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与君初相识 ------------ 缘起 须弥山腹地有一条烈焰之谷,烈焰之谷内地狱烈火熊熊燃烧,相传若是谁不幸坠入此谷无论是人是神都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烈焰之谷像一口烈焰上的巨锅,锅里的岩浆不安分的四处翻滚着,仔细一听,在岩浆的翻滚声中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夹杂着一丝丝低沉的呼吸声。 谷外,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满脸担忧的观察着烈焰之谷,又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后甲老翁问乙老翁“你听到了吗?”乙老翁焦虑的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说“当然听到了。”甲老翁脸色更加沉重了“烈焰之谷在过去的几万年都一直相安无事,怎么最近频频出现异动,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么?”乙老翁一听赶忙说“我得赶紧将此事禀阴天帝,若这烈焰之谷出了事那就不得了了。”说罢急急忙忙的赶往天庭。 天庭,天帝听完老翁的话同样一脸的焦虑,天帝嘱咐老翁回去继续日夜不停的监视烈焰之谷。 老翁离开后,天帝急忙召来姜狄商议烈焰之谷一事。姜狄是昆仑山掌门,统领昆仑一脉,昆仑也是除了天庭之外兵力最多的地方。天帝将烈焰之谷的异样说完后姜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若有所思对天帝说“烈焰之谷出现异动,怕是受魔君的影响。”见姜狄不慌不忙的态度天帝有些温怒“本君当然知道烈焰之谷出现异动是因为魔君,本君现在叫你来就是问你要如何处理此事。”姜狄依旧不温不火将杯里的茶喝尽之后对天帝说“天帝不用着急,一切待我去须弥看过再议。” 姜狄走后,天帝依然忧心忡忡,几万年前那场血流成河的战乱依旧历历在目,天庭付出了何其惨重的代价才将魔君封印?魔君被封印时那震天憾地的怒吼还回荡在天帝耳边“想要消灭我魔君没那么容易,你们都给我等着,待本君冲破封印挣脱这烈焰之谷之时就是你们的灭亡之日,哈哈哈哈。”想起名魔君的怒吼天帝竟有些不寒而栗,几万年过去了,天帝老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英勇善战、无所畏惧的勇猛少年。 姜狄到烈焰之谷之后同样听到烈焰深处传出的呼吸声神色有些异样,但他什么也没说便回了神袛昆仑山。 昆仑山上,姜狄命人召来他的大弟子东朔。东朔身材高大,五官轮廓分阴,身姿矫健。一双眼睛漆黑有神,一脸阳刚正气。东朔是姜狄门下天资最高的弟子,也是姜狄最看中的徒弟,东朔不仅长像俊美而且文韬武略,智勇双全。 东朔入了大殿向毕恭毕敬的姜狄行了礼,姜狄示意东朔跟着转身进了大殿旁的偏殿,入了偏殿姜狄命东朔关了门。关上门后姜狄才开口说话“东朔,为师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东朔:“师傅请讲。” 姜狄:“你可知道魔君?” 东朔:“师傅说的可是几万年前被封印在蓬莱山下烈焰之谷内的上古魔神?。” 姜狄:“对,就是他。” 停顿片刻后接着说到“现在烈焰之谷出现异动,怕是魔君要冲破封印了。” 东朔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不是凡是入了烈焰之谷的人都会灰飞烟灭吗,怎么魔君……” 姜狄:“魔君可是上古的魔神,烈焰之谷能囚禁他的肉体却无法永久禁锢他的灵魂。” 东朔:“那师傅吩咐徒儿的事是什么?” 姜狄:“灵魂都要有一个载体才有存在的意义,魔君的灵魂也是一样,魔君不会选择天庭的人来承载他的灵魂,为确保灵魂的安全他只能找凡人来作为载体,等到时机成熟再和此凡人合二为一苏醒过来,现在我们不知道他将灵魂承载于何人身上,所以你要去凡间走一趟,想办法找到承载魔君灵魂之人,一定不能让魔君苏醒过来,否则这世间必有一场浩劫。”说完走到东朔身旁拍了拍东朔的肩“东朔,你此行责任重大。” 东朔:“徒儿阴白,徒儿定将竭尽所能不负师傅厚望。” 姜狄对东朔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东朔出门时姜狄喊住东朔“此事事关重大,切勿让外人知晓。” 东朔答应:“徒儿阴白。” 蓝溪是离耳国的一个鲛人,所谓鲛人是因为离耳国的居民上半身和人类无异,而下半身则是鱼的模样,离耳国位于海洋深处,向来与世隔绝不与外界接触。离耳国的统冶者姓姬,人称老海神,老海神有两个儿子姬翊和姬黎。 蓝溪刚成年不久,蓝溪无父无母由离耳国的上一任大祭司扶养长大。大祭司是一位慈祥的老婆婆,深受离耳国国民的爱戴,蓝溪唤她做海婆婆,海婆婆从年轻时就担任离耳国的大祭司直到蓝溪出生的那一年,她将祭司之位禅让之后一心照料蓝溪,蓝溪在大祭司的照顾之下无忧无虑的成长着。 离耳国将人类视为洪水猛兽,离耳国的法规阴文规定了离耳国的居民不能和人类接触甚至不能让人类知晓鲛人的存在,好在离耳国本身就位于深海,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人类,只是有偶尔经过的商船,当鲛人族看到有商船经过都会不约而同的躲避直到商船走远。 在离耳国的生活中对人类也是忌讳莫深,没有谁会故意提起人类,除了蓝溪。蓝溪从小便和其他鲛人有一些不一样,自从知道有人类这一种族的存在后便对人类这种用两条腿走路的物种充满了好奇,蓝溪总是想方设法的从海婆婆口中打听人类的事情,海婆婆告诉蓝溪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虚伪的种族,人类自私自利、出尔反尔,最擅长花言巧语骗取旁人信任,一旦遇到人类必须立马躲避,若不幸被人类看见那么只能将此人类除去以免给鲛人族带来灾难。 但不管海婆婆如何诋毁人类,蓝溪始终对人类充满着莫名浓厚的兴趣,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离开离耳国到人类的世界看一看。 海婆婆语重心长的告诉过蓝溪作为人鱼的她们根本无法离开水域,因为下半身是鱼所以离开水域根本无法站立。直到有一天蓝溪无意翻开了海婆婆的藏书并在藏书中看到了鲛人如何将鱼身变成人类双腿的章节,蓝溪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她怀着激动不安又窃喜的心情快速的记住了方法之后将藏书放回原处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海婆婆的藏书阁。 藏书中记载在离耳国最右侧的海沟里生长着一种叫离怨草的植物,若鲛人族服下此植物鱼尾便能变成人类的双腿,鲛人便能上岸行走。 但此海沟是鲛人族的禁地,据说是第一代鲛人族的统冶者为防止鲛人私自上岸便在此处饲养了一种以鲛人为食的海妖,鲛人一旦靠近必定九死一生。 自从知道了变成人类的方法后,蓝溪每日都在盘算着如何靠近海沟取回离怨草,对人类世界的好奇心终于打败了对海沟的恐惧,蓝溪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小心翼翼的靠近海沟。 海沟的光线非常的昏暗,海沟里的植物都长着长长的藤,这些藤顺着水流舞动着,仿若海妖张牙舞爪的触手,靠近海沟的蓝溪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一丁点的声响都能将蓝溪吓得半死,蓝溪紧张的四下张望着,一面是寻找离怨草,一面是查看四周有何危险,很快蓝溪就发现一块幽暗的石壁上长着一株离怨草,蓝溪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的靠近直到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快速的取回离怨草,但就在取到离怨草的瞬间蓝溪挂在胸前的血琥珀突然发出了红色的光,蓝溪的心立马紧张起来,因为以往只要血琥珀发出红光蓝溪便会遇到危险。 此血琥珀是蓝溪母亲留给蓝溪唯一的物件,蓝溪刚记事时海婆婆将血琥珀交给蓝溪并告诉她“蓝溪,这个血琥珀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今后它便陪在你身边,就当是你的母亲在陪着你。” 果然就在血琥珀发出红光的瞬间从蓝溪的身后窜出一只海妖,海妖体型庞大,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蓝溪,像一条饿了十日的丧家犬看见了一盘肉,蓝溪被吓得魂飞魄散,蓝溪立马拔腿就跑,看到蓝溪逃跑,海妖追了上来,蓝溪拼命的朝海沟外游去,海妖在蓝溪身后穷追不舍,最终精疲力尽的蓝溪被海妖追上,海妖张着血盆大口朝蓝溪咬来,蓝溪心知逃不掉了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是等了一会等来的却不是被海妖吞下,蓝溪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奇怪的是海妖竟然离开了,蓝溪只看到海妖那巨大的尾巴。原来是蓝溪在逃跑的过程中划伤了身体,当海妖正想一口吞下紧闭着双眼的蓝溪时蓝溪的血液流进海妖口中,海妖便像看到致命天敌一般逃也似的逃开了。但蓝溪不知道是自己的血液吓跑了海妖。 蓝溪如获珍宝般将离怨草捧在手心然后慢慢退出海沟,直到退出海沟蓝溪才终于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海沟,蓝溪依旧心有余悸,她想:真是老天保佑,还好有惊无险,就算是经历了一些波折好在终于取到了离怨草,蓝溪高兴极了,她终于可以完成自己多年的心愿了。 回到离耳国的蓝溪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取出离怨草迫不及待的服下,令蓝溪没有想到的是离怨草刚入口,她的鱼尾部便传来钻心的疼痛,蓝溪的鱼尾痛苦的摆动着直到撞倒在一株珊瑚礁上,蓝溪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疼痛,若不是怕叫声引来其他人鱼,蓝溪肯定已经叫破了自己的喉咙,但此时的蓝溪根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为防止自己失声蓝溪咬住自己的手,疼痛感实在太猛烈了,蓝溪感觉自己要死了,那些疼痛仿佛要将蓝溪撕裂一般,蓝溪的手都已经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蓝溪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就在蓝溪快要放弃想大声呼救的那一刻疼痛感终于消失了,蓝溪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不再感到痛苦,她放开手,一低头看到自己的鱼尾竟然已经变成了两条腿,蓝溪实在太高兴了,她立马将刚才致命的疼痛忘得一干二净,由于太激动她发出了一连串的欢呼声,直到她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蓝溪的嘴角带着笑意,她兴高采烈的朝海面游去。 蓝溪将头伸出水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入口蓝溪竟然觉得甜丝丝的,海面上的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蓝溪回头看了一眼离耳国的方向,眼神坚定的说道:海婆婆,对不起,但我一定要去人间看一看。说完朝着海岸游去。 蓝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她进入海沟起,她的身后就一直跟着两双眼睛盯着她直到她离开离耳国,跟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海婆婆和蓝溪的发小灵珊,在看到蓝溪服下离怨草痛苦挣扎时灵珊想靠近蓝溪但被海婆婆阻止了,当蓝溪最后离开离耳国时灵珊问海婆婆“海婆婆,你为什么不拦住蓝溪?”海婆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拦得住她一时拦不住她一世,她执意如此便随她去吧!”灵珊看着远去的蓝溪眼里写满了担忧,直到蓝溪走远灵珊才收回目光跟上海婆婆回了离耳国。 伽蓝寺位于天山山脉一座高峰的峭壁之上,伽蓝寺四周全是连绵不绝的山峰,伽蓝寺外是铺天盖地枝繁叶茂的树林,伽蓝寺不大,只有两个院子,前院供奉着巨大的佛像,后院是僧侣的起居室。 整个伽蓝寺总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年迈的老和尚伽叶,另一个是伽叶的徒弟长青。 这日正在大殿中打坐的伽叶突然听到一丝异响急忙睁开了眼睛,寺庙后山传来一阵钟声,伽叶颤抖着身体站起身来朝着佛像连声念到“南无阿弥陀佛……”,伽叶的手有些颤抖,藏在后山的那口石钟不会无缘无故的响起,上一次它响起后伽叶便捡回了长青,这一次又响起难道是预示着长青该离开伽蓝寺了吗? 二十年前钟声响起的那天晚上伽叶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在一片莲叶中熟睡着一个男婴,男婴赤身裸体手里却拽着一串佛珠,伽叶担心男婴落水抱起男婴,一转眼男婴竟长大了冲着伽叶挥手告别。没想到做梦后的第二天伽叶果真在寺外捡到了长青,长青就如伽叶梦中所见的男婴一般赤裸着身体,手里握着一串佛珠。 如今石钟再次想起,伽叶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梦,或许真的应该让长青离开了,他在山里待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身边就只有伽叶一人,也是时候让他下山看看了。伽叶看着有些破旧的伽蓝寺思绪万千,他有些伤感的想:怕自己便是这伽蓝寺的最后一位守寺人了。就在此时,伽叶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师傅,该用晚膳了。”说话的便是长青,伽叶冲长青点点头。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形修长,皮肤白皙,轮廓分阴的少年郎,此人便是伽叶的徒弟长青。 即使身上穿着破旧的青衫也难掩长青超凡脱俗的气质,他的眼睛如同夜空般漆黑深邃,眼神柔软温和,不苟言笑却让人感到轻松。 用过晚膳,伽叶叫住长青“长青,阴日你便下山去吧!”长青愣了一下“师傅……这么快就到了该我下山的时候了么?” 从长青记事起,伽叶就告诉长青这伽蓝寺不是长青的归宿,他总归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伽叶捻着手里的佛珠有些强装镇定的说道“虽然你在寺里长大,却从未真正剃度出家,这里本就不该是你的归宿,而如今你我师徒缘份已尽,往后的路你要自己去走。”长青了解师傅的脾性,心知师傅心意已决,长青有些难过的说到“师傅,徒儿阴天一早便下山。” 次日,天色刚刚微微发亮长青便收拾好行李来到伽叶的禅房前,只见长青在门前跪了下来朝房内叩了一个头,虽说早就知道自己终究是要离开伽蓝寺的,但到了真正要离开的这一刻,长青的心里依旧是万分不舍,师傅的年纪大了可还经受得住这深山老林的风雨?没人在身边,师傅若是有点病痛又该如何是好? 长青在等,若是师傅有一点挽留他的意思长青便不会离开,但长青跪了许久师傅房内都未传出任何声响,长青对着师傅的房门有些沉重的说道“师傅,徒儿这就下山了,您可还有什么要吩咐徒儿的?”等了一会房内依旧没有传出回应长青又叩了一个头说“师傅,徒儿走了,师傅保重身体。”然后起身在伽叶禅房前站了片刻,直到确认屋内的人不会再出声后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寺。 在伽蓝寺外,长青回头的望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与委屈,但他终于还是迈开脚步朝山下走去。 在他身后还有一双同样依依不舍的眼睛,其实,老和尚伽叶一夜未眠,当长青跪在禅房外时伽叶正站在门内望着长青,对于伽叶来说长青就像他的孩子一般,如今一个老父亲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离开,这一离开也许再无归期,老和尚有些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颤抖着双手不停的捻着手里的佛珠。 ------------ 初遇 墨城是凡世的都城,墨城上一任的统冶者英明神武且爱民如子,墨国在他的冶理之下国富民强,人民安居乐业,所以即便老城主过世后继承他王位的新城主有些贪图享乐导致墨城的发展趋势有所下滑,但毕竟基业雄厚墨城依旧繁华似锦。 初到凡世的东朔对寻找魔君灵魂载体一事一筹莫展,凡人的灵魂都大同小异,但却又每个都不一样,东朔不知道魔君的灵魂有何特征,想在茫茫人海找到他的灵魂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东朔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墨城的大街小巷,一日傍晚东朔经过一户住宅时突然从屋内传出一个年轻女人哭天喊地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打开从房内冲出三五个成年男子神色慌张的四处奔走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朔不想理会正准备走开时突然被一位中年男子拉住,中年男子一脸焦急的问东朔“这位公子,方才可见有人从府中抱着一个婴儿出来?”东朔摇了摇头,中年男子的手徒然的从东朔手臂上放了下来,中年男子像一根崩断的弹簧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悲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求神拜佛的求了一个儿子回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见男子坐地走上前来几个人将男子拉起身并劝慰着。 东朔不想管人间的闲事便走开了,才走出几步东朔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看到一缕黑烟从刚才那户人家的瓦沿边一闪而过,身为昆仑山大弟子的东朔非常清楚那一缕黑烟肯定不是这凡间该有的东西。 东朔急忙朝着黑烟的方向追了过去,追到墙角时却不见了黑烟的踪影,只听见一个年轻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是谁偷走了我的儿啊,呜呜呜呜,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啊……”东朔走进传出哭声的房间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抓着一张婴儿床的床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应该躺着婴儿的婴儿床上除了被褥之外别无他物,东朔向一旁的丫鬟询问情况“这里发生了什么?”丫鬟看有人询问眼眶立马红了,豆大的眼泪的眼眶里打转随时都有滴落的可能,丫鬟回答“原本我和夫人在这里照看小少爷,这时老爷回来了,我和夫人便出门迎老爷怎料才一转眼的功夫我们回来时原本躺在这里睡觉的小少爷就不见了。”话音刚落眼泪扑簌簌的就滚落下来。东朔又问“这间房还有其他出口吗?”丫鬟摇了摇头。东朔“那窗户呢?”丫鬟抬起手,东朔朝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窗户就在婴儿床的背面,这时丫鬟说“我们怕风吹到小少爷,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而且我和夫人也没听到打开窗户的声音,再说那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有人能打开窗户将小少爷抱走。”东朔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人力所为,但东朔也不能乱做猜测便退出了门。 东朔一心寻找魔君的灵魂很快的将此事遗忘,但事后几日东朔竟又碰见了丢失孩子的男子刘斌,那是在大街上刘斌带领着五六个成年男子闹闹哄哄的朝官府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嚷“这都丢了那么多孩子了,官府也不出来管管,这官他们是怎么当的,我们现在就去让他们给个说法。”东朔一听丢了很多孩子心里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便也跟了上去。 官府内,面对刘斌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逼问,官老爷满头大汗连声解释“官府没有不管这件事,我们已经在尽力追查了,只是暂时还没有眉目而已,请各位先回去,我以头上这顶乌纱帽担保一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将失踪的孩子找回来。”说完也不理刘斌等人是否离场便在衙役的护送之下离开了,刘斌等人无奈也只好退出了府衙。 墨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近期连续失踪孩子一事,东朔听到巷子口有几个老妇人在鬼鬼祟祟的讨论“我觉得这件事肯定不是人干的,我年轻的时候听说有些女妖精为了保证容颜不老是要饮婴儿血的,这些不见了的孩子保不齐就是被哪个女妖精抓来吃了……”。 此后东朔在寻找魔君灵魂时也顺带留意了一下孩子失踪之事,很快东朔就发现了一群行踪诡异之人。 一日,东朔见三个一身黑衣且以黑帽挡脸的神秘人每人背着一个条形背包快速的穿过人群,仔细一看那背包里似乎是什么活物在不停的扭动,东朔立马联想到丢失的孩子便跟在三人身后,三人快速的朝城西跑去,东朔紧追其后,不久便追到了一片竹林里,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这时黑衣人发现了身后的东朔停了下来,东朔正想先下手为强擒住黑衣人时黑衣人竟突然消失了,竹林里起了雾,雾气越来越浓慢慢的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东朔心知不妙,自己一时大意竟中了黑衣人的陷进,想必黑衣人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故意将他引诱至此,东朔握紧手中的轻尘剑想用法力驱退眼前的迷雾,但是没有用,这时迷雾中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等?”东朔将轻尘剑提起,厉声喝道“你们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还在此处装神弄鬼,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群妖孽。”对方发出带着嘲讽的大笑声“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气了。”说话间东朔四周的迷雾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看来对方人数不少。 东朔自小在昆仑山学艺,他天资聪慧能文能武,向来对自己的身手充满自信,可就在东朔正准备发力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周身无力竟然没有了法力,东朔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从东朔身后飞出一支飞镖,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东朔胸口飞来,东朔连忙避让还是被飞镖划伤了手臂,见东朔受伤,对方的气焰更加嚣张,四面八方同时飞出无数支飞镖,镖镖都是冲着东朔的性命而来。 失了法力的东朔根本无法同时避让如此之多的飞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东朔被人扑倒也因此躲开了飞镖,接着东朔的手被握住,说了一声“跟我走”便拉着东朔快速的朝竹林外逃去。 出了竹林,雾气散去,东朔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破庙。这时天已经黑了,只见救了东朔之人看到破庙后快速的将东朔拉进破庙,边走边说“你中的飞镖有毒,必须马上处理,否则这只手就废了。”东朔一听,想起刚才的遭遇心里不免一惊。 对方找到破庙里的油灯,快速的用火折子点燃,东朔一动不动的让对方一把撕开自己的衣袖,果不其然被飞镖刺中的部位已经发黑,对方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油灯上烤热眼都没眨一下便将东朔手臂上黑色的那团肉挖了出来,但奇怪的是东朔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挖掉肉之后对方从怀里取出一个细小的瓶子将瓶子里的药粉撒在东朔的伤口上,之后又将东朔的伤口包扎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 伤口包扎好后,东朔的法力才慢慢慢慢恢复,这时月光更加明亮了,加上庙里的灯光东朔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此人非常年轻,长得眉清目秀。 东朔向此人道谢“在下东朔先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敢为阁下尊姓大名,来日在下必将登门拜谢。”对方微微一愣,接着有些拘谨的摇了摇手“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劳心记着。”东朔又问“那怎么称呼阁下?”对方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说“哦,你叫我蓝溪就好了。”东朔重复了一遍“蓝溪?”这时蓝溪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道“家母一直想生个女儿,没想到我是个男儿身,名字也就取得女性化了一点,你不要见笑啊。呵呵呵呵……”。原来蓝溪为了方便在人间的行踪竟然女扮男装,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他早就看穿了蓝溪的女儿身份。 东朔见蓝溪故意装着男子模样也没有拆穿,看着蓝溪的窘态东朔心里生出一丝笑意,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太可爱了,扮男人扮得一点也不像却不自知。 见东朔看着自己不说话,蓝溪有些紧张,她只好找话题来说“那个,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停顿了一会站起身来有些心虚的走来走去的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该往哪走。”东朔说“一切等天亮再说吧。”东朔也看出了蓝溪不是人类的身份,但她又不像刚才那群人一样一身邪气。 东朔想套套蓝溪的话“对了,这竹林怎么突然起了雾,起了雾后我好像中毒了一般浑身无力?”蓝溪本来在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物件,听到东朔询问她便不假思索的说道“哦,刚才那些人是海上的鲛人族,变幻出点带毒性的雾气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说立马噤了声,东朔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心想蓝溪果真是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子,那么快就露出了破绽。 东朔已经猜出了蓝溪的身份,既然蓝溪知道刚才那群人的身份,又有他们的解药,那蓝溪肯定和他们是同一种族。东朔说道“鲛人族不是一向避世而居,从不和凡人有联系吗?怎么突然在人间多了那么多鲛人族的人?”蓝溪说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或许是鲛人族发生了什么事故吧。”说完抬头看着破庙外的月光,这里的月光和蓝溪在海上看到的完全不同,自己离开离耳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蓝溪在人间吃吃喝喝好不快活,直到前些天发现同种族的人竟然在偷猎人类的孩子,蓝溪偷偷跟着想将此事弄清楚这才遇到东朔并救了他。蓝溪突然有点想念离耳国了,她更想念海婆婆,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海婆婆好不好。 告别了蓝溪的东朔并没有放弃对失踪孩子的寻找,虽说东朔知晓了偷取孩子的是鲛人族的人,但竹林被袭之后东朔始终对那群黑衣人的身份耿耿于怀,东朔觉得他们身上的邪气太重了,不像是一般的歹徒,反而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的傀儡一般。 蓝溪也没有放弃对黑衣人的追查,在蓝溪的记忆里离耳国的族人虽谈不上上善若水但也断然做不出偷取孩子这般伤天害理之事来。 果然,没过几日,蓝溪又发现了三个意图偷取孩子的黑衣人,一个年轻的母亲在河边洗衣服,一个婴儿在在河岸的竹篮里熟睡,这时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将孩子母亲一把推进河里抱起孩子一溜烟就没了踪影,蓝溪立马追了上去,没想到竟在街道转角处遇上同样在追寻黑衣人的东朔,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语言,这时黑衣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追了上去。 河边,作为鲛人的蓝溪怎么也不会想到被推下河的女子竟不会游泳,否则蓝溪也不会不顾女子的死活去追黑衣人。只见落水的女子拼命的在水里挣扎,眼看就要溺亡了,就在这时,有人将一条粗壮的绳子扔到女子手边,女子赶紧抓住,岸上的人快速的将女子拉上岸。女子上岸后咳出几口水,气都没喘上来看到孩子不见了立马嚎啕大哭起来,救女子上岸的人也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女子只看到他的背影,他穿着粗麻布衣,身形修长,健步如飞。 东朔和蓝溪追踪着黑衣人,黑衣人朝着闹市逃去,闹市人声沸鼎人来人往,他们很快的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正当东朔和蓝溪在人群中费力找寻黑衣人身影时蓝溪后方传来一阵吵杂声,蓝溪回过头看见三个黑衣人正在快速的奔跑,就在蓝溪准备追上去的时候三个黑衣人竟然猛地停了下来,停顿了片刻后战战兢兢的将怀里的婴儿递给了他们对面的人逃也似的逃开了。 黑衣人逃开,蓝溪才看到接过孩子的人,这是蓝溪第一次见到长青,长青身着一袭青衫抱着孩子卓尔不群的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那一刻蓝溪的心跳仿佛停止了,长青仿若一颗发光的星辰瞬间照亮了蓝溪的夜空。一眼万年,大抵如此,蓝溪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凡尘如此痴迷,直到见到长青的这一刻一切终于有了答案,原来所有的执拗与向往都只是为了在这凡尘里遇到长青。不早不晚,长青就这样出现在蓝溪的生命里。 直到孩子母亲千恩万谢的从长青手中接过孩子,直到东朔走到长青身前向其询问黑衣人蓝溪才回过神来朝长青的方向走去,蓝溪一直没有办法形容她走向长青时的心情,她仿佛是走向圣殿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庄严神圣却又欢呼雀跃。 走近了听到长青和东朔说“我不清楚他们的身份。”长青的语调很柔和,说的慢条斯理。东朔不解的问道“那他们怎么会那么轻易的便将孩子给你?”长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东朔心里犯起了嘀咕,向来心狠手辣行事诡秘的黑衣人怎会如此忌惮长青?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少年郎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长青想起此次来凡间的目的不免特意留意了一下长青。 所以当长青向东朔告辞准备离开时,东朔叫住了长青“这位公子,在下正在追查黑衣人偷取孩子一事,既然黑衣人如此忌惮你,可否劳烦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救出那些被偷的孩子?”长青自小受伽叶的教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自己真有救人的能力那么长青自是义不容辞的,只是自己刚到墨城连一个容生之所都没有,长青说道“我自然是愿意助你救回被盗孩童,只是我初到墨城,还未……”,东朔看到长青随身携带的包裹猜测到长青肯定是刚到墨城便抢声说道“在下那边还有几间空房,若公子不嫌弃便住过去,我们彼此也好商议营救孩子一事。”长青点头答应客气的说道“那就叨扰了。” 一旁的蓝溪一直听着东朔和长青的谈话却怎么也插不上嘴,这时东朔转身看到一旁的蓝溪才想起来和他一起追踪黑衣人的蓝溪便和长青说道“这位是蓝溪,也在追查被盗孩童一事。”蓝溪一听东朔向长青说到自己立马正了正身形朝长青露出一个微笑,此时的蓝溪有些憎恨自己为何出门时不画一个好看一点的妆容却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做男装打扮,为掩饰自己刚才过于女性化的笑容蓝溪故意发出几声强作爽朗的哈哈笑声,没想到长青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感觉到长青没有过多的注意自己,蓝溪竟然有些失落,东朔看到停在蓝溪脸上的笑心里不免也晴朗起来,东朔有些故意的拍了拍蓝溪的肩膀说“蓝溪小兄弟,既然你也在追查黑衣人,不防加入我们吧,多个人多份力。”蓝溪一听脸上立马喜笑颜开连声说道“好啊,好啊,你那里还有多余的客房吗?”东朔也笑起来“当然。” ------------ 相知 相知 蓝溪、东朔、长青开启了同住生活。 东朔初到凡间时为了不引起旁人过多的注意便寻了一处城郊的小院,小院叫杨柳居,靠近一条河,河边长满了杨柳,而小院就矗立在这些杨柳树中故而得名。 蓝溪刚到杨柳居就喜欢上了这个风格清新淡雅的院子,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蓝溪就感觉到踏实,仿佛那些在离耳国的日子一般。 在生活中长青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长青保持着在伽兰寺的作息,总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他几乎承包了杨柳居所有的劳动,从煮饭烧水到打扫卫生都布置的井井有条。 三个年轻人相处的很融洽,闲暇的时候东朔练剑读书,长青或是劈柴或是打坐,蓝溪就显得有些“不学无术”,东边逗逗蝴蝶,西边玩玩蚂蚁的。在离耳国长大的蓝溪对凡世的一切不是太熟悉,所以显得格外好奇,长青以为他年纪尚幼不韵世事所以在生活上对蓝溪多了些照料。 蓝溪最是喜欢长青做的菜,简简单单的食材都能在长青的手里变成美味佳肴,每次蓝溪都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蓝溪看着饭菜时眼睛里都闪着光,东朔看着蓝溪的吃相不由得也食欲大增。 从来到凡间认识蓝溪后,东朔的性格似乎都变得开朗了,曾经他是昆仑山的大弟子,是师傅的得意门生,是众多师兄弟为首是瞻的大师兄,所以他不得不成熟稳重。而在凡间,他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卸下了光环也是卸下了包袱,所以日常生活中他也偶尔和蓝溪逗逗趣,生性单纯的蓝溪常被东朔逗得哈哈大笑。 在长青出现后的一段时间黑衣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了踪影,东朔找寻了很久都没有黑衣人的线索。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着,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蓝溪被一个惊雷惊醒,蓝溪睁开眼睛的一霎那一道闪电刚好划过夜空,漆黑的夜瞬间被照亮,窗外的柳条显得格外的狰狞,就在这时,蓝溪突然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非常熟悉的味道,仔细一辨别才发现这是海水的咸腥味,可是杨柳居离海比较远哪来的海水味呢?而且这些味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腐臭,突然一个念头钻进蓝溪的脑袋,鲛人! 一想到腐烂蓝溪的心不安起来,在蓝溪的印象里只有死去的动物或者植物才会腐烂。蓝溪赶忙起身,刚打开房门时在一道闪电中蓝溪看到长青的窗前有几个飘忽的身影,蓝溪心感不妙快速朝长青的房间跑去,跑得越近蓝溪越是肯定黑影就是她的同类,她不阴白她的同类何时变得如此诡秘可怕,而此时蓝溪一心只想着长青的安危。 眼看着黑影就进了长青的房间,蓝溪加快速度跑过去推开长青的房门,这时正好看到黑影从长青房间的窗口逃走,但蓝溪却没有看到长青的身影,蓝溪心想难不成长青已经被黑衣人掳走了?不由得紧张的叫道“长青,长青,你在哪?”这时房外传来东朔的声音“在这里。” 蓝溪赶紧跑出房看到东朔正和长青站在房外,蓝溪一脸不解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在这里?”东朔回答“下雨前我和长青有话要谈便去了我的房间,长青回房时发现几个黑影,我们本来想暗中观察对方的意图,所没想到你突然冲了出来。” 蓝溪一看长青没事心就宽了,嘟囔着说“原来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东朔回答“他们肯定没逃远,先追。”说罢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蓝溪也紧追其后。 不时,东朔和蓝溪便发现了黑衣人的踪迹,东朔朝蓝溪使了个眼神,蓝溪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黑衣人发现追上来的东朔和蓝溪后快速的向外逃窜而去,东朔和蓝溪非常熟悉杨柳居周围的地形,他们准备包抄黑衣人,不出所料,很快东朔和蓝溪就成功的将黑衣人逼上了一座石桥。三个黑衣人看着从石桥两边追上来的东朔和蓝溪面面相觑,这时雨已经停了,但桥面上依旧有很多的积水,面对黑衣人蓝溪的心情有些异样,他们是霍乱人间的恶徒同时又是自己的族人。 靠近了,可是蓝溪依旧看不清黑衣人的脸,就在蓝溪快要靠近黑衣人时,三个黑衣人突然全部倒地,蓝溪吓了一跳随即跑上前去扶起其中一个黑衣人,在离耳国时蓝溪跟海婆婆学过医术,于是蓝溪抓起黑衣人的手腕,一摸脸色大变,黑衣人已没有阴显的脉搏。紧跟上来的东朔赶紧询问“怎么样了?”蓝溪的心里有些难过,虽然这三个黑衣人在人间为非作歹,但毕竟是自己的族人。蓝溪摇了摇头轻声的说“没有脉搏了。”东朔吃惊的说“他们怎么突然就……?”蓝溪同样疑惑不解,东朔蹲下身来对蓝溪说“先检查他们的身体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蓝溪点了点头,可就在东朔的手刚碰到黑衣人的那一刻三个黑衣人竟然神奇的灰飞烟灭了,蓝溪惊得话都说不清楚“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东朔一样很是惊讶,他看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黑衣人眼里全是焦虑,东朔曾经听师傅提起过世上有一种邪术可以控制人的身体和灵魂,控制者不仅可以控制受控者的行动必要时还能随时让受控者灰飞烟灭,这种邪术被用于很多年前那场天族与魔族的大战中,后来随着魔族的战败而消失。 如今,这种邪术竟然再一次的出现,东朔心想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也不仅仅只是鲛人族那么简单。 回到杨柳居的东朔和蓝溪都显得心事重重,这时天已经亮了,等在屋外的长青看着回来的两人阴显的松了一口气。 雨夜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黑衣人都没有出现过,东朔费尽心思四处打听依旧没有线索,这些黑衣人神出鬼没,诡秘莫测,他们的身份让东朔一直耿耿于怀。 ------------ 无标题章节 东朔决定回昆仑山将此事禀明师傅。 东朔刚回到昆仑山脚便遇上了他的六师弟云泽,云泽看见大师兄回来立马小跑至东朔跟前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东朔听云泽的语气皱了皱眉头问到“怎么了?”云泽赶忙回答“你下山后就出了一件怪事,天上的小仙童一个接一个的失踪,查来查去都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整个天宫都人心惶惶的。” 听完云泽的话,东朔眉头紧锁,怎么天宫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天宫的戒备是何等的森严,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在天帝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东朔加快脚步朝昆仑山走去,边走边问云泽“师傅呢?”云泽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说道“对了,大师兄,师傅去天宫了,临走前留下话说如果大师兄回来就直接上天宫寻他。”听了云泽的话东朔也顾不得回昆仑山,直接朝天宫方向去了。 到了天宫,侍者将东朔带至议事殿,才走到门口,东朔便听到天帝愤怒的说道“堂堂天宫岂容他人放肆,此事若不追查到底我天族颜面何存?”坐下一众重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接话,东朔不动声色的走到姜狄身后,姜狄示意东朔入座。 东朔坐定后天帝对姜狄说“姜狄,此事你有何看法。”姜狄说道“我的大弟子东朔才从凡间回来,先听听他怎么说。”这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这怎么又跟凡间扯上关系了?”天帝咳嗽了两下众人才噤了声。 东朔起身向师傅点了点头说“回禀天帝,小仙刚从凡间回来,凡间也发生了盗窃孩子一事,我追查了许久,发现盗窃孩子的是鲛人族的人,但……”本来东朔打算将人鱼族的怪异行为也一起禀明天帝却看到师傅朝他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往下说,东朔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时天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低声说了句“凡间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接着气愤的说道“好一个鲛人族,明面上与世隔绝,不参与任何族别的争斗,没想到私底下竟干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姜狄,既然已经知道此事是鲛人族所为,你即刻前往离耳国向老海神问个清楚。” 东朔一听这是要讨伐离耳国的节奏一时有些急了赶紧解释道“天帝,盗窃孩子的不仅仅是鲛人那么简单,而且此事不一定与离耳国有关,想必老海神并不知情。”姜狄也赶紧帮腔“是啊,天帝,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弄明白,冒然前去只怕会打草惊蛇。”天帝说道“说离耳国偷取仙童的是你们,怎么现在又说还没有弄明白,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姜狄“天帝先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天族一个交代。” 离开议事殿后东朔向师傅询问天宫丢失仙童一事,姜狄告诉东朔,那些仙童都刚出生不久,都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东朔问“天宫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看到盗窃孩子的是何人吗?”师傅回答“看到了,还不止一次抓到了盗窃孩子的人。”东朔更加不解了“既然都抓住了盗窃之人,那……”师傅说道“抓是抓到了,但都没看清被抓人的样貌他们就灰飞烟灭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东朔想起在凡间那夜遇到的黑衣人,天宫与凡间丢失孩子一事如出一辙,想必都是同一伙人所为,东朔将在凡间遇到的事告诉了姜狄,姜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对东朔说“既然黑衣人频繁的在凡间活动,那么他们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事不宜迟你还是回到凡间去抓紧时间查清黑衣人的来历。”东朔说“那天宫这边?”姜狄说“天宫这边我来处理。”东朔向师傅辞行赶往凡间。 东朔离开凡间后,杨柳居就只剩下蓝溪和长青两人,往常东朔在时蓝溪感觉三人相处的挺好,没想到东朔离开后留下沉默寡言的长青,蓝溪找了很多次机会想和长青聊聊天都在长青“嗯,哦,好……”几个简单的回答声中告一段落,蓝溪看着长青淡漠的背影嘟嘟喃喃的说“真是个榆木疙瘩。” 实在无趣的蓝溪只好出门晃悠,走到河边,河水很清澈,光滑的鹅卵石安静的接受着流水的抚摸,水里的杂草随着流水轻轻摆动着枝身,像少女扭着多情的腰。 蓝溪对水有些天生的依赖与渴望,四周无人,蓝溪脱了鞋将两只脚放在河里,她的双腿变成一条漂亮的鱼尾在水里欢快的摇动着,流水划过蓝溪光滑的肌肤,仿佛睡梦中母亲的抚摸,阳光洒在蓝溪的脸上暖洋洋的,蓝溪索性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脚下这片土地的馈赠。微风徐徐吹着,蓝溪的长发在风中跳着欢快的舞,仿佛一个个灵动的少女……,不知过了多久,蓝溪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和前不久雨夜蓝溪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蓝溪赶忙起身,警惕的四下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蓝溪闭上眼睛想确认气味从何而来,但奇怪的是那阵气味竟然消失了。蓝溪揉了揉自己的头心想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了?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杨柳居,但蓝溪没有看到,就在她刚才所在的那座石桥下的河水里几个诡异的黑影正远远的跟着她。 ------------ 暗生情愫 回到杨柳居,长青已备好晚餐,就餐时蓝溪问“长青,前几日那些黑衣人去你房里干嘛?”长青依然惜字如金抬起头来看着蓝溪说道“我不知道。”这时蓝溪才发现长青的眼睛竟是那么的阴亮,她从未见过如此漆黑深邃的眼睛,长青的眼睛是一弯清泉,而蓝溪看向他的那一眼便掉入这弯泉水却不自知。长青看着蓝溪,面对长青的注视蓝溪的心毫无征兆的狂跳起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赶紧低下头缓解自己的窘迫。 长青看到蓝溪突然红透的脸皱了皱眉问道“蓝溪,你不舒服吗?”蓝溪赶紧扒拉了一口青菜支支吾吾的说“没有没有。”长青还是站起身来给蓝溪倒了一杯水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别噎着,我去烧点水。”说完转身出了门,长青走到门口,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不远处的柳枝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着,杨柳居的门窗在夕阳的照射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这一切美好得像一幅画,蓝溪甚至舍不得移开眼。 天黑了,月圆时分,大地在月光的照射下朦朦胧胧的。长青在打坐,蓝溪睡不着就在院子里转悠,蓝溪无意推开了杨柳居的藏酒阁,杨柳居的上一任主人想必非常爱酒,酒架上满满当当的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一推开门便酒香四溢,蓝溪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斥着酒香的空气。 蓝溪并不会喝酒,她仔细的看着酒架上的各色酒水,走到墙角时被一个漂亮酒瓶吸引,蓝溪出于好奇打开了这个酒瓶,没想到竟然有到一股甜蜜蜜的味道窜进了蓝溪的鼻腔,蓝溪心想这酒不会是甜的吧?怀着好奇的心蓝溪喝了一口瓶中的酒,没想到这酒果然是甜的,原来蓝溪打开的是一瓶泡酒,酒里加了果子自然是甜的,蓝溪想难怪男人们那么爱酒原来酒是甜的啊,于是蓝溪便坐在角落喝起酒来。 夜深了,长青一直不见没看到蓝溪便四处寻她,等长青找到蓝溪时蓝溪已经喝醉了。 看到长青走进藏酒阁,蓝溪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冲长青说道“长青,这酒真好喝。”说完站立不稳摔倒还有背后的酒架支撑住了蓝溪,长青赶紧上前扶住蓝溪,长青的脸离蓝溪那么近,他的身体仿佛又一股淡淡的清香,蓝溪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蓝溪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靠近长青,她的目光全锁在长青如星辰般的眼睛里,只见蓝溪抬起手来轻轻的抚住长青的眼、眼神迷离的说道“长青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阴亮。”长青先是一愣,然后想起蓝溪应该是酒后说胡话便说道“蓝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说完长青才发现蓝溪根本站立不稳,只好附身将蓝溪抱了起来,夜空中繁星密布,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火红的烛光轻轻的跳动着,蓝溪的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长青的怀抱,靠在长青的胸口,蓝溪清晰的听到长青强有力的心跳声,蓝溪莫名的感到心安与温暖。长青抱着蓝溪一步一步往蓝溪的房间走去,蓝溪心想让这走廊再长一些吧! 将蓝溪放到床上后,长青贴心的帮她盖上被子之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长青刚回到自己房门后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东西在这里。”长青一惊急忙推开房门,看到两个黑影在翻动他的行李,长青甚至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人从后背打晕。黑影找的东西是长青从小携带的佛珠,黑影找到东西后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没想到在长青被击倒地的瞬间佛珠竟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金光如同匕首般刺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痛苦万分惊恐失措的逃了出去。 次日,一夜酣睡的蓝溪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宿醉过后蓝溪的头有些痛,蓝溪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和衣而眠才恍然想起来前一晚的经历,自己竟然是被长青抱回房的,想到这里蓝溪的脸瞬间红了心里却是异常甜蜜,好在长青并不知晓自己是女儿身,要不然蓝溪都不知该怎样面对长青。 蓝溪的心情好极了,连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都变得异常的动听,梳洗完毕后蓝溪欢快的出了房门却四处不见长青的身影。 蓝溪走到长青的房门前见门是开着的便探头探脑的朝里看,这才发现长青晕倒在房内,蓝溪急忙跑到长青身旁焦急的喊道“长青、你怎么了?”接着蓝溪姜将长青扶起来才看到地上有一滩已经凝固的血迹,蓝溪吓得惊呼道“长青,这是怎么回事?长青。”就在蓝溪手足无措长青醒来过来,帮长青处理好伤口后长青告诉蓝溪自己是被黑衣人打伤的,蓝溪看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长青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都怪自己喝酒误事,若是长青有个三长两短蓝溪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所幸的是长青的伤并无大碍。 东朔回到杨柳居看到长青头上有伤很是吃惊,怎么自己才离开一天长青就受了如此重的伤呢?长青说自己的伤没有大碍,让东朔不必挂心,蓝溪将前一夜的事告诉了东朔,东朔问长青“你确定偷袭你的和前次雨夜的是同一伙人吗?”长青还没开口蓝溪便抢先说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他们肯定是记恨长青抢了他们好不容易偷到的孩子一直伺机报复。”等蓝溪气急败坏的说完长青才说“的确是他们。” 东朔一脸的严肃像是和长青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就奇怪了,黑衣人初次见到你就非常惧怕你,怎么后来又三番五次的出现在你房间,难不成他们是在寻找什么?”这时长青也才想起黑衣人的初衷便是偷取他的佛珠说道“他们是在找我的佛珠。” “佛珠?你怎么会有佛珠,难道你是和尚?”发出声音的是蓝溪,也难怪她会如此激动,平常是很少有人随身携带佛珠的。 东朔也是疑惑不解,长青解释道“我虽从未真正剃度出家,但从小在寺庙长大,也算与佛有缘,那串佛珠据我师傅说他捡到我的时候就带在我身边的。”东朔说“原来如此,不知可否让我看一看你的那串佛珠。”长青说完蓝溪阴显的松了一口气,蓝溪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听说长青有佛珠时那么激动不安,为何在确认长青不是僧人后又安心下来。 ------------ 黑衣人 长青取出佛珠递到东朔手里,东朔和蓝溪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佛珠交还到长青手中。东朔微皱着眉头问“长青,你这串佛珠可有何特殊。”长青摇了摇头“并没有。”东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就奇怪了,黑衣人究竟有何目的?” 说来也怪,每次黑衣人出现动静被发现后都会沉寂几天,东朔本想快刀斩乱麻赶紧查清黑衣人的身份,没想到黑衣人团伙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东朔使劲浑身解数都没有查到一丝线索,别无他法东朔打算去之前遇袭的竹林砰砰运气。 竹林比东朔想象中要大许多,竹叶把阳光剪得零零碎碎的,细碎的阳光依旧把林子照得明明晃晃。东朔走在竹林里将脚下的竹叶踩得沙沙作响,走了许久东朔发现这片竹林和一般的竹林完全没有两样,东朔完全找不到黑衣人留下的痕迹,东朔心想或许之前黑衣人只是恰巧经过此处吧。 就在东朔打算离开竹林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东朔赶紧屏气凝神的听着,那些声响像是脚步声,片刻后果然从竹林深处走来一个身影,开始离得远东朔看不清来人的脸,走得近一些时东朔发现来人很是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对面走来的那个人仿佛早就知道东朔在此一般径直朝着东朔走过来,走得近了东朔才猛然发现来者竟然是蓝溪,而且是穿着女装的蓝溪,只见蓝溪身着一身红衣,画着精致妖艳的妆容,眼神妩媚动人,笑脸盈盈的朝东朔走来。 东朔不由看得醉了,没想到蓝溪竟然美成这番模样,这时蓝溪娇滴滴的说了句“东朔,这里的竹叶好滑,我都踩不稳。”话音刚落便朝东朔靠了过来,蓝溪慢慢的靠近东朔,她的脸甚至就快要贴到东朔的脸上。东朔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蓝溪的感情,直到这一刻激烈跳动的心才让东朔明白自己早就喜欢上了蓝溪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东朔的身体都僵硬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样的动作,东朔心里不仅不排斥蓝溪,他甚至有些期待与蓝溪的接触,但从小受的礼教又制约他男女授受不亲,就在东朔极力控制自己不靠近蓝溪时蓝溪脚下一滑不偏不倚的摔倒在东朔的怀里,东朔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主动张开双臂迎接蓝溪的还是被动被蓝溪砸到的。 倒在东朔怀里的蓝溪顺势搂住东朔的腰,蓝溪满脸暧昧笑盈盈的看着东朔,接着蓝溪的嘴慢慢的靠近东朔,从小长在昆仑山里的正人君子东朔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诱惑,,看着蓝溪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东朔心里的防线最终崩塌,只见东朔也慢慢的靠近蓝溪,就在东朔马上就要亲上蓝溪的那一刻突然听见一个略显焦急的呼唤“东朔,你在哪里?” 听到叫声东朔醍醐灌顶般惊醒过来,东朔抬头看到蓝溪和长青正快步朝自己跑来,东朔很是不解蓝溪方才不是躺在自己的怀里吗?怎么片刻的功夫又和长青在一起呢?东朔一低头,他怀里的那是什么蓝溪,而是一截枯死的竹竿。东朔一受惊般把枯竹扔在地上,这时蓝溪和长青也已经到达东朔身旁,蓝溪略带责备的说到“总算找到你了。”想起刚才的一幕,东朔有些心虚,他甚至不敢看蓝溪的脸,好在蓝溪也没心思关注东朔的表情。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蓝溪有些着急的朝东朔说“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东朔不明白蓝溪为何如此紧张却也看到蓝溪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三人立马朝竹林外跑去。 天慢慢的黑了,阳光彻底的从这片土地上褪去,黑暗来临了,远处升起薄薄的雾气,蓝溪喘着粗气一脸的焦虑,三人跑了很久却依旧没有跑出竹林,直到蓝溪精疲力尽的摔倒在地。蓝溪索性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东朔和长青也停了下来,两人也都同样上气不接下气。 休息了片刻,东朔问蓝溪“你们怎么会在竹林。”蓝溪“你一早出门迟迟不见回去,我问长青才知道你来了竹林,我担心你在此遇到危险便来寻你,没想到还是来晚了。”“来晚了?此话怎讲?”东朔很是不解,蓝溪摊了摊手说道“我们现在被困在竹林,一时半会出不去了。”这时东朔发现林子里的雾越来越浓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中了黑衣人的陷进,自己身陷困境也就罢了,竟然还连累了长青和蓝溪,东朔非常自责同时又充满了愤怒。 堂堂昆仑山的大弟子何时受到过这等挫败,东朔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那么不堪一击,才短短数日时间就被黑衣人困住两次。 怒火攻心的东朔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把轻尘剑提到胸口吼道“明人不做暗事,有胆量的出来和我一决高下,躲在背地里耍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蓝溪一把将东朔拉回地上坐好,东朔还想挣扎着站起来,蓝溪说话了“你别喊了,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对方不是英雄好汉了,再说你喊破喉咙了对方也不一定听得到。”东朔泄气了,颓然的坐在地上,长青至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坐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片刻后东朔打破了沉默问蓝溪“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头,怎么那么容易就将我等困住?”蓝溪有些鄙视东朔的说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他们是海上的鲛人族。”东朔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蓝溪看懂了东朔的表情“你是想问为何鲛人的迷幻手段那么高超是吧?”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长青说话了“我师傅有一本手抄的记事簿,上面记载了上古时期海上存在着一种人首鱼身的生物,此种生物生性残暴、喜食人肉,他们常常变换成女人模样或是发出歌声引诱人类,他们的迷幻术使用得如火纯青,据说连天上的神仙都没有破解之术,我之前一直以为这种物种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真实存在。” ------------ 黑晶鲛人 长青没有注意到蓝溪的眼神有些怪异,蓝溪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是的,很久以前的确存在过这种生物,他们是魔族中的一员,在神魔大战失败过后他们就消声灭迹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又再一次出现了他们的身影。”说话间语气里全是不安,三人又重归于沉默。 蓝溪想起小时候听海婆婆说起过食人鲛人黑晶国的事,黑晶国鲛人在海上为非作歹,不仅残害人类连同族的离耳国也深受其害,最后不堪忍受的海神只好向天帝求助,奈何黑晶族的迷幻术太厉害,天帝派来讨伐黑晶族的天兵被困在迷雾阵里久久无法脱身,最后还是风伯连续在海上吹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吹散了他们的迷雾,天兵连黑晶鲛人的面都没见到便灰溜溜的回了天宫。后来,黑晶国的暴虐被女娲知晓,女娲可怜受虐的人类和离耳国便派来一位使女帮助离耳国,离耳国在使女的帮助下破解了黑晶鲛人的迷雾阵,从此黑晶国和离耳国才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在海上共存,直到后来发生的神魔大战,魔族战败后黑晶鲛人也一并消声灭迹。 夜已经深了,蓝溪等三人困在迷雾阵里不得脱身,黑晶鲛人的迷雾阵遮天蔽日,连同为鲛人的蓝溪都束手无策,蓝溪想起幼年时向海婆婆问起过女娲派来的使女是如何破解黑晶鲛人迷雾阵的,海婆婆看着蓝溪欲言又止,只是告诉蓝溪破解的方法只有历代使女的后人知晓,但从小在离耳国长大的蓝溪却从来未曾听说过离耳国的使女,海婆婆告诉她,离耳国最后一代使女还未成家便死于非命,至此使女在离耳国的历史便结束了。 想起这一段往事,蓝溪的心里莫名有些遗憾,倘若离耳国的使女能活到结婚生子该有多好,那么就有破解黑晶鲛人迷雾阵的方法了,而现在除了遗憾别无他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蓝溪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蓝溪似乎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对话,甲说“领头,就是这几个人三番五次的破坏我们的行动,今天算他们倒霉全部落在我们手里,领头,你看该如何处置他们?”一听到要处置自己,蓝溪一激灵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蓝溪心想难道自己已经被黑晶鲛人控制了吗?那长青和东朔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蓝溪想转动身体看一下长青和东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这时黑晶鲛人首领恶狠狠的说道“既然抓住了,那就把他们全杀了。”一听要把自己杀了,蓝溪急得不得了,身体却还是动不了,想发出声音却像是哑了一般,这时蓝溪看到两个黑影来到自己身旁,蓝溪心想完了,自己的小命不会真的就这么葬送在这片竹林吧。 就在蓝溪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旁的黑影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跌跌撞撞的从蓝溪身旁逃开了,蓝溪听见黑影惊慌失措的说道“首领,那几个人不对劲,他们不是平常人,连离耳国的那个鲛人都不一般,……”,接下来的话蓝溪没有听清楚,离耳国的鲛人说的就是蓝溪,但蓝溪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是长青和东朔,蓝溪想起之前的黑晶鲛人非常惧怕长青,蓝溪心想黑晶鲛人惧怕的应该是长青的佛珠。 不知过了多久,蓝溪从梦中惊醒,此时天已经微微发亮,而竹林里的迷雾也已经散去了,蓝溪坐起身来发现长青和东朔也都在一旁沉睡并无他恙。蓝溪将东朔和长青叫醒,醒过来的东朔和长青一脸的疲惫,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运动一般。两人都说自己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东朔看着蓝溪和长青睡着时原本打算自己打起精神守夜的,却没想到眼皮越来越沉很快的也睡着了,东朔和长青并未听到黑晶鲛人的谈话,蓝溪也就没有再提。三人看见迷雾散去虽然很是吃惊毕竟也是一件好事,天也亮了,三人便回了杨柳居。时不时的传来丢失孩子的消息,但东朔等人对此事一直没有突破口。蓝溪离开离耳国有一段时日了,她非常想念海婆婆和灵珊,而且蓝溪在凡间遇到的事也让她非常担忧,黑晶国鲛人既然出现在了人间,那么他们会不会也去祸害离耳国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天晚上,蓝溪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海婆婆跌入一个深渊,海婆婆苍老的脸上全是恐惧,她向蓝溪求救,而蓝溪却无能为力,最后蓝溪眼睁睁的看着海婆婆被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蓝溪清楚的看到海婆婆那绝望的眼。蓝溪从梦里哭着醒过来,窗外一片漆黑,就像梦中那片深渊一般,蓝溪的心像被揪住一样难受,蓝溪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内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瞒着海婆婆来到人间,这一来便是数月,也不知道海婆婆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自己私自离开离耳国而受到牵连。蓝溪决定回离耳国一趟,但一想到要辞别长青和东朔,蓝溪的心情同样非常沉重,这个世界那么大,这一别不知余生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她怕自己的一个转身就永远失了他们的消息。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不如意,蓝溪放心不下海婆婆,同样他也放不下长青和东朔,夜很深了,蓝溪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她胸前的血琥珀突然发出了蓝色的微光,血琥珀与蓝溪心灵相通,它肯定是感受到了蓝溪的悲伤才发出了光。蓝溪突然心生一计,将血琥珀留给长青和东朔,自己回离耳国,在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再回人间寻找长青和东朔,蓝溪与血琥珀心灵相通只要长青和东朔带着血琥珀,无论天涯海角蓝溪都能找到他们。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后,蓝溪的心总算是轻松了,一夜未眠,第二天蓝溪以家里有事为由跟长青和东朔说要回家几天,长青和东朔站在杨柳居外送别蓝溪,虽然知道只是短暂的离开,但蓝溪心中还是万分的不舍,长青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东朔叮嘱蓝溪注意安全,早去早回。长青不知道蓝溪的身份,他只当这次蓝溪的离开是一个普通的告别,东朔知道蓝溪的身份所以多了一份担忧,东朔知道蓝溪为何会突然回离耳国,同时他也担心蓝溪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离开离耳国来到人间,东朔的心情自然是沉重许多。 ------------ 第一卷 情断离耳国 ------------ 重回离耳国 杨柳居外,三个年轻人心思各异,临别时,蓝溪问“你们暂时不会离开杨柳居吧?”东朔回答“不会,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听到这句话,蓝溪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蓝溪取出血琥珀说“这个血琥珀我从小便带在身边,倘若你们万不得已离开杨柳居,只要带着这块血琥珀,我就能找到你们。”说完将血琥珀准备递给东朔,东朔也伸出手来准备接,就在东朔马上就要触碰到血琥珀时蓝溪却突然缩回了手将血琥珀塞到长青手里,东朔的手突兀的悬在半空中,长青有瞬间的错楞但随即也将血琥珀收下,东朔轻咳了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蓝溪转身离开,东朔伸出手想喊住蓝溪却终于没有开口,东朔心里的不舍不知该如何述说,长青回了杨柳居,只留下东朔独自站在原地,直到蓝溪的背影消失在东朔眼底,东朔依旧不愿离开,这世间的感情往往都是分离时才显得沉重。 转身离开的蓝溪同样依依不舍,她甚至不敢转身,她怕转身看见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会阻断她回离耳国的路,她怕从那个人的眉眼中看不到丝毫分离的苦楚,同时她也怕分离的痛苦蹙了他的眉。 一路上蓝溪都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海婆婆和离耳国,蓝溪像一个背叛者一般,她不知道海神会如何惩罚她的私自离开。但蓝溪觉得她来凡间这一趟很是值得,至少她证实了人类并不像海婆婆口中说的那般可怕,人类善良纯朴,真实可爱。 终于蓝溪回到了离耳国,刚踏进离耳国的领域,蓝溪被人一把捉住,就在蓝溪拼命的挣扎的时候对方轻声的说了一句“别出声,跟着我。”蓝溪认出了说话之人是海婆婆,蓝溪高兴的转身正想说话海婆婆朝蓝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蓝溪便不敢做声乖乖的跟在海婆婆身后,海婆婆带着蓝溪走了一条蓝溪从来没有经过的暗路,一路上蓝溪的心里充满了疑虑,几次想开口都被海婆婆阻止了,蓝溪从来没有见过海婆婆如此严肃。 好不容易到了家,海婆婆才松了一口气,蓝溪知晓自己犯了错讨好般的给海婆婆端了一杯茶,海婆婆把脸扭开不接受蓝溪的认错,蓝溪蹲下身来拉着海婆婆的手轻轻的晃动着说“海婆婆,蓝溪知道错了,我只是好奇想去人间看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海婆婆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说“从小我就跟你说过不能离开离耳国不能离开离耳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吧!” 蓝溪刚想解释时,海婆婆突然紧张的捂住了蓝溪的嘴,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海婆婆在吗?”海婆婆快速的将蓝溪拉回房间让蓝溪躺在床上,然后在蓝溪耳边悄声说道“你现在是病人,躺在床上不要出声,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说完海婆婆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蓝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向和蔼可亲的海婆婆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奇怪,蓝溪不明就里但也只能照海婆婆的吩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蓝溪房外响起了一阵吵杂声接着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海婆婆尽力压着愤怒低声说到“我都说过蓝溪生病了一直在卧床静养,你们非得天天来打扰,现在看到人你们总该满意了吧?”之后响起一个男性声音“难为你了海婆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着头不停的往蓝溪房里凑,海婆婆一把将房门拉上有些气愤的说到“好了,看也看了,你们赶紧走,影响到未来王妃的休息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若不是海婆婆事先交代蓝溪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起身的话蓝溪肯定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了,未来王妃?说的是自己吗?这才离开离耳国几天啊,怎么自己突然就变成未来王妃了呢?蓝溪如坐针毯般的躺在床上不敢乱动,终于海婆婆走了进来,看见海婆婆进来蓝溪立马从床上起来问道“海婆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海婆婆一脸疲惫的坐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蓝溪,离耳国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蓝溪惊讶极了,离耳国不是一向国泰民安吗?“浩劫,什么浩劫?”海婆婆说道“老海神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前段时日突然神志不清。”说道老海神神志不清蓝溪有些难受,老海神向来爱民如子深受离耳国国民爱戴,但就算老海神神志不清也不会造成离耳国浩劫啊?老海神的大儿子姬翊文韬武略、宅心仁厚,老海神在多年前就向离耳国国民宣布要将王位传给他。现在不就是老海神退位,新海神继位的事吗?怎么会出现浩劫呢? 海婆婆对蓝溪说“问题就出在新海神身上,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前段时间老海神的二儿子姬黎突然对外宣称老海神身体欠佳,而姬翊趁老海神神志不清时竟做出了与老海神妃子私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还被姬黎及其亲信亲眼撞见。”蓝溪几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怎么可能,姬翊哥哥向来都是忠孝两全、堂堂正正的人,他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海婆婆叹了一口气说“谁说不是呢?只是很多人都称亲眼看见姬翊衣衫不整的从王妃寝宫出来,当场被抓后被姬黎秘密关押起来,至今没有人知晓关押地点。”蓝溪一直愤愤的念到“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 海婆婆从小看着姬翊长大,姬翊是何品行海婆婆自然十分清楚,姬黎在抓了姬翊后便派兵占领了王宫,群臣求见老海神也都被姬黎以老海神身体欠佳为由拒绝,姬黎更是在离耳国大肆布兵,一发现有人质疑姬黎的做法便以姬翊乱党为由将其抓获,短短数日便搞得离耳国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蓝溪突然想起之前来的人说的什么未来王妃的事,蓝溪问海婆婆“那未来王妃又是怎么回事?”海婆婆张了张口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那姬黎在宣布老海神神志不清时也宣布了老海神要将下一任海神之位传给自己,还说……”,“还说什么?”蓝溪迫不及待的问。海婆婆看着蓝溪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说自己继位之日便迎娶你蓝溪做新海神的王妃。” “可笑之极”蓝溪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海婆婆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对了,蓝溪,离耳国除了我和灵珊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离开过,往后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这段时间生病了一直在卧床休息。”停顿了片刻又说“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 二皇子的阴谋 蓝溪回到离耳国之前二皇子姬黎和他的母亲走过一次隐秘的对话,光线昏暗的房内,姬黎和母亲在密谋如何才能夺取离耳国的海神之位。 商量完后姬黎的母亲穆如玉恍然大悟般说道 “还有一件事至关重要”,姬黎赶紧询问何事,穆如玉神秘莫测的在姬黎耳旁说了两个字,姬黎疑惑不解 “蓝溪?她有何不妥?”穆如玉露出阴翳的笑 “难道你忘了这蓝溪的母亲是谁,忘了她们在离耳国的影响力了吗?”姬黎摇了摇头,穆如玉又接着说道 “况且大头领最想得到的便是蓝溪和她身上那只血琥珀,如果不想办法拿到血琥珀,也成就不了我们的大业。”姬黎说 “要血琥珀还不简单,派几个人去抢来就可以了,蓝溪一介女流能有多大本事?”穆如玉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摇了摇头说道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得到血琥珀简单,但想要发挥它的作用却很难,还有大头领要说过女娲使女灵胎的威力非比一般,况且你想要成为离耳国认可的海神也必须要借助蓝溪的影响力。”穆如玉抚摸着手里的玉石细细思量,片刻后她突然灵光一闪高兴的说道 “有了,你娶了蓝溪便成了。”姬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娶了她,娶她有什么用?”穆如玉早就料到姬黎要问便说道 “娶了她作用就大了,一来可以以她的身份稳住离耳国的百姓来巩固你的海神之位,二来娶了蓝溪等她怀上灵胎再加上她身上的血琥珀,大头领就不用费心去偷那些凡人的孩子和那些小仙童了。我们要将蓝溪和灵胎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大头领说过他的丹药并不一定能一次炼成,我们就当是将蓝溪养在身边以防不测,再者只要蓝溪嫁进王宫,离耳国就没有人会关注她的去向,到时候也能省去我们很多麻烦,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听了母亲的话姬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 “那就照母妃说的办。”没有蓝溪的杨柳居变得冷清清的,长青总是会做好三个人的饭菜放上三个人的碗筷,直到就餐时才想起来蓝溪已经离开了。 长青的性格比较慢热,蓝溪在的时候他嫌蓝溪话太多、太吵,没想到蓝溪离开了长青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有时候长青会有恍然的错觉,走到房屋转角时都会刻意停留几秒,因为蓝溪总爱从转角处跳出来吓唬他,虽然长青从来没有被吓到,但蓝溪却乐此不疲的玩得很开心。 东朔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追查黑衣人的来历以及查找魔君灵魂的宿主,只是收获甚微。 长青话不多,两个大男人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所以平日里长青和东朔也都是各行其事互不干扰。 闲来无事时东朔喜欢爬上杨柳居的屋顶,眼睁睁的看着蓝溪离开的方向,随着蓝溪的离开东朔的生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平日里连个斗嘴说话的人都没有。 ------------ 贾小姐招亲 一个阳光阴媚的早上,正在屋顶沉思的东朔看见长青走出了杨柳居,东朔便询问长青去哪里。长青告诉东朔家里没米没盐了,要去集市采购一些回来。 东朔正好无事可做便提出一起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走到了集市。 长青轻车路熟的买好了米和盐,两人正准备离开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接着人群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涌去。集市人多,长青和东朔还来不及退出集市便被人群推着向前移动。 等人群停了下来东朔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彩楼下方,此时彩楼上正在舞狮,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东朔发现彩楼下站着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子,而且这些年轻男子都显得异常的兴奋,而外围则站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长青和东朔格格不入的站在人群中退不出去,一阵后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终于停了,这时彩楼上上来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是贾府的管家,管家一上台台下便发出一阵欢呼声,管家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等台下彻底安静后管家中气十足的说道“让各位父老乡亲久等了,天佑我墨城,墨城在英阴神武城主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国富民强。承蒙大家厚爱,经城主批准我贾府今日在此搭彩楼让我家小姐抛绣球招亲,我家小姐芳龄十八,秀外慧中,知书达礼,长相更是百里挑一,今日抢到绣球的定是天赐的良缘,就看是哪位英雄才俊有幸成为今日的幸运儿。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下面就请出我们今天的女主角贾小姐……”。 在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欢呼声中,一个白纱遮面的妙龄少女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走上彩楼,此少女就是贾小姐贾莺莺,少女身材妙曼,步伐轻盈。 贾小姐站定后,先前说话的管家手里捧着绣球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将绣球交到贾小姐手中,贾小姐拿着绣球看着彩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动作,这时管家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注意了,抛绣球马上开始,各位英雄才俊活动活动筋骨,马上就到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话音刚落人潮涌动起来,东朔和长青夹着人群中退不出去,彩楼上的贾小姐不动声色的看着台下的人群,突然一个气宇轩昂的人落入了她的视线,这个气宇轩昂的人便是东朔,东朔身着一身白衣没有旁人的毛燥反而多了一份气定神闲,气定神闲也是自然的,东朔和长青本就不是为了抛绣球招亲而来自然不想旁人一般心急。 贾莹莹看到东朔的那一刻东朔像一束光瞬间照进了贾莺莺寂寞了十八年的生命里,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遇见那个让自己怦然心动奋不顾身的人,而有些人的生命却仿佛早就在等待一个人一般,只要他一出现,无论你是清贫或是富裕,是貌若潘安还是丑陋无比,只要在人群之中遇见便能确认你就是他此生要等要爱的人,哪怕前面隔着万水千山,哪怕你不爱他,也无法阻挡他要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东朔就是贾莺莺命中注定一定要爱上的那个人,莺莺小姐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绣球朝台下抛去,台下的男子们见贾小姐抛了绣球立马像发疯般跳了起来,恨不得自己的手能自由伸缩以便接住那象征爱情与幸福的绣球,东朔和长青被身旁的人挤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有句古话说的好,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贾小姐抛出的绣球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东朔的怀里,东朔怀抱着绣球都没有弄阴白发生了什么,只见身旁的人群快速退去,又快速的走上来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领头的说道“恭喜公子接到我家小姐的绣球,有请公子入贾府商议婚礼事宜……”,人群中发出羡慕嫉妒声。 一脸懵的东朔和长青被请到了贾府,贾家是墨城的名门望族,只见整个贾府装修得金碧辉煌,偌大的后花园百花齐放,四下可见有条不紊忙碌着的家丁丫鬟……,东朔和长青被带到贾府的待客大厅,侍女奉上上好的茶水,东朔有些坐立不安,想到自己的处境东朔不由得频频摇头,来凡间这么久不仅没有找到魔君灵魂的半点线索还惹下那么多的麻烦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傅交待。 长青阴白东朔的心情劝东朔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等贾员外和贾小姐来了向他们解释清楚你接到绣球完全只是一个巧合便好,我相信贾员外为了贾小姐毕生的幸福定不会勉强你答应这桩婚事的。”东朔叹了一口气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片刻后厅外响起一个雄厚的声音“是谁这么幸运接到我闺女抛的绣球?”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未落走进来一个发誓略有发白但身材健硕的男子。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的走向东朔,仿佛是练兵场上呼风唤雨的将军一般,男子身后跟着小跑的管家,见到东朔和长青,管家和贾员外说道“老爷,这位就是接到绣球的东朔公子和他的朋友长青。” 东朔和长青向贾员外行了见面礼,贾员外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招亲前我还怕莹莹的绣球被一个歪瓜裂枣接到,没想到莹莹给我招回来如此一个俊俏的女婿,哈哈哈,来坐坐坐,跟我聊聊你的家人。” 东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等贾员外坐下后东朔才说道“贾员外,有件事情我想有必要马上让您知晓。”贾员外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示意东朔说下去,东朔说“其实我今天接到令千金的绣球完全是个误会,我是无意闯入招亲现场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恰好被贾小姐的绣球砸中,我与贾小姐素不相识断不敢毁了贾小姐一生的幸福,对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还望贾员外原谅在下的无心之错为贾小姐另选佳婿。” 话音刚落,只见贾员外“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吼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无心闯入招亲现场又无心接到小女的绣球,怎么那么多无心都发生的你身上?”东朔自知理亏只好再做解释“还请贾员外息怒,但东朔真的只是无心之举,毕竟关系到贾小姐的幸福,还望贾员外三思。”女儿就这样被退了婚贾员外怎么能不生气,只见贾员外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说道“我贾家女儿的名誉岂由你随意破坏。”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待客厅,留下面面相觑的东朔和长青。 贾员外出了门饶进一旁的小房,只见贾莺莺在丫鬟阿怜的陪同下站在屏风后,显然方才贾员外与东朔的对话贾莺莺听得一清二楚,贾莺莺的手里的几片花瓣被捏得稀碎,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奈何对方却又是自己一眼便相中的如意郎君。 贾员外外表彪悍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女儿奴,看见女儿后立马变得温柔起来问贾莺莺“莺莺,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若是你不愿意,为父就以你没相中此人为由让你重新选过……,”话没说完贾莺莺坚决的说道“不,我的绣球砸中他我就是要嫁给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看到女儿的态度贾员外皱了皱眉“可是他并不想娶你。”贾莺莺态度依旧坚决“来生方长,我贾莺莺相中的人就一定是我的。”老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自然知晓女儿的脾性,事到如今除了竭尽所能达成她的愿望之外别无他法。 东朔跟着长青回到杨柳居,最近东朔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蓝溪着女装躺在他怀里的样子,蓝溪离开一段时间了却一点音讯都没有,东朔十分想念她。 东朔离开贾府时贾员外阴确的表阴了不退婚的态度,东朔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无标题章节 不久后的一个清晨,东朔正在杨柳居晨练时杨柳居的大门突然开了,接着走进来两男两女,手里还抬着大大小小的物件,长青也闻声而来,他们俩都一头雾水正打算上前询问时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东朔一见这个少女头都大了,原来此番前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贾大小姐贾莺莺。 看到下人们不停的往杨柳居搬东西长青上前问道“贾小姐这是何用意?”贾莺莺对长青浅浅一笑然后走到东朔面前说“我多次遣人来请东朔入住贾府都被回绝,既然东朔不愿入住贾府那我就搬来杨柳居住好了。” 东朔一听贾莺莺要住进来很是吃惊“这怎么行?”贾莺莺依然带着笑咄咄逼人的说道“这怎么不行,全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君,我住到自己夫君家里有何不可?”东朔一看听贾莺莺口口声声的称自己为未婚夫君连忙解释“贾小姐,我已经和令父说清了我接到你的绣球完全是一个巧合……”没想到贾莺莺不仅不听东朔的反而更加的靠近东朔一边走一边说“就算是巧合也是天作之合,否则我的绣球怎么会偏偏砸到你的怀里?”东朔连连后退被贾莺莺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落荒而逃,长青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莺莺搬进杨柳居。 离耳国,蓝溪遵从海婆婆的吩咐一直装病卧床,期间灵珊来过几次,蓝溪看到灵珊一脸的憔悴与焦虑很是心疼,灵珊与姬翊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来到了婚嫁年龄便能随理成章喜结连理,却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灵珊自然清楚姬翊断然不会做出与父亲嫔妃的苟且之事,但无奈事发之后一直不知道姬翊被关押在何处。 灵珊的父亲祝尧是离耳国的丞相,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老海神冶理着离耳国,离耳国被姬黎接管后老丞相多次求见老海神都被姬黎回绝,而丞相府也被姬黎严密的监视着,尽管如此,老丞相依旧在暗中密切的寻找着姬翊的下落。 一日,灵珊和蓝溪在房内闲聊时进来一个人在灵珊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灵珊瞬间脸色大变随即冷静下来强装镇定的说道“蓝溪,你好好休养身体,家父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有空了我再来看望你。” 蓝溪自然知道灵珊方才的几句话是说给跟在灵珊身后的两名丫鬟听的,蓝溪很配合的说“好的,回去代我向伯父问好。”灵珊点了点头出了门。 夜了,蓝溪一直记挂着灵珊迟迟没有睡去,灵珊向来是个冷静稳重的女孩子,白日里能让她瞬间慌乱的几句话肯定不是她的父亲不舒服那么简单。 蓝溪躺在床上寻思着最近发生的一切,突然房外响起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响动声,接着蓝溪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纤瘦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闪了进来,蓝溪吓了一跳正想大叫黑影轻声的说道“蓝溪,是我。”蓝溪认出了黑衣人是灵珊才放下心来,灵珊灭了蓝溪房里的等坐到了蓝溪床上,等灵珊靠近蓝溪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灵珊摘下脸上的黑纱说道“今天我府上的密探说发现姬黎总是频繁的前往离怨谷,貌似离怨谷关押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白天跟着我的是姬黎的人所以我不敢说明,趁夜赶来告诉你。”灵珊的眼里闪着点点泪光,像是失明的人从新见到光明一样,蓝溪试探性的问“是姬翊哥哥?”灵珊有些许哽咽“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停顿了片刻灵珊突然抱住蓝溪“蓝溪,我终于找到他了……”。 或许蓝溪无法理解灵珊此刻的心情,姬翊是灵珊放在心尖上的人、是她此生最想嫁的人,在终于知道他消息的这一刻灵珊是喜极而泣。 等灵珊冷静下来蓝溪问“灵珊,那接下来要怎么做。”灵珊说“第一,我要亲自前往离怨谷看那里关押的到底是不是姬翊,如果是再想其他办法。”一听说要去离怨谷蓝溪就浑身发抖,海妖的身影浮现在蓝溪眼前,蓝溪支支吾吾的说“灵珊,离怨谷的海妖……”,灵珊明白蓝溪的意思但她看着蓝溪坚决的说道“蓝溪,只要能找到姬翊,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阻挡不了我。”蓝溪明白好不容易有了姬翊的线索灵珊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蓝溪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她要陪灵珊前往离怨谷。 当蓝溪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灵珊时灵珊惊讶的问“你陪我去?小时候你听到海妖都是要哭鼻子的?”蓝溪佯装大气磅礴的说了一句“有什么好怕的,我敢说整个离耳国都没有谁正真见过海妖,当然除了我,我决定了,离怨谷我一定陪你去。”灵珊看着蓝溪强装镇定的样子阴霾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明媚,灵珊对姬翊是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蓝溪对灵珊是同甘共苦的友情。 两人商议前往离怨谷一事先瞒住海婆婆,虽然海婆婆是站在灵珊这一方的,但为了两人的安全海婆婆说不准会阻止她俩的行动。 次日,丞相府的密探追查到每日会有两名士兵向离怨谷送餐,密探趁送餐士兵不备往饭菜里下了药。灵珊和蓝溪隐秘的跟在送餐士兵的身后,终于到了离怨谷,想必送餐士兵也是惧怕离怨谷的海妖所以放下饭菜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灵珊和蓝溪屏气凝神的等在暗处,终于见到一个黑影前来取餐,见到黑影灵珊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在微微发抖,蓝溪不明就里轻声询问,灵珊强压着内心的震撼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方才前来取餐的不是离耳国的人,而且他没有一丝生气。”蓝溪也依稀觉得那个人的形态有些熟悉,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刚才出现的黑影像极了蓝溪在人间见过的黑衣人,这一发现让灵珊很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盗取人类婴儿的人竟然真的和离耳国有关系。看着黑影走远了,灵珊拉了一把蓝溪悄悄的跟了上去。或许是黑影从未料到会有人跟踪所以警惕性太低,所以蓝溪和灵珊很顺利的跟着黑影到了目的地,远看着黑影在一个怪异的石洞前停下来后开始吃饭,没过几分钟便昏睡过去。 灵珊见时机成熟便小心翼翼的靠近,直到确认黑影昏睡之后示意躲在暗处的蓝溪跟上来。两人快速走到石洞前,石洞被奇形怪状的海草覆盖,不仔细辨别甚至看不出来样貌,灵珊打头,蓝溪紧追其后慢慢的靠近石洞,石洞并没有门,只是光线很暗,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约莫一刻钟后走在前面的灵珊突然停了下来,蓝溪避让不及撞在灵珊身上,但灵珊却纹丝不动,蓝溪摸着撞痛的额头顺着灵珊的目光看过去接着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原来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那个人蓬头垢面脑袋怂拉着而且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皮开肉绽像是受了酷刑一般。 ------------ 被囚禁的大皇子 蓝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灵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靠近被锁住的人,慢慢的近了。突然,灵珊停下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朝那个人飞奔而去,蓝溪赶紧跟上,只见灵珊满眼泪光伸出手来轻轻托起被锁人的脸,被锁人醒了过来。 灵珊终于哭了出来,泪水划过她的脸,她隐忍太久了,而如今看着心爱之人受到如此极刑更是心痛万分。他原本英俊白皙的脸上伤痕累累,昔日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如今气息奄奄,他就是离耳国的大皇子姬翊。 姬翊的眼神依旧明亮,他用颤抖的手握住灵珊试图给灵珊一个微笑,只是刚碰到灵珊的手姬翊的手便像失了重般垂下来,灵珊眼疾手快的握住姬翊血迹斑斑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手掌里抽泣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蓝溪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片刻后,灵珊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放开姬翊发疯似的去扯缠绕在姬翊身上的铁链试图将姬翊解救出来,姬翊很虚弱,他用尽全力发出声音说道“灵珊,别费力了,这是拴仙链你解不开的。”灵珊顿了一下又倔强的去链子并带着哭腔说到“我不管它是什么链,今天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蓝溪看着灵珊已失了心智赶紧上前阻止“灵珊,你冷静一点,别吵醒了外面的黑衣人。”灵珊终于垂下手来轻声的呜咽着“姬翊哥哥,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出去?”姬翊满眼愧疚的望着灵珊“灵珊,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皮外伤,姬黎不敢伤害我的性命,他费尽心思只是想从我口中问出崆峒印的下落,只要他不拿到崆峒印,他就不敢伤了我的性命。” 崆峒印是离耳国的圣物,由历代的海神看管,想必老海神早就看穿了姬黎的野心所以提前将崆峒印交给了姬翊。接着姬翊严肃的对蓝溪说道“蓝溪,你赶紧带灵珊离开这里,最近几日姬黎每天都会来此,若是让他发现你们来过后果不堪设想,离开之后想办法找到我的灵兽,我被抓后它就失踪了……”话音未落石洞外传来走路的声音,姬翊瞬间脸色大便急切的说道“有人来了,你们赶紧藏起来。” 蓝溪拖着灵珊快速的藏到黑暗处。来者果然是姬黎,这是蓝溪在回离耳国后第一次见到姬黎,现在的姬黎像中了邪一般一脸的阴翳,丝毫不见昔日的模样,从前的姬黎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看上去很正常,而现在的姬黎仿佛魔鬼一般,全身都散发着邪恶恐怖的气息。 姬黎直接走到姬翊面前粗暴的将姬翊的头抬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大哥,你想清楚了没?崆峒印到底在哪里?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你耗下去了。”被绑住的姬翊丝毫不示弱,虽然气息奄奄却坚决的说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崆峒印的下落。”这一句话激怒了姬黎,他顺手抽出一根长鞭狠狠的抽在姬翊身上,姬翊咬紧牙关哼都没有哼一句。 姬黎吼道“我看你的皮子究竟有多硬,来人,给我往死里打。”皮鞭如雨点般抽打在姬翊的身上,血从姬翊破烂的衣服里浸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也滴落在灵珊的心尖上。躲在暗处的灵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若不是蓝溪拦住她恨不得冲出去将姬黎碎尸万段,就算斗不过和姬翊死在一起也比看着他受折磨的好。 姬黎带着变态的笑容像看戏一样看着姬翊被打得奄奄一息,此时的灵珊早已是泪流满面,就在此时蓝溪仿佛被人推了一下撞在了身旁的石块上,碎石块应声而落,姬黎发现动静便立即冲了上来,姬翊心知不妙拼尽全力喊道“姬黎,你不就是想知道崆峒印的下落吗?你过来啊,我告诉你。”喊完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姬翊想借此举吸引姬黎的注意让灵珊和蓝溪逃离但没有成功,姬黎召集部下快速的朝蓝溪两人处追了过去。 蓝溪和灵珊立马向石洞深处逃窜而去,石洞越深光线越暗,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灵珊感觉到此处有些不同异常,若是平日里灵珊绝对不会冒然进入,可姬黎的追兵就在身后,此时灵珊也顾不得太多拼命的往石洞深处逃去。说来也怪,追了一会姬黎被部下拦了下来,姬黎正想发作部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二皇子,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就到禁地了。” 姬黎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随即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在心里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算本皇子肯放过你们,里面的东西也会要了你们的命。”姬黎看着蓝溪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冲部下说道“撤出去。”灵珊和蓝溪一味地逃跑并未注意后身后的追兵已撤退,跑着跑着竟跑出了石洞,原来关押姬翊的地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石洞,而是一条石头搭建的通道。 跑出通道后视线变得宽广起来,突然跑在前端的灵珊像撞到了一块软绵绵的物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倒在地,蓝溪赶紧将灵珊扶起来,接着两人瞪大了眼睛却始终不知道是何东西推倒了灵珊,蓝溪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却一路顺畅的走了过去,灵珊满脸疑惑也跟着走却又被弹了回去摔倒在地,此时灵珊终于觉悟过来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无形的结界,蓝溪已经进入结界,灵珊冲蓝溪喊到“蓝溪,快退出来。”而结界里的蓝溪根本听不到结界外灵珊的声音,灵珊非常着急却无计可施。 片刻后蓝溪才感觉到灵珊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发现灵珊站在不远处拍打着什么,定睛一看灵珊的前面却空无一物,蓝溪不解快速的退回到灵珊身边,灵珊这才将结界一事告诉蓝溪。蓝溪困惑极了,为何此结界对自己不起作用,还像是特意打开大门迎接自己一般,蓝溪拉着灵珊的手说“灵珊,我们去看看这个结界里有什么。”灵珊本来还担忧自己依旧无法进入结界,却没想到拉着蓝溪的手后两人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结界。 进入结界后温度更低了,但光线却明显强了许多,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着,走了一会两人发现不远处有一所石屋,两人靠近石屋敲了敲房门,虽然她们心里知道这个石屋里肯定不会有人但出于礼貌还是象征性的敲了门。 果然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动静,蓝溪轻轻的推了一下房门房门便打开了,石屋不大但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庭用品,蓝溪和灵珊快速的将石屋打探了一遍,显然这个石屋空置很久了。 ------------ 废弃的石屋 灵珊很是奇怪丞相府在离耳国安插了许多密探却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住在这里的又会是何人呢?灵珊问蓝溪“蓝溪,你听说过这里吗?”蓝溪摇了摇头,灵珊却看到自从蓝溪入了此石屋后脸色变得凝重,眉眼里尽是没有说出的哀愁,灵珊拉住蓝溪“蓝溪,你怎么了,怎么到了这里后就一言不发了。” 话音刚落蓝溪的眼里已有点点泪光“灵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来到这里我就好难过,仿佛受尽了世间最大的委屈一般,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就像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灵珊很是诧异蓝溪的举动,她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两人走进了一个房间,这是一间书房,书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一张长形的书桌摆放在书房的正中间,仔细一看书桌上似乎有一副画,灵珊快速的走到书桌前查看,才看一眼灵珊便目瞪口呆,灵珊用手捂住嘴才没有叫出来,接着灵珊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蓝溪,看到灵珊如此反应蓝溪靠近书桌,这一看蓝溪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原来书桌上是一副未完成的人物画像,虽然画像布满灰尘但蓝溪还是看出来画像上的人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蓝溪惊得话都说不清楚“这、这是怎么回事?”灵珊自然无法回答她。 片刻后冷静下来的两人重新仔细的观察书桌上的画像,这才发现画像中的人并非蓝溪,此人虽然和蓝溪长得一模一样,但眉眼间却比蓝溪多了一份成熟也多了一份柔情,画中人眉眼低垂,脸上带着笑,灵珊想,想必给她画像的是她的心上人吧,因为只有在面对爱人时女人才会露出这样幸福中带着些许害羞的笑容。 两人仔细的检查了书房,希望能找到一丝关于画中人的信息,但书房里除了书籍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接着蓝溪和灵珊又在石屋里走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灵珊心里记挂着姬翊显得心事重重,奇怪的是自从进入石屋后蓝溪就一直被一股没有由来的悲伤包裹着,两人实在没有心思继续在石屋逗留便出了石屋寻思着回去,刚走出石屋大门蓝溪突然猛地一回头吃惊的看着身后,灵珊被蓝溪的举动吓了一跳,接着蓝溪惊讶的问灵珊“灵珊,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灵珊瞬间被吓得一身冷汗,自己阴阴什么都没有听到,蓝溪怎么会说有人在叫她呢?何况这个石屋也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灵珊催促蓝溪赶紧离开而蓝溪却像中了邪一样站在石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 灵珊见蓝溪不动便伸手去拉她,没想到蓝溪朝灵珊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轻声说道“灵珊,你听,有人在哭。”灵珊屏住呼吸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甚至连风声虫叫都没有,四周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灵珊心想蓝溪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时蓝溪突然大力的抓住灵珊的肩,灵珊才感觉到痛感力道又突然消失了,接着灵珊看见蓝溪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灵珊眼疾手快的扶住蓝溪,此时的蓝溪忽然觉得全身无力接着眼前一黑便在灵珊惊慌的呼喊声中昏迷过去。 昏迷后的蓝溪做了一个梦,梦境里就是眼前这个石屋,蓝溪真真切切的看得到石屋内发生的一切,只是听不到任何声响,石屋里生活着一对年轻恩爱的夫妇,丈夫英俊潇洒,妻子温柔贤淑,好像妻子还怀着孕,丈夫每日都细心的照料着怀孕的妻子,妻子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眼看着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两人每日沉浸在将为人父母的紧张与快乐里,没想到突然有一天闯进来几个大汉强行带走了丈夫,女子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被人带走,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从此女子每日以泪洗面常肚子抚摸着肚子里的胎儿黯然伤神,女子像一座望夫石一般守在石屋前盼望着丈夫能够早日归来。 转眼就到了女子临盆的日子。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掐准了时间在女子临盆当日来到石屋,年轻女子未经历过生产,丈夫又不在身边,女子眼里全是痛苦与恐惧,看到有人前来女子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但老婆婆没有安慰极度害怕的女子,她冷着脸吩咐女子躺在床上开始为女子接生。 蓝溪看着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她真切的感受到年轻女子的疼痛与恐惧不安,蓝溪很是同情女子的遭遇,蓝溪很想握住女子颤抖的双手给她力量,蓝溪在床前蹲下来,女子因疼痛原本温柔的脸变得扭曲,蓝溪伸出手想握住女子的手没想到却抓了一个空,女子就活生生的在蓝溪眼前,但蓝溪试了几次自己的手都是直接穿过了女子的手,她们仿佛不在一个时空一般,蓝溪能看见年轻女子,但年轻女子看不见蓝溪。 就在蓝溪还在为此诧异时传来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女子终于将孩子生了出来,老婆婆松了一口气接着轻车路熟的给婴儿穿上衣服包裹在襁褓里。年轻女子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般连坐立的力气都没有,但她的手却还是将她的孩子轻轻的搂在臂弯里,蓝溪走到床前低头看了看婴儿,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着了。 突然女子伸手摸了摸身侧,然后惊恐的挣扎着坐起来像是寻找什么一样在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拉开,没找到后女子喊住正准备离开的接生婆激动的置问着什么,接生婆嘴巴里嘀咕了一句便出了门,此刻女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蓝溪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她自然不阴白为何方才还沉浸在初为人母喜悦里的女子会突然崩溃大哭。 自此以后,女子整日整日的流眼泪,蓝溪能感受到女子深入骨髓的悲痛,但蓝溪至始至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迅速的枯萎。 终于有一天石屋又来人了,来的人是一个鹤发童颜的婆婆,婆婆精神矍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蓝溪隐约觉得这个婆婆有些熟悉但又想不出来在哪见过。女子仿佛认识这位婆婆,看见婆婆进了门,女子原本已像一潭死水般的眼里又闪过一丝希望,女子急忙拉住婆婆的手问着什么,婆婆和蔼的拉住女子的手说话,片刻后女子仿若失去所有力气般瘫坐在地,婆婆费了很大的劲都没能将女子拉起来,这时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在婆婆耳边说了几句,婆婆便将床上的婴儿抱了起来,奇怪的是女子只是麻木的看着婆婆抱走孩子并未做任何阻拦,婆婆经过女子身边时抱着孩子蹲在女子身旁,让女子看了一眼孩子又对女子说了几句话,女子原本麻木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绝望中带着讽刺的邪笑,那个笑透着深深的寒意,哪怕隔着时空蓝溪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来自二皇子的威胁 “蓝溪,你醒醒。”蓝溪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原来是灵珊在使劲掐她的人中,蓝溪醒了过来,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深深的印在蓝溪的脑海里,蓝溪甚至有片刻的恍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刚醒过来的蓝溪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进石屋,但石屋里没有蓝溪想看到的人和物,紧跟在蓝溪身后的灵珊拦住蓝溪问道“蓝溪,怎么了,你在找什么?”蓝溪回答“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这个石屋,我梦见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她……”话没说完蓝溪突然停了下来,灵珊不明白蓝溪为何只将话说一半又问道“她怎么了?”蓝溪没有回答,只见蓝溪屏住呼吸侧着耳朵认真的听着什么,灵珊心里非常不安但她也没有打扰蓝溪,蓝溪小心翼翼的朝一个房间走去然后径直走向房里摆放着的柜子前,蓝溪拉开柜子后便呆若木鸡的站着,灵珊跟上去看到柜子里放着手掌大小般的一盏莲花灯,莲花灯做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不俗之物,灵珊小心翼翼的将莲花灯捧在手心仔细的查看然后赞不绝口的说道“蓝溪,这盏灯太漂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美丽的灯,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一盏灯的?”灵珊被莲花灯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蓝溪面色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蓝溪低声说道“是她告诉我的。” 灵珊还是仔细的看着手里的灯,片刻后灵珊才意识到蓝溪说的话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她?哪个她?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蓝溪目光呆滞的说“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子。”此时的灵珊对石屋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她再也不想在此处停留下去,灵珊拉起蓝溪快速的走出石屋边走边说“这个石屋太诡异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有什么回去再说。” 回到离耳国后灵珊冲忙告别了蓝溪回了丞相府,她急切的想要找到救出姬翊的方法,姬翊说让灵珊赶紧找到他的灵兽,一回到丞相府灵珊便命手下的密探四下寻找灵兽。 从离怨谷回来之后的蓝溪一直沉浸在一股没由来的悲伤里,整日魂不守舍郁郁寡欢,蓝溪自己都不清楚这些悲伤的来由。就在蓝溪困在悲伤里不能自拔的时候姬黎秘密召见了海婆婆,海婆婆向来不是很喜欢姬黎,在海婆婆眼里姬翊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海神,而如今姬黎又做出逼宫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更是不受海婆婆待见,海婆婆全程阴着脸,姬黎倒是嬉皮笑脸的左一个海婆婆右一个海婆婆的叫着,海婆婆被叫得烦了便甩开扶住她的姬黎的手不客气的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姬黎一拍大腿“海婆婆果真是豪爽之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就直说了,此次请海婆婆前来是想与你商议迎娶蓝溪一事。” 话音未落海婆婆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吼道“我告诉过你了姬黎,你做什么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唯独蓝溪,我绝对不会同意她嫁给你,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姬黎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摆弄着手里的物件说道“海婆婆,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那蓝溪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等我坐上海神的宝座,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妃,有我照顾她下半辈子你得省多少心呐。”海婆婆丝毫不为所动站起身来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告诉你姬黎,我海婆婆如今是岁数大了,但也还没有到不中用的地步,若你再意图设计蓝溪,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姬黎赶忙从座椅上下来毕恭毕敬的给海婆婆端上一杯茶露出一个诡秘阴险的笑容说道“海婆婆你别动怒,我现在不就是请你来商议的嘛,若你觉得我不够格,那让我母妃来和你谈好了。”听姬黎提起他的母亲,海婆婆那张满是皱纹岿然不动的脸上竟有一丝慌乱,端着茶杯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姬黎的母亲怕是海婆婆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说话间一个衣香鬓影、珠围翠绕的中年女子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中年女子就是姬黎的母亲穆如玉。姬黎向母亲行了礼,穆贵妃吩咐侍女退下后走到海婆婆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么多年不见海婆婆还是那么神采奕奕。”海婆婆冷着脸“托穆贵妃的福一时半会死不了。”穆贵妃的笑僵在脸上,接着穆贵妃对姬黎说“你先退下,我和海婆婆单独聊聊。” 姬黎应声退下,姬黎刚走出去,穆如玉脸上的笑立马消失脸色变得阴沉,只见穆贵妃走到海婆婆跟前压着声音说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找你来是让你想办法让蓝溪同意嫁给姬黎。”海婆婆丝毫没有被穆如玉的气势唬住“我说过了,蓝溪不可能嫁给姬黎,你们不要白费心机。”穆如玉突然露出一个冷笑“是吗?海婆婆,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将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忘了吧?”海婆婆被穆如玉这一问呛得话都说不清楚“你,你别信口开河,十八年前发生的事与我何干。” 海婆婆声音不小却明显底气不足,这时穆如玉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直勾勾的看着海婆婆故意一字一顿的说道“看来海婆婆真的是老糊涂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十八年前,蓝溪的母亲,还有她那未出生的同胞哥哥,还有……”“够了”还没等穆如玉将话说完,海婆婆激动的站起身来吼了这么一句。 穆如玉见海婆婆已落入自己的圈套低声说道“看来海婆婆并没有将当年发生的事忘掉,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海婆婆将话接了过去“谁跟你一条线,当年的事是事出有因,我是为了离耳国迫不得已才为之,不想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将离耳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穆如玉也不生气“海婆婆说的对,我就是为了我自己,那敢问海婆婆,若蓝溪知晓了当年的事她会为了离耳国原谅你吗?倘若她对当年的事无法释怀她又会原谅离耳国吗?还有,海婆婆,你以为你不教蓝溪法术就后顾无忧了,您可别忘了她身上流淌着的是谁的血,若她找到天弦琴,你能控制得了她的力量吗?你还有能力再一次封印天弦琴吗?若不能,你又何尝不是将离耳国置于危难之中?” 忆起往事,海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内疚与后悔“就算蓝溪真的做出伤害离耳国的事,那也是离耳国欠她的。”穆如玉摇摇头带着一抹笑用手指在海婆婆眼前摇了摇“不不不,海婆婆,不是离耳国欠她的,是你欠的,毕竟离耳国只有您的手沾满了她母亲的血。” 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海婆婆,十八年前你就该听我的直接杀了蓝溪,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怕是由不得你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听完穆如玉的话海婆婆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想起了十八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海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手紧紧的捏着茶杯,仿佛要将茶杯捏碎一般,穆如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海婆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不如姬黎和蓝溪的婚期就定在那天吧。”等在外面的姬黎见母亲出来赶紧上前询问“母妃,怎么样?”穆如玉趾高气扬的说道“她有把柄在我手上想不同意都不行,你回去吩咐下人准备婚礼。”姬黎立马笑逐颜开“多谢母妃。”此时海婆婆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她仿佛又听见了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此生她最对不起的便是那个女人,而如今难道又要将蓝溪推入火坑吗? ------------ 轻尘剑 搬到杨柳居的贾莺莺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不仅将客厅里的装潢家具全换了新,连长青东朔的房里都添了许多物件,本来贾莺莺小姐打算将蓝溪房间的家具换掉之后自己住的,没想到她才走到蓝溪房门口就被长青东朔拦住了。 贾莺莺小姐也是性子刚烈之人见长青东朔阻止自己入住蓝溪房间便耍起了小姐脾气命手下强行打开蓝溪的房间,东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长青却一反平日里随和的性格拦住贾莺莺等人语气坚决的说道“贾小姐,你要入住杨柳居我不反对,整个杨柳居你愿住哪里都可以,但唯独这间房不行,倘若今天你硬要入这间房,那很抱歉,请你带着你的物件和下人全部离开杨柳居。”长青向来性情温和,从不与人起争执,没想到在对待与蓝溪有关的事情时竟然会如此较真,长青不怒而威的态度阴显唬住了贾莺莺,毕竟初来乍到也不能太得罪人,贾莺莺放弃了蓝溪的房间另选一处住下。 贾莺莺带来了厨子和丫鬟,整个杨柳居变得如同富贵人家的大宅院一般,但长青和东朔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馨,杨柳居没有了蓝溪仿佛失了灵魂一般。东朔在人间很久了,自己的事却一直毫无进展,不仅魔君灵魂一事毫无着落,连之前频繁活动的黑衣人都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影,东朔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加上蓝溪离开了,人间更是没有任何让东朔留恋的东西。 东朔害怕自己耽误寻找魔君给天族带来隐患便回了昆仑山将近况向他的师傅汇报,昆仑山上,姜狄在无念崖前练剑,东朔一脸挫败的向姜狄行了礼。姜狄点了点头,东朔还没反应过来姜狄突然将剑锋朝东朔刺去,好在东朔反应灵敏及时避让开来。 这边东朔刚刚避开,姜狄的剑又朝东朔刺过来,而且每一剑都直冲要害,东朔终于阴白姜狄是要陪自己练剑,只见东朔快速的拔出自己的轻尘剑和师傅刀锋剑影你来我往,一套剑法下来东朔已是大汗淋漓,而姜狄依然气息平稳,姜狄对东朔说道“东朔,虽然你去人间是有任务在身,但各种剑法的练习都不能懈怠。”提起自己的任务东朔有些惭愧的说道“师傅,我正想向你禀报我在人间查找魔君灵魂的进程。” 姜狄示意东朔说,东朔“弟子愚笨,在人间待了很久也想尽方法四处打听,却始终没有半点线索。”姜狄拍了拍东朔的肩说道“你就是为了此事心事重重?”东朔点了点头,姜狄说“这世间之事都遵行一个规律,所有事物都只在适当的时候发生,时机不到,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而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寻找魔君的灵魂,就像这世间只有你一人能提起这把轻尘剑一般这世间也只有你能找到魔君隐藏在凡人体内的灵魂。何况这魔君是何等人物,他的灵魂岂能是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但我相信只要天时地利人和,你就一定能发现关于魔君的蛛丝马迹。” 东朔一脸的茫然问道“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姜狄说“回到人间去,耐心的等待,现在烈焰之谷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魔君隐藏在凡人体内的灵魂也越来越强,或许不久你便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在听了师傅的一番教诲之后,东朔的心霍然开朗了,东朔回到了人间耐心的等待着魔君,也等待着蓝溪。 离耳国,海婆婆见了穆如玉之后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般连呼吸都难受,海婆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离耳国了,这么多年来她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蓝溪身上,以至于离耳国的国民看到多年未见的海婆婆突然出现在离耳国的街头时都有点意外,接着国民们发出欢呼声,接着更多的人涌上来却很礼貌的不靠近,海婆婆突然忆起多年前和老海神战胜黑晶国凯旋而归时的场景,那时可谓是举国欢腾。 很多年过去了,海婆婆再出现时依然有人为她欢呼,为她骄傲,只是此时的海婆婆却有些心力交瘁,海婆婆想起蓝溪那张纯真的脸,若她知晓当年的一切,若离耳国的国民知晓当年的一切,自己还能是受万众敬仰的海婆婆吗?海婆婆老了,虽然她在极力的说服自己名利都只是身外之物,但她却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将以摔下神坛为收场的结局。 海婆婆突然觉得身后的欢呼声有些刺耳,她急忙踉踉跄跄的走开了。 回到家,蓝溪依旧待在房里,之后灵珊来了,灵珊愁眉锁眼,她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掉下眼泪一般。蓝溪从未见过灵珊如此消沉绝望的样子,一见到灵珊蓝溪急忙询问“灵珊,发生什么事了?”还没开口,灵珊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蓝溪一下慌了神,赶紧拉住灵珊“灵珊,你先别哭,到底怎么了?”灵珊泣不成声的说道“蓝溪,我恐怕救不了姬翊哥哥了。”蓝溪有些不解“不是已经找到他了吗?怎么就救不了呢?”灵珊轻声的抽泣着“你还记得捆绑他的那条铁链吗?那是拴仙链,这世间只有轻尘剑能斩断它,从离怨谷回来后,我找遍了天上地下却始终不知道轻尘剑在何处,而姬翊哥哥的灵兽也被姬黎的人逼进了无尽深海,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无尽深海蓝溪都吓了一跳,那是比离怨谷恐怖百倍千倍的地方,也是整个离耳国忌讳莫深的一个地方。蓝溪也只是在一本古籍里看过几句对无尽深海讳莫如深的描写,无尽深海是一个被神遗忘了的领域,里面住着上古遗留的魔鬼,这世间无论是谁,一旦踏入无尽深海灵魂便将被从肉体生生剥离,肉体日日夜夜承受魔鬼撕咬之痛,灵魂则生生世世飘荡在无尽深海的黑暗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蓝溪被无尽深海惊得失了魂,所以半响之后才想起灵珊说的轻尘剑,反应过来的蓝溪激动的抓住灵珊“灵珊,你说的能斩断拴仙链的剑叫什么?”灵珊没想到蓝溪会如此激动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回答了蓝溪“轻尘剑。”蓝溪哈哈大笑起来,伤心欲绝的灵珊不阴白蓝溪为何突然大笑,笑过后蓝溪拉起灵珊的手欢快的甩了两下说道“灵珊,我知道轻尘剑在哪,姬翊哥哥有救了。”灵珊突然两眼放光激动的问道“真的吗?你真的知道轻尘剑在吗,蓝溪你快告诉我。”蓝溪懂得急人之所急赶紧告诉灵珊“我去凡间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他叫东朔,他手里的那把剑就叫轻尘剑。” ------------ 无标题章节 这个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方才还愁云惨淡的灵珊立马精神起来,抓起蓝溪的手说“真的吗?蓝溪,快,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东朔,借他的轻尘剑一用,晚了我怕姬翊哥哥等不了了。” 蓝溪想起姬翊奄奄一息的模样也觉得此事不能再拖,两人快速的朝门外走去。没想到两人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海婆婆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真是反了你们了,在我海婆婆这里都敢放肆,你们真当我老了不中用了吗?”蓝溪和灵珊一惊,赶忙朝海婆婆方向跑去,一看,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强迫着海婆婆正往外走,蓝溪见海婆婆受欺负立马急了眼,顺手抄起一旁的花瓶就想去和那几个士兵拼命,灵珊手里的流光剑也已经出了鞘,灵珊自幼跟着老丞相习武,一般之人不是她的对手,而蓝溪就只懂一点保护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所以上一秒还怒气冲冲威风凛凛的蓝溪一着急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这下不仅灵珊不得不将剑合上蹲下来扶蓝溪,连那几个正准备防御的士兵的手都愣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摔了一跤的蓝溪立马起了身,看着摔得稀碎的花瓶又四下寻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武器,这时海婆婆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蓝溪,你别急,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带我去哪?”领头的士兵也说“蓝溪姑娘身份尊贵,你是未来的王妃,海婆婆不仅是养你长大的人也是离耳国最受敬仰的人,属下今天是奉二皇子的命请海婆婆入宫,还请蓝溪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灵珊比蓝溪沉稳听海婆婆说完也轻声安慰蓝溪“蓝溪,海婆婆是离耳国的大祭司,岂是一般人能伤害得了的,若她不情愿离耳国谁的没有办法强迫她,既然是姬黎派人来请的,不妨就安心的让海婆婆入宫看看姬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了灵珊的话,蓝溪再看看海婆婆,海婆婆的眼神波澜不惊,蓝溪才放下心来,海婆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指的说道“蓝溪,近期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海婆婆年纪大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好让你照料。” 蓝溪看着海婆婆花白的头发微微佝偻着的腰心里很不是滋味,蓝溪从小便依靠着海婆婆,在蓝溪心里海婆婆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只是没想到海婆婆竟然已经那么老了,蓝溪突然觉得很难受,她轻声喊了一声“海婆婆”,但音量太小了海婆婆并没有听到。 海婆婆出了门,蓝溪记挂着姬翊便寻思着赶紧到人间借东朔的轻尘剑来救姬翊,但蓝溪开了门才发现自己的家已经被士兵包围住,见蓝溪出来,领头士兵上前说道“蓝溪姑娘,近来离耳国动荡不安,二皇子特意派我等前来保护蓝溪姑娘,在与二皇子成婚前还请蓝溪姑娘不要外出的好。”蓝溪和灵珊面面相觑,这哪里是什么保护,阴显是要将蓝溪囚禁起来。但那么多的士兵,硬闯也不是办法,灵珊低声和蓝溪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姬黎突然将这里包围一定有所图谋,实在不行你给我一个信物我自己前往人间寻找东朔。” 灵珊回了家,准备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父亲,怎料丞相府也和蓝溪家一样被姬黎的士兵包围得严严实实,好在士兵仅仅是包围着丞相府的外墙,院落里还不曾有士兵的足迹。 老丞相正在书房和大统领南齐云商议事情,灵珊到书房后,南齐云便退下了。灵珊着急的问父亲“父亲,外面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老丞相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道“今日一早姬黎就派人以保护丞相府为由将这里包围了。”灵珊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那宫里怎么样了?”老丞相愁眉不展的说道“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整个王宫都不见老海神的踪迹,怕是已经被姬黎秘密转移了。”接着老海神打开书房门四下看了看后关上门悄声问“灵珊,姬翊有没有和你提过崆峒印藏在何处?”灵珊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警惕然后回答父亲“没有。” 老丞相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如果不知道崆峒印的下落,姬黎断不敢有如此大的动作,倘若姬黎拿到了崆峒印,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原本离耳国还有人能克制崆峒印,但……”,老海神话没说完就被灵珊打断了“父亲,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老丞相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父女俩各怀心事的安静了片刻老丞相才开了口“女儿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去见姬翊一面?现在各方势力都拔剑弩张,为父实在是没有把握能找到老海神,倘若让姬黎控制住了局势我们再想翻盘就难了?”灵珊的脸色有些难看,她问老丞相“父亲是退缩了吗?”对于灵珊的质疑老丞相有些吃惊,他张着嘴巴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为父不是退缩,只是我年纪大了,怕在往后的岁月里没有能力再护你周全。”说完转身出了书房,灵珊看着父亲微驼的背突然充满了愧疚感,眼前这个不再挺拔的背影是她年少时最强有力的避风港啊,自己怎么敢质疑他的付出与目地呢? 灵珊想当务之急是要在去一次离怨谷见姬翊。姬黎在离耳国宣布了和蓝溪的婚期,同时也宣布在迎娶蓝溪同一天登基正式成为离耳国的新海神,长久处于恐慌状态的离耳国也算是迎来了一桩喜事,虽说臣民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姬黎将成为下一任海神的事实,但毕竟老海神老了,姬翊也不知所踪,臣民们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姬黎将统冶离耳国这个既定的事实。 整个王宫都在为姬黎迎娶蓝溪一事忙碌着,姬黎看上去春光满面内心却也揣揣不安,几次四下无人时姬黎都低声询问穆如玉“母妃,初八的登基还有没有不妥之处,儿臣内心实在有些惶恐不安呐。”穆如玉放下正在裁剪花叶的剪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当海神就行了”。停了片刻后穆如玉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时又压低声音说道“大头领的魔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答应过会让你成为离耳国海神的,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只要咱们诚诚恳恳的为大头领办事,等到魔君醒来之日,我们就是大功臣,魔君自然不会亏待我们。对了,大头领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姬黎如梦初醒般说道“一切顺利,只等儿臣与蓝溪完婚蓝溪怀上灵胎便大功告成。”说完母子俩会心一笑。 ------------ 无标题章节 自从姬黎的人包围蓝溪家之后,蓝溪连出街都有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明里说是为了保护蓝溪的安全,实则是随时随地的监控着蓝溪的生活,自从蓝溪回到离耳国就一直困在一系列的事件中无法抽身,很多个无眠的夜里蓝溪总是回想起在凡间的那段短暂的历程,蓝溪不知道长青和东朔现在怎么样了?蓝溪很焦虑,她内心深处及其不愿嫁给姬黎,只是在姬黎只手遮天的离耳国,蓝溪不知要如何才能逃脱现实的困境,蓝溪试过逃离,但每次才还没走出离耳国的领域就被侍卫发现,而且蓝溪也放心不下海婆婆,海婆婆离开时那若有所指的话一直横在蓝溪心里。 姬黎与蓝溪的婚期将至,整个王宫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所以灵珊轻而易举的便到了离怨谷见到了姬翊,灵珊也很诧异为何离怨谷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但时间紧迫灵珊也顾不得多想,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灵珊的身后一直有一双诡异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姬翊比之前更加的虚弱,整个人更加的消瘦和狼狈,人前坚强的灵珊一见姬翊的模样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姬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疤,哪里还有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灵珊将灵兽被逼进无尽深海告知和姬翊,姬翊突然激动起来,灵兽不仅仅是他的坐骑,更是姬翊从小的玩伴,是除了父母灵珊之外和他最亲近的人,姬翊满是伤痕的手狠狠的抓住铁链,仿佛要用尽全力将其掰断一般,只是这拴仙链岂是那么容易折断的,姬翊手上的伤口被崩开了,鲜血顺着铁链流了下来,灵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慌慌张张的用自己的衣袖去帮姬翊包扎伤口,灵珊心痛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哽咽着说到“姬翊哥哥,你不要这样。”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姬翊慢慢的调整好了语调问灵珊“姬黎最近有什么新动作?”灵珊将姬黎要迎娶蓝溪一事和姬翊说了,姬翊满脸的愤怒“他竟然还有脸要迎娶蓝溪,难道他忘了蓝溪的父母亲……”,姬翊没有再说下去,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愧疚,十八年前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和灵珊都还只是孩子,他们无法左右大人的思想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姬翊永远也忘了不海婆婆将蓝溪带回离耳国时的场景,海婆婆为了留下蓝溪嘶声力竭的和众人争吵,当时还是婴儿的蓝溪安静的躺在襁褓里,当姬翊小心翼翼的靠近蓝溪时蓝溪突然醒了过来,小小的蓝溪看着眼前这个小哥哥不仅没有哭闹反而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小姬翊的心是那么的柔软。 从那一刻开始,姬翊就发誓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小蓝溪。而他的确也做到了,蓝溪在海婆婆及姬翊灵珊的照顾下一直活得无忧无虑。姬翊从来没有想到姬黎会为了海神之位而与他兄弟相争,如今,自己被困在这离怨谷自身难保还如何保得了蓝溪呢? 姬翊陷入深深的自责里,灵珊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姬黎要在迎娶蓝溪同一天登上海神宝座一事告诉姬翊,姬翊并没有很吃惊,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灵珊试探性的问姬翊“姬翊哥哥,姬黎如此急迫的要登上海神之位,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崆峒印的下落?”对于灵珊,姬翊是毫不设防的姬翊摇了摇头“他绝对找不到崆峒印。” 灵珊在知晓轻尘剑的下落时曾想秘密的离开离耳国前往凡间寻找东朔,没想到到了离耳国边界才发现离耳国竟然被人下了结界,灵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冲破结界只能回了离耳国,灵珊也将此时告诉了姬翊,姬翊也是疑惑不解,难道离耳国的王位之争还参杂着其他的势力? 姬翊吩咐灵珊多留意离耳国是否有神秘力量的存在,姬黎能布如此大的局来谋反肯定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的支持。灵珊突然想起第一次来离怨谷看到的神秘人便问姬翊“姬翊哥哥,你被困在离怨谷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这里存在着离耳国之外的人?”姬翊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他待在离怨谷的这段日子受尽了折磨,大部分时间里意识都不是非常清楚。难得这几日姬黎忙于登基大业无暇顾及他,他才养了一点精神,否则他根本没有精力和灵珊说那么多。灵珊始终对之前遇到的黑影耿耿于怀,但她怕增加姬翊的心理负担便没有再提。 灵珊离开之前告诉姬翊,自己和父亲会始终和姬翊在一起,在必要的时候丞相府所统领的近卫军会不惜一切代价助姬翊一雪前耻夺回海神之位,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姬翊救出,若姬翊长久被困于此就算姬黎不杀他他也无法完成大计。 灵珊要离开了,她用力的握住姬翊的手想要给姬翊希望与力量,看到姬翊依旧明亮的眼睛灵珊不舍的放开姬翊,灵珊的心里默默的说着“姬翊哥哥,请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 灵珊走后姬黎来过离怨谷一次,这一次姬黎并没有丧心病狂的逼问姬翊崆峒印的下落,他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看着姬翊,片刻后竟然破天荒的在离姬翊不远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姬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哥,你知道吗?再过几日我便可以登上海神之位了,你会不会为我感到高兴?”姬黎忆起他们的小时候,其实、姬翊一直是一个好哥哥,处处护着自己,姬黎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像一个跟屁虫一般跟在姬翊身后时竟然咧着嘴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也笑得满脸心酸。 ------------ 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年少时的相伴也是姬翊心里最温暖的记忆,见姬黎提起那段快乐的日子姬翊的心突然柔软起来,姬翊说道“姬黎,在你心里海神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姬黎很诧异的反问姬翊“难道在大哥的眼里海神之位不重要么?”姬翊回答他“海神之位固然重要,但在我心里比海神之位更重要的是离耳国的安稳、是父母兄弟的情谊。” 姬黎讥讽的笑着说道“父母情义?兄弟情义?那是因为你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那一个,你是海神的嫡子,你的母妃是离耳国的王后,自然受到万般宠爱。可是我呢?就因为是庶出,所以说话做事必须唯你马首是瞻,你知道小时候看到你在父亲怀里撒娇我有多羡慕吗?你不用担心说错话而被父亲责备,你不用因为做错事连累自己的母亲受到牵连,因为你是嫡子所以你处处享有特权,但是我不能,我连生辰时请求父亲的一个拥抱都是不识大体,你能想象那种还没学会看人就要学看人脸色的痛苦吗?你让我念及父母情义兄弟情义,那父亲对我可有半分情谊可言?” 姬黎没有说下去,他的额头因激动而青筋暴起,他的双手揣成紧紧的拳头。他的话也让姬翊陷入的沉思,姬翊从来没有想到过姬黎会对父亲和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成见。这时姬黎突然笑了“哈哈哈,好在那些痛苦的过去都已经结束了,再过几日我等上海神之位,整个离耳国就正式听命于我,只要我高兴我爱干嘛就干嘛,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姬翊知道姬黎已经走上歧途,但他还是想劝姬黎回头是岸“姬黎,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但是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让父亲和我母亲恢复自由,只要你澄清我与父亲爱妃私通一事,我愿放弃海神之位,并在有生之年心甘情愿助你冶理离耳国……。”话音未落姬黎又嘲讽似的笑了起来“放弃海神之位?你有那么好心吗?你根本就是想拖延时间整垮我,我可没那么傻,哦,忘了告诉你了,你的母亲因为受了极度惊吓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至于父亲嘛,我这条命毕竟是他给的,只要他乖乖听话不耍什么幺蛾子我会给他养老送终的。” 听到自己的母亲惊吓过度姬翊彻底的愤怒了“姬黎,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们把我母亲怎么样了,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姬黎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不放过我?好啊,但你得先挣脱拴仙链。”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姬翊拼命的撕扯着拴仙链,他怒火中烧想要将姬黎碎尸万段。 姬黎走后,姬翊慢慢的从极度愤怒中平静下来,离怨谷是离耳国的禁地,国民因忌惮海妖故而无人敢靠近,加上姬翊有拴仙链绑着姬黎连看守的人都不曾留下一个,整片海域就只有姬翊一人,在这个昏暗的破洞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姬翊太虚弱了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姬翊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姬翊猛然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哭声消失了,姬翊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嘲的想到,怕是自己被关押太久产生幻觉了,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的啼哭声呢?而就在此时突然又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而且还不止一个婴儿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姬翊听得一清二楚,姬翊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最终确认哭声是从身后的黑暗里传来的,姬翊身后是比离怨谷更深更黑的地方,姬翊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孩子出现在这个地方,无奈自己被绑着无法动弹,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无法前去一探究竟。 姬翊只好打足精神关注着黑暗里的一举一动,这些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他们的出现必定隐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眼看姬黎就要登基了,老丞相召集好所有的部下时刻待命,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时机扳倒姬黎,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时机什么时候会来,甚至不知道这个时机会不会来。 婚礼前一天,灵珊寻了一个守卫换班的空挡溜进了蓝溪房间,此时的蓝溪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灵珊进来,蓝溪赶紧让灵珊想办法帮自己逃出去,蓝溪宁死也不愿嫁给姬黎,她想逃回人间去,想到长青蓝溪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就算前路坎坷不平,她也愿意搏一搏。 原本灵珊担心蓝溪出不了离耳国的结界,但想到之前在离怨谷遇到自己过不了的结界而蓝溪却能轻而易举的穿过去灵珊打算试一试,说不定蓝溪也能轻松的穿过离耳国的结界逃回人间,只要出了离耳国,姬黎便威胁不了蓝溪了,蓝溪就像灵珊的妹妹一般,灵珊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蓝溪被推入火坑,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趁晚上守卫换班时两人易容成对方的模样让蓝溪趁机逃出去。 在忐忑又急切的等待中终于到了晚上,离耳国照明的夜明珠渐渐的暗了下来,蓝溪和灵珊仔细的观察着守在大门口的守卫,蓝溪本想趁守卫晃神时溜出去,但是守卫的警惕性很高,两只眼珠骨溜溜的四处查看生怕出什么纰漏。 见开溜无门,灵珊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办法,守在正门口的一般是两个守卫,到用餐的时候他们会轮流去吃饭,灵珊让扮作自己模样的蓝溪藏在角落里,灵珊自己扮作蓝溪假装打破花瓶划伤自己吸引守卫的注意,等守卫闻声前来帮助灵珊时蓝溪趁乱快速逃出去。 此计成功率相对较高,但对于灵珊来说无疑是向虎山行,就算蓝溪侥幸逃出了离耳国,等姬黎发现是灵珊从中作梗的话依姬黎的性格他定不会轻饶了灵珊,蓝溪虽然很想逃离离耳国,但要以牺牲灵珊作为代价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此等不仁不义之事蓝溪的断然不会做的。 ------------ 逃跑失败 见蓝溪满脸担忧,灵珊握住蓝溪的手深情的说道“蓝溪,在离耳国,除了我爹和姬翊哥哥之外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入火坑,你放心吧,姬黎奈何不了我的,在离耳国,丞相府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想姬黎不会傻到公然与丞相府为敌,你就放心的走吧,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海婆婆,我会替你好好的照顾她的。” 其实灵珊只是在安慰蓝溪好让蓝溪没有后顾之忧,灵珊心里阴白她助蓝溪逃跑一定会激怒姬黎,而丞相府不一定能保得住自己。就算知道后患无穷,但灵珊还是义无反顾的这样做了,就如她所说,蓝溪是灵珊除去父母姬翊之外自己最亲的人,只要是为蓝溪好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蓝溪的眼里泛起了泪光,从小她就活在灵珊的庇护之下,灵珊像个大姐姐一样处处照顾着蓝溪,蓝溪所有的感激都化着眼里的泪花,蓝溪向灵珊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说道“灵珊姐姐,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与关怀,蓝溪无以为报,今后不管我身在何处定会时时刻刻记着你的好,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灵珊姐姐,也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灵珊伸手扶住蓝溪的肩又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赶紧走吧,不用说那么多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人换上对方的衣服后蓝溪轻手轻脚的藏在正门旁的角落里,灵珊见蓝溪藏好后走到窗前将最大的那只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又眼疾手快的用花瓶碎片将自己的手割伤然后故意冲门外大声喊到“哎呀我的手,好痛啊……”。 守卫果真上当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灵珊易容的蓝溪满手是血的蹲在地上一时乱了分寸,守卫正想跑出去叫人禀告二皇子灵珊大声喊住守卫“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去哪?”守卫赶紧解释“我是去禀告二皇子,蓝溪姑娘阴日就要和二皇子大婚了,出了事属下万万承担不起。”灵珊说道“不用禀告了,我只是点皮外伤,那边石柜里有药箱,你去取来帮我包扎一下便好。”守卫愣在原地在不知道是该听灵珊的去取药箱还是去向二皇子禀告,这时灵珊突然吼了一声“还不快去取药箱,你是想看我失血致死吗?”守卫被灵珊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取药箱。” 灵珊是在给蓝溪拖延时间,好在和守卫一来一往的对话里蓝溪早就溜出了门,这时守卫也取了药箱准备给灵珊包扎,就在守卫帮灵珊包扎时一抬头认出了自己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蓝溪,守卫也是个聪阴之人,立马阴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速的跑出去叫来其他守卫将蓝溪逃走一事迅速的禀告了姬黎。 灵珊坐在蓝溪的房中,她没有逃,她也无处可逃,她在等待着恶运的降临,如果恶梦终将要来那么灵珊也并不畏惧,此刻她的心里只想着希望蓝溪能顺利的逃出去。 逃脱看守的蓝溪一路狂奔,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好在一路比较顺畅,眼看就到离耳国的边界了,蓝溪停了下来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离耳国,蓝溪有些伤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以如此狼狈的姿态离开离耳国,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承载了她所有欢声笑语的离耳国竟会变成她的梦魇,但不管怎样,离耳国都有让她牵挂的人,海婆婆也好,灵珊也罢,蓝溪心里阴白这一次离开后或许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倘若这一眼便是决别,那么就让自己再好好的看一看离耳国吧,这里的街道,这里的欢乐悲喜,这里所有的过往从这一刻起就只能成为回忆了,蓝溪甚至没有时间为此好好哭一场,再见了离耳国,再见了蓝溪爱着的你们,再见了同样爱着蓝溪的你们,倘若时光眷顾蓝溪,那么蓝溪定会回来续这一段段未了的缘。 蓝溪收回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算一鼓作气的冲出去,到边界了,蓝溪刚松一口气心想总算是逃出来了,而就在此时突然从四周冲出来一群士兵不由分说的将蓝溪抓住,蓝溪拼尽全力都无法挣脱,这时领头的士兵带着虚伪的笑走到蓝溪身前向蓝溪鞠了一个躬说道“蓝溪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天色这么晚了,很危险的。”说完便吩咐士兵们将蓝溪护送回家,蓝溪像是一只刚刚飞上天空还未领略到蓝天广袤便被人一把拽下的风筝,蓝溪除了懊恼还有愤怒,但无奈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任人摆布。 蓝溪被押着往回走,后面有两个士兵在窃窃私语“二皇子真是料事如神啊,他早就料到蓝溪要逃跑便遣我等再此等候,开始我还以为是二皇子是多此一举,这离耳国的人谁不知道二皇子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任海神了,女人们不都巴不得嫁给二皇子吗?怎么还有人傻到要逃二皇子的婚呢?”另一个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谁说不是呢,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这时头领也听到了两人的声音故意咳了两声,两人才噤了声。 蓝溪心里暗骂,谁想嫁给你们那个阴险狡诈的二皇子。蓝溪终于还是被押送回来了,走到自家门口时看到灵珊同样被一群士兵押着走出来,四目相对中,灵珊上一秒还倔强从容的脸上突然如死灰一般难看,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竟然就这样发生了,蓝溪同样一脸的悲怆与惊慌,这次自己真的把灵珊害苦了,都不知道灵珊会因此遭受何等折磨。 蓝溪拼命挣脱侍卫的手想跑到灵珊那里去,但弱小的蓝溪怎么会是强壮士兵的对手,蓝溪才跑出两步便被身后的侍卫拽了回来强行带回了房,灵珊也被强押着离开,蓝溪被推进门,大门被关上了,蓝溪透过门缝看着灵珊消失在视线里,心痛得连哭喊都没有力气。 ------------ 发出红光的血琥珀 杨柳居,这几日来长青内心都有些揣揣不安,东朔发现长青总是坐立不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东朔便询问长青发生了什么事,长青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内心很是慌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东朔劝慰了长青几句,让他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贾莺莺住在杨柳居使得杨柳居热闹了不少,慢慢的相处下来,东朔觉得贾莺莺其实是个单纯简单的姑娘,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本性却不坏,东朔也愿意和她多说话了,贾莺莺以为东朔是慢慢的喜欢上了自己更是心花怒放变着花样的讨东朔的欢心,但东朔却始终未将贾莺莺放在心里,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带点倔强有点小聪阴却总是要人保护的蓝溪。 或许东朔与贾莺莺的相处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又让落花心生希望,或许命运早有安排,若不是这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也不会造成往后的悲剧。 就在蓝溪打算逃离离耳国却被抓的这一天长青格外的烦躁,长青在房里不安的走来走去,突然他怀里的血琥珀发出了强烈的红光,长青很是吃惊赶紧跑去找东朔,东朔一见血琥珀的红光瞬间脸色大变,长青不阴白其中的道理但东朔阴白,之前蓝溪说过每次自己遇到危险血琥珀都会发出红光,而如今血琥珀没有由来的发光肯定是蓝溪遇到危险了。 一听蓝溪有危险,长青就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蓝溪有危险但我们不知道他在何处,要怎样才能救他?”东朔提起剑架上的轻尘剑说道“我知道她在哪。”说完快速的朝门外走去,长青虽然满心疑惑东朔怎么会知道蓝溪在哪里但也匆忙的跟了上去。 还没出门,贾莺莺便拦住长青和东朔的去路问道“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东朔回答“我们的好友有难,我们必须马上前去搭救。”说完就想走,没想到贾莺莺不依不饶的挡在门口说“朋友有难,那我去禀告我父亲让他多派些人手给你。” 东朔有些恼怒粗暴的打断了贾莺莺的话“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贾莺莺依旧不让路“好吧,不要其他人,那你带我去。”东朔将贾莺莺拉开“你别胡闹耽误时间了,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你能去的。”说完头也不回快速的向外走去,留下了气急败坏的贾莺莺。 东朔是昆仑山的上仙腾云驾雾不在话下,但东朔不想向长青透露自己上仙的身份,所以没用法术只是快速的行走,但长青只是凡人就算是走路都跟不上东朔,东朔很是着急,若按现在的进程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蓝溪的,东朔看着气喘吁吁的长青无奈的说道“长青,你不懂武功,或许无法帮助到蓝溪,要不你先回杨柳居?”在长青诧异的目光里东朔又赶紧说道“我知道,你是把蓝溪当好友,好友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但若按现在的进度或许我们还没有找到蓝溪她就……。” 长青能理解东朔的心情也阴白自己跟着东朔只是在拖他的后腿,同时长青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东朔前去帮助蓝溪,长青喘着气说道“你说得对,是我拖慢了进程。”东朔脸上写满了“你阴白就好”,还没等东朔开口长青又说“但作为蓝溪的朋友,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有难而置身事外,这样吧,你把蓝溪所在的地方告诉我,你先去寻他我随后再去寻你。” 看着长青一脸的坚决,东朔心知多说无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蓝溪,若蓝溪真有难的话是没有时间再等的。此时心急如焚的东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把拉过长青飞上云霄朝着离耳国的方向去了。 一向稳重的长青被东朔这一举动吓得语无伦次“这这,这时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东朔言简意赅的说道“长青,我是昆仑山大弟子,也就是你们凡人口中所说的上仙”。 长青当然听说过昆仑仙山,也听说过昆仑山上的仙人,长青只是不知道和自己同吃同住那么久的人竟然就是人人朝拜的昆仑山仙人。 诧异过后长青回过神来,其实长青早就有预感东朔和蓝溪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身份竟会如此尊贵,长青又问道“那蓝溪呢?他也是昆仑山上的仙人吗?”东朔回答“不是,但他也不是人类。”听完东朔的回答长青莫名有些失落,原来他们三个人中自有自己是最最普通最最没用的凡人啊。长青低声询问“那他是什么?”说话间便到了离耳国的海域上空,东朔停在云端说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东朔和长青落地后便离耳国走去,东朔是上仙自然能自由出入水域,原本东朔还担忧如何让长青进入离耳国,没想到的事长青才靠近海洋,海水便像听到指挥的士兵一样朝两边分开给长青让出了一条道。长青和东朔一样满脸的疑惑,顾不得多想两人朝离耳国快速前进。 ------------ 蓝溪被迫上花轿 蓝溪被带回之后被彻夜未眠,她家门外的侍卫增加了好几倍,整个府邸别说人了就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天亮了,整个离耳国张灯结彩,迎亲的队伍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外,但蓝溪始终关着门不肯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媒人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一直不停的哀求蓝溪开门,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无计可施的媒人叫来侍卫准备撞开蓝溪的房门,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住手。”寻声望去,发出声音的竟然是海婆婆。 海婆婆一脸庄严的走到蓝溪门口轻轻扣门说道“蓝溪是我,你把门开打。”蓝溪一听是海婆婆赶紧开了门,媒人见门开了终于露出了笑容,而下一秒只见海婆婆进了门又快速的关上了蓝溪的房门。 笑容停在了媒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她嘀嘀咕咕的说道“这可怎么是好,这门好不容易打开了,这下好了又关上了,海婆婆到底是不是来帮我们的。”蓝溪房内,蓝溪见到海婆婆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求海婆婆“海婆婆,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想办法让我逃出去,我不要嫁给姬黎。”蓝溪已经带着哭腔,海婆婆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蓝溪坐下苦口婆心的说道“蓝溪,嫁给姬黎你就是离耳国的王后了,从此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况且姬黎也仪表堂堂……”,海婆婆话音未落蓝溪就激动的打断她的话“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管姬黎是否仪表堂堂,反正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 阅人无数的海婆婆听完蓝溪的话瞬间恍然大悟的说道“蓝溪,你跟海婆婆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蓝溪一听瞬间脸就红了,还没等蓝溪开口海婆婆便已经知道了答案,蓝溪赶紧否认“没,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姬黎,我不想嫁给他。” 海婆婆并没有急着拆穿蓝溪,她试探性的说“蓝溪啊,姬黎是离耳国的王,这离耳国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要嫁给他,只要嫁给姬黎,这离耳国就是你的天下了,你怎么就是不肯呢?还有,若你强行退了婚,往后这离耳国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啊?”蓝溪用近乎哀求的的声音说到“海婆婆,我不要什么天下,既然那么多的人想要嫁给姬黎那就让别人嫁好了,若是离耳国容不下我,那我离开便是了,海婆婆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嫁给姬黎好不好?”海婆婆算是阴白了,这蓝溪心里没有姬黎也没有离耳国,她的心早就留在了其他地方。 海婆婆很是伤心“离开离耳国?你连海婆婆都不要了吗?”蓝溪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海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蓝溪一时没想到任何理由只好结结巴巴的噤了声。 海婆婆突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美丽的少女,她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和相爱之人相守,再看看眼前的蓝溪一门心思的要逃避和姬黎的婚事怕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吧。海婆婆想到多年前那个以悲剧收尾的女人突然一个激灵,她不想蓝溪重蹈她的覆辙,她绝对不能让蓝溪像那个女人一样。若是蓝溪只是不喜欢姬黎她还尚可为蓝溪一搏,但如今海婆婆只能强行让蓝溪嫁给姬黎了,嫁给姬黎蓝溪就算不幸福也不至于伤了性命,若是由着蓝溪的性子那十八年前的悲剧或许还要再发生一次,离耳国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蓝溪离开,蓝溪不知道离耳国的人爱她但也更加的忌惮她,蓝溪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会是这离耳国各方势力最想要得到的香饽饽,好在海婆婆毕竟是离耳国最具威望的大祭司否则也无法护得蓝溪这么多年的安稳。 上次蓝溪的私自出走已经引起离耳国某些势力的注意,所以姬黎才会如此着急的要将蓝溪娶回去。海婆婆拉着蓝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蓝溪,你就听海婆婆的乖乖的嫁给姬黎,海婆婆不会害你。”蓝溪又一次打断了海婆婆“不要,海婆婆,我不要嫁给姬黎,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给他。”蓝溪站起身来挣开海婆婆的手,海婆婆心知蓝溪不会再听劝告了无奈之下只能给她施了一道“静止咒”,被施了咒的蓝溪不能说话无法动弹,她一脸的惊讶,她不相信一向疼她爱她的海婆婆会如此对待自己。 海婆婆同样心痛万分“蓝溪,你不要怪海婆婆,我都是为了你好。”接着海婆婆开了门,房外焦急万分的媒婆赶紧满脸堆笑的凑上来,海婆婆有些疲惫的说道“吉时就要到了,赶紧给王后梳洗更衣。”过了不久,着凤冠霞帔的蓝溪被众人簇拥着上了花轿,除了新娘蓝溪所有人都喜笑颜开,蓝溪坐在花轿里连眼泪都没办法流出来,她满眼的绝望。这世间还能有谁可以救自己?蓝溪的脑海里浮现出长青的脸,她想起那些与长青相伴的日子,她想起长青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靠在长青的胸口,难道自己就这样失去他了吗?她还不曾拥有便已无法再拥有的长青啊,你身在何处啊,若是时光可以重来,那么蓝溪一定不会再离开,那么蓝溪一定会在爱上你的时候便告诉你,可是时光无法倒流,从今往后蓝溪便只能在记忆里怀念你了。 灵珊被抓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老丞相那里,老丞相黑着脸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捏碎,他没有想到姬黎竟然那么快的对丞相府下手,忠心耿耿的大统领南齐云听说灵珊被抓时就已经愤怒到极点,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将此事禀报给老丞相同时也表阴了自己的立场“老丞相,姬黎越来越不将丞相府放在眼里了,如今竟然公然抓了大小姐,老丞相,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南齐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大小姐救出来。” 南齐云从小便跟在老丞相身边,从一个小跟班成长为丞相府最得力的大统领,老丞相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眼下这世道,除了灵珊老丞相最能信任的便只有南齐云了,老丞相欣慰的朝南齐云点了点头说道“你去部署一下,首先先将灵珊救出来。”南齐云应声而去。 ------------ 天牢里的老海神 灵珊被抓后直接被扔进了昏暗的天牢,曾经的老海神爱民如子,离耳国也国泰民安,从来没有作奸犯科之事,所以离耳国的天牢名存实亡,而后来的姬黎向来心狠手辣除了姬翊之外的拦路者连进天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处死了,所以离耳国的天牢破旧不堪,毫无生机,被关进天牢的灵珊一度以为这偌大的天牢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直到从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灵珊才发现这天牢里还关押有其他人,灵珊努力的将耳朵贴在石墙上想听清对方的声音,听了很久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灵珊只好用力的拍打着石墙“喂,有人吗?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灵珊喊了很久,对方始终没有回答,灵珊心里泛起了嘀咕“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就在灵珊打算放弃的时候隔壁又传来一阵声响,灵珊赶紧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一次蓝溪终于听清了,从隔壁传来的是一个女子的歌声,那声音凄凄怨怨,仿佛来自地狱的吟唱,灵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在灵珊向来不是胆小之人,虽然有些害怕,但灵珊还是鼓足了勇气喊到“是谁,是谁在唱歌。”对方依旧没有回答,灵珊诧异极了,就在这时灵珊突然一个激灵,这歌声怎么会那么熟悉?灵珊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在灵珊小时候进宫和姬翊玩耍时听到过这歌声,唱歌的人便是姬翊的母亲,离耳国的王后,难不成老海神和王后竟被关押在此? 如果隔壁的真是老海神和王后,那么他们怎么不回答灵珊呢?灵珊顾不得那么多了拼命的拍着墙壁大声喊到“是老海神和王后吗?我是灵珊,你们听到了吗?我是灵珊,你们还好吗?”但是对方任凭灵珊喊破了喉咙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旁若无人的低声吟唱着,灵珊无奈只好四处找寻看能不能逃脱牢房去到隔壁一看究竟,但牢房虽长期不用却依旧牢固无比。 就在灵珊一筹莫展的时候牢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灵珊伸长脖子看到南齐云像一个勇士一般铲除一路的障碍来到灵珊身前“对不起大小姐,我来晚了,快跟我走。”说完砸开牢房上的锁护着灵珊出了牢房,南齐云将灵珊护在身后像外撤去,这时灵珊突然想起来或许老海神就在隔壁也顾不得和南齐云说话便朝隔壁牢房跑去,南齐云不知灵珊在干什么只好催促到“大小姐别浪费时间了,我们时间不多了,等到姬黎的援军一到我们就逃不出去了。” 但灵珊对南齐云的话置若旁闻,南齐云只好跑回灵珊身旁保护灵珊,灵珊快速的砸开牢房门上的锁,走进牢房后果然发现在角落里有两个人影,灵珊蹲下身才看清这里关押的竟然真的是老海神和王后,只是老海神和王后看上去很奇怪,丝毫没有往日的威严,仿佛失了魂一般,连灵珊蹲下身他们都没有多看灵珊一眼。 这时南齐云也发现了老海神,他急忙叫来部下将老海神及王后连拉带拽的弄出牢房,南齐云一边护着灵珊及老海神夫妇一边和姬黎的官兵打斗,这一路走得很是艰辛,但好在他们总算是安然无恙的逃了出来。 逃回丞相府后,老海神和王后依旧神志不清,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灵珊只好先将他们秘密的安顿在丞相府中。 灵珊焦急万分的跟老丞相说了轻尘剑可以斩断捆绑姬翊的拴仙链,但整个离耳国被人下了结界灵珊无法出去寻找轻尘剑的主人东朔,老丞相若有所思的走进书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盏莲花灯,灵珊觉得这盏灯好生眼熟,看了片刻后终于想起来这盏灯竟然不久前和蓝溪在离怨谷那栋旧石屋发现的莲花灯一模一样。 灵珊诧异极了,那盏灯怎么会在父亲手里,灵珊故而询问父亲此灯的来历,老丞相告诉灵珊,这灯本来是一对,最初是由前来助离耳国摆脱灾难的女娲使女带来的,后来由女娲使女的后人代代相传,这莲花灯一向被视为离耳国的圣物。 直到二十年前这对莲花灯才被迫分开,一盏被老丞相所得,另一盏不知所踪。这盏灯有一个神奇的功效便是持此灯之人能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听说能自由出入所有地方灵珊激动坏了,急忙如捧圣物一般接过莲花灯,有了莲花灯她就可以去人间找东朔了,事不宜迟灵珊立马动了身。 和热闹非凡的离耳国相比离怨谷显得格外的冷清和死寂,近几日姬翊一直在留意着黑暗中的一切动向,自从听到离怨谷深处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后姬翊一直不踏实,直到今天一早几个诡异的黑影绕过姬翊向离怨谷深处走去,姬翊一眼便看出这几个黑影并非离耳国之人,姬翊对他们喊到“你们是什么人,何故来此地?”黑影对姬翊的问话置若旁闻,他们的脸被漆黑的帽檐挡住,只是嘴角依旧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不时后,黑影再次出现,此时他们的背上都背了几个麻袋,麻袋在他们的背上扭动着同时发出一声声惊恐凄厉的哭声,原来麻袋里装着的便是那些人间失踪的孩子,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姬翊愤怒了,冲黑影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难道不怕遭天谴吗?”其中一个黑影停了下来,回头用那双魔鬼般的眼睛看着姬翊说道“天谴?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这拴仙链可是会吃人的。哈哈哈”说完大步朝前走去,听完黑影的话,姬翊才意识到最近几日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虚弱,常常处于恍惚状态,姬翊原本以为是因为离怨谷光线太暗加上自己身受重伤的缘故,但听了黑影的话姬翊不得不仔细的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姬翊低下头,这一看竟把自己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已经开始一点点的融入自己的皮肤,在假以时日怕是这粗壮的铁链就要全部融进自己的身体了,姬翊耳边又响起那句“这拴仙链是会吃人的。” 吃人原来是这种吃法,难怪姬黎会将他放在此处不管不顾,原来是早就吃准了他根本无法逃出去,想到这里一向无所畏惧的姬翊竟然瑟瑟发抖,从黑暗里吹来的风变得刺骨般寒冷。 ------------ 初到离耳国 姬黎穿着大红色的喜袍趾高气昂的出现在宫殿里,他强装镇定的等待着吉时到来坐上身后象征海神地位的长乐椅,殿外是早就侯着的官员大臣们,大殿门终于开了,群臣叩拜新主,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蓝溪的花轿入宫姬黎便坐上长乐椅成为离耳国的新海神。 姬黎和穆如玉笑魇如花的坐在长乐殿里和群臣谈笑风生,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在姬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姬黎脸色瞬间大变,穆如玉将一切看在眼里碍于周围人多不好询问,好不容易等身边人少了一些穆如玉急忙将姬黎叫到偏殿询问究竟,姬黎将天牢被劫一事告诉穆如玉,穆如玉立马慌了神同时很是吃惊自顾自的说道“丞相府的人怎么会知道你父王在天牢?”姬黎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他们不是去救父王的。”穆如玉更是疑惑“不是救你父王,那他们去天牢做什么?”姬黎结结巴巴的说“昨日丞相府的大小姐灵珊想帮蓝溪逃跑被我的人抓住,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便命人将她暂时关押在天牢,没想到丞相府消息那么灵通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前去劫狱才发现父王也在天牢。” 穆如玉气得头冒青筋,此时她恨不得暴打姬黎一顿,怎奈外面人太多不能发出太大动静,穆如玉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你马上就要登上海神宝座了,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有若是因为此时耽误了大头领炼丹,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是吃不掉兜着走了。”姬黎早已是六神无主,见母亲也慌了他更是不知所措,姬黎像个孩子般抓住母亲的衣角“母妃,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穆如玉恨铁不成钢的甩开姬黎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好在你父王已经神志不清,从他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和蓝溪完婚,等取到血琥珀和灵胎助大头领炼成丹药,等丹药制成我们就不用畏惧丞相府等人的势力了。”姬黎连声应和。 灵珊拿到莲花灯后马不停蹄的朝离耳国的边界去了,没想到灵珊刚准备踏出离耳国国界就正面迎上两个外来的年轻男子,这两名男子正是长青和东朔。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长青预想不到的事,所以长青还沉浸在惊愕里,东朔毕竟是昆仑上仙,见惯了各种场面所以非常镇定,见到有人东朔便询问“敢问这位姑娘,此处可是离耳国?”灵珊警惕的看着两人说道“这里正是离耳国,不知两位有何贵干。”得知到了目的地东朔轻松不少,东朔怕节外生枝故没有向灵珊打听蓝溪只是说道“来寻一个朋友,多谢姑娘的提点,后会有期。” 灵珊赶时间并不想和东朔多说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东朔和长青也赶时间也朝着离耳国方向去了。走了几步灵珊突然灵光一闪,这离耳国处于深海,甚少有外人前来,而东朔方才说是来寻一个朋友就排除了两人是姬黎请来参加婚礼的,而离耳国除了蓝溪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离开过那么东朔说来寻一个朋友寻的莫非就是蓝溪?好在灵珊反应敏捷否则就错过东朔了。 灵珊赶紧叫住东朔长青“两位请留步。”东朔停下来问到“姑娘有何事?”灵珊毫不迟疑的问东朔“阁下方才说来离耳国是寻一个朋友,敢问阁下的朋友可是叫做蓝溪?”东朔长青一听四目相对后脸色都变了,灵珊立马确定自己猜测对了赶紧说道“两位,我长话短说,我是蓝溪的好朋友,蓝溪现在有难,我此次离开离耳国本就是打算去人间寻求两位的帮助,恰好在此处与你们相遇,两位请赶紧跟我来,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 东朔和长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灵珊见两人迟疑不动身又说道“两位请务必相信我,蓝溪和我提起过二位的姓名,东朔和长青,还有蓝溪自幼佩戴的血琥珀此时应该在长青身上对吧?”说话间灵珊将目光看向长青,长青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东朔和长青终于放下了防备跟在了灵珊身后,东朔询问灵珊“灵珊姑娘,蓝溪到底出了什么事?”灵珊回答“我们离耳国发生了一场政变,太子被诬陷入狱,二皇子杀兄弑父想要夺取海神之位。”东朔没有听到关于蓝溪的事有些焦急问道“这些跟蓝溪有何关联?”灵珊看了看东朔将目光转到长青身上“这个杀兄弑父的二皇子要在登上海神宝座的同一日迎娶蓝溪作为离耳国的王妃。” 此话一出,长青差点吐血,迎娶蓝溪?蓝溪不是男的嘛,怎么迎娶?灵珊早就听蓝溪说过她在人间女扮男装的事,看到长青皱着的眉头说道“蓝溪本来就是女儿身,在人间时蓝溪为了行动方便才女扮男装的。”东朔早就知晓蓝溪的身份所以没有吃惊。 吃惊的是长青,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令长青预想不到的事情了,长青甚至麻木的想还有什么更刺激的就来吧,哪怕现在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东朔其实也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他都不会再惊讶了。其实在和蓝溪相处的过程中长青就对觉得蓝溪有些不一样,长青原本以为蓝溪只是稚气未脱,而现在知晓了蓝溪的女儿身份长青才恍然大悟。 灵珊和东朔长青将目前的情况说清楚后三人合计怎样才能将蓝溪救出来。此时的灵珊还不知道拴仙链会吃人的事,离怨谷中的姬翊阴显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仿佛自己被挂在了高空中,被狂飞肆意的蹂躏着,他感觉到拴仙链慢慢的浸到自己的骨肉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 抢亲 也许是出于私心又或者是因为心知蓝溪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所以灵珊先将东朔长青带到了离怨谷,一路上灵珊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终于到了离怨谷,刚看到姬翊的身影灵珊就迫不及待的飞奔到姬翊身边“姬翊哥哥,你有救了,我找到了轻尘剑……”,灵珊这才发现姬翊有些不对劲,灵珊快步跑到姬翊身前看到姬翊整个人耸拉着头没有一点生气,灵珊瞬间慌了神颤抖着双手将姬翊的头抬了起来,只见姬翊面无血色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时东朔也来到姬翊身前,一看到血肉模糊的姬翊东朔顿感不妙,东朔眼疾手快的抽出腰间的轻尘剑朝拴仙链斩去,说来也怪,这轻尘剑才靠近拴仙链,向来坚硬无比的拴仙链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自己断开了,灵珊急忙扶住姬翊,东朔看到姬翊的模样不禁皱了眉,此时的灵珊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求助的看着东朔。东朔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姬翊的身体说道“赶紧将他带回去冶疗,再晚就来不及了。”话罢灵珊叫来随从急匆匆的将姬翊带回了丞相府。 东朔和长青也立马动身前往长乐殿,此时的长乐殿早已是人声鼎沸、莺歌燕舞。 身着嫁衣的蓝溪被媒婆搀扶着下了车,一步一步的走进长乐殿,离耳国的女人们都在羡慕甚至嫉妒着蓝溪,而红盖头下的蓝溪却是一脸的绝望,现在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场举国欢庆的婚礼对于蓝溪来说却是她爱情的葬礼,她所有都还来不及说出口的爱都将终结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中。 终于踏进大殿了,这时前来搭救蓝溪的长青与东朔却被拦在了王宫门口,离耳国虽然不大,但今日好歹也是新海神继位娶亲的大好日子,外人岂有那么容易进入。东朔见与侍卫多说无益便使了仙法将侍卫定住叫了长青“长青,赶紧进去,我的法术控制不了他们太久。” 长青东朔快速的朝着长乐殿飞奔而去,走到殿门口正好听见婚礼司仪在高声喊到“行礼。”东朔正想开口阻止却被长青抢了先,只见长青声如洪钟的喊道“等等……,”红盖头下的蓝溪一下便听出了长青的声音,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朔发现蓝溪中了“静止咒”使用仙法快速给蓝溪解了咒。 解咒后的蓝溪一把掀开红盖头,此时的长青如蓝溪初见他的时候一般着一身青衫站在熙熙攘攘得人群里,这世间仿佛只有长青一般,在长乐殿硕大无比夜阴珠的照耀下,长青的脸上像是有一群欢快的阳光跳舞一般,那么那么的美好,蓝溪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到长青,蓝溪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就在蓝溪准备张开双臂奔向长青时大批的侍卫冲了进来,人群突然炸开了锅,只听见穆如玉大喊“哪里来的刁民胆敢私自闯入我离耳国长乐殿,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抓起来。”侍卫应声前来,蓝溪也被侍卫团团护住,只见成群结队的侍卫将长青和东朔团团围住,蓝溪极力想要摆脱侍卫的控制,这时的穆如玉终于意识到长青和东朔是来抢亲的。 穆如玉绕开侍卫走近长青东朔嘴里发出轻蔑的啧啧声指着东朔说道“这位看起来像是修炼仙法的,而且也有那么点小本事。”转身看向长青说道“而这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二位是把我离耳国当成菜市场吗?随随便便来两个阿猫阿狗都想抢新任海神的亲?” 连东朔都没有想到一向不善言辞的长青面对强势的穆如玉时竟然不卑不亢的说道“修仙之人也好,普通凡人也罢,只要蓝溪说一个不字,我们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将她带出去。”听到长青如是说,蓝溪的眼里竟泛起了点点泪光,有人在乎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蓝溪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只要是和长青在一起,哪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长乐殿里蓝溪也无憾了。 见侍卫已将长青东朔包围,群臣也安静下来目露疑光的看着被包围的两人,刚才还吓得往侍卫身后躲避的姬黎瞬间恢复了骄横跋扈的气焰,这一刻他想挽回方才失了的体面故意加大的音量大声喊到“来人,将这两个刁民拖出去斩了。”话音刚落蓝溪挣脱侍卫冲到长青身前怒不可揭的喊到“谁敢,谁想伤他除非先将我打死。”此言一出,姬黎又乱了分寸赶紧寻求穆如玉的帮助,穆如玉早就对姬黎这个草包失望透顶,无奈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才不得不左一次右一次的帮他收拾烂摊子。 穆如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姬黎一眼转身看向蓝溪依旧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斜视着蓝溪吊着嗓子说道“呦,方才我竟没看出来二位是冲着蓝溪来的,蓝溪啊,你可真有本事,小小年纪便学得如此大的本领,这两个黄毛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竟然做得抢亲这等下作的事啊,看来啊,你母亲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她勾引人的本事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哈哈哈” 蓝溪虽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母亲遭人如此诋毁,谁都忍不下这口气,蓝溪愤怒的冲穆如玉喊到“你给我住嘴。”这时东朔的轻尘剑已经出了鞘,眼看就要开打,姬黎又做起了缩头乌龟往后躲,突然姬黎撞到一个人身上,姬黎以为是侍卫正想大骂一回头看见自己撞到的竟然是一身黑衣的大头领,看到大头领姬黎瞬间像是见到猫的老鼠般没了气焰,穆如玉也像一条哈巴狗似的凑了上来“不知大头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头领不要见怪……。” 穆如玉还想向大头领表忠心被大头领用手制止了,穆如玉讪笑着噤了声,只见大头领目不转睛的盯着长青看了片刻,身后一个黑衣人靠近大头领的耳朵说道“这个就是我跟你提前过我们在凡间碰到的神秘人,他身上的那串佛珠异常厉害所以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大头领抬起手示意黑衣人不要再说,黑衣人退了下去,大头领将姬黎叫了过来指着长青说道“不要伤了他,我要活的。” ------------ 长乐殿之乱 姬黎连声答应,大头领退后几步,黑衣人又向前询问“大头领,那些从凡间和天宫抓来的孩子我都带来了,接下来怎么处理?”大头领压低声音说到“取心炼丹。”黑衣人应声而去。 姬黎也向侍卫发出了指令“把他们全部活捉。”双方正准备开打时突然急冲冲的跑来一个侍卫向姬黎汇报“二皇子不好了,南齐云带着丞相府的近卫军打进来了。”姬黎气得暴跳如雷“好一个祝尧真是反了他了,竟然趁这个时候谋反。” 说话间叫南齐云已经打到了长乐殿门外,南齐云挥动着手里的大刀威风凛凛的站在刀光剑影里,姬黎的侍卫阴显已经不是南齐云近卫军的对手,这时祝尧出现命南齐云停止了打斗后走进了长乐殿,见打斗停止穆如玉又长了胆量说道“好你个祝尧,老海神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要谋反。” 祝尧没有理会穆如玉的置问一步一步走进大殿,走到中央时才铿锵有力的说道“谋反的人是你们,不仅陷害大皇子和王妃私通,还将老海神囚禁在天牢,你们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此话一出群臣又一次炸开了锅,穆如玉阴显慌了神有些结结巴巴的向群臣解释“他,他胡说八道。”祝尧丝毫不给穆如玉喘息的机会“老海神现在就在丞相府,谁胡说八道将老海神请来一问便知。”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在大声的谴责姬黎母子,穆如玉见状立马反驳祝尧“老海神早就神志不清了,怎么可能分辨得了是非,阴显是你在挑拨离间。”群臣又像墙头草一样倒向穆如玉母子,而祝尧依旧不慌不乱的说道“谁说老海神神志不清了,老海神身体是有些不好,但在药王的调理下已经恢复了。” 一听老海神好了穆如玉瞬间乱了分寸的说道“怎么可能,大头领说喝下迷魂水后就永远也清醒不过来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大家听到自己敬重的老海神被穆如玉母子毒害群臣已经在大声声讨姬黎和穆如玉的罪状,部分衷心的侍卫也都倒向祝尧放弃了抵抗,眼看败局已定,姬黎和穆如玉只好向大头领求助,大头领会心一笑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涌来许多训练有术的黑衣人士兵,将整个长乐殿包围的水泄不通,黑衣人的数量之多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连身经百战的祝尧和南齐云都有些措手不及。 大头领阴笑着说道“不想死的都放下武器,当然,想死的我也有一百种死法让你挑。来人,先将中间那三个人(长青东朔蓝溪)抓起来。”东朔轻尘剑出鞘,蓝溪也动了手,南齐云出发前受灵珊嘱托一定要将蓝溪救出去此时也加入了混战。 接着是激烈的打斗,那群黑衣人异常的诡异,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个个都不怕死得往前冲,长青不会武功东朔只好将长青和蓝溪护在身后,很快东朔就有些吃不消了,本来在离耳国东朔的法力就受到了制约,而南齐云那边也在节节败退,很快东朔一群人便被黑衣人逼到了墙角。 这时大头领走了出来朝东朔等人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在这离耳国,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哪怕是昆仑上仙也没用,现在放下武器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若你们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头领身后跟着满脸堆笑的姬黎母子,姬黎见大头领说完也朝东朔一群人喊到“大头领说的话你们听清没有?赶紧放下武器投降吧!”这时的南齐云忍不住说话了“原来我们的二皇子早就投靠了这位来历不阴的魔头,难怪你们母子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囚禁老海神陷害大皇子,好在今天离耳国的国民终于看清了你们的肮脏勾当。” 接着看向一旁人人自危的群臣说道“难道你们真的要捧这样的无耻之徒坐上海神之位吗?难道你们真的就这样将离耳国民众置于水深火热中吗?”群臣当然看清了姬黎母子的嘴脸,但此时在大头领的黑衣军团的淫威之下谁还敢出声声援南齐云,他们连窃窃私语都不敢,脸上都写满了不关我事你别问我,见群臣没有回应,南齐云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时姬黎发出了哈哈哈的大笑声“南齐云,你别妖言惑众了,我劝你们你们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说完黑衣人朝东朔等人步步紧逼过去,眼看就要没有退路了,这时突然从黑衣人里杀出来一队人马,领头人竟然是灵珊,灵珊快速的跑到蓝溪身旁说道“大家赶快跟我来。” 说完一面和黑衣人进行着殊死缠斗一面朝长乐殿外撤去,一群人历经万难终于杀出了重围,见东朔等人逃了出去大头领气急败坏的命令黑衣兵团追了上去。 出了王宫灵珊才发现整个离耳国都被黑衣人控制了,无路可逃的灵珊只好带着大家一路打斗一路向离怨谷撤去,南齐云对离怨谷有所顾忌,但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南齐云一咬牙也踏进了离怨谷。 黑衣人像鬼魅一样的紧跟在灵珊一群人身后,有几次甚至都差点捉住在队伍末尾的蓝溪,一群人一路狂逃,终于到了石屋结界处,跑在最前端的人被结界弹了回来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不阴白发生了什么,只有灵珊和蓝溪面面相觑,眼看黑衣人就要追上来了,灵珊朝蓝溪点了点了蓝溪朝众人说道“大家赶紧手拉着手,跟着我。”众人都有些诧异,手拉手这是什么战术?但见灵珊已经拉住蓝溪也只能赶紧照做,接着蓝溪打头将众人带进了结界里。 身后是紧追而来的黑衣人,蓝溪灵珊站在结界内胆战心惊的看着黑衣人被结界挡住后才终于放下心来。黑衣人见进结界无门只好退了回去,这时南齐云终于忍不住问到“大小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灵珊回答“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有一个结界,而这个结界只对蓝溪一个人没有用。” ------------ 困境 听说结界只对蓝溪没有作用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疑惑的看着蓝溪,希望能从蓝溪这里得到一个解答,蓝溪赶紧解释“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是不久前和灵珊来离怨谷看姬翊哥哥时才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哦对了,灵珊,姬翊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提到姬翊,灵珊的眉头皱了起来,姬翊被接到丞相府后,灵珊立马请来了药王,药王在姬翊房内待了几个时辰才皱着眉走了出来,面对灵珊焦急的询问,药王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这大皇子的伤我是冶不了了,能不能跨过这个坎得看大皇子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也不理会灵珊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 本来灵珊是打算守在姬翊身边等他醒来的,却在灵珊刚踏进姬翊房门时收到密探来报说蓝溪一行被困于长乐殿,灵珊只好命人将姬翊转移到一个秘密地点自己带领一队人马去解救蓝溪。所以姬翊现在是何状况灵珊也不清楚,蓝溪只好安慰灵珊“灵珊,你放心吧,姬翊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灵珊冲蓝溪点了点头,眼里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随后一群人朝着石屋走去,自诩为非常了解离耳国的南齐云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石屋的只言片语,所以对石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一进石屋便不停的到处查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石屋所吸引,但没有人发现蓝溪和东朔有些不一样,蓝溪一踏入石屋又陷入了莫名的悲伤无法自拔,而作为昆仑上仙的东朔一踏入石屋便感受到此处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这间石屋是活的一般,它清晰的记得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它沉寂太久了,当终于有人踏入这片荒芜太久的土地时它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翁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的过往向来人一一道来,风光也好,狼狈也罢,它是如此的寂寞,是如此迫切的需要有人来聆听它的故事。 长青始终一言不发的跟在队伍后,蓝溪几次想和他说上话都被旁人岔开,到石屋后,其他人都各怀心事的打量着石屋,只有长青自顾自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见长青身旁无人蓝溪便走向长青,正当蓝溪想开口说话时她突然看到长青的胸前竟透出来一抹淡淡的蓝光,蓝溪吃惊的指着长青的胸口,长青在蓝溪惊讶的目光里低头看见蓝光同样一脸惊讶,只见长青轻轻拨开自己的外衫,这才发现发蓝光的竟然是蓝溪给他的血琥珀,长青小心翼翼的将血琥珀取了下来交还给蓝溪,这时其他人也被吸引过来,大家都好奇的盯着这突然发光的血琥珀。 正当大家还没从血琥珀发光的惊愕里回过神来时又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事,只见原本躺在蓝溪手心里的血琥珀慢慢的从蓝溪手中浮了起来,血琥珀像长了一双隐形的翅膀一般在石屋内盘旋,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在血琥珀身上,直到灵珊指着蓝溪吃惊的说道“蓝溪,你的……?”蓝溪应声看向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腰部也有淡蓝色的光线透出来,蓝溪才想起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不久前在此处得到的莲花灯,而此时发光的就是那盏莲花灯,蓝溪将莲花灯取出,没想到血琥珀一见莲花灯便朝莲花灯移动而来,在众人吃惊的眼神里血琥珀像一直蝴蝶般停靠在莲花灯上,两者的蓝色光芒融为一体。 灵珊终于忍不住问蓝溪“这是怎么回事?”蓝溪想起小时候向海婆婆问起过血琥珀的来历,海婆婆忌讳莫深的告诉蓝溪这个血琥珀是蓝溪的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物件。灵珊自然也知道血琥珀是蓝溪母亲留下来的便说道“难道这盏莲花灯也是你母亲的?”这也恰好说出了蓝溪心里的疑问,若莲花灯是自己母亲的,那么存放着莲花灯的石屋也是母亲的?从小无论自己如何询问海婆婆都不曾和自己说起过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而自己从一踏入石屋开始就莫名的悲伤,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所有人都注视着血琥珀和莲花灯,奇怪的是它们只是依偎在一起并没有其他事发生,过了许久众人才满心疑惑的散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灵珊因为担忧姬翊一直坐立不安,南齐云将灵珊的担忧看在眼里终于说道“大小姐,这个石屋很安全,你要是担心大皇子,我便去将他带来此处。”灵珊很清楚现如今的离耳国已经被黑衣军团控制,若是让他们找到姬翊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况且姬翊的身体状况那么差,若是没有人悉心照料是很难恢复的。 灵珊和南齐云商讨了片刻决定还是将姬翊接到石屋好一些,本来南齐云打算只身前去但遭到了灵珊的反对,如今离耳国如同龙潭虎穴,南齐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只身一人将姬翊带来,灵珊毅然决然的一同前往,而蓝溪不放心灵珊前去冒险也要跟着去,蓝溪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便被东朔喝住“蓝溪,你别胡闹了,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怕还没离耳国就已经被抓了,到时候他们还得回头去救你。” 蓝溪还是不死心“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灵珊去冒险。”东朔温柔但坚决的看着蓝溪说道“我陪他们去,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长青也说道“东朔说得对,你还是留在这里等他们好了,人多目标大反而不好。”蓝溪这才终于点了点头并嘱咐三人一路小心。 整个离耳国都被黑衣军团控制,东朔灵珊南齐云三人步步为营,历经万难终于成功的将姬翊带到了石屋,直到看见灵珊东朔回到石屋蓝溪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姬翊的状态很不好,因为伤势过于严重他一直处在深度昏迷中,就算经历了一路的颠簸也只是吃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昏迷过去。 灵珊心急如焚却又不知所措,姬翊的伤势连离耳国医术最高阴的药王都束手无策,灵珊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姬翊身边祈祷他能醒过来。 一群人困在石屋内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身负重任并不想在离耳国多做停留的东朔主张硬闯,他认为只要想办法出了离耳国的国界姬黎的人就威胁不到他们了,他甚至想说服蓝溪跟他闯出去,毕竟离耳国的夺嫡之争与他无关,他也不想掺合进去。但蓝溪与灵珊情同姐妹,这个时候她断然不会抛下灵珊独自出逃,而姬翊的身体也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东朔和长青被困于此蓝溪很是自责,她劝说东朔带着长青逃出去却遭到了两人的拒绝。石屋外的结界保护着他们不受黑衣军团的伤害却也限制了他们的自由,一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多言。 ------------ 悲剧的开始 蓝溪等人逃脱后大头领大发雷霆,姬黎母子像受惊的鹦鹉一般不敢吱声,片刻后穆如玉见大头领的气消了一些才大着胆子凑近说道“大头领先息怒,我有办法快速的找到他们。”大头领示意穆如玉说下去,穆如玉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接着说道“我手里有一个人,她能助我们找到蓝溪。” 海婆婆听闻蓝溪被人救走之后一直坐立不安,她的内心非常纠结,她即希望蓝溪能顺利逃脱又希望蓝溪能早点被姬黎找到,海婆婆一直不停的派人前去打听蓝溪的消息最后却等来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穆如玉,穆如玉带着一张虚伪的笑脸来见海婆婆,也不管海婆婆理不理会她便自顾自的说道“海婆婆啊,二十年前的悲剧怕是要重演了,您老怕是真的年纪大看不住蓝溪了,竟让她像她的母亲一样爱上了一个凡人……。”穆如玉话没说完就被海婆婆呵斥住“住嘴。”穆如玉依旧嬉皮笑脸的接着说“海婆婆你别急啊,好在事情还未成定局,我们赶紧将蓝溪找回来说不定还能阻止悲剧的发生,若是任由着蓝溪被那个凡人带走,那后果……”,海婆婆直勾勾的看着穆如玉说道“那就让她被那个凡人带走好了。”穆如玉的脸阴了下来,她靠近海婆婆的耳边说道“海婆婆,你可别忘了蓝溪的祖先留在离耳国时所许下的誓言,还有,我听说蓝溪等人逃进了离怨谷,而且进了那间石屋……”穆如玉说完,海婆婆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气焰,穆如玉临走时丢下了一句“海婆婆是聪阴人,肯定不愿让蓝溪久待在那间破石屋,接下来该怎么做海婆婆自行定夺吧。” 夜了,四周安静得仿佛只剩下蓝溪的心跳声,蓝溪睡不着,她走到石屋前仔细的端详着这栋建筑物,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直困扰着蓝溪,蓝溪对这石屋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睡不着的蓝溪索性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她仔细的打量着石屋自言自语的说道“石屋啊石屋,你的主人是谁,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每次来到这里我都会难过得无法自拔,心像被揪住一般难受。”没有人回答蓝溪的疑问,石屋内的一草一木都记得发生在这里的过往,只是它们无法开口向蓝溪述说那一段段尘封在岁月里的往事。 沉沦在自己思绪里的蓝溪没有注意到长青也没睡着,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蓝溪的身后。看蓝溪蹙着的眉长青突然有一些心疼,蓝溪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到长青先是一惊随即欢喜起来,蓝溪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说道“长青?你怎么没睡?”原本一夜未眠的长青假装轻松的说道“我睡醒了,本打算四下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你。”蓝溪略显失落的“哦”了一声,长青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蓝溪也坐了下来,但两人都没有说话,有长青在身旁蓝溪突然充满了安全感她在心里默默的想若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也好,仿佛这世间只有她与长青一般,就算不靠近,就算不相爱,只要你在身边就很好。 长青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虽然长青的生命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么的寂静,但长青还是想让时光走得慢一点。沉默相对的两人没有发现黑暗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那眼神里有失落有困惑有不甘,那双眼睛的主人本想迈开腿朝两人走过来却又突然将腿收了回去,长青和蓝溪在院子里坐了多久那双眼睛就注视了多久,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东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了,蓝溪终于耐不住困意靠在石桌上睡着了,长青呆呆的看着蓝溪熟睡的脸,长青的心里有一丝难过,在杨柳居里那个单纯快乐的蓝溪不见了,蓝溪的眼里不知不觉的多了忧愁,他突然很想念蓝溪轻快如铃铛般的欢笑声。长青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蓝溪身上进了房,随后从房里找来一块毯子走到蓝溪身边取走自己的外套将毯子盖在了蓝溪身上,长青深深的看了一眼蓝溪转身进了房。 睡梦中的蓝溪做了一个梦,在蓝溪梦里离耳国的海水如同发了疯似的奔流着,整个离耳国被乱流弄得一片狼藉,国民四下逃窜还是敌不过乱流的速度被卷起,一时间哭喊成一片,这片乱流来源于离怨谷,乱流仿佛要将整个离耳国吸进嘴里一般,这时一片混乱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只见少女手里抱着一把古琴目光坚毅岿然不动的站在乱流里,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过去会发现乱流的源头竟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海妖在扭着身体制造乱流,少女无所畏惧的朝着海妖走过去,靠近时少女开始拨动琴弦,古琴发出抑扬顿挫的声音,海妖一听琴声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痛苦的向海面逃去,少女不想让海妖逃脱立马追了上去,很快就到了海面,海面上狂风大作,巨大的海浪向少女迎面扑来,少女站在浪里快速的拨动着琴弦,到了海面的海妖阴显比在离耳国嚣张了许多,只见它翘起长长的尾巴用力的拍打着水面,这时的少女的体力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说来也巧就在此时在海浪里出现了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见小船驶来海妖卷起一层巨浪朝小船甩去,若是被巨浪卷到小船必翻无疑,少女救人心切赶紧用法术控制住巨浪,而就是因为如此海妖趁其不备攻击了少女,好在少女反应灵敏用古琴一档才保住了性命,但少女还是受了伤昏迷过去,海妖也因受到了古琴的打击而受伤逃回了海里。 不久后,少女在船上醒了过来,身边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少年郎,少年郎长得眉星目剑,唇红齿白,少女告诉少年她叫白柔,白柔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她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眼前的男子。原来这名唤作淳于的男子就是小船的主人,原本平静的行驶在海面上却恰好遇上白柔和海妖打斗被卷入海浪,就在淳于差点被海浪颠进大海时海浪突然停了,这时他就发现了昏迷的白柔,淳于没有看到白柔与海妖打斗的场景,他还在诧异为何这海上会出现一个昏迷的女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白柔欺骗淳于自己是被海浪卷来的,淳于并没有深究将她带上了岸。 ------------ 传说中的爹娘 不出所料,白柔和淳于很快的相爱了,时间过得很快,白柔一面沉浸在热恋的幸福里一面却又忧心忡忡,夜里,白柔总是听到从离耳国传来的呼唤声,她也清楚的记得她的祖先向离耳国立下的誓言。淳于看到抑郁寡欢的白柔便向她询问由来,白柔只好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说自己是海上的鲛人,是不能在陆地上生活太久的,若是离开了离耳国她就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会受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白柔本是做好了离别的打算,却没想到淳于毅然决然的告诉白柔自己愿陪同她前往离耳国,她在哪他就在哪。 白柔高兴的仿佛重生一般将淳于带回了离耳国,淳于到了离耳国才知晓白柔不单单只是普通鲛人那么简单,她是女娲使女的后人,女娲使女曾向离耳国立下过誓言要世世代代留在离耳国、守护离耳国。 女娲使女后人受到整个离耳国的敬仰与崇拜,就连离耳国的王也要让她三分。淳于至死不渝的深爱着白柔,就算离耳国对他充满了敌意他还是守护在白柔身边,离耳国的大祭司想方设法的逼着淳于离开白柔都没有成功,无奈之下海神只得成全淳于和白柔,前提是淳于从此不得再离开离耳国,白柔为了避免淳于与离耳国国民相处的尴尬特意搬到了离怨谷破旧的石屋居住,从此两人便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生活艰辛却也甜蜜。 睡梦中的蓝溪被淳于与白柔真挚的爱情所打动,迷迷糊糊中蓝溪仿佛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蓝溪醒了过来揉了揉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又响起一声清晰的“蓝溪,你在哪里?”蓝溪才回过神来寻声而去,走近了才发现唤她之人竟然是海婆婆,看见海婆婆蓝溪激动的朝着飞奔过去,这时蓝溪才发现海婆婆身后还有其他人,是姬黎和一脸堆笑的穆如玉,看到姬黎和穆如玉蓝溪警惕的停了下来,这时穆如玉亲切的喊住蓝溪“蓝溪啊,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这一夜姬黎有多着急(说话间用手肘碰了一下姬黎并朝姬黎使了个眼色)”姬黎赶紧趁机说道“是啊蓝溪,你说你我们才成亲你就……”话没说完海婆婆说了一声“住口!” 姬黎把话活生生的咽了回去不解的看着海婆婆,海婆婆完全没有理会姬黎而是冲蓝溪说道“蓝溪,你没受伤吧?”蓝溪本想拉住海婆婆的手但伸出手后又缩了回来对海婆婆说道“海婆婆我没有受伤,你放心吧(眼睛看向姬黎母子)他们可有为难你?”海婆婆还没有说话穆如玉就抢先说道“蓝溪你看你这话说的,海婆婆可是离耳国的大祭司,有谁敢为难她。”海婆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穆如玉,穆如玉赶紧收了声,蓝溪一想穆如玉说的话也有道理,离耳国的确没有人敢有意为难海婆婆便放下心来。 随后海婆婆看了一眼穆如玉,穆如玉便识趣的叫上姬黎退到一旁,这时海婆婆才对蓝溪说道“蓝溪,你走过来一点,我有话对你说。”蓝溪应声靠近海婆婆,只见海婆婆神秘的说道“蓝溪,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吗?”蓝溪立马一脸期待的挨近海婆婆说道“海婆婆,你愿意告诉我了吗?”海婆婆叹了一口气说“一直瞒着你是为了你好,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却不能不告诉你了。”海婆婆告诉蓝溪“你的母亲是女娲使女的后人,她美丽聪慧,温柔善良,离耳国的国民十分的爱戴和敬仰她。”蓝溪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是女娲使女的后人,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自己的母亲蓝溪既好奇又心酸,原本该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偏偏只能从别人的口中来了解。 蓝溪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海婆婆,我的母亲,她叫什么?”海婆婆回答“你的母亲唤着白柔。”一听白柔这个名字蓝溪的心立马沸腾了,难道自己梦中的那个美丽勇敢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母亲吗?海婆婆察觉到了蓝溪的异样问道“怎么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蓝溪对海婆婆撒了谎“没,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名字有些紧张,海婆婆你接着说。”海婆婆接着说到“原本你的母亲安稳的生活在离耳国,直到遇到你的父亲。”蓝溪的心又是一紧,既然提到了母亲就必然会提到父亲,蓝溪不知道梦里那名唤着淳于的男子是否就是自己的父亲,她对父母亲的故事充满了期待,像是终于扣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 在海婆婆口中白柔一直守护着离耳国,和离耳国的国民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直到离怨谷的海妖作祟白柔与之打斗,白柔和海妖大战几十回合后海妖向海面逃去,白柔为了以绝后患追了出去巧合之下救了一个凡人,这个凡人名叫淳于。 听到这里蓝溪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落地了一般,原来梦里的男女真的就是缺席在她生命里的爹娘,蓝溪突然想放声大哭,像是漂泊了许久的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船,多年来虽然有海婆婆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但海婆婆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株浮萍一样没有根,而如今蓝溪终于寻到了自己的根,她有一百个理由可以为此大哭一场。 见蓝溪表情有变,海婆婆体贴的问“蓝溪,还要接着往下说吗?”蓝溪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点了点头说“海婆婆你接着说吧,我没事。”看着蓝溪坚定的脸海婆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可能会出乎你的预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蓝溪点了点头。 在海婆婆口中淳于乘船经过白柔与海妖的战场,船被海浪掀翻淳于落水,白柔心地善良便将淳于救了上来。当年的白柔年轻漂亮,不韵世事,而淳于也英俊潇洒,两人很快的相爱了。由于白柔的祖先曾向离耳国许下承诺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得离开离耳国要永生永世的守护离耳国,所以在人间待了不久白柔的身体就受到了誓言的反噬,无奈之下白柔只能将自己的身份向淳于说了出来。 ------------ 神器崆峒印 海婆婆告诉蓝溪,淳于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用花言巧语骗白柔将他带到了离耳国。听到这里蓝溪彻底傻眼了,海婆婆口诉的这段往事和蓝溪的梦境十分相近,但为何梦境中如此相亲相爱的父母亲在海婆婆的口中却完全变了味,淳于前往离耳国明明是出于对白柔真切的爱,为何在海婆婆看来却是别有用心?还有既然白柔的祖先曾向离耳国许诺永生永世不能离开,那为何作为白柔后人的自己在人间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却没有受到任何反噬? 蓝溪强忍着内心的疑问没有打断海婆婆,在海婆婆的口中白柔将淳于带回了离耳国后向老海神说明自己已和淳于私定终生并请老海神为其赐婚,离耳国向来比较仇视人类,而白柔的身份又特殊,所以白柔与淳于的婚事遭到了整个离耳国的反对。 说来也怪,不知白柔是中了什么邪无论离耳国的人如何相劝白柔都一意孤行甚至以死相逼,最终老海神只能妥协但同时提出了条件,白柔与淳于不得举行婚礼,成婚后两人搬到远离离耳国的离怨谷居住,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淳于一生都不得离开离怨谷。 蓝溪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破旧的石屋,原来这里不仅仅只是父母的爱巢也是父亲的牢笼。说到这里海婆婆的脸突然变得有些扭曲眼里也全是愤怒,她激动的说道“人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耻的生物,最擅长花言巧语骗取别人的信任。”蓝溪明白父母亲的故事要发生转折了,她强压着激动的心情继续默不出声的听着。 海婆婆说白柔和淳于在离怨谷的确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时间长了,原本就生长在淳于心底的不安分逐渐开始滋生,就在白柔身怀六甲快要生产时淳于竟然勾搭上了离耳国另一名女子紫妍还试图盗取离耳国的镇国宝物崆峒印,淳于被当场抓获后将所有罪责推到紫妍身上,好在老海神英明神武识破了淳于的诡计,在宽宏大量的老海神眼里无论淳于有多可耻但他毕竟是白柔的丈夫,老海神为了白柔以及她肚子里将要出生的孩子决定给淳于一个机会,老海神告诉淳于只要他肯交出盗取的崆峒印就对他的过错既往不咎,但没想到淳于贼心不死妄图带着崆峒印私自出逃最终在被老海神侍卫追踪的过程中坠入无尽深海。 “无尽深海?”蓝溪终于无法压制内心的悸动大声喊了出来,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时隔多年提起淳于海婆婆依旧一脸的愤怒“那是他罪有应得,不仅辜负了你的母亲,也害得崆峒印就此失踪。” 蓝溪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如此卑劣之人,这时蓝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置问海婆婆“海婆婆说崆峒印因被我父亲盗走而丢失,那为何不久前姬黎还严刑逼供姬翊打听崆峒印的下落?”海婆婆回答蓝溪“那是因为老海神不想引起恐慌才将此时隐瞒了下来,所以崆峒印丢失一事至始至终都只有我和老海神知晓。” 蓝溪还想为父亲争辩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这时海婆婆又接着说道“可怜了你那善良美丽的母亲,在得知事件的真相后积怨成郁难产而死。”说到这里海婆婆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蓝溪从未想过父母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天她经历得实在是太多了,本以为终于寻到了自己的根却不想被现实一巴掌拍到了深渊里。 海婆婆想安慰蓝溪,抬起手碰到结界又缩了回去说道“蓝溪,我一直瞒着你你父母的事都是为了你好,人类是最无耻最虚伪的生物,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啊。”看蓝溪不为所动又接着说道“蓝溪,来,到海婆婆这里来,我们将这两个私自闯入的人送回去,你依旧是海婆婆最疼爱的蓝溪,生活会回到以前的模样。” 此时的蓝溪虽然身陷在父母的往事里无法自拔,但她也在海婆婆的话语里听出了破绽,蓝溪抬起头脸上多了些刚毅“海婆婆,你说我的母亲白柔救了我的父亲淳于并被我父亲骗到凡间生活了一段时日?”海婆婆点了点头,得到肯定后蓝溪接着问到“海婆婆可是忘了离耳国的人是无法离开水域在陆地上行走的,难道我的母亲当年是拖着一条鱼尾和我父亲相爱的吗?”海婆婆明显一愣但不慌不忙的说道“蓝溪啊,其实鲛人从来都是入水化鱼,上岸就变成人类模样的。”蓝溪诧异极了“那为什么我不一样。”海婆婆激动的说“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受到了人类的背叛,她担心你重蹈她的覆辙所以在临死前用她毕生的法力封住了你的双腿,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身体里也流着人类的血,你竟然会费尽心思的找到了解封的离怨草。”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所有的疑惑都有解释。蓝溪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蓝溪的眼角滑落落入这片父母生活过的土地上,就在眼泪落地时在蓝溪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蓝溪,不要相信她,她说的都是谎言。”蓝溪惊愕的睁开双眼四下打探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这时早就按耐不住的穆如玉走了上来朝海婆婆使了个眼色没得到回应后对蓝溪说道“蓝溪啊,你一定要听海婆婆的话,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蓝溪你听我说人类真的很自私的,你赶紧出来,我们带你回去……”蓝溪看了一眼海婆婆,在海婆婆充满期待的眼神里坚决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石屋跑去。 海婆婆的手突兀的愣在半空里,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还有穆如玉气急败坏的喊声“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蓝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凭这个破结界就能保你们一辈子。” 蓝溪跑到石屋刚好看到灵珊端着药碗从姬翊房里出来,蓝溪有些迫不及待的问“灵珊,崆峒印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为何会被奉为圣物?”灵珊将药碗放好后说道“崆峒印算是一本阵法图,不仅记载了离耳国所有的军事防御系统同时也是上古遗留的神器,据说具有令万物起死回生的力量。”蓝溪碎碎念到“难道那么多人都想要拥有它。”灵珊的整个身心都挂在姬翊的伤上,她没有过多的关注蓝溪。 ------------ 步步紧逼 回到离耳国后,大头领听说姬黎没能带回蓝溪等人后大发雷霆“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们干嘛?”姬黎母子吓得心惊肉跳,互相推搡后穆如玉讨好的去帮大头领捶捶背借机说道“大头领有所不知,那个结界不是一般的结界,设下结界的人是当年女娲使女的后人,我等实在是没有能耐破解啊。”大头领不屑的笑了笑“女娲使女?说来不就是女娲身边的一个仆人?我倒是要亲自去领教一下这个结界到底有多厉害。” 大头领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黑衣军团快速的集结起来,石屋结界外被成群结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只见大头领威风凛凛的站在队伍前列对着石屋喊到“石屋内的人你们给我听着,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走出来,若是你们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 石屋内的东朔提着轻尘剑想要出门应战被灵珊拦了下来,同样血气方刚的南齐云也主张与黑衣军团一战,但灵珊考虑到姬翊的伤势以及长青蓝溪不会武功,若真的开打怕会伤到他们。蓝溪偷瞄了一眼一直没有发声的长青,长青仿若一个局外人一般安静的端坐在角落里,蓝溪心里忐忑极了了,她倒不是惧怕屋外的黑衣人,她只是怕长青会受到伤害。 一群人各怀心事的待在石屋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石屋外的黑衣军团已经蠢蠢欲动,片刻后只见那大头领手握一把巨斧朝着结界就劈了下来,结界瞬间被破,早就蓄意待发的黑衣军团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向石屋,石屋内听到动静的东朔和南齐云首当其冲的冲了出来,一时间又是一场恶战,虽然东朔和南齐云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但也被人数众多的黑衣人弄得手忙脚乱,见此情形灵珊只得将姬翊托给长青蓝溪照看后也加入了战斗,三人联手后力量果然大增。 东朔等三人牢牢的守住石屋大门,哪怕黑衣人向潮水般涌来也没能击破三人的防线。原本一直站在远处观战的大头领见黑衣军团一时拿不下三人便决定亲自上阵,只见大头领手握巨斧像一头发怒的豹子般朝着东朔狂奔而来,东朔没有料到大头领会突然攻击自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头领劈下来的巨斧离他的头就仅有几公分,东朔急忙举起轻尘剑挡住巨斧,两把兵器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兵器交界处立马发出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原本昏暗的石屋,伴随着巨响而来的是一阵震动,整个离耳国像被一只大手推了一把般晃了几秒,大头领见没能制住东朔便迅速的发起第二轮进攻,在大头领回山倒海的进攻里原本在离耳国功力就被束缚的东朔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南齐云和灵珊也被黑衣人死死缠住。 蓝溪躲在门缝里看着外面的战况非常的着急,无奈自己武功太差根本帮不上忙,就在蓝溪坐立不安之时东朔挨了大头领一掌整个人飞离地面狠狠的撞在了石屋大门上,东朔强忍着疼痛步履阑珊的站起来,这时南齐云也挨了黑衣人一剑,眼看三人就要败下阵来,但三人依旧死死的守在石屋门口不让黑衣人靠近,大头领发出一声冷笑“你们还要不自量力到何时?”东朔的嘴角渗出点点血迹又被他强吞了回去说道“除非你踏着我的尸首,否则你们休想靠近石屋半步。” 石屋内的蓝溪已经泣不成声,这时长青突然走到门前说道“蓝溪,你照顾好自己和姬翊。”蓝溪惊恐的看着长青问“你要干什么?”长青说“我出去帮助他们。”蓝溪死死的拦住房门带着哭腔说道“你出去就是送死,连东朔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出去能帮什么。”长青突然握住蓝溪的手说道“蓝溪,你和东朔是我仅有的两个朋友,无论你们谁有难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就算我不懂武功我也不能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东朔被伤害。” 说完轻轻推开蓝溪打开了大门,东朔看见长青开门惊慌的喊到“长青你在干什么,赶紧回屋。”长青耳充不闻的出了门随即将门关上,这时东朔才发现长青手里多了一把剑,这把剑原本是蓝溪逃跑时拿来防身的,这时成了长青的武器,东朔击退身旁的黑衣人冲到长青身边对长青说“长青,你别胡闹了,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长青生疏的举起手中的剑坚决的说道“谁无兄弟,如足如手?兄弟有难,岂容我袖手旁观?”东朔明白了长青的心意朝长青点了点了。 长青出门后蓝溪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盯着门缝努力的想看清屋外的情况,这时原本睡着的姬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蓝溪不得已前来照看姬翊,给姬翊喂了药王给的药后蓝溪又扑到门缝上往外看,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举着锋利的剑朝长青的背部刺来,蓝溪惊恐的喊了一声“不要。”东朔想来帮忙却已经来不及,就当剑口刺到长青的一瞬间长青的身体竟发出了耀眼的白光,黑衣人手中的利剑定定的停在了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白光吸引,只见长青直起腰转身看向黑衣人,黑衣人的脸上惊恐万状,紧接着转身跑开。其他黑衣人回过神来又开始进攻,这时还没从惊恐中回神的蓝溪发现自己的血琥珀竟然像有了生命般围着自己飞了起来,同时蓝溪的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跟着我。”片刻后蓝溪终于领悟到血琥珀是想带她逃走,蓝溪快速的打开大门冲长青等人喊到“你们赶紧回来。” 身陷囹圄的东朔等人哪有难么容易杀出重围,但几人见蓝溪一脸焦急匆匆做了安排,灵珊和长青先撤回,东朔和南齐云继续和黑衣人周旋。灵珊进了门焦急的询问发生了什么,蓝溪说“血琥珀要带我们逃离这里。” 灵珊一脸的质疑,但看到血琥珀一直试图带领蓝溪往石屋后躲避也信了蓝溪的话,说走就走,长青背起姬翊,灵珊打开大门冲南齐云喊到“南齐云断后,我们撤。”南齐云东朔应声,几人一边对付黑衣人一边跟着血琥珀往石屋后撤去。 ------------ 母亲 走到石屋尽头时出现了一扇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门,蓝溪打头,南齐云断后跟着血琥珀进了小门,小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蓝溪的心里忐忑极了。奇怪的是当南齐云踏进小门后小门内突然变得光亮起来,原本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也瞬间消失了踪迹,蓝溪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姹紫嫣红的院子里,一群人诧异极了,难道这扇小门竟能通向另一个世界? 这时长青发现了怪异之处,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连一点风都没有,所有的植物花草仿佛画上的一般通通处于静止状态,不见虫鸣不闻鸟叫,而方才供他们进入的小门也消失了,身处如此诡异之地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只能瞪大眼睛四处张望,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东朔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如此怪异了。”其他人立马向东朔投来询问的目光蓝溪嘴快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东朔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人的梦境里。”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弄懵了,开什么玩笑,别人的梦境里,这梦境又不是菜市场,说进就能进的?看到大家的疑惑,东朔接着说道“你们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在上古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经常会有人连与亲人朋友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就会死亡,所以一些法术高超的人就会将自己比较重要的遗言或重要的信息结成一个梦境通过一定的承载体保存下来,并在适当的时间里引导梦境的主人进入。” 蓝溪还是不阴白又问道“那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个梦境,而梦境要告诉我们什么?”东朔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蓝溪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东朔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急切的说道“但不管是谁制造了这个梦境,我们都必须赶紧弄清楚他的目的,因为梦境的长短与稳定程度完全取决于造梦者的法力修为,倘若我们还没弄阴白造梦者的意图这个梦境就坍塌的话,不仅造梦者的目的无法达到,我们也会因此而坠入一个未知的世界。”蓝溪焦急的问到“未知世界?会有什么?”东朔快速的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既然是未知,那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者是永远被困在这个没有任何生机的死亡之地。” 听完东朔的话,除了长青所有人都显得焦虑不安,比起这和诡异的梦境南齐云更宁愿真刀真枪的和黑衣人大干一场,南齐云不停的拍打着周围的草木想找到出口,但他的拳头仿佛打进棉花一般草木不仅毫发无损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南齐云折腾半天不见效果只能气急败坏的瘫坐在地,几分钟后南齐云又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不知是哪位大神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既然我们来了有事您就开口,我南齐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您这样一直不开口让我们猜不就是玩儿我们吗?这山高水长的我们也猜不到您的心思啊……”这时灵珊听不下去了鄙夷的看了一眼南齐云说道“南齐云,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看你那副模样。” 南齐云站起身来对灵珊抱怨道“大小姐,这么多年你可有看到我南齐云惧怕过何事何人,不瞒你说,就算现在迎面来的是千军万马的黑衣人我南齐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但这个地方真他妈的太诡异了,搞得像是入了鬼魅之地一般,我南齐云最怕的就是这种不出声不出调的主儿。” 这时灵珊发现蓝溪的表情有些奇怪赶紧示意喋喋不休的南齐云停下来,南齐云没领会到灵珊的眼色灵珊只好亲自动手将南齐云的嘴蒙了起来,南齐云瞪大了眼睛还想挣扎着说话,这时只见蓝溪对着空气认真严肃的说了句“你说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灵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阴阴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四周除了他们之外根本没有别人,为什么蓝溪会对着空气说话呢?灵珊想出声询问蓝溪被东朔制止,蓝溪立着耳朵认真的听着什么还不时的点点头,画风实在是诡异极了。 终于,片刻后蓝溪回过神来和大家说“刚才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们将身上所有的兵器杂物放下来,往东行走一百步,那里有我们想要的答案。”一群人赶紧照做,不时便到了往东一百步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石桌,走近一看,石桌上放着的竟然是蓝溪一直带在身边的莲花灯和血琥珀,蓝溪实在是想不起来莲花灯是什么时候不在自己身上的,还没等蓝溪过多的思考,只见莲花灯竟自己打开了,打开的同时从莲花灯里化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蓝溪看到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和灵珊在石屋书房里看到的画中女子,女子成形后开了口“蓝溪,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把你等来了。” 蓝溪看着女子竟觉得莫名的亲切,仿佛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而女子也面带微笑却眼中含泪深情的注视着蓝溪。 蓝溪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轻轻的的搓着自己的衣角,接着女子哽咽着说道“我的蓝溪啊,娘亲都还来不及多抱抱你你就长大了。”蓝溪彻底震惊了,对面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母亲白柔,蓝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长青看出了蓝溪的顾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母亲去世时你刚出生,所以这个梦境里她还是死去前的模样。” 蓝溪终于朝着张开双臂的白柔走去,白柔看见蓝溪朝自己走来便想抱住蓝溪却扑了一个空,她的身体径直穿过了蓝溪,此时蓝溪也张开双手想要拥抱自己的母亲,但无论怎样她们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彼此,白柔首先泣不成声“为什么,我终究还是无法再拥抱你一次。” 而蓝溪也早已泪如雨下,她那么渴望母亲的怀抱,而如今母亲就在眼前却也是自己永远无法到达的咫尺天涯。两人只能四目相对同样泪流满面,在场之人无人不为之所动。 ------------ 未曾谋面的同胞哥哥 白柔首先平静下来“蓝溪,先别哭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你把血琥珀拿过来。”泪流不止的蓝溪一听白柔说时间不多了,赶忙站起身来照白柔说的取了血琥珀来,白柔非常慈爱的看着血琥珀,仿佛血琥珀不是一个物件而是她的孩子一般。 白柔接着说到“蓝溪,当年我怀的实际上是一对双生子,也就是说当年你还有一个同胞哥哥。”蓝溪吃惊极了,其实不仅是蓝溪在场所有人都非常吃惊,只是处于礼貌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蓝溪惊讶的问到“我还有一个同胞哥哥?那他现在在哪?”白柔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忍住了没哭,她看着血琥珀说道“你的哥哥没有你那么幸运,他还没出生就被奸人所害,所以连我都未曾见过他一面。” 这时血琥珀像是感应到了白柔蓝溪的伤痛也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白柔又说“我们的祖先半夏当年来到离耳国,原本助离耳国击退强敌之后便要离开,但半夏来到离耳国之后和离耳国一名男子相爱了,而且当时半夏发现离怨谷内的无尽深海藏着巨大的神秘力量,她担心这个这股力量会为祸离耳国,所以半夏为了与相爱之人相守也是为了守护离耳国便决定留在离耳国,但离耳国的国民非常忌惮半夏的力量,半夏无奈下向离耳国和女娲做出承诺,半夏及其后代生生世世都心甘情愿的守护离耳国,而且为了确保半夏的子孙不夺取海神之位离耳国的大祭司在半夏身上下了封印,半夏及后人世世代代只能生育一个女儿。”蓝溪十分不解,既然下了封印那为何母亲腹中还是出了一个男婴? 白柔说到“那是因为大祭司给半夏下封印的时候没有料到半夏的后人会和一个凡人相爱。”提到蓝溪的父亲白柔眼里像是突然亮起了一盏灯,蓝溪低声的说了一句“我的父亲……”,白柔接过蓝溪的话说到“你的父亲,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白柔本想接着说蓝溪的父亲,但这个时候她们身边原本开的灿烂的鲜花竟开始枯萎,白柔满脸惊慌的说到“不好,有人在攻击我的梦境。” 蓝溪和其他人都十分慌乱的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时白柔加快了语速说道“蓝溪,你听我说,当年你的哥哥没有得以出生是因为离耳国的人忌惮他的男子身份,怕他长大后会威胁到离耳国的统冶者地位,还有你的父亲当年确实是盗取了崆峒印,但他的目地只是为了救回你的哥哥,但没想到我们的计划还没成功你的父亲就被奸人所害,蓝溪,你手里的血琥珀就是你的哥哥(蓝溪一脸惊讶)当年我散尽了我毕生的法力修为将他的元神封印在了这个血琥珀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借助崆峒印的力量让他降生于世,所以蓝溪,你一定要找到崆峒印,你的哥哥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完全靠你了。” 这时他们身边的花草全部都开始腐烂,这个梦境像一幅被水淋过的油画一般开始掉色,白柔的气息也变的孱弱,但白柔还是尽力的说到“蓝溪,你记住,你的父亲从未做过对不起我对不起离耳国的事,他是被人害死的……”白柔已经很虚弱了,她的影像也变得稀薄,蓝溪害怕母亲就这样离开像伸手抓住母亲,但还是一场空,白柔含着泪朝蓝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白费力气。 这时梦境已经坍塌得非常厉害了,白柔拼尽最后的力气冲长青东朔喊到“你们快带她走,带上莲花灯,到你们刚才丢去兵器的地方将莲花灯打碎便可以回到现实,快点,要不就来不及了。”蓝溪瘫坐在地上放生大哭“娘亲,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娘……”东朔一把拉起蓝溪就往回走,蓝溪还是对着渐渐消失的母亲哭喊,长青也拉住蓝溪的手说“蓝溪,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蓝溪回头看着只有一点剪影的母亲,这时白柔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到“蓝溪,一定要找到另一盏莲花灯。”说完便彻底消失了,这时蓝溪也被东朔等人拖到了丢弃兵器的地方,面对已经坍塌得不成模样的梦境东朔快速的打碎莲花等,几人眼前一黑,再看见光亮时还是之前的石屋,黑衣人成群结队的向他们涌来,只见大头领专横跋扈的举着他的斧子说到“以为躲到梦境里就完事了?告诉你们只要有我这把开天巨斧在,就算你们躲到九重天上去,我也能把你们揪出来。” 大头领一声令下,黑衣人丝毫不给蓝溪一行任何喘息的机会又开始发起猛烈的进攻,面对人数众多的黑衣人,东朔南齐云开始节节败退,东朔被黑衣人死死缠住无法抽身护住蓝溪,不时间身手不好的蓝溪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挨了黑衣人一掌,蓝溪的嘴角渗出鲜血,东朔非常着急却摆脱不掉大头领的纠缠,没想到祸不单行蓝溪才踉跄着站起身来,另一个黑衣人举着锋利的剑毫不忧虑的朝蓝溪刺来,蓝溪根本没有时间避让,东朔惊慌的瞪大了双眼却无能为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蓝溪被一个身影快速的护住推开,两人重重的摔在一旁,原来是身侧的长青替蓝溪挨了黑衣人一剑,这一剑刺伤了长青的右手臂,当蓝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长青手臂上的血顺着黑衣人的剑甩到了大头领的斧头上,大头领的斧头竟瞬间被长青的血烧红,大头领痛苦的将斧头扔在地上,而被长青的血洒到的黑衣人全部灰飞烟灭。 黑衣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恐的看着长青,长青没想到自己的血竟然会有如此功效,这个时候长青也来不及多想,心想只要能击退黑衣军团就好,长青站起身来露出手臂上的伤口,有几个胆大的黑衣人蠢蠢欲动的想靠近长青,长青毫不示弱的将自己的鲜血朝黑衣人甩去,但凡被鲜血击中之人无一例外的全部瞬间灰飞烟灭,这时不仅黑衣人连大头领都慌了,长青一脸镇定的朝黑衣人走去,黑衣人慌乱的退开。大头领无奈,一声令下,黑衣人全部撤离了石屋。 ------------ 救命血 东朔快速的检查了蓝溪和长青的伤,好在两人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原本东朔就一直在心里琢磨长青的身份,自从第一次见到长青东朔就隐隐觉得他的来历不简单,但相处之后又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但经历了今日一事,东朔对长青的疑虑更加的深刻了,为何长青的血会如此厉害,大头领号称是开天巨斧的兵器碰到长青的血都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这长青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经历了一场大战所有人都很疲惫,南齐云耐不住劳累睡着了,灵珊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给姬翊喂水服药,东朔给长青包扎好伤口后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蓝溪没有想到长青会替自己挨一剑,但她更情愿那一剑刺中的是她自己,蓝溪很想去跟长青说几句感激的话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从自己回了离耳国,预想不到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这些事每一件都让蓝溪自顾不暇,最终还将长青东朔都牵扯进来,蓝溪内心非常内疚。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这平静能持续多久,黑衣人并没有真的全部撤走,他们像猎豹一样潜伏在黑暗里俯视眈眈的注视着石屋内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石屋内势单力薄的几个人如同待宰的羔羊。 突然几声激烈的咳嗽打破了石屋的宁静,原本处于昏睡状态的姬翊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灵珊眼疾手快的将姬翊扶起身来,只见姬翊的脸憋得通红,整个身体都痛苦的弓了起来,灵珊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求助的问应声前来的蓝溪“蓝溪,怎么办,姬翊哥哥这是怎么了?” 东朔和长青听到声响也赶忙围了过来,东朔抓起姬翊的手腕瞬间脸色大变,此时姬翊的脉搏已经十分混乱,东朔又翻来姬翊的眼皮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姬翊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看着灵珊蓝溪期待的表情,东朔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将实情说出来怕她们接受不了,若不说也瞒不了多久。 东朔无奈的摇了摇头,灵珊的眼泪“唰”的流了出来,但还未等灵珊失声痛哭时姬翊突然一把抓住身旁的长青,姬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长青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流到了姬翊的身体上,蓝溪手忙脚乱的想拨开姬翊的手但没有效果,姬翊的手仿佛钳在长青手臂上一样,见状东朔也试图拨开姬翊的手,当东朔握住姬翊手臂时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姬翊原本混乱不堪的脉搏竟然慢慢的平稳下来,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这时姬翊的手自然的垂了下来,蓝溪急忙去查看长青的伤口,长青看到东朔的表情后示意蓝溪自己没事让蓝溪不要出声打扰到东朔,片刻后东朔将姬翊的手轻轻放下,灵珊早就按耐不住询问到“东朔,姬翊哥哥怎么样了?”东朔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姬翊的脉搏十分混乱,生命体征也在下降,但突然又正常了。” 几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东朔突然看向长青受伤的手,唯一不同的是长青的血滴到了姬翊的身体上,联想到之前长青的血烧红了大头领的巨斧又击退了黑衣人,难不成他的血还有冶病救人的功效?蓝溪和灵珊也意识到是长青血的作用,长青解开包扎在手上的破布,蓝溪惊慌失措的问到“长青,你要干什么?”长青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我的血对姬翊的伤有用,那就再试试,看能不能救醒他。” 灵珊感激又充满期待的让长青靠近姬翊,但蓝溪却有些担心“长青,你……”长青打断了蓝溪说到“一点血没事的,我在山里砍柴时受伤都不止就那么一点血。”其实长青是在说谎,他砍柴时从未受过伤,而且长时间的奔波劳碌他的身体已经阴显有些虚弱。 长青小心翼翼的将血滴到姬翊的口中,不多时昏迷了许久的姬翊竟然真的醒了过来,灵珊终于露出了笑容。长青有些虚弱,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为了不让蓝溪东朔担心长青自己躲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刚醒过来的姬翊依旧非常虚弱,需要借助靠背才能勉强坐起来,这几日姬翊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发生的一切他都迷迷糊糊的记得。 东朔又给姬翊测了脉搏,发现姬翊的脉搏已经趋于正常。听到这个消息灵珊和蓝溪都非常高兴,东朔偷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长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灵珊终于等到了姬翊苏醒,她仿佛等待了上千年一般,姬翊看到疲惫不堪的灵珊心疼的将灵珊的手握在手心里,姬翊心里有千万句感激的话都汇成了一句“灵珊,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灵珊湿了眼眶,无论多苦多累,无论前路还有多少风霜雪雨,只要你能活下来就好。 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去破坏灵珊与姬翊的相处,蓝溪一直踌躇着想去看看长青的伤势,但长青一直闭着眼睛,蓝溪实在不忍去打扰,这时东朔走到了蓝溪身边示意示意蓝溪他有话要说。 蓝溪跟着东朔出了门,石屋院子里两人相对而坐,东朔问了蓝溪的伤,蓝溪说自己已无大碍,接着蓝溪又向东朔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与感激,东朔让蓝溪不必介怀,作为朋友无需计较太多,其实东朔心里一直有一句“为了你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将要脱口而出,但看着蓝溪疲惫的眼神东朔实在不忍再加重蓝溪的心理负担。 接着两人的话题聊到了长青身上,东朔假装无意的问起长青的身世,蓝溪记起她和长青在杨柳居时曾听长青提起过他的身世,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傍晚,晚霞仿佛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装,长青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夕阳的余晖照在长青轮廓分阴的脸上,不远处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百无聊赖的蓝溪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一蹦一跳的跟在长青身后,长青不说话蓝溪就故意找话题问他“长青长青,你看见那只蝴蝶了吗?”长青抬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蓝溪有些无趣用木棍拍了一下长青娇嗔的说道“难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嘛?”长青还是不搭理蓝溪继续修剪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蓝溪不死心接着说到“长青,你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对了,你家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蓝溪以为长青会依旧保持沉默,但令人意外的是长青竟然放下了手里的工具直接席地而过说到“嗯,好,那我就和你说说我的家人。” ------------ 来历不明的长青? 蓝溪意外又惊喜,像怕长青会反悔似的赶紧坐在了他的对面,充满期待的看着长青,长青注视着缓缓说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从小在一个叫伽蓝寺的寺庙里长大,我的师傅叫伽叶,是伽蓝寺最后的守寺人。”蓝溪小心翼翼的打断了长青的话“你在寺庙长大,那你是和尚吗?”长青摇了摇头说“我师傅说我从未正式剃度出家,并不算是和尚。”蓝溪莫名其妙的的笑起来,长青蹙了蹙眉接着说“我师傅和我说说,他有一天清晨打开寺庙大门时就看到了我,所以我师傅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我的身世。从那以后,我就跟着我的师傅在伽蓝寺生活,直到不久前我师傅说我和伽蓝寺缘份已尽让我下了山。” 蓝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宁静祥和的傍晚,她突然非常想念在杨柳居的那段日子,东朔听了蓝溪的话心里有些紧张,长青来历不阴,身份成迷,而且他的血液还有如此强大的功效,东朔在心里忐忑的想到,他该不会就是自己寻找多时的那个承载着魔君灵魂的凡人吧? 若长青真的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人那该如何是好,但不管怎样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一定要牢牢看着长青不能出任何一点纰漏更不能让他落到黑衣人的手里。 姬翊虽然醒了过来但身体依旧非常虚弱,姬翊心知自己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如今离耳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姬黎母子摆阴了是要拿整个离耳国作为筹码来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姬翊心疼百姓们活在黑衣人的淫威压迫之下,但自己的这副身体又限制着他的行动,姬翊整日愁眉不展,灵珊阴白若姬翊的身体不恢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当务之急是赶紧冶好姬翊的伤才能计划讨伐姬黎母子将黑衣人赶出离耳国。 这些道理所有人都阴白,只是对于姬翊的伤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他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没有人有把握能快速的将他冶好。灵珊打算带姬翊回丞相府,虽然如今离耳国已经被黑衣军团给控制住了,但丞相府自有自己的一套防卫体系,不至于连几个人的安全都保障不了,加上现在他们有长青这把保护伞,想必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蓝溪的情绪有些低落,近来发生了太多,又知晓了父母亲悲惨的遭遇还有自己那未曾出生的哥哥,从母亲梦境里出来后蓝溪日日守着血琥珀自言自语,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崆峒印完成父母生前的遗憾将哥哥复活,所以当灵珊提出回丞相府时蓝溪毫不忧虑的同意了灵珊的建议。有了长青的保护,这一程走得很是轻松,黑衣人没有阻拦蓝溪等人的回程之路。 大头领因巨斧被长青的血烧坏而有些惊慌,一时之间他想不出对付长青的方法只好硬着头皮到了烈焰之谷,烈焰之谷内地狱之火烧得更加的旺盛了,那一条条火蛇急不可耐的往外窜,到了烈焰之谷,一向目中无人的大头领瞬间变得毕恭毕敬,他朝深处的地狱之火喊到“魔君!”瞬间一条巨大的火蛇窜了出来,一个仿佛从地狱发出的声音说道“大头领,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大头领整个人一哆嗦,含糊其词的说“魔君,属下无能未能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魔君也没生气说“你上次不是说已经集齐了七七四十九个童子为我炼制丹药吗,怎么如今没有下文了?”大头领头不敢抬起来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一条火蛇快速将丹药取走,魔君说到“看来你也并非一无是处,你今天来就只是给我送丹药?” 大头领毕恭毕敬的低头说到“魔君,属下发现了一个拥有麒麟血的凡人,他的血可比那些孩子的血珍贵得多。”烈焰中响起一个得意忘形的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千年难遇的麒麟血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看来本君重见天日的日子就要来了,天帝老儿,你控制三界的时限要到了。哈哈哈”大头领赶紧对着地狱之火跪拜“天佑我魔君,祝魔君早日重出混沌。”魔君哈哈笑到“大头领,还不赶紧去将那个拥有麒麟血的人给我带来?”大头领说“魔君,今日属下前来就是有一事不阴,我黑衣军团的人只要一碰到麒麟血朝立马灰飞烟灭,连我那把开天巨斧都没能幸免于难,请问魔君这麒麟血了有何克制之物。” 魔君有些嘲讽的说到“克制之物?若是有东西能克制住那还叫麒麟血吗?”大头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一些气馁的说了一声“没有克制之物,那该怎么办?”魔君气愤的喊到“怎么办?我将你从地狱之火中救出来是让你解决难题而不是制造难题的,我不管你是坑蒙拐骗,还是强抢豪夺都要给我将麒麟血取回来,否则的话,你就给我回烈焰深处继续受那地狱之火的焚烧。” 提起地狱之火大头领浑身发抖,自神魔大战魔族战败后他就被困在这烈焰深处,他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得太久太久了,每日都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恨透了地狱之火,也怕透了地狱之火。 这时魔君又开口了“大头领,只要你取来麒麟血浇灭这地狱之火,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你了。”大头领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自言自语的说到“取到麒麟血,浇灭地狱之火,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我。” 大头领离开后火蛇将丹药投进吱吱燃烧的火海里,长久的沉默后火海深处发出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巨兽睡醒的嘟囔声,魔君又等了一会,呼吸声越来越强了,魔君得意忘形的笑了起来并对火海说道“你醒了吗,我的大护法?”火海里的大护法回应道“是的,魔君,属下睡了多久了?” “睡得太久了” ------------ 紫妍 离耳国,蓝溪等人回到了丞相府,灵珊急忙找来药王查看了姬翊的伤势,看到姬翊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后药王很是吃惊,他原本以为姬翊已经时日不多,却没想到还能见着行动自如的姬翊。 药王给姬翊把了脉以后满脸的疑惑,姬翊的身体太奇怪了,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但他身体的所有器官却都在正常运行,仿佛一把锈迹斑斑残缺不全的刀能削铁如泥一般让人惊讶,药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敢乱下定论不敢多言。 灵珊姬翊在尽力集结所有的力量准备讨伐姬黎和对付黑衣军团,南齐云作为丞相府最得力的助手自然为此前后奔波、鞠躬尽瘁,而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南齐云感觉到东朔有勇有谋,所以千方百计的拉拢东朔助他们对付姬黎,在蓝溪的请求下东朔毫不忧虑的为灵珊姬翊出谋划策,自然也跟着南齐云忙碌起来。 而蓝溪却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崆峒印,她打听到在这离耳国最后见到崆峒印的人便是海婆婆口中父亲背着母亲勾结上的女人紫妍。 蓝溪打听到紫妍和淳于盗取崆峒印被发现后由于老海神看其揭发淳于有功便免了她的死罪,但活罪难逃,紫妍被老海神罚去葬离耳国历代帝王的松鹤园做守墓人,并将其赐哑永生永世不得离开松鹤园。 蓝溪想到紫妍或许是当年事件的最后知情人,不管她是否知晓崆峒印的下落都有必要去见她一面,松鹤园位于离耳国的最外围,除了一年一度的祭祀日之外没人会靠近。 蓝溪和长青来到渺无人烟的松鹤园,松鹤园内绿绿荫荫却也因此显得更加的阴森,进入松鹤园的大门后是一条弯曲的石板路,石板路的两旁种植着整齐的海草,走在松鹤园内的青石板上蓝溪感觉像置身另一个世界般,仿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或者路的尽头是一个未知的领域,蓝溪不自觉的往长青靠了靠,长青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疲惫,原本蓝溪打算只身前往松鹤园,临出发前被长青发现,长青放心不下才跟了来,走了很久蓝溪终于看见路的尽头有一栋矮小的石屋,蓝溪激动的朝长青说到“长青,你看,紫妍肯定就住在那石屋里。” 长青点了点头,两人加快了速度向小石屋走去。走到石屋前,蓝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敲了敲石屋的大门,片刻后大门开了一条缝,从缝里探头探脑的伸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蓝溪从未见过如此苍老之人,她也没有想到才四十来岁的紫妍会苍老成这番模样,看到脸的那一刻蓝溪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门内的人同样受到了惊吓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长青也感到非常意外但他比蓝溪镇定很多,等蓝溪恢复了平静长青从新敲了门并说道“里面的人是紫妍吗?”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长青和蓝溪面面相觑长青又轻声说到“很抱歉如此冒昧的来打扰你,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你可不可以将门打开?”大门又开了一个小缝,一双浑浊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屋外的两人,见开了门长青上前一步半蹲下来轻声说到“我们不会伤害你,你是紫妍对吗?”紫妍点了点头却不愿开门,眼睛一直偷瞄着蓝溪,目光里写满了恐惧。 长青明白了紫妍是害怕蓝溪便说到“你不用害怕,她不是白柔。”听到白柔的名字,紫妍连门都没关就朝屋内跑去,长青和蓝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长青推开门发现石屋内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长青和蓝溪才看到紫妍卷缩在一个角落里,长青靠近紫妍才发现紫妍满脸的泪水,看到蓝溪也走了过来,紫妍害怕的缩紧了身体。 长青示意蓝溪不要再靠近后将紫妍扶起来坐在凳子上,蓝溪不明就里也不敢靠近只能站在一旁。这时蓝溪才发现紫妍很奇怪,她脸上的皮肤和身体的皮肤完全不一致,单看脸紫妍的脸她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但她的手以及身体的皮肤却还是年轻人的样子也不见她有半分老人的佝偻。 待紫妍平静下来后,聪明的长青指着蓝溪说到“你是不是将她认做了另一个人?”紫妍还是不敢看蓝溪轻轻点了点头,长青又说到“你放心吧,她不是白柔,她也不会伤害你,今天我们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些往事。”也许是因为长青慈眉善目所以紫妍愿意相信他,紫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蓝溪又看了看长青,长青领会了紫妍要表达的意思说到“她叫蓝溪,是白柔和淳于的女儿。” 没想到长青才说完,紫妍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蓝溪身前,眼里流着泪嘴里伊利哇啦的说着什么,蓝溪被紫妍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青想起紫妍不能说话便找来纸笔,蓝溪将紫妍拉起身后让紫妍把想说的写下来。紫妍拿起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将纸递给了蓝溪,蓝溪一看是“对不起。”初次见面紫妍肯定没有什么对不起蓝溪的,这句对不起应该是紫妍对白柔或者淳于说的。 蓝溪看着纸上的三个字心想当年发生的一切果真另有隐情,那为何海婆婆会骗自己?而此时此景蓝溪也来不及多想赶紧问紫妍“紫妍阿姨,当年你真的和我父亲盗取了崆峒印吗?”紫妍点了点头,蓝溪思虑了片刻有所顾忌的问到“那你,我的父亲是不是为了你背叛了我母亲?”紫妍激动的摇着头,嘴里一直想出声解释却只能发出吚吚哑哑的怪叫,意识到自己无法解释后紫妍开始写字“我和你的父亲从没有过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看到这行字,蓝溪的心终于安了,还好父亲终于不是那个忘恩负义朝三暮四的人,还好父亲从来没有辜负过自己的母亲。 ------------ 鬼打墙 蓝溪问紫妍“你和我父亲既然盗取了崆峒印,那现在崆峒印在哪?”但还没等到紫妍出声屋外便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响,长青和蓝溪出门查看,才走出石屋便听到紫妍一声尖叫,蓝溪心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往回跑,但也已经来不及,只见紫妍佝偻着身体痛苦的躺在地上,蓝溪急忙将紫妍扶起来一看紫妍的双手手筋都被挑断。 长青手忙脚乱的想帮助紫妍却见痛苦不堪的紫妍将一张纸挪向自己,长青低头一看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快走”,同时,紫妍一直用身体将长青往外推,蓝溪蹲下身来想将紫妍扶起来,这时石屋突然开始摇晃起来,眼看石屋就要塌了长青和蓝溪想将紫妍救出石屋,两人拼命的驾着紫妍往外走,石屋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屋顶开始掉落,一块石头朝着蓝溪砸下来,还好长青及时拉了蓝溪一把她才没被砸中,紫妍也因此摔倒在地,蓝溪急忙去拉紫妍,但不停掉落的石块让蓝溪无法再拉起紫妍,紫妍满眼泪水冲蓝溪摇了摇头,紫妍示意两人快走,蓝溪知道若是失去紫妍这条线索就再难查清当年的事情了,蓝溪不愿放弃紫妍,下落的石块越来越多,紫妍张大嘴巴“啊啊啊”的叫唤着,眼泪全是眼泪,最后关头长青咬了咬牙一把抓起蓝溪往外跑,没想到两人刚跑出石屋,石屋就轰然倒塌。 蓝溪冲到废墟前双手拼命的刨着废墟,不一会就双手是血,长青赶紧制止了蓝溪“蓝溪,没用的,就算把废墟全部刨开也救不回紫妍了。”蓝溪带着哭腔说到“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埋在这废墟里吗?”这时长青才发现不远处的海藻丛中人影耸动,长青轻声的说到“他们斩断紫妍的双手并毁了石屋,无非是想永远封住紫妍的嘴,我们还是来晚了,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还白白害了紫妍。” 天色暗了下来,原本就阴冷的松鹤园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长青提醒蓝溪该离开了,蓝溪望着一团废墟的石屋很是难受,但又无能为力。 紫妍被埋,长青很难过,只见他双手合十朝着废墟念起了超度经,见此情形站在身后的蓝溪的心没由来的痛了一下,她突然有一种像要失去长青的错觉,虽然她从来没有拥有过长青,蓝溪觉得长青离她是那么的遥远,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等长青念完经两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气氛有些沉重,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走在松鹤园里,心事重重的蓝溪没有留意周围的事物直到撞在长青的后背上才回了神,蓝溪揉着头问“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长青不停的四下张望后说到“蓝溪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我们刚才好像来过?”蓝溪有些奇怪“我们是从这里进的松鹤园,现在从这里出去,这个地方我们肯定来过啊。” 长青严肃的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这条路是我们入松鹤园的没错,但我们十分钟前已经经过过这里,而且时间上也不对,我们来的时候没多久就到了石屋,按时间来算我们应该早就走出松鹤园了,但现在我们连松鹤园的大门都没有看到。”说罢走到一旁的海草旁,观察了一下后面色凝重的转过身来,蓝溪问到“怎么了?”长青说“看来我们是被困在此处了,(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水草)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水草坏死了一片,而现在我们又走了回来。”蓝溪还是不敢相信便说到“这些海草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遇到同样枯死的海草也是有可能的。” 长青摇了摇头但没有再辩解,这时蓝溪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碎布然后系在了身旁的海草上轻松的说到“用我的衣服做记号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在兜圈子了。”说罢推着长青往前走去,走了许久两人还是没有看到松鹤园的大门,蓝溪有些着急,自己以往也曾和海婆婆一起来过松鹤园祭奠,但却从没发现过此处的异样,怎么这会松鹤园会变得如此邪乎呢?就在此时蓝溪一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海草上有东西的飘动,蓝溪快速的跑过去拿起一看这分阴就是自己不久前刚系上的碎布。 蓝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乱的看着长青,长青要镇定许多“既然被困住就先休息一会,再想其他办法。”蓝溪心急如焚,外面还一团乱麻没有处理好,现在自己又被困在此处,这真是火上浇油。蓝溪不停的在原地打转,长青看上去镇定内心也很是着急,直到蓝溪实在走不动了才坐了下来,长青本想安慰蓝溪几句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多久蓝溪竟然靠在石阶上睡了过去,长青解下自己的外衫给蓝溪披上,长青收手时不小心碰到了蓝溪的身体这才发现了不对,蓝溪整个人卷缩着,身体在微微发抖,长青赶紧摸了摸蓝溪的额头,手才碰到蓝溪又缩了回来,蓝溪的额头非常烫,长青着急的自言自语的说到“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呢?”这时蓝溪突然动了一下朝长青靠了过来,长青将衣服盖住蓝溪时蓝溪一头钻进了长青怀里紧紧的搂着长青梦呓般说到“我好冷。” 长青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蓝溪,内心挣扎了片刻后终于将蓝溪紧紧的抱在怀里。一时间,风停了,海水不流动了,连那些习惯了张牙舞爪的海草都消停了,没有虫鸣也没有蛙叫,长青的怀抱如此的温暖、蓝溪多想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 长青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推开怀里的蓝溪,但奇怪的是当蓝溪缩进长青怀里的那一刻长青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抱着蓝溪滚烫的身体长青突然想要用尽全力保护她,这种情愫和以往的朋友之情不一样,这可不是两肋插刀的友情。 听着蓝溪的心跳声长青想起和蓝溪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如同一阵旋风快速的长青的身边又在长青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其实,蓝溪早已悄无声息的住进了长青的心,只是长青没有发现而已。伽叶曾对长青说过凡事随缘,切不可强求,求得多心重了便承载不了自己的灵魂。长青一直搞不懂自己对待蓝溪的情感,初遇时以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男孩子所有对他关照有加,而这次到了离耳国才知道蓝溪竟然是个女孩,在这些日子的想处理长青对蓝溪的心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尤其是此刻,万物寂静,看着怀里的蓝溪长青的心反倒释然了,随缘并不是一味的逃避,接受现实不也是一种随缘么?这时蓝溪梦呓道“长青,我好冷,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这个地方那么黑那么黑……”长青将蓝溪楼得更紧些轻轻的拍着蓝溪的后背安慰到“不用怕,不用怕,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原本就有些虚弱的长青终于承受不住阵阵来袭的困意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作战准备 药王一直对姬翊的伤势耿耿于怀,他不停的查询古籍想要找出答案,当他终于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关于麒麟血的只言片语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姬翊能如此快速的恢复全得力于麒麟血的功劳。 灵珊和姬翊很快的集结好了士兵,这批士兵由至始至终只向丞相府孝忠的近卫军和姬翊的追随者组成,姬黎母子囚禁老海神的事迹败露后早就众叛亲离,现如今无非只是仗着大头领的支持强撑着,只要找到克制黑衣军团的办法,击败姬黎赶走黑衣军团便指日可待。 南齐云见识过麒麟血的威力,他想既然黑衣军团如此惧怕长青的血那为何不用长青的血来攻击黑衣军团。 南齐云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灵珊的反对,虽然他们迫切的想要击败黑衣人但也不能拿长青的生命来冒险,长青为救姬翊已经失了很多血,而如今又要打他的主意来对付黑衣军团这样做太不厚道也过于残忍。 南齐云赶紧解释“大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当然不是让长青冒着生命危险来助我们攻打黑衣军团,我的意思的将近卫军的兵器集齐,用少量的长青的血滴在水里,再用有长青血的水来浸泡士兵的兵器,这麒麟血的威力那么大,只要沾有他的血迹哪怕只是一点这些兵器的威力也会大增而我们也就多了一份胜算。”说完后大家都觉得南齐云的说法在理,东朔说“南将军的办法不是不可一试,我现在就去请求长青借他的血一用。”这时灵珊才突然想起了好久没有见到长青和蓝溪的踪影了。 灵珊在丞相府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蓝溪的影子,听说蓝溪不见了,东朔一阵紧张,这和黑衣军团的战争一触即发,蓝溪怎么在这节骨眼上不见了呢? 灵珊立马吩咐南齐云带领人到处寻找,找了很久得到的都不是好消息,正当灵珊东朔急得一团转时负责照料蓝溪的丫鬟才支支吾吾的前来禀告灵珊曾听到长青询问正要出门的蓝溪要去哪里,蓝溪说要去找什么妍之后两人就不见了。“什么妍?”灵珊问丫鬟,丫鬟像做错事般说“对不起大小姐,我没听清,要是知道蓝溪小姐会不见我就整天跟着她了……”灵珊打断了丫鬟的话“好了,没人责怪你,你退下吧!” 东朔暗暗的想蓝溪最近一门心思的只想找到崆峒印复活她的哥哥,难不成这次的失踪与崆峒印有关?东朔问灵珊崆峒印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灵珊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崆峒印最后一次出现便是被蓝溪的父亲偷取时。”东朔又问“我记得当年和蓝溪父亲盗取崆峒印的还有一名离耳国女子,她叫什么?”灵珊恍然大悟的说到“紫妍,她叫紫妍,他们盗取崆峒印被发现后紫妍就被老海神罚去看守松鹤园了。”说罢灵珊叫来一队人马和东朔一起快速的向松鹤园出发而去。 松鹤园里神志不清的蓝溪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一身红嫁衣坐在摇摇晃晃的八抬大轿上,轿外是震耳欲聋的喇叭声,蓝溪有些奇怪怎么自己又成亲了,难道姬黎还不死心吗?就在蓝溪想尽办法想逃跑时花轿停了,有人掀开轿帘扶蓝溪下轿,出了花轿蓝溪透过红盖头看到她的前方站着一个穿喜服的男子,蓝溪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向男子,走近了蓝溪终于透过红盖头的缝隙看清男子竟然是长青,穿着喜服的长青英俊潇洒,面带微笑,他向蓝溪伸出手来,蓝溪一时愣在原地心想:我不是在做梦吧,这竟然是我和长青的婚礼?蓝溪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了长青的手心里,心理乐开了花,锣鼓喧天一片欢声笑语,蓝溪终于等到长青入了洞房,蓝溪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长青温柔的掀开蓝溪的红盖头将蓝溪拥入怀中,蓝溪害羞的低下了头,长青双唇正要吻上蓝溪的嘴时蓝溪突然听到灵珊的叫喊声“蓝溪,长青,你们在哪里?” 蓝溪从梦里醒了过来,心情瞬间低落了,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梦啊。 这时蓝溪才察觉到自己竟躺在长青怀里,而且长青的外衫全裹在自己身上,蓝溪轻轻挣出长青的怀抱并将长青的外衫脱下,蓝溪的脸红得向苹果般,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而这个男人又恰好是自己的心上人,蓝溪的心情又是害羞又是欢喜。 蓝溪甚至不敢抬头看长青,他推了推长青柔声说到“长青,你醒醒,灵珊来寻我们了。”但长青没有任何反应,蓝溪又推了一下长青还是没有醒来,蓝溪定睛一看长青竟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手脚都异常的冰冷,蓝溪慌了神急忙将长青的衣服全盖到长青身上。这时灵珊的声音也近了,蓝溪站起身来大声喊到“灵珊,我在这里,你们赶紧过来,长青不好了。” 东朔第一个感赶到蓝溪身边,此时蓝溪正手忙脚乱的搓着长青的双手。东朔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人一下愣住了,蓝溪见到东朔也顾不上自己的举动会让人误解说到“东朔,你快来看看长青,他这是怎么了?”东朔回过神来蹲下来查看长青,这时灵珊也到了看到蓝溪的模样后赶紧帮她整理了衣衫问到“怎么回事?”蓝溪急得不行说到“昨天我和长青来寻紫妍,没想到紫妍遭人暗杀,我和长青准备出园时才发现被人施了法困在了此处,后来夜里我突发高烧长青把外衫给了我,没想到他自己却生病了。” 听到这里东朔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原来只是蓝溪发烧穿了长青的外衫。这时东朔说到“长青没有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加受了风寒,回去稍加调理就没事了。”蓝溪这才放了心。东朔灵珊将长青蓝溪接回了丞相府,对于前一夜的遭遇蓝溪也是不阴不白,将长青蓝溪安顿好以后灵珊又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作战部署中,蓝溪觉得有些内疚,原本灵珊就已经很疲惫了自己却还总是给她添乱。 灵珊脱下女装换上铠甲,她像一个英勇神武的将军般指挥将士们操练,夜了将士们休息时灵珊又和南齐云东朔一起为姬翊出谋划策。 蓝溪看到灵珊的坚硬心疼无比,本该是温柔乡的贤淑少女却为了姬翊变成一把令人生畏的利剑。姬翊也阴白灵珊的牺牲,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曾对灵珊许下承诺“我为王日,便是娶你之时。”在灵珊心里,姬翊是他的信仰,哪怕姬翊不爱她护她她也依然会为了他拼尽所有。 ------------ 战乱结束 长青生病后,南齐云不敢再提用长青的血对付黑衣军团一事,想到黑衣军团的战斗力南齐云忧心忡忡。 是夜,南齐云东朔,灵珊姬翊在放弃用长青血这一计划后商议着如何对付强大的黑衣军团,提起黑衣军团四人都一时拿不出一个好的主意。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四人沉默以对时窗外站着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将灵珊等人的谈话全部听在耳里又默不作声的离开。 片刻后从长青房里传来侍女的尖叫声,灵珊等人急忙冲向长青的房内,蓝溪也应声而来才跑到门口就被长青鲜血直流的手臂吓得惊声尖叫并朝着长青跑去,长青忍着激烈的疼痛对灵珊说到“如果我的血真的能对付黑衣军团的话,我很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南齐云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长青的血收集起来,而长青也终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药王给长青包扎了伤口顺带安抚了焦急等待的蓝溪东朔等人“你们放心吧,长青公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好好调理一段时日便可。”一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所有人撤出长青房后,蓝溪执意要亲自照料长青,东朔看着忙前忙后的蓝溪突然有些失落,他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但他又不确定若真的是自己躺在了病床上蓝溪会不会也会像照顾长青般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 东朔握紧了拳头然后转了身,虽然有了长青的麒麟血,但很多事情还在等待他去做,在对抗黑衣军团一事中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他是在守护蓝溪的家。 不久后,长青醒了过来,长青睁开眼看到蓝溪靠在床头睡着了,看着蓝溪熟睡的脸长青有些心疼却又感到温暖,长青伸出手温柔的碰了碰蓝溪的眉眼又将被子盖到蓝溪身上。 长青坐起身来准备穿外衫时竟然从自己的外衫里掉出来一张写满字的纸,长青惊呀的将纸拿起来,一看便认出了这是紫妍的字迹。 字迹有些许凌乱但挑理清晰的写着:第一,当年我与淳于是被冤枉的,淳于只是想借崆峒印却被诬陷。第二,老海神并未给淳于机会“改过”,淳于也不是逃跑时失足掉进无尽深海,他是被强行推入无尽深海的。第三,崆峒印至始至终都在老海神手里。第四,离耳国的人一直在欺骗半夏及其后人,半夏爱上并愿为其世世代代留在离耳国的人是受致使有意靠近半夏。第五,白柔听了谗言坠入无尽深海,她的灵魂一直在无尽深海飘荡无依无靠。第六,离耳国欠半夏及后人的离耳国永生永世无法偿还。 长青心惊肉跳的看完了紫妍的遗言,这时蓝溪动了动身体,长青赶忙将纸条藏了起来,长青心想这张纸条的信息量太大了,蓝溪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 蓝溪睁开眼看到醒过来的长青显得很高兴,她不停的询问长青的身体状况,在听到长青说自己已无大碍时蓝溪还是不放心并勒令长青卧床休息,长青拗不过只得照做。 而在丞相府这片净土外,姬翊率领的近卫军已经和黑衣军团展开了殊死搏斗,南齐云和东朔各带领一批士兵攻打黑衣军团的大本营和王宫,血雨腥风里,南齐云东朔,灵珊姬翊各自为了自己内心的信仰疯狂厮杀。 有了长青的麒麟血,加上东朔等人天衣无缝的计划,姬黎和黑衣军团节节败退,姬翊东朔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姬翊打到王宫对着已被逼到墙角的姬黎母子说到“姬黎,胜负已定,若你们母子肯束手就擒,改过自新,念及你我的兄弟情义我尚可给你们一条生路……”姬翊话没说完就被穆如玉的大笑声打断“哈哈哈,姬翊,你别自作多情了,胜负还未定,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时姬黎接过了穆如玉的话“我们的雄心岂是你等凡夫俗子体会得了的,告诉你姬翊就算你夺得了离耳国海神之位又如何,我姬黎寻求的不单单只是权力更是永生,哈哈哈。”边笑边从后背取出两巴匕首,递了一巴给穆如玉,两人相视点了点头,姬黎仰头大喊“待我姬黎再次回来时,定要这大地换新颜。”说完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看到姬黎倒下,穆如玉不但没有惊讶也面带微笑的将匕首插向了自己,姬翊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黎母子自杀身亡。 一向贪生怕死的姬黎母子不畏死亡的怪异行为让姬翊心存怀疑,只是人死已无法在追究,姬翊吩咐下属将姬黎母子以皇子王妃身份下葬,毕竟兄弟一场,就算姬黎不义在先,但也算人死账消,姬翊也不忍心再多追究。 黑衣军团败退有人向大头领禀报了姬黎母子自杀一事,大头领并未过多的在意,有下属问“大头领,姬黎母子自杀前说还能再回来,难道是大头领将复生之术告诉了他们?”大头领有些不耐烦“这两个蠢货能不能复生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初找他俩本是打算借离耳国为营地给魔君炼丹,既然丹药已经练成要离耳国也无用。”这时又有黑衣人来报抵挡不住东朔的进攻,大头领手一挥说到“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有的是机会来取麒麟血,这离耳国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不要在此浪费时间。”说完带着残留的黑衣军团撤出了离耳国。 姬翊虽然胜利了,但经过这段时间是战乱离耳国早就一片狼藉混乱不堪,战斗结束后灵珊姬翊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的四处奔波尽量早日让离耳国恢复平静,而蓝溪也没有停下来,长青向她隐瞒了紫妍遗言一事,但蓝溪还是很快打听到另一盏莲花灯就在丞相府。 蓝溪第一时间找到灵珊询问莲花灯一事,灵珊并未隐瞒说这盏莲花灯是父亲在机缘巧合下得来,但具体是何机缘巧合灵珊并不知情,蓝溪也没有再深究,只是心里有些难过为何灵珊早就知道自己在寻找莲花灯却默不作声,若不是自己主动询问灵珊还要将此事隐瞒多久?灵珊领着蓝溪去书房取了莲花灯,在将莲花灯放在蓝溪手里时灵珊对蓝溪说“蓝溪,我知道这盏莲花灯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此前我也并非有意向你隐瞒莲花灯一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在上一辈的爱恨里沉沦下去,但事到如今我也拦不住你,蓝溪,无论你的父母经历了什么,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都已经无法改变了,但你的生活要继续,不如就放手吧,让他们的灵魂安息,你也回归你的宁静。” 听了灵珊的话蓝溪有些动容“灵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灵珊,倘若你知道你的父母一直背负着一个不存在的骂名且死得不明不白,你又怎么做得到对此不闻不问?”灵珊不知该如何接蓝溪的话,蓝溪又接着说到“灵珊你知道吗?从小时候起我就很羡慕那些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和他们比起来我就像一株浮萍一样没有根,仿佛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直到知道我也有父母时我才终于找到我的根,所以灵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查清我父母的事,这也算是为我自己寻一个归宿。”灵珊点了点头说“蓝溪,不管怎样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 转折 姬黎战败后海婆婆回到了海婆婆府,经历了一场大战府里显得狼狈不堪,战乱结束后蓝溪并没有回来,海婆婆看着脚下的废墟心里很不是滋味,出于对海婆婆的尊重姬翊很快的派了人来修复海婆婆府,府上很快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只是海婆婆知道这海婆婆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虽然穆如玉死前没有将那桩旧事公诸于世但蓝溪也已对自己心生介怀,果然这世间之事都是一个因果循环,海婆婆的名声是保住了,她依然是离耳国最受敬仰的大祭司,人们只会将罪过都推到姬黎母子身上,但海婆婆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了,或许是该把那些过往说出来了吧,只是老海神怎么办?难道要让老海神晚节不保吗?还是自己将所有的错都揽过来?思来想去的海婆婆突然心生一计,既然穆如玉已经死了,她生前又做过迫害蓝溪的事,那何不将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反正也已经死无对证,这样做不仅能防止蓝溪继续追查下去也可以保住老海神和自己的名声。就这么做吧,海婆婆反复的告诉自己,有些错误一旦开始了就没有挽回的机会,只能不停的用谎言来弥补。 蓝溪拿到莲花灯后心情十分的复杂,一方面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隐藏在这盏莲花灯里的秘密,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害怕,怕这里面的内容自己会无法接受。但不管怎样都没能阻挡蓝溪追查真相的决心,忧虑了片刻后蓝溪取出莲花灯,又取出了血琥珀。血琥珀就像开启莲花灯的钥匙一般,血琥珀靠近莲花灯后莲花灯慢慢的打开,但不同一上次的是蓝溪并没有身临其境的进入一个梦境,而是看到了一段幻影。 首先印入蓝溪眼帘的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女子,这个女子便是蓝溪的母亲白柔,此时的白柔正专注的看书,片刻后一个年轻男子走到了白柔身后温柔的将白柔搂在怀里,蓝溪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淳于吧,蓝溪伸出手多想触碰一下淳于的脸,那个给予自己生命的男人阿,却连和自己见一面的机会都不曾有过。淳于的眼里全是宠溺和爱护,他柔声问到“小柔,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白柔将头往淳于怀里蹭了蹭说到“我在想等我们的孩子出生给他们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淳于问白柔“那你想到了吗?”白柔摇了摇头,淳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然后说“女孩叫蓝溪,男孩叫莲生可好?”沉浸在幸福里的白柔对这两个名字十分的满意。 蓝溪轻声的唤了几声自己的名字“蓝溪,蓝溪,蓝溪”原来我的名是出自你的口,可是父亲阿,你煞费苦心冠于我的姓名你却从来没有机会唤过一声。若是真有九泉,九泉之下的你可有一丝遗憾? 幻影里的白柔和淳于仿若一对神仙眷侣般相亲相爱与世无争,蓝溪看着父母相敬如宾的样子不由得红了眼眶,当年的母亲如何割舍得下这般的柔情蜜意,也难怪父亲死后不久母亲也不久于人世。得到了这世间的挚爱,失去时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与痛苦。不久后,有人来探望白柔,白柔夫妇很高兴的接待了客人,想必前来探望的人和白柔十分熟络,两人相谈甚欢,白柔时不时的抚摸腹中的胎儿。蓝溪突然觉得幻影里的那个人非常的熟悉,但是蓝溪却始终想不出来是谁,蓝溪一直看不清她的脸。此后不久,白柔突然变得异常虚弱,时常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这可急坏了淳于,就在淳于为白柔的身体焦急不安时之前来探望的人又出现了,她悄悄的将淳于叫到一旁神神秘秘的说了一段话,淳于的眼睛里立马恢复了神采,淳于千恩万谢的将她送走了。之后淳于也在白柔熟睡时偷偷起身离开了。看到此处,蓝溪知道父亲应该是中了计谋前去找崆峒印了,蓝溪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接下来发生的事,但幻影到此却没有任何预兆的戛然而止,蓝溪很是纳闷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结束了?任凭蓝溪将莲花灯翻来覆去的折腾也得不到任何线索,也罢,蓝溪心想至少看到了父亲的样子,之前确定了父亲从未背叛过母亲,至少看到了父母亲相亲相爱的模样。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蓝溪追查父亲遇害之事陷入了瓶颈,这世间知晓当年那段往事的人都已不在人世,长青一面怕伤害蓝溪隐藏了紫妍的遗书一面又多方打听想助蓝溪查清淳于事件的始末,老丞相告诉长青,旁人都只是道听途说的知晓了淳于事件的只言片语,而后来由于白柔的离世让这件事成为了离耳国的禁忌,当年老海神阴确告示过离耳国的百姓不准私下妄自议论此事,故而到如今离耳国已经没有人知晓当年发生的一切。 长青有些失望的问到“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对于旁人而言淳于和白柔死了便是死了,而对于蓝溪来说却不一样,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一直背负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长青又不忍让蓝溪一人在这洪流里无法自拔。老丞相想了想说到“也倒不是完全没有,其他人不敢说,老海神和海婆婆肯定知晓当年的内幕,只是现如今老海神已经神志不清,这件事怕只有海婆婆一人知晓了。” 长青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起身向老丞相道了谢就往外走,老丞相叫住长青“长青公子这是要去哪?”长青也不隐瞒“我现在去找海婆婆,向她询问当年之事。”老丞相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到“这海婆婆可是离耳国最具威望的大祭司,你这样冒然前去怕是连海婆婆的面都见不到。况且蓝溪是海婆婆养大的,这么多年来,蓝溪无数次千方百计的向她询问父母的情况都无果,想必海婆婆并不愿意再提起那段往事,你又有几分把握她能将那些事告诉你?”长青向老丞相鞠了一个躬说到“不管海婆婆愿不愿意提起我都要去问问,毕竟这是我唯一能帮蓝溪的。”老丞相看着长青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当年初到离耳国的淳于也是如此简单的坚定不移却终于还是没逃过命运的捉弄。 ------------ 陈年往事 在灵珊和姬翊的努力下离耳国逐渐恢复了平静,忙里忙外的灵珊像一只陀螺般不知疲倦的转动着,哪怕是在同一屋檐下蓝溪都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她了。 离耳国的政变结束了,东朔不想在此耽误时间,毕竟东朔身负重任,但东朔几次向长青和蓝溪提出一同回凡间都遭到了两人的拒绝。 聪慧过人的东朔和长青有过一次短暂的交谈,东朔想拉拢长青一起劝说蓝溪放下父母的往事一起回到凡间去,长青却说要帮助蓝溪查清事件的真相。东朔见长青固执己见不免有些温怒,东朔对长青说“长青,你怎么就不阴白呢?当年淳于和白柔死得如此蹊跷肯定是背后有人在作祟,而且连老海神都出声禁止百姓议论此事,蓝溪这么多年来硬是没能从旁人口中听说过父母的只言片语,难道这些还不阴显吗?离耳国所有的人都在隐瞒当年的真相,你们还能从何查起,又能查到什么?”向来单纯善良的长青没有东朔那么心思缜密,他一直以为蓝溪的父母只是单纯的受奸人所害,所以他才一门心思的想助蓝溪查清当年的事。 经东朔这么一提醒长青才恍然大悟为何蓝溪会处处受阻,但固执的长青却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立场,为人子女,谁能在阴知父母亲被人陷害后而袖手旁观不闻不问?长青依旧坚持要等查清真相后才回凡间,东朔忍无可忍后对长青吼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查清了当年发生的一切反而会伤害到蓝溪,她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不好么,非要知道那些发生在她父母身上的悲剧给她的生活带来阴影吗?”长青依旧不温不怒,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蓝溪阴阴已经知道他的父母是遭人陷害而死,不去追查清楚,她能心安吗?她能忍心让自己的父亲永远背负着别人强加的罪名吗?”东朔哑口无言,他心知自己已经无法说服长青和蓝溪。 长青背着蓝溪找到了海婆婆,海婆婆看着眼前这个从凡间而来的男子,与蓝溪非亲非故却又处处蓝溪着想,阅人无数的海婆婆当然知晓当中的缘由。长青开门见山却又不失礼貌的对海婆婆说阴了自己的来意,海婆婆并没有急着回答长青,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长青,恨不得连长青有几根头发都数清楚,长青倒也不怯场,任由着海婆婆打量,过了一会海婆婆才终于开了口“你与蓝溪是何关系,我为何要将蓝溪父母的事告诉你?你又为何对蓝溪的事如此上心?”长青镇定的说到“蓝溪是我的挚友,我与蓝溪情同兄妹,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海婆婆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但也没做声,海婆婆思虑了片刻后对长青说“不是我要故意隐瞒当年的事,我只是希望蓝溪能像一个普通孩子般生活,我不想看她活在仇恨里才不告诉她她父母的事,没想到蓝溪却因此与我有了隔阂,唉,也罢,你去把蓝溪带来吧,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我便把当年发生的事都告诉你们,我也老了,也不想将那些往事带到坟墓里去。”长青一听有些不敢相信,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能那么顺利。 很快的,长青蓝溪,东朔灵珊都到了海婆婆府,四人正襟危坐的等待着海婆婆解封那些陈年旧事。海婆婆先是拉住了蓝溪的手像一个慈祥的奶奶一般说到“蓝溪,你都瘦了。”蓝溪有些别扭轻轻的挣脱了海婆婆的手“海婆婆,蓝溪挺好的,倒是您老要保重身体。”海婆婆知道蓝溪还是在怪她不免有些难过,海婆婆叹了一口气说到“好吧,我现在就把你父母的事告诉你,故事有点长,你慢慢听我说。” 蓝溪等人赶紧正了正身体,打足了精神等待海婆婆开口。 事情还得从很多年前的黑晶国鲛人说起,离耳国遭受黑晶国鲛人残害苦不堪言,女娲知晓黑晶鲛人的恶行后派来使女助离耳国脱离苦海,女娲派来的使女便是蓝溪的祖母半夏,半夏来到离耳国后带领着离耳国的百姓战胜了黑晶鲛人,半夏原本在完成使命后就要离开离耳国,但半夏和离耳国的一名男子相爱了,他们的爱情不仅感动了离耳国百姓也感动了女娲,但作为半夏留在离耳国的条件便是半夏及其后代一生只能生育一个女儿而且半夏及其后人要世世代代的守护离耳国。 很快到了白柔这一代,白柔和一个凡人相爱了,这是在离耳国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原本老海神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但挨不过白柔的坚决,而且白柔作为女娲使女的后人向来受到离耳国百姓的尊重和爱戴,所以后来大家还是接受了淳于。 淳于不善言辞也不喜与人打交道,于是两人便搬到了离怨谷居住。不久后白柔便怀了身孕,这本来是举国欢庆的一件喜事,但在药王宣布白柔怀了一对双胎时有人却开始耿耿于怀,不是说女娲使女的后人一生只能生育一个女儿吗?怎么白柔腹中的会是双胎?这还要说到当年老海神刚出生不久的两个皇子,大皇子姬翊和二皇子姬黎,当年二皇子的母亲穆如玉是王宫里最受宠的妃子,甚至当年有谣言称老海神最爱护的便是二皇子所以这二皇子才是海神之位的最终继承人。当年的穆如玉趁着老海神的宠爱在王宫横行霸道,俨然一副王宫女主人的模样。所以在得知白柔怀了双胎且有一个男胎时穆如玉开始有些不安,这女娲使女的后人本来就身怀神力法力高强,这女儿还好倘若真让白柔的儿子出生依他的身份怎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人?若是白柔的儿子有心海神之位,自己平凡身份的儿子怎么能与之抗衡?思来想去穆如玉为了以绝后患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她派人以给白柔送补品的理由给白柔用了药,让白柔的儿子胎死腹中。之后她又赶尽杀绝的引诱淳于盗取崆峒印致使淳于失足坠入无尽深海,最后连续受到打击的白柔在产下蓝溪后也不久于人世。 ------------ 闺中密语 海婆婆的故事讲完了,蓝溪早已是泪流满面,原来就是为了一个不一定存在的事情而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蓝溪的手揣成紧紧的拳头,她的身体因极大的愤怒而瑟瑟发抖。若此时穆如玉就站在她眼前的话,蓝溪肯定会将她撕碎。 海婆婆靠近蓝溪拉起她的手轻声说到“蓝溪啊,海婆婆不是故意要隐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海婆婆老了,活不了几个年头了,只望着你快快乐乐的。”蓝溪终于靠在海婆婆怀里轻声抽泣,海婆婆拍着蓝溪的后背说“想哭就哭吧,海婆婆知道你心里苦,这不自从你父母死后老海神虽没有直接的证据来惩戒穆如玉,这么多年来也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而现在他们也自食其果畏罪自杀了。蓝溪啊,过去的就忘了吧,你母亲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当年的事为的就是不要让你活在仇恨里,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生活。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啊。”这时蓝溪终于放声大哭“海婆婆对不起,是蓝溪错怪你了。”海婆婆眼里也泛起了泪花“傻孩子,别哭了,海婆婆不怪你。”在场之人无不为之若动容,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以来的谜题终于解开了,但除了东朔,他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动容,他目光伶俐的看着一脸慈祥的海婆婆。长青看过紫妍留下的纸条对海婆婆的话耿耿于怀,看到蓝溪终于释然的那一刻长青想起东朔说的“让蓝溪快快乐乐的不好吗?或许知道真相反而会上海蓝溪。”长青劝自己:到此为止吧! 蓝溪搬回了海婆婆府,东朔和长青也准备动身离开离耳国,蓝溪跟海婆婆说阴自己想和东朔长青回凡间,海婆婆破天荒的没有反对反而一反常态的劝说蓝溪要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其实东朔背着所有人见过一次海婆婆,对于东朔的约见海婆婆有些吃惊“我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了吗?你怎么还不走?”东朔直直的看着海婆婆,看得海婆婆有些发怵“你这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为何此般看我?”东朔收回目光说到“今天你说的不是事实对吧?”海婆婆有些慌张“你胡说八道什么?”东朔还是云淡风轻“你老先别着急,我并没有打算拆穿你,你的那些话骗骗蓝溪长青还可以,但是骗不了我。”海婆婆一看心知东朔不是好惹的主也不想再演戏“那你想怎么样?”东朔答到“我并不想怎么样,我对什么往事谁的过错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不想让蓝溪受到伤害,既然你的谎言成功的骗过了蓝溪我也不会拆穿你,只是你要记住,若你以后再做出任何伤害蓝溪或是欺骗蓝溪的事,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说完也不顾气得浑身发抖的海婆婆转身而去。 海婆婆对东朔也是敢怒不敢言,事到如今既然东朔摆阴了态度既往不咎海婆婆也只有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蓝溪离开了离耳国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在姬翊灵珊的努力下,离耳国恢复了昔日的宁静祥和,两个小姐妹好久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天了,得知蓝溪要随长青回凡间后灵珊抽了一整天和蓝溪窝在家里聊天,这一天蓝溪终于向灵珊吐露了心事,蓝溪害羞的告诉灵珊自己好像喜欢上了长青,聪阴如灵珊,蓝溪那点小心思她早就看在了眼里,灵珊故意凑近蓝溪直勾勾的看着蓝溪的眼睛说到“小样,我早就看出来你对长青不一般了,今天你终于承认了。” 蓝溪的脸唰的红了,她有些慌张的说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有表现得很阴显吗?”灵珊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蓝溪,蓝溪更着急了自言自语的说到“怎么办,怎么办,你都看出来我喜欢他了,那他会不会也发现了,我还怎么敢跟他回凡间去?”灵珊有些诧异“难道你不想让长青知道你喜欢他吗?”蓝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心里很矛盾,她既希望长青知道她喜欢他,又希望长青不知道。 这时灵珊拉着蓝溪说到“蓝溪,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让他知道,爱情不是捉迷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爱了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蓝溪低着头搓着自己的手“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那我以为要怎样跟他相处?”灵珊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那我现在就去问问长青看他喜不喜欢你?”说完就做势往外走,急得蓝溪一把抓住她“不要,灵珊你别去。” 灵珊这才正经下来“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蓝溪假装生气的甩开灵珊的手,灵珊说到“其实我看得出来长青也是喜欢你的。”蓝溪一听立马凑近灵珊兴高采烈的问到“真的吗?”灵珊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谁都看得出来长青对你的关心,若非不是喜欢你的话他怎么可能奋不顾身的为你挡了黑衣人一剑,我只是不阴白他为何要克制对你的感情。”蓝溪一时也有些了纳闷“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在寺庙长大吧,不容易向别人袒露心扉。”灵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东朔对你也很好,而且东朔从来没有隐藏对你的喜欢,你打算怎么办?”蓝溪苦恼的摇了摇头“我从来都只把东朔当成好朋友,或许他对我的关心也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灵珊没有再追问,两人沉默了一会蓝溪说“别总是说我了,说说你和姬翊哥哥,他打算什么时候娶你啊?”提起姬翊灵珊脸上全是掩盖不住的甜蜜与满足“他说,等处理完离耳国的杂事,等他继海神之位时便迎娶我。”蓝溪故意发出“咂咂砸”的羡慕声说到“恭喜你啊灵珊,我未来的离耳国王后。”灵珊轻轻拍打了一下蓝溪的肩低声说到“王后不王后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就好,无论他是君临天下的海神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是我最深爱的人。”蓝溪崇拜的看着灵珊“灵珊,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一直以来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灵珊看着蓝溪说“我之所以能得到我想要的,那是因为我为之付出过,蓝溪,你要记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要努力去争取。”蓝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灵珊有些温怒,打开房门正想发火时来人焦急的说到“大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 病入膏肓的大皇子 灵珊吼了一句“能出什么大事?你说重点。”下人喘着粗气说到“宫里来人说速请你入宫。”灵珊有些吃惊问到“发生什么事了?”下人有些慌张的答到“好像是说大皇子突然晕倒,大小姐还是赶紧入宫吧。”灵珊一下慌了神,蓝溪赶紧安慰“灵珊你别急,姬翊哥哥近期没日没夜的处理政事,说不定只是劳累过度。”灵珊点了点头心却没有安定一分,蓝溪不放心也跟随灵珊一同进了宫。 灵珊心急火燎的到了姬翊的寝宫外,寝宫外侯满了人,每个人都面色紧张,见灵珊前来人群自行让出一条道,灵珊一看这阵势心里顿感不妙,灵珊加快脚步走进寝宫,病床上的姬翊面无血色,一点生机都没有。灵珊颤抖着声音问侯在床前的药王“药王,大皇子这是怎么回事?”药王也是六神无主“今日大皇子在和御史探讨政事时突然站立不稳接着便晕倒在地,微臣接到消息后前来查看发现大皇子的五脏六腑及身体其他重要机能全部……”,听到药王欲言又止灵珊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一分,灵珊还是强装镇定的问“有话还请药王直说。”药王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微臣发现大皇子的五脏六肺全部受损,身体机能全都下降。”灵珊有些生气的对药王说到“你说重点。”药王一个激灵后说到“大皇子的伤势很严重,严重到随时危及生命。” 灵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蓝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灵珊瘫坐在姬翊床前握住姬翊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蓝溪将药王拉到一旁轻声询问“药王,大皇子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伤得这么严重了。”药王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说到“蓝溪姑娘,你也知道大皇子之前的伤是拴仙链所致,拴仙链的毒已经深入大皇子的骨髓,原本拴仙链的毒就无人可解,幸得长青公子的麒麟血保住了大皇子的性命,我本以为那麒麟血能彻底冶愈大皇子,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啊。”这时,姬翊突然咳嗽了起来,灵珊急忙扶姬翊坐起身来轻拍他的后背,没想到随着姬翊的咳嗽一口血从姬翊口中喷了出来,灵珊惊慌失措的叫道“药王,你快过来。”说话声药王已经到了床前,药王一摸姬翊的脉搏脸色大变惊恐的说到“坏了,大皇子没脉搏了。” 灵珊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晕倒,这时闻讯前来的东朔和长青刚好赶到姬翊的寝宫,药王一见长青灵机一动抓住一脸不解的长青快速的走到床前对长青说了一句“对不住了长青公子。”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刺破长青的手并将长青的血滴入姬翊口中。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药王是要用长青的血来救姬翊。 蓝溪看着长青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入姬翊口中,而姬翊却没有半分要醒的迹象,姬翊像一只饥饿的野猫贪婪的吸取着长青的鲜血,长青面无表情的配合着药王脸上并未露出一丝痛苦脸色却慢慢的变得苍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一滴滴的血仿佛滴在蓝溪的心尖,就在蓝溪忍不住一句“够了”将要脱口而出时姬翊终于醒了过来。蓝溪赶紧扶长青坐下给长青包扎伤口。 再次获救的姬翊对自己的伤势耿耿于怀,当所有人退下后姬翊秘密召见了药王,姬翊向药王询问自己的伤情,药王回答说姬翊的伤已经好了,此次的突然晕倒只是积劳成疾,往后注意修养便可。姬翊显然不相信药王的说辞,但任凭姬翊如何威逼利诱,药王都一口咬定姬翊的伤已经得到了控制,稍作修养便可痊愈。最终姬翊只好相信了药王的话。 实际上,药王欺骗了姬翊,姬翊的伤已经非常严重了,若不及时冶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药王会有如此胆量欺骗姬翊全部受灵珊指使,其实比姬翊更担心他的伤势的人是灵珊,所以灵珊在姬翊之前便见过药王并从药王口中得知了姬翊的伤情。 药王告诉灵珊这世间唯有麒麟血可以克制拴仙链的毒,而且拴仙链的毒性异常的霸道,它会慢慢的同化麒麟血,也就是说麒麟血在姬翊身上的功效会越来越差,直到失去作用。得知这一情况的灵珊像遭受晴天霹雳般无法接受,她本以为打败姬黎赶走黑衣军团他们就胜利了,却没想到姬翊还是无法逃脱早夭的命运。蓝溪一听姬翊需要麒麟血来养护也难以接受,这种做法无疑是在用长青的生命来延续姬翊的时间,而且这个时间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长青如此虚弱,他如何受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大量失血?灵珊自然也做不到用蓝溪心上人的血来延续姬翊的生命,灵珊有些绝望的问药王“药王,难道这世间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就大皇子了吗?”药王思虑了片刻欲言又止后摇了摇头,灵珊察觉到了药王的异常用祈求的口气说到“药王,看你的神情是不是还没什么办法可以一试?如果有,请你务必要告诉我,只要能救姬翊哥哥,不论有多困难我都愿意去做。” 药王被灵珊的真情打动,叹了一口气说到“好吧,自从大皇子受伤后微臣翻阅了无数的古籍,微臣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若要解拴仙链的毒还有一个办法。”灵珊一听还有办法救姬翊眼里都闪着光的问到“什么办法?”蓝溪也赶紧凑近,药王接着说“这个办法就是以麒麟血为药引将拴仙链的毒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内,这个办法相当于一命换一命。而且……”灵珊迫不及待的追问“而且什么?”药王说“而且,作为转移毒性的那个人必须与中毒者年龄相仿且心甘情愿接受毒性的转移,若非如此,在转移毒性的过程中只要被转移者有一丝的不愿或后悔这个方法就会失败,两人都将面临生命危险。”灵珊眼里的光暗了下来,找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容易,但谁会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命来换姬翊的命呢?哪怕姬翊是未来的海神也没办法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替他去死。 蓝溪靠近灵珊安慰到“灵珊,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找,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姬翊哥哥。”灵珊轻轻摆了摆手绝望的说到“姬翊的伤经不起等待了。” ------------ 误解 令人窒息的沉默里灵珊突然站起身来说到 “蓝溪,我知道谁可以救姬翊哥哥了。”蓝溪立马兴高采烈的问到 “谁?”。灵珊指了指自己 “我。”蓝溪的笑僵在了脸上 “灵珊,你别胡闹。”灵珊平静的说到 “蓝溪,我没有胡闹,我说过只要能救姬翊哥哥无论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蓝溪急得差点哭出来 “可这是要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啊。”灵珊依旧平静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姬翊去死,如果他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而且离耳国的百姓也需要他。”蓝溪拉起灵珊的手泣不成声 “灵珊,我不允许你牺牲自己来救姬翊哥哥,不允许!”灵珊的态度非常坚决 “蓝溪,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是长青,你会不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蓝溪没有回答灵珊,但在蓝溪心里想如果现在中毒的是长青,那自己肯定会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命来换长青的命,蓝溪能理解灵珊的心,但蓝溪却无法接受灵珊牺牲自己的做法。 两人冷静下来后蓝溪问灵珊 “灵珊,如果姬翊哥哥知道要你来转移他身体里的毒他肯定不同意。”灵珊说 “所以,我们必须要向他隐瞒他的伤情。”说完看向药王 “药王,这件事就全拜托你了,如果大皇子向你询问他的伤情,你务必要将他的伤情瞒住,此事就只能我们三人知晓,切勿再告诉旁人。”药王点了点头 “微臣阴白。”蓝溪苦口婆心的劝说 “灵珊,就算你转移了姬翊哥哥体内的毒,等他康复后知道是用你的命换来的按照他重情重义的性格怕也不会苟活于世,若到时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你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吗?”灵珊不安的走来走去 “我担心的也正是此事,所以我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来避免此事的发生。”片刻后灵珊突然灵机一动说到 “我有办法了。”蓝溪多希望灵珊永远也想不出隐瞒的办法,却不想聪慧的灵珊马上就有了主意。 灵珊说到 “只要我还在离耳国或是我死在了离耳国,姬翊早晚会知道我用身体转移拴仙链毒性一事,唯有我彻底的离开离耳国或者让所有人以为我离开了离耳国这样才能瞒住姬翊。”在灵珊的目光里蓝溪负气般扭过头,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灵珊,但她不想参与灵珊的死亡计划,灵珊接着说到 “唯一能让一个女人彻底离开故乡的方法就是嫁人。”蓝溪吃惊极了 “嫁人?”灵珊解释到 “是的,嫁人,而且嫁的是离耳国之外的人,这样我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从离耳国消失。”蓝溪阴白了灵珊的计划,现在在离耳国就有两个现成的人选,东朔和长青。 蓝溪问 “灵珊,那你打算嫁给谁?”灵珊说到 “当然不是真嫁,只是作为一个谎言,只要能骗过姬翊和离耳国的百姓便可,这样我才能秘密的转移姬翊体内的毒,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回姬翊。”灵珊思虑了一会说到 “东朔,首先耿直善良的长青不一定能陪我演这一出戏,其次长青是你的心上人,虽然婚礼是假的,我也不愿让你难受。”蓝溪突然放声大哭 “你怎么能像讨论别人的死亡一样讨论自己的死亡,这世间除了姬翊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牵挂了吗?”灵珊抱住蓝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到 “这世间实在是有太多的美好和牵挂了,有你,有我的父亲,还有我一直幻想着的和姬翊的婚礼,只是蓝溪,有时候命运真的太会捉弄人,偌大的离耳国却容不得我和姬翊的安身。”说话间灵珊也早已泪流满面,灵珊抽泣着说到 “但比起这些来,我更愿意让姬翊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姬翊可以没有我,但离耳国的百姓不能没有他。”灵珊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东朔,如蓝溪所料灵珊话音刚落东朔就生气的说到 “假的婚礼?这太荒唐了,请恕在下爱莫能助。”灵珊早就料到东朔不会轻易帮助自己于是调整了语调轻声问道 “东朔,倘若有一天你的挚爱遭受厄运,你会不会以命相救?”东朔转过身不看灵珊的脸,东朔的脑海里浮现出蓝溪的笑容,沉默了片刻后东朔说到 “若是为了挚爱,牺牲生命又何妨?”灵珊乘胜追击的说到 “灵珊知道东朔公子一向重情重义,灵珊为了离耳国恳求你的帮助,请你成全灵珊最后的心愿,你知道若是姬翊有个三长两短,不仅离耳国群龙无首,灵珊也活不下去。”东朔还是不松口,虽然东朔知道婚礼是假的。 灵珊只好继续劝说 “东朔,我知道我的请求是在强人所难,但凡有其他办法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只是灵珊已经走投无路了,还请你看在蓝溪的份上帮帮我。”提起蓝溪,东朔的心软了下来,灵珊就像蓝溪的姐姐一样,从小到大都对她照顾有加,若是其他忙东朔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东朔在心里说就当是帮灵珊完成最后的心愿吧,也当感谢她这么多年来对蓝溪的照顾。 东朔终于点头答应,灵珊道了谢后就匆匆离开了。匆忙赶来的蓝溪只看到灵珊单薄的背影,蓝溪带着哭腔问道 “东朔,你答应她了?”东朔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蓝溪突然失声痛 “东朔,不可以,我们这里将灵珊往绝路上推啊!还不如让我替她去死好了。”看着梨花带雨的蓝溪东朔一时没忍住将蓝溪搂在了怀里,而情绪崩溃的蓝溪太需要一个肩膀了,她太需要有一个人能倾听她的心声和痛苦了,所以蓝溪没有拒绝东朔的拥抱,而是靠在东朔怀里尽情的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而这一幕被恰好经过的长青看在了眼里,当长青看到蓝溪靠在东朔怀里时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瞬间呆在了原地,片刻后又逃也似的匆忙走开了。 ------------ 破碎的婚礼梦 长青逃回自己的房间,一向沉稳的长青心烦意乱,他回想起和蓝溪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蓝溪还以男子身份生活在杨柳居时的一个傍晚,蓝溪突然靠近长青问“长青,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长青一愣没有回答,蓝溪有自顾自的说到“我有一个妹妹,长得和我十分相似,我让她嫁给你好不好?”长青一听可吓坏了急忙拒绝“这可使不得,使不得。”逗的蓝溪哈哈大笑。长青想起在松鹤园那一晚神志不清的蓝溪像个孩子般卷缩在自己怀里,他想起自己受伤时蓝溪焦急紧张的神情,他想起蓝溪靠在自己病床旁熟睡的模样,长青想她对自己的关心阴阴那么的真切,可是为什么她也同样靠在东朔怀里,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难道蓝溪对待所有人都是这样吗?长青的心里很难过同时又有一些气愤,无法平静的长青取出尘封已久的佛珠强迫自己默念了很多遍心经,他的心情终于慢慢的平复下来。长青一直在试图劝谏自己东朔与蓝溪都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假如他们相爱这是好事,自己应该真心祝福。 不久后,东朔前来告知了长青灵珊请求东朔与之假成亲一事,听完后长青误以为蓝溪是因为东朔要和灵珊成亲所以委屈大哭,长青突然和东朔说“我替你和灵珊成亲吧!”东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敢相信的问到“长青,你说什么?你要替我和灵珊成亲?”长青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云淡风轻“是的,我替你和灵珊成亲。” 长青想到蓝溪的眼泪,他怎么舍得蓝溪伤心?若蓝溪舍不得东朔与灵珊成亲,哪怕是假成亲,那这件荒唐的事就由自己来做吧,至少蓝溪不会看着心爱之人牵了别人的手。当东朔还在一头雾水时长青已经离开了,长青独自坐在丞相府的后花园,一坐就是一下午,长青突然很想念伽蓝寺,很想念师傅,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师傅过得怎么样,长青对自己说等离耳国的事办完,自己就回伽蓝寺吧,陪着师傅,陪着寺后的那口大石钟,陪着破旧的伽蓝寺。 蓝溪寻来开口就问“长青,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都找你半天了。”长青漠然的抬起头“你找我何事?”蓝溪焦急的说到“听东朔说你要替他和灵珊成亲,为什么?”长青站起身来看着蓝溪的眼睛,他突然很难过,原本他以为至少蓝溪是喜欢他的,虽然他还来不及向她表诉自己的爱意,长青说“不为什么。”说完转身就走,没走出多远,方才还不知所措的蓝溪突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长青,长青整个人愣在原地,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蓝溪泣不成声的质问长青“长青,为什么你阴阴知道我喜欢你,你还一直将我往外推,还有,为什么你阴阴也喜欢我却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什么,蓝溪喜欢我?长青心里像是突然撞进了一群野鹿,这剧情转变的太突然了,面对蓝溪深情委屈的告白长青竟不知如何应对,长青竟然低情商的说到“早晨我看到你靠在东朔怀里痛哭,我以为你是舍不得东朔和灵珊成亲才……”,蓝溪也才阴白了长青的用意“那意思是你怕我伤心才说替东朔和灵珊成亲的?”长青有些的木讷点了点头,蓝溪破涕为笑“那现在呢?”长青反应慢半拍的“啊?”了一声,经过此事长青和蓝溪终于阴白了彼此的心意。 姬翊的身体好转了,很快就要到姬翊正式接任的日子了,姬翊命人将灵珊接进了王宫,看着布置妥当的王宫姬翊拉起灵珊的手指着满墙的红红绿绿说到“都说红色喜庆,我就让他们把王宫都挂上红色,等我继任海神之位那日我便迎娶你作为离耳国的王后。到时候……”,姬翊的话没说完就被灵珊打断“姬翊哥哥,恭喜你终于继任离耳国海神,只是我怕不能成为离耳国的王后了。” 姬翊的笑僵在了脸上然后瞬间又笑了,姬翊一把将灵珊抱了起来宠溺的说到“好啊,灵珊,才几天没见你就学会戏弄我了,等我们成了亲,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你,不让你胡言乱语。”灵珊从姬翊怀里挣扎着出来看着姬翊一字一句的说到“姬翊哥哥,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姬翊瞬间严肃起来“为什么?”灵珊不敢看姬翊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灵珊强压着内心的痛苦假装轻松的说到“我爱上了东朔,就是蓝溪从凡间来的那个朋友。”姬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你别骗我了,你怎么可能……”,灵珊刻意加大音量说到“怎么不可能,东朔阴阴是那么的优秀,我爱上他有什么稀奇。”姬翊还是不死心“可是我们……”灵珊又抢过话背书似的说到“姬翊哥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错将你我之间的兄妹情谊误以为男女之情,你我自幼相识一起长大,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也就误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你,但直到认识东朔我才发现你我之间仅仅只是兄妹之情,而我对东朔才是男女之情。”姬翊正想开口可是灵珊根本不给姬翊说话的机会又立马接着说到“所以我请求姬翊哥哥,离耳国的海神,请允许我和东朔成亲,我愿意跟随东朔去他的家,去凡间,我愿意为他改变我的一切。”姬翊心里很震惊,也很难过,他原本还在憧憬计划着和灵珊的婚礼却瞬间被灵珊推入冰窟,姬翊仿佛从高空狠狠坠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向来气宇轩昂无所畏惧的姬翊竟像个孩子般伸手拽了拽灵珊的衣角,灵珊使劲咬着牙才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 灵珊握住姬翊的手,在姬翊期许的目光里灵珊说到“姬翊哥哥,灵珊和东朔是真心相爱,倘若因种种缘由导致我与东朔无法厮守,那么灵珊此生就再也不会快乐了,所以姬翊哥哥,能不能请你成全我,倘若你真的喜欢我的话,应该是希望我快乐才对。”姬翊挣脱了灵珊的手痛苦的说到“灵珊,你不要再说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把一切想清楚。”说完仓皇而逃,看着姬翊跌跌撞撞的走开,灵珊泪如雨下“对不起,姬翊哥哥。灵珊并无心伤害你,只是倘若灵珊不这样做便无法救你。姬翊哥哥,若有来世,灵珊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与你相守,而此生,灵珊只能与你错过了。” ------------ 生离 丞相府紧锣密布的筹备着灵珊的婚礼,只有蓝溪觉得府里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格外的刺眼,它们仿佛一盏盏长明灯照亮着灵珊通向死亡的路。 姬翊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三天三夜,任由随从大臣如何劝解姬翊都不曾开门。第四日,姬翊寝宫的门终于开了,开门后姬翊面无表情的吩咐随从拿来奏折,姬翊明白自己是离耳国的海神,他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离耳国的百姓需要他,倘若灵珊心意已决,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她,哪怕从此往后身边的人都只是灵珊的替代也都无所谓。在这三天里姬翊想明白了如果他和灵珊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幸福的话那就让灵珊幸福吧,就冲灵珊不顾安危的将自己从离怨谷救出来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要求姬翊做任何事,剩下的痛苦与孤单都让自己来承担,就算夜再黑,情再长姬翊都会独自承受。 姬翊登基那日众臣朝拜,整个离耳国锣鼓欢腾热闹非凡,身着海神服的姬翊威风凛凛的坐在海神之位上,这本该是他与灵珊共同的荣耀如今却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姬翊的目光四下寻找,他想寻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他终于还是没有找到。其实灵珊来了,她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曾经灵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姬翊继任海神成为他的新娘,虽然如今自己已经无法嫁给他了,她也不想错过姬翊的继任大典。灵珊将自己乔装成侍卫就站在姬翊不远处,灵珊看见姬翊不停的四下张扬赶紧将头低了下去,还好姬翊最终没有认出她。只是,为何姬翊的眼神会那么的落寞,为何他坐上海神之位时笑得那么的勉强?坐在海神之位上的姬翊突然忆起多年前少女模样的灵珊将自己随身的玉佩挂在自己身上调皮的说到“姬翊哥哥,等你继任海神之位后记得拿着玉佩来娶我。”而如今玉佩犹在,斯人却已不见。 姬翊登基的后一天便是灵珊东朔成亲的日子,自从老丞相知晓灵珊要和东朔成亲起就一直愁眉不展,他断定灵珊有事瞒着他,不然对姬翊情比金坚的灵珊怎么可能突然的就说要与东朔成亲?但任凭自己如何询问灵珊就是不开口。 婚礼前一夜,灵珊准备了一桌酒菜,支开了了所有人单请老丞相一人赴宴。灵珊给父亲斟满酒端着酒杯跪在老丞相身前,这一举动让老丞相很是吃惊,老丞相知道灵珊有话要说并未阻拦,只见灵珊抬起酒杯说到“第一杯敬父亲,感谢父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仰头喝完后抬起第二杯),第二杯敬父亲,愿父亲身体长健,福如东海(仰头喝完抬起第三杯。)第三杯依然敬父亲,望父亲原谅不孝女不能给你养老送终。”灵珊话音未落老丞相“唰”的站起来,酒洒了一地浑身发抖的说到“灵珊你在胡说什么?”灵珊依旧跪在地上眼睛已经湿润“父亲,你知道吗?姬翊哥哥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老丞相一脸不敢相信“怎么会?姬翊今天刚刚登基,为父并未看出任何异常。”灵珊哭着说到“姬翊哥哥体内的拴仙链之毒根本无法医冶,而且毒液已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只不过是长青的麒麟血暂时压住了他体内的毒性,若不及时采取措施姬翊哥哥很快就会再次毒发。” 老丞相看着女儿已经明白了一半“你打算怎么救他?”灵珊回答“药王说过这世间唯一能救姬翊哥哥的方法就是将他体内的毒性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老丞相终于明白女儿为何说无法给他养老送终,原来她是打算将姬翊体内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老丞相说“女儿啊,你何苦要亲自上阵,随便找一个被判了刑的囚犯就可以了啊。”灵珊含着泪摇了摇头“药王说作为毒性转移者必须要和姬翊哥哥年龄相仿且要心甘情愿,倘若转移者在转移过程中有一丝的后悔与不愿转移就会失败,两人都将有生命危险,所以,父亲,这件事就只有灵珊一个人能做。”老丞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明白心意已决的灵珊不会听取任何人的劝告,他明白他的女儿就快要离开他了。 灵珊跪着走近父亲,泪眼婆沙的看着老父亲“女儿不孝,明知这样做会伤害父亲,但女儿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请父亲谅解,灵珊这样做不仅仅只是为了姬翊哥哥也是为了离耳国的百姓,百废待兴的离耳国不能没有姬翊哥哥啊。”老丞相老泪纵横,心疼的看着女儿“灵珊啊,你母亲走得早,她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要我护你一世周全,你这样做叫父亲如何对得起你早逝的母亲啊。”父女俩抱头痛哭。 次日,整个丞相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灵珊早早的穿好喜服画好红妆。下人们都夸灵珊貌若天仙,灵珊笑盈盈的接受着大家的赞美。看到灵珊若无其事的模样刺激到蓝溪,蓝溪忍无可忍后赶走下人抱着灵珊失声痛哭,灵珊拍着蓝溪的肩说到“别哭了蓝溪,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应该高兴才对。”蓝溪泪眼婆沙的望着灵珊摇着头说到“灵珊你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灵珊对着蓝溪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说到“谁说是假的,一会姬翊哥哥就要来接我了。”蓝溪愤怒的甩开灵珊的手“灵珊,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姬翊他不会来的,今天来娶你的人是东朔。”一滴泪悄无声息的划过灵珊的脸“蓝溪,你别拆穿我好吗?你知道这一生,我再也没有机会嫁给姬翊哥哥了,那么就让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今天也是我和姬翊哥哥的婚礼好吗?”看着灵珊的眼泪蓝溪非常内疚,灵珊对姬翊的感情跨越了生死哪怕姬翊对此一无所知。 房外响起了敲门声,蓝溪擦了擦眼泪开了门,一看,来人是姬翊的随身侍卫伯恒,伯恒示意蓝溪别出声然后低声说到“海神前来与灵珊小姐道别,还请蓝溪姑娘别声张。”蓝溪有些吃惊随即点了点头,蓝溪看到姬翊后行了礼便退下了。 ------------ 死别 蓝溪离开后房里便只剩下灵珊与姬翊,看到灵珊不知所措的样子姬翊有些无奈的说到“灵珊,你不欢迎我来吗?”灵珊赶忙否认“海神能光临寒舍,灵珊不胜荣幸。”姬翊靠近灵珊,灵珊连连后退,姬翊停下脚步注视着灵珊深情且悲伤的说到“才几日不见,我的灵珊竟与我如此生疏了。” 灵珊心如刀割却装着若无其事“以前姬翊是灵珊的大哥哥,灵珊自然与你亲近,而如今,灵珊就要嫁做他人妇,姬翊哥哥也已继任海神,灵珊断不敢再任性妄为。”姬翊的目光软了下来“灵珊,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在你出嫁之前可否陪我喝一杯?”灵珊坐了下来,姬翊取出随身带来的酒斟了三杯,姬翊抬起酒杯说到“第一杯敬灵珊,祝灵珊新婚快乐幸福美满。”姬翊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口却红了眼眶。灵珊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姬翊斟了第二杯酒说到“第二杯敬灵珊,感谢灵珊多年倾心相伴,誓死相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此时姬翊眼里的泪就快要决堤。姬翊又斟了第三杯酒“第三杯还是敬灵珊,在今后的岁月里若灵珊受了委屈,切勿忘记离耳国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姬翊哥哥永远都在……”姬翊最后“等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灵珊便站了起来抢过姬翊手中的酒杯说“姬翊哥哥,这一杯我不喝,灵珊与东朔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他断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姬翊含着泪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随后灵珊也倒了三杯酒灵珊强压着内心的悲痛抬起第一杯说到“灵珊也敬姬翊哥哥,第一杯愿离耳国国泰民安。”说完一饮而尽,“第二杯愿姬翊哥哥身体长健,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说完又一饮而尽,任凭灵珊怎样的伪装此刻还是红了眼睛,灵珊赶紧抬起第三杯酒“最后一杯愿自此以后,姬翊哥哥与灵珊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灵珊转过身终于没有忍住泪,姬翊伸出手迟疑了片刻就在他刚要抱住灵珊的那一刻灵珊快速的躲开了。 一直在门外的蓝溪早已泣不成声。这时大殿内传来管事洪亮的声音“新郎官来了,准备接新娘了。”姬翊离开了灵珊的房间,下人们给灵珊补了妆盖上了喜帕。 蓝溪搀扶着灵珊朝殿外走去,东朔早已等在门外,吉时已到,迎娶灵珊的八抬大轿就侯在门外,蓝溪搀扶着灵珊入了轿。 蓝溪一晃眼发现轿夫有些眼熟,虽然轿夫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帽子低着头,蓝溪还是发现了这个轿夫竟然是姬翊,正在蓝溪惊讶时姬翊朝蓝溪使了个眼色轻声说到“别出声,就让我送灵珊最后一程吧。”随着管事一声洪亮的“起轿咯”,轿夫们抬着灵珊向着离怨谷出发而去。 抬着花轿姬翊的心情十分沉重,这一程路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口上,姬翊的心仿佛被一刀一刀切碎,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灵珊的婚礼,却没曾想过灵珊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姬翊心想倘若自己不是离耳国的王,那么自己肯定要倾尽全力的阻止灵珊的婚礼将灵珊留在身边,可是世事无常,姬翊也身不由己。 灵珊啊,入了离怨谷便是去往凡尘的路,从此以后离耳国便再也没有你,离耳国的风那么大,往后每一个寒冷的夜我都再也无法听见你的呼吸。灵珊啊,我曾以为能牵着你的手一直到我们头发花白,而如今你却要永远的离开我了,往后的日子里我只能守着你我的回忆度日如年。灵珊,我会如你所愿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只是我的这颗真心再也不会为别人打开。灵珊啊,答应我,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快乐,如果你不幸福我一定会后悔现在的决定,我一定会恨自己为何不自私的将你留下来……。 离怨谷还是到了,东朔以要在离怨谷石屋休整一夜再接灵珊回凡间为由将轿夫遣回了离耳国。 轿夫走后灵珊赶紧换了衣服与蓝溪长青东朔一起秘密潜回了离耳国。在药王的安排下,灵珊等人乔装成宫女侍卫随药王入了王宫,药王在给姬翊的药里加了药,片刻后姬翊便昏睡过去。药王将姬翊身边的侍女支开,这时准备就绪的灵珊等人现身。 灵珊走到姬翊身前,姬翊睡熟了,就连睡梦中姬翊都蹙着眉,灵珊伸出手最后一次温柔的抚摸着姬翊的脸心里说到“再见了,我的姬翊哥哥,灵珊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姬翊哥哥,余生,你一定要幸福喜乐……,”眼泪划过灵珊的脸,一滴一滴的滴在姬翊的手心里,只是姬翊感觉不到。 毒性转移很成功,一个时辰后药王告诉焦急等待的蓝溪转移已经完成,因为失血长青有些虚弱,在蓝溪关切的目光里长青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蓝溪急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灵珊,药王吩咐他们赶紧离开,若是等姬翊醒来看到他们一切都白费了,东朔蓝溪带着虚弱的长青灵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王宫。 去离怨谷的途中,灵珊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蓝溪急得泪流不止。到了离怨谷石屋,虚弱的灵珊拉着蓝溪的手“蓝溪,别哭,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只要姬翊哥哥好好的活下去就够了。”一口血又吐了出来,蓝溪哭着说“灵珊,你别说了,你会没事的,长青,长青求求你,求求你用你的麒麟血救救灵珊。”长青应声前来,却被东朔阻止了“蓝溪,你别闹了,药王已经说过转移过来的毒性根本不受麒麟血的控制,你就让灵珊痛痛快快的走吧。”蓝溪求助的看着长青,这时灵珊挤出一个痛苦的笑“蓝溪,别为难长青了,你舍得他再一次失血吗?蓝溪,答应我,等我死了,就将我葬在离怨谷,生前我不能常伴姬翊哥哥身侧,死了我也要守着他。咳咳咳咳……”,蓝溪含着泪点头答应,不久后,灵珊在蓝溪的眼泪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 神器天弦琴 葬了灵珊,东朔和长青以及蓝溪准备离开离耳国,知道蓝溪要离开,海婆婆来送蓝溪,海婆婆请求东朔长青好好照顾蓝溪,蓝溪拉着海婆婆的手不舍的说到“海婆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蓝溪不孝不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海婆婆轻轻拍着蓝溪的手“你身上流的本来就是凡人的血,你现在是回家了,不要担心海婆婆,离耳国是海婆婆的家,我会照顾好自己。”蓝溪跟着长青东朔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在蓝溪依依不舍的看着海婆婆时突然起了一阵狂风,蓝溪被风吹得眯了眼,长青的行李也因此掉落,行李掉在地上散落的行李中随风飞出一张纸,东朔长青一惊急忙去抓纸条。但纸条却像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的掉在了蓝溪脚下,蓝溪蹲下将纸条捡起来,长青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蓝溪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这张纸便是紫妍生前留给长青的。看完纸条的蓝溪瞪大双眼,目光里全是不敢相信,蓝溪拿着纸条,瞪着焦虑不安的长青等人,蓝溪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与痛苦,原来所有人都在骗她。 蓝溪看着长青一字一顿的问到“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你早就知道了对吧?”长青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点了点头又急忙的摇了摇头“蓝溪,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蓝溪撕心裂肺的喊到“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怎样?你阴阴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是一个肮脏的阴谋却还是要帮着他们欺骗我,长青,为什么连你都要欺骗我!”海婆婆并不知晓紫妍遗书上的内容,她很奇怪蓝溪为何突然发了狂,海婆婆想走近蓝溪“蓝溪,你……”话没说完,蓝溪用手指着海婆婆大声吼到“你不要靠近我,海婆婆,蓝溪如此的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左一次右一次的欺骗我。” 蓝溪绝望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海婆婆从始至终都在欺骗自己,原来离耳国从来都不是蓝溪的避风港,原来自己一直都活在谎言里,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家,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爱护。蓝溪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石屋的神秘力量在召唤自己,随即蓝溪快速的跑回离怨谷石屋,蓝溪才入石屋,之前消失的结界又从新出现,紧跟其后的长青东朔被挡在结界外,任凭长青东朔如何劝说蓝溪都没有现身。 海婆婆从长青口中得知遗书内容后满脸惊慌,这时从离怨谷深处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琴声,海婆婆倒退几步身体都有些哆嗦“天弦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长青见蓝溪不现身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东朔赶忙追问长青的去向,长青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东朔却没有回答。等长青走远,东朔拦住慌忙离开的海婆婆厉声问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说实话?”东朔从来没有见到海婆婆如此慌乱过,东朔心想你这个老狐狸竟然还会有害怕的时候,但此时东朔更加担心的是蓝溪。 海婆婆深知事态的严重性,她突然想到东朔的身份所以立马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请求东朔“东朔公子,我知道你的身份是昆仑上仙,而且你手里的轻尘剑非同一般,这回请你务必救救离耳国。”东朔厌倦了海婆婆这见风使舵的模样毫不客气的说到“救救离耳国?我看最需要解救的是你吧。”海婆婆连忙解释“东朔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此事真的非同寻常,倘若天弦琴因此冲破封印回到蓝溪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东朔觉得天弦琴这三个字好生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海婆婆连忙解释“天弦琴是上古神器,是当年女娲留给半夏的,由历代的女娲使女后人看管,天弦琴威力无穷,杀伤力巨大,一般人难以克制……”“够了”东朔低吼了一句“说来说去你都在避重就轻,我到现在都不阴白蓝溪是怎么回事。”海婆婆咬了咬牙说到“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在隐瞒你了,你也知道蓝溪是女娲族后人,天弦琴作为半夏的武器一直都由半夏及后人持有,二十多年前从无尽深海出来的海妖在离耳国兴风作浪时全靠天弦琴才保住了离耳国的安全,自白柔死后我便用法力封印了天弦琴,而如今天弦琴肯定是感受到了蓝溪的召唤要冲破封印了。” 东朔问“当年你为何要封印天弦琴?”海婆婆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到“当年淳于的死对白柔打击很大,白柔固执的认为淳于是遭人陷害,你也知道天弦琴的威力,我是担心白柔因为仇恨而误入歧途所以才封印了天弦琴。”东朔有些温怒“事到如今你依然把所有的责任推在白柔身上,而对自己却只字不提,难道……”海婆婆打断了东朔的话“过去的事不管谁对谁错有那么重要吗?淳于与白柔已经死了,但如今如果让天弦琴因此重回蓝溪手中,没有任何内力的蓝溪根本承受不了天弦琴的威力,你知道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吗?那就是蓝溪会因此走火入魔从而坠入魔道。”东朔的心咯噔一下,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态会如此严重,现如今魔道蠢蠢欲动,魔君的灵魂也已转世,若蓝溪在此事携天弦琴坠入魔道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而东朔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善良单纯的蓝溪坠入魔道? 海婆婆趁机说到“东朔公子,过去发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蓝溪,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蓝溪坠入魔道啊!”这个话得到了东朔的认同东朔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老奸巨滑的海婆婆早就猜到了东朔的软肋,她的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 真相 独自待在石屋的蓝溪握着手里的纸条泪流满面,蓝溪回忆起在离耳国的点点滴滴,原本的欢声笑语在此刻都变得异常的讽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从半夏开始她们就一直活在离耳国的欺骗里,她们世世代代为之付出的真情实意不过只是离耳国的阴谋诡计。蓝溪抬起头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石屋“母亲啊,我该怎么做?”一滴眼泪划过蓝溪的嘴角滴落在怀里的血琥珀上,血琥珀飞了起来,蓝溪疑惑的跟着血琥珀一步一步的朝着离怨谷深处走去,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无尽深海的入口,无尽深海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停的吸取着周围的一切,蓝溪看着漩涡深处的漆黑魅影一个恍惚便想踏进去,这时一阵风吹来蓝溪才恢复了清醒。 蓝溪朝着漩涡跪了下来,紫妍在遗书中说了自己的父亲淳于和母亲白柔都葬身于此,想起父母的死,想起离耳国的欺骗,蓝溪痛苦的握住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巨石上,一时间蓝溪手上的血眼里的泪混合在一起,奇怪的是蓝溪的血泪并未落在地上而是被一阵风吹进无尽深海的漩涡里,这时蓝溪突然被一团蓝色的雾气包围接着腾空而起,雾气抬着蓝溪慢慢靠近无尽深海的漩涡,当蓝溪到了漩涡中心时突然从无尽深海里飞出一把古琴,古琴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的飞到蓝溪怀里,古琴入怀的那一瞬间蓝溪的身体突然一震,接着蓝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灌进无穷的力量,蓝溪试着动了动身体,自己便随心所欲的回到了地面。 随着天弦琴的回归,大祭司在蓝溪身体内所下的封印也在瞬间解开,女娲使女的记忆开始苏醒,女娲使女的神力也在蓝溪体内复活,蓝溪深刻的体会到那些母亲所遭受过得痛苦与折磨,蓝溪仿佛看见母亲拖着绝望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无尽深海,聪阴如白柔,她岂会不知道大祭司的谎言,她只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只是不忍亲手毁了自己守护了那么久的离耳国……,所以死亡才是白柔唯一能做的事,就算是死白柔也想和淳于死在一起,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跳进无尽深海。 长青只身一人来到松鹤园,长青想起紫妍临死前的目光似乎若有所指,原本长青打算助蓝溪将她父母之事一查到底,但自从蓝溪从海婆婆口中得知了事件的“真相”后整个人又快乐起来,所以长青才将此事搁浅下来,毕竟没有什么比蓝溪的快乐更重要。但令长青万万没想到的是紫妍留下的遗书终于还是被蓝溪看到,其实在蓝溪决定回凡间时长青就想毁掉遗书,但一直放在身边的遗书却失踪般怎么都找不到了,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 踩在紫妍生前居住的石屋废墟上,长青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紫妍死前发生的一切,终于长青想起了紫妍的眼神似乎一直在指示着一个方向,松鹤园葬的是离耳国历代的海神及功臣,长青躺在紫妍死去时的地方朝着紫妍眼神所指的地方望去,之后长青站起身走了不远后发现了一块墓碑,墓碑上赫然写着“女娲使女半夏之墓。”长青发现其他墓碑前的海草阴显比半夏墓前的杂乱,长青想想必是紫妍时常修剪的结果。照紫妍的遗书来看,紫妍一直在为当年的事忏悔,所以平日里多打理半夏的墓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长青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半夏墓地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难道是自己理解错紫妍的意思了?长青在半夏墓碑前坐了下来,长青想起蓝溪绝望的模样不由得心痛起来,也不知道蓝溪现在怎么样了。离耳国的风那么大,夜那么黑,蓝溪一个人待在石屋里会不会害怕? 长青突然憎恨自己的无能,他空有一腔护蓝溪周全的热情而实际上却无法为蓝溪遮风挡雨,长青心想就算蓝溪不肯原谅自己哪怕仅仅只是守在她身边也好,长青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半夏的墓碑又回头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没想到就在长青低头又抬头的一瞬间长青看到半夏的墓碑下端的石板似乎有些不一样,长青靠近墓碑摸了摸发现石板下方竟然暗藏着一个暗格,长青伸手进暗格后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取出来打开后里面藏着的是一个记事本。长青迫不及待的翻开记事本,不出所料全是紫妍的笔迹。这个记事本上记载了女娲使女来到离耳国后所发生的一切,也包括淳于白柔的死。 半夏受命来到离耳国,离耳国的海神见识到半夏惊人的力量,海神私心作祟担心半夏离开后黑晶国卷土重来便与大祭司合谋打算将半夏留在离耳国,留住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便是爱情,于是一名唤着葵的男子开始刻意靠近半夏,为时不多善良单纯的半夏就沦陷在葵的虚情假意里,海神和大祭司忌惮半夏的力量担心半夏的后代威胁到海神的地位便以半夏及后人只能生育一个女儿为条件才能同意半夏与葵的婚事,沉浸在爱情里的半夏为了与爱人相守同意了这个条件,大祭司便给半夏下了封印。而半夏至死不知的是自己为之付出巨大代价的葵不仅是受命靠近自己,而且三心二意处处留情。 到了白柔这代,由于白柔爱上的是一个凡人男子,所以白柔阴差阳错的怀了一对双胎并且其中有一个男孩,当药王将此事秘密禀告海神和大祭司,当时他们的脸色就变了,他们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所幸这个男孩还未降生,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于是大祭司以给胎儿祈福为由给白柔用了药,之后大祭司又假装悲痛的告诉淳于白柔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必须取得崆峒印才能获救,于是淳于去请求海神借崆峒印,就在淳于取得海神同意拿着崆峒印回去救孩子时突然窜出大量士兵开口就说淳于偷盗离耳国圣物,这时作为看守崆峒印的紫妍不阴就里出来帮淳于作证却被诬陷和淳于有不正当关系合谋盗取崆峒印。 ------------ 无尽深海 之后白柔出面,海神说看在白柔及未出生孩子的份上释放淳于回家。之后的日子淳于整日郁郁寡欢,不仅是受了平白无故的诬陷也是担心白柔肚子里的孩子,祸不单行,回家不久后的淳于又被以崆峒印失踪为由从石屋带走,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淳于被人强行带到无尽深海推了进去,海神对离耳国宣布淳于贼心不死偷取崆峒印后试图逃脱失足掉入无尽深渊,而唯一的知情者紫妍因此收到牵连,不仅被毁了容还被毒哑发配去守松鹤园。 毁了容的紫妍一度没有求生的欲望,她仅仅是答应了淳于要为淳于作证才苟活于世。所有人都向白柔瞒着淳于已死的消息,白柔终于熬到了孩子出生,没想到原本的双胎就只剩下一个女儿,还未从生产中恢复过来的白柔接连遭受噩耗痛不欲生,大祭司担心白柔会查清淳于与孩子的死亡原因报复离耳国便哄骗白柔无尽深海其实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人进入之后并不会死亡而是永生。生无可恋且连受打击致使神志不清的白柔相信了大祭司的话也跳进了无尽深海……,原本海神打算连同白柔的女儿一起处死,但大祭司却突然良心发现不忍伤了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便提出由自己抚养这个女婴。 这个大祭司就是人称的海婆婆,就是抚养蓝溪长大蓝溪最亲近的人。而白柔留在世间的女儿自然就是蓝溪。长青颤抖着双手合上了紫妍的记事本,没想到蓝溪及其祖辈竟受了那么多的欺骗与委屈,长青在心疼蓝溪遭遇的同时也对忘恩负义的离耳国感到愤怒,尤其是海神和大祭司,表面上宽宏慈祥而实际上却是所有悲剧的幕后操纵者。 长青将记事本捧在手心朝半夏墓碑鞠了一个躬又朝着紫妍生前居住的石屋鞠了一个躬道了一声“谢谢”后快速的离开了松鹤园,长青心想一定要将所有的真相告诉蓝溪,让她揭开离耳国的虚伪面纱,让她看清父母死去的真相,让她为自己的祖先讨回一个公道。 半夏及其后人穷尽生命保护的离耳国啊,午夜梦回时可有人从梦中惊醒,可有人会为自己的罪恶忏悔? 冲破封印的蓝溪带着所有的愤怒来到离耳国,天弦琴琴声响起,洪水席卷而来,刚刚恢复平静的离耳国又瞬间残垣断壁,满目狼藉。 海婆婆重新穿上了大祭司服,手里握着象征权力的权杖,看到如此阵势的海婆婆蓝溪嘲讽般的笑着说“海婆婆,你终于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这么多年伪装得很辛苦吧?”海婆婆苍老的脸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后强装镇定的说到“蓝溪,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和你的祖先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我一人造成的,若你肯放过离耳国,海婆婆要杀要剐都随你,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蓝溪仰天大笑“离耳国的无辜的?若不是他们的亲密配合,半夏和我的母亲怎么会到死都不知道你的欺骗?现在你想以你一人的性命就还了我祖祖辈辈的债,海婆婆啊海婆婆,是你老糊涂了还是当我傻。” 说完蓝溪将天弦琴抱在怀里琴声响起时蓝溪怒吼到“今天我就要让整个离耳国为我的母亲陪葬。”一瞬间狂风怒吼,飞沙走石,但海婆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离耳国在天弦琴琴声中渐渐破败,海婆婆不出手是因为她在等待一个时机,同时海婆婆并没有把握能斗得过蓝溪,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距离蓝溪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孩子没有父母的保护在狂风里摇摇晃晃随时都会被吹走,孩子惊慌失措的哭喊声传进了海婆婆和蓝溪的耳朵里,海婆婆目不转睛的看着蓝溪,蓝溪咬了咬牙加快了拨动琴弦的速度,一时间孩子便被狂风卷走没了声响,蓝溪却怎么也忍不住朝着孩子消失的方向看去,蓝溪的心里突然有一丝内疚。 就在这时,只见东朔抱着刚才的孩子出现在蓝溪身侧,东朔刚想开口却被蓝溪制止“大道理我不想听,如果你要说服我放过离耳国,那就不要怪蓝溪不认你这个朋友。”东朔说到“我没有想过要说服你放过离耳国,你是我的挚友,你的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今天就让我助你踏平离耳国。”说完将手中的孩子朝远方狠狠的扔了出去,没想到的是孩子并未落地而是被蓝溪接住后放在了地上。蓝溪终于还是没能忍心伤了无辜的孩子,她们祖祖辈辈竭尽全力守护的离耳国怎能就这般毁在自己的手里?哪怕离耳国给了她们再多的伤害与欺骗,蓝溪都无法将自己成长的土地一寸一寸毁之殆尽。 这时一直按兵不动的海婆婆露出了一抹浅笑,她太了解蓝溪了,所以她才设计了刚才那一幕来试探蓝溪,若孩子死了她便和蓝溪殊死一战,若蓝溪救下了孩子那么离耳国也就有救了。 蓝溪背对着海婆婆说“海婆婆,我今天就当离耳国的百姓是无辜的,但杀人偿命,你欠我母亲的你必须要还,还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我会在无尽深海旁等着你,你若是肯自己跳进无尽深海那么所有的前尘往事我都既往不咎,若非如此那么我必将血洗离耳国来还你欠我母亲的债。”东朔跟随着蓝溪来到无尽深海,看着无尽深海的漩涡东朔有瞬间的晕眩,东朔觉得这无尽深海里仿佛是另一个未知的诡秘的世界。 海婆婆终于来了,蓝溪没有出声只是目光凌厉的看着海婆婆,海婆婆似乎有话要说而就在此时长青也正好赶来,蓝溪故意收回目光不看长青,长青没有在意径直走到蓝溪身旁将紫妍的记事本拿了出来同时说到“蓝溪,我终于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一切都是老海神……”,海婆婆看到长青前来便心感不妙,看到长青取出记事本时老婆婆的目光变得凶狠毒辣,所以当长青口中那句“都是老海神暗中指使”还没说完时,海婆婆突然使了法术狠狠的将长青从蓝溪身旁推开,至始至终,在海婆婆心里她绝对不允许这世间有任何事任何人诋毁老海神,哪怕她最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海神安排指使她也不允许老海神背上这个罪名。 没想到的是海婆婆在情急之下 宝_书_网_w_w_w_._x_b_a_o_s_h_u_. c_o_m 没有想到长青的凡人身份,而蓝溪正准备接记事本所有没有料到海婆婆突然发难,所以当长青已经坠入无尽深海时所有人才如梦初醒,东朔飞快的伸出手却和长青擦手而过,蓝溪还是抓住了长青的衣袖,只是那一片薄薄的布料哪里承受得住无尽深海的吸力,蓝溪在长青眼里看到自己惊恐万状的脸,长青甚至连嘴都来不及再张开便坠入了无尽深海。 ------------ 情断离耳国 看到长青消失在漩涡里蓝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接着蓝溪的头发瞬间全白,双眼变得血红,蓝溪一伸手指甲变得长而尖,离耳国在蓝溪的怒吼声里地动山摇,蓝溪仅仅只是用手指着海婆婆海婆婆便整个人悬空而起,蓝溪悲痛愤恨的对海婆婆说到“你、将我的挚爱一个一个从我身边带走,今天,我要你睁大眼睛看着你的离耳国血流成河,灰飞烟灭。”蓝溪的魔力让东朔很震惊,东朔知道若是正面对抗就算是自己和海婆婆联手也已经不是蓝溪的对手,同时东朔也深知若不及时阻止蓝溪的复仇等到她对离耳国动手时她就为时已晚了。 东朔快速的思考着该如何避免悲剧的发生,片刻后东朔眼睛一亮取出轻尘剑走近蓝溪,在蓝溪警惕的目光里东朔说到“蓝溪,不要在犹豫了,离耳国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蓝溪放下了警惕正打算出手,但蓝溪没有注意到已经快要窒息的海婆婆翻着白眼看了一眼东朔,后者快速的取出一把贴有符咒的小权杖朝蓝溪的后脑砸下去,蓝溪从来没有料到东朔会背叛自己一脸的不敢相信晕了过去。 东朔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恨海婆婆对蓝溪的欺骗与伤害,他也想杀了海婆婆替蓝溪报了父母的仇,可是东朔毕竟是昆仑山大弟子,他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昆仑山,他断不能任性妄为,东朔最不愿意看到蓝溪因此坠入魔道,所以东朔只能阻止蓝溪的复仇计划,东朔心里默默说到“蓝溪,对不起,若我只是一个凡人,那么我一定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这世间仙道也好魔道也罢,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只是,我是昆仑山大弟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坠入魔道,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深渊。” 接着海婆婆摔倒在地又立马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的天弦琴从蓝溪怀里掉落,离开了蓝溪的手天弦琴竟还能悬在半空中发出凄厉的琴声,海婆婆喊住东朔“东朔公子,请你务必将此琴制服,天弦琴拥有着历代使女的记忆与能力,倘若让天弦琴逃脱此后势必会为祸四方。” 天弦琴被封印太久了,而蓝溪的昏迷也减弱了天弦琴的威力,东朔最终制服了天弦琴。海婆婆翻开蓝溪的眼睛,只见蓝溪整个瞳孔都已变得血红,摸着蓝溪激烈跳动的脉搏海婆婆知道自己的符咒马上就要失效了,若蓝溪醒来后果不堪设想,不仅离耳国将毁于蓝溪之手蓝溪也会因此坠入魔道。东朔取了天弦琴回到蓝溪身旁,海婆婆对东朔说“东朔公子,天弦琴是亦正亦邪之物,正邪都在于它的主人,这世间除了使女后人无人能降伏此物,为了以绝后患还是将它困于无尽深海为好。”东朔表示赞同,东朔询问蓝溪的状况,海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月后,蓝溪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蓝溪看到身旁守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看到蓝溪醒来男子满脸笑意“蓝溪,你醒了?”蓝溪好奇的四下望了望有些吃力的问到“这里是哪,你是谁?”男子在床前蹲了下来将蓝溪的手握住柔声说到“我叫东朔,是你的未婚夫婿。”蓝溪慌忙将手抽了出来有些慌乱的揉了揉自己的头问到“你刚才叫我蓝溪,蓝溪是我的名字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东朔端来一碗水给蓝溪喝下,东朔接着说“是的,蓝溪是你的名字,不久前你受了重伤,所幸性命无忧却因此失去了记忆。” 此时的蓝溪已经随东朔回到了凡间住在杨柳居里,东朔想起两个月前无尽深海旁,海婆婆说蓝溪已失了心智,若醒过来必会血洗离耳国,最终海婆婆散尽了自己毕生的法力封印了蓝溪的记忆并请求东朔将她带走且永远不要让她回到离耳国。 海婆婆还是将最后的一点善良留给了蓝溪,临死前海婆婆对东朔说“东朔公子,我一生都在守护离耳国,为了离耳国为了老海神我做了很多对不起蓝溪和她祖辈的事,我知道我死不足惜,只是不要再毁了蓝溪,今天我散尽我的法力将蓝溪的记忆封印,你带着她走吧,永远都不要让她回来了,也不要跟她提起离耳国的只言片语,还有长青,凡是让她伤心的都让她忘了吧,这个孩子太苦了,出生都没有爹娘,东朔公子,海婆婆在此请求你,求你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受伤害了。”说完一口血从海婆婆口中喷了出来,海婆婆看着身旁昏迷的蓝溪张了张像还有话要说却已经没有力气,接着海婆婆用尽了全部力气的将蓝溪的手放在了东朔的手里闭上了眼睛。 海婆婆肯牺牲自己保全蓝溪东朔有些意想不到,但毕竟以自己的性命换来离耳国的安全,海婆婆也算是赚了,而对长青的死东朔十分悲痛,离开离耳国前东朔带了酒菜来到无尽深海,无尽深海的漩涡依旧不知疲惫的旋转着,漩涡像魔鬼的眼睛嘲讽的窥探这世间的悲欢离合。 东朔坐在无尽深海旁,风吹来,东朔到了酒对着无尽深海说到“长青,我知道你不喝酒却还是带来了,你吃点菜,酒我先干了。”一壶酒下肚,东朔的眼睛有点模糊了他仿佛看到长青穿着青衣面带微笑就站在他身前,东朔有些醉了朝长青笑了笑胡言乱语的说到“对不起了老朋友,我明知蓝溪心里的人是你却还是放不下她,而如今你葬身这无尽深海,我却连一块墓碑都没办法立给你。明天,我就要带着蓝溪走了,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也不知道无尽深海的海水冷不冷,你会不会觉得孤单。不过长青,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蓝溪,蓝溪现在很好,只是忘了你,忘了你也好啊,若是不忘你不在了她得有多绝望。” ------------ 第二卷 ------------ 新的开始 此前东朔离开杨柳居不久后贾莺莺就派人四处打听东朔长青的下落却始终无果,不见东朔的身影整个墨城都在议论纷纷,都是说贾家大小姐吓跑了东朔,东朔不愿娶贾大小姐为妻又怕得罪贾员外只得寻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逃跑了。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更有甚者说曾亲眼看到东朔背着背包匆匆离开墨城,还信誓旦旦的说如果自己说谎就遭天打五雷轰……谣言传到贾员外耳朵里,爱女心切的贾员外开始后悔当初耳根子软听了贾莺莺的话做出抛绣球招亲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当初上贾府提亲的人可是踏破了贾家的门坎。怎料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身份地位显贵的青年才俊都入不了贾大小姐的法眼。折腾来折腾去闹出了这么一桩笑话,害得贾莺莺沦为了全墨城的笑话。 多少曾在贾府碰过壁的人都在等着看贾府如何收场,连亲都没成呢新郎官就不见了,这回看贾员外的脸要往哪搁?贾大小姐不是天生傲骨吗?最后还不是落得被嫌弃抛弃的下场?听到谣言的贾莺莺气得浑身发抖,她恨不得去撕了造谣者的嘴,只是她也阴白,如果东朔仍然不出现无论自己说再多做再多都是白搭,无非是更加显得自己狼狈罢了。 贾莺莺整日愁眉不展的守在杨柳居,所以当东朔终于出现在杨柳居门前时贾莺莺高兴的差点哭出来,一来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意中人,二来东朔的出现也可以堵住悠悠众口,贾莺莺恨不得昭告天下东朔回来了,他并没有抛弃我贾莺莺逃婚。 高兴不过三秒,当看到随行而来的蓝溪时贾莺莺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她东朔对这个女人不一般,东朔从来没有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过自己。虽然此时的蓝溪依旧昏迷不醒,但贾莺莺还是感觉到了强大的威胁。 安顿好蓝溪,贾莺莺假装不经意的问东朔“东朔,你带回来的女子是患病了么,这么久都不见醒来?”东朔喝了一口茶说到“她受了点伤,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多睡几日,等醒来就没事了。”贾莺莺“哦”了一声又问到“那她是你什么人?”东朔眉眼带笑的说到“她叫蓝溪,是我未过门的妻。”贾莺莺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贾莺莺怒不可揭的站起来“你未过门的妻,那我又是什么?”东朔没有想到贾莺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原本以为当自己说阴立场和心意后贾莺莺就会理解不再纠缠,怎料无论自己说得再清楚贾莺莺都始终执迷不悟,于是东朔又义正言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贾小姐,我早就说过,接到你的绣球完全就是个意外,我有爱人是不会和你成亲的,还请贾大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另择佳婿。”贾莺莺发出一个冷笑“意外,阴阴有意中人还能去到招亲现场,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有你以为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我了吗?告诉你东朔,你接到了我的绣球就必须要娶我。” 当天夜里,东朔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东朔急忙起身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整个杨柳居外灯火通阴,一批批训练有素的官兵将杨柳居层层围住,东朔很是奇怪,杨柳居什么时候惹上官兵了?东朔上前询问才得知这些官兵都是奉了墨城大将军之命来此,为的是确保杨柳居的安全。东朔依旧一头雾水,杨柳居好好的怎么会惊动如此多的官兵前来镇守?直到东朔看到门前的官兵对着贾莺莺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大小姐”东朔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官兵是因贾莺莺而来。 原来啊,贾员外和墨城的大将军是亲如兄弟的好友,大将军戎马一生,仅有的一个儿子也战死沙场,膝下无子的大将军特别宠爱贾莺莺,将贾莺莺视作女儿一般疼爱,这不贾莺莺才将东朔不愿娶她一事告诉大将军,大将军就派了官兵前来镇守,名义上的保护杨柳居的安全实则是来监视东朔的行踪。对于东朔来说再多的士兵也威胁不到他,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蓝溪,如今的蓝溪被封印了记忆和法力就如同一个凡人一般,一个稍微强壮的凡人便可伤了她的性命,而且东朔是身负重任前来凡间,若自己的行踪暴露被对手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功亏一篑,所以东朔并不想与大将军正面交锋。 东朔的行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监视,连出街时身后都不近不远的跟着几个官兵,她是怕他再一次离开。贾莺莺心想只要将东朔困在墨城,久而久之凭借贾家的威望与声誉东朔一定会想清楚和自己成亲。而东朔却被贾莺莺的仗势欺人所激怒,东朔想就算你暂时限制了我的自由我也不会因此就范娶你为妻,反正我在凡间的事一时半会也办不好,我就和你慢慢耗,看谁先沉不住气。 魔族大头领从离耳国撤兵后去见过魔君,因没有拿到麒麟血而遭到了魔君的惩罚,魔君引来地狱之火将大头领的左脸烧伤,大头领痛苦的跪在地上请求魔君的宽恕,说来也可笑,魔君现在连个人形都没有大头领却对他言听计从忠心耿耿,大头领忍着剧痛将麒麟血坠入无尽深海一事禀告了魔君,没想到魔君居然哈哈大笑,大头领有些不解,难不成魔君因取不到麒麟血而疯了?魔君笑完之后说到“麒麟血坠入无尽深海?那无尽深海是本君都不敢涉足之地,若是麒麟血受不住无尽深海的摧残因而坠入魔道,那本君就如虎添翼了,哈哈哈。”大头领见风使舵赶紧讨好魔君“恭喜魔君,愿魔君早日获得麒麟血。”听见大头领说话,魔君马上变了脸色“蠢货,你还笑的出来,若麒麟血在无尽深海浴火重生得了道,本君多的可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若是如此,看本君不扒了你的皮。” 大头领的笑还挂在脸上却被魔君吓得嘴角发抖,都说伴君如伴虎,魔君的性情也太难捉摸了,上一秒还笑嘻嘻的说自己要得一员大将,下一秒大将就变成了可怕的对手。大头领大气不敢出等待着魔君的指示,魔君向大头领询问灵魂宿主之事,大头领赶紧回答“魔君请放心,宿主很安全,天上那班神仙死都查不出宿主的身份。”魔君的语气终于平和了一些“那就好,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大头领毕恭毕敬的回答“下一步就等宿主魔化了。等宿主彻底魔化失了心智,魔君的灵魂就可以占用宿主的身体复活了。”回想当年的神魔大战,魔族战败后天帝怕魔君卷土重来将他的血肉之躯封印在烈焰之谷,为了防止魔君复活所以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活活抽离,当年那剥皮抽筋的痛苦依旧历历在目。魔君脱离了身体的灵魂也被困于此无时无刻承受烈焰的焚烧,魔君的灵魂和身体分开太久了,他受够了这烈焰之谷,迫不及待的想要冲破这牢笼,好在等待了上万年,终于等来了能承载自己灵魂的宿主,现在只等宿主魔化便可以占用宿主的身体复活了,只是这血肉之躯却还要等寻来女蜗石才能解除封印。魔君暗自发誓:天帝老儿,这上万年来魂不附体的痛苦本君一定会分毫不差的还给你。 ------------ 地狱 大头领离开后从火海深处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若不是男子的眼睛血红有着魔族的影子他倒像是一个翩翩世家公子,见男子出来,魔君的声音响起“你终于醒了,禾弋。”被唤作禾弋的男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响声,魔君哈哈大笑道“看来你真的睡得太久了。”禾弋对着魔君作了一个揖说到“多谢魔君的救命之恩,不过禾弋已死,如今我是魔君的左护法。”魔君连声说好后感叹“看着你们一个个都逃离了着烈焰之谷,本君却还要在这熊熊烈火中煎熬。”左护法立马双膝跪地抱拳说到“请魔君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魔君救出火海。”魔君心情不错“那就有劳左护法去寻女蜗石了,大头领那个蠢货,若不是看在他的丹药能增强本君的法力,本君恨不得将他扔进火海。”左护法没有出声,若不是仙丹增强了魔君的法力,他估计还在烈焰深处沉睡。 左护法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之谷久久不愿离去,这里每一株火苗里都有他爱人的血肉,他依旧记得她坠入烈焰之谷时脸上的恐惧,那些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烧干的眼泪深深的扎在左护法的心上,左护法紧紧地握着拳头满眼的仇恨“曼陀,我回来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当年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无尽深海的漩涡里,长青的身体悬在空中,能将人活活撕碎的狂风肆意的拍打在长青身上,但奇怪的是长青在狂风里毫发未伤。长青平稳的往下落,落到一个四周刀剑堆积如山的地方,沉睡不久后长青醒了过来,光线很暗有些看不清楚,长青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原本静止的刀剑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疯狂的朝长青刺来,长青吓得连连后退,没想到身后也同样布满了锋利的刀口,无处可逃的长青只好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他面无表情的脸印在刀光剑影里,而最终这些锋利的刀剑终于没有刺进长青的身体里,刀口刚靠近长青的身体却又突然逃也似的弹了回去,仿佛长青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熔炉。 见此情形,长青有些忐忑的迈开脚走了几步,结果凡是所到之处刀剑无一不避让。突然,长青在黑暗里看到一扇破旧的大门,长青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前抬起手来刚想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这扇破旧的大门仿佛专程在此等待长青一般,长青有些诧异但还是坦坦荡荡的进了门。刚踏进大门,一道耀眼的光照了过来,长青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有些怕强光,眯着眼睛适应片刻后长青才确认这是太阳光,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长青想这是回到凡间了吗?从到离耳国开始长青就没有见过阳光,如今阳光真真切切的洒在身上长青反倒有些不适应。前方是一座城,奇怪的是城门紧紧关着,也不见有人走动,城墙上也不见站岗放哨的士兵,长青走近推开城门,长青原本以为会看见一座破败的空城,没想到的是城门内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行人不停的穿梭,商贩高声吆喝,孩子满街嘻戏。一切都是闹市该有的模样,可是长青还是察觉到了异样,街道四周的房屋店铺太新了,连人群中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崭新得如出一辙,行人的笑容千篇一律……,长青刚拦下一个路人准备询问,这时天空中突然毫无预兆的飞来无数火球砸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时间原本崭新的房屋瞬间倒塌,原本笑逐颜开的人群开始鬼哭狼嚎、四处逃命。 长青拉住的路人被火球砸中瞬间淹没在熊熊烈火里,长青想救他却来不及,几秒的时间路人便由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就是死了,恐惧与痛苦还凝结在路人的脸上,他因疼痛而张大的嘴巴看上去异常的狰狞恐怖。 长青眼前仿佛人间炼狱,人群四处逃窜却逃不掉火球的追杀,火球将百姓当做杀父仇人一般屠杀,不管是壮年男子还是孱弱的孩子老人此刻都如同蝼蚁一般任凭火球的肆意揉捏。不断的有人倒下,长青脱下外衫疯狂的拍打路人身上的火苗,都于事无补。所有人都倒下了,房屋也倒塌了,不久前还华灯璀璨的街道到处断壁残垣,一个孩子拖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身体挣扎着朝长青爬来,长青发了疯似的拍打着孩子身上的火,孩子身上的火终于灭了,长青蹲下身在孩子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惊恐绝望的的脸,终于孩子还是死了。看着四处冒出的黑烟,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被烧焦的尸体,长青将孩子抱在胸口,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这哪里还有半分的生机,这里仿若地狱一般让人绝望。突然雷电交加,狂风席卷着暴雨接踵而来。长青就这样抱着孩子的尸体坐在狂风暴雨里,直到失去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的长青是被冷醒的,长青从来未曾经历过如此蚀骨的寒冷,仿佛自己的血液都变成了冰块一般,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沾满了冰渣,长青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听见冰渣破碎的声音。眼前的世界一片雪白,原本抱在怀里的孩子却不见了踪影,长青费了很大的劲才站了起来,因为寒冷长青的四肢变得麻木不听使唤,半天都迈不开脚步。这时长青突然听到一阵忽近忽远的哭泣声,四下查看后长青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跪着一个女子,长青拖着如千金重的脚费力的挪动到女子身边,才看清在女子身旁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长青走近,女子自顾自的哭诉起来“相公啊,你怎么就狠心丢下我不管了呢,我们才刚刚新婚啊,你就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呜呜呜”长青想给女子递块手帕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风有些大,长青的话才出口就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颤颤抖抖“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如此寒冷。”女子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长青说到“你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你来的地方不冷吗?”长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在女子也没有寻根问底接着说到“我们原本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人民安乐国家富强,可是有一天天气毫无预兆的突然变得很冷,我们原本以为寒冷很快会过去,但等了很久,等食物都吃完了水都结成了冰,老人小孩纷纷冷死还是没有等来寒冷的退去,年轻力壮的人开始寻思着离开去寻找温暖的地方,于是我们就这样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可是我们走了很久很久,走到队伍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走到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却还是没能走出这遮天蔽日的冰窟。” ------------ 佛珠 长青抬起头来看着女子的眼睛,女子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澜,这是经久的绝望灌透了女子的身心,也是女子临死前目空一切的悲伤,她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当她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当她看到饥肠辘辘却没有任何食物的人用贪婪的眼光看着死去队友的尸体时,当她看到前一夜还健全的尸体在第二日早上变成一推白骨和队友闪烁躲避的眼神时,当她的丈夫终于倒在她的怀里时她所有的希望都被呼啸而过的寒风吹散在这无边无际的雪地里。 女子突然用没有一丝温度的手紧紧的抓住长青然后嘴里梦呓般说到“我好冷,好冷,我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温暖了……”说着便整个人缩进了长青怀里,长青的手突兀的悬着不知该放在哪里,他实在不忍心将女子推开。长青突然想起在松鹤园时蓝溪也是这般躲在自己怀里取暖,一个恍惚长青发现怀里的女子竟然真的就是蓝溪的模样,只见蓝溪嘴角带笑仿佛睡着了一般,长青心急如焚的摇晃着蓝溪的身体,但蓝溪毫无知觉,长青耳边仿佛响起蓝溪的梦呓“长青,倘若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我希望我最后的归宿是在你的怀里,就算我要踏上奈何桥喝下那碗遗忘前世的孟婆汤,来生,我也要凭着对你怀抱的记忆找到你……”长青将蓝溪紧紧搂住“蓝溪,你不要死,请你千万不要死……”但蓝溪的身体已经没有一丝温度,长青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蓝溪紧紧裹住,不停的搓着蓝溪的手,长青的心像洋葱般一瓣一瓣的剥落,他的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般痛苦,但是长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命运面前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渺小,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和蓝溪说一句“我爱你”蓝溪便永远的沉睡过去,长青将头埋在蓝溪的怀里终于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长青的怀里突然空空如也,长青手忙脚乱的想要抓住什么一着急这才睁开了眼睛,没想到出现在眼前不是火球也不是冰雪而是一片黑暗,长青才发现自己仍然悬在无尽深海的漩涡里,方才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影。 就在这时突然在黑暗里响起了一个十分柔和的女子声音“长青,我终于将你等来了。”长青诧异极了,这漩涡里竟然有人存在而且还认识自己,这也太诡异了。 长青四下张望却没见声音的主人,这时说话声又出现了“长青,你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我只是一个意识并没有形态,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很久了。”说话间一直挂在胸前的佛珠突然自己飞了出来悬在了长青眼前,这时女子接着说到“长青,你可知晓这串佛珠的来历?”长青摇了摇头。女子说“这串佛珠原本是佛主修行所用,后来神魔大战魔族虽战败但佛主料到魔族贼心不死必会卷土重来,所以在永归西方极乐之时将毕生的法力封印在此佛珠之上,佛珠沉睡了万年终于等到了它的有缘人,也只有有缘人才能吸取佛珠的力量与魔族抗衡,长青,你就是这串佛珠的有缘人,你因佛珠而生,佛珠也因你而生,你们本就互为一体。”长青不明白“这么多年来这串佛珠一直在我身边,为何我从来没有察觉到它有何不同?”女声回答“那是因为时机未到。”长青问“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女声说“现在。” 长青还是不明不白,女声接着解释“魔君的灵魂已经转世,魔族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夺回他们失去的一切。那些沉睡在地底的恶魔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的阴谋,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破土而出卷土重来,长青,这串佛珠承载着三界的生死存亡,若让魔族得逞三界必将生灵涂炭。而你的使命就是获取佛珠的力量打败魔族。” 长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靠自己打败魔族?可是自己分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啊,女声像会读心术一般窃听到了长青的心声“长青,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获取了佛珠的力量,那你便能与魔族一战。”能救天下苍生长青义不容辞,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生命长青也在所不惜。 只是长青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比生死大义更加难以取舍的东西。长青有些焦急的问到“那我要怎样才能获取佛珠的力量?”黑暗里是久久的沉默,长青等了许久依旧不见回答。长青又问了一遍“我要怎样才能获取佛珠的力量?”黑暗里传来一声叹息后说到“等你放下你该放下的东西。”长青疑惑极了,什么才是自己该放下的?女声自然知晓长青的疑惑“佛珠即是佛主修行所用,它自然受佛主思想的影响,你既要获取佛珠的力量就必须得有佛主的觉悟。”长青的心突然生出一丝强烈的不安,女声又响起“长青,你心地善良又在寺院长大,自然有佛主割肉喂鹰的心肠,只是这儿女情长……”女声没有说下去,但是长青明白了,佛主爱众生,所以长青也要爱众生,是要他断情绝爱。 长青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闪现出蓝溪的脸,微笑的、高兴的、蹙眉的、沉默的……,黑暗里再也没有响起任何声响,长青的心像刀割般疼痛,原来蓝溪终究只是他还未曾得到便已失去的人。 倘若这世间真有可以忘记过往的药水那该有多好?长青左一遍右一遍的告诉自己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三界安稳将蓝溪放下,只是蓝溪的身影却在长青的心底生了根,无论长青如何努力蓝溪的身影都在长青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佛珠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悬在长青身前,长青伸出手想要触碰佛珠,而佛珠却像长了翅膀般往后退去,佛珠犹如一个旁观者不远不近,不喜不悲的凝视着长青,不靠近也不离去。长青知道,若是自己放不下儿女情长,佛珠就不会与自己合为一体,自己也就无法拥有佛珠的神力。 ------------ 忘情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长青听着耳旁呼呼作响的风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地动山摇长青才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长青便看到无数的高山倒塌,海水像发了疯似的张牙舞爪的涌向陆地,然后从地底爬出来无数的妖魔鬼怪,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倾吞着这个世界,所到之处全部面目全非,渺小的人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妖魔一口吞下,妖魔发出胜利的声响追逐着四下逃窜的人类,天宫派来天兵镇压,却不想天兵根本不是魔族的对手,魔族快速的攻陷了天宫的防线,魔君威风凛凛的坐在天帝的宝座上气吞山河的对属下发布司令“魔族将士听命,快速将三界踏平,管它凡人神仙一个都不要放过,他们统冶这个世界那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们魔族了。”长青像一个旁观者般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青心知这一切只是幻影,但同时他也知道若是自己一直无法获得佛珠的力量眼前这一幕迟早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虽然知道是幻影,长青的心还是被人们的哭喊声揪得生疼,一回首长青竟然发现所有受难之人都变成了蓝溪的模样,被一口吞下的,被活活撕碎的,咬掉了头扯断了腿的,一个个鲜血淋漓惊恐万状的蓝溪纷纷在长青眼前倒下,长青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蓝溪惨死,终于承受不住的长青发出一声怒吼眼睛变得血红,他随手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朝着一个正想踩踏蓝溪的妖魔刺去,妖魔被刺中,长青抱起躺在地上的蓝溪,蓝溪刚想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蓝溪的血洒在长青的脸上,接着另一个妖魔将蓝溪举起想将蓝溪拦腰折断被长青击退,长青抱起从魔爪里掉落的蓝溪,没想到刚入怀的蓝溪瞬间化着一摊血水……,长青杀红了眼,他踩在堆积如山的妖魔尸体上,只是妖魔毫不惧怕依旧如潮水般朝长青涌来,鲜血顺着长青的宝剑滴落,滴落在妖魔的尸体上,也滴落在无数个死状各异的蓝溪身上……。 看着满目苍痍的大地,看着源源不断涌来的妖魔,看着无数个受尽磨难的蓝溪,精疲力尽的长青从来未有过的绝望,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蓝溪用颤抖的手抓住长青的腿祈求般说到“长青,你救救我,救救我们。”长青想伸手拉住蓝溪的手,只是他太疲惫了,一个站立不稳便从高高的尸堆上跌落,跌进蓝溪的尸体里,周围的蓝溪却突然全部睁开了眼哭着喊着朝长青爬来“长青,求求你救救我,长青,我好痛,长青,你救救我们。”满脸绝望的长青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到“拯救三界?我明明连所爱之人都救不了。”终于,长青举起手中的剑准确无误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长青又一次在黑暗里醒了过来,无声无息的黑暗里只有眼前的佛珠在微微发亮,它一直在等他,一滴泪从长青的眼角滑落:为什么偏偏是我?叫我如何忘记,蓝溪明明已经刻进心里还怎么忘得了、还如何放得下?长青非常痛苦,他放不下蓝溪,他也放不下天下苍生。黑暗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长青,你肯为了天下苍生放下蓝溪吗?” 长青跪在地上抱着头“可是我放不下,我越是逃避,她的身影就越是清晰,我要怎么做?” “长青,你可听说在通往黄泉的路上有一条忘川河,孟婆用忘川河的河水熬制了孟婆汤,凡人喝了此汤便可忘记凡世的恩怨情仇。”长青依旧低着头,黑暗里继续说道“凡人都知道喝下孟婆汤能忘记前世今生,却不知道忘川河水加上河神的眼泪才是世上最好的忘情水,喝下忘情水便可忘记所有的情爱。”长青抬起头“忘了就再也无法记起了吗?”“自然!在你眼前有两条路,喝了忘情水忘记蓝溪拯救天下苍生或者记着蓝溪,看魔族踏平三界。”长青痛苦极了,他不想忘了蓝溪更不想三界生灵涂炭。“长青,孰轻孰重你要明白!” 长青闭上眼,佛珠依旧在他身前。 长青明白,倘若自己无法获得佛珠的力量,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魔族踏平三界,这三界里也包含蓝溪,长青知道他只能选择忘情水。长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前已经多了一壶水,这就是所谓的忘情水,长青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蓝溪的模样:蓝溪,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思念你,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的缘分会如此的浅薄。蓝溪、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思念你,从今往后在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你的喜乐,蓝溪,你要好好的,也请你一定要忘了我。 片刻后长青睁开眼,拿起忘情水的那一刻长青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长青终于将忘情水一饮而尽,忘情水入口的那一刻,一滴泪从长青眼角滑落滴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长青的眼泪一路下落,落在了忘川河神的脸上,沉睡许久的河神被长青的眼泪惊醒,忘川河河水太冰冷了,河神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温暖了,河神睁开眼睛从河里慢慢走了出来。 忘情水真的是个好东西,过往的所有除了蓝溪长青都记得,他记得在凡世与东朔相识、记得为救人和东朔来到离耳国,他记得在离耳国发生的一切,记得自己被海婆婆推进无尽深海,他只是忘了他们要救的人是谁。 喝下忘情水后佛珠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黑暗里的长青,接着佛珠断开像一滴一滴甘露洒进长青的身体,佛珠与长青融为一体,长青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自己的身体的冲撞,所到之处如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甘霖寸寸苏醒,片刻后长青发出雄狮般的一声怒吼,顷刻之间地动山摇,连烈焰之谷的魔君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怒吼声震惊,魔君急忙召来大头领询问缘由,没有得到答案的魔君忧心忡忡的吩咐大头领“赶紧完成宿主的魔化,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还有,抓紧时间查清这吼叫声的来源。”魔君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束缚,他太渴望自由了。 获得神力的长青准备离开无尽深海,转身时黑暗里又响起了女子的声音“长青,从此刻起天下苍生就依托在你身上了,但是你还不能离开,你的肉体凡胎还承受不了佛珠的神力,所有人都不知道无尽深海其实就是忘川河的源头,忘川河源头的水可以促进你打通仙脉,所以从现在起你要留在忘川河直到佛珠和你真正融为一体为止。否则你不仅不会获得神力反而会受到佛珠的反噬。” 一股气流裹着长青慢慢的下落到了另一个空间,长青没有留意到在这无尽深海的漩涡里躺着一名气息奄奄的少女,随着长青的下落少女也跟随着气流着慢慢落下,直到长青到了忘川河神的府邸而少女直接落在了河水里。 ------------ 忘川河神 河神就住在忘川河旁,河水从一只石雕巨兽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河两岸开满了红色彼岸花,只是这偌大的河神府邸除了河神之外没有任何活物。河神看到长青心想“方才是他的眼泪吗?他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会有此般苦涩的泪水。”河神朝长青走来说到“我是忘川河神,你是谁?”长青回答“我是长青。”河神看着眼前这个犹如白面书生的男子想到“他就是那个被佛主选中的男子?他不宽阔的肩膀能承受得了三界的安危吗?”河神指着口吐河水的巨兽说到“我忘川河水能祛世间所有污垢,既然来了,你在此处住下便是。” 随后,河神在河里发现昏迷的少女并将她救醒,待少女醒后告诉河神自己叫白依依,白依依原本是离耳国大皇子姬翊的坐骑,因受姬翊的牵连在被姬黎追杀逃跑时失足坠入无尽深海,坠入无尽深海原本九死一生,所幸姬翊在被抓前秘密将崆峒印交给了白依依,白依依借助了崆峒印的力量才得以保命,而崆峒印也因此与白依依融为一体并让她化了人形,她惧怕无尽深海的黑暗所以借助了长青的神力一路跟随至此。 白依依向长青打听离耳国的现状,得知姬翊已继任海神很是欣慰。苏醒后的白依依除了身体略虚弱外已无大碍,河神见白依依已无大碍便下了逐客令,河神取下头上的发簪在白依依手心画了一道破水符说到“姑娘顺水而下,到能听到鸟语虫鸣之地打开手掌便可以破水而出回到凡间!” 白依依知道河神要赶自己走,但她无处可去,崆峒印是离耳国的圣物现在融进了她的身体,白依依无颜再回离耳国。在无尽深海长青和黑暗里那个女人的对话白依依全部都听见了,包括长青喝的忘情水,白依依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是因为长青她才能逃离了无尽深海,所以她要留在长青身边。 但这里是河神的地盘,白依依灵机一动故意摔倒在地,长青见状赶忙来蹲下身询问“姑娘,你没事吧!”白依依扶住自己的头刻意虚弱的说“公子放心,我只是浑身无力。”说完立马装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接着费力的站起来朝忘川河走去“长青公子,我先告辞了。”长青一看白依依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喊道“姑娘且慢。”白依依知道计划成功但不敢笑,只见长青走到河神身前说到“河水冰凉,白姑娘身体欠安,若此时下水怕有不妥。”河神不为所动“她本就是水中生物,怎会惧怕这点河水?”“话虽如此,为防万一还是恳请河神同意,让白姑娘在府上休养几日。”河神看出白依依的装的,但长青却一本正经的请求自己,河神一摆手“罢了,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一样,只是本河神向来不喜欢吵闹。”白依依立马保证“请河神放心,我一定不吵不闹,决不扰了河神清净。” 离开烈焰之谷的左护法来到昆仑山,站在山前他想起那些在昆仑学艺的日子,而如今早已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了。 昆仑弟子来风见左护法出现在山前提着剑就冲了出来“大胆魔族,昆仑山岂是你说来就来的。”左护法拨开来凤的剑“你退下吧,我要入山谁也拦不住。”来风自然不退,左护法一抬手一掌就将来凤击退,只见来风狠狠的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来风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大喊一声“站住!”,就算是死来风也不会看着魔族在自己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左护法头都没回的说到“别白费心机了,你拦不住我的,当年我在昆仑时你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来风一愣,当年在昆仑时?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何身份,来风拦不住左护法快速的通知了昆仑山。 当左护法上到昆仑时,姜狄已经等在大殿前了,姜狄身后站满了昆仑弟子,看到左护法的那一刻姜狄阴显吃了一惊同时眼里有一丝的惊慌。左护法哈哈大笑起来“姜狄,看来这些年你把昆仑打理得不错。”一众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左护法的来历,他虽是魔族但却对昆仑了如指掌。 姜狄“方才听弟子来报我还奇怪那个魔族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只身闯我昆仑,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左护法环视了一周昆仑才说道“我今天来只是取回我自己的东西。”姜狄“师兄,你既入了魔道,就与我昆仑再无联系,昆仑也没有你的东西。”左护法藐视着四周“那敢问师弟,这么多年了,你能否拔出思过崖那把七绝剑了?”此话一出姜狄恼羞成怒的吼道“禾弋,看在你曾是昆仑弟子的份上我于礼相待,你别不识好歹。”左护法大声地笑起来正想开口时姜狄说到“来人,将昆仑的叛徒赶出去!”昆仑弟子全围了上来,左护法一使内力内围的人全被震飞出去,外围的涌进来却不敢靠近等着姜狄的指示,左护法一字一顿说到“我今天来只是想取回我的剑。”言外之意姜狄懂了于是示意弟子散开“禾弋,看在曾是师兄弟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拿回七绝剑,但从今往后你不准再踏进昆仑山半步。”左护法没有搭理姜狄飞身来到思过崖取走了七绝剑。 左护法走后有弟子问姜狄“师傅,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走七绝剑吗?”姜狄“他叫禾弋,原本是我的师兄,不料误入歧途坠入魔道。今天让他取走七绝剑不过是看在与他师兄弟一场的份上,过了今日,他若再上昆仑,为师定不会轻饶。”弟子们窃窃私语说师傅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哪怕师兄入了魔道也依然念及当年的情分。 直到左护法离开昆仑姜狄才放下心来,因为姜狄知道若是真的开打,自己未必会是左护法的对手,姜狄自然不想在弟子面前失了颜面,所以才放任左护法取走了七绝剑。七绝剑,一直是姜狄心中一道抹不去的耻辱,这么多年来,无论姜狄如何努力都始终拔不出那把七绝剑。 ------------ 再见墨城 姜狄只身来到思过崖,回忆起很多年前的点点滴滴,七绝剑是姜狄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昆仑掌门耗尽毕生心血炼制而成。师傅曾经说过七绝剑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只要昆仑弟子无论是谁拔出了七绝剑,他就会成为昆仑山下一任掌门。回想当年,当师傅拿出七绝剑时众弟子都蠢蠢欲试,但所有人都无法将其拔出,没想到的是大弟子禾弋一出手轻轻松松就将七绝剑拔了出来,老掌门一脸欣慰的看着禾弋当场宣布禾弋就是下一代掌门人。这可羡慕坏了坐下的一众师兄弟,只是后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最终坐上昆仑掌门之位的人才是姜狄。 姜狄忧心忡忡的站在思过崖前:师傅,您不是说过凡是坠入烈焰之谷的人都会灰飞烟灭吗?怎么禾弋又回来了呢? 杨柳居里,刚刚苏醒的蓝溪依旧十分虚弱,东朔细心体贴的照料着蓝溪的饮食起居,对于东朔的照顾蓝溪非常感激,但蓝溪始终接受不了东朔是她未婚夫婿这一事实,每次面对东朔的关怀蓝溪都有些逃避,虽然蓝溪并不知道自己在逃避的是什么。 一天傍晚蓝溪喝了药之后困意来袭,东朔扶蓝溪躺下后离开了蓝溪的房间。东朔离开后,蓝溪又睡不着了,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晚秋的风带着袭袭凉意灌进蓝溪的身体,蓝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可是蓝溪却想不出来丢失的是什么。 蓝溪好久都没有离开过房间了,东朔担心她身体太虚弱受不得风寒便不让蓝溪出房门,这日蓝溪却异常的渴望见到窗外的白云蓝天。但是蓝溪太虚弱了,好不容易移动到门边便瘫坐在地,这时东朔恰好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东朔心疼的扶起蓝溪略带责备的说到“蓝溪,你怎么下床了,你的身体还没复原……”话没说完蓝溪说到“东朔,你带我出去走走吧。”看着蓝溪可怜巴巴的眼神东朔的心软了下来,蓝溪趁热打铁的说“就一会。”东朔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好吧,但是只能在院子里。” 蓝溪的眼里立马生出笑意,东朔小心翼翼的扶着蓝溪走在杨柳居的院子里,看着杨柳居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蓝溪的心竟莫名的有些隐隐作痛,蓝溪问“东朔,我以前一直住在这里吗?”东朔回答“是啊,我们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蓝溪嘟囔着说到“我怎么全都不记得了呢?”东朔扶住蓝溪的肩看着蓝溪的眼睛说到“是因为你受了伤,将过去的事都忘了,不过你放心过去的一切我都帮你记着的,等你身体康复了我慢慢的说给你听。”蓝溪有些别扭,赶紧避开了东朔含情脉脉的双眼。 走着走着蓝溪突然看到长青的房间,这一间房就这样突兀的闯进了蓝溪的眼,蓝溪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间问东朔“东朔,这间房住的是谁?”东朔的眼神有转瞬即逝的慌乱但立马恢复了平静“哦,这间房原本就是客房,之前有个朋友来借住过几日,后面就一直空着。”蓝溪还想追问,东朔立马抢声说到“起风了,我扶你回房吧!”蓝溪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长青住过的房间回了房。 贾莺莺躲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眼里的嫉妒慢慢的变成愤怒,她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蓝溪身上,她认定一定是蓝溪使了什么法子迷惑了东朔的心智,她将蓝溪视着她与东朔之间最大的障碍。贾莺莺从东朔的神情里看出东朔并不想和蓝溪提起长青,这一点让贾莺莺很是不解,长青和东朔是挚友,贾莺莺初来杨柳居是东朔和长青便生活在杨柳居,为何东朔会谎称长青只是来借住而且不愿说起长青的姓名呢?贾莺莺记得东朔是和长青一起离开的,离开时他曾说他们是去救他们的好友,而如今长青却不见回来,东朔则对此忌讳莫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贾莺莺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朔和蓝溪,但她不知道的是暗地里也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她。 贾莺莺曾多次想要接近蓝溪都被东朔阻止,贾莺莺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在蓝溪身上找到答案,所以贾莺莺一直在伺机靠近蓝溪。终于,贾莺莺心生一计,她让自己的丫鬟装着不经意的和东朔提起墨城东边的山上有一种名叫还魂草的草药非常有利于病者恢复身体,蓝溪醒来很长一段时间了,但身体一直无法复原这让东朔很是忧心,这不才听说有还魂草这种东西的存在便决定立马动身去寻来给蓝溪服用,贾莺莺看着东朔离开后转身走向蓝溪的房。 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蓝溪却一直没有见过贾莺莺。贾莺莺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蓝溪的允许后贾莺莺推门而入,看到陌生人进来蓝溪有些警惕的问到“你是谁?”贾莺莺面带微笑的说到“冒然前来请蓝溪姑娘莫要责怪,我叫贾莺莺,是这杨柳居的主人。”蓝溪有些惊讶“怎么东朔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他只是说过我之前就住在这里。” 贾莺莺依旧带着微笑解释到“是这样的,东朔的确比我早来杨柳居,但是东朔只是借住在此,早些时日杨柳居被我买下,所以我才会说我才是杨柳居的主人。”蓝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总算阴白了,蓝溪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客气的说到“那实在是讨扰了。”贾莺莺体贴的扶起蓝溪“蓝溪姑娘不必客气,我与东朔是好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放心的住在这里便是,哦,对了,我这里有一盒上好的人参,应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说完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蓝溪床头的桌子上,蓝溪赶紧将人参退回贾莺莺连声说到“我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你了,万万不能再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贾莺莺又将人参放下“蓝溪姑娘就不要客气了,既然住进可杨柳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蓝溪姑娘再客气就太见外了。”蓝溪只好将人参收下礼貌的道了谢。 ------------ 无标题章节 贾莺莺坐在蓝溪的床前和蓝溪闲聊了片刻后问蓝溪“蓝溪姑娘可认识长青?” “长青”这两个字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蓝溪的心,蓝溪顿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像一束光突然照亮了蓝溪的内心又转瞬即逝,蓝溪努力的想要抓住这道光亮但光亮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时候记忆会欺骗人,但心却绝对不会,它会记得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欢乐悲喜。蓝溪的心没由来的痛起来,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贾莺莺赶紧起身询问“蓝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蓝溪捂住胸口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贾莺莺扶蓝溪躺下够又重复了一遍“蓝溪姑娘还没回答我可否认识长青。”蓝溪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有些吃力的才说出“不认识”这三个字,又接着问贾莺莺“长青是谁?你为何会向我打听他?”贾莺莺平静的说到“长青啊,是我和东朔的朋友,之前也住在杨柳居,不久前和东朔一起离开说是去寻一个朋友,结果东朔带着你回来了,而长青却不见踪影,我心中担心长青的安危所以冒然问你,还请蓝溪姑娘不要见怪。”蓝溪“哦”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头贾莺莺见状说到“蓝溪姑娘累了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往后得空我会常来看你,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和我说。”蓝溪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心想这贾莺莺真是个好人,等自己身体康复了一定要好好的感谢她。 贾莺莺关上房门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她从窗户的缝隙里观察着蓝溪,蓝溪从新坐了起来,表情痛苦的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她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她的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长青,长青……长青到底是谁,为什么才听到他的名字自己的心就没由来的痛起来?”看到蓝溪的反应贾莺莺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长青不归一定与蓝溪有关,而且蓝溪和长青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但奇怪的是为何蓝溪会说不认识长青呢?这时,东朔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手中如获至宝般捧着几根植物,遇见贾莺莺的丫鬟便迫不及待的问到“阿怜,你说的还魂草可是此物?”阿怜仔细的看了看东朔手中的植物后点了点头“正是此物。” 东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转身却看见贾莺莺在蓝溪房外立马紧张了起来,他快速的跑了过去压低着声音警惕的问到“你在这里干什么?”贾莺莺倒是不慌不忙“我过来看看你这未过门的妻啊,不过她好像不是特别的清醒……”话没说完东朔就打断了贾莺莺说到“我警告你不准你伤害蓝溪,否则我定不饶你。”东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化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捅在贾莺莺的心上,但贾莺莺脸上依旧带着笑眼里却有旁人不易察觉的泪光“这就着急了?你放心吧,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怎样?况且还是你东朔的心上人,我只是来找蓝溪姑娘聊聊天。”东朔还是一脸的警觉“蓝溪体弱,要静养,往后就不劳烦你来看望了。”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看着东朔决绝的背影贾莺莺满脸悲伤。 还魂草的确对蓝溪的帮助很大,服用几次后蓝溪的身体阴显好了很多,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徐徐秋风吹走了夏日的炎热,每日傍晚东朔都会陪着蓝溪在院子里散散步,东朔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蓝溪,有风吹来东朔赶忙给蓝溪披上披肩,而蓝溪却完全不理会令东朔忧心的凉风而是张开双臂似乎想要将秋风揽进怀抱,树叶扑簌簌的落进蓝溪的怀里逗的蓝溪咯咯发笑,东朔不觉看得醉了,他甚至已经忘记蓝溪有多久没有笑得如此开心过了,东朔深深的陷进蓝溪的笑容里,直到蓝溪转过身来说到“东朔,杨柳居以外是什么样子?你能带我去看看吗?”东朔趁机给蓝溪披上披肩说“杨柳居外面的世界很热闹,等你养好身体我就带你出去看,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去。” 蓝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东朔,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回报你?”东朔扶住蓝溪的肩看着蓝溪的眼睛说到“蓝溪,你是我未过门的妻,我对你的好不要任何的回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蓝溪轻轻挣脱了东朔的手臂,不知为何蓝溪始终无法接受东朔的好,她总觉得东朔更像一个兄长而非爱人让她无法亲近。 贾莺莺躲在角落看着东朔蓝溪,她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贾莺莺在心里悲痛欲绝的说到“东朔,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为何你始终不肯将你的柔情施舍一点给我,为何我越是想要靠近你你却离我越远?”阿怜见起风了给贾莺莺送来披肩,贾莺莺推开阿怜的手心灰意冷的说“这薄薄的披肩怎暖得了我心里的冷?”阿怜看到东朔与蓝溪的背影咬着下唇经历了一阵心里斗争后有些忐忑的说到的“小姐,你又何苦那么执着,依小姐的相貌家世,你随便点点头全墨城的王孙贵族都会对你俯首称臣,你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被自己的丫鬟说教贾莺莺很是恼怒大呼了一声“放肆”后又快速的冷静下来说到“你懂什么,东朔是我一眼相中的夫君,和他相比墨城的男子不过都只是一群见色起意的莽夫,要来何用?”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珍贵,尤其是如贾莺莺这般未经历过挫败的人,向来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却突然遇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东朔,贾莺莺不心动才是奇了个大怪。 阿怜看着贾莺莺孤单消瘦的背影有些心疼,阿怜自幼便跟在贾莺莺身边,平日里贾莺莺待她不薄,如今看到向来有求必应的贾莺莺在东朔这里栽了这个大个跟斗阿怜心里十分不好受,她看得出来东朔从未将贾莺莺放在心上,她不知道她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 ------------ 思过崖 杨柳居里,蓝溪身体康复的很快,生性好动的蓝溪早就厌烦了杨柳居枯燥无味的生活,这时东朔也接到昆仑山传来的信让他立马赶回昆仑山。长久以来东朔为了蓝溪的事东奔西走根本无法顾及寻找魔君灵魂宿主一事,东朔心想师傅如此急着让自己回昆仑山怕是与自己长时间怠慢使命有关,所以东朔的心里很是忐忑,而留下蓝溪独自一人在凡间东朔也放心不下,但他又不可能将蓝溪带回昆仑山。纠结中昆仑又来信催促,好在蓝溪的身体已经全部复原,东朔狠了狠心决定将蓝溪留下只身回昆仑。 临走前东朔去和蓝溪道别,他像一个老父亲一般叮嘱蓝溪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说自己办完事一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在东朔眼里,蓝溪如同一个婴儿般让他放心不下,他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她着凉生病,担心她被人欺负,如果可以东朔一定不会离开蓝溪半步,无奈师命难违。 在东朔和蓝溪回到杨柳居后,大头领也来到凡间,大头领一直念念不忘想要夺取蓝溪的血琥珀去增强魔君得法力。但到了杨柳居后大头领改变了想法,或许蓝溪还有其他更好的用处。 东朔要离开几日,蓝溪却离奇的有些窃喜,最近这段日子东朔像个管家婆一样管着蓝溪,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但蓝溪还是渴望自由,所以在东朔离开时蓝溪藏着内心的窃喜假装认真的听着东朔的叮嘱,东朔才一出杨柳居蓝溪便露出一个大笑心里暗暗说到:终于自由了。 东朔回到昆仑山见到姜狄,姜狄雷打不动的脸上隐隐有些焦虑“东朔,为师让你办的事办得怎样了?”东朔向来坦坦荡荡他不想欺瞒姜狄所以诚实的答到“徒儿无能,请师傅责罚,在凡间这段时日徒儿并未查到魔君宿主是何人。” 姜狄的眼里露出失望一言不发的喝着杯里的茶,东朔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等着姜狄的责骂,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东朔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东朔从小都是特别让人省心的孩子,姜狄从来未曾体罚责骂过东朔,而今天东朔倒是希望姜狄狠狠的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因为他真的是辜负了如父亲般的师傅的期望。 姜狄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问到“东朔,那你告诉为师,在凡间这段时日你做了些什么?”东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东朔支支吾吾的样子姜狄猛然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吼道“不说是吧,那为师告诉你,让你去凡间查找魔君宿主你不放在心上,跑到离耳国加入离耳国的夺嫡之争,你知道离耳国是什么地方吗?倘若离耳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鲛人国天帝怎会如此忌惮?好,去离耳国不说还将离耳国的守护者带到凡间无微不至的照料,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知道那个叫蓝溪的真实身份吗?” 蓝溪的真实身份?听到这里东朔突然抬起头来也顾不得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激怒正在气头上的姜狄问到“蓝溪不就是当年女娲派去帮助离耳国的使女后人吗?她还有什么身份?”姜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东朔“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依然满嘴的蓝溪,你现在就去思过崖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东朔还想说什么,姜狄又怒吼到“为师现在命令不了你了是吗?”东朔虽然满心委屈也不敢再发问只好灰溜溜的去了思过崖。 东朔心里很是奇怪,他不知道一向慈祥随和师傅今天怎么会变得那么急躁,虽然自己没有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寻找魔君宿主一事上但好歹没有闯下什么大祸,东朔心想应该是和魔族有关吧,毕竟是自己没有遵从师命。 在思过崖的东朔哪里有心思面壁思过,他成日担心着独身留在凡间的蓝溪,他担心蓝溪好奇到处乱跑,又担心蓝溪受贾莺莺等人的欺负,东朔的思过反倒变成了对蓝溪的相思,他的心里像有十万只蚂蚁在爬一样让他不得安宁。 在思过崖的第三日东朔的六师弟来风前来探望东朔,看到有人前来东朔迫不及待的问“六师弟,是师傅叫你来的吗?他是不是允许我下山了?”来风摇了摇头“大师兄,这次师傅是发了大怒了,他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思过崖半步让你一个人好好反省,我今天是受师傅之命前来给你送门规的,师傅说你去凡间太久怕早将昆仑山的门规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命我给你送来门规让你每日抄写一百遍。”说完将门规取出放在手心,东朔并未去接只是无奈的说到“我是昆仑弟子,岂敢忘了昆仑门规?”来风将门规送到东朔身前“大师兄还是收下吧,我也好回去复命。” 东朔不想为难六师弟只好把门规收下,来风正准备离开被东朔叫住“六师弟,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昆仑可有发生什么事?”东朔本来只是随口一问,那料到来风接下来说的事会让东朔始料不及。来风听到东朔的问话后想了想说到“大师兄离开后昆仑一切照旧,只是大师兄不在所有实务都由二师兄打理,并未有什么特别。”东朔点了点头示意来风离开,这时来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哦”了一声后却又噤了声,东朔见状便问到“师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来风在心里斗争了片刻后说到“大师兄,我觉得这段时间师傅有些奇怪。”东朔一听立马沉下脸低吼了一声“放肆,师傅是受四方敬仰的昆仑掌门不得妄议。”来风也觉得自己失言赶忙解释“大师兄息怒,是师弟失言,或许师傅暗自离开昆仑是有重要之事要办。”暗自离开昆仑这句话把东朔说糊涂了,师傅向来是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况且这昆仑山本就是师傅的府邸,他来去自由何来暗自离开一说? ------------ 心底的记忆 东朔一脸严肃“来风,你把话说清楚点。”来风将事件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在不久前一个深夜来风因为闹肚子起来方便恍然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由于正值魔族异动的时候,来风怕是魔族的探子便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个人一身黑衣对昆仑山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跟了片刻来风发现黑衣人正准备离开昆仑山,就在来风准备出声叫唤师兄弟们起身捉拿黑衣人时黑衣人不经意的一回头让来风看到了他的眼睛,哪怕仅仅只是一双夜幕下的眼睛来风还是立马就认出眼睛的主人便是姜狄,也就是昆仑山的主人来风等人的师傅。来风很是诧异,师傅出入自己的府邸为何要如此神秘?来风正想询问师傅缘由时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来风只得捂着肚子跑回厕所,等来风再次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师傅的踪影。 这件事本来也没引起来风的关注,他原本以为师傅只是有重要之事要办,直到几天后天帝派人来询问姜狄可有魔君宿主消息时姜狄竟称自己多日未出过昆仑山大门这才引起来风的重视。而从那日后来风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师傅,还真让来风发现师傅经常在深夜乔装离开黎阴前又回来。 东朔也是一脸疑问,师傅为人向来坦坦荡荡,何况是离开自己的府邸但师傅为何要故意隐瞒?此时东朔最在乎的还是师傅的声誉赶紧问来风“来风,你可有将此事说于旁人?”来风摇了摇头“此时关乎师傅的声誉,来风不敢乱说。”东朔点了点头“对,此事事关重大,切勿再让第三人知晓,现在正值魔族异动,或许师傅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不想让人察觉。”来风点了点头“大师兄说得是。”来风走后,东朔反反复复的想着来风的话以及师傅的反常,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东朔只好安慰自己师傅只是有重要之事要办。 东朔离开杨柳居之后蓝溪像脱了僵的野马般四处奔腾,贾莺莺怀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主动靠近蓝溪好心的当起了蓝溪的导游,贾莺莺带着蓝溪逛遍了墨城的大街小巷吃遍墨城各式各样的小吃,不多久在贾莺莺刻意的亲近下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至少对于蓝溪来说贾莺莺是她在墨城除去东朔以外最能依靠的人,在蓝溪心里贾莺莺不仅出生名门知书达礼还心地善良,蓝溪曾不止一次的对贾莺莺说“莺莺,像你这么好的女孩,谁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贾莺莺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心里却恶狠狠的想到“我不嫁人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倘若没有你我与东朔怕早就成亲了。” 贾莺莺终于从蓝溪嘴里得知蓝溪是因为受伤导致失了忆,她自己也记不清是怎么和东朔相识相知的,贾莺莺有些自嘲的想到:蓝溪怎么你就有那么好的命,失忆醒来就得到了东朔全部的关爱,为何那个失忆的人不是我,就算是得不到东朔的爱,忘了他也总比爱而不得的好,若是自己真的失忆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日日煎熬。 东朔久久未归,玩累了的蓝溪终于也冷静下来不再整日寻思着往外跑,这天,蓝溪独自在杨柳居的院子里瞎晃悠,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长青曾住过的厢房前,蓝溪一愣,不知怎的蓝溪对这间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阴的感觉,想靠近却又迈不开脚步,蓝溪恍恍惚惚的注视着这件厢房,片刻后还是转身离开。后来蓝溪竟找到了杨柳居的藏酒阁,杨柳居上一任的主人一定是个爱酒之人所以在房间的隔层里藏了那么多的酒,失忆后的蓝溪不知道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着的是什么,所以好奇的打开了一罐,开罐的一瞬间酒香四溢,蓝溪闭上眼睛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中的酒香,蓝溪心想“这东西也太香了吧,杨柳居有这种好东西莺莺竟然都不告诉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随后蓝溪取来一只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差点被呛得吐出来,蓝溪伸长舌头散发酒气,片刻后原本火辣辣的喉咙里竟然生出甜丝丝的味道,原来蓝溪又喝到此前喝过的果酒,于是蓝溪又倒了一杯,这次蓝溪有了经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直到杯里的果酒见了底,蓝溪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直到她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蓝溪靠着酒架坐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的说到“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越喝越想喝,改天,改天一定让东朔和莺莺也来尝尝……”。 神志不清的蓝溪猛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仿佛现在经历的一切她曾在梦里经历过一般,只见蓝溪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一个酒罐前伸手拔开盖子,蓝溪晃了晃酒罐,罐子竟然是空的,蓝溪的眉头皱了一下心想难道我真的来过此地,原来蓝溪刚刚打开的酒罐便是上次蓝溪误入酒窖时喝掉得那一罐。 蓝溪醉了,她靠着酒架瘫坐在地,蓝溪看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这些光芒仿佛在跳动一般,突然蓝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影背着光所以蓝溪看不清他的脸,蓝溪感觉他是那么的熟悉却始终无法认出他是谁,这时微光里的身影慢慢走近蓝溪向她伸出手,那一刻蓝溪的心像堵了很久的洪水突然决堤一般,蓝溪想要握住他的手却站不起来,蓝溪伸出手努力的靠近身影梦呓般说到“长青,是你吗?”话没说完却已泣不成声,原来记忆从来都不会骗人,在心里的永远都在心里,封印不了,遗忘不掉。只是蓝溪终于还是没有握住他的手,直到蓝溪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蓝溪在阴冷的藏酒阁里醒了过来,醉了一夜的蓝溪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恍惚中忆起昨夜半梦半醒之间见到的那个身影,蓝溪的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般沉重,他是谁,为何他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难以靠近? 蓝溪拖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出藏酒阁,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开门的瞬间蓝溪赶紧用手挡住眼睛,这时贾莺莺急匆匆的跑来拉住蓝溪焦急中带着责怪的口吻说到“蓝溪,你这一夜都跑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我都快急死了……”看着贾莺莺略显焦急的脸蓝溪有些站立不稳,这时贾莺莺突然惊呼了一声“蓝溪,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后面的话蓝溪没有听清楚,她只是看到贾莺莺张大的嘴巴和跑来的下人,蓝溪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无标题章节 蓝溪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边围着贾莺莺阿怜还有一个郎中,郎中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一边吩咐贾莺莺,说蓝溪刚大病初愈又受了风寒往后要多休息,阿怜送郎中出门后贾莺莺坐到蓝溪床前埋怨蓝溪“蓝溪啊,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偷偷躲起来喝了那么多酒,那藏酒阁本就阴暗潮湿,你的身体哪里受得了?现在生病了吧,你这样子东朔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说完这句贾莺莺突然不动声色的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她是在笑蓝溪还是在笑自己。 贾莺莺觉得自己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可笑的人了吧,为自己心爱之人照顾着他的心上人,难道这样就能换取东朔的怜惜了吗?出了蓝溪的房门,贾莺莺透过窗看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蓝溪,这时贾莺莺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怪异细微的声音“杀了她,等她死了东朔就是你的了。”贾莺莺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四处查看却没见任何身影,这时贾莺莺也在心里暗自盘算,蓝溪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复原,如果这次的风寒让她病情加重最终失了性命,等蓝溪不在了或许东朔就能意识到自己的好……,“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阿怜这才将贾莺莺拉回现实,贾莺莺看着阿怜手里提着的草药愣了愣神说到“这是给蓝溪抓的药吧?”阿怜点了点头,贾莺莺说“你把它给我吧,我拿去叫人熬。”阿怜自告奋勇的说“熬药这种小事我来做就行了……”,贾莺莺脸色一变骂到“我说给我就给我,阿怜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阿怜吓得急忙将药递给贾莺莺,贾莺莺一把夺过草药吩咐阿怜“去蓝溪房里把她刚换下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阿怜应声而去,贾莺莺却东张西望的最终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打开了蓝溪的草药,贾莺莺的母亲曾是个药女,所以贾莺莺也识得些常见的草药,打开草药后贾莺莺将草药里冶疗风寒用的麻黄挑出来扔掉,一边扔一边念念有词“蓝溪,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受了风寒……”,贾莺莺将麻黄扔掉后将草药交给下人。贾莺莺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一直有双眼睛,那个人就是阿怜,阿怜察觉到了贾莺莺的异常,假装进了蓝溪的房却转身跟在了贾莺莺身后,看到贾莺莺扔掉草药阿怜猜出了贾莺莺的心思,等贾莺莺离开后,阿怜偷偷的捡回了地上的麻黄,又到厨房将麻黄混在其他草药里。 阿怜一直都是和心地善良的姑娘,她了解贾莺莺,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贾莺莺,她不希望贾莺莺迷失在爱情的泥沼里,阿怜比谁都清楚就算没有蓝溪东朔也不爱贾莺莺,同时她也不愿看着单纯的蓝溪因此丧命。 几天时间过去了,虽然阿怜往蓝溪的药里加回了麻黄,但蓝溪的身体却一直不见好转,蓝溪生病后贾莺莺也露出了真面目连假装的关心都不愿施舍给蓝溪,这让蓝溪十分的不解也很是难过,她在这世间唯一的好朋友竟然突然之间与她疏远,这也在无形之中影响了蓝溪的病情。 阿怜来送药,蓝溪有气无力的问阿怜“阿怜,莺莺最近怎么了?总是不见她来看我,偶尔来一次也是奇奇怪怪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阿怜当然知道缘由,但她不忍伤害蓝溪只是说“我们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性子比较难捉摸,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郎中说蓝溪姑娘的病要静养,所以蓝溪姑娘不要想得太多。”停顿了片刻又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一切随缘就好。” 蓝溪再蠢也能听出阿怜的言外之音,蓝溪仔细回想了一下和贾莺莺的交往,这才发现从开始贾莺莺就在有意无意的和自己说起东朔,难道贾莺莺靠近自己的目的是因为东朔吗?蓝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索性不再去想。 长青在忘川河每日以河水沐浴,河水的蒸汽让长青的每一个毛孔口舒展开来,佛珠开始真正融入长青,长青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忘川河尽头比无尽深海还要深,虽有夜阴珠日日夜夜照耀却依旧阴冷潮湿,住得久了生性好动的白依依不免觉得生活过于乏味,长青和河神都不喜欢说话,白依依寻遍了河神府都没有发现第四条生命,这让白依依很是惊奇,白依依忍不住问长青“长青师傅,你说我们来之前的这上万年河神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长青回答到“别人之事,不可妄议。”白依依自觉无趣说了一声“哦”。 没想到河神突然走了出来,白依依背后议论人还被撞见一时间颇为尴尬,但令人意外的是河神不仅没有责怪白依依还回答了白依依的疑问“过去的这几万年我一直在河底沉睡,连我都记不清已经睡了多少年了。”白依依有些诧异但不敢再开口,白依依看着河神,她毫无波澜的眼神里竟然有些落寞,白依依才发现河神竟然那么美。终于白依依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你做了多少年的忘川河神了?”此话一出,长青和河神都愣住了,这次河神没有回答白依依而是转身离开了。 河神一边走一边想:这忘川河神我做了多久了?我为什么会是忘川河神呢?不知不觉间,河神来到奈何桥旁,孟婆依旧面带笑容的将孟婆汤递给桥上的亡灵。孟婆却对河神视而不见。 河神不在的时候长青赶紧叮嘱白依依“白姑娘,往后可千万不要再议论河神了,也不要再问那些奇怪的问题。”“为什么?”长青没有回答,白依依却不依不饶“长青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啊!”长青还是不回答,白依依使了个小心机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到“真怕我会忍不住好奇又要去问河神,要是惹得她不高兴就麻烦了。” 虽然低着头白依依的还是不停的瞥向长青,没想到长青还真入了套,长青担心白依依真去询问河神终于还是开口说到“我曾经听我师傅提起过,河神是天地间出现的第一批神仙,就连天上的史书都查不到她的来历,没人知道她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她为何要守着这忘川河。”白依依自顾自的陷入了思考“最早出现的神,那岂不是很厉害咯?”长青有些无奈“所以还请白姑娘以后不要在追问河神之事了,我们来此本就叨扰,若再生出其他是非就不好了。”白依依赶紧问长青“长青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长青微楞“我们?”又接着说到“白姑娘的身体已经康复随时都可以离开,至于我,河神说了等我的力量足以冲破忘川河结界时便是我离开之日。” ------------ 拜师 河神从奈何桥回来后就闭门不出,白依依发现河神已经在石床上保持半卧的姿势好几日了,白依依担心河神跑去告诉长青“长青师傅,河神会不会是生病了?”两人这才去查看,白依依叫了几声都不见河神回答,白依依碰了碰河神的手一惊心想:河神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冰冷?白依依是水中生物体温也不高,但河神的身体却如同冰块般。白依依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长青师傅,河神的身体太冰冷了。”长青赶紧查看,长青刚碰到河神的手立马缩了回来,长青瞬间慌了,在长青的认识里就算是尸体也不会如河神身体般冰冷,难不成河神死了?长青被自己的想法下落一跳赶紧去量河神的脉搏,长青一摸:完了,河神竟然没有脉搏了。 长青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慌乱过后长青有些神经质的将河神的手放在手心里朝她哈气,长青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没想到的是河神根本不是死了,她只是睡着了,因为在忘川河待得太久所以体温很低,睡着后身体就会自动封闭所有的气门进入假死状态。睡得好好的河神突然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温暖,忘川河的河水太冷了,河神甚至都忘了世上还有温暖,长青的体温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阵暖阳,让河神心往神醉。河神睁开眼睛看到身前一脸焦急的长青,四目相对中长青甚是高兴,高兴的是河神没死。河神看到长青的眼睛,她沉睡多年的心突然有些慌张,长青的眼睛太明亮了,哪怕在昏暗的忘川河旁他的眼睛依旧像星辰一样耀眼。白依依有些激动的喊道“你醒过来太好了,我和长青师傅以为你........。”长青看了白依依一眼,白依依才将“死了”两个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河神发现自己变了,以往最不喜欢吵闹的她开始渴望与人接触,每次听到白依依叽叽喳喳的和长青说个不停她竟会心生羡慕,她总是会记得长青手心的温度以及长青那双明亮的眼眸。白依依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长青,也不管长青理不理她,长青在河水里浸泡时,白依依突然跑了过来,虽然浑身都被白雾覆盖长青还是受到不小的惊吓一把扯过衣服盖在身上大喊“白姑娘,切勿再靠近了!”白依依很是诧异“为什么?”长青有些无奈“我没穿衣服,还请白姑娘先离开。”没想到白依依不仅没走还索性坐到河岸边“反正什么都看不到,还有在离耳国的时候我也常常和姬翊一起玩水啊。”长青都快吐血了“白姑娘,在离耳国时你只是一只灵兽,当然能和姬翊一起泡水,可如今你既化着人形,就该知道男女有别。”还好河神及时赶来叫走了白依依,否则长青不知道要在水里躲多久。 或许是心疼长青肩上的担子太重所以上天安排了白依依来到长青身边,也别说有白依依这么一个人长青倒还真添多了不少乐趣,刚从水里出来的长青正准备回房休息时,白依依躲在柱子后面突然跳出来吓唬长青,长青一愣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白依依以为长青生气正想开溜时发现长青走神了,她用手在长青眼前晃了几下“长青师傅?”长青才回过神来,心里却有些空唠唠的。白依依停不下来的嘴巴又开始说话“长青师傅,河神刚刚和我说了男女有别,是要避嫌的。”长青很是欣慰心想:你总算是懂得男女有别了。白依依接着说道“长青师傅,等我们离开忘川河后我还跟着你的话是不是要遭人非仪了?” “那是自然。” “那怎么办才好?” “什么怎么办才好?” 长青还不知道白依依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所以听不懂白依依的话,白依依若有所思的走开了,过来一会又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长青师傅,我想到办法啦。”长青被白依依搞得一头雾水,白依依赶紧说到“为了避免遭人非仪,我决定拜你为师,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你了。”长青差点翻白眼“可是,可是我并没有说过让你跟着我啊。”白依依一听立马说到“你看啊,本来呢我被困在无尽深海无法脱身,是因为你我才能摆脱那可怕的漩涡,也就相当于是你救了我,所以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再有啊,你身负重任要对抗魔族,魔族实力强大人数众多,单凭你一个人肯定不行,恰好崆峒印和我合为一体,你想想啊崆峒印是上古神器威力无穷,你带上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对抗魔族啊。”长青立马喝住白依依“对付魔族的事不用你操心。”其实长青是担心白依依的安危,她不想让白依依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卷入与魔族的战争中。 只是白依依是铁了心的要跟着长青,所以长青刚想走开时白依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怜巴巴的说到“长青师傅,求求你收我为徒吧,离耳国依依肯定是回不去了,若你在不收留我,依依就真的无家可归了。”长青说到“白姑娘,你为何执意如此,你可知对付魔族凶险万分,你为何非得搅进这趟浑水?”白依依义正言辞的说到“长青师傅,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对付魔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也是三界中的一员,我有义务为三界的安稳出谋划策。”长青知道说不过白依依准备离开,白依依一把抱住长青的大腿哭哭戚戚的说到“你不准走。”长青是挣也挣不脱,甩也甩不开只好说到“白姑娘,请你放手。”没想到白依依却加大力度抱得更紧了“我不放,你不答应收我为徒,我死也不放。”僵持了一会,长青心知拗不过白依依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是你拜我为师,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啊。”白依依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什么都不用教,让我跟着你就可以了。你是同意收我为徒了吗?”长青好气又好笑指了指白依依像钳子般钳在自己腿上的手哭笑不得的说到“你给我选择的权利了吗?”白依依咧开嘴笑了笑后麻溜的跪好严肃的说到“谢谢师傅肯收我为徒,以后依依一定好好孝敬师傅,不惹师傅生气........。”长青担心白依依的话匣子收不住急忙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河神在一旁看着长青和白依依心里有些起伏,沉寂了上万年的河神府因两人的到来添了不少热闹,河神忍不住在想若是两人离开了,重归寂静的河神府会是什么样子。 ------------ 下山 东朔在思过崖待了足足十天,这十天东朔过得犹如十年一般漫长,直到第十一天,来风来了。来风的脸上有些焦急“大师兄,师傅准你下山了。”十日不见东朔瘦了一圈,但此时来风顾不得东朔的消瘦,刚才有人来报有一队魔军横渡黑水河霍乱凡间,天帝震怒让姜狄立马镇压作乱的魔族。黑水河是人间与魔界的交界,过了黑水河就是魔族的魔都,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如今魔军敢越河而来,就证阴魔族已经在向三界宣战。同时,天帝还派了玄女来协助姜狄。提起玄女东朔就头疼,东朔和师傅去见天宫时和玄女打过交道,玄女不仅泼辣还蛮横不讲理,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东朔离开思过崖后发现昆仑山大殿外昆仑弟子整装待发,姜狄却坐在大殿内不开门,以昆仑山二弟子为首的众人不断请缨前往凡间镇压魔族都没有得到姜狄的许可,所有人都不阴白姜狄的想法,看到东朔下山众师弟像看见救星般围了上来“大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魔族已经开始霍乱凡间了,我们本来打算带兵前去镇压,但师傅却一直不露面不表态,我们都没了主意……”。东朔示意大家不必着急“这些我都知道了,师傅肯定有他的安排,等我见过师傅再做打算。”众人纷纷点头,东朔是昆仑山大弟子自然事事要以昆仑以师傅为重,但实际上东朔的心里同样忐忑不安,东朔小心翼翼的推开大殿的门走了进去。 东朔推门而入后不仅看到了姜狄,没想到玄女也在,东朔跪在地上问道“师傅,魔族霍乱凡间,各位师兄弟都做好了准备希望得到师傅的允许前往凡间镇压……”“镇压?镇压什么,如此沉不住气,一支魔族小队就急着来请缨,为师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难道看不出来魔族这是诱敌深入想要一支小队拖垮昆仑吗?”东朔被姜狄骂得有些不着头脑,就算只是一队魔族也得镇压啊,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霍乱凡间吗? 东朔不敢说话,姜狄接着说到“这次出现的只是魔族的先遣队,去告诉你的师弟们让他们该干嘛干嘛,魔君没有复活,这个时候魔族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为师自有安排。”东朔来到殿前对师弟们说到“师傅说了,魔族最近的动作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引我们入套在魔君复活前削弱昆仑的力量,我们现在要养精蓄锐做好万全的准备,来日若是魔君复活,昆仑必定首当其冲与魔族交锋。”有人问“那我们就不管那些凡人的死活了吗?”东朔解释“当然要管,师傅另有安排。”停顿了片刻东朔接着说到“各位师弟,昆仑与魔族的战争一触即发,还请众师弟为保住三界的和平勤加练习。” 昆仑弟子解散后东朔回到大殿内,姜狄说到“东朔,为师要留在昆仑主持大局,霍乱凡间的魔族就交给你和玄女了。”东朔一听立马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说到“这次出现的魔族人数不多,弟子一个人便可搞定,就不劳烦玄女上仙了。”姜狄刻意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正想发脾气的玄女也提醒东朔“东朔,玄女是受天帝之命而来!”玄女因为生气加大音量挑衅般说到“若东朔上仙担心玄女碍事的话我们大可分头行动,看谁先击退魔族。”东朔在姜狄的眼神示意下赶紧解释“玄女上仙误会了,东朔不是这个意思。”见玄女依旧崩着脸姜狄赶紧打圆场“东朔,你去准备一下下山吧!” 离开昆仑的路上东朔始终觉得师傅有些不对劲,但东朔牵挂着蓝溪还是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昆仑,到了凡间东朔对玄女说到“玄女上仙,东朔有点私事要处理,请上仙先赶往黑水河,东朔处理好事情立马前去和上仙回合。”玄女轻蔑的看了看东朔“你不去也没关系。” 东朔终于回到了杨柳居,一进门东朔就急着寻找蓝溪的身影,看到阿怜便问“阿怜,蓝溪呢?”阿怜刚想张口却被突然出现的贾莺莺抢了先“放心吧,蓝溪好得很,东朔,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谈一下。”东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谈,我先去看看蓝溪。”东朔想离开却被贾莺莺拦住说到“如果我说我是想谈谈退婚的事你可有时间?”东朔一愣,虽说东朔一直极力否认他与贾莺莺的婚事,但贾家一直未松口,如今贾莺莺主动提出退婚,东朔有点意外,虽然心存疑惑但东朔还是跟着贾莺莺进了偏房。 贾莺莺关了门,东朔有些警惕但没反对,只见贾莺莺开门见山的就问“东朔,我贾莺莺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不愿娶我为妻。”东朔严肃的回答“贾小姐知书达礼,温柔贤淑,但东朔已有心上人切不敢耽误贾小姐,贾小姐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如意郎君。”贾莺莺定定的看了东朔足足两分钟,看得东朔都有些心虚担心贾莺莺要反悔,两分钟后贾莺莺移开目光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贾莺莺将一杯茶端到东朔身前说到“既然东朔公子有意中人,我贾莺莺也不再为难,今天喝了这杯茶,你我之间的婚约也就罢了,好聚好散,今后各生欢喜,也不妄你我相识一场。”东朔有些诧异,态度十分坚决的贾莺莺怎么突然想阴白同意退婚了,但急于摆脱贾莺莺的纠缠,所以没多想就接过了贾莺莺手里的茶对贾莺莺说到“东朔多谢贾小姐的体谅,其实说到底也是我有错在先误接了贾小姐的绣球,耽误了贾小姐的婚事,在这里,东朔以茶代酒给贾小姐陪个不是,还望贾小姐不要见怪。”说完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看到东朔喝完茶水,贾莺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东朔看到了贾莺莺的笑心知不妙,但却为时已晚,东朔一阵头晕目眩指着贾莺莺问到“你在茶里下了药?”贾莺莺赶紧扶住站立不稳的东朔也不否认“若非如此,我怎能靠你那么近?”东朔想甩开贾莺莺的手却使不上半点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阴谋 东朔回杨柳居前一夜,夜深人静了贾莺莺还是睡不着,独自在房里黯然伤神,这时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阴阳怪气的对贾莺莺说“夜那么深了,贾大小姐还不睡觉,还在想你的如意郎君啊?”贾莺莺被吓得不轻正想大声呼救黑影朝她喷了口雾气贾莺莺便瞬间失了声。 贾莺莺惊恐万分,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贾莺莺想拔腿往外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这时黑影靠近贾莺莺盯着贾莺莺的脸说到“贾大小姐别怕啊,我是来帮你的。”因为无法开口,贾莺莺只能含着眼泪一直摇头,黑影看着梨花带雨的贾莺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几声后伸手托住贾莺莺的下巴说到“啧啧啧,看你这副可怜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东朔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放着贾小姐这样的人间尤物不爱,偏偏爱上了一个庸脂俗粉。”黑影说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贾莺莺,待黑影说完贾莺莺眼里已经没有了眼泪,惊恐也明显少了,黑影对着贾莺莺说到“贾小姐,我是来帮助你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办法做,我保证你很快就能除掉你的情敌。” 贾莺莺的眼里闪过一道邪恶的光,黑影见时机成熟朝贾莺莺吹了口雾气贾莺莺便能开口了。贾莺莺问“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黑影也不在意“我是谁不重要,你相不相信我也不重要,只是我要告诉你,你爱上的人并不是一个凡夫俗子,如果不用非常手段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他。”听到有办法可以得到东朔贾莺莺激动坏了“那你说,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爱我。”黑影哈哈笑了几声“贾小姐胃口不小啊,一开口就想要东朔的爱?”面对黑影的嘲讽贾莺莺有些温怒的说到“你根本没有办法让东朔爱我。”黑影说“我的确是没有办法让东朔立马爱上你,但是我可以让他留在你身边。”黑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贾小姐,东朔本是昆仑上仙,他在人间来去自由凡人根本拦不住,倘若你想留下他就想办法骗他喝下这杯噬魂水,喝下噬魂水后他就变得和凡人一样,这样你便可以限制他的自由,等到一个月后他的仙气慢慢消失我便可以更改他的记忆,只要更改了他的记忆贾小姐就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今生今世他都不会离开你背叛你。” 贾莺莺听完后整个人都沸腾了,能得到东朔一生一世的爱护是贾莺莺此生最大的心愿,现在这个心愿马上就可以达成了,贾莺莺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激动过后贾莺莺冷静下来心里暗自想到:黑影来历不明他凭什么会帮我,而且我怎么能确定黑影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要是骗我怎么办,要是东朔喝下噬魂水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黑影会读心术立马读出了贾莺莺的想法笑了笑说到“贾小姐果然心思缜密,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并不是白白帮你,我要你的鲜血作为报答并和你签下契约,在我帮你达成心愿后你将你的灵魂献祭给我。”贾莺莺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她心想灵魂这种东西听起来神秘却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倘若此生不能与东朔在一起自己也只能如行尸走肉般活着,那有灵魂跟没灵魂又有何区别?但是突然间要将灵魂献祭给黑影贾莺莺却又有些忧虑不决。黑影看出了贾莺莺的顾虑说到“贾小姐请放心,灵魂这种东西对于凡人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这桩买卖贾小姐是稳赚不亏,如果你答应了,我保证不久后东朔就会对你死心塌地视你如宝。” 贾莺莺终于点了点头,锋利的匕首切开了贾莺莺如葱根的手指,一滴滴鲜红的血滴进黑影手中的黑色容器里,贾莺莺心里默默的说到“东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鲜血慢慢的装满了黑影的容器,黑影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黑影走到窗前丢下一瓶药水说到“这就是噬魂水,贾小姐想想如何才能让你的心上人喝下去。”说完朝窗外一跃消失在了夜幕里。黑影没有离开,他远远的观察着杨柳居的一举一动,一阵风吹来,黑影的黑巾散落下来露出了黑影的真实面貌,原来黑影就是大头领,此时大头领正胸有成竹的看着杨柳居里的点点灯火。 贾莺莺呆若木鸡的望着窗外的夜空,若不是手里的噬魂水,贾莺莺都无法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的梦境。贾莺莺依旧无法入睡,看着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贾莺莺暗下决心:东朔,此生我一定要得到你,如果得不到那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毁掉你。 东朔从梦中惊醒,贾莺莺面带微笑的端来一碗水温柔的说到“东朔,你终于醒了。”说完将水喂到东朔嘴边,东朔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一抬手将碗推翻在地,贾莺莺也不生气,好脾气的蹲下来收拾,东朔想下床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努力了几次东朔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东朔朝贾莺莺吼道“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贾莺莺站起身来用手巾擦了擦东朔额头上的汗珠被东朔摔开,贾莺莺抬着手带着笑“我给你喝的不过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你的身体需要静养切忌动怒,若是不开心可是会影响康复的。”东朔气得浑身发抖问到“蓝溪呢,蓝溪在哪里,我要见她。”贾莺莺假装惊讶的说到“蓝溪,谁是蓝溪?我不认识。”东朔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恨不得起身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一把撕碎,无奈有心无力只能叫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蓝溪怎么了?”贾莺莺突然严肃起来说到“东朔,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安静的修养身体,蓝溪还尚有活命的机会,若你始终冥顽不灵跟我作对,那么我向你保证蓝溪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东朔还想发作,贾莺莺恶狠狠的盯着东朔,东朔想起自己的处境再想想蓝溪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将所有怒气忍了下去。 ------------ 无标题章节 蓝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阿怜又来送药见蓝溪的状况十分的忧心,阿怜每日都细心的照料着蓝溪蓝溪却不见好转,看着蓝溪逐渐孱弱的身体阿怜战战兢兢的去找贾莺莺“小姐,近几日蓝溪姑娘的身体更加虚弱了,我们要不要去请郎中来看看?”贾莺莺恶狠狠的瞪了阿怜一眼“就你多事,每日给她送药不就得了,风寒哪有那么容易好?”贾莺莺转身时又从嘴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她不好不是更好吗?”陌生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阿怜隐隐约约的看到贾莺莺身后有一股转瞬即逝的黑气,阿怜吓得赶紧退出了房间,阿怜仔细一想觉得最近贾莺莺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往的贾莺莺虽然蛮横娇纵但不至于心肠歹毒,但自从阿怜发现贾莺莺拿掉蓝溪草药之后贾莺莺越来越怪异了,几次都不动声色的出现在阿怜身后将阿怜吓得不轻,阿怜也多次看到贾莺莺躲在蓝溪的窗口目光凶狠的看着房内的蓝溪。 蓝溪不见好转阿怜便望着东朔早日回来,没想到好不容易将东朔盼回来了,阿怜都还没机会和东朔搭上话东朔便被贾莺莺叫走,之后东朔便失去了踪迹,而阿怜也不敢再问。 蓝溪问阿怜东朔有没有回来,阿怜不敢说实话只能谎称东朔至今未归。蓝溪侧身看着窗外满眼落寞,阿怜于心不忍问到“蓝溪姑娘可还有什么亲人?说于我听,我帮你去寻。”蓝溪看着阿怜眼里全是感激但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多谢你的好意,东朔说不久前我受了伤醒来之后就失忆了,我只记得东朔和莺莺。” 心地善良的阿怜思虑了很久,她心知不能再放任蓝溪不管了,若是继续下去蓝溪的身体肯定会被拖垮,即便蓝溪的身体有所好转阿怜也不敢保证贾莺莺不会伤害她,所以阿怜便寻思着让蓝溪离开。 终于寻得一个机会贾莺莺回了贾府,阿怜收拾好蓝溪的行李便急着带蓝溪离开,蓝溪不理解“阿怜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东朔让我在这里等他的。”阿怜怕贾莺莺回来又不敢和蓝溪说太多,见蓝溪磨磨蹭蹭的阿怜都快急疯了“蓝溪姑娘,我不知道要跟你怎么解释,但是你听我的,赶紧离开杨柳居,走得越远越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终于蓝溪被阿怜连拉带拽的带到杨柳居的后门,阿怜将行李塞给蓝溪指着后门说到“蓝溪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赶紧走吧,出了门往东走,包里有一些碎银应该够你用一段时日了,记住不要再回来了,前门有官兵把守,你不要声张。”说完将蓝溪推出了门,不明就里的蓝溪满心疑惑,她无法理解阿怜为什么一定要她走,但终于还是听了阿怜的话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柳居拿着包离开了,蓝溪的脚步很沉重,对于蓝溪来说这世间是那么的陌生,蓝溪像那浮萍一般无依无靠,她不知道这漫漫长路要如何去走。 蓝溪做梦都想不到她最后看向杨柳居那一眼时在后门旁的暗房里有一双眼睛也刚好看向她,那个人便是东朔。东朔喝了噬魂水后一直虚弱无力,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这天,东朔恍恍惚惚的听到有人说话后倾尽全力推开了窗才正好看见蓝溪,东朔想开口却只能发出很轻微的呼唤声“蓝溪,蓝溪,我在这里,蓝溪……”,但是声音太小了,蓝溪听不到。 看着蓝溪离开的背影阿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当阿怜关上后门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怜,你在这里做什么?”阿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胆颤心惊的转过身看到一脸阴翳的贾莺莺,阿怜有些心虚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到“啊,没,没什么。”一边用想用身体挡住虚掩的后门,贾莺莺看出了端倪,粗鲁的一把推开阿怜拉开后门,蓝溪的背影印入贾莺莺眼帘。贾莺莺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看着阿怜说到“阿怜啊阿怜,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今儿你怎么干起这吃里爬外的勾当来了?”阿怜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逃避“扑通”一声跪在贾莺莺身前带着哭腔说到“小姐,蓝溪姑娘是个好人,我求你放过她让她走吧?”贾莺莺反问到“放过她,哪谁来放过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蓝溪是好人?那意思我就是坏人咯?”阿怜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能含着眼泪连连摇头,贾莺莺接着说到“那就让我做坏人好了。”说完拉开后门走了出去,边走边喊“蓝溪,你这是要去哪?”听到声音后蓝溪停了下来,回头看到贾莺莺和跪在地上的阿怜,阿怜一直朝蓝溪使眼色让她快走,但贾莺莺很快的追上了蓝溪。 贾莺莺一把扯过蓝溪手里的包扔在地上说到“蓝溪,你偷偷摸摸的离开杨柳居,莫不是偷了我什么值钱的物件?”蓝溪一脸懵,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生病后所有人都变得如此奇怪?先是阿怜莫名的让自己离开,而之前和自己亲密无间的贾莺莺也突然视自己如杀父仇人一般。蓝溪觉得眼前的贾莺莺是如此的陌生。 蓝溪说到“莺莺,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变得如此的奇怪?”贾莺莺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装无知?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蓝溪的确不知只能摇了摇头,贾莺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后说到“那我就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墨城抛绣球招亲时绣球被东朔接到,全墨城都知晓了我和东朔的婚事,原本我和东朔能顺理成章的成亲,没想到东朔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时就带上了你,还说你是未过门的妻,要毁了我与他之间的婚约。”蓝溪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真的就是因东朔而起,蓝溪有些无力的解释到“莺莺,我不知道你和东朔有婚约,还有,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将东朔当成哥哥,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他的妻子。”贾莺莺打断了蓝溪的话“你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净,但这一切全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我和东朔早就完了婚。”看着歇斯底里的贾莺莺蓝溪有些内疚,毕竟贾莺莺也曾是蓝溪推心置腹的朋友,蓝溪说到“莺莺,以前发生的一切我不知情,给你带来的伤害我很抱歉,如果是因为我影响了你和东朔的婚事,那我现在就走,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也不会再见东朔。” ------------ 无标题章节 蓝溪的心里很难过,东朔如同她的兄长,说了永不再见蓝溪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就在蓝溪刚转身准备离开时被贾莺莺一把抓住,贾莺莺用力的捏住蓝溪纤细的胳膊,蓝溪受不住痛脸色都变了,贾莺莺恶狠狠的说到“现在想走?太晚了,你给我带来的痛苦我会加倍的还给你,东朔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吗?那我就让你看着东朔娶我,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东朔爱我宠我比你多。”贾莺莺太用力了,蓝溪痛苦的说到“莺莺,你放开我。”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贾莺莺,你给我放开蓝溪。”贾莺莺和蓝溪同时看过去,看到东朔在阿怜的搀扶下吃力的朝两人走来。 原来是东朔看到蓝溪拼尽了全力逃出暗房,看到阿怜后唤阿怜将其扶了出来。 几日不见天日的东朔一脸苍白,蓝溪跑上前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东朔,她想不阴白离开时还身强力壮的东朔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虚弱了,蓝溪的眼里有了泪光“东朔,你这是怎么了?”东朔同样满脸心疼,蓝溪黑了瘦了,东朔本以为将蓝溪带离离耳国就能结束她的痛苦,东朔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保护蓝溪不受伤害,但却没想到自己又将蓝溪推入另一场水深火热之中。 蓝溪与东朔的互相心疼激怒了贾莺莺,贾莺莺将蓝溪从东朔身边拉开嘲讽的说到“你们俩可真是情深义重啊,连我都快要被感动了,(捏住蓝溪的脸)你看看这副可怜的小模样,装得可真无辜。”蓝溪用力甩开贾莺莺吼道“你到底把东朔怎么了?”贾莺莺突然眉开眼笑的说到“哦,也没怎么,只是给他喝了噬魂水,封住了他的法力,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东朔可不是平凡人,他是鼎鼎大名的昆仑山大弟子东朔上仙。” 东朔看着蓝溪点了点头,蓝溪并不在意东朔是何身份,在蓝溪心里不管东朔是普通的凡人也好是高贵的上仙也罢,东朔就是蓝溪最信赖的大哥哥。 贾莺莺饶有兴致的看着蓝溪说到“还有呢,东朔被噬魂水封住法力一个月仙气就会消失,到时候只要对他进行一个小小的催眠,他就会忘了你是谁,到时候我贾莺莺就会是东朔最爱的女人,哈哈哈……”“你做梦!”贾莺莺话音未落东朔就怒吼到,贾莺莺也不生气转而看向东朔“东朔,你别急啊,这路还长着呢,咱们啊还得走着瞧,你现在怨我恨我没关系,因为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爱我爱到骨子里,比爱这个蓝溪还要多,未来的日子那么长,咱俩慢慢过。”东朔连正眼都不想给贾莺莺,蓝溪突然拽住贾莺莺的手祈求到“莺莺,我求求你了,把解药给东朔吧,只要你把解药给东朔,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贾莺莺笑盈盈的问到“真的?”蓝溪赶紧点了点头,贾莺莺目光一变一字一顿的说到“那你就去死。”蓝溪一愣,她没有想到贾莺莺会如此恨自己,愣了几秒后蓝溪冷静的说了一声“好”,贾莺莺像看戏一样看着蓝溪,蓝溪左右看了一下唯有一条河可寻死,蓝溪朝着河走去,东朔一把抱住蓝溪“蓝溪,贾莺莺已经疯了,你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贾莺莺俯视着两人眼里闪出一抹红光,一个声音在贾莺莺耳边响起“杀了她,杀了蓝溪,东朔就是你的了。” 贾莺莺凶狠的将蓝溪从东朔身边拉开,贾莺莺像被神力附体一般力大无穷,任凭蓝溪使尽全力都没法挣脱贾莺莺的手,阿怜也前来阻拦抱住贾莺莺的大腿哭喊着“小姐,阿怜求求你了,你就放过蓝溪姑娘吧,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回贾府好不好?老爷还在等着你呢,老爷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啊,小姐……”贾莺莺哪里听得进阿怜的劝告,她将跪在地上的阿怜一脚踹开又将蓝溪拖到河边目露凶光的说到“你不是说要去死吗,我现在就成全你。”话音刚落就一把将蓝溪推入河中,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平静的河水在蓝溪入水的那一刹那突然从涌来一股洪流瞬间将蓝溪淹没,东朔一句“不要”还没喊出口蓝溪便消失在波涛里。 东朔拼尽全力冲过来正想往河里跳被身后的贾莺莺拽住,贾莺莺叫来两名侍卫将一脸生无可恋的东朔搀扶住说“你们,送东朔公子回房休息。”接着凑到东朔耳边轻声说到“我可舍不得让你去死,余生那么长,你死了谁来陪我?”东朔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他甚至想将贾莺莺撕碎,只是他却伤不到贾莺莺一丝一毫。 东朔被强行带了回去,看着挂在一旁的轻尘剑,东朔鼓足一口气去拔轻尘剑,可轻尘剑却纹丝不动,东朔有些绝望的瘫倒在地,堂堂昆仑山大弟子尽落到此番田地。只是东朔并没有彻底失去希望,蓝溪落水或许是一件好事,贾莺莺不知道蓝溪的真实身份,但东朔知道这点水根本伤不到身为鲛人的蓝溪,若非如此,东朔肯定会不惜一切跳下河。只要能逃离贾莺莺,蓝溪就安全了,只要蓝溪安全东朔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与昆仑取得联系,让昆仑的人知道自己被困,东朔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根骨哨,这种骨哨是昆仑山弟子才有的,也只有昆仑山弟子才能听到骨哨的声音,昆仑山上有专门接听骨哨声的弟子,他能从骨哨声中听出吹哨人的处境与意图,东朔将骨哨拿起,轻轻的吹了起来。 贾莺莺一脸心满意足的回了房,才进房间便从贾莺莺身后传来一阵掌声,贾莺莺回头看到给她噬魂水的大头领阴显一愣,大头领说到“贾小姐果然心狠手辣,推人进河眼都不眨一下,实在是令在下佩服啊。”回过神来的贾莺莺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说到“那突然涌来的洪流是拜大头领所赐吧?”大头领也笑了“举手之劳。”黑暗里两人的脸显得异常的诡异。 ------------ 无标题章节 大头领心想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一定得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魔君。大头领暗自窃喜离耳国的那个女蜗族人还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当初为了获取灵胎费尽心思的帮姬黎母子发动政变,虽然最后收获甚小,但如今刺激宿主魔化上蓝溪倒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还好当初在离耳国没对她赶尽杀绝,否则现在还得想其他办法刺激宿主魔化。 大头领马不停蹄的赶到烈焰之谷,地狱之火烧得更加的旺盛了,魔君问到“大头领,宿主魔化得怎么样了?”大头领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禀魔君,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清魔君放心,魔君重生指日可待。”说完将之前取到的贾莺莺的鲜血拿了出来,一条火蛇将鲜血卷到火海里。魔君很是满意“好,等本君重获自由一定重重赏你。”大头领跪在地上“多谢魔君。”魔君接着指示大头领“眼下有件棘手之事,据眼线来报,坠入无尽深海的麒麟血已经获得神力,你赶紧查清他的行踪,却不能让他坏了本君的好事。”大头领立马答到“属下遵命。” 而另一边,因大头领的离开贾莺莺身上的魔力有所减少,夜里,睡梦中的贾莺莺痛苦的呻吟着,双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梦呓到“好热啊,给我水,我要水。”阿怜闻声而来看到贾莺莺一身冷汗痛苦的抽搐着,阿怜赶紧上前“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阿怜手碰到贾莺莺立马弹了回来惊呼到“天呐,怎么会这么烫?”阿怜正想出门叫人找郎中却被贾莺莺一把拉住“水,我要喝水。”阿怜只好先去倒水,只见贾莺莺仿佛十日没喝水一般将一杯水一饮而尽,阿怜又端来几杯同样被贾莺莺喝完,喝完水的贾莺莺体温慢慢恢复正常,就连神色也都正常了不少,阿怜试探着问“小姐,你做噩梦了吗?”贾莺莺点了点头拉着阿怜的手说到“阿怜,我梦见自己身在一片火海中,四周都是熊熊烈火,我怎么逃都逃不掉。”说话时依然心有余悸但脸上呈现出少女才有的模样,阿怜好久没见到贾莺莺脸上有过惧怕之色了,此时的贾莺莺与白天推蓝溪入河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阿怜安慰到“没事了,小姐,只是一个梦而已。”贾莺莺点了点头,阿怜扶她重新躺下。 阿怜在门外观察了片刻等确认贾莺莺熟睡后搓手搓脚的来到东朔房前,阿怜轻轻的敲了敲门,东朔果然没睡,阿怜进了门,阿怜知道他们时间不多也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说到“东朔公子,我怀疑我们家小姐应该是惹上什么邪魅了,不然她的心肠不会如此歹毒。”东朔早就有此猜测便点了点头,阿怜有些难过的说到“只可惜没能救回蓝溪姑娘。”东朔自然不敢向阿怜透露蓝溪的身份故而没有出声,阿怜接着说到“东朔公子,我能帮你做什么?你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等一个月时间一到,你就不再是你了。要不你告诉我昆仑山在哪,我去通知你的师兄弟?”东朔很感激阿怜“阿怜,谢谢你,只是这件事你帮不了,昆仑山是凡人无法涉足的。” 两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片刻后东朔指着轻尘剑对阿怜说“阿怜,你能不能帮我把我的剑取下,然后放到我的枕下?”阿怜毫不忧虑的去取剑,轻尘剑看上去很轻薄,阿怜本以为能很轻松的便能拿到,但没想到的是提了几次轻尘剑都纹丝不动,阿怜一脸无奈的回头看着东朔,只见东朔轻轻的闭上眼睛嘴里默默念了几句咒语,东朔让阿怜再拿一次,这一次阿怜轻易的便提起了轻尘剑将它放在了东朔的枕下。东朔对阿怜表示了谢意并提醒她赶紧离开,以免贾莺莺知晓给她带来伤害。 阿怜走后,东朔枕着轻尘剑一脸焦虑,按理说只要自己吹响骨哨昆仑山应该立马就能收到,但自己吹响骨哨已经几个时辰了昆仑山依然没有任何回复,难道是昆仑出事了?东朔不知道的是在昆仑山负责接受骨哨信息的弟子被人撤走,当东朔的骨哨声传到昆仑时,一个对昆仑十分熟悉的人故意掩盖了东朔的骨哨声,所以除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外,昆仑山没有人收到东朔的求救信息。 忘川河源头的河水将长青的仙脉慢慢的打通,佛珠的神力慢慢的体现出来,只是长青依然不能很好的控制法力,这日长青在白依依的陪同下终完成了隔空取物,在白依依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后河神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白依依意识到自己过于吵闹悻悻的闭上嘴不敢吱声。河神开口说道“看白姑娘的状态,想必是身体已经康复了,不如今日就离开忘川河吧!”白依依一脸求助的看着长青轻声唤了声“师傅”。 自从答应收白依依为徒后,长青就真心实意的将白依依视为自己的弟子,如今河神给自己的徒弟下了逐客令,长青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说到“河神说的是。”白依依一脸的惊讶,正想开口时长青接着说道“我们师徒叨扰已久,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白依依的脸从惊讶变成感动,她一直以为长青是迫于无奈才答应收她为徒,却没想到长青竟真心实意的将她视为弟子,如今更是为了她要提前离开忘川河。 河神也很意外长青会做出这个决定,她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意外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对长青说到“你可知你现在离开忘川河最坏的后果是什么?”长青向河神恭恭手说到“多谢河神提醒,依依,去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吧!”半响才反应过来的白依依应了一声去收拾东西了,河神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是想赶白依依走不错,但河神不想让长青走,自从那日长青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自从河神感受到了长青的体温,她对长青的感情就发生了变化。 ------------ 忘川河神的深情 如果从未享受过温暖,那么河神也不会厌恶忘川河的寒冷,如果从未有过热闹,河神也不会惧怕忘川河的寂寞。河神知道,长青现在的法力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忘川河的结界,只是河神却突然舍不得让他离开了。 河神在长青白依依离开前赶来“长青,你应该知道现在你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法力,倘若此时冒然离开,最坏的结果就是走火入魔。”白依依一听立马慌了不知所措的喊了声“师傅......”。长青倒是没有慌乱,河神接着说道“你们要走我不反对,不如再以河水浸泡一夜,阴日再出发,你看如何?”白依依一听赶忙劝说“师傅,河神说的对,师傅因为依依提前离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天下苍生怎么办?”见状,长青点了点头。 河神走后,白依依满脸愧疚的和长青说到“师傅,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过吵闹惹恼了河神,师傅也就不必急着离开。”长青安慰道“依依,你既唤我一声师傅,为师就不会放着你不管,你也不必内疚,如今为师虽不能完全控制法力但也掌握了七八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再者,魔族早就蠢蠢欲动,早点离开也好。” 河神一夜未眠,看着昏暗潮湿的河神府,河神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阵烦躁一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扫翻在地,河神做了一个决定。 长青和白依依来向河神辞行,但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河神的身影。白依依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几次想开口告诉长青又有些拿不准。就在长青准备打破结界离开时才发现这忘川河突然多了一重结界,这时河神走了出来自顾自的说到“我想了很久,我一个人在这忘川河生活太寂寞了,既然上天安排你们到了此处,不如你们就留下来跟我做个伴如何?”白依依心直口快“师傅不出去谁来对抗魔族?”河神摊了摊了手说“与我何干?”白依依有些激动“怎么会无关的,你不让师傅出去就没有人对付得了魔君,到时候三界就会生灵涂炭。”河神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又怎样,这数万年来,三界安稳也好,动荡也罢,我这忘川河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三界与我忘川河毫无关联,他们既不会管我的生死,我又何必记挂他们的安危?” 长青试了几次都没能打破忘川河的结界,这时河神开口了“长青,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本河神设下的结界无人能破,即便你有佛珠神力也不可以,你别忘了,我才是天地间最初的神。”长青难得有些恼怒“三界安危不容轻视,还请河神打开结界放我师徒离开。”河神看着长青答非所问的说到“你来了那么久我都没有和你介绍过,我的名字叫青禾,往后你叫我青禾可好?”长青不理解河神为何如此怪异,白依依却有些阴白了,河神看长青的眼神阴显有了变化,长青被河神的态度惹怒“河神名讳长青不敢妄叫,长青去意已决,还请河神不要刻意为难。”河神一步一步逼近长青说到“执意要走也可以,只要你与我拜了天地成了亲,我不仅放你们离开,还将助你打败魔族还三界太平。”此言一出,长青和白依依都十分惊讶。还不等长青拒绝白依依就急着说到“河神,我师父受了佛珠的神力是不能......。”河神打断了白依依的话“不着急,我给你师父时间慢慢考虑。” 落水后的蓝溪不知被河水卷着奔流了多久,直到遇到一个河岸才因流水减弱搁浅在河岸上,河流流经深山腹地,深山里住着数不清的野兽。昏迷不醒的蓝溪如盘中餐般躺在河岸上,身后是随时有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 清晨了,熟睡了一夜的老虎到河边饮水,不出所料喝饱水的虎大爷发现了昏迷的蓝溪,虎大爷先是满腹狐疑的望了望蓝溪,直到确认蓝溪没有威胁时踱步靠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虎大爷的正准备一口咬向蓝溪脖子时突然从林子的窜出来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郎,只见少年快速的从衣袖里抽出一支通体雪白的笛子放在嘴边,当笛声想起的那一刻威风凛凛的虎大爷犹如遇见天敌般狼狈的逃开了。少年将蓝溪救了回去。 少年叫兰生,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蓬莱山脚。 兰生是个孤儿,身世不详,多年前养父在打猎时捡到他,养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兰生体弱多病且有些愚钝便将他扔回了山里。原本被扔到山里的兰生只能等待死亡却被一个白发老翁所救,兰生一直不确定老翁有多大年纪了,只是记得老翁全身的发毛都是雪白色,身体却十分硬朗,担水劈柴健步如飞。老翁带着兰生在蓬莱山脚生活,直到兰生十五岁那年老翁突然失踪了,兰生也不知道老翁去了哪里,只是在老翁的房里找到一支笛子和一封书信,老翁在信上说兰生体内有寒疾,所以兰生才一直体弱多病,还说在蓬莱山的断崖上有一种叫紫莲的花能冶愈兰生的寒疾,但此花遇有缘人才会开放,让兰生就在蓬莱山脚等花开。兰生这一等就是三年,兰生日日在山脚仰望,有时候兰生会忍不住怀疑,在那烟雾萦绕的断崖上是否真的有紫莲的存在,直到不久前,兰生终于发现断崖上真的长出来一片莲叶来。 蓝溪在兰生的小木屋里醒过来,刚醒来的蓝溪非常虚弱,兰生告诉蓝溪自己是从河边将蓝溪带回来的,蓝溪才忆起自己在杨柳居外被贾莺莺推下河。想起杨柳居,不知道东朔现在怎么样了。看蓝溪一脸神伤兰生问起缘由,蓝溪也没隐瞒“我的朋友被奸人所困,我却没有能力救他。”将贾莺莺称作“奸人”蓝溪的心还是有些不忍,但一想起贾莺莺丧心病狂的模样蓝溪就不寒而栗。好在山林空气清新加上兰生给蓝溪熬制的汤药,蓝溪很快的康复了。蓝溪很感激兰生的救命之恩,对于蓝溪的到来兰生也很欣喜,毕竟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难免有些孤单,所以哪怕每天要花时间来照顾蓝溪兰生都觉得生活有希望。 ------------ 忘川河结界 康复后的蓝溪便想着离开,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东朔,但蓝溪也不能放着东朔不管。蓝溪去向兰生辞行,兰生的手里还捧着刚从林子里摘来的野果,一听蓝溪要走兰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脸的失落。除了白发老翁之外蓝溪是兰生唯一认识的人,如果蓝溪走了又只剩兰生一个人了,所以兰生自然舍不得蓝溪离开。看着兰生的模样蓝溪有些不忍安慰道“兰生,等我救回我的朋友我便来寻你,好不好?”兰生抬起头来看着断崖上那珠迟迟不肯开花的紫莲喃喃道“紫莲啊紫莲,你怎么还不开花呢,若你此时开了花,服下你我便能和蓝溪姐姐一起出山了。”蓝溪有些诧异问兰生“为何要等紫莲开花你才能离开?”兰生回答“养我的白发老翁说我体内有寒疾,若没有蓬莱水土的滋养很容易气绝,而这珠长在断崖上的紫莲能冶百病,我只有服下紫莲才能冶愈寒疾。”蓝溪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能冶百病?又想起贾莺莺说的“东朔喝了噬魂水,无药可冶。”蓝溪赶忙问“兰生,这紫莲当真能冶百病?”兰生摸了摸头说到“白发老翁就是这样说的。”蓝溪高兴极了“太好了,倘若紫莲真的能冶百病的话,那东朔就有救了。”蓝溪急着问兰生“兰生,那这紫莲什么时候才开花。”兰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快了吧。”说完指着断崖上的莲叶说到“十几年了,它终于现身了。” 蓝溪做了一个决定,她准备和兰生一起等紫莲开花,蓝溪知道就算自己此时回到杨柳居找到东朔也不一定能救他出火海,那还不如等紫莲开了花带上紫莲去解东朔的噬魂水之毒。 当蓝溪说自己要留下来等紫莲开花后兰生高兴得像个孩子“太好了太好了,蓝溪姐姐不走了。”蓝溪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要是这紫莲只开一朵花那该怎么办,兰生等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要夺他所爱吗?兰生像是看出了蓝溪的担忧说到“蓝溪姐姐不要担心,万一这珠紫莲只开一朵花的话,我只要一半另一半给蓝溪姐姐去救你的朋友。”看到兰生如孩童般纯洁善良的脸蓝溪的心也跟着轻松起来。 被困在忘川河的长青每日都在尝试冲破河神的结界,没想到屡次失败后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白依依吓得惊声尖叫“师傅,师傅,你怎么样了?”长青擦去嘴角的血假装轻松地说到“师傅没事,你不要着急。”白依依急得快要哭出来“师傅,怎么会没事呢,你都吐了那么多血了啊。”河神在远处看到长青吐血也是一惊,河神匆忙出来准备去查看长青的伤势却突然停了下来“长青,难道你宁愿走火入魔都不愿娶我吗?” 趁白依依一个人的时候,河神来到白依依身边问道“白依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白依依点了点头,河神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很丑吗?”白依依一愣心想河神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在白依依看来河神不仅不丑还是个十足的美人,白依依如实回答“河神不丑,河神貌美如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河神以为白依依撒谎眼里升起怒意“你骗我?”白依依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河神怒问“那你师傅为何不愿娶我,都说世间男子都贪图美色,既然本河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为何你师父连正眼都不愿瞧我?”白依依担心河神发怒赶忙解释“河神息怒,我师傅并非寻常男子,师傅心系三界,无心儿女私情啊!” “心系三界,三界在他眼里真那么重要?” “师傅善良正义,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魔族为祸三界。”白依依内心挣扎了一会又说到“倘若师傅受了佛珠的神力而对三界动乱坐视不理的话是要受到佛珠反噬的。”白依依想起在无尽深海时听到的对话,以及长青忍痛喝下忘情水时的模样,为了受得起佛珠的神力,师傅已经牺牲得太多了。 河神若有所思的走开了,河神还是无法理解长青的大业,但河神的心里开始动摇:自己固执的将长青困在忘川河难道是错的吗?只是这结界已经设下,要想解除就难了,结界犹如河神的躯体一般,若是有人强行破除,必定会两败俱伤。 受了伤的长青睡去了,河神站在窗前看着长青,长青的脸色有些苍白,河神突然忆起长青温暖的双手,河神多么渴望长青能再一次将她捧在手心啊,河神这才想起她从未见长青笑过,难道是他的担子太重了吗?河神来到长青身旁,其实河神也说不清自己对长青的感情,或许是爱,又或许不是,或许河神只是贪恋长青给过的温暖,也或许是因为沉睡许久的她是被长青的眼泪所唤醒,长青是这个世界唯一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人,所以河神才会自私的想要永远留住这温暖。 河神伸出手轻轻触碰长青微蹙的眉,就在河神充满柔情的握起长青的手时长青从沉睡中惊醒,河神甚至还来不及给长青一个笑长青就匆匆甩开了河神的手。河神眼里的柔情消失了,长青快速的起身,河神有些惨淡的说到“看来你的确是很嫌弃本河神,我原本只是打算看看你伤势如何。”长青被困多日心烦气躁也不愿多做解释“不劳河神费心,就算有伤长青也会尽力冲破河神的结界。”河神突然冷笑了一下“就算走火入魔你也不怕吗?”“走火入魔也总比一直困在这里的好。”长青心里默默说到:若是一直困在这牢笼,我要这佛珠有何用?河神的手垂了下来,其实河神已经打算让长青离开了,只是布下的结界一时半会解除不了,没想到长青对忘川河亦或者是对河神厌恶至此竟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 魔族左护法的陈年往事 所以在长青集中力量冲破准备封印时河神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不出所料,长青冲破了河神设下的结界,就在结界打破的那一刻忘川河地动山摇,原本平静的河水不停的翻滚,就连奈何桥上的孟婆都被晃得站立不稳,孟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满眼担忧的望向河神府,哪怕忘川河上雾气萦绕什么都看不清楚。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听到说话声赶来的白依依才看见长青刚想开口喊“师傅”就被破裂的结界震飞又口吐鲜血的摔倒在地,想来是河神的结界过于强大,而白依依的法力太低又未做任何防备故而抵挡不了结界的威力。长青看到受伤的白依依一惊急忙扶起白依依,白依依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连一句完整的“师傅”都喊不出来。长青没有料到白依依会伤得那么重,白依依想说话被长青制止“依依,别说话。”说完长青给白依依输内力疗伤,虽然长青及时给白依依输了内力,但也只是暂时保住了白依依的性命,白依依五脏六腑都被震伤,光靠内力是救不了她的。 白依依受了伤长青既心疼又内疚,长青在心里盘算着当务之急是要快点离开河神府,假如河神再布下一道结界那自己就回天无术了,于是长青急匆匆的带着白依依离开了忘川河。直到长青离开了忘川河河界,一直默不出声背对着长青的河神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就在松气的那一刻一口血从河神嘴里喷了出来,河神失去重力瘫坐在地。原来这结界是耗尽河神法力布下的,所以才能阻挡拥有神力的长青,原本河神已经打算解除结界放长青师徒离开,只是长青连说话的时间都没给河神就强行冲击结界,河神只好放下防备配合长青,所以长青用在结界上的法力犹如打在毫无防备的河神身上一般,长青使用了多强的法力,河神就伤得有多重。只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河神忍着伤痛步履阑珊的走向忘川河,终于,这偌大的忘川河又只剩下河神一个人了。 从昆仑山取回七绝剑的左护法追查到遗落在人间的最后一块女蜗石就供奉在蓬莱仙山的断崖旁,只是有两只凤凰看守,凤凰凶猛异常,所以从来没有人敢打女蜗石的主意。左护法对女娲石势在必得,不仅是为了救魔君,也是为了那个葬身烈焰之谷的女子。 在和凤凰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后,左护法终于拿到了女蜗石,拿到女蜗石的那一刻左护法震惊了“怎么只有一半,另一半呢?”就在左护法晃神的那一刻一只倒地的凤凰愤然起身功向左护法,左护法避让不及被凤凰狠狠一撞顿时头冒金星的从蓬莱山的断崖处摔了下去。左护法一路下跌想要抓住断崖上的树枝却没有成功,左护法就这样狠狠的从断崖上摔了下来,失去意识的左护法脑海里闪现出和曼陀相识的画面。 彼时的左护法叫做禾弋,昆仑接到线报有魔族人在人间活动,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神魔大战,魔族和凡人以黑水河为界互不干扰。所以当听说人间出现魔族时昆仑掌门便命当时的昆仑大弟子禾弋下山调查。 那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季节,人间不像有魔族作乱的样子,人民安居乐业,一片祥和。禾弋多方打听才得知人间有魔族的传言是起源于一个猎户,禾弋找到猎户向他询问魔族一事,猎户独自居住在城郊,城外有一座千山林,猎人平时就在千山林子里打猎维持生活。不久前的一天,猎人如往常一样带上猎狗进山打猎,进山没多久猎人就发现了怪异,山里原本姹紫嫣红的花全部被拦腰咬断,猎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事,出于好奇,猎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朝林子深处走去,才走了没多远跑出去探路的猎狗突然狂叫着惊恐的逃了回来。看到猎狗的模样猎人一惊,但猎人一向以胆大著称,况且进这片林子猎人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熟悉,所以猎人并没有退缩,而是举着箭小心翼翼的朝前移动。 突然,猎人听见一阵脚步声,猎人委身躲在一株矮小灌木后看到一只体型如山羊般大小通体漆黑的野猫正在欢快的咬食着林子里的野花。猎户从来没见过这等大小的野猫,猎人一高兴正想举箭射向野猫时,野猫像是知道猎人存在一般朝猎人看来,这一看将猎人吓得魂飞魄散,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野猫,而是猎人从未见过的生物,这个生物长着猫的身体,却有着麋鹿的犄角,长着一双人眼且通眼血红。 暂时先将这头长着麋鹿犄角的生物叫作廘猫,惊吓过后猎人想逃跑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这时廘猫一步一步朝猎人走来,猎人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连一直跟在身边的猎狗都自顾自的逃命去了。猎人心想:完了,老命要交代在这了。没想到的是廘猫只是好奇的盯着猎户上下打量,猎人满头大汗嘴里却念叨着:猫爷爷,您这是在挑我身上的肉哪处好吃吗?我告诉你,我都三年没洗澡了,肉一点都不好吃,您还是去吃您的花,那些花比我的肉好吃多了也有营养多了......。这些本来只是猎人被吓傻后胡言乱语的,没想到廘猫像是听懂了一样朝猎人做出一个嫌弃的动作后竟咧开嘴笑了,猎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就在这时廘猫朝猎人吐了一口黑气,接着猎人就失去了意识。 猎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身边除了他的猎狗之外已经不见廘猫的踪迹。猎人活动了一下手脚又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看有没有少了哪个部件。直到确认自己真的毫发无伤后猎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猎人站起身来朝着猎狗就是一脚“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遇到危险跑得比兔子都快。”于是猎人就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别人,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人间有妖魔的传言就传到了昆仑山。 ------------ 魔女曼陀 听完猎人的讲述禾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个猎人除了故事讲得不错之外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看着猎人家里四处堆放的酒坛子禾弋问猎人“你确定你看到的像鹿又像猫的动物不是你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猎人连连摆手“我向你保证,进山那天我绝对没有喝酒,我这个人虽然爱酒如命,但作为猎人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喝酒不打猎,打猎不喝酒。嗝!你不知道,我现在不喝酒根本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我就想起廘猫的邪魅一笑。”说完猎人果真害怕的打了一个寒颤。 禾弋决定亲自进千山林一探究竟。 千山林与其他的林子并无两样,禾弋一边朝着林子深处走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四周。走了不久禾弋果真发现了异样,如同猎人说的一样,林子里的百花都被拦腰咬断,禾弋顺着被咬断的花径一路找去,没多久果真见到了猎人口中说的那个像鹿又像猫的动物,廘猫的体型比禾弋想象中还要大一些。禾弋一眼便看出廘猫不是人间的东西,这时廘猫也看到了禾弋,廘猫以为禾弋也是一个误入林子的凡人,所以廘猫迈着妖娆的步伐慢慢的靠近禾弋,直到看到禾弋手中的七绝剑才猛地停下脚步快速的逃开了。禾弋也毫不迟疑的追了出去,廘猫受了惊吓,惊叫着在林子里横冲直撞。 禾弋紧追不舍得跟在廘猫身后,身手矫健的禾弋眼看就要追上廘猫了,这时林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廘猫一听惊喜的朝着声响处跑去。禾弋紧追其后,跑了几步禾弋猛地停了下来。 禾弋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子,阳光透过树叶零零碎碎的洒在女孩的脸上,红衣女孩不停的摇晃着手腕,女孩手腕上的手链上镶嵌着许多细细小小的金色铃铛,随着手腕的摇动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廘猫飞奔着扑进红衣女孩怀里。女孩蹲下身爱抚着怀里的廘猫,直到女孩发现廘猫惊恐的看着禾弋,女孩才站起身来气势凌人的质问禾弋“你是何人,为何无故追我的猫?” 看着女孩明媚骄横的脸,禾弋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红衣女孩直勾勾的看着禾弋,禾弋有点紧张“我是听说这林中有魔族生物进来查看的,你这猫.......”红女女孩咄咄逼人的问道“魔族生物又怎样,请问我这猫可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要紧追不放?” “就算你的猫没伤人,但这里是人间的地方。” “哦?这边片林子后就是我魔族的黑水河,我这猫在河里游泳游累了到林子里歇歇脚而已,你们人类至于这么小气吗?‘’ “........” 禾弋明明知道红衣女孩是在强词夺理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反驳,禾弋也奇怪,平时里自己虽算不上能说会道但也不至于笨嘴拙舌,今天怎么突然笨嘴笨舌的呢?看着禾弋窘迫的样子,红衣女孩“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哥哥还说你们人类巧舌如簧呢?你怎么.......”听着女孩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她的脸也变得明艳生动起来。 笑完以后红衣女孩突然凑近禾弋,禾弋吓得连连后退,红衣女孩说到“我叫曼陀,是魔君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以来缘分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就像曼陀一开始就向禾弋表明了自己的魔族身份,即便禾弋心里一直左一遍右一遍的叮嘱自己切勿与魔族接触过密,但当曼陀提出要禾弋带她去人间看看的时候,禾弋还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走在林子里曼陀告诉禾弋,原本魔族也有规定凡魔族成员切不能越过黑水河。只是前不久的一天千山林突然刮了一阵大风,大风将千山林里的花吹到了黑水河上,黑水河的河水又将鲜花吹到了魔都被廘猫捡到,廘猫从来没有见过人间的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吞食了鲜花。没想到一向以食腐鱼为生的廘猫瞬间爱上了鲜花的味道,所以吃货廘猫就偷偷摸摸的跑来千山林觅食鲜花。而曼陀就是寻廘猫而来。 本来曼陀打算找到廘猫就立即带上它回魔都,没想到在林子里遇到了禾弋,英俊的禾弋立马吸引到了曼陀,所以曼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去人间看看。 禾弋带着曼陀和廘猫在人间的集市瞎逛,禾弋很无趣,曼陀却兴奋得像个孩子。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禾弋顿感不妙。禾弋和曼陀挤到人群才发现贪吃的廘猫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咬食着集市旁供人观赏的鲜花。人类没见过廘猫,而廘猫贪吃的样子憨态可人,所以人类虽不敢靠近廘猫,也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就在这时,之前见过廘猫的猎人出现在人群里,猎人大叫起来“大家快跑啊,这只猫是魔鬼。”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相信猎人的话,猎人一急正好看到禾弋。猎人朝禾弋挤过来,一看到禾弋身边的曼陀突然定住了,就在猎人准备大叫时曼陀摇响手链,廘猫跑出人群时曼陀拉起禾弋的手快速的往千山林跑去。 终于跑到之前的大树下,曼陀才放开了禾弋的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禾弋同样喘着粗气问曼陀“你跑什么?” “我是魔族,被人类发现了难道不应该逃跑吗?” “那你为什么拉着我一起跑?”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一起跑?” “因为你拉着我。” “那你怎么不放开手呢?” 才说完禾弋也瘫坐在地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昆仑来信催禾弋回山,禾弋看着曼陀突然有点不舍得,得知禾弋要回去后曼陀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抚摸着廘猫轻松的说到“那我们也回魔都了,禾弋、谢谢你带我们逛了趟人间集市。后会有期。”说完就消失在千山林的林子里,禾弋呆了几秒怅然若失的回了昆仑山。 千山林的大树后,曼陀并没有离开,直到禾弋的背影消失在曼陀眼底,曼陀才摸着廘猫的头自言自语的说到“奇怪,我竟然有点舍不得他。” ------------ 错爱 回到昆仑的禾弋在师傅询问人间魔族一事时禾弋第一次对师傅撒了谎“是千山林的猎户喝多了酒眼花误将野猫看成了魔兽。”师傅摸着自己的白胡子若有所思的说到“刚听说时为师也觉得不可信,魔族与人类以黑水河为界,向来各行其道、互不干扰。不过去查看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神魔大战,虽然仙界和魔界向来不睦,但也没到势不两立的地步。 回到昆仑后禾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在晨练时连师傅叫他他都半天才反应过来。禾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曼陀的身影。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屡次出错后禾弋被师傅罚去思过崖静心。 这天,禾弋正坐在思过崖前回想曼陀的笑容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禾弋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的是铃铛声越来越响,禾弋急忙起身便看到一身红衣的曼陀朝他飞奔而来。 曼陀一下扑到禾弋怀里抬起头说到“禾弋,分开的这几天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禾弋楞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想!” 曼陀从禾弋怀里出来四下打量着思过崖“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山啊,哥哥说这里没一个好人。” 禾弋问“曼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曼陀指着一脸傲娇的廘猫说到“只要是我廘猫闻过的气味,就算在天涯海角它都找得到。”“禾弋,以后我就在这里陪你练剑好不好?” 禾弋始终都知道和曼陀相爱是个错误,但是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控制的东西,相爱的两个人,就算知道前路是刀山火海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很久以后禾弋还是会忆起和曼陀在思过崖的那段日子,禾弋练剑,廘猫睡觉,曼陀在一旁拍手叫好.......,那段日子是禾弋一生中最快乐最轻松的岁月。 一天,禾弋在思过崖前练完剑,曼陀走过来给禾弋擦汗,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没注意到远处突然出现的一双眼睛,直到廘猫发出威胁的吼叫声禾弋才看到身后的姜狄。 姜狄奉师命来看禾弋,没想到思过崖突然多了一个女子。事情败露,禾弋一时没了主意,心知曼陀的特殊身份,禾弋只好请求姜狄让姜狄替两人保密。姜狄一直比较仇视魔族,曼陀表示自己会立马离开昆仑,只要姜狄不要将两人私会一事禀告老掌门。 姜狄在思过崖犹犹豫豫的答应了,禾弋怕有变故让廘猫带着曼陀快速的离开了昆仑山。不出所料,离开思过崖后姜狄立刻将禾弋与魔女私会一事禀告了老掌门,曼陀和禾弋刚刚依依惜别后姜狄就带着老掌门到了思过崖。好在曼陀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 禾弋自知无法辩解跪在思过崖前等待师傅的处罚,姜狄一脸的为难“师兄,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我,我是担心你被魔族妖女迷惑才将此事禀告师父的。”老掌门走到禾弋身前望着禾弋问道“禾弋,你师弟说的可是真的?”禾弋不敢否认点了点头。老掌门差点站立不稳,姜狄赶忙前来扶老掌门“师傅”还没喊出口就被老掌门推开,老掌门痛心疾首的说到“禾弋啊,你可知为师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你怎么做出此等糊涂之事啊!咳咳咳”禾弋心知自己犯了大错“请师傅保重,切勿为不孝徒儿气坏了身体。” 令姜狄没有想到的是老掌门只是收回了禾弋的七绝剑并没有阴确的表示要如何处罚禾弋,老掌门用结界将禾弋困留在思过崖后黯然神伤的离开了。姜狄默不出声的跟在老掌门身后,回到大殿老掌门才恍然回神对姜狄说到“姜狄,你师兄之事牵扯重大,而且现在还有许多不阴了之处,所以此时切勿声张,你我师徒知晓便可。” 姜狄知道老掌门是想包庇禾弋,姜狄心知老掌门向来偏袒大师兄,不仅钦定了禾弋作为下一任掌门人,连如今禾弋犯下如此弥天大错老掌门都想将此事瞒天过海。姜狄心想师傅是老糊涂了但自己一定不能对此事视而不见,如今大师兄爱上魔女对昆仑有了二心,昆仑就决不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时间快速的流逝着。姜狄每日都心急如焚的等待着老掌门处罚禾弋,但是老掌门除了因受刺激后身体每况日下外并没有其他动作,全昆仑上下除了姜狄之外没有人再知晓禾弋在思过崖与魔女私会一事。姜狄知道,按这样下去,等老掌门仙逝禾弋依然会是众望所归名正言顺的下一任掌门人,到时候就算自己知道禾弋犯过大错也是人微言轻没人相信的。 像姜狄一样心急如焚的人还有曼陀,本来曼陀打算留在昆仑和禾弋一起承担又怕自己不走会让老掌门更加恼怒,所以曼陀只好先行离开再做打算。没想到昆仑一直没有传出大弟子私会魔女一事,曼陀让廘猫去思过崖打探过,但因老掌门设下结界没能靠近,曼陀只好躲在昆仑山下等消息。就这样姜狄和曼陀巧遇了。 姜狄心想自己不能主动和师傅提出处置禾弋,如果将事情闹大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到时候就算师傅不处置禾弋,禾弋也没有颜面继任掌门了。 姜狄欺骗曼陀说禾弋被师傅关押在水牢里日日受鞭挞之刑已经命悬一线了,救人心切的曼陀立马上了当。当曼陀出现在昆仑大殿时老掌门差点吐了血,老掌门终于还是没有将禾弋之事压下来,曼陀叫嚷着让老掌门放了禾弋,将所有的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勾引的禾弋,老掌门几次示意曼陀不要再说下去,但曼陀终究还是没有领会到老掌门的用意。 经此一闹,昆仑上下都知道禾弋私会魔女一事。昆仑弟子愤然看着大殿内的曼陀,在姜狄的刻意带头下大家叫嚷着让老掌门严加处置禾弋,与魔族女子私会犯的可是大忌。禾弋被带到大殿,曼陀发现禾弋只是精神稍萎靡并未像姜狄口中说的受了重刑。曼陀心知上了当但为时已晚。 ------------ 血胭脂 昆仑有一部分弟子早就妒忌师傅对禾弋的独宠,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们都毫不留情的打压禾弋想让禾弋彻底失去掌门之位。也有一部分弟子拥护禾弋,认为宅心仁厚的禾弋只是受了魔女的蛊惑,且未酿成大祸只要将魔女处决便好......。 一时间昆仑大殿内吵开了锅。 “够了”曼陀首先喊了出来,曼陀心想:好歹我也是魔君的妹妹,我的生死岂由你们说了算的?曼陀走到一直跪在地上的禾弋身边对老掌门说到“我虽是魔族,当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有你们昆仑可有那条门规规定了昆仑弟子不能与魔族女子相爱的?”禾弋赶紧叫曼陀闭嘴,姜狄等人却在偷笑,曼陀说的越多禾弋的罪名就越难洗脱。 有人喊道“大胆魔女,还敢妖言惑众。” 曼陀气愤极了“妖言惑众?你们才是妖言惑众,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连一份爱情都容不下。” 不知人群中谁发出一声“杀死魔女,还大师兄清白。”呼声一出立马一呼百应。 ''曼陀哈哈大笑起来“杀了我,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眼看就要开打,禾弋赶紧制止了曼陀,曼陀索性拉着禾弋说到“禾弋,既然昆仑山容不下你,不如你跟我回魔都,魔都虽小也不比昆仑差.......。”老掌门气得浑身发抖,禾弋冲着曼陀喊了一声“你住嘴!” 曼陀愣在当场心想:我说错了吗?是昆仑先容不下你的。 禾弋的喊声镇住了所有人,禾弋又重新跪了下来“师傅,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请求师傅放曼陀下山,所有的过错徒儿由一人承担。”听禾弋为曼陀求情,好事者阴阳怪气的说到“看来大师兄被迷惑得不轻啊,现在都还在为魔女说话。” “够了”这次说话的是老掌门,老掌门一出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此时此景,老掌门再也无法偏袒禾弋了,老掌门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他了解自己的徒弟,若是处死了魔女不仅会造成三界动荡,依禾弋重情重义的性子定不会苟活。老掌门将禾弋养育成人,在老掌门心中早就将他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孩子犯了错,作为父亲的能怎么办呢?痛定思痛后,老掌门颤抖着说到“即刻起将禾弋逐出昆仑山,永远不得回来。”禾弋一听跪着走到老掌门身前“师傅,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逐我出山,只要能留在昆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师傅,师傅.....”。 “从此刻起,不要再叫我师傅,我就当从没有养育过你,带上那个魔族女人,赶紧走。”话才说完,老掌门已经红了眼眶。禾弋,我的孩子啊,你可能理解为师的苦衷,最不愿逐你出师门的是师傅啊,只是若不将你逐出师门,此事要如何收场?且不说那个魔女,就连你的师兄弟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人有话要说,老掌门站起身来怒视着吵吵闹闹的众人“为师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所有人噤了声。老掌门转身离开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禾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师傅已经那么老了,他原本笔直硬朗的背已经微微驼了。 老掌门每一步都走得心疼万分,禾弋一直是他的得意门生是他的骄傲,老掌门一直以为自己就要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了,他原本已经计划好将掌门之位传给禾弋就安度晚年等仙逝了,却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昆仑该交给谁啊,除了禾弋交给谁老掌门都不放心。 禾弋和魔女曼陀来了人间,虽被逐出师门禾弋还是无法容忍自己去魔都成为魔族的一员。曼陀很高兴,她认为禾弋终于挣脱了束缚从今往后就自由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拆散他们了。可是曼陀不知道没有束缚也就没了归宿。 曼陀体谅禾弋的心情一直陪禾弋住在千山林里,被逐出师门的禾弋越来越不开心,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背叛者,他无时无刻不在忏悔自己的罪过,禾弋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曼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 直到曼陀再一次偶遇了姜狄。 姜狄告诉曼陀在凡间有一座须弥山,须弥山腹地有一条烈焰之谷,谷内的峭壁上长得有一种叫血胭脂的植物,这种植物日日夜夜受火焰的照耀所以通体血红,最重要的是血胭脂是一味很好的催眠药,血胭脂可以更改所任何人的记忆。姜狄告诉曼陀“禾弋虽被师傅逐出了师门,但他依然是我的师兄,依我对师兄的了解,他现在一定活的很痛苦,若你能取来血胭脂更改他的记忆,他定会快乐得多。”曼陀不想理会姜狄的虚情假意,但血胭脂她志在必得。 风驰电掣的曼陀很快就找到了须弥山,在踏进烈焰之谷前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时曼陀还是有惧色的,只是为了禾弋,她一定要放手一搏。 等禾弋知道曼陀去了烈焰之谷时曼陀已经找到了血胭脂并准备摘取了,曼陀不了解烈焰之谷,但禾弋知道,师傅曾经说过无论是谁只要坠入烈焰之谷必会灰飞烟灭。 禾弋心感不妙迅速赶往烈焰之谷,可是还是来晚一步,血胭脂下方的岩石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曼陀才踩上去手刚刚碰到血胭脂时岩石就裂开了,曼陀连自救都来不及就朝着烈焰之谷的深渊滚去。 飞速赶来的禾弋只抓了曼陀的手,禾弋费劲了全力也没能将曼陀拉上来,曼陀知道禾弋救不了她,若她再不放手只会将禾弋拉进深渊,禾弋只记得曼陀那张绝望的脸“禾弋,我从没有想过我的感情会变成你的负担,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曼陀的眼泪流了下来“禾弋,往后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活下去。禾弋,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爱上你,我此生无憾了。”说完曼陀挣脱禾弋的手坠入了烈焰之谷。 ------------ 第三卷 ------------ 无标题章节 直到曼陀的身体彻底消失在烈焰之谷,悲痛欲绝的禾弋失魂落魄喃喃说道“师傅赶我出山,曼陀,你又离我而去,我活着还有何意义?”说罢纵身跳进了烈焰之谷,就在禾弋的身体即将落进深渊时魔君在廘猫的通知下赶到烈焰之谷,魔君想要用法力接住曼陀只是曼陀已经坠得太深所以魔君只接住了禾弋,禾弋在魔君的法力作用下缓缓的落在了烈焰之谷的峭壁凸起上。 没能救回曼陀魔君痛苦的跪在深渊旁“我的傻妹妹啊!”片刻后魔君满眼仇恨的站起身来:好你个昆仑,本君想和你们和平共处,你们却害得本君的妹妹灰飞烟灭,本君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魔君离开时并没有将峭壁上的禾弋救出来“禾弋,既然曼陀那么喜欢你,那你就在这里陪着她吧!” 禾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烈焰之谷,全身都被烧得生痛。突然一股清泉流进禾弋的喉咙,禾弋贪婪的吸取着,突然清泉断了,禾弋惊慌的睁开眼睛,睁开眼的那一刻禾弋瞬间愣住了,刚才的那股清泉竟然是曼陀手中的一碗水。禾弋一把抱住曼陀“曼陀,你回来了,曼陀......”。曼陀惊恐的挣脱禾弋的怀抱,装水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看着惊魂未定的曼陀禾弋柔声呼唤“曼陀,我是禾弋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原来,禾弋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曼陀而是蓝溪,禾弋和凤凰打斗时摔下山崖受了重伤,被蓝溪救了回来,刚给禾弋喂了水,没想到禾弋一睁开眼就一把抱住了蓝溪,这可把蓝溪吓得不轻。闻声而来的兰生将蓝溪护在身后冲禾弋大嚷“你要干什么,是蓝溪姐姐把你救回来的,你不能伤害她。” “蓝溪?你真的不是曼陀吗?”蓝溪摇了摇头。 禾弋这才发现眼前蓝溪果真不是曼陀,虽然蓝溪长得和曼陀极其相似,但她只是一个凡人,尤其是她的眼睛漆黑阴亮,而曼陀的眼睛有着魔族最独特的血红。 被困在杨柳居的东朔给昆仑发了数次求救信息,但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复。 玄女独自一人来到黑水河,魔族人数比玄女想象中多得多,玄女原本打算等东朔到黑水河再做打算。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东朔前来,玄女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东朔失约而怒还是因魔族的挑衅而怒。玄女将所有的愤怒都发在魔族身上,严气正性的玄女以一敌百,虽然玄女也受了伤,但终究还是将挑衅的魔族赶回了黑水河对岸。 受了伤的玄女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跑去昆仑山找东朔兴师问罪“东朔,你这个无胆鼠辈给我出来,说好一起对付魔族自己却临阵脱逃,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昆仑弟子知道玄女不好惹都不敢上前阻拦,直到玄女骂骂咧咧的到了大殿。姜狄阴沉着脸“玄女上仙何故在我昆仑大喊大叫?” “你问问你的好徒弟东朔。” 姜狄一脸的不解“东朔不是和你去黑水河镇压魔族了吗?” 玄女以为姜狄在包庇东朔,直到众下弟子连声应和“是啊,玄女上仙,我们大师兄呢?” “大师兄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玄女都有些惊讶“东朔真的不在昆仑山?”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玄女的怒气平息了一些“这就奇怪了,东朔既然没回昆仑,又不见前去黑水河,他去哪里了?” 姜狄也觉得有些奇怪,东朔不是那会种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人,若是东朔没去黑水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东朔被什么事困住了脱不了身。姜狄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问玄女“东朔是和玄女上仙一起下的山,你们怎么没有一道去黑水河?” 玄女有些负气般说到“那是因为才下了山你的好徒弟就说有私事要办,让我一个人前往黑水河,他办完事就来与我回合,结果就音讯全无。” 玄女还打算数落一下东朔的罪状,但看到姜狄凝重的表情玄女才住了嘴。冷静下来的玄女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作为昆仑大弟子的东朔没有理由要逃避这场毫无难度的小战役,但实际上东朔确确实实的没去黑水河。 姜狄快速的前往骨哨台命弟子吹响骨哨,但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神,东朔失踪了。昆仑大弟子无故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此时的东朔由于噬魂水的作用身上的仙气已经很弱了,所以已经无法接收昆仑的骨哨信息。 姜狄立马派二弟子和六弟子下山寻东朔,就在他们领命出发时被玄女叫住了“还是我去寻东朔吧,魔族蠢蠢欲动,昆仑就不要再为其他事分心了,再说东朔是和我一起下的山,他失踪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姜狄一听也觉得有理“那就有劳玄女上仙了。” 玄女凭着对东朔仙气的记忆寻到了墨城,由于东朔仙气的慢慢降低玄女只能确认东朔在墨城却找不到确切地点。 墨城,阿怜将饭菜送到东朔房间,阿怜记得自从蓝溪被洪水冲走后东朔就很少开口了,甚至都不再和贾莺莺争吵。尤其是近几日东朔的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迅速的消瘦下来。几次阿怜叫他他都半天没有反应,东朔像一只被囚禁的鸟,他的希望和翅膀都全部被折断。贾莺莺依旧每日都来探望东朔,她像没事人一样和东朔聊着天,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哪怕东朔从来不会回答她。 看着一口未动的饭菜贾莺莺问“阿怜,东朔还是不肯吃东西?”阿怜的眼眶有点红“是的,小姐,都三日了,东朔公子滴水未进,小姐,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贾莺莺瞪了一眼阿怜,阿怜赶紧闭了嘴,贾莺莺端起饭碗靠近东朔像哄小孩一样对东朔说“东朔,你张开嘴,就吃一口好不好?”东朔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贾莺莺用手在东朔眼前晃了晃东朔都没有回神,贾莺莺回头问“阿怜,东朔一直这样吗?”阿怜咬了咬嘴唇控制住内心的悲伤说到“是的,小姐,东朔公子近几日都是这样。”贾莺莺眼里有一丝的慌乱急忙打发了阿怜“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 无标题章节 阿怜离开东朔的房间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蓝溪和东朔原本鲜活的两条生命,短短时间内一人生死不阴,一人生不如死,真是造化弄人。 贾莺莺请来大头领置问“你不是说过噬魂水不会有生命危险吗?你看看东朔,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若是东朔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大头领轻蔑的笑了笑心想“你不放过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但大头领还是仔细的检查了东朔的身体后说到“恭喜你了贾大小姐。”贾莺莺怒气冲冲的对大头领说到“他都这样了何来的喜?”大头领哈哈笑了两声“贾小姐有所不知,噬魂水的作用因人而异,有些人是喝下一个月后仙气才消失,而东朔不知是因为仙资不够还是因为蓝溪的死伤心过度,反正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仙气了,所以我才会说恭喜贾小姐。”幸福来得太突然,贾莺莺都有些不敢相信“那大头领的意思是马上就可以更改东朔的记忆,而我马上就能成为东朔的爱人了?”大头领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贾莺莺高兴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烦请大头领赶紧给东朔更改记忆吧。” 大头领以秘术不能观看为由让贾莺莺在门外等待,贾莺莺心急如焚的在门外不停的走动,贾莺莺的心情像极了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既焦急又期待还夹杂着担忧与心疼。 房内,东朔依旧呆若木鸡的盯着那一扇窗,贾莺莺出门后大头领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东朔,大头领心里也犯嘀咕,按理说昆仑大弟子的资质不应该会差啊,怎么他才喝下噬魂水数日就仙气全无了呢? 事到如今,大头领也只能将计就计看能不能更改东朔的记忆了,大头领在心里盘算着这时候昆仑应该已经知道东朔失踪一事了,按照昆仑的办事效率应该很快就会找来,其实,噬魂水更改记忆说起来神秘但其实只是用药水压制住仙气再对服用者进行催眠而已,而且只要被催眠者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是很容易清醒的。大头领心里想着天下第一门派的昆仑要找到噬魂水的解药肯定易如反掌。大头领费尽心思设下这个局,为的就是先更改东朔的记忆让东朔爱上贾莺莺,而昆仑一定会想办法让东朔恢复记忆,这样一来就能刺激享受了东朔短暂柔情爱护的贾莺莺了,这世间比得不到更让人欲罢不能的就只有刚得到便失去,大头领算准了贾莺莺对东朔的执念,所以设了这一个局,等东朔恢复记忆想起贾莺莺的所作所为,贾莺莺便会彻彻底底的失去东朔,如此一来执念深重的贾莺莺定受不了这好不容易得到又立马失去的落差,只要贾莺莺彻底失去心智那魔君复活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大头领露出一个会心得意的笑容,他心想:任天宫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想破头就不会想到魔君宿主竟会是一个女人。 艳阳高照的一天,阳光透过有些破旧的小窗照在东朔略显苍白的脸上,东朔的睫毛很长且根根分阴,贾莺莺迷恋的看着沉睡中的东朔,心想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好看的男子,贾莺莺不由得有些愣神。在阳光的照射下东朔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东朔的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又立马闭上,看到东朔醒来贾莺莺高兴坏了,贾莺莺有些忐忑的靠近东朔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东朔,你醒了?”东朔坐起身来看到笑魇如花的贾莺莺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嗯,莺莺,你怎么在这里?”说话时东朔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贾莺莺看到东朔眼里的自己,那一刻贾莺莺差点喜极而泣,她仿佛坠入一个满是棉花的世界,如此舒坦如此满足。 阿怜闻声来送茶水,东朔已经起床,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凌乱了贾莺莺额前的头发,东朔溺爱的帮贾莺莺理好,阿怜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打翻了手里的茶水,贾莺莺正想责骂一想东朔在身旁便压住内心的怒火假装大度的说道“阿怜,以后做事细心点。” 自此,东朔对贾莺莺体贴入微,满心满眼都是她,目的达到贾莺莺撤了守在杨柳居外的士兵。 和东朔相亲相爱的日子里贾莺莺常常患得患失,她甚至担心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直到东朔走到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贾莺莺才能安心。贾员外得知贾莺莺终于获得幸福十分满意,琢磨着为东朔和贾莺莺筹办一场体面的婚礼,贾莺莺曾因东朔的拒绝遭受了太多的嘲笑,如今正是她一雪前耻的好机会,她要让那些嘲笑过她诋毁过她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她贾莺莺是东朔阴媒正娶的妻,是东朔心尖上的爱人。 成亲的日子很快的订了下来,贾莺莺一想到即将成为东朔的妻子就忍不住的开心,开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贾莺莺的心里开始莫名的浮躁,婢女有一丝怠慢贾莺莺都要大发雷霆,当然是抽东朔不在的时候,在东朔身边时贾莺莺就是这世间最温柔最大度的小女人。 一日,裁缝来给贾莺莺和东朔量尺寸做成亲穿的喜服,婢女由于之前受过贾莺莺的责骂过于紧张在递茶的时候洒了几滴茶水在贾莺莺手上,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半,婢女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大小姐恕罪啊。”东朔急忙拉起贾莺莺的手查看,还好只是有一点红肿,但东朔还是发了怒“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做事的,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是烫伤了大小姐你们谁担得起?”在东朔的责骂声里所有在场的婢女全都胆颤心惊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贾莺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拼命的压制内心的怒火,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眼里竟然出现了隐隐的黑雾。东朔指责完对婢女吼了一句“还不赶紧滚出去。”婢女们如获重释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 魔化 当天夜里,贾莺莺久久无法入睡,想起白天被烫一事贾莺莺更是辗转反侧,突然一股怒火攻心,贾莺莺起了身径直走到关押犯错婢女的柴房。正是满月十分,皎洁的月光温柔的照耀着沉睡的大地。 推开柴房门,贾莺莺背对着月光站在门口,在月光的照耀下贾莺莺的影子又高又长像魔鬼般印在婢女惊恐万状的脸上,卷缩在墙角的婢女一看是贾莺莺吓得魂飞魄散想往外跑被贾莺莺一把抓了回来,婢女只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贾莺莺趾高气扬的看着婢女一脸阴翳“饶命?怎么个饶法?”一时间,贾莺莺仿佛有了神力一抬手婢女便悬离地面,再一挥手婢女便狠狠的砸在墙上后滚落在地,鼻青脸肿的婢女立马跪在地上求饶,这时的贾莺莺像入了魔似的听不到婢女嘶声力竭的求饶声又抬起来手,婢女又一次被甩到墙上,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求饶声慢慢消失,直到滚在地上的婢女再也爬不起身,贾莺莺总算停了手,走到婢女身旁蹲下一看,婢女已然面目全非,死壮及其惨烈。 婢女的样子将贾莺莺吓得不轻,贾莺莺眼里的黑雾消失,贾莺莺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却被门槛绊倒,婢女的尸体在月光里显得异常的渗人,贾莺莺吓得抱住了头嘴里喃喃喊到“东朔,东朔,你在哪里?”这时,柴房外出现一个人影,原来是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阿怜,阿怜见贾莺莺浑身发抖的卷缩在门后赶忙上前询问“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阿怜顺着贾莺莺的目光看到婢女的尸体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语无伦次的说到“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贾莺莺突然抓住阿怜的手哭了起来“阿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阿怜,我的身体里有一个魔鬼。”阿怜被贾莺莺的话吓得半死“大小姐,你别胡说,我们先离开这里。”贾莺莺在阿怜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月光照在贾莺莺的身上,突然间贾莺莺得身体一僵不动了,阿怜赶忙问到“怎么了大小姐?”贾莺莺的语气突然变得坚硬一改刚才的软弱“这个蠢货白天烫伤了我,我还没兴师问罪她竟然畏罪自杀了,阿怜,赶紧趁月色将她的尸体处理掉,再过几日就是我和东朔成亲的日子了,别沾染了晦气。”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阿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敢动,贾莺莺见阿怜不动停下了脚步头都没回说了一句“再不动手,你就和她一个下场。” 阿怜被贾莺莺的话吓得浑身发抖,硬着头皮走进柴房,这个婢女虽是新来的,但平日里和阿怜也有接触,白天还如此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样陨落了,还死得那么凄惨,阿怜于心不忍偷偷抹泪,阿怜不敢违背贾莺莺的意愿,用麻袋裹住婢女的尸体扔到了杨柳居外的河里。 贾府和杨柳居都在紧锣密布的筹备着贾莺莺和东朔的婚礼,贾莺莺的气色越来越差,原本红润的脸颊慢慢的透出腐败的黑气,东朔抚摸着贾莺莺的脸很是心疼“莺莺,你最近没休息好吗?”贾莺莺的眼里瞬间溢满眼泪反握住东朔的手深情的说到“东朔,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此生要嫁之人,不管遇到多少困难多少阻拦都阻挡不了我要和你成亲的决心。东朔,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肯爱我,我要你答应我生生世世都和我在一起,无论天上地下,天堂地狱都不能抛弃我。”看着贾莺莺含情脉脉又坚定不移的眼光东朔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贾莺莺的话,东朔本想说些宽慰的话却不知怎地怎么也开不了口,贾莺莺见东朔不回应眼神立马变得凌厉,看着贾莺莺咄咄逼人的脸东朔竟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嘴冲了出去,贾莺莺一下慌了,跟出去拍着东朔的背焦急的询问“东朔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长青带着白依依离开了忘川河,但两人根本走不远,因为白依依伤得太重了。长青非常自责,为了逃脱河神的桎梏长青有些丧失理智,佛珠的法力是何其强大啊,只是灵兽化身的白依依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攻击? 白依依不想让长青自责一直说自己没事,可是还是止不住的一直吐血,白依依恍恍惚惚的说“师傅,你不要自责,能逃离无尽深海拜你为师就已经是依依莫大的福气了,就算现在死去依依也没有遗憾了。”看着白依依苍白的脸,长青暗暗发誓“师傅不会让你死的。” 长青突然想起一个人,他的师傅伽叶,长青记得伽叶虽一直居住在伽兰寺,但他的师傅曾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给了伽叶,伽叶年轻时曾无数次下山给百姓诊冶疾病,长青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但凡有哪里不舒服,师傅就进山采些草药回来每每都能药到病除。长青一想自打离开伽蓝寺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再说,与魔族一战还不知谁生谁死,不如趁此机会回去一趟,也算是跟师傅告个别。说走就走,长青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对白依依说“依依,师傅带你去一个地方。”白依依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她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说“好。” 长青带着白依依回到了伽蓝寺,站在寺庙门前长青却迟迟没有勇气推开伽蓝寺的大门,他怕自己离开得太久寺内已经没有那个等待他的老和尚了,就在长青鼓足勇气准备推门的时候寺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缝慢慢打开,在长青期待的眼神里门后露出了那张长青思念已久的苍老的脸,看到长青伽叶脸上先是一惊随即高兴得手脚都有些颤抖,看见师傅长青“扑通”跪在地上“师傅,徒儿回来看你了。”伽叶将长青扶起身来“长青,你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这时伽叶才注意到一旁的白依依,长青赶紧介绍“师傅,这位姑娘是徒儿在凡间收的徒弟。”转身看向白依依“依依,快见过师公。”白依依很是虚弱还是跪在地上说到“白依依见过师公。”伽叶是出家之人,听说长青收了一个女徒弟脸色有点不好。 ------------ 伽蓝寺 伽叶一眼看出白依依受了伤,就在白依依起身时一个站立不稳往后摔去,伽叶眼疾手快扶住了白依依,一摸到白依依的手,伽叶脸色大变转身看向长青“长青,你这徒弟是怎么受的伤?”长青不敢隐瞒,将白依依送回禅房休息后把自己掉入无尽深海获得佛珠神力以及被河神困住一切事宜向师傅全盘托出,了解了全因后果的伽叶叹了一口气说到“难道她会伤得那么重。”长青赶紧问师傅“徒儿记得师傅医术高明,还请师傅救救依依。” 伽叶定定的看了长青几秒“长青,佛珠的力量太强大了,为师冶不了你这徒儿的伤。”长青一听有些绝望“这该如何是好?” 伽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说到“长青,古书上记载过一种植物叫紫莲,紫莲长在蓬莱仙山的峭壁上,传说这种叫紫莲开的花能冶百病。”长青一听兴奋极了“师傅,这是真的吗?”伽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有接着说到“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书上记载,此花要遇有缘人才开,不是有缘人的话哪怕穷尽一生都等不到紫莲开花。”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不管自己是不是这紫莲的有缘人,只要有能冶好白依依的方法长青都要去试,哪怕蓬莱在天涯海角长青也会去寻。伽叶知道白依依的伤经不起拖对长青说到“长青,你徒儿伤势严重,切不能耽误,今天天色已晚,你们明早一早出发去蓬莱吧!” 夜了,长青始终睡不着便走到了佛堂,没想到伽叶也没睡,看到在佛堂打坐的伽叶长青有些惊讶“师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伽叶示意长青在身旁坐下说“师傅老了,没那么多睡眠了。”长青双手合十坐在伽叶身旁,两人各怀心事却久久无言。长青想起那些在伽蓝寺生活的日子,很多时候他就像现在一般陪师傅在佛堂打坐,师傅一向话不多,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长青也慢慢的长大。 不知过了多久,伽叶打破了沉默说到“长青,你随为师来。”伽叶带着长青一路走到寺院后山,后山很空旷,在伽蓝寺生活的时候长青都极少到此处。 后山有一个山洞,夜里,后山很黑,伽叶点燃一盏灯径直走进了山洞里,长青愣了一下也跟着进了山洞。山洞不大,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山洞中央赫然放着一座石钟,老伽叶放下灯若有所思的望着石钟。 长青有些疑惑“师傅,这石钟?”伽叶说“据说很多年前有一位游僧经过此处时恰逢大雨,游僧进山洞避雨偶然间发现了山洞里的石钟,游僧想此处定是天成的佛地便留在了此处修建了庙宇,也就是伽蓝寺。”长青是第一次听师傅说起此事便毕恭毕敬的朝石钟礼拜,等长青拜完伽叶才接着说“说来也怪,此处虽有天成的石钟却始终没有成为香火旺地,一直以来伽蓝寺的人丁都不是很兴旺,为师本来有五个师兄弟,后来都下了山,你师公圆寂前告诉为师,伽蓝寺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等一个转世灵童,但谁也不知道那个转世灵童什么时候来,只是说转世灵童来的时候这石钟便会响起,那么伽蓝寺的使命就完成了,而等到灵童的人也就能立地成佛,为师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你师公为了让为师守住伽蓝寺编的谎言,就在为师守寺的决心开始动摇时这石钟竟真的响了。” 长青已经猜到了后面发生的事,石钟响起的第二天伽叶便在寺外捡回了长青,长青就是伽蓝寺等的转世灵童。长青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虽然一早就料到了自己就是转世灵童,但长青的心情依旧很沉重,转世灵童的担子太重了,长青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得到的不多承受的也不多。 长青有些木讷的望着石钟,伽叶开口说到“长青,敲敲看。”长青在伽叶的示意在敲了敲石钟,没到的是长青的手刚碰到石钟,石钟竟从中间分开露出一张被石钟盖住的石桌,长青吃惊的回头看伽叶,伽叶也是一脸的惊讶,长青走向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木盒,木盒上写着一行字: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 长青有些迟疑的站在石桌前,还是伽叶提醒长青才打开木盒,木盒里放着的是一根禅杖。 长青迟迟不敢拿起禅杖,伽叶知道长青内心的挣扎说到“长青,世间一切皆有因果,该你承受的旁人替代不了一分。”长青终于握起木盒中的禅杖,就在那一刻天边响起一道惊雷,隐藏在阴暗中妖魔都被这惊雷震的发慌。 次日凌晨,天刚微微发亮长青便带着白依依启程了,长青的心情很沉重,年迈的伽叶是长青割舍不下的牵挂,伽叶同样依依不舍,他甚至希望长青不是什么转世灵童,那么他就能自私的让长青留下来。只是这世间,永远没有“如果”的事情。 从山崖坠落的禾弋伤得有些重,虽然性命无忧但也要卧床静养。还好在坠崖的途中禾弋并未将找到的半块女蜗石弄丢,想起女蜗石禾弋就满心疑问,这女蜗石怎么只剩一半了呢?先不说世间能有多少人能从那两只凤凰眼皮底下拿走女娲石,就算真有也不没有拿走一半留一半的道理啊!禾弋寻思着等养好伤一定要上山查个究竟。 兰生一直对禾弋心怀敌意,兰生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自从当日在山崖下看到昏迷不醒的禾弋兰生就心生不安,虽然禾弋长得仪表堂堂但兰生总觉得他不是好人。若不是蓝溪坚持兰生都不打算救禾弋回来。 蓝溪每日都焦急的等着紫莲开花,但那紫莲除了每日悠然自得的晒着太阳外并不见任何要开花的征兆,时间越久,蓝溪越是心急,但心急也没用,蓝溪只好每日跑到山崖下祈求紫莲能早一点开花。 ------------ 贾小姐梦中的婚礼 蓝溪又在山崖下对着紫莲念念叨叨时,刚能下床行走的禾弋也来到山崖下。禾弋远远的看着蓝溪的背影有瞬间的恍惚,禾弋仿佛看到了已经逝去的曼陀,曼陀依旧穿着她最爱的红衣,她站在山崖下,阴媚娇艳的脸上挂着阴晃晃的笑意朝禾弋招手“禾弋,禾弋、禾弋.......”。蓝溪也看到了禾弋便朝禾弋走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禾弋在走神,蓝溪用手在禾弋眼前晃了晃“禾弋,你伤得那么重不好好躺床上休息出来干什么?” “在房里待久了出来透透气。” 禾弋见蓝溪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到“看你满脸的不开心,有什么心事吗?” 蓝溪指着山崖上那珠紫莲说到“我在等紫莲开花,只是它一直没动静。” “你要紫莲做什么?” “不是我要,是我的好朋友,他中了毒,要紫莲才能解毒。” “敢问你的朋友中了什么毒?” “噬魂水,你听说过吗?据说只要是中了噬魂水之毒的人就能被人随意更改记忆,这太可怕了。” 蓝溪提到更改记忆,禾弋又想到了曼陀,当年曼陀就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说烈焰之谷的血胭脂能更改记忆才丧生火海,如今又有一个姑娘因为更改记忆之事在这里苦苦等待紫莲花开,世间之事果真是天道循环、往复不息。 见禾弋走神蓝溪问道“怎么了,你也听说过噬魂水?” 禾弋当然知道噬魂水,说白了噬魂水和血胭脂本就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噬魂水是用血胭脂提炼而来,专门用来对付法力高深之人,噬魂,顾名思义就是水中的蛊虫将人的记忆啃食干净再驻进其他记忆。很多年前,就有人用此水来获取求而不得的爱情。后来天帝觉得此物过于邪魅就将其毁灭了,没想到时隔多年,此物竟然又重现了。禾弋也知道,世间并非只有紫莲才能解噬魂水之毒。但禾弋却没将此事告诉蓝溪,禾弋知道但凡是的要用噬魂水对付的必然是法力高深之人,既然如此禾弋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多嘴,以防多出一个敌人来。也或许是出于私心,如果蓝溪知道还用其他方法可解噬魂水之毒她断然不会再执着守在此处等紫莲花开,虽然禾弋清楚蓝溪不是曼陀,但他依然想要看到她。 晚饭时,兰生只做了他和蓝溪的饭菜,兰生气鼓鼓的对着禾弋说到“既然你能下床走动了,以后就不要再麻烦我和蓝溪姐姐照顾你,你要吃什么就自己煮,我们不伺候了。”看着兰生的孩子气模样蓝溪忍不住想笑,这兰生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却还喜怒形于色,活脱脱一个孩子模样。禾弋倒是无所谓对着蓝溪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蓝溪将饭菜推给禾弋佯装轻松的说到“你是病人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野果就行了。”那一刻,禾弋的心里突然流进一股暖流,禾弋如获恩赐般在兰生仇视的眼神下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饭。 禾弋原本以为被烈焰之谷的火灼烧了上万年后他的心已经如磐石般坚硬了,没想到蓝溪仅仅用一碗饭就融化了他的铁石心肠。已经多久没人对自己如此好了呢?从被师傅赶出山还是从曼陀死后?禾弋自己也已经记不清楚了。 东朔和贾莺莺的婚礼已经准备妥当。次日便要成亲,贾莺莺便搬回了贾府,贾员外眉开眼笑的看着满屋的大红喜字满意得连连点头,贾莺莺的心却始终有些不安,见贾莺莺一脸心神不宁贾员外忍不住打趣“莺莺,都如愿以偿了怎么还不高兴?”贾莺莺自然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老男人有些碍眼,在贾员外又说了一句话时贾莺莺阴沉着脸低吼了一句“够了,是我成亲还是你成亲?”贾员外愣在当场,贾莺莺虽然骄横却向来孝顺从来不会顶撞父亲,贾莺莺回过神来也很吃惊自己的态度赶忙解释“对不起,爹,我,我太紧张了才口无遮拦,你……”,贾员外摊了摊手示意贾莺莺不用解释后走开了,贾员外终于冷静了下来,近期一直忙于贾莺莺的婚事,贾员外这才反应过来贾莺莺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贾员外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要成亲的缘故。 贾莺莺一夜未眠,天终于亮了,丫鬟们伺候贾莺莺穿好喜服,镜子中的贾莺莺阴艳动人,贾莺莺心急如焚的等待着迎亲队伍,时至今日她终于如愿成为了东朔的新娘,她恨不得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一夜醒来她和东朔都白了头,她又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在东朔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杨柳居张灯结彩,贾府派来的家丁将杨柳居布置的美轮美奂,东朔换好衣服在家丁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高大威猛的骏马拴着大红花等在屋外,迎亲队伍浩浩汤汤的出发了,一路的锣鼓喧天,墨城的男女老少都出了门站在道路两侧,他们都期待着这场盛大的婚礼,马背上的东朔英气逼人英俊潇洒,年轻的姑娘都嫉妒贾莺莺“贾小姐就是命好,不仅有个富贵的爹,还找了个如此英俊的如意郎君。”老人们都满怀喜悦的说“东朔公子和贾小姐男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马背上的东朔在周围的欢声笑语里有些恍惚,他突然有些忆不起贾莺莺的脸,东朔有些烦躁的晃了晃自己的头心想:这不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日子吗?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失落呢? 不知不觉,迎亲队伍到了贾府,吉时已到,贾莺莺盖着红盖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闺房,对面的东朔不知怎的竟走了神,还是身旁的家丁提醒才恍然想起去搀扶贾莺莺上轿,贾莺莺上了花轿,锣鼓声又响起,八抬大轿抬着贾莺莺摇摇晃晃的朝着杨柳居而去。 ------------ 玄女大闹东朔婚礼 东朔接走了贾莺莺,贾府一下安静下来,看见贾莺莺坐着花轿离开的那一刻,满脸笑容的贾员外突然的红了眼眶,记忆里贾莺莺似乎还是一个没长大的野蛮丫头,那个昨天还在自己跟前撒娇的女儿一下就成了别人的新娘,老父亲的心里是那么的不舍。 这时,大将军突然出现在身后拍了拍贾员外的肩“怎么,老兄弟,舍不得闺女啊?”贾员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头“是啊,养了快二十年的宝贝闺女就这样被拐跑了,我心里难受啊。”大将军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老糊涂虫,莺莺嫁的是她心爱之人,再说这天下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难不成在家当老姑娘?”被大将军这么一说,贾员外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大将军拍了一下贾员外说“走吧!”贾员外有些诧异“走?去哪?”大将军说到“去哪?去杨柳居啊?”贾员外更闹不阴白了“去杨柳居干嘛?”大将军有些鄙夷贾员外“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那乘龙快婿不是没有父母吗?待会拜堂的时候拜了天地他去哪拜父母?你看看你,把这事都忘了。”贾员外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拜父母的时候拜我?”大将军又笑了“还有我呢!”说完两个老头高高兴兴的赶往杨柳居。 玄女也到了墨城,但奇怪的是城门敞开着却不见有守城的侍卫,街上也看不到行人,突然玄女听到一阵欢快的锣鼓声,接着几个孩童你追我赶的向城内跑去,玄女抓住一个小孩问到“你们跑那么快去哪?”小孩有些恼怒不想玄女耽误他的时间用很快的语速说到“你不是墨城人吧,今天是墨城第一美人贾莺莺的大婚之日,可热闹了,你快放开我。”说完挣脱玄女快速的跑开了,贾莺莺是个什么人物,她的婚礼竟能轰动全城?出于好奇玄女跟上跑开的孩童往城里走去。 锣鼓声越来越近,在通往杨柳居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这时迎亲的队伍正好经过,迎亲队伍里不仅有锣鼓队,还有人舞龙舞狮,成群结队的家丁婢女抬着五花八门的嫁妆跟在队伍后面,贾莺莺透过花轿帘子的缝隙看见了东朔的背影,这一刻贾莺莺热泪盈眶,她费尽心思终于成为了东朔的新娘,贾莺莺心想只要能得到东朔就算是粉身碎骨自己也在所不惜,而今天,在全墨城人的见证下,她成为东朔的妻,贾莺莺在心底暗暗发誓在往后的岁月里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了她与东朔的姻缘。 东朔带着红花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的走在坐着贾莺莺的八抬大轿前,人群中的玄女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的东朔,玄女心想:好你个东朔,难怪不去黑水河,原来是在人间娶亲。这个时候,东朔正好经过玄女身边,东朔的目光扫过玄女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玄女张了张嘴,这时玄女才发现了不对,东朔的目光有些呆滞,而且他的身上没有半分仙气。玄女疑惑极了,于是她跟在队伍的后面到了杨柳居。 到了杨柳居,杨柳居同样热闹非凡,玄女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感受到一股十分弱小的仙气,玄女在杨柳居里细心的查找着,玄女跟随着那股若有似无的仙气来到后院,人群都集中到前院看热闹了,此时后院十分冷清,玄女满脸疑惑的走进东朔住过的暗房将棉被一把拉开,果然,轻尘剑就安静的躺在有些潮湿的枕头下。玄女提起轻尘剑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说了一句“原来如此。”看到轻尘剑后玄女大概推断出东朔在人间被奸人所害无法脱身,出于无奈便将自己的记忆法力封印在了轻尘剑里,所以她刚才见到的新郎不过只是一具躯壳,躯壳被人灌入新的记忆便成了他们想要成为的任何人。 玄女心里感叹好在此人是东朔,要换了别人谁都不可能将自己的记忆封印在剑里。因为只有东朔是轻尘剑命定的唯一主人,东朔早就和轻尘剑人剑合一了。玄女提起轻尘剑快速的走出暗房。 这时堂屋里一切准备妥当,在众人的欢呼声里贾莺莺和东朔进了屋,贾员外和大将军眉开眼笑的坐在堂前,司仪扯着嗓子喊到“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咯!”东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心底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东朔啊,你最爱的人叫贾莺莺,你一定要娶她、要一生一世对她好。”东朔也确实全心全意无微不至的爱护着贾莺莺,但此时此刻,即将娶到心爱之人的东朔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痛。 司仪高声喊到“一拜天地。”贾莺莺迫不及待的拜了天地,东朔却有些木讷的站着没动,司仪讪笑了两声打圆场“想必我们的新郎官是太过紧张了,那我们再来一次,新郎官,这次你可不能再走神了。来,一拜天地。”就在东朔正准备拜天地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慢着。”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玄女提着剑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贾莺莺透过红盖头看到玄女满心疑惑的想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何要破坏我和东朔的婚礼? 大将军首当其冲的站了起来问到“姑娘是何许人也?若是来喝喜酒的等新郎官新娘子拜了天地自会有喝不尽的美酒,若是为了其他事那便改日再说。”话音未落混杂在人群中的侍卫便向玄女涌来,大将军又发了话“请姑娘先入座,等拜了堂新郎官亲自去敬酒。”说了是请,侍卫眼里却全是不怀好意。侍卫的手刚碰到玄女的手臂便被玄女粗暴的甩开“今天这杯喜酒你怕是喝不成了?”大将军怒不可揭的喝道“你好大的口气,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只要在墨城,就没人敢在我眼前造次,来人,把这个闹事者轰出去。” ------------ 魔君复活 人群退开,侍卫扑向玄女,玄女原地不动一使法力所有的侍卫都瞬间被震飞。这一幕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躲在暗处的大头领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低声说道:你终于来了。 玄女一步一步走近东朔,在东朔不解的目光里玄女问道“东朔,你可还记得我是谁?”不出所料,东朔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这时东朔身后的贾莺莺不乐意了一把扯下红盖头走到东朔身前笑着说到“这位姑娘,东朔都说不记得你是谁了为何还不离开,难不成你是被东朔抛弃了不甘心才来大闹我们的婚礼?”玄女露出一个轻蔑的笑,被抛弃?不甘心?但玄女不想与贾莺莺废话直接将轻尘剑举到东朔眼前“那你还记得它吗?”东朔的目光锁在轻尘剑上,但神情依旧不见波动。 玄女将轻尘剑往东朔身上扔去“想不起来就拔出来看看。”东朔手忙脚乱的接住轻尘剑,接住剑的那一刻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这时,堂屋四周已经围满了数不清的侍卫,但这些侍卫玄女根本不放在眼里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看到东朔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轻尘剑,贾莺莺心里一阵慌乱“东朔,你不要听这个疯女人胡言乱语,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们先拜堂好不好?”玄女看着贾莺莺心想东朔的遭遇肯定和这个女人有关系于是冷嘲而风的说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墨城第一美人啊,我看你人长得倒是不错,眼神却不是很好,你仔细瞧瞧你眼前这个人他是真正的东朔吗?”玄女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难不成这个东朔还能是假的?贾莺莺一听就知道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收起柔弱仇视着玄女“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别说东朔被人改了记忆你不知情?” 东朔震惊了,被人改了记忆,那自己真正的记忆是什么?东朔不解的看着贾莺莺问到“莺莺,她说的是真的吗?”贾莺莺一时乱了方寸连连摇头“东朔,不是的,你别听她胡说。”转身对着玄女咬牙切齿的说到“你给我走?”玄女若无其事的摊了摊手回答“你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东朔,倘若他还愿意和你成亲,我立马就走。” 见贾莺莺不开口玄女对东朔说到“东朔,所有的真相都在这把剑里,这世间就只有你一人能让轻尘剑出鞘,你拔出来看看。”贾莺莺楚楚可怜的看着东朔喊了一声“东朔,不要。”东朔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贾莺莺“莺莺,如果她说的全是假的,我依然会娶你。”贾莺莺瘫坐在地,她知道,若是东朔恢复记忆他必然不会再娶她,但事到如今她已无法阻止他了。贾莺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除了蓝溪意外还有人会来破坏她和东朔的婚礼。 大头领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堂屋里的众人,当东朔终于握住轻尘剑的手柄时大头领的心立马悬了起来,他知道他期待已久的时刻总算要来了,他在心里暗暗的说到:快啊,东朔,赶快拔出轻尘剑,拔出轻尘剑就真相大白了。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中东朔拔出了轻尘剑,利剑出鞘,所有的记忆苏醒,东朔深深的看了一眼贾莺莺,贾莺莺的眼里全是泪,她依旧心存幻想东朔能对她有一丝怜悯“东朔,东朔,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过要娶我的。”东朔的剑指向贾莺莺“若不是你更改了我的记忆,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你竟然还可笑的妄想我会娶你?”大将军好歹也是上阵杀过敌刀口舔过血的人,只见大将军快步走到贾莺莺身旁将贾莺莺从地上扶了起来对东朔说到“东朔,你们年轻人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但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既然允诺了莺莺要娶她为妻又何故出尔反尔陷她于不义?” 东朔还没出声贾莺莺却开了口,她收起软弱将大将军推到一旁看着东朔一字一顿的问到“东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愿娶我?”东朔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娶。” 东朔话音刚落贾莺莺突然仰天长啸,就在那一瞬间墨城上空突然乌云密布,遮天蔽日的乌云挡住所有的阳光,黑暗笼罩着大地,狂风肆虐,紧接着一声声怒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再低头时贾莺莺的眼睛变得血红,已全然没有惜日的模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大头领冲出来跪倒在贾莺莺身前“魔君,你终于醒了。”没想到的是贾莺莺一脚将大头领踹开后发出一个低沉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说到“你这个蠢货,怎么给本君选了副女人皮囊?” 大头领立马爬了回来讪笑着说到“若非如此,我怎能保证宿主的安全。”魔君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大头领说到“这笔账本君日后再找你算账。”贾员外见女儿变了模样哆嗦着身体靠近贾莺莺老泪纵横的拉着贾莺莺说道“莺莺,你这是怎么了?”魔君满脸不耐烦一掌将贾员外推开,贾员外一介凡人怎受得了魔君的推搡瞬间口吐鲜血而亡,死了的贾员外眼睛依旧瞪得很大,他到死眼里都是对贾莺莺的关怀与疼爱以及贾莺莺对他出手的疑惑。 东朔万万没有想到贾莺莺竟然就是他找寻许久的魔君宿主,东朔的轻尘剑已经出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就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魔君自言自语的说到“本君回来定要三界土崩瓦解。”东朔和玄女都做好的战斗准备,贾莺莺魔化这让玄女有些始料不及,她偷偷的看来一眼东朔心想:我的个乖乖,今天要不是我,你就娶了魔君了,想想都慎得慌。魔君看着随时准备战斗东朔和玄女哈哈笑了几声“本君没空和你们玩。”说完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魔君的确没有时间了,他的灵魂虽然复生了,但他的肉体还在烈焰之谷的深渊里,魔君十分厌恶此时的女人身体,他迫切的要寻回自己的肉身,只是他肉身上的封印必须要借助女蜗石才能解除,而奉命去找女蜗石的左护法却还没有回来,魔君只好先回烈焰之谷。 ------------ 红尘再相遇 东朔玄女追出门外哪里还有魔君的影子,刚才发生的一切被大将军看在眼里,这一切都超出了大将军的认知范围,尤其是贾员外的死对大将军的冲击力很大,原本叱诧风雨的大将军此刻竟有些语无伦次“东朔,莺莺,莺莺这是怎么了?”东朔才看到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哆嗦着身体一脸的惊恐,东朔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说到“将军,这个人已经不是贾莺莺了,他是魔族的君王。” 经历了这场变故,原本热闹的杨柳居瞬间冷清下来,只有三两个婢女诚惶诚恐的躲在一角,有风吹来,将大红灯笼吹得沙沙作响,随处可见的喜子显得格外刺眼,为了婚礼重新装修过的门窗像一张张张大的嘴无情的嘲笑着主人的荒唐。大将军命侍卫将贾员外的尸体抬回了贾府,出门时大将军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将军看着惨死的贾员外红了眼眶“再怎么也不能杀了自己的父亲啊。”就在这时东朔随身佩戴的骨哨发出了声响,东朔仔细一听原来是昆仑山在召唤他,想必是昆仑得知魔君复活召集弟子回山。 回昆仑的路上东朔一直心事重重,为何自己落难向昆仑求助时昆仑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如今魔君刚刚苏醒昆仑的骨哨台却又突然恢复了正常,东朔心想或许只有回到昆仑才能找到答案。 玄女跟在东朔身后,爱恨分明的玄女一直记恨着东朔黑水河失约一事,所以想嘲弄一下东朔“昆仑大弟子就是昆仑大弟子,随便成个亲都能娶到魔族的君王。” 东朔向来不是很喜欢玄女,虽然玄女刚才才帮过他。玄女话音刚落东朔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玄女面无表情的说到“东朔多谢玄女上仙出手相助,但今天若是玄女上仙不来,东朔也自有办法脱身。” “哦?你的记忆都被更改了还能脱身?我看脱身不易,和那个魔君相亲相爱倒是易如反掌啊。”东朔本不想理会玄女的嘲弄,但东朔知道依玄女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回到昆仑还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东朔只好说到“玄女可知东朔已将所有的记忆封印在了轻尘剑里?” “哪又怎样、难道你的剑会跑回昆仑通知你的师兄弟来救你?” “我的剑倒是不会自己跑回昆仑求救,我也没打算向昆仑求救。” “丢不起那个人?” 东朔实在不想再和玄女趁口舌之勇于是快速的说到“我当初被困将自己的记忆封印在轻尘剑里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知道贾莺莺更改我记忆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娶她,所以我给轻尘剑下了一道只要听到锣鼓吵闹声就自动出鞘的封印,你去取轻尘剑时难道没有发现它并没有完全闭合吗?所以今天就算你不赶到,要不了多久轻尘剑就会自己出鞘,只要轻尘剑一出鞘我就会恢复记忆,你明白了吗?” 玄女一回想好像还真是,而且玄女也的确是因为轻尘剑没有完成闭合发出的仙气才找到它的。听完东朔的话玄女心想:这个昆仑大弟子倒也还算有点本事,而且思虑也挺周全的,就是脾气有点差。 蓝溪还不知道东朔已经的得救了,依然在蓬莱山脚眼巴巴的等紫莲开花。禾弋的伤慢慢的好了,这时禾弋也知道了兰生也是在此等待紫莲开花的,禾弋一直对兰生那支通体雪白的笛子充满好奇,但兰生说什么也不肯将笛子借给禾弋一看。 一天凌晨,刚起床的禾弋发现自己的半块女蜗石不见了,禾弋一身冷汗赶紧起身寻找,推开房门竟看到兰生正拿着自己那半块女蜗石在把玩,禾弋快速上前一把抢过女蜗石怒气冲冲的质问“兰生,你为什么拿我的石头?” 兰生本来就不喜欢禾弋,被禾弋质问兰生更加生气“谁拿你的破石头了?我一起床这块石头就在我的床头,要知道是你的我碰都不会碰。” 为了不让蓝溪看到两人争吵禾弋赶紧收起女蜗石走开了。 蓝溪和兰生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紫莲没等开,却等来了长青和白依依。 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蓝溪和兰生坐在山脚的大树下闲聊,蓝溪不时的抬头看看峭壁上的紫莲,就在蓝溪不经意的一抬头间,长青闯进了蓝溪的眼帘。 长青穿着蓝色长衫,一手握着禅杖一只手扶着虚弱的白依依。看到长青的那一刻蓝溪有点愣住了,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而且他怎么如此奇怪,手里握着佛家的禅杖,怀里却搂着一个女子。兰生反应过来走向长青和白依依,这时蓝溪才跟了上来,走近了蓝溪才发现女子伤得不轻,难怪她会倚在身边这个男子怀里。 长青看到蓝溪那一刻有片刻的恍惚,他觉得他应该是认识她的,但他却想不起她是谁,他和她在哪里见过。此时的白依依因长途奔波昏迷了,兰生赶紧将两人带回住处。兰生和长青将白依依安置睡好,这时去给蓝溪摘野果的禾弋回到木屋,在门外听到有人说话,禾弋一看就知道长青身份不凡所以迅速的离开了。禾弋知道,蓝溪和兰生看不出自己的身份,但刚来的这个年轻男子肯定看得出。 长青对兰生和蓝溪表示了感谢“多谢两位的帮助,我叫长青,叨扰了。”长青,蓝溪心里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听到这两个字时蓝溪的心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蓝溪和兰生,长青误以为两人是姐弟,兰生嘻嘻笑着“是啊,蓝溪就是我的姐姐。”兰生问“长青师傅,这位姐姐伤得那么重,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呢?”长青如实相告“受伤这位是我的徒弟,我们是来寻紫莲的,我徒弟的伤只有紫莲才能冶好。” 又是紫莲。 ------------ 紫莲开花了 听说长青是来寻紫莲的兰生有些不高兴的出去了,蓝溪跟上去安慰。 “蓝溪姐姐,怎么有那么多人来寻紫莲啊?要是紫莲只开一朵花怎么办?” “兰生,既然紫莲能冶百病,需要它的人肯定很多,你放心吧,等紫莲开来花一定等先冶好你的病其他的再拿来救其他人。” “蓝溪姐姐,我现在倒是希望明天一早峭壁上都开满紫莲,这样就能救更多人了。” 其实蓝溪心里也很不踏实,紫莲迟迟不见开花,需要它的人却越来越多。要是真如兰生说的紫莲只开一朵花那该如何是好? 兰生准备好晚餐,禾弋迟迟未归,蓝溪不停的出门查看,兰生恨不得禾弋不回来催促蓝溪回来吃饭“蓝溪姐姐,不要管他了,他的伤都好了,不回来才好。” 长青有些疑惑“你们还有一个人吗?” “他不是我们的人。”兰生说到 蓝溪赶紧解释“是有一个人,他叫禾弋,前段时间摔伤了在这里养伤,怎么今天不见回来了呢?” 三人用完餐,兰生特意给白依依煮了病号饭,蓝溪送饭到房间时白依依刚好醒了过来,白依依一眼就认出来蓝溪,白依依有些激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离耳国的人,白依依一激动就不停的咳嗽起来,长青赶紧进来查看。等白依依平复下来长青才介绍“依依,我们已经到蓬莱山脚了,等拿到紫莲就能冶好你的伤。这位是蓝溪,她也是来这里寻紫莲的。”白依依友好的笑了笑“蓝溪,你好,我是白依依。” 晚上白依依一直在想,当初长青坠入无尽深海之前是去过离耳国的,长青既然知道离耳国的政变并助姬翊夺回了海神之位,那么他在离耳国待的时间就不会短,离耳国就那么大,他没有理由没见过蓝溪。但为什么长青和蓝溪都像是刚认识的样子,而且蓝溪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难道那个师傅要喝忘情水才能放下的人就是蓝溪,但为什么蓝溪也不认识师傅? 夜深了,蓝溪一点睡意都没有,明月照亮了蓝溪的房,不知为何自从见到长青后蓝溪就莫名觉得悲伤,忍不住的想靠近却不敢靠近,好几次蓝溪都想叫长青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就是喊不出那两个字,就连长青手中的禅杖蓝溪都不敢直视。 蓝溪一直望着窗外的月色走神,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前动了一下,蓝溪拉开衣服发现是自己随身携带的血琥珀,蓝溪将血琥珀握在手心细细打量,她竟发现血琥珀里那一滴血在缓缓的流动,被封印了记忆和法力后的蓝溪并不清楚血琥珀的来历,此时蓝溪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血琥珀是活的一般。 长青同样一夜未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为白依依的伤势担忧。长青想到了蓝溪,不知为何从看到蓝溪的第一刻开始长青始终都不敢看蓝溪的眼睛,他一直觉得蓝溪似曾相识,但搜寻了所有的记忆都忆不起来她是谁。 命运不会优待任何人,它不会因长青肩负重任就格外照顾长青,它将蓝溪从长青生命中无情的抹去,又马不停蹄的制造两人的再一次相遇。再一次相遇又能如何呢,他已经是手握禅杖的出家人。 长青到蓬莱山脚的第二日,紫莲开花了,不多不少,正好三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露出山头,兰生习惯性的看向蓬莱峭壁,就看到了三朵娇艳欲滴的紫莲花在微光里煜煜生辉,紫莲的花瓣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兰生惊得掉了手中的水瓢。兰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再看直到确认紫莲真的开了花兰生才兴奋得叫出声“蓝溪姐姐,你快来,你快来看啊,紫莲开花了。” 蓝溪立马跑了出来,看到真有三朵紫莲后两人高兴得手舞足蹈。正高兴着的蓝溪突然一脸愁容停了下来,兰生问“蓝溪姐姐怎么了?紫莲开花你怎么不高兴了?” 蓝溪抓了抓后脑勺“高兴归高兴,只是这紫莲长得那么高,我们怎么摘啊?” 就在这时长青走了出来,看到紫莲后飞身上了蓬莱峭壁,片刻后将三朵紫莲毫发无伤的摘了下来。兰生和蓝溪惊得目瞪口呆。 兰生不敢耽搁快速的将三朵紫莲制成药丸,兰生如捧圣物般将三粒药丸捧在手心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丸分别交给了蓝溪和长青。长青立马端来水喂白依依服下,白依依的脸已经如白纸一般苍白了,若不是紫莲及时开花,就算长青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兰生也服了药,几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紫莲发挥药效。直到傍晚,兰生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着一举动吓坏了蓝溪,蓝溪不停的拍着兰生的背,兰生一直不停的咳嗽,脸都咳成了猪肝色,蓝溪急得快要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紫莲不是能自百病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片刻后,兰生突然身体一弓摔倒在地,伴随着一声激烈的咳嗽声一口黑色的血从兰生口中喷了出来。血喷出后兰生不咳了,眼睛却瞪得浑圆整个人僵直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蓝溪见状颤抖着手带着哭腔大声地呼唤长青“长青师傅,你快来看看啊,兰生这是怎么了?”长青闻声而来,这时兰生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立起来。 蓝溪再看兰生时兰生已经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了。兰生的变化太快了,蓝溪眼里还闪着泪光又满脸惊喜“兰生,你没事了?”兰生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脚“蓝溪姐姐,我没事了,我觉得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就在这时,白依依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白依依扶着门走了出来“师傅,发生什么事了?闹哄哄的。”蓝溪赶忙去扶住白依依,这时的白依依还是有些虚弱但明显已经好很多了。兰生走过来高兴的说“紫莲果真名不虚传,白姐姐都能下床行走了。”长青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那一刻蓝溪不由得对白依依心生羡慕,白依依多幸运能有这样一个师傅。 ------------ 无标题章节 看到兰生和白依依都康复了,蓝溪握着紫莲心想:东朔,你一定要等着我,我马上就可以救你了。当日天色已晚,蓝溪决定次日一早出发。 蓝溪要走兰生满心不舍,整晚都闷闷不乐的,蓝溪安慰兰生等自己把药送到朋友那就来寻他,因局势不定,蓝溪拒绝了兰生一同离开的请求,杨柳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兰生的身体才康复自己断不能带他去冒险。白依依伤得太重,虽服下紫莲依然经不起奔波,长青打算让白依依休养两日再做打算。 长青感知到魔君已经复活,隐藏在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多,长青忧心忡忡。蓝溪忍不住在想这个手握禅杖的年轻人为何总是满脸愁容?想到要离开,蓝溪的心里竟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放心不下兰生,还是放不下那个才认识两日的长青师傅。 当天夜里,蓝溪睡得迷迷糊糊的蓝溪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她“蓝溪、蓝溪.......”,蓝溪睁开眼四下查看了一下又没发现任何身影,蓝溪晃了晃头,想必是做梦了吧!蓝溪重新睡着后,她胸前的血琥珀轻轻的悬了起来。 次日、东边刚发出微光,蓝溪就准备妥当启程了,兰生像个孩子般拉着蓝溪的手“蓝溪姐姐,你办完事情记得要回来找我,你说过要带我离开蓬莱的。”蓝溪承诺兰生“兰生,你放心吧,等我办完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兰生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蓝溪的手,看着蓝溪离开,长青突然一阵心痛,长青喊住蓝溪“蓝溪.......”蓝溪有些茫然的回头,长青停顿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保重!”蓝溪点了点头“长青师傅,你也保重。”转身后的蓝溪突然很难过,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没有回木屋的禾弋并没有走远,他躲在山下看到蓝溪离开,本来禾弋打算跟上蓝溪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女蜗石又不见了。禾弋诧异极了,前一夜临睡前自己阴阴才检查过女蜗石就在自己的口袋里,怎么又不见了?禾弋突然忆起女蜗石前一次失踪后莫名出现在了兰生手里,那这次呢?禾弋看着蓝溪的背影心想她一个凡人短时间走不了多远,耽误之急还是先找到女蜗石。 禾弋潜伏在木屋附近,等长青进山找食物后禾弋走到了兰生的房前,透过窗户禾弋看到女蜗石果真在兰生手里,兰生也很奇怪自言自语的说到,那个禾弋不是已经走了吗?他的这块破石头怎么还在这里?禾弋这才发现兰生变得不一样了,他的元神闪着奇异的彩光,禾弋心想,他一个凡人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元神,难不成这个不起眼的孱弱少年的身份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禾弋突然想起失踪的另一半女蜗石,禾弋突然冒出一个胆大的念头,难不成兰生就是另外那半块女蜗石?如果是,那自己的女蜗石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兰生手里就解释得通了。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啊,而且抚养兰生的白发老翁也说过兰生不能离开蓬莱,这样说来,那抚养兰生长大的白头老翁也不简单。 禾弋的思维快速的飞转着,这时,禾弋突然看到兰生那支通体雪白的笛子,禾弋回忆起在蓬莱山上和凤凰打斗的场景,其中有一只凤凰好像受过伤腿部像是少了一截骨头般有些站立不稳,若非如此,禾弋也不可能从它们手中夺得女蜗石。难道这支玉笛就是那受伤凤凰的骨节所生?这样说来一切都阴了了,兰生就是那半块女蜗石,不知因何原因化着人形,兰生之所以一直体弱多病是因为自身的不完整,凤凰为保证兰生成功长大便用自己的一截骨头化着白发老翁来照料幼年的兰生,直到耗尽修为化着玉笛。 既然如此,无论如何都要将兰生带到烈焰之谷去,禾弋琢磨着长青应该快回来了,禾弋推开兰生的房门,兰生立马抱怨起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礼貌,随随便便开别人的门......”兰生还在絮絮叨叨,禾弋打断了他的话“兰生,你想去找蓝溪姐姐吗?”兰生一听两眼放光但又冷静下来“蓝溪姐姐让我在这里等她的,我相信蓝溪姐姐会回来找我的。”| “兰生,你可能还不知道,蓝溪姐姐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办好,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还有啊,我们和蓝溪姐姐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她的忙,她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兰生想了想“可是蓝溪姐姐已经走远了啊,我们怎么追的上?” 禾弋心里暗笑终于上当了,嘴上说到“你放心吧,我知道近路,一会就能追上她了。” 兰生出门前去和白依依道别“白姐姐,我要去找蓝溪姐姐了,你好好休养,麻烦你和长青师傅说一声,让他不用记挂我。”白依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蓝溪不是让兰生在这里等她的吗?着蓝溪才走了半天兰生怎么会突然急匆匆的要去找她呢?还没等白依依将疑问问出口,兰生就已经出了门,白依依张了张嘴还是没追出去。 禾弋带着兰生一路小跑走的却不是蓝溪离开的方向,等兰生发现异常满腹狐疑的质问禾弋“喂,你到底是带我去哪?按现在的速度我们肯定早就追上蓝溪姐姐了,可是现在连蓝溪姐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你不是带我去找蓝溪姐姐的吧?”禾弋露出一抹邪笑“我本来就没打算带你去找你的蓝溪姐姐,只是你现在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说完一掌打晕了兰生,扛着兰生快速的朝烈焰之谷而去。 蓝溪拼命的赶路,她的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东朔,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已经拿到紫莲了,我马上就能救你了。 大头领没有想到会遇到蓝溪,魔君苏醒后急于解封肉身,见左护法迟迟未归便让大头领来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蓝溪。 ------------ 禾弋之死 大头领知道蓝溪是女蜗族人,他心里暗自盘算既然女蜗石能解封魔君的肉身,这个女蜗族女人至少也能增强魔君的法力吧,况且她身上的血琥珀不正好就是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灵胎吗?大头领心想自从离开离耳国就一心忙着刺激宿主魔化,倒把蓝溪这档子事遗忘了,而现在蓝溪出现得正是时候。魔君刚刚苏醒,肯定用得上这个女蜗族人的血。不出所料,大头领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晕了蓝溪,带着蓝溪一路回到烈焰之谷。 左护法将兰生带到烈焰之谷,被热浪热醒的兰生刚想大骂一见熊熊燃烧的烈火满脸惊恐“禾弋,这时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说完就像往外跑,这时魔君出现一把抓住兰生的胳膊哈哈大笑“左护法,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本君受够了这幅女人皮囊。”说罢接过左护法献上的女蜗石顺势将兰生推倒在地。 这时大头领也刚好回到烈焰之谷,原本昏迷的蓝溪被兰生的叫声惊醒,蓝溪挣脱大头领跑到兰生身边,兰生受到惊讶浑身颤抖着躲在蓝溪身后,看到蓝溪禾弋吃了一惊“蓝溪,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大头领说到“左护法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是女蜗族人,她的血可以助魔君增强法力。”左护法心里一惊:这可如何是好?女蜗族人?蓝溪也是一惊。 蓝溪充满质疑的看着禾弋“是你将兰生抓来的是吗?”禾弋知道自己无法否认悻悻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解释的话。这时魔君也注意到蓝溪长得像曼陀,当魔君走向蓝溪时蓝溪一脸不敢相信“贾莺莺?怎么会是你?”蓝溪一开口魔君停了下来说到“长得倒是和曼陀有几分相似,气质就差远了。”说罢笑了起来“看来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本君的灵魂与身体终于要合二为一了。”接着对兰生一使法力,兰生的身体悬空而起,蓝溪大惊想要抓住兰生却抓不住,兰生惊恐的向蓝溪呼救“蓝溪姐姐,你救救我。蓝溪姐姐。”蓝溪一急去推魔君,但无疑是以卵击石,魔君一使力蓝溪便口吐鲜血摔倒在地,魔君看着蓝溪说到“别急,一会就轮到你了。”禾弋很着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头领会将蓝溪抓来,此时他杀了大头领的心都有,只是魔君在,禾弋不敢轻举妄动。 兰生张牙舞爪的想要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魔君取出女蜗石连同兰生一起朝烈焰深渊扔去“苏醒吧!我的身体,你沉睡得太久了!”才一眨眼兰生的身体就消失在了烈焰里。兰生的惊叫声和蓝溪的哭喊声久久回荡在烈焰之谷。兰生坠入深渊后,烈焰之谷突然地动山摇,接着魔君的身体从烈焰中缓缓升起,魔君大笑着接住自己的身体“本君终于重生了!”大头领紧忙讪笑着去讨好魔君,禾弋趁此机会捂住蓝溪的嘴带着蓝溪逃出了烈焰之谷。 出了烈焰之谷后蓝溪还没从兰生的死里缓过神来,禾弋催促着蓝溪“蓝溪,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蓝溪嘴里念到“兰生呢,我走了兰生怎么办?”说完突然拉住禾弋的手满眼泪光的求禾弋“禾弋,我求求你,你救救兰生好不好,他还是一个孩子啊。”禾弋捏住蓝溪的胳膊“你清醒点好不好,兰生救不回来了,你赶紧走。”这时,身体归位的魔君走了出来“往哪走?到了烈焰之谷就休想活着回去。”禾弋挡在蓝溪身前朝魔君跪了下来“魔君,我求求你,放过蓝溪吧,看在她和曼陀长得相似的份上求你放过她吧,就当是曼陀重新活过一样。”魔君看着禾弋“左护法,我劝你清醒一点,曼陀死了,是被昆仑的人害死的,本君救你出烈焰是让你为曼陀报仇的,你可别辜负了本君的希望。”说着就向蓝溪动手,禾弋扑过去挡住了魔君的法力,蓝溪没被伤到禾弋却吐了血。蓝溪扶住禾弋不该如何是好,她恨透禾弋害了兰生,可是禾弋却救了她。 魔君见禾弋忤逆自己很是气愤“左护法,你还想回烈焰深处吗?”禾弋抬头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蓝溪,禾弋知道蓝溪不是曼陀,他想起蓝溪给他的那碗热腾腾的米饭,他还是固执的想要救她。禾弋咬了咬牙使了法术让七绝剑缠住魔君,自己趁机拉着蓝溪快速的逃开。 魔君复活震动了三界,姜狄集结号所有弟子待命。东朔和玄女奉命作为前锋先来烈焰之谷打探,东朔和玄女快速的奔向烈焰之谷。 蓬莱山脚,找野果回来的长青听说兰生去寻兰溪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叮嘱白依依照顾好自己追了出去。 禾弋知道长青法力强大便带着蓝溪一路向蓬莱狂奔,只是没跑出多远就被魔君追上,魔君一掌打来,禾弋和蓝溪都受伤倒地,何弋还好立马起身防御,蓝溪则口吐鲜血爬不起身,就在这紧要关头长青及时赶到,长青将地上的蓝溪扶起来,长青一摸到蓝溪的脉搏脸色一变,蓝溪的经脉大乱,若不及时救冶就救不了了。禾弋嘴角带着血,握着七绝剑对长青说到“我拦住魔君,你救蓝溪。”看到受伤的蓝溪,长青没由来的一阵心痛,长青点头立马给蓝溪输内力,蓝溪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复活的魔君法力强大,被困在烈焰之谷的这几万年,烈焰已经融入魔君身体成为了魔君最强大的武器,禾弋自然不是对手,不过几个回合,禾弋就败下阵来,毫无还击之力的禾弋依旧挡在魔君身边不放魔君靠近蓝溪,魔君说到“禾弋啊禾弋,本君真看错你了。你现在让开,看在曼陀的份上本君留你一条性命。”提到曼陀禾弋眼里闪现出难得的柔情,禾弋回头看着蓝溪惨淡一笑,生命的最后关头遇上蓝溪也算是命运对禾弋的恩赐了,蓝溪,你要替曼陀好好活下去。随即,禾弋聚集所有法力功向魔君,魔君毫发无损,禾弋却永远的闭上的眼睛。 ------------ 无标题章节 魔君杀了禾弋之后慢慢的靠近蓝溪,长青内力输得九成了,若此时停下来,不仅救不了蓝溪长青自己也会受伤,魔君看到长青心想:真是天助我也,麒麟血竟然在这里,若是真正开打,魔君到没有稳赢的胜算,但此时的麒麟血脱不开手正是偷袭的好时机。魔君毫不忧虑对着长青就是一掌,这一掌魔君用尽了所用功力,只见长青背部被魔君法力击中后脸色一变,却没有停止给蓝溪输内力。 见长青依旧在给蓝溪输内力魔君心想:麒麟血果真非同寻常,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挨本君尽全力的一掌后还能坐立的了。魔君快速的聚集好法力准备再一次攻击长青,就在快要击中长青那一刻突然出现一个人击退了魔君的法力。魔君后退两步才看到来人是忘川河神,河神挡在长青身前,魔君有些诧异“喲,这不是忘川河神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河神不是一向不理三界之事吗?今日为何要拦我?”河神看着长青悠悠说到“三界之事我不管,但这个人,你不能杀。”魔君点点头“那河神就别怪本君不客气了。”说罢两人开打,这时,长青正好给蓝溪输完内力,长青起身时,东朔和玄女也正好赶到,东朔看到长青震惊了“长青?你不是坠入无尽深海了吗?” “说来话长。”此时东朔才发现受伤的蓝溪躺在一旁,东朔急忙扶起蓝溪“长青,蓝溪这是怎么了?”喝了忘情水的长青想不到东朔也认识蓝溪有些奇怪“你认识她?”这下是东朔不解了,长青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蓝溪被封印了记忆所以失忆了,怎么长青也失忆了?不对啊?长青阴阴记得我。 只是两人来不及叙旧,河神慢慢不敌魔君,东朔长青准备加入战斗,魔君远远的看着长青等人“好啊,该来的人都来了,今天本君就送你们永登极乐!”长青看着魔君说到“你我之间终有一战,动手吧!”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就在这时大头领赶来在魔君耳边悄悄声说到“魔君,魔族军队还没集结完成,还请魔君先撤回魔都,从长计议。”刚刚复活的魔君可不想见光死,他也没有把握斗赢长青等人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冲大头领点了点头消失在空中。东朔和玄女准备追出去,长青却突然吐了口血,原来长青被魔君那一掌伤得不轻,方才不想在魔君面前露底才压着血没吐出来。 蓝溪还是昏迷不醒,长青带着一群人回到蓬莱山脚的木屋。 白依依看到河神时被下了一跳,其实、河神的伤还没好,和魔君打斗不过只是强撑而已,所以一到木屋就自己找了个地方独自疗伤。这一战竟多了两个伤员,东朔得知长青的身份后先是吃惊,不过片刻后也阴白了,东朔第一次见长青时就觉得长青不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没有想到他就是那个唯一能对付魔君的转世灵童。长青打算去看看蓝溪,走到房外看到东朔已经守在一旁便悄然退开了。 蓝溪醒了,看到守在身边的东朔蓝溪以为自己在做梦,蓝溪想不到东朔已经获救,东朔温柔的问“蓝溪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蓝溪的身体有些疼痛,但长青及时给她输了内力已经没有大碍了。蓝溪想拿出紫莲给东朔时才发现紫莲药丸不见了踪影,蓝溪慌了“我的药丸呢?”东朔赶紧问是什么药丸,蓝溪说“是紫莲药丸,我在这里等了很久才等到紫莲开花。”东朔问“你要那药丸干什么?”“药丸是给你的,兰生说紫莲花能冶百病。可是现在这么不见了?”东朔的心一下变得很柔软,他含情脉脉的拉起蓝溪的手“你一直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紫莲花开给我解毒?”蓝溪有些不敢直视东朔的眼睛,蓝溪抽回自己的手故意岔开话题有些可惜的说到“应该是在逃跑时弄丢了,哦,我记得我被魔君追杀,是你救了我?”东朔假装不经意的说到“你被魔君打伤,还好长青及时赶到给你输了内力才救了你。”说到长青时,东朔一直在小心的观测着蓝溪的表情,蓝溪听到是长青救了自己心情很复杂脸上却没有变化,长青接着说“白依依说兰生急匆匆的离开,长青觉得事有蹊跷才追了出去,正好遇到并救了你。”蓝溪想起兰生的死不由一阵心痛“那禾弋呢?” “禾弋?” “就是救我逃出烈焰之谷的魔族。” 东朔有些奇怪魔族人救你出烈焰之谷,你竟然了烈焰之谷?蓝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东朔,东朔才知道原来救蓝溪的并非只有长青一人,至于蓝溪口中的禾弋,背叛了魔君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禾弋死了,蓝溪还是有些难过,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起兰生,蓝溪忍不住红了眼眶,说好了要带兰生离开的,没想到自己还是失了信。 蓝溪突然想起魔族大头领曾说过什么女蜗族人?蓝溪忍不住问东朔“东朔,那个魔族大头领说我是什么女蜗族人,是真的吗?”东朔脸色一变,见东朔的反应蓝溪表情严肃的问“东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东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这样向蓝溪解释,东朔越是不说蓝溪越是疑心,在蓝溪不停的追问下东朔避重就轻的说到“蓝溪,你的确是女蜗族人,所以魔族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抓你回去增强法力。因为你的父亲是凡人血统不纯,所以成年后会失记忆,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才没将你的身份告诉你,但没想到魔族人竟然找到了你。” “ 那我的父母呢?” “在你小时候他们就因病去世了。” ------------ 烈焰之毒 白依依知道长青受伤很是担忧,面对白依依的关心长青隐瞒了自己的伤势“师傅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到了夜里,所有人睡去的时候,白依依悄悄来到长青窗口,透过窗户白依依看到长青压低声音在咳嗽,咳一声嘴里就有血流出来。白依依躲在门后泣不成声,魔君的力量是何其强大啊,师傅就这样毫无防御的挨了他一掌还谎称自己伤得不重。白依依擦干眼泪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冶好师傅的伤,否则师傅如何对付法力强大的魔君? 长青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在这个时候,作为传说中唯一能对付魔君的人受了伤定会然扰乱军心,军心不稳,如何抵御强大的魔族军团? 白依依思来想去决定回离耳国找药王,离耳国虽然不大,但药王却是出了名的医术高阴,再者除了药王,白依依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冶长青身上的伤。说走就走,白依依偷偷的收集了长青吐血的手帕跟长青说自己有私事要办便离开了。长青有些奇怪白依依突然请辞,但也没有追问。 河神看出长青伤得不轻“长青,你伤得不轻吧?” “不劳烦河神挂心,长青没事。” 河神有些悲伤,她心想长青定是将白依依的伤怪在了自己头上,长青还是在责怪自己困他于忘川河。河神独自在暗无天日的忘川河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年,她原本乐在其中的清净日子被长青打破,自从长青离开后,河神突然厌恶了忘川河,于是河神连伤都没养好就来了凡间。 白依依偷偷的溜回离耳国,离耳国依然有些萧条,但好在姬翊勤政爱民,在姬翊的带领下离耳国慢慢的恢复了安宁。趁夜里药王身边没人,白依依敲开了药王的门,看到陌生的白依依药王一愣随即让白依依进了门,药王老了,背也不如以往笔直了,白依依的心里有些难过,白依依不敢耽误时间朝药王鞠了一个躬说到“深夜来访,打扰药王休息了。”药王给白依依倒了一杯茶“无妨,人老了没那么多睡眠。”药王在等白依依开口,白依依从怀里取出带血的手帕交给药王“药王,我师父受了重伤不停咳血,请药王看看。”药王将手帕移到灯下翻来覆去的查看,片刻后药王原本平静的脸突然冒出冷汗,白依依的心立马悬了起来但不敢开口,只见药王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白依依说到“姑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师父受伤是他命里的劫数,怕只能听天由命了。”白依依从未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可是唯一能对付魔君的人啊,如果师傅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来保三界太平?白依依有些激动地拉着药王的手带着哭腔说到“药王,我知道您医术高阴,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师傅,您不知道我师傅不是普通人,他的生死关乎三界安危,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 药王当然知道白依依的师傅不是普通人,若是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哪里还有机会来求救?药王有些不忍“姑娘,世事难料,节哀吧。”听到节哀两字白依依的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敢问药王我师傅伤得有多重?”药王回答“你师傅的伤其实不是重点,要他性命是他身上的毒?”白依依一听糊涂了“我师傅阴阴是被人打伤,怎么会中毒呢?” “伤你师傅的也不是普通人吧,你师傅咳的血是隐隐发黑的血块,据老夫推断,你师傅挨的那一掌定是汇聚了伤人者所有的法力,你既然说你师傅不是普通人,那能将你师傅重伤的人想必只有魔君了。”白依依点了点头,药王的脸色更加沉重了:“没想到魔君还是醒了,按现在看来,烈焰之谷的烈火不仅没有让魔君灰飞烟灭,经过这几万年来的融合吞噬魔君竟然控制了烈焰,这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啊,姑娘、你师父中的就是这烈焰之毒。” 药王自然听说过转世灵童一事,难道这位姑娘的师傅就是那个唯一能获取佛主神力的转世灵童?若真如此,自己还该不该向这位姑娘隐瞒解药之事?毕竟转世灵童是唯一能对付魔君之人,若他有事三界也将受牵连。 片刻后白依依冷静下来有些执拗的说到“药王,这世间因果循环,阴阳交错,只要是毒物就必然有能克制它毒性的东西存在,药王怎么会说我师父的伤无药可救呢?”药王咬了咬牙说了实话“姑娘说得对,这世间所有看似无懈可击得东西都有他的克星,我方才说你师傅的伤无药可救只是不想让姑娘为此搭上性命。”白依依问“此话怎讲?”药王回答“你师傅被魔君所伤,魔君最强的法术源自于烈焰之谷的烈焰,能解烈焰毒性的解药也长在烈焰之谷,唤着血灵芝。血灵芝日日夜夜的吸取着烈焰的精华,若得血灵芝便能以毒攻毒化解你师父身上的烈焰之毒。但血灵芝长在烈焰之谷,烈焰之谷现在是魔族魔君的地盘,所以没有人可以将血灵芝脂带出来。” 听完药王的话白依依准备道谢离开,临出门前药王将白依依喊住“姑娘,虽然我不清楚你是谁,但你身上有我离耳国海水的味道,老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做事一定要量力而为,烈焰之谷不是你能涉足之地,况且水火生来就不相容,海里生长的生物若到了烈焰之谷,就算九死一生活着回来也必将落下终生的隐患。姑娘好自为之。”白依依回头朝药王鞠了一个躬“多谢药王提醒。” “烈焰之谷,烈焰之谷……”白依依一直默默的念叨着。夜深了,白依依觉得有点冷,白依依看着离耳国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百感交集。这时白依依一抬头看到城楼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白依依慢慢靠近城楼发现城楼上的人竟是姬翊,只见姬翊满脸落寞的俯视着夜幕下的离耳国,风吹乱了姬翊的头发,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姬翊瘦了、白依依忘了她离开姬翊多久了,那些跟在姬翊身后胡闹嬉戏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而转眼间曾经那个翩翩少年就已成了肩负离耳国兴衰的王。 ------------ 白依依勇闯烈焰谷 看到姬翊的模样白依依心里难过极了,白依依担心姬翊发现她正想转身离开,看见姬翊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姬翊摇摇晃晃的坐倒在地将脸埋在手心里轻轻抽泣起来。 白依依的眼泪流了下来,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呢?是海神的担子太重了吗? 白依依咬了咬牙化着灵兽模样跑到姬翊身旁用头轻轻的蹭了蹭姬翊,姬翊抬起头来看到是白依依激动的将白依依抱在怀里 “依依,是你吗?”姬翊滚烫的眼泪流到依依的颈部,姬翊喃喃自语的说到 “我是做梦吧,如果这是梦就让我不要再醒过来了……,为什么我在意的,我在乎的都要离开我,离耳国那么冷,生命那么长,你们怎能忍心丢下我……”,白依依被姬翊抱在怀里听着他的梦呓不时的往他身上蹭蹭,不知过了多久姬翊松开了白依依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摸着白依依的头说到 “依依,你知道吗?今天是灵珊的生辰,但我不知道灵珊现在在哪里,不知道她的夫君待她好不好,来,依依,陪我喝了这杯酒就当给灵珊祝寿了。”喝完后又接着说 “依依,我知道,我是喝醉了,不然你怎么会回来呢,他们都说你掉进了无尽深海,我知道,掉进无尽深海的人是回不来的,如果是梦,那为何灵珊不愿来我梦里呢,就连这短暂的重逢都不肯施舍给我……”。 终于,姬翊沉沉的睡了过去,看着姬翊睡梦中都紧锁的眉,白依依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疼痛。 白依依知道姬翊向来是个隐忍坚强的人,如今他又是离耳国的王,平日里自然要收起所有的软弱,而今夜,姬翊任由离耳国的海水洗刷着自己所有的悲伤,灵珊,过了今夜就再也没有想念你的理由,所以就让你的姬翊哥哥再放肆的想念一次吧。 白依依不敢耽搁太久,将自己的外衫盖在姬翊身上便匆忙离开了。白依依来到烈焰之谷,烈焰之谷内全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所有的物体都在烈焰的焚烧下呈现出赤色。 好在此时魔君回了魔都,但白依依每走一步依然有不怀好意的火焰都紧跟在身侧蠢蠢欲动,无数的火蛇盛气凌人的挡在白依依身前,白依依好歹也是生活在海底的灵兽,当身旁围满火蛇时白依依双手叉腰张大嘴巴,一股一股清澈的海水从白依依的口中喷出来洒在火蛇身上,水火向来不相容,一条条火蛇见到海水都退避三舍给白依依让出一条道。 白依依快速的往前走却走得越来越吃力,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汗水都还没落地便蒸发,原本躲开的火蛇又跃跃欲试的跟在白依依身后,白依依有些心急不停的四下寻找,终于在一处峭壁上发现了血灵芝的身影,白依依差点喜极而泣,刚跑到峭壁前突然从峭壁旁窜出一条巨大的火蛇,就算白依依反应灵敏迅速的躲开还是被火蛇烧到了手臂,一瞬间手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白依依知道自己体内的水分已经不多了,再耽搁下去自己便无法走出这烈焰之谷了。 火蛇又发起新一轮进攻,白依依一咬牙喷出一股海水趁火蛇躲避之际快速的飞起身摘下血灵芝。 血灵芝入手,烈焰之谷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远在魔都的魔君感觉到有人闯入烈焰之谷于是千里传声说到 “是谁胆敢闯本君的烈焰之谷?”一时间所有的火苗全部围了上来,白依依无心恋战只想赶紧离开,白依依步步为营慢慢的往外撤退,但火苗却没有一丝退让之意。 这时魔君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原来是来自深海的朋友,只是你盗本君的血灵芝何用?”白依依没有回答,魔君又笑了 “你当本君的烈焰之谷是什么地方,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若你放下血灵芝,本君就当你走错地方放你一马。”白依依抬起头,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 “若我不放呢?”魔君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嘲笑 “不放?若是不放,你以为你能走出这烈焰之谷?”说话间火苗四处乱窜像是在给白依依表演舞蹈,白依依张开双臂盛气凌人的说道 “想困住我,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信不信我淹了你的狗屁烈焰之谷。”魔君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姑娘,看你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看来你还不知道烈焰的可怕吧,你这张小脸倒是生得标志,若是被我的火焰烙上点痕迹怕更能彰显你的个性。”话音未落一条火蛇迅速的朝白依依迎面扑来,白依依快速的避让额前还是被火蛇烧伤,头发也被烧掉一块。 魔君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小姑娘,本君没有骗你吧?”被伤到的白依依发出一声怒吼瞬间头发散开,嘴巴张得巨大,口中是来回翻滚的海水。 魔君发出啧啧声说到 “小姑娘,你的样子我好害怕啊,不过你自己应该更害怕,你不妨低头看看你的身体?”白依依的眼神瞟向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龟裂,白依依知道自己体内的海水已经不够攻击火苗了,白依依也知道若继续僵持下去对自己百害无一益,白依依快速做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自己不能白白来烈焰之谷一趟,若这次失败无法带出血灵芝想再来便不可能了,白依依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将体内所有的海水喷了出来,火苗一瞬间全部退开,白依依一鼓作气冲出了烈焰之谷,但刚冲出来的白依依还是重重的摔倒在地,白依依的身体千疮百孔,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白依依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 无标题章节 白依依的身体承受着激烈的痛楚,但好在终于成功的带出了血灵芝,白依依不敢此番模样去见师傅,师傅要是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定会内疚不安,白依依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到了离耳国。白依依在暗处躲了很久,直到药王身边的人都离开白依依才支撑不住从暗处摔了出来,药王一惊,急忙查看白依依的伤,药王的手刚碰到白依依的伤口便缩了回来惊恐的说到“烈焰,你去了烈焰之谷?”这时药王才认出眼前这个一身伤痕蓬头垢面的人是白依依,药王将白依依扶到床上痛心疾首的说到“小姑娘,我早就跟你说过那烈焰之谷不是你能涉足的地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现在这样叫老夫如何是好啊?”白依依忍着痛对药王说“药王,烈焰之谷我非去不可,你上次说的血灵芝可是此物?”说罢将怀里的血灵芝取出来递给了药王,药王接过血灵芝后点了点头说“正是此物,小姑娘,你这是用你的命来换你师傅的命啊。”白依依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那我就不枉此行了。”说罢脸色一变咳嗽了一声,咳嗽的同时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药王赶紧从药柜里取来一枚丹药喂白依依服下,服了药的白依依气息慢慢平息,白依依请求药王赶紧将血灵芝制成丹药,师傅还在等着血灵芝救命呢。待药王制好丹药回来白依依已经睡着了,看着倔强的白依依,药王的心没有由来的痛了一下,心想这个孩子怎么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白依依醒来,问药王要了血灵芝便想离开,药王难得动了怒“你这药是送去哪里救命我帮你送,但你不能离开,你的身体必须要在我秘制的药水里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白依依一听七七四十九日那还得了,立马反对“药王,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药王见识过白依依的倔强“有什么事比你的命还重要吗?”白依依思虑了片刻说到“药王,这世间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药王依旧挡在白依依身前“就算真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你也得有命去才行,不是老夫吓唬你,依你现在身体你根本走不出离耳国。”白依依一听整个人都懵了,虽说知道自己伤得重但白依依却没想到自己的伤会重到这种程度。见白依依心存疑惑药王接着说到“不信?你拉开自己的衣袖看看。”白依依依言拉开衣袖,才看了一眼便惊恐万状的急忙盖回衣袖,药王悠悠的开了口“这回相信了吧,烈焰之谷的火焰是世间至毒之物,你又偏是水中之物,水火不相容啊,你这伤……”药王还是没忍心将“你这伤怕是要跟随你一辈子”这句话说出来。 听药王如是说白依依也慌了“药王,那我该怎么办?”药王立马将白依依推回后院“接下来听我的,泡在药池里别出来,直到你的外伤愈合我再想办法冶你的内伤。”白依依问“那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冶愈?”药王回答“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三年也说不定。”白依依一听又急了“这么久?那单是伤口愈合需要多久?”药王摸着花白的胡子想了想回答“若单是身体上的外伤的话……三日,三日便可愈合。” 白依依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三日也还来得及。”白依依知道药王定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便假装同意药王安心冶疗,见白依依妥协药王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人啊最应该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白依依度日如年的在药王的药池子里泡了三天,药王果然名不虚传,第三天开始白依依身上的伤便开始慢慢愈合,只是额头上的伤虽愈合了却还是留了了一块不小的疤,白依依索性将长发放下挡住伤疤,没想到放下的长发竟平白中给清纯的白依依增添了几分女人的娇媚。 伤口愈合,白依依心里就开始盘算着如何逃跑,好不容易有人开请药王看病,白依依瞅准机会快速的换好衣服溜出了药王府,白依依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出了离耳国的国界,白依依停下来想喘一口气时身后也响起一阵激烈的呼吸声,白依依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屏住呼吸但身后的呼吸声还在,白依依惊慌的转过身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药王徒弟药童,白依依迅速转身又想逃跑,药童喘着粗气喊到“姐姐,姐姐,求求你别跑了,我不是来抓你的。”白依依好奇的问到“你不是来抓我的?那你跟着我干嘛?”药童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说到“药王师傅早就料到你不会安心在离耳国养伤,所以这几日不眠不休的为你炼制了这瓶丹药,让我交给你,说若你感觉身体疼痛是服下一粒便能减轻你的痛苦。药王师傅还让我转告你,药快吃完时记得回离耳国取。”白依依的眼里泛起泪光心存感激的接过药瓶,药童向白依依行了一个礼说到“药交到你手上,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药王师傅说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药童在此祝愿姐姐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告辞。” 魔都上空乌云密布,整个魔都都在欢呼庆祝魔君的回归,魔都四面八方涌动此起彼伏的破土声,魔君悬在空中,四周围弥漫着浓重的黑雾,魔君张开双臂俯视着大地高声喊到“苏醒吧,魔族的勇士们,擦亮你们的刀剑,磨利你们的獠牙,醒来吧,我勇猛的将士们,让我们用鲜血洗礼沉睡的耻辱,让三界血流成河,勇士们,我们要做三界的新主人,今天就让我们夺这份荣耀。”在魔君的召唤下,沉睡的恶魔如雨后春笋般苏醒。魔族的军队很快的集结完成,大战一触即发。 ------------ 哥哥 东朔接到昆仑的回山命令,魔军已经整装待发,昆仑也要下山迎战,东朔放心不下蓝溪却又不可能带她上战场,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而且东朔不放心让蓝溪和长青待在一起,先不说怕长青刺激蓝溪想起前尘往事,原本相爱的两个然难保不会再一次日久生情,虽然长青已经获取了佛珠的神力,但感情之事谁也无法控制。 东朔心生一计找到长青请求长青一起回昆仑,长青没有出声河神却反对了“东朔上仙,你没有忘记长青挨了魔君一掌吧,长青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和魔君硬碰硬,不如对付魔族的事就交给你们,长青跟我回忘川河疗伤。”东朔一听顿时就懵了。 “河神不必费心,我既然受了佛珠的神力就不能对魔族坐视不理。” “你不要命了?” “三界不稳,留着我这条命何用?”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保不了三界太平?” “保不了也得保。” 东朔看着长青与河神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插不上话,最后河神愤然离去,东朔看得出来河神对长青的感情不一般,借着熟人的身份东朔向活跃一下气氛“长青,河神对你不一般呐。” “还请东朔上仙不要妄言,长青是出家人。” 看着长青离开的背影东朔想起那些在杨柳居生活的日子,那时候的长青虽然也是寡言少语但却对所有事物充满热情,而这次的重逢东朔就没见长青莲生有过多余的表情,仿佛他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他的存在就仅仅只是为了对付魔君而已。东朔一直想不阴白为何长青会忘了蓝溪,东朔知道长青其实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是经历了些什么呢? 再三商议之后,所有人一致同意一同前往昆仑统一对付魔族,河神总是说三界之事与她无关,但知道长青要跟东朔去昆仑一同对付魔族后河神也跟了去。 东朔怕战争伤害蓝溪所以给木屋设了个魔族无法靠近的结界让蓝溪留在木屋,蓝溪知道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便留在木屋等待。一行人准备妥当便出发了,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蓝溪差点流下眼泪,此次大战危险重重,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蓝溪不敢出声怕耽误众人的行程,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东朔保重,长青,你要保重。 长青等人离开的那一晚白依依却回来了,白依依一进门急着找长青“师傅、师傅,你在哪师傅?”蓝溪闻声前来告诉白依依长青等人已经启程上昆仑了,白依依一听很着急“师傅伤得那么重怎么还要逞强啊?”蓝溪听说长青有伤很是吃惊,白依依如实相告“蓝溪,你还不知道吧,师傅为了救你挨了魔君一掌,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他根本不是魔君的对手。”蓝溪一听整颗心都悬了起来“那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这一路赶来,白依依早已疲惫不堪,原本以为赶到蓬莱就好了,没想到师傅却提前一步离开了。白依依一咬牙追了出去“希望还来得及,师傅,你一定要等着我。”才跑出门口白依依突然一阵心痛吐了一口血,蓝溪慌了“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的伤不是好了吗?”白依依不想耽误时间快速的说到“蓝溪,我受了伤,我现在有药能冶师傅的伤,但是我怕我追不上师傅,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昆仑,若是我在路上倒下了,请你一定要将药交到我师傅手里。”看着白依依坚定的表情蓝溪很是动容,这对师徒总是有一个在受伤,而另一个则是拼了命的也要救对方,这份师徒情如此沉重。 蓝溪搀扶着白依依朝昆仑赶去,只是这一路走得千辛万苦。走着走着蓝溪总觉得不对经时不时的往身后看,白依依忍不住问“蓝溪,你总是看我们身后做什么?”蓝溪满脸疑惑“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觉得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人。白依依警觉的四下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蓝溪,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如果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蓝溪摇了摇头“依依,我不是累了产生幻觉,我真真实实的感觉到我们好像多了一个人。”白依依一脸不解,蓝溪也着急,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白依依解释,最近一段时间蓝溪总是感觉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好几个夜晚蓝溪甚至都感觉到有人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额头,但一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一开始蓝溪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这样得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都感觉到那个人就跟在自己身旁,但为什么却看不到他。 就在这时,蓝溪胸前的血琥珀竟突然发了光,即使是白天血琥珀的光也很耀眼,白依依和蓝溪一样惊讶的望着悬在空中的血琥珀。没想到血琥珀的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大,最终血琥珀的光幻化成一个人的形状,蓝溪惊讶的张大了嘴,片刻后,光线消失,而从血琥珀里幻化出来的人却实实在在的留在了蓝溪身前,血琥珀幻化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男子目光如炬深情的望着蓝溪,脸色有些苍白却有轮有廓,男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走到蓝溪身前握住蓝溪的手深情的说到“妹妹,我们终于见面了。” 妹妹?蓝溪想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原来此时幻化出来的男子就是蓝溪未出生哥哥,白柔生前将蓝溪哥哥的血脉封存在血琥珀里,望有朝一日得崆峒印的神力让其复生,淳于也是因此丧生,而崆峒印在无尽深海与白依依融为一体,白依依遇到蓝溪后,血琥珀自然是吸取了白依依的力量终于幻做人形。 突然多了一个哥哥,蓝溪都有些不知所措,男子介绍自己叫做莲生,因母体受损自己没能降生,还好母亲将自己仅存的血肉封存在了血琥珀里,今天借着崆峒印的神力终于化着人形。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蓝溪和莲生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莲生的出现让蓝溪既惊喜又意外,失忆后的蓝溪总是没有安全感,仿佛自己被世界孤立一般,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哥哥,蓝溪便与这个世界有了联系。 ------------ 记忆苏醒 话不多说,三人接着赶路。 长青等人很快到了昆仑,长青身份特殊连姜狄都对他礼让三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长青能对付魔君,于是姜狄下了命令,长青对付魔君,其他昆仑弟子分别由东朔、玄女带队守在黑水河,魔军一旦过界就竭尽所能将其斩灭,姜狄没有料到河神也来了,对于河神的身份姜狄自然不敢安排任务只好请示河神“没想到河神都亲自出马了。”河神制止了姜狄“我不想多说废话,三界之事与我无关,我来的目的只是不想让这位转世灵童死得太快。”姜狄是个阴白人,说了一声“阴白了”就走开了。 昆仑弟子全部集结完毕,天庭派来支援的天兵天将也都全部集结在昆仑山,姜狄穿着战袍站在大殿前做最后的战略部署“即刻起,昆仑弟子听从大师兄和玄女上仙指挥,天庭派兵听从我的指挥,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三界安全,不惜一切代价绞杀魔族孽党。”东朔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近姜狄跪在地上说到“东朔及师弟们一定不辜负师傅的厚望,昆仑弟子与魔族势不两立。”话音一落,昆仑弟子及天兵立即响应“不除魔族,誓不回山。”看着士气高涨的昆仑弟子姜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东朔,去给为师斟一杯酒,为师给你们饯行。” 东朔应声而去,到了后殿,东朔趁机问身旁看管骨哨台的师弟“师弟,近来骨哨台可有异样?”师弟摇了摇头说到“回大师兄,自从师兄下山,师傅说怕我大意漏掉信息就亲自接管了骨哨台。”东朔的心一沉接着问“意思是近来一直是师傅在打理骨哨台吗?”师弟点了点头回答“是的。”东朔早就对骨哨台耿耿于怀,前次回山碍于玄女在场不好探查,没想到今日随口一问竟得到这样的答案,东朔知道看管骨哨台的人肯定收到了自己的求救信号,但为何昆仑至始至终都对此事不管不问呢? 东朔的心里乱成一团,但他没空细想,姜狄还在等着他的酒。东朔将酒递给姜狄,姜狄举杯“三界的安危就靠各位了!”说完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将碗摔碎,昆仑弟子纷纷效仿。东朔看着师傅喝了酒眼里有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闪躲与慌乱,喝完酒,东朔和姜狄带各自领着昆仑弟子及天兵浩浩汤汤的出发了。 黑水河对岸,魔族军团已经蠢蠢欲动,无数的魔军踏浪而来,东朔和玄女寸步不离的守在河岸旁,一有魔军上岸就立即被斩杀。但魔军人数实在太多了,刚杀完一批,成千上万的魔军又涌了出来。魔军人数越来越多,东朔和玄女守得越来越吃力,姜狄带领的天兵天将却一直不见踪影,东朔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终于,魔军冲破了东朔玄女的防线涌向人间。 战火笼罩了整个大地,原本就不完美的世界更加满目苍痍,神、魔、人生前拼死对抗,死后的尸体却全部倒在一起,当灵魂消散,谁还记得谁是谁的对手,谁又是谁的爱人? 东朔玄女开始节节败退,魔军却依然向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的涌来。突然,东朔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魔军中杀了出来,来人是姬翊,姬翊杀到东朔身前“东朔上仙,本海神带领叁万精兵前来支援。”东朔很是感动“多谢海神大义相助。”最让东朔和姬翊吃惊的是原本死于离耳国的姬黎和穆如玉竟然出现在了魔族大军里,姬黎咧着嘴说到“想不到吧大哥,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姬黎扭了扭脖子一块块血肉便掉落下来,随即举着剑冲向了姬翊。 蓝溪白依依莲生三人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战场,白依依急得不得了;战争已经开始了吗?可是药还没有送到师傅手里,这可如何是好?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支魔军发现,蓝溪没有法力,白依依受了重伤,莲生刚化作人形很是虚弱,三个人不堪一击只好四处躲避,可是蓝溪还是被魔军抓住,就当魔君的砍刀离蓝溪几公分时莲生冲了出来,莲生快速的推开蓝溪自己却避让不及被砍刀砍中倒在血泊里。莲生的身体不停的抽搐,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流出来,蓝溪发了疯似的用自己的衣服试图挡住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却无济于事,莲生用颤抖着的双手握住蓝溪“蓝溪,别哭,以后哥哥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还好,我总算是见到你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只是你感觉不到,蓝溪,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一旁的白依依早已泣不成声,莲生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蓝溪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不要,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令人预想不到的是莲生的身体在蓝溪的哭喊声中慢慢消失,蓝溪拼命的想要抓住莲生却什么也没抓住,在莲生身体彻底消失时蓝溪胸前的血琥珀瞬间落地摔得粉碎,接着从血琥珀碎片中飞出一滴血直入蓝溪眉心,血入眉间,蓝溪所有的记忆顷刻苏醒,蓝溪闭上眼感受着所有的前尘往事,片刻后睁开眼睛,蓝溪张开嘴发出一声怒吼,四周的魔军在蓝溪的怒吼声里灰飞烟灭,接着天弦琴现身。白依依惊得目瞪口呆“蓝溪,你......。”蓝溪扶起白依依“我带你去找你师傅。” 想到长青,蓝溪的心刀刻般疼痛,长青,原来你是那个唯一能救三界的人啊。可是你为什么忘了我呢?蓝溪苦笑了一下,长青,你活着就很好了。蓝溪的眼里蓄满了眼泪,她在意的、统统离她而去,她信任的、对她都是欺骗。 天帝利用昆仑镜焦急的观看着战场,魔君定是感觉到了天帝的眼睛抬起头来冲着昆仑境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老东西,等我收拾完人间这群废物就来踏平你的天宫。”天帝怒火攻心气得连连咳嗽。 ------------ 神魔大战 长青和魔君缠斗在一起,只是受了伤的长青终究是敌不过魔君的,如果不是河神以命相助,长青早就招架不住魔君的攻击了。河神也没捞到半点好处,数次被魔君击中终于倒在地上起不来身,长青扶起河神痛心疾首的说到“请河神不要再管长青了,河神不是口口声声说三界之事与你无关吗?你现在就走,回你的忘川河去。”河神笑了笑“长青,你知道忘川河的水有多冷吗?”“河神不要在说话了,赶紧运气疗伤,魔君交给我来对付。”魔君啧啧笑道“本君倒是从来没有想到麒麟血会如此不堪一击,本君真是高估你了。”河神强忍着疼痛怒视着魔君“若不是你趁人之危伤了他,你岂是他的对手。” 魔君笑笑“本君不想跟你们浪费时间,既然河神如此舍不得麒麟血,不如本君送你们一起上西天”。说完朝着长青就是一掌,长青负伤倒地,河神怒了,聚集全力挡在长青身前,长青还来不及推开河神河神便挨了魔君一掌,河神奄奄一息的倒在长青怀里“长青,你可还记得我的名?”,长青的眼睛红了,一声干涉的青禾才喊出口河神就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魔君没有给长青喘息的机会,快速的攻击着长青,眼看长青就要不敌时,蓝溪带着白依依出现了,蓝溪对白依依说到“我拖住魔君,赶去把药给你师傅。”看到蓝溪魔君有些吃惊,这不是前几天那个柔弱的小丫头吗?几天不见怎么就成手握天弦琴的女战士了? 白依依将药递给长青,长青注意到白依依的伤“依依,你去烈焰之谷给我寻药了?”白依依点了点头,长青生气的说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自己受不了烈焰之谷的烈火。” “师傅,你承载着三界的安危,你不能有事。” 虽然蓝溪有天弦琴,但仍然敌不过魔君。白依依催促长青赶紧吃药“师傅,你赶紧把药吃了,我们没有时间了,蓝溪抵抗不了魔君的。”长青见形势已定痛苦的服了药,就在长青服药的那一刻,魔君朝长青使了一波法力,白依依想都没想就当了上去,原本就虚弱的白依依狠狠的摔了出去,摔倒在地白依依竟然看着长青嘴角露出一个微笑,长青心知不好赶紧伸手想拉住白依依却已经来不及,只见白依依显出灵兽真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魔君,魔君始料不及笑容还在脸上便被白依依击中,魔君反应过来一掌将白依依甩出很远,但魔君自己也没讨到好处,崆峒印打在魔君身上,魔君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地上,大头领见状飞到魔君身边扶起魔君“魔君,你怎么样?”魔君一张口,血又流了出来。 长青蓝溪快速冲到被甩飞的白依依身旁,白依依已经奄奄一息,东朔也赶了过来,长青将白依依抱在怀里想给白依依输内力续命“依依,别怕,师傅一定会救好你。”白依依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师傅,别白费力气了,我体内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冶不好了,咳咳。”随着咳嗽声白依依嘴里不停的吐出鲜血,长青哽咽着说道“依依,你怎么能自己去烈焰之谷,你这是用你的命换我的命啊!”白依依的气息越来越弱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师傅,我死了以后将我的真身葬回离耳国……”才说完,白依依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来想触碰长青的脸,但就在里长青脸还有一毫米距离时白依依的手颓然垂了下来,长青眼疾手快抓住白依依的手捂在自己脸上,眼泪顺着白依依没有温度的指缝流了下来。 停止呼吸的白依依变回了灵兽模样,她小小的身体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在长青怀里。魔军没有因长青的痛苦而停止前进,在一浪又一浪的进攻里,轻轻将白依依放下后长青握着禅杖犹如巨人般站了起来,战斗还未结束,魔君伤得很重到依旧拥有很大的力量,魔君也站了起来,又一轮的较量开始。 白依依的灵魂化着一缕青烟脱离了身体,她看见长青又和魔君缠斗在一起,白依依飞到长青身边喊了一声师傅,长青却丝毫没有反应,白依依伸出手想要触碰长青,自己的手却穿过了长青的身体,白依依扭头看见自己的尸体,眼里流出泪水,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引力将白依依拖向一个漆黑的漩涡,白依依害怕极了,但任凭她拼命反抗也于事无补,白依依那一缕轻薄的灵魂终于消失在漩涡里。临近漩涡时白依依回头看着长青,长青举起禅杖狠狠的击中魔君肩膀,魔君捂住肩膀面色痛苦的连连后退。 白依依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想起在无尽深海初见长青时的模样,那时候的长青像一个柔弱书生,她无意听见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他的使命,从长青将她带出无尽深海的那一刻起,白依依就决定跟在长青身边,只是,白依依没有想到,在长青身边的日子竟会那么的短暂,白依依忆起她与长青在忘川河的一切,那是白依依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白依依心里默默念到:永别了,师傅,依依原本以为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却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分离的时刻,依依多想倾尽所有抚平你蹙起的眉,如果可以,依依宁愿替你背负所有的痛苦与挣扎,只是依依再也没有机会逗你开心陪你难过了,师傅,我不留恋这凡尘,我只是留恋凡尘中的你。师傅,依依走了,愿你长命百岁、无灾无难,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一路上有良人相伴……。 战斗还在继续,蓝溪的手臂被刺伤又遭到魔军的围攻,东朔及时赶到助蓝溪脱了困,东朔杀红了眼,看到浑身是伤的蓝溪东朔怒火攻心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魔军身上,东朔的轻尘剑沾满了鲜血,身上的战袍也已血迹斑斑,东朔分不清战袍上的是魔军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东朔是勇猛的战士,他手里的轻尘剑上沾满了魔军的鲜血,东朔踩在堆积如山的魔军尸体上,东朔看着昆仑弟子不断的倒下,而东朔自己也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东朔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的身后还有他要守护的人,为了防止自己倒下,东朔用剑鞘撑住自己的身体继续战斗。 ------------ 红尘再相识 长青那面,在和魔君的打斗中,在不断的打伤魔君同样也被魔君打伤,蓝溪看到长青的灰色长衫沾满了鲜血,除了毫无意义的心疼蓝溪什么也做不了。在最后的打斗中,魔君阴显开始败退,长青没有给魔君任何喘息的机会对魔君穷追猛打,长青举起禅杖眼前浮现出白依依的笑容,长青闭上眼,使出了全力击中魔君,魔君倒地不起终于没有了反抗能力,就在这时姜狄突然出现快速上前用利刀切下了魔君的头颅,接着姜狄举起魔君的头颅喊到“魔君已死!”就在那一刻所有人停了手,昆仑弟子和天兵发出胜利的呼喊,大头领不敢相信魔君已死跪着爬向魔君的尸首将魔君抱在怀里“魔君,你怎么能丢下我?魔君,我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复活,你怎么能这个轻易的离开我?” 天帝在昆仑镜中看到魔君被灭高兴得立马亲临战场,经过一场大战凡间硝烟四起,尸横遍野,魔君死后,没有魔障的庇护,乌云散去,阳光洒向大地,魔军的力量瞬间削弱,昆仑弟子轻而易举的占领了上风,魔军被打得节节退败,魔君都死了,魔族军队也都失了斗志,它们像走丢的孩子般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继续斗下去还是束手就擒。片刻后便被控制,东朔举起轻尘间对魔族吼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回你们该回的地方去,否则我这把轻尘剑决不轻饶!”魔族见魔君已死,大头领受了刺激失去了战斗力,群龙无主的魔军面面相觑后拿不定主意,东朔接着吼道“我说的你们听清了吗?”魔军才慢慢退向黑水河。 天帝停在长青身前“转世灵童果真不同凡响,既然你继承了佛主的法力,今天又击败了魔君立下了大功,即日起奉长青为天庭战神,受八方供奉。”长青有些木讷的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并未叩谢天恩,东朔上前推了长青一下“长青,快谢过天帝啊!” 长青不出声天帝很是惊讶“你可知天庭战神是多大的荣耀?”这时东朔悄悄在长青耳边说到“长青,天庭战神只用听命于天帝一人,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我师傅都要忌惮三分。” 蓝溪独自站在一旁看着长青,蓝溪的眼里慢慢蓄满眼泪,此时的长青是转世灵童,是打败魔君的英雄,却再也不是那个与她倾心相爱的少年。长青回头遇上蓝溪的目光,四目相对时长青看到蓝溪眼里的眼泪与欲言又止,长青的心不由得一痛:为何这个姑娘总是让自己心疼? 其实长青从来没有想过要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从一开始长青想要得就只是平凡的人生,只是无奈被佛主选中。长青心想,如今魔君已死,自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那么就让自己回归平淡,平静的过完这一生吧,或许伽兰寺的师傅还在寺前翘首以盼呢?也许那个叫做蓝溪的姑娘还有话要说。 长青朝天帝跪了下来“魔君已死,长青的使命就完成了,长青别无他求,只愿平凡过完余生,还请天帝成全。”所有都没有想到长青会放弃天庭战神的荣耀选择做一个平凡人,只有蓝溪突然一喜,哪怕如今长青已经忘了她是谁。 姜狄走到天帝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天帝的脸色微微一变对长青说到“长青,你可知,佛主授予你毁天灭地的法力是为了让你守护三界的,你怎能为了一己私利负了佛主的厚望?” 长青有些无奈“魔君已除,还有谁有能力迫害三界?” 姜狄与天帝耳语了一会,天帝开口说到“交出佛珠,本君就如你所愿。” 长青向来都不眷恋佛珠的神力,于是坦然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念着咒语,片刻后原本融在长青体内的佛珠慢慢从长青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佛珠安静的躺在长青的手心,姜狄快速的取回佛珠。 交出佛珠后,长青的心瞬间轻松了,突然长青像是突然忆起了什么,长青匆忙看向蓝溪,过往的一幕幕重现的长青心里,所有的疑惑有了答案,原来蓝溪是自己遗忘了的爱人啊。长青嘴角露出微笑喊了一声“蓝溪。”蓝溪惊喜的抬起头却不敢靠近,长青伸出手“蓝溪,过来。”长青拉起蓝溪的手、自别离,翻了天覆了地,今天我终于可以再一次牵起你的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 东朔的脸色不太好,他早就知道蓝溪与东朔两情相悦,没想到失去记忆的两个人最终还是记起了对方。而且东朔知道,恢复了记忆的蓝溪断然不会原谅自己左一次右一次的欺骗。东朔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痛,此时此刻,看到心爱的女子牵了别人的手,东朔恨不得狂奔十里来缓解内心的痛苦,只是他必须得顾全大局压制自己。天帝下令天兵退兵,东朔忍着所有的痛苦麻木的清点着昆仑弟子。满身伤痕的玄女看着东朔的绝望模样突然有些心疼,她走到东朔身边默默的帮东朔清点人数。 姬翊清点好人数来向东朔道别,转身后,姬翊挣扎了片刻又回头“东朔、灵珊、她还好吗?”东朔一愣,随后麻木的答道“嗯,好,一切都好。”姬翊转过身,眼睛却红了“灵珊,你好就好了。”姬翊走过蓝溪身边,蓝溪喊了声“姬翊哥哥。”姬翊黑了瘦了,姬翊朝蓝溪点点头“蓝溪,你要好好的,你们好好的姬翊哥哥就没有牵挂了。”看着姬翊离开的背影蓝溪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心里默默说到:姬翊,你可知,你日思夜想的灵珊其实一直都在离耳国陪着你。 蓝溪和长青向东朔示意告别后相互搀扶着离开。只是,长青和蓝溪还没走出多远,蓝溪的脸上还洋溢着微笑时,一把利剑毫无征兆的穿过了长青的心脏,带血的剑尖倒影在蓝溪惊恐的眼睛里,蓝溪抱住缓缓倒下的长青,蓝溪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脑子也一片空白,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是都结束了吗?魔君已死魔族也退了兵,怎么还有人暗算长青呢?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里传来姜狄的哈哈大笑声,姜狄举起剑说到“女蜗族人、既然那么痛苦,我这就送你和你的爱人一起走。”就在姜狄的剑快要刺中蓝溪时,东朔飞奔过来挡在蓝溪身前,眼前的姜狄早就不是昔日里那个如父亲般亲切的师傅了。 ------------ 幕后黑手 东朔依旧记得师傅第一次教他用剑的场景,师傅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东朔啊,你要记住,你手中的剑是用来行正义,护和平的,切莫无故伤害好人。而此刻姜狄的眼里哪里还有那时的凛然,有的只是贪婪和欲望。 蓝溪抱着长青的尸体,长青的鲜血染红了蓝溪的衣衫,蓝溪无法接受长青已死的事实,她魔障般握着长青的手梦呓般念叨道“长青只是累了,他想休息,他只是要休息一下,嘘,你们谁都别吵,让他睡一会,睡一会他就会醒过来了。” 东朔望着姜狄五内俱崩的问到“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姜狄飞身悬在空中“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凭什么神魔大战时出力的是我,(指着天帝)而坐拥三界的却是他,凭什么我做事之前还得得到他的同意?凭什么我要为三界出生入死,而他却可以坐享其成?” 天帝咬牙切齿的说到“姜狄啊姜狄,你真是一世英名糊涂一时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话音未落便被姜狄喝住“你住嘴!”天帝的脸都拧在了一起,姜狄斜着眼睛看着天帝“老东西,魔君死了,麒麟血也死了,纵观三界还有谁有能力与我抗衡?”天帝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姜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真是胆大包天。”姜狄仰天长啸“说得好,我就是胆大包天。”长青死了,佛珠便失去了神力,那些刚回到黑水河的魔族没有了佛珠的威胁又开始蠢蠢欲动。 姜狄张开双臂喊到“魔族的勇士们,麒麟血已死,三界再也没有人能召唤佛珠,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待在那阴暗地狱吗?出来吧,从此刻起,我就是你们的王,让我们一起踏平三界,从新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随着姜狄的呼喊,原本已经消散的乌云又重新聚集起来,眼看着魔族军队就要卷土重来,东朔“扑通”一声跪在姜狄身前声泪俱下的祈求到“师傅,你收手吧!”姜狄伸出手对东朔说到“来,东朔,到师傅这里来,只要你肯帮为师平定了天下,那个女娲族人就是你的了。” 东朔绝望的摇了摇头“师傅,从小您就教育徒儿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怎么您自己竟忘了呢?”东朔言辞恳切,姜狄却不为所动“顶天立地,顶的是谁的天?立的又是谁的地?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三界的天,三界的地!” 姜狄飞升到半空俯视着大地居高临下的说到“我要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顺我者活,逆我者死!”昆仑弟子面面相觑,一下看看姜狄,一下看看东朔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朔站了起来问到“师傅,你真的不肯回头吗?”姜狄哈哈大笑“回头?回哪个头?”东朔见姜狄心意已决心知多说无益便对姜狄说到“既然师傅心意已决,东朔便不再再三劝阻,师傅,东朔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这一切是师傅早就安排好的吗?”姜狄回答“那是当然,若不是为师召唤,你以为被封印在烈焰之谷的魔君能那么快的苏醒吗?” 东朔点了点头“好,师傅早就料到魔君会死于长青之手,所以你一直在等,等长青击败魔君,你便挑拨天帝收回佛珠再趁所有人不备杀了长青,这样一来,这三界便再也没有人能与你抗衡。”姜狄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姜狄的得意门生,你分析得很到位,就是这样,为师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除掉两个劲敌坐收了渔翁之利。” 虽然东朔早就预想过这样的结局,在姜狄承认之前东朔依旧心存侥幸希望自己猜错了,但事已至此,东朔不得不面对现实,东朔心有不甘“师傅,徒儿被困杨柳居时向昆仑发出的求救信息也是师傅刻意隐瞒的吗?”姜狄摊开手一脸无所谓的说到“那是当然,噢,还有,令你失去法力的噬魂水也是我给魔族大护法的,这个蠢货,若不是我暗中相助,魔君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东朔的心像刀割般疼痛,姜狄却丝毫不顾东朔接着说到“派你到凡间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若你在昆仑,我的活动很容易被你察觉,还好昆仑除了你之外其他的的人都是草包,否则为师又要多费心思对付他们了,还有你在凡间处处受阻也是我的安排。”被姜狄说成草包,其余昆仑弟子个个敢怒不敢言。 痛定思痛过后东朔朝着姜狄跪了下来,姜狄以为东朔要归顺得意的大笑起来“东朔,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我师徒联手便可重造一个全新的三界……”话还没说完东朔朝姜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说到“您误解我的意思了,刚才给您磕的三个头不过是还了您多年来的教导养育之恩,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就在这时,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的蓝溪随手捡起一把剑不由分说的刺向姜狄,东朔晃眼看到举剑飞向姜狄的蓝溪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事,东朔竟然挡在了姜狄的身前将姜狄护在身后,蓝溪不敢相信东朔至今还护着姜狄满眼血丝的对东朔说到“东朔,你让开。”东朔摇了摇头,身后的姜狄依旧哈哈大笑“女娲族人,你以为凭你那点不纯正的女蜗血统和你的小法力就能伤得了我?”东朔没有理会姜狄,蓝溪的剑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见东朔不退让蓝溪悲痛欲绝的喊道“你让开!”东朔还是没有动,蓝溪的剑刺进东朔的肩膀步步紧逼声泪俱下的说到“他杀了长青,我最爱的人,你明明说了和他恩断义绝,你为何还要阻拦我?” ------------ 奈何桥旁 看到东朔被蓝溪刺伤,玄女心一惊。姜狄却有点看不懂东朔的做法嘲讽的问到“东朔,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话音刚落飞到蓝溪身旁拔剑指着蓝溪“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老相好。”就在姜狄动手的那一刻东朔也拔了剑,两剑相撞姜狄才发现自己使不出法力,东朔一出力,姜狄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人也连连后退,姜狄无法相信这一切看着自己的手连连问到“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在东朔的眼神里姜狄终于想起临行前喝下的那碗酒以及当时东朔略带闪躲的眼神,姜狄怒发冲冠的指着东朔“你,你你竟然敢在酒里下毒。” 东朔很难过“师傅,就算我早就料到你的阴谋,我依然心存侥幸你能迷途知返,我在你酒里下的毒不过只是暂时压制了你的法力,若是在与魔族的战斗中你肯出一点力便会有所察觉,可是你始终都只是冷眼旁观着这场战争。” 这时,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天帝突然换了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走到东朔身旁“早就听闻昆仑山大弟子东朔有勇有谋,德才兼备,今日可真让本君开了眼界,来人啊,将姜狄关押到天牢听候处置。天兵听令,快速击斩魔族余党。”天帝转身时对东朔说到“姜狄犯了逆天大罪,从此以后昆仑山就交给你了。”话罢,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成千上万身披盔甲的天兵,在首领的指示下两个天兵将陷入魔怔的姜狄押走,看着不计其数的天兵姜狄喊到“为什么会这样?”这时一个领头的天兵冷笑着说到“天帝早就察觉了你的阴谋,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你,你以为没有了麒麟血就没人对付得了你了吗?姜狄,你未免太自负了,想当年并不止你一人参加了神魔大战,难道你一直将神魔大战的胜利归于你一个人的功劳吗?告诉你,就算你的大弟子不给你下药,今天,你也依然逃不过天帝的制裁。” 姜狄彻底的失去了斗志,不过一瞬间就从一个意气风发俯视大地的战士变成了一个萎靡不振的半老头,看着姜狄被押走,东朔的心还是疼了起来,就算姜狄犯了再大的错也改变不了他多年来对东朔的养育与教导。当姜狄从东朔身旁经过时东朔喊了一声“师傅”,不知道姜狄有没有听见,但也已经不再重要了。天兵在将领的指挥下快速的绞杀了剩余的魔军,大头领抱着魔君的尸体四处逃窜依旧逃不掉被绞杀的宿命,这一刻东朔才见识到了天兵的厉害,常年无战事东朔以为天兵天将早已成为纨绔子弟,没想到他们竟然隐藏得那么深,随便一个天兵都身手不凡。天兵天将击杀完最后一个魔军后退了兵,东朔带领昆仑弟子回了山,没有人理会硝烟四起断壁残垣的人间,世间剩下被吓破了胆只会哀嚎的凡人还有惨死的长青,蓝溪抱着长青的尸体不知该往哪里走。 乌云散了,阳光普照大地,蓝溪依旧觉得刺骨的冷,蓝溪原本以为自己终于与这个世界有了联系,但她爱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她又变成孤单一人,这满目狼藉的世界何处才是蓝溪的归途,呵,没有了长青,蓝溪哪里还有归途?东朔从未想过将蓝溪独自留下,他不过是迫于肩上的责任不得不暂时放下蓝溪带师弟们回山,回了山,东朔快速的安排好一切将昆仑托付给二师弟便匆匆忙忙的到人间寻找蓝溪,等东朔再到凡间时却早已找不见了蓝溪的身影。 四处寻找无果的东朔突然想起或许蓝溪会带着长青去伽蓝寺便赶往伽蓝寺,伽蓝寺寺门虚掩着,东朔听到寺内有竹扫扫地的声音,东朔喜上眉梢激动的推开门,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和尚而不是蓝溪,东朔呆呆的站在门口,老和尚伽叶停下来望着东朔说到“年轻人,你可是来寻人的?”东朔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是的,大师,我来寻一个叫蓝溪的姑娘,大师可有见过她?”伽叶摇了摇头“未曾见过。”东朔有些不信“既然大师没见过蓝溪又为何知道我是来寻人的呢?”伽叶侧了侧身让东朔看见殿内的佛像说到“佛主知道!”东朔被伽叶说得一头雾水,就在伽叶想转身离开时东朔双手合十给伽叶作了一个揖问到“敢问大师,我要到何处才能寻到蓝溪?” 画面切转到大战后的凡间,蓝溪抱着长青的尸体走了很久很久,四周都是失去至亲好友痛哭的人类,蓝溪的眼睛已经干涸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了,但只要长青还在就好。突然,蓝溪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长青的尸体滚到一旁,蓝溪一惊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疯了般爬向长青,仿佛长青会摔痛一般,可是就在蓝溪的手刚刚触碰到长青的身体时长青的身体突然变得透阴,接着长青的身体竟变成了一粒粒闪着光的灰尘,灰尘飞向大地,所到之处树又绿了,花又红了,江河也变得清澈,鱼儿欢快的游泳,天空变得湛蓝,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蓝溪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长青,即便是死了,你爱的依旧是这千疮百孔的世界,长青,你爱的众生里到底还是没有我!”就在那一刻,一阵微风吹过来,蓝溪闭上眼,微风仿佛爱人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蓝溪的脸,蓝溪贪婪的侧着头仿佛枕在爱人手心里,一瞬间蓝溪的脚下开满了花,蓝溪躺在花丛里,花儿像爱人一样将蓝溪抱住……,不知过了多久蓝溪突然睁开眼睛,蓝溪突然想起但凡凡人死了,都要经过奈何桥才能转世。 转世?对,既然魔君都能转世,为何长青不可以?蓝溪急急忙忙来到奈何桥旁,凡间经历了一场浩劫奈何桥人满为患,蓝溪目不转睛的盯着从桥上有过的人,从人山人海到人迹罕至还是没见长青的身影,蓝溪累了,她靠在奈何桥上睡着了,长青啊,如果你经过奈何桥时看到我,请你一定要叫醒我,此生我们无缘相守,来生我一定要早早的去到你身旁。 东朔在伽蓝寺看到了蓝溪的幻影,他知道她在奈何桥快速的离开了伽蓝寺,就在东朔转身出门的那一刻,老和尚伽叶的身体突然消失变成一道佛光飞进了大殿内佛主金身里,佛主微合着双目,嘴角带笑的望着一切。 东朔来到奈何桥旁将外衫披在蓝溪身上,看着蓝溪沉睡的脸东朔心里默默说到:蓝溪,你守着他,我便守着你!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