上解下盛放蛇血的水囊,递了过去,道:“百年大蛇的蛇血,我也不清楚该怎么用,这方面你是专家,你看着安排啦。” 一听是百年大蛇的蛇血,李莞蓝神色一动,也不嫌弃恶心,接过后拔开木塞,凑在鼻前一闻,立时开颜喜道:“好浓郁的血气,用作药引正好。”百年大蛇的蛇血,加上一些其它珍稀药材调制好了,做成蛇王露,那可是能减缓衰老美化皮肤的不二神药。 白玉般手腕支着脸颊,看到几人同柳蒙如此热络,雷青竹眼中光彩乱闪,一副似有所思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开心心地吃过晚饭,柳蒙将这几天的行踪胡乱敷衍过去,只说是在一处山谷里撞见了蛇群,费劲周折才将全部斩杀,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战利品。 饭后几人围在院子的石桌前喝茶聊天,谈了这几天襄阳城的备战近况后,雷青竹忽然话锋一转,道:“蒙古军威极盛,若是光想凭坚城防守,撑不了多少时间。因此继续执行针对蒙古重要人物的刺杀,尤为重要,这个事情已经和郭大侠黄帮主他们都商量过了,最迟后天早上就得开始。” “目前襄阳城内虽然高手众多,但真正适合潜入敌营刺杀的寥寥无几、何况丐帮新帮主刚上任,还需要整合帮内力量,加上郭家二小姐离家出走,几位身手高强的都是抽不开身。所以,这次刺杀还是由我们来操作。” 雷青竹平淡地将确定下的事情讲出,接着看了看围坐在桌边的大伙。道:“老三在上次任务中不幸壮烈,人手方面,我们有些勉强。小柳兄弟,你轻功高明,剑法犀利,和小吴小丁两个也配合过,我现在真心邀请你,不知道愿意不愿意参加这次刺杀行动?” 刷地一下,大伙的目光都转到了柳蒙脸上,有喜悦有疑惑。都紧张地看着柳蒙会如何决定。 潜入蒙古大军军营中去刺杀重要人物?那肯定是凶险万分的事情,自己在这世界不过是名过客,犯得着去冒险吗?再说了,究竟该怎样离开这个世界,或者说是在这个世界的人物究竟是什么,这个,才是自己最紧要的事情,杀个把两个蒙古王爷大将的,有关系吗? 柳蒙犹豫了。可抬眼一瞧丁弃、吴动,甚至还有李莞蓝等人眼中的热切,想到这些日子在一起的兄弟友情,柳蒙嗫嚅了下。低声道:“我不会蒙古话,会不会拖累大伙啊?” ++++++ 一夜无话,翌日,柳蒙早早便醒来。然后把余下的蛇胆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气吞服了五枚,接着运功消化。 得到蛇胆后的几天里。除了最开始一天只服用四枚外,其余都是每天十枚,还余下的二十四枚必须在今天全部消耗。这样在明日去蒙古军营前,才能把状态提升到最高巅峰。 一天时间内无休止的服用这么多枚蛇胆,会不会引起药力反噬?柳蒙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情势所迫,要想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强行提高内力是唯一的选择。 吞服蛇胆,运转镇岳诀心法炼化,接着再吞服,再运功炼化。中午连饭都没吃,柳蒙就缩在房里一心一意的努力着。 蛇胆大补气血,改善体质,增涨内力。当初杨过服用后,整天被大雕逼着在瀑布下打熬气力,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玄铁重剑,做到举重若轻。现在的自己没那个时间去锤炼,只有靠运行内功来炼化,这两种方式究竟哪个更好些,怕是金老也说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是,杨过历经年许,服用的蛇胆定然比自己多上几倍。自己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达到或接近他的水准,怕是镜中水月了。 到得下午,余下的蛇胆已然全部入肚,柳蒙收起功法,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特别是胸腹中有若藏了颗炸弹,恨不得纵情狂啸一通,以缓解那无处发泄的精力。 没有走火入魔,没有爆体而亡;体质况且不说,光是内力便大为增强,刚才镇岳诀已经突破了融会贯通,达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左手成掌,一招翻手为云压在桌面,猛地一吐内力,“轰”声闷响,上等红楠木打制的方桌一下被震地粉碎,变成一堆木屑。 无声地大笑,柳蒙心里踌躇满志,暗下决心,明日去到蒙古大营后,定要找个机会一试身手。什么金轮法王、什么尹克西,什么潇湘子,都洗干腚等着。特别是那会用玄冥神掌的百损道长,怎么也得虐杀了替罗虎臣大哥报仇! 正在满腔雄心壮志,幻想着明日大展神威的时候,房门忽被敲响,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小柳,开下门。” 李菀蓝?这会柳蒙心情大好,走过去拉开门,将她请了进来。李菀蓝瞧见屋子中间一堆木屑,轻轻皱了下黛眉,坐到椅子上后,开门见山地道:“明天一大早你们就得出发,这里有粒小还丹,你带着,以防万一好护住口气。” 小还丹,这可是公认的一等一灵药啊,有这么一粒在,只要不当场心脉断裂,怎么也能吊住条命。柳蒙自然高兴,宝贝地将瓷瓶收进怀中,暗道又多了样护身符。一抬头,看见李菀蓝纤手托腮,神情不解,满脸都是疑惑的瞧着自己。当下有点紧张道:“怎么了?我没犯错啊?” “你为何还要回到这襄阳城?”李菀蓝星眸半闭,轻声却认真地问道。柳蒙一怔,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尖,心中发虚地回道:“不然我得上哪去啊?” “天下如此之大,随便哪里都可以,但是襄阳城,很危险的。”语声轻柔,李菀蓝停顿一下,又道:“你对临安的小朝廷很有感情吗?你觉得它还能撑下去多久?我们相识一场,真地不忍心见你为了个注定要覆灭的朝廷白搭上条性命。” 看着柳蒙年轻耐看的脸庞上全是迷惑,李菀蓝难得地认真相劝道:“听我一句,你和郭大侠不一样,你年轻,又没名声所累,不如找个地方好好享受生活。须知,人力有穷尽,天意不可违。” 言犹未尽,但李菀蓝似乎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叹了声,“还是自己多保重吧。” 若不是屋里还留有丝李菀蓝身上淡淡芳香,柳蒙还真怀疑刚才那莫名其妙劝解的人会是她。但现在彻底搞懵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劝自己离开襄阳城,不要为了必定完蛋的南宋搭上性命?她怎么晓得南宋就一定会覆亡,襄阳就一定会攻破呢? 劝别人要惜命离开,为何她自己不走,为何她的兄弟姐妹们不走,却还为防守襄阳而甘冒凶险呢? 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当机了,柳蒙苦笑着,最后只能归于李菀蓝是来寻自己开心的。 . ps: 呵呵, 31.佳人私约.完颜萍 ps:感谢“漂泊的小草”同学倾心打赏。。。大菜之前,总得上几道开胃小菜罢?....... . 傍晚,丁弃和吴动带着一大抱东西回来,都是潜入蒙古大营所需的用具。潜伏隐蔽用的油毡子,攀爬用的绳索飞爪,联络用的信号烟火,还有刚缝制好的蛇皮护甲,最关键的是三套完整地蒙古汉军皮甲。 试了下盔甲,同丁弃学了几句简单的蒙古军中口令,三人就互相配合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对可能会遭遇的种种情况一一准备了应对办法。 晚上郭靖郭大侠在府上设宴,为前往执行刺杀行动的几人预祝功成。作陪的有大将王坚、朱子柳、耶律齐和武修文、武敦儒两兄弟。按照雷青竹的计划,武氏兄弟两人将各带一千骑兵和一千弓箭手,前出到南阳一带,负责接应三人撤回。 无聊地应付着敬酒寒暄,柳蒙坐在酒桌上心不在焉,除了听听郭靖介绍的蒙古军中一些规矩礼仪,其他的心神全部飘了出去。为什么黄蓉没有前来作陪?难道她知晓自己在,不愿意再想起石窟温泉中的荒唐,所以找借口不出现?还是怕见面后尴尬太过,会被旁人发觉不妥? 一时间,柳蒙患得患失,直到酒宴结束,由耶律齐陪着出了府门,才收拾起复杂的心情。凑巧的是,三名一身短打劲服的女子正笑闹着回来,其中两位见到柳蒙,都是俏颜一红。 郭芙和完颜萍自从前日在温泉回来后,就忐忑不安,怕黄蓉发现了石窟有**男人,会斥责自己有伤风化。谁料第二日听得郭靖说有人传来郭襄的消息,黄蓉一早就去探望了。两女这才放心,知道柳蒙并未被人发现。 但郭芙心里又有些担心一直昏迷不醒的柳蒙会不会出事。同完颜萍商量是不是回去将柳蒙弄醒。却被完颜萍羞笑,问是不是昨儿夜里梦了一夜那好大的东西,现在忍不住想去亲近亲近。还调笑曰:给你个机会,尽管一个人去,好好体验下大东西,感觉可是不一样的哦。 完颜萍如此戏说,郭芙脸皮子薄,当然不好再提。这时忽然在自家门口遇到柳蒙,心下放松的同时,不免心跳如雷。特别是柳蒙和自己三人一起打招呼的时候,眼角竟下意识的瞄了眼对方裆部,脑海中忽地浮现出那狰狞雄伟的凶器。低低哼了一声,郭芙险些站立不稳,一张脸红如朝霞,还好夜黑,大家都没发觉异样。 说实话,柳蒙见到两女后,心中也是忐忑。但见郭芙眼神躲闪。羞涩躲避,不敢正视自己。而完颜萍脸现红晕,嘴角含笑,看向自己的眼光中充满捉狭。到叫柳蒙心底发虚。最没想到的是,大家在门口告别,完颜萍站在自己丈夫和小叔子的后面,竟伸出手。大胆地冲自己做了个手势。 三根手指对天一指,代表着三更天,两指虚扣成环放在耳边轻挥。意为击鼓。这都是在鸿兴酒楼待命时,大家一起闲玩的击鼓传花游戏,柳蒙一看就明白了意思,是让自己三更天时去下鼓楼。 哇哦!什么个情况!这是约自己吗?完颜萍竟如此大胆,当着丈夫武修文的面,偷约别的男人三更天见面?柳蒙给惊得糊涂了,心里头宛如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在咆哮。但在完颜萍俏目紧盯下,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答应。 同丁弃吴动还有雷青竹几人回到客栈小院,柳蒙就借口要早些歇息,先行回房,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完颜萍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更天约自己见面,明显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而且暧昧无比,令人不能不遐想连篇。细细品味,完颜萍长得也是美女一名,容色清秀,总是笑容满面,声音娇媚动人,身材虽然有点消瘦,但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看起来份量十足。并且她是金国贵族后代,性格极为开放爽朗,就算有人讲什么粗俗笑话,她也能在旁大大方方的一起哄笑。 这是要艳遇的节奏嘛?柳蒙凌乱了。 心下火热,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柳蒙起身悄悄的出了客栈,避过夜间巡逻的丐帮弟子,施展轻功一溜烟地窜到鼓楼。 鼓楼是襄阳城内标志性的建筑,城台高约十五米,上面建有两层门楼,报时与示警用的钟鼓都在其内。 避开广场空地上的熊熊火把,柳蒙从角落阴影处展开穿云纵身法,一跃便上了台顶。贴在垛口四处查看,见诺大个台上并无人迹,刚疑惑地想进到楼内看看,却见一扇厢门吱呀一响,一道苗条的黑影冲自己招手。 是约自己前来的完颜萍。柳蒙闪身进去,复将厢门关闭。回身仔细打量,只见房内中间竖立着一尊巨大的牛皮大鼓,加上庞大的木架,并没有多少空闲地方好站人。完颜萍一身夜行衣,外面还罩着件披风,这时将披风解下,铺在大鼓后面的站台上,拍了拍,示意柳蒙过来坐着。 鼓楼日子年久,四处透亮,借着隐约月光,柳蒙见到完颜萍俏脸白嫩,胸前被夜行衣勒得鼓涨饱满,那纤细腰肢几乎一握。空间太小,柳蒙刚坐下,一阵香风袭来,完颜萍也是紧挨着坐了过来,轻轻一笑,弯月般的眼睛眨了眨,道:“小柳兄弟,你猜我叫你来这是做甚么吗?” 一夜情?约炮?打野战?当然柳蒙可不敢把这等念头直接说出,当下装傻地憨笑着:“呵呵,小武嫂子叫我做啥我就做啥。”完颜萍摇了下头,发丝飘到柳蒙的脸上,很是痒痒。“这么乖巧?可是前日你真的好坏哦。” 柔软身躯紧靠着,女人身上的香气一阵一阵冲入鼻端,柳蒙强忍着心猿意马,继续装傻道:“我怎么坏了啊?”完颜萍见他不承认,红艳艳的小嘴一撇,揶揄道:“小柳不坏,小柳的兄弟太坏。”语有所指,完颜萍说完还故意冲柳蒙的腰下努了嘴。 柳蒙脸皮再厚,这下也不由得发红,嗫嚅着还没想好说辞,完颜萍忽地侧脸凑上来,俏脸相距不到一手掌长度,紧盯着柳蒙的眼睛,奇怪问道:“你是怎么醒来的?有人喊你吗?是谁?”两人脸孔离得太近,呼吸清晰可闻,完颜萍说话时的香香气息全喷在了柳蒙脸上。 也是个八卦的女人啊。柳蒙明白她的意思,却哪里能说是你师娘黄蓉弄醒的我? 继续装傻地呆笑,柳蒙选择了不回答。但完颜萍哪里肯罢休,身形不改,依旧凑得极近,又问道:“是郭芙吗?或者是,师娘?” . ps: 关于黄蓉,那是主菜,总得掌握火候,本书这几章虽然1024了点,但确实不是“古典武侠”。。。呵呵,,别急,跑不了她! 32.鼓楼偷欢.小武嫂子 ps:感谢“愚者恋恋”的月票,哈哈,一下四张,太震撼了。激动啊。这一章还是1024..祈望不要被封。。。。 . 她竟然开始怀疑,是黄蓉将自己解开的穴道?柳蒙一怔,心道这泼辣开朗的女人心思到也灵活,但嘴上当然不能承认了,只说是自己自然醒来。完颜萍肯定不信,美目连转,逼视着对方不自然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两人僵持了一会,柳蒙毫不畏缩地与她对视,顺便也欣赏着她俏丽清秀的面容。小巧秀气的鼻子下面,那圆润红艳的双唇真是诱人,而完颜萍还不时下意识露出白亮细小的贝齿,轻咬下唇,更显诱惑。 艰难地咽下口唾沫,柳蒙无意识地慢慢往前凑着,使得两人脸庞之间越来越近。完颜萍仍然保持这个姿势,睁大美目,看着对方脸庞压了过来,却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但是男人呼吸间特有的气息,已经使她白皙面孔上悄悄蒙上了红色。 眼见就要鼻尖相触,完颜萍终受不过这种暧昧气氛,伸手猛一推对方胸膛,想要后撤。谁知柳蒙身体斜侧,全心都在那红艳诱人的双唇上,根本没有防备。于是,哎地一声轻呼,被推得向后仰到,惊慌中随手一扯完颜萍手臂,想要稳住身形,却没料到全都翻倒了下去。 台子下面是个小过道,不过半米宽,柳蒙仰身躺倒正好卡满,而随着摔下来的完颜萍却扑到了柳蒙身上,胳膊肘正顶在柳蒙心口,把他顶得闷哼痛叫。 “唉呀,怎么一推就倒,亏你还武功高强呢。”完颜萍挣扎了几下。见再没有多的余空,无奈只好爬在柳蒙身上,努力把上身后仰,避免胸前饱满碰触到对方胸口。 这一挣扎不要紧,柳蒙只觉得蠢蠢欲动的胯下,被她膝盖猛地一撞,眼冒金星啊,疼地眼泪都要下来了,直抽冷气道:“轻……轻点!亲嫂子哎,要折了!” 完颜萍见到身下柳蒙痛苦的表情。不屑道:“嚷什么,什么要折了?这里?”说着用手一摸对方的心口,轻按了按,疑惑道:“没断啊。”柳蒙连连摇头,一边抽着冷气道:“不是这!下面,下面!是这儿,好痛啊。” 下面?顺着柳蒙手指的方向一看,纵使完颜萍再开朗,也是俏脸一红。羞得不行。可见对方那表情,又不似作伪,当下也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轻柔地问道:“那……那东西折了?”说着一只又软又滑地玉手下探。隔着裤子摸索到巨蛇般的物体,略微一试,惊道:“怎么是软的,莫非真折了?” 胯下宝贝被软软的手掌握住。柳蒙“啊”地轻呼,立时热血上涌,看到完颜萍那关心的样子。不由起了作弄之心,当即道:“好像是折了,又好像没折,你揉揉看,看骨头断没断。” 那东西有骨头吗?当然没有,但完颜萍可没上过生理卫生课,如何知道这东西并不是靠骨头才坚硬的。轻轻捏着,不时还揉动两下,这种刺激让刚受打击的凶器立时复苏,在完颜萍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转瞬间胀大变巨,宛若根旗杆竖起,把裤裆顶得高了一大坨。 “硬……硬了,没、没折。”被手中凶器的表现给惊住了,完颜萍语带结巴,不知该怎么表达此刻心情。柳蒙嗯了一声,眼光放肆地看着俏丽少妇那种害羞模样,接口道:“你在细心试试,噢,别停,就这样试,我不怕疼。” 一听得柳蒙充满舒爽的哼声,完颜萍一下明白过来,羞得直想找个洞钻进去。玉指用力捏了下那坚硬强壮,以示惩罚,然后松开手,完颜萍娇嗔道:“跟你一样,都是坏东西。” 柳蒙下面竖得老高,不可避免地顶在完颜萍的小腹上,好不难受。想要翻身爬起,却被柳蒙伸出双臂环住细腰,挣扎了下后,厮磨的感觉却更加刺激。完颜萍浑身发软,全身气力聚不起半点,只好全身趴在身底男人强壮的身躯上,胸口的饱胀都被挤得变了形。 “不要这样,让我起来啊。”完颜萍低声哀求道,心里却哀婉地想道:“男人莫非都是这个样子,口花花地喜欢占人便宜,得到后却弃之如林。什么天荒地老,什么海誓山盟,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玩物吗?耶律齐,杨过,武修文,现在又加上这个柳蒙。” 眼神哀怨,想及自己经过的种种,一时泪水都要滴了下来。柳蒙见到,不明所以,于是低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道:“怎么了?你要是怪我的话,那我起来。”说着就挪动了下身子,做出要爬起的样子。 被人在耳边温声低语,还不时呵着热气,完颜萍从未受过这等刺激,尤其是对方并不强求欢爱,却是大出所料。当下心里有点开心,急促喘息着,低低的娇声道:“我腿麻动不了啦。”听得这种撒娇语气,柳蒙禁不住凶器一抖,完颜萍低呼一声,羞不可言,道:“嗝应着好难受,你把它移开。” 柳蒙暗乐,都是你惹出来的,又嫌它**顶着小腹难受?当即道:“那你抬下腰。”说着两手下移,托住完颜萍的美臀往上挪了下,使得雄壮昂然的凶器脱离挤压,一下弹到对方的两腿根部。 腰身落下,正好夹着那粗壮的东西,受这刺激,完颜萍低吟出声,竟机灵灵地打了个寒碜,下意识地两腿并得更紧,完全感受到那骇人的尺度。 柳蒙被对方大腿一夹。魂差点飞出,本能地就挺动腰胯,往上耸动着,想要获得更大的快感。完颜萍哪受得了挑逗,这种直和交欢一样的刺激,禁不住连声呻吟道“啊。别,别顶那里,不要。” 喘着粗气,柳蒙这会哪还听她的,当即两手捏住完颜萍的裤腰,猛力一撕,连带里面的亵裤都撕裂成两半。完颜萍只觉臀部一凉,羞秘地方已经完全暴露,刚啊地惊叫,便有一根火热到烫人的东西顶了过来,那种坚硬霸道,霎那就让自己崩溃。 “不要!”完颜萍本来是约柳蒙出来想八卦一下,哪里想到弄巧成拙,会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再开朗爽直,再对他有好感,此时也是又惊又慌,摆动臀部想要躲开那凶器的瞄准,却无意中像是在迎合那庞然之物,嘴里还低声呻吟道:“小柳,我是你小武嫂子,咱们这样不好的。停下啊。” 还能停下吗?柳蒙腰胯再一动,凶器正正抵在美妙目标,微用力便撑开大门。然后伸出一手抚摸着完颜萍的长发,柳蒙额头顶着对方额头,逼着对方直视自己,低沉地轻声道:“所以,小武嫂子,我进去你介意吗?” 说着,稍微上顶,剑已入鞘。完颜萍张开红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身体僵住,感受着下方那雄伟慢慢刺入,直到自己将其完全吞纳。 “哦!”等严丝合缝,完全到底,两人都忍不住呻吟一声,完颜萍一下羞不自胜,把俏脸埋到柳蒙胸口,忍着那饱胀逼人的快感,还想强守最后一道底线,媚声求道:“已经进去了,就这样吧,不要再动,啊?” 柳蒙舒了口气,感受着一阵阵的紧锢美意,坏笑道:“好啊,我不动,小武嫂子你动好了。”说着手掌揉搓玩弄着肥美臀肉,使得对方不自禁地扭动,带来一****快感。最终,完颜萍承受不住,想要获得更大快乐,又白又亮的细细贝齿轻咬着下唇,全部身心放开,开始运动了起来。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又如江河奔泻,大海咆哮。 柳蒙可是积压了近三年的火力,此时还不尽情宣泄? 于是,就在鼓楼上的小小空地内,直直换了四五种姿势,纵意欢好近一个时辰,方才耗干火力,雨停风歇,降帆落锚。而完颜萍也不知道升天了几次,整个人烂软如泥,全身肌肤都被刺激得红彤彤的,宛如红潮泛滥。 天一亮后,柳蒙就得和丁弃吴动几人一起出发,去执行刺杀蒙古重臣的任务。这一点完颜萍也是知晓的,所以相拥着休息了会,能够动弹勉强行走后,就起身相劝,让柳蒙回去打个盹儿,将养下精神。而自己深夜外出,还得避免让丈夫武修文发觉。因此纵使柳蒙紧抱自己不放,又亲又摸的,把火势再度点起,想要梅开二度,完颜萍也咬着牙坚决不从。 略带点小遗憾的同完颜萍分开,柳蒙回到客栈后倒头就睡,直到天色发亮,吴动过来喊醒准备出发。 终于疯狂地宣泄出了积攒已久的火力,醒来的柳蒙只觉得神清气爽,摆出个怀中抱月势,猛地一抖,全身骨节顿时霹雳啪啦连响,密集的有如串快鞭炸起。 换上蒙古汉军的军服,柳蒙照样把青色利剑背负在肩后,手里则提了杆短矛,当做样子货。为防被潜伏在襄阳城里的蒙古奸细发觉蹊跷,三人是坐在马车里出的城。到得城外,与斥候营的骑兵队汇合后,换上蒙古战马,直接往南阳方向奔去。 ps: 加油!!有个群,,,欢迎大家加入探讨,顺便闲聊。 33.勇探蒙古大营 ps:感谢“yyajy2304”打赏。。 蒙古大军数次南征,都以南阳做为粮草集结地,其地位十分重要,向以重兵把守。 但前些日子却被神雕侠杨过带领大批高手偷袭,不止烧掉了粮库和草场,就连储存在地下的火药库也被炸个底朝天。使得近十万大军面临无粮可吃,数十万战马牛羊无草料可喂的尴尬局面。 因此,大汗蒙哥一面下旨让后方火速调集粮草前送,一面命各军展开就地征粮,以求度过眼前难关。 但京西南路一带连年征战,平常小村镇为躲兵祸,早已是十室九空,大片土地荒芜,无人耕种。这样的情况,如何能满足十万大军的日常耗用?一时蒙古诸王爷大将的都是无法,只好命各自以百户为单位,想法去邻近的漯河信阳等地征粮。 斥候营常在周边打转,对蒙古大军的动向极为熟悉,当即冒充一支打草谷回来的百人队,大摇大摆地从邓州找个空档,直插南阳后面的蒙古大营。 到得天黑,假冒的百人队已经绕过南阳粮库,抵达丰山脚下,离蒲山蒙古大营不过十里。斥候营带队的是位范姓旗牌官,也即是柳蒙见过的那位为马都头求医的中年斥候。 一行人找了处隐蔽地方停下,范旗牌官驱马到得柳蒙三人跟前,抱拳道:“三位教头有礼了,前面就是蒙古鞑子的大营,我们只能送到这里啦。”丁弃与斥候营诸军官较为熟悉,当即也抱拳回道:“一路多些老哥相送,趁现在天黑,鞑子巡防疏松,老哥带着大伙快些回去,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常年在前线与敌人斗智斗勇,范旗牌也是干脆之人。当即叮嘱一句保重,然后带着斥候们自顾回转。这边柳蒙、丁弃、吴动三人悄悄爬上一处小峰,居高临下,观察起北面蒲山下的蒙古大营。 蒙古军队常年打仗,不乏智谋出众之辈,这次大汗蒙哥御驾亲征,更是带着精兵良将无数。光看这处大营的设置,就非常讲究。蒙古向以骑兵为主,因此弃有城墙防守的南阳城而不住,依托蒲山。东靠白河,设下连绵大营,南北均是大片平原,利于骑兵快速机动,东西又是天然屏障,布防起来很是得力。 此时已是夜色朦胧,营地里早点起篝火,远远看去,绵延的帐篷中间星星点点。宛若天上银河。而这些星星排列有序,层次分明,更显得蒙古大营里军威赫赫。 “一个饿吃生肉渴饮鲜血的野蛮民族,几十年仗打下来。竟然也学会了排兵布阵。看这营盘扎的,啧啧。”吴动一边半眯着眼打量着严整的军营,一边向边上两人抱怨着。丁弃“哼”了声表示反对,道:“光靠蒙古人自己肯定扎不出这么漂亮严整的大营。我敢打赌,这定是哪位汉奸干的。比如张柔、张弘范爷俩,现在不都是蒙古大汗座前红人吗?” “张弘范也在南征军里?”吴动神情一动。追问道。丁弃点点头,“襄阳路行军总管,是忽必烈向蒙哥大汗推荐的,专门负责攻略襄阳。”柳蒙在边上一听,这有名的奸贼就在营里,立时与吴动异口同声道:“那就杀他了!” 张弘范,金朝降将后为元朝第一个汉人万夫长张柔的第九子,襄阳的陷落与他有莫大干系。他极擅用兵,为元初名将,率军攻破临安城,抓俘南宋皇上及太后送回大都,又接着俘获文天祥,在崖山击破张世杰,逼得陆秀夫背负幼主赵昺跳海而亡。并刻下“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十二个大字。 可以说,南宋覆灭有一多半都是他的功劳。此时听闻他也在大营中,那真是比大汗蒙哥更招人恨!既然是来刺杀重臣大将,那么,不杀他杀谁! —————— 以柳蒙等三人的武功,潜入蒙古大营并不困难。夜色下,瞅准一队回营的骑兵,悄悄坠在后面,一人点倒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上去。看守营门的千夫长并不细瞧,坐在篝火旁让手下数了数人数,便挥手放行。 蒙古大营占地极广,最外围是跟来凑数当炮灰的草原各部,部落之间用木栅栏相隔,里面则是蒙哥亲率大军,左军在西,右军在东,汉军在前,后军在北,中军和怯薛军占据中央。不熟悉的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个人,哪怕是名重要人物,那也是好比大海捞针。 纵马在营中乱逛,有些太过招摇。于是三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马匹丢掉,辨明方向,在一群群帐篷中行进,直指大营正中。 丁弃精通侦察和追踪,应变最快,三十六路岳氏散手滚瓜烂熟,自然走在前头。左手一张包铁小圆盾,右手提着把短柄钺斧,身形机敏,在帐篷中间的缝隙里钻来钻去。而吴动射术精妙,全真心法稳固扎实,身后背着五石硬弓和剑囊,腰间挂着弯刀,手里举着踏张弩,作为支援随时冲上。 柳蒙虽然轻功最强,但极少做这种渗透刺杀的活计,因此安排在后面防守戒备。青色利剑斜插在背后,拿着杆趁手的短铁矛,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两人。 三人这副打扮,在蒙古汉军中极为常见。毕竟都是金国或者宋朝降军改编的,加上蒙古军队一向的由自己负责筹办兵器盔甲,所以这种装备五花八门的三人小队,并不奇怪。 穿行了约有一炷香时间,三人来到一座顶饰花翎的牛皮帐篷,里面烛火明亮,隐约可看到一道身影正坐在那儿吃饭。丁弃扫了眼帐篷前的旗帜,低声道:“是名千夫长的帐篷,要不我们先捉住他拷问下,看能不能问出张弘范的位置?”吴动与柳蒙两人自无不可,当即稍一分派,由丁弃冲进帐篷里制服目标,柳蒙制住篝火那正在煮东西的小兵,吴动则负责掩护。 挥了下拳头,丁弃五指伸开计数,一根一根的向外弹出,等到全部张开的时候,柳蒙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青烟般窜到坐在篝火前的小兵身后,铁矛倒过一戳,点中命门穴。然后不等尸体软到,左手抓起两步靠着系马桩放下,摆了个打盹的姿势。 两个呼吸,柳蒙就解决了外面的小兵,吴动看得大拇指一举,意为佩服。而丁弃钻进帐篷后,也是极快地制住了里面的将领,探出头示意吴动进去拷问。 ps: .... 34.火烧怯薛军 ps:感谢“yyajy2304”的再次打赏。。。明天就是十一了,新的一月,咱加油努力,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 柳蒙不懂蒙古语,当下留在帐篷外面进行戒备,防止有人过来发现。 将铁矛竖在地上,人斜倚着帐篷,柳蒙仿佛疲累的守夜兵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转着头四处观察。好在正是用饭时间,周边的几个帐篷均空无一人,而远处大堆篝火那饮酒汹闹的人群,都在为今天外出的丰厚收获庆祝,哪会回头注意有什么起疑。 过得一会,帐篷门一掀,丁弃与吴动两人溜了出来。轻呼柳蒙离开,看那神情,已是得手。 低声说了下大体情况,丁弃继续前面带路,径往大营中心摸去。小心避过几拔巡逻百人队,经过几处明暗岗哨的盘查,再越过一处木栅栏,三人终来到中军。然后偷袭了支巡哨小队,换上衣甲,顺着马道前行几里,这才看到全是黄色牛皮大帐组成的营寨。 营寨门口,高高飘扬着一面巨大的黑色大旗。上面绣着金色狼头,正是怯薛军的军旗。这里就是蒙古大汗的金帐营地了,到得这里,光靠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据那名千夫长交待,包括张弘范在内的一应重臣都随大汗住在营地里,外面则由天下无敌的怯薛军进行保卫。 难道只有硬闯了?柳蒙趴在一处黑影中,看着灯火通明、戒备严密的怯薛军营地,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悄无声息的进去。但丁弃和吴动两人受过专业训练,潜入过的要寨不知有多少。在那轻声嘀咕一阵后,又悄悄爬到帐篷顶眺望一番,只是小半个时辰,便定下了方法。 营门口拒马一字排开,一小队怯薛军来回巡视。非常警惕,要想从此进去,必须得将他们全部杀开。所以,门口附近是不能考虑的。而营寨周围全是高约三米的木头围栏,每隔百步距离便竖立一座哨塔,几名怯薛军在上面值守防卫,配以营寨外马道上不时经过的巡逻队,可谓水桶一般严密。 丁弃选择的这段围栏,正处于两支巡逻队的交汇点,约有十分钟左右的巡查漏洞。只要能引开箭塔上岗哨的视线。除了三米高的木栏外,便只有营地里面一名举着火把来回走动的巡哨了。 听完丁弃的盘算后,柳蒙沉默了。 先让吴动用箭射落远处旗杆上吊着的气死风灯,借此引开箭塔上岗哨的注意力,然后三人施展轻功从木栏翻越,自己必须在翻过木栏的一霎那,便制服那名移动巡哨,还不得让其发声弄出响动。 是有点挑战。木栏围墙离那巡哨大约有二十米,自己全力施展。也得要一秒多才能窜到,如果使用无声无息的铁蛇锥,就怕尸体摔倒或者手中火把脱落引发声响。 柳蒙在那细想了会,终点头认可道:“我试试吧。” 吴动弯弓搭箭。瞄准远处的气死风灯,等到丁弃轻一咳嗽,箭既离弦,无声无息地飞出。几乎是一个眨眼。噗地将那串气死风灯射落,里面装着的火油还在半空便倾倒,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 猛然耀起的火光。立刻将箭塔上三名岗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一拍柳蒙的肩膀,丁弃低声道“走!” 将铁矛扔下,轻装上阵,身形展开八步赶蝉,四十余米距离只用了两秒,冲到木头围栏下后,柳蒙停都没停,脚尖一蹬,身形直接拔起,宛若只翱翔飞雁般直接跃了过去,姿势美妙的让紧跟在后面两人都是自愧不如。 一过木栏,铁蛇锥便已滑入左手,人在半空,柳蒙见得那巡哨正要转头,立时一抖甩出。这一下,已经用出了全力,铁蛇锥又快又狠,瞬间便至。从那巡哨的眼窝一下钻入,锥尖都自脑后露出。 瞬杀!巡哨僵立一下,手中一松,火把就要落下,这时柳蒙使出雁行功已经贴地窜到,随手一抄将火把接住,然后单手扶住尸体,轻轻一掷,扔到了一处帐篷里。接着身如轻烟,举着火把也闪了进去。 帐篷里安歇有四名军士,睡得正酣,忽听有噗通一声似重物落地,当即惊得坐起,有那机警得就要反手从被褥下抽刀。可惜柳蒙的速度不知比他们快上几倍,冲进去先是用火把一晃,接着剑光连闪,四名军士连哼都没哼,或在咽喉或是心口均被刺中。 丁弃和吴动随后跟了进来,却见到柳蒙已经干净利落地杀完,不由都是惊讶,低声问道:“小柳,你干嘛要杀这些小卒?”柳蒙胸有成竹地一笑道:“我们的目标是张弘范,这奸贼就在这处营地里是不是?” 丁弃点头道:“是,不止他,就连蒙古大汗蒙哥的金帐也在这里。” 柳蒙“嗯”了一声,问道:“刚才过木栏时我扫了一眼,这里全是牛皮大帐篷,规格、大小,甚至连颜色都是一模一样,我们怎么知道张弘范在哪座帐篷里?还是再找个官儿拿住拷问?” 摇摇头,吴动明白了柳蒙的意思,道:“这可是怯薛军营地,防守严密不说,警惕也是相当高,而且个个悍不畏死,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而且张弘范极为多智,又是行军总管,身边定有高手卫护,到时再想找到刺杀的机会恐怕极难。” “所以啊,我们不如纵火烧营,怯薛军再怎么精锐,这夜间遇到大火,也必然混乱上一会时间。而张弘范身为行军总管,虽然怯薛军不归他管,也定然要带人先去守护金帐,免得有人惊动蒙古大汗。我们只要找个有利地方蹲守,一等他出现就下手刺杀,成功的机会大大地。”柳蒙见有人支持,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其中最大的依仗,便是算准张弘范是名汉臣,自然会和那些蒙古将领不一样,遇到危机最先想到的是去大汗面前表现,而不是主动担起责任将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丁弃与吴动两人一听也便明白,觉得眼下也只这个办法最好,于是三人各自挑了几处帐篷,拔起随处可见的火把,放起了大火。 火势初起,箭塔上的岗哨就鸣锣示警,怯薛军反应极快,立时便有许多军士从各个帐篷里涌出,找水拿棍的准备灭火。而这时柳蒙等三人已混进了慌张的人群里,见到像是头目的便悄然挤过去杀掉。柳蒙剑快,一边随着人群大呼小叫,一边瞅准目标,剑剑毙命,一会儿就杀了至少两名百夫长和五六名十夫长。 少了领头之人指挥,怯薛军们在夜间也是慌乱不堪,一齐慌叫着却不知该怎么救火。眼见十几座帐篷一起着火,烧的火光冲天,喧闹声终于传了开去。 35.勇破箭网 ps:感谢“傲剑狂神”的月票!哈哈,多谢了!. . 很快,整个怯薛军营地都沸腾起来,怯薛军士们久经训练,反应迅速,披甲戴盔地拿起兵器就冲了出来。哪知不是有人来袭,而是营地里冒起的熊熊大火。 纵火杀掠,怯薛军是把好手,这灭火救灾嘛,就完全摸不到头脑了。轮值的千夫长也是急得哇哇乱叫,命人四处找水过来,可在夜间,又如何容易。 乘着混乱,柳蒙三人悄悄溜至金帐外围,但见到周围空地上火把林立,一队队怯薛军如临大敌在那戒备,远处马蹄狂奔的轰隆声不断临近,显是有骑兵过来加入护卫。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想退缩也不那么容易。吴动此时神情严峻,冲丁弃和柳蒙道:“一会儿张弘范出现后,丁弃你来指示目标,如果我第一箭失败,小柳你轻功好,立刻佯作冲击金帐,吸引敌人注意,给我和丁弃创造第二击的机会。最后,不管结果如何,大家各自找机会突出蒙古大营,到汇合地点等待斥候营接应。” 身在敌营,必当抱着拼死一击的勇气,才有可能于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个道理,柳蒙还是懂的,虽然顾虑丁弃与吴动两人暴露后怎么脱身,但还是点头同意。 不一会儿,铁蹄踏地声轰响如雷,地面都被震的有些抖动。一大队衣甲鲜明的骑兵冲了过来,马雄兵壮,兵戈森森,围着金帐周边空地绕上一圈后,齐齐勒马停住,为首将官一声令下,列成横队,一致马头朝外。强军之威势显露无疑。 蒙古汉军的玄甲重骑!柳蒙曾听耶律齐等人评讲过蒙古军中几支特别骁勇善战的部队,这玄甲重骑当属汉军第一等精锐,列阵冲锋起来,远则弩射,近则枪挑,威势堪比那昔日金朝的铁浮屠! 其中几十骑簇拥着一位银袍银甲的将领停在怯薛军戒备的队列前方,银甲将领翻身下马,上前说了几句,然后重新回到马上,带着人回到金帐营地的入口处。做出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张弘范!跟着一群怯薛军士端着盆提着桶乱跑的丁弃立时示意,藏身在阴影处的吴动闪身出来,张弓搭箭,稍一瞄准,便既射出。 无声无息,这一箭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来到那银甲将领身前,家将们都是猝不及防,顿时惊叫一片。这时却有一道剑光忽地从旁闪现。在利箭及身前一下劈为两断。但箭支威力极强,前半截箭头继续飞射,只是准头不再,正插在张弘范胯下战马的脖颈上。与此同时。一名青衣长袍的文士持剑闪到了张弘范身前。 “有刺客!”张弘范身边均是千挑百选的世侯府家将,个个身手了得,当即抽出兵刃驱马挡在周围,防备暗中隐藏的敌人再施暗箭。 又是猛然一箭。一名企图和张弘范换乘的家将往前一扑,黑鳞锁子甲外仅余白色箭羽在外。“在那里!”青袍文士内力高超,耳目了得。立时发现第二箭射来的方向,大喝一声,几名家将立刻驱马冲了过去。 见到张弘范身边竟有高手护卫,第一箭差之毫厘被拦住,柳蒙不由大感遗憾。这时见吴动已经被发现,按照先前计划,自己须声东击西,做出袭击金帐的样子,来吸引对方注意力。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潜入怯薛军营地的刺客真正目标不是大汗,而是位汉人重臣。 身子一窜,柳蒙从一处帐篷后猛然跃出,两个呼吸间便冲进戒备的骑兵队列。青色剑光疾闪,当先的三名黑甲骑兵哼都没哼,一下栽倒。 骑兵不过三列,柳蒙使出神行百变,从众骑兵中间一绕,手中长剑伸缩吞吐,在强劲内力驱动下,青色利剑无往不破,骑兵身上的锁子甲如纸般薄脆,接二连三的从马背上摔落。 眨眼间,柳蒙将骑兵阵列杀出了个缺口,然后跃上最近一匹战马,两腿用力一夹,纵马便往张弓搭箭的怯薛军队形冲去。一名百夫长挥刀大吼,面对柳蒙的两队怯薛军立时开弓,嗖嗖嗖嗖,箭雨如蝗虫,向着狂奔来的战马进行攒射。 怯薛军个个都是神箭手,这种距离自然一箭也不落空,战马顿时被射成了刺猬。柳蒙一缩身,纵离瞬间失去生命的战马,脚尖一及地便使出雁行功,身体斜着高速前冲。这时候距离已经极近,那名百夫长再次大吼,怯薛军箭势突地一变,齐齐开弓,百箭齐发,形成了张箭矢组成的巨网罩了过去,将这奇快身影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部封死。 怯薛军反应竟如此之快?箭雨在前,根本无从躲避。柳蒙一咬牙,低吼一声,施出全部内力,身形快如青烟,手中青色利剑挥舞成一团耀眼青光,直迎上了那密雨般射来的箭网! 观海剑法第一招——千仞锁云! 一瞬间柳蒙挥出无数剑,或挑或撩或刺,全部命中射来箭矢的箭镞上,只听得劈哩啪啦声响不绝,密集罩来的箭网被硬生生挑出个缺口。 再想拉弓射箭,时间已晚。柳蒙宛如一道青色闪电,从箭网缺口飞射而出,对准怯薛军密集队形猛劈了进去。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霎时间惨叫连连,血花四溅,断弓残肢冲天飞起。 怯薛军再厉害再精锐,也只是射术骑术等战阵功夫强悍,这等同江湖武功高手的近身肉搏,光是人多又有何用?除非提前摆好大阵,用重甲士兵配上盾牌手长枪手弩箭手等诸多兵种组成相克阵势,才有可能将武功高手活活耗死。 晚上守夜卫护金帐的怯薛军,又不用冲阵,连战马都没骑,全是身着软皮甲佩带弯刀一副轻步兵的装束。弓箭虽利,射术无双,但柳蒙只往人群密集处冲杀,投鼠忌器之下,又有何法能将其阻住? 何况柳蒙如今的镇岳决已到三花聚顶之境,内力雄浑,刚猛绝伦,配上能断金切玉的青色利剑,只管用出大开大合的剑招怒涛惊风,直如轮了把大砍刀一般,弯刀、皮甲、血肉、筋骨,当者无不披靡! 眼见对方速度不减,迎上的蒙古勇士无一合之敌,被其一路如砍瓜切菜般,离大汗所居金帐越来越近,负责夜间值守的千夫长目眦欲裂,悲叫一声,手中令旗连挥,两旁方阵齐举弓箭,斜指上空,只等那刺客再往前,便要下令万箭齐发,不顾己方勇士死活,对那一整块区域进行无差别抛射! 便在这时,躲在众家将身后的张弘范见到这名刺客厉害,怯薛军无人能阻,情况异常凶险,当即命在身边保护自己的青袍高手去拦住对方。. . ps: 张弘范,第一大奸贼! 将南宋最后气数尽丧与崖山,还垒石为碑,上刻“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与此”十二个大字,其狂妄可见一斑! 至于后世所传的“宋张弘范灭宋与此”乃是后人不耻其作为,才涂改的。 36.杀张弘范! ps:祝大伙儿国庆节快乐,尽情享受假期!!咱也努力更新,不能浪费这七天长假。 . 青袍高手名叫敬铉,是张家高薪礼聘的幕僚,原本师从无量剑派,一手剑法已得真传,但权欲之心极强,故放弃和师兄争夺掌门,投靠礼贤下士的张家家主张柔,以求有朝一日能青史留名。 这等身手的刺客,潜入蒙古大营不消说是想要刺杀大汗蒙哥,因此敬铉到也放心张弘范的安全。当下长袖一挥,大步迈开,速度却是极快,斜刺里迎上了那名刺客。 怯薛军军士见到又有一人速度极快地执剑冲来,齐声大喝刚要发箭,却有认得他是张总管身边幕僚的军官喝止,一声令下,齐齐让开条路。敬铉三缕白须相貌清俊,神色从容,衣袖飘飘间一步迈出便滑出老远,真如仙人一般。怯薛军众军士见到立刻齐声喝彩,千夫长也暂时停住命令,想期盼这位己方高手阻住刺客,免得众多兄弟无辜惨死于自己人箭下。 柳蒙不傻,根本就没想过要强冲金帐。 蒙古大汗蒙哥的身边,可是有金轮法王、百损道长等一众高手,平时对上到也罢了,现今可是在千军万马的大营腹地,一旦被缠住,那下场可就悲催了。 所以,柳蒙只是做出个冲向金帐的样子,见到敌人不强阻自己后,立刻改变方向,追着后撤让开的人群不放,想要制造更大混乱,为吴动他们获得再一击的机会。 青袍高手敬铉一离开,吴动立刻把握机会,用手中踏张弩近距离射死三名冲来的家将,然后利用帐篷的掩护,展开神射绝技。不断放箭,把围在张弘范身边的家将们一个一个射倒。 而混在蒙古兵丁中的丁弃也趁机靠近,不声不响地冲了上前,手中斧钺夹着风雷之声连续挥出,众家将虽不顾性命地拦阻,却被他一斧一个,全部身首异处。砍开拦在前面的几名家将,在远处吴动神箭的掩护下,丁弃呼喝着直杀向脸色惨白的张弘范。 张弘范从小受得是精英教育,号称文武双全。但他是马上战将,上阵冲锋自然不惧,可身在马下面对江湖亡命徒,那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腰刀猛地向对方迎头劈砍,被丁弃用左手圆盾轻易架开,接着右手斧钺一式横扫千军,连同一条右臂齐截剁下。不等张弘范惨叫,又是一式泰山盖顶砍下。 头顶戴着的银盔被一劈两半,斧刃余势不绝,咔嚓一声过后。大好头颅一分为二。可怜真实历史中的元初一代名将,亲手灭亡南宋朝廷的张弘范,一身抱负还没来得及施展,就惨死在江湖义士的斧下。 见到目标已然伏诛。吴动一边用箭护住丁弃的后方,一边抽空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点燃后往天上打去。砰地炸开,现出一道灿烂的火花。 那边怯薛军战阵中,柳蒙已经和急奔过来救驾的敬铉撞上,两人都是剑法高手,身形灵活,当即各施本领,剑光飞舞地厮杀在一起。 无量剑派的剑法重在精妙,施展起来姿势潇洒,走得是模仿剑仙路线。而柳蒙的衡山剑法和观海剑法均是讲究直接有效,只求快速杀敌,何况对于剑术的理解,比起偶尔才会跟人动手的敬铉不知强上几倍。 于是不到十招,敬铉就有些狼狈,不能再像开始那样一派从容不迫的过招。听到烟花信号炸响,柳蒙知道两人已经得手,自己吸引大军注意的任务完成,现在想得就是怎样安全离开。可面前这青袍文士应变虽慢,却防守极强,剑招间衔接稳当,俨然一副大家风范,仓促间要把他打败有点难度。 不过正好,对方可是自己进入这世界后,第一个厮杀的使剑高手,不如全心跟其斗上一斗,看看自己的剑术理念是否适应,顺带再拖延一会时间,好让吴动丁弃两人能安全退走。 想到这里,见得青袍文士一招万卉争艳反刺过来,立刻向后一纵,作出逃离的架势,完全不按照对手套路来打。等到对方伸剑急追,却又用出穿云纵,身形一个转折,忽地倒射过去,青色利剑猛地一递,使出千里惊鸿。一剑逼得对方放弃进攻,柳蒙接着连续三招,风回电激、孤雁南飞、轻吟回风,将青袍文士身形诱得别扭,然后猛然跃起,使出杀伤最大的一招“一剑落九雁”! 镇岳诀心法突破到三花聚顶境界后,柳蒙感觉到剑法也随之增长不少,过去的一剑落九雁,只能瞬间刺出六剑。而现在手腕抖动中,七点寒芒呼啸而出,当头罩向青袍文士。嗤嗤连声,尽力挡住五剑后,敬铉右臂连续中剑,吓得赶紧后退。 柳蒙的剑下自有把握,冷笑一下,并不追赶,一个从今不能使剑的残废有什么好追杀的? 转头施展神行百变,忽地又冲进一旁围着呐喊助威的兵丁中,掀起阵腥风血雨。不知道杀了多久,柳蒙渐渐到了怯薛军战阵边上,发觉眼前除了几名惊慌避开的黄甲军士后,忽然空旷了起来。当下左手一伸,抓住名军士的同时将其制住穴道,反手拖在身后,准备做为挡箭牌使用。 怯薛军组成的战阵外面,便是黑甲骑兵队列,两者相距不过二十步。骑兵们刚才已经领教过这刺客的身手,见得对方竟从密密麻麻的战阵中冲出,都是大惊,不用将领下令,纷纷掏出弓箭射击。 只是身影一闪,纵便还拖着个人,柳蒙全力施为下速度也是极快,一个纵跃便已冲到马前。抛掉身后几乎已成刺猬的尸体,柳蒙连抢三匹战马,吓得骑兵们都是打马让开这煞星,让其顺着空档往大营跑去。 吴动与丁弃二人甩脱张弘范家将追杀后,又悄悄绕了回来,正好见到柳蒙催马闯营,当即赶上去汇合。吴动一通连珠箭,将跟在后面的骑兵射倒几个,暂时止住对方的追击步伐,然后与丁弃迎上柳蒙,各自拽了匹马,趁营地空虚,直冲出怯薛军营地。 进入了外围的大军营地,三人立刻弃马,各施轻功绕得几绕便丢开追兵。最后穿过几座营地,进入后军大营,摸入一座较为偏僻的帐篷,杀掉里面兵丁,坦然地占据对方铺盖,稍微吃了点干粮,便安然睡去。 后军向是辎重及各部随营工匠所居,防范很是疏松。虽然听得中军有刺客夜袭,但后军总管根本没有下令戒备。想想也是,后军里的粮库早已吃得干净,除了些新造的攻城器械,那是啥也没有。刺客又不傻,跑来杀谁?杀那些子工匠还是马夫? 因此第二日柳蒙等三人在帐篷里继续大睡,也没有半个人影过来查看帐篷是否出事。 待到午后,丁弃起身出去打探消息,转悠了一圈回来后却抱了只小羊。柳蒙与吴动都是嘴馋之人,见之大喜。赶紧过来接过,就在帐篷里将羊收拾干净,架起火盆,烤起了全羊。 同往常一样,柳蒙是随时随刻都携带着各种调料,加上吴动那比美大师的手艺,三人吃的满嘴流油,大呼畅快。 “张贼确认伏诛,据说蒙哥汗暴跳如雷,连砍了五名负责夜间防卫的千夫长,立誓定要捉住刺客,替张贼报仇。”丁弃捧着水囊,将打探来的消息说给二人。 吴动笑嘻嘻道:“我们又没跑走,过来捉就是了。”转头冲柳蒙一伸大拇指,赞道:“小柳的剑法硬是要得!怯薛军可是战力天下第一的精锐,那箭网看的我头皮发麻,真没想到你能毫发无伤地冲过去。”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柳蒙脸颊漾出浅浅酒窝,道:“我就是出剑快了点,不过幸好他们只是弓力强一些,要是都像吴哥你这样箭上附带内力,那我当场就得被射成莲藕。”此言一出,吴动心有戚戚,道:“大军之中会武艺的凤毛麟角,否则要是组成几十名内力强劲的神射手,统一指挥,怕是五绝那样的人物也讨不了好。” 一想起吴动所描述的那种画面,柳蒙禁不住寒毛直竖,连道:“那要是我遇见了,只能转身就跑,坚决不与你碰面。”柳蒙神情滑稽,把两人逗得都是哈哈大笑,又问道:“吴哥,你的射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襄阳城里也就你和郭大侠神乎其技,不过,究竟谁更强那么一点呢?” 吴动嘿嘿地摆了下手,斜靠在铺盖上,叹道:“射术到了一定地步,拼得就是内力强弱,单论射术,我或许可与郭大侠一拼高下,但内力方面,我是拍马也及不上啊。”这时丁弃插言道:“我见过郭大侠隔着两百步,一箭射穿三匹战马。” 两百步?一箭射穿三匹战马?靠,比得上12.7口径穿甲弹的威力,郭靖竟然这么强悍? “对了,小柳,你练得是什么轻功,太快了。”吴动看似随意地问道。柳蒙稍一迟疑,道:“跑的快是八步赶蝉,跳的高是穿云纵,都是本门流传下的轻功。” “哦。”吴动赞道:“我看身法比你快的,恐怕就只有东邪黄药师了。”拿自己和五绝比?柳蒙刚要谦虚,丁弃再旁又开口道:“不对,轻功最好的另有其人。”吴动疑惑道:“是谁?”丁弃瞧了柳蒙一眼,含糊道:“神雕侠的师父。” . ps: 新的一月开始了,还望大家能看的开心。。 37.馄饨谈心.温柔菀蓝 ps:感谢“yyajy2304”的再度打赏。。今天好像是双倍月票啊。。有月票的亲们,能否考虑下咱? . 神雕侠是杨过,杨过的师父自然是小龙女了。古墓派轻功高绝,这点谁都没有异议,但是现在小龙女已经跳入绝情谷十六年了,难道丁弃见过? 察觉到柳蒙脸上有不解之意,吴动赶紧出言打岔,道:“我曾经机缘得遇长生子刘处玄,并与我有师徒情分。可惜资质愚钝,只学了全真心法和擒拿手,轻功剑法都是遗憾错过。现在我的轻身术还是五哥慈怀教授的。”接着又侧脸问道:“小丁,你的燕子三抄水与草上飞也极为不错,但我就是搞不懂,你明明走是轻灵路线,为何偏偏要选这斧钺来用?” 丁弃翻了下白眼,道:“我师父教得就是风雷斧,难不成不用斧子使刀?”吴动一拍手掌,道:“听你讲过,但斧钩不分家,你可选择用钩啊。” 可能是成功杀掉张弘范,吴动太为兴奋,当下一改懒洋洋的作风,巴拉巴拉地嘴就没住,一会调戏丁弃,一会捉弄柳蒙,把两人给搞得哭笑不得。 昨夜刚行刺完毕,最近几日蒙古大营的防备定然严密。因此三人也不着急,安稳地缩在这处帐篷里,醒了就吃,吃完就睡,到是过得逍遥无比。 四日后,到了约定的接应时间,三人混进放牧的羊群中出了大营。等到了白河边上,柳蒙一掀羊皮,大笑着抄起一只肥羊,冲骑在马上目瞪口呆的牧民猛然掷去,呱唧一声,那牧民被撞得筋断骨折立时毙命。 同样披着剥下的羊皮装成羊儿的丁弃和吴动两人也猛然发难。各自杀了离得近的牧民,抢下马匹后,吴动又大叫一声:“鞑子的羊肉味道极美,咱们带只肥羊回去给大伙尝尝!”于是一个海底捞月,各自又提了只肥羊,大笑着打马疾驰,直往西北方向跑去。 按照约定,武修文武敦儒兄弟俩带着一千骑兵一千弓箭手在西峡方向接应,完全出乎蒙古大军的意料,也使得柳蒙等三人安安稳稳地踏上归途。 与接应的武氏兄弟汇合后。吴动大声宣布蒙古的襄阳路行军总管张弘范已经授首,引得宋军们欢声雷动。看着士气高昂的宋军将士,柳蒙心里满满的不解。为什么襄阳城最后会被攻破呢?难道历史的潮流真地不可逆转? 武修文对着三人抱拳深施大礼,兴奋道:“三位英雄豪气无双,深入万军之中斩敌上将,修文代表襄阳三十万父老感激不尽!”吴动与丁弃二人赶紧道“愧不敢当!”柳蒙则稍一抱拳,随着应付了过。 长眉俊目,这武修文生得也颇为俊雅。只是看过《神雕侠侣》一书的人都知道,他和哥哥武敦儒一样。爱郭芙爱的发疯,甚至还反目成仇过,闹得襄阳城人人皆知。可是又怎么同完颜萍结了婚?完颜萍又如何忍得下丈夫心中另有她人的这口气? 完颜萍的情感之路也特别坎坷,先是初恋耶律齐。后是一颗心被杨过摘走。而今又同自己发生了不伦关系,可见根本没把武修文放在心上。这样各怀心思的俩口子,莫非早已是同床异梦?只是为礼教约束,互不揭破罢了? 回到襄阳城。柳蒙三人受到安抚使吕文德大将王坚以及大侠郭靖等人的热情迎接,在安抚使府大堂,吕文德设宴为三人庆功。杯来盏往喝的好不痛快。 柳蒙三人最后是被抬着出来的。醒来后头疼欲裂,也因此证明了“内功越好越是能喝”这句话的荒谬。 接下来几日,襄阳城中又恢复了平静。丁弃休息了半日,便同斥候营再度出发,去探寻蒙古大军的动静。吴动则说服了耶律齐,从丐帮中挑了批内功底子扎实的弟子,专门教授射术,幻想着靠此对付一流高手。 而柳蒙闲着无事,又被抓了壮丁,背上医药箱,跟着妙手仁心李莞蓝李大神医亦步亦趋,担起了保镖兼跟班的活计。 李莞蓝在襄阳城内极少蒙面,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而且她平时对百姓和颜悦色,从不因伤者贫贱拒治,完全不像面对江湖人士时的冷漠淡然。因此在城里百姓心中直如天女下凡一般,走在街上不知有多少百姓笑脸相迎,连带着柳蒙也享受了不少崇敬的目光。 这一日下午,给一名面上生疽的病患敷完药,李莞蓝将医药箱收拾好递给柳蒙。看了下外面天气,伸手拨开垂落在眼前的秀发,带点疲惫地道:“天色还早,再去城东看看吧,让他们弄的止血药包不知道怎么样了。” 黛眉轻皱,脸色显得很是疲倦。柳蒙有些担心道:“今天你都治了这么多病患,该歇歇了,那边有军中郎中盯着,不会出错的。”李莞蓝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会,道:“也对,没必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这样吧,好长时间没逛街了,你陪我转转?” 襄阳城的商业并不繁华,逛来逛去无非是那几家商铺。但李莞蓝还是乐此不疲,一样样商品仔细研究,遇到售卖零食小吃的摊子,更是欢喜地停下,每样都尝了尝才罢休。 在一处馄饨摊前,两人坐下要了两碗,虽然不如记忆中美味,但仍旧吃得鲜美无比。“为什么一个战争不断的城池,百姓还能开心生活?也不知他们能这样快乐多久。”忽然间,李莞蓝幽幽地感叹着,宛如一汪秋水般的眼中全是恍惚。 “大军压境,无论战降都是死路,既然如此,为何不开心地享受每一天?老百姓们其实心里雪亮呢,他们可没想什么支撑半壁江山苟延残喘,能战死在生长于此的土地上,能有个为家人多活一日而拼搏的机会,他们肯定是非常满足了。所以才会这样开心快乐。” 李莞蓝惊讶地看着柳蒙,似乎没料到对方竟说出这种有深度有见识的话,半响柔柔一笑,问道:“你的家人都在哪里,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柳蒙把碗里的汤水喝干,擦了擦嘴角,慨然道:“我从小被师父收养,后来师门遭难,师父师叔师兄他们全都不幸遇难,我就跟着朋友四处采山参过活。” ps: 今天是双倍月票,,,投一张算两张的。。。 38.寻找郭襄 ps:郑重那个声明啊,本书中对《神雕侠侣》各人物的关系和喜好,仅只是咱个人观点,难免会有人乐意有人生气,呵呵,大家轻拍,轻拍啊。。 ..(*~~*)... . “整个师门全都被仇人害死了?”李莞蓝第一次听说柳蒙的身世,不由睁大美目,追问道:“那你的仇人呢?依你现在的武功,为什么不去报仇?” 柳蒙嘿地一声,摇了摇头,想起衡山上的师门至亲,尤其是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师叔和大师兄,眼圈已是发红。“仇人死掉了。我亲手杀的。”轻轻哽咽了一下,柳蒙转脸看向远处,来掩饰自己眼眶中的泪花。“我现在就是遗憾,没给师父师兄他们起座坟,没能让他们死后有块安息的地方。甚至,连他们的尸骨都找不到。” 当时委托天地会宏化堂和锄奸盟直隶分舵帮忙寻找遇难的五岳剑派众人骸骨,但最终消息却是被神龙教抛尸大海。而在杀虫台决死的同门,都被预先埋下的火药炸得粉碎,让两年后回去的柳蒙想立个衣冠冢都办不到。 安静了一会,李莞蓝没想到柳蒙的心底竟如此沉重。当下轻轻伸出秀气纤细的手掌,盖在柳蒙的手背上,轻拍了拍,语声温柔地安慰道:“逝者已矣,何况你已经为师门报了仇。相信他们九泉之下也会含笑安眠。” 不好意思地用手擦干泪痕,柳蒙见得李莞蓝此时神色温柔,绝美容颜上娴静一片,不由心中一动,犹豫了下,终问出一直深藏心底的疑惑。“青云派福祉何处啊,我怎么从未听过江湖中有这等门派?而且你们师兄妹几个所学甚杂,却各有过人之处。称为天纵之才也不为过,实在难以想象是何等门派才能教授出来。你们,真的是师兄妹?” 怔了一下,李莞蓝没想到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美目定定地看了会,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忽然嘻地笑了声,如春风拂过,灿然生辉,道:“你猜呢?” 李莞蓝避而不谈。再问就笑意嫣然枉顾而言他,柳蒙也是无奈何。 掏出几文钱放到桌上,两人刚要起身离开,就见从北面过来几骑,打马急奔。后面一人忽地咦了声,勒马停住,高兴叫道:“小柳兄弟!” 声音清脆柔媚,柳蒙转身看去,心里忍不住突地一热。道:“小武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人正是完颜萍,一身绛紫色劲装将身材勾勒的极为诱人。听得这讨厌的家伙开口就喊小武嫂子,想及那日荒唐时也是这种称呼。完颜萍不由俏脸一红,嗔道:“没大没小的!”一板脸孔,认真道:“南面传来二姑娘的消息,说是被蒙古人捉了去。师娘单身前往怕力有不逮,因此师父命我们几个一起,去助师娘一臂之力。” 说着。前面两骑也打马回来,却是郭芙和耶律燕两个,见到柳蒙和女神医李莞蓝在一起,都是抱拳施礼问好。完颜萍瞧了美若天仙的李莞蓝一眼,眼珠转了转,忽然道:“二姑娘年幼可爱,被蒙古人捉去还不知受了多少苦,我们几个都是心急如焚。可惜师父和朱师伯他们抽不开身,小柳兄弟你的武功比我们都厉害,要是方便的话,不如陪我们一起,同师娘汇合后去救回二姑娘。” 让自己去和她们一道,去救那擅自离家的郭襄?柳蒙楞了楞,还没想好个中有何玄机,自己是否答应,就听身旁的李莞蓝浅笑道:“小柳平日也无他事,既然郭二姑娘危难,自当去出份力了。”然后又伸出皓腕,将柳蒙手里的医药箱接过,嫣然笑道:“你跟大伙去吧,郭襄这小丫头我也很喜爱,万不可让她受蒙古人的委屈。” 李莞蓝说这话的神情语气,像是妻子叮嘱丈夫,又像是姐姐关照弟弟,显得亲切无比,到教马背上的三女看得一楞。郭芙抱着拳感激地道:“那就多谢李大夫和小柳兄弟啦。” 只有三匹马,柳蒙和李莞蓝又是步行,只好完颜萍和耶律燕共乘一骑,让出匹马给柳蒙骑乘。到得西城门口,问守军再要了匹健马,当下四人四骑,急急地往西而去。 ===================================== 却说郭襄小姑娘过生日那天,恰逢丐帮推选新帮主大会。神雕侠杨过遵守承诺,带领众位高手辛苦数月,为小襄儿筹办了三件极有面子的礼物。虽然第三件礼物“揭穿霍都的阴谋”没有起到效用,但也在天下英雄面前很是露脸,把小襄儿乐的悄颜生辉,一张小嘴就没合拢过。 但黄蓉可是非同常人的机敏,察觉到小女儿不大对劲后,凭着母亲的直觉,对她进行了郭母教女。但事与愿违,第二日郭襄竟留下封信悄悄离家外出,说是要寻找杨过大哥哥,劝其不要自杀。 小女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性,黄蓉也是过来人,虽有些担心,却因大军压境而暂时放开,心想神雕侠哪有那么好找,女儿出去转上一圈散散心,心情平复后自然会回转。 等过了五、六日,确定南北两路蒙古大军都是离着老远安营扎寨,看情形一时不会进攻后,就起了放松放松精神的主意。于是,就有了在温泉谷阴差阳错,与小自己许多的柳蒙发生小暧昧一事。 当晚回到府中,黄蓉想起在石窟内的一时举动还有点羞惭,但想想对方比自己大女儿年岁都小,自己作为长辈,虽然替其疏通被封内力过程中有些逾规,可并无实质上的亲近行为。再说从小受爹爹东邪熏陶,骨子里对那些三从四德、男女大防之类的礼教并不如何尊重,当下将其当成荒唐一梦,再不往心里去。 次日一早,却得到丐帮弟子从程英陆无双那儿传来的消息,说柯镇恶打听到郭襄被蒙古人擒住。黄蓉爱女心切,如何能坐得住,立刻孤身前去,查探消息是否真实。 直到近日,方才有丐帮弟子急急传讯,说是看到郭二姑娘被一老和尚带着从南往商洛方向而行。这个消息必须立刻告知四处寻觅的黄蓉,无奈郭靖本人牵系一城安危,根本抽不开身,又不愿意为家事劳动外人,最后只好让闲着的大女儿郭芙和完颜萍、耶律燕三位做伴,往潼关风陵渡一带汇合黄蓉,赶往商洛救回小女儿郭襄。 柳蒙加入后,一行四骑快马加鞭,不一日到了老河口,在镇上找了家干净客栈,准备歇歇马力,明日再走。 随便吃了饭,完颜萍便嚷嚷着有些疲乏,要早点休息。却在离开饭桌的时候,悄悄冲柳蒙打了个眼色。 好富有含义的信号啊。柳蒙心里欣喜,暗道完颜萍是不是憋闷太久,经过鼓楼一夕欢娱后,变得有点儿食髓知味,现下竟主动冲自己使眼色,摆明了是晚上要到自己房间里来嘛。 这番同行的三女全都是不缺钱的主,上等房一人一间。为了避嫌,柳蒙那间故意安排的远远地,同样也更适合做些不着调的坏事。 回房后柳蒙吩咐伙计打来热水,仔细洗涮一遍,然后便躺在床上,耐着性子等候佳人飘然而至。梆敲三更,果不其然房门被轻轻打开,一道苗条身姿闪了进来。 看到那苗条诱人的身影站在房中左顾右盼,柳蒙不由兴起玩笑之心,突然出声调笑道:“喂,我在这里,正恭候大驾呢!”对方“呀”地一声惊呼,然后身子一闪,带着阵香风凶巴巴地扑了过来。 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粉拳,将软玉温香搂了个满怀,柳蒙上下其手,把对方弄得娇喘连连,最后受不住地讨饶道:“别……别使坏,人家有事要说。”肉在案板上,怎么也跑不了,柳蒙当即止住攻势,将其轻揽着,低语道:“小武嫂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完颜萍抬起绯红满面的脸庞,又气又羞道:“尽耍贫嘴!”喘了几口,待心绪平静,认真地注视着柳蒙的眼睛,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悔过,那次在鼓楼,实是不该放纵。我是有丈夫的女人,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我总不能做出对不住他的事。” 柳蒙刚要张嘴,被完颜萍用只又软又滑的小手轻轻堵住,摇头道:“我没有怨你,是我自己甘心情愿的,何况,何况那次我也很开心。”说完后半句,完颜萍玉颊飞红,似乎想起那夜的疯狂刺激,眼神变得水盈盈地。 “今晚我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你还年轻,终会遇到自己心爱的人。而我,对你的吸引仅仅是这副皮囊。听我说,如果我长得又老又丑,你还会这样对我嘛?”惨然笑了下,完颜萍闭上双目,想起自己一生情路曲折,始终未得到个真心爱护自己的男人,不由得泪水簌簌而下。柳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是好,只能温柔地将其搂入怀里。 过了一会儿,完颜萍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娇声嗔道:“不许笑话我。”逼着柳蒙点头承诺不笑话她,完颜萍忽然说道:“你喜欢郭芙,对吗?” 、 、 ps: 乌鲁瓦力啦,,,来几位一起聊聊神雕里的八卦啊。。。。 39.最后一次.夜店偷欢 ps:感谢“铭永番茄”的打赏。。。本章1024....嘿嘿 . 沉默,柳蒙不明白她何来这么一问,疑惑地看着她。完颜萍又说了一句:“你心里悄悄的喜欢郭芙,是不是?那日在大校场,你瞧她的眼神就不一样。” 郭芙容貌秀丽,身段窈窕,气质端庄中带着少女的跳脱,自己当然喜欢这种类型的美丽少妇啦,但这又不是爱,只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欣赏。柳蒙辩解道:“我哪有悄悄喜欢。” 完颜萍挣扎了一下,从柳蒙怀抱中起来,垂着头想了下,对柳蒙勉强笑了一笑,语带悲凉地道:“想想也真是有趣,我和郭芙的缘分竟如此之深。我喜欢过的两个男人,一个做了她的丈夫,一个被她砍断了手臂。而我的丈夫,却一直在偷偷地恋眷着她。最后,连你也是喜欢她多过喜欢我,不用分辨,我清楚的。” “她是不是真的很迷人?你们男人究竟喜欢她哪一点,能说给我听听吗?”“我知道自己不如她,没她漂亮,没她武功高,更比不上她的身份。但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我喜欢的,费劲心思也得不到,而她却轻易就能拥有?” 听着完颜萍宣泄着心底委屈,柳蒙细一想,确实如对方所说,不止是耶律齐和武修文,就连杨过在少年时也偷偷地喜欢过郭芙。而自己潜意识里,也是先对郭芙有非分之想。至于和完颜萍发生偷情,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纯属意料之外。 好悲催的女人。柳蒙轻叹口气,但自己却如她刚才所说,喜欢地只是她的身体,至于好感是有一些,可远谈不上感情。 又是沉默了一会。完颜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再度投身对方的怀里,轻轻摩挲着对方脸庞,带着点喘息道:“今晚之后,我们不要再犯错了。” 这句话,柳蒙可听明白了。今天晚上可以恣意欢愉,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准了。好吧,对方心中的纠结,自己也是能理解的。如果不愿意,强求又有何意? 有点小失落,但身为信息时代的年轻人,一夜.情、炮友什么的见得多了,如果都要有始有终,岂不是彻底乱套。 心中想着,双手已经抚上怀中娇好身躯,在那饱满双峰上微微一揉,便收获一连声的娇喘。加大力度。有了对方的曲意配合,两人**步步攀升,很快就变成光溜溜地裸诚相见。 刚要翻身把完颜萍压在身底,却被对方伸出玉手止住。羞涩地道:“别急,让我仔细看看。”说完竟自趴俯到柳蒙腰间,一双又软又嫩的玉手握住雄伟凶器,凑在眼前细细打量着。末了还轻声赞叹道:“好威风的小东西。” 双手握持着,前面还露出紫红的尖端,嗅着那熏人至晕的雄性气息。完颜萍慢慢将艳丽红唇凑了上去。先是伸出香舌舔舐一下,见到对方反应剧烈,不由轻轻媚笑着,接着一边斜眼看着柳蒙的表情,一边微张红唇,含了下去。 完颜萍从未干过这等羞人的举动,咬的技术未免生涩了些,但就是这种生涩,才能让人产生极大的满足感。 柳蒙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凶器上面,感受着温软湿润又灵动的香舌在上面缠绕、打转、吸吮。完颜萍也全神投入,啧啧有声,直到整张小嘴都发麻,才停了下来。那傲人凶器却似乎又大了些,浑身被舔得油光闪亮。 脸上红霞遍布,起身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完颜萍一手扶住那逼人的粗大,对准自己的秘密花园。没料到完颜萍竟如此放的开,柳蒙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掌握主动,颤抖着扶正入轨通道。一时间心中的欲火简直要爆掉。 谁知关键时刻,却抬起艳丽的面庞,嘴角上勾,用腻得能杀人的声音媚笑道:“小柳兄弟,嫂子要吃了哦。”说着,轻皱眉头,娇躯慢慢下沉,花瓣般的双臀一点一点,把那雄伟凶器缓缓吞入。 眼见就要及底,完颜萍却又再次停住,长长地嘘出口香气,舒服地低吟道:“大的好美妙。”然后又娇媚地斜了柳蒙一眼,看到他眼神中的炽烈火苗,立时大羞,掩面道:“不许偷看!” 摇摇摆摆,耸耸动动。**滋味弥变全身。只得几十下,完颜萍便已软倒,上身前倾,趴伏在柳蒙怀里,喘不上气般地呢喃道:“我…我…我不行啦。” 嘿嘿笑着,柳蒙示威似地顶动一下,唤来对方难捱的娇吟。刚要准备大展神威,却听得完颜萍呢喃低语:“想和郭芙欢爱吗?” 什么?!和郭芙……这样?!柳蒙一楞,脑海里顿时浮现那端庄秀丽、凹凸有致的身姿,想象着她用这样淫.秽的姿势坐在自己身上,顿时血如潮涌,凶器禁不住地猛然一胀。 “呃——。”感受到体内的雄壮再度变大,完颜萍美得呻吟一声,可眼神中一丝失落稍显即隐。充满了说不清的意味。 一夜荒唐,正当年的完颜萍主动索求,颠鸾倒凤不知有几次,最后两人疲累的相拥而睡。直到天色发亮,完颜萍才惊慌起身,狼狈地躲回自己的房间。 清晨,朝阳初升,凉风徐徐,正是赶路大好时候。 一行四骑快马加鞭,到达石门后并不停留,找人问清去向潼关的小路,穿山越岭,在野外露宿一夜,抄近路奔去,怕错过和黄蓉约定的时间。 小路难行,完颜萍和耶律燕两女都是马上民族出身,一个是金朝贵族,一个是辽国皇族,俱是骑术精湛。而郭芙武功虽比她们高,但骑乘之术只得平常,因此渐渐落在后面,腰腿也是酸痛难忍。 柳蒙的骑术还是和大师兄何不畏所学,糟糕的透顶。不过后来经常纵马奔驰,没日没夜地赶路,时间一长,逐渐也比较精熟,到能勉强跟上前面两女。眼见天色渐晚,如不能在日落前赶到潼关,就得在关外等上一日。而黄蓉用白雕捎回的消息是在风陵渡停留到明日午时。 ps: 1024...... 40.野外露宿.迷情郭芙 ps:感谢“天武者”和“慌惶”的打赏,哈哈。以及“哈哈12345”的赠送章节。。咱会加油多写的。。(另,不喜郭芙的,请无视本章1024。。嘿嘿) . 无奈的,郭芙喊住前面三人,愁道:“娘说了只等到明日正午,我们要是今晚进不去潼关,等到明日天亮开城,再奔往风陵渡就迟了。”几人听后都是无计,完颜萍犹豫一下,开口道:“芙妹,你还能加快速度吗?” 郭芙哭丧着脸,道:“我也想啊,现在我腿都要磨破了,要不你们先走吧,先去和我娘汇合,我自己慢慢走。”耶律燕刚要出言反对,完颜萍却抢先道:“不行!这荒山野岭的,虽然你不俱虎豹,但一个人要是迷路了怎么办?除非……”说着转脸看向柳蒙。 看我干什么?柳蒙擦了下额头汗水,不明所以地顺着话音问道:“除非什么?”完颜萍一笑,道:“小柳的骑术也就那样,如果单我和大嫂两人的话,速度还能在快上一些,明日正午定能赶到风陵渡。要不小柳你和芙妹都留下,彼此好有个照应,慢慢赶路,即便日落前进不了潼关城,也是无碍。” 完颜萍这个主意确实可行,郭芙当机立断,脆声道:“那就这样吧!萍姐、燕妹,你们俩路上多小心,一定要在风陵渡和我娘汇合,让她多等我和小柳半日。” 时间有限,三女互相叮嘱几句,便分别前行。完颜萍从自己马上摘下具水囊,扔给郭芙,道:“这袋水你留着喝,我喝大嫂那一袋。” 在襄阳城时柳蒙走的仓促,包裹水囊等均未带上,连番赶路又出了身大汗。口渴难耐。见到郭芙接过水囊后顺手拔开木塞喝了几口,不由干咽了口唾沫。 听得耳边咕得一声,郭芙侧脸瞧去,见柳蒙正巴巴地盯着自己,喉结滚动着,一副饥渴的样子。秀眉一皱,郭芙刚要出声斥责,忽地醒起,对方的眼光是落在了自己手上,而不是轻薄自己美色。 秀丽容颜一红。郭芙问道:“你渴了?”柳蒙使劲点点头,忍不住又干咽一下。被柳蒙的样子逗得一乐,郭芙噗哧一笑,如百花齐放,动人之极。轻声笑道:“渴了怎么不早说,努,给你水。”刚要把手中水囊递过去,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才喝过,若他也拿来喝。岂不是变相地亲到自己香唇? 郭芙不由地颊红如火,伸手从马背上摘下自己的水囊,轻扔了过去,道:“喝这个吧。”语声中带有丝羞涩。那种秀美风姿让柳蒙禁不住心下一荡。 两人停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会,便再度起身赶路。这时没有了时间的压力,走来就轻松许多。遇有狭窄陡峭路面,还下马牵着慢慢前行。 看着山势险峻,林木茂密。偶有小兽被马蹄惊起,柳蒙到生出一股游玩山水的感觉,特别是后面还跟着位秀丽端庄的少妇,在这万阑俱静的深山老林里,一股宁静之感油然而起。 路途艰难,等太阳落山后,两人还没走出这片深山,并且郭芙的马匹又撅了蹄子,只能牵着前行。这种速度,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今夜得再度露宿山林啦。 转过一处山坳,天色已经完全黑下,路面模糊难以看清。柳蒙在一堆山石间挑了处避风的所在,把马系好喂上草料,然后同郭芙招呼一声,就一头钻进山林里,想要猎杀只野物,用来夜间果腹。 柳蒙的五识已特别敏锐,很快就捉到一只野兔,在一处小溪旁清理好皮毛肚脏,又捡了点柴火,方才回到宿营场所。 生火,支架,烧烤。柳蒙对于这一套程序已是熟练无比,当下在郭芙的目瞪口呆中,将三斤多重的肥兔串在树棍上烤了起来。盐巴、胡椒、茴香、八角、花椒,等再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堆瓶瓶罐罐,郭芙彻底惊呆了,不敢置信地道:“你干过厨师吗?这么熟练?” 神秘地笑笑,柳蒙才不会回答说,是因为自己嘴馋。 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油脂落下,洒上各种调料,香气已是四处飘溢。郭芙嗅了嗅鼻子,赞道:“好香的味道。”等柳蒙撕下条兔腿递给她,外焦内嫩,干酥不腻,浓浓肉香直钻入胃。郭芙吃了几口,伸出拇指夸奖道:“好吃!洛阳太白楼的厨子也不过如此吧!” 女人食量小,郭芙慢条斯理地吃完条兔腿便已饱了,当下拿着水囊喝了几口,去去嘴里肉味。而柳蒙早已把余下的烤兔吃完,去边上林中削了些茅草过来,在石头后面给郭芙铺了个柔软的草窝。 “你先睡吧,我来守夜。”照顾女士是应有的礼貌,柳蒙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郭芙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道:“那你守上半夜吧,下半夜我守。” 躺在柔软的草窝里,郭芙翻了个身,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明明三月里寒风依然陡峭,为何自己的身子有些燥热呢?轻轻睁开眼,石头前面篝火正旺,一道挺直的背影正盘腿坐在那里,仿佛正在入定。 这柳蒙心思倒也细腻,挺会照顾人的哦。嗯,人长得俊逸耐看,武功又高,还会做饭,就是偶尔会犯傻气。想起柳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样子,郭芙嘴角禁不住呈出一缕笑容。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能嫁给他长相厮守。 忽然间,脑海里一下跳出那日在温泉里的景象,对方健壮的胸膛,修长的身躯,还有那羞人至极的傲然巨物,竟然会一下下的抖动。哎呀!自己怎么想起这个来了!郭芙瞬间轻啐一声,秀丽脸庞上浮起红晕,一颗心儿蹦蹦急跳,双腿禁不住倦曲了起来。 但心里越是不愿想起,脑子里越是充满了那威武神气的怪东西,尤其是时隔多日,那雄伟昂然的每一寸都是如此清晰,好似现时就在眼前一般。 “小柳兄弟的东西挺强呀。”“它好大呀!”“大东西感觉不一样的哦。”恍惚间,那日完颜萍的羞人言论又浮上心头。郭芙禁不住暗想:比起阿齐,他的确实要大些,难道和阿齐的感觉会不一样嘛? 这么一想,身上的火热更甚,竟有些不能自抑的感觉,两腿间似乎已潮湿起来。低低呻吟一声,郭芙心里对自己的反应羞愧无比。而柳蒙正在修习镇岳诀,继续巩固三花聚顶之境界。忽闻得郭芙的低声呻吟,似隐含着莫大痛苦一般,不由心里讶异。 收起心法。柳蒙几步走到躺着的郭芙身边,见其身子蜷缩一团,双目紧闭,长长睫毛抖动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苦。难道发烧了?疑惑地伸手一试她额头,好烫!竟然是高烧。 仅是野外露宿而已,习武之人身体不可能这么不经事啊。柳蒙心里全是不解,但事实如此。气息急促,额头发烫。脸色红艳,全是发烧的征兆。把郭芙身边的水囊拿起,拔开木塞,到了点水在手心。给她拍了拍额头脸颊,然后将水囊口对准那双红若丹朱的檀口,轻声呼唤道:“芙姐,把嘴张开。喝点水。” 郭芙身体燥热难当,脑海里却保持着丝清明,见柳蒙被自己引过来。立时无比紧张,又羞又愧之下,只能选择了装睡。但没想到对方又是用手摸自己额头,又是拿手心轻拍自己脸颊,那肌肤之间触感,令本就敏感万分的身体,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见郭芙没有反应,并不张嘴喝水,柳蒙犹豫一下,以为是水囊角度有问题,当即坐倒,伸手将郭芙扶起,放在自己大腿上,轻揽着再度喂水。 他要干什么?怎么搂抱起自己了?我要醒来拒绝吗?郭芙还在迟疑,就已被人揽进怀里。当下惊得心如鹿撞,想要推开,却被男性气息熏得全身发软一丝劲道也无。“呃——”又是一声难以自已的呻吟,郭芙脑海里混乱不堪,一时觉得不能这样再装睡下去,这样的亲密太不应该;一时又期待对方能更进一步。 发烧不喝水?这里可没什么速效退烧药,替她脱干衣物进行物理降温也不现实,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喂她喝水了。柳蒙看了看那如两片花瓣般的红唇,不禁有一股亲下去的冲动。对了!她不喝,自己可以渡给她喝嘛,反正她人是昏迷的,只要自己不提没人知道。 仰起头,柳蒙含了一小口水,然后俯首下探,凑向郭芙微微嘟起的双唇,覆盖了上去。 在柳蒙仰头喝水的时候,郭芙悄悄睁开眼,见他含着自己喝过的水囊,心里一荡,暗道:唉呀,这不是等于亲到自己了嘛。却没想到,在一阵男人温暖的气息吹到自己面庞上后,紧接着双唇被暖暖软软的感觉包围。 这是,他在亲我?郭芙又惊又羞,再也顾不上装睡,猛一睁眼就要推开对方。却觉得双唇被一条灵活有力的舌头挤开,接着贝齿又被来回舔舐,好不瘙痒,刚要开口叱责,却被那灵活至极的舌头一下探入檀口。凉凉的,一股液体滑进了嘴里,是水。他是在喂自己喝水? 可是,有这样喂人喝水的嘛? 却说柳蒙唇一覆盖上,就见对方睫毛抖颤的厉害,怀里的身体还抽搐了一下,哪有半丝昏迷不醒的样子。好啊,你根本没有发烧,竟敢装睡欺骗我?害我白担心一场。既然这样,那自己就装不知道,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柳蒙也没多想,舌头已经探入了对方檀口,只觉又香又甜,当即轻轻搅动一番后,捉住对方闪躲的香舌,又吸又舔,紧紧缠绕不放,如同品尝天下第一美味般,细细吸吮纠缠。 。 。 ps: 实话说,郭芙挺不错的,一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又生得漂亮,武功也不差,且难得人品正直,三观健康,肯抗击敌寇侵略,捐躯赴难。放在今日,有几人能做到? 41.清白尽丧.合欢散 ps:感谢“潇洒笑哥”投上月票。。。嘿嘿。再奉上1024一章。 . 郭芙可从未经历过这种缠绵火热的亲吻。 即便和耶律齐夫妻人伦时,也不过轻啄双唇即止。当下一颗心都几乎被柳蒙吸了出来,身体的燥热再也止不住,闷哼一声,反手搂住对方强健有力的腰身,任凭其索取逗弄。 为什么郭芙平日里端庄文雅,这时却如饥渴少妇般的表现呢? 两人自然不知,完颜萍离开时故意扔给的水囊,里面大有玄机。整整两副合欢散,全被完颜萍放了进去,郭芙虽然仅喝了几口,且心性纯挚率直,也是抵抗不住药力。 而柳蒙服用过太多蛇胆,靠其把镇岳诀心法突破到三花聚顶境界。只是不知蛇性尚淫,内力已被沾染。也就是说,只要处在三花聚顶这一境界,不能再行突进到返璞归真,那么柳蒙就禁受不住任何诱惑。何况水囊里又被下有强效春药,水已入口就起了效用,再加上与郭芙口舌相交,顿时小腹一热,欲火汹涌而起,瞬间窜遍了全身。 呼吸火热,全是令人发狂的气息。两人犹如火星掉落炸药上,立时便天雷勾动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如同两头只知道原始**的野兽,相互拉扯着衣服,没有过多前戏,直接将**打开盘在腰间,接着重重一挺,一股雷击般的颤簌笼罩住了两人。 避风的巨石后,有茅草铺成的草铺,上面一对男女正抵死缠绵着。啪啪的**撞击声,轻吟浅唱的女子欢悦声,粗重的男人喘息声,合成一道淫.靡至极的乐曲,纵令神仙下凡。也得酥软如泥。 鏖战最终,容颜秀丽端庄的女子“呀”地一声长吟,如天鹅翔空般的欢鸣,两腿用力蹬直,优美的脖颈高高仰起,已是达到最美巅峰的极致。而几乎同时,男人的强壮腰胯起伏得密如飓风,大滴大滴汗水从脊背上滑落,最后猛然顶住不放,一声虎吼。身体不停抖动着,把那女子浇灌得又是一通婉转呻吟。 这一番激战,约有一个时辰,双方在同登极乐后,都是累极,当下也不清理战场,便相拥而睡。 郭芙仿佛做了一个梦,美梦,贴切点说是美丽的春梦。梦里自己不知怎地。竟放肆如荡妇,同一个男人颠三倒四尽情欢娱,而那个男人脸庞清秀俊逸,赫然便是有个“大东西”的柳蒙。 迷迷糊糊的。郭芙觉得自己的私密花园里,像有个东西伫在其中,自己想要翻个身都被限制住。下意识地夹了夹,嗯!粗。热,大,硬。仿佛和梦里带给自己无尽欢乐的那东西一样哦。 低低呻吟一声,还以为是在梦里,郭芙细腰下的丰臀微一抖动,感受着雄伟的力度,不自禁地前后耸动了下。又是轻哼一声,好美妙的饱胀感觉,怎么如此真切?不对!郭芙猛地惊醒“啊!”自己怎么竟被人紧搂着?!怎么竟赤身**?全身酸软,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有!自己的一双**竟死死盘缠着男人的强健腰肢,下体那饱胀异常的感觉,竟然,竟然是真的! 晨勃的凶器被人夹动,湿热紧嫩,刺激无比。柳蒙立时就醒了过来。却没料到郭芙竟也惊叫着清醒,一阵慌乱后,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完全不知所措。 杏眼圆睁,郭芙脸上血色全无,全身都吓地僵住了。带着哭腔道:“你,我,我们怎么能这样?!”柳蒙也是搞不清自己为何控制不住,明明就是喂个水嘛,却把人给xxoo了? 等等!水?那水囊还扔在一边,柳蒙腾出只手把它拿过来,放在鼻间一嗅,皱着眉头又浅尝了口。嗯,有丝甜兮兮的味道。水里被下药了!是谁?完颜萍吗?好阴险的算计啊!柳蒙心里的怒火一下升起,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将水囊递到魂儿还未全回来的郭芙面前,道:“你闻闻看,这水里被下毒了。” “下毒?”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郭芙两眼失神地看着刚在梦里出现的对方,忽然一个激灵,惊道:“你说我们被人下毒了?!”点点头,柳蒙阴沉着脸道:“应该是春药。” 是春药?怪不得昨夜临睡前自己身子燥热难耐,老是想些羞人之事。怪不得自己宛如做了个春梦,梦里淫.秽浪荡。自己的清白身子,竟然被一副春药给葬送了!让自己日后如何去面对丈夫耶律齐啊?! 怔怔的,两行泪水滑落了下来。看到郭芙默默流泪,柳蒙心里充满歉疚,于是伸手去擦拭,一边安慰道:“都是被春药害的,被我查出来是谁干的,非让她好看不可!”摇摇头,制止了对方的关心,郭芙自己伸手擦干眼泪,抬眼看向对方清秀俊逸的面孔,轻声道:“我没有怨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道儿,怪不得任何人。” 这话说的,怎么让人有点心疼啊。柳蒙无言以对,只好用手轻抚着她白玉无瑕般的背部,以示安慰。温柔的触感让郭芙一楞,旋即醒起,自己和对方还都是赤身**的相拥,立时大羞,慌张道:“让我起来呀,你不要乱看。”身子一挣扎,下体内的粗壮难免摇动。 体内春药药力并未挥发干净,仍然敏感无比,郭芙轻“啊”地一声,声音中满是柔媚。“怎么了?”柳蒙明知故问,把郭芙一下羞得俏颜红烫如着火。 “你……你把那个拔出来。”语带羞涩,几乎低不可闻。郭芙垂下螓首,让对方把还在自己体内的坏东西褪出。可是,被层层柔嫩紧锢着,柳蒙又如何舍得这美妙滋味,当即故意先顶了一下,问道:“是这个吗?” “呀!”又是一声吟叫,郭芙受不住似要贯穿自己的快感,银牙暗咬,一张脸全藏在柳蒙的怀里,听着对方嘭嘭有力的心跳,颤抖地道:“别……别动。” 可是柳蒙如何能不动?况且那急欲发威的凶器又岂能愿意?于是,腰胯虽不动,但凶器却一跳一跳,这种舒爽的刺激更甚。 “不要,停,不要……停下。”一波又是一波,紧紧顶住厮磨的饱胀快感几乎让郭芙晕厥过去,最后语无伦次,细腰丰臀也不自禁地前后扭动起来,想要获得更进一层的快乐。佳人发出了信号,还等什么?柳蒙深吸一口长气,两手托住那柔软滑嫩的美臀,用尽全身力气,一下猛过一下,一击快过一击,宛如后世打基础的桩机一般,狠狠地开始了夯砸。 这一轮的疯狂更甚,在双方都保持清明的状态下,那种恣意欢好的快感几欲使两人一步升仙。到得郭芙连续飞了三四次,有些害怕继续下去会损伤真元,悄声哀求后,柳蒙一边俯首与之热吻,一边加快挺动速度,直到熔岩爆发,带领着郭芙又一次同登仙境。 。 。 ps: 谢潇洒的月票了。 42.风陵渡 ps:感谢“沧枫”“流香”二位投送月票。。多谢。嘿嘿。。。 . 翌日天亮,两人整理好衣物,带着疯狂一夜的疲倦和极度欢娱后的神清气爽,踏上了前往潼关的山路。因为有一匹马撅了蹄子,两人只能共乘一骑。 郭芙含羞带怯,轻倚在柳蒙强健的胸膛中,听着身后男人沉稳的呼吸,一张俏脸满是红晕,而双目中眼波盈盈,像是被层烟雾笼罩。柳蒙轻嗅着怀中佳人的发香,一手环住柔软细嫩的腰肢,一手拉紧缰绳,催着马儿不疾不徐地在山路上行走着。 百分百可以确定,水囊里是被完颜萍下了春药。她这样做的目地是什么呢?让自己和郭芙超越礼教束缚,在野外偷情欢好,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猛然间,柳蒙想起来,那晚在客栈中,完颜萍在癫狂时问过自己的一句话。“想和郭芙欢爱吗?”难道那时她就起了这个心思?是因为郭芙夺走了耶律齐和武修文的情感吗?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自禁地想起了这首歌,柳蒙心底却是苦涩一片。郭芙可不同于完颜萍,她家教严谨,性格纯直,如今做出这等大伤风化之事,还不知心底会做何种决定。尤其是完颜萍在边上虎视眈眈,搞不好就将此事揭露出来。宋朝最重女子清白名声,郭芙的身份又特别敏感,到时候,怕是烈性子的郭芙只有自裁谢罪了。 一路沉默,快近正午的时候,两人终出了大山,抵达潼关外面。 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雄伟的城楼,不知怎地。两人竟都不愿进去。良久,郭芙幽幽叹了声,转过身仰起俏脸看着柳蒙,满眼都是迷惘。 两人对视了一会,郭芙伸出嫩生生的纤手,轻抚着柳蒙清秀耐看的面庞,檀口微张,道:“春药一事,就当作没发生罢,我们。我们的缘分也尽于此。以后……你还是我们的小柳兄弟,而我,只能是耶律夫人。” 说完不等柳蒙回应,郭芙猛地探起螓首,极快地亲了他嘴角一下,然后挣脱开对方的怀抱,飘然下马,进城而去。只是在柳蒙看不到的地方,两滴珠泪蓦然而落。 轻叹了口气。柳蒙抬首望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自己内心里有多少喜欢她?或者是,自己爱她吗?柳蒙不知道。好感肯定有,喜欢也有些。至于爱。只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吧。 柳蒙承认,自己非常贪恋同她在一起相拥的时光,非常贪婪同她一起欢好的疯狂。但这是真心的爱吗?能让自己不顾一切,带着她远离礼教远离襄阳远离江湖。择处山林终老一生吗? 杨过可以和小龙女师徒相恋,不管世间唾弃,历尽艰辛走到一起。那是他们之间互有真爱。可自己和郭芙呢?郭芙对自己的感觉,是爱吗? 深山一夜,对她来说,只是生活中的一场意外,一场深埋心间的春梦。但她绝不会抛弃父母,抛弃亲人,抛弃近三十年循规蹈矩的人生。或许在十余年后,襄阳城破那一瞬,她会想起这一夜的疯狂。那时,面对蒙古弯刀上的寒光,她会不会有所感慨呢? 进城后先找了家客栈,洗去一身春意,换上让伙计买来的新衣,经过滋润的郭芙俏颜生辉,眉眼秀丽,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把柳蒙看的眼前一亮。淡淡的,郭芙面容无波地脆声道:“小柳兄弟,我们买点干粮在路上吃吧,须得尽快儿赶到风陵渡,娘她们还在等着呢。” 柳蒙自然没有意见,当下唤伙计过来,准备好肉脯面饼,从新买了两个水囊,又花二百两银子买了两匹健马,两人各自纵马扬鞭,急往北方的风陵渡赶去。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风陵渡,却没找到黄蓉和完颜萍耶律燕她们。在渡口打听一番,在一家客店里得到消息,说是有这么一行五名女子,但正午前就急急往东而去,还留下了张纸条在此。 “芙儿见字勿急,娘同你师叔和萍燕前去东面查探,明日既回。” 字迹秀丽,郭芙认得是黄蓉手书,当下与柳蒙两人又要了两间客房,安心住下,等待明日黄蓉几人回来。 风陵渡曾是郭襄与杨过邂逅的地方,黄蓉是怀疑郭襄此次出来寻找杨过不遇的话,定会再来此期待能重遇,所以才一连几日在渡口留连。柳蒙则记得书中情节,知道郭襄这会已被金轮法王所擒,正带到绝情谷要找杨过决一雌雄。 可是这绝情谷又在哪儿呢?书中可没明说,只道黄蓉几女找到一灯大师和老顽童周伯通后,从玉蜂翅上寻到小字,才去了绝情谷。 等了一日,眼见天色又黑,郭芙再也坐不住,不顾寒风呼啸,拉着柳蒙出来坐在渡口茶棚里,不时望向东方,很是焦急。 心中清楚黄蓉几人定会安然回来,因此柳蒙一点儿也不急躁。自个拿了茶碗茶壶,也不嫌弃茶末子粗燥无味,在那有板有眼地玩起了茶道。又过了一会,茶摊老板点起了油灯,微弱火光在风中摇摇摆摆,仿佛随时会熄灭似的。 就在柳蒙操心着灯火会什么时候被风吹灭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急如密鼓,很快就来到了茶摊。听得蹄声,郭芙心急地冲了出去,叫道:“娘!你怎么才来呀!” 一行五女鱼贯走了进来,领头是徐娘半老却风韵雅致的黄蓉,后面跟着两位陌生女子。一位明眸皓齿身着淡黄裘袍,走路的时候左足似有不便;一位娇脸凝脂、眉黛鬃青,两女年岁都约三十多岁,却仍是云英未嫁的装扮。完颜萍和耶律燕两人则走在最后。 陆无双和程英?柳蒙见这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和书中对各人物的描写一印证,就清楚了两人的身份。郭芙和程英很是亲热,跟黄蓉抱怨了几句路上难行后,就缠着程英坐到一旁,热切的聊了起来。 柳蒙老实地上前见礼,黄蓉微微一笑,道:“正好人手不足,烦劳柳小兄弟了,咱们明日再去北一点山里找找看。”又给柳蒙介绍了程英和陆无双两姐妹,特地说起柳蒙剑法了得,有机会请同样习剑的程英指点指点。 完颜萍心中有鬼,一进门就盯着郭芙打量,见她并无不妥之处,不由的露出遗憾神色,走到柳蒙身边,低声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呀?”柳蒙斜了她一眼,装作没听到,端了碗茶递给她,道:“茶水不错,尝尝看。” “水”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完颜萍脸色一变,心知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水囊搞得鬼,心下忐忑,想要解释几句,却见柳蒙不再搭理,而是转过身,同耶律燕聊起了闲话。 柳蒙心中有气,竟然在自己人的水囊中下药?今次是春药,下次会是什么?怨恨郭芙处处压她一头,又不敢显露出来,这种心理扭曲的女人最是危险。既然那夜在客栈里她要求终止关系,那就当作普通相熟的好了。 自己在这世界始终是外来过客,等这次找回郭襄,回去后就和丁弃吴动他们说说,先上南方去转悠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回归的提示,顺便再去衡山走一趟,看看衡山派没成立前是什么样子。 打定了主意,接下来几日,柳蒙装起了老实孩子。跟在众女身后,少言寡语,喂马做饭,守夜打杂,勤恳任劳,让大家都称赞小柳是个勤快的小伙子。完颜萍几次找借口和柳蒙说话,都被推脱,最后也只能帐然若失地放弃。 这一日,天气清朗,暖阳高照。几人来到一处峡谷前,见得桃林处处,花苞初绽,心情都是放松了些。郭芙耶律燕几女虽然已为人妇,但骨子里的少女情怀仍在,当下笑闹着跑去桃林,摘了几枝桃芽过来,道:“娘你看,跟桃花岛上的不一样哦。” 黄蓉心事重重,即担心小女儿安危,又担心襄阳的情况,哪有心思同郭芙戏耍,当下勉强一笑,道:“北方春迟,桃花岛上这会儿桃花都要谢啦。”程英看出师姐心绪不好,接过郭芙手中的桃枝,微笑道:“岛上的桃花都是你外公精心挑选的名种,开起来芬芳争艳,但和这山野所长的比起来,就不怎么耐寒了。” 便在这时,一只大蜜蜂飞了过来,围着程英手中桃枝打转。黄蓉心中一动,疑惑道:“这大只蜜蜂,似乎是小龙女养的玉蜂啊,怎会在此出现?”程英细看却是,当即两人都觉得有蹊跷。于是招呼了众人一声,跟在这玉蜂后面,想要看究竟是从何处飞来。 走走停停,玉蜂终来到一处偏僻山谷,只见里面姹紫嫣红,万花斗艳。恐马蹄践踏了此处美景,众人下马徒步走进,只见在东侧山坡下,一溜儿挂着七八个大蜂巢,里面玉蜂正进出不断。西侧山坡顶上,则盖有三间茅屋,两只雪白灵狐正在前面玩耍,见得有众人前来,立时嗖一声就没了踪影。 。 。 ps: 啊啊啊,,,以后一定要减少1024的描写。。 43.百花谷.左右互搏 ps:感谢“无飞夜雨”的打赏。嘿嘿。。。 . 只见中间茅屋吱呀一声,一位发须皆白却满面红润的老者走了出来,黄蓉一见大喜,叫道:“老顽童,你瞧是谁来啦!” 这面容宛如婴儿般红润细嫩的老头就是周伯通?没等柳蒙细看,周伯通大笑几声之后,忽然转身,极快地又钻回了茅屋。黄蓉赶上前拍门道:“老顽童,我大老远的来此,你怎地躲了起来?”郭芙也在后面叫道:“老顽童爷爷,咱们好久没见啦,快出来呀!” 周伯通却在屋里回道:“不出,不出!就是不出,打死我也不出去!”语气胡闹,到如任性的孩子一般,大家听了都是莞尔。 南面茅屋忽地开门,走出一人,笑道:“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老衲礼数不周,见谅见谅。”众人转眼一看,却是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面相庄严,举止洒脱,有股久居人上的威严,正是武林五绝之一,南帝一灯大师。 既是熟人,又是长辈,黄蓉便带着众人先去一灯大师的房里就坐。说起怎与老顽童两人在这百花谷里为邻,一灯大师只管微笑不语。黄蓉绝顶聪明,想及老顽童刚才的反应,及郭襄讲过的黑沼猎狐,立时明了,笑道:“原来是她也在这啊。” 一灯及老顽童、瑛姑等三人在此隐居,并无仆人弟子伺候,一切物事都须自己亲手打理。黄蓉几人都是晚辈,自不能让一灯亲给倒茶。柳蒙眼明手快,抢过木桌上的茶壶,问清烧水所在后,便提了过去。 粘土捏成的火灶,上面还雕刻有众多小人图案,只是手法粗糙。颇显稚嫩。柳蒙将锅里装满水,引火开烧,自己则盘腿坐到地上,看火灶外面雕着的小人面相滑稽,神态各是不同,特别是其中一个嘴歪眼斜,正是蹲坑样式,不由得嘿嘿一乐。 一阵清风拂过,忽然一个得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样,这上面的小人好玩吧?” 好高的轻功。这种速度,自己根本来不及应变。柳蒙一惊,转过头去,看到老顽童一副得意至极的模样正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有期待,想是要对方夸奖几句。 “这些小人竟没一个是神态相同,而且眉眼的表情好有趣啊,哈哈,太有趣了!”柳蒙清楚老顽童是什么样人。哪还不打蛇随棍上,立刻指着那小人,大乐不止。 这火灶上的小人雕刻,却是老顽童一时心血来潮所做。刻好后就忘了此事。这会悄悄出来也是想看看多年未见的黄蓉几人,不想遇到柳蒙在火灶前烧水偷乐,这才记起是自己的大作,便故意过来想听听这清秀少年的夸奖。 一老一少凑在火灶边上。指点着几个神态姿势特别怪异的小人,评述着好笑之处。柳蒙忽然福至心灵,拣起根树枝。在地上廖廖几笔便画出张人面像,笑道:“你瞧他像谁?” 周伯通见这少年画风古怪,几笔间就勾勒出一人容貌,不由惊奇无比,当下细细瞧去,地上画着的人一副浓眉大眼、神态朴实,却是极为熟悉的一人,道:“郭靖?” 柳蒙笑道:“正是郭大侠。”又在旁边以枝代笔,三两下画出个面容秀丽、灵动狡黠的女子头像。这次没等柳蒙发问,周伯通已经叫出了声:“这个是小黄蓉!” “对地,正是郭伯母。”柳蒙点头确认,抬眼细看了下周伯通的面貌,嘻嘻一笑,接下在地上勾勒出个长须飘然、神态童稚的头像,问道:“这个又是谁呢?”周伯通呆呆看着这头像,忽地一声大叫,转脸对柳蒙作揖道:“小兄弟!你这手神技可比老顽童强多了,不如教了我吧?” 简笔画人物头像,柳蒙和许多同学们一样,在悲催的中学时代都是无聊练过。周伯通可是从没见过,当即喜得抓耳挠腮,缠着柳蒙教他作画。 之后的两三个时辰,黄蓉等女和一灯大师及瑛姑在那聊天叙旧,柳蒙则在外面找了堆河沙,在地上摊平,拿着根周伯通不知从哪弄来的秃笔管,细心教起了简笔画。 先是圆、方、桶、梯等形状,接着是直线曲线波浪线等线条,然后柳蒙又教了一些简单的瓶子水果,让周伯通照着描画。哪知周伯通生性纯真,虽胸无城府,却悟性极佳,一会儿便画得似模似样。 当日晚间,黄蓉亲自动手烧了几样家常菜肴,大伙吃得尽兴后,众女在瑛姑房里歇下,柳蒙则被周伯通拉着去了他房中,好继续请教作画技巧。 老顽童周伯通也是极聪慧之人,将河沙搬到房内铺在桌上,这样就能在油灯下作画。夜色转眼已深,柳蒙又教了其几样常见动物画法,便有些困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周伯通玩得正兴,哪肯让他去睡觉,当即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道:“你画画儿神奇,我不跟你比,但我有一门绝活,你定然不会。”说着两手各拿一支秃笔管,在沙上一起描画,却是左手画了个鸡蛋,右手画出只香蕉。 面带得意,周伯通道:“怎么样?厉害吧?这可是老顽童独家的绝学,天下别无分号。”柳蒙揉揉眼睛,心想不就是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嘛,心分二用又有什么神奇的。当即也拿笔来画,却只能画出简单的方圆,要想像周伯通一样各画不同物品,断然是做不到。 看到柳蒙在那儿试了几遍都不成样子,老顽童周伯通嘿嘿直乐,神气地道:“佩服吗?想不想学呀?求求我,就教你喽。” 我勒个去的!左右互搏!?老顽童独创的绝技啊!柳蒙瞪大眼,考虑都不考虑,立刻双手抱拳点头如捣蒜地道:“周神仙,你这绝技太牛啦,教教我啊!” 周伯通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接下来便演示了左右手各施不同招数的绝活,并将心得讲与柳蒙听。可是,左右互搏非心性纯粹之人不可修炼,比如忠厚的郭靖以及单纯的小龙女;黄蓉也曾一起学过,但以她的古灵精怪百转心思,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没能学会。 。 ps: 嗯,咱以后会很严肃地写作。。 44.画瑛姑.逗顽童 ps:话说,终于,点击多过了字数,,哈哈,,得意一个。。。 . 柳蒙的心思纯粹吗?当然不是了。于是,任凭急得额头冒汗,也仅限于左手画方右手画圆的地步了。 见到柳蒙总也不成形,周伯通教了一会便兴致全无,当下将左右互搏的口诀让柳蒙记下,自个继续作画去了。留下柳蒙在那又琢磨了会,终叹气放弃,想到:这左右互搏好是好,可对人的心性太挑剔了,生活在红尘之中,谁又能心地纯净无私无欲?看来,傻人的绝学这一名称可谓特别恰当啊。 明明得到机缘,自己却学不会。柳蒙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当下坐在床沿上动起了心思:老顽童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在神雕侠侣后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可是他的绝学大多奇特,一样是左右互搏,一样是空明拳,都和自己的路子不合适啊。 苦想良久,恰好油灯的灯芯燃长,一朵灯花突然而爆,周伯通正在专心练画,随手一挥,一道劲风过去,便把灯芯截断。 这是?对了!九阴真经!周伯通可是有全套的九阴真经啊!当年中神通王重阳临死之前,将九阴真经的上下卷交给周伯通保管,后来种种奇缘,在桃花岛洞中周伯通为诱使郭靖习练,以“只读不练”的方法也学得真经。 九阴真经博大精深,上卷为易筋锻骨篇、疗伤篇、点穴篇,下卷记载的是九阴神爪、催心掌、白蟒鞭、移魂**等绝学,任何一样拿出来,都足以傲视江湖。如果周伯通肯教授自己,即便只是其中一样,自己也是赚大发了呀! 可是该怎样让他主动提出教自己呢?自己无意中用简笔画换来左右互搏,那是不是该继续在这上面下功夫呢? 绞尽脑汁想了一大会。柳蒙终想出个办法,当下起身准备了一应物事,然后回床躺着闭目养神,耐心等待天亮后执行计划。 次日天刚蒙蒙亮,柳蒙就爬了起来,见老顽童周伯通不知何时已经睡去,呼噜正打的震天响。当即蹑手蹑脚的出了茅屋,拿着准备好的物事,跑到茅屋对面,摆开了阵势动手作画。 一块平整的薄木板。安放在两根树枝搭成的架子上,随身带有的一张白宣纸夹在木板上,手里拿着炭笔,对着朝阳初升下的山坡,开始了素描写真。 一会儿功夫,画好花海缤纷的山坡和两间茅屋,柳蒙就叼着炭笔,蹲在地上,等候着画中主角出现。 年纪大的女性都是睡眠浅。何况又有客人在此,瑛姑这日起得又比往常早那么一点。推开屋门,见到客人中那蓝衣少年滑稽的蹲在地上,冲自己灿烂地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在朝阳下辉辉生光。瑛姑不由得心情大好,也是报以微笑,然后去后面火灶烙了些面饼。又烧了锅菜汤,这样配上自种的瓜果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头发花白,衣着简朴。脸容虽然乍看起来可怖,但眉眼却是清秀,可见年轻时也是极美丽。瑛姑手臂上挽着一个竹篮,从屋后出来,见得那少年还蹲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自己,不由掩嘴一乐,心道这孩子到真与他有些对脾气。 好!就是这个画面! 一瞬间柳蒙灵感不可制止地袭来,喜叫一声,向后翻了个跟头站起,然后冲到画板前,手中炭笔连连勾勒,刚那一霎间的掩嘴浅笑很快便跃然纸上。 画中一窈窕女子站在屋前菜地里,一袭简单布裙干净合体,手臂挂着个菜篮,里面装着几只青果桃子面瓜;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另外只手正虚掩面浅笑,衬托着朝霞,清秀眉眼间全是嫣然神色。 看着自己的杰作,柳蒙激动不已。瑛姑年轻时是宫中贵妃,气质长相自然不差,只是心疼孩子死在面前,这才变得下半张脸神情可怖。而近年心结已解,又得与周伯通生活在一起,心情自然大好,加上掩嘴浅笑这一动作,正将下半截容颜遮挡,所以画中的妇人全无瑕疵,展露出来的全是最美画面。 对着画呆了一会,柳蒙“啊哈”地又怪叫一声,身体腾起向后连翻了几个跟头。惹得刚从茅屋中出来的众人都是讶异无比。 “小柳,你在做什么啊?”郭芙尽量避免与柳蒙说话,完颜萍开腔他又不理,于是耶律燕先行开口问道。柳蒙嘿嘿笑着,故作神秘地冲几女招了下手,道:“自个来看。” 耶律燕和完颜萍好奇地凑过去,一见之下不由赞叹出声,等察觉到画上是谁后,顿时都惊呼出声。黄蓉和程英诸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走过去观看,惊讶过后,对画中的瑛姑都是惊艳无比。 恰好瑛姑过来招呼大家用早饭,众女不由得拿其和画对比,发觉除了衣服稍有不同外,其它还真是惟妙惟肖,尤其是画中那种娴静幸福的韵味,还真符合现在的情况。 外面众人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周伯通的耳朵,他最好热闹,立刻便从屋中冲了过来,叫道:“什么好玩的,大家这么开心啊?” 看到周伯通窜了过来,众人都是捂嘴嬉笑,黄蓉更指着木板上的画道:“老顽童,过来看看画里的是谁,不晓得你认不认识。”周伯通奇怪道:“一张画有什么好看的,是柳蒙小兄弟画的吗?”说着还是急急凑过去,定神一看,神情顿时僵住。 足足有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周伯通就保持着嘴巴大张、双目滚圆的姿势一动不动。大家初始感到好笑,到最后发觉情况似乎有所不对,于是都担忧着看着老顽童。 半响,周伯通胡须抖动着,揉了下眼睛,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周伯通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后就没了踪影,任凭黄蓉在后面喊叫也不回头。 呃。没心没肺如老顽童,也会被刺激到?不消说,看到这张画后,肯定是激动的不得了,现在应该是跑走找个地方躲起来,去平静心绪了。至于是好还是坏,只有等他回来才能看出 当即把这张画小心卷起收好,等到中午,果然周伯通转了回来。从门口探着花白脑袋,冲坐在桌边吃饭的柳蒙挤眉弄眼,连连招手让他出去,把在座的众人逗得都是一乐。黄蓉停筷笑道:“老顽童,有甚么事啊,不进来吃饭?” 周伯通摇摇头,嗫嚅道:“没……没事,我找柳蒙小兄弟聊天。”柳蒙随他走到外面,手腕一紧,已经被他抓住,腆着脸道:“我们到那边去,这里人多,不好聊天。”说着施展出轻功,带着柳蒙往对面山坡奔去。 柳蒙用力挣了一下,却被其一股柔和之力化解掉,只好展开身法随他狂奔。周伯通“咦”地一声,转首看了看,讶异道:“轻功不错哇,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啊。”忽地松开手,袍袖挥舞着,率先发力。 耍赖?柳蒙一怔间,已被他甩下六七步之远,只能奋起发力直追。八步赶蝉是柳蒙所会长距离奔跑最快的身法,全力施为下真比奔马还快。周伯通不忘回头看柳蒙有没有跟上来,一见之下大声怪叫,兴奋道:“好小子!追上我,就送你个好玩的!” 两山坡之间不过四里许,以两人的轻功,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到。眼看周伯通借着先发优势已快跃上坡顶,柳蒙牙一咬,催动全部内力,身子一下纵起,凌空直窜向坡顶,在飞到周伯通身后时,瞅准一块石头,脚尖一点换成雁行功,身体前倾如支利箭,刷地从他身边闪过,左手奋力前伸,已经是先摸到坡顶的石岩。 “我赢喽!”周伯通原地一蹦多高,大声笑着,柳蒙“哎!哎”叫了几声,抬手示威地摇了一下,道:“我先碰到坡顶的,所以是我先到。” 低头看了看,刚才确实是对方的手先伸过去的。周伯通一下语塞,眼珠转了转,笑道:“小兄弟你的轻功真不赖,差一点就能及得上我老顽童啦。” “是我赢了,你胡子一大把,又是老前辈,可不能耍赖皮。”柳蒙晓得老顽童周伯通脾气跟孩子一样,见到自己输了就要耍赖,所以先拿话堵住,免得呆会又不认账。 周伯通嘿嘿一笑,腆着个脸过来拉着柳蒙衣袖,道:“就算你赢了好吧,呆会我送你个好东西。”然后拉着柳蒙并排坐在坡顶,用肩膀轻一撞对方,不好意思地低声道:“那画你是什么时候画的呀?”柳蒙笑了笑,心道正题来啦!当下道:“就是早晨刚画的。” 周伯通两手在地上胡乱划了几下,扭捏道:“拿出来给我看看呗,早上我没看清楚。”当然可以了。柳蒙从怀中小心掏出,却不让老顽童碰触,自顾展开,然后道:“诺,就只能看一小会哦。” 一边认真地盯着画,周伯通一边抬手理着胡须,心情一个激动,竟拽下来好几根。等到柳蒙把画收起,周伯通眼转子滴溜溜乱转,显是在想着什么主意。 。 45.大伏魔拳.九阴真经 PS:均订竟然两百了。。哈哈,乐死咱了。。. . . “那个,柳蒙小兄弟,不,柳蒙大兄弟,老顽童求你个事成不?” “除了这张画,别的事情晚辈定当竭力。” “嘿嘿嘿,我瞧这张画挺对眼的,送给老顽童成不成?” “不成!好久没画出这样有灵感的画了,自己留着多好,再说画上得可是瑛姑前辈,要送也得送给她啊!” “不白要你画,我拿东西跟你换成不成?” 老顽童周伯通见得对方就是不松口,终于有点急了,当下开出了条件,眼巴巴地看着柳蒙,期盼他赶快答应。 嘿嘿,嘿嘿,嘿嘿嘿!柳蒙等的就是这一出,当下故作考虑了会,上下打量了周伯通一眼,疑惑道:“老顽童前辈,先说说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啊?” “好东西多的是!”周伯通赶紧把身上带的零碎都掏了出来,一样一样拿到柳蒙面前,献宝一样介绍着:“黄泥响,一吹嘟嘟嘟。你这小娃娃肯定没玩过吧?”“牛筋弹弓,老顽童亲手做的,想吃鸟雀了就用它,一打一个准。” “……”无言。柳蒙有些发懵地看着周伯通掏出的玩意,心里悲愤不已。好歹你也是绝顶高手,天下再没人能打的过你,就整rì里玩这些东西?还拿它们当宝贝? 见到自己视之如珍的东西,对方连眼皮子都不抬,周伯通有些沮丧。嘟着嘴道:“好东西都在这里了,你全看不上?银钱什么的老顽童可没有。要不,我教你门功夫?” 柳蒙摇头拒绝道:“什么功夫?左右互搏我可学不成。”周伯通眼眨了眨道:“老顽童还有门功夫天下无双,只要你学会,保管能成为一流高手。”柳蒙“哦”了一声,道:“空明拳?天下至柔,以空至明,确实是绝顶的拳法,可惜我是用剑的,没那么多jīng力来修习。” 看着老顽童满怀失望的样子,柳蒙故意长叹一声,提示道:“不瞒老前辈,我就是想学一门简单的,威力大,关键时刻能够保命,并且是可以和剑法配合使用的。” 周伯通挠着头皮苦思道:“和剑法配合使用?我全真教的剑法怎么样?对了,你剑法如何老顽童还没见识过呢。” 柳蒙站起来,认真道:“还请老前辈指点下。”说完,反手抽出长剑,青光一闪,已是极速地对着前后左右各刺出一剑。然后身子一纵,使出穿云纵腾空而起,青sè利剑一式金雁横空舞出片剑花,接着又是断雁孤鸿一挑一撩。即将落下时剑尖一抖,毫不保留地使出杀手锏“一剑落九雁”,剑气纵横,寒芒点点,嗤嗤连声中已是瞬间刺出七剑。 飘然落地,随手耀出个剑花后还剑入鞘。柳蒙甫又坐回周伯通身边,期待地问道:“老顽童前辈,你觉得我这手剑法——?” “不错!”周伯通拈须赞道,“你走的是轻灵迅疾路数,配上你的轻功却是最好不过。只是若遇见内力高手,也不须移动,你一剑刺去他就给你一掌震开,或者以隔空劲力逼你不能靠近,再或者想法把你长剑击飞,这样你到是会吃亏。” 周伯通的武功和见识那是一等一的,柳蒙听得他所言极是,便虚心道:“所以啊,我才想学一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功夫。” 点点头,周伯通皱起眉毛,又用手拈着白须,过了会道:“到是有几门功夫适合,可老顽童答应过师兄,绝不将这功夫随便教给弟子。”柳蒙一听,急切的不得了,心道:九yīn真经九yīn真经啊!当下在旁出言提醒道:“那个,我好像不是全真教的门人。” 老顽童周伯通一怔,不自禁的击掌道:“对啊!你又不是全真的小老道,何况郭靖兄弟学过,小黄蓉也学过,你当然也可以学啊!”说完这话后,周伯通语气一转,道:“我郭靖兄弟的心xìng品格是一等一的好,老顽童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他。但你的心xìng如何,老顽童可不大了解,不过既然和老顽童投脾气,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这样吧!我说几门功夫的名称,你掷骰子碰运气,只选一门哦。”” 只能选一门功夫? 柳蒙楞了一下,但见周伯通从地上拔了把草叶,嘴里念叨道:“飞絮劲。”掐了根草叶放在地面;“蛇行狸翻。”“催心掌。”“大伏魔拳。”三花聚顶掌。”总共念了五门功夫,掐了五根长短不一的草叶,然后一齐握在手里,只露出同样长的一截,挤眉弄眼地得意道:“来,你选哪个?” 选哪个?刚才周伯通念的快,柳蒙根本就没来得及注意哪一根草叶对应哪一门功夫,现在要选只有靠运气了。但愿别选到那【蛇行狸翻】的身法,自己已经有了【神行百变】,其它的都勉强吧。 柳蒙瞧着五根草叶,随手一指,道:“就这根吧。”周伯通迫不及待地把草叶拿出来,一看之下点头道:“这是【大伏魔拳】,稳实刚猛,到也对你路子。” 【大伏魔拳】本是九yīn真经下册中记载的一门武学,招式威猛,但周伯通嫌其花哨太多,自己根据拳理进行了jīng简。这时见柳蒙抽选到这一门,当即兴奋地拍掌道:“妙极了,呱呱叫!这功夫恰好只有一招,威力又大,正符合你的要求。来,我演练一遍,你用心记住。” 学习招式,天下间,柳蒙要说是第二,怕没人能当得了第一。当即全神贯注,将老顽童周伯通演练的招式仔细记下,同时游戏赠予的辅助修炼系统自动开启,将这一招拳法完美模拟了出来。等周伯通又背了遍拳法口诀,把那幅画索走后,柳蒙两手比划着,已经能似模似样的发出此招。 这时黄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手中还捉着一只玉蜂,原来几人饭后闲逛,发现有玉蜂翅膀上竟然刺着小字。黄蓉思维迅速,稍一琢磨就将上面的六个小字连了起来。 “我在绝情谷底。”黄蓉指着玉蜂翅膀,急切地冲周伯通问道:“老顽童,这些玉蜂大有不同,你可知是什么时候飞来的?”周伯通一呆,把画藏进怀里后,带着疑惑道:“小黄蓉,你也发现了它们身上有字啊。”回忆了下,道:“飞来有几年了吧,也就最近几个月前,才发现它们身上生有字。” 黄蓉沉吟半响,然后同周伯通和柳蒙一起回到茅屋,与一灯大师、程英陆无双等人商议,都道绝情谷底定有蹊跷。黄蓉挂念小女儿郭襄的安危,便提议要去探上一探。 一灯大师颔首道:“左右无事,咱们便一起走走。那rì令爱来此,与老衲也有投缘之意,老衲但能出一份力,定不推脱。”周伯通听说大家都要去绝情谷,哪肯放弃这热闹,便也嚷嚷着要和瑛姑一起同去。 事不宜迟,当下几人收拾一下,把马匹留在百花谷中,带了些干粮饮水,各施轻身功夫,直接翻过后面山梁,径往绝情谷方向而去。 一灯大师及周伯通瑛姑等人隐居的地方离绝情谷并不太远,翻过两座山峰,再绕过一处幽深森林,一行九人都是武功在身,艺高胆大,夜间山路虽崎岖难行却也难不倒。次rì黎明,只见前方一处山崖突厄耸立,周围云雾缭绕,显得异常险恶。 “这处就是断肠崖了。”黄蓉对大家介绍道“十六年前,小龙女在此留下几句石刻后,便杳无影踪。”众人细看,只见崖底刻着几行字“十六年后,在此重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 程英语音颤抖地道:“师姐,小龙女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话,只是想骗他不至轻生,对不对?”黄蓉当年答应过小龙女,编造了南海神尼的故事,骗杨过吞下断肠草解了情花之毒,因此最是清楚小龙女并无解药,如今多半已成白骨。当下沉吟着道:“小龙女和过儿的感情甚浓,便是拿话逛他,也是好意。” 。 。(未完待续。) 46.剑试金轮.绝情谷 ps:有存稿就是好,有事也不用请假,哈哈,各位亲们放心看吧,咱有存稿。。 .. .. 柳蒙走近细看,见得十六个字银钩铁划,虽文笔秀雅,转折间却用力极深,显然刻字之人当时心情激动。 想及小龙女当日在此,明了自己时日无多后,不愿爱侣随同轻生,才以虚假约定欺骗,只盼十六年过去对方心中情份已淡,再明真相后不致伤心。不由吁叹一声,嘴里低声念叨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恍惚间眼前似出现一白衣飘飘的绝世女子,在那里翩翩起舞。 只是,这女子的面容怎地如此熟悉?是李若彤? 柳蒙可没看过小龙女真人,这里幻想着,只能是电视剧里的人物啦。 便在这时,忽听得左近传来一声悲啸,山谷皆鸣,四处回音。“怎地不守信约?不守信约?”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程英与陆无双都是“啊”地惊叫,同声喜道:“是杨大哥!”当即两女带头,直奔了过去。 柳蒙却是知道书中情节,心道:杨过这是要跳崖殉情了吗?好像郭襄也接着跳了下去吧。想到金轮法王就在附近,忍不住就有点跃跃欲试,暗思呆会儿若打起来,自己可得先冲上去,试试自己内功精进后与这等绝顶高手还有多少差别。 众人这一全力奔驰,轻功高下立判。当先是周伯通和黄蓉并排疾驰,后面则是一灯大师僧袍飘飘举止从容,而柳蒙卖了个乖,展开八步赶蝉跟程英一起并不冒尖。陆无双与郭芙紧跟在后,完颜萍与耶律燕功力最差,只能落在后头。 很快几人到得前面陡峭的山梁,周伯通向着对面叫道:“兀那和尚。你在这里干甚勾当?”柳蒙定晴一看,只见位又高又瘦的老和尚,身披黄色袈裟,正站在崖边向下张望。 这老和尚就是金轮法王了,他抬头语带遗憾地回道:“郭襄姑娘坠入深谷里啦。”说完接着长叹一声,很是凄然难过。黄蓉一听,犹如五雷轰顶,急道:“你说甚么?”金轮法王举起左手,一扬手中半截衣袖,道:“我救之不急。她就直跳了下去。” 周伯通与郭芙几人自然不信,齐声呵斥:“定然是你害死了小姑娘(襄妹)!”不等金轮法王辩驳,郭芙姐妹连心,已是抽出淑女剑冲了上去。 “芙儿小心!”黄蓉伤心于小女儿坠崖的消息,只一个恍惚,见到大女儿竟仗剑冲向金轮法王,顿时大急,怕金轮法王突下杀手,立即提起竹棒也跃了过去。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已经急速窜出,迅如疾电,宛如支利箭直射向对面的金轮法王,十余丈距离几乎瞬息便冲到。身法之快令大家都是“呀”地一惊。接着青色剑光一闪。嗤嗤连响,却是霎那间刺出了三剑。 话说柳蒙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到郭芙拔剑要冲,立刻脚尖一蹬地。使出最利短距冲刺的雁行功疾冲而上,想拔得头筹,拿金轮法王称量下自己的武功水准。 见对方身法迅速。剑势如虹,金轮法王只能后退半步,方才间不容发地用金银轮隔开。 金轮法王所练的龙象般若功威力最为强悍,柳蒙头前三剑刺过后,手心已是震得发麻,深知绝不可再与之硬碰硬。当下神行百变身法展开,接连两招奇快绝伦的沧海一粟,逼住阵脚,然后在狭窄的石梁上,围着对方打转,回风落雁剑法连续刺出,断雁孤鸿、孤雁南飞、风回电激,均是迅疾无比的剑招,而且又剑剑不离要害,让金轮法王不得不连挥金银双轮来回抵挡。 因着郭襄惨亡,金轮法王心绪低落,今日并不想多伤人命。可这冲来的少年剑法犀利,每一招都直奔要害而来,端地狠辣。若是久被纠缠,难免会一个不慎漏中一剑。当即双环一个交错,腾出一只右掌,猛地拍出,一股莫大威势笼罩向柳蒙。 石梁狭窄,除了退后外无法躲避。柳蒙自然不甘心就这样退开,一咬牙,运足十成内力,手中青色利剑有若带着千斤重压,左一划圆,右一画圈,直接迎了上去。 【观海剑法】第四招,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波澜不惊! 剑掌相交,劲风激荡,震得两人脚下尘土飞扬,青色利剑几欲弯曲成半圆,发出“铮”地一声脆鸣,宛如龙吟。 柳蒙死死握住剑柄,方没有脱手而飞,但虎口已是迸裂,鲜血溢出。一个倒翻云,左手一甩,一道金光倏忽闪出,尖锐的破空利啸声刚刚响起,金光便已射到了金轮法王的右臂。 金蛇锥! 这还是柳蒙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发出金蛇锥,比意念还快的速度,金轮法王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好仗着龙象般若功第十层空前绝后的境界来硬抗。哪料到金蛇锥造型奇特,专为破解内家真气及各种护体神功,当即锥尖高速旋转着一下钻进臂膀,仅留下锥尾活灵活现的蛇头在外面颤抖不已。 石梁狭窄,柳蒙倒翻力度过大,眼看已是跃过石梁无处落脚,在身后众女的惊呼声中,忽地用出穿云纵,身子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如同只大雁般斜斜滑了开去,险之又险站在了崖边突出的石头上。 金轮法王闷哼一声,忍痛将金蛇锥拔出,怒道:“好阴险的暗器!”而这时在后面跟随冲来的黄蓉见有机可趁,呼喝一声,让郭芙退回,手中竹棒使了个“封”字诀,棒影重重点向对方。心痛小女儿惨亡,黄蓉毫无顾忌地全是杀招,金轮法王右臂疼得麻木,仅用单手在狭窄石梁上自然不便。当即足下一点,呼地退后,跳开竹棒的攻击范围。 黄蓉哪肯放他离开,不顾地形险恶,身形一窜,一招棒打双犬直扫金轮法王的双足。 自练成十层的龙象般若功后,金轮法王只道自己神功大成,天下间再无敌手,哪料今日先是被一不知名少年用暗器伤到,接着又被黄蓉逼得狼狈,心中焦躁至极。当下长啸一声,左掌沛然拍出,“啪”地一响,竹棒应声断为两截,余下劲道仍继续狂撞,黄蓉避之不及,双掌交叠迎上,却被一下击飞。 却说一双白雕看到主人与敌相斗,急得一直在上空转圈,见到主人吃亏,雌雕瞅准空档猛然俯冲而下,雕爪直接抠向金轮法王双目。金轮法王骂道:“孽畜敢尔!”头一偏左掌上拍,孰料雌雄双雕配合默契,这一下乃是虚招。那边雄雕悄无声息地扑至,一爪张开已近头顶金冠。 危急时刻,金轮法王硬是了得,猛吸气,头颈忽然下缩三寸,避开要害,右臂忍痛向上一挥,袍袖拂中雄雕肚腹,将其击开。金轮法王功力卓绝,这一拂之力极为强劲,雄雕嘶鸣一声,抓着金冠摇晃地翻了几个跟头,两翅一收直坠入深谷。 黄蓉被大力击得身形凌空,只好运起轻功往斜刺里跳去,可被震得心口发堵,一口内力运不上来,眼看就够不到崖边。柳蒙看的真切,忍住胸腹间气血翻腾,再使穿云纵,呼地窜到黄蓉身边,左手一抓拉住她纤手,然后身子一转,又斜斜飘落回来。 这番强行运转轻功,柳蒙再也压制不住胸腹的气血奔涌,当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脸色萎顿,柳蒙只觉经脉间内力滞阻,身体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黄蓉也是内力紊乱,一张俏脸苍白无色,默然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这时站在对面的周伯通见到不妙,已然冲至,怒喝声中展开空明拳与金轮法王斗在了一处。 这时雌雕厉啸一声,紧随雄雕破开云雾冲下深谷,却半天不见上来。 周伯通武功高绝,隐然已是中原江湖第一。恼怒金轮法王连伤己方两人,当下用出双手互搏之术,左手空明拳右手大伏魔拳,一为至柔至空,一为阳刚威猛,天下间又谁能够挡住?何况金轮法王右臂受伤,一身武功折了三成有余,如何能是老顽童敌手。 眼见情况不妙,自己今日恐要把老命葬送在此,金轮法王当即铁轮和铜轮轮番出手,舍弃两只兵器,将周伯通阻的一阻,然后斜身窜出,一个起纵便要越过山坳。 这会儿一灯大师站在石梁上,一指点出,嗤地轻响,一股沛然浑厚的罡气涌了过去。金轮法王大吃一惊,哪敢硬接,脚下一扭,再度转身向右面窜去。刚窜得几步,不料前方树林中忽地飞出一粒石子,石子虽小破空之声却异常尖利,近百步距离倏忽即至。金轮法王大吼出声,手中银轮一横截住石子,啪地一声,石子撞地粉碎,有碎粒溅在脸上,打地生疼。 连被暗器偷袭,金轮法王又惊又怒,喝道:“又是哪位高手做此等龌蹉之事!”人影一闪,一位青衫老者飘飘然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衣袖轻挥,潇洒出尘。 “黄老邪!”周伯通大喜,叫道:“你的外孙女儿被他打下了深谷,快捉了他报仇!” 。 47.大意黄蓉.断肠崖 .. .. 这从树林中出来的老者气度非凡,风采潇洒,俨然便是位绝顶高手。 “你是人称东邪的黄药师?”金轮法王惧其石子威力,摆出防守姿势问到。黄药师一晒,道:“正是!”金轮法王又问道:“中原江湖向有五绝高手之称,不知其他四绝与你比起来,可有高下?” 黄药师摇摇头道:“中神通与西毒、北丐三位过世已久,尚余老夫和南帝一灯大师。你身后那位,便是一灯大师了。” 此时,黄药师在前,周伯通在左,一灯大师在后,三位绝顶高手已呈品字形将他围住。金轮法王左顾右盼一番,慨然长叹道:“今日老僧败在五绝之手,倒也不冤。”说完将单手银轮扔下,不在抵抗。 正在这时,一声尖利雕鸣,却见雌雕背负雄雕飞了上来,将它放下后转身又冲了下去,不大会,雕鸣再起,竟驮着一人而上。 郭芙与程英几人跑了过去,一见之下大喜道:“二妹!”原来竟是郭襄,只见她浑身湿透,半昏半醒,嘴里喃喃低语。 听到是郭襄,几人都是惊喜交加,周伯通趁金轮法王在那发怔,冲一灯大师和黄药师暗施眼色,一起扑上,一用【一阳指】,一用【弹指神通】点中金轮法王两处大穴,法王闷哼一声,身子一晃却没倒下。周伯通再补上一拳,金轮法王方颓然坐倒。 那边黄蓉虽在运功疗伤,但听到是小女儿被救了上来,紧张心切,不顾伤势未平,急急起身走了过去。郭襄微抬星眸,见是娘亲和姐姐都在眼前,不由面露微笑,低声道:“娘。我没事。”忽又想起下面还有一人,立即急道:“快!快叫雕儿下去,救大哥哥上来。” 黄蓉一听,讶异道:“过儿在下面?”郭襄点头,道:“我落在了水里,后来不知怎地被大哥哥救了上来,见到雕儿下去后,大哥哥就把我放在雕儿背上,他自己一人还留在下面呢。” 郭襄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声悲鸣。那只雌雕转了一圈后,忽然冲崖侧巨石撞去,在众人惊呼中,脑浆迸裂立时死去。郭芙赶紧跑到雄雕身边探视,却见它伤重早已气绝。 雕儿如此深情重义,伴侣即亡,不肯独生。众人都是唏嘘,黄蓉母女与两雕感情极重,忍不住都是掉下泪水。 程英挂念还在谷底的杨过。问道:“师父,师姐,杨过大哥还在谷底,咱们如何救他出来?”黄药师身形一晃。闪到崖边,探头下望,见得云雾深锁,谷底不知有几百丈深。摇头道:“没有依托,怕是轻功再高也下不去。” 黄蓉沉吟一下,道:“看来过儿暂且并无危险。咱们合力搓条长索,让他拉着上来。” 当下除了黄蓉和柳蒙内伤在身,其他七人一齐动手,剥了许多树皮过来。瑛姑及程英陆无双都是手巧之人,指点大家将树皮撕成条,搓成结实的绳索。众人都是有武功在身,动手下速度极快,到得太阳快落时,已有百丈之长。 绳索一端系了块大石头,沿着崖边慢慢顺下去,仍深不见底。于是众人一夜未睡,全力搓制绳索。柳蒙经过半日多的打坐后,稍微好受一些,便起身到山林深处走了走,猎得几只山鸡和野兔回来。 黄蓉伤势不重,但要想妄动内力还是不成,只能在一边打个下手。见到柳蒙打来野物,不由大喜,当下让柳蒙生起火堆,将三只山鸡两只野兔用独门手法尽数烤熟。 老顽童周伯通嘴巴极谗,见到黄蓉亲自动手烤出的野鸡,哪还不抢。一边满嘴流油地啃着烤鸡,一边连连夸赞。忽然话头一转,冲柳蒙道:“小柳蒙刚才用的轻功叫什么?竟能半空中转变方向,老顽童一辈子也只见过这一次。” 周伯通的一句话把大家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柳蒙身上,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绝顶高手,柳蒙不免有点紧张,道:“叫做【穿云纵】。”黄药师博古通今,见识广阔,笑道:“周兄有所不知,云南之地有一门派名飞燕门,其绝学飞燕剪便能在空中任意转折。”又转脸对柳蒙道:“相比之下,老夫到觉得小友的剑法殊为犀利,若不是内力稍逊,那金轮法王绝讨不了好。” 柳蒙明白了,黄药师心思慎密,可不同于老顽童般没有机心,他这是试探自己的底细。当下拿出用过无数次的借口道:“晚辈师从衡山落雁峰,师徒总共六人,五年前遭逢大难,仅余晚辈一人。这剑法和轻功都是师父所传,后又得蒙不少前辈指点,方才有晚辈今日进步。” 这时周伯通插嘴道:“小柳蒙非常实在,跟老顽童投脾气,我教了他招大伏魔神拳。黄老邪,人家刚才可是救了你的宝贝女儿,你拿什么谢他?” 教他作画,又把瑛姑的素描送给他,这叫和他投脾气。教授自己的明明是大伏魔拳,这会到了嘴里就变成大伏魔神拳。柳蒙对老顽童孩子般的耍赖性子着实无语,但他却是为了自己好,开口问东邪黄药师讨要好处,这一点还是得大加感谢地。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老夫观柳小友走是轻灵迅疾路线,我桃花岛诸门武功怕也看不上眼,这里有瓶九花玉露丸,到也有点疗效,勉强算做救助蓉儿的感恩吧。”说着,黄药师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伸指一弹,平稳地落到柳蒙面前。 咱不要这个,咱要弹指神通!柳蒙在心里大声嘶吼,满是不甘。但也深知得到一瓶九花玉露丸已是万分侥幸,若不是老顽童在旁打混硬要,黄药师如何会搭理自己。 郭芙在有意识的躲避自己,根本就不给自己和她搭话的机会,但柳蒙也发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悄悄地瞄上自己一眼。完颜萍到是想往自己身边凑,可恼怒于她算计自己,柳蒙眼皮耷拉就是不抬头。 安静坐着,柳蒙这会到有些百无聊赖。 刚才和金轮法王那短暂的交手,对柳蒙来说收益特别大。自己上来就把握住先机,一连串的快速进攻使得金轮法王忙于应付,完全腾不出手反攻。只是时间一长,对方反应过来,立时就找到了反制办法,强用掌力将自己击退。所以,在以后面对这种程度的高手时,必须得掌握好前十招,如果伤不了对方,就必须立即开溜。 十招,那就得怎么犀利怎么来,怎么狠毒怎么来,怎么阴险怎么来!自己身负这时代最难防的暗器【金蛇锥】,又有最快速的剑招【沧海一粟】,加上短距冲刺速度最快的【雁行功】,就不信组合不出令人胆寒的大招! 到得天亮,众人已经搓出两百丈多的绳索,周伯通心性急躁,率先而下,约半个时辰方才回来,却是什么都没发现。程英挂念心切,一言不发地顺绳溜下,接着是陆无双,然后是黄药师、瑛姑、一灯大师等人。郭芙和完颜萍耶律燕三人迟疑一下,也是顺绳下去。 崖顶只留下昏睡的郭襄,身有内伤的黄蓉和柳蒙三人,至于金轮法王,已被点中穴道,萎顿在火堆旁并不出声。 黄蓉一会儿试试郭襄的额头,怕她发烧,一会儿又走到崖边细听,忧虑众人怎地还未上来。而柳蒙则盘腿坐下,运转镇岳诀心法慢慢疗伤。 只是,柳蒙忘记了一件最关键的事情。在《神雕侠侣》书中,金轮法王被制住后“推经转脉、易官换穴”,诱使郭襄助他解开穴道。柳蒙以为只要不加理会,金轮法王就毫无解穴可能。却没想到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已练至第十层,可自行运转内力解穴。 虽然依靠内力自行解穴的时间要长一些,但不过是两处要穴,而且经过一日夜时间,再怎么也解开了。当下金轮法王长笑一声,忽地站起,把柳蒙及黄蓉两人吓了一跳。 糟糕!柳蒙心道不好,不顾右手虎口疼痛,反手拔出青色利剑,就要冲上。金轮法王连番受挫,一条右臂仍然酸痛无力,见到那剑法犀利的少年又要冲来,而且黄蓉也在。虽是不惧两人,但一时半会也打发不了,若惊动其他几位,自己可就逃不掉了。 于是乎,不晓得两人已是外强中干的金轮法王转身就逃,恰巧经过昏睡的郭襄身边,一弯腰抄起,竟将不明情况的郭襄掳了去。 黄蓉和柳蒙两人又惊又怒,怎肯让他掳走郭襄?当即拼着内力受损,各施展轻功紧追了上去。断肠崖上到处都是树木怪石,金轮法王武功虽高,但单臂夹着个人,难免纵跃不便。眼看要被两人追上,身子忽而一转,从一处大石后绕了个圈,反向崖边冲去,把柳蒙与黄蓉两人闹了个措手不及。 几个纵跃来到崖边,金轮法王作势要把郭襄扔下去,把黄蓉吓得心魂欲飞,惊叫着全力扑了过去。而柳蒙鼓起最后余力,一式千里惊鸿,合身带剑直撞向对方。金轮法王见得两人上当,哈哈大笑,腾出左手全力一掌扫出。 掌劲威猛无匹,柳蒙两人如何能挡,顿时被扫落到了悬崖外侧。 。 。 48.坠崖.别有洞天 ps:万分感谢“arielle”投上月票。。。感谢“骑猪的大虾”更新票,嘿嘿。。。,另外,“愚者恋恋”同学的疑问,请看置顶贴。 .. .. 不好!长剑一与掌风相交,虎口立时再次迸裂,青色利剑脱手而飞,柳蒙惊得全身毛发齐炸。 自己昨日为接住黄蓉,强行施展穿云纵,肺腑已经受了内伤。经过一日的调理温养,稍微好受一点。可刚才一番急速追击,现在的肺腑又是火辣辣的,呼吸间全是痛楚。这下又被扫落悬崖,只得再度施展穿云纵,怕就怕内伤立刻复发,那可就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了。 说时迟那时快,柳蒙脑海里刚闪出危险的信号,身子已经是往下坠去。张嘴大吼一声,如野兽垂死怒啸,愤怒、不甘,还有拼死一博的决心。 穿云纵!忍住胸口刺痛,内力狂聚,身形一顿,斜斜往崖壁飞去。这时一道纤弱身影正从身边掉落,“黄蓉!?”下意识的,柳蒙一伸手拉住对方胳膊,却被她下坠的力道一下带歪,瞬间掉落近二十米深。 生死一线。柳蒙真不甘心就此死掉,在《鹿鼎记》世界中那么艰难,偌大个五岳剑派就只剩自己一名弟子,最终都挺了过来,现在自己武功有成,又凭什么摔死在这绝情谷! 拼尽全部内力,穿云纵一个转折,柳蒙瞅准下方一处密集的山藤,猛然撞了过去。同时胸口猛然一痛,如被利刃刺中,内息顿时不继,一口鲜血猛喷而出。 藤蔓密集,两人下落之势稍微减慢,黄蓉身手灵敏。一手猛抓住根粗藤,止住坠势,另外一手紧紧拉住柳蒙手臂,鼓起最后气力,两腿一缠,扣住柳蒙腰部,然后急声喊道:“快抓住山藤!” 头脑晕晕沉沉,身子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柳蒙听得女声急呼,勉力抬起头,见黄蓉秀美雅致的面庞上全是焦急。不由得精神一振。“没掉下去?太好了!就说嘛,老子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这么死掉!”心里狂笑几声,攒起力气慢慢抬起右手,抓住垂在眼前的藤蔓。 这一下轻微的动作,却牵动了肺腑,柳蒙忍不住咳嗽一下,口鼻往外溢出道鲜血。“别在动了。”黄蓉叫了一句,自己却忍不住干咳几下,气息紊乱。一点儿内力也施不出来。 黄蓉身上也是有内伤,被金轮法王的掌风一激,内力已然走岔,必须得慢慢调息方能还原。幸好练武之人身体都是强健。黄蓉当即一手紧握藤蔓,另外一手腾出将柳蒙双手都缠到藤上,然后又用自己的两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腹,避免他晕厥后松手掉落。 过了片刻。见得柳蒙鼻息平缓,虽然脑袋耷拉着,但双手仍然紧紧抓住藤蔓。当下有了些放心。抬首向上望去,但见头顶云雾缭绕,根本见不到谷口天空,单要凭自己,是万万爬不上去的。只能期待爹爹黄药师和周伯通等人发现不妥,过来寻找自己了。 黄蓉聪明机智,便是再危险的情况也不曾慌张过,当下不想如何脱困,一手从怀里掏出个玉瓶,用贝齿轻咬开瓶塞,将玉瓶口凑往柳蒙唇间,道:“九花玉露丸,对内伤最有效果,你吃一粒。” 可是柳蒙半天没有动静,原来已经昏了过去。 犹豫一下,黄蓉将玉瓶收回,先倒了一粒自己嘴中吞下,然后又用双唇轻含住一粒,把玉瓶放进怀里后腾出空手,拿起这粒九花玉露丸送进了柳蒙口中。 一根纤纤玉指,将碧绿的丹丸顶进对方的唇里,黄蓉脸上不由得绯红一片,暗道:那丹丸是自己用唇含出来的,这会再送到他嘴里,岂不是变相让对方亲吻了自己?所幸他正昏迷,否则自己岂不是得羞死。不过,那日在温泉石窟里,自己还亲手握过他那羞人东西,现在又不是真个亲吻,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巧妙的是,柳蒙虽在昏迷中,但嘴里一有异物探入,下意识地闭紧双唇,伸舌便去舔舐试探,接着还如吃奶般的吸吮一下。“啊!”黄蓉低呼一声,秀美容颜立时火热,赶紧把手指抽出,心道这小家伙还真不省心,纵便昏迷了也不忘做些羞怯事情。 各自服下了九花玉露丸,黄蓉当下闭目运转疗伤心法,消化丹药。 却说程英、陆无双及黄药师等人在绝情谷底遍寻不着杨过踪迹,见四周并无血渍,料想杨过没有生命之忧。众人商量后,决定先行回到谷顶,再定行止。 当下陆无双先上,瑛姑及郭芙等随后,待到了顶上,发觉留在上面的黄蓉柳蒙郭襄三人,连同金轮法王一起都已不见。郭芙大惊,与几女四处呼喊寻找,却没有任何回音。等黄药师最后一个上来,得知此等情况后,皱眉不语,蹲在还未熄灭的火堆前仔细查看,见此处并无打斗痕迹,暗想以黄蓉和柳蒙的武功,纵便身有内伤,遇见敌人来袭也不可能一下就范。 于是将心中猜想说出,黄药师认为定然是金轮法王趁人不备,偷偷冲开穴道,然后掳走了昏睡的郭襄,而黄蓉及柳蒙两人却是追赶而去。黄药师学富五车,见识渊博,更兼机智天下无双,这一番猜想竟和事实毫无出入。 当即九人往谷口搜寻,走不多久,周伯通眼尖,“咦“了一声,道:“这石头好生奇妙,怎地上面却长了把宝剑?”众人闻声看去,见得靠近崖侧有块岩石,光秃秃地石壁上一把长剑正深没齐柄,若不是细看,根本难以发现。程英施展轻功一个纵身跳到上面,握住剑柄运足内力,将其一下拔出。 剑身狭长锋锐,剑柄以整块玉石雕成,握在手心凉凉的很是舒服。郭芙哎呀一声,惊道:“这是柳蒙的剑!”完颜萍和耶律燕等也认得,纷纷点头道:“确是柳兄弟的长剑。” 长剑丢掉都没空拾取,可见当时的情形危急到何种地步。众人心底隐隐生出不妙的想法,郭芙关心母亲。眼圈更是发红。黄药师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再无潇洒出尘的风度,当即加快速度,往谷口找去。 =====================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黄蓉运转九阴真经上的疗伤心法,将一粒九花玉露丸完全消化掉,紊乱的内力慢慢纳入正轨,终可以勉强使用三成内力。 见柳蒙仍然未醒,黄蓉在垂下的众多藤蔓中拣了几根细的。单手扯断,把柳蒙身体和粗藤一起捆了两道,这才松开麻木的双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现在两人所在的位置,黄蓉估算着怎么也得离崖顶有六七十丈,即便自己全身内力恢复,也是难以攀越上去,何况还有个伤重昏迷的柳蒙。 活动了下麻木的双腿,黄蓉攀沿着藤蔓。左右探寻一番,忽发现崖壁上有个黑黝黝的洞口,被几丛茅草掩盖着,若不凑近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正愁挂在这儿不是个事,黄蓉心中大喜,当即悠荡着藤蔓如同只灵敏猿猴般钻到洞里。 洞口狭窄,但走进几步后豁然开朗。借着洞口照进的微弱光亮,只见四面都是平坦石壁,刀砍斧凿之影清晰可见。洞里有一张石床石桌及几座石凳。都是造型古朴美观,黄蓉掏出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亮,见到石洞一角竟然还有各种瓷碗瓷杯,均是极尽精美之物。 四处看了一圈,黄蓉只觉这处石洞温暖宜人,又不显得憋闷,当下转身出洞,费尽了全身之力,仗着藤蔓柔软相连,方把昏迷的柳蒙半拖半抱弄了进来。 忙了一日,黄蓉微感腹中饥饿,想起在外面查探时曾见一处崖壁上生有野果,便再出洞,在绵延垂下的藤蔓间来回纵跃,采了大捧浆果回来。浆果鲜红逞亮,入口微酸,浆汁甚多,顺便解决了口渴难题。 天黑日出,黄蓉枯坐在洞口,仍旧姣好白皙的面容上全是愁色。一日夜过去,全无人来寻自己两人,难道爹爹和老顽童他们竟没往崖下寻找?还是径直出谷去追赶金轮法王? 若是真无人在上面相救,自己岂不是要困在这崖下石洞里?自己到也罢了,活了五十年,与心爱的靖哥哥恩爱半辈子,还替他生了一子两女,到也没有别的遗憾。只是这年纪轻轻的柳蒙该怎么办?让正当风华年少的少年呆在石洞里等死,还不如让他直接跳下摔死。 幽幽叹了口气,黄蓉走回床前,只见昏迷的柳蒙眉眼清秀神色柔和,嘴角似乎还含着丝笑意,分明是一个充满阳光的俊逸少年。黄蓉又叹了声,伸手试得其呼吸正常,便要准备自己去继续运功疗伤。一转眼间,映着灯火,瞧见内侧一处洞壁上似有阴影。 黄蓉疑惑地走上前,伸手一摸,那处洞壁竟触手化粉,扑簌而下。里面还有块石板,上面刻画有几副图像和几行小字。黄蓉强忍剧烈心跳,以为是离开这石洞的机关,当下举起油灯,凝神细瞧。 哎呀!低低惊呼一声,饶是黄蓉已早为人母,一见之下还是满面通红,暗啐道:却是哪个无聊登徒子,在这里刻画春宫图。 原来露出的石板上刻着的竟是三副春宫图,男女两个小人各摆不同姿势欢好,神情惟妙惟肖,尤其是那相交之处的器官,更是夸张至极。 忍着脸红心跳,黄蓉想要离开,却又怕这画中藏有什么玄机,继续看去,见下面几行小字写的是“旬日,与亲爱柔儿功行圆满,不亦乐乎,特留此图,永记此时。”下面落款是公孙止。 。 ps: 今周裸奔,咱更得多努力。。。 49.阴阳和合.情非得已 ps:小声地再次声明,本文观点仅是一家所见,如有不喜,请轻拍。。 .. .. 公孙止?这不是绝情谷谷主吗?他已经和原配裘千尺同摔地穴,心不甘情不愿的化作同穴鸳鸯,怎地又在此处留有石刻?想起那阴狠毒辣的公孙止两口子,黄蓉不由得全身一寒。 三幅图下各有小字注释,第一幅乃是玉兔吮毫,可使双方永葆青春,容颜不老。第二幅为金鱼接鳞,可使双方身强体壮,百病弃除。第三幅则是灵鹤交颈,可使双方内力交汇,滋养经脉。 红着脸,黄蓉将这三幅画与注释小字都读完后,方知这是**经上所载的房中术,经过奇人改良后成为【阴阳和合功】,在画中小人身上还刻有奇妙线条,稍一看,竟是暗合内力运转路线,或许这便是注释中的奥秘了。 这种风流招数竟然也拿来练功,黄蓉大为不齿这叫柔儿的女子,当下找了块破布遮住,免得柳蒙醒来后瞧见,到时难免尴尬。 可谁知柳蒙一昏迷便是数日,到得第五日早晨,方才悠悠醒来。 醒来后的大半天,柳蒙斜靠坐在洞口,呆呆地看着外面犹如门帘般密集垂下的藤蔓,脑子里混乱一片。虽然万幸没有坠入谷底粉身碎骨,但被困在这上不着天下不沾地的洞里,又与当场摔死有何区别? 本来身有穿云纵这等绝妙轻功,沿着崖侧石壁慢慢上爬,不过百丈高度,拼一下还有点儿希望,可受伤后连番催动内力竟把经脉给伤到了,膻中穴与气海穴均已堵塞,现在稍一动内力,心口处便如刀刺般疼痛。还谈什么穿云纵,便是用力打出一拳,也是不能。 而黄蓉疗伤极快,内力已经恢复如初。当即缀着藤蔓向上探察,却爬出十余丈后便已到头,顶上照样云雾缭绕看不到一丝谷口。向下则不过二十来丈,便全是虚无一片,崖壁陡峭光滑,毫无可落足之处。 这种局面,黄蓉自不会隐瞒。两人仔细商议后,都觉是没有希望攀援而上。而柳蒙想到这石洞绝不会无缘无故存在,看着四处雕刻痕迹,当是有人所为。但两人查遍每一个角落,除了洞底有一小木门外,再无别的出口。 不幸的是,那扇小木门早已腐烂,露出里面被巨石堵塞地结结实实的通道。 又过两日,虽有野果充饥。不愁生计,但总困于此,也不是办法。当即柳蒙又服用了两粒九花玉露丸,期望药力能冲开阻塞的经脉。却半点儿效用都没有。黄蓉身上尚余的四粒,两个时辰内全被柳蒙吞服,见一丝波澜不起,柳蒙又掏出黄药师送与自己的一瓶。想继续试验。却被黄蓉阻住,道:“你吃再多也是无用,不如留待急用吧。” 吃药不行。自疗不行,那么由黄蓉来运内力相助呢?九阴内力阴柔沉稳,但一到被堵住的经脉前,稍一前冲,柳蒙就疼地全身抖动,连哼都没哼当场晕倒。 无奈下,黄蓉又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口诀教授给柳蒙,让他自己修习尝试。三日时间,柳蒙绝顶的勤奋,没有一刻停止,却依然毫无效果。 最后,柳蒙又提出教黄蓉学习穿云纵,待她练成后,攀附而上,找人来救。但黄蓉身兼数家轻功,路数早定,又学了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这穿云纵的内力运行法门完全相克,根本是学不成。 这样一来,两人已陷绝境。除非有人凑巧坠崖后发现此洞,否则怎么也是出不去,在此终老一生几成定局。 柳蒙彻底没招了。一想到自己就要在这方寸间的石洞里老死,恨不得纵身一跳,求个爽快。 眼看着柳蒙日渐憔悴,变得焦躁不安,黄蓉再是绝代聪明,也无他法。这一日,出洞缀着藤蔓采摘浆果回来,黄蓉浑然发现柳蒙正站在洞底,举着根燃着的山藤呆呆不动,而眼前,便是自己用破布遮住的【阴阳和合功】石板。 此后几日,洞内的气氛便有些沉闷。柳蒙坐在洞内神不守舍,拿着根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对于黄蓉的询问也不搭理。黄蓉悄悄看过,却是幅人体经脉图,脉络清楚,各个大穴还特别标记出,而在膻中穴和气海穴两处位置,更是他刺破手指画出两个异常醒目的红圈。 黄蓉被鲜血的红艳刺到了。 闭目后,脑海里全是那鲜艳刺目的红色,不停在眼前旋转,仿佛垂死之人在无助地呐喊,充满了绝望与悲愤,还有那深深的不甘。 完全绝望之下,该否尝试这阴阳和合功呢?如果,脱出深渊地代价是自己的贞节,那为了重回靖哥哥身边、为了亲眼见襄儿破虏长大成家,又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再者,假如功法无效,那自己再也脱困不得,到时顶多跳崖自尽罢了,还谈什么有亏贞节? 收拾心情,黄蓉坐到柳蒙对面,凝视着对方日渐削瘦的面庞,平静地开口道:“还有个法子能离开这里。” 手一下僵住,柳蒙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在出声。 黄蓉轻吸了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竭力显得很是轻松,道:“那【阴阳和合功】确有一定道理,如你不嫌我人老珠黄,咱们……咱们可以试……试。”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十分艰难,脸色红润如血,黄蓉恨不得一下转身冲出石洞,就此跳入深谷。 沉默,尴尬。在黄蓉即将承受不住这种难熬的气氛时,柳蒙抬起头,用力咬着牙,眼中的光彩几乎把整个石洞都照亮。 驻颜有术、肤如凝脂,凹凸紧致、丰姿迷人,谁敢说绝代女子黄蓉人老珠黄?!不见其雅韵风采是绝对完爆二手僵尸女?! 石板之上,第三幅画,灵鹤交颈。 一支火把插在洞壁,光影摇曳,使得石床上人影憧憧。 瘦削却健壮的身躯双膝屈坐,一具窈窕多姿的娇躯微张两腿,紧贴坐在怀中,腰肢纤细、翘臀肥美,肌肤仍旧白嫩滑腻,弹性十足。 柳蒙双手环抱,向内稍一用力,胸口之间贴地紧密,将那汹涌傲人玉兔挤得变形,使得裸露的肚脐毫无阻碍地接触相贴。黄蓉紧紧抿住嘴角,不让自己因为太过刺激而忘情出声,一时额头上全是细密香汗。颤抖着伸出纤手,在那强健的脊梁上抚摸几下,找准命门穴按住不动。 “开始吧。”严格按照第三幅画上面的姿势,黄蓉闭上俏目,眼睫毛紧张的不停抖动,细腰稍稍下压,一待触及那火热雄壮,便顿了下来。 左旋三圈,右磨四遍。黄蓉扭动美臀,低低轻哼着,一张俏脸完全藏在对方的脖间,鼻息咻咻,强忍着那禁忌的快感。同样脖颈交贴的柳蒙则深嗅着黄蓉身体如兰似麝的香味,只觉得下面几欲爆炸的凶器尖端,很快就被霏霏细雨打湿淋透。 运起内力,舌尖紧抵上颚。黄蓉努力保持灵台清明,在缓缓套入撑胀的雄伟时,阴柔至纯的九阴内力从对方命门直进,等到湿润羞处将烫人凶器完全吞纳及根后,内力也恰好绕行一圈,由气海外交汇冲击。 说来也怪,这种冲击堵塞经脉,却一点儿也没有刺痛感觉。而且柳蒙还发觉,冲击的强度完全是随两人起伏的力度而决定。如果自己顶刺用力,内力冲击的速度就要快些;而黄蓉每一夹紧摇晃,内力的澎湃程度就要高一些。 反复耸动几下,黄蓉也发现了内力和交合间的关联,当即与柳蒙双唇紧紧相贴,舌尖互抵,粗重急促的呼吸相互缠绕,腰胯间的动作更是激烈,**相击声和溅水声不绝入耳,将洞壁上的火把都羞得摇首不已。 因为需要分心注意内力的缘故,柳蒙的持久力不知涨了多少。终于,在怀中风韵灵动的女子达到巅峰的一霎那,气海处仿佛有噗地轻响,一股沛然精纯的内力冲破阻碍,一下贯通。 气海穴,通了! 柳蒙欣喜欲狂,松开缠绕的发麻地唇舌,忘形喜道:“气海打通了!这和合功真地有效!”而黄蓉满身肌肤通红娇艳,娇喘着一下软倒在柳蒙怀里,感受着对方的喜悦和庞大的抖动,颤声道:“那……恭喜你了。” “应该多谢你。”柳蒙忍住兴奋心情,见到怀中玉人香汗淋漓,不由怜惜大作,柔声道:“刚才,劳累你了。现在换我好好服侍你。” 说着,身子一挺,将娇呼出声的黄蓉轻放到床上,架起一双笔直滑腻的**,采取龟腾之式,深入浅出,左插右摇,温柔却坚定地将对方又一次送上极乐巅峰。 ...................... 两日后,一神情严肃的赤膊少年盘坐于床上,呼吸平缓悠久,一丝肉眼可见的热气正慢慢从头顶冒出。 忽地,少年双目一睁,开合间精光四射。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影一闪便到了洞底木门处,对着堵住通道的巨石一拳捣出。 【大伏魔拳】! 刚猛气势猛然爆发,轰地一声震响,粉尘四溅,巨石上赫然出现一个深达五寸的完整拳印! 哈!柳蒙看着眼前拳印,忍不住仰首大笑一声,然后身形一转,呼地闪到正一脸温婉地看着自己的黄蓉身前。双臂张开,紧紧抱住那丰姿卓越的娇躯,一个俯首下去,狠狠地将对方的惊叫声堵回了口中。 。 ps: 50岁,肿末了。。。 50.得脱生天.砍头最爽 .. .. 热情激荡的一个深吻,直到怀中娇躯瘫软,方才抬头松开,看着对方满面飞霞娇喘连连的动人模样,柳蒙认真地道:“谢谢你!” 确实是要多感谢黄蓉。 经过两日内几次三番的阴阳合体,柳蒙不止膻中穴和气海穴全部贯通,就连内力也再次提升不少。运行之下,只觉更加精纯,配合老顽童周伯通传授的一招【大伏魔拳】,刚烈威猛,拳势了得,令柳蒙信心倍增。 内力恢复正常,还又有所提升,接下来柳蒙就要考虑如何脱困的事情了。 穿云纵虽然奇妙,却全靠内力支撑。如离得崖顶太远,超出所及范围,加上山体又平坦陡峭,照样也是无解。不过黄蓉聪明多智,在洞外周边崖壁上折了些树枝回来,用柳蒙随身所带的青铜短匕削成一截截短木矛。等柳蒙气息变换时,便将木矛插入崖壁,以作支撑。这样轮流向上,总能攀到崖顶! 黄蓉心灵手也巧,又割了些细藤回来,结成长索,由柳蒙带着,每攀上一段便垂放下来。这样纵便一气上不到崖顶,也好回洞歇息,再次攀登时又不用多费气力。 于是,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柳蒙又缠着越来越风韵诱人的黄蓉,使用蝉附之姿,从后而入,恣意荒唐了一宿后,终在次日清晨,开始逃出生天的行动。 把一捆木矛背在身后,腰间挂着一根细藤索,左手青铜短匕,右手拿根木矛,柳蒙与黄蓉两人攀爬到藤蔓顶端后,独留黄蓉在下面接应。自己瞅准头上一处突厄山石,猛使穿云纵,如同只大鸟般翱翔而上。 脚尖一点崖壁。左手猛地一插,将青铜短匕插进山石中。借此固定住身体,然后右手运足内力猛刺,木矛尖深深钉进石缝,只余不足十寸的尾柄在外,将腰间细藤挂上去系紧,一道绳索便完成。 一个时辰后,柳蒙内力几近耗干,已经向上攀爬有八十余丈,但身边仍然全是云雾缭绕。丝毫未有接近崖顶的感觉。为安全起见,柳蒙只好顺着一路固定的木矛藤索滑了下去,与攀附在藤蔓上接应的黄蓉一起回到石洞里。 吃了些浆果,好好睡了一觉。柳蒙本想趁着在石洞内的私密时光,多与黄蓉疯狂欢爱几次,但被她温柔却坚定地拒绝,曰:“因疗伤之故,双修和合乃迫不得已。但若不加节制,纯为欢好。又与苟且男女有何区别?” 看到柳蒙眼中的失望,黄蓉俏目盈盈,呵气如兰,道:“当务之急。是脱离此崖,待到顶之时,我自当竭力伺君,以铭此番崖下情分。” 下午时分。柳蒙精神抖擞地再度攀爬,这次一鼓作气,又往上有五六十丈。终穿越云雾,见到头顶朗朗晴空。而崖顶,只在头上三丈! 一个翻身,犹如只大雁般从渊中猛飞而出,转折滑翔,飘然落到崖顶。在双脚及地那一瞬,柳蒙热泪盈眶,禁不住仰首长啸。啸声嘶云裂雾,山谷震荡。由死到生,从绝望中徘徊挣扎到得以挣脱,天下之事再无束缚! 谨慎起见,柳蒙在断肠崖附近转了一圈,见并无人迹,这才放心。但那日脱手震飞的青色利剑却未找到,心底难免遗憾。 根据先前在石洞里,与黄蓉的商议谋划,柳蒙又跑到那日几人下绝情谷的地方,见那树皮搓成的绳索依然还在。当即运起神力,一寸寸将其拽回,忙碌半个时辰,估摸着抽回的绳索足够,便斩断后拖到崖顶重新放下。 单手抓着绳索急速滑落,百多丈距离转眼便至。透过云雾见到那处密集藤蔓,柳蒙一声尖啸,直冲进内。黄蓉坐在藤条编织成的网兜上,先听得山谷间啸声回荡,后见有绳索垂下时便已喜悦无限,这时被柳蒙飞冲下来直接搂住,更是欢喜的泪花涌出,反手紧紧相拥,两人笑声放肆飞扬。 搂抱着纵回石洞,黄蓉眉眼间春色无边,神情温柔如水,然后俯在耳边低低道:“让我永远记住这一刻,好吗?”言毕,一洞皆春。 玉兔吮毫,金鱼接鳞,加上**经中的凤翔龙腾、虎行猿搏,诸多美妙姿势两人全尝试个遍。黄蓉虽生育三子,但九阴心法妙不可言,练武娇躯又柔韧极佳,直如初经人事般紧致柔嫩。一时间轻呼低吟,婉转迂回,把柳蒙爽得摸不清东西南北,只疑身在极乐世界,同九天仙女一起颠倒鸾凤。 一夜欢娱,柳蒙激情澎湃,纵意喷发三次之多,而黄蓉更不知魂飞几多,两人相互榨干最后体力,方倦极相拥睡去。 次日,黄蓉起来后先将石洞中打扫一遍。凝立在刻有【阴阳和合功】的石板前良久,忽幽幽轻叹,单手拂出,落英神剑掌沛然而发,石板立被击得粉碎。 而柳蒙静静看着,心中明了黄蓉此番举动的用意,一时凝噎无语。 到得崖顶,微抬螓首,痴痴地注视着蓬勃而出的红日,黄蓉再转身已恢复以往的冷静机敏。两人施展轻功出谷后,翻出深山,找到一处市镇住下,洗去污垢换掉旧衣,用饭时得知蒙古两路大军已然合围襄阳,双方激战数日,各有胜败,局面已是十分危急。 黄蓉一听,一颗心儿便已飞往了襄阳,当下语声轻柔地对坐在身边的柳蒙道:“小柳,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们困在崖下的时间整整三十日,这份情缘我会一直铭记于心。但蒙古鞑子已开始围攻襄阳城,我的丈夫和亲友都在城中,我必须回去和他们同生共死。只是襄儿生死未仆,我很放不下心,还请你继续探查,无论……无论死活,终要有个确信。” 黄蓉已是年近黄昏,**的欢愉和情感的禁忌,对她来说不过都是过眼烟云。心里最为惦记的,还是苦守二十余年的襄阳城和靖哥哥等家人。当下诚恳地请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柳蒙继续帮助寻找郭襄,自己则要回转襄阳,不论城能不能守住,只求与靖哥哥一起携手面对,生死与共。 看着对方秀丽雅致的面容上一片坚决,柳蒙知晓自己多说无益,当下重重点头,道:“但你所托,必披肝沥胆!” 当了头上金钗,换来两匹快马代步。镇外道旁,望着黄蓉风姿摇曳地打马而去,柳蒙恍惚间,发觉那背影竟和郭芙说不出的想像。娘俩生得太像了,黄蓉多了丝狡黠灵动,郭芙则多了些率真端庄。 但若论到在一起时的欢愉——柳蒙长叹一口气,念及石洞中的数日癫狂,心底无由的浮现出曾在论坛上看到的一句话。 “若能到双雕,谁不推黄蓉?” 在道旁伫立良久,柳蒙方整理好心情,将这段孽缘暂埋心底。 郭襄是被金轮法王掳走的。记得原书中的情节,这名慷慨豪迈的小姑娘被带到蒙古军营,并以她为饵,设立高台,逼郭靖等人决一死战,最后被杨过从天而降,带领大雕小龙女救了下来。 可是现今,诸多情节都有变动。蒙古汉军的襄阳路行军总管张弘范已被自己几人刺死,还会有谁出谋划策,使用这等汉家的战阵谋略?蒙哥汗气恼之下,怕是会直接下令大军围攻,以屠城激励将士,不死不休。那时,小郭襄会有什么下场?按蒙古军的习惯先被祭旗? 郭襄,可是《神雕侠侣》中最讨人喜爱的姑娘,拥护者无数,如何也不能让她豆蔻早逝! 自己在这世无牵无挂,历经磨难学得这一身武艺,不去做点什么万人称道之事,留下英雄名声,岂能算在这英雄辈出的时代走上一遭! 决心已定,柳蒙问明方向,便纵马往南而去。蒙古此次两路大军南北围攻襄阳,北路是蒙哥汗御驾亲征,南路则是忽必烈率军回师。金轮法王是忽必烈一系的高手,他带着郭襄必不回北路大军,如果自己能抢在总攻之前,救出郭襄一事还有得希望。 那日在绝情谷断肠崖,手中青色利剑被震飞,没有了称手兵器,柳蒙的威力可就大打折扣。当下在经过十堰时,花干身上最后一两金子,买了柄长剑。这长剑虽是普通货色,兼制式与自己用惯了的窄刃不同,但终归聊胜于无。 也多亏的柳蒙未雨绸缪地买了这柄长剑,否则,当看到路边马车里一闪而出的青衫文士,真不知道是空手以碧罗掌相搏,还是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三缕长须,青袍整洁,手中折扇轻摇,风雅翩翩,只是扇面上画得却是个无常鬼。 转轮王张一氓!柳蒙眼神紧缩,那日在襄阳城的郭襄绣房里,临离开时他那一眼怨毒,彷如就在昨时。现今遇见,不决出生死怕是不能脱身。 张一氓潇洒地一合折扇,慢悠悠地开口道:“前日还与敬炫提起,襄阳郭大侠手下有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想到三日不到,就在此巧遇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摇头晃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根本没把柳蒙放在眼里。 “我每日里都去蹲坑,但很少踩到大便,没想到今天运气不好,竟然踩到了一坨。”柳蒙明白对方绝不会放过自己,干脆鼓动毒舌,反言相讥。张一氓脸色顿变,呼地又展开折扇,连扇几下,忍着怒火道:“是你杀的张弘范?” 张弘范?他问这个干什么?柳蒙一晒道:“关你屁事!”张一氓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我是他堂兄!” 51.杀招新悟.剧情急变 ps:感谢“星华易尘”投送月票。。感谢“骑猪的大虾”打赏支持!本来咱还有些忐忑呢,现在全没了!咱会继续努力更新地。 .. .. 在张一氓说出第一个字时,柳蒙就已决心先行出手,因此哪管他会如何回答。 左手一甩,一枚铁蛇锥悄无声息地飞射而出,随之身形一闪,雁行功立时发动,身子前倾如脱弦之箭直冲对方,右手剑尖抖动,【观海剑法】第二招——沧海一粟! 铁蛇锥速度极快,又是无声无息,张一氓发觉不妙后根本来不及闪躲,当下折扇一沉,啪地拦住。但手中丝织扇面顿被击破,完全不复潇洒模样。而后面接着疾冲而来的剑光,让张一氓连发怒的时间都没有。 一剑飙血!张一氓只来得及挪动了下脖颈,使得柳蒙未能一剑封喉,只刺到肩头。即便这样,张一氓还是被这鬼魅般的一剑吓得亡魂皆冒,“啊”地惊叫,往后急退,展开高超身法,想要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好可惜!先以铁蛇锥打乱对方防备,再用雁行功配上沧海一粟进行突袭,柳蒙可是盘算着一招制敌的。可惜手中不是用惯的长剑,速度上还是慢了点,否则张一氓这会已经手捂咽喉后悔惹到自己了。 带着惋惜的心情,柳蒙见到张一氓想要脱离,哪里能愿意。身走轻灵,势如疾电,手中长剑快速刺出,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把张一氓逼得左支右绌,狼狈异常。 正紧攻不放,柳蒙忽地身形一顿,手中长剑凝而不发,定定瞧着神色慌张的张一氓。在其不明所以的神情中。左手忽地又一甩,一道金光猛闪即逝,尖利的破空啸声传到张一氓耳中时,其大腿已被命中。 疼地闷哼一声,惊诧于对方的暗器竟然如此飞速,张一氓就见那柳蒙蓝影闪动,手中耀出七点剑芒,呼啸着扑向自己。心知今日要栽在这里,张一氓大叫一声,手中折扇上拦下挡。却听得嗤嗤连声,肩头胸口各自一疼,已是中剑。 与对方杀上几招后,柳蒙已然摸清底细,张一氓这种高手与自己实力仅在伯仲之间,尽管自己上来占住先机,但无百招根本分不出胜负。自己有金蛇锥这等犀利暗器,还有若干疾速迅猛的剑招大杀器,又何必与他硬耗? 所以故意卖个空子。引得对方惊疑后,瞬发金蛇锥射他大腿,使对方不能用高超轻功逃跑,然后直接使出【一剑落九雁】。十成内力催发下,霎那七剑刺出,一举将对方重创! 脚尖一蹬地,柳蒙身形一转。手借腰力,长剑斜挥而出,【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 唰地一响,如刀斩西瓜,血花飞溅中,一颗大好头颅旋转着飞起,上面双狭长凤目瞪得老大,显是死不瞑目。 看着脖颈处腥血直冒的躯体,柳蒙忽然觉得这一幕竟是如此熟悉。冯不催冯二师兄。那没心没肺的坏笑声彷如在耳边再度响起。。。 狠摇了下头,柳蒙慢慢蹲了下来,干搓了两把脸才止住继续失神。 刚才张一氓说什么来着,他是张弘范的堂兄弟?靠!怪不得看这家伙一副假斯文模样,原来都是汉奸一家。杀他不冤! 对待敌人要如秋风扫落叶般粒米不留。柳蒙瞧向张一氓带来的马车,车身雕饰精美,挽马浑体雪白无一根杂毛,异常拉风。那位车夫早已跑得没了踪影,柳蒙过去掀开车帘,毫不客气地将里面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 几盒精良点心,一包上等毛尖,两锭五十两的金元宝,约百两的散碎银子,外加张一氓尸身上的几块玉佩,柳蒙统统用块绸布打包带走。 骑着神骏白马,柳蒙乐的咧开嘴直笑。怪不得大侠们动不动就喜欢出手杀贼,收获还真的是很多。不过也难怪,贼子们总是生活腐化,银钱大把,正好给大侠在铲奸除恶的同时,赚点生活费,否则没有了收入,如何保持大侠一掷千金的豪迈形象? 大丈夫不可一日不杀贼。更不可一日无银钱。 于是到了前方一个大镇子后,柳蒙畅快地消费了一下。宝蓝色暗花锦缎袍子,用四指宽的镶玉皮带系好,换上双鹿皮软底快靴,摇身一变,从混江湖的武夫变成位翩翩佳公子。再拣最大的酒葫芦打了五斤上等杜康,骑在神骏的白马上佯作狂生,好不潇洒,惹得一路遇见的行人无不侧目打量。 可惜只得意了半日,前面便有逃亡的百姓涌来。原来蒙古小股部队已经渗透至太平店和庙滩一带,两镇百姓惊惧鞑子凶残,携老带幼往十堰避难。 一听此消息,柳蒙不由大惊。 在《神雕侠侣》书中,蒙古虽也是两路大军南北夹击襄阳,但南路军忽必烈部并未参战,直等到蒙哥汗阵亡后才领兵出现。而襄阳城再怎么被围困,只要突破围城连营,往西去十堰的道路还是通畅的,怎么现在竟然有蒙古骑兵出现? 难道这剧情已经起了变化? 当即柳蒙打马避开这一大群逃难百姓,急急向东奔去,想要亲眼看看是否真切。走不多久,前方一处村落里火光冲天,哭喊声隐约传来。 想都没想,柳蒙直接催马冲了进去。却见村子里房屋均已起火,几名背弓提刀的鞑子正对着火势指指点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十具尸体,男女老幼皆有。而就在火旁,一溜儿跪着十来名妇女,均被绳子首尾相连,只顾哭泣哀求。 忽见有人冲来,领头鞑子吆喝声,手中弓一举,嗖地便一箭射出。反应这么快?柳蒙见来箭极快,当下一点马蹬,人已如大雁般飞起,半空一个转折滑到名举刀迎上的鞑子头顶,一脚踢出,几乎将他脖颈踢断。 几名鞑子到也凶悍,不顾对方杀自己等人如捏死只鸡仔一般,嘶吼着冲上,正好被拿来演练大伏魔拳。轻易让过弯刀,一拳一个,骨折筋断,中者立毙。 满头发辫,眼小鼻圆、颈短脖粗,衣服被涂上厚厚油脂,满身膻味,悍不畏死,箭法精准。这可不是蒙古汉军,更不是新附军,这是探马赤军的装束。也即忽必烈所领的南路大军! 忽必烈动手了?他可是蒙古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统帅,比起蒙哥更加狡猾!他要是与北路蒙哥汗合兵攻打的话,如此,襄阳城危矣! 踌躇了一会,黄蓉与郭芙母女俩的身影在脑海浮现,还有丁弃吴动等真诚相待的笑脸。柳蒙牙根一咬,决意再回襄阳。或汉或虏,天下大势,在此一战,自己岂能袖手旁观! 小心避过几队探子,柳蒙弃马步行,施展轻功专走偏僻小路,两日后终到了襄阳城外。 万马奔腾,烟尘遮天蔽日,号角声此起彼伏。只见蒙古两路大军已将襄樊两城紧紧围住,立下二十里连营,营帐连绵,旌旗无数。一队队盔明甲亮的骑兵来回奔腾,箭楼车、云梯车、投石车等攻城器具如林排列,那种大军压城的汹涌威势,叫人看了直心中发寒。 趴伏在远处山坡上,柳蒙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大军开战,不禁对这使天地变色的气势咋舌不已。这样的连营,自己孤身如何能冲过?看来只有等天黑或两军交战之时,自己伪装成蒙古军卒,依仗轻功混水摸鱼,悄然闯进。 但是大军作战,首要便是戒备敌方夜间偷营,因此大营外百步距离的空地上,篝火遍布如天上星河,映得是亮如白昼。箭楼、哨塔林立如云,弓兵、刀牌手、长戟手等百人一队,沿着拒马来回巡逻,一小会便有数十队经过,几乎毫无间隙。这样的防备,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何况一个大活人想要穿营而过? 白白干耗了一夜,待到天色发亮,大营中金鼓敲响第一通,各处营寨里的兵卒开始起床着甲。金鼓响第二通,营中热气腾腾,兵卒们按照归属开始用饭。金鼓敲响第三通,集合列队,百人为横,千人为列,组成不同方阵,宛如百川入海,慢慢汇集在面对襄阳城的空地上。 这是要开战的前奏?柳蒙不懂战阵,但凭直觉猜测,蒙古统帅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大清早集结起数万大军。 果不其然,后方辎重营寨里人喊马嘶,被抓来充当苦力的百姓们拉着各式战车,沿着马道向城墙下推进。一队队不同旗帜不同衣甲的骑兵穿插纵横,呼啸喝骂,不断卖弄马术,诱使城墙上守军发箭,掩护战车推进。 等战车到位,中军大帐处忽然奔出一彪骑兵,在五千人左右,无论人马均披黄色锁子甲。人骄马雄,奔行起来宛如条金色巨龙,滚动雷鸣着护着杆九尾白旄大纛,转瞬间便奔至阵前一处高地,正是天下闻名的大汗侍卫亲军——“怯薛军”。 大汗亲至阵前,待命等待攻城的蒙古军齐声欢呼,一时声动九霄,令城头守军都是骇然变色。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如泣如诉,杀伐之气铺天盖地。一支骑兵千人队在名黑甲大将的率领下,冲至城下一箭之地,挥舞兵器齐声怪叫,进行阵前邀战。蒙古军此举乃是“敢死战”,守军若要应战,须也得派出同样数量的人马,双方就在城下搏命厮杀,直到一方不剩一人,完全死绝。 。 52.两军阵前展神威 .. .. 过去宋金之间的战争,往往是由双方大将单挑开始,或胜或败,很多时候都决定了战斗结局,普通军卒并未承受多大压力。而蒙古这种敢死战最是残忍,一千士卒对一千士卒,**裸的杀戮,没有俘虏没有伤员,纵然是跪地哀求,也非得将敌方全部杀净方才结束。 但宋军又不能不派兵应战。即便派出的兵马被杀戮干净,相比不敢应战的后果,还是能勉强接受,最起码输阵不输人。否则,对于士气的打击将是灾难性的。而两军交战,胆气先泄者,必败! 因此,遥遥望见城门打开,一队红缨皂甲骑兵杀出后,柳蒙还深为不解,暗道:郭靖并不是好强斗胜之人,怎地却中了敌人的激将法? 眼看战阵上厮杀声震天,尘烟滚滚,再也看不清那边情形。柳蒙心里一动,却是找到了进入襄阳城的办法。 转身溜下山坡,猫在处及人高的荒草丛里,等到有小队探马经过,立时杀出。柳蒙全力施为,身在空中便铁蛇锥狂射,将打头两骑秒杀后,转折落到一骑马背上,顺手封住马上之人的要穴,接着长剑伸展,驱马冲上,一个照面就将剩下三骑刺于马下。 紧躲在被制住的探马身后,柳蒙不理四散乱跑的无人战马,一催马腹,径自向营门驰去。每队探马都备有紧急军情标识,在襄阳城时柳蒙便听丁弃讲过。当即把那红色令旗掏出举在手中,柳蒙纵马奔进营门后,也无人上来拦阻。 按照蒙古军律,战时擅拦急报探马之人,若事后无正当理由,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斩首。 于是,防守严密的蒙军连营。一名探马手举红色令旗在中心马道上疾奔,背后还驮着个蓝衣人,却不知有何重要军情需要立时回报。负责戒备的千夫长还好心派了两骑快马,在前帮助吆喝开道,使得柳蒙更是长驱直入,无人敢拦。 城门前的战场上,两支骑兵纠缠在一起,鏖战正酣。 襄阳宋军此番出战的骑兵,乃是岳武穆岳爷爷留下的游奕军根底,虽然不复当年勇猛。但在现今的中原来说,也是骑兵中的第一强军。无奈国弱军懈,连年战事下来,元气一点点损耗,根本得不到补充。加上厮杀连日,人马疲惫,已是渐渐落了下风。 带兵统制牛富嘶吼如雷,猩红披风已被血浸透。手中长枪连挑数名蒙古十夫长,然后聚拢起身边几十亲兵。正要发动决死一拼时,忽见敌军阵列一阵骚动。一骑从阵后驰出,不管身后蒙军齐声呼喊,直奔向正在厮杀的战场。 轻骑皮甲。红色令旗,正是蒙古军中的急报探马!不去中军帅旗下汇报敌情,怎地奔战场而来?难道他竟然跑晕了头? 牛富只稍一迟疑,就命令身边亲卫立刻迎上。趁这名探马跑错地方,绝不能让其带着情报再走脱! 但是,令双方讶异的事情出现了。当着两边数万大军的面。这骑急报探马不理同袍阻止,径直冲到战场后,忽然间剑光一闪,将想要截停战马的两名蒙古骑兵当场刺倒。 众皆哗然!城头上观战的宋军,列阵等待冲杀的蒙军,都是齐声惊呼。 临阵投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那探马身后突然闪出一道蓝袍人影,如同只大鸟般纵跃飞起,直冲进围成一团的骑兵群里,剑光闪烁不断,蒙古一方的骑兵犹如下饺子般接连摔落马下。 是宋人! 蒙古骑军的黑甲大将惊呆了,己方探马如何会带着宋人冲进战场?看来人的身手,分明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等省起不妙,命手下疏散队形,用弓箭齐射拦截的时候,那蓝袍人影已经刺穿了外围,抢了匹马与宋军汇合。 是自己人! 牛富等人乐得大声欢叫,士气为之一振。趁敌军慌乱,又成功聚起百名军兵,牛富大笑着迎上这名蓝袍高手。见得对方面容清秀,眸如点漆,依稀有些面熟,当下叫道:“援救之恩,牛富没齿难忘,还请英雄示下贵姓大名,也好回报于大帅,给恩公记上一功。” 蓝袍少年咧嘴一笑,白牙灿然生辉,道:“在下柳蒙,襄阳团练使麾下教头,咱们一家人无须二话。” 眼见同袍陷入危局,却猛然生此大变,一时竟有扭转战局之势。城头上观战的宋军个个欢腾,更有军鼓嗵嗵敲响,震撼如雷,激起众军希望。 宋军方面的一千骑兵仅余二成,而蒙古鞑子也是折损过半,加之士气受挫,竟相互聚拢,不敢在主动冲上。一撩血红披风,牛富咧嘴笑道:“鞑子气势已泄,咱们须得动作快些,婆娘还等老牛回家吃饭呢!” 众军兵皆是哄笑出声,牛将军怕老婆,在襄阳城中是出了名的。但此时说出,却是豪气干云,无一人看轻。牛富一挥手中大枪,大吼道:“众弟兄!游奕无敌!杀!” “游奕无敌!杀!杀!”还余下的二百来名骑兵齐齐怒吼,长枪斜举如林,在统制牛富的率领下,如同血红风暴,一下撞进蒙古骑兵里。杀声如雷,气势如虹。柳蒙也被激荡的热血上涌,嫌手中剑短,在马上杀不过瘾。当下抄起杆长枪,运起内力也不管什么招式,当胸便挑,见头就砸,转眼就杀死了三人。 能参加敢死战的兵卒,个个身手勇悍。在最初的惊慌过后,蒙古骑兵立时稳住阵脚,黑甲大将也及时调整策略,利用人多优势,强行将宋军阵形一截为二,分割包围,想要逐个吃掉。 这时的双方骑兵,犬牙交错,我中有敌,蒙古军最擅长的骑射之术难以发挥,却给了柳蒙大展身手的机会。举起长枪,瞅准一名挥舞狼牙棒的百夫长模样鞑子,十成内力下猛然掷出。长枪带着道残影,呜地一声,连人带马一下洞穿。 好办法!柳蒙接着又从地上拣起杆铁矛,运足内力忽地掷出,把另一名挥舞铜棍的百夫长射落马下。一掷之威谁能防住?身边有机灵的骑兵立刻将手中长枪递了过来,柳蒙接后又是奋力一掷,对面一鬼吼不住的鞑子应声摔落。 立刻,四、五名骑兵一拥而上,纷纷递过长枪,等柳蒙掷完,还又弯身从地上捡起,看那架势,竟如后世装弹手一般。而特别机灵的骑兵,还主动寻找最有危害的敌军,大喊提醒柳蒙先杀这个再杀那个。柳蒙每一次飞掷,围在身边的骑兵们都是哄声叫好,待到射死十余人的时候,终被鞑子黑甲将军发现。 看着挥舞长柄鬼头刀冲来的敌人,柳蒙嘿嘿冷笑,心道:你要是躲在手下后面,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但你自己跑出来送死,那只能怨自个命不好了。 掂了掂手中长枪,瞄准黑甲大将骑乘的披甲描花战马,猛地掷出。“射人先射马!”这点浅显道理柳蒙如何不懂。听得身边众骑兵一声欢呼,柳蒙又接过一杆长枪,这次瞄准狼狈滚倒的黑色身影,呼地飞掷。 冰果!再度命中!呼啸飞至的长枪如穿豆腐一般,从胸口一下贯穿,枪尖余劲不停,猛扎入地,将黑甲大将死死钉在了地上。 “好!”哄地一声,城头上观战的宋军们齐声喝彩。趁着敌人慌乱,柳蒙带着身边骑兵冲了过去,将黑甲大将的首级割下,挑在枪尖上高举示众。 而那边牛富呼喝不休,一杆大枪舞得密不透风,率领骑兵们反过来把鞑子阻住,不让他们去支援正被柳蒙虐杀的后队。很快,形势开始逆转,领军大将加上几名百夫长俱已惨死,余下不足四百的鞑子骑兵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而宋军这边还活着的都是百战之士,在统制牛富和柳蒙的带领下,互如钉锤,不断将一股股鞑子揪住、杀干。 一枪把最后一名鞑子捅了个透心凉,然后远远甩开,牛富举起大枪厉声怒吼。遍地残尸,血流成河,余下百名袍泽个个带伤。但是!我们胜了! 齐齐举起手中兵器,尚能站立的宋军们仰天狂啸,状如疯癫,更有甚者,脸上泪水已悄然滑落。从出城门开始敢死战那一刻,大家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却没想到风云突变,自己还能活到最后! 城墙对面,鞑子两万多大军眼睁睁看着己方千人队死的精干,不少熟识的兵卒放声大哭,一时三军各个心悸,士气一落千丈。 城门再开,一队民壮冲了出来。 战场总由胜利者打扫。救助己方伤者,给未死敌人补刀,搜罗弓箭兵器盔甲以及战马。民壮们做这些事很是娴熟,不用半盏茶时间,就把血腥的战场翻了个遍,等撤走后,独留下片被扒干衣甲的尸体。 ---------------------- 一身血迹,崭新锦袍看不出半分潇洒模样。柳蒙刚随大伙进入城门里,就听见一声激动的呼喊,“小柳!”闻声瞧去,一张熟悉的笑脸正对着自己傻乐,干净的眼神中全是关心和放松。 丁弃!一起在漠北草原狼行夜奔,亡命近两月躲避蒙古勇士追杀;一起潜入蒙古大营,刺杀首名大奸贼张弘范;纵使在危难关头,不管山穷水尽,互不抛弃相依为命的兄弟丁弃! 。 ps: 呃,,战阵场面的描写,咱不大擅长啊。 53.摊牌.穿越身份 ps:感谢“痴情的书迷”的打赏。。。咱认真地写,亲们有建议可以加群来聊聊啊。。。 .. .. 一瞬间,柳蒙心里暖暖的,开心地大笑着走过去,同丁弃狠狠互一击掌。 这时,蒙古军的回回炮、投石车开始报复性攻击,石弹如雨,有的砸在城头,有的飞过城墙落进城内,呼啸声摄人心魄,砸得城中四处烟尘四起。不亚于电影中万炮齐发的场面,把柳蒙看的咋舌不已。 随同丁弃上到城门楼,在一间存放弩箭的厢房里,见到了吴动及李菀蓝两人。柳蒙同两人关系不错,当下免不了一番关切,吴动对刚才城下的敢死战激动万分,一个劲地夸赞柳蒙以长枪飞掷杀敌的举动。而李菀蓝则拿起毛巾,将柳蒙手脸的血迹擦干,关怀道:“下次这种战阵厮杀,务必要穿上盔甲,否则军中乱箭齐发,武功再高也是无用。” 四人闲话了一会,门口一暗,雷青竹带着慈怀走进来。面沉如水,凤目生寒,雷青竹明显是压着怒气。冲柳蒙点下头,道:“小柳兄弟,刚才你计闯敌军连营,又奋勇杀敌,力挽狂澜,功劳甚大,郭大侠和王将军都对你很是赞叹。” 受到这位明艳夺目,举手投足间全是飒爽英姿的大姐大夸赞,柳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嘿嘿笑了声。 “对了,有人刚托我捎件东西给你。”雷青竹向着慈怀一伸手,后者不知从哪里掏出柄长剑,递了过去。“好像是你的佩剑,那人还带了句话。”把长剑交给柳蒙,雷青竹忽地笑了下,神情颇为奇怪。“万事珍重。” 青色利剑!在断肠崖脱手而飞,后来脱离深崖后也仔细找过。本来还有些遗憾难得的一把称手兵器,没想到却在襄阳城重新获得。只是。会是谁托雷青竹捎给自己的呢? 面对柳蒙疑惑的眼光,雷青竹轻摇了下头,没有丝毫想告诉的意思。拍了拍手,将大家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雷青竹秀眉微皱,沉声道:“事态紧急,趁大伙儿都在,有两件事情我们须得做个决定。” “第一件事情,前些日子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现在就看小柳什么意思。”说着。大家一起看向柳蒙,眼光里有热切有期盼……还有担忧。 柳蒙一怔,被大家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摸摸鼻尖,却被坐在身边的李菀蓝纤手一伸给阻住。 “小柳兄弟,首先我代表大伙得向你道个歉。”雷青竹抱拳作了个揖,继续道:“开始告诉你的那些身份来历,比如青云派什么的,都是编造的借口。全是假的。至于我们的真实身份,在你看来可能太过——奇妙,也可能你一时接受不了。” 沉吟了下,组织好语言。雷青竹接着解释道:“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讲,世间共有三界,人、鬼、仙,而每一界又分成无数个小世界。便是佛法上所谓的三千大千世界。我们就是生活在仙界中的某一个世界,为了一些特别目的,破碎虚空。来到了你们这处于人界中的世界。” “之后的事情你也了解,因为各界的一些规则,我们被限制住了某些法力,实力并比不上你们的绝顶高手,也导致了老罗不幸陨落。现在襄阳城被蒙古大举围攻,情形已经失控,恐坚守不住几日。而我们人手又捉襟见肘,如非要解救襄阳城眼下危难,却需一人来顶上老罗的位置。” 坐在那沉默不语的慈怀手臂一动,从怀中掏出一根玉链,放在柳蒙面前,系着的坠子却是个雕有朱雀图案的玉牌。 “这是老罗留下的铭牌。” 雷青竹看着柳蒙满脸的震惊神色,觉得确实是唐突了些,但情形危如累卵,一些详情只能以后慢慢解说了。“我们曾经商议过,都觉得你性情直爽,不是迂腐之辈。在这世上又无牵无挂的,发展潜力也极大,很适合做我们的伙伴。最关键的是,大家都很喜欢你,这也是选择你的主要原因。” “如果你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将自此脱离人界桎梏,等我们结束此地事情后,将一起破开虚空回到我们原本的世界。那里有无数的奇异可能,翱翔九天、追云逐日并不是梦想,只要运气够好,成为永生不灭的神灵也有可能。” “当然,假如你不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我们会施展法术,把有关于我们的记忆从你心中去除,好比做了个梦一样,一觉醒来,你照样是原本的你。” “而我们,不过是会受到神灵的一点儿惩罚,但依照我们在这里的贡献,足以抵消。所以,请你不要有任何担心,也不要有任何负担,好好想想,是否接受我们的邀请,成为我们的一员,从此荣辱相随、同甘共苦!” 一口气说完自己等人的意思,雷青竹喘了口气坐下,静待对方如何抉择。 而柳蒙这会,宛如遭到天雷劈中,满脑子僵直。 从雷青竹说出那些话开始,柳蒙就晓得了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老觉得这几个人神神怪怪的,接触起来有种很熟悉的样子,原来都是来自后世的大好青年。枉自己还费劲脑筋猜他们是何方神秘势力,麻地这明明就网文里常有的无限流啊! 自己的命可真好,被穿越到武侠小说中的场景世界,接着误进传送门,又到了这奇奇怪怪的神雕时空,更遇见了无限流队伍。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什么人、鬼、仙三界,什么破碎虚空,什么神灵惩罚……。摆明了是无限空间的主神规则,自己看了那么多无限流小说,还不懂这个? 那个,无限空间里,可都是死掉的人才能进去的,而且整天为了生存不停去完成那些坑爹至极的任务,哪有什么乐趣而言?自己又不是受虐.狂,非跑去找不自在干嘛? 只是自己若不答应,他们会不会当场翻脸?所谓消除自己的记忆,会不会只是个托词?依自己的印象,对外人透露无限空间的事情,会被主神当场抹杀的啊! 柳蒙犹豫着,瞧了眼热切神色的丁弃,暗道:自己和他是生死兄弟,定然不会和自己翻脸。又瞧瞧表情期盼的李菀蓝,心想她本性极好,和自己也谈的来,想来不会为难自己。剩下的吴动到有些看不透,至于慈怀和雷青竹,那就不好说了。 。 54.仙界副本.襄阳任务 ps:不是无限流... .. .. 踌躇半响,柳蒙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们是中州小队吗?” 几人都是一楞,雷青竹反问道:“什么中州小队?”李菀蓝却一下蹦起,完全不复淑女形象,惊叫道:“小柳……柳蒙你说什么!?是‘中州小队’这几个字吗?”随后,吴动也是睁大眼睛,一脸不信地瞪着柳蒙。 呃。怎么反应这么大?柳蒙紧张了,下意识抬手去摸鼻尖,却又被李菀蓝将手一把打掉,紧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知道无限空间吗?” 雷青竹等人立时明白了李菀蓝为何如此激动,当下也都齐齐看向柳蒙,脸上神色精彩纷呈。 “你们是从无限空间来的?”柳蒙咽了下唾沫,紧张问道。 李菀蓝美目中显出惊喜之色,嘴上却斩钉截铁地答道:“不是!”然后紧接反问道:“你是地球人?”柳蒙点点头,嗯了一声。李菀蓝继续追问道:“哪个时空的?怎么来的这里?” “我是被电晕后穿来的,那时是二十一世纪,2013年的五月二十九日。”没有和盘托出,柳蒙隐瞒了穿到游戏大厅和自己脑中带有辅助修炼系统的事。 李菀蓝、雷青竹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吃惊神色比柳蒙听到他们不属于这世界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难怪刚才天官系统没有警告我泄密,你原本就不是这世界的人啊!”“没想到竟在副本世界遇到穿越者了!”“这是肿末了?要疯的节奏啊!”这边几人顿时惊叹连声,各自发表着感慨。 “中国第一艘航母叫什么舰名?天宫一号上天了吗?无限恐怖开续集了没有?”连珠炮般问出三个问题,李菀蓝不在紧张,重又坐下,摆出副温柔女性姿态,静等柳蒙回答。 “第一艘航母叫大辽号,九月二十五日入列。第一个驾驶中秋着舰的飞行员叫戴帅盟,我来之前几天已经成立了首支舰载航空部队。天宫一号当然上天了,而且就要与神舟十号对接呢。至于无限恐怖的续集,这个还真不清楚。” 听完柳蒙的回答,吴动一怔,带点惊讶地问道:“成功着舰了?这么快?戴大队长好样的!”看着柳蒙投过来的怀疑目光,吴动解释道:“我们是12年国庆长假离开现实世界的,那会航母还刚刚入列呢。” 原来他们比自己穿的还要早?柳蒙作为未来人,立时被大伙一些关心的问题给埋没,雷青竹眼见没完没了。只能轻咳一声,提醒大家正事还没有结果呢。 至于结果,当然没得选择了,李菀蓝拿过桌面上的铭牌项链,塞到柳蒙的手里,凶巴巴地威胁道:“快点滴血绑定,否则我帮你放血了。” 丁弃则看出柳蒙的顾虑,笑着在旁边解释。他们确实不是什么无限空间的队伍,而是在遭遇到莫名意外后。被传送到一个类似于网游的场景中,大家都称它为“仙界”。 在仙界里生存,每一天都需要一点积分,就如同打网游需要点卡一样。在初期。积分的获取方法只有一种,便是穿到各种副本里完成仙界发布的各项任务。等到渡过三场任务后,赚取积分的方法就多了,坑蒙拐骗或者各种正经生意。甚至专门组队去不同的副本世界刷怪,除了每月必须一次的随机任务外,只要有积分。就可以在仙界里潇洒地活着。 而且,对比无限空间,仙界有两项极大的优点。一是除每月必选的一次随机任务外,每天发布的其它副本任务都可以自由选择;二是只要攒够一定积分,每个月都可以选择兑换一定时间回归现实世界,同亲人朋友团聚,甚至于给亲人的生活带来改变。 因此,相较于无限空间的残忍和冷酷,仙界更显得温情脉脉。当然了,在一个没有法律没有约束的地方,如果想要舒服的生存下去,变强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丁弃等人都是经历过初期前三场任务后,互相熟悉,互相认同,这才组成一队,专刷武侠世界的任务。雷青竹并不是他们的队长,而是队长李沉云的女人。因着某种缘故,队长李沉云带着老二清风去了另外个任务,所以这次任务就由大家公认的大姐大雷青竹负责。而李菀蓝,则是队长李沉云的小妹。 慈怀确实是少林寺的和尚,有度碟有编制的那种,正宗武僧团出身。丁弃和吴动却是战友,都在养猪场服役,一个是狙击手,一个是侦察员,两人好不容易休个假,去泰山游玩,结果在缆车上给穿越了。 不幸中了玄冥神掌而死的罗虎臣,现实身份是地质勘测队员,经历过六场任务,算是位老人了,却没想一个疏忽陨落于此。 大体解释了下仙界规则,又把各人的身份来历简单介绍一遍,丁弃接着极为认真地道:“小柳,大家都是从信息时代穿越过来,理念和认知都是相似,我敢以命担保,我们这个团队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人。再说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以你的身手,就甘心在这里老死?我真心把你当兄弟,所以,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一起同生共死,祸福相依!” 丁弃说的这段话,言之切切,是动了真感情。 雷青竹见此,秀眉轻皱了下,微笑着打了个圆场。“这件事情毕竟太过玄奥了些,况且使用二次绑定的铭牌,能否成功带人进入仙界,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亲眼得见,不排除会有风险。要不这样吧,给小柳些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再做决定,这对他和对大家都是负责的态度。” “另外,因为我们接下来要排除一切隐患防守襄阳城,还要寻机刺杀蒙哥和忽必烈,迫使蒙古退兵。有可能的话,还想去趟活死人墓,把棺材盖上的九阴真经残篇给拓下来。但是由于老罗的陨落,我们的近战力量现在非常薄弱,只靠老五慈怀一人,对付不了金轮法王百损道长他们,甚至连和杨过争抢击杀蒙哥都做不到。所以,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先完成这次副本任务,想必你不会推脱吧?” 去不去仙界, 宝_ 书_网_w_w_w_._b_a_o_s _h_u_2_. c_o_m 继续自己的单机还是变成大家联网,这件事情自己确实得好好考虑考虑,至于帮助他们完成防守襄阳的任务,这个没问题啊!当下柳蒙不再犹豫,在李菀蓝的指点下,伸出食指轻轻咬破,将一滴鲜血涂在了玉牌上。 说来也奇怪,一沾鲜血,玉牌突然发出道耀眼白光,直射往柳蒙的眉心。柳蒙只觉眉间一疼,犹如被针扎一般,接着脑海里轰然巨响,已是多了一个不停闪烁的圆形图标。 “不要乱想,放松呼吸,用手捏紧玉牌,再用意念打开脑海里的图标。”李菀蓝在边上轻声提醒,而其他几人都是副欣然模样。 依言打开图标,里面是三个选择菜单,柳蒙大体看了遍,在李菀蓝的提示下先调出人物菜单。 种族:人类玩家 编号:xxoo-1024 类型:二次绑定,未激活 姓名:柳蒙 (曾用名:柳不蒙) 状态:成年健康男性 经历场次:0 次 荣誉称号: 无 所在区域: 无 所属队伍:井木轩b2队 ………. “看到自己的属性了吗?”“还真的是奇妙,青竹姐想要捉只灵兽给我做近身防御,这才花了一千积分换了张清灵符,凑巧罗哥的铭牌又从未升级过,否则只有把你当战宠抓走啦!嘻嘻。”能够在奇异的人物世界里遇见穿越来的同时代同胞,李莞蓝很是开心,但话锋一转,道:“正好独孤求败的那只雕丑得惨绝人寰,以后你得去给我捉个漂亮神气的来!” “在仙界里,我们生活的地方是朱雀区,团队的名字叫做‘井木轩’,字母b的意思是第二替补梯队,合起来就是‘井木轩第二替补梯队第二小队’。在朱雀区里可是极为拉风的哦。” 李菀蓝温言软语,当起了引导者角色,向柳蒙讲解着如何使用图标。 “第二项属性栏应该是空白,需要回到仙界后,请天官给你进行扫描,才会得出各种属性。现在你看一下任务菜单。” 副本世界:《神雕侠侣》 任务难度: e级 任务类型:团队协作 主线任务:襄阳城防守战。 任务说明:协助宋军,参与襄阳保卫战两年时间。 失败条件:一、襄阳城被攻破。二、郭靖死亡。三、城内军民死亡人数超过七成。 附属奖励:一、杀死敌对阵营万夫长以上官员。二、消灭一万以上敌军。 任务计时:1年8月3日 ……. “能看懂吧?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守住襄阳两年时间,并且要保证郭靖不死,城内百姓的死伤也不能太大。很简单的对吧?附属奖励就是在有余空的情况下可以去做做,像前些日你们去刺杀张弘范,回去计算积分的时候,天官就会依据张弘范在敌军中的份量,给予合适的积分奖励。” “另外,千万要记住,不能向任务世界的人透露仙界任何消息,否则将会受到严厉惩罚,虽然不至当场抹杀,扣除掉两千积分也会让人很肉疼的。” 55.吸奶有风险 ps:感谢“骑猪的大虾”更新票。。6000字,咱努力下还是没问题的。 .. .. 耐心等李菀蓝大体地讲解完最主要的部分,雷青竹笑着将柳蒙注意力唤过来,道:“欢迎小柳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相信有小柳的助力,完成此次副本任务绝无问题。你现在还未激活身份,不能开通团队频道,这个通讯器是唯一可与铭牌配合使用的超时代科技,你先带着。” 说着,从慈怀那里又要来一个贴片式通讯器,让柳蒙贴在耳孔里,以便和大家随时保持联络。 然后,雷青竹恢复清冷神色,沉声道:“现在大家来决定第二件事情。”“蒙古鞑子军威极盛,但近两日的胜利使得吕文德冲晕了头脑,竟然要求主动出战,攻打万山堡。还一个劲催王将军派死士闯营与范文虎联络水陆夹击,截止到今晨,已经有二十名义士白白牺牲掉。” 安抚使吕文德竟然看不透形势,拿官兵性命去赌博?大家都是恼怒,吴动插言问道:“那郭大侠怎么说?万山堡易守难攻,又随时能得到刘整水军和阿里海牙部探马赤军的援救,就凭襄阳城如今的野战力量,王将军和郭大侠岂能同意?” 一直坐在那里极少说话,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慈怀忽然开口,道:“襄阳绝无怕死之将。” 什么意思?大家一下没能明白,雷青竹叹了口气道:“在郭大侠和王将军出言反对的时候,吕文德就是用这句话,逼使两位立下军令状,不拿下万山堡,提头来见。” 我去!竟然逼襄阳的两位中流砥柱立下军令状,去打一场毫无把握的战斗,要不是知晓吕文德底细。柳蒙真要怀疑他是蒙古奸细! “所以,这第二件事情,便是清除吕文德,不能再让他瞎指挥,时间紧迫,大家举手表决吧。”雷青竹目露寒光,脆声让大家举手表决,是否将吕文德清除掉。 “我赞同!”吴动第一个举手,显得极为愤慨,“早就看这老东西不顺眼了。道貌岸然,骨子里最不是东西!每晚睡前还要两名奶妈哺乳,我呸!” 吕文德的龌蹉爱好,早已在江湖好汉们之间悄悄传播,据说有人不信,还专门潜去证实了一把。 慈怀扬眉怒目,杀气凛然,冷冷吐出个字“杀”!李菀蓝和丁弃也随之举手赞同,雷青竹目光又看向柳蒙。提醒道:“小柳,你目前也是团队的一员,必须发表意见的。” 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见到雷青竹点名。柳蒙赶紧举手,表决道:“我同意!”不就是杀吕文德嘛,有什么为难的,一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有母乳爱好。靠!不杀你杀谁。 决议已定,雷青竹拂了下额前发丝,开始分析了起来。“吕文德毕竟是襄阳城最高统帅。临阵被杀,怕会影响军心士气。而且稍有不慎,将会与宋朝官兵及郭大侠他们形成敌对局势。所以,我要求不可见血,不可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最好是莫名暴毙,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听得要求,李菀蓝兴奋地一举手,脆声道:“用毒啊!含笑半步颠!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精心配制而成,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味道还很好吃,必然能够杀死想杀之人!人家上次任务里得到的,还没试过呢!” 全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台词,雷青竹无奈地笑了下,道:“菀蓝,别捣乱,专门有丐帮高手负责吕文德的饮食,想下毒很难的。” 吴动却眼神一亮,想到了主意,嘿嘿坏笑道:“这样,四姐把含笑半步颠给我,这事包在我和小柳的身上,绝不让他吕文德活过今夜!” 用秋水般的美目瞪了下吴动,李菀蓝有些不愿道:“你有办法下毒?还有,为什么要把小柳拉上?”柳蒙赶紧点头,附和道:“吴哥,我又不会下毒,你没说错吧?” 又是嘿嘿一乐,吴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摇头摆脑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们等着好消息罢。”说完,接过李菀蓝不情愿递来的小瓶药粉,冲柳蒙一招手,招呼随自己前去办事。 这会蒙古大军的炮石已停,象征性地向城上射了两排箭后,大汗蒙哥见士气已挫,强要攻城只会徒增损耗,当即下令鸣金收兵,准备来日再战。 两人下了城楼,吴动径直带着柳蒙进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茶馆,叫上壶浓茶,然后神秘地说出自己的办法。 这个办法,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悄悄潜入安抚使府中,找到乳娘,把含笑半步颠抹到**上,等吕文德睡前吸奶的时候,就可无声无息地中毒暴毙。 关键只有两步,一是要找准晚上喂奶的乳娘,二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抹到**上,就连乳娘本人也不能察觉,这样才算成功。 乔妆潜入这件事,吴动最是擅长,而怎样在防卫森严的府中制住乳娘,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这就需要柳蒙的轻功了。 当下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商量各种可能,磨蹭到晚饭时分,取出油膏等易容之物,变化了下脸型,方才结账出门,晃悠到安抚使府的西墙外。 吕文德晚间在大校场设宴犒赏早晨出战的游奕军,因此随身护卫的亲兵和丐帮弟子们都不在府中,戒备很是松懈,侧门处更是连执勤兵丁都没有安排。吴动拿出从客栈小院里找了两套红夹袄和范阳帽,与柳蒙两人换上后,轻易地混进了府里。 头戴红缨范阳帽,身穿红色夹袄,腰刀斜挎,见得两人一副亲兵伍长打扮,还以为是奉命回来拿取什么东西,府里的管事们自然不敢多问。于是任由两人进到后院,站在画廊里看着丫鬟仆妇们在内宅门外的伙房打饭。 悄悄捅了下柳蒙,吴动坏笑道:“仔细瞧好了啊,看哪个的胸怀广阔,肯定就是乳娘。”柳蒙鄙夷地还了他一眼,道:“一看就是没经验,生娃娃坐月子的才有奶水,你拣这些未出阁的丫鬟能看出什么。” 便在此时,一名健壮仆妇端了罐汤从伙房里走出,沿着画廊往内宅里面走去。经过两人身边时,柳蒙深吸一口气,又浓又香,还带着丝甜甜的气味。嗯,是红糖猪手的味道。 努了下嘴,柳蒙低声道:“盯着这个,保管能找到奶水。”吴动也是嗅到猪手汤的香味,点头道:“猪手汤最是下奶,好好的没人会吃它。走,咱们跟过去瞧瞧。” 一间青瓦房,坐落在处偏僻的小院里,外面还站着两名家丁,手执棍棒在那看守。定然就是这里了,吴动掏出装有含笑半步颠的药瓶,坏笑着递给柳蒙,示意该他发挥的时候到了。 无比郁闷,怪不得他要拉上自己,原来已经考虑到涂抹药粉的尴尬啦。狠狠冲吴动比划了个鄙视的手势,柳蒙打量了下地形,从一侧花墙饶了过去,展开绝妙轻功,宛如一阵青烟窜到房顶。 一个倒挂金钩,两腿勾住房檐,侧耳静听,见不过三四位女子正在外间吃饭,当即放心地穿窗而入,钻进床底静待时机。 等吕文德回府,这里的乳娘必然要应召前去,怎么也得讲讲卫生,清理下**吧?到时自己只要能把药粉洒在她们的水盆里,便可完成下毒的计划。 果然,等不过一炷香,便有位管事过来召唤,两名奶汁饱满的女子走到内间,各端着盆温水,开始悉悉索索的擦拭胸部。柳蒙悄然窜出,掌风一扑将烛火熄灭,然后趁机把药粉洒到水中。 干完坏事,柳蒙又缩回床底,一直等人全部离开屋里,才施展轻功跳出小院。与吴动取得联系后,从他勘探好的一处隐蔽院墙翻墙而出。 等待最是难熬。 柳蒙与吴动两人换回衣服,找了处可以监控安抚使府的楼顶趴着,焦急地观察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动静。“你确定那样子下药能管用?”这是吴动第三次询问了,没等柳蒙回答,自己又自答自话道:“肯定能管用,只要他今晚敢吸一口奶水,必然横死当场!” 约过了有半个时辰,安抚使府中忽然起了骚动,火把通明,人声鼎沸,更有几骑快马从里冲出,分往城中各地。 “成了!”柳蒙狠狠一拍大腿,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吴动则嘿嘿直笑,感叹道:“果然吸奶有风险啊!”浑然忘记了刚才的焦躁。 悄然回到了客栈小院,作为团练副使的雷青竹和医术神妙的李菀蓝都已经被安抚使府来人请走。据丁弃观察,来人满脸惊慌,语无伦次,想必吕文德已经中招。 直到半夜,随着李菀蓝归来,尘埃方才落定。巧笑嫣然,李菀蓝一改进门时的沉重脸色,坐在椅子上笑得宛如偷吃到葡萄的狐狸。“吕大人连日来操劳战事,心力交瘁,于晚间诱发旧疾,不幸为国尽忠。为此王将军和郭大侠联名请城中各路将领商议后事,估计青竹姐今夜回不来啦。” 。。。 。 ps: 会无限流吗? 明明是游戏类的小说。。。。 呵呵,不好透漏太多,大伙儿慢慢看吧。 56.江湖高手.敢死队 ps:大伙是不是上当了?其实并不擦边h。。。哈哈 .. .. 想象着吕文德吸食母乳的时候,中标含笑半步颠,面带笑容幸福地归西,几人都是乐得东倒西歪。 “小柳,干得好!你怎么想出如此绝妙的下毒方法呀?”吴动眼珠子一转,故意开起了柳蒙的玩笑,却换来柳蒙、丁弃和李菀蓝三人的一致白眼。 见到三人齐齐对自己鄙夷,吴动搔了下头,无趣地嘀咕道:“可惜,不能在这世界使用枪械,否则哪用这么费事,我一杆狙击把什么蒙哥什么忽必烈什么阿里海牙的全崩了,包管蒙古人再也不敢踏进中原半步。“ 柳蒙一怔,这才想起为何不使用高科技武器的疑问。丁弃解释道:“不止是枪械,除了仙界铭牌附带的通讯器,任何超过副本世界科技水准的东西,都被限制死不能使用。要不我们傻啊,还用冷兵器思维去对付蒙古人?” 竟然有这等规定?那假如去到个蛮荒世界,是不是得拿着石斧木矛跟原始人蛮干? 次日天亮,安抚使吕文德暴毙后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雷青竹方才回来。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把大家喊到饭堂里齐聚,就昨夜商议的结果进行了通报。 安抚使吕大人之后的襄阳城,一应军民事务俱由王坚将军统御,郭靖郭大侠将以团练使身份,全面负责守城战斗。雷青竹也被委以重任,之前提出的一些防御谋划将全面实行,全城民壮物资尽听调遣,好完成防御部署。 王将军在听取大家意见后,所发的第一条帅令,便是坚守城防,并在近日内寻机出战。争取以哀兵必胜的机会,再挫敌军士气,使得蒙古大汗蒙哥不敢轻易攻城。 而做为寻机出战的一部分,将安排包括丐帮弟子在内的江湖高手,组成敢死队,由知兵高手率领,也去鞑子营前叫阵,看敌军敢不敢派兵出来死战! 吴动前些日子训练的神射手小队有了用武之地,将全体参加敢死军阵,看鞑子一向引以为傲的骑射之术还能嚣张不。丁弃和柳蒙两人自然也须参加。并且要和吴动配合,争取引诱对方高手出来,以密集箭雨收了对方! 听得又要参加两军交锋,柳蒙到是有点兴奋,毕竟那种畅快淋漓的热血厮杀,很容易让人忘掉一切,全身心的投入里面。甚至,对于提高自己的战斗反应也助益极大。 于是柳蒙和丁弃两人跑了趟兵械库房,挑了身轻骑皮甲。又各自选了件称手的长兵器。柳蒙前日耍了番长枪,觉得颇为顺手,可枪杆是白蜡杆制成,没有一定技巧挥不出力气。当下便听守库老兵的意见。选了杆铁制长矛,又长又粗又重,黑黝黝的让人见之生寒,既能当枪用又能当棍轮。保管能把鞑子杀得哭爹叫娘。 第二日凌晨开始,精心挑选出的一千名江湖义士齐聚大校场,由游奕军统制牛富率领操练。就如何号令进退,如何配合作战,整整训练了两日。接下来,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又亲自出马,排了个七星归元阵,将众人分成七队,有擅于近身格杀的摇光队;有擅长轻功的天玑队;有骑术高超的天璇队,有射术奇绝的天枢队等等。 七队互为奥援,一进一退,各藏机锋,加上都是身手高明的江湖好汉,便是对上两倍鞑子,也可轻取而胜! 这样等到第六日,清晨吃过战饭后,一声炮响,城门大开,马蹄轰鸣中红缨如血,铁甲生寒,佼佼儿郎直冲沙场! 柳蒙骑术不错,轻功又高,身手在这一千敢战之士中,算是拔尖的存在,当然被作为大杀器放在玉衡队,专门对付鞑子将官和高手。铁胎弓及箭壶挂在马鞍上,青色利剑负在背后,手里提着长铁矛,另外还准备了四支投枪插在马背布囊里,准备效仿上次所为,再展飞掷神威。 这一千雄兵直奔到城门前广阔空地上,离着对方在一箭之外列下阵形,自有嗓门奇大的好汉冲出,指着营地放声喝骂,污言秽语,言语放肆,令人不忍直听。 从没想过一向羸弱的宋军,竟敢有此等邀战之举。得报军情的蒙哥大汗怒了,在金帐里呼喝一声:“哪家儿郎愿意出战,给朕屠尽这群南蛮,方消心头之恨!”旁边的几位万夫长齐齐跪倒,叫道:“臣等请战!” 怯薛军、探马赤军、王古军、汉军、新附军,及草原各部落的族长,一起闪出请战,均都争着要去替大汗出气。宋军羸弱,竟敢与天下无敌的蒙古大军出城野战,岂不是送肉上门?谁也不傻,这等出头露脸又讨好大汗的事,肯定要奋勇争先了。 ………………………………………………….. “天枢队,立!”黄药师青袍飘飘,骑在匹枣红马上下令,边上的武氏兄弟立即挥舞令旗,指挥射手们下马,依托战马作为掩体围成圈,做为七星混元阵的阵眼。至此,大阵已经布好,就等蒙古鞑子前来应战。 柳蒙骑在马上,像模像样地拉着铁胎弓,瞄来瞄去的,享受着旁边几名拿斩马刀大汉的羡慕眼光,心里别提有多乐呵。吴动竟然耻笑自己的射术,当着大家的面,一口拒绝了自己参加神射手天枢队。叔可忍婶不可忍!呆会自己非得用弓箭多射杀几个鞑子不可,狠狠地把他们的脸抽肿。 三声炮响,号角齐鸣,在地面的颤动中,一彪黑甲骑兵从蒙古连营里冲出。黑甲铁盔,战马描花,宛如条黑色凶兽在阵前盘旋一圈,然后忽地分成两队,一左一右,远远兜开,从两翼直冲向宋军阵列。 蒙古鞑子出战的是汉军玄甲重骑!柳蒙认得对方的盔甲装束,在刺杀张弘范时还短暂交过手。现今张弘范已死,这支蒙古军中有名的精锐又归谁统领呢?史天泽还是刘整?但不管是谁,只要他今天敢亲临出战,定让他尸首分家! 见得敌军骑兵如凶兽般直接扑来。黄药师大喝一声:“坐!”声如炸雷,竟盖过了战马奔腾。最前面的摇光队和天权两队立时将盾牌高举过顶,摆出龟甲防御。 玄甲重骑冲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临近。只听得一声唿哨,齐齐打马横转,同时“嗡”地一声响,万箭齐发,一片黑压压的箭网冲宋军战阵罩了过来。 啪啪连声,箭雨密集的打在盾牌上,而那些没有防护的战马就惨了。悲嘶连声,几乎被射成刺猬。宋军也开始还击,除了神射手的天枢队能以齐射给对手以杀伤外,其它稀稀落落的箭矢,根本就没有威胁。 柳蒙也射了两箭,却遗憾地发觉全都放空。而敌军又一轮箭雨罩了过来。 转眼间,摆在前面作为掩体的战马几乎死伤一空,在黄药师的命令下,摇光和天权两队慢慢退后。将两翼向中间收缩,诱使鞑子骑兵冲阵。 作为蒙古军的精锐之一,玄甲重骑一向的狂妄自大,放言除了怯薛军和以前的铁浮屠外。天下再无一战之军。因此领兵万夫长看到宋军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后,按照常规,开始下令五百人一队,组成两个锥形阵。直直撞了过去。 黄药师看得清楚,见鞑子上当,立刻传令“射!”开阳队得令后猛然从阵内站出。每人手捧一具踏张弩,三棱箭镞寒光闪闪,瞄准冲近的敌军啪地一波齐射。 五十步之内,踏张弩威力几可裂石!冲在锥前的几名百夫长见之心胆欲碎,惊呼着想要躲开,却被死神镰刀一下收割。人呼马嘶,两个锥形尖头宛如被一刀切开,急速冲刺之下,后面躲闪不及,纷纷撞上中弩倒地的友军,一时死于自己人践踏的落马骑兵超过了被射死的人数。 “围!”黄药师又是一声大喝,柳蒙猛一催战马,随同朱子柳率领的玉衡队从阵后冲出,向左翼包抄了过去。还未接敌,柳蒙就在马上将箭壶里的十六支穿甲雕翎箭全部射干,至于战绩嘛,不提也罢。 郁闷地抄起马背上的短柄投枪,柳蒙梢一瞄准,运起内力忽地掷出,前方一正弯弓搭箭的鞑子应声落马。还是这个东西好用。暗自念叨一句,顺手又抽出一支,将一名手举弯刀大喊大叫的百夫长嗖地贯穿。 玉衡队都是高手组成,包括朱子柳和泗水渔隐及他们的徒弟侄子,近身搏杀的话,每一个都能轻易对付十来名鞑子骑兵。这一冲进去,真如虎入狼群,刀砍棍砸枪挑,将身披重甲的骑兵杀得鬼哭狼嚎。 更有掌力雄厚者,只以双肉掌厮杀,轻飘飘一掌印上,中者无不肝脏皆碎。很快双方就已纠缠到一起,柳蒙抡起长铁矛,也不管招式难看,见到黑色人影兜头就砸,往往一矛下去,连人带马都夯个稀烂。 而之前躲在巨盾后面诱敌的摇光天权两队也各抽兵器,趁着敌军混乱掩杀了上去。后面的天枢队则占了高位,在吴动的指挥下一轮一轮箭雨疾射。每一人都是内力高手,射出羽箭劲力极猛。玄甲重骑身上的锁子甲宛如薄纸般一穿就透。 丁弃跟着天玑队展开身法,钻马腹砍大腿,杀得异常过瘾。忽地瞧见柳蒙在那砸地鼠,不由大急,叫道:“小柳!宰他们带头的!” 领军万夫长头发披散,身着暗金鱼鳞甲,早已被几名高手同时盯上。泗水渔隐抡着船浆大步迈开,正往他冲去。柳蒙哎呦一声,顿时记起,临出阵前,李莞蓝可专门叮嘱过,杀死敌方万夫长以上官员,可是有附属奖励的! 。 57.跟平一指学的? .. .. 眼前还有群鞑子骑兵正纷乱成一团,柳蒙生怕那万夫长被别人抢走,干脆铁矛一扔,两脚蹬住马背,身形忽地窜起,施展出穿云纵,从那群鞑子骑兵头上高高跃过。在一片惊呼声中,柳蒙宛若只俯冲大雁,划了个圈斜斜落到那名万夫长马后,青色剑光猛然一闪,血光冲天飞舞。 第一剑,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将那匹高大的青骢马从肚腹处一斩两截。 第二剑,以剑做刀,力劈华山!猛然跃起,在鞑子万夫长惊惧的目光中,狠狠劈下,弯刀、铁甲、手臂、最后是身躯,一分为二,腥血乱喷。 蒙古汉军此番出战的玄甲重骑千人队,异常的悲催。进入短兵相接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就被杀戮干净,而宋军方面的损失却微乎其微,让跟着出来压阵观战的蒙古众将个个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首战告捷!众好汉们兴奋难当,一边互相炫耀着自己如何英勇杀了几个鞑子,一边在两千弓弩手的掩护下,列队返回襄阳城。 晚上,王坚将军和郭大侠亲在校场设下流水宴席,为大伙摆酒庆功,柳蒙不愿与黄蓉和郭芙母女碰面,再说答应寻找郭襄的事还没着落,别人问起也不好回答。当下与吴动和丁弃说了声,自己回到客栈小院。 小院里静悄悄的,一袭白裙,长发披肩,李莞蓝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纤手托腮,正仰着那张绝美容颜凝视天上的星光,神色娴静,仿佛是一尊完美无双的玉雕。 柳蒙不想惊动对方。当下放轻脚步,刚要用轻功钻进自己的小屋,不想李莞蓝早已发觉,轻声喊道:“小柳,怎么没去喝酒?”又一指对面石凳,“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吧。从仙界带来的极品金镶玉哦。” 石桌上放着一把瓷壶,几只白瓷茶盅随意摆着,李莞蓝伸出白嫩纤手,捏了小撮茶叶放在茶盅里,斟上热水洗了遍。然后递到柳蒙面前。君山银针雅名金镶玉,采摘限制最多,每一两都来之不易,尤其是清明节前后几天采摘的为最佳。这时开水冲下,银针根根倒立,几番飞舞后聚于一团,立于茶盅底部,此时香气高爽,汤色橙黄。嗅之令人身心舒爽。 浅尝了一口,柳蒙吧嗒吧嗒嘴,道:“好喝!”李莞蓝一笑,美目轻柔看来。道:“你的九花玉露丸还有没?给一粒吧,我看看都有什么成分,等回去后也炼制一批。” 她怎么知道自己有九花玉露丸?柳蒙疑惑着从怀里掏出玉瓶,倒出一粒。问道:“任务世界里的珍贵灵药你都能山寨出来?”点点头。一副小骄傲的样子,李莞蓝道:“当然了,只要我得到实物。利用仪器分析出它的成分,炼制丹药很简单的。” “我这里还有粒雪参玉蟾丸,你要不要?”在鹿鼎记世界时,自己可是从苏荃那拿了一瓶雪参玉蟾丸,后来给丁弃和罗虎臣服用了不少,如今仅剩一粒,柳蒙当即也将它拿出来,希望李莞蓝可以炼制。 雪参玉蟾丸更重疗伤,比之九花玉露丸的解毒提神功效更有用处,关键时刻还能够吊住心脉,对于常在江湖上打混的人来说,重要性可见一般。 李莞蓝赶紧接过,喜道:“你还有这种奇药,好极了,正愁小还丹所需药材太贵,作用又不大呢。”将两丸药收进一只瓶里,李莞蓝想起仙界的一些规则,于是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可有完整的原本秘籍?” “衡山派的镇岳决,我那是师父口授的,到是没有秘籍。”柳蒙摇摇头,心想师叔胡元林当日将本派的一些剑法秘本都交给自己保管,后来却被自己交给了袁承志,希望他能择几名机灵少年传承下去,到是没想过抄一份存留。 “可惜了!你不知道一套原本秘籍在仙界里价值多少积分!那可是最为珍贵的物品啊!”李莞蓝很是惋惜,“不过,等你练到圆满境界,可以找天官把武功拓印出来,虽然没有原本珍贵,但价格也是挺不错的。” “对了,你学过的武功有哪些,说给我听听?” “内功是衡山心法和镇岳决,轻功比较多些,有八步赶蝉、雁行功、穿云纵和神行百变;拳脚功夫有碧罗掌、流云掌和刚学的大伏魔拳,暗器是金蛇锥,剑法只有两门,三十六招回风落雁剑法和四式观海剑法。”柳蒙很诚恳地把自己所会的武功都坦白出来,反正自己常和丁弃吴动他们联手对敌,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还不如干脆些。 “哇!神行百变?金蛇锥?小柳你可真棒!这都是黄级的武学啊!”李莞蓝被柳蒙报出的这一长串名字惊住了,禁不住地轻呼出声。看到柳蒙不解的眼光,省起他并不了解仙界内对武学的分级,当下细心解释了起来。 在仙界内,对于武学、功法甚至于兵器灵药,都被极其严格的分成“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比如九阳神功就是地级武学,降龙十八掌和蛤蟆功是玄级武学,打狗棒法、弹指神通和灵犀一指这些则是黄级武学。各种武学的学习条件和兑换价格都不相同,能拥有玄级以上武学的,都是各区的超级强者。 李莞蓝等人所在的井木轩b2队实力当属队长李沉云和慈怀最强,但他们也不过一个有玄天乌金掌,一个有般若掌,都只是黄级武学而已。 静静听着李菀蓝柔声讲解,柳蒙忽然问道:“你医术这么高明,是跟谁学的?” 李菀蓝怔了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掩嘴轻笑道:“我第一个副本去的是《飞狐外传》,自然找灵素妹子学的医术啦。” 飞狐外传?柳蒙疑惑道:“程灵素最厉害地是下毒解毒的本领啊?”李菀蓝点点头,继续轻笑:“所以呢,我下毒的本领比医术要高。” 柳蒙一下子无语了。反倒李菀蓝看着他郁闷模样,噗哧一声大笑了起来,“哈哈,不作弄你了。我呢,本来就是北京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中医临床专业的,不过确实是和程灵素学了不少下毒的本领。” “再说了,我还去过《笑傲江湖》的副本,跟平一指也学了不少东西,包括截脉手和长春功。所以,只要你加入我们的团队,那就不用担心受伤了,哪怕只剩下一口气,我也能把你给治好喽。”李菀蓝说着,手一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金针,卖弄似的在五指间转来转去,“金针刺穴听过没有?我专门攒了两千积分从商店里兑换的,令狐冲体内混乱的真气都给我治好啦。” 什么?听到李菀蓝得意的炫耀,柳蒙彻底服了。同平一指学医术,还用积分兑换的金针刺穴治好了令狐冲体内乱窜的真气,这丫头在笑傲江湖里得疯成什么样子啊? “那个,你去过衡山派吗?有没有听过笑傲江湖曲?”既然去过《笑傲江湖》,柳蒙自然关心起她有没有到过衡山派,还有那笑傲江湖曲究竟是哪篇曲谱,是不是也拿了“沧海一声笑”来凑数。 谁料,李菀蓝巧笑嫣然地轻启檀口,吐出两个字。“你猜。” …………………………. 宋军忽然派兵邀战,一千敢死之士轻易杀灭一千玄甲重骑,这让蒙古诸王公大将们如何能信?可当时观战将领甚多,都道出战宋军极为强悍,蒙哥大汗震怒之下,再也不顾先前定下的围城方略,抽出腰间金刀,冲襄阳城方向喝道:“明日必屠此城!” . . 58.大战襄阳 .. .. 翌日黎明,还在睡梦中,便听得城外战鼓号角齐鸣,一阵阵呼喝列阵声响彻云霄。 鞑子攻城了!柳蒙猛地坐起,细听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俱有鼓噪,不由地紧张起来,难道蒙古鞑子竟然发动了总攻? 小郭襄的下落还没有查到,鞑子就开始了总攻,那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速度很快地起床穿衣,打水洗漱,那边丁弃已经提了水囊和面饼过来招呼,要一起去北门协助防守。不赶紧填饱肚子,呆会打起来可就没时间在吃东西了。当即两人边吃边走,到得北门城楼下,丁弃从堆积如山的箭矢堆里捡了一袋子弩箭,柳蒙也不管箭法臭,跟着提了两个箭囊挂在身上。 登城望去,只见城外的蒙古兵漫山遍野,旌旗招展。两个万人队簇拥着二三百辆云梯车,快速地逼了上来。而先前便扎下的箭楼及攻城车上面万箭齐发,对城墙上展开覆盖。 北门的防御一向为重中之重,各种守城器材应有尽有。城门楼附近更安放有两具八牛床弩,绞索引至城墙内,用四头雄壮公水牛牵引,配上铁杆铁翎的一枪三剑箭,射程可达千步,威力足可断树裂石! 郭靖亲自坐镇北门,见到蒙古箭楼猖獗,立即下令床子弩手装上火油弹,瞄准一座箭楼,大力士举起木槌随令旗轰然砸下。“崩!”地一声蹦响,床弩的震颤让城楼上的人都是心里一窒。 长及一米的铁箭雷动窜出,发出一声极为尖利的破空啸声,令城上城下的万千军兵听了都是头皮发麻。 轰!木屑纷飞,在数万大军的注目下,那箭楼猛然一颤,接着火光冲天而起,十余名蒙古神射手在上面烧得哭爹喊娘。有胆大的直跳下去,却摔得命丧当场。 与此同时,另外一具床子弩也愤然击发,同样一声发麻地破空尖啸后,又有座箭楼应声起火,几十息之后,便轰然烧塌。 大杀器啊!什么叫守城利器,什么叫军心将胆,这种强悍的床子弩在现今时代,那就是无所抵御的超级大杀器啊! 受此激励。城上宋军顿时大声欢呼,一时间滚木擂石如雨泼下,下面推进的攻城万人队立时哭喊一片,丢下许多尸体狼狈而退。 郭靖久在蒙古军中,对于诸般攻城之法熟悉至极,再有雷青竹倾心布置的防御措施,即便蒙古四个万人队轮流进攻,火器回回炮抛石车等齐上,士兵再悍不畏死。也始终未能登上城头一步。 鏖战已近半日,柳蒙躲在处垛口后面,不时冒头射上一箭,所幸城墙下面密密麻麻挤满了攻城的鞑子。根本不用瞄准,箭箭见血。旁边几具被炮石砸死的宋兵尸体,被摆在碟口,吸引着下方蒙古射手的注意。 脚下异常粘滑。血水混合泥土使得踩起来噗呲噗呲地直响。为了对付北门城楼上的床子弩,敌军集合了约二十余架抛石车和回回炮,对城楼进行了重点打击。两具八牛床子弩均被炮石命中。一具彻底毁坏,另外一具在工匠们舍生忘死的抢修下,又重新发出了咆哮。 那一阵炮石太过密集,幸好柳蒙反应极快,看到不妙直接施展轻功从城楼上跳了下去,而留在上面的守军却死亡惨重。据柳蒙大体估计,伤亡最少在三百左右。 但即便是这样,由于雷青竹未雨绸缪,防御计划制定的详细完善,专门编有江湖高手组成的若干支救火队,因此支援的非常及时。几名蒙古百夫长带着手下攀着云梯刚一露头,迎面就是一阵飞刀、铁蒺藜、石弹、袖镖等暗器。不等醒过神,紧接着咔嚓连声,五虎断门刀、九环大砍刀、雁翎刀、朴刀纷乱飞舞,一排脑袋滚了下去。 举着从尸身上捡来的小圆盾,柳蒙猫腰窜到另外一面垛口,从箭孔里看下,见一名千夫长模样的鞑子挥着弯刀,不停鼓动着手下顺云梯上爬,当即张弓搭箭,瞄准后一箭射出。不料对方经验老道,身子一斜,用弯刀轻易嗑开羽箭,然后瞧了瞧顶上,取出张弓,也不见如何作势,嗖地一箭反射而来。 来箭极为疾速,柳蒙赶紧缩头闪过,心头火起,再度拉弓射击,接连两箭,却仍然被其躲开。正在郁闷时,边上忽然传来道温厚声音:“瞄准后左手暗运内力不动,右手松弦同时,左手拇指微压,可将内力附于箭上。” 这声音是——郭靖?柳蒙愕然回头,见一位四十多岁中年壮汉正站在自己背后,面容朴实方正,肩膀宽阔,神情异常坚定,正是名满天下的郭靖郭大侠。 微微一笑,郭靖自然地接过柳蒙手中铁胎弓,弯弓如满月,去箭如惊虹。那千夫长“啊”地一声,被一箭射穿心口,当场倒地。 直到郭靖离开好大一会儿,柳蒙才醒怔过来。想及对方的朴实面容,心中羞愧大作。唉!同人家的女儿有过露水情缘也就罢了,现在还把对方的老婆给推倒了,送了顶大大的绿帽子。怎么过去就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禽兽的一只呢。 叹了口气,柳蒙收拾下心情,依照郭靖方才所言,一箭一箭的试验了起来,反正下面多的是活靶子。 眼见天色将黑,忽听到城下蒙古兵齐声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喊声由远至近,如同潮水般往襄阳城墙蔓延,最后竟然十余万人齐声高呼,声震九天,让城头上的守军人人变色,惊骇不已。 一杆九斿白纛从营中冲出,下面一彪精悍骑兵卫护着青伞黄盖,到得离城墙千步左右的一处高坡停下,原来是大汗蒙哥见久无进展,当下亲临指挥攻城。 蒙古官兵见到大汗亲举宝刀下令,立时士气大振。此刻,战旗招展,号角低鸣,接连九声炮响,但见营中又奔出两个万人队,一队均着金甲金盔,领头是一幅金狼战旗;一队皮甲黄袍,头上铁盔系着长长白马尾,领头却是一面银月战旗。 正在攻城的蒙古兵一见又是齐声欢呼,迅速如潮水般退下,让出攻城路线。两支万人队左右一分,以北城门为界,呼啸着直冲过去。 怯薛军!扈从亲军!蒙古大汗身边最锋利的两把战刀!放眼天下,几乎无敌,现今竟然舍得派出参加攻城战? 不提熟识蒙古军情的宋军将领们惊愕不定,普通官兵们见到敌军席卷而来的威势,都是慌乱不已。正在此时,忽然一声长啸从城头传出,声音破云穿雾,震撼人心。 “弟兄们!今日叫鞑子大汗亲眼瞧瞧我大宋男儿的威风!襄阳!不破!” 郭靖运足内力,放声怒吼,几乎整个襄阳城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众官兵们本已疲惫不堪,这时听了,都是热血上涌,当下也发声齐喝,状若疯狂,鼓起余力与敌死战。 黑夜终于降临。城内城外点满火把,加上燃烧的箭塔战车房屋,直把襄阳城外映得有如白昼。轮换上来的新一批守城官兵已经死伤大半,几处城墙被反复突破,守军们拼到最后,都是红着眼睛抱紧敌人一起滚落城下,一时间情况万分危急。 其中一处离着柳蒙不远,见此情形,赶紧扔下铁胎弓,抽出青色利剑窜了过去。利剑连挑加刺,柳蒙身如鬼魅,普通士卒如何能挡住,好不容易攻上来的十余名怯薛军惨叫连声,接二连三的又从城头滚落。 幸好这一段丐帮弟子众多,加上救火队支援及时,因此虽险象环生,却仍然牢牢守住城墙,让天下无敌的怯薛军及扈从亲军寸步不得进。 眼见蒙古两军仍拼力死战,一波一波如海潮般反复涌上,各处城墙纷纷告急,把几支救火队忙得焦头烂额。大将王坚和郭靖、雷青竹等核心商讨后,定下反扑策略。 独自守住一方垛口的柳蒙慢慢摸索到一些射箭诀窍,每一弓响必有一人扑倒,正兴致大发,忽然耳中通讯器传来呼叫。 “小柳!小柳!快到北门内汇合,准备出城偷袭!” 是雷青竹的声音,柳蒙赶紧举起小圆盾,遮挡住上半身,直起腰从纷乱的落箭中跑到藏兵洞,喊了一队官兵去替换防守。然后身子一晃,直接从女墙跃下,在下面的惊呼中,飘然落到正整理队形的红袍皂甲大将身边。 “柳少侠?!”这名大将却是游奕军统制牛富,自从那日敢死战后,便常找柳蒙喝酒聊天,两人倒成了脾气相投的朋友。 柳蒙打量了下默然整队的游奕军,笑道:“怎么,你们要出城偷袭?”牛富呲牙笑了下,狠狠道:“这会鞑子攻势太猛,雷副使提议趁怯薛军和扈从亲军舍弃马匹步战攻城,我方集中精锐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纵便不能全歼,也得让敌酋蒙哥心疼得睡不着觉!” 怯薛军及扈从亲军的骑战之术威名远扬,只是他们若下马步战的话,勇悍仍然勇悍,但就如老虎少了牙齿,雄鹰断了双翅,还真比不上宋军的重甲步兵。 。 59.突袭蒙古大汗 ps:近日见许多亲们都在质疑本书为何向无限流靠拢,在此咱郑重声明一下,以解大伙疑惑。【本书绝不是无限流】。。。 .. .. 趁此良机精锐尽出,痛打落水狗,重创这天下无敌的蒙古精骑,确实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柳蒙由不得不佩服雷青竹的敏锐和很辣,话说这女人在现实里是干什么出身的,职业军人还是商界女强人? 只是柳蒙仍然小瞧了雷青竹的大胆毒辣。这次出城偷袭,不止有游奕军最后的一千五百骑兵,还有一千五百名重甲刀斧手,一千名重甲长枪手,一千名弩弓手,一千名皮甲滚刀手,另外再加上一千名丐帮弟子和五百擅于骑马作战的江湖义士。 这种阵势,已经是襄阳城内能聚起的全部精锐了,可以说便是与蒙古万人队正面野战,也是极有把握大胜之。 好大的魄力!如果偷袭不成功,被敌人纠缠在城外退不回来,必定精华尽丧,那襄阳城真的是不用再守了。 就在柳蒙思量间,身着皮甲战裙的吴动和全身披挂轻铁甲的丁弃走了过来,后面一人全身罩在黑色细鳞甲之下,若不是顶上反光的秃头,还真认不出来是慈怀。慈怀嘴唇微动,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柳蒙耳中,“呆会我们四人配合游奕军,偷袭山坡上的蒙古大汗,吴动负责掩护,丁弃支援,我和小柳主杀。” 什么!?放着怯薛军和扈从亲军这两块肥肉不管,竟然要趁机去偷袭蒙古大汗?就用这一千五百名游奕军? 柳蒙呆了下,在感叹雷青竹的孤注一掷同时,一股豪气也油然而生。万军丛中直取敌酋!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又怎及得这等痛快爽俐!成,则威震敌胆,消万千兵祸。败。则扬名天下,不负一身所学! 吱呀作响声中,包着铁皮的厚重城门缓缓打开。游奕军统制牛富跃马挺枪,当先冲出,红缨抖处,围拢在城门前的蒙古官兵纷纷扑倒。 一千五百名精骑,游奕军最后的火种,嘶吼着将城门周遭清空,然后聚成锋矢阵直冲敌军箭塔下的弓箭方阵。一瞬间,马如龙人似虎。如同一百年前他们的前辈一样,豪气冲天,血战郾城,纵然面对金军的铁浮屠和拐子马,也是奋勇直前。 见到宋军骑兵忽然冲出,蒙古军立时大惊,列阵在箭塔下的弓箭手千夫长见势不妙,发一声唿哨,转头就跑。却哪里能跑过全速冲刺的骑兵。很快便被追上,马撞枪挑,片刻间死伤殆尽。 勒转马头,柳蒙看到重甲刀斧手如滚雷般冲出。配合着长枪手和滚刀手兜到攻城蒙古军身后,刀斧齐闪,人头滚滚,杀的那叫一个惨烈。可怜怯薛军与扈从亲军再是凶悍。对上身披近六十斤重甲的宋军重步兵,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时机正好!蒙古军队已经慌乱,传令兵身负调兵旗四处乱窜。城外高地的九斿白纛前只有两队千人骑兵护卫。此时不去偷袭,更待何时! 柳蒙找到重新整队的牛富,指着高坡急叫道:“蒙古大汗在那!冲过去杀他!”牛富抬眼一瞧,也明白时机稍瞬即逝,当即大吼一声,引领着骑兵缓缓加速,直到速度跑起后,猛然调转方向,从扈从亲军的万人队尾后掠过,锋矢所指,直冲九斿白纛下的青伞黄盖! 柳蒙手拿白蜡杆长枪,紧随牛富身后,见到前方蒙古护驾亲兵开始放箭阻拦,立刻聚起全副精神,连拨带打,护住自己和牛富的侧面。游奕军斜斜划了个半圆,绕过前方冲下拦阻的怯薛军千人队骑兵,在城上城下的齐声呐喊中,轰然一声,直撞进扈从亲军的阵形。 “杀蒙哥!杀蒙哥!杀蒙哥!”牛富振枪大呼,领着儿郎们不顾两侧刀枪齐出,奋力上前,眼看离青伞黄盖所在只有百步之距! 扈从亲军拼死阻挡,不顾伤亡,硬生生用身体横成一道肉墙,将高速冲来的游奕军拦了下来。而在高坡上的各王爷将领们的亲随箭发如飞蝗,游奕军跨下战马并未全用甲覆盖,裸露在外的马腿马腹纷纷中箭,使得局面一时成胶着状态。 “缠住他们!”慈怀猛然纵跃而出,身在半空一声怒吼,那密盖全身的黑鳞甲被其一把扯下,挥舞成一团黑光,将如雨般射来的羽箭统统挡住。 柳蒙血气上涌,也是狂啸一声,猛地催马冲前,待到十步后战马中箭哀鸣倒下,人已如游鱼般滑开,手中长枪奋力一掷,竟将两名敌军穿成葫芦。 慈怀落地后运起佛门狮子吼神功,猛然一声大吼,把围上的亲军震得东倒西歪,然后挥舞着黑甲只往前冲,几个纵跃后便已到了高坡下方。几声大喝,有四名蒙古将官催马冲下,两人佩戴白色万夫长标识,两人佩戴红色千夫长标识,均都神勇异常,轮棒舞刀直往慈怀杀去。 黑鳞甲一挥,卸开夯下的铁棒。好个慈怀和尚,只见他身形一矮,竟从马腹底下窜过,反手一掌拍出,那名万夫长顿被打飞。然后一把抓住马尾把马拽停,单手托马腹,霸王举鼎!猛地把这匹健壮枣红马举了起来,对着前面催马撞来的千夫长狠狠摔去,呱唧一声,连人带马给砸成了一堆肉泥。 而这时柳蒙已经冲到,青色剑光倏闪即逝,手使弯刀的千夫长被一剖两半,上半身齐截摔落在地,下半身还骑在马背上继续前冲。 奔来的两人如凶神恶煞,一个照面就将素以勇悍出名的四位勇将阵斩,手法残忍得令人发指。围在大汗身边的几位蒙古王爷大将,一见两人这等声势,知晓定是中原的江湖高手,当机立断,命一众亲随们舍命拦阻,其他人保护大汗驱马后撤。 高坡上青伞黄盖一动,柳蒙就知不妙,蒙哥汗想要逃跑! 猛地窜起,柳蒙使出穿云纵轻功,从面前呐喊冲来的敌军头顶一飞而过,然后身形一个转折,已是落到坡上。双脚刚一及地,雁行功立时发动,带着道残影冲至正往坡后逃跑的马群中间,剑光如蛟龙般闪耀翻腾,战马悲嘶声不断响起,纷纷一头栽倒在地。 别无他法,柳蒙祭出了砍马腿绝招,配合着神行百变,青色利剑不停挥舞,转瞬间就砍倒了七匹之多。 眼见接近了身穿衮龙袍胯下一匹黄色特勒骠的大汗蒙哥,柳蒙忽地心里一跳,似乎有什么极度危险正在向自己袭来一样,脖颈后寒毛齐炸。 。 ps: 本书不是无限流。。只是一个伏笔罢了。 60.宰百损.灭蒙哥 .. .. 不管是什么时候,柳蒙第一相信的,总是自己的直觉。 当即脚尖蹬地,身形低伏着贴地向前猛蹿,同时反手向后舞出一招金雁横空,护住身后防备有人袭击。 柳蒙只听得身后“噗”一声轻响,好似有股巨力从自己腿后掠过,一片彻骨寒意竟穿透皮靴传到脚部,让自己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急转身,柳蒙只见一名邋遢老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正一脸阴森地盯着自己。这是名高手,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是如何出现,可见他的武功堪比金轮法王,自己若想快速摆脱他去追杀蒙古大汗,怕是极其困难。 柳蒙这一踌躇,大汗蒙哥已经打马跃过地上翻滚的伤马,眼看就要奔下高坡。便在此时,一支雕翎箭疾如闪电飞射而来,从乱马纷扰的缝隙中穿过,正好命中黄色特勒骠的马腹,把特勒骠疼得一哆嗦,高高人立而起,一下将大汗蒙哥摔在地上。 好玄妙的箭法!百步之外竟精准至此,不用看,定然是吴动发出的神箭。 几乎在大汗蒙哥落地的霎那,柳蒙身形一闪,宛如道青烟直扑了上去。而那邋遢老道左掌一扬,一式劈空掌力拍了过去,柳蒙只觉寒风扑面,那凛然的威力几让自己窒息。赶紧脚下一晃,依靠神行百变的奇妙,间不容发地避了开来。 这老道什么来头,掌力竟强悍至此? 忽然间,柳蒙身后传来一声怒叫:“百损杂毛!偿命来!”却是丁弃的声音,就在刚才一耽搁间,他已窜上了坡顶,见到邋遢老道拦阻柳蒙去路,不由得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手中斧钺挥击,不要命般地往邋遢老道砍去。 百损杂毛?被丁弃拼命的样子搞得一楞,旋即一下明白,这老道就是百损道长,就是他用玄冥神掌打伤了罗虎臣,致使罗虎臣在草原边缘没能熬过,伤重而亡! 靠!柳蒙双眼立刻红了起来,致死罗虎臣大哥的仇人就在面前,怎么也得做了他! 这一瞬间,完全忘记了还有位滚落地上的蒙古大汗。在等着自己去收割性命。柳蒙雁行功立时发动,身形快如急电,带着道青色剑光直刺向邋遢老道。 观海剑法第二招,沧海一粟!剑光如惊鸿一现,刚要追击丁弃的邋遢老道惊得顿步急退,两掌连拍,勘勘挡开这一剑。剑掌相交,柳蒙只觉得从剑刃传来一股奇寒,顺着剑柄涌上右手。那股澈冷差点将右手一下冻僵。 玄冥神掌?柳蒙剑招极快,传递过来的寒劲瞬间中断,但即使这样,也令柳蒙吓了一跳。当即身形滴溜一转。神行百变身法猛地展开,忽左忽右,青色利剑迅疾如电,不再与对方掌力相碰。而是照准各处要害一通疾刺。 丁弃刚被僵住的手臂已经恢复知觉,想要再次冲上,却见柳蒙身形疾闪。如同鬼魅般绕着百损道长来回打转,一道剑光矫如惊龙、闪耀不停,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 这时候,慈怀已经摆脱了蒙古重臣亲随们的纠缠,见到柳蒙与一老道厮杀,当即舌绽春雷,喝道:“你去杀蒙哥,这杂毛让洒家来!” 柳蒙听得慈怀喊叫,立刻长剑一收跳了开去,做出副要脱离战斗去追杀蒙哥大汗的架势。百损道长果然上当,两手一张就跟着追了过去。 急停,后翻。柳蒙出人意料地向后猛然翻了个跟斗,直接纵到急急追来的百损道长头顶。左手一甩,一道金光忽闪即灭,等破空尖啸声响起的时候,百损已是哎呦一声,肩部被金蛇锥直插了进去。 身形转折,在半空中急扑而下,柳蒙成头下脚上之势,剑尖伸展急速抖动,全力用出绝招“一剑落九雁”。 剑尖耀出七点青芒,呼啸着直罩向百损的头肩。而在这时,慈怀一个闪身也扑了上来,沛然大喝中,双掌横拍,便是威力绝伦的般若掌。 百损道长忽受两人上下夹击,左肩又是伤重无力,不由得又惊又惧。当下拼着生受冲过来的和尚一击,右手单掌拂出,想要拦住罩向自己头部要穴的利剑,先保住一命再想其它。 但柳蒙算计精细,如何能让他躲过,只听得嗤嗤连响,百损道长的一条右臂瞬间被刺七剑,其中一剑最是狠辣,径直穿过手腕后还一个斜拉,将一只手掌完整卸下。 嘭嘭两声闷响,如中皮革。百损道长如何能受住般若掌的全力一击,立时口喷鲜血,踉跄几步后颓然倒地。那边丁弃大喝一声,合身冲上,手中斧钺狠狠剁下,几声惨叫过后,也是把其四肢全数砍断。 “罗哥!我给您报仇啦!”仰头悲号一声,丁弃用手中圆盾狠狠砸下,噗地如西瓜裂碎,红白之物迸溅得满身都是。 柳蒙的一条右臂都已被僵住,正不听甩着手运功驱寒,见到丁弃如此血腥,在恶心的同时,也感到一种畅快。 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的罗虎臣,虽然只是短短一月相聚,却给自己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如今亲见丁弃给其报仇,想起当初在草原的亡命追逃,心中不禁慨然。 稀溜溜一声马嘶,惊醒了沉浸在大仇得报中的几人。柳蒙眼尖,见到刚才摔落地上的蒙古大汗已经在亲军的搀扶下,上了匹龙背鸟颈的飞云骓,正扬鞭猛催,往坡下逃去。 “不要放走了蒙哥!”慈怀聚力大喝,声若炸雷。三人各自抢了匹马,急追了过去。 便在这时,亮如白昼的战场上又是一阵骚动,只见从西北方向的蒙古大营中,两人一雕如天神下凡,视刀山箭海直似无物,速度奇快地冲了过来。 一人青冠蓝袍,独袖飘荡,一人白衣胜雪,身姿苗条,两人联袂而至,竟比营中奔出的蒙古精骑还要迅速。只是几十息时间。便已来抢到蒙古大营门口,正好截住了从高坡逃下的蒙古大汗退路! 两人各施长剑,舞出一片白光,把急着要冲出援救大汗的蒙古扈从亲军精骑纷纷刺下马。而那只大雕铁翅扑闪,怪啸连连,将蒙古骑兵的胯下战马惊得不断后退。一时间,骑战无敌的扈从亲军万人对竟冲不过两人一雕的拦阻。 是杨过与小龙女来了!柳蒙还没转过念头,耳中通讯器响起雷青竹急切的声音:“快追蒙哥!务必在杨过拦截之前杀了蒙哥!否则我们这趟副本是白下了!” 但此时,柳蒙等人离着纵马疾驰的蒙哥大汗还有近五十步,况且几人仓促抢来的座骑哪能比得上飞云骓。眼看距离越拉越开,想要追上已是妄想。而杨过及小龙女正拦在大营门口,相距飞奔而逃的蒙哥不过里许,以飞云骓的脚力,不过十余息的时间罢了! 不能眼睁睁看着杨过出来抢boss! 柳蒙转脸冲慈怀大叫一声,“帮我!”然后身形猛地从马背上跃起,单脚伸出,直往慈怀身前落去。 看到柳蒙的这种怪异姿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慈怀立刻两手平推。一式举火燎天,兜住柳蒙的单脚后全力向前一送,竟把他当成了一杆标枪,直直冲蒙哥的后背飞掷而去。 这一惊人举动。把一直关注高坡动静的两边军兵弄得都是一楞,等看到柳蒙身如利箭,极快地冲向大汗蒙哥背后时,方才醒悟。立刻齐齐大叫出声。 五十余步距离,瞬间即致。但飞云骓一直狂奔,这一霎那跑出的距离又何止二十步! 柳蒙强忍着如刀般风力扑面。镇岳诀狂运到顶,先是穿云纵调整身体前冲方向,然后在半空中使出雁行功,身体化成一道残影,眨眼间就冲到了蒙哥背后! 冲势已尽,这一下极速冲刺却达到了雁行功的极致,再想有所寸进也是千难万难。 见到那人二次冲击,仍然没能够到大汗,宋军都是齐叫“哎呀!”惋惜至极。而蒙古官兵都是大呼“万岁!”暗自侥幸不已。 没有丝毫迟疑,这已经是稍纵即逝的最后机会。柳蒙当下猛一甩手,早准备好的金蛇锥淬然发出,一道金光如同云中闪电般突然一现,而前方那催马狂奔的蒙哥身形一窒,接着倒栽葱,猛然摔落了马下! 随着蒙哥栽落马下,原本喧闹呼喝的战场突然静了下来。 不论是红缨范阳帽的宋军,还是皮帽铁盔的蒙古军,都是大张着嘴巴,定定看着那龙袍身影在地上翻滚几圈,不再动弹。诡异的安静只持续了片刻,然后就是“嗡”地各种叫喊声嚎哭声混杂在一起,直如炸了锅一般。 大汗坠马毙命,蒙古官兵舍弃下面前对手,从四面八方一起抢来,柳蒙见势不妙,哪里还敢再呆在原地,立刻脚底抹油,晃得几晃便钻进了乱兵之中。 “小柳蒙!干的好!”耳中的通讯器里,雷青竹的清脆声音,丁弃的激动嘶吼,慈怀的低沉怒吼,吴动的肆意欢叫,还有李莞蓝的不解询问,纷乱响起,吵得柳蒙头晕脑胀。 趁此良机,城头上坐镇指挥的郭靖连下将令,襄阳城内所有的军兵倾巢而出,嗷嗷叫着追杀了上去。 大汗殒落,蒙古将兵再无心思鏖战,军心大乱,齐齐哭嚎着乱窜,一时间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又有宋军乘机掩杀,溃乱的情绪迅速感染到其它三面攻城的蒙古军。 兵败如山倒,即便忽必烈治军极严,也是止不住乱军四处败逃,眨眼间属下的汉军及新附军还有各部族骑兵被乱军冲散,只好在亲军的护卫下,慢慢退走。 敌军多是骑兵,溃逃的速度极快,宋军乘胜追杀三十里后,方才收兵。 。 。 ps: 襄阳这一段终于写完了。。。这种冷兵相接的战斗场面,,咱真的是不擅长,大家如果看得不爽,请多评判。咱会认真汲取地。 61.拯救女侠郭襄 .. .. 这一战,乃是襄阳城十余年来最大的一场胜仗。重创蒙古号称天下无敌的怯薛军及大汗亲卫扈从亲军,斩杀千夫长以上近百名,百夫长更是不计其数。 最后,连蒙古大汗蒙哥也命丧城下,这可是蒙古起兵以来第一次有大汗阵亡在战场上!四王子忽必烈退到南阳收拢乱兵,然后率军回转草原,与七弟阿里不哥争夺汗位,使得襄阳城又得十年无忧时间。 而击杀蒙古大汗的柳蒙,也成为了襄阳城的名人,庆功宴席上被大伙儿齐齐推举为首功。大将王坚和郭靖更是亲自相敬三杯,称赞道:“柳兄弟少年英雄,今日立此大功,威名必远扬四海,我合城军民更是感恩戴德,将勒石刻碑,永记此战!” 熏然欲醉,柳蒙被各种赞颂之词搞得晕晕乎乎,端着酒杯傻呵呵地直乐,不顾酒量有限,来者不拒,直到大醉而归。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柳蒙方才醒来,出来打了盆冷水激了激脸,这才好受了些。 襄阳之围已解,大家都是轻松下来,雷青竹、丁弃、李莞蓝等五人正围坐在石桌旁摆着龙门阵。吴动见到柳蒙起来,不由调笑道:“没想到柳小英雄武功高强,这酒量也是不错哇。” 丁弃则招呼柳蒙坐下,然后替他倒了杯热茶,也是笑道:“确实,真没想到小柳竟然以自身做箭,否则还真追不上蒙古大汗,说不得又和原剧情一样,被杨过给击杀了,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几人一想,确实也是。在原书中,杨过和小龙女可是在援救郭襄的时候出现的,现今剧情变化太大。竟在深夜强闯蒙古连营,恰恰在蒙古大汗落单的时候进行拦阻,摆明了就是来抢boss的! 李菀蓝愤愤然一哼,转过美目,道:“我一瞧见杨过和小龙女你情我浓旁若无人的样子,就直犯恶心。你们说,小龙女究竟哪点好?你们男人都这么喜欢她?” 不晓得怨愤怎么如此之大,李菀蓝依次瞪着几名男性,然后一指柳蒙,娇声道:“小柳。你来说,你喜欢小龙女哪一点?” 我来说?柳蒙无辜地摊了摊手,道:“我根本就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啊,怎么说?要不你们谁见过,给我形容下,她是像李若彤版的还是像刘亦菲版的?”吴动举起手,嘿嘿笑道:“我见过,两者皆有吧,挺清丽脱俗的姑娘。反正不像于麻版的小清新。” 雷青竹一笑,语声捉狭:“要像于麻版的估计杨过就不跳绝情谷啦。”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李菀蓝也是笑得娇躯乱颤。止住笑意后。李菀蓝又冲雷青竹道:“青竹姐,襄阳这边蒙古军已经退走,防守的任务我们算是完成了,下一步怎么办?是按原计划,趁一个月的空白期去活死人墓。还是跟郭靖黄蓉他们去寻访郭襄下落,顺道上华山看看新五绝论剑?” 伸指在石桌上轻叩几下,雷青竹柳眉微蹙。道:“好不容易来到《神雕侠侣》一趟,九阴真经自然是志在必得。但是像弹指神通、一阳指以及降龙十八掌这些黄级武学,白白放过也是可惜。不如大家先和郭大侠他们一道,先去华山,然后再南转去终南山活死人墓。” “老五,你是禅宗正朔,多与南帝一灯沟通沟通,想法子让他传你一阳指。菀蓝,黄药师医术高明,正好你和他交流交流,看能否请他教授弹指神通和落英神剑掌。这一年来我和黄蓉走得极近,她已经有意传我套兰花拂穴手,我争取下,看能不能在学到移魂**。至于小吴和小丁,你俩多和老顽童亲热亲热,捡些笑话把戏的交好与他,看能不能把先天功或空明拳套过来。” 寥寥几语,雷青竹根据各人长处都安排了事情,然后转向柳蒙,微笑道:“小柳,你跟不跟大伙一起?还有一月时间咱们就会被传送回仙界,要不这几天你仔细考虑下,就我个人而言,特别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回去。” 点点头,柳蒙答应道:“雷大姐放心,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接着又道:“我答应过要去救一个人,想趁这几天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等时间到了,我自会去终南山找大家的。” 李菀蓝在边上插嘴道:“救谁呀?”明眸转动一下,疑惑道:“郭襄?”柳蒙点点头,道:“是。”雷青竹分析道:“原书中,郭襄被金轮法王掳走后,想借她威逼郭靖就范,后来被杨过救出。但现在剧情已变,金轮法王一直没有出现,我估计他们两人并不在蒙古军中。郭大侠与黄蓉判断两人在西面,你可以试着再去绝情谷四周找找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踪迹。” 柳蒙对于雷青竹的智计十分佩服,当下听取了她的分析,收拾下行装,和大伙儿约定在终南山碰面后,当日傍晚便悄悄出了西门,快马加鞭,径自往绝情谷而去。 蒙古大军刚自此败退,比蝗虫过境还要狠上三分。新野邓州一带杳无人烟,一路经过的几处村庄均已被乱军烧成白地,当中情景令人惨不忍睹。 不一日,来到绝情谷。但见谷内荒草疯长,幽静如常,柳蒙来到昔日被金轮法王打下深崖的地方,见得那树皮编制的绳索在崖边已经腐烂,仅余一丝相连,不由得长叹一声。 故地重游,山谷依旧,而悄影不在,心里难免唏嘘。特别是看到断肠崖底小龙女所刻的十六个大字,想起当日种种,从悲观绝望到惊喜过望,那刻骨缠绵纵情放肆,一时宛如昨日。 出了绝情谷,顺山间小路往西南走了半日,见得天色阴沉,乌云生聚,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想起百花谷离此不远,那儿尚有周伯通等人留下的茅屋可以避雨。当下柳蒙凭着昔日记忆,打马疾奔,想要在下雨前赶到百花谷暂避。 一声惊雷突然炸响,黄豆大的雨点飘然而落,先是点点滴滴,转瞬间便连成了线,“哗”地轰响,暴雨就像是天塌了似得,铺天盖地倾泻了下来。 堪堪跑到百花谷,柳蒙被雨淋得几乎睁不看眼,翻身下马,顾不得马儿被大雨惊得咴咴直叫,急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间茅屋。 茅屋内的干燥让人异常舒服,柳蒙抹了把脸上雨水,下意识的鼻子一嗅,一股米粥的香味传了过来。 屋内有人!柳蒙一惊,放眼瞧去,只见里面有张木桌,一名雅丽漂亮的少女正定定瞧着自己,美秀脸上全是急惶神情。 郭襄!?她怎么在这儿?柳蒙呆了一下,顺着郭襄嘴角努着的方向看去,忽然间寒毛直竖,猛地反手抽出长剑,摆出个金雁横空的防御姿势。 地上有张藤席,上面打坐着个高高瘦瘦的老和尚,身上袈裟全是补丁,已很难分辨出原本的颜色。只是瞧过来的眼光异常犀利,嘴角还浮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金轮法王!我去!怪不得那么多人找不到这老秃驴,原来他竟然躲在百花谷!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没想到他深明个中真理啊! “小柳哥哥,快跑!你打不过他的!”郭襄满脸惶急地喊道。被金轮法王掳走后藏在百花谷已有月余,自己一直不肯答应拜他为师,每日都盼着爹娘带人前来营救,却没想到第一个瞧见的是那柳姓小哥。 跑?现在还来的及跑吗?柳蒙眼神微缩,左手稍一动,一枚金蛇锥已经滑落掌中,内力狂运,丝毫不敢有所放松。 金轮法王身形一闪,便到了郭襄身后,伸指点住她背心神堂穴,然后袍袖一展将她轻扔到床上。冷冷看着门口的清秀少年,金轮法王眼中杀机森然,手中掏出一支金光闪闪的蛇形暗器,道:“很犀利的暗器,本座的龙象般若神功已至第十层大成境界,竟然也防不住它。今日本座给你个机会,把这暗器法门写下来,可饶你不死。” 当日在绝情谷上,柳蒙被金轮法王震退后用金蛇锥突袭,伤了他一条臂膀,却没想到金轮法王耿耿于怀,对能突破自己神功防御的金蛇锥十分上心。后来无意中见到郭襄也有这么一件金蛇暗器,细问之方得知那少年姓柳,本想等琢磨出如何防范这暗器的法子,再去寻他晦气。谁料世事凑巧,竟在大雨磅礴的傍晚,这柳姓少年自己送上门来了。 柳蒙紧抿双唇,不理金轮法王开出的条件,脑海里高速运转,思索着如何制敌的法子。 (他已经吃过一次金蛇锥的暗算,肯定有了防备,还用先暗器再快剑的老路子,恐怕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茅屋内空间太小,完全限制住了游斗范围,发挥不出自己的轻功优势,必须得退到屋外交战。) (但是,外面暴雨如注,视线不好,自己出剑的精准度难免会受到影响;地面湿滑,神行百变身法会不会有影响?对方适不适应在雨中打斗,或者说,他的武功是不是更适合在雨中发挥?) 。 ps: 百无聊赖,随机放了首歌,愿得一人心.....感触良多啊 62.雨中对决.计杀法王 ps:转眼间,神雕侠侣这个场景就要结束了。大伙儿对此褒贬不一(贬的比例大..咱晓得....),嘿嘿,但是咱自己觉得,写得特别轻松,比起鹿鼎记舒服多啦。。希望下一个场景能让大家的满意度稍微上升一点儿。关键是,轻拍,轻拍啊。。。。。。 .. .. 保持戒备姿势,眼神警惕,半分要开口求饶的意思也没有。 金轮法王见得对方站立在门口,沉默不语,眼神戒备,心里有些恼火,暗想:本座既然都饶你不死,你一个小辈还不赶快感恩戴德地答应?否则要是惹得本座心情不好,即使有小郭襄在旁看着,说不得也要折了他条胳膊以示惩戒。 当下又道:“本座今日心情大好,难得开恩,否则就凭你曾伤到本座这一条,就得大卸八块,现在你有什么可犹豫的!”说完又转身向着郭襄笑了笑,讨好道:“小郭襄,你不是喜欢杨过那小子嘛?本座看这小子长得到也清秀,剑法也勉强可以,不如将其斩断一臂,取个名叫柳过,送给你当跟班可好?” “呸!谁要你送!”心事被金轮法王在别人面前公然说破,郭襄虽然不能动弹,却俏脸一红,啐了一口,又急道:“小柳哥哥,这老和尚最是狠毒,你快些逃走!去请我爹娘过来,他打不过我爹的!” 左手再一抖,把金蛇锥插回护腕,另取了两枚铁蛇锥扣在手心。柳蒙依旧不吭声,直接当金轮法王的嚣张话语是在放屁,只是冲焦急看来的郭襄咧了下嘴,示意她不必害怕。。 心里高度紧张,全副精神都放在金轮法王身上,一见对方不耐地作势要过来。柳蒙立刻身形猛退,砰地声响,后背将简陋木门撞碎,极速倒退回茅屋外面。同时,左手全力一甩,两枚铁蛇锥分射上下,混杂在木门碎屑中射向了急追而来的高瘦身影。 见到这少年还是没有反应,金轮法王刚踏前一步想施加些压力,却没料到对方犹如惊弓之鸟,速度飞快地后退。直接撞碎了屋门向外逃窜。 下意识地,金轮法王也急展轻功追了上去,忽见纷飞的碎木中有黑点袭来,还以为对方又使金蛇锥,赶紧双掌一分,怒喝着使出大手印,将袭来的暗器连同碎木屑一起挡开。 柳蒙这次所用的乃是铁蛇锥,无声无息最擅偷袭,又故意用两枚分射上下两路。金轮法王功力高深耳目机敏,但也只发觉上路一枚。于是,哧拉一声布料破裂,身上的破旧袈裟下摆又添新伤。把金轮法王吓了一跳,还道这柳姓少年另有什么不得了的暗器。 挡住了身后的追击,柳蒙全力使出八步赶蝉,几步跨到雨地里打转的战马旁。将放在马鞍上的范阳帽拿起戴上系紧。接着身形一转,从箭囊里抽出支狼牙雕翎箭,冲着停在茅屋门口的身影猛然一掷。嘴里喝骂道:“老秃驴!别躲在屋里吹大气,有种出来受死!” 金轮法王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当即袍袖一挥,将来箭扫飞,然后怒喝一声:“小子找死!”猛地冲了过去。 这会儿,大雨正急,天上的闪电一个接着一个,把山谷照耀得白茫茫一片,震耳欲聋的雷声中,雨水倾盆,激起片片水雾,三步开外,便什么都看不清楚。 没想到雨势如此之大,顺着光头流下的雨水让金轮法王根本睁不开眼。而雷声轰隆,雨声哗响,听力在此种情况下也是诸多干扰。不好!金轮法王立刻明白对方为何不趁机逃跑,反而敢在雨中邀战。想及对方那异常犀利的金蛇暗器,金轮法王心里暗自惊惧,已然萌生退意。 可柳蒙如何能放他离开? 唰——!暗器破开连绵水帘的声音响起,金轮法王赶紧对着冲来的方向一掌拍去。没等收掌,又是连续两声响起,同时一道尖锐逼人的利器直从侧面袭来。 厮杀一开始,金轮法王就处于非常不利的状态。视力受雨水阻挡,听觉又被干扰,全凭对袭来劲气的感应进行抵挡,直如又盲又聋地跟人搏杀,而且对方还是身法卓绝、暗器犀利的高手。便是金轮法王用出十层龙象般若功隔空发掌,将雨水当作暗器溅射,但地形宽阔,又如何能逮着上下窜伏的柳蒙? 已经和上次对战不同,如今柳蒙的手中,可是锋锐异常的青色利剑!而且运足内力下,出剑速度丝毫不受大雨影响。加上鹿皮快靴的靴底缠满麻线,特别防滑,可以毫无顾虑的施展身法。 于是柳蒙围绕着金轮法王快速绕圈,一剑快过一剑,剑尖上劲气激荡,同雨水碰撞着发出密集的噼啪炸响。等得金轮法王受不住,怒吼着双掌轮开乱击的时候,又闪身后退,甫以铁蛇锥偷袭。 十招过后,柳蒙成功地一剑刺中对方小腿,深达骨间,使得金轮法王身形变缓。 直到这个时候,金轮法王才接受事实,在外面这种暴雨瓢泼炸雷轰鸣的环境下,自己绝讨不得好,说不定一个不慎,阴沟里翻船也是可能。 怒吼一声,双掌连挥,逼迫对方不敢靠近,然后转身就往茅屋里窜去。金轮法王此刻不顾身份,明智地选择了狼狈逃窜。 哪知柳蒙早有准备,身形一矮,雁行功发动,已是追上对方,避开掌风,然后青色剑光猛然一闪,一招沧海一粟已经刺了过去。这一剑,几乎比闪电还要迅疾,竟从如串雨水中毫无声息地穿过,正中金轮法王胡乱拍击的手掌! 青色利剑锋锐无比,一旋一扭,血光立现,金轮法王痛呼一声,四根指头被齐截削掉。 双腿一曲,向后一个筋斗,柳蒙躲过对方的含痛一击后,身形再闪,已是来到茅屋房门前。 深吸口气,手中青色利剑斜斜划出,左一圈,右一圆。霎那间,倾盆而下的雨线似乎静止了一下,然后轰然炸开,雨水形成两道涌浪相互对撞着,直往金轮法王扑去。 观海剑法第四招————波澜不惊! 宛如有凶兽吞噬而来的感觉,金轮法王察觉到前面的危险气息,再度大吼着拍出一式大手印。掌风激起的水珠如利箭般向前激射,打在翻滚对撞的两道涌浪上,如水入大海没有任何反应。 接着砰地巨响,甚至盖过了天雷轰鸣,大手印猛地击在咆哮的涌浪之上!劲风四溅,柳蒙离得有五步远,脸孔还被飞溅来的雨滴打地生疼。而金轮法王脸现苍白,那满是补丁的袈裟碎成片片落在地上,内里缁衣全是血痕。 有了水流加成,这一招威力竟凶猛至此! 柳蒙禁不住想仰首大笑,手底却丝毫不敢放松,左手一甩,一道金光稍现即逝,穿过升腾水雾直接没入金轮法王的咽喉。螺旋劲力强悍无比,嘙地声响,金蛇锥竟贯穿而出,带着阵血肉又飞出老远。 借助暴雨雷霆,终于成功地将大意的金轮法王击杀当场。柳蒙垂下剑尖,心理放松的同时,只觉得手脚阵阵发疼。刚才那一番激战太过紧张,手臂多处被雨点激射后打出不少红印,可见对方龙象般若功的威猛绝非自吹。 郭襄躺在简陋床上,外面电闪雷鸣中不时夹杂着怒吼,心里焦急万分,暗暗祈祷着诸天神佛城隍龙王,甚至连自家门口贴得门神都求了一遍,只愿那位小柳哥哥能成功逃离,即便自己最后真认了这金轮老和尚做了师父,也不愿意他平白被砍去条臂膀,去当什么“柳过”。 在一声巨响过后,外面忽然静了下来,又等了小会儿,一道挺拔敏捷的身影走了进来。摘下湿透的范阳毡帽,甩了下面上水珠,映入郭襄眼帘是张清秀阳光的面庞,咧嘴一笑间,白牙闪闪发光。 “你真地杀了金轮老和尚?”又一次确定后,郭襄满脸微笑地拍了下手,道:“他杀了长须鬼和大头鬼,又与我爹娘为敌,确实该杀!”忽地,想起金轮法王对自己确是不错,心下又有些不忍,叹道:“他一心想让我拜他为师,要传我劳么子龙象般若神功,这些日子来待我到是不错。” 外面雨急,两人缩在屋里聊了会闲话,听得柳蒙讲述与蒙古襄阳大战,连蒙古大汗都战死当场,郭襄自然喜得俏脸生辉,让柳蒙来回讲了两遍方才罢休。 等到雨稍小,柳蒙又出去将金轮法王的尸体随便挖了坑埋下,暗道:你好歹是个绝顶高手,今日将你葬在这花香处处的百花谷,也不算辱没你的身份。还望你安心投胎,别心里不甘做个冤魂啦。 屋中有米,郭襄心里高兴,动手熬了锅粥,与柳蒙两人吃完后,一人一间茅屋安歇。第二日起来,已是雨过天晴,山谷中花香鸟语,美不胜收。 郭靖与黄蓉夫妇连同一灯大师、周伯通等人一路往西,当然是寻不到郭襄,当下柳蒙通讯器与雷青竹等人取得联系,约定华山再见。郭襄自然也要前去找自己的爹娘,于是陪着郭襄一起,晓行夜宿,直赶往华山。 由于小姑娘的追星心思,郭襄心中爱慕杨过,几十年都没能忘怀,最终一生郁郁寡欢。因此柳蒙在路上尝试着想要开解与她。 。 63.温言开解.兄弟再见 .. .. 柳蒙装作郁闷的样子,向郭襄大吐苦水,成功地将对方的好奇心勾引了起来。 “最近我很苦恼,小郭襄你聪明伶俐的,替我想个主意吧?” “前些日子,药铺王老伯家才两岁的二丫头掉进了井里,恰好我在场,当然就义不容辞的把二丫救出来了。可这几天越想越不对劲,小郭襄啊,你说,要是过个十几年,二丫长大了,会不会感激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啊?” “嗯!我也知道二丫肯定会感激我一辈子,但是,有句老话叫‘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二丫要是以身相许,我该怎么办?” “对啊!我没那么自恋啦,年龄相差那么大,我只会拿她当作小妹妹,到时她要来找我的话,最多带她四处去玩玩,哄哄她开心,然后就送她回家喽。可是,如果她回去后,整日里念叨我对她的好,天天痴想着放不下,那我岂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 “喂!喂!小郭襄你怎么了,眼睛里进沙子了?呵呵,我想,到时候我会对她说,‘若当初是二狗子救的你,若我不是这么地帅绝人寰,若我心里只把你当小妹妹,你还会迷恋哥吗?’” “知道吗?有句古话我非常喜欢。‘要爱别人,先爱自己。’否则整日想东想西患得患失的,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陷入心魔却自拔不开,岂不是荒唐透顶?” “小郭襄,不许再流泪,否则我不讲故事给你听了哦!”“对啦!我可是把你从金轮法王手里救出来的,说心里话,是不是觉得哥很帅啊?有没有崇拜哥?哈哈!” 一路上,两人优哉游哉。柳蒙不时讲些笑话来逗乐,顺带又讲些《知音》上看来的故事,开解于她,想让她解开心怀,不再为小姑娘家的崇拜迷恋而耽误终生。 但效果如何,可真没把握。小东邪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一日,两人到了华山,在朝阳峰与郭靖等人相聚,郭襄免不了一番小儿女的哭哭啼啼。大家都是出声安慰。将其哄得破涕为笑方才作罢。 柳蒙也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小龙女,一袭白衣,清丽脱俗,看不出真实年龄。但脸色始终冰冰的,只有看向杨过的时候,才会有丝温柔。 僵尸女的外号果然贴切。光是不通人情礼仪这一点,柳蒙就不甚喜欢,何况她又是自私冷漠的代表,这样想来。还真有点委屈了杨过。 腹诽一阵子,见众人在那言谈甚欢,柳蒙悄悄地走到峰顶,迎着山顶罡风。极目远眺。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尽收眼底。不禁心旷神怡,生出种超然物外之感。 昔日的五岳剑派还没有开创吧!华山派、思过崖、风清扬、令狐冲,还有那后辈向往不已的独孤九剑。这时又沉睡在哪个角落? 华山论剑。纵是武功天下第一又能怎样?谁又能敌得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书中的场景世界。对于雷青竹、丁弃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任务副本。谁死谁亡,谁胜谁败,又有谁会在乎? 自己是继续仗剑前行,争取早日回归现实,还是跟他们去到“仙界”,从此沉沦,扮演着各种过客,冷眼看他人故事? 慨叹一声,柳蒙已然有了决定。 ………………………………………………………. 终南山后,活死人墓外一条溪流。 雷青竹几人拿着张图纸在那比比划划,只是此处曾被蒙古兵放火烧山,草木均是新生,哪有半分可参照之物。 最后还是丁弃几番潜入水中,把长约百米的水底摸了个遍,方才找到地底通道。当下几人鱼贯而入,进到墓中,燃着包好带进的火把,一间间搜寻了起来。 柳蒙可没心思找那什么九阴真经和玉女心经。自己先是从老顽童周伯通那学了大伏魔拳,又和黄蓉学了疗伤术,只觉已是心满意足,要那残篇九阴真经又有何用? 只是对这书中描述的古墓向往已久,于是举着火把随意乱逛,转了几圈后,来到一处空间极大的石室中。室内寒气逼人,中间却有一尊闪着碧绿光芒的玉床。 寒玉床。王重阳所赠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的寒玉,被古墓派始祖林朝英制成玉床,是修炼内功的极好工具。书中所说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可抵得十年。 这等宝物是真是假?柳蒙迟疑了下,伸手先去感受了玉床的冰冷温度,然后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上去,运起镇岳诀心法,想要试试书中所讲是否属实。 柳蒙一运内功,寒玉床忽然光芒大盛,一道深碧色光束直冲室顶,映射出一具白玉为盘翡翠作棋的棋盘。棋子共有十四枚,每枚上面均刻有个篆体字。柳蒙一看之下,啊地声惊叫,赫然便是“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十四个大字。 从鹿鼎山下宝藏中穿越至此,一直没有接到过任何提示,还以为游戏出了岔子,被自己给玩当机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不过,想想也是。整个神雕侠侣的世界中,除了绝情谷底外,就是这处活死人墓里最有玄机,而且其又是贯穿全书的主要场景,离开的机关不安排在这里,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该解除机关,传回游戏大厅呢? 正在犹豫着,外面传来阵脚步声,随即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这间里面怎么有亮光?咱们去瞧瞧吧。”旋即人影转出,是李菀蓝和慈怀两人。 “小柳?哇!是寒玉床吗?”李菀蓝先是疑惑柳蒙怎么坐在光束里,然后一声惊呼,彷如见到什么绝世宝贝一样,急步走过去,伸手抚摸着寒玉床。 慈怀就稳重多了,打量一番后,对柳蒙疑问道:“小柳,这光束和那棋盘是怎么回事?” 柳蒙抿了下嘴角,脸庞的线条异常柔和,整个人显得和善无比。“这是我回去的路。” 听得此言,李菀蓝和慈怀都楞住了。李菀蓝美目瞪得老大,半响才迟疑问道:“回到现实中?你穿越来的真实世界?”柳蒙沉默一下,斟酌着答道:“算是吧。” 完成五场武侠世界,就能回到现实世界,这样说也不算错误。 怔了下,娇美容颜上很是落寞,李菀蓝幽幽地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柳蒙摇摇头,脸上全是抱歉,道:“我必须得回去,那里有我的父母家人,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是啊,父母亲人全在现实世界里,自己挣扎着求生,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再回去,好照顾他们养老送终? 转瞬间,十四枚棋子已经按照顺序排列完毕,碧光大盛,将整个寒玉床都笼罩在其中。一道电子合成音忽然响起:“恭喜开启古墓隐藏传送阵。倒计时开始,十、九…………” 什么?又是隐藏传送阵?还是这么坑爹!竟然不给自己回游戏大厅休整的机会,这次又将是哪里呢? 没有时间多考虑,柳蒙对满脸惊讶的李菀蓝急速说道:“传送马上开始,拜托你替我和丁弃说句抱歉,好兄弟永记在心!再替我谢谢雷大姐吴哥他们,谢谢他们对我的帮助,祝大伙儿万事平安如意。最后,衷心说一句,你真的很漂亮啦。” 漂亮两个字没能说出口,倒计时读秒声已经结束,碧光闪过后,一切归于黑暗。 。 卷三 飞扬跋扈 完。。神雕侠侣 场景世界结束 ps: 下一卷,《谁与争锋》 明日开始...大家猜,会是遇见谁呢? 1.降临光明顶 .. .. 迷迷糊糊的,好似在黑暗中飘荡了久远久远的时间。 全身骨肉筋脉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痒。便似泡了一整日桑拿,懒洋洋的聚不起一丝力气。 又穿了。这次是哪里呢? 头脑晕沉沉的,眼皮沉重的根本睁不开。就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听见有哗啦哗啦的铁石拖拽声传来,距离由远及近,不一会便到了身前。 “呀!”少女的惊呼声响起。“公子!你看这里还有个人!”语声清脆,如银铃般动听。 一只手在自己脖颈间探了探,“还活着!”少年男子的声音,纯朴中带着点稚嫩。接着自己的“紫宫”、“中庭”、“关元”、“天池”四处穴道一痒,有股极为温暖的内力送了进来,热气自肺腑中扫荡一圈齐上,从人中穴至百会穴,头脑顿时一醒,已把浓重的睡意尽数去除。 睁开眼,柳蒙慢慢坐了起来。见到面前正蹲着两名少年男女,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一根木条正在燃烧,借助火光,见得那少女约十四五岁年纪,修眉端鼻,颊边一对灵动的梨涡,容貌绝丽。而那少年则浓眉俊目,目光柔和,约莫有十**岁年龄。 看到柳蒙清醒,少年关切问道:“感觉好点没有?你气息不畅,面孔发红,像是喝醉一般,应当是憋闷所致,大约是这里太过封闭的原因。” 嗯了声,柳蒙心里苦笑不已,什么喝醉酒,什么憋闷。自己这是刚穿越过来后的醉氧现象,睡上一觉就会好,不过经这少年施救后,效果到是非常不错。 当即抱拳感谢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现下感觉舒服多了。”说完。柳蒙注意到那美秀娇小的少女双手双脚均都系着根铁链,明白方才听见的铁石拖拽声音是她走动时发出。 等等! 洞窟,医术高强的少年,手脚被捆铁链的少女,这是——? 柳蒙瞪大双眼,强自按捺住心里的紧张,发声问道:“在下柳蒙,请问两位尊姓大名?好等日后报答救助之恩。” 少女脆笑一声,指着那少年道:“公子姓张,大名叫无忌。至于我嘛,叫我做小昭好了。” 张无忌!小昭! 纵然心里早做好了准备,仍然是一惊,脑海里彷如响了个炸雷,《倚天屠龙记》,射雕三部曲的第三部,从襄阳城破后郭靖黄蓉夫妇力战殉城,郭襄独自游荡江湖寻找杨过这一情节开始,书中的跨度何止百年! 这可是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啊。元朝暴虐的没有个人类样子,自己穿来这里干什么?帮着六大派灭明教,还是帮明教灭六大派?又或是帮助朱元璋驱逐鞑虏,帮小张争个皇帝干干? 但这也是武学最繁荣的时期。九阳神功、太极神功、乾坤大挪移、易筋经等等,每一样都让自己馋涎欲滴啊。 还好,书中的情节自己都还记得清楚,也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的选择。现在嘛。张无忌都已经遇见小昭了,正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情节,看来自己这次穿来的时间。还是书里的发展中期。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仔细想想书里面有哪些最关键的节点,等到剧情结束的时候,离开这世界的途径说不准会出现在其中。 不过,钻山谷找白猿,学习九阳神功的经典作弊手法,看来是没希望用啦。 柳蒙嘴角抽搐一下,叹了口气,道:“那这里是光明顶了?”不知道他们找到阳顶天夫妇的尸骨了没有,那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可是极其牛叉的功夫,自己要能分一杯羹也蛮不错的。 小昭奇怪道:“这里是光明顶下面秘道啊,对了,你是怎地来到这里的?”柳蒙摸了摸鼻尖,借口瞬间生成。“江湖各大派共同围攻魔教光明顶,我们衡山派虽然势微力薄,但总归也要出份力,在下便是奉了师门之命,前来助战。谁料刚随大家攻到光明顶上,便被人打晕,给丢到处洞里,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里。后来,不知怎地喘不过来气,然后就遇见两位恩人了。” 这个借口对于不熟悉江湖门派的人来说,基本上是天衣无缝。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其中还掺杂着若干小门小派前来助战,这是张无忌亲身遇到的事情。而两人追圆真至此,对柳蒙的话稍加验证,便猜测是圆真将他打晕后带了进来。 因此即便小昭心思聪明,也是察觉不出有何不对。而张无忌,根本是随随便便的就相信了。 “六大派已经攻上来了?”张无忌没想到六大派的速度这么快,昨日还在周边被五行旗逐步阻击,今天就攻上了光明顶。后来一想,明教的几位主要高手,如五散人杨左使韦蝠王等,都已经受了伤,却是无人带领教众拦截了。 柳蒙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腿脚,然后抱着期待问道:“张公子,你可知道怎么出去?”其实柳蒙的真实意思是:你们可找到了阳顶天的尸骸,可得到了乾坤大挪移的秘笈。 张无忌摇了下头,略带些沮丧道:“唯一的通道已经被贼人封死了,还有处石门太过坚厚,我功力有限,推不动它,现在正拿了火药想去炸开,也不知能否奏效。” 火药?柳蒙这才注意到地上放着个木桶,凑近一闻,一股硝石的呛鼻味道,里面正装有小半桶黄火药。 看来两人已经得到了乾坤大挪移秘笈,却还没有开始修炼。正打算用这原始火药去炸开石门。如此说来,自己多套下近乎,也有可能得窥秘笈内容喽。 忽然间,柳蒙心底跳出一个念头。 (光有九阳神功的张无忌,就好比守着宝藏却不知道怎么花销,除了内力强悍外一无是处。如果自己暴起发难,是否能将两人制住?) (金蛇锥的特性就是无视一切护体真气,再用沧海一粟配上锋锐无比的青色利剑,当有九成把握杀死张无忌,可是想要制住他却是千难万难。毕竟他有九阳神功护体,点穴如同给他搔痒,除非把他手脚斩掉。) 转眼瞧了瞧一脸淳朴真诚的张无忌,柳蒙旋又为自己的这念头感到羞愧。 (不管怎样,对方总是好心救助了自己,自己竟然还想着杀人夺宝?再说,自己都能和韦小宝那样的混痞性子成为朋友,却反而不能交好性格善良喜欢滥好人的张无忌?) 尴尬地笑了下,柳蒙一弯腰,主动将火药桶抱起,道:“那咱们赶快去吧,在这里可要闷死个人了。”火光昏暗,张无忌与小昭两人也看不清柳蒙的脸上神色,对他的急切都是莞尔。 于是三人便沿着甬道盘旋向上,走了约百多米,进了个面积较大的石室内。 又拣了两根木条燃着,把石室内照得通明。柳蒙故意啊地惊呼一声,指着一侧的尸骸道:“这里有死尸!”张无忌闻声看了眼,解释道:“那是明教教主阳顶天夫妇,他们死去的时间已有数十年之多了。” 唯一能出去的石门在西北角,柳蒙自告奋勇地接过长矛,在边角扎了条缝隙,然后将火药填塞进去。装好火信,引爆之后一声巨响,石门被炸出个深近两米的窄小细洞,但根本瞧不到尽头。 这么厚的石门?运起内力又用长矛扎了几下,柳蒙有些讶异门的厚度与硬度。练成乾坤大挪移后就能推开这么厚的石门?这也太夸张了吧! 见到火药无功,张无忌与小昭两人都是沮丧无比。反倒是柳蒙出言安慰,“别急,总有个办法能出去,实在不行,咱们轮流掏这个石门。愚公尚能移山,咱们三个大活人还奈何不了一座石门?” 说着,柳蒙拔出背后青色利剑,运起十成内力,狠狠对石门一剑刺出。这石门却是用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制成,凭着利剑能切金断玉的锋锐,也仅将剑刃刺入一半而已。 剑出如风,转眼间柳蒙已刺了有十余剑,却不过掏出拳头大的小洞,想要把石门凿穿,非得半个月不可。 张无忌招呼过柳蒙,苦笑道:“阳教主到是记有打开石门的方法,可是要求太过匪夷所思,必须要将他留下的镇教神功练成,方可得脱此秘道。” 刚认识还不到半个时辰,张无忌就对自己如此坦诚,柳蒙又为自己龌蹉的念头感到羞愧。当下干咳一声,故作惊奇地掩饰道:“镇教神功?练成了才能出去?那得多少年?别等咱们出去了都成老头子老太婆啦!” 小昭羞啐了一声,娇嗔道:“你才是老太婆呢!”张无忌有些歉疚地拉着小昭的手,道:“小昭,都是我不好,害你不能出去。” 小昭一双明亮的眼睛凝望着对方,轻轻道:“张公子,你应当怪我才是。要不是……要不是我带你进来……”说到这里,小昭沉默了一会,忽然笑道:“咱们既然出不去,发愁也是没用,不如我唱个小曲给你们听吧,好不好?” 柳蒙在悄悄的观察小昭神情,心里嘀咕道:小昭心机太过深沉,奉了她娘紫杉龙王黛绮丝的命令,潜入光明顶来盗取乾坤大挪移,把杨逍都骗了过去,可怜的张无忌也被当枪用了。不过最后小昭对张无忌死心塌地,到也着实不错,还算是个惹人喜欢的丫头。 。。 ps: 开始倚天屠龙记啦。希望大家能看的舒爽。。。嘿嘿 2.乾坤大挪移 .. .. 这会儿,小昭轻展歌喉,唱了首俩俩相忘,曲调优美,词意深远,引得张无忌大发感慨。 听完“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各自勾起了心事,三人呆坐在那,一时无语。忽然小昭从怀中拿出张羊皮,用把匕首割破了手指,把血涂抹在上面,道:“公子,反正无事,你来练一下心法,说不定一下就能练好。” 柳蒙抬眼瞧去,见小昭拿着羊皮的角度有些奇妙,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这鬼灵精的丫头在防着自己? 故意装作避嫌的样子,柳蒙站起身,笑道:“张公子,你好好练神功,我去继续掏洞,咱们双管齐下,争取早日能出去。” 现时的张无忌可没那么多心眼,当即摆手道:“柳少侠无须回避,这神功名叫乾坤大挪移,明教历任教主都没几个能练成,我又有哪里有把握了。反正被困在此,不如柳少侠也同来参详,咱们只要有一人能练成,也是幸事。” 张无忌都说了要一起参详修练,小昭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当下不情愿地嘟着个嘴,将羊皮递给张无忌,然后看着柳蒙凑过去一同观看,不由得大是气闷。 不过旋又想道:这乾坤大挪移心法可是镇教之宝,多少天纵英才的教主都修炼不成,难道他一小门派的弟子,还能强过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何况被困在此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出去,便是给他练又如何? 乾坤大挪移共有七层,每一层的难度都是加倍,就连秘笈作者本人也只是修练到第六层。羊皮上所书的第一层心法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专门写着“此第一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 张无忌天生主角。又有九阳神功在身,边读边练,很快就把第一层练成。反而柳蒙在那琢磨来琢磨去,怎么也依照不了记载的法门运转内力。 自己的悟性绝对不差,身上的镇岳诀内功虽然比不上九阳神功厉害,但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已是异常精纯,又怎会连第一层都练不了呢? 很快的时间,张无忌小声念诵完第二层心法后,在那比划几下。手指上似有丝丝冷气冒出,这第二层心法又给他练成了。 柳蒙彻底傻了。眼睁睁看着张无忌好像开了作弊器一般,对照着羊皮,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冷得发青,来回转换几次后,已经练成了第四层。 察觉到柳蒙呆滞的眼光,张无忌抬头涩然一笑,真诚地道:“这秘笈也是我无意中得到。柳少侠尽管修练,无需顾虑什么。” 下意识地点点头,“哦”地答应一声,柳蒙心里忽然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张无忌跟自己比起来,哪个地方特别不一样呢?心机单纯,对人友善,毫无防备之心。这些都是性格上面的。跟习练心法没什么关系。行动上呢? 对了!张无忌从小身受寒毒,体质极差,根本就没学过什么系统的武功。那些奇怪的运气使劲法门。对于武功招式上比较纯洁的他来说,就和生活在狗群里的小狼学狗叫一样,他会认为就应当这样,而不是习惯使然。 原来如此啊!玄机竟然在这里,也难怪明教的历任教主没几个能练成这乾坤大挪移呢。想想也是,哪一位明教教主不是武功绝顶之辈,让他们抛弃几十年养成的习惯,重新开始咿呀学步,那得有多难! 找到了关键所在,接下来就简单了。 柳蒙爬起来在偌大个石室内随意乱走,一边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待到头晕目眩时,猛地停住,然后闭目清心。保持着心灵明净的状态,在修习起来果然迎刃而解。 第一层乾坤大挪移,自己修成了! 忍住想要起身大笑的冲动,柳蒙瞧见张无忌正在诵读第五层心法,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躯颤抖,宛如坠落冰窟一般;脸上红时,大汗如雨,便如身在火堆,连呼吸都是茫茫热气。 嘿!张无忌的内力之强,在这世界上,恐怕除了张三丰外,再也无人可比了。本身所蓄的内力如同堰塞湖般无处可泄,这时有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来引导疏通,那还不开闸泄洪、一奔千里,难怪其修练乾坤大挪移没有阻碍。 知道自己比不上张无忌的天赋,当下柳蒙聚起心神,继续努力,开始了修练第二层心法。 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会溜得很快。 大约有两个时辰过去,张无忌已经功行圆满,把乾坤大挪移心法除了第七层的十九句话没能练成外,其它全部练成。 而柳蒙不过刚勉强将第二层修成,手指仿有丝丝冷气溢出。反正一时之间,自己也休想再有所成,当下发挥背书神功,把整个乾坤大挪移心法都暗记于心,好等以后再慢慢修练。 张无忌起身走到石门前,按照乾坤大挪移的用力法门,稍一运功,便把石门推得乱晃。再加三分力道,把石门轻易推开,三人被困多半日后,终于脱离了秘道。 出得洞外,迎面便是耀眼光亮,三人都是被映得睁不开眼。柳蒙清楚是雪光反射,当下出言提醒,叫张无忌两人万不可强睁眼视物,以免伤到眼睛。 过了一会,等适应了强光,三人方环目四顾。却是到了一处山峰的半腰,山体全被冰雪覆盖,寒风呼啸中,小昭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柳蒙与张无忌都是内力深厚,自然不惧寒冷,当即张无忌拉住小昭手掌,将一股纯阳之气送了过去,替她抵御寒冷。 让两人先稍等片刻,柳蒙施展轻功围着崖侧快速转了一圈,察看了下周围地形。发现从山脊向上,不到十里便是山峰顶端,点点黑影竖立其间,似乎是片占地极广的建筑。 将山顶指给张无忌,柳蒙道:“那里应该就是光明顶,咱们过去看看。”张无忌点头道:“好,咱们练了明教的镇教神功,说什么也得为明教出份力,要是能化解同正道的仇怨,那是最好不过了。” 小昭蓝汪汪的眼珠转得一转,从张无忌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地问道:“柳公子,你的轻功好高啊,我看比老爷的也不差。”柳蒙转脸看着高鼻深目,一副同白种人混血模样的小昭,故作疑惑道:“谁是老爷?” 张无忌解释道:“小昭是我不悔妹妹的婢女,她说的老爷是明教左使杨逍。”哦了一声,柳蒙点点头,道:“原来你是明教中人,怪不得能进秘道呢!这儿地形你肯定很熟悉了,可知道从哪儿走更好走些?” 这小丫头城府和心机都极厉害,若不是后来一片痴心爱上张无忌,还不知得把对方给耍弄成什么模样。因此柳蒙有意识地点了她一句,省得老是和自己玩弄心思。 不等小昭眼现惊容,柳蒙又对张无忌微笑道:“咱们今日能够在天下第一大教的秘道中相遇,又一块习练了他们的神功,也算是天大的缘分。咱们年龄相仿,没那么多臭规矩,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干脆以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张无忌从小便身世艰苦,哪有玩伴陪他?后来大一些,又是人人都怀有别种心思接近,不知上了多少当受了多少骗,使得现在对女人都有了下意识的提防。这次在危难之时结识了同样年岁的柳蒙,半日接触之下相谈甚欢、极投脾气。何况对方并不知晓自己身份,可见绝不是那些虚妄之辈。 当下张无忌抱拳笑道:“正有此意!”两人互通生辰,柳蒙稍大半岁为兄,张无忌为弟。 改口之后,张无忌又将自己真实身份没有丝毫隐瞒都说与柳蒙,柳蒙自然不会惊奇,只是笑笑道:“原来兄弟是武当张真人的徒孙,我说怎么处事不惊家教严谨呢。对了,等有机会也带我去武当山玩玩,听说那里的绿茶特别香醇哦。” 柳蒙接着又道:“不过,我们衡山云雾茶也不差,有空的话,带你去见识见识,还有观音笋和滕李子,都是特别的好吃。” 说到吃喝上面,年轻人总是有相同的话题,张无忌在武当养伤期间,深得太师父和五位师伯师叔的宠爱,各种零嘴从不短缺,当下也讲了几样特别有印象的,与柳蒙一同感慨舌尖上的回忆滋味。 一边讲一边赶路,两人都是轻功高强,纵便带着个假意伪装不会武功的小昭,也是不用一炷香时间,便上到了光明顶。 刚到院墙外面,便见有五具明教锐金旗教徒的尸首挂在树上,脸上如被兽爪抓过,血肉模糊一片。小昭看了看,道:“这是华山派的虎爪手抓的。” 张无忌奇道:“小昭你年纪轻轻,见识却凭地渊博,是谁教你的啊?”柳蒙也是故意问道:“怎么明教一个丫鬟也有如此见地?那此番六大派齐攻光明顶,定然讨不到什么好处。” 悄悄打量,见小昭神情不太自然,柳蒙不想直接揭穿,当下又道:“哎呀,六大派要是大败而归,我回去却怎地和师父交代呢?” 。 ps: 降温了,好冷。。 3.圣母没前途 ps:感谢“andy-zfh”的打赏。。。。。呵呵,欢迎大家批判。 峰顶建筑占地广阔,各式亭台楼阁曲折迂回,三人一时间哪能找到正门。 于是径自翻过院墙,一路进去,但见尸体处处,看装束大多数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是不少。张无忌担心杨不悔和杨逍,当即加快速度,穿堂过厅,顺着声音方向寻去,来到了一座极大的广场。 广场上黑压压地挤满了人,西侧人数较少,身着明教服饰,都是萎顿地或坐或躺,个个身上带伤。东侧人群分为六堆,僧尼俗道,显是六大派的弟子所在。 柳蒙和张无忌小昭三人悄悄走到广场南侧,站在一堆崆峒派弟子后面。此时广场中正有两人在厮杀,身形转动快速,掌风霍霍,看得众人都是紧张万分。忽然两人身形猛停,双掌相抵,竟比拼起内力。 这一下由极快转动至猛然静止,把观战众人都惊的哎呦一声,然后又轰天价地叫好。 只见一人身材较矮,正当壮年,生得极为精悍;另外一人却是秃顶老者,一双眉毛又白又长,几乎垂过嘴角。 莫非是白眉鹰王?柳蒙侧脸看向张无忌,果见后者满脸紧张,神色关切。当即轻拍了下张无忌肩膀,低声道:“这场中的两人你认识?” 张无忌嗯了一声,眼中全是痛苦,道:“一位是武当张四侠,也即我四叔,另外一位,是…是……”是了两下,没能说出。旁边的小昭轻声接道:“那位是天鹰教的殷教主,也即我明教的白眉鹰王。” 无言地又拍了下张无忌的臂膀,柳蒙微叹口气。心想过去看书时,光看到张无忌力压群雄的无限风光,却没想到他心里隐藏着多大痛苦。一边是他父亲的师门,待他有如亲生,照顾他爱护他,尽心竭力地为他疗伤。一边是他亲外公,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换成自己又该如何取舍? 便在沉默间,场上的张松溪与殷天正齐声大喝,黏在一起的四只手掌一下分开。两人各自向后跃开七八步,终止了内力拼斗。 听见张无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柳蒙却清楚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武当七侠莫声谷含怒下场,手持长剑向殷天正邀战。殷天正武功精纯,又早有言在先,终生不用刀剑,当即随手拿了根铁棍。一下掰断,双手各持半截与莫声谷战在一起。 武当派的剑法!这可是极其难得的观摩机会,倚天屠龙中的剑法水准到了什么地步,由这位武当七侠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柳蒙凝神细看。但见莫声谷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端的是名家风范。 花架子不多,招式注重实战。只是转换间变化太过繁琐,反而给了对方喘息之机。如今柳蒙对于剑术的认知,早已是大师级别,因此根据自己的理解,对莫七侠使出的剑招仔细验证,到瞧出了几丝可改进的空间。 又斗一会,莫声谷长剑使得越来越快,可是不论他如何急速变化,总是攻不进殷天正两根铁棍所严守的门户之内。 这会儿柳蒙见猎心喜,犹如身临其境,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如何破解殷天正的防守,一边焦急于莫声谷的攻击死板。忽然间,莫声谷清啸一声,长剑一抖,竟然变得柔软如带,剑尖飘忽不定,指东打西,正是天下闻名的武当派绕指柔剑法! 这套剑法共有七十二招,乃是武当张真人自创,纯以浑厚内力逼弯剑身,显得剑招变化无常,令人难以防范。即便是殷天正此等武功,也只能展开身法游走,以快打快,不敢在稳重拆招。 突然间,莫声谷一个腾跃,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眼见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转而斜刺他右肩。这一剑端地奇妙,众人都是忍不住大声叫好,柳蒙也是喝了声彩,对创出这套剑法的张三丰佩服不已。 神雕侠侣的世界里,柳蒙在剑冢观摩过独孤求败的几种剑法境界,利剑无意后是软剑无常,但独孤求败是用紫薇软剑才达到所谓的变幻无常。而今张三丰别出心材,用内力逼弯剑刃,也同样达到了软剑多变的效果,更加的令人难防,同时也将这一技巧系统化,使得弟子们学会七十二招绕指柔剑便可做到。 一声惊呼,场中的殷天正已是手臂中剑,就在大家以为莫声谷胜出的时候,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猛然间又伸长了一截,鹰爪手在莫声谷手腕上轻拂过,已是挟手将他长剑夺过,而左手已成爪按在他的肩井穴上。 殷天正的鹰爪功乃江湖一绝,便是块坚石也可轻易捏碎,这时将莫声谷肩膀扣住,只需轻一用力,肩胛骨立得粉碎。 没想到两人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张无忌惶急地身子一动,想要冲出,却被眼疾手快的柳蒙一下拽住,张无忌身具九阳神功,柳蒙一拽之下,只觉一股沛然大力向自己手掌涌来,赶紧也聚起十成内力方才抓稳他的胳膊。 柳蒙低声安抚道:“别急,你这会冒然出去,对莫七侠和殷教主都不是好事,咱们再看看。” 两人说着话,场中殷天正已松开手,发了几句感慨。然后便是武当宋远桥出场,替他包扎好手臂伤口之后,两人各展招式,却不相触,在那对练了起来。 张无忌这时面有喜色,对柳蒙道:“宋师伯给我外公裹伤,想是感激他不伤莫七叔,两家若就此和好,岂不妙哉。”又道:“如今后再有纠纷,都学宋师伯这样只较量招式,不用内力决胜负,定然全无死伤,岂不是天下再无仇怨?” 呃——。柳蒙再次无语,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呆啊?但看他一脸喜悦模样,可知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 这种想法可要不得!自己必须将它扼杀在萌芽状态!当下柳蒙轻咳一声,毒舌翻动道:“你宋师伯和你外公,他们谁对你更好?你幼时身中寒毒命在旦夕,武当派和天鹰教谁照顾你多一些?如果你现在和你俞三叔一般不能动弹,谁又会照拂你今后余生?” 张无忌的脸色一下急变,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显然心里在仔细考虑柳蒙的话。半响,抬起头喃喃道:“我幼时并未去过天鹰教,外公对我如何,又怎能妄加揣测。” 好吧,看着这傻不愣怔的样子,柳蒙再度卖弄毒舌,道:“你现在去亮明身份,然后到那边悬崖作势跳崖自杀,看看谁会不顾一起来阻止你跳崖。” 张大着嘴,张无忌呆呆地看着柳蒙,迟疑道:“大哥,你没开玩笑吧?”到是小昭心思灵巧,在旁插言道:“谁来阻止你,便是谁对你好。谁对你好,你自然也得对谁好。柳公子,是这个意思吧?” 柳蒙点点头,道:“正是!”然后看着张无忌在那沉默不语,继续打击道:“你不用说出来,依为兄猜测,多半会是武当派诸位大侠。” 见到张无忌苍白着脸不出言反对,柳蒙拍了下手,正色道:“那么,如有歹人加害你的几位师伯师叔,这个仇,你会不会替他们报?”“如果你要报仇,是将歹人杀死以命偿命,还是跟他们讲江湖和睦、化仇为友的道理?” 最后,柳蒙决定再添把火。轻声道“如果张真人被宵小所害,你又待怎样?” 这一句如晴天霹雳,把张无忌震的几乎喘不过气,急声道:“我太师父超凡脱俗,天下又有谁能加害于他老人家!”但看到柳蒙直直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说“如果呢?” 如果呢?!张无忌攥紧双拳,脸上浮起一阵潮红,咬牙道:“害我的命可以,敢害太师父,纵便追遍天涯,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手刃仇家!” “对喽!”柳蒙见达到了自己的设想,当下又循循诱导道:“那你可知武当宋大侠莫七侠他们,对天鹰教的恨意有多深吗?”“两名亲如手足的师兄弟都因他们一死一残,这个仇恨能化解的开?” 能化解的开吗?张无忌呆住了。 柳蒙又是轻叹了下气,暗道: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社会,做圣母是最没前途的,兄弟你可别犯傻啊! 转过眼光看向场中,这时宋远桥与白眉鹰王已经罢手,各自谦虚两句后得出平局这一结果。 接下来,崆峒派的三长老唐文亮,以为有机可乘,巴巴地出去捡便宜,却被白眉鹰王殷天正重伤之后用鹰爪功折断四肢,摔倒在场。而崆峒派诸人骇于白眉鹰王神威,愣怔了好大会儿后,方才由二长老宗维侠走出。 这时候的殷天正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与敌厮杀。 负责协调六大派剿灭魔教事宜的少林派空智大师号令道:“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 空智大师接着双手合十,念诵佛号道:“少林弟子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明教教众到了此时,已经知道今日无可幸免,当下各自挣扎着盘腿坐好,念起明教经文,静待死亡来临。 . 4.华山伪君子 PS:感谢“紫雨蓝心”投送月票。。。多谢啦。。 .. .. 在此起彼伏的念诵经文声中,崆峒派宗维侠举步走向殷天正,只等一掌将其击毙后,崆峒华山两派弟子将一拥而上,把魔教残余教众尽数屠戮干净。 这个时候,张无忌嘴里念叨着:“他是我外公,他是我娘的爹爹。”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站起抢到场中,拦在宗维侠面前,大声道:“且慢动手!” 一看见张无忌冲动地奔了出去,柳蒙便知不妙,接下去双方定然会动手,到时自己作为张无忌的兄弟,不能不出手相助。没想到情节推动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怎么也更改不了。看来今rì与六大派撕破脸皮在所难免。 不过,动手就动手吧!身具九阳神功大成、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巅峰,在这光明顶,张无忌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加上自己在旁照应,便是同六大派对上又有何惧! 几句话不合,宗维侠被张无忌一掌震出三丈多远,在众人的惊疑中,两人又展开口水大战。 既然已经决定动手,柳蒙可就不愿在这干等了,当下转首俯在小昭耳边,轻声吩咐道:“我去别处转转,你找机会溜到明教那边,等无忌跟人比斗的时候,要是有不妙,你想法子助他一下。” 小昭这丫头城府极深,心眼儿又灵动,有她在边上提点张无忌,柳蒙放心的很。至于自己,想要趁着大家都被场中吸引注意力,摸去角落的尸首那去翻翻,看成昆扮成的圆真和尚究竟是如何装死骗过天下英雄。 少林派死去弟子的尸体都堆在广场西首,柳蒙轻手轻脚的绕了过去,反手扣住一枚铁蛇锥以防不测,然后蹲在那一具一具查看着。 这堆尸体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具,有的全身血迹,有的血肉模糊,柳蒙耐心地把每一具都试探了下脉象,却毫无发现。难道他习练了某种类似于龟息功的法门,使人摸不到脉象?犹豫一下,柳蒙趁无人注意,用手中铁蛇锥快速地在每具尸体上扎了一下,但最终,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彻底没招了。话说成昆这贼子长的什么模样,自己根本不知,难道不在这堆尸体当中?若是去问少林派和尚,又怕会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柳蒙想了想,只好放弃这最佳的揭露事实方法。 再回到崆峒派众人身后,张无忌这会儿在场中大展神威,使用乾坤大挪移模仿七伤拳法,一拳将颗大松树打折为二,彻底折服了崆峒五老。 只是他没想到在为金毛狮王谢逊洗脱罪名时,提及主谋成昆遁入少林,取法号圆真,却挑起了少林派众僧不满。当下少林神僧空xìng出场,道出圆真为灭剿魔教,在与殷野王搏杀时已经力竭而亡。 柳蒙听见空xìng说起圆真死亡时,心中一跳,大是懊悔。自己刚才要是继续守在尸堆旁,待张无忌认出成昆尸首后,立刻上前戳破,与张无忌联手将其击杀当场,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水露石出,再也没有后患啦! 可现时躲在崆峒派众人身后,离西首石堆距离太过遥远,根本看不清张无忌探查得是哪具尸首。柳蒙急了,不管会引起别人注意,赶紧又转身施展轻功,沿着广场边线急窜过去。 但为时已晚,不等柳蒙绕开人群赶到,急躁的少林神僧空xìng已经使出龙爪手和张无忌斗作一团。 妹的!究竟是哪一具?!只要发现圆真装死,将其当场揭穿,这倚天屠龙中的主线剧情几乎可以缩短一半时间! 在柳蒙的揪心寻找中,空xìng神僧爪出如风,连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斗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犹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张无忌。引得观战众人喝彩声络绎不绝。 好个张无忌,两手同样圈出,捕风捉影、抱残守缺,接连八式龙爪手,却是后发先至,与空xìng一起纵跃腾挪,劲风呼啸着人影翻飞,把大家紧张得都是屏住呼吸,生怕错过每一个jīng彩瞬间。 就连柳蒙也是紧紧盯着场中急速打斗的两人,心中对张无忌的逆天武功佩服的无以复加。昨天还是个粗通武技的曾阿牛,今rì便成了一代武学宗师,任何招式看上一遍就能完整模拟出来,甚至连原版的都比之不过,这分明是超级逆天作弊器啊! 遇见这种逆天之人,空xìng自然不敌。好在张无忌本xìng淳厚,纵使胜了也是谦虚连连,给足了少林派的面子,也使得局势开始好转起来,不在动辄便要决生决死。 此次参加围攻光明顶的少林派众僧中,空xìng神僧身份崇高,人品武功俱为大家信服,他甘愿认输不在言战,少林派也不好再派人出场。当下尴尬了一会后,六大派那边走出一中年文士,拿着把折扇潇洒的摇来摇去,别提有多风sāo。 华山派啊——。柳蒙听完那中年文士自我介绍是华山派掌门鲜于通后,一时竟有些恍惚。 这会便有了华山派,那衡山派是不是也成立了呢?华山、泰山、嵩山、恒山、衡山,这分别以五岳为名的门派,是否已经组成了五岳剑派? 看到张无忌又要和鲜于通动手,柳蒙暗想,毕竟自己与华山派也有些渊源,不能任由华山派的名誉在天下英雄面前被扒个jīng干,多少先留点面子吧,等以后再找机会让张无忌替胡青牛报仇出气好了。 当即身形一闪,绕过堆盘坐着的明教教徒,两个纵跃便来到场中。。 却说鲜于通听到张无忌含怒说出苗疆蛊毒的时候,就心里一颤,背部冷汗直冒,惊讶这少年竟知道十余年前自己贪权弃妻的旧事。想起自己当年为了当上掌门,所作所为太过狠毒,如要被人当众揭穿,那可就立陷万劫不复之地了! 心一横,鲜于通打定主意要立下辣手,将这曾姓少年击毙当场,决不能容他将这事宣扬出来!鲜于通朗笑一声,截断张无忌的话头,刚要随便说句场面话后就出手攻击,却是眼前一花,一条人影忽然跃了出来,正拦在自己和曾姓少年中间。 好快的轻功!场边围着的众人又是齐声惊呼,而六大派内的高手都是心下一惊,暗思这忽然冲出的身影速度之快,只怕是己方无人能比。 柳蒙回首冲惊讶的张无忌轻笑了下,道:“无忌,你且先歇歇,华山派与为兄渊源颇深,这位鲜于掌门交由我来打发吧。” 张无忌虽不明所以,但既然大哥现身要接过这场比斗,也只好嗯了声,恨恨地瞪了鲜于通一眼后退到一旁,心道等此间事了,非要替胡青牛先生出口怨气不可。 眼光复杂地看着这位华山派现任掌门,柳蒙心中忽然冒出个荒诞念头。(倚天屠龙记中的鲜于通,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全是伪君子的代表,难道华山派盛产这个?) 摇了下头,柳蒙见鲜于通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当即抱拳道:“在下柳蒙,素闻华山派鲜于掌门人品高尚身手不凡,特意前来领教,还请鲜于掌门手下留情。” 说完后也不等鲜于通回应,右手一动,将青sè利剑抽出,随手挽了个剑花,故意摆出个有凤来仪的华山剑法起手式,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突然又冒出个轻功高卓的少年,挺剑而立,气度临渊,一派名家风范。魔教中可没有这种少年英侠,六大派众人相互询问,却无一人认识。 鲜于通面带微笑道:“柳少侠,你又不是魔教中人,何必来趟这浑水?须知刀剑无眼,你还年少,rì后前程不可估量,我看还是让开的好。” 柳蒙摇摇头,左手一指张无忌,道:“他是我兄弟。”别的却不用再说,意思是张无忌要做的事,自己当然要支持。 鲜于通还要卖弄口舌相劝,柳蒙却不耐烦了,冷声道“请!”手中青sè利剑一送,轻飘飘往鲜于通刺去,仍然是一招华山剑法中的苍松迎客。 原本柳蒙的用意,是要以华山剑法来试探鲜于通,看这会儿的华山派在剑法一道上到了何种地步。哪料到对方根本没看懂,径自用折扇点打挡开这一剑,然后左手成鹰爪去擒拿柳蒙的右手腕,想要夺下长剑。 不会吧!自己用地是华山剑法最基础的两招,竟然没有丝毫反应?难道现在的华山派并不练剑? 展开神行百变身法,身子一晃,便绕到鲜于通侧面。柳蒙叫道:“鲜于掌门为何不用兵器?难道是看不起在下吗?” 鲜于通一亮手中折扇,原来扇柄用黄铜铸成尖利蛇头模样。鲜于通道:“这便是我的兵器,一旦施开极难收手,柳少侠要是被伤到可别怨!”说着展开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绝技,鹰蛇双式齐施,苍鹰矫矢,毒蛇灵动,揉合于一起,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柳蒙脚踩神行百变,让过几招后,终于确定对方并不习剑,当即不在试探。手中利剑忽然耀起青sè寒芒,一招孤雁南飞便斜挑了过去。 见得对方只是闪躲,鲜于通虽然惊诧对方身法诡异,却信心满满,只道自己步步紧逼十招之后就能将对方擒下。哪料对方还击的第一剑就迅疾异常,差一点就挑中手臂。 。 。(未完待续。) 5.快剑震昆仑 .. .. 柳蒙真不愿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太多展露出自己的剑法杀招。 当下一剑逼退鲜于通后,身子低伏,猛往前冲,使出招断雁孤鸿疾刺对方下盘。剑到中途,忽然一变,整个人直纵了起来,长剑一收一递,又用出孤雁南飞,剑尖与鲜于通仓皇挡来的折扇一碰,将那尖利蛇头嚓地削掉。 身形继续纵起,约有两丈多高时一个翻身,变成头下脚上之势,运起穿云纵,猛然向下冲刺。剑尖伸缩吞吐,唰唰两剑,全是断雁孤鸿,疾刺鲜于通的左右双肩。 这急速的两剑,隐然已把鲜于通全身罩住,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用手中折扇大力上扬,期望能用扇中机关取胜。却手中一震,折扇被对方利剑一切为二,断茬处冒出阵淡薄红雾。 念及日后都是五岳一员,柳蒙并不想和鲜于通决出死伤,这时一见斩断了他手中兵刃,胜负已定,立刻身体再度腾起,如同只大鸟般斜斜滑落一边,那被扇出的红雾片缕也未沾到。 而鲜于通身在下方,折扇又被切断,毒雾下泄,一个躲避不及,已经吸入一口红雾。一股沁人甜香入鼻,头脑立时昏晕,鲜于通吓得亡魂皆冒,狼狈窜出红色毒雾笼罩的地方,双腿一下软倒。 张无忌所站的位置离柳蒙和鲜于通两人最近,见到鲜于通折扇中冒出淡淡红雾,心知有异,当即冲过去,掌风连扫,将红雾打散。然后拾起掉落的折扇,轻一嗅间,便觉甜香冲鼻,顿时头脑昏厥。脚下几个踉跄,天旋地转,两眼直冒金星。 察觉到有毒侵入,九阳神功立时疯狂运转,将吸入些微毒雾驱除。张无忌拿着半截折扇冲场边众人一扬,朗声道:“华山派自负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说着走到场中一株花树边上,轻轻一扇,花瓣立刻枯萎凋谢。片刻之后,枝叶也是发黄蜷缩。 好猛烈的毒性!众人看后均是骇然,暗想“鲜于通不知在扇中藏了什么毒,竟然厉害致斯,幸好刚才那柳姓少年直接后纵脱开,否则只要吸入一丝也是定然无救。” 而这时鲜于通已经伏倒在地,放声厉嚎,犹如杀猪一般难听刺耳,令人听了心中更是发寒。 作为一名掌门。鲜于通平时极为注重风度,相信便是利刃加身,也不会如此不顾形象。怎地只是沾了些许毒雾,便变成这等三岁小儿模样? 柳蒙站在一旁。看着鲜于通惨叫数声后,已是屎尿齐流,浑然无半分人样,不由得身上冷汗直冒。万幸自己刚才想要耍帅。这才向上用穿云纵翻出,否则的话,自己此刻也得躺在地上翻滚嚎哭。 越想越是后怕。柳蒙赶紧从怀中掏出玉瓶,倒了颗九花玉露丸入嘴,暗运内力,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后这才放心。然后愤恨地走到鲜于通身边,本想要斩条臂膀泄恨,但一见到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立时什么火也都消了。 只见鲜于通尖声利叫,两手抬起想自掐咽喉自尽,却颤抖着使不出力道,又拿头不停撞地,却连额头都没有擦破。 围在场边约有三四百人,全是杀起人不眨眼的各派高手,这时却被鲜于通的凄惨表现给震住了。 半响,才从华山派的人群中奔出两名老者,一高一矮,手中长刀寒光闪闪,怒吼声中来到柳蒙与张无忌跟前,叫道:“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你们两人若是痛快,便一剑将鲜于掌门刺死,再这样折磨,我全派上下必不会放过你等!” 柳蒙恼恨鲜于通妄图毒害自己,当即也是大声吼道:“华山派什么时候出了这等卑鄙无耻的掌门!真是丢尽了颜面!你们问问他,看他使得是什么毒!” 张无忌点头道:“鲜于掌门,你且说出这毒的名称,看大家有没有解开的法子,否则不明毒源,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法。”鲜于通惨叫道:“这……是……是金蚕……金蚕蛊毒!你们……快杀……杀了我吧!”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都是勃然色变,华山派出来的高矮二位长老也是脸色惊惧,叱道:“这种邪门毒雾,你竟从哪里弄来!” 张无忌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当下以能解蛊毒为饵,诱使鲜于通将昔年之事和盘说出。众人听后都是大怒,原来鲜于通不止抛弃发妻,为了争夺掌门之位,还用金蚕蛊毒杀死了师兄白垣。 了结鲜于通一事后,华山派高矮两位长老为门派颜面,向柳蒙与张无忌二人邀斗。柳蒙见今日之事再也脱不开身,当即给张无忌暗使眼色,答应了高矮长老。 神行百变身法奇妙,刀势来时柳蒙早已转到别处,加上剑法迅疾凶猛,往往对方一刀砍出,柳蒙已经三四剑刺去,憋得高个长老大吼大叫。十余招过后,柳蒙瞅住空档,连续三剑均刺在对方钢刀同一位置上,将刀身削断一截,胜了这场。 至于张无忌那边,更是轻松,乾坤大挪移配上浑厚的九阳神功,矮个长老只过了三招,便被张无忌点住后颈穴道。 六大派众人见到神秘冒出来的两名年轻人,一人内功深厚身手超绝,一人剑法犀利轻功高明,轻易便制住华山派两位长老,不由都是心里嘀咕:难道魔教果真气数未绝,否从何而来这等年轻才俊替其出面,而且一来便是俩? 高个老者却是个痞赖货,疯疯癫癫的卖弄番嘴皮,又把昆仑派的掌门人何太冲班淑娴夫妇拉扯上场,要四人共使正反两仪刀法剑法,来与柳蒙张无忌两人再决胜负。 到了这种地步,柳蒙也是豁出去了。当下豪气干云,与张无忌互视一笑,道:“我兄弟俩敢不从命!” 甫一开始,柳蒙就全力施展身法,手中青色利剑寒芒闪烁,一瞬间攻出四剑,挑刺撩点,剑势各不相同,却又同样的迅疾狠辣,把班淑娴逼得手忙脚乱。 那边何太冲急急冲上,但张无忌已然发动,掌劲一吐,便把何太冲连同华山派的高矮两长老全都圈了进去,也不讲什么招式,纯以内力压人,把在江湖上都属一流高手的三位缠得死死,压根冲不出掌力范围去支援班淑娴。 抓住这个机会,柳蒙身形如鬼魅,绕着班淑娴前后左右不停打转,手中利剑更是使得犹如骤风急雨,剑剑不离对方要害。待到班淑娴面色苍白起了拼命念头时,却剑势一转,连使出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这下套三连招。 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连丈夫何太冲也忌她三分,数十年来在昆仑山下颐指气使惯了,数百里方圆之内,俨然女王一般,如何像今时这般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当下怒叱一声,长剑也是唰唰三招迎了过去,却正中柳蒙下怀,身形无意识地被带动,到得最后一招接过后,已是身形歪斜别扭至极。 高高纵起,反身出剑,利剑耀起点点寒芒,柳蒙又祭出无往不利的大杀器“一剑落九雁”! 只听得嗤嗤连声,班淑娴痛叫一声,右手腕已是中剑,手中长剑接连又被击中,立刻脱手飞出。 手腕受伤长剑脱手,在这等不是生死搏杀的切磋中,班淑娴已是败下。柳蒙身形一转,犹如阵风般闪过,竟不再理会与她,冲张无忌叫道:“再来一个!” 张无忌四人一边缠斗,也一边在注意柳蒙与班淑娴的拼斗,见得柳蒙短暂时间内获胜,都是惊讶无比。而张无忌低喝出声,掌风一引一带,借势将何太冲猛然震飞多高。 柳蒙在狂奔中双足猛一蹬地,身形高高跃起,半空使出穿云纵一个转折,来到何太冲上方。如同鹰隼捕杀鸟雀,利剑一横,疾扑而下,先是招千里惊鸿震开对手胸前的长剑,然后身形猛然一顿,竟斜斜从何太冲身畔掠过,同时一招雁过拔毛,将其腰带一下挑开。 从何太冲被震飞空中,到柳蒙跃起扑击,两人只在三丈多的空中一个错身,便分出了胜败。下方众人都是齐齐惊叹,对柳蒙那人在半空也可以任意变换方向的轻功,又是佩服又是羡慕。暗自想若是自己在半空遇上,还真没有把握能脱开他的扑击。 柳蒙这一干净利落的空中扑击动作,无疑震住了许多自诩轻功高超的人。因此在落地后,一个滚翻,身体向前倾斜,在又一阵惊呼声中,柳蒙使出雁行功,带着一道残影疾冲到高个长老侧面,手中利剑一展,观海剑法第二招——沧海一粟! 高个老者已是注意到柳蒙冲向自己,于是舍弃张无忌不顾,横刀用出“万劫不复”砍向疾速冲来的人影,却听到“嗤”地剑气破空声,腰间一松,勒住衣袍的布带已是被刺断。 好快的身法!好疾的剑法!再次发出惊呼,这几下连贯动作,当真是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众人都是为柳蒙这一奇快的合身突刺折服不已。只因为这是切磋比斗,那柳姓少年才连挑两人腰带,若是生死相搏的话,昆仑掌门何太冲与华山派高个长老怕都是被一剑归西了。 。 ps: 感觉推荐票好少。。。 6.一招降灭绝 ps:感谢“andy-zfh”同学的再次打赏。。。 今天更新晚了点,大伙儿见谅,见谅,嘿嘿。。。 .. .. 片刻间,昆仑派何太冲班淑娴夫妇一被刺中手腕,一位被削断腰带,全是含羞带怒站到一边。而那位被挑开裤带的高个长老则满不在乎,一手提着裤腰,一手在那比划着大叫,给师兄助威。 仅余一位华山派矮个长老又能起什么风浪?支撑不过三招,被张无忌一掌拍出,逼退了有六七步之多,身子半边被热罡掌风扫得发麻。心灰意冷之下,将钢刀一下掷于地上,喟叹道:“老啦!江湖代有人才出,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不用在出来丢人啦。” 班淑娴手捧伤处,冷着脸自回昆仑派人丛中包扎伤口,而何太冲腰带已断,也是无颜再行比斗,当即说了句场面话后,便狼狈回转。襄樊那位高个的华山派长老,笑嘻嘻地拣起裤带,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子是不在乎的,只不过糟老头子的裤带又有什么稀奇,你若想要,送你便是。” 柳蒙随手挽了个剑花,向背后一插,潇洒地还剑入鞘,然后抱拳谦虚道:“我兄弟二人多有得罪,刚才若不是用了点不入流手段,想必早已败在四位正反两仪神功之下。” 张无忌也道:“在下等实属胜得侥幸,到是四位前辈的招式着实神妙,有机会还请多加指点。” 这两位年轻人谦虚有礼,虽胜不骄,要是换成其他人还不早狂上天际,因此六大派的名宿们都是心生好感,一时间无人再愿意上场比斗。 峨嵋派中站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女尼,面孔严肃。看向场中的双眼不时闪过寒光。见到无人上场比斗,中年女尼便向武当派的宋远桥叫道:“宋大侠,六派当中,只余贵我两派没有认输,贫尼女流之辈,全听宋大侠做主。” 宋远桥摇首道:“方才我与殷前辈比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通神,定能让这两位小辈知难而退。”中年女尼冷笑一声,脸若冰霜。拔出身后携带的长剑,缓步走出。 这位就是灭绝师太了吧,果然气场强大,行走间杀气弥漫,不同凡响。 柳蒙见得灭绝师太出场,不由得楞了下,瞧着她手中那寒光耀眼的倚天长剑,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话说倚天剑可是无坚不摧,无刃不破的。若是自己的青色利剑与其两剑相交,被斩断了怎么办?即便两者硬度相当,但哪怕砍出几个豁口,自己也得心疼死啊! 怎么办?要不让张无忌去搞定她?不行。灭绝有倚天剑在手,赤手空拳的话,张无忌怕也讨不到好,而使用兵刃的话……那又完全是去送菜。 转瞬间。柳蒙脑中念头纷至,眼珠一转,却是想到了个最佳的办法。 主动迎上前。拱手作礼,柳蒙道:“前辈剑法通神,在下实不该班门弄斧,但比斗之约又不可不遵。这样,在下倾全力施出一招,若前辈能破,便是在下服输。” 说完,柳蒙反手抽出青色利剑,在灭绝师太冷冽的目光中,重重呼吸了两口长气,然后随意挽了个剑花,将状态调至最佳,接着眼光微缩,猛地一剑,刺向虚空。 这一剑,仍然是观海剑法第二招“沧海一粟”。却比之刚才挑断华山派长老裤带那一下,更无保留。 剑光稍闪即逝,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却又让人觉得原本便应该有那么一剑。用快若流星、疾似闪电来形容,还嫌慢上一分。这一剑的速度,几乎像垂暮老者回看短短人生,霎那年华便消逝在弹指之间。 眼力高明的各派高手都是低呼出声,为这一剑的奇速而惊叹。多么令人窒息的一剑,充满了绝望,使人不自禁地生出无从抵抗的念头。众人只觉手心都是汗湿,暗自庆幸不是自己亲身对上这一剑。 看到柳蒙刺过这一剑后,退后垂手等待自己破招。灭绝师太眼神凝重,静立沉思片刻后,在场边噪杂的议论声中,举起倚天长剑。 手齐鼻尖,轻轻一颤,剑尖连响,发出龙吟般鸣叫,自右至左、又自左至右的连晃九下,耀出九道剑尖残影。每一下剑尖抖动都快得异乎寻常,令人不自禁产生九剑齐动的错觉,但偏偏每一晃却又都清清楚楚。 这一招使出,引得众人都是齐声喝彩,尤其峨嵋派众弟子叫得更响“掌门好剑法!”“好一招‘轻罗小扇’!” 现在轮到柳蒙郁闷了。 自己发出的那一剑主旨就是个快字,完全抛弃所有的技巧,求的是瞬间伤敌,个中奥妙只有身手高强的才能体会。而灭绝师太使出的这一招,虽然在速度上有所不如,却异常精微奇奥,妙到巅峰。也是同样难以防御。 如果真硬拼厮杀,不许依仗身法躲避的话,自己这一剑或可重伤对方,但对方这一招,绝对会让自己丧命! 这样说来,到是自己输了。 长叹口气,柳蒙到也光棍,当下还剑入鞘,抱拳道:“前辈剑法神乎其技,在下衷心佩服,这场比试,输得心服口服。”然后转身对张无忌遗憾说道:“我学艺不精,你来吧。” 张无忌上前施礼,道:“晚辈招式平庸,实不足贻笑大方,前辈曾对明教锐金旗下众位住手不杀,何不再高抬贵手?”灭绝师太眼皮垂下,冷冷道:“灭绝师太手下绝不容情,锐金旗是你救的,毋须多说!你是比招式还是厮杀,选一个罢!” 依照张无忌的性子,自然是选择比招式了,但他除了武当的几样基础拳脚外,全是现学现卖的东西,这时拿出来当然不合适。沉吟一下,见到边上有两块观赏巨石,每块约有三四百斤,灵光一现,顿时有了主意。 走到巨石旁,张无忌运起全力,嘿然一声将巨石举起,然后竟双手猛曲,将巨石抛出多高。接着摆出个武当长拳架势,单手立掌,等到巨石轰然落下,一式旗鼓相当,猛击了过去。 砰声闷响,尘烟飞起,只见那块巨石竟被这一掌打得平平飞出,翻滚着撞到另外一块巨石上。又是咣当巨震,碎石烟尘四处乱飞,等到尘埃落下后,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两块巨石相撞,现在却只剩下一块巨石留在原地,而这块巨石上赫然有着一个极深的掌印。 被撞的那块巨石哪里去了?这又不是变戏法,众人都是探头去看,却齐齐吸了口长气。原来地面周围竟散落着一堆碎石,显然便是巨石被撞得粉碎后所留。 用神力将巨石抛起,内功到了一定境界的各派长老名宿们,自问都能办到。一掌将掉落的巨石打得平飞出去,特别擅长掌法的,也勉强可以做到。但将劲力附在石上,隔山打牛,把另外块巨石撞碎,怕是当今江湖再无人可以做到。 这一下,看出门道的各派高手都是沉默不语,有弟子不明询问,得知其中利害后,纷纷传扬,惹起惊呼一片。 灭绝师太长眉紧皱,不发一言,握着剑柄的手上青筋根根突起。半响,终狠狠地冷哼一声,道:“老尼姑技不如人,今日峨嵋派已然落败!剩下就瞧武当派的吧!咱们今日是胜是负,全赖武当派裁决!” 此番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崆峒、少林、华山、昆仑、峨嵋五派高手均已败在柳蒙与张无忌兄弟俩手下,只剩武当一派尚未出场过招。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人低声商议一番,决定由六侠殷梨亭、二侠俞莲舟联袂出阵,使用阴阳两仪剑法对垒柳、曾两位。 阴阳两仪剑法乃是武当派绝学,张真人于八十寿辰时忽有所悟,积数十年之力所创,剑法中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如有两名身手高超之人同时使出,威力能大增数倍。 俞莲舟不苟言笑,实是外刚内热之人。与殷梨亭走到场中,抽出长剑摆了个拨云见日势子,道:“武当派俞莲舟、殷梨亭前来领教两位少侠高招,刀剑无眼,咱们点到为止,还请不吝赐教。” 柳蒙对这位俞二侠很有好感,当下笑了笑,谦虚道:“在下微末之技,岂敢说什么赐教,还请两位前辈手下留情。” 于是柳蒙与张无忌一方,俞莲舟与殷梨亭一方,四人各施长剑,起伏转挪地斗在了一起。 俞莲舟与殷梨亭都是张无忌的师伯师叔,张无忌幼时在武当山养伤治病,两位都待他极好。尤其是六叔殷梨亭,平素就和张翠山最是谈得来,看到师兄自刎惨死,独留下个重伤等死的孩儿,不知暗地里哭过多少次。 这两位,在张无忌心里,当他们同亲人一般。因此在众目睽睽下切磋比斗就已很是不安,如何能再主动出招进攻? 不过柳蒙早也想到此节,只是让张无忌全力防御,凭借内力无敌,拿长剑硬砍狠劈,只往对方两人的兵刃上招呼,争取打断对方长剑。而柳蒙自己则展开奇妙的神行百变身法,以张无忌做为支点,不停闪动纵跃,每全力攻出几招后就退回缓一下,绝不和对方两人纠缠。 。 7.交好峨嵋派 .. .. 俞莲舟、殷梨亭两位武当大侠成名已久,都是剑法超群,几十年的师兄弟配合之间默契十足。一人迟缓,一人迅捷,姿势虽不雅观,但剑招古朴浑厚,破绽之处实所罕见。斗到紧要处,一人长剑大开大阖、势道雄浑;一人疾趋疾退、剑尖上幻出点点寒星。 这两招是借花献佛和童子抱柴,相赖相催,相辅相成,极其玄妙。柳蒙见此大急,猛叫道:“无忌顶上!”然后自己忽地窜起,身形一个转折,不管不顾下面向自己挑刺来的剑尖,反身出剑,今日第二次用出“一剑落九雁”。 却说张无忌听得柳蒙急叫,明白已到紧要关头,当下抛却所有心思,也自低吼着把长剑用力封出。咔嚓连声,张无忌手中长剑已寸寸碎裂,而俞莲舟殷梨亭两把长剑相互碰撞之下,被乾坤大挪移引得齐齐向下,剑尖噗地全都刺入地面。 而柳蒙刺出的七点寒芒已到,俞莲舟殷梨亭两人大惊,只好撒手撤剑,向后纵跃避开。 这一场,胜负又分。 张无忌虽长剑折碎,但俞莲舟与殷梨亭两人也是长剑撒手,现下柳蒙利剑仍在,自然占优,于是在众人面面相窥之下,俞莲舟轻叹道:“我们败了。”说完也不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转身回了场下。 殷梨亭则双眼疑惑,向前一步,逼近张无忌面前,凝视他的面容,竟是越看越像,于是颤抖着问道:“刚才那人喊你什么?无……无忌?”张无忌见再也隐瞒不下去,当即眼眶发红,叫道:“殷六叔,我每日里都想念你。” “啊”地一声,殷梨亭扑上去紧紧抱住张无忌。大叫道:“你是无忌,你是无忌孩儿,你是我五哥的无忌孩儿!” 这一叫唤,除了知情的有数几人外,其余均是大惊失色。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一齐围了过来,俱是面带惊喜,纷纷叫道:“真的是无忌孩儿?老天有眼,竟让五弟骨肉得保!” 这边上演亲人相认的戏码,那边灭绝师太铁青着脸,将手一挥。率先带着峨嵋派门人下山而去。 柳蒙一直都在小心戒备着这老尼姑会暴起发难,这时不免松了口气,站在那瞧着峨嵋派众多弟子沉默离开。忽然眼前一亮,峨眉弟子中一位少女正悄然回望,目光盈盈,容色极美,与柳蒙眼神一个对上,顿时两颊飞红,如同受惊小鹿般赶紧低首逃开。 这少女身材修长。长发及肩,一件普通青衣布裙穿着极为得体,走动起来显得腰肢纤细,身段婀娜。 她是——周芷若?峨嵋派中虽多女弟子。但正当芳华的没有几个,尤其是这等令人眼前一亮的,更是极少,也只有周芷若才会有这样的美貌吧? 武当派已经和张无忌相认。自然不会继续动手。再加上峨嵋派率先离去,六大派围剿魔教之举登时风消云散。当即崆峒和华山两派弟子携死扶伤,也不打招呼。跟着各自长老垂头丧气地下山离开。 柳蒙走到还在互诉别情的张无忌俞莲舟等人身边,轻笑着说道:“恭喜无忌兄弟真亲相认,为兄替你高兴啊!”然后又冲满面欢愉的宋远桥俞莲舟等武当五侠一一拜见。张无忌拉着柳蒙的手臂向几位叔伯介绍道:“这是孩儿新认的好朋友,名叫柳蒙。” 柳蒙今番表现极好,身手高强剑法精湛,不骄狂不急躁,又讲义气,张无忌能交到这等少年英才,宋元桥等人自然为他高兴。 寒暄一阵后,俞莲舟道:“其他五派都已下山,我武当派独留魔教山顶大是不妥,尚有弟子伤重也须回山医治,我们先行回转,无忌你与这位柳少侠先在此盘桓几日,再过月余便是新年,盼你回山,让你太师父见见,好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当下武当派众人转身下山,张无忌与柳蒙两人相送出光明顶,宋元桥道:“无忌孩儿、柳少侠,今日一过,你们必将名扬天下,对明教更是恩重如山。盼你们以后多行规劝引导之事,务要使明教改邪归正,少作坏事。还江湖一份安宁。” 殷殷之语,拳拳之心,柳蒙与张无忌两人都是应声答“是。” 几人依依不舍,却总有一别。 见到武当派等人拐个弯,身影消失,张无忌方回过神来。柳蒙轻轻拍了下他肩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反正相见之日尚多,不用难过啦。” 张无忌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窘然笑道:“到叫兄长笑话了。”顿了顿,想起外公殷天正等人身受重伤,道:“我们回去吧,明教重伤之人颇多,不知他们常备药材够不够用。” 暂且还不想和明教众人过多纠缠,柳蒙抱起双臂,摇了摇头,道:“万事须谨慎,尤其当心奸恶小人。”看着张无忌不明所以的表情,柳蒙笑了下又道:“我要回门派了,咱们兄弟等新年再聚吧。”张无忌一怔道:“你要回门派?”柳蒙点点头。张无忌“噢”了一声,摸摸脑袋,傻笑道:“那兄长一路顺风了,咱们新年到武当相聚。” 柳蒙也不多话,又伸手拍了下张无忌,道:“临别送你句话,‘不要轻易相信漂亮的女人。’”然后不等对方体会什么意思,转身展开轻功,几个纵跃后,已消失在茫茫冰雪之间。 “不要轻易相信漂亮的女人?”张无忌自言自语一句,忽地想起娘亲殷素素临死前告诫自己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到是和兄长所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意啊。不经意间,脑海中浮现出小昭那甜美可爱的面容。 ……………………………………. 柳蒙稍微辨识了下方向,便沿着山势往下疾奔,不过半个时辰,就下得雪山,来到了往东而去的马道、 乍一传送过来,就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剧情,由不得自己得片刻清闲。想要当场揭穿成昆伪装的圆真和尚诈死一事,却又奇怪地找不到尸体,只能任由这阴毒奸恶的小人继续逍遥。 这也到罢了。眼下剿灭魔教不顺,六大派各自散去,就在路上,有天大凶险等在前面,便是少林武当峨眉这等江湖上有数的大门派,也是未能逃脱毒手。 本来按照书中情节发展,赵敏大展雌威,率蒙古汝阳王府高手设局,先灭少林再陷武当,逼得张无忌率领明教在后面一路狂窜,却也未能阻住张三丰张真人遭敌暗算。 赵敏身为蒙元皇帝亲封的绍敏郡主,妄图将中原武林一网打尽,逼迫各派高手投效蒙元朝廷,永做异族奴才,去镇压各地反抗义军。所作所为异常恶毒,无论《倚天屠龙记》一书在后期如何替她辩白替她洗地,这种行为都是不可饶恕之罪! 但是,自己从《神雕侠侣》传送到《倚天屠龙记》,从兵戈连天血染疆场的襄阳城,来到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热血江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鞑子暴虐,恣意欺辱汉人百姓! 哪怕,这不过是一个根据小说创造的场景世界! 所以,柳蒙施展轻功,顺着六大派沿途留下的各种标记,急速前追,想要在赵敏动手前,能尽量破坏她的企图。 其时武当派刚刚下山,但他们走的是北侧山巅,与其他几派相距甚远。因此柳蒙并未跟随他们,而是在沙漠中直线前行,终在一个时辰后,相继赶上了崆峒、华山两派。 崆峒五老,华山高矮两长老,在江湖上武功声名都属一流,经验也极其老辣。见到柳蒙忽然独自追来,料想不是前来为敌,当下都是惊讶万分。急窜到两派高手面前,柳蒙也不多绕圈子,直接说起前方可能会有埋伏,让两派弟子多加提防,免得遭了鞑子暗算。 在众人奇异的表情中,柳蒙讨要了只水囊,仰脖狂灌一气,招呼一声,继续展开轻功往前追去。 峨眉山地处四川乐山,在光明顶所处位置偏东南一些,回归的路途也自然偏南。柳蒙又是急奔有半个时辰,方在连绵沙丘中,追上了一众峨眉派弟子。 峨嵋派众位弟子正在低头赶路,忽听有人呼唤,转身看去,见一条人影急速奔来,转眼之间就到了面前。大师姐静玄迎上前,见来人身形挺拔面容俊逸,却是那在光明顶上剑法超群的少年,当下怒眉问道:“柳施主,这番急追,是想要将我峨嵋派留在大漠吗?!可惜只你一人,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柳蒙抱拳道:“师太误会了,在下前来乃是有要事禀告灭绝前辈,何来为敌之说。”听得有要事禀告,灭绝师太挥手让静玄放他过来,然后冷冷问道:“柳施主有何事要与老尼说。” “明教在收拾尸首的时候,发现了一名鞑子密探,据他招供,鞑子高手在汝阳王府的统领下,准备在路上设陷阱擒拿六大派中人,好借此威胁中原各正派降顺蒙元朝廷。” 。 8.十香软筋散 ps:更新时间上午在11点30分左右,晚上在7点40左右。(主要是看咱吃饭的速度。。嘿嘿) .. .. 灭绝师太经验老辣,想要在言语上瞒过她到是极难。 当下用了个似是而非的借口,三分假七分真,柳蒙将事实真相讲述出来,接着道:“在下也是中原江湖一份子,如何能眼看鞑子暗害同道而不管,刚才已经通知了崆峒派与华山派,还请前辈路上多加小心。”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里却想:吾等名门正派一直被鞑子视为眼中钉,真要派兵在路上伏击,也是极为可能的事。但这人在光明顶替魔教出头,分明与魔教渊源极深,又岂会好心提醒我六大派? 柳蒙察言观色,知道灭绝师太不会轻易相信,又道:“在下师承衡山派,与那明教并无牵缠,在光明顶纯粹为了兄弟义气,才与六大派做螳臂当车之举。这会正要赶回师门,恰好与贵派一路,还请前辈允许同行,也好亲眼证实明教与鞑子谁更可恶。” 说这番话时,柳蒙神情极为诚恳。灭绝师太沉吟一下,想起当时他确实声明是为兄弟张无忌才出手,而张无忌乃是天鹰教妖女所留,却也不是魔教中人。加上一向得自负,便是柳蒙有什么阴谋诡计也逃不过自己的法眼。于是点下头,冷声道:“我峨眉派女弟子众多,你且走在前队。” 当下柳蒙谢过灭绝师太,自觉地走到众峨眉男弟子前首,与前面探路的两名男弟子走在了一起。 在茫茫沙丘中前行,最难的便是辨别方向。峨嵋派众弟子平时哪走过沙漠,只见一眼过去,望不到边际,走了半天景色全是一样苍茫。都是有些犯懵。两名负责探路的男弟子这时起了分歧,报到大师姐静玄师太那,也是难以决断,只好请掌门灭绝师太示下行进方向。 此时太阳已落,新月未出,加上天气阴沉,想要辨识确实极难。灭绝师太皱着长眉,刚要下令就地安息,等到明日天亮后再走。 柳蒙却窜上旁边一处沙丘顶上,左右看了看。又伸手探了下风向,放在鼻间嗅了嗅。跑回来道:“天色不对,恐夜里会有大风,在沙漠中宿营极为危险。不如大家再辛苦一下,赶到前方绿洲再停下歇息。” 静玄看了眼掌门,见灭绝师太没有异议,当下问道:“柳施主可知绿洲方向?”柳蒙点点头,清秀脸庞上全是十足把握的神情,指着沙丘右面道:“从这里直行。正是去往正东,如在下估计不差,再有十余里便可到达绿洲。” 前方有处绿洲名叫清水河,峨嵋派众人西去光明顶时。也曾在那里停留宿营过,今日也正是打算晚上到那里宿营。 灭绝师太忽然出声问道:“你怎地确定那个方向是去清水河的?” 伸手摸了下鼻尖,柳蒙一副谦虚的表情,道:“我衡山派除武功之外。多教导弟子兵法战策,在《行军纪要》一书中多有提及辨识方向之法。”停顿了下,想要借机给灭绝师太留个好印象。方便在遭遇鞑子伏击时能说上话。柳蒙接着道:“说来,我衡山派与贵派却是极有渊源。” 斜过脸看了柳蒙一眼,灭绝师太冷笑道:“什么渊源?” “当初南宋年间……”柳蒙似是回忆着什么,边道:“鄙派祖师曾在郭大侠率领下一起守护襄阳十余年,最后慷慨殉城。就义前曾传下遗命,凡是本派弟子须以驱逐鞑虏为己任。而贵派创派祖师郭女侠乃是郭大侠千金,同在襄阳抵抗鞑虏。所以在下才说与贵派颇有渊源。” 灭绝师太可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主,当下故意问了些从上代掌门风陵师太那听来的事迹。比如:襄阳之战的一些细节,郭大侠的得意武功,本派祖师郭女侠与桃花岛的渊源等等。 这些,自然难不到柳蒙了。 甚至于,将神雕大侠杨过当年为郭襄庆祝生辰、峨嵋派上一代风陵师太法号的来历,以及峨嵋派剑招“黑沼猎狐”的由来,统统都讲了一遍。 最后,还迟疑了下,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说起江湖上流传的“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说师门先辈留下嘱托,务必寻找到屠龙宝刀,送与郭女侠传人,到时这句谚语自见分晓。 这个时候,灭绝师太再无怀疑。于是冷漠稍缓,也关心地问了几句衡山派的状况,得知一直人丁不旺后,就没在多言。 听得柳蒙师门先辈曾在襄阳跟随创派郭祖师的父亲郭大侠一起奋战过,或许是心理因素,峨嵋派众弟子再看起他来,就觉得亲切多了。一些年轻的女弟子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还不时偷眼瞧向这身材挺拔、俊秀温文的少年。 于是灭绝师太让静玄发令,大伙儿沿着柳蒙所说方向,全速前进,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清水河绿洲。 虽然柳蒙新来《倚天屠龙记》世界,但对于辨识方位寻找路径,那可是老手。天色渐黑,再赶了约十里路,果然见到前面水气弥漫,一条清澈小河弯弯曲曲,岸边绿意隐现。 一进绿洲,柳蒙就觉得气氛不对。河边平坦的草地上搭着几座帐篷,前面的篝火还没有熄灭,地面上一丝脚印都没有,整个绿洲静悄悄的人影全无。当即抽出青色利剑,小心地把每座帐篷都探查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灭绝师太发声让众弟子提高警戒,自己身形如风,沿着绿洲快速绕了一圈,回来后长眉紧皱,显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此时已经风声渐起,这处绿洲是躲避沙漠大风的唯一所在,灭绝师太只能让弟子们安置在此,准备宿营。 有现成的四座帐篷可用,静玄师太带人只立了三座便罢,那边丁敏君、贝锦仪几名女弟子则就着篝火烧水煮饭。不一会儿,热气蒸腾,米粥煮开。静虚师太用银针试了下后,先盛了碗敬给掌门灭绝师太,又盛了碗送与外客柳蒙,然后大家才各自用随身木碗盛了,就着干粮吃用。 柳蒙自告奋勇守夜,挑了棵粗壮的矮树,斜躺在树杈上,一边眺望着四周,一边在脑海里寻思着。 这处绿洲上的帐篷会是谁安置的呢?四座帐篷,可见人数不少,为何篝火仍旺却连只脚印都没留下呢?说是被敌人突袭吧,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说是遇见急事匆匆而走,难道连篝火都来不及灭掉,却有时间把脚印清除? 莫不是 ,这处绿洲乃是那鞑子绍敏郡主赵敏设下的陷阱?用来引诱六大派中人上勾? 越想越有可能,柳蒙有点儿要抓狂的感觉。 如果是陷阱,那机关是什么?放眼这处绿洲除了几四座帐篷外,干干净净,又有什么能当作机关来暗算?河水里下毒?那么长的一条河,得要多少毒药才能把河水全部沾染。 猛然间,想起在《鹿鼎记》中,五岳剑派全体被洪安通用千里**香迷倒的事情,不由得一惊,背心处一下冒出冷汗。暗想,若是赵敏派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那等高手,趁夜前来投放十香软筋散,就凭自己一人如何也防范不住。 不行!得把自己的怀疑去和灭绝老尼姑说说,哪怕被贯上个怕死的名头,也得让大伙儿不要睡得太深,严加戒备,多分派点人手守夜。 从树上滑下来,柳蒙急步往灭绝师太所住的帐篷走去,却抬眼间来到那堆篝火边上,不由一楞,下意识的想到这火怎么还未熄灭。突然,脑中一沉,晕乎乎的感觉瞬间淹了上来。 猛地打了个趔趄,浑身气力一下消散,再也站立不住,柳蒙“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9.与芷若逃亡 .. .. 鼻间一凉,似乎被抹了清凉油一样的东西,味道辛辣呛人,柳蒙猛地打了个喷嚏,晕乎乎地醒过来。 几乎刚清醒的同时,耳边响起一声怒喝:“这小子是哪个派的?怎么和尼姑们放到一起?”语声粗哑,中气十足,显是内力极为浑厚。接着有道谄媚的声音道:“二管事息怒,这小子捉来的时候就是和峨嵋派尼姑们一起,身上带剑,应该也是峨眉弟子。” 捉来?自己被捉住了?!柳蒙猛睁眼,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上力气,手脚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糟糕!还是中了赵敏那妖女的陷阱,那燃烧多时的篝火里分明有蹊跷。看来连同灭绝师太在内,大伙儿都被一网打尽了。 自己牛叉哄哄的从光明顶一路急奔,提醒这个提醒那个,谁料到头来一个没能救成,反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柳蒙别提有多羞愧,熟知未来情节的走向,却仍然被人放翻了,这得有多奇葩才行啊? 柳蒙努力挪转脖颈,想观察下身边情况,却看到离自己不过一步的地方,还躺着四五名青布衣裙的峨眉女弟子。其中一位正好面对自己,面孔白皙娇嫩,五官精美,正是有过惊鸿一瞥的周芷若。 又躺在那一会,柳蒙察觉自己手足慢慢恢复了丝力气,五指已经能握紧张开,不由得大为振奋。当即继续趴在那装死,竖起耳朵静听周边动静。 北面有个小山坡,坡度平缓。鞑子捉来的六大派中人都放在山坡下面,东一摊西一摊,看服饰像是昆仑派和少林派。南边有几排树木,一溜儿大车正在赶来,听声音约有四五十人在搬动行走,中间还夹有马匹轻嘶和车轱辘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时候。周芷若美目一动,慢慢醒了过来。惊得想要张嘴欲呼,却发不出半分声音。柳蒙赶紧嘘了一声,引起她的注意,然后连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声张,保持安静。 可能明白了柳蒙的意思,周芷若苍白着俏脸,美目瞪得多大,直直地看着柳蒙。仿佛在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柳蒙轻微扭头,做了倾听的动作,继续趴着不动。又过了有一炷香时间,右臂已经能勉强移动,柳蒙悄悄抬起右手,探进怀中,果然搜身之人很是粗心,只把背上的青色利剑和腰间百宝囊拿走,贴身藏着的玉瓶还在。当即拿了出来。吞服了颗九花玉露丸。 九花玉露丸可是东邪黄药师所炼制,解毒提神,功效非凡。用来对付自身所中的迷药正好不过。只是柳蒙并不晓得自己身中的乃是十香软筋散,因此趴在那又过了一会后。觉得全身都已能动弹。 想要试图运起内力,可丹田之内却空荡荡的,内力连一丝一毫都聚不起来。 没有内力搞个毛线啊!周围这么多鞑子军卒,别说救人了。连自己逃走怕都逃不出几步。 想了想,柳蒙又掏出玉瓶,将剩下的三粒九花玉露丸全数吞下。眼光一瞥间。瞧见周芷若正眼澄似水的看着自己,于是冲她轻笑了下,翻手示意已经没了药丸。 周芷若脸上微微一红,垂下头去,眼中却露出一丝失望。柳蒙见了也是无奈,自己吃了这三粒都嫌少呢,还不知有没有效果,若是分开那更是抓瞎。 再等一会,晕睡的峨嵋派弟子们都已醒来,惊慌一阵后,已经明白了状况,当即都是静静躺着,等待身体恢复行动能力。 而远处车马声又再响起,鞑子兵卒们欢喜地吆喝着奔了过去,想是又有一派弟子被捉到,送了过来。 前后四粒九花玉露丸下肚,丹田内终于有了反应。一丝热力悄然聚起,柳蒙赶紧视为珍宝,小心地运起自黄蓉传授的九阴真经疗伤术,缓慢而谨慎地运行着。 九阴真经旷古绝今,这篇疗伤术号称可治天下所有内伤,功效自然是非同一般。艰难地完成一个周天,那丝热力已经变得强壮许多,运转的速度也快了有三倍。 等到六个周天过去,柳蒙已经恢复了四成内力。这时有鞑子兵卒走来,拿着一溜长绳,将每个人双手绑起,串成一串。如同赶羊一般,拿着鞭子挥舞,吆喝着让大家起身赶路。 灭绝师太也在人群里,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内力全无。直到这时,柳蒙才明白自己等人是中了什么迷药。暗自庆幸自己身上留有九花玉露丸,否则中了十香软筋散,直与普通人无异,落在蒙元鞑子手中,还不知得受多少折磨。 但是现在,自己虽然恢复了四成内力,想要救出大伙却千难万难。鞑子高手众多,又有骑兵在边上巡视,一群没有内力的普通人怎么逃得脱? 犹豫了会,两名鞑子已经走来,用长绳把峨嵋派弟子一个一个绑好,眼看就要轮到柳蒙了。 是逃走还是继续潜伏?没有时间迟疑了! 柳蒙抬眼四顾,正好看到灭绝师太也瞧向自己,当即轻轻挥了下拳头,示意自己能动内力。灭绝师太一怔,脸上浮现喜色,但看到不远处骑在马上虎视眈眈的鞑子骑兵,旋即又沉下面色。 灭绝师太不愧是一派掌门,瞬间就替柳蒙拿出了最佳抉择。 “走!” 灭绝神色坚定,紧紧盯着柳蒙,重复道:“走!” 走!逃离此处,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 速回中原,告知江湖六大派遭此劫难,让各大派留守高手提高警觉,请大家汇聚力量前来解救。这,才是此时此刻最佳的选择! 瞬间,柳蒙已是明白了灭绝师太的意思。当下两手一缩,脱离要给自己捆绑的鞑子掌握,左臂曲肘一撞,右手竖刀下戳。干脆利落地将两名鞑子击晕在地,然后两手一拽,把捆系在自己前面的绳索扯断,接着抄起不知所措的周芷若,使出八步赶蝉,急往早看好的系留马匹处奔去。 “有人要逃!”正拿着绳索捆绑众人的鞑子哗然大叫,显然没想到还有人能动武功。站在马车旁的仆人装束的几名大汉都是一呆,等醒悟过来后,立时怒喝着各使轻功追了上去。 虽然仅有四成内力,虽然怀里还带着个周芷若,柳蒙的轻功身法也是比平常高手要快速的多。六大派众人内力被制,都是憋了一肚子闷气,此时见有人恢复内力奔逃,不由全齐声大喝,呐喊助威。 在大家齐声呼喊中,柳蒙快速窜到系着几匹战马的树下,斜身避开一支飞射来的箭矢,然后抱着周芷若纵上马鞍。这时后面一秃头老者追得甚急,瞬息既到,根本来不及解开缰绳, 当下直接滑出铁蛇锥,运力一挥割断两匹马缰。接着随手把这枚铁蛇锥甩出,逼得那秃头老者一个停顿,自己却趁机脚尖一催马腹,胯下战马受痛猛往前窜去。 秃头老者用浑厚掌力将疾速射来的暗器拍飞,大吼着迈开步伐,想趁对方战马刚起步急追,没料到柳蒙忽地一个回身,隔着十多步远,甩手又是三枚铁蛇锥,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急射而来,将还留下的三匹战马脖颈穿透,各自悲鸣着扑倒。 这等犀利的暗器!把秃头老者和后面刚赶过来的几人都是吓了一跳。 这一耽搁,柳蒙已经催马跑出有二十多步,速度完全提了起来,再凭轻功根本追不上。秃头老者只好大声呼喝,命令在草地周边巡视的骑兵去追杀。 打马狂奔,柳蒙不时回头注意着从两侧追上的骑兵,防备对方放箭来袭。而周芷若坐在柳蒙的怀里,两手紧紧抓住马鞍,脸色惊地发白,显然想不通对方为何要带自己一起逃走。 说实话,把周芷若带上,柳蒙也是现起的心思。只是在自己动手打晕鞑子后,一下瞧见她在看着自己,心理忽然不忍心这位女主受另外位女主欺负,这才顺手将她带走。 柳蒙的骑术经过《神雕侠侣》里历练,已经相当不错。当下不惜马力,尽管急催战马提速,绕过一座小山丘后,已经把后面追来的骑兵抛开一段距离。 这一段急速狂奔,跨下战马驮负两人已累到极致,口吐白沫眼看不支。柳蒙当机立断,伸手揽住周芷若的纤腰,招呼一声后,在胯下马儿突然栽倒的瞬间,一下纵起,身体临空平移丈许,正好落在后面紧随的另外匹马上。 换乘了马后,柳蒙控制马速,把后面追兵越抛越远,终在半个时辰后,钻进连绵群山中,彻底摆脱了追兵。 地形不熟,根本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但柳蒙知道向东走是绝对没错。当即毫不停留,认准方向,两人沿着山间崎岖道路径往东行。 期间餐风饮露,毫不停留,渴饮山泉,饿吃野果。柳蒙一路上又在道路分叉处故布疑阵,防止有善于追踪之敌悄悄跟上来。 等确认安全后,柳蒙才得以抽空去猎点小兽山禽的改善下伙食。而周芷若也从开始的腼腆羞涩,到泰然处之的两人共骑,有时还会与柳蒙闲聊解闷,不知不觉间也改了口,娇羞地称呼柳蒙做“柳大哥”。 。 ps: 周芷若。。 10.暧昧仙人关 .. .. 到得第七日,两人已是走出有五百余里,绕过了不知有多少座大山,终见到前方山隘处,一座险关突厄而立。此关西邻大江南依悬崖,只北面一条栈道可通,地形极其险要。 只是关口破旧,战痕累累,显然已被弃守多年。柳蒙牵马到得关下,方才看清关门楼上刻的三个大字。“仙人关”。 这“仙人关”柳蒙自然知晓,乃是昔年吴玠大破金军完颜宗弼部的所在,为南宋十三处战功之一。仙人关是关中、天水进入汉中的必经之地,也是由陕西入四川的咽喉要道,到了这里,柳蒙可就找清楚了路。 周芷若内力全无,体质虽较一般人要好,但在山路上晃了近半日也是吃不消。这时见柳蒙手抚关墙,若有所思,似是对这仙人关有极大兴趣。当即秀眉轻蹙,脆声道:“柳大哥,我看这关卡早无人迹,定然安全,不如我们在此歇息会儿再走。” 从对古战场的感怀中醒过神来,柳蒙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下,伸出双手,一只手握住周芷若的嫩手,一只手扶住柔盈细腰,将她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这几日下来,周芷若对柳蒙不时的拉手揽腰已习以为常,因此只白玉般的双颊微微一红,便拣了块干净青砖坐下。双手托腮,仰首看着柳蒙纵跃到关楼上,四处摸索查看,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掌门师父及众位师姐仍陷敌手,此时还不知吉凶与否,而自己的内力毫无恢复征兆,几成废人一个。纵便一路上有柳大哥细心照拂,并不嫌弃自己拖累,但始终内心难安。 如果,自己内力仍在。如果,师门未遭劫难。如果。前无拦阻后无追兵。如果………… 那么,自己和柳大哥纵马山林,一路赏景,该是有多惬意的旅途啊。 忽然间,周芷若想起两人共乘一骑,自己身体疲乏,全是倚靠在柳蒙怀里赶路。听着砰然有力的心跳,闻着男子身上的气息,自己当时的羞涩与欢喜,又有谁能体会呢? 周芷若两手托腮。正在那痴痴地想着,柳蒙已是从关楼上跳了下来。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青果,笑着递到周芷若面前,道:“有些饿了吧,这枚果子先吃了垫垫,刚在上面我瞧见附近有野兔,等下我去打了来,咱们今天吃仙人烤兔。” 俏脸晕红,周芷若接过青果。眼眶忽然泛红,道:“柳大哥,你为甚么对我这么好,我现在已是一个废人啦。”柳蒙摇了摇头。笑了下没有回应,而是转身钻到边上草丛里,不一会便提了只黄毛野兔出来。 剥皮去膛,生火烧烤。柳蒙做这事顺手至极。片刻后,烤肉的香味便四处飘溢起来。 撕下一只烤得金黄酥嫩的兔腿,递给周芷若。柳蒙自己也撕了只慢慢吃着。看到周芷若肌肤胜雪、眼波莹莹,容颜美貌无比。心里不由得暗拿自己熟识的几位女子一一对比。 苏荃艳丽成熟,双儿纯真质朴,夏青青精灵活泼,郭芙端庄秀美,完颜萍风情卓约,雷青竹精明干练,黄蓉丰韵迷人;真是春兰秋菊各有擅长。但若是论自己见过容颜最漂亮的,当属阿珂为首,其次便是那医术神奇的李莞蓝啦。至于周芷若,比郭芙漂亮点,但与阿珂、李莞蓝二女比,还是不如她们的精致,但那种婉约如兰的气质,又和两女不同。 发现柳蒙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周芷若脸上大羞,颊红似火,心里却一阵甜蜜。 柳蒙轻轻叹了声,道:“我和贵派一起赶路,原是想一起对付鞑子的阴谋,没想到连我自个儿都给陷了进去,想想真是羞愧。周姑娘你放心,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令师和贵派弟子全救出来。” 周芷若低低“嗯”了声,见柳蒙太过自责,当下温言软语道:“柳大哥毋须自责,这次劫难,一是怪我们防范心思太浅,二是怪鞑子太过狡诈。” “鞑子确实太狡诈了!”柳蒙狠狠地赞同了一句,想起这一切全都是赵敏这女鞑子搞得鬼,牙根不由得都痒痒了起来,恶声道:“鞑子他麻地太过可恨!说不得,老子要开杀戒了!” 这还是柳蒙第一次在周芷若面前爆粗口,周芷若心想:别看柳大哥平时温文尔雅的,骂起人来也是好……好粗俗,不过听起来又特别的解恨。 周芷若含羞带娇的样子,把柳蒙看得心中一荡,禁不住便屁股一挪,坐了过去。伸手轻轻拉住对方那又白又滑的嫩手,用自己粗糙手掌来回摩挲着,贪婪地盯着她犹如晓露鲜花的红润面容,道:“周姑娘,你怎地生的这么美?” 换做平时,这句话充满了调戏之意。但此时周芷若已是心中小鹿乱撞,全身都燥得发热,哪里还会嫌弃这等甜言蜜语,只是低低“嗯”了声,螓首垂下,竟连手儿都不挣脱,任由柳大哥放肆把玩。 摸了会滑嫩小手,柳蒙犹嫌不足,当下得寸进尺,环过手臂将周芷若纤腰一揽,把其整个娇躯都抱入怀里。 低呼一声,周芷若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那强有力的臂膀一紧,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接着一股男人身上的独特气息袭来,魂儿都晕了,直似喝醉了酒一般,只把张俏脸埋在柳蒙胸膛,全然不顾一双怪手正在自己腰背抚摸。 喷香温软,好美妙的少女娇躯。 自从柳蒙吞服大量蛇胆提升内力以来,对于那方面的**很是强烈,每日清晨醒来都是挺得老高。而且这次带着周芷若逃亡,两人共乘一骑,天天耳鬓厮磨之下,胯下凶物一直翘起,别提憋得有多辛苦了。 虽然这会儿不好真个**,但逞逞口舌之欲还是能行的啦。 当即一低头,找准周芷若那张吹气如兰的红润小嘴,狠狠吻了上去。 噙住花瓣般的芳唇,又吸又舔,接着灵巧有力的舌头一探,便轻易撬开贝齿,进入了那花蜜芬芳的檀口之中。 柳蒙用舌头胡搅蛮缠一通,然后紧紧纠缠住周芷若的香舌不放,几番吮吸搅动后,竟直把那香嫩软滑的香舌给勾到了口中。 立刻含住这美妙香舌,连舔加吮,啧啧有声的细细品尝,把周芷若一颗心都要吸了出来。 良久,两人有些气息不畅,方才松开。周芷若已是星眸微闭,气喘吁吁,一张小嘴儿被亲得通红,唇瓣都有些发肿。 好遗憾!柳蒙强忍着胯下兄弟的不满,忍住了进一步动作。心里却暗自发誓,等到身上的毒性全解,定然要找个机会把这娇美可口的周姑娘尝个痛快。 顺着仙人关进入四川,到了大路之后,周芷若已能记清去往峨眉的路途。大白日的男女共乘一骑太过惹眼,当下柳蒙又当了次侠盗,从一处庄院中摸了点银两,在一处集镇上买了匹大青骡子,让周芷若骑着,这样又是六日过后,便来到了峨眉山下。 周芷若自然得上山,把掌门及诸位弟子被鞑子擒走一事,禀告留守门派的诸位长老,让大家提高防范。而柳蒙还得赶往少林武当等派报信,故两人只好在山下分手,在周芷若不舍的目光中,柳蒙探头在她嘴角一吻,然后扬手告别。率先驱马而去。 此时各地杀官造反层出不穷,尤以中原腹地为甚。蒙元朝廷派下重兵,在各处交通要道设卡盘查,柳蒙身上并无路引等身份证明,只好避开大道,无形中又耽搁了不少日子。 。 11.蒙元灭五姓 ps:本文所有观点,仅是咱一家之言,对于敏、若之争,咱不掺合。另:咱爱憎分明,身为汉人,自然不喜鞑子。 .. .. 这一日,行到处镇子前的三叉道口,见得恰逢镇上大集,就想进去找家客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忽听蹄声阵阵,一队人悍马壮的鞑子骑兵冲了过来,瞬间就把路口堵住。一群人下马在道口设卡,另一群人四散而开,马鞭连甩,将前来赶集的百姓都驱赶到一块空地上。 柳蒙想要转身离开,却已被鞑子军官看见,几名鞑子当即挺刀跃马,吆喝着冲了过来。这几个鞑子,柳蒙自然不放在眼里,可看看聚拢的百姓已有数百口,若是自己公然杀人逃走,怕是鞑子会拿这些可怜百姓泄愤。想当年小日本鬼子不都是这样干的? 或许他们只是在搜查人犯,自己到不须多起冲突。柳蒙这样想着,翻身下马垂手站立。鞑子见到柳蒙很是听话,弯刀就没有砍下,喝令他随人群去路口空地上站着。 一名汉人通译站在道卡旁,身边围着十余名身着皮甲的鞑子,另有二三十名鞑子拿着马鞭,把站在空地的汉人百姓一个一个赶来,真如驱羊赶牛般的凶恶。 而沿着路面,六七十名鞑子骑在马上,手持弓箭,眼光凶狠,仿佛一个不乐意就要放箭射死这群百姓。 汉人百姓走到路卡前,便被喝令跪下,通译大声喝问:“姓什么!”鞑子则拿着几张通缉令对照面容,若是稍有相像便拖到一边。而回答姓“张”“王”“李”“刘”“赵”几姓的百姓也被拖出,余下的则是屁股挨上一脚放进镇中。 鞑子排查的速度极快,短时间内就轮到柳蒙。正好前面一人背筐里放了把破旧柴刀,哭喊着也被鞑子拽着头发拖到一边。 柳蒙心里一跳,暗想若是搜查人犯。为何连带柴刀的都要拖过去?走到通译跟前,那名通译三角眼一翻,大骂道:“有眼无珠的小子!见到大爷竟敢不跪!” 竟让自己跪下?!柳蒙怒火猛地升起,可一看周边大堆大堆恐惧惊怕的百姓,脑海里快速盘算后,得到的结论仍然是:自己逃脱很简单,杀死眼前这二三十名鞑子也可做到,但四散开的六七十名鞑子骑兵又怎么办?自己毫无法子将其全部杀死,最后遭殃的仍然是这些无辜百姓! 两拳紧攥,牙齿都要咬碎。正好后面一名鞑子飞脚踢中柳蒙腿弯,当下借势跪倒,心里却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杀死百名鞑子,以报今日一跪之耻! “姓什么!”汉人通译狗仗人势地叫道。柳蒙微垂双目道:“老!” 语音含混,那通译听得不是五姓之一,手一挥,道:“滚远点!”柳蒙走了几步,明白马是休想要回来了。当下迈开步子,想要尽快进集镇里去。 刚刚拐弯,就听得身后传来阵哭喊,伴随着几声凄厉惨叫。柳蒙急回头。一看之下,几乎目眦欲裂! 那些被拖到一旁的百姓,约有二三十人之多,被十几名鞑子一刀一个。眨眼间便有十来个头颅滚到地上。 这是……这是在屠杀!柳蒙脑子里轰然一声,猛地想起原书上曾说过的元朝灭杀天下五姓一事。 “……当时朝政暴虐,百姓反叛者众多。蒙古大臣有心要杀尽汉人,却又是杀不胜杀,当朝太师巴延便颁下一条虐令,杀尽天下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 因汉人中以张、王、刘、李四姓最多,而赵姓则是宋朝皇族,这五姓之人一除,汉人自必元气大伤。后来因这五姓人降元为官的为数亦是不少,蒙古大臣中有人向皇帝劝告,才除去了这条暴虐之极的屠杀令,但五姓黎民因之而丧生的,已是不计其数了。” 原来,竟是这回事! 老子曹你鞑子的娘! 怒号一声,柳蒙身形急闪,两个纵跃便冲进人堆里,伸手架住一把即将落下的弯刀,狠狠一脚将鞑子踢飞。然后状如疯魔,一边“小娘养的、王八羔子”地狂叫,也不管什么招式,大伏魔拳一拳一个,将正在屠杀的十来名鞑子统统打死。 满脸戾气,杀意上头,柳蒙这会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冲上去,杀鞑子! 雁行功展起,嗖地窜到那汉人通译跟前,左手一探掐住他咽喉,右脚尖连环踢出,瞬将他两只膝盖踢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汉人通译吓得亡魂皆冒,满口“大爷饶命爷爷饶命”的哀求。 那边鞑子骑兵已经围了上来,不及跑开的百姓立时被马踏刀劈倒下一片。梆梆一阵弓弦声,柳蒙身形一转避开,顺带用弯刀将射向通译的几箭拍飞。 不可能就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 左手往下猛顿,将汉人通译按跪在地,然后挑起两支羽箭,左手接着向下狠插。连续两声惨叫,柳蒙已用羽箭将通译的两腿钉在地上,让他保持下跪姿势,不能动弹。 见到这名汉人手段毒辣,为首百夫长呼喝一声,众骑兵远远散开,只拿弓箭漫射。虽然对柳蒙构不成威胁,却把那些四处乱跑的百姓射倒不少。 柳蒙前段时间中了十香软筋散,现今内力只能发挥出五成,如何能追上远远跑开的战马?将路卡附近的三十余名鞑子全数杀光后,只能挥舞着两把弯刀交替掩护,从一处岔道奔走,钻进野树林里甩脱尾随的骑兵。 ……………………. 林深幽静,溪水清澈。一眼见底中,两条不知名的小鱼在水里嬉戏,好一幅无忧无虑的画面。 呆呆地看了会鱼儿戏水,柳蒙舀起冰冷的溪水将脸上血污洗净。冷水一激,柳蒙心头的那股狂躁才完全消去。 皱着眉毛回想,自己杀了有三十六……三十七个鞑子,而百姓死掉的得有六七十名,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冲回杀人后,被鞑子骑兵马踏箭射而死。 用三十七个鞑子的命,去换一倍的无辜百姓性命,这件事,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脑子里乱纷纷的,柳蒙也不知该如何定义。只是心里知道,像这种无故杀戮百姓的事情,那些鞑子兵们早是习以为常了。 天杀的鞑子!无能的南宋! 多少军兵,多少义士,抛头颅洒热血抵抗鞑子入侵,最后还是败亡。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唉!长叹口气,算了算日子,这会儿怕少林派已遭毒手。柳蒙决定改变方向,先不去登封少林寺,而是转往东南,就近先去十堰武当山。 四日后,柳蒙只身过了老河口,在山下小镇稍事歇息后,次日从磨针井沿青石山道上山。 “七十二峰接天青,二十四涧水长鸣。”武当山天柱峰一带,山高谷深,溪涧纵横,身入其境,会有俗念顿消的出世之感。 待到下午,柳蒙已过了八仙观,再爬里许便是天柱峰顶紫霄宫了。 这时,山道转弯处忽然冒出两名道士。手执拂尘,拦在前面,喧了声道号:“无量天尊,来客请留步。” 柳蒙见两名道士身强体健,双目炯炯有神,当是练家子。当下抱拳朗声道:“两位仙长请了,在下衡山派柳蒙,从西域归来,有要事急报张真人。” 俩道士听得柳蒙说从西域归来,不由楞了一楞,一名脸色微黑的道士上前一步,道:“张真人他老人家早已不见外客,若是有急事,请容贫道去通告观主谷虚子师兄。” 找什么观主,那有个毛用啊。柳蒙急声道:“烦请通报俞三侠也成,就说在下来自光明顶。” 六大派齐聚,远赴西域光明顶围剿魔教。这事大家都是知道,此时听这少年说是从光明顶而来,两名道士可不敢怠慢,赶紧引上山去。 紫霄宫内东院卧房。 柳蒙坐在张圆凳上,捧着杯松针茶,一边讲述着六大派围攻明教光明顶的种种,一边观察着俞岱岩的面色。 只见他面容肃穆,两眼开合间神采斐然。若不是躺卧在床,必是条龙精虎猛的好汉。 喝了口茶润了下喉咙,柳蒙接着将六大派遭遇鞑子伏击暗算全被捉走之事完整讲了遍。说到十香软筋散的歹毒神奇,柳蒙颓然道:“在下虽是连服灵药,但一身内力也只恢复五成,再想有所提聚,却千难万难。” 又问了几个细节,俞岱岩沉思不语。少顷,扬声命道童准备软椅,要带着柳蒙前去拜见张真人,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 抬软椅的两名道童年岁都在十六七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面貌清秀。柳蒙瞧了几眼,暗道:这两位就是名声响彻的清风与明月?心相印呢。 柳蒙走在软椅一侧,随着俞岱岩到了后山,转了几转,便到了张三丰闭关清秀的竹林小院。 这处小院极其雅静,除了偶尔的鸟声脆鸣,再无丝毫声音。 脚步梭梭,一行人刚进的院门,便听正面屋里传出声音:“岱岩,有何事携小友同来啊?” 声音听着苍老,却中气十足,显是张三丰老道。俞岱岩恭声道:“这位衡山派少侠新从西域归来,带有要事,尚需师父定夺。” . 。 12.武当太极剑 .. .. 竹门一响,走出位身材高大的老道士,柳蒙见其须发皆白,却身体硬朗,脸色红润如幼儿,不由大为敬服。暗道:张三丰此时已到百岁,却依然身子康健,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果然不虚。 张三丰眼神祥和,微笑着看向柳蒙,忽然 “咦”地一声,疑道:“老道瞧这位小友似有毒伤在身,是否筋脉受损过?” 一眼便看出自己患有毒伤?柳蒙立时大喜,心想:神仙啊!按照在小说里的情节,接下来便是举手投足间把自己这毒给解喽! 当即恭敬地深施大礼,道:“张真人慧眼如炬,晚辈被鞑子暗算,中了歹毒迷药十香软筋散,虽有灵药解救,却未能除根。” 张三丰白眉一皱,自言自语道:“十香软筋散?像是西域出产,怎地会在中原出现。”俞岱岩插言道:“师父,柳少侠尚有要事禀告。” 当下张三丰相让进屋,屋内极是简朴,一张木桌上放着把陶茶壶,一把木剑挂在墙上,地面除张蒲团外,全是布满灰尘。张三丰随意地挥袖一拂,宛如起了阵清风,地上灰尘被吹得一干二静,露出下面一张陈旧的藤席。 在张三丰伸手示意下,柳蒙盘腿坐在藤席上,然后又将六大派从光明顶回转后,路遭鞑子设局伏击,尽数被擒一事详细地叙说遍。听得连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都抗不过十香软筋散的药性,张三丰长眉紧皱,半响才道:“柳小友身上残毒仍在,可否让老道看看?”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还指望着您大展神通,把咱这毒性全解了呢! 当即经过摸脉内察等一番探测后,张三丰沉吟好大一会儿,方道:“这十香软筋散药性太强。最是噬人筋脉,如久不解毒,自会蚀骨销肌,对五脏六腑伤损及大。柳小友虽服过灵药,但药不对症,又连番妄动内力,筋脉萎缩之势渐成。依老道所估,短则半月,长则一月,恐有筋脉寸断之险。” 先前还是面带微笑地听着张三丰解说。待听到后半段时,柳蒙脸色已变。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真如晴天霹雳,身形不由一晃,整个人都惊呆了。 俞岱岩也是“啊”地惊呼,他自己先中迷药后被人捏断四肢,全身瘫痪不能动弹,清楚这种滋味最是难过。如今听师父说前来报信的这名少年,因为妄动内力。将受筋脉寸断之苦,顿时大起同情。于是抱着希望问道:“师父,柳少侠却是为天下正派免受鞑子黑手,才妄动内力四处报信。您看他…………。” 后一句俞岱岩虽没说出口,但意思大家都明白,是想问师父有什么办法能救得柳蒙。 柳蒙也是满怀期翼地望着张三丰,心中暗自祈祷:您都是百岁老神仙啦。金氏小说中武功最高的存在,肯定有办法救治自己身上之毒。求您了,赶快开口说能治。便是要自己干什么都成,拜入武当派门下还是出家为道,都行啊!咱百无禁忌的! 张三丰手捻白须闭目不语,良久,忽地双目睁开,直视柳蒙,眼中神光凛然,道:“老道现有一法,须用自身内力替你温养筋脉,但风险也是极大!一个不好,可能连半月都撑不过去!你可愿意?”语声肃穆,显然是极为认真地让柳蒙考虑好。 还有得选择吗?除非是半月之内能捉到赵敏,逼迫她交出解药,否则自己就彻底玩完啦! 重重地点下头,柳蒙语声坚定,道:“有劳张真人,晚辈永记施救之恩!” 柳蒙连番动用内力,已使萎缩的筋脉不堪重负。施救宜早不宜迟,当即依言脱掉衣袍,袒露上身,摆出五心问天式。那边张三丰胡须抖动,身形疾闪,不停挥掌拍打柳蒙上身各处大穴,将内力一丝丝打入他体内。 不过一小会,张三丰便已打出三百六十掌,将三百六十道或阴柔或阳刚的精纯内力贯入,慢慢滋养筋脉。等停住时,张三丰头上已是热气蒸腾,显然耗力甚巨。 “以静穆无穷为本,阴阳相依,纠缠相转,气淡而神凝,沉而不浮,敛而不露,凝而不滞,收四海于囊中,含八荒于意下。……”张三丰坐下恢复,同时嘴里朗声念出一段口诀,让柳蒙依此缓缓运转,每日只可运转两个周天,以免筋脉承受不住,反而加快萎缩迸裂之势。 此段口诀虽玄理深奥,但柳蒙本身师从与衡山派,修练的衡山心法和镇岳诀也均是道家真功,自然一听便懂,一点便透。当即小心谨慎地运转内力,带动张三丰打进自己体内的三百六十道真气,缓慢地开始滋养全身筋脉。 独留柳蒙在屋中打坐,张三丰与俞岱岩出到小院中,看着竹林随风摇动,一副山雨欲来之势,不由叹息一声,吩咐道:“岱岩,此番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已到关键时刻。我武当决不可置身事外,呆会我手书几封,你择几名精明伶俐的三代弟子各自执了送去,希望各派能抛除成见,真正团结一心,共抵大敌。” 大声答应,俞岱岩忽又问道:“师父,柳少侠……”张三丰摇摇头,面上神情充满遗憾,道:“顶多四成,还要看他自己的福缘了。” 接下来几日连绵阴雨,武当山气氛压抑,众多弟子巡守上山要道,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势。 柳蒙每日只能运转内力行两个周天,其余时间全然无事,不免憋得发慌。这日趁紫霄宫道士前来后山竹林小院送饭,请其带了把柴刀过来,拣那粗壮的竹子砍了棵,削出柄竹剑,拿着在小院子里慢慢演练着剑法。 竹剑伸展,缓慢地画了个圆,然后斜斜上挑。回风落雁剑法中的轻吟回风。当然已经和原先的招式有所差别,这可是柳蒙利用辅助修炼系统精简过的绿色简化版,完全抛掉多余的花式变化,纯粹的简单直接。 不能运用内力?没关系,正好把学过的诸多剑招再重新回炉一遍,看光凭身体力量使出,还有哪些转折不如意的地方。 放慢速度,将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法完整演练了一遍,柳蒙稍事歇息后,接着又把自己所会的千变万幻云雾十三式、石廪剑法、祝融剑法以及华山剑法中的几招都舞了遍。 细细想想,自己还是最喜欢简单、迅疾、有效的剑招,像衡山有雪、灵剑幻花、烟云锁身这些比较厉害的招式,自己使来总是浑身不舒服。看来,凡事还是适合自己的最好,如果当初自己选得是云雾十三式或者别的剑法,怕也达不到现在的剑术水准。 正在沉思着,竹门轻响,身披宽大道袍的张三丰走了出来。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柳蒙晓得这位旷古绝今的张真人性喜随和,不拘小节,是极好相处的一位老道士。 “前辈请喝茶。” “嗯,你剑法不错,在江湖上当是一流水准。不过老道听你方才演剑,似乎更在意招式迅疾,走得是以快制慢的路子,莫非你师门推崇快剑?” 咦!?这是要指点自己的前兆啊! 柳蒙赶紧摆正心态,认真地回答。“晚辈师门确实注重轻灵迅疾,但也有讲究变化的剑法,只是晚辈性子不喜,才专门修习这快剑。而且,晚辈的师门曾遭逢大难,如今只余晚辈一人啦,诸多神妙剑法全已失传,晚辈只好自己胡乱琢磨了。” “说给老道听听?”见柳蒙年岁不大,却剑法造诣深厚,张三丰不免起了兴趣。 “晚辈以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剑法练到极致,眨眼出剑瞬间制敌,随你有千种变化万般招式,只管一剑杀之。而且对于招式来说,变化多了,精妙是有,但破绽也多。反之,简单的剑招,便是稍有破绽,却令人不及反应时,那也无所担心了。” 把自己内心里真切的想法和盘托出,这还是柳蒙第一次认真地与人探讨剑术。面对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高手,不多加请教,岂不是傻子? 张三丰听完后一笑,不置可否。瞧见柳蒙放在石桌上的竹剑,当下拿起后,凭空一指,剑尖上宛若挑着千斤重物,画出了两个圆圈。 两个圆圈大小一样,前后重叠,细观又仿若圈圈相扣,一圈为阴,一圈为阳,阴阳相辅,端地神妙。 柳蒙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便是太极剑法?顿时面上全是喜色,不管张三丰笑呵呵的走开,闭目仔细回忆那一剑,竟完全沉浸其中。 太极剑法却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路数,与柳蒙所习完全不同。体会良久,柳蒙觉得要是自己来破这一招,只有在对方刚出手的霎那,阻止其剑划成圆,否则,不论从哪个角度进攻,都会被这招全部防住。 如果,出剑遇快则快,逢慢则慢,举重若轻,轻重相辅。守则滴水不漏稳如泰山,攻则雷动九天瞬发即致,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境地呢? 柳蒙这一想,便是半日时光。接着连饭也不吃,拿着竹剑在院里不停画圈,大大小小、扁扁圆圆,直到后半夜,忽然将竹剑一丢,仰首大笑三声,回屋倒头便睡。 . 。 13.张三丰遭袭 .. .. 苦思冥想最是耗费精力,柳蒙这一觉直睡到午后,方才悠悠醒转。 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柳蒙翻身下床,端起桌上凉茶猛灌一气,忽地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人正在痛哭喊叫。 “我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 空性?大仇?柳蒙愣怔一下,猛地醒悟过来。 我去!这是假扮做少林空相神僧的金刚门高手刚相,奉赵敏之命前来偷袭张三丰! 不好!柳蒙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内力猛催,直接从屋里窜了出来,口中还大喝:“前辈当心!” 但为时已晚,只见院子里一名秃头和尚双掌扬起,正击打在弯腰搀扶与他的张三丰小腹! 这一下偷袭出其不意,张三丰武功再深,再是从心所欲、无不如意的最高境界,却如何料到这位身负血仇、前来报讯的少林派神僧,竟会对他忽施毒手?! 一瞬间,假冒空相神僧的刚相竭尽全力,嘴带狞笑,将金刚般若掌掌力不绝的催送过去,誓要将这位张三丰张真人立毙掌下! 柳蒙心惊如雷,身法催到最快,忽地窜到和尚身后,大伏魔拳全力挥出打向对方背部要害。 这时,才听得耳边一声惊呼,便见张三丰左手探出,快若闪电,一下击在秃头天灵盖上。啪地轻响,那和尚登时脑骨粉碎,命绝当场。 随之柳蒙的一拳已经挥到,将假冒的空相身体砰地打飞。 “师父!”“前辈!” 俞岱岩与柳蒙同声急呼,只见张三丰闭目不语,缓缓坐下,片刻之间,头顶热气冒出。喉间一动,喷出了两口鲜血。 那和尚的掌力竟如此了得?看着张三丰身受重伤,柳蒙又是自责又是恼火。自己为何就忘记了这一茬?!好好的昨日非要上什么疯癫,结果今日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被赵敏那女鞑子给再次得手! 还有,自己明明已经讲述过,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最后无功而返,在途中被鞑子设计伏击,为何张三丰仍然相信这假冒空相之人呢? 眼放厉色,柳蒙转眼向站在俞岱岩身后的两名道童望去。但见一人面容俊秀、神情急惶,不是张无忌是谁! 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太师父被人偷袭,而不暴露身份出手救助?!你太师父被人暗算成重伤几乎死掉,你还在那犹豫什么! 狠狠地瞪了张无忌一眼,柳蒙见他满面慌乱,又是羞愧又是茫然,不由心底大叹:这样一个懦弱无为的家伙,怎地非要他担这么大责任?! 便在这时,脚步声响起。有人到了院子外面。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招呼。俞岱岩问道:“是灵虚么?甚么事?” 原来是担当知客任务的灵虚子。他在外面急声道:“禀告三师叔,山下来了大批魔教中人,要祖师张真人立时迎客,若是晚上半分。说是要踏平武当……” “住口!”俞岱岩与柳蒙几乎是同声喝止,免得张三丰听后激怒。 不就是赵敏带着群鞑子高手,伪装成明教。想趁张三丰被袭好借机搞定武当派吗?老子今天豁出去了!筋脉寸断就寸断,也要把这小女鞑子给捉住,逼她交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否则先x后杀还是轻的! 张三丰缓缓睁眼,道:“少林派的金刚般若掌确实威猛,老道非得静养三月不可。”说完,见俞岱岩和柳蒙都是眼带关切,便又道:“明教大举上山,此事必难善了。不知远桥、莲舟他们这会如何了,岱岩,你说怎么办?” 俞岱岩沉默一下,心知“此时留守山上的三代四代弟子,都是身手不高,若是和明教接战,只能徒然送死。而师父新受重伤,不能与人动手,自己残疾多年已是废人一个。至于那柳蒙……”俞岱岩转眼瞧了瞧,“他身上毒性未除,若是强用内力的话,还不知可活几日。” 这样一想,俞岱岩不由暗自叹息,堂堂武当山,竟到了连一战之人都没有的地步。 看来,只能自己舍却一命,去和敌人周旋,让师父和柳蒙避入深山,等养好伤再报大仇了!于是朗声道:“灵虚,你去和他们说,我这就前去,让他们在三清殿等着。” 张三丰摇头一叹,道:“岱岩,或生或死,无足挂怀,老道已是百岁之龄,又有何求?只是武当绝学不能断续。一年多来,老道闭关悟出武学精要,拳剑各一套,取名为太极拳和太极剑。” “这太极剑,不知你领悟几何?”这句话,张三丰却是对柳蒙所说。 柳蒙心里感激,明白昨日是张三丰故意点拨自己,当下深施一礼道:“晚辈愚笨,约有六七分吧。”张三丰捻须一笑,满意道:“已经不错了。”又转对俞岱岩道:“对了,老道与小柳蒙接触多日,对其品性很是喜欢,特将太极剑传授与他,想要收他做个记名弟子,只入我门,不进武当,你且做个见证吧。” 经过昨日演剑,再加上滋养筋脉的口诀,柳蒙从张三丰身上所学甚多。这时听他要收自己做记名弟子,晓得是防众人之口,说自己窥视武当派绝学,免得自己给江湖上一些宵小之辈予以口实。而自己又孤身一人,无所依靠,这才起了收列门下之念。 心里大是感动,张三丰品性之高,当为楷模啊!柳蒙当即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道:“不肖弟子柳蒙,叩谢恩师收列门下。”接着又站起身,冲俞岱岩抱拳深施大礼,道:“师弟柳蒙,拜见三师兄,多谢三师兄照顾之恩。” 俞岱岩大喜道:“恭喜师父今日又得佳徒,我武当派定然能老树常青、经久不衰!”又对柳蒙笑道:“能有你这么位崇节尚义的师弟,三师兄我也敢脸上有光啊。” 等师兄弟俩寒暄几句,张三丰道:“小蒙剑法造诣极高,但这拳脚上只属一般。而远桥、莲舟、松溪他们又不在山上,第三代弟子中除了青书并无卓绝人才,何况他也不在。因此,老道新创的这套太极拳,还得岱岩你担起传承绝艺的重任啊!” 张三丰说完,不等俞岱岩做好准备,便开始道:“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跟自来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岱岩你且看好。” 说着,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手成阴掌,右臂则相反对成阳掌,双掌相对,如封似壁,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接着一招一式的演练了下去,一边还道出招式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 在后世之时,柳蒙也经常看人在公园里表演太极拳,对它的招式都很眼熟。但此番亲见,却又大感不同。只觉张三丰举手投足间,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律,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一静一动间宛若有千钧之力潜伏其内。 不一会儿,张三丰已经将整套拳法打完,重伤之下难免有些气喘,但脸色却比刚才好上一些。循循道:“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接着又细细解释了其中奥义。 俞岱岩全神贯注的听着,纵有不明,也不相询,只盼能全部强记下来,若师父有所不测,也好将这门绝艺传承下去,由师兄弟几个再行参详,完成师父的心愿。 讲解完毕,张三丰问道:“岱岩,你懂了几成?”俞岱岩脸现愧色,道:“弟子只懂了三四成,但师父所讲口诀都已经记下了。”点点头,张三丰道:“很好。难为你了。”又转身问柳蒙,“你懂了几成?” 柳蒙面如火烧,涩然道:“弟子太过愚钝,只明白了两成。”张三丰摇头苦笑道:“人之天赋,却是早已注定,你只见我演一招太极剑,便能心有所悟,举一反三。而看一遍太极拳,却只能领悟两成,天意啊天意。” 渭然长叹,张三丰遗憾道:“若是莲舟在此,当可领会五成。唉,你五师兄悟性最高,若是能有两年时间好好习练,这门太极拳法定能融会贯通。” 柳蒙满脸通红,但奈何拳脚不是自己所长,基础便极薄弱,又如何能一下之间领悟这门精深功夫?忽然想起张无忌也在边上旁听,不知他又能领悟多少呢? 当下瞄了眼张无忌所装扮的清风,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是所得极多。 突然间,从前面三清殿方向,传来一阵喝骂声,言语粗俗不堪,令人听之大怒。竹林小院与三清殿距离约有二里多,语声还能清晰传来,显然是几人故意卖弄功力,大扫武当派颜面。 听得是在侮辱师父张三丰,俞岱岩和柳蒙均都愤怒无比,张三丰却摇首道:“不能忍辱,如何负重?岱岩你忘记我方才的话了吗?” 俞岱岩道:“师父放心,弟子省得。” .. 14.狡诈的赵敏 ps:感谢“andy-zfh”的打赏。。。 .. .. 当下张三丰大袖飘飘,领头往三清殿走去,后面跟着柳蒙和两名道童抬着的俞岱岩。 一行五人很快来到三清殿,但见殿内殿外、或坐或站,黑压压全是人影,约莫得有四百之多。 柳蒙陪着张三丰和俞岱岩往殿中一站,也不出声。放眼打量周边,见基本上都是穿着明教服饰,只有十余个高手模样的人物,僧尼俗道都有,想是自持身份不愿装扮他人,仍着自身衣服。 俞岱岩朗声道:“这位是我师尊张真人,大伙齐来武当山,不知有何贵干?” 张三丰大名鼎鼎,几成江湖神话。当下众人齐齐抬眼注视,见一老道身形高大,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如幼儿,端的是道风仙骨。 静了一下,殿外忽有人叫道:“教主驾到!”殿内众人哗啦一下让开条路,各自肃立两旁。而为首的十余人快步走出殿外,前去迎接。 一顶八抬的黄缎大轿直走到大殿门口方才停住,轿帘一掀,下来位白袍少年,手摇折扇,很是潇洒。待走进殿中,见其胸部鼓鼓,咽喉无结,容貌又是相当娇媚,才知是女扮男装的年轻少女。 赵敏!柳蒙双眼紧盯那张面带得色的娇媚面容,心里恨极,若不是没把握接近她的身侧,早就不管是否会筋脉寸断,直接冲过去痛殴她一顿了。 一位粗豪大汉闪出,介绍道:“禀告教主,这位就是武当张真人。那位残废人应当就是三侠俞岱岩,至于还有位小辈,却是不知,想来是其某位徒孙吧。” 赵敏点点头,合起折扇。上前作礼道:“在下明教张无忌,特来拜见张老前辈,今日得见尊容,荣幸万分。” 这死鞑子丫头冒用张无忌之名?柳蒙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俞岱岩身后的张无忌,见他脸上全是迷茫,不由得来了火气。当即退后两步,靠到张无忌身边,用胳膊一捣,低声道:“你玩什么把戏!?” 张无忌一惊,看到是柳蒙。又惭又愧,嗫嚅道:“兄长……”柳蒙打断他的话,低声急语道:“为兄遭了这鞑子妖女的暗算,筋脉受损严重,若要不回解药,怕熬不过几日了。呆会儿为兄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将她制住!你太师父和俞三叔身受重伤,毫无战力,你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好他们。绝不能受那妖女蛊惑!听明白没有!?” 如此疾言厉色的同张无忌说话,柳蒙这还是第一次。 恨他的软骨头,八辈子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了!?人家摆明了要制你太师父及诸位师伯师叔于死地,你还傻不愣登的贪图人家美貌。一个微笑就迷得七荤八素的,真是丢你老子张翠山的脸! 张无忌被说的脸色通红,竟不敢和柳蒙对视,嗯了声算是答应。 柳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却也没别的法子,只好走到张三丰身侧,静待机会来临。 只见赵敏坐在椅子上。手下人等竟不敢与她太过靠近,远远垂手而立,似乎是离得近了便是种不敬。 张三丰牵挂几名弟子状况,开口问道:“老道的几名小徒远赴西域,时长未归,目前音讯全无,不知贵客可知小徒下落?” 赵敏嘻嘻一笑,轻摇折扇道:“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几位正在本教做客,只是盛情太过,每人难免受了点小伤,真人大可放心。” 张三丰嘿地一笑,道:“受了点小伤?怕是中了点小毒吧!”武当五侠个个身手精湛,若不是用那无色无味的十香软筋散,又岂能给一网成擒? 被说破真相,赵敏到也不恼,嘻嘻笑道:“真人这么说,那就当是中了点小毒罢。 “老道的六徒弟呢?姑娘却未提起?”张三丰很是关心几位徒弟,见对方独独漏了六徒殷梨亭,不由专门问道。 叹了口气,做出副伤怀的样子,赵敏道:“殷六侠不幸遭到少林派暗算,性命虽是无恙,却和这位俞三侠一样,四肢被用大力金刚指捏断,动弹不得,已然成了残废啦!” 殷梨亭也同俞岱岩一样,被人捏碎了四肢关节?张三丰心中大痛,脸色猛然变红,哇地吐了口鲜血出来。把柳蒙惊得赶紧上前扶住。 看到张三丰口喷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站在赵敏身后的几名高手相顾一眼,都是大喜,知道偷袭已经得手。大家最忌讳的莫过张三丰一人,现时还有什么好怕的。 举起折扇,止住身后众手下的噪杂议论,赵敏笑的宛若偷到鸡子的狐狸般,道:“在下有句话,还请真人细辨善错。” 张三丰示意自己无碍,让柳蒙不必紧张,然后直起腰杆,淡然道:“请讲。” 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自当大蒙荣宠,宋大侠等人人无恙,更是不在话下。” 果然,鞑子妖女憋不住了吧!现下显露出原形,替鞑子朝廷做说客,想要张三丰张真人去投效鞑子?! 柳蒙忍不住怒喝一声:“放屁!”声震大殿,哄然回响。 殿内的上百号人都是一楞,显然没想到堂堂武当派,竟有人当着张真人面骂出此等污言。 俞岱岩哈哈大笑一声,应和道:“骂的好!痛快!” 这会儿,赵敏身后的百余号人齐齐鼓噪,更有粗嗓门的在那大骂,要立即拆了这三清殿,屠灭武当派满门,鸡犬不留! 再度止住手下人的愤怒,赵敏弯眉轻皱,一双略带妩媚的凤眼直瞧向柳蒙,疑道:“你是何人?如此没有礼数,竟敢这么放肆?” 柳蒙狠狠瞪回去,一字一顿道:“你会知道的。” 张三丰忽然站起,眼光远眺,似是看向殿外的连绵群山。冷冷地道:“明教虽然行事乖张、多有不义,为天下正道所愤恨,但向来与鞑子作对。据老道所知,其教旨中有一条便是驱逐鞑虏,又何时当起了汉奸走狗!?” 容色不变,赵敏口灿莲花道:“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真人何须讶异。” “是嘛?”张三丰双目如电,直视赵敏,严声道:“鞑子残暴,视我百姓如猪狗,所以才惹得天下间群雄纷起,正是为了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凡我炎黄子孙,心中都存有驱赶鞑子之愿,老道虽然老朽,但大义不可丢!绍敏郡主,你以为呢?” 张三丰最后一句,直接喝破了赵敏的身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险恶用心,并以“大义不可丢”来驳斥。显然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原来人家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番表现到真如耍猴戏一般啦。赵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一会才压下怒火,冷声道:“这么说,张真人是不愿投效朝廷喽?” “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张三丰长声慢吟了句文天祥留下的诗句,转头看看两名弟子和一众道士,温和地笑道:“老道已届百岁,生死早是淡薄。只盼望大家能严守本心,无论何时都不要坠了我武当朗朗威名。” 赵敏见此,心知再多说也是无益,当下白玉般的嫩手一挥,道:“既如此,那各位随本郡主走上一趟吧。”说着站起身来,从她身后立时窜出四名高手,将张三丰团团围住。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名衣衫破烂口袋众多的九袋乞头,一名身形瘦削精悍的和尚,一名金发碧眼的西域胡人。这四人身法快速,显是武功高超。 柳蒙一见之下,几乎是七窍生烟。原来那魁梧大汉身上所背的,正是自己中毒昏迷后被搜走的青色利剑! 。 15.你可以不死 ps:感谢“andy-zfh”接二连三地打赏,哈哈。。。多谢多谢。。 .. .. 眼见围上的四人就要向张三丰动手,柳蒙牙齿都要咬碎,顾不得去提醒张无忌出手,转身从一名道士手中要过柄长剑,打定主意便是横死当场,也要先制住这天杀的妖女赵敏! 便在一触即发的时刻,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绕着四名鞑子高手转了一圈,拳打脚踢,竟是同每人都过了一招。 那四名高手见来人身法绝伦,不由都是退后一步,凝神准备接招。而那青衣人却闪到张三丰面前,大礼鞠躬道:“明教张教主座下韦一笑,参见张真人。” 青翼蝠王韦一笑!果然名不虚传!张三丰微微一笑:“韦先生不必多礼,素闻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韦一笑喜道:“晚辈之名竟已入了真人法耳,荣幸之至啊!” 青翼蝠王已经到了,接下来便应该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和白眉鹰王殷天正等人。加上张无忌早已在此,力量对比将立时翻转,正是擒住赵敏的大好机会! 柳蒙当机立断,向前一大步,朗声道:“韦蝠王,你还记得我吗?” 韦一笑闻声侧头,见是位俊逸的蓝袍少年,一看大喜,双手抱拳深施礼道:“柳少侠!光明顶仗义相救,明教全体感激不尽,韦一笑怎敢忘却柳少侠的大恩!” 点下头,柳蒙认真地道:“义气当头,韦蝠王不必挂怀,今时我却有一事想拜托。” 韦一笑已经注意到柳蒙站在张三丰身后。当是其弟子后辈,于是激昂道:“柳少侠放心,便是韦一笑舍却性命,也不能让宵小恶徒冒犯了张真人。” 柳蒙摇摇头,伸手一指那名魁梧大汉,道:“那日我中毒昏迷,宝剑却被宵小掳去,现在烦请韦蝠王把那柄剑取回,呆会好让它再饮鞑子鲜血!” 韦一笑转身看去,见那魁梧大汉所背长剑。玉石为柄,却是有点眼熟,当即长笑一声,道:“果然是宵小之徒,静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柳少侠看好了,这就为你取回来!” 赵敏眼珠连闪,忽命道:“他吹此大气,你去试试到底有多少斤两。”魁梧大汉领命,向前走出。道:“韦蝠王,在下领教你的寒冰绵掌。” 摇摇头,韦一笑身形忽闪,如同一道青烟般直窜向魁梧大汉。同时一句话才传了出来。“宵小之徒也配?!” 韦一笑的轻功身法举世无双,单论速度,柳蒙也是甘拜下风。这会只见他左一闪右一挪,绕着魁梧大汉滴溜溜急转。转眼已经打出六七拳、踢出五六脚。 片刻之后,砰地一响,青色身影忽然跃开。韦一笑手持剑柄,已经将青色利剑从魁梧大汉背后夺了过来。 揉着手臂,韦一笑道:“拳法不错,可惜劲力小了些,只够给我挠痒。这把宝剑可物归原主啦。” 原来韦一笑见短时间内抢不下宝剑,自己却已夸下海口,恐被人趁机耻笑,当下卖了个破绽,用左掌与那魁梧大汉硬对一掌,这才顺手将宝剑摘了下来。 接过青色利剑,那握在手中冰凉熟悉的触感,竟让柳蒙浑身打了个激灵。 凝视着青光流动的剑锋,暗道一声:好久不见。 想起自己进入武侠场景世界后的种种经历,那些关切的面容一一在心头闪过。自己一路拼搏为的是什么,又怎会甘愿半途而废!?霎时间眼眶都有些潮湿。柳蒙仰天长啸一声,声音锐利宛若金戈,杀伐气息蕴含其中,听之动人心魄。 张三丰大惊,叫道:“小蒙!不可妄动内力!”经过这段日子的温养筋脉,萎缩之势已经停止,并有轻微的好转迹象。如此时柳蒙激发内力,不止前功尽弃,一个不慎之下,筋脉立断也有可能。 俞岱岩也是惊呼道:“八师弟!”语声未落,却见柳蒙转身一笑,满面决然,道:“师父、三师兄,大敌当前,我实不愿再退缩。况且,今日若得不到解药,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宁愿站着死,不愿躺着活!” 张三丰见柳蒙说的诚恳,事实也是如此,知道他死志已萌,当即颤声说了句:“好徒儿!”想起自己百年生涯,不过收得几个徒弟,却死的死残的残,禁不住老泪文然而下。 持剑前走一步,柳蒙体内的镇岳诀狂运,便如沉睡万年的凶兽猛然惊醒,呼啸着在筋脉间穿行,带起一阵阵针扎剑刺般的疼痛。五成、六成……九成!眨眼间,不计后果的疯狂催运,加上将张三丰打入自己体内滋养筋脉的内力也尽数带起,一身内力已经恢复到往昔九成! 咬着牙齿,被这剧痛激励着,柳蒙脸颊都有些抖动,看向仍老神在在俏立那的赵敏,双目中宛有火苗燃烧,道:“敏敏特穆尔?还是叫你赵敏?” “大胆!竟敢直呼郡主尊名!”旁边几名家仆模样的大汉纷纷开口怒叱。赵敏摆摆手,负手身后道:“你究竟是何人?能从十香软筋散下逃掉,当加倍珍惜生命才是。” “恩师张真人新收弟子,我的八师弟柳蒙!”俞岱岩大呼一声,双眼已是流泪,怒喝道:“妖女!你害得我武当派好惨!” 柳蒙忍着筋脉要被撕裂的疼痛,叫道:“我俞三师兄,还有殷六师兄,他们被人用大力金刚指捏碎四肢关节,是不是你命人干的!?我恩师张真人被假冒少林神僧的贼人暗算,是不是你派人所做!?六大派回转中原路上却被人用毒擒住,备受折磨,是不是你让人下手!?” “是不是!?是不是!?”连续两声喝问,柳蒙脸孔都有些扭曲,却字字含带金石之音。 看到对方状如疯魔,赵敏脸色一变,忽地性起,坦然道:“是又如何!?” 一举手中青色利剑,杀气森然得几欲成形。喉咙已被怒火烧干,柳蒙嘶哑地说道:“交出十香软筋散解药与黑玉断续膏,今日,你、可、以、不、死!” 你可以不死! 说到最后一句,柳蒙自己都要控制不住杀意,‘你可以不死’五个字一个一个的从嘴里迸出,让人不禁地寒毛乍起。 赵敏再怎么多智狡诈,也是位女流之辈,面对这刺骨的杀机,身子也是抖颤了下。这时身后突然闪出三人,一个精干枯瘦的老者,一个秃头矮个,一个精壮结实。三人一起挡在赵敏身前,各自戒备柳蒙突起杀手,运功之下全身衣衫无风自动,显然都是极为高明。 老者身材瘦长,手捧柄长剑,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一副苦相。似乎刚丧亲人又逢大难,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忽然间,三声清啸响起,身影连闪,却是说不得大师和白眉鹰王殷天正、光明左使杨逍联袂而至。三人先是冲张三丰行了个大礼,报上各自名号。 杨逍眼光一扫,见到那日在光明顶同教主张无忌一起仗义出手的柳少侠正与人对峙,不由得急步窜了过去。却啊地惊了声,指着那苦脸老者道:“八臂神剑方东白!” 一喊出苦脸老者的姓名,知晓的人都是一惊。 老一辈的人都知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江湖罕见。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七八条手臂一起进攻,因此得了这个外号。 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不料他仍然在人世,如今还成了这位鞑子郡主的手下? 柳蒙只觉得全身猛然一震,便似人用钳子夹住筋脉突地一拽,疼得撕心裂肺。十成了!内力已经全部恢复,甚至还超过往昔!但这种强行运转的情况能支撑多少时间?一分钟还是一刻钟? 来不及了! 赵敏正转身往后退走! 在心底嘶吼一声,柳蒙忍着巨大痛苦,嘶声叫道:“韦蝠王,麻烦你拖住那个秃头!鹰王,拜托你对付那矮个子!杨左使和说大师拦住左面!无忌!你看住我后路!” 急速分派完毕,柳蒙不管诸人能否依言行事,怒吼一声,雁行功全力展开! 金光一闪,瞬发即至。破空利啸声刚刚响起便嘎然而止,同时一道剑光猛然耀起,青色光华璀璨夺目,几乎刺痛了殿内所有人的眼睛。 好迅猛的一剑!用言语已经无法形容那一剑的惊心动魄。纵便是雷霆闪电也有先兆,而这一剑宛若时间一样,都知道它在那里,却无一人能追上。 闷哼声中,有血花飞溅。几道剑光一闪即瞬,待众人看清时,不禁都是抽了口凉气。 那位如癫似狂的蓝袍少年已经窜到了赵敏身前,衣袍上片片鲜血,左侧脸颊更有一寸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在他身后,那位八臂神剑方东白持剑凝立不动,心口一道伤口,鲜血正如喷泉般往外溅射。 。 (赵敏,前期作为确实不讨好。可以说是祸害武林的罪魁祸首,几与成昆相同。) ps: 试试看,看今天能否三更。。。。 16.赵敏的失败 ps: 第二更........争取有第三更...... .. .. 完美的一次突袭。 先用金蛇锥突射,扰乱他的防御,接着以雁行功配合最快剑招“沧海一粟”一剑穿心! 八臂神剑方东白方阿大根本来不及阻挡,瞬间被青色利剑贯穿心脏。但盛名之下无庸手,方东白垂死之前仍挥出一剑,所幸柳蒙神行百变施得够快,在剑刃及腮那一霎那,才从那锋利无双的倚天剑下逃得一命。 哄然大哗,跟随赵敏前来的一众鞑子高手这才反应过来。但韦一笑及殷天正、杨逍等人已经发动,各自按照柳蒙先前的分派,找上对手,拳脚相加,斗在了一起。 而张无忌身形闪动,依着柳蒙的吩咐,替其防守后路,正好与两名身法奇快的老者对上。砰砰几声,眨眼间已是对上四掌,只觉一股阴寒之气由手掌袭来,不由惊道:“玄冥神掌?” 大势正好! 敌人前来援救的方向均被封住,只余下赵敏一人独自面对。 这个时候,这个距离,再无人可以阻挡柳蒙剑刺赵敏。 柳蒙疼地脸孔直抽抽,却忍不住咧嘴一笑,露出口洁净白牙。对着这时候才现出惊慌的赵敏,一字一顿道:“交——出——解——药!” 柳蒙轻举青色利剑,逼人剑锋直指赵敏那粉嫩粉嫩的小脸。 “住手!”猛地大吼一声,拼命要冲过来救援的鞑子高手都是一窒。柳蒙面上肌肉乱颤,如看到猎物的猛兽般,发出低哑的咆哮。“谁再动手,我就划她一剑!” 郡主娘娘被人控制,以对方那迅疾的剑法,便是玄冥二老这样的高手急速冲过去救援,也是万万拦阻不住对方手中利剑。 如果郡主娘娘那张俏脸被划上一剑…………。后果可能比死还要惨烈。于是鞑子一方的高手齐齐呼喝一声,都是抽空收手后退,瞪着如狂似颠的柳蒙,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没一个敢再乱动。 止住了殿内的打斗,柳蒙声音虽然抖动,手中利剑却恒古不变,对赵敏道:“不想听你说别的废话,皆大欢喜还是鱼死网破,你考虑清楚。我数五声。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就对不起你这张漂亮妩媚的脸蛋了!” “五!”柳蒙闭上眼,剑尖离赵敏的粉腮不过半分,尖利锋刃上散发的寒气,使得她莹白胜玉的脸庞变得极为惨白。 “四!” 几名鞑子高手大声斥喝,“胆敢威胁郡主!某家回去后定禀报王爷,调兵将你武当山杀得片瓦不留!” “三!” 柳蒙丝毫不为所动,眼睛紧闭,似是不想看到赵敏那人见人怜的娇弱无助。语声平缓却异常坚定的计时报数。 “二!” “有本事就杀了我吧!威胁我一个弱女子,这便是你们中原高手的所为?我们蒙古的三岁幼儿都知道不欺负女人!”赵敏凤眼圆瞪,想以话语来激得对方愧疚放手。 “一!” “停!我给你!” 最后一刻,赵敏终受不住毁容的压力。屈服在柳蒙的淫威之下,说完“我给你”三字后,泪珠已是在眼中打转。 稍微后撤了下剑尖,柳蒙静等后续。赵敏冲一位猎户打扮的手下道:“钱二败。把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拿过来。” “慢着!”柳蒙却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靠近自己。开玩笑,劫持人质的电影咱看过n多部了,最关键就是不能存有侥幸心理。尤其是在即将成功的时候。 当下柳蒙扬声道:“明月!你去把解药接给你太师父瞧瞧。” 十香软筋散和解药的外表都是一样,全无区别,谁晓得这鬼精的丫头会不会再玩把戏。 “黑玉断续膏!”柳蒙又提醒了句。赵敏恨恨地看着这极其可恶的少年,再度吩咐道:“赵一伤,把黑玉断续膏也拿给他。” 原书中,赵敏以偷天换日的手法,用毒药代替黑玉断续膏,差点害死了俞岱岩和殷梨亭。这种错误,柳蒙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心中一动,柳蒙左手从怀里摸出个药瓶,喀嚓捏碎,现出一粒碧幽幽的丹丸,然后一点赵敏脸上的四白穴,惊得她张嘴欲呼,却顺手把丹丸送进了她口中。 那粒丹丸却是在《神雕侠侣》世界,丐帮召开推选新帮主大会,与慈怀共同击杀霍都时,丁弃所给的避毒丹。当时共给了三粒,自己先后用过两粒,味道怪怪的,像是龙虎人丹的滋味,吞服半日后还会腹肠如鼓,排出臭气。这种时刻,拿出来唬唬聪明过头的赵敏,应该很合适。 丹丸入口即化,赵敏干呕了几下,被那怪邪的味道呛得不行,泪眼朦胧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柳蒙笑了下,脸上肌肉抽动却比哭还难看,道:“子午断肠丹,子不见午,肠断人亡。半日后发作第一次,腹鼓如雷,如不服下解药,再过半日,必肝肠寸断而死。” “这子午断肠丸的解药我仅剩一副,等证明了黑玉断续膏和十香软筋散解药有效,自会把它给你。否则的话……”柳蒙停顿下,紧锁眉头呼了口辛辣热气,继续道:“和鞑子郡主同归于尽,虽然是亏了些,好歹寂寞黄泉路上总算有个人陪,我值了!” 没想到对方竟老辣至此,赵敏本想用假的解药来应付下,等脱身后立即派人围剿武当,现在看来,对手已经考虑到了自己会偷梁换柱交出假解药了。 无奈地,赵敏又叫道:“孙三毁,李四摧,将解药给他罢。” 果然这妖女留了一手,要不是自己多存了个心眼,下场定然极惨。柳蒙见得赵敏喊了另外两人重拿解药,不由得心里庆幸不已。 既然解药到手,又用所谓的子午断肠丹威吓住赵敏,再劫持人家当人质就完全没必要了。当下柳蒙收起长剑,不在看对方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一摇一晃地走回张三丰身边。 大局已定。只要自己不把子午断肠丹解药交出去,便绝没有人胆敢袭击自己。便是玄冥二老和阿二阿三武功高超,四人联起手来能瞬妙自己,——那,又怎样!? 大不了同归于尽罢了,反正自己已经身中十香软筋散,如今又妄动内力,还能活几天谁也不知道。自然不怕任何威胁了。 明月从两位猎户手中接过了解药和黑玉断续膏,捧着要送给祖师爷张三丰验证察。柳蒙从他手中直接拿过解药,仰首吞下一粒,然后冲赵敏的方向道:“今日子时过后,派个人过来取解药。” 一名魁梧大汉叫道:“郡主别听他的!若是他失信不给解药,那怎生是好?” 赵敏没理会手下的叫喊,双目怔怔地看了柳蒙好大一会儿,又转眼瞧向张无忌,忽地问道:“张教主,你也跟着他们欺负我这个小女子?” 张无忌搔了下头发,为难地想了想,然后温言劝慰道:“赵姑娘毋须担心,只要你给的是真解药,我兄长定然言出必行。” 赵敏“哦”了一声,娇媚面容上一片失望,把张无忌看得心中一颤,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诺诺地嘟囔了句。便在这时,大殿门口人影连闪,明教的五散人已经全部到齐。 赵敏放眼望去,见得一位少女明眸皓齿,桃笑李妍,鬓边插着一朵珠花,正是自己送给张无忌的那朵。不由大恨,气道:“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不理张口结舌不明所以的张无忌,径自带着手下转身下山。 这边俞岱岩吩咐灵虚子等人在紫霄宫设宴款待明教来人,张无忌带着白眉鹰王、青翼蝠王、光明左使及五散人等,与张三丰、俞岱岩、柳蒙进到内殿,祥叙别来情景。 柳蒙先同明教众人寒暄一遍,然后与机智老辣的杨逍提起武当山防御问题,当下派了五行旗在各处上山要道把守,一遇鞑子大举上山,就立刻烟花为信,早作准备。 喊过五行旗掌旗使和灵虚子,柳蒙坚持着将接下来的应对措施布置好,这才不支坐倒,只觉得全身宛若万蚁噬骨,无一处筋脉不疼,满脸都是汗珠,头脑更是一阵阵发花,乱冒金星。 看到柳蒙难忍疼痛的痛苦模样,张三丰和俞岱岩都是心疼无比,取出粒天王护心丹给他服下,嘱其不要在操心,全神静养。 到得子时,柳蒙身上的十香软筋散残毒全部已解,只是昨日急催内力,筋脉受损严重。张无忌看过后,先用九阳神功助其滋养筋脉,然后又开了副方子,调养一月便可。 一夜静坐,中间赵敏派神箭八雄中的王八衰来取解药。柳蒙便从灵虚子那讨了枚武当派自制的天心解毒丹,交由他带回。至于赵敏手下有否高人能认出是天心解毒丹,从而推断出子午断肠丹是假货,柳蒙根本就不操心。 而得到黑玉断续膏,俞岱岩苦熬了二十年的伤势也有了希望。当即由张无忌亲自动手,将断骨处重新折断接好,再用黑玉断续膏敷上一层,拿白布缠住。 殷梨亭断骨处早给张无忌接正,现下不过是将黑玉断续膏涂覆伤处便可。 。 17.绕指柔剑.风雨稍歇 ps:第三更....多谢“andy-zfh”的催更票。。累死咱了。。 .. .. 跟随明教众人而来的杨逍之女杨不悔,正值芳华,音容宛若昔年的纪晓芙,整日不离殷梨亭身侧,担起了照顾他的事务。 旁人或还不晓得,以为是替其父亲杨逍减赎罪过,但柳蒙又怎能不知杨不悔的心意? 当下抽空吩咐了灵虚子,让大伙儿不要再去打扰殷梨亭,给二人多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到得第三日,柳蒙已经好上许多。只要不用内力,筋脉便和平常一样,不再疼痛。张三丰所受之伤虽重,却毋须药石来治,也只用静养两月即可。 当下柳蒙又起心思,让张无忌把明教众位首领集合一起,商讨起营救六大派被捉弟子的事情。 仗着熟知剧情,柳蒙提出了三步计划。 第一,发挥明教教众遍布天下的优势,盯紧赵敏一行人的踪迹,力求找到六大派众人被囚地点,以便进行援救。 第二,派擅于查探消息的高手,潜入蒙元大都,去达官显贵府邸调查蒙元重臣及其亲人的信息,以备到最后用他们来威胁赵敏不做鱼死网破之事。 第三,散布鞑子要剿灭武林各派势力的消息,提醒各派各帮等加强戒备,号召大伙联合起来,不分地域、不分时间地袭杀鞑子,彻底破坏鞑子收服武林势力的妄想。 这三步计划,已经将对抗鞑子的斗争提高到整个武林中人存亡与否的层次。尤其是第三步,鼓动万千江湖男儿对抗鞑子,迫使其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让蒙元朝廷顾东顾不了西,再也集中不了兵力去剿灭各地起义义军。 机智多计如杨逍、彭莹玉等都是大赞,当即青翼蝠王韦一笑自告奋勇去大都查探。其余明教人等。过完新年后由张无忌统率,前往蝴蝶谷进行明教大会。 四日后便是新年,大伙在武当山欢宴庆祝,初一给张三丰等前辈拜过年,明教众人便告辞离山。柳蒙亲送张无忌等人到山下,约好一有消息,便派人前来通知汇合。 至于杨不悔,也终于含羞带喜地通过张无忌之口,将自己与殷梨亭两心相悦一事公开了出来。 杨逍原是个十分豁达之人,又为纪晓芙之事。每次见到殷梨亭总抱愧于心,暗想不悔既然倾心于他,结成了姻亲,便赎了自己的前愆,从此明教和武当派再也不存芥蒂,当即也是高兴。 张三丰和俞岱岩得知此事时,起初也颇惊奇,但有柳蒙在旁说服,随即便为殷梨亭高兴。谈起婚事。殷梨亭道:“待大师哥他们回山,众兄弟完聚,那时再办喜事不迟。” 接下来的两个月,柳蒙便静心在武当山上呆着。 七十二峰箭镞林立。三十六岩绝壁深悬,二十四涧激湍飞流。 武当山景色秀丽,天柱峰一带,山高谷深。溪涧纵横,身入其境,会有俗念顿消的出世之感。 柳蒙正好藉此修身养性。如同退休老干部一样,每日晨起便在后山竹林小院那演练遍太极剑法,直到将其使得圆转如意、随心随性。连张三丰看到也是拈须微笑,满脸都是赞许颜色。 其它时间则陪张三丰说说话儿,替俞岱岩换换药,没事指点指点清风和明月两位道童的剑法。 一个月之后,受损的筋脉已经恢复,内力竟又有所精进,隐隐要突破至三花聚顶之境。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得拜天下第一高手张三丰为师,柳蒙对老天给自己的眷顾感叹不已。当即趁明教还未传来六大派众人的消息,向俞岱岩好好请教了武当派各种绝学。 众多的绝学当众,柳蒙想学到手的,共有两门,一是绕指柔剑,一是武当虎爪手。 绕指柔剑法共有七十二路,招招奇妙。不过柳蒙想要得,只是那种以内力逼弯剑刃后的驾驭方法,所以半月之后就已经把它吃透。 武当虎爪手最擅擒拿制敌,比柳蒙曾学过的衡山派碧罗掌和流云掌两种拳脚功夫要难上一些。选择它而不去选择太极拳的原因,便是柳蒙那日威胁赵敏的时候,深感自己没有门有效的擒拿功夫,全靠柄利剑去制人,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于是,柳蒙在紫霄宫的生活又多了学剑练拳这两样。 早晨照例在后山竹林小院里演上套太极剑法,顺带陪活动身体的师父张三丰聊几句闲话,或是听他讲些江湖上各门各派的独门武功。 上午在俞岱岩指点下学习绕指柔剑,中午则去紫霄宫里吃饭,听取灵虚子谷虚子等人汇报武当山周边情势,或者替俞岱岩处理下派中杂事。 下午则陪俞岱岩在三清殿前广场,教授武当三代四代弟子们演练剑阵。 真武七截阵乃是张三丰晚年从龟蛇二山山势演化而来,威力极为不凡。因着三、四代的弟子们并无杰出之人,俞岱岩在请示师父后,把这套阵法拿出来,传给众位弟子,以使大家面对强敌时能有自保之力。 至于晚饭后,柳蒙都是一个人悄悄地找了块空地,逐招学习武当虎爪手,免得被那些师侄、师侄孙们瞧见自己的愚笨,那多有损颜面啊。 山上岁月稠,转眼便满两月。 张三丰所受的金刚般若掌伤势已然好转。俞岱岩残废已久,要想伤势全复,非一载两载不可。但看他如今康复之势,半年后拄拐行走,当是无碍。而殷梨亭双手已能活动,几于断前无异,当不会有武功下降之忧。 这日上午,在后山张三丰所居竹林小院内,嫩芽新绿,初春阳光暖熏怡人。 俞岱岩、殷梨亭各躺在软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听柳蒙在那大摆龙门阵。杨不悔一身粉花新袄,坐在石桌旁砌茶伺候。 人老最喜后辈围绕身边,张三丰见得兄弟和睦这副温馨画面,乐得比新创出门神功还要高兴。索性也出到小院,自有清风明月一旁服侍坐下。 “那日鞑子大军尽出,南面是一代天骄忽必烈,北面是天可汗蒙哥,统率着怯薛军、扈从亲军、探马赤军、王古军、汉军重骑、新附军众多精锐,共有十万人马,四面围攻襄阳城。那一战惨烈无比,从早晨直杀到日落西山,好汉们刀都不知砍折了多少把,城墙上下更是血水满壕。” “但是,鞑子不死心啊!蒙哥汗下令点起漫山遍野的火把,天下无敌的怯薛军和扈从亲军各出一个万人队,拼死攻击襄阳北门……” 柳蒙讲得是宋元襄阳大战,以衡山先辈传述下来的为借口,讲得那是相当精彩。 最后说到襄阳城破,郭大侠夫妇带同儿子郭公破虏及大女儿郭芙耶律夫妇为国殉难,独留郭襄郭女侠存活,创建峨嵋派。几人都是唏嘘不已,而张三丰与小东邪郭襄渊源极深,想起伊人风姿,不禁一时恍惚。 便在这时,灵虚子遣知客来报,说峨嵋派第四代弟子静慧、静照两名师太带同三十余位门人前来求见张真人。 峨嵋派来人拜访?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俞岱岩、殷梨亭和柳蒙师兄弟三人面面相窥,张三丰起身道:“峨嵋派与我情谊颇深,这次前来定有要事,请他们三清殿相见。” 三清殿。 柳蒙伺立在张三丰身后,看向两名中年尼姑带领的峨嵋派众门人。忽地眼神一亮,一位身材窈窕修长,青裙黑发的峨眉女弟子正拿眼怔怔地瞧着自己。 肤如凝脂、柳眉若水,眼光中饱含着焦虑和想念。周芷若!她也来了。柳蒙心中暗喜,当即使了个颜色给她,让她稍安勿躁。 静慧师太行过礼后,开门见山道:“张真人,峨嵋派遭逢大难,掌门人及众位同门被鞑子掳走,至今下落不明。我峨嵋派势单力孤,唯有相请武当派念在昔日缘分上,出手相助,救回我派中人。峨嵋派上下定任凭驱使。” 张三丰先请静慧师太坐下,然后道:“师太定然已经知晓,老道的几个徒弟也被鞑子掳走。眼下正有义士多方打探,一旦有确切消息传来,武当派定当联合各派高手,将失陷同门救出。” 然后又指了下身后的柳蒙,张三丰介绍道:“营救一事,我武当派暂且由小徒柳蒙负责,师太可与他多商讨商讨。”又道:“老道和贵派郭祖师渊源极深,岂会坐视不管?师太大可放心,只要老道有一口气在,决不能让鞑子得逞。” 在峨嵋派众人的注视中,柳蒙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柳蒙,众位师姐师妹毋须急躁,营救一事必须谨慎,远非一日之功。大家远来劳累,先请歇息用饭,下午咱们在细细商量贵我两派配合问题。” 柳蒙可不会当着大家面透露和明教的约定,先让灵虚子带领峨嵋派众人去偏殿用饭,腾出处院子安置。至于商议一事,柳蒙只让静慧师太挑选几名机智可靠的同门参加。 峨嵋派内精锐全由掌门灭绝师太带去西域,留守地除了不喜抛头露面、一心青灯古佛终老的三代长老和四代大弟子,剩下都是身手极差的五代弟子。 因此参加两派商议的,只是静慧、静照两位师太和逃出来的周芷若等三人了。 。 18.峨眉的规矩 ps:感谢“夕想朝阳”的打赏........... .. .. 周芷若身中迷药已久,精神有些憔悴,柳蒙看着心里担忧。一见面,就掏出粒十香软筋散的解药,递给周芷若,道:“周姑娘,这是解药,你先服下,也不用运功,一炷香后毒性自解。” 接过解药,周芷若自然听从柳蒙的嘱咐服药解毒。静慧师太疑惑道:“周师妹……。”柳蒙笑道:“这解药是从鞑子郡主手里夺来,在下已经试过,确实有效,师太不必担心。六大派众位此次被掳,大多数都是中了这歹毒迷药,现下解药在手,可省却了不少麻烦。” 接下来,柳蒙询问了峨嵋派如今真实情况,得知这番前来的三十余位弟子是最后的力量,峨眉山上只留了几位长老带着新弟子们坚守。 这批弟子的武功当以静慧、静照和周芷若最高,其余在江湖上算是二流水准,对付鞑子武士不在话下,但要是遇见了赵敏手下的那批高手,就连还手余地都没有。 柳蒙沉思一会,道:“我武当派第三、第四代弟子都在练习一套剑阵,不求杀敌,但求自保。贵派如有阵法也可以让大家抓紧熟练,这样在某些时候,或可救得大家一命。” 说这段话,显然是不怎么看好峨嵋派的实力。静慧师太面色羞愧,无奈对方所说确是事情,只好答应。 想起周芷若曾说过她练过峨眉九阳功,柳蒙又道:“我恩师昔年曾与贵派郭祖师一起得觉远大师传授九阳功,如今鄙派所传为纯阳无极功,贵派当是峨眉九阳功。不知道此次前来的众位,有谁学得?恩师念及故人情谊,想要点拨一番。” 武当与峨眉两派俱有九阳功,此事在闲聊时。张三丰曾经提过,感叹若是将两派九阳功合着少林九阳功一起验证,其威力当高出数倍。 静慧师太与静照师太对视一眼,均都惭愧道:“多谢张真人美意,贫尼等资质愚笨,并未得掌门人传授九阳功。其他师姐妹中……”突然看了下正盘腿静坐的周芷若,喜道:“周师妹天赋绝佳,掌门应该传了九阳功给她。” 那边周芷若毒性已解,正自运功感受着内力恢复的情况,听得静慧师姐说到自己。于是轻点下头,示意自己学过。 嘿嘿嘿,柳蒙禁不住心里偷笑。 就是知道周芷若练的内功是九阳功,自己这才故意提出的,好事当然得落在自己人手里啦。 “那就这样,呆会儿周姑娘请我去拜见恩师,请他老人家指点九阳功奥妙。两位师太请多加督促门人习练剑阵,估计两月后便会有确切消息传来,到时大伙儿齐去救回同门。” 让静慧静照两位师太去督促峨嵋派众弟子习练剑阵。柳蒙自个儿带着周芷若往后山走去。 转过紫霄宫,柳蒙便牵住周芷若的嫩滑纤手,轻揽住佳人软腰,低声道:“芷若。这些日子来,想我了没有?”周芷若俏脸绯红,低低嗯了声,算是回答。只把螓首紧贴在对方强壮胸膛,嗅着那熟悉的男子气息,一颗心说不出的安宁。 因为呆会儿便要面对师父张三丰。柳蒙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轻吻了下周芷若嘴角,紧紧搂抱着那日思夜想的动人娇躯,说道:“我每个夜里,每日早上,都在想你。” 缠绵了几句情话,柳蒙忍住蠢蠢欲动的凶器,带着周芷若观赏了下天柱峰景色,等两人都平复了心情,这才去竹林小院拜见张三丰。 得知这位峨嵋派女弟子就是昔日汉水畔的小女孩,还是自己花费人情送至峨眉灭绝门下。张三丰自然感叹不已,唏嘘于时光的转瞬流年。 当下试过周芷若的内力后,将武当纯阳功中一些口诀教授与她,并亲施功力替她导引经脉。 武当派的绝学让峨嵋派弟子学去,这在当时的江湖中,是不可能想像的事情。哪怕是两派互相交换口诀。 不过张三丰年岁老矣,凡事看得极开,等周芷若背诵了遍峨眉九阳功口诀后,便声明自己只做研究,绝不传授给任何弟子门人。因此峨嵋派一方不用担心绝学有泄露之虞。 至于周芷若会不会把纯阳功说与别人,张三丰笑了笑并不在意。 柳蒙揣摩到:当年张三丰与郭襄听觉远大师临危前念诵经文,两人所记和理解的部分定然不同。今日将自己所理解的部分传授给峨嵋派弟子,未尝就没有送还当日情谊的意思。毕竟,当初的郭襄风华正茂,容姿无伦,张三丰暗恋于她也是必然之事。 人越老,就越是恋旧啊。 那自己呢?老朽的时候总会想起谁? 等到了无人之处,柳蒙专门叮嘱了周芷若一番,这武当派的纯阳功口诀,只能传给自己的亲授弟子,其他人绝不能透露半句,便是师父灭绝师太也不行。若是有人问起,以答应过张真人不外传这一借口就可。 服用过解药,去掉身中之毒。又得武当派纯阳功口诀,加上有天下第一高人张真人的指导,周芷若内功在短短一月间便有了飞快进步。 据静慧师太估计,此时周芷若的身手当已超过静虚大师姐,假以时日,实力超过派中三位长老也属平常。 柳蒙自然是乐见其成,当下又请俞岱岩对她的掌法进行了指点,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让周芷若的武力更上一个台阶。 如此半月过去,明教锐金旗掌旗副使亲来武当,将张无忌亲笔密信交予柳蒙。 淮北一带发现六大派中人踪迹,探子跟随马车车队直到大都。先期潜入的青翼蝠王韦一笑已经摸清,六大派此次被掳走的高手,全数囚于万安寺内。 密信记载的什么内容,柳蒙不必打开,便知道里面所讲之事。当即请掌旗副使带领锐金旗下教众,接手武当山方圆百里的防御警戒,自己要率领武当峨眉两派精英齐赴大都! 得知明教已经查出六大派中人被囚地点,张三丰心怀激荡下,便要亲去解救。被柳蒙和俞岱岩、殷梨亭三位徒弟连番相劝,以武当山无人坐镇为由,才算打消了亲去的主意。 师徒四个商议一番,仍然只能依着柳蒙的建议,由他自己挑选十四名剑法娴熟精通真武七截阵的武当弟子,伙同峨嵋派弟子,前去大都与明教汇合,开展营救。 经过近四个月的观察,柳蒙对武当派上下都是了然于心。当即亲选了清虚子和谷虚子两名三代弟子带队,各自负责一个真武七截阵,进行伪装后分成两批潜入大都。 峨眉派那边则请静慧师太挑选了八名弟子,正好够组成一套九宫剑阵的人数,也是伪装后自行潜入大都。 同大家约好碰头地点和联络暗号,柳蒙向师父张三丰及两位师兄告辞后,带着周芷若快马加鞭,先行去大都和张无忌等人汇合,好布置营救计划。 决不能再像原书中情节那样,让张无忌胡乱出手,最终搞得一团糟。若不是赵敏这小妮子动了春心,手底留情没有彻底翻脸,六大派众人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还有那位自毁面目潜伏汝阳王府的光明右使范瑶,一世精明,怎地拜见了张无忌这教主之后,便糊涂连连,差点铸成大错。要没有杨逍给其善后,还不知六大派里能救出几个活人。 这一次,自己既然参与进来,怎么也不能让几人胡乱行事。柳蒙和周芷若两人各乘快马,晓行夜宿,急急奔往蒙元京城大都。 ………….. 峨嵋派最重女子贞洁,每个入派女弟子都须在臂膀上点一粒守宫砂,如果未婚女弟子不能守住身子,轻则责罚诵经三年,重则废去武功逐出门派。其中典型便是纪晓芙,因不愿去害明教光明左使杨逍,被掌门灭绝师太愤怒下清理门户,一掌拍死。 因此,纵便是柳蒙寻了机会,半夜偷摸入周芷若房中,想要行那鱼水之欢,却也未能真个**。 两人独处一室,柳蒙又搂又抱,连亲加摸,把周芷若弄得娇喘连连,浑身瘫软如泥。但在最后时刻,还是紧紧护住亵衣,颤声哀求柳大哥忍上一忍,等救出师父后,当求师父赐婚于己。到时候,但凭柳大哥如何都成。 柳蒙晓得灭绝师太的脾性,更年期的中老年妇女都是对男性有特别歧视,不见峨嵋派那些男弟子比仆役还不如吗?所以,周芷若想要求她赐婚,根本是异想天开。估计这老尼姑还想着周芷若出家为尼,好传她衣钵,接掌峨嵋派呢! 可强逼佳人,又不是柳蒙的作风。当下只能对不住胯下小弟,再次偃旗息鼓。只是心中却有了主张,寻思着灭绝怎么也不会被活着救出。 到时候想法子让周芷若接掌峨嵋派,不信还有谁会管掌门是不是处儿。自己不xxoo峨眉弟子,去xxoo峨眉掌门总没人能管得着吧? 没了闺中乐趣,柳蒙只能将满腔欲火化做赶路动力。偶尔遇见小队鞑子兵,也是大开杀戒,直到接近蒙元统治中心区域,方才作罢。但据周芷若计算,一路上少说杀了得有百多名鞑子。 。 19.营救六大派 ps:感谢“tom27”投送月票。。。哈哈,,咱速度有限,也不晓得今日能不能三更.......加油! .. .. 道路难行,两人一路风尘,一个半月后终来到了蒙元都城。 元大都,突厥语称为“汗八里”,意为大汗居住的地方。乃是一代天骄元世祖忽必烈所修,也即后世的北京城。 柳蒙持有地方官府签发的正规路引凭信,因此直走南城齐化门进入,带着周芷若逛了几条街道后,便找了家地形极佳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家客栈位于积水潭附近,院落宽敞,与闹市区隔水相望,平素门前来往人流极多,进出方便,正好安置随之潜入的武当派及峨嵋派众人。 张无忌密信中,提及的接头地点在南城商坊花草市。 次日上午,柳蒙与周芷若两人换上新衣,扮作出来游玩的富家少爷,喊了两抬小轿,晃悠悠地直奔花鸟鱼虫大市场。 大都乃当时最大帝国的京城,四方小国均有使臣前来朝见,投机钻营的商人更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从小轿窗帘缝里,柳蒙便看到有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鼻大头秃的高加索人,身披白袍的阿拉伯人,甚至还有漆黑如墨的昆仑奴。 到得市场里面下轿,柳蒙一袭蓝绸锦袍,手里摇着折扇,带着绿裙白裳做丫鬟装的周芷若,径往卖盆景的市场里扎去。没等逛得半条街,便听得有人低声招呼。 原来明教将此处订为集结地点,安排有五行旗的掌旗使和副使时时刻刻在此等候,防止有教中弟兄乍进大都市,摸不清方向。 今日当值的是巨木旗掌旗使,却是认得柳蒙。当即轻声招呼后,将两人恭敬地请到附近的酒楼里。 二楼雅座。烤得苏黄焦脆的羊腿,红光油亮的卤羊蹄,一大盘白切羊肝尖,外加一盆浓白的羊杂汤。稍候伙计又端上切得齐整的大葱白,和刚出炉的芝麻烤馕。 自从蒙古鞑子取得天下,饮食方面越来越往草原民族的习惯靠拢。即便是大都里的饭馆酒楼,要是没两道拿手的草原烧烤,保管开不了几天就得倒号。 峨眉山上生活比较清苦,周芷若吃不惯这腥膻羊肉,便只拿了烤馕就茶水。柳蒙无所谓口味。只要做得好吃就成,啃了只卤羊蹄后,老觉的嘴里馋虫乱冒,便让伙计上了坛烧刀子,一气灌下两碗,长呼了口辛辣酒气,方感叹重回红尘。 正吃喝的过瘾,一阵脚步声响起,张无忌和杨逍、韦一笑走了进来。 大家互相见礼。听得边上漂亮的少女是峨嵋派代表,杨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张无忌则笑道:“多谢周姑娘昔日汉水喂饭之恩,那日光明顶太过匆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柳蒙瞧着周芷若神情不太自然,晓得她见到对方都是凶名显赫的魔教头目,有些担心,当即握着周芷若的手。安慰道:“无忌兄弟如今是明教教主,杨左使和韦蝠王都是热血好汉,大伙儿都会尽力营救你的同门。再说。六大派众人被囚地点,也是明教的弟兄们拼死探来的。” 周芷若轻应了声,脸色微红地抽出纤手,站起身盈盈一拜,道:“本派遭逢大难,承蒙众位英雄义气援助,小女子替诸位同门拜谢了。” 几人自然谦让,柳蒙笑道:“大伙还要并肩战斗,搞那么多虚伪干甚。” 当下大伙重新落座,招呼伙计上了几盘菜蔬。柳蒙瞧着杨逍仍然严守不沾荤腥,开言相问道:“杨左使,如今天下饥荒,填饱肚子已是不易,贵教又要奋起抵抗鞑虏,更须多吃肉增长气力。这只食素的规矩,是不是改上一改?” 张无忌听了也道:“我早有此意,本教历代相传,不茹荤酒。但眼下处处灾荒,只能有甚么便吃甚么,何况咱们今日第一件大事,乃是驱除鞑子,众兄弟不食荤腥,精神不旺,难以力战。自今而后,废了不茹荤酒这条教规。咱们立身处世,以大节为重,饮食禁忌,只是小节。” 柳蒙和本教教主都是这么说,杨逍也不好辩驳,道:“属下遵命。”拿碗舀了羊杂汤吃了起来。韦一笑则抄起支卤羊蹄,笑道:“血肉最是味美,可惜做得太熟,少了甜味。” 吃饱喝足,几人起身回到明教所居客栈。屏退左右后,韦一笑拿出张图纸,道:“经过近半月的摸查,已经确定六大派众位都被囚在西城万安寺里,鞑子派有汝阳王府的三百亲兵日夜守护,另外还有许多听命于鞑子的番子高手坐镇。” 杨逍指着图纸,给柳蒙介绍了万安寺内各处建筑,最后点着一处道:“这里有一座十三层高塔,六大派各自被囚在第六层到第十一层,难在大家都是中了毒药,身上全无内力,否则到容易救出。” 看到图纸画得很是详细,柳蒙点头夸道:“此番营救,韦蝠王当算首功!”然后沉思了会,拿着炭笔在图纸上画了几个圈,对韦一笑道:“还须劳烦韦蝠王,派得力人手,不分昼夜钉在这几处,记录好鞑子守卫的换防和巡逻时间。” 又点着万安寺外的南北街口,道:“杨左使,想法子在这里各盘下个店面,多准备些常见的俗家衣物、干粮饮水和各种兵器,做为接应地点。” “另外……”柳蒙看了下正认真听着的杨逍,道:“贵教这次能够出动多少人手?” 杨逍沉吟一下,张无忌道:“柳蒙是我义兄,又负责此次营救六大派,杨左使但说无妨。” 杨逍笑道:“不是信不过柳少侠,而是仓促之间,未能盘算出来。”“目前本部连同五行旗一共潜入大都的当有三百兄弟,加上过往分堂的几十名,也就在三百五十之数吧。身手高强的,能和番僧拼斗的约有一百。” 拍了拍手,柳蒙用炭笔在桌面上记下这个数字,然后道:“参与此番营救人员,当贵精不贵多,武当与峨眉两派这次也有二十余名弟子前来,因此烦请杨左使从五行旗挑选出六十名身手高强的弟兄,编成三队,每日里多在西城打晃,务必熟悉每一道街巷。” 将预先准备之事安排下去,柳蒙又提议去实地看上一看。 叫了辆马车,载着几人送到万安寺附近,柳蒙和韦蝠王张无忌杨逍下车步行,围着万安寺转了一圈,胸中便确定下了营救方案。 在万安寺背面,离着不远有座三层酒楼,让当地的明教教众去重金租下两间靠窗雅座,作为营救现场的指挥部。 让韦蝠王安排精明人手,盯住汝阳王府到万安寺的这段路途,把每日赵敏前来所花费的时间都记录下来。至于巡城马步军的巡逻路线、反应时间等等更是重中之重。 转眼间,便是十日过后。 一切情报都搜集的翔实可靠,柳蒙依据这些情报资料,熬了大半夜制定出营救方案。 为保密起见,只拿给张无忌、杨逍和韦一笑三人看过。然后将营救方案分拆成各个环节,交由对应的人手去执行。 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则是在大都城外觅得一隐秘荒山,请明教厚土旗用简易材料搭了个高仿的万安寺全貌。并让直接参与的武当、峨眉两派弟子,和明教五行旗六十名高手在里连番演练。 直到又过半月,撤退出大都的路线终于打通。相应的马车火油及兵械也全部到位,柳蒙和杨逍再三核对后,终于下令正式展开营救。 三日后,所有参与人手尽数到达战位,天气也如柳蒙推算一般,夜间刮起了大风。 二更不到,柳蒙、张无忌、杨逍、韦一笑,这四位轻功高绝身手强悍的高手便悄悄潜入万安寺。 从东侧偏门开始,将早已探查清楚的暗哨一个个暗无声息的全部击毙。紧随其后的两队明教精英迅速抢占各处要点,人手一具弩弓,将这条进攻通道牢牢控制住。 接着便是武当派十四名弟子和峨嵋派九名弟子,在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带领下潜到后院高塔外,等候信号发起强攻。 而柳蒙则和杨逍、韦一笑三人带着一队明教精英,悄然围住万安寺内番僧们居住的院落。 听得院内此起彼伏的鼾声,柳蒙三人各展身法,来到几间厢房窗下。把早准备好的烈性**香点燃吹进房内。十余间厢房内住着万安寺近四百番僧,片刻之后便全数被迷倒。 一队二十人的明教精英各分几组,执刀闪身进去,只听得闷哼连声,半炷香不到,这四百余名番僧全数回归极乐世界。 万安寺内几名国师护法所居之地,也尽在掌握之中,当下柳蒙和杨逍、韦一笑三人联手,一处一处院落里偷袭。 西域番僧被册封为国师的身手并不高,只相当于明教中的周颠、彭莹玉等或华山派鲜于通的水准,单比杨逍都差上一截,何况又是遇到三人联手偷袭?也是两盏热茶的功夫,两名国师和四位护法弟子,尽数被杀。 和先前预计的时间几乎没有区别,正好二更梆子打响,万安寺内的番僧力量尽被清除干净。剩余的只有守在高塔中的三百汝阳王府亲兵和几十名鞑子高手了。 。 20.奇袭万安寺 ps:啊啊啊啊!手都麻了,头晕眼花,终于码出第三更......多谢大家捧场。。嘿嘿 .. .. 便在这时,对面的酒楼顶上燃起光亮,一长串气死风灯挂了出来,细数正是九盏,在夜空中醒目无比。 按照之前柳蒙的安排,挂出这串气死风灯就意味着蹲守在汝阳王府那边的探子发来消息。绍敏郡主赵敏已经像往常一般带人出府,正奔万安寺而来! 原来在近一个半月的探查中,发觉每日夜里二更天左右,赵敏便会率领麾下高手前来万安寺。一是威逼利诱六大派高手投降鞑子朝廷,为她所用。一是强迫各派高手与她手下过招,以便她借机偷学各派精妙绝招。 柳蒙便抓住这一点,在营救六大派众人的同时,准备在万安寺设局,争取一举除掉中原武林最大的祸患赵敏! 最不济,也要将鞑子朝廷辛苦多年才招募来的高手全数灭掉,彻底免除后患! 当下,柳蒙与杨逍相视一笑,眼中兴奋之色都是遮挡不住。最关键一个环节依步骤展开,此番谋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便是看自己等人的本领,能在多长时间内把高塔中的鞑子高手清除干净! 一声令下! 隐在黑暗中的明教精英神射手齐齐开弩,迅速将高塔周边空地上的火把尽数射灭。 在高塔上巡守的鞑子亲兵急发声警告,但为时已晚,反而因手持火把成为了下方神射手的活靶子。一时间,弩弓射击的啪啪声不绝入耳,在各层高塔上守卫的鞑子不停惨叫着摔落。 柳蒙与青翼蝠王韦一笑这两位轻功异常高绝,当先冲过前面空地,如两名幽灵般跃到第二层高塔上。利剑展开,柳蒙身形快如鬼魅。当者无不披靡。 极快冲至楼梯处,连续两剑将守在这里的鞑子亲兵捅死。就在这一小会,柳蒙已经杀了近十人。唿哨一声,韦一笑如只大蝙蝠般顺着盘旋楼梯直接冲下,手中双刀舞动出一片雪花,将第一层高塔内持弓警戒的鞑子杀得哭爹喊娘。 这时,听到柳蒙传来信号,张无忌与杨逍联袂从高塔正门冲进,紧随后面是一队组成真武七截阵的武当派精锐弟子! 掌风嚯嚯、劲风呼啸,刀光剑影之中。韦一笑、杨逍、张无忌三大高手如虎入羊群,全无一合之敌。后面跟进的武当派弟子长剑闪动,在清虚子的指挥下,便如个石磨把慌乱的鞑子尽数挤碎碾成肉渣。 再后面跟来的,则是负责随时补缺的另外一队武当弟子,峨嵋派十名弟子也在周芷若率领下,组成九宫剑阵压后,仔细搜寻漏网之鱼,决不放过任何一个鞑子活口。 后面这队武当弟子人人背负大捆刀剑。峨嵋派弟子则腰挂干粮袋和水囊,里面装满了米团肉脯和清水。 这两项准备,柳蒙是考虑到六大派高手们内力久失,纵然有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怕是短时间内也恢复不了全部内力。因此准备了刀剑兵刃,任他们取用,好歹先有自保之力再说。而米团等干粮饮水,则是防止赵敏故意将他们饿个半死。到时没力气行走那可就不大妙了。 很快速的时间,第一层高塔内的五六十名鞑子亲兵便被杀戮一空。张无忌等人赶紧依照先前的布置,顺楼梯急窜而上。越过正防守第二层楼梯的柳蒙,带着一队武当弟子强攻而上。 守御高塔下四层的均是鞑子亲兵,虽然个个骁勇善战,又怎比武功高手? 又是一声急促唿哨,柳蒙与韦蝠王两人再度展开身法,直接翻到第三层,配合猛冲而来的张无忌与杨逍等人,将急慌慌要增援楼下的二十余名鞑子转瞬杀干。 而留在第二层负责肃清残余鞑子的,则是另外一队谷虚子带领的武当弟子和周芷若带领的峨嵋派弟子。两派弟子各成剑阵,一队从左至右,一队从右至左,片刻之间便绕着高塔杀了个对头。 第三层、第四层如法炮制,张无忌和杨逍只管带着队武当弟子向上猛冲,绝不给鞑子有喘息之机,把肃清敌人的任务交给后面一队武当弟子和峨眉弟子。 而柳蒙和韦一笑凭着轻功高绝,从外面窗口翻越,里外夹攻之下,防守两层的百来名鞑子亲兵死伤惨重,慌不择路之下,竟往第五层逃去。 这一切早在柳蒙和杨逍的算计之中。 当下柳蒙、张无忌、韦一笑各施高超轻功,直接沿高塔外侧攀至第十三层,猛地踹窗而入,也不管内有几人,一人疾扑楼梯口,另外两人各以重手瞬间毙敌。 万安寺宝塔共十三层,高十三丈,最上三层供奉佛像、佛经、舍利子等物,不能住人。这些情报都被详尽的打探出来,因此柳蒙便以第十三层为最顶,由上往下,趁众人在第五层吸引注意,尽快清除看守此处的鞑子高手。 柳蒙、张无忌、韦一笑,三人中当属张无忌内力最强,韦一笑轻功最高,但要论及杀人的效率,两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柳蒙一人。 不管你身手如何,只要不是一流高手,在一个照面之间,绝逃不开那急速的风回电激或者沧海一粟。柳蒙又有极善闪避游斗的神行百变,更是扩大了杀伤范围。 旁人只见一道人影忽地冲进人群,滴溜溜地转上两圈,剑光疾闪,伴随着惨叫连连,血花飞溅。再一定晴,那道人影又扑向另外一处,原地只留下软软瘫倒的尸体。 因此,柳蒙的分工便是,由张无忌负责拦截楼梯阻敌,杀人的事交由自己和韦一笑来干。 高塔守卫总管名叫乌旺阿普,是鹿杖客的大徒弟,一身所学约得六七分真传。这时见敌人势强,十余名手下转眼便死干,便想抢楼梯下到十二层,聚集几层守卫冲出高塔,点火烧死高塔上被囚的六大派众人。 可防守楼梯的乃是张无忌,一身浑厚精纯的九阳神功正是玄冥神掌的克星,何况乌旺阿普学的并不到家。掌力一冲,灼人热力便从他经脉逆行而上,乌旺阿普顿时僵住不能动弹,后面的韦一笑已经飞来,两手短刀一交便把脑袋剪下。 在营救开始之前,柳蒙专门提醒大家,这次的敌人是鞑子,是死斗是血拼!绝不容许任何人以江湖规矩来对付,什么一对一,不背后暗算,全都统统抛弃掉,大伙儿只需谨记一样,就是“用最快速的手法杀死每一个你能够得着的敌人!” 转瞬之间,第十三层敌人被肃清,柳蒙并不知晓高塔守卫总管乌旺阿普也死在当场,而是又咀唇打了个响亮唿哨。督促张无忌快速冲下,开始杀戮下一层的敌人。 高塔上拼杀激烈,呼喝惨叫声在夜间传出极远。赵敏一行人转到西城大街,便能隐隐听到随风飘来的厮杀声。 赵敏微觉不妙,当即令手下加快速度,往万安寺急赶。却在这时,从街边的一条深巷中突然冲出一辆马车,直往队列中撞去。阿二阿三两人闪出,各施神力,一下将挽马拽住,没料到马车后一声闷响,火光冲天而起。 马车上全装满了干草枯藤等易燃之物,另外还洒了些迷药辣椒粉等呛鼻起烟的东西。因此急停之下,火油罐立即倾倒,大火瞬间燃遍整辆马车,把武功高强如阿二阿三,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后跃。 神箭八雄中的王八衰上前一嗅,捂鼻退后,道:“郡主娘娘,马车浇了火油,里面还掺杂有毒药,不可靠近。” 挽马已惊,长嘶着要继续撞来,被几箭射穿脖颈。但这样一来,赵敏等人的去路也暂时被阻住。 赵敏聪慧机敏,稍一思索,便猜这是敌人的缓兵之计,万安寺那边定然危急。当即下令绕道前去,同时命赵一伤回王府调兵三百,前往支援万安寺。 可没走几步,就见汝阳王府方向忽地一声爆响,一道绚丽五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紧接着火头冒起,像是有人多处纵火。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王府方向人声鼎沸,哈总管急道:“郡主娘娘,有贼子偷袭王府,咱们须得赶快回转,保护王爷啊!” 赵敏皱眉思考一下,摇头道:“王府受袭不过是声东击西,贼人目标必然是万安寺,况且王府有王兄和一千飞弩亲兵队在,便是千军万马也讨不到好处,定能维护爹地安全。” 当即严令手下不理其他,迅速驰援万安寺。 其实赵敏的分析非常对。汝阳王府那边不过是烈火旗掌旗使辛然带领属下放了几个礼炮烟花,又打了几枚火油弹造造声势而已,主要目的还是不愿王府方面抽兵去万安寺支援。 见到东南角方向炸开烟花,负责三队明教五行旗精英的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立刻下令,三队精英一起动手,将万安寺大殿等建筑倒上火油,然后各执弩弓退到高塔下面,静待敌人上勾。 这会儿,柳蒙等三人自上至下已经冲到第十层,杨逍与周芷若等人也杀净第五层和第六层的鞑子亲兵,正猛冲第七层。 。 21.掌门周芷若 .. .. 高塔从第六层开始,每层都囚有一派。这第六层里面关押的便是昆仑派中人。 峨嵋派众弟子在静慧师太带领下,将牢门劈开,一边叫着:“武当派峨眉派前来营救贵派,大伙不要慌张。” 何太冲身为掌门之尊,被独自关押在一间小房。先是听见下面惨叫阵阵,心知有高手前来救援,早是急得团团乱转。这时听得女声呼叫,知是峨眉派弟子,到也不疑。 一名峨眉女弟子挥剑劈开铁门上锁链,打开牢门,见只关有何太冲一人,当下道:“前辈有礼,晚辈峨嵋派弟子,这枚解药能去十香软筋散之毒,无须运转内力,一炷香后自解。”何太冲伸手接过,又见那女弟子解下腰间干粮袋,问道:“前辈用不用吃些东西恢复力气?” 何太冲摇头道:“不用。”女弟子又问道:“前辈用什么兵器趁手?剑还是刀?”何太冲道:“长剑最好。”峨嵋派女弟子立即转身叫道:“哪位师兄送柄长剑来!” 话音未落,急促脚步声传来,一名武当道士打扮的弟子窜了进来,从身后解下一柄长剑,恭敬递给何太冲,同时介绍道:“晚辈武当派弟子,前辈驱除毒性后,可到底下最低层汇合,我们在后面备有快船,大伙一起从那里撤退。” 沉默着接过长剑,见两人急急转身离去,何太冲不禁长叹一声,心想武当五侠中宋元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尽数被擒,又有谁人能杀退那鞑子郡主手下高手?难道是张真人亲自前来? 忽地又想道:峨眉派灭绝老尼姑到是好运气,有创派祖师郭女侠的渊源在,跟在武当派后面怎么也捞个极大名声。只是自己的昆仑派这次非得承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多想无益,这会儿时间最是宝贵。何太冲听得外面仍有厮杀声传来,当即将解药送与嘴中。然后盘腿静坐,等待毒性解开。 第七层则是关押峨嵋派的地方,灭绝师太性子刚烈,不愿听从鞑子吩咐前去喂招,已经绝食了有六天之久。这会儿饿得头脑发晕,盘坐在一角,虽然听得外边搏杀激烈,却也动弹不了。 伴随着几声惨叫,纷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也随之响起:“武当派峨嵋派前来营救贵派,大伙不要慌张!”这道女声极为清丽。关在塔内的峨眉众弟子听着都是耳熟。 武当派峨嵋派?前来营救?峨嵋派所有精锐都被囚在这儿,便连掌门人都在,又有谁能过来营救?难道是留守派中重地的三位长老? 没等众位弟子们想明白,最靠外面的一间牢房已被打开。贝锦仪惊呼一声,喜道:“周师妹!?”是周芷若师妹!所有的峨嵋派弟子一下沸腾起来,惊喜地围到牢门前,七嘴八舌的叫唤着。 “静慧师姐!”随着越来越多的弟子被放出来,看到熟悉的面孔,大家禁不住抱成一团。想着几个月来的种种经历,已有年轻女弟子喜极而泣。 “师父呢?”周芷若急急问到,在一名弟子指引下,来到最里面一间小屋。劈开门进去,见到灭绝师太静坐一角,脸色苍白精神憔悴,不禁心中一酸。过去跪倒,道:“师父!不孝徒弟来迟,请师父责罚!” 灭绝师太低声道:“芷若。你做的很好。师父都失手被擒,又怎会怪你呢,是武当张真人亲来吗?”灭绝师太心里也是琢磨,武当派同样大伤元气,除非武当张真人亲至,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攻进来。 周芷若摇头道:“张真人前些日子也受了贼人偷袭,这次并未前来。是柳少侠带着我们两派弟子冲进来的。”迟疑一下,见灭绝师太不信,终吐露实情:“明教的许多……许多高手也在下面。” 冷哼一声,灭绝师太道:“我说单凭柳蒙一人带着你们怎能斗得过鞑子,原来魔教也掺了一脚!”又道:“芷若!你给师父说实话,这柳蒙与魔教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和明教教主张无忌是结义兄弟,不过在武当山,张真人已经收了他做第八名徒弟了。”周芷若哪敢对师父隐瞒,如实说出后,又补上柳蒙已经是张真人的弟子一事,就怕师父对柳蒙有所不满。 灭绝师太一怔,奇道:“张真人收他做了徒弟?柳蒙不是说过他是衡山派的传人吗?怎地又另投别派?”周芷若解释道:“衡山派遭了大难,就剩他一个人了,张真人为了给他祛毒疗伤,传授了武当绝学给他,所以才收了他做记名弟子。” 师徒俩在那说了会话,其余被囚的峨眉派弟子已经尽数解毒完毕,当下各执长剑过来,等候掌门示下。 静慧师太道:“掌门,塔后备有快船,大家须得尽快下去,否则鞑子援兵很快将至。”灭绝师太抬眼看去,见众弟子都是焦急地看向自己,便道:“静慧,你先带同门下去,我和芷若有几句话交待。” 在峨嵋派里,灭绝师太的话便是圣旨,无人敢违。当下众弟子在静慧师太的带领下匆匆离开。 “芷若,师父求你件事,你务必要答应。” 灭绝师太温言说道,“这件事,就是要你负起兴复本派的重任,今后你须小心谨慎,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周芷若一楞,惊道:“师父你服了这枚解药,我们一起冲出去啊?” 灭绝师太摇头,脸色严肃,沉声道:“师父曾发过毒誓,此生视魔教为最大仇敌,岂能接受他们的援手?!”又道:“芷若,你天资过人,武功进展最快,又与武当派渊源颇深,正是接任掌门的最佳人选。” 灭绝师太说着,除下左手食指上的铁指环,站起身来,正色道:“峨嵋派女弟子周芷若跪下听谕。”周芷若一怔,当即跪下。将铁指环高举过顶,灭绝师太朗声道:“峨嵋派第三代掌门女尼灭绝,谨以本门掌门人之位,传于第四代女弟子周芷若。” 周芷若性子温顺,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去担任掌门,这时脑中一片混乱,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灭绝师太不理周芷若的无助模样,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道:“周芷若,奉接本门掌门铁指环,伸出左手。” 周芷若恍恍惚惚的举起左手,灭绝师太便将铁指环套上她的食指。又将掌门戒律背诵一遍,让她记于心中。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呼喊,“周姑娘!”却是柳蒙的声音。有在外防守楼梯的峨嵋派弟子答道:“周师妹正和掌门叙话。” 柳蒙转眼间便闪了进去,冲灭绝师太一抱拳,急急道:“灭绝掌门,鞑子援兵马上就至,再不退走就来不及了!” 灭绝师太道:“多谢柳少侠相救,请再容老尼叮嘱弟子几句话。”柳蒙“哦”了声,道:“还请快些。”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瞧见周芷若满脸无助,左手食指上还套着个玄铁指环,不由一怔。 指着那周芷若白嫩纤手上的指环,柳蒙讶异道:“那是贵派掌门指环啊,怎地带在周姑娘手上?”灭绝师太道:“老尼已决定将掌门之位传与芷若,往后还请柳少侠及武当派多多帮衬。” 点点头,柳蒙自然答应,心想:还是如同原书情节一样,灭绝老尼姑照旧把峨眉掌门传给了周芷若,那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秘密自然也相告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逼迫周芷若发毒誓。 忽地又想到,现在周芷若又和张无忌没什么牵扯,灭绝还用得着逼她发什么毒誓,难道是不许她嫁人破身? 见到柳蒙呆立不动,灭绝师太干咳一声,出言催促道:“老尼尚有秘密要交待,柳少侠是否暂避片刻?” 柳蒙应了声,醒起自己有点失态,当下道:“我在最底层等你们。”便转身离开。 此时,对面酒楼顶上,已经挂出第二串气死风灯,说明赵敏所率人手历经三重拦截干扰后,即将抵达万安寺。 高塔第一层里,已经聚满了被救出来的六大派众人,柳蒙先去和宋远桥、少林派的空闻大师、昆仑派的何太冲、崆峒派的宗维侠以及华山派的矮长老等六大派领头之人打个照面,然后朗声喝道:“鞑子援兵即到,事不宜迟,请大伙儿各按门派,塔后湖边有快船接应。” 六大派众人纷纷扰扰地在武当派弟子指引下,径往塔后退去。俞莲舟则过来道:“柳少侠……不!八师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在解救武当派被囚众人时,清虚子已经将柳蒙被张真人收为徒弟一事禀告了武当四侠,因此俞莲舟才有八师弟这一称呼。 柳蒙笑道:“二师兄,鞑子想要将中原武林一网成擒,本就是痴心妄想,我们这次筹划已久,救出大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须要让鞑子刻骨铭心,再也不敢小瞧我天下男儿。” 俞莲舟赞同道:“正是!我等内力虽未全复,但对付几名鞑子还不在话下,不如留下和你一起杀敌,你看怎样?” 这一番话却被边上的几人听到,想起这些日子被囚高塔,受尽了鞑子侮辱,更有不少人指头被削,个个是满腔愤恨,鼓噪道:“我等昆仑派也要留下杀鞑子!”“鞑子太过恶毒,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鞑子记住,咱崆峒派不好惹!” 。 22.勇擒赵敏 ps:今天更新晚了。。。主要怪饭作晚了。..嘿嘿 .. .. 此番被鞑子囚禁的六大派中人,个个身手不凡,平素都极为自傲。如今恢复内力后,想及多日来备受鞑子种种羞辱,哪个心里不是憋了一口恶气? 当即群情激愤,没有一人愿意撤走,都满腹怒火地要求留下,多杀几个鞑子消消心头火气。 见到众人这等表现,柳蒙便找到几派掌门、长老,相互商量一会后,决定各派只留下四人参战,其他人等还是先撤走为好。 于是,经过挑选后的六大派二十四名高手,被柳蒙安排在高塔左侧树林中。准备等鞑子人马进了万安寺后,便从后方掩杀,断了他们的退路。 万安寺此刻异常寂静,连绵楼宇漆黑一片,宛若只巨兽静卧在黑暗之中。 一队鞑子武士高举火把,率先冲进寺内。赵敏带着属下高手跟在后面,急急地往高塔奔去。 怎么这么静?刚才厮杀声还随风传出老远,现在却一下变得死寂,难道高塔守卫尽皆被歼,六大派众人已被救走了? 赵敏满心疑惑,却丝毫不敢怠慢,命令一队亲兵占领寺内房屋制高点,又命一队亲兵散开围住寺院,只要有人冲出一律射杀。自己则亲带一百武士和十余名高手,冲到高塔前一看,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 放眼望去,只见十三层高塔乌七八黑,塔前空地上遍布死尸,血腥扑鼻,便如人间地狱一般。 三百王府亲兵,外加六十名高手武士,竟全部被杀的一干二净,来袭之人得何等的强大! 赵敏皱着弯眉。定定瞧着高塔对岸亮起的三串气死风灯,心里不安越发严重。 或者,王府那边的大火并不是声东击西,而是欲擒故纵?那么,这批人又打着什么主意呢,仅仅是救回六大派就满足了? 绝对不会!换成是自己,既然准备了这么强大的武力,又怎会甘心只把同门救走?! 这么说来,后面的报复定然会紧接而来,并且一定会疯狂而激烈。只是不知他们选择了什么目标。 便在这时。对岸那三串气死风灯突然一闪,左边一串竟燃烧了起来。 “有埋伏!”一条高瘦人影突然闪出,口出警告,挡在赵敏马前。却是玄冥二老中的鹤笔翁。紧接着,秃头阿二、阿三也大叫有敌人。 嗖——嗖——。利箭破空声密集而又急促。同时万安寺大殿轰然一响,火光腾空而起,异常凶猛,瞬间便把众多房屋殿宇烧成一片,持弓警戒的亲兵根本来不及逃脱。惨叫着大半葬身火海。 而跟在赵敏身边的一百名王府武士,被这一通狠辣的弩箭急袭,放倒了有二十多名。所幸鹤笔翁和阿二阿三挡在赵敏身前,疾射来的十余箭支尽数被三人拨开。 敌人竟然有弩弓!这可是军中装备的利器。平常江湖中人哪里能弄到这么多?赵敏一个恍惚,高塔后面隐藏在黑暗中的弩弓手又开始第二轮齐射。 身后是汹汹燃烧的房屋,将众人身形毫不保留的映照在敌人眼底,使得弩箭能从容瞄准。基本上是箭无虚发! 这一次,王府武士死伤更重。除了三四十名精明的趴伏地上逃过一劫,其他站立的全被射翻。 敌暗我明。不及五十步的距离内,正是弩弓最佳杀伤范围。一时间,所有人都明白,下一轮齐射,定然便会对准骑着白马的郡主赵敏! 阿二与阿三忠心护主,各自大吼一声,一人抄起一具尸体挡在前面,趁对方弩弓装填时机,急冲了过去。 只冲上来两个?柳蒙嘴角噙着冷笑,冲藏身在塔后的杨逍和韦一笑打个手势,等到阿二、阿三两人堪堪冲到塔前时,猛然一声怒喝:“杀!” 原本柳蒙的计划是以劲弩设伏,再以大火断其后路,迫使对方高手拼命冲上。而在高塔下面的狭窄空地上,早有烈火旗预先埋下火药! 轰隆一声,便如平地响了个炸雷,白烟腾起,散碎尖石四处急射。等得烟雾散去,阿二阿三已经浑身冒血的趴伏不动。 这声炸响便是全面动手的信号! 大都城达官显贵集中的南城六坊内,立时火头四起,不知有多少王公大臣的宅院被同时引燃。 而万安寺内,埋伏在一侧竹林的六大派高手,早已憋忍不住,听得信号后,个个如出笼猛虎般扑了过去。 “冲!”柳蒙又一声大吼,两队明教五行旗精英弃弩换刀,从两翼兜着杀去,两队武当派弟子则挥舞长剑,从正面突击。 而柳蒙配合杨逍,韦一笑配合张无忌,展开身法直扑被众鞑子武士保护的赵敏! 中计了!原来这群贼子的目标竟是自己!赵敏从那声巨响之后,就猜中了真相。但眼下局势已成,纵然自己知道了事实,又如何脱离危局? 跟在身边的一位披发头陀忽然窜出,冲赵敏和玄冥二老啊啊急叫。赵敏多智,立时领悟了苦头陀的意思,心中虽有不忍,但情况危急,只能先丢车保帅了! “玄冥二老、苦头陀!你们三位带领大伙阻敌!神箭八雄上马!护送本郡主突围!”当机立断,赵敏立时做出最恰当的抉择,让武功最高的玄冥二老和苦头陀带领众武士阻住来敌,自己则在骑射无双的神箭八雄护卫下,从大火中觅路突围! 神行百变展开,柳蒙便如鬼魅般闪过鹿杖客的当头一击,然后绕到对方侧面,青色利剑一闪,一招断雁孤鸿,急挑对方背心大穴。 鹿杖客的武功比杨逍略微高那么一点,但比起昔日襄阳城下的百损道长还是差上那么两三分。当时在《神雕侠侣》的襄阳大战中,柳蒙配合慈怀和尚仅用三招就杀了百损道长,现在配合身手更胜的杨逍,自然有十成把握将其立毙剑下。 杨逍一剑刺去,已经暗使乾坤大挪移第三层神功,将鹿杖客的公鹿杖粘住。柳蒙趁机剑尖乱抖,唰唰唰便是三剑刺出。这三剑一挑二撩三点,一剑快过一剑,加上身法疾速,每剑刺向的部位都是不同。 生死危急之间,鹿杖客大吼一声,反手全力拍出一掌。掌风未到,便已寒气扑面。玄冥神掌?! 柳蒙眼见大好时机,哪肯放弃一举重创对方的机会,当即也是放声怒吼,大伏魔拳哄然轰出!拳对掌。伏魔对玄冥! 砰地闷响,柳蒙全身一震,手中利剑却已奏功,鹿杖客腰背肋下俱被刺中,身体顿时僵住。而杨逍趁此功力猛催,将公鹿杖一下缠飞,紧接再一剑刺中鹿杖客心口。 好阴狠的掌力!一道冰冷至极的寒流沿柳蒙左手传了过来,左臂经脉瞬间被冰住。没有半分迟疑,柳蒙青色利剑一挥。将还紧抵住自己左拳的鹿杖客手臂砍断。然后默运内力,将寒毒回逼。 “柳少侠!?”杨逍见到柳蒙站立不动,关切地问了一句。柳蒙摇摇头,道:“我没事。运功驱下寒气就好。”让杨逍赶快去协助韦一笑对付鹤笔翁。 镇岳决本就中正平和,最利防御邪力入侵,又经剑冢吞服大量金蛇内胆,内力被沾染得阳刚猛烈。前几月受十香软筋散所害。却机缘得张三丰传授纯阳无极功的一段口诀,更是凝练如钢温润似玉。 片刻之间,传入左臂的寒毒便被尽数压制在左手中指。柳蒙心知已是无碍,大不了让张无忌用九阳神功替自己化掉这点寒毒便可。 抬眼打量四周战况,却猛地一惊,赵敏呢!鞑子妖女敏敏特穆尔跑哪里去了!? 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主要的目标竟在大胜之际给逃掉了!这岂不是和裤子都脱了却放段预告片的性质一样!? 柳蒙赶紧展开身法,在一片狼藉的广场上寻找,却瞥见熊熊大火中,有道白影一闪即消失。 白影?像是白马。赵敏骑得可是白龙驹,对了!神箭八雄好像也不在,定然是护卫着她从火海里逃走。 冲杨逍吆喝一句,让大家按原计划歼灭敌人后,坐船撤离至对岸,然后在预定集合点更换衣物,等天明后借出城通道迅速出城。而自己轻功高绝,孤身去追逃掉的鞑子郡主,见机行事之下,当不会有任何危险。 杨逍为人慎重,知晓几百名明教教众和救出的六大派中人都在城内,若无人居中安排协调,不能顺利撤出的话,怕是明日早上鞑子就要封锁全城进行缉拿。 激斗之中无暇多说,况且六大派留下的二十四位高手已经从后方抄来,残余的三十来名王府武士和十余名鞑子高手均被围住,还需要人来协调,防止误伤。 柳蒙身形窜起,八步赶蝉快若脱弦之箭,从熊熊火势夹缝中一钻而过。绕过炙热烤人的大雄宝殿,便已经看见八骑狂奔的身影。 万安寺正门已被烧毁,赵敏八骑打马急转,想要再找地方突出。却见一道人影迅如利箭,直追了过来。 “走!”赵一伤大吼一声,猛挥雕弓打在白龙驹马臀,惊得白马一个窜跳,竟从青烟袅袅的正门残骸一跃而过!“拼了!拦住他!”赵一伤和钱二败各自怒吼,雕弓一举,连珠箭绷绷而射。余下的五雄则打马散开,抽出弯刀嘶吼着奔向疾冲来的人影。 剑尖快速飞舞,柳蒙将疾射而来的羽箭连连挑飞,接着身子低伏,竟发动雁行功直窜,瞬间便迎上神箭五雄。 剑光闪耀,剑气纵横。只听得嗤嗤声不绝入耳。旋即柳蒙毫不停顿地窜出,身子猛然纵起,左手一甩,两枚铁蛇锥分射赵一伤和钱二败。这时候,五匹战马才悲嘶着栽倒。 原来柳蒙在错身的霎那,各向神箭五雄刺了两剑。一剑刺人一剑刺马。防人防不住马,护马护不了人。五雄毫无列外都选择了护住自己。 铁蛇锥何等犀利,还继续弯弓疾射的两人吭都没吭,翻身落马。柳蒙则如同只大鸟般在半空中一个转折,直飞出寺门,连续两扑,已经到了正负痛打转的白龙驹后面! 我靠!寺门外是条东西贯通的大街,两侧火把通明,各有一队数百人的巡城军兵冲了过来! 情况危急!自己在牛叉也不能跟几百名正规军队放对啊。 电光火闪的霎那,柳蒙下意识地做出了决定。 急窜一步,跃到白龙驹背上,左手隔开赵敏反砍向背后的弯刀,剑柄重重一敲,将她打晕过去。然后搂住赵敏催马急奔,仗着白龙驹神骏非凡,勘勘在两队军兵合围前钻入了一条小巷。 。 23.调教妖女 ps:差点忘记了还没更新...... .. .. 先前有一支百人队亲兵留在万安寺门外,准备拦截从里面冲出来的贼人。但忽然而起的大火,把亲兵们弄得大为慌乱。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在外面急得乱转,却不敢冒着熊熊火势冲进去。 这时见到郡主骑着白马从里面跃出来,后面还紧追而出一名贼子。亲兵们哗然大惊,立刻都惊呼着聚了过来,想要保护郡主娘娘。 但柳蒙既然劫持到了赵敏,又如何能轻易放弃?当下白龙驹被连踢马腹,悲嘶着加速,急冲进小巷里。绕过几个弯后,便甩脱了后面的追兵。 南城多处大火,烧得都是些达官显贵的宅邸,这会儿那边还不知得聚拢了多少兵丁,自己可不能前去自投罗网。出城通道在北面的安定门,买通了五更天开门拉粪的杂役,到时趁机冲出去。现在时间不过三更天,得先找个地方躲藏一下。 柳蒙低头瞧了下昏迷在自己怀里的赵敏,暗思这妖女可是掌管蒙元天下兵马的汝阳王爱女,又奉命统御鞑子招募来的高手,奇货可居,若是简简单单地一剑杀了,那多浪费啊。 正好走到一条幽深狭长的巷中,柳蒙见夜色寂静,当下抱着赵敏纵身翻进院墙内,看清是个幽静的花园后,身形闪得几闪,便钻进了角落的柴房里。 随手将赵敏封住几处穴道,扔到一边草堆里,柳蒙自己盘腿坐下,开始运功驱除聚在左手中指的寒毒。 玄冥神掌的寒毒异常诡异,纵便将其压缩到指尖位置,想要完全弃除却是不能。又尝试了几次,见得毫无变化,柳蒙便停下了这无用功。 赵敏这会儿已经醒来。丝毫没对自己的处境显得慌张,一双黑白分明的妩媚凤眼正打量着盘坐运功的柳蒙。见对方收起功法看向自己,便开口冷声问道:“为何不杀了我?” 语声冰冷,却依旧娇柔腻人。 柳蒙根本不隐瞒心中所想,简单直接的回答。“你还有很大的用处,现时就杀了不划算。” 苍白的俏脸一僵,赵敏没想到对方如此坦白,一口气被憋了下,嗔怒道:“我有什么用处?你休想我会听令于你!奉劝你趁早一剑将我杀了干脆,否则等我得救。必发兵踏平武当山!” “嘿”了一声,柳蒙俯身拽了些干草铺好,然后躺在上面,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赵敏强作镇定的眼神中,揶揄道:“大姑娘家,这么凶干什么,整天喊打喊杀的,小心找不到婆家。” 无视赵敏美目圆睁的气恼模样,柳蒙悠哉地伸了个懒腰。道:“说实话,你用处可大了!掌管天下兵马的王爷爱女,怎么也得值个黄金万两吧,哥最近手头正紧。养老钱还没着落,这下全靠你了。” 这妖女心思特别聪明,可不能透漏自己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否则不小心被她忽悠了。那可丢大发啦。 “而且……”柳蒙侧转身,眼光放肆地盯着赵敏白嫩俏丽的脸蛋,故意坏笑道:“长得这么漂亮。拿来暖床也不错啊。” 赵敏一窒,惊慌神色一现即隐,娇叱道:“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你胆敢动我一下,我立时便咬舌自尽!” 摇摇头,柳蒙又把眼光转到因为气愤而急剧起伏的高耸胸部,暗暗估量一下,嗯!挺有料的嘛。嘴里却无所谓道:“请便,人死半个时辰内,身体还是温的,虽然没有挣扎少了些乐趣,但是——哥不嫌弃。” 这么恶毒无耻下流的想法!赵敏被惊呆了,脸色苍白得发青,心中想到:如果自己死了,清白身子还要受这恶魔侮辱,那岂不是比死还惨?一时间被柳蒙吓得紧闭红唇,眼圈发红,泪花已然落下。 耶?这么简单就崩溃了?赵敏可是妖女啊,聪明狡黠,心狠手辣,智计百出,直把天下英雄视为玩物。怎么,自己几句下流无耻的话,就把她给吓哭了? 伸出左手,竖起笔直挺立的修长中指,把尖端又紫又黑的肿起在赵敏眼前晃了几晃,柳蒙道:“看清楚了没?玄冥神掌的寒毒,比**的痛苦强多了,一个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赵敏眼欲喷火,恨恨瞪着对方,骂道:“卑鄙之徒!” 点点头,柳蒙乐了,微笑道:“多谢夸奖,既然郡主有令,让在下做那卑鄙之事,敢不从命!” 说着,抬手将一只左脚拽了过来,在赵敏的惊呼中,扯脱了她的鞋袜,露出晶莹透明几堪一握的玉足,用粗糙的拇指在脚心轻一划弄,惹得对方脚尖猛地绷直,不可自抑地发出声娇笑。 “恶徒!放开……我……啊……,总有……一天……呵呵……我要……将你……啊哈……碎……尸万段!” “欢迎。”柳蒙嘟囔一声,一手握住对方温腻柔软的香足,一手五指连出,又划又抚,把玩着那圆润可爱的娇小玉趾,直把赵敏逗得喘不上气才罢手。 只见赵敏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气息异常急促,一双凤目中水光莹莹,别提有多妩媚。忽地,赵敏哭了起来,“呜呜……你这个恶徒,这样欺负我,快些杀了我吧!” 柳蒙探过头去,紧紧逼视着对方泪水盈眶的俏脸,认真地道:“这只是小小的警告。记住,下次再要惹恼我,我会很乐意地更进一步惩罚,话说我对你这美妙的身躯还是很有兴趣地,千万别诱惑我哦。” 宛若只深渊恶魔,柳蒙用特别真诚的语气,把赵敏给彻底震慑住了。 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美女哭泣的时候特别动人,柳蒙瞧着有些不忍,当即伸手将她面上的泪水擦掉,躺回原处,道:“汉人心里都有个愿望,便是有一天能将鞑子驱逐出去。你别怨我对你心狠,这和你们鞑子做下的恶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你知道初夜权是怎么回事吗?” 点点头,赵敏苍白着脸,说不出的较弱可怜。 “汉人的弱女子便不如你们蒙古的弱女子值钱?逼得许多老百姓只能把新嫁娘生的第一个孩子摔死,拿第二个孩子去传宗接代。”柳蒙叹了口长气,又道:“如果你是汉人家的姑娘,被鞑子捉起来,这会儿早被蹂躏死了。” 沉默。想必赵敏也明白自己的同胞是如何地残暴。 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在柳蒙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赵敏忽然低低地问道:“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 怎么样才会放过你?柳蒙呆了呆,沉吟了下道:“先把你们安插在武林各派的奸细名单告诉我吧。” 赵敏嗯了一声,眼光流转,面上全是怀疑。虽未问出口,但流露出的意思却是:告诉你后,会放了我吗? 柳蒙读懂了她的疑问,不愿欺骗于她,便又闷闷地道:“算了,我会慢慢把它们挖出来的。” “我用一个大秘密,来和你交换。”赵敏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一个有关于你们汉人武林的大秘密。” “哦?”柳蒙转过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说说看。” 赵敏目光闪烁,似乎有些不习惯被男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直视,想要躲开却动弹不得,只能悻悻然地继续道:“许多年前,武林中有句话流传,‘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你可知里面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倚天屠龙……?惊天大秘密?难道鞑子也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中的秘密? 心中一动,柳蒙故意展露出兴趣,追问道:“什么秘密?” 赵敏诡异地笑了笑,要求道:“解开穴道。” 随手点去,出指如风,又在其娇躯上推拿几下,已经把穴道都解开。但末了却并指戳了下气海,把赵敏的内力给封住。 也知道对方不可能那么大度连内力都解开,当下赵敏活动了几下发麻的手脚,然后屈身将脱掉的鞋袜重新穿上。想及刚才的那种麻痒,不知怎地,心中起了丝异样感觉,想要他在来摸摸自己的脚。 玉颜微红,更显娇媚。赵敏讲述道:“这句话中指的是两件神兵利刃,一是倚天剑,一是屠龙刀。倚天剑本是我王府之物,却被峨嵋派夺走,前番给我找了回来。屠龙刀有确切消息是在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手里。” “旁人都道得了屠龙刀可以号令天下,如果没有倚天剑出世,便无人可以争锋。其实是大错特错!真正的秘密,就在这两件兵器之内!” “话说几百年前,有一位绝代的大英雄,不止武功独步天下,更有一手精妙绝伦的铸兵神技。你们汉人最出名的干将莫邪便是出自他手。” “这位大英雄因为不满昏庸皇帝的统治,便穷尽一生,带着门人搜集了惊天财富,都藏在一处秘密的地方,准备争夺天下。但在最后时刻,这位大英雄却被最信任的手下暗算。于是便溶尽搜罗来的宝剑神刀,铸成一对刀剑。” “大英雄把那藏宝之地的地图放进了剑内,又把自己的绝学武功录下来,连同天下最精密的地图一块放进了刀中。留下遗言,让后人依言取出,继续争夺天下的大业。” . 24.少侠的爱好 .. .. 柳蒙被彻底震惊了。 还有这种解释?一位铸造出干将莫邪的绝代大英雄,还搜罗天下财富,要推翻昏君统治?被手下暗算,留下遗宝等待后人? 你妹的是安大师童话还是王子复仇录啊? 这赵敏从哪听来的这个版本?或者说,是她自个儿胡编的来哄骗于我? 柳蒙张嘴结舌,愣怔了好大一会,才点点头,无力地赞了声:“果然是大秘密!” 见到对方被惊住的模样,赵敏神情缓和下来,眼露光彩,道:“你的武功高强,又有武当派做后盾,取得屠龙刀应该不难。如果你放了我,我愿把倚天剑相赠,这样绝世武功和惊天财富都将归你所有。” 好有诱惑的一个大蛋糕啊! 满脸希翼的遥想一下,柳蒙喜道:“那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和天下第一大财主啦?” “对啊!”赵敏继续诱导,“比张真人还要厉害的武功,天下间又有谁能是你一招之敌?武林至尊唾手可得!况且珍宝无数、富可敌国,我都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武林至尊……富可敌国?那我要让少林派的和尚全部还俗,把和尚庙改成大戏院,让全江湖的好汉们都去免费看戏。然后在风景最美丽的地方盖一座天下最华丽的房子,再雇佣一百个厨师天天给我做饭,顿顿都吃红烧肉就白面馒头……。” 柳蒙仿佛梦呓般地幻想着,嘴角不知不觉间流出丝明亮的液体。把暗自得意的赵敏给看得目瞪口呆。 “再娶个天下间最美丽的姑娘,和她生一大堆可爱的娃娃。闲着时候钓钓鱼、喝喝酒,再欺负欺负有钱人。” 完全陷入了美好的臆想中,柳蒙如今的样子,在赵敏眼里显得特别可笑,特别傻。“生一大堆娃娃……?” 柳蒙点头道:“对啊!难道生娃娃特别辛苦?”赵敏还是个黄花闺女。当然不是很清楚,道:“应该很难吧?我父王十四房妾室,这么多年来也就我和王兄长大成人。” 你们鞑子那么愚昧落伍,还老喜欢子继父妻搞**,生养率能高才怪呢。 柳蒙忽地一声坏笑,色迷迷地看着赵敏,把后者吓了一跳。紧抱双臂惊道:“你又要干什么?” “那个,既然生娃娃很辛苦,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这样才能完成生一大堆娃娃的愿望啊!”柳蒙搓着手。一副色诱魂消的样子,十成个色鬼模样。 赵敏啊地一声惊叫,气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生娃娃!?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 “咦?难道你不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姑娘吗?”柳蒙故意问道。赵敏脸一红,被人夸赞漂亮,哪个女人能不高兴。反对道:“我长的好丑,最美的姑娘是……,是那位峨嵋派的周姑娘,她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啊!你去找她生娃娃吧!” 定定地看着赵敏两颊飞红的妩媚模样,柳蒙忽地长叹了口气。一下子没了玩笑的心情,落寞地道:“快要四更了,我得眯会。”说完一指点去,又把赵敏几处大穴封住。让她动弹不得。 说得好好地,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赵敏又惊又怒,刚要开口怒斥,又传来幽幽地一声:“别逼我搂着你睡。” ……………………………………………………………………. 稍微眯了会。柳蒙便起身收拾了下。不顾赵敏的反对,一把将她抄在怀中,展开身法。一路穿墙过屋,直奔北城而去。 已近五更,北城安定门下,明教教众和营救出的六大派高手均已悄悄出城,只余下张无忌和武当二侠俞莲舟在此等候。 两人望眼欲穿,虽然知道以柳蒙的轻功剑法,鞑子那边无人能将其留住,但眼看着要过了约定时间,人影还没出现,不由的焦燥不安。 正急切间,前方黑幽幽的巷子中闪出一道身影,几个纵跃便到了近前。来人身形挺拔面目俊逸,正是苦候多时的柳蒙! 到得跟前,柳蒙先问过张无忌知道整个撤离一切顺利,便在两人的惊讶目光中,将怀里赵敏的面容露了出来,道:“终于给我擒住她啦!二师哥,无忌,你们先和大伙撤离,我去汝阳王府把倚天剑取回后,就去追你们。” 还要再度冒险?俞莲舟一听立即反对道:“你还要去汝阳王府?天一亮鞑子定然会封城搜捕,到时你如何能出城?”张无忌也道:“兄长要和这位赵……赵姑娘去取倚天剑?太危险了。我陪兄长一起去!” 柳蒙微笑着摇头拒绝,催促道:“大伙肯定都等得心焦,二师哥,无忌,你们快走吧!我还用得着担心?这大都城别看固若金汤,在我眼里跟自家院子没啥区别。” 单身一人,无所牵挂。鞑子阵营中最厉害的玄冥二老已经授首,凭柳蒙的身手,进出大都还真是等闲之事。看到柳蒙心意已定,俞莲舟只好叮嘱了几句,约定在保定府汇合,便带着张无忌匆匆离开。 这边柳蒙则将赵敏的哑穴解开,低笑道:“来吧,实现你描述的美好未来。第一步,咱们先去把倚天剑取回来。” 能说话了,仍被紧抱在怀里的赵敏气道:“好歹你是自诩正派的侠客,除了一而再地胁迫弱女子,还会干什么?”柳蒙随口接道:“本少侠还会耍流氓。” 彻底气结,赵敏指了王府的方向,然后缩在对方的怀里,体验着那疾速的穿行,沉默片刻后,禁不住讥刺道:“少侠还有这等龌蹉爱好?” “古往今来,每位少侠的最大爱好都是妖女。恰好我是少侠你是妖女,咱们俩还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啊,看来不赶紧去生堆娃娃还真是暴殄天物。”柳蒙一边纵跃着疾奔,一边漫不经心地对付着赵敏。想要斗嘴皮子?咱还会怕了你不成! 聪明地闭紧双唇,这次不用柳蒙点哑穴,赵敏就自己当起了哑巴。决心不再与这无耻小贼多说半句。 天色刚蒙蒙亮的街上很是空阔,柳蒙速度极快地在街上飞驰,不到一柱香后,便到了汝阳王府。 汝阳王府正处于慌乱之中。夜里突发的大火扑救及时,并未造成多大损失,可是万安寺传来的消息却令王爷察罕特穆尔暴跳如雷! 囚在万安寺宝塔上的六大派近百名高手,一夜之间尽数被人救走,负责守卫的三百亲兵几十名高手全遭歼灭!整个万安寺被烧为平地,寺内四百多番僧也全数殉寺! 更令汝阳王爷发狂的是,爱女绍敏郡主竟被人公然劫走,下属的高手和数百武士无一生还! 绍敏郡主属下可全都是近二十年来辛苦招募的厉害高手,光是玄冥二老,便是蒙元朝廷如今能拿出手的最强高手!昨夜一战,却连尸首都没能留下,随同大火烧成了灰烬。 什么时候,那些如跳蚤般的反贼竟能在蒙元统治者的眼皮底下,聚起这么强悍的力量?昨夜若不是针对万安寺救走被囚的同党,而是想要对皇帝不利…………。 想到这里,汝阳王爷连发将令,命大都城九座城门皆闭门封城,驻守在城内的四个步军万人队立时展开搜查,大都城一时鸡飞狗跳、草木皆兵。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赵敏指引着柳蒙从隐蔽的后花园悄悄潜入王府,又一路避开严加守卫的岗哨,来到自己的绣楼闺房。 从窗口钻进芳香四溢的闺房中,柳蒙来不及欣赏元朝郡主的起居布置,便被悬挂在玉屏风上的四把长剑吸引住了目光。 第一把剑身略长,锋锐之气透鞘逼人,无疑便是倚天剑;其它几把也个个不凡,有的剑鞘缀满宝石,有的刃身极为宽阔,有的外观古朴简陋。但毫无疑问,全都是不世出的神兵利器。 摘下倚天剑,柳蒙摇头道:“姑娘家玩刀弄剑的,终是不妥。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偏要到武林上步步惊心,真是猜不透。” 说完看了看赵敏,见她容颜岁是憔悴,却遮挡不住的貌美如花,俏媚宜人,心下第一次起了犹豫。 是否现在就杀了她? 。 25.妖女,本少侠收了你 ps:不在状态,描写的1024可能有些差.....见谅啊见谅,哈哈 .. .. 奉蒙元朝廷之命,统御天下间的武林高手。赵敏虽是女儿身,却精明能干、足智多谋,手段异常的老辣阴狠。多年布局一朝发动,若不是有自己这个穿越者搅局,几乎便达成了控制天下武林的目地。 继续留着她,无疑对武林各派是个大威胁。自己要是开启了传送阵回归,那接下来除非是张无忌将她泡到手,否则凭她的手腕,中原武林消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柳蒙眼光复杂,站在玉屏风前手抚倚天剑沉吟不语。 眼波流传,赵敏见得柳蒙静立在那,便已猜到了他的犹豫,当下勉强一笑,道:“你在想是否立刻就杀了我吗?” 不置可否的哼了声,柳蒙瞧见桌子上摆有几样点心,想是昨天赵敏宵夜所吃,便走过去坐下,自顾捏了块梅花茯苓糕送进嘴里。 赵敏心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对方杀伐果断,绝不是明教张无忌那般的优柔寡断。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和智谋,在他眼里怕是连一文钱都不值。 “我有一个愿望,亲眼看看屠龙刀和倚天剑里隐藏的秘密,是否真像传说中那样,‘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现在倚天剑你已经到手,能否等得到屠龙刀后,再杀了我?” 语声清脆,又娇媚又甜腻。这一番话,丝毫没有哀求之意,便如面对一位相交多年的朋友,请他陪着自己去看看戏赏赏景那般的自然。 沉默。柳蒙又捏了块芝麻脆薄饼扔到嘴里,咯嘣咯嘣地细细嚼碎。 便在赵敏即将绝望,决心拼死一搏的时候,柳蒙忽然端了碟点心随手一甩。碟子打着旋儿轻轻落到赵敏的面前,摞成宝塔状的油炸南瓜饼动都没动。“把肚子填饱,过会咱们就出城。” ………………. 直沽渔港,这日来了一辆挂着四海车行旗号的马车,除了比较崭新外,看起来非常普通。拉车的是匹健壮滇马,虽然个子矮小,却耐力极好,最擅长途跋涉。 另有一匹膘肥体壮的青花骢跟在马车后面,鞍具华贵。显示主人身家不菲。 骑马的是位面容俊逸的年轻小哥儿,深蓝色布袍用条手掌宽的黑带勒着,显得身形异常挺拔。 等车夫将马车停好,年轻人下马转身从车上搀扶了名娘子下来。这名小娘子柔艳如花,身段婀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年轻人半抱半扶地搀着小娘子,走到码头边的木屋前,冲围过来招呼的几位掮客道:“在下夫妇此去泉州探亲,想要租艘大些的海船。娘子身上有喜,禁不住颠簸,须得乘坐舒服,价钱方面好说。” 原来是小两口子怀孕后回家待产。几名掮客看了看美貌娇媚的小娘子。对年轻人都有些艳羡。一名像是领头模样的掮客便指了停在码头的千石大船,开价千两白银。 其时,元朝的海上贸易极为发达,海船运输及租赁都是明码标价。来往载客也是常见。年轻人低声同小娘子耳语几句。便从怀里掏出张兑票,正是一千两,交与掮客。只是要求下午就须。 马车里的东西包裹都由水手搬至船上客舱,那匹神骏的青花骢则牵到大船底层,自有船上马夫负责照料。大船装满淡水米粮后,下午便张帆,出了港口径往大海深处驶去。 这对年轻夫妇,不消说正是柳蒙和赵敏所扮。至于什么身上有喜回家待产之类的,全是柳蒙故意为之,赵敏又羞又恼,却反对不成,只能气闷的由着对方。 大船风帆全开,跑的又快又稳。赵敏身上钱财甚多,不缺金银,马车上的精美点心全都带了上船,两人整日里吃吃喝喝,吹吹海风看看海景,到也逍遥。 当然了,柳蒙警惕心特别高,始终未把赵敏的内力解开。便是晚上睡觉,也须将她点住穴道。 日日耳鬃厮磨,对方总是有意无意的大吃豆腐,赵敏已经习惯了柳蒙的亲热举动,最后竟赖的发怒呵斥,有时还主动投怀,在水手面前大秀恩爱,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口花花的柳蒙除了逞逞手足之欲外,竟严守本心,忍着不做荒唐风流。有几次在舱中,赵敏在其怀中撒娇纠缠的时候,甚至都感受到对方胯下那逼人的凶器尺度。 海上无日月,这一日,海船已到泉州港外,柳蒙却将船老大叫了进来。 贵宾舱内,柳蒙抬手扔了锭金子给船老大,淡淡地道:“在下娘子很满意一路上的安稳,这是赏给你自己的。”见那船老大又惶恐又惊喜,柳蒙接着又掏出锭金子,比方才那锭还要大些,笑道:“这五十两金子,再雇你一月,跟我跑躺南方,如何?” 有金子在前,船老大哪会不答应,欢天喜地的接过去后,却惊诧地发现金子被对方捏出了两道清晰指印。 先拿金子诱惑,再露武功示威。柳蒙这一手再平常不过。当即船老大更是点头哈腰,保证公子叫上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走过来坐到柳蒙侧面,赵敏笑盈盈地执壶倒了杯热茶,用纤纤素手端了,送到对方面前,道:“看你胸有成竹模样,难道知晓谢逊的下落?” 柳蒙一笑,接过热茶,到也不用隐瞒,说道:“最后一次得到的消息,是丐帮传来,有人在南海的灵蛇岛上看到过他。” “噢”了声,赵敏弯眉微皱,忽然问道:“谢逊可是你兄弟张无忌的义父,你要得到屠龙刀,势必会和他起冲突,到时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是强抢了。 嘿嘿笑着,柳蒙示意赵敏把耳朵附来,凑到她耳边捉狭道:“当然是霸王硬上弓啦。”说完,还冲那晶莹如玉的精致耳垂呵了口热气,把赵敏逗得俏脸通红,眼中水汪汪的,春意盈然。 看着这娇艳鞑女含羞带媚,肌肤如雪、白里透红,如同熟透的草莓般说不出的诱惑。柳蒙不由得食指大动,当即微一探首,快速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呀!”赵敏一声惊呼,没想到对方偷亲自己,顿时脸烧如碳,想要怒叱对方,却浑身发软,半分气力也没有,一下被人揽到了怀里。 三番两次地故使媚术,还真以为老子是柳下惠啊! “妖女,让本少侠收了你罢。” 低低发出战斗宣言。不等赵敏悟出话的意思,柳蒙便再度探首,噙住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热烈地亲吻了起来。 头脑中轰地一声,赵敏好似被闪电击中,全身发麻,一阵阵眩晕感觉迅速弥漫全部身心。 有力的舌尖几下便撬开贝齿,探进芳香多蜜的所在,胡乱搅动两下后,便紧紧缠住那柔软滑嫩的香舌不放,狂烈地吮吸品尝。 赵敏的体质本就多情,哪里能禁受住这种激情挑逗,当即嘤咛一声,反手搂住对方粗壮的脖颈,灵巧香舌主动纠缠,尽情享受着热吻之乐。 鼻息咻咻,直到呼吸混沌,两人方才分开。柳蒙喘息着,盯着怀中艳如桃花媚惑入骨的佳人,胯下的凶器胀得都有些发痛。 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将赵敏打横抱起,往床榻上一放,柳蒙自己先快速地脱了个精光。好精壮强健的身躯,歪头看来的赵敏羞不自胜。而对方下面突厄耸立的吓人物事,把其惊得低呼一声,忍不住全身一个激灵,燥热春情再也抑制不住。 几下便将赵敏身上的衣物扯干,用双手细细地丈量着那傲人双峰,柳蒙惊讶于她肌肤的滑嫩和饱满。好大的样子,一手竟勘勘掌握,得有36d吧? 揉搓把玩一会,那尖尖的粉葡萄便挺立了起来。柳蒙俯身含住,连吮带舔,只觉幽香扑鼻,美味无比。而赵敏情难自禁,猛地打了个战栗,嘴中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动人娇吟。 好烫的身子,两条白玉般的美腿正无意识地摩擦扭动着。用手往下面轻一探,湿湿滑滑一片,果然是天生媚骨啊! 把两粒饱满樱桃各自含缀逗玩了片刻,柳蒙又将唇移动到赵敏耳边,低低地要求道:“喊声主人,我就给你更大的快乐。” 赵敏此时春情涌动,完全迷失在对方那高超的手法之下,哪里还知道什么叫羞耻,闻声立即张嘴吟叫道:“主……主人。” 嗯!孺子可教也! 柳蒙分开那两条洁白无瑕的长腿,架在腰胯,用激昂的凶器轻轻顶触着。一只手却按住赵敏圆润可人的肚脐,用指尖不停画着圈。 指尖一圈,凶器一顶,指尖再一圈,凶器再一磨。 宛如大海起潮,汹涌澎湃。强烈的刺激令赵敏不禁的呻叫起来,美丽的面孔左右扭动,两只手紧紧抓住床单,几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求我,求我就给你快乐。” 柳蒙故意出言调教着,腰间却微微用力,顶开神秘谷口,用火热坚硬的枪尖逗弄着对方。 “求你了……给……给我!”赵敏几乎是呜咽着说出这妖媚入骨的情话。然后在那雄伟亢奋的缓缓刺入中,修长优美的脖颈使劲后仰,差点把手中的床单抓破。 “啊……呃……”从心里直接发出的一声痛叫,彻底宣告陌生巨物的侵入成功。赵敏只觉的整个身体都要被对方贯穿,甚至包括灵魂。 。 ps: 1024.... 26.我为主,你为婢 ps:感谢“无敌加菲猫”投送月票,多谢。。。 .. .. 点点落红,犹如含苞腊梅,在床单上溅落朵朵。而好大一滩湿痕,在上面印染开来,正是一副上好的雪后梅开图。 赵敏气息急促,瘫软如泥地横陈在床,娇躯的羞人潮红还没有褪去,稍微挪动之下,残留的敏感,依然会刺激她发出几声荡人心魄的低吟。 飞升了几次?赵敏早已记不清。只知道最后莺咛燕啭、哀求讨饶,让趴伏在自己背后的强悍男人停下冲刺,免得泄身太多,损伤真元。 端起桌上茶水,一气灌下,柳蒙呼出口火辣的热气,心里那种大男人的骄傲满足感油然而生。 到底是媚骨天生,又学过玉女经,欢好起来那滋味就是不一般。柳蒙赤精着身子,坦然地斜靠在椅背上,捏着花生米,就着茶水,乐悠悠地回忆着方才的**缠绵。 赵敏歇了一会,挣扎着坐起,先拿了块绢布清理身子,见到床单上的血花,两行泪水已是流出。 穿好衣物,将床单收起。赵敏这才发觉对方不着片缕,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袒露着那不雅之物,一晃一晃地,别提有多碍眼。 “你怎么不穿衣服?这样……这样子羞人!”赵敏又羞又燥,忍不住开口问起柳蒙。至于先前暗下决心,要和这坏了自己清白的男人拼命的想法,瞬间又不知跑到哪个海域了。 柳蒙哼了哼,做出无辜的样子,道:“没人给我穿啊!本少侠新收的婢女也太不称职了。” 新收的婢女?赵敏一楞,气得几步窜到对方面前,葱白的手指点着自己,怒道:“你的意思本郡主是婢女喽?!” “难道不是吗?”柳蒙睁大眼睛,一副惊奇的样子。“你不是叫我主人嘛?” 主人……?赵敏顿时明白了他意有何指,脸上顿时如火烧,羞得惊叫一声,转身又跑回了床上,缩在那儿再也不想出声。 但柳蒙就是要藉此好好调教她,岂能这么简单地就算了? 既然你不给我穿衣服,那我就不穿,反正在船上,也没有别的事情。船上的水手没有自己的召唤,是绝对不会下到客舱。 约莫有两个时辰。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僵持着。较量地不止是主人婢女的名分,更是自尊和信念。 最终,到了送饭的时间。咚咚的船板踏响声,逐渐接近。赵敏身子一震,忽地想起:送饭的老王要是见到柳蒙这等不知羞耻的样子,肯定会出去大肆宣扬,自己岂不是丢死了! 看看柳蒙,依然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得瑟,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不行了!赵敏虽然是蒙古女儿。但天下间的女人都一样重视贞节,重视清白名声。虽然两人所装扮的是夫妻,但这样子白昼宣淫,足够叫天下人耻笑了。 哀叹一声。赵敏赶紧拿过柳蒙随便扔在地板上的衣服,冲到他跟前。没等开口,眼泪已经掉落,强忍着冷声道:“起来。我伺候你穿衣服。” 柳蒙斜着眼,表面上不屑一顾,内心里却乐开了花。 欧耶!第一步调教目标达成! 如同位生活**的富家少爷般。柳蒙在赵敏的伺候下穿起了衣物。而在穿裤子的时候,赵敏尽力不去瞄那乱颤的大蛇,心里恨不得将其一口咬断。 ……………………………………. 又过多日,海面风平浪静,碧空如洗,大船满帆疾驰,在深蓝的海平面上留下一道美丽的白色航迹。 柳蒙坐在船楼顶的露天甲板上,翘着二郎腿享受着海风和阳光。而边上如受气小媳妇般的赵敏,则不时剥着花生米送到他口中,完全认命了自己新的身份。 这几日来,每日柳蒙都会发情般地癫狂上一通,每次都让赵敏欲仙欲死的出声哀求。而欢好后还要如同位妾侍一般,给其擦拭身子,穿上衣物。到现在发展到吃饭都要伺候。 调教有了成效,自然要带出来炫耀下。 于是,在满船水手那羡慕得要死的眼光中,柳蒙过起了神仙般的生活。 又待一日午后,船上瞭望手忽然大呼,充满了惊喜兴奋。柳蒙听得后出舱一看,只见远处出现一个黑点,过得片刻,就能看清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 灵蛇岛! 船老大这会儿趁机凑了过来,嘿嘿地讨好笑着,显然是表功来了。柳蒙当然不会小气,手腕一翻,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金子,道:“能找到灵蛇岛,有赏!” 在茫茫海上寻找一座岛屿,那难度是相当的高。好在船老大极有经验,遇见过路船便靠过去询问,终在指点下找到了目的地。 而柳蒙不是付出了五两金子的代价,当然是十分划算了。 岛屿东侧都是山石,岸滩颇深,大船可直停岸边。 柳蒙整理好装备,照旧使用青色利剑,倚天剑则交由赵敏拿着,并将她穴道全部解开。然后照样把她揽在怀里,穿云纵身法忽地展开,如同只大雁般在空中划出道美妙曲线,飘飘然地落到了石头上。 岛上极其安静,竟连鸟鸣兽叫都没有。便如上面没有生命一般。 柳蒙皱眉打量了一会,叮嘱赵敏道:“岛上遍布机关,千万别离开我。”赵敏嘴一努,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忽道:“你还在乎我的死活?” 瞪了一眼,柳蒙竖起手指,让她闭嘴少说话。孰不料对方的心里掀起了波浪滔天。 爬上眼前山坡,见得北面的山峰上孤零零地盖着间茅屋,当下便拉着赵敏,展开身形窜了过去。 刚到半山腰,就听见峰顶一声清啸,中气十足,极是威猛。“来者何人!?” 谢逊!果然在灵蛇岛上! 柳蒙忍着激动,一边往峰顶疾奔,一边朗声回道:“在下武当派柳蒙,前来拜访谢狮王!” 声音清扬,远远传开,群山回应下,便如无数人在重复。 最后一个纵跃,超出峰顶约有三丈多高,接着半空一个转折,斜斜滑落。柳蒙刚站稳,茅屋吱呀一声,柴门推开,走出一位身形高大的老者。 这位老者长发卷曲,如同雄狮鬃毛,只是头发花白已多过淡金,显得颇为苍老。 27.取屠龙.狮王回归 .. .. 金毛狮王谢逊,罪逆深重,凶名昭着,在武林中已有三十多年骂名。今日一见,仍然让柳蒙和赵敏震惊于他的威猛外表。 “武当派?你是第几代弟子?和张翠山怎么称呼?”谢逊听得来人是武当派,不由问起了对方和义弟张翠山的关系。 柳蒙正色道:“承恩师张真人收为记名弟子,张翠山是在下五师兄。”谢逊冷笑道:“张真人收你为徒?年纪轻轻就学会骗人,真当老夫眼盲心也瞎吗!你用的是何门何派身法?!” 确实也是,自己年纪轻轻,如何能让百多岁高龄的张真人看重收为徒弟。不知情的多半不会相信。 笑了下,柳蒙走前一步,摆出武当虎爪手姿势,身形舒展,演练了几招。 谢逊耳朵一动,道:“恶虎出林,威震南山?武当派的虎爪擒拿手?”柳蒙赞道:“谢狮王好耳力!” “既然你是武当派弟子,看在义弟的情分上,老夫今日不杀你,快些回去吧!”谢逊语带霸气,丝毫不把柳蒙放在心上。 柳蒙摇头,直言道:“在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狮王,岂能立时便回?还请狮王将屠龙宝刀借来一用。” “想要宝刀?!”谢逊哈哈一笑,大声道:“屠龙刀在老夫背后,不怕死尽管来取!”说着脚下站开,两手前后微曲,大有让柳蒙放马过来的意思。 跟你一个瞎子动手?虽然你武功高强,耳力聪敏,但咱有天下最犀利的暗器金蛇锥,收拾你还不是手拿把攥的稳当。 柳蒙有些动心,但想想,还是把话说明。“谢狮王,在下有位兄弟,名叫张无忌。也正是武当张五侠之子,他的消息你可愿听?” 乍闻张无忌三字,谢逊身形一震,急问道:“你是说我的无忌孩儿?他……他如今怎么样?身上所受的玄冥神掌好了没有?”说着踏前一步,脸上全是紧张神色。 这谢逊却是真心关切义子张无忌,为了让金花婆婆去打探张无忌消息,不顾自己性命,千里迢迢从冰火岛来到灵蛇岛,还答应将屠龙刀借给她用。这种父子之情,才是整部《倚天屠龙记》中最感人的真情。 柳蒙不忍为难一位担心孩子的父亲。当下朗声道:“无忌兄弟一切安好,谢狮王大可放心。”接下来将张无忌获得九阳神功,化掉玄冥神掌之毒,又在光明顶学得乾坤大挪移,大展神威对抗六大派,成为明教新一任教主的事情,详细叙说了一遍。 这番叙说,直把谢逊喜得忘乎所以,一个劲高兴道:“我无忌孩儿竟学得神功。还做了明教教主?哈哈!老天有眼啊!”开心了一会,忽然停下,怒道:“你从哪编造来的谎言!欺我谢逊不敢杀你吗!” 早料到如今的谢逊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柳蒙又道:“无忌兄弟的名字是你所起。你还将七伤拳传授于他,我说的对不对?”张无忌名字的来历,根本就不可能向旁人提起,因此谢逊听得对方所说后。已经完全相信。 慨叹一声,谢逊道:“老夫终日担心我那无忌孩儿孤苦伶仃,没想到他竟有今番成就。吾心甚慰啊!”又对柳蒙奇怪道:“老夫在灵蛇岛,你又是如何得知?还有我无忌孩儿为何不来?” 柳蒙道:“在下与无忌兄弟分别已有两月之久,这会他多半在鄂北一带筹划明教起事。狮王的消息,乃是在下前段时间无意中从丐帮弟子那得来,不能确定真假,这才亲自寻来。” 谢逊沉思一会,觉得对方所说极有道理,便道:“虽然你是我无忌孩儿的兄弟,但想要屠龙刀也须得凭真本事来取,否则还是请回吧。” 柳蒙笑道:“那是自然!狮王请留神!”话一说完,左手猛然甩出,一枚铁蛇锥无声无息地飞射而出,直到走谢逊耳边窜过时,他方才察觉激荡的破空劲气。 夺地声轻响,铁蛇锥钉在谢逊身后的柴门上,柳蒙身形一闪,带着道残影,已经绕过谢逊,从柴门上将铁蛇锥收回。 良久,谢逊大手一挥,叹道:“一别江湖二十载,武林中能人辈出。这暗器,老夫是决计接不下的。罢了,屠龙刀便成你的了!”说着,反手从背后将屠龙刀解下,递给了柳蒙。 其实屠龙刀乃玄铁重剑揉合西方精金铸成,本身便具有强磁性,挥舞起来能吸铁制暗器。但柳蒙的铁蛇锥最是无声无息,谢逊又是眼盲,除非一直不停地挥舞,或者将柳蒙快速斩杀,否则只要一停下,便无法躲避。 可柳蒙刚才又展露了奇快的身法,谢逊对比之下心知绝追不上,这才坦承自己接不下柳蒙的暗器。 屠龙刀入手沉重,柳蒙拿着稍一挥舞,便觉一阵肃杀之意随着刀风散播。为了这把屠龙刀,前前后后死了得有多少高手好汉?也难怪刀身隐含凄厉凶气,宝刀屠龙,果然名不虚传! 此来目的,便是拿到屠龙刀。现今目标达到,柳蒙瞧了瞧犹自面带笑容的谢逊,心里一热,忽然道:“谢狮王,在下要返回中原,与无忌兄弟约好年底在武当山相聚,狮王如不嫌弃,一同前去如何?” 按照原书中的情节发展,估计两月后,便会有丐帮陈友谅及西域圣火教的找上门来,到时没了屠龙刀的谢逊,如何能自保?除非是张无忌凑巧再来灵蛇岛。 听见柳蒙相邀自己去武当山与无忌孩儿相聚,谢逊大为心动,可念及自己罪孽太重,若消息走漏,说不得给无忌和武当派带来莫大难为。当下缓缓摇头,道:“好意心领,老夫得知我无忌孩儿身体无恙便是知足,若……若能帮忙传话,让他到岛上来见我一见,那谢逊纵便横死,也感念你的大德。” “在下听人说谢狮王一生豪气干云,便是刀山火海在前也不皱眉头。怎么如今却连踏足中原都不敢吗?况且,你真若疼爱无忌兄弟,更应该去他身边,协助他掌控明教,为驱逐鞑虏大事作出贡献!” 谢逊听得对方口出激将,不由怒极而笑,道:“敢与不敢,岂用他人评说!”沉思一下,又道:“也罢!老夫如今生无所恋,只要能在见无忌孩儿一面,说上几句话,便是横遭惨死又怎样!好!老夫就麻烦你载上一程。” 当即谢逊便随着柳蒙、赵敏两人回到大船,船老大自得柳蒙吩咐,起帆返回泉州港。 这番回航,顺风顺水,约半月后便进了泉州港。 柳蒙三人下得船来,恐谢逊形状回异,被人察觉。又掏金子雇了辆马车,让谢逊乘坐,柳蒙自骑青花骢跟在边上,倚天剑和屠龙刀用黑布裹好,斜背在身后。而赵敏害怕与金毛狮王独处,便也赖在柳蒙怀里,共乘一骑,往武当山赶去。 钱财不缺,一路上到也舒服,遇镇打尖,逢集吃饭,数十日后过了南昌,便是赤地千里,有时大半日都是荒野。 这一日已经是九江地界,路上乞丐忽然增多,不时便见到几人一伙,聚集在路边,也不乞讨,行踪颇为可疑。 车辚辚马萧萧,柳蒙用块羊毛毡子把自己和赵敏的头部都罩着,以躲避路上灰尘。到了一处山下,隐约见得山坡上有座破旧山神庙,正愁前方无市镇打尖,就想要在山神庙中对付一宿。 还未上山,三岔路口处便有一群乞丐坐在那儿。这些乞丐得有二三十人,均都手持棍棒,体型健壮,面相凶恶,有位须发掩面的乞丐手中还拿着只肥鸡,正在大啃。 上山小路被乞丐们堵住,柳蒙犹豫一下,下马走了过去,招呼道:“各位朋友,在下想借路上山,还望稍移大驾。” 有人要请让路上山,群丐一齐抬头来看,为首一名五袋弟子瞄了眼马车,见只是普通过路人,就大声道:“丐帮办事,闲杂人等避开!” 好威风啊!丐帮什么时候也这等强横霸道了? 柳蒙怔了下,还没等说话,坐在马背上的赵敏不乐意了,毡子一掀,露出张吹弹可破的俏脸,脆声道:“原来这条路是丐帮修的,那咱们还是继续前走吧,省得丐帮大爷们不乐意。” 见得一位漂亮的姑娘语出讥刺,众乞丐们都是大怒,呼喝一声,纷纷站了起来,那名正啃肥鸡的乞丐嘴里呜噜呜噜叫道:“小娘子说得什么话!爷们什么时候成修路的了?”为首的五袋弟子气道:“她那是在骂我们是群路霸强盗!” “什么?强盗?啊呸!爷们抢什么东西了?告诉你,爷们这烧鸡是人送的!人家自愿送的!晓得不你!”这须发掩面的乞丐脑筋有些问题,当下呜哩呜噜大叫几句,非要赵敏相信吃的烧鸡是店家硬送给他。 “好了!”五袋弟子大吼一声,喝止他继续耍宝,然后冲柳蒙冷声道:“看你是位读书人,须知出门在外,首先要管好自个的嘴巴!大爷今天有要务在身,不和娘们一般计较,你们快些离开!否则,休怪大爷心狠!” 赵敏可是心高气傲的主儿,何时受过这种气,当下娇躯一闪,从马背上径直跃到那五袋弟子跟前,抬腿便是一脚。 这一脚是崆峒派绝技旋风脚中精妙的踹莲灯,那五袋弟子如何躲过,啊地一声,被直踹了个大跟头,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爬起,显得狼狈无比。 . 28.遇丐帮.生剧变 ps:敦伦大事,谁也免不了。。。。 .. .. 这俏丽的小娘子竟是个练家子!群丐大哗,各执棍棒将柳蒙和赵敏二人紧紧围住,喝斥之下就要动手群殴。 因为马车里坐着金毛狮王谢逊,为免被有心人察觉,柳蒙本不愿多事,但见赵敏已经打伤对方,只好速战速决,免得节外生枝。 当即冲赵敏低呼一声:“你去护住马车!”自己身形斜转,用神行百变在众丐中绕得几绕。同时右手屈指成爪,左手并立成掌,乱拨琵琶、穷虎末路,几招虎爪擒拿手连续使得迅猛。 哎呦哎呀连声,众丐不过是帮中普通弟子,怎能抵挡住身法诡妙出手迅猛的柳蒙,只听得喀嚓喀嚓的卸掉关节声连响,转瞬间便躺倒了一地。 那名须发掩面的乞丐也未能幸免,惊叫一声,被前面人撞倒,手中啃了一半的烧鸡飞摔出多远,急得破口大骂:“一群强盗!爷们吃只鸡容易吗?鸡啊!你怎地生不逢时,刚出虎口又落脏地,让爷们如何去跟你爹娘交代啊!” 为首的五袋弟子怒道:“交代你娘个屁!还不快去禀报季长老,就说魔教的魔头找上门来啦!”原来这名脑筋不好用的乞丐轻功极高,当下翻身爬起,急往山神庙跑去。 这乞丐速度非常之快,待柳蒙收拾完众丐,再想去追,也是不及。无奈只好退到马车旁,低声道:“谢狮王,遇到了点小麻烦,呆会由在下来打发便可。” 柳蒙的言下之意是让谢逊不要动怒出手,老实坐在马车里即可。谢逊冷哼一声,回道:“一群乞狗而已,方才你将他们杀个干净,又哪来这多闲事!” 摇摇头。柳蒙心想:怪不得人人称之为魔教,便如谢逊这般贤明也是杀性极重。又喊过赵敏,把倚天剑从背上黑布囊中拿出,交与她使用,嘱咐不论怎样万不可离开马车。 只是片刻,从半山腰的山神庙里就冲出一大群丐帮弟子,先前两人速度飞快,转瞬间就率先奔到了山下。 当头老乞丐身形瘦小,手捧一块破竹片,奔行之间。脚下片尘不起,显然轻功极为高明。身后紧跟着一位,却与其大相径庭,矮矮胖胖,满脸红光,像是个肉庄屠夫一般。 老乞丐看到本帮弟子躺倒一地,个个手脚关节被卸开,哎呦痛呼声不绝。问明是柳蒙所伤后,不由的大生怒意。狠狠瞧向一副风轻云淡的柳蒙,责问道:“无故打伤本帮弟子,那是不将本帮放在眼里了!敢问阁下何门何派,说不得本长老收拾了你。再去上门问你师长讨要个公道!” 柳蒙拱了下手,淡然道:“在下武当派柳蒙,只因贵帮弟子出口伤人,这才略施惩戒。你若不信,便去询问自家弟子便是。” 老乞丐转头回看,先前为首的那五袋弟子叫道:“执法长老别听这人胡说。分明是那死丫头先动的手,还说我们丐帮是路霸强盗。” 这名老乞丐竟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执法长老。柳蒙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后面那位矮胖屠夫往前一步,指着柳蒙怒道:“武当派便了不起吗?便能随便打伤别人?季某不才,到要讨教下武当派的高招!” 丐帮享誉数百年,曾有过洪七公、黄蓉、耶律齐这等声名极盛的帮主,治下甚严,何时有这样的护短和蛮横?可现今日渐衰落,已论为民众避之不及的凶人恶人,哪里还有天下第一大帮的风度。 柳蒙不是喜欢挑事的人,但也绝不是怕事的人。眼见丐帮如此蛮横,哪里还顾忌同为正道的颜面,当即两手一摆,冷笑道:“既如此,请便!” 矮胖屠夫身背八只口袋,乃是名八袋长老,有个外号叫季屠夫,善使“阴山掌大九式”,在江湖中小有名气。心中寻莫这人年纪轻轻,顶多是武当七侠中的哪一位门下,武功又能高到哪里? 当下迈步冲前,一掌拍去,掌力若有若无,隐隐笼罩住了柳蒙的上半身。柳蒙极少与人空手对战,这时存了试试身手的主意,便展开虎爪手与他斗了起来。 斗得几招,柳蒙便自不耐,卖个破绽,步伐一斜就到了季长老侧面。右拳用起大伏魔拳猛然轰出,只听砰地闷响,季长老仓促之下被击的连连后退,四五步之后方稳住身形。 季长老胖脸通红,胸口急剧起伏着,想要再冲上,却被执法长老拦住。“阁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功力,莫非便是张真人新收的关门弟子柳八侠?” 带领武当峨眉两派,汇合明教高手,大闹蒙元京城大都,将六大派高手完好救出。柳蒙这武当第八侠的名头已悄然传播开来,执法长老初时并未留意,等见了柳蒙功力深厚,这才想起武当派的这位新起之秀。 “‘侠’之一字不敢当,在下正是恩师张真人不成器的八弟子。”柳蒙没想到大伙儿竟给自己起了个‘柳八侠’的称号,禁不住有些丧气,忽又暗叫万幸,幸好自己不姓‘王’。 噗哧一声,宛若银铃般清脆悦耳,却是赵敏听得这个外号后笑出了声。见到大伙都转脸看向自己,当下俏脸微红,摆摆手道:“柳八侠,你慢慢和各位好汉理论理论吧,小女子不碍事。” 执法长老却眼神一缩,死死瞧着赵敏手中所持长剑,紧张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娘子,手中所执可是倚天宝剑?”赵敏笑颜如花,道:“大长老问的奇怪,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面容肃穆,执法长老正色道:“这柄倚天宝剑,与本帮渊源颇广,帮主有令务必将其寻回,还请柳八侠成全则个。” 倚天剑与丐帮渊源颇广? 柳蒙一怔,猛然想起,丐帮前代帮主黄蓉可是铸造这倚天剑与屠龙刀的始作俑者,莫非也留下什么遗言给丐帮历任帮主? 想起黄蓉,不免心中一窒。长叹一声,仰首望天边白云翻涌,幽幽道:“在下要是不愿呢。” 执法长老将手中竹片交与弟子,接过钢钩铁拐,寒声道:“那就只有得罪柳八侠了!”转身对季长老喝道:“发讯号!通知大伙儿过来!”竟是要依仗人多强行抢夺。 嗖地一声,一道烟火猛地在半空炸开,声如惊雷,十里外都能听见。 这下柳蒙彻底恼了!原本只是个路霸,怎地现在又成了公然抢劫?看来今个儿不见血,这丐帮是不会罢休了。 当即低喝一声:“守住马车!”然后身形如电闪,一晃便冲到了执法长老身前,同时青色剑光猛然闪耀,血花飞溅,一声惨哼紧接传出。 这疾速的一招“沧海一粟”,柳蒙手下留了几分情面,只刺中对方的左臂,希望这位执法长老能知难而退。哪料对方性子刚猛,左手负伤后铁拐不能使用,竟直接扔掉,只凭右手钢钩对敌。 执法长老的身手高强,在武林中也属一流高手,这时豁出命来,一柄钢钩呼呼生风,一时间到与柳蒙拼了个旗鼓相当。 而这时候,矮胖的季长老带着众乞丐已经扑上,棍棒齐举,却被早有防备的赵敏长剑一挥,断了一地。 赵敏的武功只属平常,不过是偷学自六大派高手的剑招精妙,挡了几招过后,便被季长老看出蹊跷,当下一棍直点其手臂,竟将倚天剑一下打掉。 听得赵敏惊呼,柳蒙知道不妙,可是不用杀招又一时摆脱不了这执法长老,稍一犹豫,赵敏已被人制住。便在这危急时刻,马车中忽然响起一声怒啸,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谢逊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金毛狮王的赫赫威名岂是好相与的,几拳便将围在马车旁的众乞丐打飞。季长老挥铁棍迎上,却被其一拳将铁棍击弯,复一拳直打得口窜鲜血,在地上翻滚多远。 “季长老被这恶人打死啦!”“恶徒杀人啦!”“大伙儿围上去,杀了这他为季长老报仇!” 顿时间,众乞丐连声大喊,三四十人一起围上。 便在此时,一声怒吼传来:“贼子纳命来!”只见身影连闪,从山神庙里又冲出许多身影,当先三人速度奇快,话音未落便到了跟前。 不好!不到十招就产此巨变,再要心存善意,怕今日就要断送在这里! 柳蒙大惊,谢逊一出手,便会被人认出,到时自己如何能说得清楚。而且赵敏被人制住,倚天剑也落人丐帮之手,自己岂不是忽然之间满盘皆输?! 对不起了!柳蒙牙根一咬,身形突变,手中青色利剑猛然全力挥砍,使出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 硬碰硬的一记!柳蒙手中的青色利剑又锋锐无比,喀嚓一声将钢钩削断,复又一招风回电激,唰地刺中对方的心口。 剑尖一刺入肉少许,柳蒙便即停下,然后舌绽春雷,大吼一声:“住手!” 正自鼓噪冲上的群丐立时停下,见到己方的执法长老被人用剑逼住,性命就在对手一念之间,不由都是惊叫,但却无人再冲上交手。 一名使剑的白发老者惊怒道:“小子放开谷长老!”另外一名使铁棒的黑大汉转身将赵敏捉住,用掌抵住她后心,叫道:“放开执法长老!否则我一掌打死这小娘子!” 谷姓执法长老面色苍白,微一摇头,待看见谢逊时,神情大变,开口大喝道:“众弟子结成打狗大阵!绝不能让谢逊这狗贼逃了!” . 29.怒闯丐帮总舵 .. ..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是大惊。白发老者是丐帮的传功长老,使铁棒的黑大汉是掌棒龙头,都是武林中有名高手,细瞧之下,都认出了谢逊。 谢逊狂笑一声,叫道:“爷爷便在此,臭叫花子不想活的,尽管放马过来!”说完,身形急纵,竟一边大笑着,一边往外奔去,速度极是快速,眨眼间便跑出十余丈。 谷姓长老身子猛往前送,竟要自己往柳蒙的剑尖撞去,同时嘴里凄厉叫道:“大伙别管我!抓谢逊狗贼要紧!” 丐帮和谢逊有何大仇?这执法长老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也要抓住谢逊。柳蒙可不能担上公然杀死丐帮长老的罪责,当即利剑猛收,使得对方以身撞剑来自杀,免得同伙束手束脚的图谋落空。 刚刚赶来的两名九袋长老,带着一群七袋弟子呼喝着各展身形,紧随金毛狮王谢逊后面追去,全然不理这边还有个剑法犀利的敌人。 柳蒙快速地环顾一下周围,见得留下的三四十名丐帮弟子都是五袋以下,根本对自己造不成威胁。立刻两个纵跃闪到赵敏身边,剑光连闪,过来拦阻的几名乞丐惨呼倒地,膝关节均被刺中。 一把抄起坐在地上的赵敏,见得其余丐帮弟子都冲向自己,摇头扭腰,嘴里乱嚷,个个状若疯癫,心知定是什么打狗阵法。 自己岂能陷进阵法中当狗?不在耽搁,身形一展,径从几名丐帮五袋弟子头上跃过,然后顺着谢逊奔去的方向,使出八步赶蝉急急追去。 谢逊被人发现,正在被追杀中。倚天剑被打落,赵敏看地清楚,被后面冲过来的一名八袋长老捡走。 柳蒙不得不追。哪怕对方阵容庞大,有着两名九袋长老和若干八袋、七袋高手。 可奇怪的是,前后不过片刻,柳蒙绕过山坡后,便失去了众人的踪迹。不止是谢逊,就连紧随其后尾追的大群丐帮中人,也是杳无踪影。 将赵敏从怀中放下,推拿几遍后解开她被人封住的穴道,柳蒙拉着她重又回去山坡拐弯处。仔细寻找踪迹,终在两里外的树林中找到了打斗过的痕迹。 树木倒伏。枝断遍地,仿若台风过去一般的现场。没有血迹,更无尸体,看起来打斗短促却又猛烈。柳蒙又循痕迹向前摸去,走了五里许出了树林,见得前面却是好大一条河流。 这条河流宽得有百丈左右,水深不见底。所有的踪迹到此葛然而止,想必众人有渡船已经过河了。 柳蒙怔怔站在岸边,看着水流踹急的滔滔河水。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知情节走向,小心翼翼地避免和原书中一样发生些狗血事件,怎地最后还是躲不开这种结局? 毫无疑问,谢逊或被丐帮捉去。或被少林三大神僧擒走。接下来便是天下各派齐聚少林,召开屠狮大会。 而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倚天剑得而复失。所幸屠龙刀还在自己背上。另外……另外那诡计多端的赵敏算是被自己彻底降服,这个,能算是自傲的收获吗? 看到柳蒙在那发傻。赵敏轻叹一声,从后面伸开双臂,环住对方健壮的腰身,幽幽道:“一饮一啄,皆是天命。说不定谢狮王命中该有这个劫数,相公到无须自怨。” 柳蒙轻拍着环在自己腰间的玉手,知道赵敏若有所感,当下道:“是啊,世间万事,早有定数。就像你遇见了我,我捉住了你一样。都曰天命不可违,但是。我所来便是逆天而行。因为我坚信,人力终可胜天!” 自己本就是逆天的穿越,又岂会相信什么天意不可违? 谢狮王被捉,自己就再去救。倚天剑被抢,咱找机会再抢回来。 从今个开始,谁敢跟老子过不去,老子就要他好看! 不就是丐帮嘛!这个倚天屠龙的世界,跟神雕侠侣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自己还跟他们讲什么香火之情,能痛快地把倚天剑还回来就罢了,否则,自己定然要大开杀戒! 定下决心,柳蒙转过身,将赵敏揽入怀中。捧着那张越发妖媚的诱人容颜,低首亲吻了一下,轻声道:“想不想回家去看看?” 偎依在怀里的赵敏身躯一震,半响涩声道:“相公厌倦了我吗?”柳蒙一笑,否认道:“怎么会,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你先回大都收拾收拾,然后就到武当山等着,咱们一起在山上热热闹闹地过年。” “好吧,我是该回去和父王好好谈谈了。”赵敏有些不舍。这两月来的夜夜鏖战,那种极度欢愉纵情恣意的感受,竟然让自己深深沉迷其中。 他真是个魔鬼,而自己竟甘心做魔鬼的附庸。 又回到三岔路口,众乞丐们早已离开。柳蒙从马车里找出纸笔,写了几句话折好交给她,让她到了武当后,把这张纸条交给俞岱岩俞三师哥。然后把赵敏扶上青花骢,目送她打马远去。 柳蒙长舒了口气,平复下复杂心情。接下来,就该去找丐帮谈谈了。 那处山神庙不用去看,定然也是人去庙空。柳蒙循着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一直找到三十余里外的卢龙镇。 卢龙是河北重镇,唐代为节度使驻节之地,经宋金之际数度用兵,大受摧破,接着又是蒙古屠城,元气迄自未复,但如今仍然算是人烟稠密之地。 柳蒙先到镇子里找了处酒馆,点了半只烧鸡一斤猪头肉,又要了小坛米酒,配着刚烙好的面饼,吃了个痛快。 接着随便找了个废弃院子,盘腿运转了两个周天,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等天色黑下,这才起身奔去丐帮在此的总舵所在! 东南角占地极广的一处豪宅,灯火通明,宅子内人声鼎沸,吆五喝六之声不绝入耳,显是院中正在宴客吃酒。 柳蒙也不叩门,直接走上前,一脚把两扇红木大门踹飞。昂首直入,不理围上来的众丐帮弟子,走到中庭运内力大喝道:“武当柳蒙,前来拜访丐帮史帮主!” 这一声大喝,如春雷炸响,把面前的几名丐帮弟子震得耳鼻流血,扔下棍棒捂耳惨叫。 一名七袋弟子急匆匆地从花厅奔出,奉命前来查看,被柳蒙一步欺到身前,劈手点住气海,然后揪住胸口举起来冲花厅猛然一掷,将屏风花坛撞得稀烂。 花厅里面摆着张大圆桌,几名丐帮高手正围桌而坐吃喝,见到有人敢直闯总舵,都是大怒。须发花白的传功长老猛地站起,怒喝道:“你打伤谷长老,我等还没找你算账,现下又闯我总舵,莫非真欺我丐帮无人了!” 柳蒙冷眼环顾了一圈,见得众丐帮长老中间坐着名红光满面的锦袍大汉,心知定是丐帮帮主金银掌史火龙。当下伸手一指对方,喝道:“史帮主!速将倚天剑还来!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擅自闯入本帮总舵,在大家面前喝斥本帮帮主,众丐帮长老愤然怒喝。中午有参与山神庙战斗的掌棒龙头怒道:“武当派柳八侠,今日若你不叩头道歉,便是张真人亲至,你也休想离开本帮半步!” 另有一名秀才模样的长老喝道:“你武当派号称武林泰斗,行事竟如此失礼!说不得我丐帮要昭示天下武林,去武当山找张真人要个公道!” 废话还真多,看不清楚老子已经翻脸了吗? 柳蒙反手拔出青色利剑,一字一顿地冷然道:“我再说一遍,将倚天剑还来!” 掌棒龙头跃至中庭,手中黑铁棒一摆,怒喝:“你与谢逊狗贼勾结,竟还有脸来此喧哗,吃本龙头一棒再说!”说着,铁棒挥舞出一片棒影,夹带着呼啸响声直砸了过去。 竟没有一起围殴,给了自己各个击破的机会。看来这丐帮众长老都是眼高于顶的货色啊! 脚步一斜,神行百变立即使出,间不容发躲过铁棒后,柳蒙随手两招风回电激、孤雁南飞,便把掌棒龙头逼得后退一步。紧接着雁行功发动,瞬间将对方的右手臂一剑洞穿! 掌棒龙头哎呦一声,铁棒差点撒手。幸好传功长老见得不妙,已经飞身来救,手中长剑剑气激荡,眨眼间已与柳蒙对了五剑之多。 这传功长老到是名用剑高手。柳蒙可不想过多纠缠,当即身子猛地后纵,高高跃起后,左手一甩,一枚铁蛇锥疾速射出。等对方挥剑格挡时,又用出穿云纵,身体猛地一个转折回翔,重新直扑了过去。 千里惊鸿!一剑正中对方剑身,将其长剑击得扬起,然后使出绕指柔剑技巧,用内力把青色利剑剑刃逼弯,指东打西,噗地从对方空门刺入,在其胸口挑出一道血花。 十余招内,便连伤丐帮两大高手!丐帮四大九袋长老中的执法长老中午又刚负伤,现下只余秀才模样的掌钵龙头一人了! 柳蒙身如鬼魅,身形绕得几绕,便从冲上的两名八袋长老中间穿过,然后一剑挡开掌钵龙头的掌风,单手使出大伏魔拳。轰然一声响,便将丐帮帮主史火龙震得连退六七步,最后一跤坐倒在地! 身影紧跟,利剑唰地架在软倒的史火龙脖颈,柳蒙大喝一声:“不要命的尽管来!” 便在这群丐震惊的当口,花厅外面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 。 30.黄衫美女.龙女后人 ps:感谢“andy-zfh”的再次打赏0................. .. .. 且说柳蒙制住丐帮帮主史火龙后,一声大喝,丐帮众人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动弹。大厅上旋即呈现出难得的寂静,群丐都是睁大双眼看着柳蒙和被剑逼住的帮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外面夜空中传来阵琴声,清脆悦耳之至,忽东忽西,让人摸不清方位。 掌钵龙头怒喝道:“何方高人驾临?请出来一见!” 话声甫落,又传来三下箫声,飘渺婉转,若有若无。接着从两侧屋檐顶飘然而下四名白衣少女,每人手中都抱着一具瑶琴。四名白衣少女下来后分站中庭四角,齐齐拨动琴弦,发出“诤”地一声,极其的扣人心弦。 又有四名黑衣少女各自拿管洞箫,从大门走入,也是分立四角。然后琴箫合鸣,乐曲幽雅动人,仿佛一阵春风拂过,让大家不自禁地少了些许浮躁。 随着乐声,大门走进位身披黄纱的俏丽女子,约莫有二十七八年岁,身段窈窕,风姿卓越,面容生得极美,只是脸色苍白全无一丝血色,如同广寒仙子下凡一般。 见到这么大的排场,柳蒙先是一楞,接着猛然醒起。我去!原来是‘救世主’来了啊! 那什么“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玩的噱头牛叉大了啊。不就是杨过的后代吗?既然绝迹江湖了,还没事跑出来干嘛?看那种超然物外的骚包样子,老子瞧着就生气! 正在心里腹诽着,那黄衫美女目光转起,犹若两道冷电,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柳蒙身上。冷冷道:“柳八侠,擅闯人家总舵,挟逼人家帮主,这事情做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份了?” 黄衫美女口气极重,便如训斥下属一般,柳蒙可不喜欢别人说教自己,当即眉毛一挑,道:“我自来寻回我的倚天剑,手段过份,那是他们不识趣。”然后对瘫坐在地的史火龙道:“史帮主。让你的手下把倚天剑还给我,咱们好说好散,如何?” 没等史火龙回答,掌钵龙头怒喝道:“这倚天剑与本帮渊源极广,自当由本帮保管,怎地又成了你的!” 黄衫美女抿嘴冷笑,道:“柳八侠说倚天剑是他的,这位丐帮长老说倚天剑是丐帮的,请问你们有什么凭据吗?” 柳蒙不屑“切”地一声。勉强忍住了一句“关你屁事”。好歹对方也是位极品美女,咱不做这么没风度的事。只是将青色利剑稍微一勒,锋刃立将史火龙的脖颈割破。 “啊”地惨叫出声,史火龙富态的脸上全是冷汗。吓得大叫:“别杀我!” 群丐见张无忌如此无礼,而本帮帮主却又这等孱弱,无不羞愤交集,均觉史火龙在敌人手下居然出声讨饶。实大失英雄好汉的身分,别说他是一帮之主,便是寻常一个丐帮弟子。也不该对敌人低头示弱。 堂堂武林第一大帮的帮主竟如此胆小,站在厅中的众人一时都呆住了。而几位丐帮长老脸色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柳蒙嘿嘿笑着,伸手点住史火龙背后大穴,让其不能动弹,然后朗声道:“史帮主,剑割的是你自个脖子,丢得也是你自个的性命。我这柄剑虽然没有倚天剑锋利,但割断你的喉咙足以胜任。你别抱任何幻想,天下间绝无人可从这柄剑下救得你命!所以,把倚天剑交出来吧,真要杀你,我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黄衫美女冷哼一声,道:“这可未必!”水袖一挥,四白四黑共八名少女,琴箫合奏,铮铮诤接连三声,杀伐之气立时弥漫整个大厅。 怎么,想动手吗? 柳蒙急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暗想:她是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所会武功顶多就是残篇九阴真经和小龙女的一些武学。至于杨过的木剑境界和阳罡内力,没有大雕和金蛇内胆的帮助,谁也休想学得。 况且依她的年龄推算,大约得是重孙子辈的。随着岁月流逝,能达到小龙女巅峰之际的七成就算不错啦!自己岂会怕她!? 黯然**掌,玉女素心剑,九阴白骨爪,弹指神通,玉峰针。这些绝学不知她会哪些? 收起笑意,柳蒙手中剑刃再是一勒,史火龙啊地痛叫,忙不迭地惨叫道:“龙头大哥,把剑拿给他吧!他真地会杀我的!” 传功长老,掌棒龙头,掌钵龙头,加上几位八袋长老,都是恨恨地瞪着柳蒙,眼中直欲喷火。可帮主性命全在对方一念之间,自己等人若是贸然去救,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传功长老猛地一跺脚,竟气得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躯晃得几晃,在身旁之人搀扶下,方没有摔倒。掌钵龙头惨笑一声,也不言语,转身奔进内堂,不一会儿,便执了倚天剑回来。 柳蒙让掌钵龙头将剑放到桌上,然后对丐帮众人道:“丐帮是武林第一大帮,帮中弟子多是热血好汉,行侠仗义自不必说,驱逐鞑虏也是奋勇争先。在下心中着实佩服。” 顿了顿,见得众人都是不解,语气一转道“但是!那是过去的丐帮!现在的丐帮嘛…………还不配!”“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帮众仗势欺人,为非作歹,长老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帮主贪生怕死只顾享乐。丐帮最令天下英雄崇向的‘侠义’二字,被你们丢到哪里了?!” 当初在神雕侠侣场景中,在襄阳城与丐帮弟子并肩奋战,为抵御鞑虏,不知有多少热血男儿慷慨赴国难,那时的丐帮多么地令人敬仰! 柳蒙这一番吐槽,把几名长老说得面红耳赤,又是羞愧又是难过。想及本帮前辈的种种作为,不由都是反思“难道我们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唰地收起架在史火龙脖颈上的利剑,柳蒙缓步走到桌前,伸手将倚天剑背在身后,然后冷冷道:“倚天剑,屠龙刀,本为驱逐鞑虏而铸,自当要在反抗鞑子的战场上展威,若是有谁不服,自管来找我索取,看天下英雄可愿意!” 不理站在那面色青红交替的众丐帮长老,柳蒙径往院子走去。却见黄影一闪,那名黄衫美女已经拦在了自己面前,一双清冷美目中隐含杀机。 “柳八侠,就这样走了,似乎不大妥当吧。” 柳蒙一晒,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绝美容貌,不免有点小遗憾。漂亮是漂亮,就是缺少了点鲜活气,搞得跟僵尸一样,咱可是最不喜欢冷血美女了。 被柳蒙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颊侧微红,黄衫美女嗔怒道:“武当派也教色鬼吗?!” 嗯,轻嗔薄怒的样子比死板着脸动人多了。柳蒙随口调侃道:“杨小娘子,夜已经很深了,外面色鬼遍地,您还是早些回吧。” 黄衫美女面色一惊,道:“你是何人?”说着素手一探,一掌向柳蒙肩头拍去。这一掌速度极快,却姿势婉约,仿佛在舞蹈一般,好看至极。 美女拳法?柳蒙可不敢大意,立掌横挡,第一次用出乾坤大挪移的第二层技巧,手掌相交时,将其皓白手腕忽地带到一旁。 “这招叫什么名字?是红玉击鼓还是丽华梳妆?小娘子用地好生漂亮。”柳蒙一边格挡着黄衫美女的攻势,一边不忘请教这绝美招式的名称。 美女拳法中的每一招,都是取自一位古代美女的故事,将千百年来美女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招数名称极有诗意。柳蒙虽未亲眼见小龙女用过,但与丁弃吴动李莞蓝等人闲聊时,听他们说过不知多少次。 黄衫美女听得对方竟知道自己武功的来历,不由更是惊讶,当即轻笑一声:“红拂夜奔,这招是文姬归汉!”说着双掌连环拍出,把柳蒙逼得退后了一大步。 一甩水袖,黄衫美女风姿卓立,收起杀机和怒意,疑惑道:“你究竟是何人?怎知我派拳法?” 。 31.十招之约.重回武当 ps:感谢“q62552217”投送月票。。。嘿嘿。。。 .. .. 熟知古墓派美女拳法的招式,又知道自己姓杨,这位新近风头极劲的年轻人,莫非也是隐避世外的世家出身? 孰料柳蒙嘴角一咧,仍然报出“武当派张真人座下弟子柳蒙是也!” 看着黄衫杨美女在那柳眉轻皱的模样,柳蒙心里又活泛开来。暗思:杨过与小龙女这一脉是如何传继下来的呢?说是绝迹江湖,为何又暗中注意江湖武林中的大事?为何自己刚起决心来抢回倚天剑,她就凑巧出现呢? 难道是,自己的横空出现已经引起这等避世高人的注意?这位杨美女是专门盯梢自己的了? 黄衫美女见对方不愿意多说,也只能作罢。但又实在不甘心倚天剑就这样被人夺走,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柔声道:“柳八侠方才所言极有道理,但擅闯丐帮总舵又打伤多人,这总是实情罢?你即知我是姓杨,当晓得我先人与丐帮有极大渊源,岂可眼睁睁看着你逞威?” “这样,我们做个约定,以十招为限,如我不能夺回倚天剑,便让你平安离开,如何?” 杨姓黄衫女的口气极大,似乎对自己的身手特别有信心。十招抢回倚天剑?柳蒙狐疑地摸了摸鼻尖,便是杨过再世,也不敢这么托大吧? “好啊,那在下就领教小娘子的本领了!” 这句话,从柳蒙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带有丝一语双关的秽意,杨姓美女脸色一红,目中寒光闪现,杀机再起。 但只见柳蒙一副认真的模样,眼光澄明。哪有半点调戏意思。又觉得自己是多想,当下脸庞更红,娇斥一声,欺身冲上,一招天孙织锦攻了过去。 柳蒙早有防备,脚踩神行百变,左右一晃便避开进攻。不料对方纤腰一拧,忽然跟了上来,步伐极其神妙,双手成爪。径向柳蒙背后的倚天剑抓去。 飘忽灵动,变幻无方。杨美女的身法非同小可,柳蒙接连躲了三次,眼看第四招又跟着上来。避无可避之下,只能反手抽出腰间青色利剑,出剑抵挡。 剑爪相交,利剑发出呛地一声鸣响,却被对方捉住后猛地掰弯。所幸青色利剑韧性和质地都是极佳,这才未被折断。 九阴白骨爪?柳蒙可是听说过这门功夫。大惊之下,赶紧使出绕指柔剑,剑身弯着一旋,想要削断对方手指。 杨美女反应也是极快。一察觉对方剑身上传来巨力,立时便松手放弃。但柳蒙已经动了真火,得势不饶人,全力展开神行百变。紧追不舍,同时利剑吞吐闪耀,断雁孤鸿、孤雁南飞、沧海一粟。等极快剑招连续刺出,几次都险险将其刺伤。 眨眼间,十招已过。柳蒙停剑凝立,淡淡道:“十招结束,现在轮到我了。也是十招,若挑不开你的束发带,我就允你带着手下平安离去。” 你先前的大话,现今我如数奉还,别老拿高人一等的态度说事,想教训别人,拿出实力来! 柳蒙话语中的这个意思,黄衫杨姓美女当然明白,于是脸色更显苍白,秀美挺直的鼻子一哼,转身冲位白衣少女道:“取剑来!” 果然,她也是用剑的。柳蒙等对方接过长剑后,猛地暴喝一声:“开始!”雁行功发动,身子向前斜窜,带着道残影,几步之遥霎那即至。同时青色剑光猛然闪耀,爆出“叮”地脆鸣。 黄衫美女的剑法也是相当了得,勘勘在剑尖触及肌肤时挡住了这神鬼辟易的一剑。但接下来,柳蒙却一反常态,不再用快剑追逼的打法,而是利剑斜指,缓缓画了个圈。 剑尖犹如挑着千斤重物,一个圆圈画得艰涩无比;而第二个圆圈又是一变,轻灵如羽,仿佛剑尖稍抖就完成了第二划。 太极剑法! 这还是柳蒙第一次在实战中使出太极剑法,举重若轻、收缩自如。每一剑都是随心所欲,完全没有招式可言,正是太极剑意的神在剑先、绵绵不绝。 三招一过,黄衫女子便吃不住这快慢由心的打法,手中长剑犹如被层层蛛丝缠住,越来越重,越来越难以展开。到得第六招,长剑已连简单的刺削动作都难以完成,黄衫女子头顶热气蒸腾,显然已到极致。 第八招!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对方剑影,自己不止长剑重若千斤,就连整个身躯也无法移动,若要强行冲出,就如同自己主动向对方剑尖撞上一样。 最后一招,柳蒙忽然停顿一下,然后利剑划了个圆弧,轻将黄衫美女的束发丝带挑开。 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披散在香肩上。那一霎那,竟带给柳蒙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百年润发的广告吗? 杨姓黄衫美女小嘴微张,呆立当场。半响,脸颊红霞飞起,又惊又羞,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自己的束发丝带放在鼻尖嗅了下后收在怀里。 “你……你用的是何种剑法?”杨姓黄衫女子想遍天下各种剑法,也没有类似与对方所用的奇妙。 柳蒙笑了笑,暗赞一声:果然披肩长发更有魅力。回道:“我恩师张真人新创出的绝学,武当太极剑法。” 被对方的炯炯眼神盯着,黄衫女子有些不自在,当下暗运玉女心经,稳定下心神,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模样。冷声道:“柳八侠剑法高超,小女子甘拜下风,这柄倚天剑暂且寄放你处,三月后自当亲去武当取回。” 三月之约?是要回去研究怎么对方太极剑法,然后再来抢倚天剑? 可惜,这位杨美女的算盘打错啦!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后,除非是颠峰时期的杨过再世,否则怎样你也不是咱的对手。 对了!自己在神雕侠侣场景世界中,是在活死人墓的寒玉床上开启的传送阵。这世用不用再去瞧瞧,说不定剧情结束后,传送阵依旧会在那里哦。 柳蒙一拱手,微笑道:“在下定扫塌恭迎,不过那时在下会求小娘子一件事,还望小娘子能答允。”这句扫塌恭迎话又是模棱两可的语句,似乎带了丝调戏意味。 杨姓黄衫女子已是二十七八的年纪,但至今守身如玉,怎好意思追问对方是否心存调戏?不由得脸庞又是一红,可性子温柔,也没有发作,只是羞恼地嗔了声:“如我还胜不了你,自会答应。” 说完水云袖一甩,四白四黑等八名少女琴箫齐鸣,在美妙乐声中,黄衫美女的婀娜身影飘然离去。 女神范儿好足……。话说,调戏女神果然是特有成就感。 柳蒙心底龌蹉地想了下,然后不理睬围在帮主史火龙身前戒备的丐帮众长老,也自展开身法带着倚天剑离开。 ……………………. 在卢龙镇附近搜寻了几日无果后,只能放弃谢逊,明白他定然和原书中情节一般,被少林寺的三大神僧出手制住。 这样的话,就只能等待屠狮大会的消息了,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和张无忌联手,破那金刚伏魔圈应该没问题。 自己身带倚天剑和屠龙刀两件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可不能老在外面乱晃。毕竟马有失蹄、人有走手,一个不妙的话,阴沟里翻船那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当即买了匹代步健马,晓行夜宿,专拣大路纵马急奔,十余日后便回到了武当山。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 一夜间天气急转而下,待柳蒙赶到山下时,整座武当山已是白茫茫一片。 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柳蒙于这日下午回到武当山,先是去后山小院拜见了师父张三丰及在山上的各位师兄。将从大都分手后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说到从汝阳王府取回倚天剑,然后被鞑子高手追赶,驾船出海暂避,却在一处岛屿上巧遇金毛狮王谢逊的事情。 众人都是大惊,俞莲舟感叹道:“谢逊当年和五弟一起出海时,武功便少有敌手,现在二十年过去,功力越发精湛了。” 张松溪道:“谢逊杀孽太重,这番重回中原,不知得掀起多少风浪。他是无忌的义父,又是五弟的结义兄长,当年便因他引得五派齐聚武当,使得五弟夫妇为义自杀。如今我武当想要置身事外,怕是极难,须得末雨绸缪,想好对策。” 张三丰众弟子中以张松溪最是足智多谋。他平素沉默寡言,但潜心料事,言必有中。这番针对谢逊重回中原的议论,让宋远桥俞莲舟几人都是沉思不已。 忽然,张松溪话锋一转,又向柳蒙问道:“八弟,那鞑子郡主现时如何了?”这话一出, 大家都是心惊,一起抬头看向柳蒙,各自面上神色紧张无比。 原来有了张翠山前车之鉴,武当派几侠都是对妖女有着莫名的惊惧。如今这年轻气盛的八弟和鞑子郡主孤男寡女地飘流海外,几个月下来,是否又和当年五侠张翠山和殷素素一样情不自禁? 五弟妹殷素素只是天鹰教妖女,行事也只在江南一带。而这位鞑子郡主可是劫持六大派高手的祸首,想要彻底消灭中原武林,那可是国恨家仇的敌对面,可千万别在起什么幺蛾子啊! 柳蒙当然明白大家的担心何来,不免有些尴尬,好在脸皮甚厚,道:“这鞑子郡主被我多番教诲,已有悔悟之意,前月我已将她放回,临走言明若真个悔改,将要再来武当山,愿作名婢女以赎暗算恩师之罪过。” 。 32.倚天屠龙.得手九阴 .. .. 什么?! 这条爆炸xìng的消息,把武当几位大佬给吓了一跳。 鞑子皇帝亲封的绍敏郡主,奉命统御天下武林高手,手腕高明、诡计多端,令天下正道人士恨之入骨。她,竟然要跑武当山来做名婢女赎减罪过? 四侠张松溪皱眉道:“她可是鞑子郡主,金枝玉叶的身份,来我武当山给恩师做婢女?是不是包有别的祸心?”俞莲舟应和道:“四弟说的不错,这鞑子妖女yīn谋甚多,八弟你可别被她蒙蔽。” 柳蒙喟叹一声,心想:你家八弟两个月来rìrìcāo劳,腰都要累折了,费劲了心机才把赵敏调教出个模样,让她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哪里又有什么yīn谋诡计。 “众位师兄放心,小弟心里有数,跟她言明须得和蒙元朝廷脱离一切关系,才会接受她来武当山。何况她孤身前来,没有了那群高手属下,再怎么狡猾也难以掀起风浪。” “另外,赵敏她……她是要做小弟的婢女。” 一片静寂,偌大的三清殿中瞬间全无声息,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名震天下的五位都是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在首位的张三丰一直闭目不语,这时忽地睁眼微笑,道:“甚好,难得人有悔过之心。我堂堂武当派连一名弱女子都放不下嘛?小蒙,如这位郡主真愿意来武当隐居,别提什么婢女不婢女,老道当以晚辈待之。” 张三丰这么一发话,大伙只能遵从。张松溪却眼前一亮,喜道:“还是师父看的明白!这赵敏可是统御鞑子高手的首领,她这么一走,等于是将鞑子控制武林的yīn谋给釜底抽薪。便是鞑子再换人选,也是晚矣。” 几人听得张松溪这么一分析,也是各自开怀,张松溪却又对柳蒙问道:“八弟,真的只是婢女?” “…………” 翌rì,柳蒙起床用过早饭后,便回到自己房中,将倚天剑和屠龙刀取出放在床上。然后先运转了两个周天的镇岳决,把心神调整到最佳状态。 左手执剑,右手握刀。默运十成内力两相一个交击。 只听得“呛”地一声龙吟,激越震颤。无坚不摧的倚天剑,绝世锋利的屠龙刀,已经齐齐折断,从中掉出两卷薄绢。 柳蒙放下半截刀剑,捡起两卷薄绢展开一看,神sè大喜。一卷是从倚天剑中掉落,上面记载着《九yīn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掌法jīng义》。一卷是从屠龙刀中掉落,正是《武穆遗书》。 九yīn真经啊……。数次与之有过亲密接触,可谓缘分极深。自己从老顽童周伯通那学了里面的大伏魔拳,又从黄蓉那儿学得了疗伤术。如今整部九yīn真经全部到手,自己到是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至于降龙十八掌jīng要,柳蒙稍微翻看了一遍,便将其收藏起来。 这套掌法刚猛威武,极耗内力。以自己拳脚上面的天赋,怕是练个十余年也只能是略有小成。既然如此,就不费那个jīng力啦。 武穆遗书。乃是民族英雄、抗金名将、一代军事家岳飞岳武穆所留,里面诸凡定谋、审事、攻伐、守御、练卒、使将、布阵、野战,以及动静安危之势,用正出奇之道,无不详加阐述。 柳蒙略观一遍后,不禁掩卷长叹。如此兵书战策,当为民族瑰宝,自己到不可贪心过盛,还是择一位合适之人加以传授吧。 于是找来纸笔,将薄绢上的武穆遗书仔细抄摹一遍,又依据自己那从论坛上得到的半吊子军事知识,添了些备注上面。 降龙十八掌和九yīn真经一样都抄了一份,薄绢则继续收好。免得无意中被窃或丢失。 接下来几rì,柳蒙除了一rì三顿饭之外,足不出户,全身心沉浸在九yīn真经之中。 九yīn真经中所载武学,共有“总纲、易筋锻骨篇、疗伤篇、点穴篇、九yīn白骨爪、催心掌、大伏魔拳、白蟒鞭、移魂**、蛇行狸翻。” 柳蒙根据自己的理解,先行选择了修习易筋锻骨篇。此篇为九yīn真经起初的心法,练成后功力等方面均进展迅速。 镇岳决心法已达到出神入化境界,就此废掉极为可惜,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做。而这易筋锻骨篇神妙非凡,根本不分你所修内力是阳刚还是yīn柔,是佛门真力还是道家玄功,统统都有奇效。 只用了三rì,柳蒙便将这篇练成,每rìjīng修下,丹田中的内力越发jīng炼,隐隐有突破更进一层的迹象。 九yīn真经总纲则jīng奥异常,对天下武学之道阐述极深。想要短时间内通透根本不可能。 当下柳蒙没有丝毫犹豫,拿了总纲去后山竹林小院,找到师父张三丰,请他参悟指点自己。 张三丰一身武学怕已达到了昔年黄裳和达摩的境界,自己放着这么个名师而不去请教,岂不是太过浪费?再说经过张三丰这等武学宗师的理解领悟,这九yīn真经还不得更进一步提升? 只是柳蒙仍然小瞧了自己的第二位师父张三丰。 半月之后,明月便奉张真人之命前来传唤柳蒙。 原来经过半月的闭关,张三丰已经将九yīn真经总纲全部悟透,并成功地将柳蒙所修习的镇岳决心法和它揉合一起,去弱留强,中间又参照了峨眉九阳功和武当纯阳无极功,形成了一门新的内功绝学。 这门绝学,保留了镇岳决的中正平和、四平八稳特xìng,又增加了九yīn锻骨篇的速成效果。而威力方面,得九yīn真经注重攻击之利,更是超出镇岳决三倍有余!已完全超过完整版的九阳神功! 哇!简直是比拟强效武学合成器啊!镇岳决加九yīn真经总纲加部分九阳功,就得出了这么一门绝学,自己一直碍于内功水准不高的尴尬将一举扫清! 听完张三丰的评讲,柳蒙内心止不住的狂喜,憋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 见得小徒弟如此激动,张三丰微微一笑,问道:“这莫非就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里的秘密?” 柳蒙这会儿对师父的崇敬之心,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点儿想隐瞒的心思都没有,当下诚恳地点头道:“师父英明,这九yīn真经总纲正是得自倚天剑和屠龙刀,另外还有降龙十八掌和岳武穆兵法,弟子这就去拿与师父观阅。” 张三丰摇头道:“那是你自己的运气,师父年岁已大,对武学一道心思已淡,不想在钻研啦。”面带慈祥,张三丰又道:“师父现时最开心的,便是你们兄弟几个安康快乐。至于武当派威名盛与不盛,自有你们去争取,天下无鸿运万年的皇朝,门派也是如此。这些绝学都来之不易,你还是寻机传给有缘人吧。” 人老万事轻,柳蒙被张三丰这一席话触动不已,当下恭敬地跪倒嗑了个头,道:“多谢恩师指点。” 又过三rì,眼见已近新年,武当山上开始忙碌了起来。 今年的武当派可谓四喜临门,第一件喜事是折磨俞岱岩二十年的四肢残疾已然慢慢好转,现在已经能拄拐慢走,假以时rì,恢复昔rì康健也是可期。 第二件喜事,殷梨亭遭逢重伤后,因祸得福,遇见了酷似纪晓芙的杨不悔。两人虽辈分年岁有所差异,但情投意合,得恩师张真人和明教光明左使杨逍许可,将于新年举办婚事,共结百年之好。 第三件喜事,张真人已届一百二十岁高龄,仍然jīng神矍铄、身体康健,又新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并一举破坏掉鞑子意图灭除中原武林的yīn谋。 第四件喜事,武当五侠张翠山与殷素素之子张无忌寒毒解除,长大chéng rén,使得张翠山百年有后,让武当众侠心中安定。 这四件大喜事,每一件都是武当派二十年来所祈求的不遇之喜,又恰逢新年,当然要大肆庆贺了。 于是除了俞岱岩和即将新婚的殷梨亭外,其他几侠都是忙的团团转。而柳蒙做为最小的一位,自然也忙得脚不沾地。 雇请厨子,整办筵席,采购米面肉菜及喜庆烟火,等等琐事,柳蒙都有条有序一一处理。 这rì午后,柳蒙把新的九yīn镇岳决运转了三个周天后,便拿着菜谱去找大师兄宋远桥,核对有没有什么忌讳之处。 毕竟这次殷梨亭的婚宴消息早已传出,到时不止是女方娘家明教,还有一向交好的峨嵋派也将前来庆祝,武当派当不可在礼仪上失了面子。 刚转过明义阁,就见在山下知客引导的道士匆匆而来,迎上柳蒙施礼道:“八师叔,山下来了位女香客,自称姓赵,说是您的家人,正在解剑池相候。” 我的家人,姓赵,女香客? 柳蒙一楞,旋即明白,这定是赵敏做出了决定,前来武当山投奔自己来啦! 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柳蒙直接展开身法,运起新近学会的武当轻功“千里不留痕”,身形闪动,快如急烟,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千里不留痕比起八步赶蝉,在长途奔行方面又胜一筹,柳蒙左绕右拐,瞬间便窜出了紫霄宫。不少武当三、四代弟子只是眼前一花,还以为是自己看错。 半炷香之后,柳蒙便来到了解剑池。 远远就见一道婀娜身姿静立其间,犹如仙子入凡,白衣飘飘。 待奔到近前,入眼处,那张艳丽明媚的面容温柔一笑,薄薄红唇微张,道:“相公,可想敏敏否?” ,. .(未完待续。) 33.痴情妖女.四喜临门 ps:感谢“傲剑狂神”投送月票,嘿嘿........高兴.. .. .. 面色白皙,双目盈盈,虽然笑语嫣然,但神情中似乎有股郁郁之色。 柳蒙看着赵敏略带清减的模样,心里明白她已经彻底和父亲兄长决裂,不由得生出股怜惜之情。当即拉起她的手,轻声道:“走,跟相公回家。” 回家。 既然赵敏已经决心投奔自己,舍弃金枝玉叶的身份,告别郡主的生活,自然再也危害不了中原武林。那自己便接受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在这个时空尤其难得。自己纵然给不了其妻子的身份,但只要还在这世界一天,便照顾她一天,呵护她一天,也算聊慰心意吧。 柳蒙所居的房子,是原先张翠山夫妇回来后,专门收拾出来供他们居住的两间大屋。 为了掩人耳目,带着赵敏见过师父张三丰和各位师兄后,柳蒙故意让负责紫霄宫事务的谷虚子添了张绣床放在外间,然后命照顾大家生活起居的清风和明月两人不用在管自己。 武当派是道家正统,山上生活自然清苦。柳蒙恐赵敏一时过得不习惯,又悄悄嘱咐下山采购的道士,拣那最好的女人家精细物品,多买上一些,送给六师嫂杨不悔一份,再留一份给赵敏。 这样过了几日,眼见新年愈来愈近,已经有平常依附武当门下的江湖势力前来贺喜,柳蒙重又开始了忙碌。而赵敏也暂缓心绪,去帮助杨不悔打理婚事所备之物。 临近新年还有一日,也即大年二十九早晨,张无忌才带着杨逍、韦一笑等明教众首领赶到武当山。 杨不悔可是光明左使杨逍的女儿,又是教主张无忌的契妹。在明教义军四处得胜的大环境下,这出嫁的礼仪上自然非常隆重。 先是二十四响号炮,接着锣鼓喧天,一队鼓号手吹锣打鼓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红衣红帽的十八抬大箱子,最后才是张无忌陪着杨逍一身新衣,作为娘家人前来送轿。 武当派这边早有准备,俞莲舟带着张松溪、柳蒙作为迎宾,直迎到山脚。然后众位道士洒水静路,将嫁妆迎上了山。 而大师兄宋远桥和三师兄俞岱岩亲在解剑池相迎。双方寒暄过后,便一起上了紫霄宫。新郎官殷梨亭在紫霄宫门口,依照礼仪跪拜岳父,之后在师兄弟几个的陪同下,开过轿酒席,招待明教前来送亲的诸位首领。 当日,宾主尽欢而散,柳蒙也多喝了几杯,有点醺醺然地回到了房中。 赵敏早预备好了热水。当下便如位尽职尽责的婢女一般,替柳蒙更衣沐浴,服侍他上床休息。却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被一把拽住。然后在低低的惊呼声中,已是羊入虎口,被压在了身底。 细细而又甜蜜地亲吻着,两人彼此纠缠。被翻红浪,好一趟龙腾虎跃。 柳蒙放开了束缚,挺动着胯下强悍凶器。抱着佳人恣意欢娱,什么鹤交颈,什么鱼接鳞,什么兔吮毫,什么蝉附什么猿搏,各种**经上的房术尝试个便。 把赵敏给弄得吟叫连连,纵然她是天生媚骨的体质,也耐不住极度快感,连续泄身升天。 “ 相公……我……我不行啦!”赵敏全身瘫软大汗淋漓,娇躯上红霞遍布,两条**被高高架起,一边承受着令自己发疯的猛烈夯击,一边颤抖着开始娇声求饶。 媚言乱语胡叫了一通,十跟粉嫩脚趾猛然向脚心勾起,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努力后仰着,多情的娇躯一阵一阵收缩着、颤抖着,叫柳蒙感受到那重重叠叠的吸吮滋味,一时疑似仙境,虎吼声中,将积蓄多日的火力尽数给予了长长娇呼的赵敏。 风停雨歇过后,两人抵足而眠,赵敏仿佛梦呓般地道:“相公,只要你这般搂着我,便是让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柳蒙低头亲了下光洁的额头,带着点歉意道:“殷六哥和不悔妹子要成亲了。可惜,我给不了你……。”赵敏用软滑小手堵住柳蒙,不让他再说下去,喃喃道:“我不羡慕杨不悔,我们这样子就好,我害过太多的人了,我不想你像张五侠一样。” 听得赵敏这样子说,柳蒙的心底异常感动。 原来她明白自己惹下的仇恨太多,明白会给我带来很大困扰。所以并不祈望获得个名分,只要能厮守在一起就好。 柔情涌动,柳蒙低首温柔地亲吻着,从那优美细腻的脖颈,滑过软嫩温香的锁骨,最终含住饱满山丘上的果实,用舌头慢慢打转抚弄着。唤起赵敏又一轮娇吟。 第二日,柳蒙起了个大早,穿上新做的棉衣新靴,精神百倍,来到三清殿与众位师兄汇合后,一起到后山小院把师父张真人请到大厅就坐。 第二代武当派弟子,总共八位,除了张翠山张五侠不幸逝去外,七侠莫声谷还未赶回来。宋远桥和俞莲舟难免担心,殷梨亭更是问过负责迎宾的灵虚子多遍,但始终未见莫声谷身影。 宋远桥道:“我一直心中不定,但愿七弟平安无事才好。”张松溪在一旁笑道:“大师哥爱护七弟,还道他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小师弟,其实近年来莫七侠威名赫赫,早非昔比,就算遇上强敌,七弟一人也必对付得了。” 俞莲舟也道:“七弟此时仍未回来,想是半路上遇见什么事情,又去做仗义之举啦。”俞岱岩嘿嘿笑了声,“六弟今日新婚大喜,七弟肯定心中焦急,说不准筹备什么贺礼,这才耽误了行程。” 兄弟几个感情极好,在那言谈笑语。柳蒙忽心里一动,悄然起身出到厅外,唤过在一边伺候的清风,问明宋青书也未回山后,这才知道事情不妙。 原书里,七侠莫声谷便是被侄子宋青书用震天铁掌害死,难道现在仍然按照原来轨道,推进到这步情节了? 莫声谷到现在也没有回山,宋青书也不在,柳蒙已有七成把握肯定事情不妙。但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如何说与宋远桥他们听? 回头看看坐在厅中陪着明教众位的师父张三丰,柳蒙心下不忍,暗思:还是等过了喜事再说吧,让大伙儿高兴高兴。如果真的还没消息,自己再亲去丐帮一趟,找到那陈友谅,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正在这时,宫门口一阵热闹,原来是峨嵋派掌门周芷若带着众位弟子前来祝贺。 柳蒙赶紧迎了出去,但见周芷若身着方格素袍,在一群尼姑的伴同下特别显然。细看之美貌依旧,只是清丽脸上多了些坚定和威严。 看见俊逸挺拔的身影迎了过来,周芷若眼中神采一亮,双手施礼道:“峨眉派新任掌门周芷若,见过柳八侠。”当着大伙的面,柳蒙到不好太过亲热,当下悻悻地收回手,笑道:“万分感谢周掌门前来祝贺,请随我来。” 两人并肩而行,轻嗅到周芷若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柳蒙轻声道:“尊师仙逝,实令人万分痛心,你……最近还好吧?” 那日在大都万安寺,被囚的六大派众人全都救出,独灭绝师太不愿受明教恩情,将掌门之位传与周芷若后,自裁而亡。 周芷若年纪太轻,资历武功均不如静字辈的几名出家尼姑,又有丁敏君贝锦仪等师姐在前,接任这个掌门定然万分艰难。 听得心上人问及自己,不禁眼圈微红,只能道声还好。 周芷若虽是晚辈,却是一派之主,当下宋远桥亲至紫霄宫门口迎接,将峨嵋派众位弟子安排入席。 接下来,相继又有华山派、崆峒派、少林派等大派贺礼送来,负责接待的张松溪一一迎接。 转眼间吉时已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对新人身着喜服,在喜娘的牵引下,先拜师尊长辈,再拜天地。 作为筵席总管的柳蒙一声令下,各种菜肴流水般地端了上来,近百桌酒席一起开动,大家推杯换盏,尽情欢乐。 这种场合,赵敏自然不便出现,柳蒙也脱不开身,就让厨房准备了几样精致菜肴,给她送了过去。 正在忙碌时刻,一名明教教众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在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耳边低语几句。吴劲草立刻起身,环顾一圈,见到柳蒙站在大厅边角,当即走了过去。 “柳八侠。”前番解救六大派被囚高手时,吴劲草与柳蒙很是熟悉,当下也不多客套,抱拳招呼了声,便低声道:“刚才手下来报,在老河口一带聚集了大批江湖人士,当有千人左右,为首的像是丐帮几位长老。” “据混进去的弟兄打探,这批人要齐上武当,找张真人讨要个公道。” 柳蒙一怔,旋即明白,这定是陈友谅控制了丐帮,要来威逼武当派听从他的号令。不由得怒火冒出,狠狠点头,道:“替我谢谢那位兄弟,既然这群乞丐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下手狠辣!” 请吴劲草先不要声张,柳蒙转到厨房,吩咐厨子们加快上菜速度,别让宾客们察觉到异样。然后又找来清虚子和谷虚子,命两位三代大弟子立刻召集所有在山的武当弟子,按照先前拟定的防守预案,立刻各负其责,准备御敌! 刚吩咐完,一道人影从门口奔了进来,只见其面貌俊美,身形潇洒,正是大师兄宋远桥的独生爱子宋青书! 。 34.门户有变.丐帮来袭 .. .. 宋青书这个时候才回来? 或者说,他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结果匆匆而来,差点没赶上六师叔殷梨亭的婚礼。 还是,如同原书中的情节一样,受了陈友谅胁迫,先于丐帮大队上山,寻机下毒暗算武当派众位师叔及太师父,给丐帮创造不战而胜的机会? 柳蒙站在偏殿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武当派第三代最杰出的弟子,也很有可能是下一代掌门的大侄子。 尚不能证明莫声谷是否真出了意外,也没有证据指出宋青书加入丐帮。目前来说,只能悄悄的做好防备,一旦宋青书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立即要捉个现行,这样才能让众人信服。 毕竟,师父张三丰及各位师兄最是偏心疼爱这位宋少侠。自己须得慎重处理才是。 当下喊过清风,让他去把四师叔张松溪悄悄叫出来,又让灵虚子亲自盯着上菜的各道环节,严防有人借机下毒。 四侠张松溪正陪着华山派和崆峒派来宾,听清风说八师叔柳蒙找他有要事,以为喜宴哪个方面出了差错。当即告罪一声,匆匆来到偏殿。 “四师哥,刚才有明教留在山下的哨探来报,老河口那聚集了大批丐帮高手,好像要对我武当派不利。”柳蒙知道张松溪智计过人,直接就把事态说清楚,看他怎么处理。 “我已经命清虚和谷虚带领弟子们准备抵御,但现下正是喜宴热闹的时候,群豪汇聚一堂,就怕扰了大伙的兴致。” 张松溪脸色一变,在心里琢磨半响,问道:“消息靠的住吗?”柳蒙点点头道:“是锐金旗吴掌旗使亲自告诉我的。有无忌在,他绝不会蒙骗我们。” 沉思了一下。张松溪决定道:“先依八弟的布置,外松内紧,别惊动了恩师和诸位贵客。丐帮便是倾全部之力前来,一时半刻也攻不上紫霄宫,我去和大哥他们说一下,然后山下一发信号,咱们就下去迎敌。” 这一点可以看出,张松溪极为决断,一听到事情危急,根本不去问丐帮为何要与武当为敌。而是立刻采取最稳妥的作法,防备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师兄弟俩决定完应对方案,张松溪回大厅里悄然通知各位师兄,先有所提防;柳蒙则亲率一队七名弟子,在紫霄宫四处巡视,以防有人偷摸的渗透上山。 过了有一炷香时间,柳蒙检查完通往后山小路的防御,刚回转紫霄宫,便见到明月蹲在后院墙角。正探头往里偷看。 院子里面可是厨房,明月怎么鬼鬼祟祟的? 柳蒙心中一动,轻轻窜了过去,一拍明月的肩头。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清风明月两位道童专门服侍张三丰和俞岱岩,后来柳蒙无事也指点过两人剑法,因此极是熟悉。明月本来吓了一跳,见得是小师叔。这才恢复脸色,迟疑道:“灵虚子师兄和宋师兄刚才吵了一架,几乎就要动手。现在灵虚子师兄去找二师伯评理了。” 明月口中的宋师兄即是宋青书,他刚回山,不去陪着太师父叙话,跑到厨房来干什么?还和负责紫霄宫调度的灵虚子吵架? 此事定有蹊跷!… 柳蒙赶紧走进后院,见十余名厨师正忙得乱七八糟,锅勺铲刀相碰声不绝入耳。传菜的几名杂役穿梭如流水,将一道道美食端了上去。只是,负责酒菜安全的两名弟子不知去向。 不好!宋青书是否有意与灵虚子起冲突,然后借机把看守此处的弟子支开,好方便他投毒? 嘴唇紧抿,柳蒙面色阴沉如山,身子一闪便拦在门口,阻住欲端菜送往大厅的几名杂役,喝道:“明月!过来!” 从没见过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小师叔发这么大火,明月脸色苍白,赶紧跑了过来。 “你宋师兄和灵虚子师兄吵架的全程,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明月紧张地点头,还以为小师叔要责怪他不去伺候太师父,反跑来后院玩耍。 “灵虚子走后,你宋师兄还在院子里干了些什么?他碰过哪些东西?你仔细的说给我听。”柳蒙语声冷冽,然后招手让候在外面的七名弟子进来,命道:“将所有传菜的杂役都招回来,连他们刚端上的菜,也一并带回。” 明月嘴唇抖动着,道:“宋师兄看灵虚子师兄去告状,站了会儿也走了。对了,就尝了下菜,夸了厨子师傅烧的一手好鱼。” 鱼?柳蒙放眼一瞧,见长桌上一溜儿摆满了鱼盘,一位面相忠厚的厨子正准备盛鱼装盘。 “两位专门负责尝菜的师兄哪儿去了?” “宋师兄让他们去酒窖取酒了,说客人喝得还没尽兴,酒就要完了。” 柳蒙瞧了瞧一侧走廊下,还堆着几十个酒坛。心里越发肯定宋青书不怀好意。当即走到那位厨子身前,温声问道:“方才有位年轻人尝了这道鱼?” 厨子点头,憨厚地笑道:“是咋,夸咱烧得富贵鲤鱼比武昌府的大酒楼烧地还要好。” 柳蒙凑上前,嗅了下鱼的味道,笑着说:“确实不错,对了,他只尝了这道鱼?”厨子一指另外一锅正熬着的浓汤,道:“还有这翡翠白玉汤。那位少爷说有点甜了,让多加点咸鲜。” 刚刚回山,就有闲情雅致跑来厨房指点菜肴的味道?这当中没有猫腻才见鬼了呢! 柳蒙拍拍手,命道:“将这锅汤和鱼全部端到那儿,没我吩咐,任何人不许擅动!”叫厨子把这翡翠白玉汤和富贵鲤鱼重新做一遍,又令七名弟子守住后院,没自己的命令,除了传菜杂役谁也不准进入厨房。 然后喊过明月,让他立即去大厅,和清风专门负责给太师父和众位师叔伯端茶倒水,绝不允许让别人碰一下茶壶! 各盛了碗翡翠白玉汤和鱼汁,刚出院门,便看见灵虚子臭着张脸走了回来,见到柳蒙赶紧叫冤道:“小师叔,师侄冤枉啊!”柳蒙手一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没好气地道:“你去把青书找来,就说俞二师伯和我喊他有事吩咐。” 接着,柳蒙自去找了只道士养的小狗,将汤水和鱼汁喂了几口下去,片刻之后,小狗就开始满地乱窜哀鸣不止。几息的时间,便七窍流血倒毙当场。 好烈的毒性! 正好宋青书跟着灵虚子后面,不太情愿地走了过来。微一抱拳施礼,宋青书道:“不知小师叔找我何事?太师父还等着我给他老人家夹菜呢。” 呦呵!这是不服老子做他的师叔喽。 柳蒙随手将汤碗递了过去,微笑道:“不急,这道翡翠白玉汤做的不错,你尝尝吧。” 宋青书一怔,心中有鬼,自然不敢接茬,推脱到:“我胃口不佳,甚么东西也吃不下去。”灵虚子却惊呼一声,指着倒毙在地的小黑狗道:“中毒了?” 此话一出,宋青书赫然色变,猛低首看向七窍流血的小黑狗,手都有点哆嗦。“黑狗被人毒死啦!” 柳蒙依旧微笑,道:“青书你猜猜看,这小黑狗中的是什么毒?” 宋青书脸色刷白,眼光闪烁着不敢面对,完全不复潇洒少侠的模样,结结巴巴地道:“师侄怎么会知道。” 话音未落,山下忽然传来一声炮响,一道礼花打在空中高高炸开。 警讯?! 丐帮来袭?! 原本喧闹的大厅里,顿时寂静一片,众位宾客都是面面相窥,不明所以。接着又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这警讯何为,整个大厅立时再嗡嗡听不清人语。 宋远桥与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对视一眼,起身大声道:“诸位贵客,山下些许贼寇叨扰,扰了大伙的兴致,我武当派有失礼仪,在此宋远桥给大伙陪个不是了。” 宋远桥这一番话,中气十足,无论远近,听得都异常清楚,宛若在每个人耳旁所说一般。各人都是暗惊其内力浑厚,想到武当几侠都是身手精湛,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挑在人家大喜日子来闹事? 张无忌站起道:“大师伯无须多礼,山下警讯急切,不知是何方神圣前来捣乱?”杨逍及韦一笑也出声附和,要调明教留在山下的锐金烈火两旗前去查看。 宋远桥一笑:“无忌孩儿,且陪你太师父好好说会话,大师伯和你众位师叔伯去山下瞧瞧。”又对张三丰恭敬道:“恩师先请安坐,徒儿等去去就来。” 张三丰拈须一笑,花白眉毛抖动,长声道:“既有贵客登门,远桥你当相请上来喝杯喜酒才是。省得别人说我武当派待客不周。” 宋远桥道:“但尊恩师嘱咐。”然后转身对明月道:“去和你小师叔说,恩师有令,让他请山下各位好朋友上来喝杯喜酒吧!” 听得宋远桥这等吩咐,在座群豪才发现声名初升的柳蒙柳八侠一直没见,原来竟在山下守候来敌。想起营救六大派被囚高手时那精密的算计,不由都是惊叹:看来这群来犯的敌人早已在武当派预料之中。 深入鞑子京城,从万千敌人中救出近百高手。有这等慎密手段的柳八侠亲自御敌,今日定又能看出好戏,这趟来武当派庆贺到是不虚一行啊。 。。 。。 35.仗剑扬威.九阴镇岳 PS:感谢“xiaoxiake“投送月票谢谢啦 大厅内在坐宾客极多。 除了周边邻省依附于武当的地方帮派头目外,明教和峨嵋派由于有张无忌和周芷若在,算是武当派的铁杆盟友。而其他的华山派、崆峒派、点苍派等,只是稍微交好一些,平时并无太多利益往来。 至于少林派和昆仑派,纯粹是因为欠了被营救的情分,这才派人前来祝贺,私下底难说正盼望着武当派在天下群豪面前露一个大大的丑。 因此宋远桥干脆大气些,通知柳蒙将山下来敌放过来。如师父张真人所说,来的得都是客,武当派煌煌大派,岂会怕了丐帮宵小?便趁着英雄汇聚之际,显显我武当的威风! 再说紫霄宫偏院里,柳蒙正用带毒汤水逗着宋青书,忽见山下发出敌袭信号,心下顿时明了:定然是他成功投毒后,发了消息给等候在老河口的丐帮众人,而丐帮以为山上群豪都被毒倒,这才迫不及待地攻了上来。 斜眼瞧着宋青书神情紧张,脸sè极不自然。柳蒙心头火起,猛然身形一闪,指出如风,用出益发熟练的虎爪擒拿手,连点宋青书肩井、气海、中元等大穴,然后一把将他摔倒在地,冲还没反应过来的灵虚子喝道:“给我看住他!” 接着身影再闪,几息间已是到了紫霄宫门口。命令把守此处的一队弟子前去解剑池支援,柳蒙想要到后山通道看看。后山悬崖虽然难以攀登,就怕丐帮派遣轻功高手从那处突袭,只用一队四代弟子防守确实单薄了些。 恰在此时,明月从三清殿中急奔而出,向柳蒙通报说太师父让撤开防御,放山下来敌上山。 稍一思索,柳蒙便明白了师父张三丰的用意。 想想也是,现今的武当山上,师父张三丰他老人家武功盖世自不必说,便是第二代的武当八侠,个个也都是武林一流水准,天下少有敌手。 加上被鞑子掳走后,师兄弟几个痛定思变,用心调教第三代和第四代弟子。尤其是真武七截阵和斗转星移大阵,更是cāo练的jīng熟无比,便是与少林派的罗汉大阵对上,也胜算极大。 江湖搏杀,不同于战场两军厮杀,完全是靠少数高手的发挥来决定胜负。何况张无忌及明教众位高手也在,无论从高手的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是完虐丐帮十条街。便是成昆亲至,也只能老实当缩头乌龟! 既然这样,便是把他们放上来又如何? 当下让弟子去敲响大鼓,三长两短,通知山下的谷虚子放弃阻拦,率领众弟子退回紫霄宫。 柳蒙在训练武当弟子时,一再强调要令行即止。攻要迅速,雷霆舍命。退要坚决,毫不恋战。 不一会儿,蓝sè身影连闪,谷虚子和清虚子带着七七四十九名弟子施展轻功,退了回来。而守在山顶各处要隘的弟子也遵令回防,陆续汇聚到紫霄宫。 两柱香后,除了后山七名弟子严守通道未回外,其余能执剑厮杀的一百零八位三、四代弟子均已齐聚。柳蒙当下令谷虚子和清虚子各带四十九名弟子,组成七个真武七截阵,列阵于三清殿前广场两侧。 剩下十名弟子则分列三清殿门口,反手背剑而立,尽显武当派勃勃英气。 而柳蒙自己,在腰间系了青sè利剑,立在三清殿前,双手背负身后,仰首望天,一派儒雅的书生模样,似乎完全不把来袭之敌放在眼里。 转瞬间,武当派便完成了新的御敌布置。 坐在三清殿大厅中饮宴的群豪们看地真切,见武当弟子们丝毫不显慌乱,各司其职。殿前广场弟子林立,却鸦雀无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上空,不由得是暗赞:到底是和少林派齐名的天下大派,观其弟子便知何等的威风。 远远地,从半山传来喧闹呼喝声,逐渐接近,直到柱香时间后,黑压压的人影出现在山顶。 走在前面是破衣百纳的乞丐,约有六七百人之多,齐举叫花棒,嘴里唱着莲花落。后面跟着手持刀剑的各路高手,不乏有道士、尼姑、和尚及书生等各种奇怪打扮。 这近千人见得紫霄宫朱门大开,无一名武当弟子出来阻挡。以为大事已成,当即齐声欢呼,冲了进去。 绕过真武大殿和一座照壁,丐帮没受任何拦阻地来到三清殿前广场。但见广场两侧站满蓝袍黑带的武当弟子,人人反手背剑静立无声,肃杀之气却叫人心寒胆战。 见此阵势,前面的群丐止步于照壁不前,后面蜂拥而来的人又相互推搡,一时显得极是慌乱。 此番领头之人神情剽悍,正是实掌丐帮大权的八袋长老陈友谅。这时见到武当派似乎早有防备,心中不免忐忑,暗忧那枚暗棋不知得手了没有。 但事已至此,再无退缩之理,当下与传功、掌棒、掌钵三大长老带头走进广场。面对独身一人潇洒伫立在三清殿台阶上的柳蒙,大喝道:“武当派欺人太甚,我丐帮上下义愤填膺,特来寻张真人讨个公道!” 陈友谅话音一落,身后的群丐们一起鼓噪:“张真人出来!给个公道!”声势浩大,令坐在殿内大厅的群豪们都是sè变。 恩师竟被宵小如此侮辱,宋元桥等人气得齐齐站立,就要出去杀敌,却被张三丰摆手阻止。 只见他手拈白须,冲殿外朗声道:“张三丰在此,哪位想找老道说话尽管请进。” 声音郎朗,以一人之声压过群丐鼓噪,让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越到后面越是震耳,直到最后直如一道天雷在头顶滚滚而过,把殿外群丐和殿内群豪都是惊得心慌意乱。 张三丰所用乃是道家正统真言咒,有意之下,便是头巨象也能活活震死。被拿来震慑鼓噪的群丐,正是在合适不过。 人家已经声明,就在殿内大厅候着,有不服的尽管进去。陈友谅和传功长老互视一眼,知道那暗棋子宋青书定是失手,但眼下已经撕破脸皮,若不接招,怕是连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 猛一咬牙,传功长老的身手在丐帮内最强,头阵关乎己方气势,自然得先出阵。当下便要仗剑同挡在殿门口的柳蒙拼命,纵便是击败不了对方,也要为接下来的出阵之人获取胜机。 但一声吆喝突然响起,从人群中冲出名身材高瘦的大汉,手举长刀一个纵跃,便到了大殿门前。刀风激荡,直接往柳蒙劈去,嘴里叫着:“金乌派讨教武当绝艺!” 这金乌派又是哪来的?柳蒙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见他主动攻向自己,心想无外乎是成昆一党,随便扯了个名头来挑起事端。既如此,那就留下吧。 身形急缩避过这当头一刀,柳蒙接着利剑出鞘,一招千仞锁云引开对手长刀,又以剑替刀,使出怒涛惊风,血花飞溅中一整条右臂被砍了下来。 两招!只用了两招就将这位金乌派高手重创,这是什么剑法,竟如此的威猛霸道?广场上的人群一时沉寂起来。看着晕死过去的同伴,下意识地对比起来,如果自己上去,能否抗得住这两招? 柳蒙这会儿的内力极其雄厚。本身的镇岳决已到三花聚顶巅峰,在易筋锻骨篇的加成下,重修九yīn镇岳决更是快速绝伦。四rì时间,便达到了功至大成地步,离最后的返璞归真只差一步之遥。 内力一提升,剑法的威力也随之水涨船高。依着柳蒙自己的估计,在倚天屠龙这个世界中,除了师父张三丰外,也只有张无忌能和自己持平吧。 脚尖轻踢,将这名金乌派高手送到了台阶下,柳蒙老神在在地扫视下方人群,淡淡地道:“下一个。” 传功长老眼神猛缩,暗道:这柳八侠的武功好像又比前月高了一点,自己先前所想的办法不知还能不能奏效。刚要上前,却又被陈友谅拦住。 这次上前的是一名和尚,身材高大健硕,虽是寒冬也袒胸露rǔ,肌肉虬结,满脸杀气地冲柳蒙道:“贫僧三戒,请施主赐教!” 三戒和尚恶名昭著,每每对敌不留活口,得罪他的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最终也会被他捉住虐杀。柳蒙到是听过他的凶名,当即点头道:“来吧。” 刀光一现,鬼哭狼嗥。三戒所用乃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中的修罗刀法。刀刀狠毒,全是与敌俱亡的招数。 柳蒙将利剑舞出一团青光,连用金雁横空和轻吟回风两招将三戒和尚逼退,接着一剑直直刺出,剑至中途却剑刃一弯,避过对手格挡的刀身,一下刺进对方曲池穴。 顺势一抹,青sè利剑何等锋锐,立时把手臂自肘而下给卸了下来。三戒和尚惨叫一声,左手疾点封住右臂肩井等穴,止住鲜血奔涌,然后面如金纸,拾起断臂,不发一言地纵身离开。 三招!凶名极盛的三戒和尚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却连三招都没能支撑过去!坐在殿内不乏眼力好的名家,当下喝了声彩道:“好一招绕指柔剑!” 武当绕指柔剑,在江湖上声名外传,不少人却还是头一次亲见。齐齐感叹,原来竟是如此神妙,端地令人难防。 陈友谅脸sè发青,看看左右,心知这番前来的手下,再无超出三戒和尚身手,一个一个上去只能徒然给对方增添威名。当下再度止住传功长老,自己举步上前,对着仗剑傲立的柳蒙抱拳道:“柳八侠剑法无匹,但能堵得住天下好汉悠悠之口吗?” 看着对方不解神sè,陈友谅朗声一笑:“久闻武当派授徒极严,怎地却出了名夜窥女子闺房的无耻之人?!”…… 36.以侄弑叔.一剑封喉 PS:感谢“傲剑狂神”、“夕想朝阳”、“zhangyepiao”、“紫云酷”四位兄弟投送月票。。。哈哈。。。。。多谢大家。。 .. ..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作为武林中有头有脸的大派,各派门规都是极其严格,尤其是自诩道门正统的武当,别说欺辱妇女的yín邪之事,便是连逛青楼都不被允许。 而今却有武当弟子夜窥女子闺房? 讲此话之人乃是丐帮的八袋长老,自然不会信口雌黄,肯定是有真凭实据才在天下英雄面前透出。 宋远桥做为武当派实际掌门,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身形闪动,几步便窜到大殿门口,怒喝道:“我武当派虽宽厚为本,却也容不得人公然污蔑!你如此说法,可有证据!” 紧接着,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三人也先后冲出,个个面孔发黑,显然都是气得不轻。 陈友谅哈哈一笑,大声道:“何止夜窥闺房、无耻下流,便连以下犯上、不忠不义的事情,也一并做了!怎么,你武当派莫非不敢承认?” 俞莲舟平素最是稳重,这时也是免不了目露寒光,暗动杀机,沉声问道:“拿出证据来!否则,休怪我武当派出手无情!” 被对方话语中的杀机逼得一窒,陈友谅面sè微变了变。旋即道:“俞二侠想要证据?好啊!听说宋掌门的独生爱子是名少年英杰,可否请出来让大伙认识认识?” 宋青书?宋远桥、俞莲舟等人都是一怔。柳蒙却心叫不妙,想是这陈友谅见得投毒没能奏效,要使出壁虎断尾的伎俩,抛弃宋青书换回丐帮今rì丢失的名誉。 当机立断,柳蒙开口拦住陈友谅的话头道:“我正要问你,青书回山时在路上被宵小暗算,身中蝮蛇剧毒,可与丐帮有关!?” 只好倒打一耙了,就说宋青书被丐帮暗算,至于什么偷窥弑叔下毒等事一律不承认,全是丐帮见事情败漏血口喷人。毕竟,武当派名誉最为重要,其它的事,等私下里再与几位师兄处理吧。 听得柳蒙这样说,宋远桥等人更是奇怪,但多年的江湖经验,都是明白这位八师弟绝不会无的放矢。当即默不出声,等待丐帮这位八袋长老如何应对。 陈友谅不防武当派竟会这等强词夺理反咬一口,一时有些激动,只觉冤屈无比,‘你武当派怎么可以跟我学着不讲理呢?’ 怒道:“以侄弑叔,欺师灭祖,全是武当宋青书宋少侠所为,与我丐帮有何关联!” 宋远桥几人身躯一震,脑子里宛如道炸雷响起,都是勃然变sè。宋远桥道:“你……你说什么!?”心情激动之下,竟语带颤抖。 陈友谅道:“敢问武当莫七侠可好?”宋远桥更是激动,道:“七弟或有要事耽搁,还未回山。”陈友谅哈哈大笑两声,猛地停住,大喝道:“怕是再也回不来啦!问问你的好儿子罢!” “什么!?”众人齐齐惊呼,宋远桥更是身体一个踉跄,幸亏柳蒙在旁一把扶住。俞莲舟紧张问道:“你说七弟……七弟他怎么了?” 身影一闪,张三丰也按捺不住地奔了出来,语带仓惶道:“这位朋友能否详告?” 看到从殿内一下涌出众多高手,包括明教的张无忌、杨逍、韦一笑等都在内,陈友谅明白今rì若要强拼绝讨不了好,当下也豁出去了,道:“宋少侠那rì在保定,夜间去偷窥峨嵋派周姑娘卧室,意图不轨,不巧被莫七侠撞见,一路追到石岗,却被宋少侠施以重手暗算。等我帮弟子察觉时,莫七侠他已经归天了!” 犹如晴天霹雳,陈友谅这番话将众人都是震住,一时间偌大的广场竟死一般寂静。 张松溪双目泛红,颤声道:“你敢对天发誓,此事为真?”陈友谅毫不犹豫,单手指天,发誓道:“我陈友谅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在此对天发誓,宋青书弑叔一事千真万确,如有半句不对,叫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俞莲舟泪流满面,转头对柳蒙道:“八弟,青书呢?你把他藏到哪儿了?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他大逆不道?” 柳蒙低下头沉默不语,无形中已是默认。张松溪心思敏捷,问道:“八弟你什么时候发觉的不妥?是不是青书回山又做了什么?” 眼见武当派声誉即将被宋青书这逆子断送,柳蒙只能悲叹一声,抬头道:“青书意图在酒菜里下毒,被我命灵虚子看管了起来。” “下毒?”张松溪低呼一声,脸sè苍白无血。而宋远桥双目含泪,惨笑道:“青书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是吗?我宋远桥养的好儿子啊!” 殷梨亭悲号一声,转身就走,几个纵跃便奔进了后院,片刻后手中提着一人急速赶回。将手中之人狠狠掷在地上,殷梨亭带着哭声喝斥:“青书!你说!你真的害死了你七叔吗?” 这人面白唇红,貌如潘安,正是陈友谅口中大逆不道的宋青书。 宋青书抬眼环顾,见得太师父、父亲、俞二叔等都是目含泪水,显然是自己弑叔一事败露。再回头看到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陈友谅正面带狠sè地望着自己,仿佛愤怒于自己投毒失手。 瞬时间,宋青书过去想不通的种种,一下都清晰明了起来。心道:原来我名声清白,走到哪里人家不敬佩一句宋少侠,却在认识他之后,祸事连连,成了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这一切,不都是他赐予的吗? 当下宋青书目瞪下方,怒叫道:“陈友谅!你花言巧语,逼迫于我。那一晚我给莫七叔追上了,敌他不过,我败坏武当派门风,死在他的手下,也就一了百了,谁要你出手相助?我是中了你的诡计,以致身败名裂,难以自拔!“ “你又让我回山在饭中下蒙汗药,要迷倒太师父和我父亲及各位师叔,你自己带着手下攻山,妄图以此要挟明教张无忌,听你丐帮号令。谁料你心地歹毒,给我的竟是剧毒!” 听完宋青书含愤所说的话语,大伙儿都已经明白。宋青书以侄弑叔、欺师灭祖全是真的,而这中间丐帮多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忽地身影一闪,宋远桥窜到宋青书跟前,举手就是狠狠地一个耳光,流泪道:“逆子!我杀了你给七弟申冤!”说着抬掌就望宋青书脑袋拍去。 柳蒙手快,赶紧窜过去架住,低声劝道:“大师哥,青书也是受jiān人窜梭,清理门户一事过后在说,眼下处理丐帮来犯才是大事。” 张松溪擦了下泪水,应道:“八弟所说有理,大哥先忍得一忍。”又转身对暗自垂泪的张三丰道:“师父,请您老人家先回去歇息,这里自有弟子们处理干净。” 说着让清风明月上前,扶张真人回后山小院歇息。 然后,张松溪目露滔天怒火,命令道:“将这逆子带下去!”接着冲陈友谅道:“多谢你处心积虑地赶来相告,武当派门户有变,毋须你等cāo心!现下咱们说说你丐帮意yù何为?” 殷梨亭从武当弟子手中要过柄长剑,纵身一跃到了陈友谅身前,恨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向武当派讨个公道吗?来吧!我给你个公道!” 陈友谅如何敢与名满天下的武当殷六侠单挑,这边传功长老赶紧上前,道:“殷六侠,让老夫领教你的剑法罢!”殷梨亭并不答话,手中长剑一抖,已经使出柔云剑法刺了过去。 张松溪知道对方有备而来,若不趁机将其气焰打压下去,如果群殴起来,先不说死伤,便是这紫霄宫也得夷为平地。当即和俞莲舟、柳蒙各打眼sè,自己上前一步道:“张松溪敬请赐教,哪位先来?” 这边柳蒙也迈步上前,紧盯陈友谅不客气道:“陈长老,敢不敢与在下一战?!” 丐帮掌钵龙头闪出,与张松溪拳脚相加斗在了一起,而陈友谅面sè发青,犹豫片刻,终拒绝道:“柳八侠剑法高超,本长老自知不是敌手。”说完一抬手,貌似周仓的掌棒龙头走出,喝道:“顾某不才,再请柳八侠赐教!” 手下败将也敢在来应战?柳蒙稍想一下,明白对方心存死志,想要以命换命,当即脸现冷笑,手中青sè利剑一提,道:“请!” 这次柳蒙决意开杀,哪里还会再手下容情,雁行功忽地发动,不等对方铁棒砸下,剑光忽地一闪,已是用沧海一粟瞬发即中! 一剑封喉! 观战的双方甚至还没能看清,柳蒙就已收剑回身。掌棒龙头一手捂住咽喉,挣扎着走上两步,魁梧身躯摇晃几下后轰然倒地。 这一剑竟如此犀利? “啊”地惊呼这才响起。不同的是,站在大殿台上的群豪都是惊叹,而站在广场上的众人全是面如死灰。 “陈长老,敢不敢与在下一战?” 连一个字都没变,柳蒙眼露杀气,又冲面sè发青的陈友谅邀战。 陈友谅的身手比之掌棒龙头还要不如,接受对方的邀战,岂不是等于送死?但大庭广众之下,对方一再相邀,如果还要退缩不应,陈友谅还有何脸面继续领袖群丐? 一时间,广场上众人目光都是聚到陈友谅身上,但见他脸sè青白交替,就是不开口应战,不由都是灰心丧气。当即几名脾气暴躁的高手已经冷哼出声,转身脱离了人群,施起轻功自行下山。 柳蒙却已然保持着压力,杀气直冒地盯着陈友谅。心中却清楚万分:自己修习九yīn镇岳决后武功又增,除非成昆亲至,否则对方这伙jiān邪宵小,无一人可挡住自己的一剑封喉! 。 。(未完待续。) 37.怒杀友谅.仗势逼人 ps:感谢“不懂也别问”、“c39618”的重金打赏...感谢“asd300”、“雪云韬”、“非凡语”等众位兄弟的月票。。多谢啦! .. ..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不知怎地,柳蒙心头忽然冒出这一句诗词,眼瞧着无人敢出来应战,颇有些不胜感慨的意味。 那边,殷梨亭与传功长老都是剑法超绝,以快打快,利刃破空的尖啸声极为密集。殷梨亭久战不耐,忽地剑尖一转,展开最擅长的神门十三剑,剑剑不离对方手腕神门穴。到得第九剑,丐帮传功长老终未挡开,低呼一声,手中长剑撒手掉落,神门穴已然中剑。 张松溪则与掌钵龙头赤手相搏,一套绵掌打得舒展如绵,连而不断。几招过后,忽地抽了个空子,运足纯阳无极功一掌拍出,把对方两臂震开,然后趁中门大开之际,身形猛欺,右手捏拳成啄,使出“三十九桥齐点头”,一击即中,一中即收,将对方关元穴点住。 先后击败对手,张松溪和殷梨亭并不罢休,一齐喝道:“不服者尽管再来!” 被人都欺上了紫霄宫,便是泥塑的也得上火三分,何况一向受人景仰的武当八侠? 陈友谅眼见今日绝讨不得好,心里已萌退意,眼光滴溜溜一转,故作豪迈道:“武当绝学厉害,在江湖上大家都是公认的。我丐帮却有一样普普通通的打狗阵法,不知张四侠和殷六侠哪位愿意一试?” 他打的主意便是利用打狗阵法捞回一场面子,然后借此下台,向武当派道个歉,换取全身而退。在形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也不算丢人。 可柳蒙岂能放过他? 当下阻住殷梨亭和张松溪的跃跃欲试,冷眼看着人群中冲出二十余名手持打狗棍的乞丐。排成圈坐在地上,棍头点地哼唱起了莲花落。 打狗阵法?柳蒙眼底不屑神色极浓,故意朗声道:“谷虚子!你带六位师弟去把这群叫花子打发了吧!” 你丐帮用二十四名五袋弟子组成打狗阵,那我便用七名三代弟子以真武七截阵破你!正好,在群豪面前显露下武当派的真实战力,看谁还敢在不开眼。 静立广场左侧的谷虚子诺地领令,然后长剑一挥,自带了队弟子组成真武七截阵,宛若一条蝎尾,猛地钉进了打狗阵中。 谷虚子等三代弟子。近一年来操练甚严,每一个的身手放在江湖上,都堪比二流高手的水准。而真武七截阵原本是由真武大帝座下龟蛇二将而触机创制,张三丰将其传给七名弟子,让每名弟子各使一套武功,犹如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威力乃属天下绝伦。 但三、四代弟子们武功有限,根本达不到每人各施一套武功的要求。因此张三丰汇同七名弟子又详加改进,以九宫连环剑和连环夺命剑、柔云剑法等弟子必修剑法为本。修改成真武七截剑阵,威力虽不如原版,却也非同小可。 但见剑光霍霍,七名蓝袍黑带头挽道鬃的武当弟子。每人分使不同剑招,或防守或进攻,或追击或诱敌,进退迅速、变化多端。便如一群猛虎欺入羊群。主攻的两名弟子长剑纵横,几招之下就有丐帮帮众中剑倒地。 对于阵法来说,每少一个布阵之人。威力便会小上一分。二十四人的打狗阵法被刺倒六人后,就已经布不成型,而武当的真武七截阵越发犀利,于是,在短短一盏热茶的时间里,丐帮打狗阵便已告破。 没想到武当派阵法威力如此之大,就连普通弟子的武功也非同一般。不提群豪们在心中各自思量,重新估计武当派的实力。陈友谅等丐帮众人的脸色灰暗得如同乌云压城,直如死了亲爹一般的难过。 柳蒙借机大肆打压道:“陈长老是否后悔了?胁迫青书来投毒欺师灭祖,是不是你的主意?”陈友谅辩解道:“你们武当派自己的事情,跟我丐帮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贵派不愿别人插手,那我们告辞就是了,多有打扰!” 柳蒙与张松溪几乎异口同声喝道:“慢着!” 与此同时,静立在广场两侧的弟子们齐刷刷抽出长剑,发出“呛”地声响,顿时间,剑气冲霄而起,把拥挤在广场上的群丐们惊地哎呦乱叫。 看到陈友谅脸色阴沉的仿若滴水,柳蒙厉声道:“我武当派可不是客栈饭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你个选择!你自挖双目,或者跪下冲三清道尊叩三个响头,你丐帮才能安全下得武当山,否则!我让你们今日血染武当!” 不等丐帮众人有何反应,柳蒙转身冲张无忌道:“无忌!”张无忌立刻点头,示意明白兄长心意,然后对站立身后的五行旗掌旗使下令道:“发信号通知锐金旗、烈火旗堵住下山通道,凡有擅自下山者立即轰杀!” 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和烈火旗掌旗使辛然立时冲天上打出信号烟花,片刻之后,山下响起隆隆炮声,以作回应。 明教众位高手则各亮兵刃,从殿前台阶跃下,慢慢向前逼去。而三清殿左侧一声清叱,峨嵋派众位女弟子长剑遥指,也列成九宫剑阵遥相呼应,当先一人身材高挑,面貌极美,正是新任掌门周芷若。 看到对方如此威势,陈友谅此刻额头冷汗冒出,心里快速计算着得失。 撕破脸皮动手。刚刚见识到厉害的武当六侠不说,光是明教的众位魔头就够己方喝上一壶。何况那武当剑阵玄奥犀利,七名弟子就破了己方二十四人打狗阵,瞧对方两侧得有数百人之多,自己又有多少五袋弟子呢? 下令撤退。对方肯定会趁机追杀,而且山下还有明教的两旗教众截杀,这次带来的千名手下不知得死上多少。损失太重,又没达到目的,师父成昆必轻饶不了自己。 就此认栽呢?对方提出要自己自剐双目。那是万万不能的,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下跪叩头,岂不是比死还要难上万分? 一名八袋长老愤然呼道:“柳八侠休要欺人太甚!我丐帮都是铁血好汉,岂会怕死!”这声怒喝,到也获得了不少人赞同,当即各举兵刃,就要与武当决一死战。 但更多的人心底有小算盘,都学了缩头鸵鸟,有意无意地开始退后。与前面热血沸腾的人群悄然拉开了距离。 张松溪看得清楚,当机立断,喝道:“不愿与武当为敌的好汉,只要放下手中兵器,便可自行下山!” 这话一放出,引得群丐们一阵慌乱。而混杂在其中的江湖散人们更是不堪,一名粗豪大汉大声叫道:“陈长老,是战是和,你发句话!” 陈友谅脸色通红。一个“战”字硬生生憋在嘴中,就是吐不出来。 见他这等反应,那粗豪大汉呸了一声,冲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然后将手中厚背砍刀愤愤扔在地上,对着三清殿方向一抱拳,道:“鲁某眼睛瞎了,惊扰到道尊。恕罪则个!”说完直接分开人群,径自下山。 有了粗豪大汉的带头,众多跟风而来的江湖汉子齐齐扔下兵器。掉头就走,有的临走还不忘冲陈友谅狠狠地吐上一口唾沫。 转瞬间,近千人的阵势便走掉了一半,剩下五百来名铁杆帮众,也都是羞愤欲死,哪里还有什么可战的勇气。 大局已定!张松溪与柳蒙对视一眼,眼中杀机都毫不掩饰。 纵虎归山?笑话! 被人都欺到门口,还把欺师灭祖的丢人之事宣扬得人人皆知,武当派今日所受耻辱是开派以来最重!要是再放对方安然离开,那武当派以后也不用再混了! 当即张松溪舌绽春雷,喝道:“陈友谅!战还是降!?” 陈友谅转身看了看留下的群丐,本性发作,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昔年韩信能受胯下之辱,我陈友谅便受不得吗? 当即嘴唇抖动,憋了几憋,终颓然道:“谅今日鲁莽,惊扰三清道尊,万死不辞!但……”没等说完,群丐已是哗然。 柳蒙根本就没打算让陈友谅活着离开,当下拦住话头,大喝道:“既知罪,纳命来!”说着身影疾闪,已是直扑向了陈友谅。 一道剑光瞬闪即逝,璀璨无匹。有血花飞溅,陈友谅最后一句终未能说出口,带着满心的不甘和壮志未酬,踉跄两下后才摔倒死去。 又是一剑穿心。武当柳八侠的剑法轻功竟高绝至此,刚才想要拼死一战的丐帮高手不禁脖颈发寒。 这就动手开杀吗?谷虚子跃跃欲试,眼光期盼地看向柳蒙。而明教那边的韦一笑早已迫不及待,一条猩红长舌不时伸出舔舐,满眼都是虐血颜色。 便在一触即发时,宋远桥忽然开声道:“首恶已除,胁从不究。我武当宽厚为本,不愿多造杀孽,你们将兵刃留下,下山去吧!” 杀一个就了结?柳蒙一怔,与张松溪又是互视一眼,都有些不甘,但大师兄已然发话,只能遵从。 看着群丐默然地将棍棒等兵器丢下,大队离开,柳蒙心中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假如宋青书投毒成功,陈友谅与丐帮众人可会放过自己等人? 假如陈友谅不在开始时就心存侥幸,而是仗人多势众直接攻袭,自己一方虽高手多些,但乱战之下,又能顾得上谁?众位弟子必遭屠戮,紫霄宫必被夷为平地,就连胜负也难以说定。 杨逍忽地靠了过来,冲柳蒙暗暗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意思让守在山下的明教锐金烈火两旗动手,一了百了,免得再起祸端。 。 38.清理门户.我本腹黑 .. .. 柳蒙犹豫了。 近千条人命,全在自己一念之间。这可不是异族鞑子,说杀就杀。 恰在这时,张松溪缓缓从身边走过,仿佛无意地嘀咕道:“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对啊!摩拳擦掌地上山来要夷平武当,结果形势不如人就想全身而退,啥都没受惩罚,天下间还有这等好事?!既然选择了上山,不伦是主观还是胁从,就必须接受惩治! 这个世界人命不如狗,可没有一句“咱是农村人,啥都不懂”就妄想脱罪的事! 到底是浑名智多星的张松溪张四侠啊! 轻一笑,柳蒙表情非常阳光,低声道:“留根指头吧。” 目送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带着五位掌旗使施展轻功追了下去,柳蒙转过身让谷虚子带着众弟子们收拾广场。而俞莲舟也强作欢笑,请出来助阵的群豪们重回大厅就坐。 武当派摊上这么大的事情,前来祝贺的群豪们都是识趣之人,哪里还能多停留,当下纷纷推脱有事告辞。 明教众位已先行下山,张无忌身份特殊,被俞莲舟留了下来。峨嵋派周芷若也上前告别,却被柳蒙阻住,道:“芷若,你暂且别走,让静慧师太先带大家去青羊宫歇息,等拜过了初五财神再回峨眉吧。” 公然这么亲切地称呼,周芷若脸色唰地飞红,螓首低垂,蚊子般地应了声,自去吩咐静慧等峨眉弟子。 而俞莲舟与张松溪几人神色奇怪,对视一眼,都是摇头。山上已经有了个弃暗投明的鞑子郡主,怎么八弟又让这峨眉周掌门也留下呢?没想到八弟真和五弟一般,都是多情种子。 忽然想起宋青书正是贪恋这位周掌门的美色。才被陈友谅下套逼迫,致有以侄弑叔、欺师灭祖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由神情悲愤,咬牙切齿,对放过丐帮众人后悔不已。 …………. 后山竹林小院,屋内灯火昏暗。张三丰须发皆白,坐在蒲团上,闭目不动。 一日间从大喜到大悲,纵便其武功盖世,也是禁受不住心情的大起大落。容颜仿佛又见苍老许多。 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柳蒙。武当派第二代余下的六名大弟子,束手站立两旁。神色均万分悲切。 清风明月俩道童伺立在太师父张真人后面,一拿太玄拂尘,一捧真武宝剑,大气也不敢出。而张无忌跪坐在张三丰下首,脸上全是泪痕,不时还抽搐哽咽几声。 半响,张三丰白眉抖动,轻声吩咐道:“将青书带上来。”俞莲舟应声道:“灵虚!将宋青书押上来!” 烛火轻摇,门外等候的灵虚子、谷虚子、清虚子、玄虚子四位第三代的大弟子应声而入。每人各执着宋青书的胳膊或腿脚,将他抬进后重重地扔到地上。 宋远桥悲号一声,冲过去狠狠一耳光抽上,哭道:“逆子!你心肠竟如此狠毒。你七叔有多疼你?!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张松溪急步上前,将宋远桥架开,眼底泪花滚动,低声劝慰道:“大哥莫太伤心。一切均由恩师裁决。”殷梨亭则泪流满面,发狠道:“以侄弑叔、欺师灭祖,万死不足赎其罪!师父。您老人家说句话啊!” 张三丰长叹一声,其中心酸令人禁不住地难过。左手指尖一弹,一缕指风飞过,将瘫倒地上的宋青书哑穴解开。然后轻声问道:“青书,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宋青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道:“青书十恶不赦,弑叔叛派大罪难脱,请太师父赐孩儿一死罢!让孩儿去九泉之下向七叔当面赔罪。” 听得宋青书如此哭嚎,宋远桥俞莲舟等人都是泪作磅礴,痛哭一团。柳蒙则假意抹了几下泪水,心里快速琢磨,师父张三丰性格淳厚,会不会念及一时慈孝,让宋青书脱掉死罪? 张三丰幽幽叹了声,道:“痴儿休哭,人活不过百年,早晚有这一遭,声谷只是早我们一步。”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几不成声。 过得一会,等平复了心情。张三丰又道:“青书,你今日罪无可恕,别怨太师父狠心。”说完,手指又弹,一道劲风直射宋青书额头,卜地轻响,已是穿出了个深洞。 “无忌,你去送你青书大哥一程。”张三丰亲手惩治了最疼爱的徒孙,已是心力交瘁,当下让张无忌将宋青书尸体搬走,择地安葬。 将宋青书所犯罪恶,列于碑上,置于三清殿一侧让众弟子警示。并传讯武林,将清理门户一事详尽传告,揭露丐帮用心险恶。等等后事,则由张松溪操作。 而柳蒙得获一会清闲,惦记着赵敏和杨不悔做伴还没吃东西,便去厨房拿了些馒头肉菜的,抽身来到殷梨亭婚房所在小院,给两人送吃的。 外面的动乱,赵敏与杨不悔两女早已耳闻。当下柳蒙简单讲了几句,说起宋青书因为以侄弑叔被张真人惩治,赵敏忽地嘻嘻一笑,满面怪异神色。 柳蒙有些不满道:“怎么啦?有话直说好了。”赵敏瞧了眼新嫁妇打扮的杨不悔,轻笑道:“没有啊,嗯!这粉蒸肉真好吃,相公,明天咱们在吃这个好不好?” 柳蒙脸色沉了下来,忽地伸手揽住赵敏,在其娇嗔的挣扎中把她抱到院子里。 “你是不是以为师父手下容情,并未致宋青书于死地?”柳蒙脸带薄怒,责问起赵敏。后者一副娇羞模样,点点头道:“宋青书可是宋大侠的独生子,也是你们师兄弟几个唯一的传人。我虽是蛮夷,却也懂罪不及亲,张真人就舍得?” 冷哼一声,柳蒙不愿就这个事情讨论,当下禄山之爪伸出,在赵敏那饱胀的胸部捏了一把,道:“殷六哥今晚上要刻碑,你去陪六嫂吧。明个再好好惩罚你乱语之罪。” 缓慢走在冷清的山顶,柳蒙心底的忧虑被赵敏那番话彻底地勾了起来。迟疑一会,终叹了口气,掉头奔后山松林窜去。 武当弟子们不幸去世后,都被埋葬在此处,与松涛为伴,赏清风夜景。 刚到松林外,忽然间,前方似有黑影一闪,柳蒙身形猛停,隐身在一棵矮树后。只见一道矫健人影从松林里缓缓走出,左右顾盼下,展开轻功几下纵跃便消失在山后。 张松溪?四师兄他来这里干什么?柳蒙愣怔了下,忽地心中犯堵。难道他也怀疑师父手下容情? 默默站立片刻,柳蒙已经失去了探查的心情。为自己怀疑师父的举动羞愧不已。当下很是落寞地往回走去,刚至紫霄宫,却见前方一道窈窕身姿闪出,冲自己轻声叫道:“柳大哥,你也在生我的气嘛?” 这窈窕美貌的女子,却是峨嵋派新任掌门周芷若。因为着恼宋青书是贪恋她美色才犯下如此大错,宋元桥与殷梨亭几位在布置灵堂时,都对周芷若不冷不热,使得她心里难过无比。 竟然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莫七侠吗?周芷若越想越是不安,这才出来想找柳蒙解释几句。 柳蒙听得周芷若语含无助,看着她面容娇怯,心里怜惜之意大增。当即走上前,将她轻轻拥住,俯首在耳边道:“青书死有余辜,谁也怨不得。芷若你无须自责。” 说完后,鼻间嗅得对方淡雅的处子幽香,又见其耳垂白嫩精致,忍不住轻吻了一下,换来周芷若娇躯紧绷,随后软软地瘫倒在自己怀中。 今日的大起大伏,柳蒙精神高度紧张,这时佳人软玉温香在抱,哪里还憋得住。当下轻轻俯首,密吻如雨点,落在周芷若洁白无瑕的面庞上,直到含住那花瓣般的芳香双唇,尽情亲吻。完全不顾对方已是一派掌门之尊。 。 39.芷若掌门.再赴少林 ps:竟然忘记了更新........罪过啊罪过,忏悔啊忏悔....... .. .. 低低地发出一声娇吟,周芷若被吻得全身发软,禁不住伸出一双玉臂揽着对方粗壮的脖子,好使自己不至瘫倒在地。 柳蒙表现的有些贪婪,把周芷若紧紧地搂在怀中,怪手捉住两片挺翘多肉的香臀,狠狠揉弄着。等得对方受不住低叫时,粗舌一勾,便从她口中把条香滑小舌捉住,吸到自己的嘴里仔细品尝。 蓬勃欲发。胯下的凶器已经傲然挺立,极力想挣脱布料的束缚,冲向那诱人至死之处。而两人身体紧贴,周芷若的小腹挤压着霸气巨物,完全感受到对方的庞大和坚硬,脑海里一片混乱,一颗心儿不知飞往了哪里。 “柳……柳大哥,我接掌门了,不能……这样啦。”趁着换气的功夫,周芷若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峨嵋派有条奇异规矩,掌门人未婚前必须是处子之身,周芷若当然明白其中厉害,因此哪怕身子被挑弄得火热,也不敢跨越雷池。 柳蒙低哼一声,算是回应。但一只怪手却游移到对方的饱满胸部,又捏又揉地丈量起来。 峨嵋派掌门又如何?咱当初没吃了你,就是想着等你做了掌门后,再来给你峨眉破身。这会还留着不吃,岂不是要做那禽兽不如? 一日的紧张,使得柳蒙如今气血奔涌,早就不愿再计较什么后果,当下把周芷若横抱在怀,柳蒙展开身法,直接走墙头翻进,疾速窜到自己所住的大屋里。接着把门一关,床帐放下。顿时一室皆春。 周芷若的肌肤异常滑腻,摸上去暖暖的很是受用。尤其是身上那股如兰似芷的幽幽香气,更能让人破坏**百倍窜升。 翻身趴在床上,周芷若羞惭得全身冒火,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只觉柳大哥一双怪手从自己光洁背部直划而下,顺着凹沟直接探到了自己的私密花房。 “啊”禁不住地惊呼,全身一下子绷紧,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周芷若檀口微张。被那从未感受过的快感竟刺激得一阵颤粟。 柳蒙抽出手指,见得上面湿润粘滑,便挺枪上马,从后面优美的弧度间,缓缓刺入。 “痛……”周芷若只叫了一声后,便羞地把整个螓首埋在床单上,随着身体的律动唔唔低叫,仿佛抗议着自己被刺穿被撕裂。 淫秽的气味弥漫,柳蒙极尽温柔。浅浅深深地钻探着,旋磨着,直到把身下佳人送上快乐的巅峰。自己这才将瘫软如泥的周芷若扶正身躯,架起两条白腻**。重新把凶器入港,一下快过一下地挺动起来。 燕子掠水,雄鹰搏兔,黑龙闹海。山崩地裂。 待得风停雨歇,已是大汗淋漓,畅快无比。 又温存缠绵一会。柳蒙将依然全身通红的周芷若着好衣袍,在她一再要求下,将其送回了青羊宫。 第二日凌晨,七侠莫声谷的灵棚已经搭好。师兄弟几个商量后,决定由俞莲舟和柳蒙带着灵车前去保定,将莫声谷遗骸运回武当。 于是,柳蒙和赵敏、周芷若分别打了个招呼后,便随着二师兄俞莲舟下山,带着队弟子赶着灵车,径往保定而去。 武当派门户蒙羞,发生大逆不道的事情,很短时间便传遍了武林。此时有认识武当派旗号的,见到俞二侠亲往,便都明白是起归遗骸。 等到了保定接回莫声谷遗骸后,回归路上不断接受相好武林人士拜祭,行程极慢,到山下老河口时已是一个半月的时间。 其时周芷若已经带着峨嵋派弟子离开,张无忌也与明教众人分赴各地,组织义军抗元事宜。于是偌大个武当山上,又仅剩百余弟子和几十名杂役道士,倍显冷清。 入土为安等等琐事自有张松溪等操办,柳蒙一回山后,全副心思都被少林派送来的请帖所占据。 请帖很简单,“敬请端阳佳节,聚会少林,与天下英雄樽酒共欢”。不过寥寥几句,但其中涵义柳蒙可是异常明白。 少林派的空闻、空智两位神僧联署,遍撒英雄帖,邀请天下各门派、各帮会的英雄好汉,于端午节齐集少林寺会商要事。至于这件要事自然是如何处置金毛狮王谢逊了。 屠狮大会。在《倚天屠龙记》一书中已到结尾,所有事情都将水落石出。 但由于自己的出手,周芷若并未得到倚天剑中所藏九阴真经,赵敏也没有被人冤枉。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头衔由谁取得,还真不好说。 可是毫无疑问,成昆心痛于爱徒陈友谅的死亡,必将变本加厉的对付武当和明教。到时那少林寺不亚于龙潭虎穴。自己须得细心谋划,认真应对,别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对了!柳蒙心中一动,想起关押谢逊的少林石洞,在原书中那也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不知道传送阵会不会安置在里面呢? 当即在晚上众师兄弟齐聚,就少林派送来英雄帖一事商议,柳蒙提出屠狮英雄会必然要参加,但也须防范那成昆趁各派空虚时遣人来袭。 张松溪也有此顾虑,一番沉吟后道:“八弟所提,不可不防,要不二哥带六弟和八弟前去少林,我陪大哥坐镇门派,这样两面兼顾,最为稳妥。” 宋远桥自从独子谋逆被清理门户后,便伤心不已,整日里茶饭不思,瘦了得有一圈。如独留他在山上坐镇确实不放心。 几兄弟又细细商议了少林派此举用意,最后都是担心少林别有目的。于是,议定了俞莲舟、殷梨亭、柳蒙师兄弟三人只带三队精锐弟子前去,这样有事发生时每人各照顾一队,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这时离端午节还有三个月,时间上很是充裕。张松溪提议大伙这短时间尽心教授,争取把众弟子们的身手再提升上一些。 柳蒙所擅长的只是剑法和轻功,当下便选了几名功底好的弟子,教授他们各种潜伏查探之术,准备当作斥候使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两月。 这日俞莲舟、殷梨亭、柳蒙三人拜别恩师张真人,带着精心挑选出的二十一名三、四代弟子,或乘马车或骑健马,一行人径往登封少林寺而去,准备参加那屠狮英雄会。 而赵敏前晚极尽曲意奉承,婉转承欢,甚至不惜以红润小嘴为君解忧,这才让爽歪歪的柳蒙答应,带她一同前去少林,参加近百年来唯一的一次英雄大会。 在端午前一日,一行车马到得少室山下,自有知客僧等候接引。赵敏扮作道童跟在柳蒙身后,一路赏景而上,很是兴奋。这是她第二次上少林寺,比起前次带大军过来围攻,自又心情不同。 进入山门后,便见少林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 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仇,处心积虑的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刀,痴心妄想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间有私人恩怨,要乘机作一了断;大多数却是为瞧热闹而来。 明教方面,自然是大举出动。教主张无忌率领光明左右使杨逍、范遥,并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和五散人等,带着锐金、烈火、巨木三旗,在少林寺外觅了块空地安营扎寨、 见到武当派到来,张无忌过来相请一同住下。俞莲舟也正有此意,好方便互相照应,当下便分占了明教的几座帐篷。 安顿好后,几人聚在一堂,互叙别情。杨逍先介绍了明教此次前来的力量,然后由张无忌带头,一起恳求,与武当派联手把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救出。 殷梨亭的岳丈杨逍出言恳求,加上谢逊又是已过世的五侠张翠山义兄,武当派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俞莲舟心中就有些意动,而柳蒙本就有此打算,稍一交换颜色,就自然地答应下来。 在武当派到来之前,明教已经去探过路子。 孰料到少林派方面竟出动了隐藏的三位渡字辈高僧,守在关押谢逊的石洞地牢前,这些日子已经击杀了不少意图劫牢的各路高手。便是张无忌这等身手,加上杨逍和殷天正,也未能闯过三位高僧所布下的金刚伏魔圈。 甚至于,白眉鹰王殷天正内力耗得油尽灯枯,含笑辞世。 听得少林派还有这等隐世高僧,俞莲舟和殷梨亭都是大吃一惊。特别是张无忌详细讲述了三位高僧的奇妙索法,说到须有两位身手高绝的高手与他一同出手,才能破掉这金刚伏魔圈。两人都是深思不语。 殷梨亭的身手与殷天正及杨逍相比,当在伯仲之间。俞莲舟或可稍胜半筹,但比起张无忌来说,仍然差上许多。 当今天下武林中,能超过张无忌的,可能只有武当张真人了。但他一百多岁的年纪,武学修为虽已炉火纯青,究竟年纪衰迈,若有失闪,又如何是好?俞莲舟与殷梨亭两人一齐摇头。 明教群豪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能请动张真人下山,这时见了,更是失望。思量来思量去,剩下能和张无忌武功相接近的,也仅有柳蒙一人啦。 。 。 40.英雄大会.丐帮寻仇 ps:感谢“不懂也别问”再次打赏........嘿嘿。 .. .. 大年三十当日,正值殷梨亭大婚,丐帮裹挟数千江湖人士妄图冲击武当。柳蒙于三清殿前阻住来敌,将丐帮掌棒龙头一剑封喉,震慑住来袭千名高手,最后无人敢接其邀战,一时威风无俩。 在山上的群豪回去后互相传颂,使得柳八侠名声极劲。有好事者送了个外号叫“一剑当千”,借此讽刺丐帮宵小作为。 当即众人眼光一起转向静坐不语的柳蒙。 柳蒙轻点点头,一双黑眉如剑般微挑,道:“我去和无忌一起试试。” 也只能说去试试。渡厄、渡难、渡劫三位高僧武功已臻化境,又有奇妙阵法相辅,自己和张无忌究竟能否一战而胜,还真没有多大把握。 这时的少林派多半已为成昆控制,按照原书里少林派的安排,先举行英雄大会,以屠龙刀和谢逊作饵,诱得天下群雄互相残杀。而明教为救谢逊必得拿命相搏,更与天下英雄站在对立位置。 待到明教张无忌夺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必然已是元气大伤。然后少林派再以三位隐世高僧出手,将张无忌打伤或击毙,接着再号召天下群雄群起攻之,明教将彻底覆亡。 成昆的这种布置,最是阴险毒辣。自己必须从一开始就和张无忌两人联手,分担压力,千万不能引起群雄混战,保持最终获胜后还有一战之力,来应对少林渡字辈高僧。 而成昆假扮的圆真和尚定然隐藏在少林群僧中,只要一有发现,必须和张无忌立施狠手,这样才能破解少林派随之而来的反扑。 前来少林寺的路上。柳蒙就在心中想过无数种可能,这时结合明教打探来的消息,确定下最佳应变法子。 于是众人仔细商议,将一切可能全都想了个遍,定下次日英雄大会开后,由明教光明左使杨逍居中指挥调度,柳蒙和张无忌再展绝艺震慑群雄,彻底破除少林派的阴谋诡计! 次日黎明,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各路豪杰络绎不绝。名门大派中,昆仑、华山、崆峒等派也先后而至。独峨嵋派无人前来。 午时将至,寺中知客僧肃请群雄来到山右的一片大广场上。那本是寺僧种菜的数百亩菜园,这时已然压平,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随着知客僧引导入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 经过武当山丐帮来袭一役后,武当派与明教互为盟友之事已天下皆知,因此俞莲舟毫不避违,带着武当弟子们与明教占了左侧一座大木棚,静待大会召开。 百年来武林第一大盛会。许多向来极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山林隐逸,这时也纷纷现身。明教彭莹玉见识不凡,将各路群豪来历擅长等一一讲解给大伙儿听知。而杨逍、俞莲舟等持重之人见得与会群雄已达五千,其中多半是为屠龙刀而来。都是眉头深锁,暗自担心呆会的争执。 众宾客坐定后,少林派群僧分批走出,按着圆、慧、法、相、庄等辈分。来到每座木棚前与群雄见礼。最后是空智神僧,身后跟着达摩堂九老僧。 空智神僧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荣。只是敝寺方丈师兄突患急病,无缘得会诸位英雄,特命老衲向大伙郑重致歉。” 少林派方丈空闻神僧竟患了急病?武当与明教这方早认定少林必有阴谋,哪会相信空智所说。内功深厚之人岂是说得病就得病的?多半是成昆已经动手,挟制方丈来号令少林群僧。 只听空智又道:“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专,恭请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处置之策。”他本来生得愁眉苦脸,这时说话更是没精打采,说毕便即合十退下。 这时群雄议论纷纷,东南角一名魁梧老者站出,洪声道:“谢逊贼子作恶多端,今日既是屠狮英雄大会,不如将这谢逊凌迟处死,每人吃他一口肉,饮他一口血,替无辜死在他手下的朋友们报仇,岂不痛快?” 听得这老者如此说法,周围有亲人朋友死与谢逊之手的,立时都出声附和。柳蒙放眼望去,足有数百人之多。 彭莹玉道:“这人是山东夏胄,其兄长死于谢法王之手。” 当下说不得和周颠两人脾气暴躁,就要起身喝斥,却被杨逍压下,让大家静待其变。 忽然间,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谢逊是明教的护教法王,少林派若不是顾虑遭到明教报复,何必邀大伙儿来商议?我说夏大哥啊,你有点老胡涂啦,做兄弟的劝你一句,瞧瞧左面,天下第一大教和天下第一道派合盟一处,你能得罪的起谁啊?” 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但传在众人耳中,仍是清清楚楚。于是群豪们的目光一起向左看,果见蓝袍黑带的武当弟子们和白衣红巾的明教教众坐在一起。 夏胄大声道:“是人称醉不死的司徒兄弟吗?老夫兄长惨死与谢逊狗贼之手,少林派不敢动他,老夫可不怕!少林高僧们,尽管将他牵来,老夫一刀将他宰了,什么明教什么武当都来找老夫好了!” 这夏胄与兄长感情极深,二十多年来无日不思替兄长报仇雪恨,这时情绪激动,哪还管什么明教和武当名头响亮,便是自己立刻死了也是值得。 那道阴恻恻声音又起,说道:“夏老哥真是糊涂!武林中人人皆知,屠龙宝刀在谢逊手里,少林派既得谢逊,如何会放过宝刀?人家这次英雄大会,杀谢逊是副,扬刀立威才是主。空智大师,我看您还是把屠龙宝刀捧出来,让大伙儿瞻仰瞻仰,反正你少林派几百年来一直是武林头位,便是承你做武林至尊也没什么问题。” 空智默然,在群雄鼓噪下,半响方缓缓道:“屠龙刀不在本寺,老衲一生之中从未听过有这把刀,更从未见过这把刀。” 大伙一听,那还了得,立刻议论纷纷。原本都以为此次英雄大会与这把屠龙宝刀有莫大干系,谁料少林派竟会当众否认。 空智后面跟着九位身披红袈裟的达摩堂老僧,其中一位上前两步,待群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后,朗声道:“屠龙刀本在谢逊手中,但敝派擒到他之时,那刀却不在他身边。今日英雄盛会,一来是商酌如何处置谢逊,二来是向众家英雄打听那屠龙刀的下落。哪一位得知音讯的,还请明言。” 屠龙刀当然不在谢逊身上了。柳蒙嘴角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蔑笑。倚天剑与屠龙刀都被自己给咔嚓砍断啦,如今已是四截废铁,天下再无什么屠龙宝刀。至于武林至尊,嘿嘿………… 便在这当口,一名知客僧大声宣报:“丐帮史帮主,率诸位长老到!” 丐帮来了!柳蒙放眼瞧去,只见史火龙身着锦袍,大腹便便,带着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掌钵龙头及数十位八袋长老,在数百名衣衫褴褛帮众簇拥下,走了进来。 现今的丐帮,已与武当派成为大敌。那日群丐弃兵刃认输,下山后却被明教五行旗拦住,一番冲突后,六七百名帮众人人被斩去根尾指。武林中有人借此嘲笑,曰丐帮这下和前代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看齐了,干脆改名叫九指帮算了。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木棚已满,丐帮众人自找了块空地坐下,抬头见得武当派与明教就在对面,不由都是眼露怨毒,狠狠瞪了过去。 这边柳蒙、俞莲舟、杨逍等人见丐帮众人面带悲愤,有些帮众身背布袋里更是蠢蠢欲动,当即都吩咐下去,小心丐帮放毒物暗算。 只见众乞丐坐定,那名传功长老走到场中,冲四周一抱拳,朗声道:“英雄大会,来的都是各路英雄,原本我丐帮是没资格来参加的。今日众位叫花子们厚着脸皮前来,只为了在天下英雄面前讨还个公道!” 说完,传功长老呼喝一声,一队帮众走到场中,齐伸右手亮出,但见每人的尾指均短了一截。 传功长老转向武当派方向,悲愤喝道:“武当派自诩名门正派,却言而无信,先用计骗得我丐帮弟兄弃兵认输,接着却又在山下埋伏,以众欺寡,将我四百余弟兄尽数截去尾指!” “你武当派欺世盗名!自家门户不静,却诬赖我丐帮窜梭,还杀我数位长老!咱们穷叫花子命贱,但热血仍在,今日在天下英雄面前讨个说法,武当派本事大,尽管将叫花子们都打杀了吧!” 当着英雄大会的时机,故作可怜,来挑起群雄们的同情之心,好把矛头对准武当和明教。不用猜,这定是成昆背后指使。 柳蒙与杨逍等人交换了下意见。然后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缓缓走到场中丐帮传功长老的身前,柳蒙抽出腰间的青色利剑,伸手搭住剑尖,猛地将剑身掰弯。冷冷道:“从你们丐帮蓄谋不轨,聚众登上武当山那一刻起,就成了我武当的敌人!” “对于敌人,我武当从不讲仁慈!今日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讨要公道,可以!我手中这柄利剑,便是公道!”说着,左手一松,青色利剑猛地反弹,发出“诤”地声脆鸣。 “你丐帮敢要吗!?” . 41.剑即公道.生死比斗 .. .. .. 我手中利剑,即是公道。 你丐帮可敢要这份公道?! 柳蒙蓝袍文冠,手中利剑荡漾如水。傲然卓立在场中,却把整个丐帮踩在脚下。 欺人太甚!传功长老脸孔胀得通红,白须抖动,咬牙道:“老叫花子贱命一条,何足挂哉,便要试试柳八侠的公道!”说完,从身后帮众手中接过柄长剑,就要上前拼命。 柳蒙嘴角一晒,手中利剑猛地前刺,待对方持剑来封档时,却两剑相交,用出乾坤大挪移第二层技巧。剑刃一绞一引,敌我力道叠加何其巨大,对方长剑瞬时脱手而飞。 只一招就打飞对方兵刃,柳蒙利剑再闪,已是指在了传功长老的咽喉。 “这份公道,你要不起。”柳蒙冷森地讥刺了对方一句。然后收起青色利剑,缓缓转身,竟不再回看呆立当场的传功长老,自顾走回了木棚。 武当派剑法竟如此强悍高绝?!一招击败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的传功长老!? 群雄都是一片哗然,互相议论着。有消息灵通的,不免讲起前因,说到这位武当柳八侠的称号“一剑当千”,众人都是噢的一声,个中含义万千。再看向丐帮众人,眼光未免就多了些歧视。 丐帮的众叫花们脸色发青,有脾气暴躁的,就要跳出去和武当决一死战。但帮主史火龙却干笑一声,将魂不守舍的传功长老唤回,不许手下再去挑战。 有了丐帮这一个插曲,会场上安静了片刻。原本针对金毛狮王谢逊的矛头暂时被避开,大家的注意力更多转到武当派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上。 便在此时,从南角忽然又有知客僧进来,宣报道:“峨眉派周掌门,率派内诸弟子到!” 峨嵋派终于来了! 对方可是六大派之一。空智不敢怠慢,带着身后九位老僧迎了上去。 但见先是四位玄衣女尼手执拂尘,脚下如行云流水、凌波步虚,极快地进到场中。后面则是四十余位清一色玄衣的女弟子,有序地列队进入,大半都是落发女尼,有几位稍显年轻的,也是步伐矫健、气定神闲,显然峨嵋派此次前来的弟子都是高手。 周芷若则在另外四位身背长剑的玄衣女尼陪同下,缓步走进。青衫长裙。身姿婉约,一头乌黑青丝简单用丝带系着,衬得雪白脸容如花娇艳。 果然不负武林第一美女的称号,这是在场群雄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峨嵋派新任掌门容貌之美,早已在武林中流传,许多年轻一辈都是心生向往,今日一见不知又有多少位少年英才就此沉沦。 依照平辈礼仪,和迎上来的空智神僧见过礼后,周芷若莲步轻移。带着门人弟子径向武当派所在木棚走去。这边俞莲舟、殷梨亭和柳蒙都起身相迎,客套几句后便一起坐下。 峨嵋派与武当派结盟了? 这是在场群雄冒出的第二个念头。旋即又有知晓内情的好汉讲道:“武当派张真人幼时曾受峨嵋派创派祖师郭女侠大恩,因此传下条严令,武当弟子不许和峨嵋派交手。而两派多有来往。前次营救六大派被囚高手,便是两派合力而为,他们不是盟友,谁又会是盟友?” 周芷若正襟危坐。俏脸庄严肃穆。却在柳蒙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边上后,立变得娇羞无限,脸颊绯红。轻嗔道:“大家都在看着呢。”柳蒙嘿嘿一笑,道:“看着又怎样?难道谁还敢和我抢武林第一美女周掌门?” 柳蒙这话纯属调笑。没想到张无忌腆着脸凑了过来,对周芷若道:“周姑娘,尊师灭绝前辈不幸仙逝,在下未能亲去峨眉拜祭,深为憾事。” 哼了声,不等周芷若回礼,柳蒙便伸手挡住张无忌的目光,嬉笑道:“无忌,以后不要叫周姑娘了,改口吧!”张无忌一怔,疑惑道:“改口?” 柳蒙点点头,笑道:“对!你该改口叫嫂子啦。”此话一说,周芷若大羞不已,娇声嗔道:“你又乱说。”张无忌楞了下,眼底露出丝失望,但旋即嘿嘿笑道:“恭喜兄长啦!嫂子可是武林第一美女哦。” 坐在周围的几人都是惊讶居多,俞莲舟轻咳一声,眼光瞟了下扮作道士坐在角落的赵敏,仿佛在提醒柳蒙,那边还有一个呢。而峨嵋派众弟子都装作没听见,只有两位年龄极大的尼姑用冷冽目光打量着柳蒙。 柳蒙有点得意地笑着,冲张无忌挤了下眼,问道:“无忌,那位小昭姑娘呢?怎么没见她跟来啊?”张无忌神色一暗, 沮丧道:“小昭被金花婆婆带走了。” 金花婆婆?紫杉龙王黛绮丝? 看到兄长不解,张无忌解释道:“小昭是金花婆婆的女儿,而金花婆婆又是我明教的紫杉龙王,前月上光明顶把小昭领走啦。” 小昭是奉了她娘黛绮丝的命令,混入光明顶盗取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以求将功赎过,免去波斯总教的焚身之苦。难道波斯圣火教已经寻来,黛绮丝无奈将小昭献了出去? 木棚里人多,张无忌不愿深谈,寥寥几句就把小昭的事情带过。这时场中群雄鼓噪,原来有人不服“醉不死”司徒千钟在场上胡搅蛮缠,竟窜到场中动起了手。 这动手大汉掌法高明,几招过后就一掌将司徒千钟打伤。俞莲舟冲殷梨亭一使眼色,后者立刻闪身窜出,将司徒千钟扶起来,并把一颗天王护心丹喂其服下。 殷梨亭然后朗声道:“高手间切磋比斗,死伤难免。但今日大家可是奔着英雄大会的名头而来,英雄嘛,自然要讲究一些,我想大伙儿得想个计较,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虽分胜败,却不伤和气。各位以为如何?” 崆峒派宗维侠站出道:“殷六侠言之有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各家各派对这把屠龙刀,不免都有点儿眼红,可是为了一把刀闹得个身败名裂,甚至是全派覆灭,可有点儿犯不着。大家不如点到即止如何?” 崆峒派还欠着被搭救的人情,这时出来做个顺水人情,以便偿还武当派救出万安寺之恩。 当下有人鼓噪道:“江湖人本就过得刀头饮血生活,生死各安天命,怕死就别妄图屠龙宝刀!” 柳蒙与彭莹玉、杨逍等人相视一眼,都是摇头。知道这定是那成昆预先安排下的托,就是要挑起群雄互相残杀。 殷梨亭大喝一声:“这位英雄!既然生死各安天命,可否先做个表率,上场来让我领教下你的高招?”这出声鼓噪之人哪敢与名震天下的武当殷六侠动手,当即缩头不再言语,却换来大伙的一致鄙夷。 宗维侠朗声道:“殷六侠何须与这等见不得人的鼠辈见识。依在下之见,每一派每一帮,凡是想着宝刀的,各推两位高手出来,分别较量武艺。最后那一派武功最高,谢大侠与屠龙刀便都凭他处置。” 明教与武当派、峨嵋派这边得俞莲舟示意,立刻鼓掌叫好。而崆峒派和华山派也齐齐发声同意。 六大派中已有四派同意,加上天下第一大教明教,无疑崆峒二长老宗维侠的提议已经通过。柳蒙细心瞧向少林群僧,见那九位身披红袈裟的老和尚都是面露不悦,显是着恼计策被武当与崆峒给破坏掉。 当下,殷梨亭将司徒千钟扶至场下,自己才转身回到木棚。而各大派则又派人到场中商议了下比斗规则。 然后由空智神僧宣布道:“今日是天下英雄之会,各门各派志在观摩切磋武学上的修为,依照各派方才商议,大家较量武功,艺高者胜。” 场下一位梅花门的高手叫道:“那暗器毒物这些能不能用?”梅花门绝艺全是梅花镖、梅花钉等暗器,他自然要问个清楚。 空智沉吟下,道:“下场比试的人要用暗器,自然可以。有些朋友喜欢在暗器上加毒,那也无法禁止。但若旁人偷袭。却是坏了大会的规矩,大伙儿须得群起而攻之。众位意下如何?”群雄中一大半轰然叫好,都说该当如此。 这时宗维侠又道:“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不论何人连胜两阵之后,便须下场休息,以便恢复内力元气。否则遇上车轮战,便是你神仙下凡也撑不过天下英雄齐上。另外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之中,只许派二人出场,如果败下,不得再派人上场。” 这两条,乃是武林各大派比斗中,常用的规矩,群雄都觉有理,大声响应。而一些宵小微末之言,连个浪花都翻不起。 丐帮帮主史火龙一直笑眯眯地坐在那不动,这时却忽然站出,大声道:“以武会友,点到即止,这是最好不过。但若双方都是同意要不论生死呢?” 场边群豪立时安静下来。心里都想,江湖上谁没有个仇怨,若是在场中撞到了,哪能平心静气地点到即止?肯定得分出生死才作罢。 武当与明教这边早有定议。当下俞莲舟站起,朗声道:“大伙儿若是非有冤仇要分个生死,当按规矩签下生死状,然后再比试。到时生死各有天,谁也怨不得谁!” 丐帮受那成昆控制,眼见挑拨不起事端,想要再寻借口生事,大家当然不能让其得逞。 而武当派与明教这边,早定下由张无忌、范遥,俞莲舟、柳蒙等四人各自代表出战,纵观在场群雄,能有威胁的少之又少! 。 42.血腥规矩.仗剑出场 ps:有人给咱刷了好多的智商无下限....唉,好难过,怎么连**都给人看出来了呢?..... .. .. 各派各帮各门各教各会各堂各庄各寨,等等武林中叫得出名号和叫不出名号的势力,无论大小,一视同仁。各自只能出两人上场比试。 允许使用任何兵刃暗器毒物,但若有旁人偷袭,大家将群起攻之。 若是有深仇大恨的碰上,各签生死状,死活但凭真本领。而连胜两场之人,当可下去休息。 定下的规矩,群雄大多认可。当即有少林僧众上前,摆了张木桌和笔墨纸砚。另外白纸黑字,将一张写满比斗规矩的大纸贴在桌上,每名上场比斗的好汉,须得先在纸上按印,以示接受和遵守规矩。 等广场上诸事已定,空智身后一位达摩堂老僧上前宣布道:“比武开始,刀枪无眼,大伙须得谨慎,最后哪个门派帮会的胜出,谢逊及屠龙刀都归他们处置。要签生死状的,请上这儿来。” 这老和尚明显是怕群雄出手不重,结怨不深,话语中存了挑拨。 众人早有商议,当下静坐不急,反正胜了两场就可下来休息,早上晚上到无差别。 柳蒙借此机会,悄声与周芷若谈了武当派和明教的商议结果。周芷若俏脸绯红地低声回应,说峨嵋派此番是精锐尽出,不止是第四代静字辈八大弟子,就连第三代的两位长老也跟了过来。 峨嵋派长老?和灭绝师太同一辈分,想必武功不差,到是个强助。 两人说了会悄悄话,柳蒙惦记着赵敏还在身后,怕她醋海生波心里难受,当即又溜到后面。陪着赵敏坐了会,向她介绍着场中正捉对比斗的三对高手。 赵敏自在万安寺习得六大门派的绝艺后,修为虽然尚浅,识见却已不凡,这时坐在柳蒙身边,低声议论那六人的武功,猜测谁胜谁败,居然说得头头是道。 转眼间,三队高手已经分出了胜负。败者面红耳赤,下场自不消说。胜者也不骄横。等又有挑战者上来后,再行比斗。毕竟天下英雄面前,能露一小脸,胜上那么一局两局,就已是莫大荣耀了。 半个时辰过后,场上已经走马观灯般换了几十对人,终于有高手按捺不住,华山派的高长老跳到了场中。 名门大派自有它的底蕴,高长老这一上场。立时便引得群雄的注意。只见他先将一名霸刀门的壮汉轻易击败,然后又将另外两对的胜出者一一打败。竟自个儿站在场中,咧着嘴笑道:“老子手底痒痒,哪位上来陪着玩玩?” 按照规矩。每人胜了两阵后,便可下场休息。但华山派这高长老已经连胜三阵,却依然在场上邀战。群雄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规矩中并未声明自己不愿休息又待如何。当下只能看着高长老耀武扬威地在场上耍宝。 昆仑派与华山派早有仇怨,班淑娴仗剑上场,不理高长老巧舌如簧地卖乖。长剑展开,舞出一团白光,竟是招招狠辣,斗在了一起。 过得片刻,高长老有些不支,竟趁班淑娴一剑刺来时,猛地将手中长刀丢开,把胸膛迎了上去,嘴里还怪叫道:“昆仑派的老娘们杀人啦!” 这两位可是没有签生死状的,比斗中自然要点到即止。班淑娴手腕一翻,长剑勘勘从高长老胸前划过,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高长老稳稳心神,死性不改,捉狭笑道:“是不是看到哥哥帅,不忍心下手啊?”把班淑娴气得丑脸一板,就要不顾大会规矩杀向对方。但高长老自有他的一套,两腿一蹦,如同只大兔子般逃了下去,令人追之不及。 见到这位华山派长老如此耍宝,群雄不由得哄声大笑。 这时却有一位矮壮和尚从木棚里闪出,到长桌上按了手印,便持戒刀与班淑娴杀到了一起。这名和尚所用的乃是修罗刀法,杀气凛然,却也不是班淑娴对手。 眼看其落入下风,戒刀被长剑绞飞。班淑娴以为对方已败,当下持剑行礼,想让这位和尚不那么难看。谁料机括声一响,一道黑芒飞射而出。正中没有防备的班淑娴面颊。 班淑娴哎呦一声,仰天栽倒,挺了几挺,竟自晕了过去! 何太冲与昆仑派另外两名中年人抢出,但见这短短一瞬,班淑娴一张脸孔已全部乌黑浮肿。好烈的毒性!何太冲怒极,喝道:“贼子休走!我夫人明明收手,你为何用暗器偷袭!堂堂少林派竟用此种歹毒暗器,莫叫天下英雄耻笑!” 那矮壮和尚讥笑道:“大会规矩上可写有不许使用暗器?可写有不许用毒?明明是你昆仑派学艺不精,关贫僧何事?” 这种回答,不止是何太冲等昆仑派,就连群雄也自鼓噪。一位达摩堂老僧闪出,先道了声佛号,然后朗声道:“双方均无违规之举。只是班女侠误认为对方认输,才致如此。何掌门如有异议,请六大派共同派人裁决。” 何太冲堂堂一派掌门,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怒道:“好啊!本掌门就来挑战你这贼秃!”这名和尚却是五台派的,何太冲骂他贼秃并不为过。只是在少林派的地盘,难免一起都骂上了。 这和尚冷笑一声,干脆地道:“贫僧技艺微末,不是何大掌门对手,这场认输!”说完不理群雄的嘘声,径自下场而去。 狠狠地一拳却打在棉花上。何太冲气的七窍生烟,却又碍于大会规矩,不好追上前。当下里只好把一腔怒火尽数撒在来挑战的人身上,轻松击败两名挑战者后,下场休息。 柳蒙看到此处,转头与杨逍说道:“这应该是故意来挑事的,想让大家见血混乱。”杨逍也道:“不知成昆控制了多少小门小派,如果不停地派出来搅局,怕是大会最终还是血腥满地。” “该我们出手了。”俞莲舟在旁接口,说着双掌轻轻一搓,浑身发出阵噼啪地骨节炸响。“八弟,你先来还是我先上。” “两军交战,先夺其魄!”彭莹玉接道:“柳八侠剑法绝伦,先签生死状,尽管使以辣手,逼对方高手现身!” 让柳蒙签生死状上场,然后以狠辣剑法屠戮对方,逼得对方把隐藏的底牌提前翻出,从而打乱布置。彭莹玉这一手绝对狠毒,柳蒙、杨逍、俞莲舟等人都是眼神一亮,点头叫好。 至于签了生死状后,柳蒙会不会有危险…………,大伙儿压根就没想起。开玩笑,天下武林中,除了张真人外,还有谁能对柳八侠造成威胁?就连张无忌,杨逍轻摇摇头,如果要生死相搏的话,怕也是凶多吉少。 当即柳蒙站起身,冲关心瞧来的赵敏和周芷若做了个放心的表情,然后施施然走到长桌边,在两名知客僧的惊讶注视中,提笔签了张生死状。 抱臂而立,柳蒙站在场中颇有些无聊,左顾右盼的,但是群雄见到他签了生死状,都是暗自心惊,又有哪个活腻歪了上来去尝试那封喉一剑? 半响,明教和武当派那边已经有弟子兴奋地站起,开始鼓掌欢呼,庆祝这天下英雄大会最后胜出。 丐帮帮主史火龙终抬手示意,秀才模样的掌钵龙头提刀走出,也先去签了生死状,然后走到柳蒙跟前,面容无波地平静说道:“我与龙头大哥生死相交,早已不愿独活,请柳八侠成全。” 柳蒙点点头,认真道:“你们屡受小人挑拨,三番两次不知悔改,是为愚忠。想想你们今时所作所为,我替丐帮深感痛心,既然你已有觉悟,便成全你忠义之名吧。” 说完,掌钵龙头一声呼喝,举刀连砍,每一刀都是舍命相搏。柳蒙脚踩神行百变步法,闪过三刀后,一声长啸,手中利剑出鞘,剑光稍即逝,却是观海剑法第二招——沧海一粟! . 43.少林武当.谁与争锋 ps: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都怪咱。。 .. .. 观海剑法乃是袁承志博采众家剑法精妙,以华山派夺命连环三仙剑、金蛇剑法等为基础,加上神剑仙猿穆人清私下传授的一招破剑式,然后历经二十多年钻研,日观海潮得悟出的四式剑招。 这四式剑招精妙绝伦,包含了剑法中的快、奇、妙、狠等四字真诀,若内力越高,发挥的威力则也越大。 先前柳蒙的镇岳决心法达到三花聚顶时,所用出的第二招沧海一粟,便已经是少有人能抵挡。而今修习九阴镇岳决,更是威力无匹。 广场上的群雄只见剑光一闪,蓝影便即退后,而那身穿灰袄的掌钵龙头静立原地,喉间鲜血直冒,晃得几下,撒手扔下长刀,颓然倒地。 又是一剑封喉! 天下第一大帮,丐帮龙头大哥的名头在武林中极为响亮,如今却被人一剑封喉!群雄又是一阵哗然,相互议论着柳八侠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剑,再瞧向场中挺拔如松的身影,眼光中便多了些畏惧。 丐帮中四大九袋长老,传功长老方才讨要公道,已经败于柳蒙的剑下。掌棒龙头在武当山身死,掌钵龙头又被一剑封喉,现时只余剑伤未愈的执法长老了。 柳蒙冲丐帮方向一扬剑,朗声道:“史帮主,你帮中长老都是我手下败将,再遣上来也只是妄自送死,不如大帮主亲自上来,我们切磋切磋?” 这是公然邀战了,史火龙油光满面的脸庞上立刻黑了下来,紧张地左右看看,尴尬笑道:“本帮主今日身体不适,不想妄动拳脚。等大会过后。定当找你为我龙头大哥报仇雪恨。” 堂堂大帮帮主竟如此怕死?群雄又是一阵起哄,把众丐丢得人人低头,恨不得立时死去。 待到场中逐渐安静,大家伙又纠结地看向站在场中的柳蒙,都在寻思还会不会有人上场挑战。 便在这时,南面人群中走出一位虬须大汉,手使一对判官笔,先到桌前签了生死状,然后到柳蒙跟前,哑声道:“岭南齐振天。请柳八侠赐教。” 齐振天?这人是谁?木棚内俞莲舟与明教诸位都是目露狐疑,彭莹玉道:“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莫非他是随便胡诌了个名字?”杨逍也道:“这时候还敢出来挑战的,不用说定是成昆一党,估计身份面貌全是假的。” 众人正自在棚里议论,外面场中已经动起手来。柳蒙利剑展开,青色剑光如电闪雷鸣,唰唰三剑便将对手逼得狼狈不已。 群雄还在猜测这位齐振天能抗到第几招时,忽然柳蒙一个急顿。身形猛地拔起,半空连续翻了三个筋头,一个更比一个要高。到第三个筋头完成时,左手一甩。一点灰芒稍现即逝。那齐振天已是惨嚎着滚倒在地,便如忍受了巨大痛苦一般,叫声尖利,让人心惊。 柳蒙远远跃开。左手忍不住擦了把脸上冷汗。这齐振天竟是名死士!判官笔中暗藏不知名毒粉,刚才猛然喷出,要不是自己反应快速。稍沾得一点,就得如同他的下场一般。 那齐振天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便自不动,身上冒出黄烟,整个身体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化成一滩脓水。 好狠的毒性! 群雄都是惊声大呼,刚还质疑柳八侠分明占得上风,如何却用暗器取胜?这时都是清楚明了,这虬须大汉定然施放了剧毒,却遭致自噬。 还好柳八侠躲的快! 木棚内,俞莲舟、张无忌等人骇然望着场中那滩黄水,脸色都是刷白。而周芷若后怕的俏脸无一丝血色,嘴唇颤抖着,几乎要担心地哭了出来。 神情冷冽,柳蒙杀心大作。忽地仰天长啸,啸声嘶云裂雾,如金戈交鸣,滚滚不息。将在场群雄都是震得为之色变。 “成昆!可敢出来受死?!” 一声怒吼,让天地震荡,柳蒙运足全身功力,便如在场中响了一声炸雷,将离得近群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而这声怒吼远远回荡开来,竟引起群山共鸣,其威势莫不可挡。 道家真言诀。这是那日见师父张三丰用此发威后,柳蒙专程讨教而来,今日在空旷场合一用,果然妙处无边。 “阿弥陀佛。”见此一吼之势,竟至如此。少林僧众人人色变,九位达摩堂老僧齐喧佛号,用出佛门狮子吼,方把这声震人心魄的真言抵消掉。 已经公然喝破,为一统武林的名声考虑,成昆一党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达摩堂左起第四名老僧缓步走出,双手合十,道:“老衲空如,有请柳八侠赐教。” 少林达摩堂,高僧空如! 空字辈的高僧,与方丈平辈,平常根本不与人动手,这时出来挑战武当派柳八侠,群雄都是兴奋无比。 少林对武当,两者都是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存在,但一直没有发生过冲突,究竟是谁更厉害一些?群雄大为期待,个个屏声静气,等待双方的巅峰对决! “老衲不擅兵刃,专研指法,对鄙派拈花指、无相劫指别有心得,还请柳八侠不要介意。”空如高僧语调缓慢,先是言明自己专研指法,并不使用兵刃,让柳蒙不必介怀。 嘴上这样子说,可内里涵义未免令人遐思。我空手对你利剑,本就有相让之意,败了,那是正常,如是胜了,自不消说。 柳蒙轻哼了声,将手中利剑一抖,随手挽了个漂亮剑花,提醒道:“去签了生死状再来。” 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故作得道高僧,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老子让你呆会变成死秃驴!反正从自己进入武侠世界,死在手里的高僧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多你一个不嫌! 空如面色一窒,道:“我佛慈悲,柳八侠何故大开杀戒?”柳蒙晒道:“无量天尊,以暴易暴以杀止杀,大和尚休要废话,打还是不打!?” 空如无奈,连连低喧佛号,终还是去场边签了生死状。 不愿意再多废话,柳蒙剑尖一颤,尖啸声划破长空,直刺对方眉间。那空如身手却也了得,右手三指曲起作拈花状,啪地一弹,正正弹在剑身,将利剑一下弹开。 内力不错嘛。只可惜咱这柄青色利剑得自剑魔独孤求败的剑冢,锋锐无匹,除了倚天剑外,别的还真没遇上对手。你神功再牛,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叫你夸口说专研指法,那就把你指头全部削掉好了。 想到这里,柳蒙忽地剑势一变,身形猛地纵起,反身出剑,正是回风落雁剑法中威力最大一招“一剑落九雁”。 剑尖急速颤抖,发出嗤嗤破空尖啸,八点青色芒星直扑而下,劈头盖脸罩向空如。 一招刺八剑。柳蒙此时在这招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莫大及刘正风等衡山前辈。加上九阴镇岳诀的无匹威势,天下间又有谁敢直面相碰? 空如见此,顿知不妙,当即大喝声中,右手拈花指如拨似打,左手无相劫指点空破虚,迎了上去。 无怪乎空如在群雄面前自夸,其拈花指与无相劫指确实是使得妙到巅峰。柳蒙刺出的八点芒星,均被空如用指或弹或点,全部挡开。 只是,柳蒙落地后止剑不前,脸上全是捉狭笑意。群雄有眼力高明的,顿时惊呼出声。原来空如高僧一双手上鲜血淋漓,左手三根小指,右手四根,尽数被削掉。 十成功力的出神入化境九阴镇岳诀,配上锋锐无匹的青色利剑,便是百炼精钢当前,也如豆腐般脆弱,何况血肉? 柳蒙摇摇头,满面惋惜地看着空如,叹道:“可惜你签了生死状。”话音刚落,不理对方面如死灰的模样,更不顾少林群僧的惊呼,青色利剑猛然劈出。 以剑作刀,开天辟地!兜头劈了过去,正是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 。。 。。 44.技压群雄.掌门柔情 .. .. 剑锋过处,鲜血迸溅。 从脖颈斜下,过心分肺,将高僧空如一剑两截,断开的胸腔中脏腑喷了一地,让人看的直犯恶心。 太血腥了!群雄仿佛被堵住了嗓子,过得半天方才齐齐“啊”地惊叫。少林群僧更是呼地起身,红影连闪,平素与空如交好的达摩堂众高僧冲了上去。 杨逍早已有备,见此大喝道:“上!”语未毕,张无忌当先冲出,紧接着韦一笑、俞莲舟、范遥、殷梨亭,各展身法,也是疾速冲上。 柳蒙眼见少林群僧冲上,立时利剑展开,丝毫不给对方先机,一招雁悲无声,分刺头前两位身披红袈裟的高僧。剑风激荡,眨眼间柳蒙已刺了十余剑,两高僧应接不暇,一时竟连停手的话都没空说。 而张无忌神功运起,迎上一名达摩堂老僧后便是拳打脚踢,一下就把这老僧给压制住。随后冲来的韦一笑俞莲舟等人,也是各展绝技,与达摩堂老僧捉对打斗起来。 达摩堂老僧总共九位,空如已死,柳**战两位,余下六位分别对应张无忌、俞莲舟、范遥、杨逍、殷梨亭、韦一笑等六位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当真是各展神通,妙招连出,看的场下群雄大呼痛快,不能自抑。 柳蒙杀心已动,再想强行压制,反而会对心xìng有所影响。当即身形忽闪,放过眼前两名高僧,如同游鱼般滑溜,左右一绕,冲到正被俞莲舟逼得手忙脚乱的老僧侧面,剑光一闪,便将他腰腹开了条血口。 张无忌对上一位达摩堂高僧全无压力,顶多再过两三招就可将其拿下。其他诸人中,属二师兄俞莲舟武功最强,自己当先强后弱,尽快速度加大己方筹码。 利剑闪烁不定,柳蒙神行百变最利群战,任凭身后追赶的两名高僧脸孔红胀如血,也是捉不住追不及。片刻之后,形势已经明朗。 跟张无忌对上的老僧被一掌震退,踉跄几步后,一屁股坐倒,口吐鲜血已萎顿不得。张无忌然后又接上紧追柳蒙的两位高僧,用出太极拳慢慢逼住对方。 俞莲舟极快解决掉腰腹受创的对手后,转而帮助殷梨亭,以二对一之下,两仪剑法威力全开,三招过去便将那老僧刺死。旁边柳蒙配合杨逍,转眼之间已将两名老僧或杀或伤,尽数撩倒。 就在群雄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八位达摩堂老僧死伤一地,独余两人被张无忌用太极拳逼得停也停不下、退又退不开,眼看已是不支。 空智脸sè惨然,低喧佛号,忽地窜至柳蒙身前,愁眉苦脸地一爪探出。这一爪乃是少林至高绝艺,寂灭抓。无声无息,宛若从虚空中发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落爪已然涵盖住对方所有退路。 柳蒙心头一跳,直觉到危险。当即利剑一斜,左一画圈,右一划圆,两圈重叠,劲力激啸。 观海剑法第四招——波澜不惊!也即威力最大的一招。但见两道气流呼啸奔涌,对绕成旋,猛然撞上空智的右爪,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闷响如泡沫破裂,又如chūn来惊蛰,更像远空的一声雷响。空智神僧身形猛抖,脸sè一下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丝鲜血,沉默不言地缓缓坐倒。 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智神僧出手了! 群雄紧张得各伸长了脖子观看,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最近几十年来最jīng彩的两派巅峰对决。 少林派,武功仅次于神僧空见的空智,所用的是绝艺寂灭抓。 武当派,剑法只居张真人之下的八侠柳蒙,发出的是神剑波澜不惊。 结果分晓。柳蒙仗剑挺立,神情轻松淡然。空智坐倒在地,盘腿运功,嘴角带血。 少林绝艺比不上武当神功! 一众群豪的心里都是闪出这个念头,接着嗡地一声,大家齐齐交头接耳,对刚才这两派高手的巅峰一招大发感慨。 空智脸sè数变,cháo红到苍白到灰败。最后长出一口浊气,勉力说道:“大家罢手,我少林派认输。”说完,一口鲜血又自喷出,显然受伤不轻。 俞莲舟道:“无忌,少林既然认输,便毋须追究以多欺人之错,咱们罢手吧。”张无忌朗声道:“但尊二师伯命令。”说完一式转身摆莲,将两名面sè胀红的老僧送开。 这边黄衣僧人才敢上前,将受伤师叔伯等扶下救治。 手提青sè利剑,柳蒙站在场中,山风吹动头冠汗巾,如同寒松傲立,又似青竹轻摇,丰神儒雅,哪有半分高手威风。但周围来自三山五岳、四面八方的数千英雄好汉,竟无一人敢再上前挑战。 空智道:“武当派柳八侠技冠群雄,武功当是在场第一,可有哪位英雄不服?”声音低沉,众人却听得异常清晰,都是暗自惊诧于他疗伤恢复的速度。 连问三遍,无人应声。武当派这边和着明教及峨嵋派众位年轻弟子已经欢声雷动,提前欢呼胜利。 一位黄衣僧人走到场中宣布,“依照英雄大会先前的约定,武当派最终胜出,金毛狮王谢逊交由柳八侠处置,至于屠龙宝刀,哪位知其下落,当告诉柳八侠,由他保管。” 此时天sè已黑,这位黄衣僧人不知是不是得到旁人授意,又道:“金毛狮王谢逊囚于山后要地。今rì天时已晚,不便前往。明rì下午,咱们仍然聚集此地,由本寺空智大师引导前去开关释囚。” 柳蒙等人相顾一眼,都是暗思:果然不出所料,少林派已彻底为成昆控制,备下yīn谋等待我们去跳。好在大家早有准备,就等明rì让他们大吃一惊吧! 英雄大会虽已结束,最终由武当派夺得胜利,但群雄最为在意的谢逊生死和屠龙刀都没有结果,又如何能轻易下山。当即各人仍回少林寺安排的住处,静待次rì天亮。 而柳蒙与张无忌、杨逍、俞莲舟等人回到驻地后,立即围聚在一起,边用饭边商讨今rì得失,决定明rì如何应对。 杨逍作为光明左使,极擅统御,由他先行下山,率领五行旗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韦一笑轻功高绝,将担任居中策应一职,随时照顾各方各面,尤其是众位弟子和普通属下。若明rì与成昆等撕破脸大战,务必不要使得有人掉队。 彭莹玉计智过人,所有跟随的明教jīng英和武当弟子都由他指挥调度。周芷若则亲率峨嵋派弟子,紧随柳蒙、张无忌、俞莲舟等大队,当作奇兵,出其不意。 明rì攻打渡字三僧的金刚伏魔圈,当由柳蒙和张无忌两人出手,如若不敌,再加上俞莲舟和范遥,殷梨亭则和两位峨嵋派长老负责阻挡少林方面的支援。 种种筹划,细致至极。众人信心百倍,都道:明rì即便少林举派而出,也要将金刚伏魔圈破掉!救出谢逊!彻底解除成昆统御武林的痴心妄想! 诸事议定,大家分头歇息,养足jīng神,以待明rì决战。 峨嵋派向与明教有所隔阂,虽然有武当派居中协调,隐然结成盟友。但峨眉多是女子,怎在明教营地中过宿。当下柳蒙亲送周芷若等峨眉众女,到少林寺迎宾一处独院里安歇,与华山、崆峒等友好大派毗邻。 临别之际,柳蒙有些依依不舍,拉着周芷若的白嫩小手又摸又捏,将其逗得脸sè绯红。见无人注意,周芷若终抛开羞涩,垫脚靠近,在柳蒙嘴角轻轻一吻,低声道:“等此间事了,我当召集长老大会,说明情况,重选掌门。到时……到时我去武当山找你。” 期间语声娇媚,羞不自胜,说完后,周芷若脸红如火,再也不敢与柳**处,转身跑了进去。 . . 。(未完待续。) 45.金刚伏魔.拯救狮王 .. .. 翌rì天明,少林寺钟声响起,群雄又自往昨rì广场处汇集。 武当派弟子人人收拾停当,jīng神抖擞,跟在六侠殷梨亭身后,列队往广场走去,一路遇见旁人,都是把头仰得极高,骄傲得不行。 空智等少林群僧早已到了。那名黄衣僧人站在场中,见得武当派众人来到,便高声道:“众位英雄有礼,昨rì武当派柳八侠得胜,还请随贫僧至山后破关,提出谢逊处置。” 一说完,这黄衣僧人也不请示空智神僧,径自向后山走去。群雄见状,也都蜂拥相随,跟在后面要去看武当派处置谢逊。 柳蒙等人反正不急,静待群雄浩浩荡荡地走了大半,这才带着众弟子慢悠悠地前往。不一会上了后山到得峰顶,只见光秃秃地一片平地,更无房舍,只有三株高松,作品字形排列,枝干插向天空,夭矫若龙。 这三株松树身干极粗,中间都凹有一洞,恰好相对。洞里各坐着一名垂暮老僧,手持黑sè长索,闭目默念经文,对群雄到来仿若未闻。 那黄衣僧人站在松树前不敢再走,转身等武当派众人到来后,介绍道:“谢逊就囚于下面地牢之中。看守地牢的乃是本派三位长老,柳八侠武功超绝,只须将三位长老击败,便可将谢逊从地牢中提出。到时,是杀是放,但凭柳八侠作主。” 柳蒙哼了一声,按照准备好的言词说道:“三位高僧即是少林派长老,想必不做以多欺少之事。这样,我方也出三人,免得别人说长道短,怨武林后辈不懂礼仪。” 黄衣僧人怔了下,双手合十道:“但随柳八侠吩咐。” 这时一队三十六名黄袍武僧手持齐眉棍及戒刀等兵器赶到,散在三株松树周边,进行jǐng戒。 见得少林派此种做法,俞莲舟勃然变sè,一声喝令,谷虚子带着三队武当弟子一下插入少林僧人中间,剑光闪耀,各自摆成真武七截阵,隐隐把少林群僧分成三块,给罩在其中。 黄衣僧人脸sè一变,刚要开口质问,柳蒙已经迈步上前,喝道:“闪开!”然后冲张无忌招呼道:“无忌,咱哥俩陪这三位高僧前辈过几招。” 武当派八侠柳蒙加明教教主张无忌,确实是当今武林最强组合。群雄都是噢地一声,心中都想:便是少林派三大长老武功盖世,对上这风头极劲的两人,胜负之数怕也是五五中开。 而几名隐藏在人群中的成昆党羽,则大声鼓噪:“张无忌是明教教主,又与武当派有何干系?”俞莲舟朗声道:“无忌孩儿乃是我武当五侠张翠山之子,又蒙我恩师张真人倾心传授绝艺,代表武当出战有何不可!?” 张无忌与武当派的关系,人人皆知,俞莲舟一说大家都是理解。况且群雄只想看几大高手间的巅峰决战,哪顾谁有没有资格出战,当即骂声四起,把那几名鼓噪的声音给压得没影。 柳蒙抽出长剑,走左侧逼上。张无忌赤手空掌,从右侧靠近。 渡厄却是认得张无忌,道:“张教主又来赐教啦。”张无忌道:“今rì有幸,陪兄长再度领教三位大师绝艺,小子万分激动。”渡厄“咦”了一声,问道:“这位是你兄长?可是昨rì勇夺第一,连杀我少林达摩三僧的武当第八侠?” 渡劫疑道:“难道他比张教主武功还要高?武当何时出了这等少年英才?”渡难却xìng子依然火爆,喝道:“管他什么武当几侠,保管让他成为死侠。” 嘿地一声,柳蒙轻摇头笑道:“那就看谁先成黄土了!”最后一个字“了”吐出,身形猛地闪起,已是高高纵跃而起,直接从左侧向右跳去。 三条黑索如灵蛇般窜起,无声无息地分成品字形,直击身在半空的柳蒙。孰料柳蒙利剑轻一搭长索,使出穿云纵,身形再度拔高,瞬间避开三条长索。同时左手一甩,一枚铁蛇锥化成道黑芒直shè渡难头部。 而张无忌也随之发动,合身直撞向渡难。趁他长索被引至上方,一掌虚按向他胸口。 上有暗器袭来,下有敌掌将至。战斗甫一开始,渡难就陷入危局。渡厄与渡劫立时放弃追打柳蒙,一人长索舞成圆圈护住渡难头顶,一人直接击向张无忌,想围魏救赵,逼开对方。 三位渡字辈高僧的这种应对,早已在柳蒙的预料之中。当即身体猛转,头下脚上,速度飞快地扑向渡劫。左手挥动间,另外一枚铁蛇锥无声无息地疾shè渡厄。 张无忌也是声东击西,身子一绕,已经闪到渡劫跟前,肩头猛抖,撞向对方。 眨眼间,从渡难同时遭受上下夹击,变成了渡劫遭到困境。三僧大惊,渡难黑索一引,直抽向飞身下扑的柳蒙。而渡劫长索来不及收回,左手屈指成拳,急捣向合身撞来的张无忌。 这时候,渡厄先是展开长索护挡渡难上空,刚将柳蒙所发第一枚铁蛇锥击飞,又有一枚冲自己飞来。当下长索已赶不上收回,只好用索柄上戳,勘勘挡住了这绝快一击。 于是,现下柳蒙和张无忌两人要对付的,也只有渡劫和渡厄两名高僧而已! 那么,先前便制定的战术中,两人将齐施绝招先打垮哪位高僧呢? 柳蒙半空又是运起穿云纵,身形竟忽然停住下扑,待渡难长索抽过后,才又继续扑击。同时利剑全力反手一挥,一招雁过拔毛使出,斩得长索一软,附在上面的劲力短暂消散。 便是此时!张无忌右掌对上渡劫左拳,运起乾坤大挪移神功,借那澎湃威猛的金刚伏虎拳劲,猛地身体一弹,如同被击飞般重撞向渡难! 而柳蒙左手连甩,接连两枚铁蛇锥齐shè渡厄,逼得他根本抽不开身护佑! 渡难再无人相助!手中长索又是旧力消散新力未生之刻,只好大喝一声,丢开长索,双掌平推,轰地同张无忌右掌相击。 九阳神功加上金刚伏虎拳劲,张无忌这一掌的威力谁人可挡?只听得“砰”地巨响,那树洞忽地碎开,渡难竟被打得连身飞起。 身在半空,柳蒙已经做好最后一杀的准备,当即穿云纵一个转折,直飞向人在空中的渡难。在渡厄、渡劫齐齐“不好!”的惊呼中,青sè剑光连闪,瞬间使出千里飞鸿、风回电激、断雁孤鸿三招。 便如苍鹰相搏,柳蒙身姿舞动,饶着渡难转了半圈,带出一蓬血花后飘然落下,恰好与张无忌并肩站立。 噗——,渡难瘦小身躯摔落地上,带起一阵尘土。 围观群雄张大嘴巴,看着这兔起鹘落的短暂jīng彩搏斗。声东击西、暗渡陈仓,柳蒙与张无忌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选定的目标似是而非,直到最后才露峥嵘。 但时机已全在柳蒙一方掌握之中,三位高僧根本来不及应变。因此,渡难身死,金刚伏魔圈已破! 渡劫猛呼道:“师弟!”接着垂首闭目,口中念诵起了往生经文,为师弟升天进行超度。渡厄却圆睁双目,从树洞中慢慢站出,道:“我佛慈悲,施主杀xìng太重,当入地狱忏悔罪孽。” 柳蒙“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左手趁此空档,从百宝囊中取出仅余的三枚金蛇锥装到护腕上,做好与敌血拼的准备。 刚才那番短暂拼杀,柳蒙已经试出渡劫渡厄三僧的实力,单挑独斗,有把握在十招内做掉对方。何况自己还有张无忌帮手,灭掉这两位少林长老,分秒之间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空智大师忽然挡到了渡厄身前,合十施礼道:“渡厄师叔,我少林派已然败了。”说着,空智昨rì受伤甚重,这时牵动伤势,又咳嗽了几下。 只听得渡劫念到:“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渡厄身体一颤,颓然叹道:“我心事怒,已着嗔相,差点入了魔道。”旋即回身,陪着渡劫端坐诵经不止。 少林派三位长老布下的金刚伏魔圈已被破掉,张无忌、杨逍、范遥等明教高手一起扑上,推开盖在地牢上的大石,叫道:“义父!快出来!” 几人齐伸手,七手八脚地将谢逊提了出来。谢逊道:“无忌孩儿,我一生罪孽深重,在此处听经忏悔,正是心安理得。你何必救我出去?” 渡劫上前解开谢逊穴道,说道:“谢居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我在这山峰上共处多rì,那也是有缘。”听得此话,柳蒙、杨逍、俞莲舟等人一齐鄙夷,都想:若不是击破了你少林重重拦阻,怕是这缘分还得继续下去。 谢逊感激道:“多谢大师点化之恩,谢逊明白。” 当下几人围着,正要迈步下山,谢逊忽道:“且慢!” 如怒狮般的头颅猛地转向站在西边的少林僧众,谢逊激动道:“成昆!”说着几步窜了过去,手指群僧中的一位老僧,怒喝道:“成昆!你站出来!这些年的恩怨是非,当着天下群雄面说清楚!” 柳蒙吃了一惊,只见那老僧弓腰曲背,面容猥琐,一副重病将死的模样。哪里像是jiān雄模样。 但谢逊双目失明,耳朵定然聪敏无比,绝不会胡乱指认。当即利剑再度出鞘,身影闪动,已是堵住了那名老僧的后路。 。 。(未完待续。) 46.成昆伏诛.黄衫再约 刚刚在破掉金刚伏魔圈时,杀死长老渡难,少林派众僧已经是忍不再忍。这时又意图对本派保管经文的老僧不利,立即齐齐呼喝,三十六名黄衣武僧刀棍齐举,瞬间形成罗汉阵,将柳蒙一干人围在当中。 而武当派弟子岂是好相与的,这会儿军心士气正高,当下也是发声喊,三个真武七截阵猛然发动,剑气冲霄而起,各有三名少林僧不察,立被刺倒。 眼看就要发生大混战,周芷若大声发令,峨嵋派众位女弟子也紧随武当弟子身后,组成九宫剑阵,将少林群僧团团围住。彭莹玉则冷笑一声,手中令旗挥起,明教教众呼地展开,手持各种兵器,各按五行方位,将整座山头都封死。所有在山上的群豪全被挡住,一时局面混乱不堪。 危急时刻,空智喝道:“少林弟子听令!放下兵器!”这一声绵绵不绝,在山顶远远传开。空智又牵动伤势,哇地吐出口鲜血。 见到空智大师边吐血边要求住手,已经迎上要动手的少林群僧只能停住。一齐转头看向空智。空智则缓步走到那老僧跟前,道:“你是圆真还是空尘?” 老僧忽地一笑,面目狰狞,道:“谁听那瞎子胡说八道。”张无忌却也认得成昆的声音,纵身跃出大声责问道:“圆真和尚?成昆奸贼?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原来成昆乔装改扮,潜伏在僧众之中,等待合适时机命手下发动。可是在渡劫点化谢逊时,他大出意料,忍不住轻轻一声咳嗽。谢逊双眼盲后耳音特灵,对他又是记着铭心刻骨的血仇。这一声咳嗽不啻于晴天霹雳,立时便将他认了出来。 成昆眼见事已败露,立时现出原形。大喝道:“少林弟子听令,武当勾结魔教,扰乱佛地,藐视本派,大家一齐动手,格杀勿论。”手下党羽纷纷听令,又各自举起兵刃便要上前动手。 空智大师因着方丈师兄被叛徒暗算,劫为人质,而不得不配合。早已憋忍已久,又发现首恶圆真。立刻就发作起来。“圆真逆贼!纳命来!” 一时间,少林空智大师不顾重伤亡命扑上,金毛狮王谢逊盲眼流泪,也是嘶吼着冲去。而张无忌怔了一下,才想起跟上。 但若论起反应,还属柳蒙最为快速。“嗖”地声破空尖啸,一道金光稍现即逝,金蛇锥速度奇快,成昆根本来不及反手抵挡。身形稍一动,后背一麻,已被射中。 接着,空智大师的寂灭抓。金毛狮王谢逊的七伤拳,几乎同时招呼在成昆身上。而成昆面现惊讶,连反抗都没有,就被两股大力轰然击飞。 “成昆!你教我武功。却杀我全家,大仇不可不报!”谢逊一边悲叫着,一边跟着窜去。不等成昆落地,又是一拳沛然打出。 成昆方才托大,虽然察觉身后来袭暗器速度极快,但仗着混元一气功精湛绝伦,打算硬受这一下,好集中全力对付空智及谢逊。哪料金蛇锥的特性便是破尽天下一切护体神功。后心脊中要穴被金蛇锥钻入后,立时半身麻痹,动弹不得。 空智大师与谢逊都是含愤出手,便是铁人也经受不住。成昆重伤呕血,腹部又接被一拳击中,当即鲜血狂喷,晕死了过去。 仰天长笑,谢逊泪流满面,又要挥拳打出,忽听得渡劫说道:“因果报应,善哉,善哉!”谢逊一呆,第三拳再也打不下去。说道:“我本该打你一十三拳,但你全身功力已失,再也做不得恶。便留你条命苟活人世。” 听得成昆武功已废,其手下党羽心胆尽丧,被武当弟子用真武七截阵一绞一翻,几招过后纷纷中剑倒地。而不明所以的少林群僧眼望空智,见其并未发令,也只有眼睁睁看着昔日同门被杀。 见到成昆一党尽数被歼,大伙都是欢欣鼓舞。谢逊却忽然坐倒在地,全身骨骼咔咔作响,竟然逆运内息,自废内力。 “成昆,我一身武功由你所授,今日便归还于你。从此我与你无冤无仇,再不相干!”谢逊嘴角冒出鲜血,话语铿锵有力。然后颤巍巍站起,走到空地,大声道:“我谢逊作恶多端,早该万死。今日在场的,有哪位亲人好友因我而死,尽管来把谢逊性命取走。无忌孩儿,你切不可阻拦,也不许事后寻仇,免得增我恶业。” 张无忌已是泪眼朦胧,当下点头答应。而柳蒙趁大伙不注意,又悄悄回到成昆身边,先将金蛇锥拔走,然后右手使出大伏魔神拳,一下按在成昆胸口,将其震得五脏齐碎,死得不能再死。 那边群雄听得谢逊要以命赎罪,都是群情激奋。正纷乱成一团时,忽然听得山腰传来几声琴箫合鸣,接着有四名白衣少女飘然若仙,各抱古琴走了上来。 在群雄发楞间口,又有四名黑衣少女,窈窈窕窕地各持长箫上来,分站四角,与那四名白衣少女交相辉映。琴箫齐奏,音韵柔雅。一个身披淡黄轻纱的美女在乐声中缓步上到山头,柳蒙被恶俗得嘴角连撇,最是腻歪这等排场。 这名美女自然是古墓后人,只见她脸含浅笑,先是走到渡劫长老面前,问候道:“渡劫大师别来无恙?”渡劫合十道:“托杨姑娘的福,不知杨掌门身体可好?”杨姓美女轻嗯了声,道:“师父已然故去三年,多谢大师挂念。” 在天下英雄齐齐瞩目中,杨姓黄衫美女同渡劫大师聊了几句家常,又转身走到柳蒙面前,秀眉微皱,神情说不出的动人,道:“柳八侠,三月之约可忘否?” 三月之约?那次为了倚天剑被抢,柳蒙怒闯丐帮卢龙总舵。这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便出来架梁,却被柳蒙仗神行百变和太极剑逗弄一番,这才约下三月后,到武当山再行比斗。 柳蒙翻了下白眼,不大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美女搭讪。有些闷闷地道:“墓中无日月,你便是再超一年,我也理解。”眼下是端午节,年前定的约,到现在超出得不是一天半天。 杨姓美女玉颜一红,也不辩解,只是红唇微吐:“九阴真经。” 什么?!九阴真经?!柳蒙一惊,难道她知晓我将倚天剑与屠龙刀相斩,取出了九阴真经?这可连师父张三丰都不明白的事情!心中顿起杀机,双目逼视对方,冷道:“你待怎样?” 顾不得许多了,当着天下英雄的面, 要是披露出倚天剑、屠龙刀都为自己一人所得,其中还隐藏着绝世武功秘籍,纵便是自己再厉害,也敌不过疯狂的人群。 黄衫杨姓美女见引得柳蒙杀气冷然,不由得一声轻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低声道:“五日之后,咱们洛阳牡丹花会见。”说完,不等柳蒙反问,在又一阵琴箫合鸣的悦耳音律中,飘然下山。 黄衫美女带着八名黑白少女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见不到人影。周芷若凑过去,脸色微红地问道:“这位姐姐好高的轻功。”柳蒙点头道:“她与我衡山师门有旧,对了,与你们峨嵋派也是渊源颇广。” 周芷若虽接任峨嵋派掌门,但灭绝交待的非常仓促,一心派内秘辛都未来得及讲说,因此只噢了一声,便退到一边,自去和门派内的两位长老询问。 而这位刚走,那位又来。柳蒙衣角被轻拽一下,回脸一瞧,见张脏兮兮的小脸正巧笑嫣然地望着自己。赵敏,柳蒙拉着她的嫩手,走到人群后,道:“甚么事?” 赵敏嘻嘻笑道:“没什么,就是好奇那位姐姐对相公说了些什么。”柳蒙晓得她心眼灵活,定是怀疑自己和黄衫美女有染。当下笑道:“她可是丐帮的靠山,还跟我动过手,这次来就是约我再去比斗。” 赵敏眼珠一转,也不知相信没有,只是笑嘻嘻地拉着柳蒙,随着大队人马漫步下山。 47.大胜得归.佳人相会 .. .. 忽然间,从山下传来两声沉闷炮响,紧接着一道烟花打在空中四散炸开。明教众人都是脸色大变,张无忌惊呼道:“有大队敌人来袭!” 明教的急报讯号,向以烟花为主,只有遇到大队敌兵,才会以炮声示警。如今是两响炮声加一道烟花,说明敌人来势极大,乃是鞑子大队兵马无疑。 群雄得张无忌等解释信号含义后,都惊慌得不知所措。柳蒙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继续牵着赵敏小手走到半山腰,在一处平台上停下。 放眼下望,但见烟尘飘扬、旌旗遍野,约有两三万蒙古兵从四面八方冲来,把少室山团团围住。蒙元兵马极其精锐,只听得鼓声如雷,一队一队骑兵奔至山下,有个中精悍的,竟直接策马沿山道冲上,快马劲弓、弯刀铁甲,如海潮般呼啸着直扑而来。 见到蒙元兵威势浩大,群雄都是面色发白,几千人缩在平台,都盼着能有一个带头之人来发号施令。 独有在山下驻扎以防不测的明教厚土、烈火、洪水三旗排列整齐,一边阻击攻山元兵,一边慢慢退守。柳蒙迎上前去,与举旗指挥的杨逍点头示意,知道已按计划部署完毕,当下心中更是大定。 不顾山下箭矢乱飞,柳蒙纵到一块突出大石上,仔细观察攻山的元兵。良久,方退回半山平台,自顾摇头叹息,嘀咕道:“曾经天下无敌的军队,怎么变得如此糜烂,怪不得说蒙元军队不是被敌人打败,而是被腐蚀坏掉。” 张无忌耳目灵敏,奇道:“你说什么?”柳蒙笑了下,摇头道:“没什么。对了,想不想去体验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刺激?”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俞莲舟先反对道:“八弟不可大意,鞑子势大,须知千军万马之中武功再高也是无用。”柳蒙微笑道:“二师哥放心,山下的只是普通元兵,便是怯薛军和扈从亲军当前,我也照样来去自如。” 杨逍劝阻道:“柳八侠,依你吩咐,驻防左近的徐达和常遇春两部兵马已经开始合围。这股鞑子休想逃出生天,咱们何必再去犯险呢?” “唉!说实话吧,这两天我手有点痒痒,就想多沾点血,冷静冷静。” 柳蒙的这个理由,让大伙面面相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柳蒙径自顺山道走下,越过明教五行旗教众,展开千里不留痕身法。带着一溜残影,直冲进沿山道攻上的元兵阵中。 数千群雄目瞪口呆,没想到柳八侠竟如此骁勇,单人独剑冲进鞑子大军中厮杀。只见柳蒙人剑合一。所过之处,断肢残臂、鲜血骨肉横飞,元兵如同割麦子般纷纷倒地,几个呼吸间。已有三四十名元兵被杀。 现今柳蒙内力浑厚澎湃,只管用锋锐无匹的青色利剑大开大合,施起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无论面前是盾牌、弯刀、长矛、铁甲,统统和砍瓜切菜般,一剑剖开,杀的好不过瘾! 一时间,拥挤在山道的元兵纷纷惊呼,前面的想要退后,后面的不明情况还往前挤。眼见前方煞星一路杀来,如同绞肉机般凶悍,有那精明伶俐的,直接从山道跃下。反正不过十丈高,不一定能摔死。 柳蒙仿佛死神挥舞着巨镰,当者无不披靡,不过片刻,便杀出有二十余步,浑然已经成了个血人。 忽地,少室山东侧发出一道烟花,飞得极高,砰然炸开出道火光。便如接到信号,西、北、南等三个方向也随之冒出烟花信号,在半空炸开后交相辉映。 伏兵到了!杨逍大喜,叫道:“咱们援军已到,鞑子被合围啦!” 话音刚落,山下金鼓齐鸣,杀声震天,东、西、南、北同时烟尘滚滚,各有五色旗帜疾冲而来。 原来,在昨日晚间商议完后,杨逍下山指挥五行旗布防,同时派出亲信教众,分赴徐达、常遇春等明教义军的埋伏之地,约定以炮声为号,一等停留在开封意图围剿天下英雄的元兵围山,便从四方合围,吃掉这支机动性极强的蒙元骑兵。 也是这支两万多人的蒙元骑兵倒霉,徐达和常遇春所部联手,寻机半年有余,就是没找到机会围歼这心腹大患,今日被堵到少室山下,哪里还能放过。当即一场大战直杀到次日黎明,方才将这支元兵全部歼灭。 而柳蒙一路杀下,保守估计也得屠戮了有三四百人,再回到众人身前,已是如浸泡在血水里刚爬出,那种浓重的血腥杀气,让山上群雄都是侧目,暗自心惊。 包围已解,各路群雄纷纷下山。柳蒙与领军来援的徐达、常遇春见了一面,攀谈几句后,见得对方甚合自己心意,当下把武穆遗书的抄本拿出,送与二人,嘱其好好研习,将来用它驱逐鞑子,也算是完成岳武穆和郭靖的心愿。 相聚一日后,柳蒙便借口有要事,与张无忌等明教众人告辞,又与二师兄俞莲舟、六师兄殷梨亭分别,在赵敏醋味的眼光中,骑了匹快马,径往洛阳而去,前赴黄衫杨姓美女的牡丹会之约。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洛阳是十三朝古都,有“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美誉。洛阳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最得达官贵人的喜爱。蒙元统治天下经年,废除无数汉民族的习俗,但这牡丹花会仍然保留了下来。 等到柳蒙赶至洛阳,牡丹花会已经结束。只好先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后去几家仍并未收起的花园寻觅。 逛到一家名叫国色苑的园子,便见一位白衣少女怀抱古琴,正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等着自己。 “奴婢连珠见过柳八侠,我家主人正在园里相候,请随奴婢来。”白衣少女自称叫连珠,行了个万福后,就请柳蒙随她进园。 园子总共三进,里面有一座两层木楼,雕砌玲珑,朱檐绿柱,坐落在群花之间,姹紫嫣红辉映,异常雅致。 楼下坐着两名黑衣少女,见到贵客登门,轻吹长箫,楼上一道婉约的声音道:“是柳八侠到了吗?快请上来。” 依旧是一袭黄色淡薄轻衫,杨姓美女跪坐在木几前,素手执壶,正在沏茶。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后,冲柳蒙温柔一笑,如牡丹盛放。柔声道:“柳八侠果真信人,令人佩服不已,请尝尝这杯碧海银毫。” 柳蒙接过白得几近通明的茶杯,先放在鼻前深嗅一下,只觉茶香扑鼻,不由得精神一振。却有些犹豫是否该喝进嘴里。 蒙元大队人马围攻少室山,她是怎么带着手下安然离开的呢?话里那句“佩服不已”,是否暗指自己不惜从大军中突围出来,也不毁约呢?还有,自己现在同她是敌非友,这杯茶水会否放了什么剧毒迷药? 看到柳蒙稍显迟疑,黄衫美女不悦地哼了声,嗔道:“怕我在茶里下毒嘛?那就别喝好了。”说着素手一扬,就往柳蒙手中抢去。 柳蒙上身一仰,避过其快速的一招,嘴里问道:“文君当垆?”黄衫美女轻笑点头,道:“正是!”手下却不闲着,举手做斟酒模样,猛向柳蒙额头点去。 “贵妃醉酒!” 黄衫美女所用乃是古墓派的美女拳法,如美女舞动,姿态美妙,每一招包含着一个知名的典故。因此柳蒙一见便知她用的是何招式。 左手上切横挡,手腕猛一刁,扣住对方洁白细嫩的皓腕,柳蒙这手虎爪擒拿手练得愈发精熟。一手握着黄衫美女的手腕,一手端着茶杯,仰头倒入口中,咋咋嘴,赞道:“好茶!” 黄衫美女噗哧一笑,道:“老牛嚼花,附庸风雅。”说完,忽感对方手心传来的触觉有些刺激,不由俏脸一红,娇嗔道:“放手。” 。 48.桃花岛.波斯教 ps:咱喜欢大伙儿评论,,,不管是赞扬还是批评。。嘿嘿 .. .. 好滑腻的触感,难道终日不见阳光,对皮肤保养有好处? 柳蒙有些不舍地松开手,嘿嘿笑了声,假装无辜地道:“确实是好茶啊!嗯,手艺也极好。对了,还未请教怎么称呼?” 黄衫美女凤眼一瞪,似要发怒,却忽地转嗔为喜,伸手掩住嘴角,娇笑道:“我单名一个冰字,又比你大上几岁,不如叫我做杨姐姐好了。” 杨冰?柳蒙仔细瞧着对方冷艳精致的脸庞,点点头,道:“杨冰,闻名如见人。可以说下,你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杨冰轻嗔道:“叫声姐姐又不掉块肉。”然后神情恢复一贯的清冷,挺直纤腰,认真道:“你学过九阴真经,是不是?” 九阴真经。自己当然练过。可只在旁人面前暴露过大伏魔神拳,杨冰又没看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柳蒙点头承认,道:“我是练过,我的启蒙恩师原居衡山,师祖他老人家曾经在襄阳同郭大侠夫妇一起抵御过鞑子,承郭大侠指导过九阴真经里的一些武功。” “衡山?”黄衫美女杨冰柳眉微皱,神情极为动人,“尊师祖贵姓高名能否见告?”柳蒙信口胡诌道:“先师祖尊姓刘,名正风,当时是襄阳城团练使属下教头。” 刘正风,嘿嘿,估计这会儿还未出世呢。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是谁。 瞧着杨冰歪头沉思的模样特别诱人,柳蒙心中一动,决意反客为主。当下开口问道:“你是神雕侠的后人吧?不是说已经绝迹江湖了吗,怎地又插手江湖之事?” 杨冰美目抬起,缓缓说道:“你既与郭大侠有这等香火之情,到也不须瞒你。先祖避世古墓。传下训诫,不许后人再现江湖。但碍于郭大侠一家对先祖恩情极重,因此仍是暗中照拂其后代亲友。” “郭襄郭女侠落发为尼,创建峨嵋派,着实令人敬佩。但武氏、朱氏等家以及丐帮,均是日渐衰落,若不是我娘多加照拂,早已消逝多年了。” “我此番约你相会,实是有事需你相助。桃花岛月前传来警讯,有一伙海外异族仗着船坚炮利。要霸占桃花岛,陆家兄弟实难抵抗。我观你剑法厉害,又学过九阴真经,所以才起了心思邀你一起前往桃花岛。现在嘛,既然和郭大侠有香火之情,想必不会推脱喽。” 杨冰缓缓说完一大串话,口舌略干,自斟了杯香茶润喉。柳蒙则沉默着,坐在那眼神飘忽。脑中高速运转,思索着对方所言真假。 杨过与小龙女当年在襄阳大战后,便隐居不出,以其和小龙女的性子。多半会令后人不可插手江湖之事。但杨冰所说也有道理,否则怎么解释在丐帮危难时她能恰好出现? 桃花岛有难,这事得有八成是真,但是否诚心邀请自己出手相助。这个可得仔细思量。毕竟连桃花岛传人和古墓传人都对付不了的敌人,她就那么有把握自己能对付得了? 莫不是,想借机把自己骗到桃花岛。然后利用岛上阵法把自己困住,逼迫交出九阴真经秘笈?想了想,柳蒙不禁摇头否决,桃花岛黄药师一脉本就有九阴真经,何须再从自己这寻得。 要不,自己就跟着她去桃花岛看一看?如果真是有难,自己尽这份力,也不算冤。毕竟在神雕侠侣世界中,自己和黄蓉、郭芙母女都有过露水之缘,她们的后人有难,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 想到此节,柳蒙学着杨冰单手端起茶杯,一手遮掩,将茶水吸入嘴间。只觉满嘴芬芳,沁人心脾。 事不宜迟,杨冰早已派人准备好一切。当即和柳蒙两人轻装快马,连夜疾奔,一路换马不歇,直接往东,终在一旬之后到达海州。然后坐快船走海路南上,顺风顺水,第五日夜里即来到舟山外海。 离得桃花岛尚还有十余里,只见远远一艘大船五帆齐张,乘风逼来。黑夜之中瞧不见敌船船身,那五道白帆却是十分触目。 杨冰与柳蒙并肩立在船头,见到这大船形状怪异,不由秀眉皱起,道:“桃花岛周围历来荒芜,又是深夜, 哪来的大船巡视?定是敌人无疑。”当下传令船家小心注意,加快速度绕开这大船。 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船身猛烈一歪,跟着半空中海水倾泻,直泼进舱来。后梢水手高声大叫:“敌船开炮!敌船开炮!”这一炮落在船侧,幸好并未击中船体。 对方在夜间还能如此精准?己方船速虽快,但因着是对头而行,便立刻调转,也免不了被对方击中。在这苍茫夜间,船沉坠海,就意味着生命终结。 柳蒙越俎代庖,大声喝令:“不许掉头!对准敌船,全速直冲!”杨冰一怔,美目全是不解,道:“你要和敌船同归于尽?” 摇头否认,柳蒙解释道:“对方炮火精准,咱们只有冲近了去抢夺敌人船只,否则早晚会被轰沉海里。”杨冰也是绝顶聪明,立时明白,当即让船老大掌好船舵,等待自己发令避让。 杨冰所预备的这艘快船,船速比一般水师舟艇都要快,此时又是性命攸关,水手们都拼了命地划桨。只见快船如离弦之箭,飞一般直冲向那艘五帆大船。 柳蒙抽出腰间青色利剑,转头看向杨冰,道:“你守在船上吗?”杨冰螓首微摇,也自拔出长剑,道:“我跟你一起。”这句话不清不白,似乎意有所指,把柳蒙弄的一楞。 大船几番避让,却根本快不过这边快船,眼看两艘船就要撞到一起,对方大船上叽哇乱叫,慌成一团。柳蒙见距离已近二十丈,当下叫道:“转舵!” 船老大亲操船舵,得令后也是大喊“转舵!”快船几乎打着横漂躲过对方船头,紧贴对方船身避过,一时凶险无比,几名水手吓得一下软倒。 便是此时!柳蒙低吼道:“走!”接着身形猛然拔起,如同只大鸟般一纵五丈,翻转着跃上对方船尾。而杨冰黄影一闪,也是轻飘飘地落了上去。 青色剑光在黑暗中疾闪,柳蒙一见对方缠头、白袍,就知是异族之人,哪里还会手下留情。当下剑出如风,每剑必杀。从船尾很快便杀到了船首,转瞬间已有十六七名异族水手丧命。 忽然间,一白袍大汉从船舱窜出,手举两尺来长的黑牌,猛向柳蒙砸来。柳蒙随手一剑挑去,但觉剑碰黑牌时,铛地一响,声音极其怪异,其上仿佛有一种磁力,竟将自己的青色利剑远远弹开。 这是什么古怪兵器?柳蒙利剑一个伸缩,风回电激唰地刺出,将那大汉逼得连连后退。然后趁此身子一个纵跃,绕着一根桅杆极快地转了一圈,居高临下,扑击对方。 却不料那大汉两手黑牌忽地相交,啪地一下,如中败革,似击破絮,声音极是难听。柳蒙心神一荡,几乎从半空落下。惊得赶紧向后一个筋头,远远跳开。 伸手拦住后面的杨冰,柳蒙定神瞧去,见得那大汉虬须碧眼,生得波斯人模样,再细看其衣袍,果然在白袍一角绣有红色火焰,正是明教的服饰! 波斯明教!?圣火令!? 柳蒙眼神猛缩,转脸低声对杨冰道:“对方是波斯高手,武功奇异,手中兵器特别古怪,你可要小心些。”然后横步上前,冲那虬须碧眼大汉叫道:“阁下可是波斯明教中人?何故在我中国袭我坐船!?” 那大汉回道:“我乃明教流云使,奉命戒严这片海域,你等意图闯入,自然发炮打你。”这大汉是风云三使中的流云使,一口中原汉话说得不伦不类,与其武功一般的怪异。 既然符合自己心中猜测,那废话也无须多说,柳蒙当即雁行功发动,全力一招沧海一粟使出,剑光闪耀,带着道残影,猛地刺向对手胸膛! 。 。 47.圣火令.暴风雨 .. .. 这一剑,柳蒙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十成九阴镇岳决发动雁行功,在配上瞬发即至的剑招,青色利剑甚至因为刺击速度太快,连破空啸声都没有发出,剑尖便刺入了流云使的胸膛。 一旋一挑,收剑退回。虬须碧眼的流云使立刻萎顿在地,心口鲜血直流。 柳蒙走过去,将两根黑黝黝的圣火令拾起,然后一脚将流云使尸体踹到海里。 流云使已死,大船上再无高手。杨冰身形灵动,长剑诡变,守在船舱出口,将持弯刀冲出的水手一一刺死。而柳蒙则展开身法,在大船甲板快速绕了一圈,见再无漏网之鱼后,才冲进船舱。 不消片刻,整艘五帆大船上的水手已被杀地干干净净。柳蒙发出信号让快船靠了过来,与杨冰两人纵回快船,趁着夜色继续向桃花岛开进。 杨冰对桃花岛附近极为熟悉,指引着快船从北侧悄悄靠岸,然后与柳蒙跳上岛,奔着岛南灯火通明处摸去。 岛南原先是一片桃林,现今全被砍伐一空,地面上燃起十余堆篝火,约有千人围坐在周边,正齐声唱诵着明教教义。再稍远处的山坡上,则搭满了帐篷。南方凹进浅滩上建了个简易码头,里面停着近十艘五帆大船。 波斯明教大批前来,无疑是看好了桃花岛地势,想要占为前进基地。却不料桃花岛乃是百年前中原五绝东邪黄药师的居所,岛上遍布奇门八卦阵法,损失了许多教众,也未能前进一步。一怒之下将大船开到岸边,集中用火炮轰击,这才将岛南的桃树林炸平。 柳蒙微一沉吟,闻得身畔幽香传来,知道杨冰靠了过来。当下转身,故意凑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先去找陆家兄弟,让他们挑选些水性好的手下,乘咱们来时的快船悄悄绕到敌人泊船处,呆会咱们先把敌人船只尽数凿沉,然后在慢慢收拾这群缠头。” 两人离的极近,略带暧昧地俯在耳边说话,嗅着发间清香,阵阵热气呵在杨冰耳侧,使她不禁地满面通红。一时间心如鹿撞。 杨冰苍白的面庞上全是红晕,凤眼微眯,涩声应道:“好。”然后匆忙转身,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柳蒙观察了会在码头边上坐着的波斯教众,见对方只是围着篝火唱经,丝毫不提防会有人对船只下手,当即心头轻松,也悄然退后,隐入夜色之中。 在快船上等了不过半个时辰。一群人影便悄悄摸了过来。当前一人身姿曼妙,到得近前看清脸色白皙,凤目瑶鼻,容颜极美。正是时而冷艳时而温柔的杨冰。 陆家兄弟年岁都已不小,大哥陆士及已近花甲,二弟陆士群也满五十岁。两兄弟带了十名身手高超的手下,手拿锤钻等物。准备听从命令前去凿船。 陆士及思维极快,等杨冰引见过柳蒙后,提出能否双管齐下。一是派水性厉害的手下去凿船,一是捎带引火之物防火烧船。这样便是对方发现不妙也难以阻止,即便打捞出来也难以修补。 柳蒙当然同意,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带有火油火把等燃火之物。心里不禁纳闷,有如此计策为何不早点使用? 看到这面目清秀的年轻人瞧向自己的眼光很是疑惑,陆士及不好意思地讪笑道:“这群异族中高手极多,所用武功又异常古怪,一被其缠上就很难脱身。我兄弟两人几次偷袭,都是半途而废。为此还连我儿立思都被捉了去。” “哦”了一声,与杨冰悄悄交换了下眼色。柳蒙明白了,原来这俩兄弟虽然智计多出,但奈何武功不行,所以才派人向古墓求助。 再瞧瞧其手下所带各种物事,都是极尽奇巧能事。心中不由好笑,看来这一辈桃花岛门人都是不务正业,若是黄药师在天有灵,看到后人如此偏颇,会不会气得再活过来。 当下快船在陆士群的亲操下,灵活地掉了个头,趁天尚未亮起,悄悄摸到岛南码头外。桃花岛众人脱掉外衣,露出鲨鱼皮缝制的紧身水靠,各带燃火凿船工具,缓缓潜入水中。 柳蒙则和杨冰施展轻功,悄没声息地纵上大船,从最外面开始,一艘一艘地偷袭守船水手。 到得第三艘船上,或是听见外面动静,从隔舱里冲出一名黄须鹰鼻的大汉,手中也是持着黑黝黝的圣火令。见得船上有敌人,这大汉刚要怒声喊叫,却见迎面一点黑芒射来,赶紧用手中圣火令两相一击,将这黑芒撞飞。 这大汉武功不错,竟能挡住自己的铁蛇锥。而且也手持圣火令,当是风云三使中的妙风使。 柳蒙又想,怪不得波斯明教不派人看守船只,原来有位妙风使亲自坐镇,就算陆氏兄弟带人来偷袭,也必定讨不到好处。 当即身形前欺,唰唰几剑,不与对方圣火令纠缠,剑剑不离对方手腕神门穴。那妙风使如何见过这等精妙剑法,论身法又绝没有柳蒙快速,一个疏忽,双手神门穴顿被刺中,圣火令握持不住。 便在这时,一道淡黄身影从后扑来,一爪微探,已是抓住妙风使后颈,咔嚓声响,竟捏地粉碎。 九阴白骨爪?柳蒙拣起圣火令后,讶异地朝杨冰那双洁白如玉的素手瞧了几眼。后者疑惑道:“怎么?”柳蒙道:“这么漂亮的手,怎地劲道如此之大,真是奇怪。”说着,很自然地伸出左手,在杨冰那又白又嫩的手背上摸了一下。 杨冰“呀”地一声,颊生晕红,着恼地嗔道:“再要动手动脚地,姐姐捏死你。”这一句‘姐姐捏死你’,却令柳蒙心中大为胆寒。下意识地夹紧双腿,禁不住蛋蛋一阵紧缩。 那边陆氏兄弟带着手下已经开动,最外面的大船已被凿穿,开始缓慢下沉。柳蒙加快清理速度,所幸波斯明教极为托大,只留了名妙风使镇守,其它各船几名水手全然不会武功。杀起来极快。 待码头上波斯教众发现不好,已经有四艘之多的大船开始倾覆。波斯教众立时大喊示警,但陆士及早已将所带火油等物布置好,见到已被敌人发觉,立刻点火引燃,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还没有凿沉的大船上均是火光熊熊。 这种火势,便是对方赶到船上,也是无计可灭。当下柳蒙断后,掩护着大伙游回快船。在一众波斯语喝骂中径自驶离。 次日天亮。柳蒙站在岛中唯一山丘顶部,运足目力向南眺望,只见码头处再无一艘完好船只,不由心下大乐。 陆士及笑道:“多亏了杨家妹子和柳兄弟,这下没了大船,我到要看看这群蛮夷能撑多久。” 原来整座桃花岛只有两处淡水水源,一处在岛中心的桃花庄里,另一处是条小溪。在波斯人一强行登岛的时候,陆士及就当机立断。在小溪源头放了蒙汗药。波斯人晓得厉害,这些日子来,都是靠大船从别处运水,支撑大队的饮用。 既然岛上无水可喝。桃花庄又受核心的石林阵法保护,没有了大炮火药,波斯人十天半月的休想攻破。当即众人放下心里忧虑,各去歇息不提。 到得第三日。波斯人攻势更加疯狂,将岛上所有可砍的树木全部伐尽,或做成木梯。或堆积烧烟,妄想通过石林。但石林阵法乃是黄药师亲布,包罗万象,各种机关陷阱密布,不惧火烧烟熏,区区千人规模哪里能破得。 第四日,已有人受不住干渴煎熬,纷纷跑去小溪饮水。纵便有护法在那持刀拦阻,也是无用。到得下午,岛南变得异常安静,有桃花岛门人前去打探,回报说躺倒了一地,波斯人已全数被蒙汗药放翻。 陆士及极为稳重,又等到次日方才下令开阵,带着大伙将晕倒的近千波斯人挨个捆起,等等善后事宜,自不须柳蒙和杨冰操心。 在岛上又呆了几日,大敌已除,杨冰不喜人多噪杂,便要回去。当即柳蒙接受了陆氏兄弟的感谢,一小瓶九花玉露丸和一枚无常丹。然后与杨冰告辞桃花岛,依旧乘着快船顺风北上,沿着原路回去。 行了半个时辰,柳蒙自顾站在甲板上观看海景,一边在心里琢磨圣火令的事情。 依照原书中介绍,圣火令乃是山中老人霍山所铸,总共六枚,向为明教镇教圣物。每枚圣火令上俱刻有霍山的独门武功,只是全以波斯文雕刻,自己并不认识。 现下自己从流云使、妙风使手中抢到四枚,剩下两枚不知和辉月使在何处。对了!柳蒙忽地心中一跳。原书中,波斯明教大举前来中土,可是十二宝树王亲自率领的。怎地在桃花岛被迷晕的众多波斯人中,没有发现十二宝树王? 正在沉思,船老大上来报说天气不佳,晚间恐有暴雨。 柳蒙见其时风势甚急,天边乌云阴沉,在大海中遭遇到暴雨,对于一艘排量不过三百石的快船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当下杨冰便下令转往东行,避开暴雨中心。 这场暴风雨来得甚猛。只在一个时辰后,天色就完全阴了下来。狂风呼啸,海面巨浪滔天。快船随着浪头一起一伏,龙骨发出吱呀的呻吟声,显得特别恐怖。 船老大眼带急慌,窜到船舱里,惊叫道:“风浪太大,船要不行啦!” 话语未落,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在天空劈过,一时间仿佛风更大了些,黄豆大的雨点也纷纷落下,打得甲板啪啪作响。 柳蒙几步窜到船台,但见巨浪如小山般一阵一阵压过来,那种天地塌陷般的惊势,便是如自己和杨冰那般高手,也是为之色变! 正自震惊于天地之威,忽然间,杨冰指着前方叫道:“那儿也有艘船!” 。 48.杨冰.小昭.殷离.黛绮丝 .. .. 前方波涛汹涌,一艘大船在山丘高般的浪涛中,时隐时现,一会儿坠进谷底,一会儿又被抬上浪尖。 是波斯明教的那种五帆大船!柳蒙越看越是眼熟,但现在别无它法,能碰见一艘大船,便已经是上天垂怜,哪里还能再挑三拣四! “全速冲过去!”柳蒙嘶声吼叫,声音都有些变调。船老大眼珠通红,把舵死死别住,快船艰难地掉了下方向,然后如冲浪帆板般,在起伏的波涛中颠簸着,飞快驶去。 狂风呼啸、大雨侵盆,大海有如发怒的泼妇,歇斯底里地翻腾着。柳蒙一把抓住杨冰手腕,将她拉到身边,大吼道:“船一靠近,咱们就上去抢!” 海面峰峦迭起,两艘船其实已经靠得极近,但想要再近一步却是万难。忽地一个巨浪打来,快船龙骨发出一声咔嚓闷响,在众人惊恐的目光里,船头高高翘起,船尾竟直被打进了水里! 船断了!众人齐声惊叫,各自抱紧身边一切能固定的物体,吓得心神俱裂。 来不及了。 柳蒙抬眼看向二十余丈外的大船,牙齿紧咬,是生是死,在此一博了!伸手揽住杨冰娇躯,大喝道:“走!”猛纵向上,脚尖狠狠一点高高翘起的船头,如同暴风中的海燕一般,迎风冲天而起! 犹如只利箭,先是直直射向空中,待跃起有五丈之多时,上纵劲道方才用干。接着穿云纵猛然发动,身形再度拔起,继续跃升。 这时又一道巨浪砸来,峰头堪堪从柳蒙脚底轰然拍过,浪花激飞,水雾溅射。几与大雨连绵成一片,把整个天际都笼罩在内。 杨冰紧抱住柳蒙坚实的腰身,早已是花容失色,忍不住大声惊叫。这再度一跃,足有三丈,柳蒙身形一个转折,带着怀中杨冰,斜斜滑翔飘落。 未修习九阴镇岳决之前,便是在无风情况下,柳蒙也不过能坚持穿云纵四次。顶多滑翔十来丈就是极限。现今九阴镇岳决威力又岂是涨了三倍?虽然带着个人,每一次借风运起穿云纵,滑出足有五丈之多! 眼见离前方大船已触手可及,自己的高度却攀不到船舷,竟直直撞向船身。柳蒙怒吼一声,面孔都扭曲起来。猛把怀中的杨冰向上抛起。 杨冰如同只灵巧雨燕,借势一个翻身,单手抓住船舷,同时脚尖一伸。正好让失去平衡开始下坠的柳蒙伸手捉住! 一口气缓了过来,柳蒙翻身纵上船,不顾船体摇晃剧烈,一把将全身湿透的杨冰抱住。紧紧地拥在怀里,激动的仰天长啸。 死里逃生,竟如此千钧一发。转身看向快船,但见巨浪滔天。连一丝影子都瞧不见了。 刚才若是慢上一步,或者是犹豫半秒,怕是已葬身海底了。 柳蒙低首看看怀里的杨冰。两人对视一眼,全是死里逃生的余悸、见她俏脸上全是激动神色,一双薄唇苍白无血色,楚楚动人。柳蒙不禁冲动,猛低头亲住了那冰冷的嘴唇。 怀中娇躯一下僵直,彷如比刚才的逃生还要紧张,杨冰一阵眩晕。直到对方探出舌尖,在自己唇间游走的时候,才清醒过来。赶紧聚起精神,把贪婪亲吻自己的柳蒙一下推开,又羞又恼,满脸红晕,嗔道:“你敢占姐姐便宜!” 柳蒙嘿嘿一笑,又猛将杨冰拉进怀中,低首紧盯对方美目,略带霸道地道:“就是占了,又待怎样?”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又亲了下对方额头。 杨冰自然不依,扭动着要挣脱开怀抱,孰料两人衣衫湿透,这一扭动厮磨,直让柳蒙暗呼刺激,胯下凶器竟有所抬头。 被柳蒙眼中的火热吓了一跳,杨冰已近二十八岁,虽未经人事,但习练过玉女心法的她又怎能不懂?当下心里噗通乱跳,赶紧停住挣扎不敢再动,脸红红地低声道:“快些放开我,咱们先看看船上有人没。” 是了,这艘大船可是波斯明教的,怎地无人出来查看? 外面风雨又急,船体被巨浪捧着来回摇晃。柳蒙当即拉着杨冰,几步窜进船舱中。但见舱内异常昏暗,狭窄通道内不时有身穿白袍的波斯教徒尸体。 拐了个弯,顺着传来的打斗声寻去,在成堆尸体后面,是一处客舱,里面灯火摇动,不时有呼喝斥骂响起。 难道是有人攻上了波斯明教的大船?还是他们自己内讧? 柳蒙奇怪地当先闪身进去,见得舱里空间极大,地上坐着许多白袍波斯教众,但个个神情萎顿,仿佛受了重伤。靠着舱壁环摆开十二把座椅,只里面第三和第八张空着,其他均都坐着人。 而在中间,一名身着紫衫的美艳妇人,正举着根龙头拐杖与一名白袍黑发女子斗在一处。柳蒙细细瞧了会,见那紫衫夫人身体灵动,身手高超,明明几次都要得手,却被那白袍黑发女子用奇怪招数一下破掉。 “柳大哥!”一声饱含惊喜的呼叫从边上传出,柳蒙只觉这清脆如银铃般声音极其熟悉。转眼看去,不由一愣。但见这少女年方二八,肤色皎洁胜雪,生着张绝美的瓜子脸,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这是,小昭?舱内烛火一晃一晃,柳蒙还以为看错,疑惑地走了过去,再次确认她是小昭。“小昭,你怎么在这里?受伤了 ?” 小昭和另外一位少女并肩俏立,脸上全是喜色,道:“我没受伤,柳大哥,你和张公子一起来的吗?”柳蒙摇头道:“没有,无忌去淮南了。” 小昭神色一暗,旋即急道:“柳大哥,场中的是我娘,她身上有伤,你快帮帮她啊。”柳蒙放眼瞧去,见得小昭所指是那位紫衫的美艳妇人,不由的疑惑万分。想道:紫衫龙王黛绮丝一直以金花婆婆的伪装行走,怎地现在恢复了原貌?难道她已被波斯明教给揭穿?可又干嘛和波斯人动手,难道船上这些死尸都是她杀的? 瞧了下与黛绮丝对战的那白袍黑发女子,见其依仗一对黑牌多次化险为夷,心里已经明确,这定是风云三使中的辉月使。 说实话,柳蒙极其不喜欢这名紫衫龙王。为人心狠手辣,自私冷漠,面如桃花、心如蛇蝎,正是倚天屠龙记中,除了丁敏君外最令人讨厌的女子。 可是小昭软声请求,却又不忍心拒绝她。恰好杨冰跟在身后,闻言道:“这波斯邪教真是可恶,我去教训教训她。”说着,黄影一闪,人已经冲到场中,一剑隔开黛绮丝的龙头拐杖,左手一绕,避过圣火令,正好抓在辉月使的肘关节。只听咔嚓声响,已将其手肘捏断。 好犀利的九阴白骨爪!柳蒙在心里暗自对比一下,知道若不是自己剑法超绝,一旦占住先机就不给她机会施展,怕也是挡不住她这一爪。猛地,心里又有些后怕,刚才在外面甲板上强亲与她,那可真是没有任何防备,要是被她这么一捏………………。 正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场中的三人已经分开。杨冰身影忽闪,将两根圣火令递了过来,“喏,这兵刃到挺奇怪的,给你。”杨冰见到柳蒙把四根圣火令都随身带着,以为他知道这兵器的妙处,当下特意将这两根抢了过来。 那边小昭和另外一位少女奔过去,扶住黛绮丝,在那低声交谈一会。然后那位少女从地上拾起把弯刀,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宝树王,一刀一个,转瞬间就杀了四人。 “住手!”杨冰心地善良,虽明白波斯异族不是什么好人,但眼见毫无还手之力的波斯众人被如此屠杀,心下却又不忍。当即娇喝一声,人已奔了过去,将那少女手中弯刀一下抢过,接着拎起她颈后,远远地扔开。 那少女一个翻滚站起,非但不感念对方手下留情,反而目露凶光,如择人而噬的野兽般,狠狠地瞪着杨冰,一副想要冲过去拼命的样子。 小昭急叫道:“蛛儿姐,她是自己人!”黛绮丝却看向柳蒙,厉声道:“你们既与明教大有渊源,当知这些人留不得,为何又出手阻拦?” 柳蒙根本不理会黛绮丝的喝问,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那位面目浮肿不堪的少女身上。刚才小昭称呼她为蛛儿姐?莫非,她就是殷离? 犹豫一下,柳蒙出声叫道:“殷离?”那少女猛回首看来,眼中全是惊慌。“你爷爷白眉鹰王殷天正已不幸过世,你不回去给他磕几个头?” 殷离怔了下,丑陋面容上全无丝毫表情,只是眼光变得极为倔强,瞧着柳蒙默不出声。 “你无忌表哥已经同你爹爹说过,不再追究你昔日之错,要替你娘重修坟墓,你还是回家吧,别在练这歹毒的千蛛万毒手啦。” 便在这时,柳蒙耳朵一动,听得嗤嗤三声破空而来,赶紧身子一退,勘勘避开打来的三朵金花。 金花婆婆!这没人性的东西,竟敢暗算自己!? 柳蒙瞬时杀机大作,瞪向那张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面容,怒喝道:“找死!”身形一闪,青色剑光猛地闪耀,黛绮丝惨呼声中,一只左手已被削掉。 。 49.收小昭.杀紫衫 。。 。。 “娘!”“婆婆!”小昭与殷离分别惊叫一声,急扑了过去,扶住疼得晕厥过去的紫衫龙王黛绮丝。 小昭泪水盈盈,对柳蒙责问道:“你为什么要伤我娘!”柳蒙挑了下眉毛,揶揄道:“谁叫她自己找死,竟敢偷袭我。”言下之意,没杀她就已经看了你的面子啦。 那边杨冰已经如阵轻风般冲了过来,一指一个,将小昭和殷离点住穴道。皱着柳眉道:“异族人就是险恶,竟如此恩将仇报。” 嗯了声,算是赞同她的说法。柳蒙把小昭提到一边,然后小声道:“噤声,否则惹得她生厌,难保会把你娘丢进海里喂鱼。”这个威胁异常有用,小昭立即止住抽噎,漂亮的蓝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柳蒙,满眼都是哀求之色。 外面风浪甚急,大船依旧颠簸摇晃,不过这五帆大船得有两千石,到也不惧会被巨浪打沉。只是船上水手大多被杀,船舱中这几十人不知有没有会操船的。 柳蒙琢磨了会,先让小昭把她和黛绮丝、殷离三人如何被波斯明教找到,又为何在船上动手拼杀讲清楚。 小昭冰雪聪明,当然明白柳蒙想知道些什么,于是语声清脆地将自己被娘亲带走后的事情大体讲了一遍。 说起波斯明教大举围攻灵蛇岛,黛绮丝被风云三使捉住,要治她失贞之罪,以火焚烧。黛绮丝无奈下将女儿小昭推了出来,让她继做圣女,并以得到乾坤大挪移秘籍,替圣教立下大功为由,赎清自己罪恶。 而小昭也被十二位宝树王推举为下任教主人选,等收复中土明教后在举行仪式。谁料风云三使久攻桃花岛不下,眼见大洋季风将过。于是十二宝树王只能分兵,留下妙风流云二位使者继续攻打桃花岛,其他人先行当下要带着黛绮丝小昭殷离等三人回归波斯。 但船队遇到暴风雨袭击,全被吹散。黛绮丝又抓住机会用迷药放倒全船人。只是辉月使异常警惕,只吃自己带的干粮饮水,迷药对其无效,还趁机打伤了黛绮丝。 两人正在亡命相搏的时候,柳蒙和杨冰赶到,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如此。 柳蒙听完后,第一个念头便是“黛绮丝果然是蛇蝎心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当作算计筹码。”转头看去,正对上黛绮丝充满怨毒的眼神,怒火立时升腾起来。 不顾小昭哀求的目光,柳蒙走到黛绮丝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下巴,将那张端丽妖艳的面孔板正,仔细打量会后,啧啧赞道:“怪不得能将明教搞得一团糟,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号确实贴切。” 接着神情一变,冷森森说道:“你不是最喜欢摆出副清高模样。天下英雄谁都不放在眼里嘛?看你现在风韵犹存、身段儿也保持不错,要是剥光了丢在这儿,不知道这些波斯人会不会侵犯曾经的圣处女?” 这种恐吓最是有效,黛绮丝眼中的怨毒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恐,忍不住开口求饶道:“你……你杀了我吧!” 柳蒙魔鬼般地一笑,摇头道:“我怕弄脏了手。”说着,左手下移。揪住她衣领,便要撕开。黛绮丝嘴角哆嗦着,绝美面庞上全是惊惧。碧蓝碧蓝的眼珠一阵乱转,忽道:“我年老色衰,又是不洁之身,公子定然瞧不上,你喜欢我女儿小昭是不是?” 怔了怔,柳蒙转脸看向小昭,但见后者已是泪流满面,那种悲伤欲绝让人心痛。忍不住叹了口气。都说虎毒不食子,小昭到底是不是黛绮丝亲生的啊,怎么一而再地被当作求生筹码呢? “嗯!”柳蒙嗯了声,面无表情地看着黛绮丝,等待她说出歹毒的话语。 “放了我,我把小昭送给公子做丫鬟。”黛绮丝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叫着,“把波斯总教的人全都杀光,再放我上岸,我就让小昭给你做一辈子的丫鬟。” ……沉默。柳蒙站起身,止住杨冰要将黛绮丝一剑刺死的举动。然后将小昭从地上拉起,随手解开她的穴道,吩咐道:“你替我翻译几句话。” 十二位宝树王,被黛绮丝偷袭害死了两位,刚又被殷离杀死了四位,如今只剩下平等王、信心王、功德王等排名靠后的六位。 柳蒙来到坐在第九把椅子的正直王面前,掐人中点百会,将这鹰鼻深目的缠头唤醒,然后让小昭翻译。无非是海上风浪正急,需要他组织水手将大船驶离风暴。 这正直王见黛绮丝与辉月使均重伤在地,还以为是两败俱伤,自然不肯依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华族少年。柳蒙到也干脆,将利剑架在旁边功德王的手臂,又让小昭问了遍,听他还是不应后,手腕稍一用力,立时将功德王一只手臂切了下来。 什么手段,都不如亲眼所见的威胁管用。 当即正直王点头如捣蒜,答应下来。 还好波斯人长航至中土,年月甚久,每人都学会了操船之术。大船缓慢调头,只升半帆,花了两个多时辰慢慢驶出风暴中心。 一月后,几人在宁波上岸,柳蒙让杨冰带着小昭先走,约好半月后在终南山相会。自己则看着黛绮丝和殷离一把火将大船烧掉,彻底地毁尸灭迹。 一式三十九桥齐点头,把殷离点晕,然后冷眼逼向黛绮丝,道:“你自行了断还是我送你一程?” 黛绮丝面色苍白,怒声道:“你根本就没想要放过我,是不是?”见得对方并不出言否认,心下已是凉透。忽然,一下将自己紫衫撕开,露出凝脂如玉的白嫩肌肤,对着柳蒙道:“我身材好吧?昔日的武林第一美女,你不想占有吗?” 一双浑圆饱满的美乳,赤条条地暴露出来,那白嫩顶端的深红蓓蕾,让柳蒙的眼光不禁地一悸。“来占有我啊,你想怎样都行,来啊。” 说着,黛绮丝拉过柳蒙的左手,将它按在自己的骄傲上,并来回揉动着。同时一边轻哼着,一边用灵巧的舌尖在自己嘴唇上滑动,碧蓝眼里全是妖媚,那种春意搏动的表情特别勾人。 手感真是很爽,又软又滑又嫩,保养的不错。下意识地揉捏了几下,就觉手心中一粒凸起已然挺立。 在这里做?有点儿不大文明吧。柳蒙右手也攀了上去,将那饱胀用力地捏出各种形状,胯下凶器早已举起,挺得都有些发麻。突然间,脑中一跳,脊背发凉,全身冷汗一下冒出。 不对!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候面对这等女人,竟然想要去放纵一把?!她明明是恨得自己要死,又怎可能自存让自己发泄肉欲? 柳蒙抬眼瞧向黛绮丝,见其幽蓝幽蓝的大眼仿佛笼着层水雾,里面似有火焰在燃烧。面上神情妩媚得像要出水,那娇哼低吟声,听在耳中堪比前世经典声优的**。 姹女勾魂**?!还是艳女**降?! 靠!要不是自己被动作片熏陶的意志特别坚定,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果然毒辣啊,要是自己真的挺枪上马,会不会被她给吸成干尸?或者自此变成她的傀儡,受她操纵? 想到这里,柳蒙心中后怕不已。当即两手加力,狠狠掐弄着那饱满美乳,将黛绮丝的魅人淫叫彻底变成呼疼地惨叫。 可惜了,这等魔鬼身材。柳蒙一路厮杀过来,早就形成了杀伐果断的性子,不舍地在她丰乳翘臀上狠狠掐弄一番,然后一招大伏魔神拳猛然轰出,正正狠捣在黛绮丝深深的事业线中。 渗人的骨折声响起,黛绮丝那妩媚到极致的容颜上,还保持着魅惑的神情,只是眼中全是惊骇和不信。 断折的肋骨刺穿心肺,几乎是瞬间,这明教的紫衫龙王、灵蛇岛的金华婆婆、波斯明教的圣女,容貌绝世心肠却格外狠毒的女子,便即死去。 。 50.御姐控.传送无门 .. .. .. 重回到武当山上,柳蒙先去后山竹林小院,拜见了师父张三丰。就古墓派传承及桃花岛后人一事,没有丝毫隐瞒,尽数告知了他。 经过宋青书以侄弑叔,七弟子莫声谷惨死之后,张三丰日渐憔悴。胡须头发眉毛皆是灰白一片,脸上气色也不复以前红润。柳蒙猛然见之,吓了一跳。这才醒起,师父已经是一百二十余岁高龄了。 听完小徒弟的讲述,张三丰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笼罩在雨雾中的壮丽山色,拈须不语。眼光深邃而又久远,仿佛在回忆当初少室山上的往事,和那位善良纯真、韶华如花的少女。 “小蒙,师父拜托你两件事情。”张三丰轻咳一声,转身看向身后静立的柳蒙。后者赶紧应道:“但凭师父吩咐。” 张三丰从怀里摸出只金丝镯儿,拿在眼前看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道:“昔年为师从少室山上逃出,只身孤影,很是可怜。承郭女侠不弃,赠了这只金镯,要师父去襄阳寻找其父郭靖大侠。这份恩情,师父念了一辈子啦。” “而今峨嵋派新逢大难,那周家女娃年轻稚嫩,担起一派大任确实有些为难。峨嵋派上下又无出挑高手,许多宵小之辈难免窥视,你须平日里多注意些,若峨嵋派遇有什么劫难,尽力帮衬下。” 第一件事是照顾峨嵋派?这个自然没问题,周芷若已经委身于己,成为了自己的女人,当然要尽心照顾女人的娘家啦。 当下柳蒙认真答应道:“师父放心,弟子定牢记在心。” “在师父少年时,曾随你师祖觉远大师去过华山,正赶上新五绝华山论剑。机缘得遇当时的神雕侠杨过,承他教授了四招拳法。从中获益匪浅。” 张三丰说着,从一张柜子里又拿出一对铁罗汉,道:“连同这对铁罗汉,都是师父这一身武艺的启蒙来源。”“这对铁罗汉乃是少林寺的罗汉拳偶,乃是神雕侠杨过替郭女侠置办生日礼物时所送,后来郭女侠又转赠给我。说起来,师父也欠了杨大侠很深的恩情。” “以你如今的身手,天下间能与平肩的不过两三位,若是古墓派杨大侠后人遇有祸事,你当竭力护住一丝血脉。不致让神雕侠断掉传承。也算替师父偿还这份恩情吧。” 第二件事替杨过护佑住血脉传承?这个事情,到也不让自己有多难办,何况,自己对杨冰已经相互生了丝好感,再得师父嘱托,又何乐不为呢? 两件事,柳蒙都认真答应下来。张三丰老怀甚慰,喝了杯柳蒙端上的热茶后,便自回床歇息。 柳蒙出到院外。对张三丰今日的所为颇有担忧,当即喊过清风和明月两位道童,一再嘱其小心在意,伺候好张真人。但发现半丝不妥。立即分人去找师叔伯报信。 人老总会怀念故往,但这往往不是什么好事。今日师徒晤面,竟有丝托付后事的意味,由不得柳蒙不上心。 回到自己所居大屋。没等进门,一道香风扑面而来,娇柔的身躯已经扑进怀里。紧紧搂抱。“相公,你回来了啦!” 娇俏白皙的脸上全是喜色,赵敏两手勾住柳蒙强壮的脖颈,吊在怀中撒娇地不放手。直到柳蒙使出乱摸神功,这才嬉笑着跳开。 赵敏如今已是汉家女儿打扮,整天除了女红便是诗书,完全一副江南人家的碧玉新媳,再也找不到当初一丝的叱咤武林风采。 对于赵敏,柳蒙心底始终有着歉疚,不止是名分,更有令她诀别家人的因素。也因此,平日里很是宠爱于她,一有闲空就带着满山乱转。加上又有六师嫂杨不悔与她为伴,赵敏在武当山过得倒也如意。 转眼与杨冰的半月之约即到,柳蒙匆匆下山连夜疾奔,这一日赶到终南山下。 千峰叠翠,钟灵毓秀。终南山乃道教汇集之地,受到蒙元朝廷格外关照,山间宫殿道观极多,处处隐于翠绿之下。 但原本的全真派所在重阳宫,已经毁于战火,呈现在柳蒙眼前的,只是一片断垣残壁。相反隔着有十余里的地方,正有大批工匠聚集,蒙元朝廷拨下巨款,将在此另行修建重阳宫。 根据记忆中活死人墓的地形,向北走了有五六里路,在终南山后一片荒林处,柳蒙停了下来。小河依旧,土丘荒芜,到没有什么变化。 仰首一声长啸过后,从荒林中走出名白衣少女,正是在洛阳国色苑见过的连珠姑娘。连珠巧笑嫣然,行了个万福道:“见过柳公子,小姐今早就说会有贵客登门,果然是您来了。” 柳蒙笑道:“你家小姐神机妙算,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边说笑,一边跟在连珠姑娘后面,进了荒林后七绕八绕,便顺着道石门走进古墓。 前次在神雕侠侣世界中,柳蒙随雷青竹李菀蓝他们进过古墓,并在存放寒玉床的石室内找到传送阵。可这次的感觉又完全不同,只见古墓幽长的通道两侧,布满了长明灯,洞壁之上描绘了各种图案,全是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等等民间传说。 在连珠的指引下,来到一间较大的石室,柳蒙自行推门而进,但见室内茶香缭绕,一名淡黄薄衫的美丽女子正跪坐席间,素手轻点,神情贯注,正在煮茶。 “杨冰。”柳蒙不客气地坐到对面,瞧着佳人煮茶的美丽景象,微笑着打招呼。 美目一斜,杨冰没好气地纠正道:“喊姐姐。”柳蒙嘻地笑了下,起身走到杨冰身后,伸手揽住纤细柔软的腰肢,坏坏地低声道:“姐姐,亲亲。” 说着,猛探过头,在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下。然后在杨冰的娇嗔中,将其紧紧搂在怀中,温柔地道:“冰冰,这几天我无时不在想你。” 一说完这句话,柳蒙自己的鸡皮疙瘩先冒了出来。而杨冰竟然打了个寒颤,受不了道:“求你了,柳八侠,柳大英雄,别这么恶心好不。” 和柳蒙去援救桃花岛的那段日子,杨冰已经习惯了柳蒙的说话方式,甚至也潜移默化,慢慢地转变了起来。再经过风暴里的脱身,杨冰从心里已经接受了柳蒙。 这时再度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柔情蜜意,当下两人紧紧相拥着,甜蜜缠绵、唇舌相交、上下其手自不消说。良久,杨冰娇喘着推开对方,嗔道:“都怪你,上好的云雾松针都糟蹋啦。” 柳蒙嘿嘿笑着,咂咂嘴,似乎不舍刚才的美妙滋味,端起茶壶斟了两杯茶,先拿了杯给杨冰,然后自己端着茶杯,细细品尝着。 “你那位叫小昭的婢女还在这里呢,整日以泪洗面,挺可怜的,你准备怎么办?”杨冰不知怎么想起了小昭,当即询问起来。 好像有一点点醋味。柳蒙赶紧澄清,做无辜状道:“小昭可是喜欢我无忌兄弟的,怎么能做婢女,要不你派人送个信,让无忌来把她接走吧。” 杨冰不信地瞄了一眼,悠悠道:“你可是武林中风头最盛的武当柳八侠,身边没有几个使唤丫头怎么能行,我看这小昭聪明伶俐,人又长的甜美可爱,不如就留下吧。” 这个……,柳蒙心里明白,杨冰是在摸自己的底,自己收下赵敏和周芷若的事情,她肯定已经知晓了。看来,坦白从宽是必须的。 当即放下茶杯,认真道:“有件事我必须先跟你说明白。”杨冰轻嗯了声,美目凝视,精致的面庞一片娴静。 “赵敏,也就是鞑子的绍敏郡主,我答应过她,要一直照顾她。” 轻点点头,杨冰喝了口茶,面容毫无表情。 “还有,峨嵋派的周姑娘,就是新任掌门,她……”话没说完,就被杨冰打断,幽幽地道:“私订终身是吧?这些我都知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原属平常,我又没……没有嫌弃你。” 说出最后一句的声音,几不可闻,杨冰羞得满脸通红。柳蒙却放下心中的石头,一把将其抱起,喜道:“过几日咱们一起回武当山,拜见师父他老人家。” 待要继续亲热,却被杨冰止住,语带娇媚地问道:“我算老几呢?”柳蒙咕哝道:“当然是老大啊,大姐。”说完,吻住花瓣般的芳唇,带起阵阵暧昧的呢喃,一时满室皆春。 柳蒙念念不忘的寒玉床所在石室,一进去便是寒冷彻骨,待跃至寒玉床上,盘腿做好,运起九阴镇岳诀心法,却意外地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倚天屠龙记》世界里的传送阵并不在此? 想想也是,倚天屠龙记中,活死人墓并不是连贯情节的重要节点,甚至连出现都没出现过。传送阵又怎么可能安在这里呢。 这样的话,书中最有可能的地方,一处是自己传送来的光明顶地下秘洞。一处是张无忌学会九阳神功的深谷,还有一处就是极北之地的冰火岛了。 光明顶和深谷到是好办,和张无忌说一下,让他带着自己前去就可。但是冰火岛远在海外,纵是坐船去找也极其不易,到时难免大费周章。 猛然间,柳蒙心里却是一动。 假如真找不到传送阵,自己又待如何? 赵敏、周芷若,现在又加上杨冰,自己真能狠心地一走了之? 难道,上天竟有意想让自己留在这里? 。 51.后宫和睦 .. .. .. 人一旦产生了某个想法,就像在心中撒下粒种子,慢慢发芽、悄悄生长,直到形成棵参天大树,撑破天际,让人再也不能故意无视它。 夜空寂静,繁星点点。 终南山凌云峰顶,一块光滑大石上坐着两道人影,男的雄健挺拔,女的娇柔婉约,相依相偎,犹如对神仙眷侣。 静静看着灿烂星河,柳蒙目光空洞,心神不知在哪遨游。依靠在肩头的杨冰则面带娴静笑容,额头光洁。比之前往,神情中多了些娇艳之色,确是一副初成人妇的模样。 半响,杨冰挪动下纤腰,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喃喃道:“夜露湿重,咱们回去吧。”柳蒙低嗯了声,过了会才收回目光,低首亲了下杨冰额角,道:“是有些凉了,回去吧。” 两人都是轻功高绝,便是险峻山峰也如履平地,很快回到了山后古墓。 娇喘连连,低吟不止。柳蒙强健的腰身不停起伏着,汗珠大粒掉落,将如八爪鱼般纠缠在一起的杨冰一步步送上快乐巅峰。 在即将飞升霎那,腰背用力挤压,雄伟火热和幽密香谷紧抵厮磨,直到腰脊一酸,将生命精华尽数喷射而出,冲得身底佳人又是阵颤抖媚叫。 柳蒙长长呼出口热气,翻身躺倒,将瘫软如泥的杨冰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良久,气息才平稳下来。 “柳郎,你想家吗?”忽然间,蜷伏在男人强壮胸膛上的杨冰轻轻问道。 家,想家?柳蒙忍不住苦涩一笑。自己的家在何方?还能活着看到家吗?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落寞,杨冰安静了下,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师父张真人吗?咱们明天就回武当山,好不好?” 杨冰兰心慧质。见得几日来柳蒙总是眼底有丝落寞,常常仰望星空不语。以为他惦念师父和武当。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明天就和他回武当山,在那里住上段日子,纵使自己不喜人多。 回武当……。脑海中浮现张三丰日渐苍老的面容,柳蒙在心底叹了口气,人老就是喜欢后辈都围绕身边,自己确实该多陪陪这位令人尊重的师父了。即便他神功盖世无敌,但始终也是位垂暮老人。 猛然间,心里又想起另外一道佝偻清苦的身影。自己的启蒙恩师向守山。鼻尖一酸。柳蒙原本强压多时的念头,一下不可抑止的冒了出来。 先回武当,带杨冰拜见师父张三丰,然后就去衡山看看,看看现在的衡山是什么样子,祝融峰顶的望月台、青木岗……,假如自己真得找不到回去的路,在衡山隐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第二日吃过午饭,套了两辆马车。杨冰和小昭一辆。怀抱古琴的两名白衣少女连珠、落霞,及手端长箫的两名黑衣少女南音、玉屏,四位婢女一辆。柳蒙则骑了匹乌云驹,一行车马径走大路。向武当山而去。 这时四处义军已成燎原之势,蒙元朝廷派驻在中原地方的兵马各陷重围,自保尚且不暇,哪有心思再出来扰民。因此路上除了各路义军们的盘查外。到比以前安全了许多。 不一日,便到了老河口,将车马存放在双针井处人家。柳蒙带着杨冰和小昭、连珠南音诸女,顺石板山道登山。 如今武当山的防御很是严格,几人一进山便有消息传到紫霄宫,待到了解剑池,谷虚子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 几位师兄都在山上,张真人精神也较健旺,前几日还亲自指点了番大伙的天罡北斗大阵。依着张真人的吩咐,武当派最近又从各地战祸遗留下的孤儿中,挑了近百名骨骼清奇的男娃,做为第五代弟子,正由谷虚子、灵虚子、静虚子等几名第三代大弟子教导。 另外,山上猛然添了这多人口,周转有些拮据,多亏了赵姑娘拿出上千两银钱,才暂解无米下锅的尴尬。 赵敏?她离开汝阳王府后,确实带了不少金银,但近半年来已花费大半,这千两银钱,大约是最后的私房了。 柳蒙心里感慨,上到紫霄宫后,果然有道娇俏身影倚门而盼,见得柳蒙到来后,立时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相公,你回来了哈。” 两女见面,并没有柳蒙猜测中的尴尬。赵敏学着汉家女儿的礼仪,冲杨冰行了个大礼道:“赵敏拜见主母。”杨冰则微笑着阻止,温言道:“咱们都以柳郎为天,不分彼此,以后就姐妹相称吧。如不嫌弃,我唤你声敏妹吧?” 赵敏自然欣喜不已,立即打蛇随棍上,重新行礼谢道:“多谢冰姐垂怜。”两女当下携手而行,低声藕语,不时吃吃低笑,如亲姐妹般亲密,令原本担心不已的柳蒙及谷虚子众人都是大为叹服。 武当山上,只有宋远桥和殷梨亭娶妻,其他都是光棍汉,又如何懂得女人家的相处之道? 后山竹林小院。 杨冰恭恭敬敬地向张三丰嗑了三个响头,然后依照规矩端了杯媳妇茶敬给师父。张三丰乐得老怀大慰,接过后一饮而尽,笑道:“咱们武当山又添喜事,恰好远桥莲舟他们都在山上,今日咱们大开家宴,为老八媳妇接风洗尘。” 又转头对柳蒙赞道:“好徒儿!找了这么个新媳妇,不愧师父所托啊。” 柳蒙一怔之下,不由大窘。师父当初拜托自己两件事情,第二件便是要护住神雕侠杨过后人的一丝血脉传承,哪料到自己竟直接把人家后代娶回了家,进行贴身保护。 杨冰聪慧过人,又具大家风范,早已备下各色礼物。当即让连珠、落霞等取了出来,分别赠与大伯宋元桥、二伯俞莲舟以及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等人。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赵敏的份。 古墓派近百年的积蓄甚为富裕,杨冰又是习惯了排场,虽然只带得四名丫鬟,那两间大屋如何也塞不下众人。 于是张松溪吩咐将离着紫霄宫最近的迎宾院收拾一下,先勉强安顿。然后等雨季过了,就择地重新修个院子,以备柳蒙等人居住。 武当派财政拮据,哪里有银子修建房屋。柳蒙自家知道自家事,当下抽空出去了趟,到得武昌府转悠一圈,从鞑子知府那募了二百两黄金,足够在山上再起座紫霄宫了。 陪了师父几日,柳蒙便借口要去找张无忌商议驱逐鞑虏大事,独带着小昭一人下山,去往衡阳。 小昭现在完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如贴身大丫鬟般睡在两人外间,每日里早早起来,打好热水青盐,和丫鬟连珠一起伺候柳蒙杨冰起床更衣。便是两人在内间里亲热,也只羞红着小脸缩在被里侧耳偷听。 杨冰也曾打趣过,让柳蒙将她收做通房。但柳蒙瞧瞧小昭,虽然她貌美如花、高鼻蓝眼,但那股青涩稚嫩却不是自己所爱。毕竟,自己对萝莉完全无爱。 带着小昭,快马加鞭,先赶到岳阳明教义军驻地,见到了徐达、常遇春等人。问明张无忌和杨逍两人并不在此,只好再将小昭带在身边。 义军正在筹备新一轮攻势,军务异常繁忙。也不好过多打扰徐达他们,吃过了顿酒宴后,柳蒙便即告辞。徐达几人相送到营门,恰好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从外归来,为首一人长着鞋拔子脸,面上坑坑洼洼,极为丑恶,但双目却炯炯有神。 朱重八。这等奇异貌相,又被徐达汤和等人称呼为朱大哥,不消问自然是朱元璋了。 柳蒙并无兴趣与这等枭雄搭话,可心里又惦记日后的鹅肝事件,便将徐达拉到旁边,低声嘱咐他须抽空上武当山一趟,自己的大师兄宋元桥将收他做武当记名弟子,并将一粒九花玉露丸送给他,若是遇到生死危难时,服之可保一命。 自己并不喜欢冒充神棍,但有些事情又怎好说明?再说这毕竟是个武侠小说中的场景世界,即便自己出手干扰情节进程,又能怎样呢? 。 。 52.倚天屠龙.谁与争锋 ps:第四卷“谁与争锋”结束,第五卷“天下无双”明日开始。。嘿嘿 .. .. 到得衡山脚下时,已过重阳。 秋色渐浓,一路上看惯了北方落叶枯黄,萧瑟满地。乍见这里依旧满山翠绿,不由地心情大好。 命小昭留在山下小镇,柳蒙自己一袭蓝袍、一柄利剑,沿着陡峭小道缓缓登山。 兵灾战祸,连绵群山到是个避难的好处所。遇见几名山民,脸色红润精神开朗,明显生活比山外要快活的多。 待绕过会仙桥,柳蒙心里就生出种说不明白的感觉,仿佛离家多年的游子,重回故乡时的心怯。 这种感觉,越靠近祝融峰顶,便越是强烈。似乎有包含深情的呼唤,一直在前方传来,直令人恨不得脚步加快,一下子投奔过去。 青冈林,山风轻拂,枝摇叶动,带起一片悉索。 一块光滑突厄的巨石,如同睡虎般卧在林间。习剑的间隙,自己最喜欢坐在这里小憩,长剑就随手放在石边。 柳蒙宛若得了癔症一般,不顾石上泥尘遍布,盘腿坐在上面,还顺手将利剑放在一边。 大师兄何不畏轻功高绝,最喜欢从最高的那棵直接跳下,用穿云纵滑翔至此。二师兄庄不重性子沉稳,总是会依靠大树而坐。三师兄庞不语每次跑来时,都是大汗淋漓,而且怀里总能掏出点山果核桃什么,让几个师弟解馋。 眼眶酸涩,泪水已经朦胧住了视线。 到现在,柳蒙对于现实世界中的父母亲友,思念之情早已不是那么强烈。就连那位女神,也早就模糊了面容。 可是,穿到衡山后的生活。却始终难忘,一点一滴,每个人的音容笑貌,越发地清晰。 如果现在有两个选择,自己会选择回到现实世界,还是重回鹿鼎初始? 那不过是小说里的世界,所有人物都只是npc,都是虚构的人物。 无数次,每当自己心下徘徊时,总用这种理智借口来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场景世界里陷得太深。 但是!那感情会是假的吗?! 同生共死、互为左右。还有拼死缠住强敌,让自己快逃的那声呼喝“走!”。 这一坐便是半日时光。直到月正头顶,柳蒙方才起身。施展开身法,不顾荆棘遍地,直向祝融峰顶冲去。 峰顶山石杂乱,荒草丛生。柳蒙极快地绕了一圈,意料之中地未见到有任何人迹。但望月台的所在却已初露雏形,一大块平坦山石被月光映照得光亮无比。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柳蒙几乎迈不开步子。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块望月台上,定然就是离开这世界的通道! 只一小会儿,全身便被汗水湿透,柳蒙以莫大的意志力抵制住那种心灵上的呼唤。猛地退后两步,然后一个倒纵,远远跃开。一边放声长啸一边疾冲下山。 这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传送走?刚刚给了对方承诺,有了安稳生活的向往。他麻的就来这么一个玩笑? 一路翻纵,啸声嘶云裂雾,愤怒、不甘。还有深深的徘徊。 杨冰、赵敏、周芷若,三名女子的身影来回在脑海里闪动,柳蒙喘息着在会仙桥停了下来。 一走了之?如何能够! 这会儿,柳蒙特别地恨自己处处留情。在鹿鼎记中的苏荃和阿珂,神雕中的完颜萍郭芙黄蓉,自己和头种马有什么区别? 找不到离开的路也就算了,便死心地陪着众女安稳过一生。可贼老天,怎么就在自己已经认命后,却又给了希望? 脑子里混乱一片,柳蒙漫无目的满山乱逛,直到天色发明,红日东升,也没有做出选择。 回山,回武当山。不管怎样,先回到她们的身边。反正不急于一时,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下意识里,柳蒙十分地向往温暖,关爱别人与被别人关爱。面对三女的殷殷关切和柔情蜜意,又如何能狠心做出决定? 在紫霄宫后新修的小宫殿落成后,张真人欣然提笔,题下了剑侠宫的匾名。 剑侠宫作为柳蒙及杨冰新的住所,装潢得自然极尽奢华,好在鞑子襄阳路平章极会敛财,都被柳蒙借了过来。 选了个良辰吉日,柳蒙带着众女乔迁新家。而留守在古墓的其余四位婢女及几名仆妇均都搬了过来,甚至连周芷若也不避嫌地选了间房子,每月里总会来住上几日。 于是,每日里陪着杨冰煮茶听琴闺房画眉,间或与赵敏耳鬃厮磨恣意放纵,再加上周芷若红袖添香舞文弄墨。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 甚至于,没了约束,柳蒙竟一龙三凤,大被同眠。仗着身体强健,三女又春兰秋菊各有所长,整夜里都是荒唐透顶。 但是无论日子有多么逍遥,柳蒙心头的焦虑总也去不掉,直至越来越深。 忘掉过去,忘掉这只是书中世界。 闲下来总会胡思乱想,柳蒙开始给自己找事儿做。 蒙元鞑子的主力依旧无敌,义军正面交战全无胜绩。柳蒙找来明教五行旗,画出图样,制作出各种对付骑兵的大杀器。 四米长的挠钩长枪,刃近一米半的斩马刀,能射三百步的腰开弩,填装简易火药声如炸雷的震天雷,威力无匹的床子弩,轻便却又坚实的井形大盾,能马拉能人推的偏厢战车。 等等等等,凡是柳蒙能想起来的,全部让锐金旗及巨木旗造了出来。再专门挑出强悍的兵士进行训练,然后拉上战场看实际效果,有用则推广,无用则淘汰。 而藉此时机,柳蒙又将断开屠龙刀拿了出来,加上抢来的四枚圣火令,请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和烈火旗掌旗使辛然联手,将其一同融化,并掺上纯金。一共铸造出四十九枚金蛇锥。 而倚天剑,锐金旗众对它怨念太深,断然拒绝修复。柳蒙只好也进行了变通,添上自己一直使用的青色利剑和两枚圣火令,重新打制出一柄新的长剑。 这柄长剑依旧以玉石为剑柄,形制为自己用惯的衡山派制式,剑身灰暗无光,但稍一舞动,森森寒气直冒,剑刃更加锋锐。韧性极强。尤其难得的是,将倚天剑的强磁性和圣火令的坚实钝感全部继承下来。 拿着长剑随手一挥,嚓地声响,用来试刀的大块凡铁立成两截,切口平滑光整,看得在场众人直吸冷气。而屈指弹剑,发出铮地脆鸣,细听之下竟令人心神震荡。 神兵利器啊!比之前的倚天剑还要强悍!柳蒙心下大喜,将其依旧命名为倚天长剑。得意溶化掉伤害众多兄弟的倚天剑。锐金旗众人心底怨恨已消,对于这早物是人非的名字,根本不放在心上。 新的倚天长剑和金蛇锥入手,柳蒙自然要去一试锋锐。当即潜入各座重镇。专拣鞑子带兵将官喂剑,半年之间,光是千夫长以上便杀了不下百名。 因着柳蒙轻功高绝,剑法绝世。根本无人可挡。一时间,在各地都流传着飞天剑侠的传说,甚至逼得蒙元朝廷一日内连续任命三名统军大将。 而受此启发。由武当派牵头,联合天下群雄,专门组织高手袭杀鞑子官员。鞑子本就人数不多,又如何能撑住连绵的刺杀?加上正面战场,徐达统领的义军百战百胜,声威大震中原,使得蒙元败势更加快速。 ……………………………………. 四年后,中原形势已是天翻地覆。 武林群雄中的佼佼者专门组成的屠龙袭杀队,如今已是名震天下。柳蒙将其交给了四师兄张松溪指挥,继续活跃在驱逐鞑虏的第一线,配合义军徐达部、常遇春部、朱元璋部、彭莹玉部、张士诚部等,进行作战。 而纯由武当、古墓两派弟子组成的倚天暗组,则交由杨冰亲掌,赵敏为辅,对义军各部和武林各派进行暗中监控。 负责武当派门户防御的天罡北斗阵,已全部成形,只要不是大军进攻,当可无忧。 周芷若已经辞掉峨嵋派掌门,和小昭带着工匠去到灵蛇岛,整理房舍,作为大家新的安身之所。 至于柳蒙自己,也终于摒弃心魔,告知三女,自己将离开她们一段时间。理由是武功进境过快,物极必反下,或者有损真元,须择净地进行闭关。 善意的谎言,还是恶意的欺骗,都已经无所谓了。 穿越的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改变其他人的命运甚至整个世界。如果非要说自己大公无私顺承天意,那为何不立即自杀呢? 衡山祝融峰顶。 暗月无光,山风呼啸。朦胧夜色下,一位二十来岁的挺拔青年缓步走来,只见他身着宝蓝色锦缎长袍,头挽圆鬃,腰间系着把青玉为柄的长剑,衣袂飘飘,说不出的丰神俊秀。 走到平坦巨石之上,盘腿安坐,调好呼吸后,九阴镇岳诀默然运起。 霎时间,一道蓝色光束冲天而起,直射天穹。 摆有十四枚杂乱棋子的玉盘凭空出现,柳蒙平静无波地用意念将其按照顺序摆好。待“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字一起闪耀,蓝光猛然大盛,有电子合成音响起。 “传送阵开启,倒计时开始,十、九……二……一。” 与此同时,武当山金顶的剑侠宫内,一名宫装丽人素手一抖,杯中热茶洒出,湿透了淡黄薄衫,仿佛灼痛凝脂如玉的肌肤,眼角珠泪悄然滑落。 第四卷—— 谁与争锋(完) . ps: 这一卷,结束的好艰难。。 果然,文青是种病啊。 1.沧海一声笑 ps:第五卷开始,本世界为《笑傲江湖》.......... .. .. 正是夏夜,萤火飞舞,蟋蟀欢鸣,星空格外灿烂。 突然,一道耀眼白光闪过天际,像一柄利剑将夜暮划成左右两边。这颗流星去势极快,仿佛要把世间的沉寂打破,留下无限的遐思。 荒坡下的草丛中,两名年轻人背倚石壁,静静仰望着流星。 “我听人说,如果看到流星,要立即在衣带上打个结,然后在流星消失前许下愿望,便能得偿。令狐师兄,你说是不是真的?”声音又柔又脆,听着便令人心底甜丝丝的。 这应该是位极其漂亮可爱的少女,只可惜,一身缁衣一顶尼帽,显出她竟是位出家人。 另一位头戴笼冠身穿蓝袍的青年哈哈一笑,却牵扯到伤处,嘴角禁不住一咧,“我可不知道。咱们不妨试试,只不过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吧。” 年轻貌美的女尼赶紧拿起衣带,但结还未打好,流星就已消逝。她轻轻“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沮丧。蓝衣青年笑道:“没关系,我瞧这会儿流星极多,咱们在等等,总会打成的。” 忽然间,一道淡然的语声从左侧响起:“许下的愿望越是美好,就越不容易达成,我看你还是不要许愿了。” 两人一惊,蓝衣青年勉力站起,护在女尼身前,看着草丛后缓步走出位锦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身形挺拔,眉眼清俊,便如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神态悠闲从容。 蓝衣青年瞧了眼这人腰间所佩长剑,但见玉石为柄、剑鞘镶着各种宝钻,到像是位附庸风雅的富家公子。但是。如此荒郊,如此深夜,哪位富家公子会跑这里来发散雅兴? 双手抱拳,蓝衣青年朗声道:“在下华山派令狐冲,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依照江湖规矩,先报上自己的名姓出身,再请教对方的来历。令狐冲江湖经验很是丰富,清楚对面这丰神俊秀的公子哥绝不是好招惹的,当下言语很是客气。 孰料这锦袍年轻人定定地看着令狐冲一会,忽然轻叹了口气。道:“不高,我姓柳。”又转向缩在后面秀美绝俗的女尼,眼光很是亲切,问道:“这位小师太,法号可是仪琳?” 令狐冲讶道:“你认得仪琳师妹?”那容色照人的小尼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位……柳施主,贫尼记性不好,记……记不得你名字啦。”话未说完,脸就红得如晚霞。仿佛忘记了别人是什么大罪过一般。 锦袍年轻人摇头笑了笑,脸上的弧度很是和善,道:“我叫柳蒙,仪琳师太记牢了。下次可别再忘记啦。” 瞧着微窘的仪琳小师太,柳蒙心里很是平和喜悦。如此单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让人不由地想起呵护她。纯是关切,而不是那中男女肉欲之情。 ……………………. 醒来后发觉自己仍然在祝融峰顶望月台上。柳蒙初时以为没有传送走。但转眼看见默然耸立的圣帝殿,便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另外的世界。 这时候的圣帝殿不叫圣帝殿,而是叫开元祠。里面有名迷糊居士看护。柳蒙也只从他口中问出如今是明朝弘治年间。但这个信息已经足够。 明朝中叶,弘治年间。金氏武侠小说里只有一本书符合这个时间段。 《笑傲江湖》。 柳蒙急施轻功,一路窜下衡山,想要赶去衡阳城中,看书中重要情节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宴开始没有。 如果已经操办完,那刘家满门怕是已全亡,情节还是照原书中一样发展,自己须得搞清楚现在是到了哪一步。 如果还没举行,那最好不过啦。有自己在,绝不能让这位刘师叔祖一家惨遭不幸。而嵩山派几位,说不得就要留在此处了。 刚到山脚,无巧不巧地听见了令狐冲和仪琳在这儿纠结流星许愿。柳蒙自然要瞧瞧这位令狐大师兄和仪琳小师太的真容,这才有了刚才的对答。 令狐冲脸型略长,面色虽苍白,却自有种洒脱。而仪琳果然是秀美纯洁的单纯小姑娘,那份善良和纯真,最让人心动。 便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在弹奏古琴。柳蒙心中一怔,暗思:这荒山野岭的,有谁大半夜在这里弹琴呢?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心中剧跳,不再言语,抬眼凝视那边。 只听得琴声不断传来,叮咚悦耳,接着又有箫声加入进去,那种优雅婉转更是动听。琴箫合声越来越近,从前方大石后转出三道人影,停到大石前坐下。 以柳蒙如今的内功修为,便在夜里也能看清远方。 但见一位黑袍长须,面相强悍,腿上架着座七弦琴,正十指如飞拨弄琴弦。还有一位身着酱色员外袍,矮矮胖胖,正执箫在口,与黑袍老者合奏。 在两人边上坐着的,是名十三四岁的可爱女娃,正双手托腮,安静地听着琴箫合奏。 日月神教长老曲洋,衡山派长老刘正风。 柳蒙忍不住长叹出声,心知金盆洗手惨事依然发生,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日。 婉转迂回如大江九曲般的前奏结束,忽然间曲风一变,声色悠扬,竟隐带杀伐之气。 这是——,一听见这熟悉的曲调,柳蒙眼都直了。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笑傲江湖,沧海一声笑。大江东去,一泄千里。多少恩怨,尽在谈笑间。 竟真的是用《沧海一声笑》当作《笑傲江湖曲》! 抑扬顿挫,悦耳动听,到得后来,琴声渐小,箫声却急转而上,如泣似诉,令人心中不禁地暗生酸楚。柳蒙侧头去看,但见仪琳泪水朦胧。已是不能自已。 仪琳这一抽噎,却被合奏的两人发觉,诤地一声琴响,琴箫顿住。霎那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皓月当空,树影照地。 暗叹一声,柳蒙知道这首曲子,已经是两人的绝响之作,天下再也没有了这等内功高手的琴箫和鸣,笑傲江湖终是过眼云烟。 当下缓步走出。冲静坐的两人抱拳施礼,口中恭敬道:“末学后进柳蒙,今日有幸听得此曲,实乃天降福缘。” 曲洋和刘正风对视一眼,笑道:“没想到今日你我再得合奏一曲,毙命之前能琴箫相知,死也无憾。”刘正风道:“你我今晚合奏,将这一曲《笑傲江湖》发挥得淋漓尽致。世上已有过了这一曲,你我已奏过了这一曲。人生于世,夫复何恨?” 刘正风转又对柳蒙道:“阁下想必也懂音律,临死之际,咱们这一曲《笑傲江湖》也不算埋没。又遇吾道中人。甚慰,甚慰!” 曲洋轻拍掌道:“贤弟说得不错。”沉吟下又道:“看小兄弟眼中神光内敛,当是内功极为精湛,不知擅长何种乐器?” 柳蒙仍旧恭敬道:“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晚辈喜吹笛。” 刘正风讶道:“大哥你想要托付……”一语未毕,有道清脆声音道:“爷爷不要多想,你和刘爷爷慢慢养好伤。咱们再去把嵩山派恶徒一个个斩尽杀绝,为刘奶奶他们报仇。” 这是曲非烟吗?肤色雪白,满脸的精明伶俐。站起身走到曲洋跟前,接过他手中古琴,半是安慰半是发狠。 柳蒙忽听得石后又有动静,抬眼去看,见一道黑影正从大石上面跃下。来人手持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冷笑道:“将嵩山派赶尽杀绝?女娃子好大的口气!” 刘正风猛站起身,怒道:“费彬!你已杀我全家,刘某也受重创,命在旦夕,你还想要干什么!” 原来这人是大嵩阳手费彬。柳蒙不动声色地前踏一步,这一步的距离却令人匪夷所思。隔着尚有两丈多远,几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锦袍年轻人竟到了曲非烟身前。 好高明的身法!费彬被骇了一跳,不禁问道:“你是何人?我五岳剑派清理门户,闲人休得插手!”语声虽严,其中色厉内茬却让人一听便晓。 柳蒙淡然道:“我乃松江府一书生,听闻衡山派中有一名前辈精通音律,曲艺无双,特前来拜师求艺,还请阁下指引一二。” 费彬脸色一变,嘿嘿冷笑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又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对方既然说要向刘正风拜师求艺,摆明了要和自己过不去,自然也不用客气,一剑杀了干净。 柳蒙对他哪里还有废话,径自转向刘正风,躬身道:“晚辈柳蒙久慕前辈风范,还望前辈垂怜则个。” 自己忽然冒了出来,要想插手五岳剑派的事情,必须得求个名分。反正自己本就是衡山派出身,再拜入门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刘正风踌躇道:“你……你何必如此,我已是垂死之人,岂能再为人师?况且,你的武功怕并不比我差。”柳蒙固执道:“学海无涯,达者为师,晚辈醉心音律,只求前辈点拨一二,便终生受用不尽。” 曲洋哈哈一笑,插言劝道:“好个学海无涯!贤弟,这位小兄弟既如此向往你的曲艺绝技,收下又何妨?难道你怕牵扯上他?” 这边费彬被人无视,气得放声怒喝,恶念陡生,手中长剑猛地当胸刺向柳蒙。曲洋和刘正风等人都是惊呼,见柳蒙身形忽地闪动,毫发之间避开这一剑,接着极快绕到费彬侧面,忽地一拳轰出,竟将费彬一下击飞。 。 2.潇湘夜雨.衡山客卿 .. .. .. 大伏魔神拳威力极猛,再有十成九阴镇岳诀内力发出,便是钢铁身躯也能打散。 费彬鲜血狂喷,直飞出了五丈多远方才落地,翻滚几下,眼见出气多进气少,即将不活。“四师弟!”一声惊呼传来,又有道黑影极快窜出,伏地查看费彬伤情。却是嵩山派排名第三的仙鹤手陆柏。 见得费彬双目涣散,已无生机,陆柏知道自己也不是那神秘年轻人的对手,当机立断,也不和柳蒙等人打照面,起身就要逃窜。刘正风急道:“快留下他,万不能让他去唤来援兵!” 忽然间树后响起几声幽幽胡琴,声调凄凉,极为悲切。随之一个瘦瘦的人影转了出来,正拦在陆柏跟前。这人骨瘦如柴,双肩高高拱起,手持一把破旧胡琴,说不出的穷苦潦倒、形容委琐。 衡山派的现任掌门,刘正风的师兄。“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曲洋转脸瞧了下刘正风,脸色古怪,似乎在说:看,连你师兄都来追杀咱们了。 陆柏身形急停,见到是莫大先生,知道其一向和刘正风不睦,当下喜道:“莫大先生,贵派刘正风和魔教妖人勾结,暗害我三师弟费彬,你说该怎么处置?” 莫大先生苍老的面容紧板,缓缓抬步前走,在擦肩而过时,森然道:“该杀!” “杀”字未落,一道寒光已经突然闪现,却是莫大抽出藏在胡琴中的利剑,反手刺向陆柏心口。这一下出招极快,如真似假,让人难以提防,正是衡山三绝之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陆柏虽有所警惕,但这一剑着实太快。角度又极刁钻,已是啊地惨呼,心口立被刺中。 那柄利剑既薄又窄,从陆柏心口拔出后,只得一道细细伤口,涓涓鲜血从中喷出老高。 “好!”柳蒙看地真切,对莫大所使的这一招惊叹不已。心中细细琢磨,但觉就是自己,也绝用不出这等精妙。 莫大却摇了摇头,将利剑插入胡琴。看也不看柳蒙与刘正风等人,转身就走,接着一曲潇湘夜雨从树林中响起,越来越远。 这一下惊变突起,众人都是反应不及,待胡琴声消失,才互相对视,都是愕然。 曲洋叹息道:“没想到你师兄竟是来救咱们的。”刘正风怔怔瞧着师兄离开的方向,落寞道:“我师兄行为古怪。让人难以揣测。但我俩人性子不和,一见面总是互相瞧不惯,其实仔细想想,平素他还是让着我多一些。” “莫掌门的剑法如此精湛。可惜所奏曲子一味凄苦,未免太俗气了些。”曲洋摇首感叹,两句话不到,又转到音律上面。 刘正风转首看向柳蒙。点头道:“柳蒙是吧,既然你醉心曲艺,又何须拜师?咱们纯以音律相交。岂不快哉?”曲洋一听,也是击掌赞道:“如此甚妙!” 柳蒙迟疑下,还是摇摇头道:“晚辈不敢。”虽说书中世界各不相干,但自己的启蒙恩师向守山,可是比刘正风晚了三辈之多,自己又怎敢胡攀乱认? 刘正风见对方如此固执,只好折中道:“既如此,那你便做我衡山派的客卿吧,这枚玉佩你先拿着,等见到我师兄莫掌门后,出示之后说明便可。” 做门派客卿?这个身份到是不错,既不用排班论辈,又能过问派中之事,到极符合自己的想法。 当下柳蒙谢过刘正风,又将费彬和陆柏两具尸体拖到草丛里掩盖。 看到对方忙完善后事宜,曲洋从怀中取出本小册子,道:“方才我与刘贤弟所奏之曲,乃是我两人费数年心血,终于创出的一首《笑傲江湖》曲,自信此曲奇妙,天下绝无。只是我两人大限已至,将此曲带入地下,实有违创曲初衷。” “既然柳小兄弟是同道之人,这份曲谱先请收下,待寻得合适传人,也好传颂世间,使我两人心血不致白费。” 这个要求,柳蒙怎能不应。当即恭敬接过,珍重地贴身藏好。刘正风笑道:“此曲若能流传,我便在九泉之下也是快乐。” 然后招手让柳蒙附耳过来,将本派联络密语告知,最后道:“我这一生,一半悠闲一半练箫,门派之事到是理睬极少,现今想来,却是难为了师兄。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好泳者溺亡,好酒者醉死,我终于落了个门下家人俱亡,又能怪谁?” 曲洋道:“贤弟,心事已了,咱们可以去啦!”当即两人伸掌相抵,哈哈大笑中,一起发力,心脉立断而死。 两人毕生喜爱音律,以此相交相知,最终如刘正风所感,‘好泳者溺亡’,因音律而死,却也无憾了。 柳蒙垂首想了会心事,见得令狐冲与仪琳二人相扶走出,同曲非烟一起,将刘正风和曲洋尸体挖坑埋葬。便开口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令狐冲道:“我师父眼下就在衡阳城,我得去和他老人家汇合。”仪琳也道自己须赶去和师父定逸师太碰头。 曲非烟擦擦眼泪,道:“我要去寻一位天下无敌的师父,努力学武,杀光嵩山派恶徒,好为爷爷和刘爷爷一家报仇雪恨!”说时咬牙切齿,小小面孔上全是坚毅。 这小丫头生性古灵精怪,行事邪门,如不好好调教,怕长大后危害江湖,不得善终。柳蒙沉吟了下,道:“我与你爷爷也算是忘年之交,暂且你先跟着我吧,等遇到合适的高人,你在拜师不迟。” 接着又询问了几句江湖各大派的近况,令狐冲常奉师命下山行走,对此自然清楚。正言谈正欢时,忽见西南某处有剑光闪动,隐隐传来打斗斥喝声。 令狐冲恐是本派师弟与人厮杀,便先告别柳蒙,急急的奔去查看。柳蒙则请仪琳带路,自己拉着曲非烟,往衡阳城而去。 此时的刘府已经伏尸遍地。侥幸存活的几名刘氏门人弟子正指挥仆役收敛尸体、搭设灵堂,而前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仪式的各路好汉,早已散去。 柳蒙带着仪琳和曲非烟,在刘府门口寻了位衡山派弟子,问清恒山的定逸师太已于昨日离开后,只能先找家干净客栈,嘱咐仪琳与曲非烟在此等候。自己则先去南岳宫,想要把刘正风的死讯通知莫大。 有刘正风临死前赠与的玉佩信物,柳蒙很顺利地便随着位弟子进到衡山驻地。在一处小院外,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得胡琴哽咽,宛如月下孤魂独自怜伤,心口便觉堵塞难受。 莫大先生正坐在棵槐树下,低首拉着胡琴。不知怎地,柳蒙一霎间,竟觉得他与自己的启蒙恩师向守山有些相似。 难道衡山派掌门都是劳碌命?反而长老们却飞扬洒脱,率性而为? 莫大接过玉佩,一脸愁苦地端详着,良久才道:“刘师弟临终推荐你为本派客卿。可曾跟你交待过本派密语?” 为了防止有宵小冒充信使,或者在门派信件上做手脚,各门各派都有一套暗语来进行辨别,衡山派自然也不能免。因此纵使昨夜莫大见过了柳蒙跟在刘正风身边。仍然不能轻易相信。 当下柳蒙把刘正风告知的密语复述一遍,莫大确认无误后,将玉佩收起,却又转身从屋中拿出另外一方玉佩。道:“这是本派客卿长老的身份标识,刘师弟从未如此推荐过人,老夫相信他的眼光。” 客卿长老?柳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一下子就成了长老。而且刘正风交予自己的玉佩,竟是他自己的身份标识,怪不得门口弟子对自己毕恭毕敬呢。 也罢!衡山派向来人丁零落,两大高手又陨落一位,自己便做一做这客卿长老,替衡山派架架势吧。 成为门派客卿,便可以学习本派的一些基础武学。而客卿长老,在衡山派来说还是独一份,所学当然更加广泛。柳蒙接过莫大给的身份玉佩后,在对方的询问下,故意表现出对回风落雁剑法的兴趣,得到本剑法册子。 莫大并不是健谈之人,但对门派发展很是看重,多年经营下,到也把衡山派从两三名弟子,带到现今的二三十人规模。柳蒙了解过现时衡山派的架构后,明白受制与财力和人手的不足,如果抛开莫大这位掌门,衡山派的实力便连江湖上二流帮派都不如。 叹了口气,自己果然也是劳碌命,穿到哪个世界都不得清闲。 当即和莫大探讨了会关于门派的经营,又说明自己要先把仪琳送回恒山派,顺便去办件私事。眼见已近午时,这才起身告辞。 回到客栈,曲非烟和仪琳正在屋里闲聊。 见到柳蒙回来,便开口问道:“仪琳姐姐说天下武功第一高明的,是少林派的方证大师,可他们只收男弟子,我又怎么去拜他为师呢?” 柳蒙怔了下,心想少林派的方证又哪里是天下武功第一了?这个世界,最强者应该是东方不败和风清扬,但这两位断然也不会收你这小丫头做徒弟。 看着曲非烟期盼的眼神,柳蒙心里有些纠结,只好含混道:“大概是吧,但是江湖中奇人异士甚多,未必就没有强过方证大师的。” 仪琳也是柔声劝道:“柳施主说的对,我曾听师父说过,许多高人都喜欢隐姓埋名,只有福缘深厚之人才能遇到。” 曲非烟灵活的眼珠子滚动几下,一拍手道:“我看昨日的衡山派莫掌门就很厉害,一剑就把嵩山派的恶徒给杀死。我要是能学得和他一样,定然也能杀光那些恶徒。” 去和莫大学剑?柳蒙眼前浮现出一名俏丽可爱的小姑娘,却背着把胡琴拉着凄苦的调子四处奔走,顿时恶寒不已。 而曲非烟也可能想起了莫大的佝偻邋遢模样,又在那犹豫道:“仪琳姐姐,莫掌门他年岁那么大了,不知还收不收徒啊?” 仪琳美目睁得老大:“……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忽地眼中放光,曲非烟喜道:“我怎地忘记眼前就有名高手啊!”然后面向柳蒙,期翼地问道:“柳大爷,费彬那恶徒被你一拳便打死,想来你武功肯定不差了,能否教教我啊?” 。 3.吃货为上.女徒非烟 ps:感谢“屠场领袖”投送月票.... .. .. 曲非烟年岁虽小,但极为聪明,相信习武天赋定也不差。只是从小跟随曲洋在日月神教生活,性子养得古灵精怪,尤为偏激。 如今其爷爷曲洋被嵩山派重伤而死,她心底的仇恨可见一斑。长成后势必对五岳剑派不利,自己贸贸然传授她武艺,合适不合适? 柳蒙单手托腮,眼光闪烁,始终未能确定,自己有没有把握将这天资聪慧的丫头给调教好。 曲非烟人小鬼大,见柳蒙坐在那迟疑,当即退后一步,直直跪了下去,哀声道:“我爹娘早死,只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又不在了,天下虽大,却没人管我啦。柳大爷你说过要替爷爷照顾我,怎地说话又不算数。” 说到最后,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小脸上泪水滂沱,让人瞧着大为可怜。 仪琳心软,最是见不得别人伤心,当下眼圈也是发红,赶紧去扶曲非烟起来,嘴里安慰道:“曲家妹子,柳施主没说不管你啊,别哭,乖哦。”又转身对柳蒙肯求道:“柳……柳大爷,曲小妹子这么可怜,你武功这么高,就垂怜她这么小孤身一人吧。” 仪琳的声音又柔又轻,听在耳中极为舒服。柳蒙抬眼瞧去,见双妙目之中仿有泪水要滚出,充满祈求地看着自己,显得又可怜又可爱。 叹了口气,柳蒙心底难得柔软了下。 伸指瞧了下桌面,道:“都起来罢。”然后对可怜巴巴的曲非烟说道:“我现今的身份是衡山派的客卿长老,‘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但你与嵩山派的深仇大恨,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是好。” 停顿了下。柳蒙慢慢道:“如果我让你只除首恶,其它不究,你可愿意?”曲非烟小脸一怔,迟疑着没有回答。 柳蒙道:“我对弟子的品性特别看重,绝不愿有人不尊师长。你好好想想,拜我为师究竟合不合适。” 武功都是靠慢慢练的,虽然各人天赋不一致,但因材施教,总有一日能成材。若品性不善,便是天纵奇才又能怎样?最后无非是祸害江湖。被大伙儿联手铲除。反倒损伤师门名誉,这种徒弟,不收也罢。 况且,自己还从未收过徒弟,这第一次嘛,自然得慎之又慎。 吃过简单的中饭,柳蒙掏出身上所带的几两碎金子,请客栈伙计帮忙雇佣辆大车。等衡山派弟子受命送来路引后,自带着仪琳和曲非烟。一路往北,追向定逸师太等人离开的路线。 恒山派众位师太只是步行,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用轻功赶路。因此走的很是缓慢。柳蒙还没有追到长沙,第二日下午便在湘潭县城南一处寺庙里,找到了恒山派一行。 定逸师太嫉恶如仇,对男女之防最是保守。见得仪琳这么位又娇又俏的女弟子。却被位丰神俊秀的公子送来,心里怎能不疑?当即脸色就有些发沉。 柳蒙心里明白,哈哈一笑。亮出自己的身份玉佩,道:“师兄勿恼,我乃衡山派新任长老,见得仪琳师侄独自赶路未免不便,恰好我要去趟长沙,这才顺路捎带一程。” 听得对方如此说法,定逸师太又验过玉佩,这才转怒为喜,施礼道:“柳师弟休怪,我这弟子太过纯良,就怕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又转身对仪琳喝到:“还不快谢谢你柳师叔!” 仪琳白玉般的脸颊一红,虽不明白柳施主怎地一下成了柳师叔,但依然听从师父命令,双手合十道:“仪琳多谢柳师叔一路照顾。” 曲非烟这两日来同仪琳相处甚欢,虽然绝顶聪敏,但毕竟年岁幼小,当下拉着仪琳的衣襟,两眼泛红,不舍得离开。仪琳柔声道:“曲小妹,要不然我和师父求求情,你也拜入咱们恒山派吧,到时咱们一起习武学经,我也好照顾于你。” 楞了下,曲非烟转脸看了看面容庄严的定逸师太,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众位缁衣女尼,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拒绝道:“仪琳姐姐,我还是想跟柳大爷学功夫,等有空你一定要来看我啊。” 定逸师太认得这位可爱的女童,心里也是极喜爱她的聪明机智,听得仪琳邀请她加入恒山派,也是有点期待。但听对方出言拒绝,要跟着衡山派这位年轻长老,心里不免略微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衡山派遭此剧变,元气已是大伤,像这等良材美玉慢慢加以培养,十年后也可缓过元气。同为五岳剑派一员,当为他们高兴才是。 定逸师太当即微微笑道:“恭喜柳师弟得收佳徒,衡山派必一日比一日壮大。” 谦让几句,柳蒙便即告辞,第三日赶到长沙城后先游玩半日,然后找了家干净客栈住下。 夜深人静,柳蒙悄然闪出客栈,先在城里绕了会,见无人跟踪后,直奔白天看好的豪园里,找着那位肥胖如猪的知府大人,募了些金银好花用。 不义之财,取来无愧。 反正都是民脂民膏,柳蒙可是一点儿心里负担都没有。于是一夜之间,长沙城内几位出名的敛财能手宅邸都被飞贼光顾,多则千两、少则几百两,全是足量纯金,俱被柳蒙以玉面飞天小郎君的名义给强索走。 自己穿来后不过带了十几两金子应急,哪里够花销的。再说,笑傲江湖的时代比之前鹿鼎记、神雕侠侣、倚天屠龙的时代强上不知多少倍,好不容易来了趟盛世,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募集了近三千两金子,次日天一亮,柳蒙就带着曲非烟出城离开。继续北行,在岳阳玩了两日后,把金子存进钱庄,换了些面额不等的银票,转道株洲回到了衡阳。 有了钱,在商业高度发达的明朝中期,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 已经是衡山派的客卿长老,当然要以衡山做为老窝。柳蒙可不愿意和大家挤住在南岳宫里,更不愿意住在客栈。 当下找来名地头熟络的衡山派弟子,在衡阳城看了几处宅院,最后在北门外买了套三进大院子,简单收拾下便搬了进去。 这处院子,乃是位开布庄的商贾所建,四周都开挖了条小河,用来防火。前院只有一大间会客厅,和左右两排厢房;中间院子有处小花园,砖木混合结构的两层小楼,和围了一圈的厢房;后院则全修满了仓库,用来存放布匹等物。 柳蒙并未打算在这院子里常住,因此只是添置了几样生活用品,其它依旧。只是有一件事却非常上心,丝毫没有马虎,甚至于花了小半月时间亲自跑了趟武昌。 口腹之欲,事关重大,不能不重视。 吃货的世界,永远不为他人所懂。 不辞辛苦,单骑快马跑了躺武昌府,结果就带回了一名矮胖的大厨师傅。 武昌府最有名的太白酒楼,厨房掌厨孙一妙,厨艺在武昌府那是数得着的精妙,尤其是烹制江鱼,更是一绝。据传调职京师里的前任知府老爷都念念不忘,几番写信相邀其进京;更有江淮豪商不远万里,只为品尝那道清蒸江团。 这都是柳蒙前番在岳阳吃饭时,听好吃的食客谈起,于是亲往一试,正合自己口味。 如此名手,柳蒙将其请来,那也是花了不少心思。首先是找到太白酒楼的东家,当面将一锭金子捏扁揉搓成面条。接着拍出四百两银子做跳槽损失费,逼着对方立时解除孙一妙的合约,然后以每月十五两纹银的高价将其雇用。 衡阳不过是个县城,可没有味美肉嫩的江团,但孙一妙又岂是只会作一道菜?同样的食材,经他妙手这么一弄,顿成难得美味,把柳蒙吃得连连称赞。便是曲非烟也暂时忘却丧亲之痛,吃得满嘴流油拍手大赞。 柳蒙如此贪图享受,第二日便传到莫大掌门耳中,其也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下,但是苦于嘴拙,而且柳蒙离刘正风那般毫宅大院仆从如云差得远了。 两名仆妇一名马夫一名门房,再加上厨房两名给孙一妙打下手的杂役,又挑了名老实本分的衡山弟子做管家兼帐房,这三进的大院子,依旧空空荡荡,没点人气。 想来想去,柳蒙又请负责衡山派日常事务的方千驹给推荐了几名年轻聪明的弟子,每日下午来前院,陪着曲非烟一起练习剑法。 曲非烟小小年纪,性子却极拗。从岳阳回来后,当晚就跪在柳蒙房外一夜,恳求收她做徒弟。并发誓听从师父吩咐,绝不滥杀无辜,绝不和爷爷那批魔教老兄弟接触,绝不做不利于五岳剑派的事情。 说实话,以曲非烟的聪明机智和上佳根骨,收她做徒弟,柳蒙并不如何排斥。只是担心她从小和曲洋等日月神教中人生活一起,被教坏了善恶,三观不正,自己又不怎么会教育人,到时别教出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出来。 这时见小丫头曲非烟信誓旦旦,两眼泪花汹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曲洋和刘正风两人素为自己佩服,不由得叹了口气,当下正式收她为徒。 。 4.演剑显威.懒师勤徒 .. .. .. 衡山派高手不多,第十三代中只有莫大、刘正风、鲁连荣三人得以出师,其他像方千驹、卫显通等人武功差上一截,只在派里担任管事,做不上长老职位。 做为衡山派的客卿长老,柳蒙的地位只居于掌门莫大先生、及长老鲁连荣之下。他要收徒,而且又是首徒,自然得庄重一些。 当即禀报了掌门莫大先生之后,择了个黄道吉日,在南岳宫内举行了拜师大礼。潇湘夜雨莫大掌门自然到场见证,长老金眼雕鲁连荣也是委派了其大徒弟李玉昆前来庆贺。 依照衡山派历来的规矩,拜师礼之时,师父须得当众传授第一招武学给徒弟。而徒弟在见识了师父的高招后,自然要宣誓勤学苦练,不费师父教导心血。 柳蒙坐在右首上座,喝完曲非烟奉上的茶水后,起身走到厅中,先冲左首的掌门莫大示意,然后朗声道:“为师平素最喜剑法,况且本派的剑法繁多,门门精妙,其中当以衡山五神剑、回风落雁剑法、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这三门剑法最为神妙。” “但是,学武最忌贪功冒进,循序渐至才是真理。因此今日为师传授与你的剑法,乃是本派入门的衡山剑法。你且看好了!”说完,柳蒙长身玉立,右手轻动,大家只觉眼前一花,呛啷声响,长剑已经在手。 好快的拔剑速度!在座的掌门莫大、管事方千驹、卫显通这做师叔师伯的到没有什么反应,而围站在厅内的众弟子们却都齐齐震惊。 第一招,长剑缓缓前举,几与下巴相平时,再向前刺出。待到中途,剑身抖动,手腕翻起,改刺为撩。同时前踏半步,让剑势笼罩的范围更长一些。 慢慢演示了一遍,柳蒙微笑道:“这一招,乃是衡山剑法第八招,名叫‘南岳支天’,出招最重气势,不论对方如何闪躲格挡,我只一剑撩天。又可比做一句话‘敢为天下先’!” 见到曲非烟点头表示记住,柳蒙执剑重新摆好起手姿势后,道:“看好了!”青光忽地闪耀。一剑已经递出,不等用老,反手一撩,剑尖破空发出嗤地声尖啸,仿若已经将天挑破一般。 如此疾速的出招,剑势纵横,锐气激荡,便是苍天在上,也要将其捅出个窟窿。 柳蒙演示的这一剑过后。众弟子都是傻在当场,等到柳蒙还剑归鞘,方才醒悟过来,齐齐发出了声赞叹。 莫大先生造诣最高。不像众弟子那样只看表面,更多是感受到这一剑的坚忍不拔,和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当下也禁不住叫了声好。 而曲非烟早已是眼中星星乱冒,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娇声呼道:“师父好厉害!弟子一定用心学好剑法!” 其实这一剑,柳蒙是故意为之。虽然有刘正风临终推荐,自己的真实本领如何。衡山派众人并不清楚。对自己担任客卿长老这等职位,难免会口服心不服。 自己干脆就借这个拜师场合,出剑立威,相信大家被震住之后,自然会恭敬许多,也省得有人暗地里跟自己唱对台戏。 展露了身手,柳蒙回到座位上,面带微笑地看方千驹执行典礼,将曲非烟之名添到衡山名册上,又带着曲非烟一一拜过历代祖师牌位。然后才宣布拜师礼完成。 柳蒙如今有的是银钱,拜师礼结束后,在回雁楼订了六桌上好酒宴,请衡山派一众人等大吃了顿。更是收获了众衡山弟子的好感,一个个都排着队前来敬酒。 潇湘夜雨莫大莫掌门的大徒弟成青山,二徒弟张百帆,金眼雕鲁连荣鲁长老的大徒弟李玉昆,以及众多叫不上名字的弟子,个个口称师叔端酒相敬。 自从改习九阴镇岳决后,柳蒙的酒量已是大增,当下来者不拒,口到杯干,又引得众弟子齐声喝彩。曲非烟精明伶俐,当即也端着酒坛给莫大和方千驹、卫显通三位师叔师伯斟上,自己端着杯茶水脆生生地道:“弟子非非敬三位师伯师叔,恭祝大家万事如意身体康健。”说完一仰脖先干为敬。 虽是杯茶水,曲非烟却也喝出了豪迈气势。方千驹喜道:“好个惹人疼的丫头,来,莫师哥,卫师弟,咱们得领丫头的这片心意。”说完也是仰头就干。 而一直静坐不语的莫大,难得愁苦的脸上漾出丝笑意,点点头,如长鲸吸水般干了酒,然后站起自顾离开。 众人都知莫大不喜热闹,也不为意,反因着掌门离开,柳长老及两位管事又都是和气之人,更无拘束,当即推杯换盏,大喝了起来。 次日午后,四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字排开,雄赳赳地站在院子中,等待柳长老指点。而柳长老刚刚小眯了会,端着壶浓茶慢悠悠地围着四人转了圈,对这四人的资质较为满意。 弄了五根粗木桩,竖在院子一侧。连同曲非烟在内,每人一根,用长剑连续击刺,直到将木桩刺断为止。而且还要注意“四不得”,不得使用内力,不得出声喊叫,不得投机取巧,更不得耍滑偷懒。 这便是柳蒙安排的第一个训练。枯燥乏味,毫无道理。 但五人不能不遵,当下都是咬牙击刺,尤其是曲非烟,纤细手臂在刺了三四十下后,就发酸发麻,不得不停下缓缓。 而柳蒙则搬了张躺椅,舒服地靠在上面,手捧茶壶不时美美地喝上一口,乐得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整整一个下午,院子里只回响着梆梆的刺击木头声,速度最快的少年也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木桩刺断。年纪最小、臂力也最小的曲非烟则到天色黑下来,也没有刺断。 柳蒙恶趣味上来,依着四名少年刺断木桩的先后顺序,分别给四人赐了个字。阿易、阿洱、阿参、阿嗣,接着大手一挥,让四少年趁着夜色爬山,去到位于莲花峰的方广寺,各撞钟一响,然后再回转下山。 至于还在努力刺击的曲非烟,柳蒙压根就没管,自行起身去到饭厅。孙大厨精心烹制的剁椒鱼头,配上筋道的面皮,再弄二两辛辣的老白干,神仙又能过什么日子? 在笑傲江湖的世界,以自己如今的身手,只有东方不败和风清扬能够并肩可比,就连任我行这样的绝代奸雄,怕也不够看的。 眼下自己的潜在敌人,不过是嵩山派而已,又有什么可值得重视?哪天不高兴,说不定就直接过去将左冷禅给废掉。 笑傲江湖的主线情节,无非是正派围绕着辟邪剑谱,魔教围绕着葵花宝典,加上华山思过崖的独孤九剑。三门神秘武学便串联起了整本书,基本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偏差。 现今离情节结束还得有个两三年,到是不急,在令狐冲没有遇见风清扬之前,自己耐心候着便行, 有了如此想法,柳蒙自然想有多逍遥就有多逍遥。 这日晚饭后,带着曲非烟运转了一个周天的衡山心法,又用内力替她经脉不畅之处进行疏通。柳蒙出到院子里,仰头看到月色如水,忽然心中一动,暗思:都讲辟邪剑法飘忽诡变,令人难防,自己何不去寻来瞧瞧,验证下是否真的需要挥刀自宫才能修练。 起了这个心思,柳蒙就想要去福州走一趟。 自己的剑法本就注重速度和杀伤,拿辟邪剑法来研究研究,说不定有可借鉴之处。最起码,在今后遇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能做到心中有数。 当即,布置好今后一个月的训练任务,叮嘱曲非烟和四少年一一照行,又同掌门莫大先生通报了声。柳蒙单骑独剑,说走就走,径向福州而去。 。 5.美味佛跳墙.林家老宅 ps:有书友指出个错误,关于本卷开头所提的“弘治年间”,应为“万历年间”。 .. .. 一路风尘,这日到了福州城,只见满城绿荫蔽日,走在街上极为舒心。且繁华程度不亚于武昌,沿街小贩叫卖的南方口音尤其好听,宛若进到古装戏剧里一般。 当下信马由缰,在街上转了大会儿,忽然鼻间闻到股浓郁鲜香。转身看去,见边上有家酒楼,那股鲜香正是从里传出。 这家酒楼名唤闽贵楼,规模不大不小,装潢却极为精致。伙计操着口当地方言,笑呵呵地迎上前来,问明柳蒙只是单身一位后,便引到二楼靠窗位置。 这时正是午饭时分,但这家酒楼的上座率并不高,柳蒙细细辩之,见那鲜汤香味是从一桌上的瓮中传出,便也指着要伙计来上一份。 伙计满脸堆笑,道:“客官好有眼力,这道汤菜却正是我家的招牌名菜,只是做来着实不易,因此价格略贵上一些。”言下之意,这汤虽美,却价格不菲,腰包里要是浅了点,还是别点的好。 柳蒙岂是缺银子的主,当下摸出锭五两银子,道:“这个可够?”伙计点头哈腰,却不出声。柳蒙心知定是不够,又摸出一锭摆在桌上,那名伙计估算了下,仍然不语。 这时边上那桌传来讥笑声,“哪来的乡巴佬,看穿得像那么回事,连闽贵楼二十两银子起底的规矩都不晓得。”语声刚落,桌上几人都是放声大笑。 二十两银子起底?柳蒙皱着眉毛想了下,自己开给孙大厨的月薪已是武昌府最高,也不过十五两一月而已。这酒楼起底便要二十两,是开黑店的还是真有本事? 这时再瞧那名伙计,原先忽略的眼底讥诮一闪而过。面子上却依旧恭敬。而楼上零星几桌的客人也都转头观望,各自低声笑谈柳蒙的无知。 摇了摇头,柳蒙虽然年轻,但心境已老的不像话,哪里会与这等小人置气。当即掏出张银票,放到桌上,沉声问道:“这可够否?” 面额五百两的银票,当然足够。伙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鉴定真伪,确认后满面笑容。道:“贵客还想用些什么?尽管点上,只要福州城有的,我家全部都有。” 柳蒙低嗯了声,心想我怎么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道:“除了那道汤,随意配上几个下酒好菜,再来壶好酒,别的到也不用。” 伙计答应一声,收起银票。吆喝道:“贵客五百两一席,准备着喽!”转身自去唱菜。旁边桌上的几人却面带惊异,围在那窃窃私语,不时目露凶光地瞟来几眼。显然没打着好主意。 操外地口音,衣着华贵出手大方,生得白净清秀,又是孤身一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哪家富公子独自出来游玩。这等肥羊,最是好宰,放过了岂不是大罪过? 柳蒙毫不在意。端起茶杯,轻抿口,但觉芬芳诱人,这才晓得里面竟是上好的茉莉香片。 这酒楼有点意思。 上菜起底二十两银子,桌上的茶水是上等茉莉香片,看来必是福州城内一等的奢华场所。自己误打误撞进来,到真得好好尝尝。 等了片刻,两名伙计端来个黑色酒坛,打开后肉香扑鼻,又鲜又美,柳蒙深嗅一下,立时食指大动。舀了一碗,见有鸡肉、鸭肉、羊肉、牛肉、狗肉等众多滋味在内,细品又有鱼唇、鱼翅、海参、鲜贝、鲍鱼等鲜美其中。不由得神色一动,暗道:我说是什么汤这等美味,原来竟是闽家名菜“佛跳墙”! 这等名菜,柳蒙可是好久没尝到了。当即如风卷残云,配着一壶状元红,将满满一小坛佛跳墙连吃带喝,刮了个干净。 末了,喊来躲在一旁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伙计,道:“这佛跳墙做的确实不错,能否请这位师傅出来一见?”说着,随手将先前放在桌上的两锭银子扔了过去。 那伙计立时喜得嘴都要裂开,连声答应,转身一路小跑,片刻间便请出来一位大厨。 三十五六岁模样,瘦瘦高高的,两手修长有力,面无表情,冷冷看着柳蒙,像是位杀手多过像厨师。 伙计在旁介绍道:“这就是我家掌灶石师傅,他嗓子有伤,不能答话,贵客见谅。” 柳蒙点点头,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尖,指着桌旁椅子道:“请坐。”石姓厨师犹豫了下,慢慢坐了半边椅子,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柳蒙,仿佛一个不慎,对方就会暴起拔剑攻击。 瞧了眼对方的稳固下盘和沉稳右手,柳蒙微微笑了笑,随意道:“你刀法应当不错,下过十来年的苦功吧?” 这话一说出,石姓厨师眼神陡变,身形猛地窜起,竟要出手袭击。但柳蒙右手轻一抬起,一双筷子正遥指他咽喉要害,任凭他连闪几次,始终保持半尺之距。 对方身手高出自己太多。石姓厨师脸色苍白,额头汗珠滚滚而出,神情变幻几次,颓然再次坐下。伸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便杀。” 柳蒙怔住了,自己不过想看看有没可能将这位大厨给挖走,怎么牵扯到江湖恩怨上了。摇头苦笑,道:“石师傅是吧?在下并不认识你,也不清楚你所指何意。是不是有误会?” 石姓厨师听得对方这样说,也是怔住,听得对方的外地口音,忽地脸色通红,哑哑出声,又伸指在桌上写道:“多有冒犯,请公子见谅。” 便在这时,旁边桌上的几人却起身围了过来,为首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哈哈笑道:“石骡子,爷们还以为你缩在洞里不出来呢,怎么,想好了吗?趁早交出房契,否则休怪爷们不讲同帮情分!” 石姓厨师又猛地站起,怒目瞪向围过来的几人,两手紧攥,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那壮汉嘿嘿怪笑着:“爷们知道你武功厉害,来呀!打我啊!只要你敢动爷们半棵汗毛,你那如花似玉的婆娘就得遭罪了哦。”说完,还啧啧几声,做出副垂涎欲滴的色中饿鬼模样。 另外一名大汉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呼地甩到桌上,怪叫道:“石凤南,你好歹也是位护法,拿出点爷们勇气,别丢咱们青龙帮的脸!” 这厨师名叫石凤南,是青龙帮的护法,他的婆娘被帮派当作人质,勒逼他交出什么房契。而这些人则是他同帮弟兄,现时却来逼迫于他。 根据这几人的叫嚣,柳蒙大体明白了事由。心里念头一动,想到:这石凤南的厨艺不错,如果自己替他摆平此事,能不能让他感恩戴德,答应追随自己呢? 抬眼扫了一圈,周边围着的这几名青龙帮帮众,无非是有些蛮力,便是石凤南都能将他们揍的满地找牙。但他却不强忍着不敢动手,看来是极为在意他那位婆娘。 那带头壮汉又软语劝道:“我说石护法石大爷,向阳巷那处老宅又不你家产业,你将地契献给帮主,帮主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就饶了你这忤逆大罪,咱们和和气气地仍然是好兄弟,你自管跟你婆娘过美满小日子,这多好的一件事啊?” 干咽了下口水,这壮汉随手抄起茶壶,咕噜咕噜灌了气,接着劝道:“你看现在,除了这家闽贵楼,你哪里也去不得,为了别人家的产业,值得吗?何苦呢?!” 向阳巷,老宅? 柳蒙心下一个激灵,自己此来福州,不就是为了向阳巷林家老宅的辟邪剑谱嘛!难道这中间又起了什么变故? 当即拍了下手,冲石凤南道:“这位石师傅,在下对你的厨艺很是感佩服,想请你到鄙府做事,不知石师傅有没有兴趣?” 见到石凤南疑惑地看向自己,柳蒙笑道:“鄙府的待遇还可以,以你的手艺,每月二十两纹银如何?你若有家人可一起带去,另外再送套雅宅供你安家,保管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去打扰你们,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只要石凤南答应去对方府上做事,每月二十两纹银的薪金到还是其次,他的家人对方也保证安全,正好免除了石凤南现今的困境。 那青龙帮壮汉一楞,琢磨明白了这富家公子的意思,不由大怒,喝骂道:“哪里来的小崽子,竟敢管青龙帮的闲事!” 柳蒙却当张牙舞爪的青龙帮众人不存在,面带微笑地看着石凤南,等待他做决定。 犹豫了下,石凤南喉咙动了动,猛然坚决地点头,双手抱拳,冲柳蒙深施一礼。 好!柳蒙哈哈一笑,手中筷子已是飞快点出,只听得嗤嗤几声连响,围在周边的青龙帮众人皆被点倒。恼那壮汉出言不逊,接着筷子一甩,噗哧地将那壮汉脸部贯穿,筷子余劲不止,一下插进地板中,硬生生将壮汉钉在地上。 不理会酒楼内众食客和伙计的惊恐目光,柳蒙缓缓起身,冲石凤南示意道:“走吧,带我去见见那位青龙帮的帮主。” 石凤南重重点头,伸指又在桌上写道:“史青龙住在城外,身边高手极多。”柳蒙无所谓地笑道:“你大可放心,对了,你婆娘被关在哪儿?” 脸色激动,石凤南赫赫几声,显得很是焦急,在桌上写道:“我婆娘被他们关在向阳巷林家老宅,他们要我明天午时前交出地契,否则就要将我婆娘卖到窑子。” 。 。 6.青城色徒.辟邪剑谱 .. .. .. 石凤南的婆娘被关在向阳巷的林家老宅?! 由于心情激动,石凤南这行字写的很是潦草,柳蒙仔细辨认了下才读懂意思。 青龙帮已经霸占了那里?林家老宅里可是藏有辟邪剑谱啊,自己绝对不容许有失! 柳蒙当即吩咐道:“先救你婆娘要紧,咱们先去林家老宅!”石凤南脸现感激,赫赫两声,抱拳行了个大礼,又接着沾水写道:“少帮主带着两位长老守在那里,还有位青城派高手也在,武功很厉害,我连三招都接不住。” “青城派的高手?”柳蒙重复了句,石凤南点点头,将桌上字迹擦干,重又写到:“少帮主拜师青城,那高手是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剑法厉害。” 青城派竟查探到福州的林家老宅?余沧海处心积虑,布局极广,虽然灭了福威镖局,杀死林镇南夫妇,却没找到辟邪剑谱,自然大不甘心。这次竟派青城四秀中的得意弟子前来福州,说不定也是打着寻找剑谱的主意。 自己须得下手狠些,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虽说自己不怕青城派,但若放出风声是自己抢到辟邪剑谱,难保野心之人齐来烦扰,到时哪里能得清静。 轻拍了下石凤南肩膀,示意无妨。石凤南转身下楼,竟提了把四尺长的钢刀回来,柳蒙随着他走出闽贵楼时,忽然想起什么,当即转身对探头张望的伙计喝道:“跟你家掌柜说一声,准备好五千两银票,傍晚我自来取,否则,青龙帮就是他前车之鉴!” 一顿饭吃了五百两银子,这他嘛地也太黑了些。柳蒙可不是吃亏的主。必须得让酒楼付出十倍代价!要他五千两不多。 石凤南心下焦急,走得极快。向阳巷处在福州城西北角,绕得几绕,便见到一座石桥,石凤南领着从边上小巷进去,尽头是一道白墙,一枝老藤攀在墙上。 这里就是林家老宅。石凤南停住,指着黑色大门赫赫低叫两声。柳蒙点头,道:“你跟在我身后,要见到有人逃了就提醒我一下。” 轻轻一个纵身。柳蒙提着石凤南跃过墙头,飘然落在院中,听得正厅大屋中欢笑劝饮声不绝入耳,显然是有人在里饮酒作乐。柳蒙没有半分犹豫,身形一闪,便冲进了厅中。 大厅两侧各摆着矮几,一边坐着两位锦衣玉带的年轻人,一边坐着两名青袍老者。左首的年轻人怀里还抱着名女子,正上下其手。将那女子摸弄的娇喘连连。 见突然闯进一人,两名青袍老者惊得跳起,喝问道:“来者何人!”相反那两位年轻人都很镇定,一人自顾饮酒。另外一人低首在怀中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换回几声娇笑和不依的扭动。 这时石凤南跟着冲了进来,一见到厅内情形,几乎是目瞪欲裂。口里赫赫急叫,提刀就要冲上。一名青袍老者呼地纵到石凤南跟前,讥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原来是石护法。怎么,想来瞧瞧你的美娇娘是如何服侍青城派大侠的吗?” 那青城派年轻人的怀里所抱,竟是石凤南的婆娘?!柳蒙仔细看去,见那女子年约二十七八,杏眼桃腮,艳色满面,身上只穿得一件薄纱,里面更无半丝布料。那白白涨涨的山峰正若隐若现,而青城派那人的怪手正一上一下地将其揉搓出不同形状。 见自己的丈夫来到,女子惊叫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对方紧紧搂住,哪里能起来,反而是无谓的挣扎,惹得对方欲火更盛。 另外一位年轻人笑道:“石护法,你婆娘的功夫相当了得,我侯师哥很是满意,想要借去玩个几月,你看能否割爱啊?”这句淫话一落,惹得两名老者都是大笑。 被称为候师哥的年轻人也笑道:“还是史师弟了解为兄,这位美人肌肤娇嫩,叫声**,为兄浅尝了一下,就给她迷住啦!”说完低头对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逗道:“美人,哥哥答应过带你去京师,就一定做到,不用担心你这不中用的男人。” 石凤南暴怒欲疯,当下不顾地就提刀对青袍老者砍去,却被那老者轻易闪开,接着近步欺身,擒拿住石凤南臂膀,将钢刀一下抢走,然后远远将他推开。 看到石凤南满脸仇恨地瞪着自己,候师哥心下不爽,喝道:“怎么?是不是恨我玩了你的婆娘?告诉你!我候人英可是堂堂的青城四秀老大,不知有多少人排队要送女人过来,如今玩玩你婆娘,那是看得起你!” 石凤南赫赫急叫,可惜嗓子有伤,什么话也说不出,一时急怒攻心,差点晕了过去。 “你不服是吗?”候人英大喝一声,一不做二不休,忽然板开怀中女子的一双白腿,架在自己胯间。然后嘿地一声,腰身猛地前挺,那艳治女子发出一声惊叫,然后两手急推候人英的胸膛,惨叫道:“不……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候人英外袍里面是中空的?他竟然当着石凤南和众人的面,上演活春宫,强行xxoo石凤南的婆娘? 只见得候人英腰胯挺动如风,美艳女子初时还挣扎求饶,接着就承受不住的连声吟叫,话都说不出来,双手也没了力气,变推为揽,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候人英怀里,竟有丝忘乎所以的沉迷感觉。 我去!这女人竟然是天生媚骨,怪不得候人英玩过之后还不肯放手。 这边石凤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犹如临死野兽般哀叫一声,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却被青袍老者三拳两脚打倒。 受不了,青城派弟子竟**至此? 柳蒙这时才想起,自己不是来看爱情动作片的,而是答应石凤南救他婆娘的。瞧了眼被候人英玩得瘫软在地的妖艳女子,柳蒙摇了摇头,这分明是位水性杨花的潘金莲啊。 身形一闪,窜到那名青袍老者跟前,同时右手成爪,一翻一扣,抓住青袍老者的右臂猛地一扭,喀嚓地骨折声响起,青袍老者刚发出声惨叫,左掌跟上横击在他喉结,立将喉骨打碎。 另外名老者刚站起身,柳蒙已经闪身绕到他背后,大伏魔神拳沛然而出,其后背整条脊椎都被一下打烂,鲜血狂喷,栽倒地上扑腾两下便即死去。 几乎是眨眼间,两名青龙帮长老就被打死。候人英与史人坤再也不复刚才的狂妄悠闲,相视一眼,都是惊色满面。候人英急急把下体拔出,将怀里呻吟不止的妖艳女子一下扔到地上,反手抄起案几旁长剑,与史人坤并肩而立,紧张叫道:“阁下高姓大名,为何要与我青城派为敌?” 柳蒙懒得跟他们废话,运起神行百变,两步绕到史人坤侧面,武当虎爪绝户手猛地一探,顿时将他腰肾捏碎。史人坤惨叫一声,整个身子依然被柳蒙抓住,接着轻飘飘地一掌印在他心口,内力催发之下,心脉顿被震得寸寸而碎。 击杀第一名青袍老者用得是武当派的虎爪擒拿手和衡山派的剑掌,第二名青袍老者则是用大伏魔神拳,杀史人坤则先用武当派虎爪绝户手,再用绵掌。 瞬间柳蒙使出了五门绝艺,招招不同,用意就是不想让人从尸体上看出来历。 候人英面带惊恐,勉力稳住心神,用长剑指着对方,惊叫道:“你竟敢杀我史师弟,我定要禀报师父,灭你满门。” 哪会在意他的恐吓威胁,柳蒙嘿嘿笑了声,右手极快地拔出倚天长剑,观海剑法第一招——千仞锁云!候人英如何能挡住这玄妙招数,一绞之下,右手便被齐腕削掉,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看着候人英抱手惨嚎,柳蒙还剑入鞘,对爬起来的石凤南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在门口等你。” 那妖艳女子虽然不堪,但毕竟是他的婆娘,而看他表现,显然很是情重。怎么处理,还是由他自己决定的好。 柳蒙转身闪出大厅,顺手将闻声出来查看的几名青龙帮帮众一一掌毙。这番用得却是罗汉拳、八卦掌、太祖长拳等江湖常见武功,纯以内力震死对方。 几个纵跃后,来到后院西北角的佛堂之中,但见里面散乱异常,佛经碎木遍地,无一件完好家具,早已被人翻过不知多少回。甚至就连墙上挂着的达摩面壁图,也被撕下半幅。 幸好上半幅中达摩画像依然完好,柳蒙当即顺着达摩右手所指方向,纵身跃到屋顶,单手一拍,泥灰簌簌而落,紧接着一团红影掉了下来。 接过这团红影,柳蒙将其展开,见正是那件红色袈裟,上面隐隐写满了无数小字。 辟邪剑谱! 昔年林远图法号渡元,奉师尊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之命,前往华山讨回被华山派岳肃与蔡子峰偷录的《葵花宝典》残本,但蔡岳二人误以为渡元禅师曾修习葵花宝典,反而向他请教宝典上的武学疑义。渡元一边以自身武学基础回应,一边暗自记忆听到的宝典内容。后来渡元靠过人记忆力,将领悟到的内容写于袈裟之上,即为七十二路《辟邪剑谱》。 剑谱既已到手,柳蒙不再做丝毫停留,将袈裟卷成一团揣进怀中,转身窜出佛堂。刚奔至宅院大门处,恰好石凤南满面眼泪,浑身鲜血,搀扶着那名妖艳女子走了出来。 。 7.行踪泄漏.蓝凤凰 PS:感谢“吃了上帝的猪”投送月票.....谢谢啊。。 .. .. 在人家地盘杀了青城四秀的老大候人英和青龙帮少帮主,再多停留显然不妙。 柳蒙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来过林家老宅,刚才那一番故意换用不同武功,就是要混扰视线,如果再被青龙帮堵在这里,岂不是白做无用功? 幸好向阳巷这里地处偏僻,半天也无人经过。当下让石凤南将沾染血迹的外衣脱掉,塞给他二十余两散碎银子,让他带着婆娘赶紧跑路,到泉州开元寺等待自己汇合。 此行目标辟邪剑谱已然到手,只是柳蒙还惦记着青龙帮会派人追踪石凤南,这样难免会牵到自己头上。所以,斩草要除根,这青龙帮的堂口必须挑掉。 回到闽贵楼,柳蒙一是要把寄存的马匹骑走,二是要讨回点被宰的利息。 闽贵楼的掌柜早已听伙计说了,有厉害的外地客要敲竹杠。但这家闽贵楼rì进斗金,背后的大东家可是福州知府的小舅子,后台自然相当地硬。连青龙帮都不敢得罪,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因此柳蒙一进闽贵楼,便有伙计带着差役迎了上来,兜头铁链挥来,便要将他锁到牢里蹲几天。这群差役平时耀武扬威惯了,可惜这次遇到的是柳蒙。几人眼前一花,对方已经抢过根铁尺,噼里啪啦地将差役尽数打倒。 然后窜到柜台前,将吓得全身发抖的掌柜揪出来,笑嘻嘻地道:“我乃名动京师的玉面飞天小郎君是也,说过要你准备五千两银票,怎么,非让我自己动手?” 手中轻使暗劲,那掌柜经受不住,连连点头,哭道:“大爷饶命,小的这就拿来,这就拿来。”柳蒙松手后,掌柜麻利地翻出一沓银票,各种面额都有,最大那张正是柳蒙的五百两面额。 柳蒙也不贪心,自数了五千两揣进怀里,其余丢了回去,然后翻身上马,出城直奔青龙帮总舵而去。 掏出手帕蒙面,然后从路边拔了棵小树倒提着,柳蒙一副强盗模样,直接纵马冲了进去。稀里哗啦地一通乱砸,把青龙帮帮众们驱赶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待青龙帮帮主史青龙出来才算罢休。 小树一指,柳蒙粗声喝道:“史家贼子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我神教教主看不过眼,特命我来为民除害!贼子还不过来受死,省得爷爷多费力气!” 如同唱戏般念了通对白,柳蒙接着闪身而上,夺过把钢刀后,连使剑招怒涛惊风,装作刀法高手,将史青龙及两位长老砍做七八截,又放了把火,这才翩然骑马离开。 在闽贵楼报上地名号是名动京师的玉面飞天小郎君,在青龙帮总舵报的名号是rì月神教中人。柳蒙故意混淆视听,相信经过这么一闹,无人能在把自己和辟邪剑谱联想到一起。 纵马疾奔,一气跑了有二十余里,确信后面再无人跟踪后,先到路边树林里换了身玄sè衣袍,这才大摇大摆地策马转往西去,径自向泉州赶去。 泉州开元寺,历史悠久,乃东南沿海一带最出名的寺院,“佛国名传久,桑莲独擅声”,其内的甘露戒坛名扬四海,在现实世界中,柳蒙还专门去观赏过。 物是人非,天人永隔,这时再度重游,难免唏嘘不已。 柳蒙第四天才在开元寺等到石凤南。好在泉州极为繁华,每rì里游玩赏景,到也不闷。 见到石凤南一点儿也不嫌弃那妖艳婆娘的放荡行为,柳蒙颇有些无语,但之前说过要保证他及他家人的安全,这时却不好多说什么。 当即雇佣了一辆马车,又采买了些衡山没有的稀奇东西,柳蒙带着石凤南夫妇一路北上,经永安县过宁都,慢悠悠地向赣州行去,边欣赏着沿途景sè。 这一rì,见前面一条大江,江面宽阔,点点帆影穿梭其间。找了当地人询问,知道已经到了赣江,当即赶到处渡口,等待搭船过江。 渡船不大,多是渔船闲时当用。柳蒙不缺银钱,于是专门雇了艘,连马车也一起载上,正要开船,忽听得岸上传来有女子腻声道:“船家等一等,咱们能不能拼一下船呢?”声音娇柔婉转,荡人心魄。 柳蒙回头去看,不由一楞,只见岸边踏板上站着位女子,身穿蓝布白花衫裤,上身围一条绣花围裙,sè彩灿烂,头上更是金碧辉煌。耳上还吊着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再瞧女子面貌,虽不算白皙,但五官生得小巧jīng致,别有层媚意,尤其双目极大,顾盼间神采流动。 这是苗族女的打扮,电视上常见,但穿到武侠世界里还是第一次。柳蒙正瞧着那满头的金银光芒发怔,这苗家女子又开口道:“这位公子,人家拼个船好不好呢?” 好甜腻的声音,苗家独有的又柔又脆,甜丝丝地直钻入人心底。柳蒙又怎好拒绝,当下向看来的船家点点头,请了这位苗家女子上船。 苗女瞧了柳蒙两眼,忽地掩嘴一笑,娇声道:“这位公子爷,怎地老是瞧着人家啊,是看人家生得美吗?”苗女开放,嘻嘻笑着直问,反倒把柳蒙弄了个大红脸,嘿嘿干笑一声,道:“姑娘这头饰真漂亮。” 只夸赞对方的金银头饰漂亮,并不显得孟浪。柳蒙虽是现代人身份,但这几十年在武侠世界中晃来晃去,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也沾了些腐儒习气。 “是吗?”苗女略有些失望,美目一转,旋即又嘻嘻笑道:“公子腰间这柄宝剑好漂亮哦,上面那些宝石得不少钱吧?用这么华贵的宝剑,公子一定是位大剑客喽?” 轻叹口气,柳蒙很有些郁闷。内功练到神华内敛地步,二、三流高手根本看不出自己身居武功。装比虽然是不错,但有时也很不方便,比如说眼前这位苗家女子,行动敏捷眼露光彩,明显是名江湖中人,却看不出自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竟故意出言调笑。 摇摇头,对方虽是位娇媚女子,但自己全没了兴致。柳蒙当下不再搭话,转身立于船头,看着茫茫江sè不语。 苗女见年轻公子不理睬自己,秀气鼻子微皱,眼中气恼,忽然从袖中甩出一道青影,然后满面捉狭神sè,风姿翩翩地坐在船边,静待对方出丑。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过柳蒙的耳朵,当下微一弯腰,用出三十九桥齐点头,中指冲那窜来的青影一叩,便将其打落在甲板上。却是条满身翠绿的小青蛇,柳蒙弯腰拾起,看了看,忽地喜道:“竟然是白唇珍品竹叶青,真是难得!用来泡酒最好不过啦。” 向着目瞪口呆的苗女露齿一笑,柳蒙道:“萍水相逢,多谢赠与啦。” 这娇媚苗女脸sè急剧变幻,站起身道:“原来公子竟是深藏不露,我蓝凤凰到是走眼了。”接着媚声一笑。柔声道:“微薄小礼何足挂齿,这些小宝贝我多的是,就多送公子几样吧!” 声音极尽温柔,听在耳中又娇又媚,令人不禁地荡气回肠。但她的举动却极为快速,只见身躯连转,双袖齐甩,一瞬间竟有十多条青、红、黑等各种颜sè小蛇齐shè了出去。 柳蒙嘿地一声,左手弯曲成虎爪擒拿手,右手屈指用三十九桥齐点头,连点带捏,将这十多条小蛇尽数接下,一一捏晕扔在脚边。 刚才这苗女自报姓名说叫什么,蓝凤凰?任盈盈手下,五毒教的教主? 再仔细打量对方,见她身段婀娜风流,语声柔美动听,正是书中蓝凤凰的形象啊。 在笑傲江湖中,她也是柳蒙挺喜欢的人物之一,这时既然认出,就不想多给难堪了。当即拍拍手笑道:“蓝教主盛情,在下惶恐,这些已然足够啦。” 她可是五毒教的教主,呆会再抛出些蝎子蜘蛛蜈蚣蟾蜍什么的,自己虽然不惧,却也犯不着讨个恶心吧。有句俗话说的好,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蓝凤凰轻哼了声,摆了下手道:“这是你自己的本领大,我是打不过你,可是有件事,还请公子给个解释。” “你在福州城外杀虐青龙帮,为何要嫁祸神教?”蓝凤凰虽面带笑意,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中,却隐现寒光,一只手按到腰间缠着的软鞭上,仿佛只要对方回答不满意,就抽鞭拼命。 不会吧!柳蒙被这句话给惊住了。 自己处心积虑,来回变幻武功和装扮,怎么还是让人给发现?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自己,难道对方有铁口神算或者是四大名捕那般的人物?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鼻尖,柳蒙不想否认,而是认真请教道:“自问那番手脚做得也算干净,只是蓝教主,你是怎么发现在下所为的呢?又如何不远千里找到在下?” 见对方并不否认,蓝凤凰娇声一笑,到也坦诚,指了下缩在船舱里的方凤南夫妇道:“我是跟着他来的,在酒楼的几名青龙帮众听到他要去找青龙帮麻烦,又加上他的婆娘被人救出,一路追踪下来,找到这两人还是很简单的。” 原来是方凤南夫妇露了马脚。柳蒙心下大为懊悔,早知道就让他们自己赶路了,如今害得rì月神教找上门来。现在的话,自己该如何处理?为了保住辟邪剑谱的秘密,要不要把蓝凤凰灭口呢? 。 。(未完待续。) 8.小酒馆.整治门派 ps:感谢“top777”投送月票.....多谢啦。。 .. .. 依着照柳蒙本来的盘算,趁岳不群等人还没来福州,自己先悄无声息地潜到向阳巷林家老宅,将记有辟邪剑谱的袈裟秘密取走,这事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算完了。 哪料到事情起了变化,青城派竟提前注意到林家老宅,还派青城四秀中的候人英前来坐镇。若不是自己无意中遇见方凤南,他们夺得房契地契后拆平院子,那辟邪剑谱可就为他们所得了! 不得已痛下杀手,无奈自己百密一疏,光顾着隐藏自己行迹,却忘记方凤南在明处,结果让日月神教属下的五毒教蓝凤凰追了上来。不过辟邪剑谱已经到手,自己暴露就暴露吧,哪个不开眼的想过来讨巧,直接杀了就是。 想通此事,对于蓝凤凰,柳蒙就更起不了杀心。当即笑道:“我冒充日月神教的原由,是不想抛头露面。再说,为民除害,铲除恶霸,在江湖上是大有面子的好事,按到你们头上也不错啊。” 蓝凤凰扑闪着圆圆的大眼,似乎没想到对方的理由竟如此简单。但细想打听到的青龙帮确实无恶不作,对神教名声还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轻柔地说道:“谢谢公子一片好心,但神教一向不屑什么名声,又管他人如何评说。” 停顿了下,蓝凤凰娇媚地道:“事情既已明白,公子能否告知贵名,我也好回去交差。”点漆如墨的双目直直看着柳蒙,语气娇媚入骨,定力稍差的人怕这会早已心神俱苏。 柳蒙一笑,对她的娇柔之态视如无睹,道:“在下衡山派柳蒙。多谢蓝姑娘谅解则个,咱们后会有期。”说着,渡船已经靠岸,柳蒙向蓝凤凰抱了抱拳,自带着方凤南夫妇驾车乘马扬长而去。 过了赣江,走炎陵上到大路,速度就快的多了。十日之后,一行便返回了衡山城。 来回正正一个半月时间,此时天气渐进初秋,已然早晚发凉。 径直进了城外宅院。门房老吴赶紧迎上帮助卸车。让管家黄平安打扫出两间房子,再去采买些日常用品,将方凤南夫妇安顿下来。柳蒙这才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 “师父!”伴随着清脆的娇呼,曲非烟窜了过来,紧紧抱住柳蒙的手臂,开心道:“师父,你可回来啦!”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 小丫头亲人俱亡,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师父了。一个半月没见,自然是想念的紧。 柳蒙微笑着拍了拍曲非烟的脑袋,道:“给你带了几样好玩的,都是闽南一带的新奇之物。”不等曲非烟欢呼。又道:“不过你得先演练下剑法给师父瞧瞧,要是偷懒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啦。” 紧握长剑,曲非烟先摆了个南岳支天的起手姿势。然后娇躯猛向前冲,长剑带出一道白练直刺出去,半途却反手斜撩。剑尖破空发出声嗤地尖啸。 不错!曲非烟的习武天赋确实极高,短短两月间就达到这等地步,几乎能比上自己当初的进境。但自己可是仗着有辅助修炼系统的作弊,才在剑法上越攀越高。 其他四名接受教导的少年,齐阿易、孟阿洱、陆阿参、郭阿嗣,也各自勤练不辍,一番考校后都有进步。柳蒙自然高兴,当下让孙大厨晚上整了桌好菜,一是奖励曲非烟及四名弟子的勤学苦练,二是给大家介绍方凤南,因为接下来,柳蒙又有个奇妙的想法。 算上管家黄平安在内,伙房小灶每日里只负责七个人的饭食,孙大厨整日里闲得难受,除了和管家下棋喝酒,就是变着花样操练他那两个学徒。现在又加上方凤南这等手艺高绝的闽菜大厨,确实有些浪费。 出门左拐,离着进城大道不远有片荒坡,左右都是野树林,下面还有方池塘,柳蒙亲去丈量了下,觉得颇为合适自己的构想。当下让管家黄平安拿了衡山派名帖,去拜见衡山县县太爷,出高价将这块荒地买下。 接着又请门派管事方千驹出面,从长沙雇佣了群建房工匠,在荒坡上修建个园子。一间极大的花厅,可以同时布置十余桌酒席,用来门派逢年过节时弟子聚会用。其它只有一座临池水榭,一座凭风小楼,一座别致亭台,外加一座砖木混合的三层阁楼。 这些建设,全有柳蒙自己画出草图,再交由工匠修建。工程虽然不算浩大,但因要求用料考究,估算出的花费竟达八千多两纹银。 柳蒙当然不在乎银子多寡,潇洒一挥,将从福州闽贵楼勒索来的五千两银票给了方千驹,请他安排得力弟子,专门督促园子修建。 接着又到衡山城中盘下家靠近西门的酒馆,投入了两千两银子进行内部整修,桌椅摆设等全换上名贵家具,碗筷杯碟等餐具也都极尽奢华,但最终对外只开了两间雅座营业。 酒馆名字直接就叫“小酒馆”,专走高端精品路线,每日里最多开四桌酒宴,每桌酒宴保底消费十两纹银,上不封顶。由孙一妙和石凤南两位大厨轮流掌勺,食材等均由专人快马从湘潭和长沙等地运回。 衡山派除了刘正风一系,和鲁连荣的几名徒弟外,其他弟子都是比较清贫,生活得很是拮据。 在中秋夜门派大会上,柳蒙便言明今后从酒馆的纯利润中拿出五成,其中三成贴补各位衡山弟子生活,两成用来维持门派的日常开支。 一个门派的发展,当然离不开钱财的支持。而且随着弟子们日渐衰老,总得给那些孤身寡人弄个安度晚年的地方吧? 因此,柳蒙主动请缨,将原本只有两家道观一家香烛店的衡山派产业全部接手。并首次明确提出,周边各府凡是借用衡山派名号行走的镖局货行武馆药铺等等,全部派可靠的精明弟子进行排查整治。 一个月后,还想继续使用衡山派名号的商家,必须得经衡山派主事之人批准,然后根据规模大小,每月上交一定的保护费。以后这些听话商家在江湖上遇到什么难事,将由衡山派出面解决。而那些未经允许还继续借用名号的,对不起,衡山派弟子的长剑可不是用来玩耍地! 柳蒙提出的这一条,一些强势的大派大帮早就在施行。只是衡山派一向自诩名门正派,不肖于做与民争利一事,再加上莫大掌门的经营能力确实不行,这才导致今日拮据局面。 众位弟子早过够了苦日子,闻之都是欢欣鼓舞。金眼雕鲁连荣本就野心极大,对于壮大门派势力,当然是举双手同意。而掌门莫大先生亲口说过放权给柳蒙,便是觉得有些不妥,也只能点头赞成啦。 对借用衡山派名号的商家进行排查整治,说来简单,做起来可不那么容易。 衡山派自身已有极大的威名,加上五岳剑派联手,声势浩大,哪一家常走江湖的不想结交结交?再说,掌门人莫大先生、金眼雕鲁连荣以及过世的刘正风刘三爷,行事都是极为低调。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许多想要攀附结交的,又哪里找得到门路了? 而现今一些打着衡山派旗号的,或多或少都和衡山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要强行去制止,难免会损伤门派弟子的忠心。 故去长老刘正风门下二徒弟米为义,为师赴死,他同袍哥哥开的茶行,在应对衙门收税的时候,报上衡山派的名头,能不能行? 门派管事方千驹的岳丈,经营着衡阳最大的药铺,对外自称衡山派独家特供药材,品质保证,绝无虚假。这不为过吧? …………还有其他一些,但凡和衡山派弟子们沾亲带故的,都变着花样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 甚至连南岳宫门口,常卖豆腐花的孙婆子,也托人缝制了面“美味豆腐花。莫掌门亲赠”的旗帜,挂在棚子门口。而真正情况,不过是莫大在十余年前到孙婆子摊上吃过一碗罢了。 面对这种情况,你又能怎么做?让弟子们去把豆腐摊子砸了,还是命方千驹立即将其岳丈擒捉过来?或者不顾刘正风身后门人的怨恨,强令米为义兄长改旗易帜? 这些问题,在稍微精明的衡山派弟子看来是难如登天,理不清剪还乱。甚至于金眼雕鲁连荣一系还暗自偷乐,等着看这位年轻长老的好戏上演。 但是,柳蒙岂会如他们这般愚昧?既然提出来这个方案,自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首先下令,让所有在衡山城的第十四代和第十五代弟子,除了外出公干和负伤的,每日辰时必须到自己所住的西城外大院点卯。晚到一次者警告,晚到两次者责罚十鞭,第三次则重罚十棍。 而有一次不到者,责罚二十鞭,两次不到者重罚二十大棍,三次不到者打断双腿,四次还不到,无论是谁说情,一律废去武功逐出门墙! 莫大先生平时对门下弟子管束就极严,因此柳蒙这条命令,到无人敢轻易以身试探。 每日早晨,由衡山派第十四代大弟子兼莫大先生的首徒成青山进行点卯,二弟子张百帆手持皮鞭虎着脸跟在后面,那等威势无疑是向众弟子们传递一个消息:柳长老要动真格的啦! 。 9.交好刘门.新创剑法 ps:感谢“坠日剑魂”及“懒惰的读者”打赏,多谢二位啦...... 另:vip章节不好修改,前章中提及的为刘正风挡针而死的应该是其大弟子向大年,而不是米为义。。是我失误,请大伙儿见谅。 .. .. 柳蒙现在是不缺银子,但一个门派,尤其是像衡山派这样传承日久的大门派,岂能光靠某个人的捐赠,来开支用度? 自己对衡山派是有着深厚感情地。特别是乍穿到鹿鼎记那十来年时光,衡山上的岁月,还有那股子气节,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影响。 如今来到了笑傲江湖,在情节不急迫、有大把空闲时间的状况下,尽量让衡山派的日子好过一些,替以后发展打下个好的基础,自己总还是办得到的。 站在大厅门口,看着院子里五六十名弟子点完卯后,围在桌边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手里拿着大肉包子,个个喜笑颜开,稀哩呼噜的吃喝声响成一片。柳蒙的脸上浮起丝愉快的笑意。 等大伙儿吃饱了散去,柳蒙喊过几名十四代大弟子,带着他们直奔向故去长老刘正风的故居——刘府。 刘家豪富已有三代,积累财富极多,府邸也修得富丽堂皇,在整个衡阳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只是金盆洗手当日惨遭嵩山派灭门后,刘府气势一落千丈,只余刘芹缩在府中以泪洗面,不理正事,惶惶不可终日。 幸好二弟子米为义忍住悲痛,带着余下的刘门弟子,每日里替师弟刘芹打理生意,才将偌大的产业维持下去,不致生乱。 这时看到派中新晋柳长老来到,刘门弟子赶紧通知二师兄出来迎接。 昨日中秋门派大会。米为义并未对柳长老的整治建议提出反对,但多少有些不痛快。今日见他亲来,立时明了所为何事,当下忍住心中怨愤,仍执弟子之礼,将柳蒙恭敬请入客厅。 刘正风遗体和魔教长老曲洋葬在一起,旁边还埋有大嵩阳手费彬、仙鹤手陆柏,因此柳蒙叮嘱过令狐冲与仪琳两人,不可透露埋尸地点,让他们得个死后安静。 刘府便只弄了个衣冠冢。同死去的家人葬在一块。柳蒙进到客厅,先向摆在正中的刘正风遗像拜了一拜,然后又点了柱香,这才回身坐下。自有仆役上前奉茶,柳蒙端起喝了口,瞧着满面憔悴的米为义便问道:“你刘师弟身体还好?” 米为义歪坐着半边屁股,听得长老发问,立即道:“回长老的话,刘师弟近日情绪尚稳。只是胃口不好,伤心过度之下,难免有点发虚。” 点点头,柳蒙道:“老是缩在屋里也不是个事。你抽空陪他四处走走,散散心。他年岁尚小,尚需慢慢调整心态。对了,这段日子不要让他修习内功。免得情绪起落不定,反到伤了筋脉。” 米为义应道:“是。”柳蒙又叮嘱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此次来意。 “我已同掌门商量过,想要设立个纪念堂,将本派自古以来的杰出人物,俱都以书画形式记录下他们的英雄事迹,供奉在内,以便后辈们瞻仰学习。你师兄向大年为师赴死,当为本派弟子楷模,也应当录入其中。” 设立纪念堂,按照唐代凌烟阁的形式,将门派内一些优秀杰出的人物事迹,一一列出,做永久纪念。这件事,柳蒙还真和莫大先生提过。因此故意先卖个好给刘门弟子,免得呆会对自己生出怨气。 果然,米为义听后沉思一会,站起身冲柳蒙深施大礼,敬声道:“弟子代表众位刘门师弟感激大恩,多谢柳长老给我师兄正名,让他……他九泉之下也能安眠。”说到后面一句,米为义虎目含泪,又是深深鞠躬。 向大年是被嵩山派丁勉以银针射死,因为随师父刘正风违抗了五岳盟主令旗,使得其遗体只能埋在刘家墓地,灵位连南岳宫都不给安放。 刘门一系弟子都是深感不平,但刘正风已逝,再无人可出头说项。而南岳宫理事道长没得莫掌门发话,自然不敢擅自做主,于是这事就一直拖了两月多。米为义作为现今刘门一系的领头人,整日里心力交瘁,原本微胖的脸庞急剧消瘦。 现下柳蒙以长老的身份说向大年当为弟子楷模,那就是正式承认了他的功劳,而不是以叛派弟子来定论。同样,众刘门弟子对会否被开革出派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米为义十分感激,心中的不平怨气清扫一空,等柳蒙说出要整治乱用名号一事,当下主动揽过,要亲去说服师兄向大年的同胞兄长缴纳保护费。 柳蒙见对方如此识趣,大感高兴,当即又顺水推舟地言明:凡是为本派做出较大贡献的故去弟子家人,因经商需要挂靠本派名号的,只须象征性地缴纳少量保护费即可。 这一点,更得米为义感激,当下拍着胸脯保证,全力支持柳长老的整顿大计。并提出要和刘芹师弟商量,将刘家名下的各处商号也都缴纳保护费。 柳蒙听后却微笑着摆手制止,道:“刘长老虽已故去,但其为门派所做的贡献不可剥夺。刘家各商号无须缴纳保护费。但如盈利极多,可逢节庆捐赠少许,来贴补贫困弟子们的生活,也就可以啦。” 其实刘正风在世时,每年都拿出大笔金银,支付门派的各项开支和贴补门下弟子家用,因此米为义全无反对,一口应下。 临走,柳蒙又特意道:“刘长老已不幸故去,本派元气大伤。你等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来给你们撑腰。”刘门弟子的忠诚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这样的人手,用起来一百个放心。趁他们没有找到新的依附之前,示个好,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此,最难整顿的刘门一系全部搞定。跟随柳蒙前来的几名大弟子全程目睹,对这等手段都是佩服的无以复加。消息传出后,不等下午,管事方千驹及卫显通等人就主动找来,将各自或家人或亲戚经营的商号情况一一道出,并由大弟子成青山详细记下,以备派人去排查。 于是,在众人眼中,原本极难的事情,半月之后就全部完成。 柳蒙亲手设计了个剑形徽标,发给通过排查整治的三十四家商号,其中囊括了镖局、药铺、武馆、货栈、茶行等等正经生意。而原先一些打着衡山派旗号经营的商家,如:青楼、赌场、码头帮会、酒楼等,均接到衡山派严厉告诫,若在胡乱攀附,小心惩戒! 而第一个月的保护费,也在同日顺利收齐,近四百两银子的收入,完全足够目前的衡山派开销。 结果出来,衡山派上下都是欢呼一片。莫大拿着登记的账本看了又看,最后喟然长叹,冲柳蒙摇了摇大拇指,然后佝偻着身子出门,一曲潇湘夜雨悠悠响起,细听曲调之中似乎少了些愁苦。 ………………. 正是子夜,万籁俱静,偌大院子中独卧房烛光明亮。 柳蒙盘腿坐在床上,捧着件红色袈裟怔怔出神。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每招都应是迅捷异常。但如照其所述习练,怎么也不得其门。便以柳蒙的悟性,勉强使来,跟用普通剑招没多少区别。 柳蒙熟悉内情,当然明白其中关键,全在那一行不易引人注意的小字:“修炼此功,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淫亵,超然于物外方可。”“养心之道,在于弃念,弃念之本,引刀自宫。” 果然是必须自宫了,才能发挥出辟邪剑法的威力。可怜的小林子,可怜的小岳子,一个为了父母血仇,一个为了心中权欲,竟抵抗不住剑法所描写威力的诱惑,毅然决然地挥刀自宫,生生害了宁中则与岳灵珊这母女俩。 对了,按照这上面记载,辟邪剑法大成之后威力非凡,自己能不能制住呢? 柳蒙又闭眼细想,半响吐出一口浊气,心下安稳。 毕竟是没有内力法门的残缺版,光以剑法的迅疾和精妙来说,和自己使用的观海剑法差不多。但若真地拼杀起来,自己解决的办法可不止一条。 简单一点的,只需运起内力,将其长剑击飞便可。或者运用太极剑意,布下绵绵剑网,生生将对方耗死。再不行以金蛇锥配合倚天长剑,占得先机后,两招便可致与死地。 如此看来,这引起无数江湖众人窥视的辟邪剑法,对自己竟是鸡肋。可就此放弃,又实在是心有不甘。 如果,自己拣其中最精妙的剑招,单独摘出来,用辅助修炼系统进行简化,并把它同衡山派内功揉合一起,威力应该不错。作为单独的杀招,传给大家用来克敌制胜,那也是极好地。 当即从七十二招剑法中,挑出了一招“花开见佛”,自己慢慢演熟,领悟其中变幻精妙之意,然后又闭目沉浸在辅助修炼系统中,将各个动作拆解开来,剔除不必要的花招,重新组合。 这一悟便是一夜。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次,又亲身演绎了几十次,觉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迟钝后,方才收手。 重新形成的简化版,不止是出剑简易快速,就连其精妙所在也完全保留。剑招中原先的妖邪之意尽数刨除,替代以灵动美观,让人一见就知是正道剑法。 于是柳蒙在第二日,便将这招“花开见佛”传给了曲非烟和四名少年弟子,让他们多加练习。并为此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云水剑诀”。 。 10.南楚风云.衡山出手 .. .. .. 辟邪剑法,是林远图从《葵花宝典》残篇中悟出的剑法,两者系出同源。剑法共有七十二路,但一来从不外传,二来使用此剑法之人个个动作迅捷诡异,外间无人得知其招法的名目,只知道其招式匪夷所思,令人难防。故在江湖传言中异常神秘。 这么牛叉的剑法自然不能浪费。柳蒙挑选出几招容易改进的、且能以衡山派内功完美发挥的招式,配以自己的领悟见解,去其妖邪诡异,添入巍然正气,创制出一门剑法。取名为《云水剑诀》,先是传授给曲非烟及四位少年弟子。 曲非烟的天资聪慧自不消说,便是那四名以“一二三四”谐音做名字的少年弟子,也是个个天赋极佳,勤奋过人。 衡山心法中正平和,完全没有取巧之处,四名弟子从小修炼,俱已突破略有小成阶段。当下柳蒙便将衡山派高级内功“镇岳诀”传授给四人,并让管家高平安不吝重金,从山民手中采买百年山参及灵芝首乌等珍稀灵药,以门派秘传药方煎了,给几名弟子精炼筋骨。 至于曲非烟,本身从幼年便学了爷爷曲洋的内功,柳蒙曾详加探查,只觉与桃花岛一脉有所渊源,但又似是而非,远比不上现今江湖的一流内功。 好在曲非烟年岁尚小,弃之也并不可惜。柳蒙便传了门散功口诀,彻底将其废除,然后重新传授衡山心法来稳固内力根基。 四个月之后,曲非烟便在柳蒙常为其疏导经脉的帮助下,达到了略有小成的巅峰。依照柳蒙估计,在过两月,便可以扎好根基,学习自己的九阴镇岳诀了。 这日午后。柳蒙正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堂前几名弟子练剑。忽然一人匆匆而来,却是莫大先生的二弟子张百帆。 张百帆为人沉稳,虽然大家都看的出他有急事,但依然面露笑容和曲非烟等师弟师妹各打了招呼。 口称师叔,张百帆先行了个礼,然后低声道:“长沙那边传来消息,振威镖局走的镖被当地南楚帮截住,不许他们再走长沙运镖,并放言凡是挂衡山派旗号的。一律不准踏进长沙半步。” “哦?”柳蒙有些奇怪,一个地方江湖帮会,也敢和衡山派公然作对? 让张百帆坐下慢慢说,他喝了口仆妇端上的茶水,解释道:“这南楚帮是长沙府最大帮会,已有近百年的威风,在湘鄂一带名声极盛。以往和我衡山派虽不来往,但也从未敌对过,这次到不知是何原因。” 柳蒙低“嗯”了声。想了片刻,转脸瞧着张百帆,道:“长沙府离着衡山不过五百里,他敢狂言与本派作对。想是背后有人撑腰。这样吧,正好闲得慌,我亲去处理此事。你把有关南楚帮的底细整理一下,送给我瞧瞧。另外。你去找平安支一千两银子,多派人手,务必摸清他们背后站的是谁。” 等张百帆答应后退下。柳蒙转向堂前勤奋练剑的几名弟子,眼中杀机一现即隐。 长沙就在衡山派的眼皮底下,竟有人不顾吃相,把手伸了过来。看来刘正风一事,对衡山派威望的打击特别大。有的人自以为看穿了衡山派纸老虎的真面目,以为嵩山派对衡山派的打压必将随之而来。 可惜的是。他们不熟悉左冷禅的为人,更不明白左冷禅的那颗勃勃野心! 纵使没有自己干预,左冷禅也绝不会允许外人欺压衡山派。毕竟他的真实目标,是将五岳统一,来跟少林、武当和日月神教分庭抗礼。而不是搞嵩山派一家独大! 是该让衡山派展露下獠牙了。 自己刚刚将全派弟子的士气提振,让大家看到希望,南楚帮就来这么一手。说不得,这次,就拿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南楚帮祭剑吧!自己可容不得有人挑战衡山派的尊严! 接下来几日,柳蒙将门派内较年轻的弟子都召集到一起,让常年行走江湖的老手做讲习,教授他们行走江湖的各种经验。至于追踪、潜伏、打探、伏击等等,不是短时间内能教会的,都等长沙一事处理完再说。 而那些急救、解毒、联络、逃亡等必须掌握的经验,几日下来,众位年轻弟子也学的**不离十,其它就只能让残酷的实战来教会他们。 光是闭门苦练,又能成什么大气候,须得让年轻一代都沾沾血,体验下生死搏杀的残酷,最终明白习武练剑,就是杀人或被人杀那么简单。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发衡山派骨子里的那种血性。 乳虎啸谷, 百兽震惶!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长沙南楚帮禁止悬挂衡山旗号过境的第十日,事态急转而下。 前去商讨放还被扣镖车的衡阳振威镖局总镖头何振威,一行五人的尸首均被遗弃长沙城外,椐回来报讯的趟子手哭诉,尸体全被人残忍地打断四肢,又用刀割去耳鼻。若不是边上插着振威镖局的镖旗,还真难以辨认。 这个消息极为震撼,将整个衡阳都惊住了。 衡山派会怎么做?振威镖局可是上缴了保护费,而且又因为悬挂衡山旗号才出的事。 一时间,不止是衡阳地区的武林同道,甚至中原江湖的有心人,纷纷把目光聚集到小小的衡山城,等待名义上的湘境老大南岳衡山,做出反应。 南岳宫的灯啊,彻夜长明。 据说有里面的道士出来传言,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一气拍坏了好几张上等花梨木的桌子。而金眼雕鲁连荣长老则数次拔剑,叫嚣着要统全派弟子北上,不血洗南楚帮誓不罢休。 但也有人说,当时南岳宫大厅里跪倒一片,管事方千驹紧抱莫大先生脚脖子,哭谏:敌人势大,我派正值青黄不接,讨伐一事,掌门务必三思啊。 当然,这只是传闻。或许早有人看不惯方千驹整日嗯嗯啊啊的老好人模样,故意编来恶心他的。 不论如何,各派得到的确切消息是:衡山派众弟子连续三日没有回家,而衡阳姚记车马行紧急调了十余辆马车汇集到衡山城。 有这个消息,各大派都已明白,衡山派这次是被逼到绝境了,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一个在江湖上素来名声极大的门派? 秋风萧瑟,放眼看去,大地一片枯黄。 从湘潭进往长沙府的大道上,一行五辆大车比次紧跟,在二十余骑的环绕下,蹄声密集、车辕萧萧,扬起片片沙尘。 这二十余名骑士均都一身蓝衣劲袍,头戴文士布冠。脖颈间系着的白色汗巾,和背后长剑的黑色剑鞘,对比强烈,格外耀眼。 马如龙,人如虎,杀气冲云霄! 临行前,柳蒙特意带着这群年轻弟子绕道振威镖局,静立在院墙外,听着里面传来妇孺凄凉无助的哀哭。在众弟子们眼珠红起来的时候,柳蒙马鞭一扬,直指北方,怒吼道:“杀楚!” .. “杀楚?” 橘子洲拱极楼内,一名中年大汉缓缓念道,神色中全是不屑。另有一名身材不甚魁梧,但胸口处凸出如有一鼓的汉子,在旁笑道:“易师弟,前方传来的消息说莫大仍在衡山,只是名年轻长老带队前来。这样的话,你我兄弟到无需出手,让钟楚天他们自己解决就行啦。” 被称为易师弟的大汉也是一笑,道:“左冷禅妄图统合五岳,跟我少林平分秋色,却又内斗不休,自残手脚,真不知他是如何做了这五岳盟主。现下咱们稍微一试,就戳破了什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谎言。辛师哥,说来衡山派也是传承日久,却怎地如此不经事啊?” 辛师哥起身推开窗户,看着湘江上朦朦雾色,皱眉道:“刘正风虽死于自己人之手,金眼乌鸦不足为惧,但光莫大一人,就不能小觑。如他真的亲来,咱哥俩还真不一定能留下他。”说完,似有所感,低声道:“琴中藏剑,剑发琴音。潇湘夜雨之名绝不是妄得。” ……………….. 长沙城外,湘江畔,一座占地极广的豪宅大院。 南楚帮堂口所在,石狮威严,黑漆大门上的铜钉闪闪发光,与两旁黑衣大汉手中的雪亮刀光交相辉映。 门前便是江堤,江面上三艘轻舟成品字形直驰过来。当前一艘船头,正屹立着位宝蓝色锦袍的年轻人,手横长笛,一曲《江上渔者》音色亮丽,婉转动听。 悠扬的笛声传到岸上,雄赳赳的黑衣大汉们齐转头张望。但见蓝影一闪,那位年轻人一纵便跃过江堤,然后缓步走到门前,抬头看着“南楚雄风”四字大匾,悠悠地道:“告诉钟楚天,衡山派柳蒙来访。” 衡山派?!黑衣大汉们勃然色变,一名伶俐的头目道声:“稍待。”转身窜进了大门内,显是去通知帮主等人。 这边衡山派众位弟子纷纷从轻舟跃下,集至柳蒙身后静立,更有人从路边上搬过条长凳,请柳蒙安坐。 片刻后,黑漆大门内一阵急乱,涌出上百黑衣大汉,各持刀剑,分成两队远远兜开,将衡山派众人围了起来。接着怒笑声响起,一位红脸魁梧中年迈步走了出来,边大喝道:“衡山派无名小辈,也敢直呼钟帮主大名,莫非嫌得活腻歪了嘛?!” 。 11.仗剑杨威.杀人教导 .. .. .. 无视周边的刀光剑影,柳蒙跷腿安坐凳上,瞧向远方的眼神即恍惚又朦胧。 红脸魁梧中年人见对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道:“小子听着!这里是长沙,由大爷们说了算,你趁早从哪来滚哪去,否则,休怪你家寇爷爷以大欺小!” 好烦人,破坏自己刚找到的侠义感觉。柳蒙皱了下眉毛,不耐道:“谁去让这斯闭嘴,太聒噪了些。” 第十四代大弟子成青山应声而出,这首阵必须要胜地漂亮,成青山一手祝融剑法在衡山派也算前甲,对付这样一名粗糙大汉,自然是手到擒来。 成青山抽出长剑,看着红脸大汉冷声道:“长老有令,让你闭嘴!”话音一落,手中长剑便已刺出。剑风嚯嚯,那红脸大汉一句脏话憋在嘴中,惊得赶紧后退。但成青山岂能放过,唰唰唰三剑连环,红脸大汉连避两剑,最后一剑再也躲不开,胸口立被刺穿。 围在边上的黑衣帮众们齐声惊呼:“寇护法!”两名帮众抢上扶住,但红脸大汉挣扎几下后,头猛一歪,就此气绝。 与此同时,长沙城内突然冲天窜起一道烟花,在半空中砰地炸开,闪现出一支蓝色小剑。正是衡山派的独门标记,张百帆凑了过来,轻声禀告道:“柳师叔,是齐师弟他们发出的信号,看来城中已经得手。” 南楚帮经营着许多产业,许多都是独家垄断,但利润最大的一处,非大湘赌场莫属。之前一到长沙城外,柳蒙就命齐阿易等四名弟子和曲非烟一起,伪装进城,在正午时分出手捣毁赌场,用做疑兵。搅乱南楚帮的判断。 果然没过多会,城中浓烟滚滚,想是几人已经放火烧了赌场。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从大门内又奔出几十名黑衣大汉,各分两侧站立,然后齐喝道:“恭迎帮主大驾!” 随着呼喝声,一名玄袍老者缓步走出,只见他面色红润,满腮黑须,两侧太阳穴高高隆起。眼光如鹰隼般犀利。 来者正是南楚帮帮主,大力鹰王钟楚天! 后面还跟着高矮胖瘦的十余人,气势皆都不凡,站在钟楚天身后,横眉怒目,一起狠狠地看向潇洒坐在那的柳蒙。 “是谁杀得我帮寇护法!?”钟楚天声音干涩,宛如铁爪划过金石般的刺耳难听。一双鹰目巡视了遍气宇轩昂的衡山派众弟子,最终把目光投向柳蒙。 柳蒙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而是将长笛横在嘴角。轻吹了个低音,然后淡淡道:“说出身后的主使,你可以不死。” 这话一出,南楚帮众高手齐齐哗然。接着纷纷开口喝骂。钟楚天一扬手止住手下,定定瞧了这风神俊逸的年轻人一会,忽地仰首哈哈大笑,道:“我钟楚天纵横湘鄂数十年。从未有人敢用这等口气和老夫说话!” 大力鹰王的名头,一度比南楚帮还要响亮。三十年前,其还未接任帮主时。在整个江湖上,那也是值得称道的人物。如今竟被一名不见传的小辈如此蔑视,怎能让其不怒极而笑。 柳蒙站起身来,掸了掸袍角尘土,将长笛插到腰间,接着慢声说道:“时间不多了,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下,替他人做马前卒,值不值得妄自送掉性命。” 随之一抬手,众衡山弟子齐齐反手拔剑,动作整齐划一,发出“呛”地声响,犹如龙吟鹤鸣,寒光闪耀中,剑气冲霄而起。使得南楚帮众人大为色变,一改刚才轻视之心。 钟楚天面色阴沉,扫了一眼对面衡山众弟子,沉声道:“多说无益,你衡山派今日既然来了,就休想离开!老夫已多年未曾亲自动手,今日便料理了你这口出妄语的小辈!” 摇摇头,似乎很是遗憾,柳蒙又是仰首望了下天色,喃喃道:“为何还不下雨?”说完,身影忽闪,一道剑光猛地耀出,紧接有血花飞溅,这时才响起“嗤”地声利刃破空啸声。 这一剑之快,已超过在场众人的认知。大多数只见剑光一闪,便是电闪雷鸣也没那般快速。然后,那位年轻的衡山派长老已然站回原地,手中一柄碧水幽幽的长剑上,正有一滴血珠滑落而下、 众人赶紧再看钟楚天,见他手捂咽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身体来回抖颤,也不知是惊惧还是疼痛。南楚帮众高手大声惊叫,急扑了上去架住钟楚天。 很短的几息时间,钟楚天原本红润的脸色就已变成灰白,身体忽地一挣,然后猛地僵直,有人一试之下,放声大哭。 一剑封喉。 柳蒙懒得再费第二下功夫,看着在那哭喊帮主的南楚帮众高手,运起真言醍醐灌顶,喝道:“放下兵器者不杀!” 这一声,宛如平地响了个炸雷,站在大门两侧的黑衣帮众们被震得头晕眼花,身子打晃。一时间手中钢刀纷纷扔下,全是两手捂耳蹲在地上恶心呕吐。 而那十余名南楚帮高手,虽被震得脸色发白,气血翻腾,但都还能勉强站立。当下相顾骇然,齐发声喊,各执兵器便要扑上围攻。 柳蒙嘿地一笑,身影再闪,同时朗声道:“大伙看好了。”手中长剑向前疾刺,迅如奔雷。叫道:“风回电激。”嗤地一声,将名手持钢鞭的壮汉刺了个透心凉。 “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牧野流星。”…… 一边高声慢吟,一边长剑展开,一步一招,一招一杀。虽然长剑使得极快,但偏偏让大家又能看清每一个步骤。不论对方如何格挡如何闪避,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又匪夷所思的方式一剑必杀。 众位衡山弟子都是瞪大双眼,看到平常习练的回风落雁剑法,在柳长老手中使得如此精妙,许多先前不甚明了的地方,一下贯然而通。不由得都是如醉如痴,有心思灵巧的,干脆执着长剑跟着挥舞起来。 最后一剑,忽地贴地斜卷,身躯急转两圈,剑尖急剧颤抖着,唰地从名秃头老者腹间斜划向上,直接将其开膛破肚。 “衡山有雪。” 收剑挺立,柳蒙随手轻挽了个剑花,把倚天长剑反手插回剑鞘。而众弟子则发出一声惊呼,显是对那姿态美妙的剑招“衡山有雪”,如何会使得这般血腥,都是大为惊异。 趁此良机,柳蒙微笑着教导道:“有句老话,‘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招式如何精妙,它的威力大小,始终得由使用的人来掌握。要记住,是人在用剑,而不是剑在使人。” 然后等若有所思的一众弟子在那各自沉思片刻,才拍手命道:“按照先前分组,仔细搜查,如有反抗,一律就地格杀!” 虽然有许多弟子隐隐间,似要顿悟。但这片刻之间还不能有所得的,便是再给两个时辰,也突破不了。习武一道,最重临机顿悟,凡事可遇不可求,若要强行反而不美。 众位弟子齐声得令,各自仗剑冲进南楚帮总堂之内。柳蒙则继续坐到凳上,抬眼望天,一派悠闲模样,丝毫不嫌门前的血腥味呛鼻。 忽然间,心中似有所感。柳蒙转脸瞧向西侧树林,但见一条灰影从中窜出,闪得几闪,便急速消失。 这个在一旁窥视的人,毫无疑问,应该是挑拨南楚帮的幕后黑手。只是他为何看着南楚帮堂口被挑,而不出手相救呢? 张百帆花重金收买的消息提及,中秋节那日晚上,钟楚天在一品鲜酒楼宴请贵客,对方操着豫地中原口音,会不会就是他们呢?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柳蒙又抽出腰间长笛,横在嘴间。不知怎地,那首《沧海一声笑》自然而然地响起,曲折迂回,笛声悠扬。 …… 这番覆灭南楚帮,所获甚多。光是各种金银细软,便装满了带来的五辆马车。最后还放了把火,将湘江畔的南楚帮总堂烧成一片白地。而曲非烟及一二三四等四弟子捣毁赌场,也是大获丰收。 当然了,钱财还是其次,最主要是众弟子皆首度开荤,各人的武功剑法,都有不小的进境。曲非烟小脸仰起,异常骄傲,道自己一人便杀了三名南楚帮高手,使得对方连一个人都没跑掉,全被堵在屋中。 小小年纪,怎可如此嗜杀。柳蒙当然不许,拿出为师的派头,好好地教训了一通。仿佛已然忘记,正是自己让她去杀人历练。 ………………. 雄霸长沙黑道几十年的南楚帮,半日之间灰飞烟灭。昔日名头响彻湘鄂两地的大力鹰王钟楚天,被人一剑封喉!手下众高手皆造屠戮,无一得存。 江湖上的消息总是传得极快。甚至柳蒙等人还未回到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便已经知晓。 衡山派如此果决的大开杀戒,剑挑南楚帮总堂口,这等凌厉作风,让观望的江湖各派都是惊诧莫名。而一些心怀鬼胎的势力,也按捺下心思,都在发疯了般搜集此次衡山派主事之人,新晋长老柳蒙。 。 12.凤凰受难.杀人名医 ps:感谢“yyajy2304”的打赏。。。嘿嘿..... 面对杀人名医平一指的古怪规矩,大伙儿有啥好办法没有? .. .. 少林派。数百年屹立不倒,几成武林圣地的千年古刹,少室山少林寺般若堂中。 一间静室内,两名中年大汉跪在蒲团上,神色沮丧,向垂目不语的恩师详细汇报了此番失利。说到易师弟被对方发现,只能急急遁逃后,那名须发皆白的高僧低宣佛号,道:“衡山派气数未尽,又得英才襄助,国梁、国梓,你等以后须小心行事。否则,便是师父也保不住你们。” 辛国梁和易国梓对视一眼,满脸都是不甘,但恩师既然开口,师命难违,只能齐声应下。 退出静室,两人走到塔林处,易国梓终憋不住,道:“辛师哥,我等答应过钟楚天为他撑腰,现今南楚帮惨遭屠虐,师父却让收手,这事要是被传到江湖上,那我少林派信誉岂不是不值一文?” 辛国梁摇摇头,叹口气,道:“你也看到,衡山派那小子剑法太过奇妙,除非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否则就凭你我兄弟,根本怎么不了他,最后只能是徒增其辱。但师父德高望重,牵扯关系太大,我少林暂时又不能和五岳扯破脸皮,这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 衡山南岳宫。 嘭地一声脆响,震得在座几人都是直皱眉头。 金眼雕鲁连荣神情兴奋,一巴掌将八仙桌拍得差点垮塌。大声叫道:“杀得好!可惜那幕后指使胆小如鼠,缩在洞里不敢现身,真是群有胆嫖娼却没种付钱的东西!” 鲁连荣一张嘴奇臭无比,根本就没有把门的,逮到什么解恨就说什么。因此江湖中人背后又给他起了个金眼乌鸦的诨号。 莫大先生依旧面带凄苦,佝偻着身子做在那不语。下首几位大弟子则面面相窥。想要笑又不敢笑。柳蒙也是满面无奈,干咳一声,道:“此事暂时便这样吧。眼下我衡山派不愁钱粮,各位弟子还须专心习武。‘打铁还要自身硬。’只要我衡山派实力提升,区区跳梁小丑,又何足挂齿。” 接着又向莫大先生和鲁连荣道:“掌门师兄、鲁师兄,弟子中有勤勉聪敏的,也得多加些心思教导,师弟有个建议,是否能将镇岳诀心法传授的门槛稍微降低一下?” 鲁连荣黄橙橙的眼睛一瞪。道:“柳师弟说的有理,老夫早就想把镇岳诀传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了,无奈他们衡山心法不过略有小成,离祖师爷传下的规矩,还差着一截呢。” “让弟子们提高实力,这是好事。”莫大先生缓缓开口道:“但镇岳诀修炼要求极高,基础更是重要,便是传了他们,恐也修习缓慢啊。” 柳蒙笑道:“掌门师兄有所不知。我精心研究过本派镇岳诀,虽然开篇对修习之人体内真气有所要求,但咱们完全可以换个法子啊。我前些日子便传给了阿易阿洱他们,在初时用内力引导他们行功。每日只需运转两个周天,慢慢叠加,一月下来,自己也就可以修习啦。” 莫大先生一惊。抬眼看向面色从容的柳蒙,暗想你还真敢尝试啊。鲁连荣却喜道:“这个法子成嘛?老夫也回去试试!” 提高弟子们的实力,被当作衡山派今后最重要的大事确定下来。柳蒙所住的院子里又多了批弟子,每日里在前院空地习剑对练,使得空荡荡的院落彻底地热闹起来。 转眼间,天气逐渐变冷,走在路上已是寒风扑面。 衡山派如今家底殷实,管事方千驹给大伙儿一气做了两身棉袄过冬,又给家境贫寒的弟子发了些米面油茶,使得衡山派上下面貌焕然一新。闻风前来送孩子拜师的人流,几乎挤破了南岳宫大门。 对于挑选新弟子,柳蒙的意见是:品性为先,资质最重。鲁连荣的意见是:能吃能喝能挨揍,没事哭鼻子的坚决不要。掌门莫大先生的意见是:会唱小曲儿吗?会拉胡琴吗?…… 热热闹闹的,柳蒙迎来在笑傲江湖世界中的第一个大年。 这日晚间,在已经远近闻名的小酒馆里,同卫显通、张百帆、米为义等几位出名酒鬼喝完酒,沿着大街慢慢渡步回家,刚出城门,忽然一道娇柔的声音传进耳中。“柳公子,能请我喝杯酒吗?” 这声音又柔又媚,叫人听了身子先酥软半边。柳蒙转眼一看,见得对方那满头耀眼的银光,不由笑道:“蓝姑娘有令,不敢不从,请吧!” 原来这女子正是娇媚可人的蓝凤凰。但见她笑意嫣然,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只是步伐踉跄,似乎身体不便。柳蒙一惊,抢上两步扶住,伸手一搭脉搏,只觉脉象异常虚弱。 刚要问她是否受了内伤,蓝凤凰忽然面色一僵,哇地吐出了口鲜血,娇躯随即软倒。 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曲非烟趴在圆桌上,小脸满是忧色。见到柳蒙从外面进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脆声急道:“师父,蓝姐姐刚才醒了下,但喝的几口粥又全都吐了出来。” 柳蒙点点头,摸了下小丫头的头发,示意不要惶急,先到床边瞧了眼蓝凤凰,见她已经昏睡过去,便试了下脉象。然后回到桌旁坐下,闭目沉思不语。 曲非烟斟了杯茶端过来,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柳蒙,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打断了师父的思路。 半响,柳蒙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接过热茶轻抿了口,道:“蓝姑娘的内伤极其奇怪,明明丹田中蕴有内力,但经脉中却无一丝,好像有股极霸道的东西在封着丹田。最凶险的地方,那股东西每隔子午转换便满身乱窜,蓝姑娘心肺之伤多半是如此造成。” 转眼看着曲非烟似懂非懂的模样,柳蒙斟酌道:“为师觉得。蓝姑娘所中的掌力,到没什么,将养一段时间便可。但她身上的这股奇怪东西,才是关键。” 曲非烟重重点头,期盼道:“师父武功盖世,这点小伤定然能手到病除,是吧?”柳蒙摇了下头,实事求是道:“为师没有把握,这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怕是得求位医术高手来诊治。” 大眼忽地汪起了层水雾,曲非烟小脸刷白。颤抖着道:“蓝姐姐从小就很照顾我,常带我一起去捉虫子玩,那么多叔叔婶婶姐姐的,就只有她一个真心待我好。师父,求求你,想个办法救救蓝姐姐吧。” 柳蒙摇摇头,叹气道:“明日早起,让平安去衡阳一趟,花重金请位名医过来瞧瞧吧。” 其实。柳蒙有句话没有说出口。这怪异至极的东西,多半是某种毒功造成,不知道其内里端由的话,自己都束手无策。普通医生又能怎样? 只可惜蓝凤凰也不知伤她的是谁,更不知对方用的是何种毒功。便是华佗在世,怕也是摇头叹息。除非,有张无忌在。用纯正刚烈的九阳神功替其慢慢调养,或许会有希望。 第二日大早,管家黄平安牵了两匹快马。匆匆赶往衡阳城,于中午时分,带了位长须飘忽的名医回来。 这位名医满口的之乎者也,看起来极有仙风道骨。但一搭蓝凤凰脉搏,那两道长眉就一直抖动,良久方长叹一声,连连摇首道:“病人已生机全无,恕老朽无能为力。” 曲非烟一听,满脸失望。忍不住抽噎地哭了起来。恰好方千驹过来找柳蒙汇报园子的修建进度,见到衡山派最得宠的弟子曲非烟哭得梨花带雨,便询问了起来。得知详情后,犹豫地建议道:“要不,去开封府试试?” 开封府?曲非烟擦擦泪水,道:“方师伯,开封府有甚么名医国手吗?”方千驹点点头,道:“开封府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医术着实了得,用妙手回春来形容也一点不过。” 不等曲非烟面现期待,方千驹又迟疑道:“只是,这位名医脾气异常古怪,常人去了,怕是根本不理。我听说在他草堂之中挂着幅对联,上写‘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 “若是武林中人前去求他医治,他定要那人先行立下重誓,伤者病好之后,须得依他吩咐,去杀一个他所指定之人,这叫做一命抵一命。话说,倘若他要杀的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倒也罢了。若他要指定去杀的,竟是伤者的至亲好友,甚或是父兄妻儿,那岂不是不如不治?” 柳蒙送走那位衡阳名医,回转正好听见方千驹所说,当下便道:“可是‘杀人名医’平一指平大夫?”方千驹点头道:“正是这位平大夫。” 曲非烟拉着柳蒙手臂,左右晃荡地哀求道:“师父,既然这位平大夫医术高明,咱们就去求他治一治蓝姐姐,好不好哇?”没等柳蒙开口,旁边方千驹为难道:“咱们去求平大夫医治,想来他多少会看着点衡山派面子,出手救这位蓝姑娘。就怕他随后要咱们去杀的,如是位大大有名的正派中人,或者是衡山派中的某一人,那可怎生好办?” 听得方千驹这么一说,曲非烟也是难住,两只大眼滴溜溜地转动,半响也没想出,若平大夫真要让大家去杀一名自己亲近之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嗨!习武之人怎地如此迂腐。柳蒙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先和平大夫声明,若指定要杀之人实难下手,就让他把所救之人再复回原样便是。” 。 13.平一指.家有嫉妇 ps:哇哇,,竟然忘记了点定时更新。。。罪过罪过,咱忏悔。。各位,狠狠批斗咱吧。。。 .. .. 杀人医人,俱只一指。要杀人,点人一指便死了;要医人,也只用一根手指搭脉。平一指在笑傲江湖中,可是最为骚包牛叉的人物,就连死法都是那么的奇葩。 记得在原书中,老头子为了请平一指替他女儿精心治病,竟跑去杀了他岳母一家。还说什么“平一指生平最恨之人是他岳母,只因他怕老婆,不便亲自杀他岳母,也不好意思派人代杀。我去帮他杀了岳母一家,他十分喜欢,便替我女儿专心治病啦。” 这样的怪人奇士,怕也只存在于小说中。 现今看着曲非烟泪眼朦胧,小模样着实可怜。再加上蓝凤凰替自己隐瞒了屠戮福州青龙帮一事,多少欠了她一个人情,不去尽力救她,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说实话,依照柳蒙本来的盘算,是要等过完年后,去华山一趟。瞧瞧田伯光上山后,风清扬是如何指点令狐冲剑法,在短短几日内便击败田伯光的妙事。 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也只好作罢,还是先救人要紧吧。到时再看看能否脱开身了。 柳蒙当即吩咐一声,收拾了辆干净马车,命“易洱参嗣”四名弟子留守大院子,自己带着曲非烟赶马车连夜奔向开封府。 日夜急行,半个月后,也即大年二十九正午,终于进到开封府地界。 平一指这位杀人名医的大名在开封府武林界几乎是家喻户晓,柳蒙随便找了家开武馆的,赏了只小银锭,对方便屁颠屁颠地领着来到杨将军庙,绕到后面一处山坳。指明平一指所居的房屋。 前面有条小溪,左右种满了大柳树,四五间大瓦屋便在其中。 柳蒙将马车停到屋前空地,然后朗声道:“请问平神医在吗?有急病人尚需神医出手相救。”这一声叫唤,用了五成内力使出真言诀,声音滚滚而出,便是在远处小溪对岸,也能听得清楚。 吱呀一声,一间房门推开,走出位高高瘦瘦的妇人。怒道:“嚷个什么!会内功了不起吗?”只见这位妇人四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 柳蒙被噎得一楞,但见这妇人容貌极丑,心知定是平一指的那位悍妇,便抱拳道:“病人情况紧急,有所冒犯之处,还请夫人海涵。请问平神医在吗?” 平夫人大嘴一撇。道:“哪位来求医的不是半条腿迈进阎王殿?又有什么好急的。他这会在午睡,等下午申时末再来吧。”说完转身就要回房。曲非烟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不服道:“我们千里迢迢,慕神医大名而来请他救命。怎地却让我们等上半日?“ 曲非烟面容俏丽,声音清脆,任谁见了都是赞一声好可爱漂亮的小姑娘。但平夫人浑浊双目盯着她看了片刻后,竟生出了股怒火。重重哼了声道:“小丫头牙尖嘴利。没有大人教育吗!” 最是忌讳旁人说自己没有父母,曲非烟大眼一瞪,就窜下车来。要去教训对方,却被柳蒙一把拽住。 正在这时,最左首的房门推开,走出位又矮又胖的老头。这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相十分滑稽可笑。 只见他慢腾腾地走了过来,翻了翻眼瞧着柳蒙,问道:“找我看病?”柳蒙知道他定是杀人名医平一指,于是抱拳道:“病人昏迷不醒,在马车里。” “哦”了一声,平一指并不去看马车,而是摇头晃脑道:“既然找我看病,想必我的规矩你是清楚喽?” 治病之前先立誓言,等伤好病愈后,须得依他吩咐,去杀一位他所指定之人。这等规矩,凡是想来求他治伤的,无不是忌惮万分。 柳蒙笑了下,左手按住心口,朗声道:“在下柳蒙,今日在平神医面前立誓,他日蓝姑娘病好伤愈之后,任凭平神医吩咐前杀一人,如有违背,必自绝与江湖!” 平一指点了下头,道:“甚好,我虽然不知你的身份,但以你的武功,当不会是言而无信之徒。”平一指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二流巅峰水准,自然看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神华内敛,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当下走到马车旁,撩开帘子看了眼昏迷的蓝凤凰,伸出一根食指搭了下脉,然后沉吟半响,方道:“把她搬进屋中,待我想想如何诊治。“ 蓝凤凰身中毒功定然非同小可,就连平一指也要仔细想想再下手诊治。柳蒙答应了声,将蓝凤凰连同棉被一起抱入左首屋内,心中却对平一指能否治好这奇怪伤势,悄悄起了丝怀疑。 平一指等将蓝凤凰安顿好,便把柳蒙和曲非烟师徒二人赶了出去,自己独留在内,想是苦思如何治疗。 柳蒙拉着曲非烟的小手,沿着小溪边慢慢散步,安慰曲非烟不要担心。而那平夫人也提了筐旧衣服来洗,见到曲非烟楚楚可怜的样子,便狠狠瞪了过去,嘴里还道:“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 现在蓝凤凰还求着人家医治,曲非烟自然不愿和她起冲突,当下扮了鬼脸,故意笑呵呵地拉着师父转开。等到了无人之处,却垮下小脸,恨恨道:“这丑八怪好可恶,真想把她那双丑眼给挖下来。” 柳蒙却皱着眉毛,心里疑惑万分。这位平家悍妇不过是刚见到曲非烟,却为何一再显露敌意?那句“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又有何指?难道平一指这位出名的妻管严,竟逢上人生第二春,找了位年轻漂亮的作小妾? 不提柳蒙心中疑惑,在那胡乱八卦。平一指缩在房里大半个下午,终走了出来。两人见他胖脸紧板起,眉头间无一丝松懈,都是心中一紧。 “病人体内被打入了一道蛊毒,名叫斑斓子午蛊,每日子午阴阳交替,便发作一次,原本也没什么厉害,何况病人本身便修练毒功。”平一指面色严肃,沉声讲解着蓝凤凰的伤情。“但危害之在,便是这斑斓五虫中有味金银七环蛇,正好将病人体内的毒功克制住。后果便是病人辛苦所修的毒功全被虫蛊吸收掉,仅余纯净内力。” “若是一般人,根本就称不上危害,但病人身体内蕴含有众多毒素,平时都是供毒功修练所用。这下脱去桎梏,全然都成了虫蛊的美味。若照此发展下去,不出旬日,病人五脏六肺将全为虫蛊所毁,到时只好一命呜呼。” 一口气说完,平一指顿住,小眼瞪着柳蒙,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蒙道:“神医之术,果然非凡。不知这位蓝姑娘须几时治好啊?” 平一指摇了摇胖胖脑袋,道:“不晓得。” 不晓得?柳蒙怔了下,曲非烟却急道:“难道平神医也治不了蓝姐姐的伤?” 又是摇了摇头,平一指干脆地道:“能治,也不能治。”见得两人不解的神色,解释道:“我须先灌以断肠草、七花果、牵机草等剧毒,将那虫蛊诱至病人胃中,然后立即将病人的全身十二处正脉用子午九转针法,在同一时间全部封住。逼住这虫蛊无处可逃,再配以催吐汤药,将其呕出,方才功成。” 分明有治疗的办法啊,那为何平一指又说不能治呢? 平一指沉吟下,道:“子午九转针法,世上早已失传,唯我花费七年时光,从某部古本医典中寻得线索,后又经数十年研摩,方使其重新见于世间。”说到自己的得意事情,平一指脸上全是骄傲。 “只是,子午九转针法一次施针,只能封住六处经脉,剩下六处如不同时封住,便根本没用。所以须得两人同时施针方能奏效。”平一指终说到为何不能治疗。 柳蒙哦了一声,顺着对方话语追问道:“那还有别人会这针法吗?”平一指转眼瞧了自己的夫人一眼,低声道:“我这子午九战针法,只传给了徒弟,她如今也在开封府,若你有本领请了她过来,这蓝姑娘的病必定有救。” 平一指的徒弟也会这子午九转针法?那岂不是很简单,只需他带个口信过去,招呼过来一起施针不就得了。为何反要自己去请? 柳蒙目光中满是疑惑。平一指低叹了口气,悄悄冲那位平夫人努了下嘴,道:“你自去包公祠找‘求死神医’,她若答应,便可无忧。”说完,转身便回屋里,边走还边摇晃着大脑袋,仿佛轻叹道:“家有嫉妇。” 去开封城内的包公祠,寻找求死神医,请他来同平一指共施针救助蓝凤凰。柳蒙明白是明白,可心里的疑惑大大冒起。便是满面焦急的曲非烟,这会也是大眼睛嘀哩咕噜的乱转,显然被这对奇怪的师徒给弄迷糊了。 师父叫“杀人名医”,徒弟叫“求死神医”。果然是一对亲师徒啊。只是不知又何等因由在内,联手治病都要让病人去求。还有这事儿又关平夫人什么干系呢? 家有嫉妇——这个意思柳蒙当然懂得。 难道,平一指的这位徒弟,什么“求死神医”的,竟是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 忽地,柳蒙心里一跳,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脸色青红交替。不期然的,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襄阳城那道纤纤身影。 .. 。。 14.奇人怪事.黄河老祖 ps:感谢“爱尔兰共和军”的打赏...谢谢。。。 .. .. 开封城西南角,有一处碧水清波风景如画的所在,名曰“包公湖”。而纪念先贤包拯的包公祠,便耸立在湖畔。 留下曲非烟照看仍旧昏迷不醒的蓝凤凰,柳蒙自己赶着马车,一路打听,终在天色将暗前来到了包公祠。 祠门牌坊处正聚集着几十口人,纷纷攘攘的互不相让。其中大半穿着黑衫劲袍,腰间佩剑,魁梧卓立,在胸口醒目处,还绣着柄黄色小剑,看起来极为神气。 与其对立的,却是群肮脏不堪的叫花子,领头一位体形矮壮,身背多只布袋,细心数来,赫然便是位七袋弟子。 柳蒙将马车停住,见这两伙人如斗鸡般相互怒视,各不相让,正好堵住了进祠道路。当下好言说道:“众位好汉,借过,借过。” 那位丐帮的壮年七袋弟子和名络腮胡黑袍大汉正横眉怒目地瞪视,听见有人要借路,几乎一起转脸,齐声怒喝:“干什么!?” 呃……,柳蒙禁不住摸了摸鼻尖,暗道今天是怎么了,全遇见些古里古怪的人。但自己是来请那位“求死神医”,到不好在人家门外动手。当即好脾气地笑了笑,道:“在下进包公祠有点急事,还请众位好汉让下道。” 络腮胡大汉恶声恶语道:“包公祠今个儿已经关门啦,明天请早!”那名七袋弟子打量了下柳蒙,问道:“你到包公祠有甚么事情?” 柳蒙忍下心中不快,道:“在下朋友生了急病,慕名前来,请包公祠的神医去妙手回春。” 话音刚落,络腮胡大汉便叫道:“什么?又来一个!”那七袋弟子也是怒声道:“我帮弟子双腿断折,可是和李神医约好了今日去医治。你们有病等明天再来吧!” 听这意思,这两拨人也是来请这位求死神医的?柳蒙一怔,没想到这位平一指的徒弟竟如此炙手可热。瞧瞧两方谁也不肯相让的模样,柳蒙皱起了眉头,踌躇一下,道:“在下是奉了平大夫口谕,前来请李神医前去救治,你两位是否让下道?” 堵在路口的两拨人听见此话,齐齐转脸看向柳蒙,只是眼光中透露的。并不是想像中的惊讶和羡慕,而是一股说不出的讥讽。对,就是讥讽的意思。 络腮胡大汉嗤地一笑,阴阳怪气道:“外地来的吧?从哪听来李神医和平大夫是师徒关系的啊?”那名七袋弟子也是嘿嘿直笑,讽刺道:“你没找人打听打听?李神医可是发过誓言,除非平夫人亲自来请,否则只等平大夫百年之后,才肯前去平家坳服丧,一尽弟子孝道。” 我去!这里面竟还有如此多内情?柳蒙这才明白。为何平一指只让自己来试试,又说什么“能治又不能治”的鬼话。 一张老脸不禁有些微红,柳蒙干咳一声,丢掉方才文质彬彬的模样。用马鞭点了点前面挡路的两人。冷道:“老子有急事,没空跟你们废话,趁老子还没上火之前,赶快让开。” 见这位年轻人被揭穿谎言后。恼羞成怒,竟然要和自己等人翻脸。络腮胡大汉和那七袋弟子下意识地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阴笑。一个道:“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在你嵩山派大爷面前装老子?”另外一个笑道:“乖乖地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就不追究你刚才口出狂言。” 正在这时,白墙上一道月牙弯门吱呀推开,走出名十来岁的清秀道童,大咧咧地双手叉腰,斥道:“谁在这儿大声喧哗!李神医被你们扰得都浪费了壶明前龙井!” 那名七袋弟子一改阴险模样,上前赔笑道:“小道爷休怒,都是那嵩山派的粗鲁汉大嚷大叫,打扰了李神医的雅兴,我这就把他们哄走。” 见丐帮的七袋弟子恶人先告状,络腮胡大汉急道:“青松道爷别听这奸诈小人的,明明是他丐帮鼓噪在先,再说,我们可是先来的啊。” 那七袋弟子金鱼眼一翻,正待出言争执,忽然一股大力传来,竟身不由己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娘的嵩山派,竟敢背后暗算你爷爷!”这矮壮的七袋弟子哪里肯吃亏,身形一晃,便使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刚要冲去与那嵩山派大汉动手,却见对方络腮胡也坐在了地上,正瞪大双眼不信地看向前面。 见到包公祠里出来位道童,柳蒙懒得听他们废话,直接从马车上纵跃过去,然后伸手捉住丐帮七袋弟子和嵩山派络腮胡的衣领,轻一抖便将两人扔到后面。 然后冲那傻楞楞看着自己的小道童笑了笑,温声道:“小道长,麻烦你帮通禀一声李神医,就说有病人危在旦夕,请他略施圣手,救人一命。” 这名叫青松的道童回过神来,猛地退后一步,眼神中充满了戒备,道:“你竟敢在牌坊内动手斗殴,不遵守规矩,李神医绝不可能帮你治病,你快走吧!” 还有这等规矩?今个遇到的怪人怪事实在太多,柳蒙已经无力吐糟,转头看向络腮胡和那矮壮七袋弟子,问道:“我刚才有动手斗殴了吗?” 说着,左手运起八成内力,猛地隔空拍出,劲风呼啸,几步外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应声而断。 如此威猛的破空掌力?!便是帮中大长老(门派内师叔)也做不到啊!络腮胡与丐帮的矮壮弟子两人脸色立变,惊惧地看着这位不过二十许的年轻人,齐齐摇头道:“没有。” 柳蒙微笑着转过脸,对着面色苍白的道童摊了摊手,笑道:“小道长方才是看错了吧。还请去通报一声,要不然,我可自己进去啦。” 青松道童眼神惊惧,嘴唇抖动几下,忽地转身跑进了门内。 而那络腮胡与丐帮七袋弟子两人对视一眼,又是齐齐点头,各自退后几步站到牌坊外,然后从怀中掏出信号,燃着对天打响。 砰、砰两声,半空中几乎是先后炸开两团光芒。一个闪出柄黄色小剑,一个耀出根绿色短棒,均是各自帮派中的急报讯号。 又搞什么东西?柳蒙疑惑地看了眼半空中异常醒目的烟花信号,对开封府这班江湖人的行事方式彻底地无语。 忽地,从半掩的月牙门中闪出位衣衫褴楼的落魄书生,手中持着把破折扇,眼光一扫,如闪电般犀利。望向柳蒙,问道:“是你大言不惭,要擅闯进去吗?” 这就是那位李神医?见他长着酒糟鼻,面色焦黄,年龄却像和平一指差不多大。 怪师收奇徒,这也说不准啊。当下柳蒙满脸堆笑,抱拳道:“在下柳蒙,只因求医心切,方才鲁莽了些,还请神医勿怪。” 落魄书生摇了摇头,道:“看你也是位读书人,却怎地如此不懂礼貌,须知医者父母心,又何须你言要强闯而进?”又看向那棵折断的松树,续道:“青松何辜?竟遭此等辣手。说不得,我祖千秋要代李神医惩戒惩戒你啦。” 祖千秋?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柳蒙脑中转了几圈,只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劲风忽起,那落魄书生祖千秋一说完,倒转扇柄,猛向柳蒙肩头打来。柳蒙随手使出碧罗掌,轻将挡开,然后一式拨云见日,与祖千秋随后击来的左掌对上,嘭地一响,将他震得连退了三大步。 祖千秋面色变幻数下,慎重道:“怪不得敢在李神医门前狂妄,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你要想凭此就闯进去,那还差得太远!”说着,又揉身冲上,一柄折扇使得迅疾无比,连勾带点,竟与柳蒙打得一时难分高下。 妹得!今个是怎么啦?来开封怎么撞邪了? 柳蒙郁闷无比,这祖千秋怎么一副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模样,用得着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吗?自己不过是来请医生看病,又不是来抄家灭族。 实在不想和对方纠缠,又不好拔剑将其重创,柳蒙只能应付几招后,运起神行百变身法,晃了几晃,抽个空子。使出大伏魔神拳,轰然一拳轰出,将祖千秋手中折扇打断。 祖千秋踉跄地退后几步,面色一阵苍白,哇的吐出了口鲜血。却毫无惧色地继续挡在月牙门前,仿佛身后守护着什么不得了的神灵一样,绝对不容对方的侵犯。 便在这时,牌坊外的街道上,衣衫破空之声不断响起。一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先到,紧随其后的是位黄衫年轻人。 两名年轻人见到祖千秋口角溢血,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内伤。都是大惊道:“祖前辈!”祖千秋摇了摇头,勉强道:“我不碍事,这人武功极高,妄图对李神医不利,你们两个不是他对手,快点去禹王台请老头子和计无施来!” 青衣年轻人抽出背后长刀,嘴里命道:“马执事,你赶快去禹王台,把这里的事情和老前辈和计前辈说明,请他们过来保护李神医!” 而那黄衫男子怔了一下,也是咬牙抽出长剑,却对络腮胡道:“你带着大伙儿立刻离开!跟我师父说,不肖弟子史登达违背师命,罪该万死。”然后对那丐帮青衣年轻人道:“青莲使者,咱们今日抛除过往不提,一起联手,拦住这胆敢冲撞李神医的恶贼吧!” . . 15.求死神医.菀蓝再现 ps:感谢“老鼠飞”兄弟投送月票。。多谢啦... .. .. 见到祖千秋与后来的两名年轻人在那表演着忠烈传,柳蒙是彻底傻眼了。 那丐帮青衣年轻人叫青莲使者,嵩山派的黄衫年轻人叫千丈松史登达。这两人的名号柳蒙都听张百帆讲过,全是江湖上名声极响的年轻一代领军人物。还有那什么老头子和祖千秋,分明就是黄河老祖嘛! 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如何会遇上这些怪人,他们又为何与自己纠缠不休? 难道是,自己长着一副好欺负的脸孔?或者是,打伤蓝凤凰的那人与他们有莫大干系,故意来阻扰自己求医,想彻底地致蓝凤凰于死地? 想到这里,柳蒙不由得脸色冷了下来,心中慢慢地生出了丝怒意。 身影一闪,柳蒙带着道残影,已经扑到了史登达的身旁,左手一探便捏住他肩井穴,接着右手迅疾如风,连点他中元气海等诸大穴。 柳蒙这一扑击动作,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丐帮的青莲使者“啊”地惊呼,长刀才刚刚举起,而柳蒙已经松开手,任凭史登达软倒在地。 “嵩山派弟子史登达,看清楚这是什么。”柳蒙掏出衡山派长老身份标识的玉佩,冲躺在地上的史登达晃了下。后者见那玉佩上刻着柄小剑,不由惊诧道:“这……这是我五岳剑派的长老信物,你从……从何得来?” 冷哼了一声,柳蒙收起玉佩,却不理会他,转向那青莲使者,森然问道:“你这是代表丐帮,要向我衡山派宣战喽?” 向衡山派宣战? 史登达却是听得派中师叔说起,衡山派今年新冒出位柳姓长老。年纪甚轻,一身武功却极为了得,比之那勾结魔教的刘正风并不多让。当下不由得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衡山派的柳……柳师叔?” 而祖千秋与青莲使者听得史登达如此称呼,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前些日子江湖流传的衡山派剿灭长沙南楚帮一事,出手之人好像就是位年轻的衡山派长老。 竟然是他?祖千秋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精彩起来,心里知道:对方既然是名门正派的长老,想来自重身份,显然不会对李神医做什么唐突之事,看来自己到是搞了个极大的乌龙。 又想:对方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厉害,怪不得衡山派的名声越来越盛,看来传承日久的门派必有他的可取之处。 丐帮这位青莲使者被对方的语气给问住,期期艾艾地不知道怎生回答才好。江湖上风传,他与白莲使者两人是丐帮帮主解风的私生子,从小就跟在解风身边修习上等武功,因此年轻虽轻,也身披八只布袋,除了帮中四大九袋长老外。就数两人权势最盛。 但是,他能代表丐帮对衡山派这等名门大派开战吗?答案是否定的。 一颗颗汗珠从青莲使者面上滑落,手中长刀也悄悄地垂了下来。柳蒙冷哼了声,转向祖千秋问道:“请问李神医是否在内?有急病人须他出手相救。烦请通报一下。” 祖千秋面带愧色,咳嗽了下,道:“这位柳长老,方才祖某未清缘由便冒然出手。多有得罪。”说着抱拳拱了拱手,算是赔礼。又接着说道:“即是来请李神医治病,不知你可知‘求死神医’的规矩?” 规矩?柳蒙有些无语。仰首看了看慢慢黑下来的天色,无力道:“还请示下。” 呼出口火辣辣的热气,祖千秋觉得胸口阻塞好了一些,心知对方刚才是手下留情,不由心生感激,当即缓声介绍道:“李神医虽是‘杀人名医’平大夫的弟子,但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是平大夫很多时候也是自愧不如。咱们开封诸位英雄承她妙手恩情甚多,因此送个名号‘求死神医’,正是指到了李神医手中,便是想求得一死,那也是极其枉然。” 但李神医终不过一人,而世间病患何止千万,因此她定下了三条规矩。第一条便是“心情不好,便不看病”,哪怕伤患死于面前,都不会出手救治。第二条是“求医之人须得答应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有可能是像其师父平大夫般去杀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去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凶险或艰难,轻易或简单,总之全看李神医的心情。 平一指的徒弟,原本也应该是邪门古怪的性子。柳蒙听完祖千秋的讲述后,反倒不怎么惊讶,点头道:“多谢祖兄指点,那不知李神医此时心情如何?” 祖千秋摇摇头,苦笑道:“方才青松道童说,李神医受大伙儿干扰,浪费了一壶上等雨前龙井,你说心情能好的了吗?” 柳蒙一窒,也是满脸苦意,踌躇道:“那不知李神医多长时间心情才能好转?或是我去寻些上好名茶来赔罪?”祖千秋再度摇头,道:“这可不好说,有时不过片刻,有时却两三月都是沉着脸。” 喜怒无常?暗暗叹了口气,不过名医都是有脾气的,自己怎地如此倒霉,遇见这邪门的师徒俩。难道这蓝凤凰真是命中该有此劫,谁也挽救不了她? 自己真没时间等李神医心情好转。算算时间,风清扬就要开始现身指点独孤九剑,自己怎可错过这等时机? 沉思了下,柳蒙抬头沉声道:“祖兄可否替我通传一声?平大夫已经查明病因,等着他联手施救,否则病人情况就等不及啦。” 神情一楞,祖千秋干脆把头摇得如拨浪鼓,斩钉截铁道:“更加不行!李神医曾说过,除非平夫人亲自来请,否则绝不踏足平家坳一步。” “一点通融余地都没有?”柳蒙认真问道,祖千秋坚定地摇了下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好吧,咱先礼后兵,礼貌先做足了。 柳蒙转身后退几步,站到牌坊下面。然后转身站定,在祖千秋及青莲使者诸人奇怪的目光中,深吸一口长气,运起真言诀长啸道:“衡山派柳蒙,拜见求死神医,请李神医仁慈出手,救人一命。” 运足了十成功力的九阴镇岳诀,隐带金戈之音,便如一道闷雷在牌坊底下炸开,轰隆隆地传出极远。离得近的丐帮及嵩山派众人都被震得身形踉跄。摔倒在地。祖千秋更被震得气血翻涌,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一啸之威,竟至与此。祖千秋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软坐倒。 静立原地,柳蒙仰首看天,心里却在默默计数。只等半柱香时间,若这李神医还不肯露面。自己只有强闯进去了。胁迫也好,威逼也罢,必须让他前去平家坳,配合平一指施针。 至于刚才那阵长啸。会惊动多少开封武林高手前来,柳蒙根本不在乎了。身为医生,不管你有多大名气,便是一代国手又怎样?悬壶济世。首讲一个医者父母心,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别想得到自己的尊重。 很快。从包公祠的月牙门里,匆匆走出两名小道童,看到外面情景吓了一跳。赶紧扶住祖千秋,那青松道童颤声问道:“祖先生,那恶人打伤你啦。” 没等祖千秋开口,一道清冷声音从门里传出:“谁打伤了祖先生?”这道声音虽是清冷傲然,却又悦耳至极。柳蒙心中一动,转眼望去,但见月牙门中走出名道姑,身姿高挑婉约,微皱眉毛,一张素面不施粉黛,却有种惊人之美。 我去!柳蒙如遭雷击,大脑一下当机,站在那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半天没能动弹。 只见这绝美的道姑扫了眼柳蒙,目光中蕴含着说不出的着恼,然后替祖千秋把了下脉,点点头,温声道:“心腑被外力震动,导致气血升腾,经脉却是无恙,调养几日便没事了,祖先生放心。” 然后冷冷看向傻站在那的柳蒙,用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讽刺道:“好大的威风,原来是衡山派的柳大爷啊!”说着绝美的面容一变,喝道:“青松,青竹,给我揍他!” 两名小道童答应一声,青松却是见识过柳蒙的身手,迟疑着慢了一步。而青竹却挽起了袖子,冲到柳蒙身前,呼喝一声,挥起拳头狠狠地打了过去。 “不要!”祖千秋和那青莲使者几乎是同声惊呼,这位衡山派柳长老武功极高,青竹一位十来岁地道童竟敢挥拳去揍他,也不须动手,只身上内劲反弹,这小道童就得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但令在场众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柳长老,却满面尴尬,又羞又愧,神情中还带着说不出的惊喜,站在那一动不动,竟连内力都压制住,任凭那位青竹道童挥拳狠揍。 眼珠子掉了一地。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众人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是个个大张着嘴,看着青竹道童打了几十拳后气喘吁吁地停手,那柳长老还低声相劝:“打累了就先歇会吧。” 然后,柳蒙抬眼看着那窈窕的身姿,呐呐道:“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除了你,这笑傲江湖中又哪来另一位神医。”忽地又瞪大眼睛,指着李神医惊呼道:“你怎么……怎么竟出家了?!” 李神医黛眉轻挑了下,道:“我现在法号妙手莲花显圣绝代清音大真仙尊,你简单点,叫我李仙人就好了。”说到最后一句,已经不复刚才的怒气,嘴角竟露出了丝笑意。那种冰雪初融的绝色,让众人看得都是呆了一呆。 柳蒙哈哈一笑,身形闪动,带着道残影一下窜到她跟前,两臂张开,在众人的惊怒喝声中,狠狠地抱起了柳絮般婀娜的神医,原地转了两圈。“菀蓝仙子,你们还好吗?” .. .. .. 16.无计可施.桃谷六仙 .. .. .. 这名绝美的道姑,祖千秋等人拼死相护的求死神医,竟然是襄阳城遇见的妙手神医李菀蓝。 当初在襄阳城内,李菀蓝曾说过她到过笑傲江湖的世界,还拜平一指为师,出手消除了令狐冲体内乱窜的八道真气。但自从在活死人墓里分手,柳蒙哪里会想到还能在笑傲江湖里相遇! 五年多时间过去,柳蒙从当初的清秀少年,已经变成了位丰神俊逸的青年。而李菀蓝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黛眉如画、眼波如雾,肌肤胜雪,美得令人窒息。 柳蒙纵身过去,大笑着抱起李菀蓝转了两圈,却引起众人的一齐惊声怒喝。李菀蓝赶紧摆了摆手,示意祖千秋等人不要紧张,然后纤指点了下柳蒙额头,气道:“你还好意思笑!枉费咱们几个真心一片,你却自个跑去逍遥。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嘛?!” 这话信息量太大,把祖千秋、青莲使者等人听得面面相窥,不明所以。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李神医同这衡山派柳长老竟是早就认识,而且还关系匪浅。 柳蒙双臂搂得有点过紧,李菀蓝挣了一下,嗔道:“松开你的破手,要勒死本仙人啊!”又面色一板,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对仙人不敬,成何体统,我代表诸天神佛对你施以惩罚。”说着,一只白嫩的素手伸出,捏着柳蒙耳朵一拧,顿时响起凄惨的痛叫声。 便在这时,一道灰影急速奔来,人未到,声先至,“兀那恶贼!快放开李神医!”说着一杆白幡呼地点来,直奔仍揽着李菀蓝纤腰的那条手臂。 柳蒙身形一缩。带着李菀蓝急退两步,间不容发地避开对方连续的点击,然后右手成爪,使出虎爪擒拿手猛地一勾一扭,抓住白幡,与那人各运内力僵持了起来。 有一门学自张三丰的武当绝技,名叫“千山重叠”,如今柳蒙一使出,内力一波一波顺着白幡杆涌上,如连绵山势般层层叠叠。绵延无尽。那人接得前几波,脸色便已大变,想要撒手脱开,却是已晚。 那边祖千秋见得不妙,急叫道:“柳长老,手下留情!”李菀蓝也是惊声娇呼道:“柳蒙停手,不可伤人!” 哼了声,柳蒙右手一斜,将那白幡咔地折断。而那头戴尖帽的汉子连退几步。脸色青红交替,缓缓盘腿坐地,半响才平复下来。 李菀蓝讶异地瞧了柳蒙一眼,轻探螓首。附在耳边低声问道:“你武功又进步了,现在到了什么水准?”被如兰似芷的暖暖香气弄得耳朵发痒,柳蒙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鼻尖,低声回道:“在笑傲江湖里可以横着走。” 哦了声。李菀蓝美眸一转,忽地嘻嘻笑道:“东方不败呢?”然后不等柳蒙回答,挣开他的怀抱。冲祖千秋与那尖帽汉子微笑道:“多谢祖先生和计先生仗义出手,这位柳长老与我却是旧识,为人鲁莽至极,两位先生别和他一般见识。” 接着又转身对小道童吩咐:“青竹,你去拿两瓶培元散来,让两位先生调理下内息经脉。”此时天也黑下,计先生一双眼眸炯炯发光,谢过道:“李神医不用客气,些许小伤,调养几日便好。”然后盯着柳蒙,问道:“请教阁下高姓大名,也好让计无施清楚今日败与谁人之手。” 柳蒙听说过这位“无计可施”计无施的名头,知道他也是黄河一带知名高手,当下抱了抱拳笑道:“在下衡山派柳蒙,刚才多有得罪,计先生勿怪。” “衡山派柳蒙?”计无施在嘴里重复一句,眼中光芒更盛,奇道:“一剑封喉杀死大力鹰爪王钟楚天,原来你就是那位衡山派新晋长老?如此说来,计某败得到也不冤。”说完,向李菀蓝拱了下手,然后扶着祖千秋,展开身法径自离去。 柳蒙目送这两名怪人离开,摇了摇头,转向李菀蓝,笑道:“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多保镖,今天到真是不好意思,伤了他们二位。”忽地想起自己来意,急道:“菀蓝,有位伤号在平家坳,平大夫说须得和你一起施展子午九转针法,方能将她救活。你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 “平家坳?”李菀蓝黛眉微皱,不情愿道:“我瞧见那臭婆娘就心中来气,要不是平一指多番求情,早就让她去西天了。这伤号跟你什么关系?要不你去把他和平一指接过来,我这里药材齐全,比那边好多啦。” 柳蒙倒也实诚,一把拉住对方的皓腕,边往马车走去,边解释道:“伤号叫蓝凤凰,就是五毒教的那位教主,我欠了她个人情。还有非非小时也受过她不少恩惠,这才求着我来找平一指施救的。时间紧迫,我还得赶去华山呢,劳您大驾,辛苦一趟吧。” 李菀蓝挣脱几下,无奈道:“轻点,急什么。我去就是了。”忽地奇怪道:“非非?这又是谁?”柳蒙将李菀蓝扶上马车,然后坐到车辕前,马鞭一甩,边掉车头边回答道:“曲非烟啊,她爷爷临终前托我照顾,现在我收她为徒啦。”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猛然拦在了马车前。柳蒙定眼一瞧,见是那丐帮的青莲使者,他脸色苍白着,大声道:“李神医,您不是发过誓,绝不踏入平家坳一步的吗?还有,他究竟是谁?是您的……您的……” 青莲使者英俊的脸孔颤抖着,最后两个字终未说出口,怕真的被自己说中。 李菀蓝的粉丝?柳蒙止住一鞭抽去的念头,听着李菀蓝从马车中幽幽地道:“他是我的大仇敌,想利用我的医术达到控制江湖目的,我藏在包公祠就是为了躲避他,没想到今日还是被他捉住。梁少侠,你不是他的对手,快些离开,等武功大成后再来救我吧。”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柳蒙两眼金星乱冒,这李菀蓝也太恶搞了吧。自己怎么一下成了绑架善良女医生的恶徒啦?要被传出去。自己的名声非臭得烂大街不可。 刚要开口纠正,让这位可怜的青莲使者别听她乱说,李菀蓝紧接着微哼了声,低声道:“想不想救蓝凤凰了?” 救……救人要紧啊!柳蒙看着青莲使者满面悲愤地怒骂了自己一声,然后转身飞奔,不由得仰天长叹,比他更是悲愤百倍。 有了李菀蓝委屈前来,同平一指联手用子午九转针法施救,蓝凤凰体内的虫蛊无路可逃之下,很快被催吐出。 见到是一条如游丝般细微的红虫。平一指沉吟下后,道:“这虫子有点像百药门的制蛊手法,等那位蓝姑娘醒来,你们问问她是不是得罪了百药门的诸老。” 蓝凤凰得罪的人多了去,柳蒙才懒的问她,自己也不可能去帮她报仇什么,救她一命便足以还先前福州的人情啦。 当下带着曲非烟拜见了李菀蓝,道:“这是你李姑姑,她可是当今第一美女国手。会医术的没她生得美,生得美的又没她医术高。”曲非烟极为乖巧,虽觉得师父说的有些拗口,但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嗑了个头,脆声道:“师侄非非见过姑姑。姑姑是非非见过最美丽的人,医术也一定是最棒的。” 李菀蓝乐得满面笑容,一点也没有淑女模样。伸手拉起曲非烟,斜了眼柳蒙,忽地嘻嘻笑道:“这么好的资质。跟你能学些什么,打打杀杀的,多浪费呀。非非,想不想学医?不如拜姑姑为师吧,保管你成为一代名医,比混江湖强多啦。” 疑惑地看了师父一眼,曲非烟刚要开口拒绝,忽听得远处小溪边有人叫道:“平一指,平一指,你在哪儿?”一声未绝,又有一人叫道:“平大夫,杀人名医平大夫,快来救人啊!”接下来竟似有好几人一同呼叫,“杀人名医,快来救人啊!” 声音尖锐难听,但喊叫之人速度极快,片刻间便窜过柳树林,顺着屋中亮光寻了过来。 平一指从屋中走出,扬声道:“平一指在此!是哪路好汉?”话一落,但见五条人影一齐窜来,七嘴八舌地一起问道:“你便是平一指吗?”那个道:“你是杀人名医?”又有人反驳道:“他当然是平一指了!没听刚才他说‘平一指在此’吗?”另一人道:“他只说‘平一指在此’,又没说他就是平一指,这边还有几人,说不定他们是平一指呢?” 这五人语速极快,偏又个个较真,一时间竟把正主晾在一旁,自顾争论起平一指的那句话究竟对不对。 柳蒙一瞧见这等饶舌怪人,心里一惊,低呼道:“桃谷六仙?”李菀蓝也是面色严肃,拉着曲非烟退到柳蒙身后,以防这神经错乱的怪人突然发难袭击。 平一指见这五个怪人在那争辩个没完,不由怒喝道:“放屁放完了没有!”五个怪人齐声道:“放完了,你有什么屁放?”平一指气得胖脸一阵扭曲,道:“我就是平一指!你们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一个怪人叫道:“我说他就是平一指嘛!你们偏不信!”另一个道:“我们屁已经放完了,你没听到吗?”又有一个道:“我们屁是放完了,但六弟的屁还没放啊。” 接着五人一齐惊呼:“六弟要死啦!杀人名医快来救人!”原来其中一怪人怀里还抱着一位,面若金纸,气如游丝,眼看便要不活。 平一指怒极,他自号杀人名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耍过,当下转脸向站在旁观看的柳蒙大声道:“如今蓝姑娘虫蛊已除,不日便可醒转。现在你去给我杀个人!”然后粗短的手指猛点其中一怪,喝道:“给我杀了他!” 。。 。。 17.任务目标.日月神教 .. .. 平一指的规矩是“医一人,杀一人。” 在请动平一指动手救治之前,柳蒙按规矩立誓,待蓝凤凰伤好病愈之后,替他杀一个指定的人。如今平一指便要求柳蒙实现誓言,杀掉桃谷六仙中任意一人。 六个脑筋秀逗,智障加神经的武功高手,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捉人四肢,把人活生生撕裂成四片,留在世间确实太过危险,不如杀了干净。 柳蒙低声嘱咐身后的李菀蓝小心,然后拔出倚天长剑,身形忽地一闪,便到了平一指跟前,问道:“平大夫,你说杀哪个?” 平一指被这聒噪的几人气得七窍生烟,听得柳蒙相问,不假思索地一点离得最近的那名,道:“就杀他!”那人却是桃谷六仙中的老二桃干仙,见到平一指让人杀他,大为不平,怒道:“凭什么要杀我?为何不去杀老三老四?难道我比他们好杀吗?” 老三桃枝仙、老四桃叶仙一齐大叫:“干嘛要杀我们,明明是要杀老二的,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不去杀老五老六?”老五桃花仙喝道:“老五在最后面,干嘛要先杀我,老六,哎呦!老六不用他杀,已经要死啦!” 柳蒙哪里想听五怪的聒噪,身子猛地前冲,手中倚天长剑飞速刺向桃干仙心口。这一剑的速度极快,桃干仙哎呀惊叫,身躯往后急缩,同时另外的桃根仙、桃枝仙、桃叶仙一齐扑向柳蒙,各伸手去捉他手足。 手脚一被捉住,随之而来就是撕裂成四片。柳蒙可不愿落得这个下场,当即脚踩神行百变,身子左右晃动,避开三怪,倚天长剑忽地变刺为撩,血光飞闪,将桃干仙一条手臂削了下来。 桃干仙疼地哎呦惨叫,其他四怪也是齐声惊叫,更是加快速度要擒住对方。柳蒙嘿地一声,倚天长剑幻出千条剑影,护住自己的左右,然后猛地一个纵跃,翻了个筋头落在桃干仙背后,长剑顺势架在他的脖颈上。 “不要!”剩余的桃谷四仙难得地同音同步,见到老二桃干仙被人用寒光闪闪的利剑勒住脖颈,吓得胆战心惊,齐齐出声哀求道:“好汉饶命!” 便在这时,从屋里走出位高瘦妇人,还没看清外面怎么回事,就戟指怒斥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桃谷四仙相互看了一眼,忽地一起扑上,各捉着这妇人手足提了起来,那妇人吓地大叫:“平一指!快救我!” 桃根仙叫道:“你快放了老二,否则咱们数到三,就把这厉害婆娘给撕成四片啦!”桃枝仙道:“为什么要数到三?数到四不成吗?”桃叶仙道:“老大让那人放了老二,自然得数到二才对。” 又开始了聒噪争执,平一指忍无可忍地大吼道:“住嘴!”一张面孔已是气得发青。喘了口粗气,自己老婆被对方劫持为质,平一指霎那间念头纷杂,但终对投过来询问目光的柳蒙摇了摇头,颓然道:“放了他吧。” 然后又冲桃根仙道:“把她放下,我就救那具死尸,还有他的手臂,也一并给接上去。”桃根仙喜道:“你能救活六弟?”平一指点头道:“当然!”桃枝仙又问道:“也能把老二的断臂接上?”平一指傲然道:“保证完好如初,跟没断过别无二样。” 桃谷四怪互看一眼,齐声喜道:“好的很!”忽地一起撒手,将平夫人摔在了地上。 平一指哼了声,先走过去检查了下桃实仙的伤处,然后捡起断在地上的手臂,对桃干仙道:“你跟我进来接续手臂。”又对其余四怪冷冷道:“我救人治病的时候,最不喜旁人聒噪,你们统统给我留在外面,不许出一声,谁要是发出半点声息,我就立即住手,管他手臂能不能接上。” 桃谷六兄弟自幼同房而睡,同桌而食,从没片刻停嘴,在睡梦中也常自争辩不休。这时在树底下站成一排,瞪视着柳蒙,个个都是满口舌发痒,憋得极为难受,但想到只须说一个字,便送了六弟xìng命和老二手臂,唯有竭力忍住,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又唯恐一不小心,放出个屁。 柳蒙走回李菀蓝和曲非烟两人身边,悄声道:“这桃谷六仙身法挺高明,想要全都杀掉有些难度。菀蓝,你下毒的本领天下无双,想法子让他们动弹不得,我好捉来拷问是不是从华山而来。” 李菀蓝当初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她在飞狐外传中,跟程灵素结为干姐妹,学得一手高强的下毒本领,拿来对付这神经异常的桃谷六仙,正是合适不过。 谁料李菀蓝美眸转动,竟低声拒绝,道:“桃谷六仙心机单纯,上次我就用迷失香配心一跳,轻松毒杀了他们。但这次我轮转的随机任务难度是单人C级,很艰难的哦,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干嘛非要杀掉。不如将他们降服。仪琳都能指使他们做事,我们难道不能吗。” 想要把桃谷六仙降服,来替她做事?柳蒙怔了怔,暗自道声“疯狂的女人。”但又觉得李菀蓝医毒双绝,智计多变,或许真有把握将这六仙降服。当下柳蒙悄声问起李莞蓝这次的任务,为何又来笑傲江湖世界。 为了防止被别人偷听,柳蒙只能探过头俯在李莞蓝耳边低语,在曲非烟的眼里,师父和这位李姑姑便和情侣一般,相拥着在那亲昵地说着悄悄话。小丫头嘿嘿偷笑,对两人间那种奇怪感觉一下贯然而通,心道:看来,这姑姑的称呼得改上一改,自己要有师娘啦! 李莞蓝似乎有点受不住如此亲昵,俏脸红晕飞起,好在夜黑,旁人也看不见。 原来井木轩B2小队在完成襄阳任务回到仙界后,实力大增,在新一轮竞赛排名中,成功夺取B1队称号,并获得晋级A队的资格。但随之而来的每人必接历练任务,也加大了难度。这次李莞蓝随机传送的仍是金派武侠中笑傲江湖世界,难度却提高至C级,要求五年内灭除rì月神教! 这种目标难度,早已超过李莞蓝的能力。无奈下,先是继续拜平一指为师,然后发挥自己的绝妙医术,设下奇怪规矩,利用自己医治好的各路高手,来防御rì月神教对自己的不断袭击。 比如像祖千秋、计无施这些亦正亦邪的高手,或本人受过李莞蓝的医治,或是求过李莞蓝救治家人朋友。甘心情愿地做起保镖护院,阻拦住不少前来袭扰的rì月神教人马。 这桃谷六仙跟江湖上的势力全无牵扯,正是极好的手下人选,因此李莞蓝才动了心思,要将他们降服收为己用。 一番柔声交待,获得柳蒙的理解后,只见李菀蓝俏生生地走了过去,冲站成一排的桃谷四仙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桃谷四仙自然一齐摇头,李菀蓝低声道:“我是平大夫的弟子,若你们不听我吩咐,我便大喊你们欺负我,平大夫一怒之下,必然不再救你们六弟啦。” 此话一出,桃谷四仙面面相窥,各个挤眉弄眼地用表情交流了会,然后一齐点头,跟在李菀蓝后面,来到了前方小溪畔。 李菀蓝停下脚步,拍掌笑道:“好啦,在这儿说话,平大夫怎么也听不到,你们憋了这么久,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桃根仙瞪着大眼,一张马脸全是谨慎表情,用蚊蚋般的声音道:“真的听不见?”李菀蓝点头轻笑:“当然听不见。不信你看。”说着,扬声冲站在马车旁的柳蒙叫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柳蒙早得吩咐,当即也大声回道:“听不见。” 桃枝仙喜道:“真的听不见啊。”桃叶仙不服道:“用你说?这么远我也知道听不见。”接着桃花仙和桃根仙也加入了争辩当中。四怪憋了这长时间没能说话,算是平生来头一遭,这时能重新说话,恨不得一直不停、 柳蒙领着曲非烟慢慢渡步过来,皱着眉毛强忍,听着那四怪七嘴八舌地争论,只觉得漫天地下全是乌鸦在呱呱乱叫。 冲柳蒙得意地笑了下,李菀蓝抬起根纤指放在嘴边,猛地嘘了一声,小声道:“住嘴。”桃谷四仙应声而停,都是惊讶地看了过来。 李菀蓝轻声道:“我好心让你们过来说话,该怎么感谢我呢?”桃根仙道:“要怎么感谢?”李菀蓝故意做出沉思的样子,道:“要不……”没等说完,桃谷四仙齐声道:“是。” 看到四人如此搞怪,柳蒙到还罢了,曲非烟已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桃谷四仙立时牛眼齐瞪,柳蒙赶紧拔剑在手,挡在曲非烟身前。 李菀蓝一拍手道:“好!你们既然答应和我打赌,想必赌品极好,绝不赖账喽?”听得李菀蓝说他们赌品好,桃谷四仙都是大乐,道:“我们桃谷六仙向来赌品一等,绝不赖账!” 点点头,李菀蓝伸出大拇指比了下,然后道:“大家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当然要比试武功了。轻功、内力、兵刃,暗器、拳脚、点穴,咱们正好六人,每人只挑自己擅长的一样,若是旁人有比他身手高的,便算他输,如何?” .。 。(未完待续。) 18.变杀为收.巧服六仙 .. .. 桃谷六仙一向的自高自大,且不管真实本领如何,这面子却是一定不肯丢的。何况对方又说了,大家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自然要有高手的风范啦。当即一起点头,各自摆出副神气不得了的模样,文绉绉地拿捏道:“甚好。” 柳蒙点燃了几只火把,插在溪边,然后故意道:“听闻有武功绝世的前辈,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进行切磋比试,咱们今天效仿一下,也来个‘篝火之夜、小溪之畔’,岂不妙哉?” 桃根仙大喜道:“着啊!”桃枝仙和桃叶仙更是喜得围着火把乱转,一张橘子皮般的马脸,被火光一映,更显丑陋。 从怀里掏出只白色小瓷瓶,李菀蓝道:“这里有六粒药丸,谁输了便得吃上一粒。大家都是武功既强赌品又佳的高手,想来不会赖掉。” 见到四仙又齐声答应后,李菀蓝笑嘻嘻道:“那咱们谁先来?”桃根仙四人相互看了看,都觉极是新鲜好玩,桃根仙便道:“主意是你想的,当然你先来啦。” 李菀蓝道:“好啊,那我就先来吧,我选点穴。你们有谁不服?”桃谷六仙的点穴手法极为高明,如何能服,当下齐声道:“我不服!” “咱们选个人出来,我点他的穴,然后你们去解,谁要是能解开了,便算我输。”李菀蓝脆声将比试方法说出,然后故意指着柳蒙道:“咱们用他行不行?”桃谷四仙一齐摇头,桃根仙道:“他和你可是一伙的,不妥不妥。这人得由我们来出。老五,你出来。” 桃花仙抗议道:“为什么又是我!”桃枝仙和桃叶仙齐声道:“谁叫现在你最小。” 让桃花仙不许运功招架,李菀蓝走到他身边,双手摆了个兰花指,快速地沿着手太阴和手阳明两条经脉。分别点了下去。只见她身姿飘飘,出手优雅、气度悠闲飘逸,姿势美妙至极。 李菀蓝点完停手,桃花仙已经直直地摔倒在地,不知被封住了多少处大穴,除了一张嘴外,连眼珠子都转动不得。 柳蒙瞧着李菀蓝的招式颇为眼熟,心里一转,已是明白她所用的乃是从黄蓉那学到的“兰花拂穴手”。这门精妙武学,可是桃花岛的独门功夫。现今已经失传,纵便桃谷六仙身世神秘,想要解开穴道也是毫无可能。 接下来桃根仙桃枝仙桃叶仙三人轮流上去,各施高明的解穴手法,又推又敲,又拿又捏,忙活半响,却连一个穴道都没解开,急得都是抓耳挠腮。如只大马猴般乱窜。而桃花仙受不住三名兄长的折腾,大叫道:“认输,我认输,小大夫快些解开穴道。我全身好难受哇。” 见得兄弟受不住的哀嚎,桃根仙只好道:“你这手法稍微有点难度,咱们解开须要多用那么一点点时间,只是五弟受不住。这场暂且算咱们没赢吧。” 第一场比试点穴手法,结果是桃谷四仙没赢,李菀蓝也没输。 接下来。四怪凑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好大一会,然后推举出老三桃枝仙先比试,选择了最拿手的轻功身法。 只见桃枝仙纵身跃起,从大伙儿头顶飞越而过,身子从半空横过时平掠而前,有如轻燕,姿式美妙已极。 “好身法!”柳蒙和李菀蓝见此不由得大声称赞。桃枝仙洋洋得意道:“我这轻功勉强的很,若说是天下第一,有那么一点点的勉强。马马虎虎也就排个天下第二吧。” 柳蒙竖起大拇指道:“天下第二,果然名不虚传。”桃枝仙更是得意,一时间觉得这位年轻人比方才顺眼多了。孰料柳蒙接下来说道:“我这个天下第一也就比你勉强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说着,两腿一弹,身姿猛地纵起,一跃之下竟有五丈多高,看得下方四怪都是骇然变色。想要称赞叫好,却又怕泻了己方的士气,当下都是忍住不语。 眼看上冲势头已尽,桃谷四仙齐齐盼道:“掉下来了掉下来了。”柳蒙身在半空,嘿地一声,穿云纵猛然发动,身体一旋,竟又再度拔高,向上跃起有三丈。然后头下脚上,如落石般直坠而下,勘勘及地时,轻轻一个翻身,便飘然落地。 桃谷四仙再也憋不住,齐齐喝彩道:“好!”李菀蓝趁机鼓掌道:“我看你这天下第一果然勉强,也就比天下第二高那么一点点罢了。”桃枝仙却不依了,为柳蒙辩解道:“他是我见过轻功最高明的一个,当什么天下第一一点儿也不勉强。” 李菀蓝轻笑道:“如此说来,是他赢了?”桃枝仙面色一僵,又不好否决,呐呐道:“算他没输就是了。” 接下来,桃根仙出场选了内力,在柳蒙的九阴镇岳诀面前自然不行。桃叶仙选了拳脚功夫,又被柳蒙用大伏魔神拳一拳震退。剩下桃花仙左右为难,要是选兵刃吧,对方那犀利的剑法刚已经见过。若是选暗器呢,自己又压根没学过。 正难下决定,李菀蓝却拍手道:“咱们可都是有名气的高手,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这两样不如取消吧,我跟你赌个别的,成不?”桃花仙喜道:“好啊!” 李菀蓝轻皱黛眉,又摇摇头,道:“可要是你还不敢比怎么办?或者明明输了却不认账?”桃花仙急道:“龟孙子才不敢比,龟重孙子才不认账!” 点了点头,李菀蓝道:“好,那我们就比谁的胆子大。”桃谷四仙一听,都是大喜,暗想你一个娇柔美丽的姑娘家,怎敢跟我们来比胆子,随便弄只毛毛虫什么的,还不把你给吓哭啊。 孰料李菀蓝从袖子里取出柄短剑,亮出来让大家看。只见剑刃寒光闪闪,几可照出人影,锋锐至极,乃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器。 李菀蓝道:“你们四位英雄高手看好了。”然后剑刃倒转,猛地往自己小腹刺去。几人都是哎呦一声惊呼,柳蒙也吓得不轻,赶紧抢上要阻挡,但为时已晚。 只见李菀蓝一下拱起身子,短剑竟直插至柄,鲜血迅速流出,片刻间便在地上汇聚一小滩。 脸色惨白,李菀蓝勉强笑道:“谁只要像……像我这样……刺……自己一剑,就……就算他赢。”仿佛忍着极大的疼痛,一句话她分成了好几气才说完,一张绝美秀丽的面庞上,全是细密冷汗。 黛眉猛皱,秋水般的美目紧紧闭住,李菀蓝右手一抬,将短剑拔了出来,然后左手快速点了穴道止血。柳蒙赶紧扶住,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又是疼惜又是不解。 李菀蓝勉力举起短剑,剑刃上残留的血珠一滴滴的向下掉落。“你们谁来?” 桃谷四仙都惊惧地后退一步,相互看了看,一起摇头。桃根仙道:“小大夫,你连自己都敢刺,咱们,咱们服了你啦。”桃枝仙叫道:‘好多的血啊,你快止血啊。”桃花仙却放声喊道:“平大夫,救命啊!” 李菀蓝又嘘了一声,让他们几个闭嘴,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不怕的。”说着,似乎怕柳蒙担心,一只脚悄悄地轻踢了他下。 然后掏出那白色瓷瓶,扔给了桃根仙,整个人却软在柳蒙的怀里,像是坚持不住的轻声道:“愿赌服输,你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会和我这个弱女子赖账不认吧?” 桃花仙马脸上的神色急剧变幻,猛地一跺脚,道:“老子已经是龟孙子了,可不能再当龟重孙子啦!”拿过桃根仙手中瓷瓶,自倒了粒吞下。 其他三怪立即围上,满眼期待地等着桃花仙服下药丸有什么后果。但一刻钟转眼即过,桃花仙依旧活蹦乱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桃花仙大喜道:“这药丸没毒!小大夫是在跟我们玩耍呢!”说着也拿起药丸,分给桃根仙、桃枝仙和桃叶仙吞下。 李菀蓝却轻轻一笑,低声对柳蒙道:“咱们回去吧。”当即招呼了声站在远处的曲非烟,柳蒙抱着李菀蓝回到了马车旁。 一进到马车里,李菀蓝立即恢复了神采,皱着黛眉道:“这血可真腥,好难闻。”然后冲目瞪口呆的曲非烟一笑,道:“姑姑没受伤,刚才是变了个小戏法。” 当然是小戏法了,本来柳蒙还以为她是真是自残一剑。但见到短剑直至没柄,她那纤细的腰身后面竟没露出剑尖,这才疑惑大起。后来李菀蓝又轻踢一脚示意,已经能确定她是在装模作样了。 柳蒙微笑道:“你刚才可装的真像,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李菀蓝轻哼一声,美目流转,道:“我才不会刺自己呢,要刺也是刺你这没良心的。” 曲非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柳蒙在徒弟面前没了面子,异常尴尬,只好嘿嘿笑了下,转移话题道:“你那柄短剑是不是有机关?”李菀蓝笑着将短剑递给曲非烟,道:“姑姑别的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柄徐夫人短剑就算做见面礼了吧。” 徐夫人剑?这柄短剑竟然是徐夫人剑? 一声欢呼,曲非烟接过短剑,如视珍宝地紧紧抱在怀里,喜道:“谢谢姑姑!” 将小丫头曲非烟打发去屋里陪着蓝凤凰,柳蒙有太多疑惑要问李菀蓝。不料对方轻伸了个懒腰,秀美绝伦的脸上全是顽皮,嘻嘻道:“桃谷六仙最怕的是什么?”不等柳蒙思考,就自问自答:“当然是不能说话了。所以,我给他们吃的药丸,便是‘哑声丸’!” 。 19.情节急变.令狐冲 ps:感谢“流香”的打赏,感谢“淫狼gg”投票。。。多谢大家。 .. .. 哑声丸。顾名思义,便是锁住咽喉声带,令人成为哑巴,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桃谷六仙平生最耐不住的事情,便是憋住嘴不说话。如果真要他们自己选择,恐怕宁愿挨上几刀,也不愿意闭口禁言。 李菀蓝所配制的哑声丸更为奇妙,每日夜黑之后,话语无忌,但一至白昼,嗓子麻木,休想发出半丝声音。 第二日,天亮后不过片刻,桃谷四仙便急急回到平家坳,见得静坐屋前的柳蒙和李菀蓝两人后,上窜下跳,面孔涨得几欲滴血,手指狂点嗓子,嘴巴张得老大,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柳蒙和李菀蓝两人早有准备,当即指着木桌上的四碗清水,笑道:“喝了它便可说话。”话音未落,桃谷四仙便一人抢了一碗,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断肠毒药,各自仰脖灌下。 清水里放有小剂量解药,片刻之后,桃根仙哈地一声,猛然跃起翻了个跟头,嘴里大叫:“可憋死老子啦!”紧接着,桃枝仙、桃叶仙和桃花仙三人也是哇哇开声,各自叽哩哇啦地叫嚷着。 “小大夫,你那药丸不好!大大的不好!”“岂止大大的不好,简直是有史以来最最不好!”“一个屁都放不出,这又是什么怪药丸?”“谁说放不出屁来?我刚才就连放了三个又响又臭的大屁,你没听到?”…… 一旦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桃谷四仙抓住一切机会,开始了互相争辩。直到李菀蓝举起一只水碗,啪地摔在地上。 “每天早上一碗水,有利于身体健康哦。”李莞蓝浅笑嫣然,得意的神情宛若只狐狸偷到葡萄一般。桃谷四仙楞了一会,桃根仙迟疑地问道:“小大夫。你是说每天早上不喝水,就不能说话?” 李莞蓝打个响指,莞尔道:“答对了!记得以后多喝水哦。” 桃谷四仙神色齐变,呼喝一声,同时冲上,各伸手去擒李莞蓝的手脚。柳蒙早在边上防备好了,当即左手一拳将桃叶仙震得连退几步,右手成爪叼住桃枝仙手腕一引,澎湃内力猛然涌出,将桃花仙一下甩飞。 接着身形快速一绕。一式绵掌轻飘飘地印在桃根仙背部,掌力却凝而不发,喝道:“住手!”那边,李莞蓝身姿如风中柳絮,轻忽飘荡,手使兰花拂穴手,灵动美妙,出手却极迅疾,霎那点了桃花仙六七处穴道。 桃花仙哎呦一声。身子又是僵住不能动弹,气得叫道:“为什么又是我!小大夫你干嘛不点他们?” 嘻嘻笑了下,李莞蓝认真道:“那药丸名叫哑声丸,无药可解。只能每日喝药水来缓轻。至于这药水嘛,天下间只有我一人能配,你们大可威逼试试,看我会不会交出解药。连自刺一剑都不怕,还会怕你们?” “还有,一定要记住哦。哪天要是惹得我不开心了,说不定我就会忘记配药水,那你们只好憋上一天啦。”李莞蓝竖起根纤指轻摇了摇,指向柳蒙,又道:“再说了,你们能打过他吗?打不过的话,就乖乖地每天替我办一件事,我自会换给你们药水。” 柳蒙闻声知意,立时配合地掌力一吐,将桃根仙一下送出两丈多远,笑道:“你们只要能胜过我一次,我便做主给你们一天的药水,否则就听从李神医的安排,老实地替她办事。” 桃谷四仙面面相窥,都觉得四人联手,纵没把握胜过他,也不至差的太多,当下跃跃欲试地看向了柳蒙。待对方轻笑着伸手示意后,四仙身形急扑了过去。 全力施展神行百变,柳蒙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即便桃谷四仙速度飞快,也是休想沾到衣角。以乾坤大挪移第三层的技巧,连使虎爪擒拿手,再辅以三十九桥齐点头,间或配上大伏魔神拳,不过二十来招,桃谷四仙均被打倒制住。 潇洒地掸了下衣袍灰尘,柳蒙瞧着躺倒地上直哼哼的四人,笑道:“半个时辰后穴道自解,以后每次挑战,败了的话都须躺上一会。”说罢不理身后纷杂的鼓噪争执,自和李莞蓝两人扬长而去。 到得中午,桃谷四仙又灰头土脸地找了过来,桃根仙腆着马脸,向李莞蓝道:“小大夫,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咱们桃谷六仙最是急公好义,一定给你办妥。” 这是认栽的意思吧,桃谷六仙的思维方式果然奇特,打死都不肯丢面子。 李莞蓝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扔出四小包粉末,道:“这是明天的药,记着要早晨再服用。”如此大方,到叫桃谷四仙大出所料,各个欣喜,立时马屁如潮地拍了过去。李莞蓝受不了地道:“好啦好啦。今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问几句话,你们想好了再回答,不许有隐瞒欺骗。” 李莞蓝要问的事情,自然是关于桃实仙如何受伤,桃谷六仙有没有见到仪琳小尼姑,去没去华山找令狐冲等,这一系列的实情。 桃根仙几人回答起来仍旧是天马行空,但柳蒙两人还是听明白了。 他们在大同附近玩耍时,遇到仪琳及不戒和尚,打赌输了后,便依言跑去华山,要把令狐冲带回去见小尼姑。不料被岳夫人宁中则一剑将桃实仙刺伤,这便又抬着桃实仙千里迢迢来找平一指医治。 果然是这样!听完桃谷四仙夹七夹八的叙说后,柳蒙脸色沉了下来。 情节的推进已经提前了,原本是开春时才会出现的华山剑宗,在年前便去了华山找岳不群夫妇逼位。原本被嵩山派撺掇跟去的衡山派鲁连荣,压根连消息都没得到。 毫无疑问,令狐冲依旧在思过崖面壁时与田伯光相斗,风清扬却提前出现教授了他独孤九剑。否则他也绝不会以一根扫帚打败剑法“还可以的矮老头”。桃花仙道那“矮老头”已被他们撕成了四片,按照书中所述,应该是华山剑宗的成不忧。 自己还想着尽快医治好蓝凤凰,然后直奔华山,赶在田伯光上山之前去思过崖找令狐冲。一是将刻在洞内的各派遗落剑招临摹回去,一是观摩下风清扬所教授的独孤九剑。 现在看来,全部落在了后头。而随之针对令狐冲的种种怪事也将发生,自己是去掺合一把,还是远远地看戏,等着令狐冲再像原先那样子众口铄金有口难辨?一步一步滑入旁人陷阱? 但是,五岳剑派必定会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自己岂能坐视少林、武当联手打压五岳的局面,继续在延续几百年? 更何况,李莞蓝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自己也得助她完成,没了五岳剑派做根底,谈什么灭除日月神教? 一瞬间,柳蒙已经想好了今后的步骤。 将自己的想法和李莞蓝商量了会,又把自己没想到的地方一一补充,接下来两人决定立即前去洛阳,由李莞蓝出手将令狐冲体内混乱的真气治好,避免他为学琴治伤接触到任盈盈,并扶持他接掌华山派! 时间有限。当即把刚醒过来的蓝凤凰用马车送到包公祠中。曲非烟年纪尚幼,继续跟着怕有危险,柳蒙便命她留下来照顾蓝凤凰,等到桃实仙治好伤后。再带着桃谷六仙一起回转衡山。 柳蒙和李莞蓝两人一再交待曲非烟注意安全,又留下一月份的药水给桃谷六仙,让他们好好保护曲非烟。然后收拾行装,牵了两匹健马。直奔洛阳而去。 开封府和洛阳离得甚近,两人骑术都练得极为精湛,一路快马加鞭。过了郑州后再行一日,便进了洛阳城。 这时的洛阳城,比之柳蒙前次来此,可是繁华了不知有多少倍。上次是赴古墓后人杨冰的牡丹花会之约,柳蒙也因此得以与杨冰共同生活了四年之久。 现时故地重游,佳人身姿却已不在,难免心里酸楚。想及在倚天屠龙世界里的诸女,原本高昂的情绪一落千丈。 李莞蓝兰心慧质,柳蒙的情绪变化自然看在了眼里。当下牵马与他并肩而行,一只嫩手却轻轻握住对方宽厚的手掌,似是安慰又是提醒,最少,还有自己在他身旁。 两人先在白马寺边上找了家干净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然后换了整洁衣物,找伙计问明金刀王家的府邸所在,便慢慢逛了过去,想要寻机打听华山派众人到没到洛阳。 柳蒙头戴纶巾,身穿藏青色长袍,腰间用一根玉带勒着,倚天长剑佩在其上,整个人挺拔俊逸,便似位翩翩佳公子一般。那枚五岳长老的标识玉佩,则也缀在腰间,更添了股华贵之气。 而李莞蓝也换掉道袍,穿了件水蓝色曳地绸裙,外面套着浅绿花夹袄,瀑布般的青丝用一根银簪子盘着,露出段白嫩的脖颈,配上秀美绝伦的容颜,说不出的协调。身段窈窕婀娜,气质婉约出尘,便是如此素装,也让柳蒙称赞不已。 两人男俊女美,一路走来,不知引了多少人回头观望。到是狠狠地满足了把柳蒙的虚荣心。 赏景逛街,正走到一条大街路口,忽听得边上小巷中传来阵呼喝打斗声。循声望去,见是一群无赖在那街头斗殴,李莞蓝拉着柳蒙的衣袖道:“无赖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去前面那家首饰铺看看,你是不是得送我两件礼物来赔罪啊。” 柳蒙应了一声,刚要抬步离开,却偶尔一瞥间,发觉那滚在地上挨揍的痞汉面相极熟。心中猛地一跳,惊道:“令狐冲!?” 。 20.洛阳王家.岳灵珊 ps:感谢“黑七七”打赏.... .. .. 令狐冲! 华山派大弟子,岳掌门的首徒,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字号的年轻俊彦。如今更得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纵然是江湖一流高手,也休想轻易将他击败。 可怎地给一群无赖揍成这样? 柳蒙又细看几眼,见地上来回翻滚的那人虽鼻青脸肿,但两道不羁剑眉却醒目异常。柳蒙初穿到衡山时,便遇见他与仪琳夏夜疗伤,对他的剑眉朗目印象颇深,这时见到,立刻确定,不是他又是谁! 当即急步冲上,袍袖一拂将几名无赖地痞摔开,然后弯腰扶起令狐冲,惊讶问道:“令狐冲!你怎么啦?” 令狐冲静神瞧去,认出是在衡山脚下,出手击杀费彬的那位年轻人,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喝醉啦,赌输啦。”酒气冲天,神情萎靡,衣衫上污秽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华山首徒的潇洒模样。 李莞蓝这时也凑了过来,见到令狐冲这副落魄的凄惨形象,也是惊讶万分,讶异问道:“令狐少侠,你怎地连功夫也喝干净了?竟打不过这等闲人?” 一听此话,柳蒙心中一动,抬眼看向李莞蓝,后者正也有所悟的模样看过来。两人互视一眼,都是明白了此时情况。 令狐冲身中八道奇怪真气,内息紊乱,内力已是全失。人又喝得东倒西歪,光以拳脚,当然不是常常街头斗殴的流氓地痞对手了,何况对方又是七八人围殴他一个。 金派武侠中,最为潇洒随意的主角,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柳蒙不禁叹息一声,挥手替令狐冲掸静身上尘土。道:“你现在住哪里,客栈还是金刀王家?我送你回去。” 惨然一笑,令狐冲连连摇首,满是醉态道:“多谢这位……柳……柳兄,我自己……回去……便可。”柳蒙最见不得人自暴自弃的模样,何况还是自己寄予很大希望的令狐冲,当即微怒喝道:“站好了!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亮出系在腰间的玉佩。 令狐冲被其一呵斥,清醒了几分,定神瞧去,“啊”地惊呼。抬头不信道:“五岳长老信物?你是……”柳蒙哼了声,转过玉佩另外一面,只见上面刻着篆体“衡”字,道:“我是衡山派的长老,难道你没听岳掌门说过?” 大声地“噢”了下,令狐冲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那位衡山派柳长老,怪不得你和莫师伯都出手击杀……。”击杀的后面,令狐冲本来想说是嵩山派的费彬和陆柏。但一下醒悟此事干系重大,自己当日发誓过不能乱讲。这时赶紧收嘴。 便在此时,听得一阵马蹄声响了过来,有几骑鲜衣怒马的公子小姐正好路过。柳蒙三人便向边上让了让,有名少女却“咦”了一声。随即叫道:“这不是大师哥吗?大师哥!你怎地在这里啊?” 这道声音娇柔清脆,柳蒙转眼望去,见一位身着翠绸的俏丽少女正满面关切地看过来。旁边一位锦袍俊美少年也道:“大师哥,你没事吧!”说着翻身下马。过来要搀扶令狐冲。 岳灵珊,林平之。不用问,柳蒙便能确定这两人的身份。当即仔细打量了几眼,看到令狐冲眼神中的痛楚,暗自点头。 对于小师妹和林师弟的关切,令狐冲苦笑道:“我喝多啦,幸好遇见柳师叔,否则可吃大亏啦。”旋即省起,两人还不认识柳蒙,赶紧招呼道:“小师妹,林师弟,这位便是衡山派的柳师叔,你们过来见礼吧。” 岳灵珊和林平之楞了楞,奇怪于这人的年轻,但大师兄即便是喝多了,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乱说。当下岳灵珊翻身下马,与林平之一起恭敬的抱拳行礼道:“华山弟子岳灵珊、林平之见过柳师叔。” 柳蒙点了点头,笑道:“大家年纪相近,五岳又是一家,到无须多礼。岳师侄、林师侄,麻烦你俩代我向岳掌门和岳夫人问好。”岳灵珊娇笑道:“我爹爹和娘亲现今就在洛阳,正在金刀王爷爷府上作客,柳师叔不如也同去,爹爹定然高兴。” 林平之也道:“我外公最是崇敬五岳的各位师叔,他老人家要是得知柳师叔在此,必会亲身来请。不过既然师侄等人先得遇柳师叔,便由师侄带路,请您屈尊前往吧。” 后面四骑马上的是金刀王元霸的孙子孙女,同林平之都是表兄妹,闻言也是一起相邀。 柳蒙与李莞蓝相视一眼,暗道正合心意,于是点点头道:“金刀无敌王老爷子的大名,我是早已久仰,既然岳掌门也在,那就叨扰一回吧。”转头看看令狐冲,又道:“两位师侄先回去,我与这位李神医随后就到,令狐师侄,你陪我们一起?” 岳灵珊、林平之几人这才看到素颜俏立的李莞蓝,对于她的美貌都暗自惊讶,尤其是王家驹王家骏两人,一见之下便都惊为天人,纵使乘马走出多远,仍旧频频回头张望。 目送几人离开,柳蒙脸色沉了下来,转向令狐冲道:“一个‘情’字便如此想不开,受到点挫折便自暴自弃,你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气功夫,全都白费啦!你对得起岳掌门和岳夫人吗?” 目露迷惘,令狐冲低“嗯”了声,只是神情依旧萎靡。李莞蓝在旁打岔道:“好啦,柳大长老就别说教了。走,令狐侄子,咱们先去换身干净衣服,打理下形象。你这个样子,灵珊侄女又怎会喜欢?” 柳蒙哼了声,随着李莞蓝找了家街旁的裁缝店,给令狐冲买了身新衣换上,又让裁缝婆子给他重新挽了发鬃,一番打理后,好歹有了点人样。 忽地,柳蒙悄声冲李莞蓝疑问道:“你怎么也叫令狐冲和岳灵珊做侄子、侄女?”李莞蓝嫣然轻笑,秋水剪瞳忽闪忽闪,低声吐出她最擅长的两个字:“你猜。” ……………… 洛阳金刀王家占地规模极大,仆役成群,实为洛阳当地有名豪强,光是朱漆大门外便站了八名壮汉伺候,而进了大门,迎面便是一块金匾,上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 得到先行回府的林平之等人通报,说衡山派的柳师叔要来拜见外公和岳掌门,王元霸自然觉得大有面子。但依着对方身份,还不至到府门恭迎的地步,当即与岳不群一起在花厅前相候,并顺便恭维了五岳剑派几句。 王元霸是金刀门掌门人,外号中州大侠金刀无敌,虽年过七十,但保养得当,仍是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笑声爽朗,精神异常矍铄。 柳蒙先与王元霸相互恭敬几句,便又抱拳和岳不群及宁中则见礼。 岳不群到是和心中想像一般,五缕黑须,面如冠玉,文绉绉的一脸正气。而宁中则相貌雍容,端庄秀丽,身段紧致,风韵甚美,依稀可见昔年宁氏女侠风采。 介绍过后,众人相让到大厅坐定,寒暄几句后,柳蒙切入正题,将话头引到令狐冲身上。“刚才遇见令狐师侄,看他脚步虚浮内力全无,是否受过什么重伤?” 宁中则满面忧虑地叹道:“冲儿前些日子被六名怪人打伤,还被注入真气摧残经脉,一身内力已是全废掉了。” 听得岳夫人的解释,王元霸父子一起想到:华山首徒的内力竟然被废掉了?怪不得看起来虚弱无力,原来是被人给重伤啦。那如果平之娶了岳掌门爱女,岂不是接任华山掌门的希望大增?到时候有了华山派这等大派做后援,我王家独霸洛阳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家父子正在心里勾画美好蓝图的时候,柳蒙却不识时务地道:“原来如此。正好,这位李姑娘医术超绝,乃是名医平一指的弟子,不妨让她瞧瞧,看有没有法子治好。” 这位美貌无比的姑娘就是杀人名医平一指的弟子?大家自然是十分惊讶。而开封离着洛阳并不远,两地的消息到也流传极快,王元霸故作惊喜道:“原来姑娘就是求死神医?想不到啊,求死神医能来老夫府上,真是蓬荜生辉,是老夫失敬啦。” 李菀蓝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瞧见宁中则一脸期翼地看着自己,知道她是真的关心令狐冲,当即宽慰道:“宁女侠毋须担心,令狐少侠吉人自有天相。我方才已经替他搭过脉象,只须施以金针渡穴疏通真气,到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他的内伤。” 在上次来笑傲江湖世界之时,李菀蓝便以金针刺穴的手法把令狐冲治好,这次重来更有把握。柳蒙笑道:“那令狐师侄就拜托你妙手回春啦。”宁中则也感激道:“有劳李神医了。” 岳不群半响默不作声,这时站起身施了一礼道:“小徒能得神医医治,是他命厚福大。尊师平大夫的名号,在下景仰已久,自古名师出高徒,李神医可有什么要交代在下的?” 原来岳不群这几日多与洛阳群豪接触,也听及了一些开封师徒名医的奇事。担心李菀蓝治好令狐冲后,提出什么难办的事情,到不如现在先说开了好。 轻轻笑了下,李菀蓝哪里不知这伪君子的小肚心肠,便斜眼瞧了柳蒙一下,见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于是道:“早先为了省却麻烦,特意在出师后订了个规矩,既然岳掌门问起,那我也不好免却。我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难免孤单不便,想请令爱岳姑娘陪上些日子,不知可否?” 李神医提出的要求,竟是让岳灵珊陪她行走江湖? 。 21.棒打鸳鸯.林平之 ps:感谢“andy-zfh”的打赏..... .. .. 群豪传言,想请求死神医出手,须要答应替其办一件事情。而今岳夫人宁中则请她医治令狐冲,岳不群担心她会提出什么难为之事,便先请她说明。 按照之前和柳蒙的商议,李菀蓝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让岳不群独生女儿、华山派的小师妹岳灵珊和自己做伴。 这条奇怪的要求,目的当然是阻止岳灵珊和林平之见面,让两人离得越远越好。况且令狐冲要接受医治,这平时照顾的责任,自然得由岳灵珊来负责了。 一疏远一亲近,此消彼长之下,让这位小师妹情思回归,也是有可能的哦。 对方所提要求虽然奇怪,但并不过份。一位年轻姑娘家在江湖上打混确实多有不便,请另外位姑娘陪伴,理由也说得过去。岳不群沉吟片刻,看向夫人宁中则,意思是让她做主。 宁中则问道:“不知李神医可有期限?”李菀蓝道:“短则半年,多则一年。”宁中则想了一下,又问:“那冲儿的伤什么时候能好?”李菀蓝回道:“也是短则半年,多则一年。” 这话一说,大伙儿到是明白了。原来李神医要岳灵珊相陪,纯是怕为令狐冲治伤时,男女有别,引起非议。而有了华山派这小师妹陪同,就不一样了。 宁中则见对方考虑如此周全,当然不再担心其会对女儿不利,于是便点头答应。 当即众人又讲了会闲话,谈及江湖上的一些传闻,柳蒙忽地说道:“有件事我到差点给忘记了。岳师兄,前段日子,我在衡山偶然遇见五毒教的蓝教主,她当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旁边还有位青城派弟子的尸体。” “蓝教主醒来后,说她乃是从福州一路追踪两名青城派弟子至此,被青城派弟子发现后施以伏击,她杀了一人,另外一人受伤逃掉。据蓝教主所说,那两名青城派弟子血洗青龙帮后嫁祸给魔教,而且还参与了福威镖局灭门惨案。” 本来王元霸父子及岳不群夫妇都是当作江湖故事来听,但听到福威镖局灭门惨案,全是一惊。王元霸想及女儿一家惨死。气得双手颤抖,手中那两颗硕大的金蛋也转不下去了。 岳不群愤慨道:“林家灭门一事,我华山派定然要为平之出头,青城派必须得血债血偿!”王元霸感动的双目含泪,道:“老夫替女儿女婿多谢岳先生,平之这孩子命苦啊。” 瞧着这两位在那演戏,柳蒙心底冷笑连声,等两人假惺惺地重新坐下,便抛出了重磅炸弹。 “最奇怪的是。我从那位青城弟子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件袈裟。”说着,柳蒙从怀里掏出叠成一小块的红色袈裟,展开亮给众人看过。然后道:“这袈裟上竟写着无数小字,我粗略看了一下,竟是篇极其深奥精妙的剑谱!” 说到这里,柳蒙故意停顿一下。看着王元霸父子和岳不群各自紧张的样子,心里更是不齿。“这篇剑法名为辟邪,本是林家先祖林远图所留。我估摸着是岳师兄新收弟子林师侄的家传之物。因此便带在身边,原想着要去华山拜访岳师兄夫妇,顺便将剑谱物归原主。” 不理王元霸、王仲强、王伯奋父子三人粗重的呼吸,柳蒙继续冲面色激动的岳不群道:“既然在这里巧遇岳师兄及众位高足,那便还与林师侄吧。还请将林师侄唤过来,仔细查验为好。” 今个儿,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辟邪剑谱还给林平之,看你们这群伪君子怎么搞!是撕破脸皮公然出手抢夺,还是暗地里想法子盗取。总之不管用什么手法,你们那副伪君子真小人的面目都将呈现在天下人眼前。 林平之等华山弟子就在厅外守候,得到传唤后,很快便进来。柳蒙面容肃穆,将袈裟递给林平之,道:“这袈裟上所记,乃是你祖辈所留传的辟邪剑法,我从青城弟子尸体上搜寻而来,如今物归原主,你仔细收好。” 林平之“啊”地声惊呼,双手颤抖地接过袈裟,怔怔看着,泪水已经流了出来。为了这辟邪剑谱,自己父母家人均遭惨死,镖局七十二口人命一夜消逝。这时见到了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心中痛苦又向谁叙说? 所幸连逢大变,林平之心性已经稳重许多。抬手擦了擦眼泪,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给柳蒙磕了个响头。其中的感恩戴德之意自不消说。 柳蒙没有相扶,而是坦然受了这一跪,然后温声道:“这部剑法我看过几眼,走的是迅疾轻灵路子,里面颇多深奥难懂之处,你须耐心修习,免得误入歧途。”这句话,乃是自己心里稍有点愧疚,才故意点上这么一点。但依照林平之的心性,是否能听得进去,放弃挥刀自宫的速成法子,那就由他自己啦。 此番前来洛阳的两件主要大事已经办完,柳蒙便和李莞蓝两人起身告辞,金刀无敌王元霸自然一再挽留,而岳夫人宁中则也出言请求多候上一日,她尚有许多事要与女儿交待。 柳蒙是无可不可,左右都行。李莞蓝微微皱了下黛眉,看在宁中则的面子上,勉强答应多留一宿,明日清晨便带令狐冲与岳灵珊离开。 晚间王元霸大设宴席,相请柳蒙李莞蓝两人及华山派众人。柳蒙酒量甚豪,来者不拒,与一众华山弟子很快就打成一片。酒席上气氛热闹,独有两个人情绪低落。 令狐冲眼睁睁地看着美酒当前,却因李莞蓝吩咐,在伤势未好之前只要沾得一滴酒,便前功尽弃,再也无人可治,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当下勉力克制住酒欲,一缕魂儿不知飞到哪里。 岳灵珊明日便要离开爹娘,还要半年多见不到小林子,自然柔肠百转,难受至极。一边听着娘亲岳夫人在那循循教导,一边眼圈发红,不时瞟向神色激动的林平之。 可惜的是,林平之新得祖传的辟邪剑谱,全部心思都投入了上面,欣喜激动得都不能自已,哪里还会注意到小师姐的忧伤? 聚到夜深,宾主尽欢,柳蒙和李莞蓝谢绝王元霸父子好意,自回客栈休息。 路上柳蒙提出要去东城找绿竹翁,见一见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却被李莞蓝毫不客气地否决掉。一双美目带着鄙视,道:“怎么?衡山派柳长老也喜欢魔教妖女?是不是想建个大大的后宫啊?你在别的世界我管不着,但在这笑傲江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蒙冤枉道:“任盈盈长得那么丑,还是香肠嘴,我哪里有兴趣。不过是《笑傲江湖》的曲谱在我这,想要让她弹奏看看罢了。好啦,既然你不愿去,咱们不去就是了。” 李莞蓝更是鄙视,不屑道:“拜托,泡妞的手法别这么老套好不,将这珍稀曲谱送过去,好趁机接近任盈盈是吧。什么香肠嘴,这又不是于麻子的电视,难道你喜欢东方姐姐?” 忽地又想起一事,李莞蓝问道:“对了,任我行还关在梅庄地牢里,你打算怎么办?对吸星**有没有兴趣啊?” 任我行?柳蒙沉吟下,斟酌说道:“现今咱们的主要敌人是日月神教,任我行与东方不败是死敌,对于咱们来说,也算是个大助力。有机会的话,还是将他救出来吧,最少能干扰东方不败的注意。” 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任我行对东方不败及其属下恨之入骨,他又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心腹在,只要将他放虎归山,保管日月神教一年内没心思来找李莞蓝的麻烦。 而有了这一年的时间,自己大可依照原先的剧情,以衡山派为主,将五岳剑派整合到一起。然后以此为根基,争取联合武当、少林,对日月神教展开逐步的狙击。 至于吸星**,有机会就参详一下,没必要专门为其去得罪任我行。毕竟自己有了九阴镇岳诀,其它内功还真看不上眼。 两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安歇。 次日凌晨,柳蒙刚刚起床,便听得外面人欢马叫,纷纷攘攘热闹非凡。 出得客栈,见街上停了一溜儿马车,鞍辔鲜明、车身簇新。王元霸父子和岳不群夫妇带着众位弟子亲至客栈,为柳蒙等人送行。 王元霸红光满面,大声道:“柳长老此番回转衡山,一路上山高路远,老夫也没有别的相送,这点盘缠还请柳长老笑纳。”说着,王仲强一挥手,四名家仆各端了盘银锭呈上,请柳蒙过目后,便送往头前一辆马车中。 洛阳王家财大气粗,这约四百两银子,对其不过是九牛一毛。柳蒙也没推脱,只是抱拳道:“多谢王老爷子赠予,在下及衡山派承您的情啦。”王元霸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朗声长笑,又道:“岳家侄女和李神医都是娇娇女儿家,这吃穿用度自当精细,仓促之间也备不了什么好东西,只是些细软绸缎的,望李神医不要见怪。” 嘿!这王元霸隐然已把岳灵珊当成自己外孙媳妇啦,弄了几大车绸缎精布及女孩子喜爱之物,是怕衡山日子清贫,苦了岳灵珊是吧? 李莞蓝同柳蒙打着同样的心思,吃大户是最快乐的事情,哪有推拒的道理!当下笑吟吟地收下,辞别岳不群夫妇,然后自与柳蒙坐了第一辆马车,领着一溜儿六辆马车浩荡地出城东去。 。 22.钱财为本.千两医馆 .. .. .. 王家不愧是一方豪强,所配马车又快又稳。到得天黑时,一行人便进了郑州,当即找了家大车马店住下,反正王元霸所赠送的银两足够路上开销,柳蒙花起来一点儿也不心疼。 孰料安置好后,李莞蓝便想上街去逛夜市,岳灵珊正是活泼青春,也求得李莞蓝带她同去。留下柳蒙和令狐冲两个老爷们在客栈里干坐。 逛街这种事,打死柳蒙也是不愿去尝试,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那都是女人的专利,老爷们还是弄俩小菜,自斟自饮的好。 当即带着令狐冲出门,在左近找了家晚间营业的小酒馆,要了两个凉碟、两个小炒,打了两角高粱烧,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令狐冲是滴酒不敢沾,眼巴巴地看着柳蒙一盅一盅往嘴里倒,谗得极为难受,只好逮着茶水一通猛灌。 瞧着对方郁闷的样子,柳蒙大乐,心情更好。夹了片卤猪耳送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了几下,道:“令狐师侄,你内伤治好后,可有什么打算?” 令狐冲呆了呆,答道:“回华山啊,我师父和师娘年岁渐老,我得奉他们颐养天年。”柳蒙摇了摇头,“你是岳师兄的首徒,又是华山派大弟子,只要你不堕魔道,这掌门之位迟早是你的。” “师侄到没想过接任什么掌门,二师弟劳德诺人品可靠,林师弟聪明稳重,无论哪一个都比师侄更胜任掌门。”令狐冲两手捧着茶碗,只觉嘴里异常苦涩。自己只希望能时时看着小师妹就好了,掌门不掌门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嗤地笑出了声,柳蒙暗叹:令狐冲还真是个痴情种子,以他的个性。做一派掌门确实不怎么妥当,好在自己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他只须听从吩咐便好。 “你觉得,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谁会比你的武功高?等你师父师娘百年之后,谁又能在外敌来袭时,撑住华山派这面大旗?做为大师兄,你不会想把这份责任扔掉吧?” 柳蒙一边品着如烈火般的高粱烧,一边教训着令狐冲,只觉得美酒佳肴、痛斥主角。这滋味着实的美妙。忽地又想道:难道自己骨子里竟如此的好为人师? 这种好心情,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因为李莞蓝和岳灵珊这两位败家小娘们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五两一锭,整整八十锭,四百两雪白耀眼的银子,被两人花得精干。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零食玩具,还专门雇了两名挑夫送回来、 看到柳蒙与令狐冲两人膛目结舌的惊讶模样,岳灵珊脸红红的不大好意思,而李莞蓝则理直气壮地道:“郑州就是比不上江南繁华之地,灵珊。等有空了师叔带你去转转。” 还要去江南?柳蒙干咽了口唾沫,提醒道:“盘缠好像都花干了吧。”李莞蓝美目一斜,不在乎地道:“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嘛,咱不差钱。”说着。从刚买的精致褡裢里掏出把银票,潇洒地甩了甩,然后又道:“怎么,心疼了?堂堂一派长老。不会连女人都养不起吧?” 咔嚓一声脆响,心情激动下,柳蒙屁股坐着的长凳被压得粉碎。惊声叫道:“你说什么?!女人?!谁的?” 李莞蓝哼了声。拿过一件五彩织锦披肩,递给岳灵珊笑道:“灵珊,这个你穿着一定好看。”然后眼神中隐含杀气,看向了柳蒙,一字一顿道:“你的,怎么样?!” 我的女人?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女人啦? 柳蒙心里头犹如万马奔腾,但面对那秋水般美眸中传递出的森森杀意,哪里敢再多说,只好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尖,识趣地和令狐冲闭嘴不语,当起了鸵鸟。 只是在临回房安睡时,故意大声道:“那个,娘子,为夫今天有些累了,给捶个腰先,”然后身形急闪,一溜烟地窜回了房间,后面果然传来高分贝的一声怒喝“滚!” 郑州开封一带,最多豪强,柳蒙可不想真花女人的钱。当即趁夜出去转上一全圈,募集了几百两银子回来,充作路费。 第二日,又是一番急行赶路,进入开封。 蓝凤凰已经醒来,一再感谢柳蒙救命之恩后,与晚间悄悄的独自离开。柳蒙也明白她定是去了洛阳寻任盈盈,便安慰了曲非烟几句后,便决定回转衡山! 来时不过一辆马车,回时却麻烦多了。 李莞蓝、桃谷六仙、令狐冲、岳灵珊,几人根本坐不下,当即买了六匹骏马让桃谷六仙骑乘,再雇佣了两辆大车,将李莞蓝珍藏在包公祠中的诸多名贵药材,连同两位青松青竹小道童,一并带走。 而李莞蓝详细问明衡山的种种情况后,又大撒银票,通过人贩子从各家青楼一气买了十名清倌人,当作丫鬟使用。至于一些精美的生活用品,更不消说。 于是队伍中又添了四辆马车,六匹骏马,便如哪个贪官老儿探家一般,浩浩荡荡,拖家带口地一路穿州过县,近两个月后才到达衡阳地界。 这个时候,队伍已经扩展成为十辆马车、十二辆驴车、十匹骏马的庞大一群。而柳蒙早已算不清自己夜夜外出,究竟是募集了多少善款,反正光是一扇白玉屏风,便花了千两白银! 等到了衡山城,在家的三十来名衡山弟子一起动手搬卸,直把大院塞的满满登登,个个被那精致奢华的物件摆饰映得两眼发花。 等到雇请的帐房在那登记造册,一样一样唱出价格后,可怜这群一向清苦的衡山弟子们,全是后怕不已——要是刚不小心弄坏了一件,便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 柳蒙所住的三进宅院虽然占地颇大,但房屋不多,当然容不下这多物事。好在先前修建的园子已经基本完工,只余下池塘尚未清理好。 当即由李莞蓝执掌权柄,纤手轻扬,便带着死忠曲非烟,进到园子里挑选住处。 那处精致的两层阁台,飞檐雕栏,美轮美奂,小丫头曲非烟一眼就看好,李莞蓝替她起了个雅名叫“烟云阁”,专门分了两名丫鬟伺候她起居。 然后自己选了最高处的两层小楼居住,命名为“听雨楼”。而那处三层高楼则命名为“积翠楼”,还替岳灵珊在里面挑了间卧室。至于柳蒙,便只能分配到池塘边的水榭啦。 令狐冲被安置在内院小楼里,和齐阿易、孟阿洱等四名弟子同住。李莞蓝又将后院的仓库进行了改造,专用做她炼药所用,未得允许,除了两名小道童外,禁止任何人进入。还特意把桃谷六仙安排在厢房居住,让他们把守住后院,发现有人擅闯,格杀无论。 接下来,李莞蓝榨干了柳蒙最后一两银子,请工匠们在继续修建园子。柳蒙也看过图纸,规模扩大的不止一倍,占地竟达四十余亩!而且那布局怎么看怎么眼熟,后来旁敲侧击地一问,才知她竟把苏州的留园给完整照抄了过来! 苏州的留园啊!这得花多少银子啊!自己便是夜夜做贼————不对,夜夜募捐,也得忙活小半年!再说,哪里又有那么多贪官土霸让自己去募捐了! 还是第一次见柳蒙生气,李莞蓝眼眶中泛起阵水雾,略带委屈地道:“我就是想家嘛。一直以来都是朝不保夕的,好容易有了安全的感觉,奢侈一下也没什么啊,反正再过四年,我就得离开这个世界。” 美女委屈的表情,极是惹人怜爱。柳蒙叹了口气,想想也是,整日里提心吊胆的,难得在这里遇到自己,让她放松下,舒适地生活个几年,确实也不算过份。 只是,想家就想家,关系修建留园什么事呢? “我是苏州人啊。”李莞蓝难得做出一副娇柔害羞的姿态,见柳蒙仍然不解,只好继续道:“我家就在留园里面。” 住在留园里面?家? 柳蒙被彻底打败了,果然不能理解这些公子小姐们的生活境界,自己的人生,离他们也太远了些。 赚钱! 准确地说,是募捐。 柳蒙将眼光放到了江南繁华之地。都说苏杭富甲天下,自己去辛苦个把月的,募集几万两银子,应该没问题吧? 谁料,人家李莞蓝自有法子。让帐房先生写了张布告,然后请管家黄平安派人到衡阳、湘潭、株洲等城里张贴。 布告很简单,白纸黑字,写着“求死神医衡山开馆治病,诊金纹银千两,不愈者十倍返还!” 然后将内院的东侧厢房全部腾空,开了道侧门,用一道高墙和内院分割开来,又在门口竖了根旗杆,升起面白底红十字旗,上缀“求死不得”四个大字。 这一番动作下来,衡山派立时成了周边各府县的热门话题,而求死不得这句狂言,也迅速随着那千两诊金一并传扬开来。 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拿着胡琴站在门口,仰望着那面“求死不得”整整有小一炷香,然后凄苦的面容上全是惊讶,问道:“这是……。” 柳蒙只能苦涩一笑,轻声解释道:“您弟媳师出名医平一指,医术是大大地高明,她想要悬壶济世造福四方,顺便……顺便也为我衡山派增加点名气。” 。 23.塞北明驼.练剑活靶 .. .. .. 悬壶济世,造福四方。 这个口号叫的响亮,但李菀蓝和后世那些同行们的做法没啥区别,一千两纹银的诊金,少半文也休想请得出手。 至于名气,肯定是为衡山派增加了不少,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莫大先生的琴声越见凄凉了些。 话说布告贴出去的第六日,大明朝境内第一天价医馆,终于迎来了首位病患。 这日午后,柳蒙正懒洋洋地在前院指导众位弟子们练剑,忽然听得东侧院内传来阵喧哗,随即有人惊慌叫嚷,听声音似为小道童青松、 有人来捣乱?柳蒙赶紧纵身跃过院墙,急速地闪到东侧院里,但见道童青松满脸惊惧,正连滚带爬地从门房里窜出,嘴里还大叫着:“鬼啊!有鬼!” 鬼?大白日的哪来地鬼! “青松!慌张什么!”见得小道童青松如此惊慌失措,柳蒙呵斥一声,才让他稳住心神。然后转向门房里嘿嘿冷笑着的人影,柳蒙也是被那丑陋模样惊了一下。 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年岁极大,丑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在是古怪丑陋至极。 这驼子手里还拖着个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是什么奇怪东西,还在不停地蠢动。胖驼子冲柳蒙咧嘴一笑,声音尖锐:“‘神医治病,千两诊金。’我木驼子要请神医出来瞧瞧,看是不是狂言妄语。” 又矮又胖,驼背高隆,这不是诨号“塞北明驼”的木高峰吗?木高峰这副形象极为独特,柳蒙虽未见过,但一眼之下。 还是猜出身份。心里疑惑道:木高峰为人心胸狭窄,阴险毒辣,恶名极其昭著,他来衡山要干什么? 这时候,负责巡守的两名衡山派弟子也急急赶到,见到木高峰这般模样,都是又惊又惧,呛啷连声,抽出长剑便要逼上去。 喝止两名弟子,柳蒙不愿平白招惹这等心眼狭小的高手。挥手让他们退到一边,然后朗声道:“不知木大侠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木高峰又冷笑几声,忽地扬手打出张纸片,直直飞向柳蒙脸前。柳蒙怕他暗使毒手,当即轻展流云袖,一拂一卷,翩若惊鸿。将这纸片柔柔接过。放眼看去,见是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不由讶异道:“木大侠,你这是?” “看清楚了!万福钱庄的千两银票。这求死不得的旗帜在此,怎地,木驼子来看病就不行嘛?”木高峰皮笑肉不笑,一双微黄小眼紧盯着柳蒙。显然对他刚才展露的流云袖功夫颇为忌惮。 塞北明驼木高峰前来看病?柳蒙禁不住反复打量了对方几遍,在木高峰要发怒前,才转脸让道童青松去把李菀蓝请来。 李菀蓝正在后院里熬制药丸。听得有病患来求医,立时精神大振,连面纱都没蒙,急急的就奔了过来。 “谁有病?谁有病?”顺着柳蒙嘴角努去的方向,李菀蓝被那丑陋面容惊得呆了下,旋即敬业地柔声问道:“是你来求医的嘛?你是要治面癣还是看别的?” 木高峰见湘南一带疯传的“求死神医”,竟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由得神色古怪,小眼转了几转,尖声道:“木驼子听闻神医妙手无双,特地送来位病人请神医救上一救。” 李菀蓝点了下头,生意上门,自然心里开心,当即笑颜如花道:“完全没问题!诊金呢?病人呢?” 柳蒙扬了下手中银票,接道:“纹银一千两,是万福钱庄的票,不会有假。”李菀蓝闻言,脸上笑意更深。木高峰却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布袋猛然抖开,竟从里面滚出个灰衣大汉。 这大汉一得自由,便即跪倒在地,冲木高峰磕头如捣蒜,哀求道:“木爷爷,我的亲爷爷哎!小的有眼无珠,满嘴放屁,您大人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啊。” 木高峰嘿嘿笑道:“我驼子可没你这样的乖孙子,你那日怎么说的,‘求死神医医术绝伦,天下没有治不好的顽疾,断腿断手那都是小意思,便是塞北木驼子去了,也能把驼背给医直喽!’今日我就带你来看看,求死神医是否真如你所说这般神妙!” 听木高峰这么一说,柳蒙明白了。原来是这灰衣大汉卖弄嘴舌,在那吹嘘的时候,正好被木高峰听见。他心胸狭窄又爱记仇,当下便擒了这大汉带过来,要找求死神医当面看看。 不理大汉在那指天跪地的赌咒发誓,木高峰冲李莞蓝道:“木驼子诊金已交,你现替他医治吧!”李莞蓝瞧了那满脸鼻涕眼泪的大汉一眼,奇怪道:“他没病啊。” 嘿嘿地连声冷笑,木高峰忽然出手,拽住大汉手臂猛地一扭,喀嚓声响,把一条右臂给硬生生扭断。然后左手成爪下落,将大汉左肩胛骨捏碎,接下来脚出如风,啪啪两声,两条膝盖已然粉碎。 这一番动作极快,跪地求饶的大汉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四肢齐断,疼得一下昏迷过去。 好很辣的手段!柳蒙几人都是面上变色,李莞蓝粉脸白了一下,微皱黛眉,冷冷道:“还有别的病没有?”木高峰摇头尖笑:“区区小伤,想必对神医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吧。” 李莞蓝微微哼了声,冷冰冰道:“不劳费心,既收了诊金,我自当替他医好。”然后吩咐两名衡山弟子将这疼晕的灰衣大汉抬进厢房里,末了又对木高峰道:“一月之后,过来接他罢!” 一个月时间,将手臂扭断膝盖粉碎的灰衣大汉治好?木高峰当然不信,冷笑道:“木驼子哪也不去,就在这候着,到时要是治不好,也不须什么十倍返还。只要公示天下,什么神医名号,纯是沽名钓誉便可!” 木高峰木驼子这样讲。摆明了是要和求死神医过不去,依照此人瑕疵必报的心性,即便把这灰衣大汉治好了,他也非得在生出别的事来不可。 柳蒙心里的杀机忽起,已经决定将木高峰永远留下。当即扬声命道:“阿易、阿洱!你们不是整日里叫着要去江湖上见识见识高手嘛,这位‘塞北明驼’可是大大的有名,机会难得,你们四个轮流去请教下罢。” 趴在墙头上偷看的四名弟子听到长老吩咐,便齐声答应,各自窜过来将木高峰围住。然后按顺序萧阿易上前抱拳道:“弟子萧阿易,领教阁下高招。” 木高峰虽然忌惮那位锦袍年轻人,但对方公然挑衅,又哪里会退缩。何况自己前来衡山闹事,早就做好了同衡山派冲突的准备。当下怒极而笑道:“木驼子可没有多余银子给你们治伤,小子们可要当心啦。” 柳蒙哼了声,喝道:“阿易,废话什么,上!”萧阿易闻声前动。长剑呛啷拔出,接着丝毫不做停顿,直接刺向木驼子心口。 这四名少年弟子,本就天资聪慧。经过半年多的打熬磨练,基础更是扎实无比。出手便是改自“辟邪剑法”的云水剑诀,一招流星赶月使得疾速无比,气象森然。已隐然可见名家风范。 木高峰惊异一声,矮胖身子暴退,间不容发地避开这飞快一剑。但接下来萧阿易先机已占。长剑展开,唰唰几剑,又换成回风落雁剑法中的风回电激和孤雁南飞,继续将木高峰逼得连连后退。 转眼间,五招过去,木高峰连退五步,竟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一张丑脸已是涨得通红,怒吼一声,木高峰忽地向后猛翻,掏出把弯曲短剑,狠狠地迎上了快速刺来的长剑。 对方少年虽然剑法迅疾,出招精妙,但内力却是不行。木高峰拼杀经验何等丰富,立时发现了萧阿易的缺陷,便驼剑狠砸,想要将对方手中长剑击飞。 孰料萧阿易剑势一变,轻灵飘忽,身子随之摆动,又使出云水剑诀中的花开见佛,避开驼剑,唰地削向木高峰下摆,竟将其衣衫削去一角! 不错!柳蒙看得暗暗点头,阿易的悟性极好,对于剑术的理解是四名弟子中最强的,这一招花开见佛使得恰到好处,难怪木驼子会中招。 又是几招过去,木高峰全力施为,极为凶猛,终逮住个机会,将对手长剑一下磕飞。想要再补上一剑,将这落了自己面子的少年杀死时,却眼前一花,那少年已被站在边上观战的锦袍年轻人拉了开来。 不理会木高峰要吃人般的眼光,柳蒙淡淡吩咐道:“阿洱,你上。” 于是,有柳蒙在旁坐镇,易洱参嗣这四名少年弟子,轮流上前,拿着木高峰练起了剑法。而每当遇到凶险躲避不开时,柳蒙便闪身过去,或替其挡开,或将人拉出。 几次下来,把木高峰气得哇哇怒叫,不顾对方身手比自己高出大截,眼中凶光冒出,竟直接攻向了柳蒙! 好吧,既然如此,今日就先结束吧。柳蒙随手抽出倚天长剑,唰唰连续四剑递出,全用回风落雁剑法中的“孤雁南飞、轻吟回风、断雁孤鸿、风回电激。” 奇特的是,剑光闪烁,寒气挥洒,但长剑却绝不与对方相交,到第四剑收住时,寒气凌人的剑尖已经指住了木高峰的咽喉。 四名少年弟子在旁看的如痴如醉,这时见了,忍不住大声喝彩:“好!”柳蒙轻一笑,随手连抖,用剑尖轻刺,将木高峰胸前几处大穴封住。 然后回身对易洱参嗣四名弟子道:“今后每日下午,你们都要与他过招切磋,晚上饭前每人须得讲一遍自己的感受,互相验证,一起提高。” 。 24.独孤九剑.几坠魔道 ps:感谢“愚者摩西”投送月票,多谢啦.... .. .. “小心下盘!” “变招要快!再快点!别理他左手,那是虚招!” “保持距离!控制好出剑节奏!翻过去!翻过去!不要硬拼!” 每日下午,柳蒙持着柄木剑站在前院演武场上,不时吆喝着提醒弟子注意。四名弟子轮流上前,与犹如困兽般的木高峰实战拼斗。有时,令狐冲也上前凑把手,运起学自风清扬的独孤九剑,不用内力和木高峰练上一回。 可怜木高峰一世威名,如今竟成了弟子们练剑的活靶子。 每日陪练过后,柳蒙和李莞蓝就各用独特的点穴手法封住他内力和双腿,关在后院地牢中。牢内还特别燃着根迷香,除了下午陪练前将其弄醒吃饭喝水外,其它时间全是昏睡状态。 而地牢深达十余米,里面全用坚硬的花岗石镶嵌,地面上还镇以假山,唯一的出口又设在桃谷六仙的住房里。这样的布置,即便塞北明驼是超人托生,也休想能逃出来。 陪练时,柳蒙又亲自在旁盯着,左手里随时扣着枚金蛇锥,只要木高峰稍有逃脱的动作,便立时制止。为此不惜将他重伤,反正有李莞蓝在,只要当时不咽气,治个两天便能继续。 如此一月时间很快过去,那名被木高峰捉来验证医术的灰衣大汉,膝盖碎骨等都已接好,虽双腿还不能承受重力,但行走已是如常。 于是将木高峰从地牢中提了出来,让那灰衣大汉展示一番被打断的各处痕迹,李莞蓝面如冰霜,冷笑道:“对本神医的医术你还有怀疑吗?要不这样,你这驼背确实看着碍眼。今番本神医就将你给医直喽!让你彻底没话说,如何?” 嘴上是询问的意思,手下却丝毫不含糊。李莞蓝心性甚高,最不能容忍别人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当即命桃根仙将木高峰送到手术房里,拿着把挫骨小锯,竟真的开始矫正木高峰背上驼肉。 而柳蒙见那四名少年经过磨砺,已达到自己的预期,当下又让他们每日里同令狐冲和岳灵珊进行拆招。 这一个月来,令狐冲身上的混乱内伤,早已被李莞蓝用金针渡穴之法调理好。他本就是剑法狂人。现今见柳蒙师徒习剑方法闻所未闻,不由得见猎心喜。 见到这位年轻的柳师叔也没拿他当外人,当即和曲非烟萧阿易他们一起,整日地操练剑法,研究各家各派的剑术。遇到有什么不明之处,也不客气,直接就向柳师叔请教。反使得柳蒙藉此机会,也将独孤九剑了解个透澈。 独孤九剑,乃剑魔独孤求败所创。首重意境,威力大小全看使用之人的悟性如何。剑分九式,讲究料敌先机,乘虚而入。后发先至。 但正如名言所说,一万个人的独孤九剑,便有一万个不同。 柳蒙持着木剑让令狐冲全力来攻,往往三招不到。就干脆利落地将其长剑打掉。而柳蒙若是展开剑法,令狐冲纵能视出招中破绽,但因对方速度太快。破绽一闪即过,根本就来不及针对此进行反制。 有鉴于此,柳蒙便让四名弟子和令狐冲互用木剑切磋,自己则在旁细看,一边揣摩辟邪剑法和独孤九剑中的精妙不同之处。 其时以柳蒙的剑术认知,早已达到甚至超过昔年独孤求败“大巧不工”的地步,虽然隐隐摸到更进一步的边缘,但再想有所寸进也是极难。 这会能参悟到独孤九剑和辟邪剑法的对决,自然是大有增益。于是依着前番修改辟邪剑法,加入衡山派剑术的经验,试图将独孤九剑那破尽天下万招的剑意也融入到里面。 但世事哪有这般简单。柳蒙最后想的头晕脑胀,整日里像丢了魂一般。食不知味、乏不知困,总是喃喃自语,手里拿着柄木剑挥来挥去,仿佛入了魔道。 甚至在指点弟子的时候,精神恍惚,不加节制,将易洱参嗣四弟子连同令狐冲和曲非烟都打成重伤。 所幸,有李莞蓝在。 ……………… 刚修好的池塘岸边,柳蒙呆坐在柳树下,仰首看着发绿抽芽的柳条随风轻舞,心中却有千道剑光在闪烁纵横。 忽然间,天色一暗,却是一张充满疑惑的俏脸挡在了眼前。 “你究竟是怎么啦,阿洱手腕已经折断两次了,令狐冲的肋骨更是无一根没断过,甚至还将非非右臂打折,你是被人夺舍了还是魂穿了?” 弟子们虽然不敢在柳蒙面前退缩,但借医治的时候,向李莞蓝抱怨几句还是敢的。何况,曲非烟整天黏着这位“师娘”,早就因师父出手凶狠哭诉过好多次了。 柳蒙“嗯”了一声,依然是眼中无神,仿佛李莞蓝的话语根本就没听到——即便听到了也没往心里去。 李莞蓝想要发怒,看看柳蒙有些消瘦的脸颊,又心里怜惜,当下幽幽叹了一声,坐到柳蒙身边,把螓首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是不是觉得烦闷?要不咱们四处走走,去散散心吧。你想去哪儿?我都依你。” “噢。好。”柳蒙支吾了两声,下意识地张开臂膀,将对方娇躯揽进怀里,只是眼神依旧迷茫一片。 抬头仔细注视着愈发成熟的面孔,眉目间依稀还有丝未褪去的青涩,李莞蓝心中一片温情,忽地仰起修长玉颈,花瓣般的香唇寻上去,亲吻着对方弧线分明的温润双唇。 如兰似芷的甜甜香气扑面而来,柳蒙呆滞了下,猛地紧紧搂住怀中娇躯,一条舌头已经灵敏地探了进去,带着贪婪和凶狠,吸吮住李莞蓝那娇嫩香滑的软舌,搅动纠缠舔舐品尝,竟再不愿意放开。 而一双手也没闲着,一只在傲人峰峦间不停游走,一只手抚摸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如同戒肉三月的吃货一般,恨不得将李莞蓝连皮带骨的都吞进肚里。 半响,几乎要窒息的李莞蓝才挣脱交缠的口舌,凝脂般肌肤羞红一片,神情又娇又媚。低低喘了几口气后,将一双玉臂搂住对方强壮的脖颈,两人额头相触,眼神相交,气息相缠,然后柔柔地呢喃道:“你想要吗?” 你——想——要——吗? 宛若春天里的第一道炸雷,柳蒙心花都被震得片片开放,**再也控制不住,顿时汹涌而起。微不可查地挪动了腰身,使得自己羞人地反应不至于那么**直接的顶着对方,然后几乎是颤抖着低声回答:“想……想……要!” “嗯——”低低娇吟着,李莞蓝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澎湃汹涌,脸色更是红得魅惑,探首轻吻了下柳蒙唇角,羞涩地闭起美目,妮声道:“抱我去你屋里。”一说完,娇躯竟不可自抑地打了个寒噤。 得——令! 柳蒙瞬间抛掉了脑海中的千道剑光,什么无招胜有招,什么剑在意先,什么料敌机先……统统见鬼去吧! 原地弹起,身体保持姿势不变,竟直接从池塘上横掠过去,数十丈的距离飞身而过,然后又如乳燕穿林,轻巧地翻进水榭雕窗内。 这一路轻功身法,很可能是柳蒙有生以来发挥的最强最佳。 原本伺候在不远处的两名丫鬟,瞧到老爷夫人在那忘我地亲吻缠绵,羞得两颊飞红,转头不敢在看,却又忍不住地用白白嫩嫩小手遮住眼帘,再度偷瞧过去时,刚才差点要合成一人的老爷和夫人,竟无影无踪啦! 两名丫鬟都是开封府各大青楼从小培养的清倌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无一不巧,本来是要再长大点就当成摇钱树,却被李莞蓝花高价委托人贩子买来使唤。 这批丫鬟心里极为感激年轻貌美的夫人救自己等人脱离苦海,但是日常的耳濡目染下,对于男女之事早已了解,根本不像平常人家未经事的女孩般害羞。这时见令人眼热心跳的一幕忽而不见,难免惊讶地四处张望,胆大的那名丫鬟还向着池塘那边寻找。 老爷可是能飞来飞去的高人,还是官爷们见了都吓得点头哈腰的武林门派长老。夫人也会武功,一手医术更是令人叹服。丫鬟们才不信他们两人会有什么意外呢,准是刚才亲热得出真火来,跑到哪处草丛树后的恩爱缠绵去啦。 这名胆大的丫鬟叫甘草,带头走了几步后,忽然听到对面老爷所居的水榭里,传来一声痛呼,随之便是几声娇嗔不依,和接踵而出阵阵含羞夹乐的低吟。 好像是,夫人的声音哇。难道是老爷在责罚夫人?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甘草就立刻想起另外层面的涵义。细一回想,夫人那声低低痛呼,确实是又娇又媚,还有那不依的娇嗔和喘不过气般的低吟,仿佛是掺了蜜水,婉转曲幽,让人闻之腿儿发软。 ——这,分明是老鸨妈妈教过的莺声承欢啊! 一时间,甘草和白芷两名正当妙龄的丫鬟,脸红耳赤,想要离开这羞人乐声的袭扰,却怎地也迈不开脚步。两腿酸软间,各自心头竟浮现出老爷那挺拔健壮的身躯。 。 25.温馨一刻.魔教来袭 ps:感谢“yyajy2304”兄弟打赏........ .. .. 颠鸾倒凤,极尽荒唐。 身为独立自主的现代知识女青年,对于鱼水之欢人伦常情,李莞蓝有着正确且清醒的认识。在经过初次的不应期后,放开心怀,如条八爪鱼般缠着柳蒙,硬是要他配合着,将各种能想出的姿势尝试了个遍。 最后对灵鹤交颈这一缠绵之姿尤为中意,便婉转曲折、低吟娇呼着抵死纠缠。柳蒙有点好笑地问她“爱情动作片没少看吧?” 李莞蓝两手揽住对方粗壮的脖颈,一边承受着欢好的舒爽刺激,一边美美地轻柔哼着,闻言美目迷离的飞了一眼,又是祭出二字真言“你猜。” 这等娇媚**,柳蒙瞬间狂性大发,紧搂住滑嫩惹火的娇躯,便是一阵密如骤雨的顶击,把李莞蓝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那欢悦到极致的吟叫一波高过一波,竟连不成串,最后差点儿窒息过去。 长长地如天鹅临终前的一声鸣叫,李莞蓝体力耗尽,瘫软如泥的趴伏在对方怀中,再也不堪征伐,方才高举白旗腻声地求饶。 而柳蒙也快攀到山峦绝顶,再度疯狂了几十下后,低吼一声,紧紧抵住最深处,腰臀不停抖动着,将热烈的爱意一**浇灌入内,带动怀中佳人又一轮飞升。 一番激战过后,两人全都大汗淋漓,浑身热气直冒,但仍不舍得分开,紧紧相拥着剧烈喘息。柳蒙温柔地抚摸着李莞蓝那光滑如缎子般的肌肤,感受着她依旧发烫的体内温度,相互呢喃,说着些动人情话。交互的浓浓爱意令两人都是眼角含笑。 半响,李莞蓝轻推了下,带着点羞意的捉狭道:“好啦,起来啦,你要让丫鬟们听到什么时候啊,显示你的大男人威风是嘛。”柳蒙嘿嘿笑着,不舍地从她身中褪出,又亲吻缠绵了会,才拿起衣裳相互穿好。 激情过后,柳蒙恢复了从容随意。回想起那几坠魔道的执念。不免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有李莞蓝在,否则自己可真就走火入魔啦。 当天晚上,柳蒙便搬进了听雨楼中,睡在李莞蓝那张紫檀木打制的百鸟朝凤架子床上,搂着满怀的软玉温香,数十日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清晨,醒来的两人食髓知味,忍不住被翻红浪龙蟠凤舞,又癫狂了次。才手牵着手神情气爽的一同下楼,前往饭厅用餐。 那处极大的花厅,如今被隔成几个大小不一的房间,各自改建成会客、宴请、议事等用途。而紧靠东侧花园的一处小厅。窗外风景极佳,被李莞蓝定为自家人聚餐的专用饭厅。 按照五岳剑派的规矩,师长未用饭之前,弟子绝不可动筷。 徒弟曲非烟。易洱参嗣等四名亲自教导的弟子,加上令狐冲和岳灵珊,七人正围在长桌前谈笑。见到柳蒙和李莞蓝神情悠闲地牵手进来。当下齐齐站起,恭敬问好后,曲非烟便乖巧地先请师娘上座,然后盛了碗李莞蓝最爱吃的糯米银耳莲子粥,脆声道:“师娘请喝粥。” 李莞蓝笑意盈然,夸道:“非非真乖,手腕还疼嘛?师娘昨日已经好好教训了你师父一顿,替你出了口气啦。”然后故意白了柳蒙一眼,炫耀道:“还是非非疼师娘哦。” 柳蒙摸了摸鼻尖,对这聪慧绝伦的娘俩有些无语。恰好阿嗣端了碗小米粥送过来,到把自己的尴尬揭过。 食不厌精、烩不厌细。柳蒙和李莞蓝两人对饮食方面同样的讲究,虽然已经有两位顶尖名厨,一位是闽菜大家,一位是做鱼高手。但李莞蓝依旧不满足,又托人去成都雇佣了位川菜名厨,到扬州雇佣了位糕点高手和淮扬菜大师。 这种厨艺届的顶级大师,只负责主家几位的饮食,确实是闲的难受,当下柳蒙也让这后来的三位轮流去小酒馆掌厨。 此时的小酒馆,名气斐然,不止株洲湘潭的大户,便连长沙都有好吃之人专程前来品尝。而随着求死医馆的声名远扬,小酒馆菜肴之精致、花费之天价,竟被无聊之人评为了衡山三奇。 衡山三奇,一是山势灵动、终年翠绿、四时飘香,天下众山向为南岳独秀。二是神医出手,求死不得。诊金千两,匪夷所思。为天下第一医馆。三是酒馆虽小,五味俱佳。闽川江扬、各有所长。是为天下第一等的解馋之所。 不过有了这衡山三奇的名号,小酒馆的两间雅座订桌不断,即便排到了数日之后,有好面子的官宦大豪也愿意相等。而酒酣之下,难免豪情大发,一掷千金也属平常。 如此细细算来,一月利润竟有数千两之多,几乎要超过医馆的纯利。 求死医馆上月收治了四位伤患,除一位是湘潭知县的亲人外,其余均是各地豪强慕名前来求医。李莞蓝的妙手之下,统统治好伤愈。让帐房先生估算了下,扣除药材及日常饮食住宿费用,利润正好是七成。 一个月而已,靠那神妙医术,便正大光明地赚得近三千两纹银,由不得柳蒙不佩服。当下对花钱如流水的园林修建和各种奢华用具,也不再嘀咕了,反而主动去开导管事方千驹及掌门莫大先生。 …………. 又是一日清晨,吃过早饭后,柳蒙便让令狐冲去帐房那支取三百两银子,和岳灵珊两人去桂林一趟,代表五岳剑派参加当地大豪“铁胆镇南天”巩老先生的七十寿辰。 如今衡山派的势力范围已经抵近桂林,柳蒙正在考虑是否降服伏波派,恰好巩老先生要大肆庆贺七十大寿。趁此机会,派令狐冲与岳灵珊两人代表五岳剑派前去庆贺,到有三条好处。 一是让桂林当地武林人士明白,他们所面对的,不仅是衡山派,更有五岳剑派这个庞然大物在后。二是令狐冲身为华山掌门大弟子,前去贺寿,给足了巩老先生及桂林武林的面子,何况令狐冲在近三月的磨砺下,已将独孤九剑融会贯通,便对上一流高手也有很大胜算。 而第三条好处,便是借机让令狐冲与岳灵珊两人有独处的机会。女孩子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当初令狐冲被罚上思过崖面壁,岳灵珊这才整日里和林平之一起练武,渐渐发生感情。现在要让她回心转意,自然得让两人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啦。 却说令狐冲这几个月来,被李莞蓝给治得服服帖帖,未经允许,绝对不敢沾酒,否则上吐下泻还是轻的。全身奇痒,恨不得将皮都扒掉,而抓破皮肤后,被桃谷六仙制住手脚,尽管用上好的烈酒洗刷,那种滋味让人想起就毛骨悚然。 如今就连柳蒙也不敢轻易喝酒,只有趁着李莞蓝去炼药或替人医治的时候,才偷偷带着令狐冲跑到衡山城中的小酒馆,弄几盅解解馋虫。 不再酗酒的令狐冲,还是令狐冲嘛? 目送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鲜衣怒马,绝尘而去。柳蒙将心里的疑问说给李莞蓝,后者嫣然一笑,挽住男人的臂膀,轻轻道:“不论是谁,若要承担责任,就必须做出牺牲和改变。否则,岳灵珊凭什么要去喜欢一个酒鬼?老爷你最近不也是变了好多嘛,昨日方师兄相邀去喝酒,你都给拒绝了啊。” 呃……。方千驹昨日中午兴冲冲的来邀约自己去衡阳喝酒,说是鸣玉坊里新来了几名歌姬,歌声优美琴艺超绝……,但是李莞蓝正在边上,自己当然要严词拒绝啦。 尴尬地笑了下,柳蒙正要解释两句,便见张百帆急匆匆赶来,抱拳低声道:“柳师叔,衡山城北门发现魔教高手!” 魔教高手?出现在衡山城?柳蒙与李莞蓝对视一眼,都是面色严肃。 张百帆又请示道:“恩师前去洞庭会友未回,柳师叔您看,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衡山城可是衡山派的大本营,便是死到最后一个,也得抗住!况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是东方不败亲至,谁又能是自己对手! 柳蒙微一沉吟,命道:“百帆,你拿我号令,速召集所有在衡山城的弟子,让大家全部聚于南岳宫,做好万全防守准备,你和青山、为义三人亲自守护祖师牌位,绝不容有半丝闪失!” 然后转向李莞蓝,关切道“莞蓝,你带着非非前去后院禁地,有你先前的布置和桃谷六仙在,想必魔教不敢妄动。外面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出来,我和阿易他们去城里瞧瞧。” 李莞蓝在这世界的任务,便是剿灭日月神教,而日月神教也时不时地派人偷袭与她。这次魔教高手突现衡山城,不消说有一大半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好在两人对此早有防备,在后院禁地里布置了各种机关防御,再有桃谷六仙协助,当可无碍。 事情紧急,李莞蓝也是生死一线中常打混的,当即和柳蒙轻拥了下,互道保重,便领着曲非烟,展开身法直奔后院。 柳蒙则喊过一旁等候的易洱参嗣四名弟子,各骑快马,直冲往衡山城东门! 。 26.馄饨奇侠何三七 .. .. .. 衡山城并不大,方圆不过十二里,柳蒙五人马速极快,顺着绕城小路,很快就来到东门。 东门外每逢初一、十五开启集市,方便山民下山售卖各种药材、兽皮山珍等等,品种极为丰富,在整个衡阳地区都大大有名。平时木棚林立,小商小贩云集,也是挺热闹的一处场所。 但此时呈现在柳蒙面前的场景,却如台风席卷过后一般。路面上洒满了各种杂物,边上十余座木棚均已倒塌,一具守城衙丁的尸体被挑在牌楼上来回晃荡,除此以外,人影全无。 人呢?日月神教的高手哪里去了?不远处城门洞开,柳蒙可不相信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冲击一县治所。 便在这时,忽听得坡上树林中传来呼喝打斗声音,赶紧纵身下马,招呼四名弟子紧随自己,直爬进这林木稀疏的矮坡里。 坡顶六七名青衣人正围成一圈,边上还倒伏着两条人影,但瞧身底大片血迹,显然已是死去。 听到衣袂声响起,两名青衣壮汉转身挡在柳蒙身前,喝道:“神教办事,闲人避让!”壮汉话音中气十足,体格壮硕,两侧太阳穴俱都高高鼓起,看起来内外功夫非同一般。 好大的威风!刺出乃是衡山派大本营,对方竟上来就喧宾夺主,看来根本就没把衡山派放在眼里,才会如此嚣张。柳蒙皱了下眉头,暗运真言诀,口中低斥道:“滚开!” 声音虽低,但在两名日月神教的壮汉耳中,不亚于凭空响起声炸雷。两人被震得连退三四步,仍然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脸色赤白。口鼻竟溢出了鲜血。 “好功夫!”随着呼喝,一位蜡黄面皮的青衣老者忽闪了过来,两侧太阳穴鼓起更高,便如藏了个核桃在内。“请问阁下何人?竟和我神教过不去。” 柳蒙不想废话,直接道:“衡山派。”见这青衣老者又瘦又黄,但一双眼精光四射,比那两名壮汉的修为当又高出不少。 青衣老者闻言一怔,随即嘿嘿笑道:“原来是衡山派的小辈,老夫乃神教青龙堂堂主,人称黄面尊者的便是。奉劝你一声。趁早脱离衡山派,否则早晚必得横死!” 话音刚落,后边却传来声长笑,一人叫道:“黄脸贾布,不敢与我单挑独斗,却和后生晚辈逞口舌之利,笑煞我也!” 柳蒙放眼瞧去,见发声之人乃是被围住的一名老头,身上衣物补丁连缀。异常简朴,发鬓灰白,神容谦逊,便如位街头常见的小贩一般。只是嘴角含着血迹。一只左手呈奇怪角度垂下,显然已身受重伤。 黄面尊者贾布,却是近来日月神教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一身武功甚高。据说远在一般门派掌门及总舵主之上。贾布听得那朴素老者讽刺,也不为意,哈哈一笑道:“何三七。你也就是一辈子卖馄饨的命,本堂主何等身份,岂能和你一般见识。” 而另外一名青衣老者也笑道:“何兄,你如何这等死脑筋,好好卖你的馄饨便是,非要和神教为难,今个连馄饨摊都被砸了,这条老命,多半也保不住啦!我上官云真为你惋惜。” 雁荡山的何三七?他虽一身武功极高,但自甘淡泊,仍以小本生意过活,每日里挑着馄饨担子游行江湖,大家伙说起来都好生相敬。 这等高人,自然受柳蒙敬重了。当下遥遥地冲何三七抱拳施礼道:“在下衡山派柳蒙,有幸见过何前辈,还请何前辈移驾鄙派,以便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怪不得这年轻人神色从容,丝毫不为贾布威胁所动,原来竟是擒得塞北明驼木高峰的衡山派新晋长老。拜各派探子的功劳,柳蒙近几月来声名渐起,已经引起了诸多大势力的注意,贾布等人也是知晓。 何三七笑道:“柳长老盛情,我怎敢不从,待打发了这几名魔教恶徒,定然去讨碗茶水喝喝。”何三七一向淡泊,便是身负重伤之下,生死只在旦夕,却依旧笑容满面,与柳蒙一说一合,全不把贾布及上官云放在眼里。 点点头,柳蒙面带微笑地朗声道:“既如此,便请何前辈稍等片刻。”然后对身后一字排开仗剑挺立的四名弟子吩咐道:“阿洱阿嗣,你两个去南岳宫,和你青山师兄禀报一声,就说雁荡山何前辈来访。” 这边的几名日月神教高手,柳蒙自估可以拿下,又担心南岳宫那边成青山等几名大弟子能否守住,当下便借故让性子谨慎的阿洱和阿嗣两人前去支援。 然后又冲阿易和阿参命道:“你们两个去请何前辈移步。”接着缓缓拔出腰间的倚天长剑,依旧微笑道:“贾堂主,衡山风景极佳,你长眠在此定然不会寂寞无趣。” 话一说完,不等贾布大怒叱喝,身形一个晃动,却直冲向站在后边的上官云!剑光闪耀,势如流星,抬手便是一招风回电激。 上官云人称“雕侠”,长手长脚,甚有威势,也是内外双修的好手。猛见得对方舍却贾布,却闪身偷袭自己,不由大惊,身子急向后退,同时腰身猛拧,堪堪躲过这迅疾的一剑。 但柳蒙占得先机后,又岂会放松,何况还有贾布在后虎视眈眈。倚天长剑猛地一撩,其势比刚才那招更快,竟用出改自辟邪剑法的云水剑诀。 “钟馗抉目!”剑尖如灵蛇吐信,一闪便缩。上官云再避不开,唉呦惨呼,双目已被刺瞎。 好快的剑法!不等旁边几人色变出手救援,柳蒙剑尖再转,一式轻吟回风斜斜削去,倚天长剑何等的锋利无匹,上官云一双腿脚,自膝盖以下立被截断。 三招!在神教众多高手中,武功也算一流的白虎堂上官堂主,竟被这年轻的衡山长老两招致残,三招重伤!此人的武功得高到何等地步? 柳蒙可没空管日月神教几人的惊疑慌张,身形不停。雁行功发动,带着道残影反窜向黄面尊者贾布! 观海剑法第二招——沧海一粟! 这还是柳蒙第一次在笑傲江湖的世界里,使出这最快速最迅疾的剑招。目的便是想试试像贾布这样的一流高手,能否抵抗住这一招的突袭。 剑光便如天际流星般,稍现即逝。众人定目瞧去,但见那年轻的衡山长老已还剑入鞘,一边摇头一边转身回走,竟不顾后面还有强敌环伺。 “贾堂主!”一名壮汉的惊呼,让大家的视线都转了过去。贾布双手手捂紧心口位置,鲜血透过指缝不断流出。一会儿就染透了半边身子。 相比上官云在地上惨叫翻腾的场面,贾布面目扭曲、脸色灰白惊怖的神情更令人恐惧。在诡异的氛围中,又僵立了片刻,贾布终一言也未发出,撒手倒地而死。 日月神教几人的惊愕尚且不说,何三七瞪大双眼,神情再也不能保持淡然,心里头又惊又讶。 衡山派除了掌门莫大先生以外,便只故去的刘正风武功尚可。虽然份属正道名门大派一员,但在一些武功高强的独行侠眼中,真没什么值得大家重视。 前些日子风传塞北明驼木高峰被衡山派柳长老所擒,何三七还颇为不信。甚至有人私下里猜测是否莫大先生出的手。功劳却按在这年轻长老头上。 毕竟莫大先生再厉害也只是一人,偌大个门派独木难支,下一代弟子又青黄不接,等他故去后。这衡山派还能算是江湖大派吗?所以,这个猜测在江湖上也极有市场。 可刚才的那几下兔起鹘落,何三七彻底被柳蒙的身手震住。 贾布与上官云均是日月神教中极有权势、极有头脸的第一流人物。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便是五岳剑派的几名掌门亲至,胜负也是两可难定。但现在却被这位年轻的柳长老数招之内解决,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难道说,对方武功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提何三七在那胡乱思索,剩下几名日月神教的高手被阿易、阿参两人各执长剑,十余招过后尽数格杀当场。 ………… 何三七左臂被“雕侠“上官云用金刚爪扭断,胸口中了黄面尊者贾布的一记重击,所受内伤颇重,走到医馆后,便一直咳血不止。 不过,对于“求死不得“名号的李菀蓝来说,这些伤还真是小儿科。施以九转金针调理气血,再服用几副理气通脉方,内伤就基本上止住。至于扭断的臂骨更好治疗,板正复位后上副夹板就好啦。 而柳蒙在确认来敌被全歼后,便放下心陪着何三七闲聊,也大体弄明白了此次日月神教高手来袭的情况。 贾布和上官云两位堂主,带着手下八名高手,进到衡山城外的集市时,因着有收入城税的衙役不长眼,被其一怒之下当场打死。不巧的是何三七正在边上卖馄饨,见此很是不岔,便出言讽刺了几句,却被贾布两人联手打伤。 后来何三七拼死击杀了两名高手,逃到山坡上又被围住,若不是贾布存心戏弄,一直逼迫他认输下跪,早就被击毙多时了。 幸好有何三七无意中阻挡,否则南岳宫无人坐镇,衡山派非得栽个大跟头不可。到时自己为了门派名声,只能提前去找日月神教拼命啦。 对于这等淡泊名利,却又能挺身仗义的江湖独行客,柳蒙确实心存敬意。于是请何三七放心留下养伤,衡山派当以贵客之礼待之,至于什么“千两诊金”的话,休得再提。 反正,靠卖馄饨为生的何三七也付不起。 。 27.风一般汉子.田伯光 ps:感谢“雪云韬”投送月票,,嘿嘿,多谢多谢。 刚从外面回来,更新完啦,大伙儿见谅见谅......... .. .. 一弯残月高挂,四下里一片寂静,整个寻梦园都陷入安谧的梦乡。 处于园子最高处的听风小楼,飞檐角吊着的串串风铃,不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清脆的铃声在夜色中柔柔传出,仿佛世间最美妙的催眠曲。 二楼卧房内,柳蒙抽出被李菀蓝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随手拿起件丝袍披上,轻推开扇花窗,抱起双臂,静静看着前方。那隐伏在黑夜中的连绵山势,如条巨龙般蜿蜒盘旋,和白日的灵秀壮丽大不相同,带给人种山雨欲来之势。 此番日月神教出动了堂主长老一级的高手,难道是主事的杨莲亭已经察觉到威胁?还是贾布他们另有目的,来衡山只是顺带?青龙堂和白虎堂两名堂主被擒杀,下一波次来的又会是谁呢? 上官云双腿被削断,带到医馆后简单止血,柳蒙接着便让张百帆进行了讯问。谁料他极为硬朗,被折磨得晕死几次,也没能从嘴里掏出半句有用的话。 看来,自己须得提前执行商定的对策了,去杭州西湖走上一趟,把困在地牢中的任我行放出来,给日月神教制造麻烦,转移杨莲亭等的注意力,为自己整合五岳剑派争取到时间。 衡山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毕竟现在的消息传递手段极为落后,日月神教反应过来也得两个月,到那时,任我行必然将其搅个天翻地覆。 何况掌门莫大先生后日便能回来,那位雁荡山的卖馄饨高手何三七,也将留在医馆里养伤。有这两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坐镇。再加上桃谷六仙,李菀蓝留在家里的安全绝无问题。 要不然,等天亮后,自己就和菀蓝说说,独身前往杭州梅庄。 忽然间,远处的积翠楼顶似有道人影一闪而没。柳蒙怔了怔,好奇心立时大作。竟然有人敢夜探寻梦园!是日月神教的探子还是某大派的细作?不开眼的梁上君子?甚或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 看来,有必要将衡山派的警戒机制重新梳理遍啦。柳蒙顺手一招,内力及处,放在床头的倚天长剑嗖地吸到手中。李菀蓝长长的睫毛一动。已被惊醒,慢慢睁开美目,星眸朦胧地看了过来。 “我去转一下,很快就回来,你继续睡。”柳蒙温声抚慰了她一声,然后身子飘起,轻巧地从窗中钻出。 柳蒙不想惊动藏在积翠楼顶的黑影,贴着曲折长廊绕了过去,然后猛然使出穿云纵。几个跟头便翻上了楼顶,如同鬼魅般闪到那黑影身后。 黑影耳目极为敏锐,猛一回头,见到一袭白影立在高高翘起的飞檐上。顿时亡魂皆冒,惊叫一声,竟直接从三层高的房顶跳了下去。 短短一瞥间,柳蒙看清这黑影是名极有男子气慨的大汉。唇上一撇胡须很是神气,身后还背负着把又窄又长的破风刀。大汉的轻功极高,从楼顶跳下后轻飘飘的落地。接着身姿像条猎犬般窜跃起伏,速度很快,瞬间就跑出了有十余丈。 想逃?哪里有这么简单。柳蒙隐隐觉得这人仿佛极为熟悉,名号呼之欲出。当即也展开千里不留痕身法,不远不近地吊在这大汉身后,想看看他到底要往哪里逃。 两人速度都是极快,一追一逃了小半个时辰后,已经奔出近百里。那名大汉终于撑不住,停在棵大树前,扶着树弯腰就是阵干呕。待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恐惧,惊声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柳蒙摇摇头,也不见有何动作,便跃上根伸出的树枝。那根树枝不过酒盅粗细,如何能撑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树枝猛地一低,却没断掉,旋即又弹起,白衣飘飘的人影随着树枝轻轻晃动,衬上迷茫的月色,真如鬼魂一般。 大汉惨叫一声,又待继续跑路,孰料白影一闪,面无表情的柳蒙已经拦在眼前。大汉来回几个转身,想要甩开白影的阻挡,却哪里可能。绝望之下,大汉猛抽出背后那把极窄的破风刀,喝道:“不管你是哪路冤鬼,千万别惹老子!告诉你,我田伯光可从来不怕鬼!神挡杀神佛挡弑佛,老子百无禁忌!” 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但颤抖的双腿却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柳蒙禁不住一乐,暗道:果然是田伯光这个悲剧,这身轻功却也不负“万里独行”的称号了。当即开声道:“你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说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对方是人不是鬼。田伯光忍不住擦了把冷汗,忽地又醒起,对于自己来说,岂不是比遇上鬼还要可怕?当下两眼四处乱瞟,想要再度谋逃。 微微一哼,田伯光的小动作岂能瞒过柳蒙,于是身影猛欺前,双手快速挥动,一时四面八方均是掌影,竟如七八个人十几双手掌同时围着对方进攻。 田伯光吓地高声惊叫,手中破风刀急急挥起抵抗,一气砍出了十余刀,刀锋劈过,却发现全是幻影。而对方正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冷冷看着自己。 “这……这是‘流云叠影’?你是衡山派的?”田伯光认出这招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流云叠影,确认出对方的身份。旋即又高声叫道:“纵便你将我打死,我也不会告诉是来找令狐冲的!” 找令狐冲?在华山被令狐冲用独孤九剑击败后,田伯光已经认输下山啦,怎地又跑来衡山找人,难道仪琳还是念念不忘地要见令狐冲?或者是不戒和尚心忧女儿单相思,自作主张? 沉思了下,柳蒙决定还是将这风一般的汉子带回去,毕竟他那手追风刀法还是挺犀利的,拿去给弟子们喂招也不错。 于是白影一闪,伸指将田伯光点晕过去,然后拎着这位天下闻名的采花大盗回到大院,径直扔给桃谷六仙看管。 第二日天明,柳蒙将擒得田伯光一事告诉李菀蓝,后者美眸转动,面上浮出的坏笑让人心里直打突。 悲催的万里独行,恐怕要提前成为“不可不戒”啦。柳蒙暗自在心里替他默哀了下,随后便将自己的考虑同李菀蓝商量了会,决意立刻动身,前去西湖梅庄,将任我行从地牢中救出! 牵了匹膘肥体壮的乌骓马,柳蒙穿了身宝蓝色箭袖劲袍,脚蹬皮靴,带着顶斗笠,倚天长剑背在身后,利落干脆,打扮成普通的衡山弟子模样,同夫人李菀蓝挥手告别,一骑绝尘径向东北而去。 这匹乌骓马乃是花高价购得,腿长腰宽,全身漆黑如墨,皮毛油光闪亮,跑起来又快又稳,长长马鬃极为飘逸。配上鲜明的鞍辔,一路上回头率极高。 羊皮水囊、干粮袋、酒葫芦、百宝囊、防雨毡布,李菀蓝给准备的很是齐全,柳蒙也就任由马力,除非乌骓马跑的疲累了才停下歇歇,喂马饮水,其余尽管埋头赶路。 过了月余,终风尘仆仆地进了杭州城。但见街上行人如织,笙歌处处,热闹之貌确非长沙武昌等地可比。 杭州城内禁止在街上纵马,柳蒙牵着乌骓一路打听,走了有小半日,最后找了家离西湖极近的客栈住下。 褡裢里的散碎银子约有上百两,到省了拿银票兑换的麻烦。当下要了间三两银子一宿的上房,里面自带浴桶,柳蒙让伙计打来热水,泡去满身风尘,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准备翌日前去梅庄! 西湖之畔,正是一年最美时分,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堤,穿行于绝美风景其间,一时几疑是仙境。这时代的西湖风光,竟美到此种地步,想想后世那摩肩擦踵人山人海的景区画面,柳蒙大是感叹。 过了断桥不远,便有座小山丘,有道弯曲小径通往上头。柳蒙拾级而上,转了几个弯,便见得满山坳里全栽满了梅树, 树干繁盛,枝叶茂密,若到初春山雪融化,美景定遍布山丘。 穿过了这大片梅林,迎面便是一座大宅院,朱门白墙,占地极广。顺着青石大道走近,但见一座石碑立在侧旁,上书“梅庄”两个大字,底下是虞允文题的署名。 这梅庄竟是虞允文所建?柳蒙注目了会,又摇摇头,暗道:若虞允文九泉之下知晓,梅庄竟被日月神教霸住作为囚禁之地,这位抗金英雄不知该做何感想。 抓住大门铜环,叩动几下,柳蒙便静静地在门口等候着。 先礼后兵,将江南四友尽数引到一起,然后在直述来意,若他们不肯答应,那只好让这四位各有绝世本领的怪人就此长眠啦。 原书中,除了老二黑白子,其他三人品性到也不坏。尤其是老四丹青生,率真可爱,要是能说服他,柳蒙还真想请他去衡山住住,共同品尝天下美酒。 所以说,如能不杀人便说动他们,那是极好的事了。可惜,自己这一厢情愿根本是没可能。想江南四友何等的眼高于顶,岂会听自己一家之言,便放虎归山? 正在那思索着,究竟是杀还是不杀。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名青衣小帽的老仆。但见这两人目光炯炯,步伐稳健,显然武功不低。 。 28.西湖梅庄.江南四友 .. .. .. “一字电剑”丁坚,“五路神”施令威。 两人昔年闯荡江湖时,行事十分狠辣,亦正亦邪,一般人物只知其事不知其人。而晓得这两人事迹的,却又不愿招惹上,因此两人的名号极少流传。 但不知是何等原因,两人竟甘心隐伏在西湖梅庄,做名仆从饲养的贱役。其中自有不为人道的一面,原书中并未提及,柳蒙也没那个兴趣去探寻。 当下略一抱拳,朗声道:“衡山派柳蒙,前来拜会江南四友四位前辈,烦请二位通报一声。” 衡山派年轻长老柳蒙之名近月来虽在江湖上渐渐响亮,但远避纷扰的梅庄又如何会知道。丁坚与施令威互视一眼,各自摇头,丁坚语调生硬地拒绝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完便欲关门。 柳蒙伸手抵住大门,再度重复道:“烦请二位去通报一声,就说衡山派第十三代弟子柳蒙,奉掌门莫师兄之命,前来拜见江南四友等前辈,有要事需当面相禀。” 这年轻人竟是第十三代弟子?听他口气,衡山派掌门莫大和他是师兄弟?丁坚到有些奇怪了。施令威却摇摇头,固执道:“江南四友和五岳剑派素不往来,别说是你,便是莫大先生和左盟主亲至,怕也……”后半句虽未说出,但言下之意已经极为明白。 好狂妄的语气,丝毫不把五岳剑派放在眼里。柳蒙面色不豫,第三次请求道:“请两位麻烦一下,替在下通禀一声,否则在下完不成掌门师兄所托,不好回去交差。” 礼数作周,这样便是呆会动起手,面对江南四友也好有个推托。 施令威嘿嘿笑了几声。满是讥刺道:“那是你自个的事,关我们甚么关系。”然后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梅庄向不与外客交往,请便吧。”说着,伸手就关门。 一关之下,大门纹丝不动,施令威只觉手中这扇门如重千斤,连运两次力,都没能推动。面色一变,施令威心知定是那衡山派的年轻人作怪。不由怒喝道:“二十年来没人敢在梅庄如此放肆,莫非以为你是衡山派,就敢大胆至此!” 面色沉了下来,柳蒙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愿通禀喽?”待后者张嘴要喝骂,立即掌心用力,九阴镇岳诀内力全力催动,“咣”地声巨响,朱红大门连同后面的施令威一起被震飞。 这衡山派年轻人好强的内力! 丁坚斐然变色,呼喝道:“竖子敢尔!”手臂一长。当胸击向对方。柳蒙提手挡住,一圈一绕,然后内劲勃发,将丁坚也击飞开来。 “既如此。在下只好自去找你家主人啦。”掸了下衣袖,柳蒙看也不看萎顿在地的丁坚和施令威两人,迈开大步,直向院子里走去。 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何事喧哗?”从厅中走出一人。髯长及腹,左手提着只小木桶,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离得老远就酒气扑鼻,这人定然是江南四友中的老四丹青生。酒鬼啊,酒鬼见到酒鬼,自然觉得格外亲切。柳蒙嗅动了下鼻子,叫道:“百草酒!怕得有七十年以上了吧!” 丹青生醉眼朦胧,赞道:“正是七十五年的百草酒,阁下好灵的鼻子。”忽地醒过不对,发问道:“阁下是谁?怎地擅自进我庄中?” 柳蒙直直瞧向丹青生手中木桶,咂咂嘴道:“七十五年的百草酒啊,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嘴里口水直冒,对丹青生的发问根本不理。 “这百草美酒,乃采集百种青草,浸入美酒,故酒气清香,闻之如行春郊踏青,个中芳香令人未饮先醉。”丹青生摇头晃脑地介绍了遍,却把木桶抱得更紧,显然不舍得给他人品尝。 “咱们打个赌如何?”听完介绍,柳蒙眼中放光,更加决定要尝尝这百草美酒,当即出言相激道:“若我三招之内令你丢弃酒桶,可否让我尝尝这百草美酒?” 丹青生眼光一呆,伸袖揉了几下眼睛,仔细打量了柳蒙几眼,忽地大笑:“年轻人别风大闪了舌头,只要你让我手离开酒桶半寸,便把这桶美酒都动给你又如何!” 江南四友的武功极高,可不是守门的丁坚及施令威那等水准。丹青生放眼打量之下,见这位年轻人神华内敛,浑身散发出一股悠闲之气,颇有“气定神闲、返璞归真”的意思,内力修为当是极高。 但他“三招让自己丢弃酒桶”的狂言,确实太过夸大,十成的不信。因此丹青生也放言接下这个赌约。 柳蒙嘿嘿一笑,道声:“得罪了。”单手猛探,抓向丹青手的左臂,待其用右掌相格时,却一下收回,变爪为掌,双手抱圆连缠带绕,一边还往前逼了半步。 揽雀尾!与太极剑法齐名的武当神功太极拳,在武当山那会,柳蒙不过学得张三丰的四成真传,平时根本就不肯拿出来献丑。这时为了抢酒喝,什么也不顾啦。 先黏后吸,随后又是一个引字诀,趁丹青生身躯被带动,赶紧右手三指攥起,手腕下勾,施出三十九桥齐点头的点穴手法,在对方左臂的曲池穴一啄,令其左臂酸麻,再也抱不住酒桶。 脚尖一勾,轻将掉落的酒桶挑起,柳蒙笑嘻嘻地道:“多谢前辈赐酒,这一桶够我喝上两日啦。” 丹青生甩了下发麻的左臂,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你是武当派的?这手太极拳耍的相当高明啊。”武当太极拳法响彻天下,丹青生怎能不识。 柳蒙摇头否认,道:“在下衡山派柳蒙,这太极拳法乃机缘巧合下学了个皮毛,到叫前辈见笑啦。”丹青生更是疑惑:“衡山派?你是五岳剑派的弟子,来我梅庄有何贵干?丁、施二位管家呢?”边转头四处张望丁坚和施令威。 捧起酒桶,柳蒙先仰脖灌了几大口百草美酒,只觉满口满心的芳香气息,禁不住大声赞道:“好酒!”然后才道:“在下奉掌门莫师兄之命,有要事向四位前辈禀报,其余三位前辈可否请出一见?” “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丹青生奇怪地重复一遍,很是不解衡山派掌门找自己兄弟等人有什么要事。便在此时,梅树后传来声冷笑:“我等江南四友向与五岳剑派没有瓜葛,管你有何要事,不想听也没必要听。” 柳蒙转脸看去,见后面走出位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眉眼甚为儒雅,只是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气,乍见之下跟僵尸一般。 梅庄的二庄主黑白子!江南四友中的老二,为人阴险狡诈,背着自己兄弟偷做歹事,最是令人不齿。 微一抱拳,柳蒙沉声道:“见过二庄主,在下前来,无非是请四位庄主前辈高抬贵手,打开地牢,放一个人出来。”江南四友已到两位,自己来的目地完全可以直言。 丹青生和黑白子两人面色大变,一个红润的面庞变得青白,一个惨白的脸孔变成涨红。丹青生怒道:“你怎知地牢里关着人?”黑白子却哈哈一笑,阴声道:“看来,你是存心来梅庄找麻烦的,根本就没把咱们四兄弟放在眼里。” “非也!”柳蒙摇头否认,坦诚道:“四位庄主前辈才华绝世,在下好生佩服。只是贵教东方教主倒行逆施,所作所为天怒人怨,竟将情比恩师的前教主任老先生囚困十余年。不仁不义,实为天下英雄不齿,故请四位前辈大义为怀,放任老先生出来。” 怒极而笑,丹青生这时再无酒意,喝道:“你即知关的是谁,当知他倘若得离此处,武林中天翻地覆,不知将有多少人命丧其手,江湖上从此更无宁日。” 黑白子阴恻恻地道:“我看莫大先生是拉琴拉晕了头罢,别的不说,此人一出去,光你们五岳剑派就得死上一半人!” 对于正道各派来说,任我行确实是比东方不败更为凶恶,在他做魔教教主的那些年,和正道各大派战事不断,光是五岳剑派就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因此而死。 但是,自己现在最需要争取的便是时间,而能替自己挣得时间的,只有任我行一人而已! “正魔对立,自是本份,即便任老先生不出,我五岳剑派也绝不同魔教妥协,又何惧牺牲?”柳蒙严词反驳,接着话锋一转,道:“如此说来,两位庄主是不肯答应了?” 丹青生一挽长袖,道:“你只须将我兄弟四人一一打杀,自然可以放人!”言下之意是想要放出任我行,除非从四兄弟的尸体上踏过去。 至此,柳蒙再无话说。右手一勾,已将倚天长剑反手拔出,随既挽了个剑花,朗声道:“得罪了。”身形猛闪,带着道残影直扑向丹青生,长剑嗤嗤连声,一瞬间刺出有五剑之多。 丹青生手中既无兵器,又不大擅长拳脚,只避开前三剑,第四剑便把衣袖削去一截,而第五剑已经刺中檀中穴,内力催处,整个身子立时僵住。 此时,一阵阴冷的劲风从脑后袭来,黑白子运起玄天指,出手便要制柳蒙与死地。 柳蒙当然不会容忍,身子快速一晃,脚踩神行百变步法,避过对方偷袭后,倚天长剑猛地反手撩出,正是回风落雁剑法中威力最强的“一剑落九雁!” , 29.独身单剑.杀一伤三 .. .. .. 自从有机会研究揣摩辟邪剑法和独孤九剑后,柳蒙对于回风落雁剑法的感悟,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当年创制这门剑法的祖师,也不见得能比柳蒙的认知更深刻,理解得更彻底。 一招分出九剑,每一剑的角度和威力都随心所欲、任意为之。九点寒芒破空呼啸,当头罩向黑白子。黑白子虽身法超绝,但面对这等剑网又如何能避开? 只听得破空尖啸声嗤嗤作响,血花飞溅,黑白子从左侧太阳穴而下,直至肩井穴、天宗穴,均被刺中。内力催发下,黑白子晃得几晃,便即倒地而死。 丹青生躺在地上,见到黑白子被柳蒙刺死,又怒又悲,喝道:“你竟敢杀我二哥,我江南四友必不与你干休!”脸上泪水流出,显然兄弟四人的感情极好。 柳蒙不愿与他啰嗦,既然已经动手,那就要干脆利落些。当即展开身形,急往里面冲去。绕过一处小院子,花坛后有间草堂,里面一名矮矮胖胖的秃顶老者正在挥毫泼墨,见到柳蒙冲进来,不由讶异道:“你是何人?” 这秃头胖老者,应该就是三庄主秃笔翁啦。最好书法,就连所擅长的武功也是石鼓打穴笔法,一只精钢所铸的判官笔,在江湖上也是难逢对手。 抱了抱拳,柳蒙扬声道:“在下衡山派柳蒙,三庄主近日可好?”秃笔翁被问的一怔,奇道:“衡山派?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近日很好啊。” 挥了挥手中倚天长剑,柳蒙笑道:“听闻三庄主一手石鼓打穴笔法尤为精妙,在下到想领教领教。”秃笔翁这才明白,原来这年轻人竟是闯进来的,立即脸色一沉。两道秃眉耷拉下来,道:“梅庄岂是尔等乱闯之地,五岳剑派的胆子好大哇,等捉了你这不开眼的小子,再去找你们左盟主论个道理!” 柳蒙才不理他会有何等怒气,自顾嘿嘿直笑,等对方执着长长的判官笔走出来,立即挥剑迎上,腾挪纵跃,战在了一起。 这番对付秃笔翁。柳蒙却全用新研创的云水剑诀,施开来后轻灵飘忽,剑势迅疾如风。而秃笔翁一边嘴里低吟着“裴将军!大君制**,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一边大笔挥起,向柳蒙左脸点了三下。 裴将军诗?秃笔翁爱书成痴,向以字为招。柳蒙反正不懂得书法,只管攻敌必救,长剑一闪。疾刺他右肩。秃笔翁迫不得已,横笔去封挡,孰料对方长剑根本不与判官笔相碰,一下便即缩回。 斗了几招。秃笔翁便觉得不妙,这自称衡山派的年轻人剑法竟如此精妙,每一剑都指向自己的必守之处,逼得自己根本施展不开。每个字都只写了一半,就再也写不去,实在是憋屈至极。 额头汗水急下。秃笔翁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当下抽个空档,放声长啸,想要引其他人过来一起对付这年轻人。但柳蒙又怎能如他所愿,剑尖轻抖,连使两招江上弄笛、花开见佛。 倚天长剑锋利无匹,一剑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削断,再一剑刺中秃笔翁的气海,剑上劲气绞动,瞬时将秃笔翁一身武功皆废。 连败三位庄主,一杀一残一点倒,江南四友中的琴棋书画,便只剩下“琴”一人啦。 草堂过去,便是一条曲折的走廊,到了尽头后再穿过扇月牙洞门,就是梅庄大庄主黄钟公的牺身石屋,也是西湖底地牢的入口所在。 花径清幽,两旁修竹栅娜,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走在上面不禁让人心生寻古探幽之意。这条花径前通到三间石屋。只见屋前屋后七八株苍松夭矫高挺,遮得四下里阴沉沉的。 “来者停步!”石屋里忽传出道苍老声音,虽显年迈无力,但其中坚决之意甚强。 柳蒙依言停步,心知这定是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黄钟公,当即朗声道:“在下衡山派柳蒙,拜见大庄主黄前辈。还请前辈出屋一叙。” 这位黄钟公性子甚烈,在原书中,宁愿自杀身死,也不愿意再归任我行属下。虽然自己做不到,但并不妨碍柳蒙佩服这种品性高洁、宁折不屈的人, 半响,石屋内的苍老声音又起。“五岳剑派来了多少位高手?左冷禅左盟主和莫大先生呢?” 对方能不受约束地找到梅庄最中心地带,想必五岳剑派这次是大举来犯,各出高手纠缠住二弟、三弟、四弟。否则,凭对方单身一人又怎会如此轻松地来到这里? 明白黄钟公所问之意,柳蒙道:“左师兄和莫师兄事务缠身,并未前来,此次只在下一人而已。” 可以想象到石屋内的黄钟公听到此话后是何等的讶异,等了良久后,方才见他从屋内走出。 但见黄钟公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形貌极为骇人。怀抱着一具瑶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柳蒙,冷声道:“老夫那三位兄弟如何了?” “二庄主不幸被在下误杀,其他两位到无性命之忧。”柳蒙到也坦诚,告诉面前的黄钟公,黑白子已经死去,秃笔翁和丹青生两人没仍然活着。 黄钟公长叹口气,面现悲戚之色,低声自语道:“怪不得刚才琴弦自断,原来二弟他……他竟已经走了。”挤出一滴老泪,黄钟公冷然看向面前的年轻人,道:“你杀人闯庄意欲何为?” “在下想和黄前辈打个赌,赌注便是三庄主和四庄主的性命。”柳蒙敏锐地抓住对方对兄弟感情的看重,立刻改变策略,以秃笔翁和丹青生两人的性命来要挟对方。 “听说黄前辈琴箫双绝,尤其擅长以琴音制人与无形。因此斗胆请前辈赐教,如在下落败,三庄主和四庄主即可释放,绝不为难分毫。” 黄钟公漠然接道:“如老夫败了呢?”柳蒙面带微笑:“要是在下侥幸胜出,便请前辈答应一件事。”黄钟公依旧面无表情道:“什么事情。”柳蒙道:“请将地牢入口打开,在下想见任老先生一面。” 初来时,和丹青生直说要放任我行出牢,结果弄得大打出手,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现时柳蒙婉转一点,反正等见到任我行后,放不放他出来全由自己说了算。 黄钟公沉吟良久,道:“你五岳剑派即知他被囚此地,为何不直接封死牢口,让他永生难见天日,以报历年血仇?却反要见他?”柳蒙正色道:“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岂是大丈夫所为!我五岳剑派若要杀他,定堂堂正正地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嘿嘿一笑,黄钟公显然不信,却道:“若你能胜得老夫,便是老夫已经死了,到时你想要如何,自管随便。” 说完,黄钟公手中瑶琴一横,单手拂动琴弦,发出“诤”地声脆鸣。声音入耳,柳蒙只觉气血一阵浮动,脑海竟有些发晕。 我去!竟然是音波武器? 柳蒙没想到对方的武功这般神妙,当即全身贯注地紧盯对方抚琴右手,体内九阴镇岳诀急速运转,只等黄钟公再度拨弦。 黄钟公这门功夫,有个名字叫“七弦无形剑”,却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扰乱敌人心神,对方内力和琴音一生共鸣,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琴音舒缓,对方出招也跟着舒缓:琴音急骤,对方出招也跟着急骤。 但黄钟公琴上的招数却和琴音恰止相反,他出招快速而琴音加倍悠闲,受到控制的对方势必无法招架。 原书中,令狐冲是全无内力,这才凑巧破了黄钟公的此门绝技。而自己内力淳厚,只有另想他法啦。 眼中惊讶一现即隐,黄钟公没想到这年轻人修为如此之高,刚才自己淬不及防的一招,对方竟丝毫没有反应。当即五指联动,“诤诤诤”地又是三下急弹。 早有防备!柳蒙吐气开声,运起真言诀一声大喝:“临!”犹如凭空响起了声炸雷,两旁竹林都被震得簌簌直响。 这一声,立将三下琴声抵消,柳蒙踏前半步,无视对方又自拨弄琴弦,继续大喝道:“兵!”此声更巨,竹叶纷纷应声落地,就连对面石屋上的青瓦也啪啪地碎裂。 十成九阴镇岳诀内力,全部贯彻其中,柳蒙再度踏前半步,双目怒瞪,面相庄严,全身衣袍高高鼓起,第三个字缓缓而出:“斗!” 呼地一声,便如起了阵狂风,两旁竹子全被强气流吹得伏地,屋顶青瓦齐齐炸碎。黄钟公手中瑶琴悲鸣一声,七弦齐断,自己也踉跄后退两步,猛地坐倒,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以音伤人,以音伤人!”黄钟公虽受重伤,但双眼却神采大作,嘴里不停来回嘀咕,显然经过与柳蒙的音波对决后,又获感悟。 看到对方神情痴傻,全然忘记了还有强敌。柳蒙苦笑一声,也是站在那暗自运功调息了会,刚才最后一声,几乎耗干了所有内力,想来也是极险。 不再理会黄钟公,柳蒙窜进石屋,稍微观察了下,便小心戒备着走入左侧内室。 只见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完全是无人居住的模样。矮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就是这里了。囚困一代奸雄任我行的地牢入口,就在这床榻之下! .。 。 30.放虎归山.任我行 ps:感谢“黄侗人”投送月票...多谢啦。。 .. .. 把床榻上的陈旧被褥尽数扫落在地,然后弯爪如勾,将整块床板一下掀开。但见下面是块四尺见方的铁板,黑黝黝的样子,显得极为沉重。 汇聚内力在手臂,柳蒙轻将这块铁板提起,放到一边,然后看着露出的幽幽洞口,就要纵身跃下。 电光火闪之间,柳蒙突然冒出个怪异的念头。 派遣四位一流高手坐镇看守,可见东方不败对任我行的重视程度。这地牢内肯定布满机关,说不定自己走到半道,外面就发动机关将自己困于死地。 更何况,地牢处于西湖湖底,只要稍布机关,引湖水倒灌,自己再有通天本领,也是死翘翘定了。 不行!凡事谨慎为上,自己可不愿阴沟里翻船。 当下柳蒙转身回到屋外,见黄钟公依旧痴痴傻傻地坐在那儿,便伸指将他点晕,细细搜寻,翻出了四把铜制钥匙。然后展开身法,快速地围着梅庄各处寻找,凡是见到活人,不管有否武功,统统点穴制住。 梅庄虽大,人口却是极少。加上丁坚和施令威两人,仆妇杂役也不过六七位。柳蒙将这些人全数制住大穴后,这才放心回到石屋,重新掀开铁板跃了进去。 地牢通道内点有油灯,火光虽昏暗,但足以看清内里情况。前方六七米处便是一道石门,柳蒙拿着四把铜钥匙逐一试探,方将石门打开。 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近百米后,又有一扇铁门。依旧有用钥匙打开,继续入内,但见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估摸着深入地底得有三百多米。再转几个弯。终来到最后一道门前。 这第三道门却是复合门,两扇铁板各夹着块订满了棉絮的木板,正是各大门派重地用来防御内力高手强行破门的举措。 过了这道门后,渐行渐窄,最后只能躬身前行。又走了六七十米远,前面油灯已灭,漆黑一片。柳蒙掏出火折子燃亮,见地道尽头处却是一道铁墙,中间只有菜盆大小的孔洞。 里面,应该就是日月神教的前教主。一代凶魔任我行了吧? 柳蒙强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两旁洞壁上的油灯全部点亮,然后倒转剑柄,敲击了几下铁墙,发出嘭嘭的沉闷回音。 “敲什么东西!老子还没聋!”一道沙哑粗犷的叫声忽地传出,紧接着便是阵骂爹干娘的脏言污语。 给关在暗无天日的所在十二年,每日里对着冷冰冰的牢壁,任我行还没发疯,足能证明他心性的超常坚韧。这种人一旦放出来。积攒已久的怨恨必将引爆整个江湖! 柳蒙没有打扰,静等对方骂够了,才朗声道:“任老先生,在下衡山派柳蒙。有要事想与你相商。” 铁墙后一静,片刻后响起阵铁链拖动声音,但听那声音怒喝道:“狗屁的衡山派!东方奸贼又想耍什么花样?老子什么屁事也不听,你滚回去跟东方奸贼说。就说老子说的,让他摸摸卵蛋还在不在!哈哈!”随之便是阵得意至极的大笑。 柳蒙颇有些无语。这十二年来,想必任我行看遍了所有的骗术。想轻易就叫他相信,必须得拿出点真格的。 当即伸出左掌抵在铁墙上,运起八成内力猛地一震,铁墙发出嘭地巨响,震耳欲聋,墙面上的灰尘全被激起,尘烟经久不散。 “任老先生,江南四友已经被制住,在下这就想法子放你出来,但在这之前,请你答应一件事情。”柳蒙话声不大,但暗运内力,在铁墙洞壁的回音下,竟有丝金戈之音。 铁墙后的任我行沉默一下,显然开始对柳蒙的话半信半疑,沉声问道:“你是衡山派的?老子怎么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那好拉胡琴的苦命鬼莫大是你什么人?”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竟被其称做苦命鬼?柳蒙苦笑了下,道:“那是在下师兄。” “他是你师兄?你这手内力,怕要比他高出不少吧。”任我行疑心甚重,继续问道。 好吧,面对一个整天防备被人欺骗的偏执狂,怎么理论都是没用,不如直奔正题吧。 柳蒙清了清嗓子,道:“在下想请任老先生答应一件事情,便是出来之后,三年内不能与我五岳剑派为敌。” 放任我行出来,是为了搅乱日月神教的浑水,把东方不败及杨莲亭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而不是再放出条猛虎跟自己过不去。 三年之后,即便任我行如原书中一样,重新执掌日月神教,大权在手,但那时的自己已经统合了五岳剑派,即便他不来找茬,自己也要主动去灭了他! 任我行这次的沉默时间有些长,几乎有两刻钟那么久。 而柳蒙有足够的耐心,当下只静立不动,等待隔着道铁墙的任我行做出决定。 “为什么?”忽然,任我行结束了沉默,涩声发问。 “很简单。”柳蒙缓缓说出一个让对方绝对信服的理由。“东方不败也是我们的敌人,无论采取什么手段,我们必杀他而后快!” 相信任我行对东方不败的仇恨已到极点,只要能放他出去找东方不败报仇,便是让他吃屎,他绝不会有半丝迟疑,定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狼吞虎咽。 果然,任我行大笑出声,震得铁墙嗡嗡作响,道:“好!只要放了老夫出去,便三年不找你们五岳剑派的麻烦!” 口头之约,如何能保证它的约束性?柳蒙好歹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当然明白,只有对等的实力,才能获得对方的尊重,才能有约束力。 于是抽出倚天长剑,走到铁墙前,运足内力一剑刺出,尺许厚的铁墙应声穿透。紧接着剑出如风,唰唰连续十余剑,铁墙已被开出个狭窄窟窿,一人出进已是足够。 先是小心地端了盏油灯放进去,然后一手执剑,一手扣住枚金蛇锥,柳蒙这才矮身钻了进去。铁墙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四米见方,只除了张床榻外,再无它物。 床榻上坐着一人,须发极长,根本看不清面目。柳蒙冲他稍一抱拳,道:“任老先生,在下须将你手足之上的锁链砍断。”待对方低哼一声示意知道后,便挺剑上前,唰唰连出四剑。 这四剑全无招式可言,看似随手为之,却偏偏精准无比。配上倚天长剑的无匹锋锐,那四条细小的铁链几乎同时而断。 “好剑法!”任我行可是剑法大行家,见对方于昏暗中仍精准无比,尤其是四剑竟似同时刺出,不禁喝了声彩,旋即又叫道:“好锋利的宝剑!” 故意亮出的简单四剑,却隐含无招胜有招的剑意,正是柳蒙上次几坠魔道的产物。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若翻起脸来,任我行根本抵挡不住。 任我行目中光彩极盛,挥了下双臂,感受着脱去束缚的轻松,然后对柳蒙道:“衡山派几时能教出你这样的高手?两个莫大加起来,也比不上你那手剑法!” 柳蒙傲然一笑,道:“我衡山派传承数百年,自有绝妙剑法不轻易示人。何况五岳剑派素以剑法为根基,几手出挑剑法,不值得在外人面前称道。” 怔了怔,任我行点头道:“确实如此,比如华山派的风老头,剑法便很是厉害,只可惜他现今恐已不在人世啦。”又忽然嘿地一声,道:“你可知放老夫出去,便如纵虎归山,如老夫翻脸不认,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摇摇头,柳蒙嗤地轻笑道:“以任老先生的身份,会做出这种事?这江湖之大,又有几人能比上你的身份和武功?若你都不能守信,大伙儿还叫嚣什么纵意江湖快意恩仇?干脆各自洗手,该干嘛干嘛去吧。” 哈哈大笑,任我行明知对方在给自己戴高帽,但心里仍然非常受用。当下也不谦让,大袖挥动,径自先从窟窿里钻出,根本不防备柳蒙会在身后偷袭。 不一刻,两人便先后出了地道,来到石屋外面。任我行仰首看着湛湛蓝天,久久不语,再转头时,那一代奸雄本色已经重回面庞。 “好小子!竟如此年轻!衡山派看来中兴在即啊!”任我行看到柳蒙的年纪,不由摇头感叹。接着又大声道:“相救之情老夫自当铭记,其他也无须多说,三年之后,定与你竭力一战!” 话音刚落,任我行已纵起身形,几个起落后,便自消失在院墙外的树荫里,同时一阵长啸由近及远,如滚滚闷雷,轰隆着离开。 恶虎归林,想必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柳蒙愣怔了会,说不出的复杂心情。随后也转身离开,却在梅庄里四处查探,抱着入宝山不空回的态度,仔细搜刮起来。 江南四友喜好琴棋书画,所收藏的字画古董极多,每样都价值不菲。柳蒙也不管有多珍贵,尽数取出,用床单打了两个大包袱,手提肩扛,方才满载而归。 回到客栈后,柳蒙并不多做停留,让伙计帮雇了辆马车,带着搜刮来的珍宝,自己骑了乌骓马跟着,径自出了杭州回转衡山。 不一日,到了衢州地界的一座小镇,眼见日头将落,正想要找个地方落脚打尖,却见前方路口一阵哄闹,奔出十余名手持棍棒的叫花子,齐齐往街上一堵,叫道:“前面的马车,给大爷们停下!” 。 31.丐帮解风.事变 .. .. .. “停住!停住!”十余名叫花子拦在马车前,棍棒高举,神情凶恶,车夫吓得赶紧勒住马,从车辕跳下来飞快地躲到车后。 什么情况?这时候的治安状况可是很不错的啊,叫花子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抢劫? 柳蒙策马上前,但见名脸上麻迹斑斑的五袋弟子,正呼喝着让手下查看马车,车厢、车顶,就连车底也不放过,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人。 这辆马车,柳蒙雇来是专门运送搜刮自梅庄的字画古玩,除了两个大包袱外,里面空空如也一目了然。叫花子们有些沮丧地让开,那麻子冲后面的车夫喝道:“走吧!白白耽误了爷们的功夫!” 转眼看到柳蒙骑马过来,先是赞了声:“好神骏的马儿!”复又大声道:“这位公子从东而来,可见到路上有叫花子?” 叫花子,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柳蒙干咳一声,瞧了瞧路两边围着的叫花子们,示意这里不多的是? 麻子拍了拍额头,懊恼道:“爷们都给气糊涂了!公子可见到身上带着两条大蛇的叫花子?约莫有四十岁,长得很魁梧。” 摇摇头,柳蒙道:“从龙游开始,没见到有你形容的人。”麻子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报有多大希望,当即挥了挥手,示意柳蒙等赶快离开。自顾和身边一位年岁较大的花子嘀咕起来。 柳蒙耳目甚聪,隐约听到“严三星、路上围堵、插翅难飞”等字眼,显然是这些叫花子们在路上设卡要堵住某人。 便在这时,后面又一辆骡车靠了过来。叫花子们纷拥而上,待要搜查,却听嘭嘭连声,一个个被人抓住扔了开来。 叫花子们齐声大嚷,又冲了上去。但依然没能靠边就被扔开。麻子叫道:“点子扎手,快发信号,”有叫花子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燃着打出,但见空中乒地炸开。 “臭要饭的滚开!再来老子就开杀啦!”只见骡车上跳出名披发头陀,头上戴着个闪闪发光的铜箍,两手各提着把虎头戒刀,环目怒瞪,面相颇为凶恶。 众叫花子骇于这头陀的身手,只远远围着呼喝。想是要等支援到来。那麻子却大叫道:“阁下高姓大名!丐帮行事,得罪之处请包涵!” 披发头陀冷笑一声,“这路是你丐帮开的不成?老子与你丐帮井水不犯河水,何故阻拦?!”麻子道:“双蛇恶丐严三星冒用我丐帮名号,招摇撞骗,被人识破后,夺人钱财杀人全家,我等在此奉命拦阻,到是烦扰了各位过路的大爷大婶。” 头陀一怔。嘀咕道:“严三星?杀人全家?”麻子见对方不信,又大声道:“前几日在金华,灵水徐家老少一十六口,只因不愿建屋供他蓄养恶蛇。便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此事证据确凿,不信的话阁下可以去金华当地打听。” “竟有此事?”披发头陀显然认识严三星,皱眉道:“严兄怎地如此行事。夺了钱财便是,何苦又杀人全家。”忽地,道旁围着看景的民众中。响起道冷测测的声音:“他们竟妄想用雄黄驱我灵蛇,杀他一家还是轻的,可惜没时间用尸体喂养灵蛇。” 我去,也太歹毒了些吧?杀人全家不算,还要用人尸体来喂蛇?柳蒙眉头微皱,勒住乌骓马,想要看看这恶丐能得个什么下场。 严三星?披发头陀闻声一楞,看向声音起出,叫道:“是严兄吗?”民众忽地惊叫散开,现出一名中年乞丐,头顶和脖上各盘了条青色大蛇,三角头颅,猩红蛇信吞吐不定,极为骇人。 双蛇恶丐!叫花子们齐声大叫,舍弃了披发头陀,持着棍棒将严三星团团围住。这时两道人影远远奔来,几个起落后便冲至跟前,两人都极年轻,面貌相同,一穿青袍一穿白袍,身上各背着八只口袋,便如对孪生兄弟。 叫花子们齐声道:“参加青莲、白莲二位使者。”这两兄弟却是丐帮的青莲使者和白莲使者,有传言他们是解风帮主的私生子,才得以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 其中那位青莲使者,柳蒙在开封包公祠外接触过。这时见他望向自己,便冲他笑了笑,却换来一眼怒瞪。 两位使者即到,立刻便联手去擒拿双蛇恶丐,孰料披发头陀名叫仇松年,与严三星是多年老友,岂能坐视。当下四人分成两对,打成了一团。 三十余招过去,先是青莲使者败象呈现,被披发头陀仇松年一刀将手中铁棒嗑飞,然后刀柄一转,点中胸口大穴。而白莲使者也是险象环生,被严三星一根拐杖逼得左支右绌,还要分心提防两条恶蛇的撕咬。 帮,还是不帮?柳蒙手摸鼻尖,稍微思考了下,便决定出手。毕竟双蛇恶丐严三星的行为太过残忍,自己虽不标榜侠义,但既然遇见了,怎么也得管上一管。 身形忽地一闪,犹如道轻烟窜了过去,左手抓住相交的铁棒、拐杖一送,趁其身替后仰,右手用起三十九桥齐点头,瞬间封住严三星中庭、膻中两穴。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正在激斗的两人便分开,一人踉跄后退,一人软倒在地。而另外一名蓝袍的年轻人立在其间,面色柔和,瞧着震惊的披发头陀仇松年笑道:“你不以友为耻,竟出手助他逃罪,大大有过,我看你自己束手就擒吧。” 仇松年满面惊诧,他和严三星的武功只在伯仲,对方一出手就制住严三星,他又能否挡住呢?当下小心问道:“请问阁下贵姓?可是丐帮的哪一位?” 柳蒙摇摇头,还未回答,青莲使者便涩声道:“这位是衡山派的柳长老,与我丐帮毫无干系。” 什么意思呢?好像不怎么领情啊。柳蒙斜眼瞧去,见青莲使者满是不诧神情,而白莲使者却一脸的尴尬,冲自己抱拳道:“柳……柳长老勿怪,我兄弟不会说话。别往心里去。”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柳蒙有点难堪,但瞧见白莲使者连连赔笑道歉,到也不至于跟他们一般见识。当即笑了下,摆摆手示意无碍,也不管仇松年会否逃脱,无趣地转身跃上马背,招呼车夫径自离去。 镇子里只得一家饭馆,柳蒙心情郁闷,也没什么胃口喝酒,随便要了几样时令菜肴。并着白米饭埋头开吃。吃得一碗后抬头想让伙计再添碗饭,就见门口砰地一声,摔进来一名道士,却是他手中所持的八角狼牙锤砸在地板上。 一道魁梧身影当门而立,满头白发无风自动,神情不怒自威,声如洪钟道:“玉灵子,你欺师灭祖时,可想到会有今日!” 好一个英雄人物!柳蒙见了白发老者此等豪爽气概。不由暗自赞叹。而那道士挣扎爬起,一边咳嗽一边放声惨笑道:“老子早就不想活啦,解风你废话少说,想要替你老情人报仇尽管动手。老子皱一下眉毛就是你养的!” 解风?丐帮的帮主解风?柳蒙眼瞪得老大,看着对方一掌把道士的天灵盖拍地粉碎,心里却琢磨起来。 江湖上素有传言,解风。英才也。为人洒脱豪爽,其胸襟气吞山河。虽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大义。然慷慨激昂,为全朋友之义、兴丐帮之威,挥汗洒血,蹈死不顾。 这样一个声名响亮,在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怎么却私生子一大堆,还有什么老情人?那叫玉灵子的道士临死前没原由乱说,而解风急忙地出手灭口,当见这其中定有八卦,而且是大大地八卦。 解风掌毙了玉灵子后,虎目四顾,瞧见正用饭的柳蒙后稍微一怔,旋即面露欢容,走过去抱拳道:“老夫丐帮解风,多谢柳小兄弟仗义出手,梁青不知好歹,老夫已狠狠斥责了他。” 见人家礼貌周全,柳蒙虽不愿与这等人攀谈,也只好站起来虚与应对。“解帮主客气了,梁兄弟对在下有点小误会,到没什么大碍,年轻人嘛,有点小脾气正常。” 而这时,饭馆里的客人见到出了人命,都是悄悄起身溜走,只剩下柳蒙和解风两人。解风看了看桌上饭菜,笑道:“老夫正好饿了,柳小兄弟要是不介意,咱们喝上一盅如何?”说完不等柳蒙表示,就冲躲在一边的伙计叫道:“店家,去搬坛烈酒来,再弄几个小菜下酒,老夫与柳小兄弟以酒会友。” 掌控着天下第一大帮,解风的一举一动间,自不经意地显出豪爽洒脱气概,江湖上好汉见了,大半都是心折敬佩。可惜柳蒙绝不是那种倒头便拜的性格,加上心里的八卦极浓,只是抱了抱拳,便请解风坐下。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几番后,解风眼光炯炯,看着悠闲潇洒的柳蒙,微笑道:“这次邪魔外道齐聚少室山,围攻少林派,不知贵五岳剑派有何安排啊?” 什么?围攻少林?柳蒙不由得一怔。解风见状,疑惑道:“怎么,柳小兄弟竟不知此事?” 柳蒙摇头道:“在下近两月未回门派,忙与处理私事,到对江湖上的消息不怎么注意,还请解帮主指点。”解风见他面色坦诚,不像作伪,当下点头说道:“事情很简单,说来皆因魔教黑木崖的一位大人物而起,她在洛阳毫无缘由地杀了少林四名弟子,恰好方生大师在附近,便出手将她擒住,带回少林寺。” “而这人在魔教中被尊为圣姑,一些邪魔外道皆遵她号令行事,如今她身陷少林,自然发出绿林令,齐聚少室山下,要威逼少林寺释放了这位魔教圣姑。” 魔教——圣姑——???? 任盈盈???? 。 32.衡山出征.直指登封 .. .. 任盈盈与少林弟子发生冲突,杀死了对方四人,后被少林方字辈的方生大师擒住带回少林寺。所以引得绿林中的邪魔外道齐聚少室山,叫嚣着要杀上少林,鸡犬不留。 听完解风的这番叙述,柳蒙目瞪口呆,筷子忽地用力,夹着的一片竹笋竟截为两段。 这……这分明是原书中驮负令狐冲去少林治伤的情节啊!现在令狐冲被自己弄走,根本就没见到任盈盈的面。怎么,场景世界的推动力竟如此巨大,无视种种变数,照样按照原轨迹来运行? 解风不着痕迹的看了那竹笋一眼,端起酒碗朗笑道:“我丐帮值此正邪决战之际,岂能坐视?老夫将亲带帮中精锐前往登封,到时希望能与贵五岳剑派联手对敌,弘扬武林正气,震慑宵小!” 两人互碰了下仰首干掉这碗酒,解风又似无意地说道:“道上传言,左盟主有意将五岳合而为一,成立新的五岳派,不知柳小兄弟听闻了没有?” 果然是老狐狸啊。聊了半天,柳蒙这才弄明白解风报得是什么目的。 目前左冷禅欲合并五岳剑派的风声愈来愈烈,各大派都有些坐不住,但嵩山派防范极严,其他四派又不愿谈及,详细的消息根本无处可觅。 柳蒙做为衡山派的长老,自然知道内情,因此解风这才把握机会故意交好,想要套取五岳并派的个中真实。 呵呵傻笑一声,柳蒙装糊涂道:“有这回事莫?在下怎地没听说过,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要是并派了,那大伙儿不都得搬到嵩山去住啊!” 解风眼神微微一颤,但转眼看到那被夹断的竹笋,面上又溢出笑容道:“五岳剑派向为正道翘楚。如果能合而为一,在左盟主的英明领导下,相信带着大伙儿覆灭魔教,那自然是指日可待了啊。” 柳蒙笑了笑,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碗道:“多谢解帮主招待,在下路途尚远,就此别过。它日在见,定与解帮主一醉方休。” 等柳蒙的身影离开,梁青和梁白两位使者才窜了进来。走到桌前。梁青有些不平道:“师父为何不把这柳姓小子留下?瞧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咱们严加拷问,还怕他不说实话?” 坐在那沉默不语的解风满脸阴霾,仿佛没听到心爱徒儿的话,自顾拣起那断为两截的竹笋,打量半响,方回脸怒喝道:“放屁!叫你学会忍耐,不要逞一时义气,你偏不听。刚才在镇子外。若不是你兄长低声下气的赔礼,你这会早就是死尸一具了!” “那柳蒙……”解风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满面的迷惘。叹道:“绝不可小瞧啊。” …… 老狐狸!想套咱的话?做梦去吧!有胆就撕破脸动手,擒住咱拷问拷问啊。想想解风几次瞧向竹笋的那副表情,柳蒙坐在马上乐得直哼哼。 用乾坤大挪移的功夫,将九阴镇岳诀内力通过脆弱的竹筷传过去。把那片脆脆的竹笋中间夹为齑粉。这一手内力展示,就是故意震慑解风,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也借他之口。向各大派传递个明确消息:衡山派的强势崛起,无可避免! 邪魔外道齐聚少室山,自己当然要去凑个热闹,顺便也让弟子们都去见见世面,结交各派精英,打出衡山派的威名。这些都是应有之题。 最为关键的是,必须籍此良机和武当派的冲虚道长认真谈谈,争取到他的支持,对于自己统合五岳将助益良多。 当即加快赶路速度,抢在五岳盟主令旗抵达前,回到了衡山。 久别四月,与李菀蓝两人的温柔缠绵自不消说。当看到从马车搬下的两大包袱字画古玩时,李菀蓝不由瞪大了美目,惊呼连连。 “溪山行旅图?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啊!”“这幅……这是唐朝张旭的《率意帖》啊!”“三十六星柱御赐端砚!天啊,还有这一大堆松烟墨,你这是打劫皇宫去了吧?” 二十多幅珍贵的真迹,加上一些玉石摆件,颇懂行情的李菀蓝大体估算了下,报出一个令柳蒙有些眩晕的数字。 当然,李菀蓝才不舍得将其卖掉,而是布置在听风楼里,要留着每天观赏。 洗去一身风尘,柳蒙饭也没吃,便前去南岳宫,同掌门莫大先生商量如何应对少林寺被围一事。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最近的日子过得异常舒心,虽然脸上仍旧是副凄苦模样,但双目中神采斐然,却让人感受到他的开心轻松。见到柳蒙回来,坐在树底石凳上的莫大收起胡琴,这边两位小童上前,一个接过胡琴,一个奉上热毛巾擦拭手脸。然后沏上热茶,行个礼后规矩的退到一边。 两位小童十二三岁年纪,模样清秀,做事机灵,可以看出曾受过细心调教,一切都是中规中矩的大户人家风范。柳蒙示意他们退下,关心道:“莫师兄,这两名童子是?” 莫大轻嗯了声,喝了口热茶道:“上个月你媳妇让青山去武昌买来的,全是死契,都是主家被抄后四处贩卖的奴仆,一群可怜人啊。” 李菀蓝指使的?那应当都摸过底,没什么可虑的清白人家。 “五岳盟主的令旗快来了吧,师兄,您说咱们这次去多少人合适?”柳蒙捧着热茶,将自己从解风那听来的消息讲了遍,然后问起莫大,这次衡山派是举派齐去,还是只做个样子应付一下。 莫大缓缓道:“我衡山派份属正道,自当全力以赴。何况就算想偏安一偶,魔教也不见得放过咱们。前几日我和连荣商量过了,他外孙儿就要出世,带着方师弟留下来守家。你去挑选得力弟子,咱俩和卫师弟一起,带着大伙去见识见识天下英雄。” 顿了顿,莫大又说出一事,“前番被魔教打伤的何三七何老兄已经伤愈啦,和我说想要留在咱们衡山,也不要什么名分,只要能有个养老的地方就成。你看怎么安排合适?” 雁荡山的馄饨高手何三七,被霍布和上官云打成重伤,已被李菀蓝妙手治愈。为了报答衡山派的相救之恩,决定留在衡山,协助抵抗魔教的侵袭。 在自己前去杭州之前,就已经和李菀蓝商议好将这位淡泊名利的高手留住。柳蒙略一沉吟,便道:“方师兄不是在南岳宫对面盘了处小院子吗?我让平安拨名杂役去打扫打扫,请何大侠去住下,闲着陪您聊聊天下个棋什么的,或者继续卖馄饨,都由他就是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前赴登封的细节,定好后日出发,柳蒙便起身告辞,自回去安排起行的各项事宜。 前去人选方面,李菀蓝和曲非烟娘俩势必要跟着自己,阿易阿洱他们也得带去见见世面。桃谷六仙憋了大半年,早晚嚷嚷着要出去放放风玩耍,这次把他们也带去添添声势。 除了几名大弟子,再挑选二十名习武刻苦,有发展潜力的年轻弟子。其他年岁大些的,便跟着鲁连荣长老留下防守门派,顺便教习下一代新进弟子。 而且还有何三七帮忙看着,想必衡山城自保足以。 确定好前去人选,柳蒙便叫人唤来张百帆,让他带着两名机灵的弟子即时先行,为大伙打好前站。又安排成青山和米为义去召集弟子,准备兵器和随身物品。 让管家黄平安准备了四辆马车,一辆供掌门莫大先生和卫显通乘坐,一辆供李菀蓝和曲非烟乘坐,两辆装载干粮帐篷等露营用具。至于各位弟子,则全数骑马,整个车队伪装成振威镖局的镖队,免得沿途官府为难。 当下管事卫显通大撒银子,给每名弟子换上新的制式长剑,一人两身新做的蓝色劲袍、薄底快靴,还特意又每人发了十两碎银,以备万一。 到得第二日傍晚,万事齐备,门派全体弟子在大院吃过壮行酒后,互道珍重,次日天明便启程前行,直奔登封,踏上衡山派扬名天下的征程。 。 33.渡江.惊见恒山尼姑 ps:这几天不停开会,更新较晚,下周就好了... .. .. 一行人车马簇新,顺大路浩浩荡荡北行,这日顺着张百帆一路留下的标记,来到岳阳边上的一个渡口,准备籍此乘船渡江。 这家渡口虽大,也不过有三艘渡船罢了。四辆马车,三十多匹骏马,三艘渡船来回得六趟方能送过。 让成青山、米为义、李玉昆这三名大弟子乘坐第一艘渡船,易洱参嗣四名弟子坐第二艘渡船,先行过江准备接应。柳蒙陪着莫大和李菀蓝站在江边,看着茫茫水色,对一路所见都有些忧虑。 天下邪道高手齐聚少林,搭救被困的魔教圣姑。此时已经愈演愈烈,各地一些叫不上名号的小帮小派纷纷北上,不管自己有多少斤两,妄图去掺上一腿,多交几个朋友,壮壮声威。 衡山派众人一路走来,便遇见多起聚众抱团的胡作非为。其中有作恶多端的被指认出来,柳蒙命弟子一一进行了惩戒,但保守估计,还得有三四百人继续北上。 还没过江便是如此,何况江湖势力多如牛毛的中原一带?不知得有多少江湖帮会打着趁火打劫的主意,去少室山下潇洒走一回。 日月神教嫡系兵力尚未出动,光一个圣姑就让天下的绿林好汉齐齐与正道对上,若真要和魔教主力拼斗,岂不是更为艰难? 正在感慨间,曲非烟从后面走过来,拉着李菀蓝的手轻声道:“师娘,那边有个人贼眉鼠眼的,老是偷瞧您,一看他就不是好人,要不要把他捉来问问?” 柳蒙等人转眼瞧去,见十余丈外。停在渡口西侧的几艘渔船上,一名脸型尖长的汉子蹲在船头,手里掌着根钓竿,看似在垂钓,却不时拿眼瞟过来。 自己这群人个个身佩兵刃,服饰统一,一瞧便知是江湖某个大势力的装扮。普通人见此早就远远避开,哪里还敢拿眼偷瞧? 李菀蓝得意地笑了笑,道:“本神医风姿绝世,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没办法啊,想低调点也不成。”说笑着,转头对后面斗嘴的桃谷六仙一声吆喝,指了指那蹲在船头的汉子,命道:“去把他捉过来。” 桃谷六仙早已被李菀蓝整治的服服帖帖,当即齐发声喊,窜出四人,将那汉子手脚提起,轻飘飘地抬了过来。 “哈!这人的武功太差。捉得太简单了!没意思没意思。”“要不把他放了,等他学好了武功,咱们再去捉他,这样就有意思啦。”桃谷六仙斗着嘴。将那汉子扔到地上。 柳蒙却脸色一沉,隐隐想到了什么,走过去看着对方,沉声问道:“谁派你在这儿盯梢?有什么企图?”尖脸汉子猛摇头否认。口呼冤枉,一双眼却滴溜溜乱转。 懒得和对方绕圈子,柳蒙招招手。旁边一名弟子走了上去,掰住尖脸汉子的左手,咔地声轻响,已将尾指扭断。尖脸汉子猛地一抖,张嘴要痛呼,哑穴又被点住,只能呜哩呜噜地挣扎,片刻间额头上全是冷汗。 没有过多犹豫,那弟子又将他食指一下掰断,接着又板住拇指,喝问道:“招不招?”十指连心,尖脸汉子疼得眼泪鼻涕齐出,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招了。 “我……小的是奉帮主之命,在此等候衡山派各位大爷们,待船到江心就发出信号,另有人手用快船拦截,然后派水性好的兄弟把船凿沉……” 听了几句,柳蒙就明白缘由,当即转身命众弟子提高戒备,暂停过江。将情况同莫大等人说了,沉思一会,柳蒙到想出个笨主意。 江上不比陆地,衡山派众弟子大多都是旱鸭子,掉落水里只能任人宰割。而这白蛟帮早有准备,驾快船在江上来回如飞,自己等人还真拿对方没办法,除非能将其引诱到陆地上一举歼灭。 绕道它处?时间上有些来不及。提高防备继续乘坐渡船过江?明显已不可行。但若,砍伐树木做成木筏呢?多制几个木筏,用绳索系在渡船后面,这样便是白蛟帮过来凿船,也奈何不了木筏,若是他们驾船来撞……有自己和莫大师兄在,杀尽几名水寇还不简单? 于是一声令下,众弟子们各去砍伐树木,在渡口的船家帮助下,很快就扎好二十余个木筏。用绳索连成一片捆成了两道长长木排,放在江面上又稳又平,和在平地上没啥分别。 渡船送过了第一批,很快就转了回来。柳蒙指挥大家优先将马车装载上去,剩余的十几匹马则蒙上眼罩,牵上缀在渡船后面的木排。 弟子们则两人一组,各执长棍弓箭在上戒备,柳蒙、莫大和桃谷六仙守在木排边上,只等白蛟帮快船出现后,就展开轻功跃过去杀人。 不出柳蒙所料,船至江心,虽然没有了眼线报信,但上游处仍然飞速冲来五艘快船。 “注意!扎稳马步,一旦落水,要立刻爬上来!”卫显通陪着李莞蓝和曲非烟站在木排中间,大声呼喊着提醒大家注意事项。而略通水性的弟子们还好,一些旱鸭子个个脸色发白,有的甚至蹲下呕吐。 柳蒙要过张硬弓,弯弓如满月,略微瞄准,嗖地一箭射出,离着尚有六十余丈,便将当先一艘快船的摇橹大汉一箭射翻。 “好!”弟子们齐声欢呼,为柳长老这神乎其技的一箭喝彩。柳蒙反手搭箭,再度开弓,极短的瞬间内连发三箭,对面快船上三名水手应声栽倒。 白蛟帮快船就是没有武备的水师鹰船,两头尖翘,不辩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极强。只是为了方便,上面的竹墙护盾被拆下,这也使得浆手们没有了掩护,完全暴露在弓箭之下。 在水面上能射中三十丈远的目标,便已经是神箭手了。白蛟帮中根本就没有几个,而柳蒙从六十丈外开始发箭,一直射到快船逼近三十丈,当先一艘的十二名水手几乎全被射死,剩下两三人见势不妙,纵身跳入江中,才逃过一命。 白蛟帮老大倒也明智,见到对方使用连锁木筏,知晓凿船已是无用。而放船冲撞的话,稍微靠近,对方有轻功高强的就能跳帮过来。用弓箭火矢进攻吧,人家阵中又有神箭手,继续下去,自己弟兄只能徒劳地被人残杀。 当即发出号令,四艘快船不甘心的调头,在衡山众弟子的欢呼声中,飞快退走。 一炷香过后,渡船终于靠岸,大伙儿纷纷展开身法纵到岸上,双脚踏地后,又都恢复了神采,嚷嚷着要去抄了这白蛟帮的老巢。 柳蒙自然不许,勉励了几句闻讯赶回报信的张百帆,叮嘱他派得力人手打探沿江各个帮会的底细,等从登封回来,再着手对付这白蛟帮。 形势严峻,由不得柳蒙不小心。 当即又做出调整,将众人编成了四个小组。莫大的二徒弟张百帆仍旧带领四名机灵的弟子作为前哨组,化妆前行,负责前头探查。 鲁连荣长老的大徒弟李玉坤老成持重,带四名弟子走在队后,防止有人盯梢。刘正风的二徒弟米为义人极精明,带三名弟子走在队前,负责沿途的打尖补给等杂事打点。 衡山派首徒成青山身手最高,则带着易洱参嗣四名弟子为机动支援组,来回游走,一旦发现有信号求救,必须立刻赶去支援。 剩下的十名弟子则由管事卫显通带领,照顾车队居中策应。柳蒙和掌门莫大也做好准备,剑不离手,随时迎敌。 经过这番调整后,衡山派车队的警戒范围大大扩展,避免了潜在敌人的偷袭,更是绕开几波大群的绿林好汉,省却了不少麻烦。 这日傍晚,走到漯河南一个大镇,米为义提前包下了家客栈,众弟子们喂马洗车,用过晚饭后聚在客栈门前闲聊。柳蒙则陪着李莞蓝在空无一人的小街上做饭后散步运动。 两旁民房简朴,房前屋后皆是白杨林立,夜空高朗,风一吹动带起婆娑阵阵。 两人手牵手,正自沉迷与小镇安静秋夜的氛围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惨呼,似是人垂死而叫。静耳细听,又有兵刃交击和喝斥声不断响起。 有人在厮杀打斗?柳蒙略一思索,对李莞蓝道:“这里已接近登封,正邪各派齐齐聚来,掺杂一块极难避开,前面不知是哪派同道跟敌遭遇,咱们不如去瞧瞧?” 李莞蓝面带浅笑,抬手拂了下额前被风吹动的发丝,赞同道:“要是有正道人士被围,正好卖个人情,帮帮他们。总之呢,朋友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 当即柳蒙发出声清啸,给客栈等人提了个醒,然后揽着李莞蓝纤腰,展开身法快速地奔厮杀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片刻之后,见到镇子路口处的荒丘前,有剑光不停闪烁,呼喝厮杀声已是十分清晰。 这厮杀人群里竟有女子?柳蒙又是几个纵跃,窜到近处,只见一群缁衣尼姑和素衣女子正聚成团,组成剑阵,苦苦抵抗周边蒙面黑衣人的进攻。 恒山派! 这群人全是女子,这么大群尼姑,当有三十人左右,除了恒山派外,江湖上再无其它门派。即便是峨眉派,现如今也是男弟子居多。 恒山派怎么会在这里被人围住?同为五岳剑派,柳蒙来不及多想,当即放开怀中的李莞蓝,拉着她低声道:“跟着我!”然后倚天长剑出鞘,大喝一声:“恒山派众位师太休慌,五岳剑派来援啦!” 。 34.同根相煎.嵩山阴谋 ps:感谢“傲剑狂神”投送月票...多谢啦....... .. .. 明朗夜空下,恒山派众位女弟子在荒丘上聚成一堆,十四名尚未负伤的女尼在外围组成两个剑阵,苦苦坚持着。 而进攻一方全部黑衣蒙面,约有近百人,看其个个身手矫健,武功当高于恒山派的普通弟子。 柳蒙大喝过后,拉着李菀蓝从荒丘一侧冲进,迎面撞上三名防守后方的蒙面大汉,也不吭声,各自持着长剑狠狠刺来。柳蒙随手递出倚天长剑,唰唰唰三剑过去,便带起一阵血花,三名蒙面大汉心口皆被刺了个对穿,立时倒地而死。 散在荒丘周围的十来名蒙面大汉一起呼喝,举着兵刃急急窜来堵截。柳蒙又连续几剑,杀了一名持钢鞭和抡长刀的大汉后,恐沦入敌方包围,卫护不住身后的李菀蓝。当即不在突进,转脸关心道:“菀蓝,要不你先退回镇中,催促下大伙赶快过来?” 李菀蓝轻哼一声,微摇螓首道:“你只管先去救恒山派弟子,我又不是花瓶,这种水平的厮杀还奈何不了本大小姐。”说着,一按腰侧机括,将那青色腰带解下,迎风一抖,竟是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青羽软剑,攒了两场积分才换到的,虽然没有你的倚天剑锋利,却也削铁如泥,我还专门去学了套剑法呢。”李菀蓝炫耀般的挥舞几下,青光闪动,剑风激荡,在柳蒙看来,手底下也算有几分本领。 点点头,柳蒙放下心来,招呼她小心一些,然后身形猛地纵起。如同一只大鸟般从奔来的几名大汉头上掠过,同时长剑伸缩,一招雁过拔毛,分刺两名大汉脖颈,带起两蓬血光。 神行百变左旋右转,利落地一剑一个,将八名大汉尽数杀死后,柳蒙转头看去,李菀蓝软剑舞动,衣袂飘飘。已经刺倒了一名大汉,正逼着另外名使判官笔的连连后退,顶多几招就能收拾下对方。 “好剑法!”柳蒙大声称赞,接着脚下弹起,急速窜向了恒山派众人被围的荒丘上。 刚到半途,便听得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叫道:“定闲、定逸,今日送你们一起上西方极乐世界,得证正果,不须多谢我们啦。” 柳蒙心中一怔。暗到: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和定逸庵主都在,以她们两位的武功,又怎会被人围住? 接着又听到一道尖利声音得意大笑:“好好的阳关大道尔等不走,竟然辱骂我东方圣教主。这次便将你们这群老尼姑小尼姑的一起杀了,武林中从此就没了恒山派啦!”声音甫落,便响起一阵哄笑声。 柳蒙身法极快,转瞬已来到了那群蒙面大汉的身后。运功喝道:“定闲师太可在?衡山派前来支援!”话音未消,人已冲了进去。一时间剑光纵横,气冲霄汉。哎呦哎呀的惨叫声不绝入耳,紧密拥在一起的黑衣人群竟凹进去一块。 那苍老的声音怒喝道:“来者何人?!”起初隐约听见有人大喊五岳剑派来援,恒山派众人都是大喜,但过了半响,只听到荒丘下几声惨叫,除此再无声息。不由得又是大为失望。 这时猛见得敌人阵后一阵混乱,虽然只是一人冲至,但总算有了援兵。当下仪和大声回道:“请问是衡山派哪一位师兄?定闲师叔和定逸师叔两位都在这儿。” 一柄倚天长剑使得矫若游龙,柳蒙每走一步便刺出一剑,每一剑都收割走一条性命,一小会儿功夫,便杀了得有十来名蒙面大汉。最后干脆以剑带刀,使出观海剑法中的怒涛惊风,再将身前挡着的蒙面大汉头颅砍飞,只觉眼前一空,已经穿透敌阵,到了被围在里面的恒山派众弟子跟前。 甩了下倚天长剑上的点点血珠,柳蒙瞧了眼个个神情疲惫的恒山派众位女弟子,说道:“在下衡山派柳蒙,定闲师兄伤势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恒山女弟子们一起惊呼,脑后有一道锐风袭来。柳蒙听风辨位,反手随意地一剑斜撩,将一条臂膀连同长刀一起卸了下来。 这时恒山的人群中,一道怯怯的女声响起:“是柳……柳师叔啊,定闲师伯她老人家昏过去啦。”声音又娇又柔,带着股说不出的温柔。柳蒙定眼瞧去,见月光下一张苍白娇嫩的面庞,两只漂亮的大眼正忧虑地看着自己,不禁让人大起怜爱之心。 仪琳也在里面?柳蒙冲她点点头,又急问道:“那你师父定逸师太呢?”仪和却接过回答道:“定逸师叔刚才与对方拼得两败俱伤,正在运功疗伤。那个,这位柳……柳师叔,衡山派的其他人呢?” 衡山派的柳长老竟然如此年轻?见仪琳和他认识,仪和也就随着称呼,只是喊的时候稍微打顿了下。 柳蒙知道大家的担心,当下笑了笑,安慰道:“我先过来瞧瞧,莫师兄带着弟子们马上就到,大伙放心,这群恶贼一个也跑不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却在后面接道:“是嘛?小子好大的口气!”柳蒙转身看去,但见一位矮小老者高高跃起,手中剑光闪烁直扑了过来。 金雁横空!格开对方长剑,柳蒙顺手也回了对方一招孤雁南飞,将矮小老者逼退,然后身子猛地低伏,剑尖贴地横扫,将另外两名跃来的黑衣人吓得翻身后退。 这矮小老者剑法气度森然,绝对是正派中的上等剑法,怎么可能是日月神教的属下? 柳蒙疑惑地打量了下对方,待对方三人联手攻来时,用出神行百变步法,旋步急转,只是偶尔挥剑挡上几剑,并不主动进攻。细心观察了十余招后,心中已有定论。当下一声清啸,使出千仞锁云,倚天长剑带起一片剑影,嘴里喝道:“撤剑!” 铛铛连声,对方三人手中长剑皆被削断,只留半截断剑在手。不等对方惊讶后退,柳蒙身子一窜,再度喝道:“撒手!”剑尖猛地甩动,分别刺中三人右手,逼得对方只能撒手扔掉断剑。 神门十三剑!专刺敌人手腕的神门穴,乃是在倚天屠龙世界中从俞莲舟处学得。 柳蒙伸指弹了下剑身,发出铮地一声脆鸣,怒视对方三人,喝道:“五岳剑派,本应同气连枝,共御外敌!你们嵩山派何故做出残杀同盟之举?” 矮小老者捧着手腕,满面惊色,与另外一位白胖中年、一位高大壮汉相互对视几眼,均是闭口不言。而仪和、郑萼、秦绢等人七柄长剑指着三人各处要害,只等柳蒙一声令下,就将三人刺死。 正在这会儿,恒山派弟子中发出一声悠悠叹息,众弟子两旁一分,但见一名 老尼姑走了出来,手中并无兵刃,只是拿着串念珠,面色慈祥,气定神闲。老尼姑单手施礼,道:“多谢柳师弟相救,贫尼定闲这厢有礼了。” 定闲师太瞧向被制住的敌方三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贫尼不明,还请三位指教。” 被制住的嵩山派三名好手正是姓赵、张、司马。三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只道自己身份十分隐秘,本来打定主意,便是死在当场也绝不透露身份,哪料被定闲师太叫了姓氏出来,都是大惊。 姓张的胖子面色羞愧,支吾几下,才道:“我们是奉命行事,个中详情一概不知。”赵姓矮小老者也道:“我等既已失手被擒,要杀要刮,但凭尊便。定闲掌门如要问个为什么,那到无话可答。” 定闲师太缓缓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也是名声极响,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盟主一代高人,怎地却处处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令人大惑不解。” 纵使门下弟子死伤颇多,定闲师太言语之间,仍给嵩山派及左冷禅留足了面子,显是不愿同根相煎之事越来越甚。 听得此番话后,赵姓老者长叹一声,只是摇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四下里同声呼啸,一阵阵喝斥声接连响起,显然来了援兵将荒丘整个围住,不许黑衣蒙面大汉们离开。 是掌门莫大带着弟子们赶到啦! 柳蒙当即长啸呼应,随后荒丘下也传来一声长啸,啸声中气充沛,连绵不绝,从下方快速冲近。众人眼前一花,但见灰影闪动,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急窜而至。 左手胡琴,右手窄剑,容貌凄苦落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称潇湘夜雨的莫大先生到了。 “定闲师太,我莫大来迟啦。”莫大将窄剑插回胡琴,向定闲师太抱拳问候。定闲双手合十回礼,谢过莫大后,请求道:“这三位嵩山派的师兄乃是身不由己,其手下也多半不知情,贫尼斗胆请莫师兄开口,放他们离去吧。” 什么?放过这群意图围杀歼灭恒山派的蒙面恶贼? 不止是仪和、仪文、秦绢等恒山弟子诧异,就连柳蒙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莫名至极。 。 35.两派同行.遇伏 .. .. .. 听得同为五岳的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出言求情,要放过这群嵩山派搜罗的蒙面人。莫大满是皱纹的脸上更现愁苦,半响凄然地一叹,道:“师太既已开口,莫大岂敢不遵。只是放过他们后,若要再次偷袭于贵派弟子,到时却怎生是好?” 定闲师太低喧佛号,温和地说道:“阿弥陀佛,赵、张、司马三位师兄已有悔改之意,当不会卷土重来。另请向左盟主带句口信,我恒山派自此再不遵从五岳盟主之令,和嵩山派再无任何干系。” 恒山派这是要解除五岳盟约了。嵩山派三人羞愧万分,各一抱拳,转身便走,不一会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柳蒙目送三人离开,冲赶过来的成青山吩咐道:“传令,放开东面,让他们从那撤走。”成青山抱拳应道:“是!”然后两个纵跃,就扑下荒丘。只听得下面一阵唿哨响起,有人运气大喝:“蒙面恶贼们听着,咱们衡山派慈悲为本,特此网开一面,要离开的速速从东面口子滚蛋罢!” 见此,定闲师太明白衡山派已经放开口子,当即冲莫大合十拜谢。定逸师太这时也恢复了些元气,提着柄长剑满身鲜血的走了出来,喝到:“嵩山派的贼子呢?贫尼要为定清师姐报仇!” 定逸师太的高大身影转头四顾,看到荒丘上除了己方弟子外,只剩下衡山派的莫大掌门和姓柳的年轻长老在,心知对方已经退走,不由怒啸一声,怔怔地落下了泪水。 想起被杀的许多师姐师妹,众弟子无不伤心,而仪琳、郑萼等年岁小点的弟子,已经抽噎地哭了起来。 莫大轻叹一声。向定闲师太发出邀请道:“贵派众位师侄人人带伤,先去镇上歇息歇息,我衡山派带有名医,也好给大家疗伤包扎吧。”定闲师太面色慈和,缓声道:“多谢莫师兄,那就有劳衡山派各位了。”刚一说完,脸色忽地一变,哇地喷出口鲜血,身子软顿,幸得仪和在旁扶住。才不致倒地。 恒山众位女弟子一起惊呼,定逸师太大步抢过去,焦急道:“师姐!”定闲师太轻摆了下手,勉强笑道:“无碍,大家先跟莫师兄走吧。” 到了镇子里衡山派包下的客栈,莫大吩咐弟子们让出一楼上客房,请恒山派的女尼弟子们入住。李莞蓝则出手给几名伤势严重的女弟子疗伤,又指导着她们相互包扎。 恒山派本身伤药便极有名,外敷有天香断续胶。内服有白云熊胆丸,都是一顶一的疗伤圣药。再经李莞蓝妙手施治,重伤的几位女弟子次日便见好转。 又在小镇盘亘数日,定闲师太的内伤也渐渐恢复。莫大与柳蒙两人便同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商量,一起前赴登封,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几日来,定闲师太眼见衡山派众位弟子朝气蓬勃。每日在客栈院子中习武练剑,极为勤奋。而且遇见恒山女弟子时都行动遵礼,处处谦让。不由得对掌门莫大先生心生敬佩。叹服他治理门派的本领。 于是和定逸稍微商议了下, 便决定大家随衡山派一起赴少林,参与这场百年难见的正邪大对决。 次日上路后,柳蒙将队形稍作调整,把原本留在车队内的弟子全数派了出去,让大伙儿轮流替换担当后卫和前哨,再度扩大警戒范围。腾出两辆马车给恒山派伤势未愈的弟子乘坐,又在镇上花大价钱搜集了几匹驮马和骡子,套上大车,以供恒山派女弟子们乘坐。 自己则带着李莞蓝和曲非烟骑马而行,偶尔在停下歇息时,还带着两人去打个猎解个馋什么的。 又是一日傍晚,已经进至汝阳,离少室山不过百余里。头前探路的张百帆回来禀报,各处镇子村落里,均有绿林豪杰汇聚。大股的约有上千人,小股的也有三四百人,已经将北去少林寺的道路全部堵住,如果不想跟他们发生冲突的话,只有避开大道,绕走半坡、吕店一带的乡间土路。 这条路虽然狭窄,但也能勉强通过,只是马车骡车等就没法行走啦。而且一路上荒无人烟,吃食到好解决,只是夜间露宿野外的话,不知恒山派众位师太居士会不会不便。 自从柳蒙负责执掌教导弟子以来,衡山派弟子们经常性的被派至深山里探路过夜,野外宿营都是平常。而恒山派虽也是江湖大派,但全是娇滴滴的女子,为名声考虑,夜里和众多男子一起露宿确实有点不妥。 定闲师太听完张百帆的禀报,就知对方的顾虑,当下微微一笑,道:“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讲究,何况出家人六根清静,只要心中无愧,又岂怕他人诽谤。” 定逸师太性子刚烈,瞪着张百帆道:“我恒山与衡山乃是同盟之谊,大伙儿都是兄弟姐妹,哪里有什么不便了!莫非你心下有愧,瞧不起咱们女子之身么?” 看到张百帆面红耳赤地在那不知所措,柳蒙心里好笑,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先出去,然后抱拳道:“定逸师太素为女中豪杰,有言道巾帼不让须眉,区区露营小事,何足道哉?百帆太过谨慎,却忘记了恒山派的赫赫威名,呆会师弟我去教导教导他。” 定逸老尼姑脾气暴躁,嫉恶如仇,平生除了最爱护短外,最容不得别人看不起女子。张百帆又哪里知晓,被其数落一顿也算冤枉啦。 有了这个小插曲,改走小路一事已定,柳蒙当即让弟子们两人一骑,让出十余匹马给恒山派弟子,然后将弟子们全部召回,只留了李玉坤带四名弟子断后。 柳蒙仍旧骑着乌骓马,身前揽着李莞蓝,缓缓跟在大队后面。而曲非烟则邀请老熟人仪琳同她一起骑乘那匹胭脂驹,兴冲冲地策马跑在大伙前头,每超过一人就乐得大叫。而桃谷六仙见此,也是有样学样,竟在狭窄小路上和曲非烟赛起了马,让老成持重的恒山派众女尼看得都是暗皱眉头。 管事卫显通和莫大陪在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旁边,见状都是颇为尴尬,干笑道:“这是柳师弟的首徒非非,年幼不懂事,柳师弟也惯纵了些,师太勿怪。”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道:“正是顽童年纪,调皮些也是正常。老顽童与小顽童,到也相得益彰。”她这么一说,原本开口要将仪琳喊过来的定逸,也只能住口,看着七匹骏马快速地前冲,悻悻地哼了声。 走了半日,已经绕开前方的绿林豪杰,只须翻过眼前山坡,露宿一夜后,次日中午就可到达少林寺后山。 忽然间,前方一骑飞速驰来,却是名头前探路的弟子。他急急奔至柳蒙跟前,勒马急停,行礼道:“禀告柳师叔,前方发现打斗痕迹,似乎有大队人马埋伏在山坡后面,张师兄已经前往查看,命弟子先来回报。” 柳蒙皱眉瞧了眼前方山坡,转脸环顾了下周边地势,但见山陡沟深,林木遍布,端地是个埋伏的好地方。不由得心里警觉,传令让大伙儿停下,各自提高防备。 然后正要驱马前去查看,便见山坡后忽地冒出一道烟花,打在空中炸开,呈现出一柄蓝色的小剑。 遇险急报?众人都是一惊,柳蒙已从马上跃下,一边展开身形急往山坡冲去,一边喝道:“原地戒备!机动组跟我来!” 山坡难行,策马而上的话,必须要一圈一圈沿着山道绕上,远没有直接用轻功快捷。成青山和易洱参嗣五人,听到号令后也齐翻身下马,抽出长剑,一手扶着斗笠,一手持剑后背,跟在柳蒙的身后纵跃而上。 柳蒙很快就窜到坡上,放眼看去,但见山坡后人影幢幢,僧道俗尼,各持兵刃围成一圈。而圈内一匹红马倒伏在地,正是曲非烟和仪琳所骑乘的胭脂驹! 趴卧在坡顶观察的一名哨探弟子弯腰过来急道:“柳师叔,曲师妹和那位恒山派的师妹被敌人捉住啦!张师兄发了信号后就带人冲了下去,现在正被人围在里面。” “桃谷六仙呢?”柳蒙皱紧眉毛,心里大是懊悔,在众敌环伺的状况下,本应小心谨慎,不应该放纵曲非烟打马疾驰,这时却惹出大祸。 “曲师妹被人捉去后,桃谷六位前辈跟着追了过去,他们都钻进了那处山谷里啦。”那弟子指着右前方的一道山谷,隐约可见里面有烟尘冒起。 桃谷六仙跟了过去,以他们六人的身手来说,对方除非是超一流的高手,否则绝带不走曲非烟和仪琳。柳蒙稍微放心,对赶上来的成青山五人一招手,道:“你们几个跟我去救百帆。”又对那哨探弟子吩咐:“你去禀告两位掌门,带大伙儿守在坡顶。” 然后率先而下,人尚在半坡,便纵跃而起,如同只大雁般遨游滑翔,直扑向山坡后的人群。 未等落地,柳蒙吐气开声,运起真言诀喝道:“衡山派柳蒙在此!尔等报上名来!” 。 36.青城四兽.余沧海 .. .. .. 犹如飞将军般从天而降,柳蒙脚踩神行百变,左手虎爪擒拿,右手三十九桥齐点头,快速游走一圈后,已将围着张百帆的七、八名不明身份高手的兵器尽数夺去。 围在四周的人群立时大惊,纷纷退后几步,各自怔怔地瞧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师叔,曲师妹被他们捉去啦!”张百帆指着山谷,急切地禀知柳蒙。点头示意知道,柳蒙不解地看着周围众人,张百帆解释道:“弟子已通禀了身份,但他们根本不信,非要把咱们抓起来听候发落,说什么‘魔教向会勾结正道弟子,又有谁能保证衡山派弟子人人忠直。’” 接着指向一名身着玄色布袍的矮个子,怒道:“洪人雄!当日在衡山城,你还哥哥长哥哥短的跟我套近乎,说你青城派众人如何地仰慕我衡山,怎么,现在眼被猪屎糊住啦?” 这矮个子壮汉是青城派的?柳蒙转眼看去,但见围在周边的八人中,有僧衣光头的少林僧人,有一袭道袍身背拂尘的武当道士,还有浑身破烂的乞丐,更有统一服装的玄衣大汉。 但毫无例外,全是目光炯炯太阳穴高鼓的正道高手。 柳蒙冷哼一声,轻喝道:“刚才那话是谁说的?”张百帆指认道:“是这姓于的!他和洪人雄都是青城派的,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我呸!” 洪人雄见张百帆向这位年轻人口称师叔,心里想起江湖上关于衡山派年轻长老的传言,不免有些打鼓,眼睛乱转,想要找机会避开。 而于人豪却不知厉害,听张百帆讽刺自己,立刻争辩道:“青城四秀的名号。是江湖上众位好汉的抬爱,我师兄弟四人多年仗义行侠方才如此。反观你衡山派,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啦,若不是左盟主有意照顾,这五岳的名号,嘿嘿……”言下之意不喻自明。 衡山派一向行事低调,加上去年派中长老刘正风满门被灭,在一些江湖人的心目中,早已是五岳剑派的末尾,若不是有实力强横的盟友。真连二流门派也算不上。 张百帆心思慎密,常为门派行走江湖处理琐事,但一手石廪剑法只算勉强,别说几位大弟子了,就连那些年轻弟子也隐隐超过了他。 如今听得对方公然辱及门派,张百帆气得满面通红,不顾对方身手强过自己,执着长剑就要冲过去和他拼命。 柳蒙伸手止住张百帆,冲于人豪打量了下。眼中杀机一现,淡淡道:“青城四兽,到是鼎鼎大名的很那。百帆,你可是师兄。有师弟们在,怎么好自低身份跟这四兽一般见识。”转脸对跟过来的易洱参嗣四名弟子道:“阿参,你去领教下这位在青城四兽中排名第三的高招罢。” 阿参答应一声,提剑走上前。冲于人豪冷森森地说道:“青城四兽,猪狗猫兔,拔剑!我寇阿参可不喜欢欺负禽兽!”起初震惊对方长老的身手。于人豪还保持一定的谨慎,这时见一位乳臭未干的少年也来挑战自己,只觉得在众位正派英雄跟前大丢面子,当即怒道:“看我撕了你这张烂嘴!”说着就拔剑狠狠冲上,当头一剑刺去,风声激荡,显然剑法下过一番苦功。 云水剑诀之江上弄笛,阿参手中长剑轻抬,剑身正好挡住对方疾刺来的剑尖,接着顺势一转,斜斜削向于人豪的手腕。逼得于人豪只能撤剑后退一步。 隐伏在山坡后的众多各正派弟子,见这几人确实是衡山派的,对方又有长老一级人物赶过来,怕惹上麻烦,正逐渐散去。这时见与青城派口角过后要动真格的,立刻又围了上来,都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青城派和衡山派动手啦!大伙儿都是习武之人,又都是热血当头的年轻弟子,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一见衡山派这边只出来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弟子,而青城派成名已久的青城四秀于人豪竟主动进攻,本就有些不岔。 这时见被这衡山派的少年弟子一招逼退,一众正派弟子们禁不住都是大声起哄,“好剑法!”全然不顾刚才还与青城派几人并肩作战。 听着周边大伙的嘲笑,再看到对方弟子眼中的不屑神色,于人豪面色涨得通红,大吼一声,展开松风剑法,使出生平最犀利的攻击,一剑紧跟一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显是决心不管如何,也要将这少年弟子杀死。 在柳蒙的精心培养下,寇阿参经过与木高峰的拼杀锤炼,又和令狐冲这等剑法痴汉天天一起练剑,单论剑法早就超出于人豪不知多少。这时脚步一歪,使出回风落雁剑法,毫不畏惧地迎上去,以快剑对快剑,只见剑光纵横,手中长剑使得密如骤雨,十剑过后就扭转局面,把于人豪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断雁孤鸿、孤雁南飞、风回电激,每一剑都是角度刁钻,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出。而铛铛的两剑相交声,密如爆豆,看得大家都是屏息静气,生怕一不小心眨了下眼,从而错过一招极其精彩的剑法。 又是十余招后,于人豪闷哼一声,长剑脱手而飞,咽喉已被寇阿参的剑尖抵住。 哗!众人都是大为惊讶,没想到衡山派随便出来位弟子,而且还是那么的年轻,剑法造诣就如此之高,竟轻松击败了青城派弟子中的佼佼者。 洪人雄眼见师弟被人制住,哪里能在缩头不出,恰好眼光扫处,见到师父熟悉的身影正在人群外看过来。当即猛一咬牙,俯身拾起掉落地上的长剑,一声不吭地直刺寇阿参腰腹。 “小心!”“注意!”观战的各派弟子齐齐惊呼,有性子暴躁的已经骂了起来。“背后偷袭!太不要脸啦!” 但见身影一闪,一位身穿蓝袍劲装的大汉挡在了洪人雄面前,手中的长剑一转一引,呛啷声响,已将洪人雄手中长剑挑飞。 有常走江湖耳目甚广的老手,已经认出这大汉是谁,低声向边上的人介绍道:“这位是衡山派莫大先生的大弟子成青山。据说一手紫盖剑法已得真传,是衡山派第十四代弟子中的最强者。” 做为衡山派掌门的首徒,成青山人极稳重,平时很少言语,只是专心练武,默默地协助师父处理门派杂事。每逢有出头露面的机会,总是让给其他几名大弟子,因此江湖上到少有人知道他。 这时乍在众人面前出手,一招便将青城四秀的老二洪人雄长剑挑飞,使得各派高手都是大为震惊。而有机心的。已经从新考虑起衡山派的真实实力。 就在一片沉默的时候,人群外响起道阴恻恻的声音,“莫大先生教的好徒弟啊!远比我青城弟子厉害,看来各派弟子中,当以衡山派为尊啦。” 柳蒙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矮小的道人,身高不逾五尺,却自有一股武学宗匠的气度,形貌举止。不怒自威。他从人群外慢慢走进来,所到之处,人群忽地分开,显然这道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师父。弟子……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洪人雄满脸羞愧,不敢抬头,低声冲那矮小道人回禀。 这道人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看外表确实和书里描述的差不多。柳蒙站在那不动声色。就像没见到对方一样,根本就不接话,同时暗使颜色。让成青山去应付这老东西。 余沧海瞪了洪人雄一眼,轻斥道:“退下,还嫌脸丢得不够嘛!”转又看到寇阿参仍持剑逼着于人豪,不由面色发青,冲成青山冷道:“成贤侄,怎么你衡山派想要杀了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吗?” 成青山微一抱拳,不卑不亢道:“于兄弟挑衅在先,我寇师弟不过是和他切磋比试,何来杀人一说。”然后对寇阿参道:“阿参师弟,余观主亲至,咱们只管听他吩咐便是,胜负已分,你退下吧。” 阿参冷笑一声,长剑一抖收回,自退回到萧阿易等人身边,看向于人豪的眼神中全是傲然。 门下最杰出的徒弟被对方一少年弟子给打败,余沧海大感老脸无光,眼珠一转,忽地道:“成贤侄刚才用的那招可是紫盖剑法?”成青山坦然点头道:“是。”余沧海道:“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好剑法。” 说着,脚尖一挑,从地上挑起柄长剑,左手握住后,猛地向成青山刺去。剑光如同一道白练,竟带起阵破空尖啸,细听有如松涛齐鸣,震人心魄。 成青山手中长剑急横,使出灵剑幻花,间不容发挡住这一剑,却虎口一麻,对方长剑上所带劲力甚大,长剑被震得几乎脱手而飞。好个成青山,闷哼一声,不顾虎口迸裂,仍紧紧握住剑柄,只听咔一声脆响,剑身承受不住大力,竟一下折断。 衡山有训,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纵使虎口剧痛,成青山却面不改色,握住半截断剑,冲余沧海微笑道:“多谢余观主指点在下。”风度蔚然,所展出的坚毅和不屈,令围观的一众正派弟子都是心折。 对方将青城弟子洪人雄长剑一招挑飞,余沧海就也用一招,把成青山长剑击断。虽然眼力高明的能看得出,两者结果相差极大,但好歹算找回了面子。因此余沧海脸色稍缓,借机道:“我这招叫林海听涛,跟你们衡山剑法比起来,倒也勉强。” 说完这句话,看到周边各派弟子的崇敬眼光,余沧海颇为自得,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背后响起道冷冷声音:“那也未必。” 。 ps: 还有月票的兄弟姐妹,,能不能考虑下投给咱啊,嘿嘿,争取超过上个月的票数啊。 37.齐聚少林.大乌龙 .. .. .. “那也未必。”声音清朗,充满了讥诮意味,在好心情的余沧海听来,尤其刺耳。 顿住脚步,余沧海慢慢转身瞪目看去,只见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正抱臂站在那儿,面目清秀、丰神如玉。左腰挂着柄黑鞘长剑,剑柄竟全为翠玉刻成,再看其一身湖蓝锦袍头戴纶巾,风度翩翩的到像是位世家公子。 “你又是谁?”余沧海目露寒光,矮小身形中仿佛充满了爆炸力,随时就要扑上将其撕碎。 仰首看了下天色,柳蒙故意做出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道:“鄙姓柳,虽恭为衡山派长老,却有些名不副实,怎么,余观主可是也想教导在下一招?” 周边围过来看好戏的各派弟子越聚越多,看到青城派掌门以大欺小,将衡山派大弟子长剑打断后,人家的长老出来架梁子,一句话不合就要动手,各路弟子们顿时大为兴奋,都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谁更厉害,一时间嗡嗡声大作。 “是不是名副其实,试过才知道,柳长老你说对不对?”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事关门派及个人颜面,余沧海当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退让,当下语气更为激烈。 柳蒙轻轻将腰间的倚天长剑抽出,转首对成青山道:“青山,本派入门剑法中有一招叫‘牧野流星’,乃是祖师爷夜宿荒野时观流星飞逝而悟出,其中真意并不是一味地求快,关键是要体会那种苍茫豪迈的气概。” 衡山弟子人人必须勤练的入门剑法,此时被柳蒙拿出来当众说教,成青山自然懂得师叔的意思,当即配合道:“青山愚昧,似懂非懂,还请师叔教导。” 点点头。很满意师侄的配合,柳蒙又转向余沧海,道:“余观主,本派这招‘牧野流星’稍微迅疾些,您可要注意啦!”尾音一落,身子便是急速前冲,同时剑光猛地一耀,便如苍茫夜空中突然闪出颗流星,飞速划过,带起道璀璨的残影。 咻——剑刃破空尖啸。这一剑似刺非刺,如撩如挑,速度虽然极快,却偏生给人一种逝水流年的缓慢感。噹地一声脆鸣,待到碧幽幽的剑光消失,大家才得以看清。 眨眼之间,柳蒙已与余沧海过了一招,余沧海左手中的长剑被齐柄削断,独留光秃秃的剑柄握在手里。 脸色青得可怕。余沧海眼中又是惊讶又是震惊。刚才那一剑对方是冲着自己手中长剑而来,只为了削断长剑给那衡山大弟子出气。假如,那一剑要是冲自己的要害而来呢?自己能否挡住? 想到这里,满脸冷汗簌簌冒出。余沧海咬牙地一拱手,道声:“领教了!”接着将手中剑柄猛地掷下,嗖一声竟全部没人土里,然后转身便走。很快就看不到那矮小的身影。 沉寂了片刻,随后就是哄地一声,围观的众位正派弟子都是惊呼出声。这就是衡山派所谓的入门剑法?只一招就把青城派掌门的手中长剑削断。是这位年轻的柳长老厉害,还是剑招厉害? 而有眼力超绝的,稍微看出了点端倪,明白衡山派柳长老的手中长剑非同凡品,多半是靠着长剑之利才将余掌门一招击败。 柳蒙还剑入鞘,看着青城派几人仓惶而去的身影,不肖地哼了声。然后转身让张百帆去请两位掌门带大伙儿过来。 便在这时,从山谷中奔出一行人,各个身法超群,速度极快,转瞬间就来到了山坡下。为首一名老僧年纪甚老,满脸皱纹,来到柳蒙跟前丈许处站定,白眉抖动,看了几眼后,双手合十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衡山派的柳长老?” 双眼神光内敛,行动间如流水行云,这老和尚一身武功可不低啊!见对方慈眉善目的,柳蒙也抱拳回礼道:“在下正是衡山派柳蒙,不知前辈高僧是?” 老和尚手捻佛珠,道:“老衲方生,今日得见江湖上盛传的柳长老,果然是风姿无双,令人心折。” 方生大师?“方”字辈僧人是当今少林寺的第一代人物,与方丈方证大师是师兄弟,同为得道高僧,极受江湖同道的敬仰,本身更是少林派中有数高手。 柳蒙恭敬道:“见过方生大师,此次我衡山派在掌门莫大师兄的率领下,星夜赶来,愿为武林正义添一份力气。”方生大师谢道:“贵派恩德,少林派合寺上下感激不尽。不知莫大先生在……?” 微笑转头,便见莫大和定闲师太两位掌门正从坡上联袂而来,到得跟前后,或抱拳作揖,或合十施礼,问好道:“方生大师别来无恙,方证大师可安好?” 相互寒暄过后,方生奇怪道:“贵两派分居南北,却一块儿来到?”定闲师太语音平和,轻声说道:“贫尼为避开麻烦,绕走南路,正好遇见了莫师兄他们,才一起前来。” 定闲师太心底良善,不愿意让他人知晓嵩山派所做恶事,莫大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敷衍两句。 柳蒙关心曲非烟等人的下落,插言询问道:“方生大师,刚才劣徒纵马疾驰,被贵方拦下,不知现时人在何处啊?”方生还未搭话,后面一名僧人道:“阿弥陀佛,柳长老放心,贵爱徒与一位恒山派的小师太已被华山派弟子接去,另外的那六位怪……义士,也一并去啦。” 华山派也在此?算算日子,令狐冲与岳灵珊两人从桂林回来后,便依照嘱托,返回了华山。如果岳不群带着弟子们来此助战的话,他两人应该也一起跟来。 有令狐冲和岳灵珊在,曲非烟自然不会有事。柳蒙放下心来,便不再言语,而是站在一旁,等方生大师大概通禀了局势后,便依着对方的安排,和定逸师太带领两派弟子前去山谷,找了处隐蔽的山林扎营。 山谷狭长幽深,里面高树林立,终年不见天日,正是处极佳的藏兵之所。 此番正道各派齐来少室山,一为援助少林,二为籍此给邪道魔教以极大打击。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各派掌门帮主方丈的经过商议,共同推举了武功高超、擅于排兵布阵的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担任此次正派的统一指挥。 左冷禅为人虽然极具野心,行事不择手段,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排兵布阵和计谋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他苦思多日后,依据少林寺的独特地形,设下了条引君入瓮的妙计。 对方声势浩大,目的便是攻陷少林寺,拯救魔教圣姑任盈盈。 既然如此,干脆就拿任盈盈做为诱饵,引诱那群邪魔外道们来攻占。大伙儿则撤离少林寺,同时坚壁清野,一粒米一滴水也不给对方留下。 等他们上山占了少林寺后,这边隐藏深山的正道各派伏兵齐出,堵住少室山前后两条山道,叫对方插翅难飞。这样只需围困几日,等山上的邪魔们饿得没了力气,大伙儿轻轻松松地反攻上山,到时是杀是擒,自然轻松啦。 听完去参加掌门议事大会的莫大回来讲述,柳蒙和李莞蓝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轻点头无语。 原书中令狐冲带着七、八千名乌合之众攻上少林,便被这条计策几乎逼得全军覆没。若不是机缘巧合发现了下山秘道,还真得被一网成擒。 但如今邪道一方少了令狐冲这个领头盟主,不晓得会选出哪一位高人来指挥,他又会不会中计呢? 还有,少林寺达摩堂中有下山秘道一事,该不该提醒大家?免得到时又有逆天之事出现,放跑了这群日月神教的附庸。 坐在帐篷中,柳蒙正皱眉沉思,李莞蓝走过来靠在他肩头,对着耳朵悄声道:“咱们先看看在说,反正成功是左冷禅的功劳,失败了对咱们也没所谓。” 芳香袭人,吹得耳边痒痒的。柳蒙伸臂将李莞蓝揽入怀里,埋头深嗅了下对方秀发中的清香,笑道:“原来你是位腹黑女,失敬失敬啊。”李莞蓝娇嗔不依,便伸手要去扭柳蒙的耳朵,两人当下嬉闹成一团。 闹了会儿,便自情动,两人搂抱在一起甜蜜地亲吻着,柳蒙大手探进对方的衣袍里,温柔的抚弄揉搓着,把李莞蓝挑逗得娇吟连连。 这一路上赶来,两人没有任何的机会欢爱,柳蒙已是憋得难受。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的帐篷,这时哪里还能忍住,当即快速地褪掉身上衣衫,只穿了条李莞蓝亲手缝制的棉布裤衩,下面的旗杆竖起多高,将佳人横胸抱起,往铺设的床褥走去。 低低淫笑着,柳蒙故意做出可怕的模样,粗声道:“妞,让大爷来宠幸宠幸你。”李莞蓝则配合地扮作柔弱可怜模样,美目中如同汪了池春水,娇声道:“大爷,您可得怜惜奴家呀。” 正在这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奔了过来,眼看就到帐篷门口。柳蒙一惊,想要捡起衣衫披上,手中却还抱着李莞蓝。当下只能大喝道:“不许进来!” 但为时已晚,毡门一掀,走进位身着缁衣的俊俏女尼,清秀绝俗,明丽照人,嘴里还娇柔地道:“李师叔、柳师叔,快来看令狐大哥和人打架啦。” 。 38.俏尼仪琳.同气连枝 .. .. .. 年轻女尼容颜清丽脱俗,一双美目瞪得极大,看清帐篷里羞人的场景后,“呀”地一声惊呼,赶紧转身捂住眼睛,娇躯因紧张害怕而颤抖不停,嘴里连连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菩萨原谅弟子吧。” 杂七杂八地喧着佛号,可见这名女尼已慌成了什么模样。 柳蒙很是无奈,自己就想和莞蓝好好地欢爱一次,放松一下。怎么好事多磨,刚要开始,却被仪琳这小尼姑给当场撞见呢? 好晦气啊! 伸出纤手,抚上柳蒙胯下高举的凶器,李莞蓝笑颜如花,捉狭地揉捏几下,娇媚道:“瞧把人家吓的。”然后扬声道:“仪琳师侄,你且先出去,我和你柳师叔随后就到。” 等到仪琳逃命般地钻出帐篷,李莞蓝轻笑着挣开怀抱,踮起脚亲了下柳蒙嘴角,然后捡起胡乱扔到地上的衣袍,娇笑道:“我的大老爷,来吧,奴家服侍你更衣啦。” 低头看了下委屈的兄弟,柳蒙唉声叹气地在李莞蓝的伺候下穿好衣袍,迈步走出帐篷。 帐篷外,仪琳正垂首俏立,仿佛做了什么大错事一般,惊慌地看了眼柳蒙,立刻娇颜通红地低下头,低声道:“柳……柳师叔,我不是有意的。”声音微弱,看来刚才的那场景,给了她极大的惊吓。 不同世间俗礼的纯情小尼姑,乍见到健壮男性的**模样,第一反应自然是惊慌害怕了。 只是柳蒙身为长辈,到不好出言安抚,只能干咳一声,说了句没营养的:“没关系。”反倒李莞蓝随后走出,拉着仪琳低低安慰了几句,半响才将她哄得不在局促。 “哎呀!柳师叔。令狐师兄要与人打架,怎么办呀?”仪琳恢复了心情后,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又有了些急慌。 令狐冲与人打架?柳蒙一怔,随口问道:“跟谁?岳掌门呢?”仪琳道:“是青城派的余观主,他要杀了令狐师兄给那青城派的罗人杰报仇!现在华山派和泰山派的师兄们都要和青城派厮杀啦。岳师伯及各位师伯们都不在,谁也劝不开。” 又是余沧海!看来这矮子是存心要和五岳剑派过不去了。柳蒙脚步刚动,却又停住,寻思:令狐冲已经学得独孤九剑,内力又已恢复。对上余沧海应该有绝对的把握,自己到用不着前去制止。 忽然又想到:嵩山派、泰山派、华山派都在一处,随便出来位长老喝止住就成了,怎么却反要仪琳跑过来找自己?难道,大家都已经清楚了令狐冲的剑法水平,故意躲起来不露面,好让余沧海狠狠地受个教训? 柳蒙越想越有可能。哪里会有这么巧,大家伙都跟约好了一般齐齐不出现,使得群弟子们在那里鼓噪。不怕其它各派笑话么。 看了下李莞蓝,她也正轻皱黛眉思索,显然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柳蒙心中忽又一动,既然各派长老掌门的都不愿意现身。那自己为何不借此机会出个头呢? 带着几派弟子们狠狠地教训番青城派,籍此笼络人心,在各派弟子心目中竖立起袒护门下弟子的形象。加上自己年轻,只要跟大伙儿开个玩笑什么的。很容易就打成一片,获得认同,对自己以后统合五岳剑派到有极大的好处。 而李莞蓝显然也想通此点。轻颔首道:“叫上大家,咱们一块去助助华山派声威。” 划定给衡山、恒山两派扎营的山林,便是依照五岳剑派互为同盟的就近原则安排的,走出山林,不远处便是泰山派及华山派营地所在的山谷小溪。 柳蒙和李莞蓝带着正闲来无事的二十余名弟子,很快就赶到了小溪旁。但见小溪畔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影,嘈杂声纷纷攘攘,中间则泾渭分明,两堆人分边而站,正相互喝斥指责。 其中一堆全是持剑而立,看服饰正是青衣布袍的华山派和灰色长袍的泰山派。柳蒙一挥手,跟在后面的鲁长老首徒李玉坤大喝道:“华山派、泰山派的师兄们别急,咱们衡山派来支援啦!” 衡山派弟子也一边冲去一边齐声大叫:“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衡山派来啦!” 众人闻言转身,见到确是蓝色劲袍的衡山派弟子前来,华山、泰山两派的弟子都是放声欢呼,而对面的青城派诸人则齐齐变色。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句口号可不只是喊喊就算,二十年前,那可真是一方有难四派来援,便是对上魔教也毫不退缩。现今刚对上华山派,泰山派众弟子立即声援,接着又是衡山派来到,而围观人群中,也有诸多身着黄色衣衫的嵩山派弟子在。 若真得惹上了五岳,怕就连少林武当也要掂量掂量,何况独木难支的青城派? 左冷禅、天门道长、岳不群、莫大先生、定闲师太,这五派掌门可都是正道排名前十的人物,每一个手底上都极硬朗,余沧海根本没有把握压过任何一位。 刚才因着一名小臭丫头的缘故,门下弟子与华山派弟子起了冲突,被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打伤。一时新仇旧恨浮上心头,余沧海这才失去理智,扬言要杀了令狐冲替徒弟罗人杰报仇。 但转瞬之间,情势急转而下,余沧海看着斗志大旺的三派弟子,心里不禁踌躇万分,想要找个台阶暂避锋芒。当即抬手制止门下弟子鼓噪,冲对面的令狐冲狠声道:“今日暂且不与你一般见识,免得大伙说我余沧海以大欺小,等此番正邪大战过后,我定亲往华山,找令师岳先生讨要个公道!” 余沧海的盘算很好,可惜有人专门就是来打脸的。柳蒙招手叫过阿易,附耳说了几句,萧阿易一脸兴奋地点头应下,转身窜到人群前,叫道:“听说‘青城四兽、猪狗猫兔’天下闻名。在下衡山派弟子萧阿易,想要领教领教四位禽兽的高招,不知哪位出来咱们切磋一下啊?” 衡山派的弟子出来挑战喽,指明要和江湖上名气较响亮的青城四秀比试,大伙儿立刻来了劲头,一块儿起哄,要青城派出人接战。 令狐冲与萧阿易等人极为熟悉,彼此知根知底,明白青城四秀绝不是后者对手,当下也出声唱和道:“什么青城四兽。名气好大啊,他们最拿手的一招便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阿易师弟可要小心在意,别给他们吓着。” 华山派、衡山派众弟子都知晓当日在衡阳落雁楼,青城派弟子被令狐冲接连踹飞的事情,这时听到,都是放声大笑。而边上不明就里的,赶紧四处询问,得知详情后。也是忍俊不止。 余沧海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而青城派一众弟子,自洪人雄于人豪以下,都是又羞又怒。恨不得立时挺剑上去,将令狐冲与这衡山派的萧阿易乱剑斩成肉泥。 出了口粗气,余沧海沉声道:“人雄,你去和他切磋切磋。记得,可要手下留情,千万别伤着人。否则等莫大先生寻来,我也不好交待。” 手下留情,千万别伤着人。这句话语气极重,明眼人都知道余沧海是故意反着说,意思让洪人雄尽管放手比试,伤到对方也没关系,自己自然会为他撑腰。 洪人雄经过上午与成青山的过招,对衡山派弟子的身手略有些顾忌。可师父已经点名,又当着这么多各派弟子的面,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抽剑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冲萧阿易道:“输了别说我欺负你,可不要找你师娘哭诉啊!” 这句话本是调侃之意,同门师兄弟间切磋也会偶尔开玩笑,在江湖好汉们的眼里也属平常,并不有多逾规。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菀蓝却一下恼了,出声娇斥道:“阿易!杀了他!” 听得清脆娇柔的女声喝令,大家目光不约而同地转了过去,见一名绝美的翠衫女子正美目怒瞪,俏脸上一片冰霜。有认识的便偷偷道:“这位就是衡山派柳长老的夫人李神医,也即那衡山弟子的师娘。” 大家听得,都是噢了一声,瞧向洪人雄的眼光中就多了些鄙夷。而熟知柳师婶脾性的衡山派弟子,看向洪人雄的表情更像看死人一般。 萧阿易高声应道:“是!”接着也不出言提醒,身形猛地前冲,同时反手将背后长剑抽出,顺势直刺洪人雄咽喉。回风落雁剑法中的千里惊鸿! 洪人雄见对方来势又快又猛,心里有丝惧怕,赶紧举剑封挡。孰料萧阿易剑至半途时,却猛然一沉,变刺为削,唰地奔向洪人雄持剑手臂。 不好!洪人雄大吃一惊,身子后仰急步退后,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削。但萧阿易后继进攻连绵不断,又是疾速地三剑,到最后一招使出云水剑诀中的钟馗抉目,剑尖急抖,嗤嗤两声已将洪人雄双眼刺瞎。 柳师婶可是下令要杀了出言不逊的对方,萧阿易自然不敢放过洪人雄,长剑猛地一拧,再度斜斜提挑去,直奔对方脖颈。 眼看洪人雄要命丧剑下,青城派弟子和观战的众人都是“啊”地惊呼。就在这关键时刻,余沧海终忍不住看到得意弟子死在面前,身子一动就冲向萧阿易,左手长剑扫了过去,想替弟子挡住这一剑。 便在这时,又是人影一闪,令狐冲也急展身法扑了过去,长剑唰地直刺向余沧海,令其不得不停步止身,否则将正好撞上剑尖。 “啊!”一声惨叫,洪人雄已经中剑,撒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脖颈,如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只见他面上全是鲜血,十分的惊怖,绊倒在地上翻腾挣扎了一会儿后,方才死去。 。 39.击杀余沧海.定计灭青城 ps:感谢“小剑神少爷”“聂北凌”“长枪mofei”几位好朋友今日投送月票,,多谢啦。 .. .. 当着对方掌门余沧海的面,奉衡山派柳夫人之命,将青城四秀的老二洪人雄刺死,衡山派这下子已是彻底和青城派撕破了脸皮。 令狐冲仗剑上前阻挡余沧海施救,也是表明和青城派不死不休,丝毫不顾忌同为正道的情分,更不惧余沧海扬言的报复。 围观的各派弟子齐齐惊呼,明白这两伙人立刻就要火并,当即纷纷后退,将小溪旁的这片空地全部让了出来,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怒吼一声,眼见得意弟子惨死在自己面前,余沧海如何还能忍住。矮小身体猛地弹出,长剑交到右手,挟风带雷地直刺向令狐冲心口。 这一剑余沧海含怒而发,剑光如同道白练飞刺,旁边众人看到都是心里感叹,余矮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身手确实了得。 令狐冲长剑一竖,却是瞅准了对方来势,如果余沧海继续前刺,势必要将自己的手臂送到剑刃上。当下只能半途变招,剑走左侧直削。但令狐冲的独孤九剑经过柳蒙指点磨砺后,已至大成,这时处处料敌机先,每剑攻向对方必守之点,把余沧海逼得连连后退。 十余招过后,余沧海已经退到了小溪边上,头上热气直冒,长剑犹如挑了万斤重担,运转迟滞,显见已到绝路。反观令狐冲潇洒从容,长剑不成招式,东一刺西一指,却让对方左支右绌的艰难无比。 又一剑,余沧海闷哼一声。右手腕被刺中,长剑撒手落地。瞬间,场中一片寂静,大家都是被这无法接受的结果给惊住了。令狐冲没有在趁势逼迫,将长剑收起笑道:“余掌门谦让了。” 余沧海面色青白交替,直如川剧变脸一般,闭嘴不语。而青城派众弟子看着自家掌门落败,都是惊惶大作,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蒙缓步上前,走到众弟子前面。令狐冲抱拳施礼道:“柳师叔。”柳蒙点点头,夸道:“不错。”然后对余沧海冷声道:“余观主,你即已落败,还有什么好说的?” 言下之意:你青城派堂堂掌门,都打不过华山派的弟子,还嚷嚷着要讨还什么公道,纯粹是自找羞耻。当着在场各派弟子的面,何不干脆自裁了事,省得老是跟咱们五岳剑派过不去。 余沧海自然听懂。充满怨毒地看向柳蒙,道:“我技不如人,却是输给了华山派,关你衡山派何事!柳长老可敢与我一决生死?” 自己的脸面已经全部丢干。要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从此龟缩在青城山再不出来。要么拼死一博,用自己最擅长的掌法板回一局。 余沧海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惹上他的纵便逃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哪里能做乌龟缩头之举,当即便要行险一搏,直接挑战对方唯一在场的长辈。胜则一雪前耻。败也要拖个垫背的同赴黄泉。 柳蒙怔了怔,心里却是狂喜不已。余沧海心胸狭窄最爱记仇,现在双方已是仇恨难填,正愁该找个什么借口将他弄死,以绝后患。没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门来。 当下哈哈一笑,柳蒙朗声道:“余观主所求,在下怎能不允。请吧!”单手负在背后,面带微笑,神情从容,甚至连长剑都不拔出,摆明了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衡山派这位年轻长老的表现,自然获得了其他两派弟子的好感,都是大声鼓噪,而嘴巴特损的李玉坤叫嚷着:“余矮子连令狐师兄都打不过,竟妄想和柳长老比试,莫非刚才那一剑,不是刺在手上却是刺在脑壳子啦!” 余沧海也是一代武学宗匠,这时既已决心相搏,又怎会为外界干扰。静下心来内功狂运,双目精光四射,盯着对方,忽地低吼一声,欺身而上,左手单掌向柳蒙胸口拍去,掌风激荡,威势赫人,正是青城派绝学“催心掌”! 来的好!柳蒙也用一只左手,攥拳猛捣了过去,拳掌相交,如流星对撞,洪水拍堤,发出砰地声巨响,激得地上草叶乱飞。 大伏魔神拳对催心掌! 这两种武学,都是记载在九阴真经下卷秘籍中,为黄裳昔年的仇家绝学。一个威猛霸道,强势无双;一个阴毒狠辣,专伤内脏。 纯以武学来论,高低却也难分。但现今是柳蒙和余沧海各自使出,那效果就差得远了。 柳蒙所修炼的九阴镇岳诀内力何等淳厚,便是直面天下无双的九阳神功也可一拼。撞上余沧海的青城心法内力,那是完全没有悬念。 连瞧都不多瞧一眼,柳蒙潇洒地收拳转身,自顾走回,一边拿出方汗巾擦拭着沾在手上的血珠碎肉。而等劲气激起的尘烟散开后,众人只见余沧海矮小的身体僵立当地,一条左臂竟齐肘消失,独留下半截渗人至极的臂骨露在外。 “师父!”于人豪等几名青城弟子惊叫着冲上扶住,却见余沧海喉头一动,喷出大口鲜血,里面还夹杂着若干内脏碎块。“师父您?”众弟子吓得心胆惧颤,余沧海却白眼一翻,头无力垂下就此气绝。 余沧海一生中,用这歹毒的催心掌不知害死多少无辜之人,如今掌力被反逼回来,自己终也尝受到催心裂肺之苦。 衡山派柳长老一拳震死青城派掌门余观主,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山谷。原本躲避不出的各帮派掌门、帮主、方丈的,闻之都是大惊。 而正在嵩山派营地商议事情的五岳剑派诸位掌门听了,惊讶过后更多的是苦笑。 左冷禅坐在那半响不语,脑中闪现无数念头,终下定决心道:“莫师弟,青城派与我等五岳同为正派一份子,余观主也是正道知名前辈,不知贵派柳师弟何故下此重手?” 莫大两眼朝天,手抚随身不离的胡琴。淡然道:“余观主挑衅在先,扬言要掌毙华山派的令狐师侄,又主动要和柳师弟决一生死,方才惹出这等令人扼腕的惨事吧。依我看,柳师弟纯粹是被迫无奈,才背上这杀害同道的冤名。” 这番话一出,旁边的几位掌门都被噎得直翻白眼。岳不群涵养最好,却也禁不住一用力,将颔下长须拽下了几根,惊得面皮一阵抖动。天门道长则被茶水呛住。咳嗽不止。而左冷禅张着嘴,一大会儿才缓过神来。 “如莫师弟所言,柳师弟非但无过,反而护佑弟子有功喽?” “否则怎样?”莫大怪叫一声,猥琐脸上全是惊讶表情,转而对岳不群道:“岳师弟,你说,难道眼睁睁地看人把令狐师侄打伤杀死,也不能出手相救嘛?” 岳不群脸皮又是一阵抖动。暗道:你们扯皮,又关我什么事。但这事确实是由令狐冲引起,当下只好点头应道:“余观主无事生非,和一干小辈纠缠不休。确实有碍正道前辈风范。” 天门道长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脸色憋得通红,勉强说道:“事已发生,休论对错。如何善后?”这一句却是对左冷禅所说,当即大家的目光又齐齐看向五岳盟主左冷禅。 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天门道长的话。左冷禅道:“不管是衡山派还是华山派,都是我五岳中的一员。依老夫之见,既然已与青城派撕破脸皮,干脆一劳永逸地解决干净,莫师弟、岳师弟,你们意见呢?” 左冷禅可不是什么好鸟,刚才还为余沧海抱不平,现在话音一转,就要彻底铲除了青城派,完全彰显了其枭雄本性。 莫大嘿嘿一笑,无所谓地道:“但凭左盟主吩咐。”岳不群则稍一迟疑,轻叹了口气,终未出声反对。 左冷禅趁热打铁,道:“那这事就交由两位师弟处理啦。”接着又道:“定闲师太几次不肯应召,大伙儿可有什么好法子?” 几人各自看看,齐齐又闭口不言。于是关于五岳并派一事的商讨,又成了左冷禅自己的演讲大会。 ………… 华山派营地,小溪畔篝火旺盛,大群三派弟子围坐一块,聊天喝酒,欢声笑语不绝,端地热闹非凡。 带着岳灵珊去向峨嵋派访友的宁中则听闻消息后,急急赶了回来,见几名徒弟都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见到柳蒙和李莞蓝两人都在,便邀请晚上留下用饭,自己要亲自整几个菜,好感谢李神医救治大徒弟令狐冲的恩情。 柳蒙自无不可,和李莞蓝商议下后,便提议反正无事,今日在场的三派弟子不如一起来个篝火野炊。衡山派此次,还带了几坛好酒,正好大家一块儿品尝品尝。 众弟子们都是好热闹的年纪,自然大为赞成。宁中则虽觉得有些不妥,可自己是请客之人,断然没有拂客人美意的道理,当下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柳蒙让李玉坤带着几名弟子回去,搬了六坛好酒几扇腊肉,又安排擅于捕猎的弟子去山谷四周捉了几只野鸡狍子等野物,而小溪中白鲢甚肥,想吃的尽管挽起裤腿用剑穿刺。于是,一场别具生面的篝火烧烤,便热热闹闹地开了起来。 柳蒙只管和三派弟子碗来酒干,喝得不亦快哉。而李莞蓝则细心观察,少顷凑在耳边低声道:“令狐冲和他的灵珊小师妹,关系大有进展啊,你瞧两人坐在一起,那股子亲亲热热的劲儿.怎么样,我说过这种年龄的女孩子最耐不住寂寞,跟谁接触的时间长,心里就偏向谁多一些。” 。 40.撮合冲灵.封堵少林 ps:感谢“凌虚上人”投送月票,多谢啦。。。 下午眼睛被笔戳了下,疼痛,流泪不止,今天就到这儿吧....感谢各位好朋友月票的支持。 .. .. 女儿家的心思,自然是同为女人的李莞蓝更清楚了。 自从在洛阳王元霸府上,故意将岳灵珊带到身边后,多半年的时间里,李莞蓝数次制造机会,让令狐冲与小师妹单独去执行任务,一心想撮合这对华山派的金童玉女。 令狐冲内伤治好,在柳蒙的指导下,武功剑法进展飞快,又改正了酗酒的这个坏毛病,自信心重新拾起。加上去掉因辟邪剑谱而落下的心结,重获师傅师娘的信任,端得是苦尽甘来。 于是在没有了林平之的第三者插足后,岳灵珊很快与大师兄恢复了以往的亲密度。柳蒙又特别提点了下如何讨女孩子欢心的伎俩,到从两人桂林回来时,已经颇有些你侬我侬的意味啦。 因此宁女侠宁中则看着女儿满脸笑容地陪在大徒弟身边,真是有太多的感慨。当即端起酒坛,亲给柳蒙和李莞蓝两人斟上,自己也倒上一碗,举起相敬道:“贤伉俪大恩,没齿难忘,今后但凡有事,华山派绝不推脱,柳师弟、柳夫人,我敬你们一碗。” 一仰脖颈,宁中则一口将酒干掉,擦拭了下嘴角酒渍,含笑亮碗给柳、李两人看,依稀可见昔年“华山玉女”的翩翩风采。 这是位极其令人尊敬的女性,正气凛然,尊礼重义,就连一代魔头任我行也尊称她声“宁女侠”,而不是以岳夫人相称。更曾直言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李莞蓝温柔一笑,也自把酒喝干,然后道:“宁师姐。我瞧令爱年及芳华,正值佳时,不知可曾许配人家?”宁中则被问得一楞,心想这大半年来灵珊跟你关系交好,有没有许人家难道你还不知道?但对方既问起,定有说法,于是答道:“这个到未有。” “小妹不才,想居中做个媒人,所保之人宁师姐也是亲眼看着长大,相信对他的疼爱不比对灵珊差。不如两好并一好,成为一家人岂不妙哉?” 宁中则当然明白李莞蓝说的是谁,脸上慈爱的笑容大盛,微微点头,心里一百个赞成。只是想了想丈夫,面露愁色,终没有当面答应,而是略带歉意地道:“女儿的婚配大事,尚需她爹爹做主。我自会将弟妹的美意转告师兄,若……若真得可成,到时定万分拜谢大媒。” 又道:“冲儿近期变化甚大,我与他师父看了心下极为喜欢。这里再次多谢柳师弟教导之恩了。” 柳蒙敏锐地把握到宁中则的那一抹愁色,和随即的淡淡落寞。心里一个咯噔,暗想:难道仍和原书中的情节一样,我将辟邪剑谱交给林平之后。又被他暗中夺了去,受不住诱惑自宫修炼,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自宫这种事情。绝对是瞒不过身边亲密之人。虽然岳不群自诩为君子,但夫妻敦伦大事免不了吧,要不哪来的岳灵珊?即便年岁已大,力不从心,可宁中则正是虎狼之年,一个月让丈夫缴次公粮不为过啊。 如今看宁中则的面貌神情,明显发觉了什么不对,却难以启齿,只好自己憋在心中。 既然如此,除掉岳不群这位伪君子,就有了借口啦。 依照当初的设想,故意施救与令狐冲,洗脱他的嫌疑,让他不至依着性情乱来,直到坠入魔道与任盈盈相好,就是想他有朝一日等岳不群死后好接掌华山派,作为自己统合五岳的助力。 现在看来,只等此间少林正邪大战过后,五岳并派就要开始,到时岳不群一展露其伪善面孔,自己就可偷偷杀了他,然后强行扶持令狐冲上位。 对了!怎地却没见另外一位悲剧人物林平之呢? 柳蒙张望一圈,确实没见到林平之的身影,不由惊讶,便装作无意地询问道:“宁师姐,余沧海可是贵派林师侄的灭门仇敌,今日他得知仇人授首,必定万分激动。另外,前番在洛阳,师弟将他祖传剑谱交还与他,不知他最近怎样了?” 宁中则听得对方询问林平之的下落,面色不由一暗,轻叹气道:“平之这孩子却也可怜,这次大伙儿齐赴少林,他自己请求要留下看守门户,说什么不愿再见青城派等人嘴脸。” 紧紧盯着对方风韵犹存的面孔,柳蒙没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直到李莞蓝有些吃醋地轻拧了腰身一下,这才收回目光。 自己请求留下看守门户?多半是要借着大家都不在的机会,好不受干扰地研究辟邪剑法吧? 想起林平之那张如女子的苍白脸庞,柳蒙只能深叹口气。谁让你不是主角呢,为了令狐冲,你只好被牺牲啦。不过原书中的结局更为凄惨。本是风华正茂的富家少爷,最终落个双目瞎掉、四肢皆废,终生不见天日地被囚禁于梅庄地牢中。 林平之又有什么过错?诚如金老所言,他极力反抗着命运,却终究逆不过历史的潮流。 心绪有些不好,柳蒙自己拿起酒坛,一碗接着一碗,往口里灌酒,偶尔还敬上宁中则一碗,只到被李菀蓝夺去酒碗才作罢。 次日天明,柳蒙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摸了摸身边尚留余温的被窝,禁不住哀叹一声,昨晚怎么就喝多了呢,本来是想干点好事来着。 下午申时起,各派掌门纷纷传令,大家收拾好兵刃、弓箭等搏杀装备,跟随过来引路的少林僧人,一批一批地赶往埋伏地点。 据前方打探的弟子传言,此番汇聚在少室山下的邪魔外道人士,已达近万人!领头的据说是位武功极高的老者,在送到少林寺的白贴上,署名“绿竹翁”。 竟然是洛阳隐居的绿竹翁带头?本来还遗憾错过绿竹巷,再难有机缘得见这位音律高手,没想到他竟代替令狐冲成了绿林各道的盟主。 感慨于世事难料。柳蒙自带着弟子们整装,跟着前方队伍开进到少室山左近,等待哨探发出信号后,就一拥而上,封堵道路。 因着左冷禅担任此次正邪大决战的指挥,五岳剑派被赋予最紧要的任务。衡山派和华山派一起,负责在少室山脚接应嵩山和泰山两派,随时迎上堵口,防止对方强冲开下山道路。 又过得一个时辰,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前方一律黄衫劲装的嵩山派弟子开始起身,约有二百多人,全部携带劲弓利箭,列成雁翎阵,慢慢向上山大道走去。 而在他们之前,四位掌门连带着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几人,各展身法,快速地沿上山大道冲上,显然是先去清理对方留下的断后哨探。 以武功高手列军阵,远则用弓箭招呼,近则以剑阵克敌。对于左冷禅的这手安排,包括柳蒙在内,都是十分得佩服。 江湖中人平时厮杀,顶多是几个人组成阵法互为奥援,哪里见识过军队中的战阵。何况对方又多是乌合之众,迎头撞上箭雨,怕就立时得转身逃窜,想要攻下山,确是千难万难。 不大会儿,嵩山派弟子已经将上山大道堵得严严实实,泰山派四五十名弟子则持剑列于箭阵后面。大伙儿均都静默无语,只有山风依旧呼啸,一股肃杀之气悄然弥漫在山间。 忽地,一声尖利的口哨声撕破云霄,前方有敌接近! “举弓!”一名嵩山派长老大喝下令,然后长剑猛一挥下,“射!” 嗡——,密集的弓弦声响起,一轮羽箭带着死神的狞笑狠狠扑了上去。站在山脚拐弯处,柳蒙只听得先是极为渗人的利箭入肉地噗噗声,随后便是上面哎呦哎呀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不过区区箭阵,对着江湖中久经厮杀的高手,竟然有如此威力?守在下方的各派高手都是相顾骇然,本来对左冷禅这手布置不以为然的心态,彻底的有了改观。 而柳蒙,也再次坚定了必杀左冷禅的念头! 。 41.五岳剑派.有我无敌 ps:感谢“无敌加菲猫”、“yousui123”“zhangyepiao”“夕想朝阳”众位好朋友同送月票。。。谢谢啦。 .. .. 齐聚围攻少林寺的众多绿林豪杰、邪道人士们,仗着人多势众,一路走来吆三呼四的如同蝗虫过境,哪里把少林寺区区几百武僧放在眼里? 到得少林寺里后,见僧去寺空,都猜和尚们被吓得连夜弃寺逃命去啦。很多浑水摸鱼的宵小之徒见进到宝山,哪里还能忍的住,当下便在寺内翻天覆地地搜寻,妄想找到什么武功秘籍神兵利刃之类的,好好一个千年古刹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模样。 这一批下山之人却是听从盟主吩咐,想要下山四处寻找少林僧人的踪迹,哪料到当头便是几轮箭雨迎接,淬不及防之下,两百名高手给射死射伤了大半。 等上面群乌合之众哭爹喊娘地撤回去后,下面负责指挥的长老一声令下,等待多时的泰山派弟子们仗剑上前,越过嵩山派的箭阵往上追击,在尸体中翻检活口。 很显然,正道各派并不想行什么菩萨心肠。柳蒙只见有几名受伤较轻的被抬下去医治审讯,随后山道上便传来一声声的惨叫。众位弟子明白上面发生了什么后,都是面色苍白流露出不忍之色。 柳蒙瞧了瞧,忽然站起身来,冲前面指挥的嵩山派丁勉叫道:“丁师兄,下一波让泰山派的师侄们歇歇,也让我们衡山派的去见见世面吧!” 丁勉讶异地回过脸来,看到衡山派众弟子面带惊惧后,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答应道:“好啊,下一波就交给你们衡山派吧。” 很快泰山派弟子们从山道上退了下来,人人衣上沾血。神色都是极为亢奋。柳蒙站起呼喝一声,让成青山带着二十来名弟子拔出长剑,列队缓步走到嵩山派箭阵后面蹲下,等着山上的下一波冲击。 不多会儿,上面传来呼啸声,大股人群如山洪暴发般汹涌地扑了下来。放眼看去人影密密麻麻,最少得有五百之数。 毫无疑问,山上的邪道群豪中有擅于计策的高手,此番冲来的群豪人人手拿蒲团、锅盖、门板等挡箭之物,冒着箭雨不要命地往前。当先几人身法极快,眼看就接近到离箭阵不足十丈之地。 嵩山派的丁勉怒喝一声:“剑阵,上!”柳蒙紧跟着喝道:“大伙儿跟我来!”带头越过箭阵,手持倚天长剑静待对方冲在前面的几名高手过来。 衡山派弟子的任务便是阻挡住突破箭雨冲下的敌人,掩护身后箭阵继续漫射头上的山道,使敌人形不成连续的冲击。 近了!柳蒙这会儿可不能在隐藏身手,当即长剑一展,竟对冲而上,剑光闪耀处。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大汉立时身首异处。 最善于群战的观海剑法第三招——怒涛惊风!以剑作刀,招式大开大合,威猛绝伦,配上倚天长剑的锋锐无匹。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挡者无不披靡。一时间率先冲下的十余名敌方高手皆是残肢断臂齐飞。 有了柳蒙挡在前面,后面的衡山派众弟子也齐齐发威,呐喊着各自迎上急冲而下的敌人。霎时间兵刃交击声、长剑入肉声、负伤惨呼声,响成一片。突破箭雨冲来的五六十名敌方高手,在数十息后便全部被歼灭。 经过柳蒙一年来的精心调教。衡山派第十四代弟子们的个人实力已然隐居五岳前列,几名大弟子和易洱参嗣这四名少年弟子更几可跻身于准一流高手。现时对上敌方都是大展神威,每人皆杀掉最少两名敌人。 聚集冲来的敌方完全是凭一时勇气,此时见如河水撞上巨石,丝毫撼动不了对方的阻挡,当下发声喊,竟丢下前面的同伴,转身又逃回了山上。 第二波看起来犀利的攻势,宣告无疾而终。接下来,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对方又先后组织了三波攻势,但在五岳各派弟子的严阵以待下,根本冲不开阻拦。反而在山道上留下一层层的尸体。 拼杀激烈,山道上的战场干脆也不派人打扫,留着一时还没有死掉的伤者在上面,痛呼哭嚎,其情其景彻底震慑住了山上的邪道群豪。 柳蒙身上衣袍染血多处,趁休息空隙,帮着李莞蓝和曲非烟打下手,给各派弟子们包扎处理伤口。手里忙着,心中却顾虑重重。 山上起码有**千各路豪杰,定然不甘心被困在上面活活饿死,现时这短暂的安静,定在酝酿着更大的攻势。而且肯定是决死的一波,就是不知对方会把突破口选在哪里,是前山大道,还是后山小路? 再或者,达摩堂中的秘道被他们发现,趁着夜黑邪道群豪们已经悄悄下山啦? 在焦虑中等待着,过得有一个时辰,忽然听得远方有人大呼:“后山破啦!后山破啦!”呼声越来越响,逐渐传了过来,却是几名少林僧人身带血迹,一边呼喝着一边跑过来。 原本坐镇在后方的几派掌门都是哗然变色,后山小路周围全是倾斜山坡,轻功高强的当可一跃而下,本就易攻难守。因此左冷禅特别安排了少林派、武当派和昆仑派这三大派前去防守,怎么仍然给敌人冲破了? 左冷禅率先站起,冲众位掌门和长老招呼道:“诸位师弟师妹,情势危急,大伙儿与老夫一并前去支援后山,其余弟子留守,万不能让这群魔教附逆脱困。” 当下五岳剑派的二十多位长老掌门各展轻功,一起急急的向后山扑去。而柳蒙刚要动身,心里却冒出个念头。 敌方中有擅于用计的高人,会不会来个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计策?再看这几名少林僧人,见到大伙后只是呼喝,并不靠前,不由得疑虑大起。 柳蒙当即身形闪动,扑向那几名少林僧人,孰料几人见柳蒙冲过来,竟发一声喊,转身就逃! 不好!这几名少林僧人定然是假扮的!柳蒙大惊,刚要向大伙儿示警,这时山道上忽然发出阵阵怒吼,更大一波的人流出现在视野中。 这波人流比前几次的人数加起来还要多,当有千人以上,个个手里拿着简易木盾,护住头脸,亡命般地冲下。 “接敌!接敌!”柳蒙大喝着让各派弟子们赶紧列好阵势迎敌,嵩山派的弟子们也来不及统一发箭,都是各自瞄准开弓,完全阻不住对方飞奔而下。 糟糕!柳蒙脸色大变,稍一打量眼前形势,运内力大声命道:“泰山派、华山派组成剑阵!挡在嵩山箭阵前面,绝不能让敌人冲到箭阵里!衡山派的靠前,准备反冲!” 随着喝令,众弟子们有了主心骨后迅速平静下来,按照柳蒙的吩咐列阵站到箭阵前面,各个握紧手中长剑,知道接下来一战,关乎极重。先不说能否挡住敌方突围,便是性命也不定能保住。 柳蒙单手持剑,立在众位弟子的前头,转身看了看均都面色紧张的弟子们,忽然振剑大喝:“敌人不过乌合之众,如今只是狗急跳墙,怕他何来!我等大胜在即,当纵声欢呼才是!”功运极致,震得众位弟子们都是耳鸣哄哄,也不管有没有听明白,只管一起跟着呐喊,将心中的紧张和惧怕都宣泄了出来。 转过身,柳蒙高举长剑,怒喝道:“五岳剑派,有我无敌!五岳剑派,同生共死!” “五岳剑派,有我无敌!五岳剑派,同生共死!” 这是柳蒙进入第一个武侠世界鹿鼎记后,得蒙当时的五岳剑派师兄弟们灌输的信念。在对上少林罗汉时,在死拼神龙邪教时,喊着这个口号,大家前赴后继,直至全体壮烈。 如今带着众位弟子们,又呐喊起热血激荡的口号,忽然间柳蒙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倚天长剑直直指向前方亡命冲来的敌人,柳蒙运起十成内力,舌绽春雷,“杀!” 。 ps: 本章字数少,眼肿了,字也码的慢。。 42.峰回路转.劫持任盈盈 .. .. .. 十成内力发出真言诀,威力之大几像平地惊雷,声震四野,群山回鸣。就连疯狂冲下的人流,也似乎被震得停顿了一下。 就在上方滚滚而来的汹涌人群即将进入弓箭射程时,突然间一声长啸响起,前方数十名大汉齐声呐喊,猛然停住。各自持着门板竖立在地,形成一道盾墙,将纷杂而来的箭雨完全挡住。 两百步距离,普通弓箭既无准头又无杀伤力,反而徒劳地浪费箭支。又射了一轮后,箭阵便即停下,大伙儿都是狐疑地看着上面的邪道群豪,不知他们要搞些什么鬼。 这时,在弓箭不及的山道上,紧邻悬崖的外侧突然冒出许多条长索,顺着陡峭山坡垂了下去。此处山道离下方山脚不过二三十丈的高度,邪道群豪们搓出的四五十条长索很快就通到山下,又是一声长啸,几十名身手矫健的大汉口衔单刀顺长索溜了下去。 柳蒙及一众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全都呆住了。 敌人竟然想出这个法子脱离困境?弓箭射不到,抽调人手去阻截的话——总共不过五六百名弟子,依靠地形堵住山道还勉强,到山脚空阔地带,又如何能拦住狗急跳墙的敌人? 转眼间,一批一批地敌人从长索滑下,短时间内就在山脚处聚起了有千余人规模。奇怪的是,脱困之后,这批敌人并不赶紧逃走,而是有组织地分成几群,慢慢地向外扩展着阵形。 难道他们还想和山上的敌人配合,反过来把自己等人前后夹击吃掉?柳蒙惊疑地看了眼山道上仍汇集的大队敌人,心里暗自打鼓。保守起见,转身下令嵩山箭阵一分为二,后队调转方向。准备封锁住山脚上来的大道入口。 或许是看到正派已有防备,也或许是敌人还没有组织好,下到山脚处的人群越来越多,接下来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么一耽搁,为正派的及时来援争取到了时间。看到各派弟子发出的警讯烟花后,原本奔去驰援后山的五岳剑派各位长老、掌门们知道中计,当下里急急赶回。而防守后山的少林、武当、昆仑等派高手也纷纷赶来。 正派诸位高手们见到敌方靠着长索已经突围而出,都是扼腕叹息,但事已至此,己方人数又少。只能远远看着对方从容地聚到一起。 天色已黑,大伙儿各自点起火把,将少室山下照得如同白昼。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冷禅、解风等正道各派位尊权重的几人站在一起,彼此无言地看着邪魔外道们欢呼庆祝,心下都是不甘。 忽地,对方人群中又传出声浑厚的啸声,一道人影哈哈大笑着冲了出来。到得山脚拐弯处,那人停下身形,纵声大喝道:“你们这批乌龟儿子王八蛋!想不到爷爷们会妙计脱困吧!” 借着火光。见这人黑发及肩,长须满面,山风一吹,须发乱舞。配上高大魁梧的身材,真跟地狱里爬出的魔鬼差不多。 任我行?!柳蒙不禁大为吃惊,任我行竟藏在这群人当中?旋即一想,又自释然。还道谁会想出这等调虎离山、暗渡陈仓的连环计呢。原来是这老魔头躲在后面暗中布置,如此看来,正派此番失策却也不冤。 方证大师缓步走出。高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任教主亲临,不知有何贵干?”任我行又是仰首一阵狂笑,道:“方证大师,你怎地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你们抓了老夫爱女,又妄图将这许多英雄一网打尽,如今却问老夫来有何贵干?” 做为整天礼佛的得道高僧,原本就不善言辞。方证大师一时语噎,左冷禅却现身走出道:“这里可是少室山,你等不请自来,可又安了什么好心?令爱下手狠辣,连杀我正派数十名弟子,方证大师心底慈善,这才将其幽禁起来每日诵经,以求悔过。任教主何以颠倒黑白?” 任我行叫道:“五岳的左盟主是吧?你这番布置,害死了许多三山四海的好汉,这个仇,老夫迟早要从你五岳剑派身上找回!”又转身冲人群里喊道:“乖女儿,有人说你在少林寺里整日念诵经文,悔过自新,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群雄又是大哗。被囚在隐秘处的魔教圣姑任盈盈竟然被救出来了!? 夜空下,柳蒙但见一名头蒙黑纱的布裙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平静地道:“多谢少林众位大师的款待,小女子这些日子佛也拜过了,经也念够了,现时要和爹爹回家啦。” 任我行笑道:“真是爹的乖女儿。不过正派这次杀了我们许多好兄弟,这个仇须得先说道说道。”方证大师道:“任教主又待怎样?” 任我行转眼瞧向左冷禅,冷笑道:“左盟主,十余年没和你动手啦,不知你的‘大嵩阳神掌’有没有精进?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切磋切磋如何?” 当着正邪各派近万人的面,公然邀战正道一方此番的主谋,任我行确实是狂妄至极。左冷禅哈哈一笑,却是怒极,道:“任教主吸星**名震天下,左某正好也想领教领教。” 这时,方证大师却开言道:“左盟主暂且息怒。”对着任我行道:“任教主领着这大群人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却也不妥。老衲不自量力,想请任教主及令爱留下,便在这山上隐居,你我化敌为友,只须你不下少室山一步,老衲担保无人敢来招惹是非。从此乐享清净,岂不是皆大欢喜?” 此番话,方证大师说的言真意切,可惜在柳蒙听来,却觉的甚为迂腐。暗思:任我行及任盈盈父女俩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叫他们两人自己禁步山上,可真是异想天开至极。 果然任我行放声笑道:“方证大师好意,老夫心领啦。只是老夫名字取得便是‘任我行’三字,意为天下任我随心行走。想要叫止步一地,却是万万休想。” 方证楞了楞,道:“如此说来,任教主是一心要与正派为敌喽?”任我行微笑道:“方证大师,老夫于当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半,大师自然算得是一位。” 柳蒙听到此处,心知下面多半还是拉扯牛皮居多,一时半会根本动不了手。当即走回山脚处,见李菀蓝和曲非烟娘俩都站在那看热闹,而桃谷六仙也围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平常难得一见地场面,心里大为放心。 冲心有所感瞧来的李菀蓝示意了一下,柳蒙缓缓走过去,低声道:“任我行太狂妄自大了些,呆会动起手来,就怕正派诸多高手不肯放他离开。你说怎么办?“ 李菀蓝美目连转,不知怎地,突地抿嘴低笑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异常好笑的事,李菀蓝直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对着满面疑惑的柳蒙道:“在洛阳那会,你不是想见见这位魔教圣姑吗?现时本夫人给你个机会,瞧见了没,任盈盈站的位置正将她自己孤立了出来,以你的轻功,想必一下就能得手制住她。“ 转眼打量了会,柳蒙点头道:“嗯,这个距离我是有把握。可是,我去制住她干嘛呢?”李菀蓝纤指点了下男人的鼻尖,娇嗔道:“任我行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他女儿,如果在他正打斗的时候,你突然将任盈盈制住带走,你猜他会不会放弃对手,转而去追你呢?” 觉得自己脸皮有些发僵,柳蒙忍不住用手搓了下,然后冲李菀蓝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当着正邪两道上万人的面,出手劫持任盈盈?然后以她为诱饵,把任我行给引走?” 重重颔首,李菀蓝绝美的面庞上一片欣然,打了个响指道:“就是这样,怎么?有难度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柳蒙郁闷道:“没别的法子了?“见后者轻摇螓首,只好轻叹口气,喃喃道:”劫持人质这活,我还不太专业啊。“ 两人议定了如何在最坏的情况下,将任我行引开,免得他自大过份,被正派各位高手车轮战留下。 而这个时候,任我行与方证大师等人继续口水,说到他佩服的三个半人中,一个是方证大师,一个是篡夺魔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还有一个是华山派的风清扬。至于半个则是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 然后又冲左冷禅道:“左大盟主,你倒不必做出那副假模假样,你虽不属我佩服之列,但在我不佩服的三个半高人之中,阁下却居其首。”左冷禅笑道:“在下受宠若惊。” 还有三个半不佩服的人?群豪听了,好奇心又立时大作,近万人所在场合,除了山风吹得火把呼呼作响外,竟连一丝大声喘气都听不到。柳蒙不由心底暗自嘀咕:这任我行说故事的本领跟他的功夫一样,到都是极为厉害啊。 任我行道:“你武功了得,心计也深,很合老夫的脾胃。你想合并五岳剑派,要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才高志大,也算了不起。可是你鬼鬼祟祟,专行小人之事,不是英雄豪杰的行径,可教人十分的不佩服啦。” 左冷禅哼了一声,并不搭话,显然心中恼怒极甚。 .. .. 请假 刚接到红烧肉电话,作者眼角膜发炎,正在医院治疗,今日不能更新。托我给大家带个口信。请大家今天别等了! 俺回来了以及说明 疱疹病毒性角膜炎,开始没当回事,差点把眼搞废掉。住院一月,在医生要求下又小心地恢复近三个月。俺视力终于恢复到1.3啦,哈哈 郁闷的是,竟然赶上了扫黄打非。。。 小柳还没来得及和任盈盈、仪琳快乐的玩耍呢…………还要去天龙八部里找神仙姐姐………… 现在看来,玩耍有风险啊! 在书友群里跟大伙商量了下,决定这本暂时先放着,避避风头再说,免得被咔嚓一声,裤裆一凉,从此不能人道。 和编辑沟通过,新开了本历史题材的,名叫《南宋凶猛》,讲的是南宋开僖北伐那一堆事情,主要关键字是:抗金、灭蒙、热血、畅快。 内容介绍: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一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苍劲悲凉,壮怀激烈。 绍熙内禅,宁宗即位,韩侂胄大权独揽。崇岳飞贬秦桧,大开封桩库,厉兵秣马,颁下伐金诏,一时间全**民群情振奋、士气高涨。 但只区区两年,奸贼后党为一己之私,不惜卖国求荣,最终导致轰轰烈烈的开禧北伐,以“未闻函首可安边”的千古丑谈收场! 身处这样一个气壮山河、慷慨悲歌的时代,如何才能改变南宋悲催命运,传继中华不屈气节? 谁说南宋羸弱?异族就该猖獗? 除奸臣、聚血气,修兵甲、整军备,看主角带领英雄豪迈的南宋军民,凶猛来袭! —————————————— 俺很兴奋,历史文不是那么好写的,因此更加的认真。还望大伙儿多多支持,(*^_^*) 唔,书名叫《南宋凶猛》书号是3155643 亲,记得去瞧瞧哦。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